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收门人的方式？”


    澜染第二次看见绯惜在一个长相还算俊美的男子身上做上记号时，终是忍不住提出了质疑。


    “对啊。”绯惜答道，转头就开始在别处寻找目标。


    那毫不留恋的速度，又让澜染感觉，她是真的在认真工作没错，可……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个小娃娃看着不错。”绯惜忽然停在一个衣衫褴褛，但是格外干净的五岁小男孩身旁停了下来。


    小男孩的衣服洗的已经泛白了，一张麦色的小脸上有些泛红，好像是用手搓久了搓红的感觉。


    他额间的碎发还有些潮湿，想来是刚刚在旁侧的溪水边洗了脸。


    总之，很有态度，很认真，而且骨子里还有一种劲儿。


    只一眼，绯惜就觉得很有眼缘。


    更让人意外的是，这孩子资质不错。


    所以，他无疑就成了绯惜的目标。


    等澜染走过来，绯惜已经留下了标记，去了别处。


    而小男孩，似察觉到了什么，忽地眉头紧皱，往绯惜刚才站过的地方看了看，狐疑地想了想，毫无预兆地突然转身看着后面的澜染。


    澜染莫名愣了一下。


    尴尬地冲着那孩子挥了挥手，小男孩眉心一瘪，似想不明白，便轻轻颔首就转了回去。


    澜染还没有从那怔愣中回过神来，真不知道惜儿看中这小乞丐什么了。


    等到他再次找到绯惜的时候，她正远远地站在齐原正对面，兴致怏怏地靠在边缘的一根石柱上。


    才找到三个！


    原以为这第一天怎么也能看中一百人，没有一百好歹五十，可现在……


    面对玄风门辽阔的土地房屋资源，她开始怀疑了……


    “看你这副模样，没看上多少人吧？”澜染走到她身边，靠在石柱另一侧。


    而且以澜染的角度来看，她哪是收徒啊，那分明是选美！


    连她看中的小乞丐，小小年纪就生得一张俊颜。


    “唉——”


    绯惜叹了口气。


    不多时，这第一日的收徒大典便接近了尾声。


    虽说她看上的人不多，但是愿意报名的却是不少。


    唯一让她意外的是，她看上的三人，只有小乞丐没有去报名，他只是远远地观望了一会，不知是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半山腰处，就要离开。


    因为他身上有绯惜留下的记号，记号颜色较之前两个深些，陵艺早就注意到了。


    一见他离开，慌忙追赶上去，半途就被绯惜传音阻止了。


    绯惜知道，那孩子虽然年幼，但是经历却并不比在场的谁简单，他心中有数，更是个有主见的。


    何况，强扭的瓜不甜。


    再者，他们是收徒，不是求徒来的。


    该有的架势还是得有，不然这门风往哪放？


    其实，那小男孩早就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还注意到有两个男子，被那个守山门的男子稍稍“特殊”对待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暗箱操作，毕竟这种事不少见，可当他注意到那两个男子，心性与资质比在场之人要高些时，他便沉默了。


    当天他不敢妄动。


    是以，第二天他也来了。


    毫无例外地，他再次感觉到了审视的眼神，但就是找不到人。


    而且当日竟有十人受到了守门人有意无意的“特殊”对待。


    而且那十人，比之昨日的两人要更加优质。


    接着，第三天，第四天，直至第七天……


    不得不说，他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