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让裴黎听见,裴黎只会赏他一句「就会嘴上厉害,窝囊废」,可是看看庄周,笑得别提多开心了。
毛非扑棱一下胳膊,又垂下去了,被庄周捞起来牵住,轻轻揉捏他的虎口。
毛非喜欢这样,庄周碰他哪里他都喜欢,他捲起手指想要勾住庄周,又问:「以前你说他养父的兄弟那边生了一个小孩,养不起,过继给他们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啊?」
「是个女孩,叫什么我不知道。」庄周说,「他跟家里关系不是很融洽,只听他提过几句妹妹,不常说起。」
毛非愁得唉声嘆气:「万一他们俩真是兄妹,可怎么办啊?」
「不会的,别为没发生的事情担心。」庄周抬起他的手啄吻一口,「就算真是,你不是也安排好剧情发展了吗?就按你说的来。」
第43章 很多东西毕竟控制不了
周四晚,毛非可算见到他的小裴哥了。
还没到上台唱歌时间,毛非从吧檯侧边的小门钻进去,把裴黎怼在酒柜前质问:「世界十大恶行里排名第一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裴黎比他高一些,丝毫不畏惧他凶巴巴的模样,说着还伸手去挑他的衣领,在脖子根上瞧见了好几枚新旧交加的草莓,「真得改名叫浪仔了。」
毛非不理他的打趣,狠道:「是不回消息!你看看我给你发了多少条微信,你把我急死了!」
裴黎噙着笑,轻轻松松挥开他的胳膊:「好不容易见他一次,心思全在他身上,没空理你。」
说罢给自己倒一杯果酒,再回头,看见他们的镇吧之宝一副柠檬上身正被人榨汁的模样,格外狰狞,他忙问:「乖,怎么了?」
毛非龇牙咧嘴,捂着胳膊肉揉揉:「乳酸过多,我办了张健身卡,昨天去跳了一个多小时的尊巴,跳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
没说完,藏着了,回家后色心难耐还缠着庄周来了一发,就在玄关处,庄周被他浪得发狠,直接压在门上就把人给办老实了。
事后毛非彻底报废,躺在床上喘气儿,全靠庄式大保健勉强续命,可惜还是没能拯救他变身成一颗柠檬果。
自作孽。
裴黎抿一口酒,笑道:「那今天少唱几首,免得坐那儿背疼。」
「真的吗?不扣我工资?」
「不扣。」
不禁宠,一宠就乖巧了,毛非凑到裴黎身边,认错到:「小裴哥,他们跟你说了吗,我上周又给吧里找事儿了,庄周还把人家给揍了。」
「说了,屁大点事儿,揍得好。」裴黎弯身从包里拿出两袋松芝饼,「给,前天去了你们小伏都一趟,庄穆说这是特产。」
毛非惊讶道:「你去小伏都了?」
松芝饼毛非是吃腻了,等会儿问问庄周要不要,不要的话他就拿回214给冉青他们尝尝。
「他不想坐动车,也不想坐飞机,开我车回去的,我再慢悠悠开回来。」裴黎摇晃红酒杯,「昨天绕到风景区休息了一晚,今早才到家。」
毛非忍了忍,没忍住:「虽然你看起来面色红润意气风发的,但是我总觉得你不开心...小裴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裴黎瞧他。
毛非也觉得自己颇有些管闲事:「庄周说你比我聪明多了,不要我瞎搅合,可是你上回发我什么知足常乐,刚刚又说看到他心思就全都在他身上,我就...就意难平,这几天我一想到这事我就心梗,说了好多庄穆的坏话。」
裴黎噗嗤笑出声:「乖,我问你,庄周有没有说过你傻了吧唧的?」
毛非:「......」
还真没少说过,最常用的暱称除了「非非」就是「傻宝」。
毛非不肯承认,翘气道:「干嘛!」
裴黎仍是笑,说:「庄穆不是什么好人,那么问题来了---」
毛非瞧他。
「---我就是好人了么?而且我傻么?我知道他玩伴多,我还喜欢他,我自讨苦吃?」
毛非扁嘴,心里嘀咕一句「谁知道呢」,没吭声。
裴黎仰头喝光果酒,换开话题道:「庄周没陪你来?」
「嗯,没来,」毛非看看时间,该上台抱吉他了,「之前生病的老师出院了,今晚他们一起去聚餐祝贺。」
八点多,吧里还不算特别热闹,放眼看不见羽绒服,全是轻便许多的春装。
毛非坐在台上拨动琴弦,心绪莫名,唱一曲温柔浪漫的苦情歌。
「彼此分开于嘆息桥,失恋得多,应该更聪明了,即使心一死都要有心跳,一下不能少,坚贞的心境还是要动摇。」
「风筝消失于嘆息桥,开开心心一起向它凭弔,很多东西毕竟控制不了,失散于繁嚣,都多得一个你当日跟我笑。」
裴黎听着歌调酒,听完,笑嘆一句:「傻非非。」
庄周开车来接时毛非已经唱累了,只弹着吉他轻哼附和,庄周坐到吧檯前的高脚椅上,先和裴黎打过招呼,再要了一杯温牛奶和一杯温白开。
裴黎把松芝饼给他:「拿着,等会儿忘了。」
庄周稍有诧异,谢过后问:「我哥给的?」
「前两天送你哥回小伏都,」裴黎倚靠到吧檯边,眼睛看着毛非,话对庄周道,「碰巧在赤巢里见到你们俩口中的李维女士了,她问你哥你在这边在做什么,手上给你安排的相亲能从小伏都排到云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