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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读书 > 杂鱼求生[穿书] > 第33章

第33章

    好……好……好你个几把!!!  程几紧紧地咬着下唇,恨不得咬出一条血线来,苍白脸上两朵红晕特别突兀。  他要死了!!  活活臊死的!!!  陈川问:“您怎么啦?”  程几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没啥。”  陈川便从床底拎出了尿壶:“那先来嘘嘘?”  “……现在不用,谢谢。”  “千万别客气,”陈川大度地说,“想嗯嗯也行,我伺候您!”  “不想!”  陈川刺探地问:“你和老齐到底什么关系啊?”  “真没关系。”程几说。  陈川又略懂,想:好,不承认,越不承认越有鬼。我陈川学过易学,未卜先知,什么都逃不过我的法眼!  他的确在看易经,书放在枕头边,光第一卦就看了半年多,到现在也没看完,唯一的作用是泡吧时拿来吹牛。  陈川把王北风在长康医院那边的情况告诉程几,宽慰他不用担心,又在尽量不触动伤口的情况下替他穿上t恤和内裤。  由于病房暖气开得大,被子又厚,两人都决定不再穿秋衣了。  麻药的作用逐步消退,两个小时后程几被伤口疼得够呛,但还在忍耐的范围内,唯一的不便是老是趴着脖子酸。  陈川知道他不舒服,但该说的话还得说,以免易学不灵。  “今天你受伤吧,其实也不能怪老齐,他……”  “我知道。”程几打断。  “你知道?”  程几调整枕头说:“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了,有些东西装不出来。”  他这么敞亮,倒让陈川不习惯了,问:“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你别……别那么怪他呗?”  程几咬牙一笑:“你先等我消消气再说。”  晚餐是陈川买来的,陈川吃鸡腿,程几只能喝清淡的稀粥。但是饭后,陈川看走廊无人,便关上病房门,打开卫生间拔风,递给程几一支烟。  程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抽,陈川说:“接着呀,继续消消气,往后我要好好巴结你。”  “为什么?”程几接过。  他没烟瘾,但剧痛时来一根也挺好,但是在病房,尤其在床上抽烟相当违反规定。  “因为往后你就是我的……”  主母。  “兄弟。”陈川说。  程几笑了起来,那张失去血色的脸顿时就生动了。  陈川盯着他看,突然问:“你想当明星吗?老齐虽说没捧过小明星,但他捧人一定牛逼。”  程几立即放下了面孔,冷冷说:“不想。”  “捧”是什么意思,他们心里都明白。  程几想陈川一定误会了,有必要现在就解释清楚,以免多生事端。  他说:“川子,今天谢谢你陪我,如果明天能下床,你就不用在我这儿耽误时间了,等我拆了线,一定好好请你吃顿饭。至于齐北崧那边,我和他明算账。”  陈川知道糟了,说错话了。  “抽烟抽烟!”他讪笑。  程几最终还是把烟还给了他,怕把床单被子烫出洞来,更怕病房失火。  “休息休息!”陈川又说,说完他就抱着小毯毯去外边的沙发上睡觉了。  这单人病房的条件不输给三星级酒店,还是一间套房,病床和盥洗室在里间,外间有会客沙发,中间有一道移门隔开。  陈川不多久就睡熟了,忽高忽低地打着鼾。  程几却迎来了生理上最痛的时间段,即麻药退去后的第一夜。  他没手机可玩,也没书本或者电视可看,无法分散注意力,只好看着墙上的挂钟硬捱,结果便是夜越深越清醒。  十一点半左右,他听到病房门锁轻轻咔哒一声,有人进来了。  他以为不请自来的是雷境,结果却是齐北崧,蓦地睁大了眼睛。第二十八章   齐北崧比了个示意安静的手势,将病房里外两间之间的移门拉好。  程几沉默地看着他。  齐北崧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椅子, 因为沙发比较窄, 睡不下一个大男人,陈川把所有的椅子都拖到外间当加床了。  他只好在床头蹲下小声说:“今天这事, 我有错……”  程几嘶哑地打断:“别解释, 我看得出来, 但身上疼没耐心听, 等我熬过今晚再说。”  齐北菘摸摸鼻子:“一码归一码,总之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你身体上要有什么问题, 我会负责。”  “不用。”程几还是生气, 口气很硬。  “要不让医生给你推一支吗啡?”  “不用, 我还没那么菜。”  齐北崧说:“我……我给你从赵小敬那里搞了一张卡来。”  “什么?”程几问。  齐北崧掏出银行卡放在他枕头边:“尽管刷,买车都行,我摁着他脑袋让他往里面转钱的。”  程几说:“开什么玩笑呢?”  齐北崧说:“你不是一直要赔偿嘛, 人家给你赔钱了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钱?”程几诧异, 他在医院的记忆有断片, 关于吊着齐北崧脖子要钱的那段暂时想不来了。  “……”齐北崧直起腰,“那就这事,我走了, 卡你先收着,不能便宜了赵小敬。”  程几低声喊:“哎!”  齐北崧停下。  程几说:“让那死胖子——叫什么赵小敬的——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 我不会放过他的!”  齐北崧说:“你还是先把自己养好吧。”  程几又喊:“哎!”  “嗯?”  “我妈那边多劳你们费心,替我谢谢王北风。”  “那倒不用, 为你干活他雀跃着呢!”齐北崧酸溜溜地说,这份醋劲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哎……”程几最后一次开口。  “怎么?”  程几咬着下唇,很勉强地说:“你来得正好,你……啧……”  齐北崧顿时明白了:“想上厕所是吗?”  程几脸红了红:“……大半夜的,我不好意思叫川子起来。”  齐北崧皱眉道:“你怎么回事?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帮你做这些!”  他弯腰在床底找尿壶,显得很熟练的样子,因为齐老爷子今年身体微恙,做过一次心脏手术,住院的半个月基本都是他和警卫参谋陪夜。郑海平有孩子,老爷子不舍得让他累着。  “不用那个,扶我一把。”程几伸出手。  齐北崧问:“你要下床?”  程几说:“我从抢救室出来都快八个小时了,为什么不能下床?”  “医生不是说二十四小时内最好不要走动,以免伤口崩线吗?”  “扶我。”程几很坚决。  齐北崧掀开了被子,突然见他光着白生生的腿,心都漏跳了一拍,赶紧从购物袋里翻出一件大衣披在他背上。  程几将自己直挺挺地撑起来,却下不来床。他伤得不巧,正好导致不能弯腰,当然忍痛强行弯也可以,只怕浪费了医生的劳动成果。  “抱一下。”他对齐北崧说。  “怎么抱?”  “像抱平板似的。”  齐北崧问:“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用尿壶吗?”  “抱一下撒!”程几折腾了一天,胳膊上也没多少力。  齐北崧于是一手插到他胸下方,一手插到他大腿下方,将他平平地托了起来。  程几的体温没有丝毫迟滞地直接传导到他手上,烫得惊人,原因不外乎他刚从雪夜中进入室内,而程几已经在被窝里捂了很久……但不仅仅因为这个,他说不清什么,那温度让他喉咙里发干。  他觉得自己并不喜欢程几,但脑子会骗人,身体不会。  脑子骄矜,而身体……在他这个年纪本身就是一把野火。  “行不行啊?”程几问。  齐北崧从牙缝里说:“上次问我‘行不行’的男人已经被我埋到地下做花肥了!”  程几笑道:“上次好像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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