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非从他怀里直起身,定定地看着他,把庄周看得话咽回肚子里。
毛非叫他:「庄周。」
叫完又窝回怀抱里,闭上眼畅想道:「如果是编故事的话,我希望接下来他在拘留所里被早中晚三次批评教育,一共十五天,每天都被教育得想要撞墙吐血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等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了,他对你也心灰意冷了,回到美国后他遇见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作天作地作他,让他把你受过的苦全都亲身体会一遍,一遍不够,要加倍体会很多很多遍,让他知道他曾经对你是多么坏!」
似乎是对这个故事很满意,毛非握拳捶手心,一锤定音道:「他不是失忆过么,就在他被折磨得濒临崩溃之际,就在他特别怀念你的时候,他再次病发失忆了,这次失得彻底,把你、把有关你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再也不会想起你,更不会来打扰你。」
毛非仰起脸:「就是对你不公平,他忘了,你还记得。不过没关系,你有我了。」
庄周望着他的非非,满心疼惜和无奈。
疼惜不用说,无奈至极的是这个故事里,他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提取出来,一个可用的手段都没有,他要怎么给他的宝贝儿解气?
「但这是故事,我想怎么编就怎么编,我没有心理压力。」毛非牵起庄周的左手,手指捏着那枚戒指轻轻转动,「要说解气的话,我和他打了一架,还打赢了,我其实就很解气了。」
庄周嘆气道:「不够,我觉得还远远不够。」
「庄周,我...我就是一个平民百姓,你现在要我决定一个人的后半辈子,我可以图一时解气把他丢进监狱里,丢进精神病院里,可是接下来我就会不停地想他,他在里面过的是什么生活,每天是不是被迫吃很多药,如果被判定行为不正常,是不是有各种听起来就很可怕的惩罚。」
「我不想这样,我不想操心我给他安排的生活,也不想成天被他诅咒。我不指望他有一天会彻底失忆,我只想他别再来找你,别来烦我们就行了。」毛非顿了顿,陡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庄周忙问:「嗯?」
「如果可行的话,你能不能把他丢到美国去,让他再也没办法回来?他不是和家里关系不好吗?他不是已经在美国生活很多年了吗?让他没办法回国,至于他在国外生活的怎么样,那就全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毛非追问:「你觉得怎么样?」
庄周抿着唇思考。
毛非试图说服:「我光是想想就爽翻了,你觉得不好吗?」
庄周沉吟片刻,只说:「也就是那个白瓷壶没有真的砸到你,不然哪还有商量的余地。」
第75章 他仿佛被雷噼中,整个人都裂开了
冉青和夏肖骁于周三中午失踪回归了。
庄强刚要午睡,一听门锁有声响,立马翻身趴到床沿去。
他盯着门开,盯着夏肖骁进屋,再盯着冉青进屋,一嗓子就吼道:「你们还知道回来!」
夏肖骁抬头瞧他一眼:「要不是下午有庄老师的课,你猜我们会不会回来?」
冉青从背后给了他一下子,笑骂道:「适可而止你!」
「你们俩到底干嘛去了?」庄强好奇,「发消息你们也不回,我问毛非,毛非就让我不要找你们,神神秘秘的。」
干嘛去了?
干去了。
这么私密的事情,当然得神神秘秘的。
冉青装聋,不吭声,拎起自己的衣领嗅了嗅,好像有一点汗臭味。
其实就穿了两次,周五一次,晚上去酒店脱下来之后就再也没穿上过,直到今天离开那个堪称淫窝的酒店房间才又穿一次。
淫窝。
一点都不夸张。
《话不多说》从小说变成剧本,夏肖骁个狠人,无师自通将所有床戏都超常发挥了一遍,还他妈的念台词!
在沙发里的那一回,两个人其实都没想到现实会比小说里幻想得更加销魂,夏肖骁伏在冉青身上,一边厮磨着接吻,一边用手沿着那段腰线摸到大腿,往上捞一捞,低语道:「青青小妖精,缠紧一点。」
为什么是小妖精?
因为小青是蛇妖。
冉青当时就被尬愣了,瞪着水红水红的眼质问肖骁:「你...你...」
还没问出个名堂,夏肖骁自己先破功笑场:「太肉麻了,不是我的风格。」
冉青想说「你还知道」,还缠紧一点,恨不得踹你一脚。
可惜没踹,可惜他真的将腿缠紧了一点。
冉青不忍回忆,太特么羞耻了。
他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干净的卫衣,刚想要脱,眼神就朝着庄强看去。
庄强莫名其妙:「看我干嘛?说啊,你们去干什么了?」
「还问,」夏肖骁拿起桌上的课本挡住他的脸,「再问就是开房去了。」
冉青趁着这个空当赶忙换衣服,一身的草莓要是叫庄强看去,估计能把孩子给吓傻了。
「开房?」庄强扒拉开课本,不可置信道,「斗地主?还是搓麻将?」
夏肖骁被逗得直笑,模稜两可地「嗯」了一声。
庄强听了就一把薅过课本,又惊又怒:「你们玩大的吗?居然赌博?!」
冉青服了他,就四天没见,怎么又变回之前的德行了?
他顺着话瞎掰道:「是啊,今晚就会有警察上门来捉拿我们,珍惜这最后半天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