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丞相夫人去小偏院,长得瘦巴巴男孩正在竹林里挖白菜。 丞相夫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把人给我带走。” 男孩抠着手里泥巴想跑,他没见过这么多人,害怕。 但他认识丞相夫人,远远见过一眼,他们穿得衣服很好看。 苏秣这小身板比不过那些壮汉子,被人扔进水桶里把身上皮搓掉一层,随后又进来几个丫鬟服侍他穿完衣服。铜镜中美人明眸皓齿,不施粉黛也明艳动人。 苏秣穿了一件小粉莲花裙,头上搞了几根簪子。这辈子没穿过这么舒服的衣服,只是是女裙,他远远瞧过,苏家的公子哥穿得都是浅白色儒袍,他们不穿女裙。 他想把身上女装脱了,却被为首的丫鬟拍了手:“小姐不要乱动,您今年也大了,该知道礼数了。”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小姐。” 丫鬟笑道:“小姐落水一趟烧坏了脑子,你就是我们家小姐。” 过会儿丞相夫人和丞相都来了,苏秣身边丫鬟退到一边。 两人吃了一惊,当时脸上有泥看不干净,但现在洗干净后漂亮得不像个男人。 这脸过于硌人,当年那个女人也长这般,想到当年那件事情,丞相夫人脸色不好看,丞相脸色也不好看:“秣儿不可以胡闹,你一个姑娘家扯裙子成何体统。” 丞相口气并不好。 对于这个爹苏秣是怕的:“我不是姑娘家,大人,你们认错人了,能不能放我回去。”身上衣服细软穿着却不适应,这里一切都让他陌生。 明明是个男孩却这般小家子,上不得台面。 丞相夫人不像丞相这样,一巴掌直接打了上去:“胡闹什么,我不管你就要上天了,皇上让你进宫面圣是好事,你难道要整个苏家为你陪葬。” 丞相夫人没打脸,打了脸就不漂亮了。 这长相说不定还真能讨得皇帝欢心,可惜是个男人。 苏秣手被打红了,他看着地面不敢动弹。 “好生照看小姐,要是小姐出了个好歹你们都要陪葬。”就这么找了个替死鬼,不然难道让心爱的小女儿被那些器具折磨死。 五小姐的门外成天有人守着,送给皇上的礼物当然不能出了差错,相府可不能再找到一个这么漂亮的替死鬼。 苏秣尝试过了出不去,装了个样子也就不想着出去了,他这次的攻略对象就是那个喜欢折磨人致死的帝王。 皇帝喜怒无常。 别人不知道帝王喜怒无常原因可苏秣知道啊,帝王喜怒无常是因为他不举,那个地方见了女人就萎,至于杀人,杀人确实不对!但……皇帝就是个罪孽深重的。 养了几日,竟真把人脸上养出一点颜光。 到了约定的日子,五小姐风风光光进了轿子,衣衫都是新做的,头上簪子扎了满头看着就重。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上轿子前几个时辰苏秣喝得茶水里被下了软骨散,整个人软趴趴贴在轿子里,最后进了皇宫。 苏秣头上盖块帕子,他瞧不见路,进了宫身上还提不起力气被人一路掺着进了屋子里。 皇帝正在御花园里赏花,前几日不省心的思美人把御花园的花掐了几株,被皇上知道后给扔进了天牢,宫里谁不知道这些花是皇上的心头好。 小太监跪地道:“陛下,新来的美人已经准备好了。” 秦勉悠悠折了一朵花:“不急,让她等着。” 这一等就到了傍晚,帝王终于想起今日刚送进来一位美人,他看着跟在身后小太监皱眉道:“今日不必跟着。”第117章 小清纯2.0 红帐串玉珠, 美人坐榻前, 身姿卓越隐约可见风貌:“叫何名字?”帝王威严,美人吓得寒噤不动弹, 实则软骨粉下多了,动弹不得。 他自幼养在后院,人情世故一概不知,丞相也没有闲心教什么,送进宫就是送死。 一个将死之人, 死前给些好吃的好喝的补贴下就算了,丞相夫人对那个青楼女支女恨,女人死了就留了个孩子,放着自生自灭也算善举,便养成如今人情世故一概不知:“我叫苏秣。” 他只知在他面前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那些丫鬟说见了帝王要行三拜九叩大礼,不然会被杀头。但他现在动不了,自然跪不了。 帝王冷哼一声, 他可记得传召进宫是相府三小姐苏烟,苏秣是何人?相府老儿不舍得找个女儿找个闲人滥竽充数,真当他是傻子。 帝王勃然大怒,剑挑破那盖头。 皇帝喜怒无常是真,稍加不顺着心意便是杀人,但凡送进宫里女子稍不顺心便是杀人割头。 剑抵住脖颈。 脖颈被剑擦破了皮,苏秣轻声细语道了一句:“疼。” 他直视帝王容颜,风韵斐然, 龙章凤姿,眼眉宛若一把锋利剑刃,眼瞳清寡略有几分冷淡,看他的眼神如视草芥,苏秣心下骇然,漂亮面貌直直撞进君王眼底。 美人过分清减,容貌似雕刻的霜花,一双乌黑瞳眸瞧着他,帝王失神心悸动得厉害,持剑不稳,竟是乱了心扉。 此女有罪! 君王头一次对个物件失控,剑不稳心也乱,此人留不得,皇帝提剑意欲杀人。 剑至胸口。 苏秣坐在床头不知要避一下,抬眼正迎上秦勉那双冷酷无情的幽瞳:“陛下可是因为我未跪,失了礼数?” 这女子声音不似平常入宫那些女人绵而软,声音清细似竹叶拂动。 那脸清瘦红消,脸颊只有巴掌大小,朱唇抹了胭脂,额头正中一点朱砂红,那双眸眼似含桃花春情,一袭凋蓝小袄,玉簪坠了满头。 帝王松手,剑落:“你不怕我杀了你,为何不躲?” 苏秣道:“怕,可我动不了,他们说见陛下要三拜九叩,我失了礼数所以该死。”他进轿前几日子就听闻府中丫鬟说帝王无情,别国进宫来的那些美人都死了。 朝中大臣也有意欲讨好君王,不过……无用,帝王之心不是平常人可以揣测的。 女子含着水波,皇上用手点了她的红色朱唇,帝王冷声:“动弹不得?” 看来多便是不愿进宫被人下了药。 他轻轻一推那女子便软绵绵倒在床褥中,簪子落了一床,青丝凌乱,美人风骨。 “你是相府小姐。” 欺君之罪,满门抄斩。虽对那些人毫无情意,不过苏清毕竟是生他的父亲,换句话来说若他一人死便换了生养之情,若他不死只是他命大,虎口脱险。 日后再见可没得半点情意。 苏秣抿唇道:“我是相府五小姐。” “朕不知相府何时有了五小姐。”秦勉不是傻子,相府何曾有过五小姐,怕是苏相不舍爱女,随便找个人搪塞他。 苏秣嘴笨不知该如何解释:“你不知道的时候就有了。” 秦勉道:“你可知丞相送你入宫意欲何为?” “知道,伺候陛下,与陛下圆房生孩子。”这些他都听丫鬟说过,进宫美人虽不少,但真正活下来的确寥寥无几,每年入宫的秀女都被皇帝打发进了天牢,后来那些人便再也没见过。 他们传言陛下有不良癖好,做那档子事情喜欢用刑具,每有女子服侍不好或做事出了差错,变会被陛下打进天牢,他又听说那些器具叫yin具,折磨人的时候又疼又难受。 他是男儿家,他知道自己身份,可皇上不知道,肯定不能行房事,横竖都要死语气被器具折磨一遍,不如直接了当抹脖子,想到这里苏秣胆子大了些:“陛下要与我同房,可不可以不用那些器具。” 这女子言行大胆露骨,没有半点闺中小姐的小家碧玉,若不是那双眼眸纯净不染,秦勉真要以为苏相给他找了个乐子,这言行哪里是正常女儿家该有的:“器具?” 苏秣嘟哝:“就是那些yin具啊。” 帝王心一震,掐住床上女子的脖颈:“相府五小姐,朕竟不知相府小姐如此大胆?” 那一片雪肌又滑又嫩,温热触感让秦勉心下一滞。 苏秣呛的眼泪出来:“有些疼。” 陛下手一松,他便滚到了男人怀里,艳丽小脸挂着一颗泪珠,秦勉托住苏秣的腰,先前只是瞧着过分清瘦,这腰上无二两肉,摸到手里竟全是骨头。那家小姐瘦得像麻杆一样,瞧着便是弱病秧子。 软骨粉的药效退却一些。 苏秣瞧着秦勉心里难受,秦正那个大猪蹄子不是说下下辈子一定对他一见钟情,那哪里是一见钟情,分明是时时刻刻要割了他的项上人头。 骗人的时候花言巧语。 偏偏这一世又摊上这么个身份。 帝王有轻微洁癖,这般近的距离已让他感到不适,本想把人一把推开,看到女子下颌那一滴泪珠竟鬼使神差地把那颗泪珠擦拭:“怎么这般瘦,相府克扣你粮食了?” 这女子身上不似旁人熏香,只有一股淡雅之气,一头青丝落了几根在帝王手上。女子眼角绯红衣衫不整,比腰身肉感多了不少的屁股压在男人下三寸。 帝王暗了眸子,终年冷淡的那个地方竟起了反应! 秦勉即位三年,按理说帝王早该开枝散叶,可后宫无人,幼年时候,当今太后,陛下生母就塞了两个同房丫鬟,谁知道后来那两名女子被原封不动的扔了出来。 皇子不举之事不能让第三个知道,那两名丫鬟被秘密处死,太后知道皇帝不举,但世人不知,这事要是给那些臣子知道还能得了,一个不能生育的皇帝意味着大楚江山要亡。 这些年神医找了不少,依旧不见起色。 太后意思是后宫广纳美人,皇帝不举的事情不能给别人知道。 而现在多年不见起色的地方居然有了反应。 秦勉有意传位十皇子,老皇帝年老摊上一个真爱,夜夜笙歌最后死在了床上,死之前都不忘拉真爱一起陪葬,真爱有孕生完孩子就进了陵墓。先皇定下的事情无人能改,真爱只留下一个小儿就入了陵墓。 如今若是能生,当然是自己生。 苏秣怯声道:“相府并未克扣我粮食。” 他还未和人这般贴近过,往日那破屋只有他一个人住,常年不见生人,导致他坐在帝王身上竟有些不想起身,手上力气恢复了一些。帝王威严,他应该怕的,却又忍不住想和人贴得更近些。 “日后多吃些,抱着硌手。” 帝王把人放到软榻上:“苏相既然你伺候朕,今晚便好好服侍吧。” 帝王解了衣衫。 苏秣躺在床上攥紧被褥,他心里还担心器具,又怕皇帝知道他是男儿身,跑也跑不掉,他脸一皱心一横:“可不可以,不用那些器具?” 皇帝脸一沉:“无稽之谈,静心。” 秦勉开始扒身下女子衣物。 苏秣脖子一凉:“陛下……” 秦勉:“何事?” “无,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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