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莹冷笑一声，神识凝成的手握的越发紧了。


    “你可把我骗的够苦啊，系统！”


    苻莹的话如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开，原本还在挣扎的火苗也在颤抖，“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苻莹：“原本我是没有发现的，可是你太心急了，其实破坏主线剧情才是你的目的吧！一开始你告诉我要避开主线剧情，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你还设计了一个不容我拒绝的支线任务，那时你是想要把我困死在水底世界的吧！”


    小火苗挣扎的更厉害了，“不是的这样的......”


    苻莹笑意更深了，“哦，不是这样？让我猜猜，你是怕我出来搅乱了你的计划，所以你才想要把我困住。”


    “一开始是水底世界，其实那是一个幻阵。接着我因为意外到了那个宫殿，实际上是因为那里也是主线剧情的重要情节吧。你怕我破坏，所以才伪装成琉璃仙火，最后达成任务完成的假象。”


    小火苗急了，“怎么可能？是你想多了。要知道最后还是我救了你......”


    “救我？如果你当时不救我，恐怕你也要跟着完蛋吧！”


    苻莹静静的欣赏着他的表演，看到它此刻的表现就知道她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难怪她一直对那个支线任务耿耿于怀，原来就是它搞得鬼。


    想到后面发生的一切，她更加不客气了，神识用力的缠紧，小火苗痛的嗷嗷直叫。


    见它受了苦，苻莹心里好受了些，这才又慢慢的说道：“后来的桃衣也是你吧！”


    小火苗痛的不行，但还是狡辩道：“不是！”


    真是死鸭子嘴硬啊！看到这系统死活不肯承认，苻莹也是怒极反笑，“你的嘴还真是严啊！让我猜猜看，你变成桃衣接近我，然后故意给我看话本，间接暗示我封经玉可能心有所属来试探我的想法。最后封经玉要带我回玄天剑派，你着急了吧！”


    玄天剑派作为群仙盟五大门派之一，而且玄凌真君也是这届群仙盟的盟主，可想而知其重要性。主线剧情虽说基本发生在云霄宫，但是大环境毕竟还在那里呢。


    苻莹这才想起那两枝桃枝，想来对她施展的幻术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可惜她当时无知无觉中招了，还和封经玉差点滚到一起。想来对方早就摸清楚了她的性格，知道她心里的自卑，也猜到她的心思，最后她拒绝去玄天剑派也在它的计划之中。


    “不是的，痛，桃衣不是我，你轻点！”


    看着小火苗求饶，苻莹心里的怒火更盛，“就算不是你，你们也是同伙。你们知道我对素女经的顾虑，就让我误以为自己感染了情毒迫使我散功，最后你们又把我拖进幻阵里，试图把我困在里面吧！”


    小火苗已经痛的说不出话了，它颤颤巍巍的摇曳着，周身的幽蓝色光芒渐渐黯淡，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是的，就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难道能杀了我吗？要知道我可是系统，主线剧情怎么样还不是我说了算。”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了！


    苻莹觉得有些可笑，“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系统，准确的说应该叫你病毒吧！”


    “什么？”小火苗大叫，又拼命的在苻莹的神识里挣扎起来，“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是病毒？”


    “不是？”苻莹再次反问，小火苗在她的神识里翻滚着，身上的光芒又黯淡了些。


    苻莹回想起这一路上的波折，她不禁为自己的愚蠢而悔恨。当初得知自己进入游戏世界，她以为自己时来运转有了金手指就放松了警惕。也是她在现实世界看多了系统爽文，所以才先入为主对它有了好印象，没想到现实总是给她巴掌。


    现在想来一切的合理中都透露着不寻常，只是她自己瞎了一般没有看清楚。系统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离开，对于她的疑问总是闪烁其词，尤其提到女主时也是神情不自然。


    当时她以为系统只是缺心眼，其实细思极恐。可能当时就是病毒把系统格式化了，然后接管游戏空间时并不熟练，所以才有种种表现。


    她早该怀疑了，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也就是她被人胁迫加背叛遭遇了险境才让着病毒趁虚而入。而神秘宫殿那里又让她生理加心理遭受双重打击，一时脆弱之下轻信了桃衣。


    联想到这些，她不由的发了狠，“还不快说真正的系统被你弄哪里去了！”


    “痛，你轻点，是说就是！”


    眼见小火苗松了口，苻莹的神识稍稍放松了点，只听它说道：“原本的系统早就被我格式化了......”


    话还没说完，小火苗就瞬间熄灭了。


    苻莹有些诧异，又感受了几遍，神识里确实没有了动静，她只能松开神识，什么都没有。


    凭空消失了吗？


    与此同时，云霄宫无忧殿，某个隐藏在暗处的黑影突然一滞，整个身躯消散，又融合成比之前小一半的身形。


    “可恶，居然被她发现了！”黑影五官扭曲，想到自己消失的分身不由的破口大骂。


    苻莹看着空无一物的神识，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她并没有那种靴子落地的感觉，相反的，她甚至觉得这一切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她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一股无力的脆弱感又从心底萌芽，但是这一次她要活生生的把它掐断，因为她害怕又是劫难的开端。


    良久之后，她嚎啕大哭，所有的不满、怨恨、不甘也随着眼泪慢慢渗出来，狼狈的哭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响......


    大哭一场后，她觉得自己的心境居然明朗了不少，原本在神秘宫殿就蠢蠢欲动的修为又松动了，不好，她要进阶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苻莹心里急的要死，病毒不知生死，可是桃衣还在暗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想到这个，她赶紧把屋子东西收一收，准备逃走。


    她打开院子门，大步的踏出去。一炷香之后，她又绕了回来，不对，这个感觉不对，难道她还在幻阵里？


    她心里一突，她还以为揭穿了病毒，这个幻阵就破了，看来是她想错了。她又四处转了转，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之前的一切。既然不是系统，难道是桃衣？有了这个突破口，她深思一闪，眼里清明了不少。


    难道？她缓缓的摸上自己头上的桃木簪，心里直呼荒唐，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