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被他可爱坏了,他手摸了生牛排,油乎乎的,不然一定要揉一揉那一脑袋乱翘的软毛。
毛非纳闷:「我当时在医院里打吊针,睡了好久好久,所以凌晨醒过来了,四点多吧,为什么你还能秒回我啊?你在干嘛?」
「我哥给我打电话,他在国外,完全不顾我时差,知道我撂挑子不帮我妈打理美容院了,于是打电话来问问我到底什么情况。」
「...我还是觉得你们俩骨科好带感啊,你怕不怕他?」
牛排在平底锅里冒出油滋滋的声响,庄周笑嘆:「我为什么怕他?反而幸亏有他当我哥,挺好的。我和他可以说完全相反吧,他喜欢赤巢,也喜欢与人斗,我就想养花养猫晒晒太阳。」
「坐在星垂天野的阳台里晒晒太阳,好气啊,我怎么这么仇富,」毛非把碾得稀烂的土豆泥呈给他,「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哥哥。」
「现成的,叫我一声听听?」
毛非不叫,庄周不放过他:「说起来,你一口一个宋老师叫过挺多次,我呢?好像也没听你叫过我『老师』?」
毛非更不叫,装聋作哑。
庄周把土豆泥端走,顺带同他打个啵儿:「傻宝。」
晚餐是牛排意面和土豆泥,还有鲜榨的橙子汁。
毛非吃完就瘫,摸着肚子看庄周洗刷刷,他打着小嗝儿抱怨:「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约法三章》来行不行?就周末见个面,还能每周尽享小别胜新婚。」
「怎么了?」
「你投餵的太好了,要不了几天我就会胖成一坨。」
庄周被惹笑:「等会儿下去散散步?」
毛非朝窗外望去,黑透了,不知道几点,估摸七点多了吧:「散步回学校吗?」
「就围着花园走几圈,走完回来安投影仪,然后要一起看个电影么?」
毛非一听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无法不怀疑:「你这是要软禁我?我今晚是不是走不了了?」
「这会儿才发现么?」庄周擦干手,把他抱进怀里调侃道,「喜不喜欢这种剧情?要不要我现在就用领带把你绑到床头去?」
毛非发觉自己格外兴奋,这是...这是深藏于身体里的m属性要被开发出来了么?
他拿手推庄周的脸颊,岔开话题道:「我脚冷,我要穿袜子!」
庄周毫不客气地笑话他:「一点不禁逗。」
穿完袜子,厨房的垃圾袋收一收,手牵手一起去花园里遛弯儿消食。
晴空繁星,昭示着明天会有好天气。
十指交扣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聊着聊着又唱起歌来。
毛非唱一首日语歌,唱完问:「好听吗?」
庄周笑着「嗯」一声:「好听。」
毛非再唱一首民谣,庄周跟着他轻轻哼,哼着哼着把人拥到身前,用自己宽松的长羽绒半包住,下巴抵着发顶,左摇右晃地踩着石头路转圈。
毛非仰头蹭蹭他:「庄周,我好开心啊,你跟我在一起你开不开心?」
「开心。」
「开心是多开心?」
庄周莞尔道:「回国三年,好久没这样开心过,做梦都笑醒了。」
毛非「嘁」他:「夸张。」
漫步到凉亭下,毛非赖着要歇会儿,有石凳不坐,偏要窝在庄周怀里坐大腿。
还想听八卦,一边袭胸揩油一边撒娇央求:「你哥比你高吗?」
「比我高一点。」
「比你还大只吗?」
「比我大只一点。」
「他更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他更喜欢他自己。」
毛非憧憬道:「我想给你们俩编故事,豪门骨科,相爱相杀,求而不得,可以吗?」
庄周亲他脸蛋:「不可以,我会做噩梦的。」
毛非悻悻:「那好吧,那我以后是不是有机会能见到你哥哥?」
「之前的确有,现在我要避免你见到,」庄周占有欲爆发,「我隐隐有一种你对我哥非常感兴趣的危机感,要扼杀。」
消食一小时,回家。
毛非先去阳台把花架上的花草挨个瞧了一通,许是栽到新花盆里了,怎么看怎么觉得欣欣向荣。
再去给冉青发消息:星垂天野,不回啦。
冉青:我有豪宅住,我也不回,柠檬。
非非:[不是的,你听我狡辩.gif]
冉青:明天什么时候回?还是下午直接教室见?帮你带书?
毛非掐指一算,估计今晚有爱要做,遂打字到:教室见吧,贴心!
既如此,还得给庄强发个消息:明天上午我不在,后天陪你去汉服社。
最后钻进次卧里,和庄周配合完美,当画面成功投影到雪白的墙面上时,真有一种私人影厅的感觉。
选了一个轻松的爱情喜剧片。
毛非也换成一身居家服,他满怀期待地掀开被子挨到庄周身边去,这对他来说又是一项新鲜体验。
庄周餵他一口酸奶,问:「脚心还疼不疼?」
毛非摇头:「不疼了。」
说完就讨亲,亲完又讨吃。
两人靠在一起沉浸在故事中,当主角接吻时,毛非也仰起头问:「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熊吗?」
庄周牵着他手捏一捏:「可爱?」
「因为熊抱。知道熊抱这个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