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非被笼罩在怀抱里,安全感让他心动又满足,他害羞地朝枕头里埋去,闷闷道:「叫什么?叫混蛋么?」
「叫名字。」
「你没有名字,你就叫混蛋。」
被子盖好,庄周轻笑着弄乱他的头发:「有的是办法要你叫。」
床垫微动,毛非把脸从枕头里挖出来,倏然眼前昏暗,房顶的吊灯熄灭,只余一盏壁灯散发着静谧的柔光。
庄周半蹲在床头:「可以睡一会儿,饭好了叫你。」
毛非瞅着他,真好看,他喃喃地问:「庄周...」
庄周莞尔,没打趣他:「嗯?」
「我好看么?」
庄周凑来亲他嘟起的红唇,亲不好,枕面碍事儿,他说:「好看。」
藏在被子里的手捉紧了枕边,毛非还想再被夸一句。
庄周仿佛看穿他:「要我魂牵梦绕。」
厨房里响起下油锅的声音。
毛非睁着眼悠悠晃神,身子享受了情\/欲,心里也被填满。
也太会了吧。
是不是也看过好多言情耽美小说啊。
这怎么招架啊这。
床被松软厚实,短绒面丝滑亲肤,可毛非睡不着,飢饿中的嗅觉似乎比起平时要灵敏千百倍,蔓延过来的蒜香味勾得他也要飘起来。
毛非起床了。
先去客厅捡衣服穿,一边穿一边沖厨房叫唤:「庄周,我好饿!」
等啪嗒啪嗒踩着棉拖扒到门框上,傻了,浴巾裸男握菜刀,涩图!
「怎么起来了?」
「我饿了。」
庄周笑嘆道:「蛋糕也没有了,先吃点水果?或者你不是买了零食?」
毛非摇摇头:「我等你做好。」
庄周便继续切起莴苣丝,连贯而清脆的刀刃碰撞菜板声惹得毛非好奇,他走去看,看见庄周切得如鱼得水,比他用搓丝神器搓得还精緻。
「下次我想吃萝蔔雕花。」
庄周失笑,逗弄他:「帮我拿个鸡蛋来,我就考虑考虑现学雕花。」
毛非转身去开冰箱,空空,这才用桃花朵朵开的大脑想起来鸡蛋在购物袋里,他肯定是花粉过敏吧,怎么整个人都不灵光了!
鸡蛋呈上,毛非逃到阳台上去醒脑子。
两株含羞草状态诡异,一大半自闭中,剩下的半开半合,也有几片细长的叶子完全舒展着,和一旁开成灿烂烟花的小团花形成鲜明对比。
毛非怕它们这是被气得半死不活,赶忙拿手机查资料,网页浏览好几页,这才知道原来是和光线有关,靠近客厅的一边光线稍亮,另一边就是天黑的状态,进入睡眠了。
毛非拍一张,发朋友圈配字:小东西比我还灵光。
香味愈发浓,毛非没点出息地又扒回到厨房门口。
便签本抵在墙壁上,这回他拿着笔在现场作画---画涩图。
庄周笑着瞧他一眼,没问他在做什么,自顾把烤箱拉开,滋滋冒油的茄子已经快要完成,只需再卧一枚鸡蛋上去。
两人各做各的,毛非画得得意,坏心眼儿冒出来,给庄周头上戴了两兔耳朵。
更涩了。
毛非哼出小曲儿,和肚子咕咕一唱一和。
庄周终于耐不住好奇:「美什么呢?」
毛非瞎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番茄鱼汤汁浓稠,撒上葱花和香菜点缀,庄周装碗递出来:「端。」
「来了!」毛非把笔叼在嘴里,便签本夹在腋下,双手就去捧这一大海碗的巴沙鱼,口水简直不听使唤,笔都湿了。
他端去餐桌,顺带把购物袋拎到茶几上去,再屁颠屁颠地回去打下手,拿筷子拿碗盛饭。
蒜蓉粉丝虾最后上桌,果真管够儿,毛非要不行了:「我的哈喇子,我的哈喇子。」
庄周笑道:「你先吃,我去穿身衣服。」
还用他说?毛非举着筷子,竟然不知道先吃哪个才好,索性又摸出手机来拍照,再度发朋友圈:我是真正的快乐!
庄周拿着沙发靠垫回来,看毛非把自己塞成了一只仓鼠,好笑道:「屁股抬抬。」
毛非十分听话,再坐下时坐到了软软的一团。
毛非感动得稀里哗啦:「庄周,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炮友。」
庄周坐到他对面去:「这就满足了?」
毛非点头,又夹一筷子茄子芯,好吃哭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点,庄周又给他剥虾又不停地叮嘱他慢些吃,在毛非又要去添第三碗饭时,被庄周不容拒绝地阻止了:「喝点番茄汤缓缓。」
幸亏有庄周帮忙剎车,饭后没一会儿毛非就感觉吃得太撑,他摸摸肚子,鼓起来了,真像要生小桃花了似的。
厨房里淋淋水声,庄周穿着围裙在洗碗,毛非站门口打小嗝,问:「洗碗机?」
这是吃了多少,犯懒犯得连话都懒得多说。
「你可能会难以理解,我还挺喜欢洗碗的。」
「啊...我猜猜哦,把它们弄脏了,再把它们洗干净,下次再把它们弄脏。」
庄周被逗笑:「嗯对,要对它们负责。」
毛非自认也不能闲着,跑去茶几把购物袋里的东西分类安放,可以一併放进冰箱里的食物他偏要一样样拿,就为了多走走。
还有一瓶剃鬚泡,毛非把它拿去浴室里,他站在镜子前幻想庄周早晨刮鬍子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