“灵初！”


    沈流羽目光凝滞，眼前的景象超乎了他的想象。


    当他转向灵初，对上那双决绝而冷冽的眸子时，心中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巨石重重压住很不是滋味。


    然而灵初像是故意挑衅一般，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将那令人心悸的视线缓缓移向了另一位修士。


    下一秒，那名修士猛然间口吐鲜血，体内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之力绞碎，瞬间毙命。


    其余修士目睹此景，无不惊恐万分，脸色惨白得如同冬日里最后一片残雪，毫无血色。


    恐惧如瘟疫般迅速蔓延，众人纷纷跪倒在地，额头用力地磕击着地面，声声哀求，不绝于耳。


    “妖王大人，请您大发慈悲，饶过我们一命吧……求求您了……”


    “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


    然而他们的哀声求饶犹如风中残烛，微弱而无济于事。


    转瞬之间，不过两秒的光景，三四条生命便相继陨落，无力地倒在了尘土之上。


    “够了！”沈流羽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哀求，“徒儿，收手吧。”


    灵初还是第一次目睹他那近乎乞怜的神色，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错愕。


    但这份惊讶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一抹诡谲的笑意。


    轻描淡写之间，灵初玉手轻扬，仿佛摘取世间最不值一提的尘埃，轻易间便剥夺了一人的性命。


    “我就不，你又能如何？”


    正当她再次凝聚妖力，预备向下一个目标发起无情的攻击时，那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却如潮水般突兀地停滞。


    继而消散于无形之中，留下了一片令人费解的寂静。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沈流羽竟然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这一切都是为师的错，有什么气什么怨都冲着我来，只求你不要再为难他人。”


    灵初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他为了这些人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看来，在沈流羽眼里，她就是个十恶不赦，凶暴残忍的罪人。


    他现在一定很失望吧。


    要是以前，灵初定会感到愧疚，但是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不要为难他人？”灵初冷嗤道，“就凭你这一跪就想换来所有人的性命？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你想如何？”


    灵初思考了一会儿，一股恶意徒然升起。


    “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救所有人的机会。”


    灵初垂眸俯视着地上的沈流羽，开口道：“只要你当我的侍奴，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放了他们。”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包括沈流羽。


    灵初想过了，与其杀了他，不如让他生不如死。


    沈流羽害死了她的爹娘，又杀了这么多妖，就这么让他死，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她要一点点扒光他的尊严，践踏他的底线，将他整个人都踩在脚下。


    更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所保护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不愿意？”灵初幽幽地笑道，“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普度众生嘛。”


    “和所有人的性命比起来，还是你自己重要。”


    其他修士们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将调转方向，跪在沈流羽面前。


    “求沈掌门救命啊。”


    “你只不过是失去了清白，又不是失去性命，你就答应她吧。”


    “退一万步讲，你无情宗的弟子也有不少被抓过来，只要你顺从妖王，就能把他们全都救下了，何乐而不为呢。”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和那群跪在无情宗门口，最后差点动手的人没什么两样。


    “好。”


    沈流羽带有磁性的嗓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妖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灵初有些不敢置信，再次确认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愿意做你的侍奴。”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竟没有半分耻辱的感觉。


    如果忽略所说的内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流羽是在向自己的弟子宣布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大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终于回过神来后才纷纷看向灵初，等待着她的回复。


    灵初愣了一会儿，随后眸子忽然多了几分阴霾。


    她垂在身侧的拳头不由得握紧，低沉的声音中带有几分寒霜，命令道：“过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沈流羽身上，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到灵初面前。


    没想到，灵初竟然直接揪住沈流羽的衣领，将他一把拽了过来。


    然后顶着众人的目光，霸道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