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苏秣醒的时候已经午时。 身后除了异样感,并没有多余感觉,湿透的衣服也被换了,他微微动了动手,使用过度的疲乏无力感瞬间把人淹没。 疼。 干事的时候还不这样疼,干完之后只剩下疼。 谁说处男没经验的,他看男人分明经验十足,要不是后来天凉了,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苏秣脸又是一红,果然器大活好不是骗人的,事后虽然疼,可当时做的时候……还蛮舒服。 先前男人还不这样,分明是看了那本书后才开了窍! 苏秣弯了身子想把昨天一股脑全扔进了床底的书找出来,是被收了一本,可还有其它九本,当然扔得慌忙,也没注意竟然有本没扔进去,当时天黑男人已经没瞧见他这床底下还有别的书。 苏秣想得倒好。 真等找了才发现,竟然一本都瞧不见了。 好歹有九本,怎么一本遗留在床底都没有? 床边有一张男人留的字条:好生修身养性。 什么玩意!! 修身养性? 昨晚不修身养性的到底是谁,他哭着喊着闹着都没有,好哥哥喊了个遍也不见男人心软。 竟叫他修身养性! 留了这一句修心养性,男人当真就好几日没来,教中气氛越发压抑,虽先前就察觉到,可那时感觉还不似最近重,眼皮也跳,跳灾那个,他不信这些民间说法。 好得信,坏得不信。 红藕选好天,把屋里几床被子拿出去晒了。最近教里少了不少人,往日人少,也不像最近这般冷清。 陈七找苏秣找得频繁,和少年的关系总算不像先前那样冷淡。 陈七看似无心道:“苏公子家中可还有亲朋好友?” 苏秣眼睛眨眨,显然想到了他爹,说是他爹也不算,反正不是亲生的,铁石心肠的父母不是没有,卖女儿他都见过,人性好坏不能定性。 老头养了他,做一些事情他并不会推脱,对父亲的仰慕他没有,除了要求他做一些不喜欢的杀人任务,老头子并没有在其它事情强迫过他。 这样的生活不是他喜欢的。要说喜欢,他还是更喜欢眼前这种平静日子。 “没有。”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陈七觉得苏秣定是不喜欢魔道教主,一个魔道头子,杀起人来不眨眼,那位置做得稳不稳都不知道,何况……教主不是什么好人,“和我一同进院子的曲莹死了,在我进院子前,这院里已经死了很多人,这地方就是个牢笼。” 苏秣不说话,是不是牢笼一早进来的时候就该想好。 “苏公子可想离开这笼子?” 陈七只当苏秣不说话是应了他。 前几日李希余来找他,应了他一些事情,如今靠便利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能带上苏公子一起走,他们都不喜欢……这个地方。 教主远在离州,左护法叛变偷了魔教圣物出逃在外,教中守卫正是最薄弱的时候。 苏秣想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陈七不可能这么说,“你这么做,不怕教主知道?” 陈七以为苏秣起了和他出逃的心思,笑道:“教主远在离州自顾不暇,正是我们的好时机。” 原来这几日男人去了离州怪不得没来找他,一想到这里苏秣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他就说不可能……是他那晚学习不到位。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三四章,虐虐教主,再撒撒两个人和好小甜饼就完结吧。 我萌上了情敌梗,迫不及待想开爪了。第53章 可爱的小傻子20.0 陈七聒噪说了一堆, 具体说了什么, 苏秣并没有听清,男人既然远在离州, 定是教中发生什么大事,怪不得这些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几日教中人少了不少。太过安逸,以至于让人心生怯意,就像夏日蝉声聒噪,可一夜之间蝉鸣突然消失, 徒生诡异。 魔教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魔教自古为正道人士忌惮,可魔教固若金汤,位置又隐蔽,被人发现得可能性并不大。 除非教中有叛徒。 若真有叛徒,叛徒是谁,男人又可知道? 事情远没有他想得这么简单,包括陈七, 为什么这院子里每个人都知道得比他多? 教主的事情陈七知道多少,凭陈七的手段定然想不出这么多东西,站在幕后的——是那个叛徒? 苏秣想得头疼。 随意间胡乱应了陈七几句。 陈七满心欢喜的走了,之后的事情定要早做打算,免得夜长梦多。 就在此时发生了更大的变故,远在离州的教主回来了,本该处理叛徒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魔教? 紧接着就是他勾结外人的罪证。 一大叠画纸被扔在地上, 有画中人折花,有含情带笑的,也有一些污秽不堪的场面,一卷纸,散开墨色长发,红梅雕刻做唇眉…… 画得确实挺好看。 如果画得不是他就好了。 男人面色看不清,陈七跪在在地上一片土灰色,苏秣是被人请来的,请来之后这一叠画卷随男人大手一扔,砸到了他身上,轻飘飘的也不疼。 他看着地上的画像,画得是他。 李希余一脸笑意,“苏公子这画像你要如何解释?” 苏秣想笑,仅凭这几张画像就能定他的错? “我不知情。”手长在别人身上,他还能阻止别人画画作乐? 李希余道:“听说苏公子和陈公子私下交往密切,陈公子画出这些画也正说明,私下里你二人暗度陈仓,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谁知百密一疏,留下了把柄。” 苏秣笑出声,把柄仅是几张字画,这栽赃陷害的手段着实不高明。 陈七白着脸道:“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不怨苏公子。” 一招以退为进,直接给他定了罪,更别说陈七看他的眼神当真像是看什么心上人。 苏秣只觉荒谬。 李希余又道:“我还有人证。” 苏秣愕然,只因那人证,竟是红藕。 “陈公子与公子平日却是来往密切,奴婢只当公子和这人玩得好好些,可谁知前日晚上,奴婢竟瞧见陈公子压在公子身上做那等事情,公子还一脸……一脸享受的样子。” 李希余道:“我也瞧见几次,当时只觉得这两人关系好得过了头,谁知道眨眼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夜不能寐,弟弟来得晚不知道这里规矩,安耐不住寂寞,也可以理解。 可是教中也有教中的规矩,规矩不能坏。”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没干过的事情,他当然不认。 李希余能找到红藕,苏秣也不意外,人本来就是一种难测的生物,为钱,为利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在乎。百年之后又不还在一起,别人是别人,他是他,别人对他看法如何并不重要,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记挂的东西。 秦初阳沉了眸道:“影三你说。” 影三心中暗叫奇怪,这叫个什么事,后院窝里反,教主头上顶了颜色帽? “昨日,属下听见陈公子和苏公子一切协商逃跑的事情,至于李公子说得暗度陈仓,属下并没有看见。”想逃跑也很正常,教主这样子,是个男人怕都是不想跟着。 后院不是什么好地方,教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立场不同,他只能对这位苏公子报以同情,树大招风,好好待在教里,凭着教主的宠爱说不定能多过几天好日子,可现在……逃跑算个什么事,被抓到只剩下把腿打折放到蛇窟这一条路。 风风光光得不好吗? 非要作。 还和别的公子搅和一起,教主平日里可最不喜欢这些不守规矩的人。陈公子已经被折磨的半条命没了,一脸土灰色活不长,这苏公子嘛,哎! 但说这两人有一腿!应该没有吧,要是真有什么他瞧着怎么像陈公子苦恋不得,苏公子不屑一顾,他当真想不到这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虽说长得都漂亮,可站在一起真的不会不协调吗? 苏秣抬眼看着坐在上方的教主:“你瞧我可像是会做那些事情的人。 他们说得那些,你信,还是不信?” 要是有一个人说也就算了,但偏偏所有话都指着他,苏秣知道这种情况下强求男人信任他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没做过,没做过的事情如何认。 若他做过,真的错了,他也便认了。可此情此景,他没有错。 良久,秦初阳道:“暗度陈仓何时的事?”他相信依苏秣眼光定然不会看上地上那一坨,样貌身材无一处出彩,才情也没有,暗度陈仓何时发生过? 教主言下之意并不那么好懂,何况这一脸黑色沉沉,看着像是生气。 苏秣想笑,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嘲讽不屑又滑稽,是可笑,这里人都可笑,而最可笑的是他自己,他凭什么认定男人会相信他。 仅仅做了几次那种事儿。既然可以和他做,那也可以和被人做。他不是唯一,本来就不是,不信他也正常,他也早有准备,还不至于难过。 秦初阳不也可有可无,在他心里同样也是一文不值,喜欢……喜欢更是莫需要的事情。 谁会喜欢一个魔教教主。 苏秣看了红藕一眼,“你说我和别人暗度陈仓,那便是了吧,反正你也亲眼看见我趴在别人身上了。 你说我一脸享受,那便有吧。” 他也不屑于解释了,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了,既然都看见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腰间玉佩滑脱,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苏秣弯了要想捡起来,直到手指碰到温润的残玉才意识到在做什么。 他微愣,又起身。 碎了便碎了,“这玉佩不值钱,想来教主应该不会在意,嗯,找个玉匠拼拼凑凑应该还能做出原来的样子。”那时候再送给一个不会把玉佩摔碎的人。 起码不能像他,任性无理。还和别人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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