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那个大傻子,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啊! 他堂堂天宝大将军,赫赫威严,竟沦落如斯,为美色所惑! 可耻! 他堂堂掌京畿十万禁军的大统领,八面威风,在京城不知有多少人芳心暗许,竟追着一个乡下穷小子要洞房! 可恨! 秦厉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他喵的好想捶墙! 不,一定是自己在做梦。 秦厉躺下,闭上眼,然而过往那些傻里傻气的事儿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哗往外冒。 好想捶死自己啊,怎么办。 “宝,宝叔,你咋了?” 秦厉摆摆手,没说话,他想静静。 与此同时,秀山村草庐中。 “先生,温言温朗失踪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会不会……”梁纪略略有些担忧。 宁淮眉头也微微皱起:“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这个时候失踪,不太妙啊。” “是啊,秦厉如今情况不稳,若是没有温言在一旁安抚,生出什么事儿来,可就麻烦了。” 说到这里,宁淮也有几分烦躁:“再等等看,派出去的人应该快回来了。” “是,先生。” 半响,门外有轻微响动,梁纪开了门,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朝宁淮恭敬的行了礼。 “主子,属下打探到,容大人突然带兵搜查如意楼,说是抓捕逃犯。后来不知怎的,又匆匆带兵去了城西别苑,从那里揪出了柳家大公子,还救了一个少年人,正是锦绣坊失踪的小伙计。不过,温家两位公子,至今没有半点消息,容大人还在带兵搜查。” “如意楼?”宁淮拧眉。“阿纪,柳嘉清最近在做什么?” “近来有一批私盐要走漕运,柳嘉清搜罗了几个隽秀少年,正□□着呢,打算送去漕帮,走走关系。” 宁淮还是觉得有些心绪不宁。 “先生若不放心,我往吉县走一趟。” “不必,你的身子还虚。况且,温家那边什么情况还不好说,你暂且留下。” 说完,指了指黑衣人:“你去。” “是,主子。” —— 秦厉好不容易将这段时间的事情梳理完了,猛然意识到,那个他死命追着的言言,不见了啊! 他一骨碌翻起身。 “温,哦不,言言去哪儿了?” 秦厉知道如今丰裕县来了京里的人,那个小白脸儿容琪已经将他认出来了。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十分别扭的学着傻子憨憨的声音和语调,省得被人察觉他已经恢复。 尤其他身份敏感,不想给温家人带来祸患。 温玉察觉自己刚刚失言,赶忙道:“哎呦宝叔你终于想起二叔来了,二叔他,他和温朗去县里给你买肉,要给你做肉粥粥的!你不是最喜欢肉粥粥了么。” 秦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当他傻是不!明明就是人失踪了!他那小夫郎最是娇弱,又生的貌美,保不齐被谁给盯上了。 柳家? 柳嘉宣那个猪头,觊觎他小夫郎好多年了,如今言言又做起了生意,必是遭人眼红了。 想着自己还没尝到滋味的小夫郎,要落入别人手中,秦厉心里恨的不行。 想着想着,就要下炕去寻人。 温玉赶紧给拦下了。 “哎呦宝叔,您这是干嘛啊,您还病着呢。二叔嘱咐了,叫您不要下炕,要是二叔看见你不好好养病,定要生你的气了。宝叔,听话,乖哈。”温玉尽量放柔声音去安抚‘元宝’。 温玉不说,秦厉还没意识到。叫他这么一说,哎呦不行了,他身上又痒起来了。 这到底是长了什么疹子! 秦厉眉头紧锁,忽地想到那日是温言带他去了济宁堂。 对,济宁堂! 别人都以为他傻,其实他精明的一批。 虽然那时候不懂事儿,但梁纪三番五次试探他,他潜意识里是有防范的。 那个济宁堂的蒙面高手,其实就是梁纪,从一开始,他就认出来了。只是莫名其妙的不想让温言知道。 如此看来,济宁堂的那个何大夫,必是与梁纪熟识。 他们都是内家功夫高手,自然明白,梁纪为自己疗伤这两次,要耗费多少内力,且非短时间内就能恢复的。 可自己与梁纪素未谋面,那人又为如此何执着于给自己疗伤……他有什么目的? 不过这些还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赶紧把他的小夫郎找回来。看了眼原本被傻子扔了,后来又给捡回来的北阴大帝的面具,秦厉想,他得走一趟红袖馆。 只是,自己现在是个傻子,单独放自己出门,这几个小的定然不放心。可若不急,又会露出破绽。 所以,这会儿他得干傻子应该干的事儿才对。 于是…… “言言,言言,我要言言,呜呜呜,言言是不是跟那小白脸儿跑了,言言不要宝宝了!” 温凌&温玉:“……” 画风转变太快,是我眼花了么? 第51章 “言言……宝宝想你了!温玉欺负宝宝,温玉不让宝宝去找言言!呜呜,宝宝要言言。”秦厉一面哭闹一面就要往门口跑。 温玉温凌被秦厉吵的不行。 “宝叔,二叔没跑,二叔跟你玩儿捉迷藏呢。”温玉胡诌道。 温凌忙不迭点头:“是呢是呢,宝叔,我二叔说了,要宝叔数一千个数才行。” 秦厉嘴角直抽抽,又特么来这招儿。 “可你刚刚还说言言给宝宝买肉肉去了呢!” 温玉支吾道:“买完了肉,现在在陪你玩捉迷藏嘛,好了好了,宝叔快数数。” 秦厉佯装委屈,扁着小嘴儿道:“哦,可是,宝宝不会数数哦。” “我帮你数啊宝叔,每次都是我帮你数的嘛。来来来,宝叔炕上坐着,小心给风吹着。” 温玉一边儿说一边儿朝温凌使眼色。温凌瞬间明悟。倒腾着萝卜腿儿去灶房端了药来。 这药是安神的。这个时候宝叔醒来,二叔又不在,只能给宝叔灌一碗药汁儿下去。等他睡着了就消停了,也省得他们哥俩儿还跟他操心操肺的。小温瑾都比宝叔懂事呢,不哭不闹的。温凌暗暗腹诽。 看着一碗黑黢黢的苦药汁儿,秦厉觉得肠子都跟着揪了起来。 “宝叔乖,喝药药哦。”温玉笑眯眯的端过药碗,学着温言的语气,道:“不喝药药不是好宝宝哦。” 秦厉:……又想捶墙了怎么办。 这厢秦厉正纠结着如何推拒了这碗药,那边梁纪上门了。 瞧着元宝醒了,还微微有些诧异。 白日温言将元宝托付给他照看了会儿,他便暗中探了探元宝脉象。按理来说,人不该这么快就醒的。不过想到这厮雄厚的内力,梁纪哂然一笑。 “咦,梁叔来了?”温凌问了好,给梁纪腾了凳子,自己个儿则上炕去哄温瑾了。 梁纪倒也没客气,随意的坐下去,问道:“元宝可好些了?” 秦厉半垂着头,屋中昏暗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眼底神色。只是略微撅起的嘴巴,昭示着他心中不快。 “宝叔,梁叔看着呢,快乖乖把药喝了好不好。”温玉继续诱哄。 秦厉半拉屁股搭在炕沿儿,看着那药,满脸的嫌弃:“宝宝不喝药,宝宝要言言。” 温玉耐着性子:“宝叔喝了药,二叔就回来了。” 原本只要一提起二叔,宝叔就可听话了,谁料这货今日这般反常,朝温玉翻了个大白眼儿,傲娇道:“你可别当我傻,你们都糊弄我,言言就是跑不见了,你们还拦着不让我找。” 说罢,又耷拉下眉毛,委屈巴巴道:“你们嫌弃宝宝傻了,你们都想让言言跟那个小白脸儿在一起,别当我不知道。” 秦厉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别看这温玉温温吞吞的,却是这家里最难缠的一个。读书人都认死理儿,这小崽子比京里那些老顽固还死板! 秦厉一面心里默默念叨,一面瞥向梁纪。 这人因着给自己疗伤,损了大半功力,虽说目前还尚不知是敌是友。不过…… 梁纪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朝自己投来,不禁眼皮一跳,果然…… “那个流氓色棍大哥,你带我去找言言好不好,只要你带我去,你以前惦记言言的账,就不算了哦。我也可以不叫你流氓色棍了哦。”元宝侧着身子斜睨着梁纪,意思你看我都给你台阶儿了,你就赶紧下吧。 梁纪嘴角直抽抽,他什么时候惦记温言了!! 自打卧牛山以后,这货逮着自己就喊流氓色棍,弄的整个村儿的人,还以为他把谁怎么着了。 那段时间梁纪整个人阴沉沉的,可人是个傻子,你也不好跟个傻子置气。那岂不是连傻子都不如了。梁纪这股气就在心里不上不下的,憋的要死。 这回这货又提这茬,梁纪登时脸就黑了。你说自己好好在家养伤不好么,干嘛要来这儿找不痛快。 温玉瞧梁纪似乎脸色不好,安慰道:“梁叔,我宝叔他脑筋不清楚,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您别在意。” 温凌皱着小眉头,忽而又舒展开:“原来梁叔也喜欢二叔啊。也是,二叔生的俊美,见了我二叔的,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说着,又端详着温瑾。这小子来温家以后,也算好吃好喝养着,如今白白胖胖的,眉眼间也长开了许多,一看就是个英俊的。 温凌觉得,他应该好好看着温瑾,不能叫人拐跑了。这可是他的人! 梁纪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 秦厉心里也是着急,他不能再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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