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在楚夜的注视下，丑奴没有做出解释，也没有否认。


    他的问题，无疑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一直和天命有着联系的人。


    楚夜道：“没有人能够脱离灵魂的掌控，除非，你的灵魂不在我的掌控中。”


    “从你在创世塔中得到自己完整的命运时。”


    “你的命运就不再属于我。”


    丑奴并不奇怪楚夜能看穿这一点。


    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公子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出来？”


    “而且以公子的手段，想要再次掌控我的命运，不是什么难事。”


    “又为何答应，让我进入天命之海，替我争夺这一世的天命？”


    对于丑奴的背叛，楚夜显得毫不在意。


    没有丝毫的愤怒。


    声音中甚至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笑意：“我从来不在意是否有人能够跳脱于棋盘之外，因为那样，才会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有趣。”


    “你的存在，能让这场博弈变得更有意思。”


    楚夜声音中的笑意，或许只有丑奴才能听懂。


    因为从绝境长渊走到今天，丑奴一直跟在楚夜身边。


    可以说，没有人比丑奴更了解楚夜。


    他知道，楚夜说的都是真话。


    丑奴道：“天命跨越万族和诸帝两个时代，布局天下，让世人都成他棋盘中的棋子，却从不敢踏入局中，唯恐沾染因果。”


    “可公子不一样，公子执棋入局，从来不在乎因果。”


    “这天下万物，无不可成为公子手中的棋子。”


    “执棋于天下，众生皆棋子，其实相比天命，公子更令人感到害怕。”


    “奈何在公子和天命之间……”


    “我必须做出选择。”


    丑奴不是在刻意的奉承楚夜，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必要再奉承楚夜。


    楚夜掌控了丑奴的灵魂不假，可丑奴现在拥有这一世完整的命运。


    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舍弃被楚夜所掌控的那部分灵魂。


    只要能够承载这一世的天命，这样的代价，对丑奴而言不算什么。


    他现在说的话，只是基于对楚夜的认知，而说出的一个事实。


    对于丑奴说出的话，楚夜反应如常，只是声音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所以我给了你很多次选择的机会，因为你的选择，比任何人都有趣。”


    听到这话，丑奴神情变得肃穆起来：“丑奴，谢过公子。”


    丑奴弯下身子，朝着楚夜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楚夜安然受礼。


    等起身后，丑奴才再次开口说道：“公子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不知公子又会怎么做？”


    “这一世的天命依旧属于你。”


    “我答应过的事，从来不会改变。”


    楚夜的回答让丑奴有些意外，却又毫不意外。


    要是楚夜因自己的背叛，而有所改变，反倒会让丑奴感到奇怪了。


    沉默一会儿后，丑奴才又向楚夜问道：“公子应该知道，我若承载了这一世的天命，那么执行天规就再也无法挽回。”


    “公子届时要面对的，是承载天命十二世的第五惊鸿，是往生殿的诸世大帝，更是掌控芸芸众生的天命。”


    “难道，公子就真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