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证人呢？来了吗？」


    「来了，情况已经了解。」另一个小年轻警察走过来，把过程简单说了一下。


    「你们说的，我们全程都有在录像录音，要为自己说得话负责。」警察看了眼面前的三个人。


    「行了，我看你身上半点血没见，伤哪儿了？你好端端欺负人家高中生做什么？」一个老警察过来低头看着还在地上打滚的秃瓢龙。


    「你们想和解还是？要不叫你们家长跟老师过来一趟。」


    秃瓢龙一听和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还是嚷嚷他们打人了，要赔医药费，只字不提自己先动手挑衅的事。


    黎庚辰瞧了眼地上的秃瓢龙才吭声：「不用家长，我们不和解。他们寻衅滋事，捏造事实还要讹我们一笔。」


    区在扬抬手搁在黎庚辰肩膀上接着他的话说：「警察叔叔，他们身上没什么伤，他根本不敢去医院验伤，就是想讹我们，您能让他们多被关几天吗？」


    「妈了个巴子的，你特娘说什么呢？你还敢贿赂警察让他们多关……唔……」秃瓢龙站起来指着区在扬就骂，警察过来摁住人，一次警告。


    「警察叔叔是我们能贿赂的？」程楠说完沖他们吐口水，又对着警察补刀：「叔叔，他们这是造谣污衊，您再加两天好好教育教育。」


    秃瓢龙摁在地上，一听更是气得要死，扑腾得像只濒死的鱼，警察来了二次警告。


    秃瓢龙见警察警告，更是怒火攻心，张嘴就想咬警察胳膊，这下警察来了三次警告，见他不听强制戴上手-铐。


    「还想袭警？」警察见秃瓢龙戴上手-铐不动弹，开始了一轮口头教育。


    秃瓢龙耷拉着脑袋，恶狠狠的看着区在扬他们三个，没瞪两秒被警察逮着耳朵训了一顿关后边儿的拘留所才消停。


    「事情我们基本已经了解，他们得关几天，你们三个有没有事？有事去医院。」


    区在扬把左手往后藏了藏摇头：「没事，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见警察点头，区在扬拉着程楠走出去，黎庚辰跟着没说话，三人谁也没吭声。


    「咔嚓。」远处水果手机特有的拍照声连连响起。


    程楠探着脑袋四处巡视：「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夜里十二点，除了我们还有谁？就是修仙也不会来局子附近修的好吗？」区在扬体内的怒火还是没憋住冲着无辜的程楠全喷了。


    「没有就没有嘛。」程楠自知刚刚冲动理亏，顺着他说。


    「伤着没？」区在扬冷静下来，把程楠上上下下扫了一圈。


    程楠摇头：「没，这点算什么，倒是学神……」


    区在扬绷着脸没看黎庚辰，伸手打了个车，见车停直接将程楠塞进去：「没事就行，回去给我发消息。师傅，枫苑小区。」


    「啊？哎？」程楠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开了，他只好一个劲的探着头瞧那两道身影越来越远。


    二妈刚刚那个表情，怎么跟要活剥了学神似的？


    -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近十二点，烧烤店老闆人不错，帮忙做了证，还将手机滑板都带过来。


    区在扬回头看着黎庚辰默默站一旁低头发消息，暖黄色的路灯照过来，在他乌黑的头顶晕出个小光圈。


    憋着的火来的快，去的也快。


    区在扬这会儿没来算帐心思，吃烧烤还带如此剧烈运动，这食消得他都快营养不良了。


    「走吧。」区在扬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准备再打个车送黎庚辰回学校。


    却瞧见黎庚辰没动静，捏着个手机异常安静的站路灯下，像个没人要的布娃娃。


    「我……我不回学校了。」黎庚辰小声的开了口。


    区在扬点了点头，转身继续拦车：「那你去哪？我先……」


    「先送你，我送你回去。」黎庚辰走到他旁边。


    区在扬刚想说你这一脸温柔看着就好欺负的模样，万一再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话说了个一个字才想起，就在一小时前，他柔弱看着好欺负的同桌，抡起大桌子，一桌一个小混混。


    「也是，学神天资聪颖，打架也跟做题似的伸手就来。」哪用得着他，区在扬刚刚消下去的火又冒出来。


    校霸毒舌怼人那套忍不住也拿了出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抱歉，我……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黎庚辰看着区在扬，只是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托区在扬的福，黎庚辰又一次体会到词穷卡壳的感觉。


    「去哪？」区在扬拉开计程车的车门等他坐进去。


    「我……我先送你……」黎庚辰话的无比没有底气，生怕校霸大人一言不合可能要在车上来一架。


    「你想我再问一遍吗？」区在扬现在无比想吸根烟，眼前的同桌让他有种不能打，因为打不


    过的错觉。


    「那……去你家附近的网吧……」


    区在扬：「？？？」


    黎庚辰家有点远，这个点回去绝对是要被盘问三圈的，以黎氏夫妇的眼力跟智商，他想撒个谎是不可能的。也没带身份证出来，他还不如去哪个条件好的网吧凑合一宿。


    其实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区在扬惹出来的，对方本来不过就是临时起意，也没非要怎么着。


    但一听他是区在扬，因着跟体育班的纠葛，又或许是以前又哪儿惹出来的祸端，总之，这架突然就变成了非打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