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黎庚辰剥了一半，捏着糖纸举他嘴边。


    区在扬看着他这样，像是回报他刚刚的要求，低下头直接从他手里叼走。


    温热的脸颊擦过手指，两人心海皆是被人用大石头从天砸下来，溅起数尺水滴，捲起的波浪久久不得平息。


    托吉祥物的福气，区在扬剩下的开营仪式再也顾不得紧张了，满脑子都是怎么让自己平复下来，这通红的脸别人还以为他发烧了呢！


    —


    下午的笔试一共两个小时，考完后晚上就能出能不能进二试的结果。


    区在扬出来的比较晚，黎庚辰在外面等他，秦海跟莫月他们已经在附近的饭馆等他了。


    他们过来时，莫月跟秦海还在讨论刚刚的考题，听的区在扬就头大。


    无论他学习如何，他都不喜欢考完对题，越对越紧张。


    区在扬没怎么吃就撂下筷子说吃饱了，摸了摸上衣口袋后直接跑洗手间。


    莫月捏着筷子懵逼了：「怎么了？扬神怎么了？是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没事，你们继续吃，我去看看他。」


    ……


    黎庚辰进来时被眼前白雾环绕的同桌吓到了，他虽然知道，但一直没见过他吸菸的样子。


    区在扬长了张极具迷惑的脸，笑起来像是要把阳光揉骨子里，可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又是另一幅样子。


    他靠在洗手间窗边的墙上，低着头默默吸菸，脱去外套只穿白色卫衣的他看起来十分乖巧，但与那极为熟稔夹着烟弹去菸灰的样子形成和谐的反差。


    他没怎么吸，大部分就是发呆，看那根烟自己慢慢燃着，感受见到有人来，区在扬垂着头，眼皮缓缓地向上翻。


    见他来，区在扬咬着烟又吸了一口，等黎庚辰走近后全喷他脸上：「啊，被发现了。」


    「咳咳。」黎庚辰咳嗽了两下，家里没人抽菸，黎庚辰也不会，而且从来也没感受过浓重的烟味儿，尤其是被人直接喷了一脸。


    区在扬见他这样，侧着头笑起来。


    肆无忌惮地那种笑，带着一副最后老底儿被掀起后破罐子破摔爱咋地咋地的心态，甚至还变态的想把眼前完美的人给污了，让他跟自己一起堕下去。


    这种念头一闪而过，区在扬发现原来他也有这种想法的一天。


    「还有吗？给我也来一根？」黎庚辰伸手问他，虽然他对这个东西没什么好感，但瞧着区在扬这个样子，尝尝也无妨。


    「你不准吸。」区在扬直接把菸头扔水池里，灭了火又捞出来扔垃圾桶里。


    「双标？你行我为什么不行？」


    「我没考好。」区在扬没头没尾的蹦出来这么一句。


    他考试从来没紧张过，上次竞赛都没有。


    虽然给了两个小时，一共十五道题，但不管哪道题都放哪张卷子都是最后拉分的那种拔高难题。


    「有多差？」


    「我……我没做完，我只做了十三道，13跟14这两道几乎没写，我凭感觉直接给了答案。」区在扬终于知道为什么上次考完后莫月要蹲厕所哭了。


    他要是个小姑娘，这会儿也要蹲厕所哭了。


    黎庚辰听完看着区在扬自责无奈又懊悔的小脑袋，偏过头「噗嗤」没忍住笑出声。


    区在扬：「？？？」


    我特么的快自责到哭了，你还笑？


    「在扬。」


    「你好厉害。」果然是自己教出来的，没让他失望。


    区在扬：「？？？」


    吉祥物是不是被自己气疯了？


    「这些题我也才刚做完，很多人都没做完，所以并没有考差，嗯？」黎庚辰见他还在懵逼，揉了把他脑袋解释说。


    「不用安慰我。」


    「你去问秦海他们看是不是安慰。」黎庚辰抓着他手腕把人拉出来。


    ……


    区在扬问完之后，整个饭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莫月捏了捏筷子问：「我想揍扬神的洪荒之力克制不住了。」


    秦海咬着牙道：「果然是靠太近了吗？扬神最后还是被学神同化了啊。」


    另一个跟他们一起来参加冬令营的二中四班的男孩子瑟瑟发抖：「如果扬神这样算考砸了，那我是不是此时此刻可以收拾书包回去了？」


    黎庚辰瞧着他头顶上问号越来越多，忍不住又揉了把他脑袋，把刚刚下单热好的牛奶拿过来：「这回信了吗？趁热喝了，还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买？」


    区在扬摇头：「不了，有它够了。」


    区在扬坐回座位，咬着吸管吸熘牛奶，四班那个男孩子顺便问了黎庚辰两道数学题。


    区在扬半瓶牛奶下肚，整个人暖烘烘的冒着热气儿，他问林一檩怎么没过来，黎庚辰只说他去亲戚家住了，在二环内，有点远就不过来了。


    四班那个男生感慨：「二环内？那不是一般人可以住的吧？」


    「嗯。」黎庚辰没多说。


    区在扬倒是记心里了，回去的路上他盘算了半天，还是决定替白菜那个二傻子多打听点，「吉祥物，我听说二环那儿住的都不是一般人吧？」


    「还好，有价无市，很多房子条件并不是很好，只是规定后不能拆迁重建而已。」


    「他不会是住四合院吧？」


    「应该是。你想住？」


    区在扬摇头，他对住哪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