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还痛的程安往后靠了靠,眼里带着警惕,「你技术太差了。」
技术太差了。
技术差。
呵。
荣屿的自信心遭受打击,临出门了又退回来,在他耳边悄悄说骚话,「技术差不差,试过才知道。」
「试什么?」程安看着电视说。
「试……」荣屿眼里带笑,「宝贝儿,哥哪种姿势都行的。」
「门在后面,自己走。」不受蛊惑的程安斜了他一眼。
从程安家出来,荣屿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人都在家看春晚,大马路上一辆可以载他的车也看不见。
怎么去打跨年架,跑过去吗?!
小黄车是21世纪的伟大发明,荣屿在冷风中不慌不忙的骑过去,沿路看到一些小情侣谈情说爱。
路过一个广场,大屏幕上放着春晚,是他喜欢的相声演员的节目。
「哎。」
荣屿惋惜不能第一时间收看春晚,嘆着气到了重新装修过的撞球室。
短时间不见,撞球室终于有姓名了,叫「三碗不过岗」。
难为于绛的智商能想出来这么牛逼的店名,门牌旁贴了红红火火的对联,还有一些财神贴纸。
很难想像这里面在打架。
荣屿做好一进去扑上来一堆人的准备,拉开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惊的他以为谁拿了枪。
小缺和阿新一人拿了筒礼炮,嘴里吆喝着「屿哥过年好!」「屿哥新年快乐!」,于绛在吧檯耍杂技似的丢酒瓶玩儿,大岳坐在沙发上看他心心念念了好久的春晚。
撞球桌上摆了成箱的啤酒。
一派祥和,欣欣向荣的三碗不过岗。
荣屿眉头抽了抽,拍下头顶的彩纸,「于绛,滚过来解释。」
「我没说是来打架的啊,瞧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于绛放下酒瓶,「只是叫你来玩,一个人过年多可怜啊~」
「做为我最好的兄弟,」于绛仗义十足地说,「怎么能够抛下你!」
「暗恋无果太惨了,快来试下我新调的酒。」
傻缺于绛,浪费我的时间!
荣屿拿过阿新手里的礼炮筒,眉头拧起,受到哥们关怀之后看不出半分喜悦,于绛被他盯的毛骨悚然。
「嗨?小荣哥?」察觉不对的于绛喊出荣屿前两年的外号,企图勾起他的怜惜之情。
一分钟后。
阿新:「大岳,快来看现场春晚!」
小缺:「我去搬个凳子。」
大岳:「来点爆米花吧!」
两分钟后。
阿新:「屿哥怎么把绛哥打出这种动作的?」
小缺:「这个动作学术名叫什么来着?」
大岳:「两个文盲,这叫一字马!」
三分钟后。
荣屿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春晚,于绛岔开腿坐在离他三个位置的沙发上,哀怨地呻吟,「我的腿儿合不上了。」
中间坐的三个人齐齐看向面如冰霜的荣屿。
「别误导观众,」荣屿把手里的纸制礼炮筒摺叠,证明没有谋害于绛的嫌疑,「我就吓唬吓唬你,自己激动的噼了个叉。」
「哈哈哈哈。」
荣屿一个眼神扫过去,笑得直不起腰的三个人憋住笑,脸都快憋成关二爷了。
于绛通情达理地说:「你们笑吧。」
「哈哈哈哈。」大岳第一个绷不住,「老闆,你的腿儿,柔韧性不错啊哈哈哈哈。」
「年终奖减半。」得不到安慰的于绛步履蹒跚的往吧檯走。
大岳:「……」
阿新和小缺偷偷的乐。
这儿的确很有过年的氛围,但荣屿想快点奔回去和程安待一起,所谓小别胜新欢,他们这才新欢就小别了。
过了零点,没有小品看,荣屿给程安发了条消息。
屿:睡了吗?
安:睡了。
屿:睡了,怎么能给我回消息?
安:梦游。
屿:想我想的梦游啊?
安:滚,晚安。
屿:晚安。/亲亲
荣屿没忘了柯木森那条莫名其妙的消息,看了眼和他的对话框,没有什么变化,手机揣回兜里,去吧檯点了杯于绛新调的鸡尾酒,发出质疑,「你到底谈没谈过恋爱?」
「我没谈过,你特么谈过?」于绛给他的酒杯里倒上好几种不知名液体。
「没有谈过,有谈。」荣屿勾起一边嘴角,笑出一脸炫耀样,「我和我家小老弟在一起了。」
「啧啧啧,够噁心的,」于绛没有惊讶,推过去一杯五彩斑斓的酒,「有我一半功劳。」
「滚吧你,」荣屿端起高脚杯,浅浅抿了一口,「我操,味道不错,没加前天的xx汁吧?」
「xx是什么鬼,」于绛说,「除了酒,加了点蜂蜜,养生。」
「我倒听说过可乐配枸杞。」荣屿又喝了一口,前调微苦,在舌苔上待的越久越香甜。
「这杯酒名字文艺,」于绛又给他调了一杯,「叫苦尽甘来,恭喜恭喜。」
「发财发财,」荣屿白了他一眼,「你可别说些奇怪话,我受不了,我没觉得以前苦不苦。」
于绛是他最好的朋友,这是毋庸置疑的,要不是因为于绛的栽培,他不但正经环境混不下去,连不正经环境都是永远被揍的那个。
于绛见证了他的变化,这些变化不仅仅是身高,还有心境,以及性格。这些程安永远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