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老爷子沉默了。


    “…?”乔绯餵了两声，“群叔?群叔，你在听吗?”


    贺枭群顿了顿，沉着声音说：“你把手机给那个混球，我来说他。”


    乔绯：“噢!”


    然后骄傲又得逞的把手机递给贺承南，眼尾挑了挑，暗示——【受死吧!】


    贺承南波澜不惊的把手机接过去——按了免提。


    然后，就那么把手机放在两人中间。


    他笑中带着某种笃定：“餵。”


    紧接着乔绯就听到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干得好啊儿子!!!!!!”


    “???”


    贺枭群声如洪钟，隔着手机乔绯都能感应到他红光满面的兴奋模样：


    “你要是主动一点我已经抱上孙子了，不过现在开窍也不迟，不要怂!不要怕!我全力支持你把绯绯赶紧娶回来!”


    贺承南眼底含着意味不明的笑，应了一声挂掉电话。


    两人四目对望，乔绯很挫败，久久想不通，暗自嘀咕：


    “怎么都支持我们结婚啊。”


    贺承南靠过去，脸抵着她，唇齿几乎贴在一起，低沉声音伴着热气涌进她的呼吸里：


    “你难道不想嫁给我?”


    乔绯被撩得脸颊一红，故意撞他的额头：“戒指都没有，谁愿意嫁给你。”


    贺承南唇畔轻轻扬了扬，“有戒指就肯嫁了?”


    乔绯还没回答，许羡秋突然在楼下喊：


    “还在上面干嘛呢，快下来，要去祭祖了。”


    话题被迫中止。


    姑娘理了理头发，转身往楼下走，嘴角抿着笑：“再说。”


    好像能读懂她的心思似的，贺承南没再追问，也笑着跟上去。


    -


    一家人出发到山上的某墓园。


    这是a城的风俗，每逢新年，就要去纪念先人。


    到了墓园，停好车，乔绯去买了一些香烛黄纸之类的祭奠用品，四个人慢慢爬上山，来到位于山腰处乔绯外祖父母的墓前。


    点上蜡烛，奉上小花圈，摆好食物。


    乔石宇和许羡秋先磕了几个头，许羡秋对着自己的父母说了些话，贺承南听到其中一句是：


    “我今天带绯绯的男朋友来看您了，他们要结婚了，您多保佑这俩孩子，平平安安的，好好过一辈子。”


    言辞真挚诚恳，尽显天下父母苦心。


    轮到乔绯和贺承南的时候，贺承南礼貌的跪拜，乔绯在他旁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腹语：


    “外公，你要是同意我们结婚就给我托个梦呀!”


    “不过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就别告诉我了。”


    “反正我只喜欢他一个人，也只愿意嫁给他。”


    “嘿嘿。”


    贺承南见她祭拜时一直念念有词，下山时问：“你刚才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乔绯眨眨眼：“我跟外公说，如果以后你对我不好，就让他每晚都来找你聊天。”


    “……”


    姑娘半真半假的恐吓神情让贺承南顿了顿，笑了。


    他胳膊搭到乔绯肩上，把人拉到怀里，唇对着她的耳朵：“那你外公可能永远都没机会来跟我聊天。”


    “老人家会寂寞的，要么来找你聊天吧?”


    乔绯的脖子被他话带出的热气弄的有些痒，笑着去躲。这时一对情侣从他们身边经过，男人背着女人，画面很温暖。


    乔绯马上就实名羡慕了，拖着贺承南的手：


    “猪猪。”


    贺承南转头看她。


    姑娘手一指，指向已经走出十多米的情侣：


    “我也要。”


    贺承南看着就在前面的许羡秋，犹豫了下：“不好吧，等会你妈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够庄重。”


    “你昨晚那个那个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不庄重呢?”


    “……”


    贺承南拿乔绯没办法，走到前面，微微弯腰：“上来。”


    乔绯心满意足的趴到他宽厚背上，手紧紧抱着他，感受他身体的温度，幸福感肆虐全身。


    她偷偷在贺承南脸颊亲了下：“奖励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前面的许羡秋忽然转身。


    乔绯嘴上说不怕，可当看到亲妈犀利的眼神后，马上跳下来，收起嬉笑。


    满以为亲妈又要说公共场合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之类严肃的话，可许羡秋却只是看了一眼便转了身，淡淡说：


    “下山路滑，承南你看着点绯绯，别摔着了。”


    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明白这个【看着】，其实就是默认了【背着】的意思。


    亲妈许可，乔绯马上敞开了玩，欢欢喜喜的爬到贺承南背上。


    她闹了一路，他也陪着闹了一路。两个老的看在眼里，脸上也都噙满了笑意。


    回到家后，简单吃了一顿午饭，贺承南便起身告别。


    “手里还有事，我要离开去处理一下。”


    乔绯措手不及：“怎么这么突然?”


    问完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多余，贺承南是什么身份的人，他的世界里一年365天几乎都没有固定假期，睁开眼睛就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