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非几乎脑补出声,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
他透过玻璃看车子调头,几个眨眼功夫就没了影。
手机压在心口处,毛非说不清道不明...在校外时锁车门不让他下车,非要送到宿舍楼,到了楼下又从后座位里拎出手提袋,连明天的早餐都为他准备好了。
是不是违约了,是不是,说好一进校门就要转变身份的呢?这合适吗?这合理吗?
毛非不去想,他只觉得蛋糕还没吃进嘴里就已经感觉好甜。
他给裴黎发微信:小裴哥,我问你哦,炮友和前任有可比性吗?
裴黎没回复,清吧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毛非揣着傻乐的心情被宿舍门怼了,他摸摸兜,没钥匙,于是边敲门边叫唤:「放我进去,冉青青,夏肖骁,庄---」
庄强用一双湿淋淋的手来开门:「你想叫我什么?」
毛非一哽,先进屋再说:「反正不是庄强强。」
庄强锲而不捨:「那叫什么?严肃点!」
「你好烦啊,叫庄副委可以吗?」
「可以。」
毛非趁他不备翻他白眼,嘟囔:「庄弓虽。」
「他们俩魔怔了,玩了一晚上,」庄强倒水拧衣服,问,「你又去哪儿了?」
「哦...我,我去表哥家了。」毛非拿出蛋糕给每人分一盒,放桌上,「给你们当宵夜或者明天早饭。」
冉青的角色死掉了,他摘下耳机拍夏肖骁:「就剩你们俩了,你对我老婆好一点啊,保护她!」
夏肖骁笑骂他「滚」,庄强也骂了一句,没听清。
毛非看看时间:「今天我还有机会加入么?」
「估计来不及,她们十一点熄灯。」冉青拿过盒子拆开,嫌弃道,「路上买的吗?放在蛋糕里的这些草莓和樱桃都巨酸无比,下次记得避雷。」
「话别说太早,」毛非一脸坏人样儿,「你先尝尝。」
冉青拿起最上方的樱桃,紫红色大个头,一口吃了满嘴甜。
冉青不信邪,又叉起一颗草莓,还是满嘴甜。
冉青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问:「哪儿买的?还是你表哥家的新品?」
毛非也不知道美啥呢:「表哥说他自己做的。」
冉青暗暗赞嘆,这个表哥有点厉害,又开清吧又会调酒还会做甜点。
「好吃吗?」毛非刚问完,夏肖骁也死掉了,珍珍独身敌不过对方,很快也阵亡,隔着耳机都能听见一把娇滴滴的女声在哀嚎愤愤。
冉青慌忙说句「好吃」,然后戴上耳机安慰网恋对象去了。
夏肖骁站起来活动活动腰身,也拿起蛋糕:「我不爱吃甜的,我给冉青,可以不?」
「你好歹把樱桃吃了,」毛非不乐意,「快吃,吃完快夸,夸完你就可以给青青了。」
庄强恨不得拿晾衣杆把这三个人毒打一顿。
他恨到:「你们能不能正常一点!我每天要听多少洗耳朵的话,啊?!」
三人谁也不理他。
冉青和珍珍木啊嘛啊的,啊到十一点,没声了,对方断网,改为互发消息腻乎。
庄强催他们洗漱,又把蛋糕从桌上拿回给毛非:「我不吃。」
也算是在毛非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安利:「尝尝嘛,明天早上就不用爬起来去食堂了。」
「我不吃。要么你说多少钱,我买。」庄强在毛非瞪大的眼神里继续道,「其实你也不该拿你表哥的,拿人手短,你也应该给他钱,这样不欠人情。」
「我!」毛非无语,一把夺回盒子,「不吃拉倒,当我捨得啊!」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拒绝,一拒绝就锁在车里打不开车门,再拒绝就被按着脑袋亲,怕被路过的人瞧见,还特意举着《西方经济学》遮在脸庞,对,就是那种动漫里、电视剧里、电影里的那种经典画面,举着书防偷窥接吻。
毛非嘟着嘴瞪庄强,你换成我你试试,你咋拒绝你!
又真幻想了一瞬,坐在副驾里的人变成庄强,两个姓庄的接...
毛非「咦额」出声,抖着一身鸡皮疙瘩跑到阳台洗漱去了。
洗完爬床,被窝里冰凉,他揉揉腰,居高临下看夏肖骁和庄强吵嘴,一个永远义正言辞,一个被气得又骂又笑,他扒在床栏边:「副委,你的---」
「检讨书」被连声敲门堵回肚里,毛非把被子往脖子上堆堆,看门开后伸进来朱铭的脑袋。
宿舍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毛非甚至猜测下一秒这个人就要扔下一颗毒气弹转身就跑。
庄强站门口:「有何贵干?」
朱铭看看叼着牙刷满嘴泡沫的夏肖骁,再看看握着手机一脸非常非常不高兴的冉青,最后看向床上堆成一坨的毛非。
冉青嗖一下站起来:「你特么还想再闹什么么蛾子?你再敢弄脏我们宿舍试试!」
朱铭面无表情,只对毛非道:「画还能给我么?」
毛非嘆气,摇摇头:「不能。」
朱铭搓搓脸,长吁一口:「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我女朋友还愿意原谅我,我...我想把画送给她。」
「她还愿意原谅你?」冉青诧异,「即使你欺骗她?」
「嗯,即使我欺骗她。」朱铭几乎是哀求了,对毛非说,「我买,这样可以了么,你说个价。」
毛非却仍是摇头:「我要把它送给我喜欢的人,你不要再借花献佛了。你有这样的苦心还不如自己去学,之后不管你画成什么样子,学姐都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