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哲哪儿还顾的上理会他们,见魏砚不仅满头都是涔涔冷汗,左脸更是红肿的厉害,抖着手想碰却又不敢 碰,心脏瞬间被揪得生疼。
将浑身都在因痛楚而微微发颤的人扶稳,白哲小心翼翼的替他拭去额头的汗水,惊惶失措道:「你、你怎么 样?」
谁曾想魏砚猛地吐了一 口血!
「阿砚! 」白哲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泪水犹如决堤般不受控制的扑簌簌往下滑落。
魏砚嘴角染上的殷红血迹,生生灼伤了白哲的眼!
「阿砚!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我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住!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
事......」一句话说到最后,已然成了鸣咽。
「阿哲......」魏砚却忽然用力抱住白哲,通红着眼艰难道:「阿哲......你终于、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
黎生和苏木被眼前这一连串变故吓得直接懵在了原地。
睢独顾思阳,神色变幻莫测。
「你别说话了,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白哲感觉自己的肩头没一会儿就被温热的液体濡湿,瞳孔狠狠一
缩,铺天盖地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不仅浑身冰冷,甚至连呼吸都喘不上来。
「不,我一定要说......」魏砚却依然执拗的将他禁锢在怀里,哑声道:「阿哲,嫁给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白哲快急疯了,泪水沾湿了乌黑的长睫,一颗一颗从下巴上滴 落,对魏砚又是气急又是无奈:「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大师兄!你们还愣着干嘛?打120啊!」
苏木回神,火急火燎的拿出手机打电话!
「你要不答应,我宁可死也不去医院。」魏砚轻咳几声,稍稍将人放开些许,再次从口袋里拿出那只对戒盒, 固执道:「阿哲,嫁给我......」
「你! 」白哲气结:「我真想噼开你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脑子里装的全部都是你!」
魏砚忍住腹部钻心的疼痛,脸上全是认真和郑重。
白哲整个人倏然被突如其来的悸动淹没,怔怔的垂下眼帘,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答应我好吗?让我照顾你、保护你......阿哲,我爱你。」
白哲紧紧闭上眼,忽略左心房犹如擂鼓般的跳动,没勇气抬头看魏砚,生怕一见到他那张充满强烈希冀的脸 会就此心软,也深怕自己担不起他这样沉重而又坚定的情感。
「爹地......」白诺抹了一把眼泪,从楚君怀里下来,抽抽噎噎道:「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经打。答应吧,你看他都吐了那么多血,指不定已经无力回天了。」
黎生:「......」这娃儿的脑回路忒特么清奇了!有这么帮腔的吗?
「白助理啊,你也别怪我多嘴,我跟了魏总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你走的这几个月以来,他几 乎天天都想着你念着你,真情还是假意,搁谁都看得真真切切。」黎生实在不希望他家魏大boss第二次求婚还是 以失败告终,忍不住插了句嘴,好声好气道:「当初那件事儿魏总的确做的不对,但你总不能光看这一件事儿就把 人给一巴掌彻底拍死了,你说是吗?更何况他现在还为了你,伤成这样......」
苏木嘆了口气,同样帮腔道:「小师弟,你就答应吧,虽然大师兄无权干预你的个人感情,但魏总真的为你做 了很多。」
「我......」白哲简直心如乱麻,犹犹豫豫的仍旧说不出话。
「阿哲。」魏砚眼中闪过一丝祈求,苦涩道:「我说过,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瞒
着你任何事情......」
白哲哪怕再神经大条反应迟钝,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卑微和恳求,心酸之余,再不忍拒绝,沉默半响后终是 低低道了句好。
顾思阳自始至终保持沉默,他在赌,赌一场不用猜便知道结局的赌,可纵使早已猜到了结局,在眼睁睁看着 白哲几不可见的点了头时,嘴里依然泛起五味陈杂,悄无声息的独自一人出了武馆。
他其实从来没有奢求过,从没奢求过这份感情会得到回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爱就不知不觉爱了这么多 年,却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傻傻的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死心吧,这样,至少还能以兄弟的名义,立足。
白哲终于肯抬起头直视魏砚,从对方双眸的小小倒影中,看到了自己此时的郑重。
「好,我答应你。」
「真的?」魏砚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一句,琥珀色的瞳孔内溢满了化不开的欣喜与震 惊。
「嗯,我答应你,所以你别说话了,救护车应该马上就来了......」
结果白哲还在兀自担忧他的伤,猝不及防就被魏砚拉起右手,将一枚设计独特的戒指迅速戴进了他中指,大 小竟是刚好,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白诺见状,险些也呕出一口血!
他走到许昊宁身边,压低嗓门小声问:「许叔叔,你是不是在打他的时候故意放水了?」
「怎么可能?」许昊宁笃定道:「用了十成劲儿往死里揍的!」
「......怪不得!脑子打残了吧? 」白诺气恼:「做戏也不知道做到底!亏我这么帮他,白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