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非快被来自身后的视线戳穿了。
到伯温,毛非知道自己註定会受到一番追问,却没想到会好巧不巧地遇见庄穆。
酒店大厅奢华堂皇,经理走在前面,冉青和夏肖骁一左一右夹着毛非。
冉青:「毛非啊。」
夏肖骁:「情况诡异啊。」
毛非左右看看,难为情道:「我会好好解释的。」
紧接着庄穆就从天而降,和几个男人女人说笑着迎面走来。
毛非早把自己那句「我下次见面要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给忘得干干净净,他第一反应不是为他的小裴哥两肋插刀,而是想用宽袖遮脸。
没用。
经理稍一停步,点头道:「庄总。」
习以为常的打招呼,按平时庄穆眨个眼就过去了,偏偏今天的毛非穿得那么精緻又别致,叫人想不留意都难。
庄穆也停下来了,玩味地将毛非上下打量一通,笑道:「毛非。」
毛非顿时脸红脖子粗,全都在看他。
毛非嘴唇微颤,想借用一下经理大叔的问候语---我该如何称呼您?
庄穆瞧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就有趣,问:「不认识我了?」
毛非攥紧袖口,磕巴道:「庄、庄总。」
庄穆「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庄周说你胆子小还真没说错啊。」单手揣裤兜儿,风流倜傥的招人恨,「你不跟着他叫我『哥』么?」
毛非赶紧叫,只求叫完了赶紧被放过:「哥哥。」
庄穆「嗯」一声,看向冉青和夏肖骁:「和朋友一起到这来玩?」
毛非点头。
庄穆招呼经理:「给他们升到总统套房,吃喝玩乐我全包了。」
经理应下来。
毛非脸蛋红得都快爆炸了。
庄穆笑道:「别跟庄周告状。玩去吧。」
说罢转身欲走,可又在毛非终于长舒一口气的时候转回来:「毛非,你知道那个姓姜的么?」
毛非立刻绷紧神经:「嗯、嗯嗯,知道。」
「他联繫不上庄周,找到我这里来了,」庄穆轻轻扁嘴,「你猜他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毛非哪还有思考能力?
庄穆见他摇头,说:「他说他从庄周手机里翻到的,记下来了就一直存着。」
毛非傻呆呆地望着庄穆。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所以,我把他丢给庄周去解决了。」庄穆笑道,「你别玩太久,玩够了就早点回家。」
直到进了房间毛非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冉青和夏肖骁毫不客气,把他押到沙发里盘问:「你是想一问一答,还是想主动招供?」
毛非摘下玉佩和腰封,衣裳宽松了,可心里仍是紧巴巴的。
「刚刚那个,庄穆,知道吗?」
两人点头,刚才在大厅里已经震惊过一回了。
「庄周是他亲弟弟。」
两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庄穆接管赤巢,庄周养花养草,他们爸爸是庄赫州。」
两人:「!!!」
冉青摔进沙发里,嘴里飘出一丝颤音:「我缓缓。」
夏肖骁同他一般姿势,真情实感道:「嫉妒使我变酸。」
毛非揉揉脸,拽起自己的挎包就往卧室里走:「我去给庄周打个电话。」
落地窗外是陌生的夜景。
毛非抬起头看月亮,想到那次月亮欣赏他做\/爱。
「嘟」音刚响就被接起,庄周的声音贴在耳边:「非非。」
「我到了。」毛非用额头抵住玻璃,简单把遇见庄穆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嘟囔道,「所以...他来找过你么?」
庄周似乎嘆了一口,说:「没找过,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明什么都还没发生,可是我心里就是难受,我想回去,想守着你,」毛非蹲到地毯上,看着玻璃里的自己有一张特别不高兴的脸,「不是怕你被拐跑了,是怕他又来闹腾你,让你伤心难过。」
庄周轻轻笑嘆道:「我不会因为他伤心难过,也不会让他闹腾我,非非,如果他真的来找我了,我会告诉你的。」
又想起他宝贝的豪言壮志---我一定帮你和花旦报仇---心里就温柔的一塌糊涂。
「那你会怎么解决他啊?」毛非别扭道,「你会跟他见面吗?」
「应该会见面的,我会跟他见一面,一次性把话说清楚讲明白,以免日后拖泥带水。或许他不是来找我复合,只是叙旧,那就更好办了,我和他不需要叙旧。」
毛非哼哼:「虽然但是,还是好不想你们见面啊,总觉得,总觉得...」
庄周耐心地哄他:「嗯,总觉得什么?」
「总觉得...什么可能性没有啊,说不定你们一见面,他来一招活人大变,变得乖巧懂事,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脖子上挂个十字架捧在手心里对着你对着上帝忏悔---」
「非非,」庄周打断他,轻笑了一声,在心里骂一句「傻宝」,「他太老了,年下七岁才和我最配,我才最喜欢。」
什么可能性没有?年纪改变的可能性就没有。
毛非咬着嘴唇,咕哝:「真的吗?」
庄周「嗯」道:「真的。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去买戒指,好么?」
毛非没出息地眼泪汪汪:「可是...我戴不了。」
庄周说:「没事,我戴,你的可以暂时放着,或者你想戴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