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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读书 > 摄政王的医品狂妃 > 第863页

第863页

    母亲都一一告知了我,然后,她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王爷是天潢贵胄,日后不知道那位侯爵姑娘有福气了。”


    这话,让我顿时觉得绝望了。


    是啊,我与他,云泥之别,即便做他的侧妃,我都是不够资格的。


    我不仅仅是个庶女,还是一个经常被毒打的庶女,练了一身的毒物,谁不嫌弃我?


    见了他之后好长时间我都消沉,因此也挨了不少打。


    姨娘见我心不在焉,头一次心平气和地与我坐下来谈话。


    我哪里敢把心事告知她?但是,师傅早就出去打听了,说我那日见了表哥之后便心神不定。


    姨娘闻言,讥讽了我,“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肖想当今亲王?”


    我窘迫不已,“我没有。”


    她用手指戳着我的额头,怒道:“我警告你,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好好地炼蛊毒,炼好之后,你要杀了那贱人,才可出去,她一天没死,你就一天也别想说亲。”


    说亲,是我那时候最大的希望了,因为只有说亲嫁出去,我才能摆脱姨娘和师傅。


    哪怕是给人家做妾,做奴婢也好啊。


    我彻底绝望了。


    我颤声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杀了母亲?师傅不也懂得蛊术吗?”


    “因为,”她一把揪我到身前,恶狠狠地道:“我要她找回来的人,亲手杀了她,为我儿子报仇。”


    我到那一刻,才知道她原来一直以为我不是她的女儿。


    父亲那一巴掌,没有把她打醒。


    “不,我是你的女儿。”我试图跟她说,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容貌和她很像,不是母女,不可能会那么相似的。


    “是的,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你要为我报仇。”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看到她眼底的歹毒,恨意,肆意燃烧。


    我一直颤抖的心,仿佛被她这把火给烧起来了。


    我磕了几个头,便下去炼毒。是的,我要杀人。


    番外孙芳儿篇三


    接下来的一年,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炼毒上。


    自从那一次见过柔瑶之后,她老是找我玩儿,我不想应酬她,便总推说身子不适,她竟然禀报了母亲,母亲请了大夫看我,大夫诊了我的脉,查不出来我身体有毒。


    师傅和姨娘都很欣慰,因为,当检查不出我身体有毒的时候,我已经是大有所成。


    十二岁,我出师了。


    师傅说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教我了,我可以对任何人下蛊,神不知鬼不觉。


    出师的这天,姨娘准备了酒席,宴请师傅,我作陪。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师傅是姨娘旧日便认识的人,难怪,她愿意留在府中多年,只为教导我学蛊术。


    我一杯,一杯地敬着师傅,敬着姨娘,我无比的乖巧。


    却无人知道我的心,已经逐渐地冷硬成一块小石头,谁都伤不了我。


    师傅翌日便走了,走之前,姨娘给她塞了许多银票。


    送走师傅后,姨娘便把我召至身前,她让我跪着听她说话。


    我依言跪下。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我,眸子阴鸷,“明天我便会去跟你父亲说,我在侧园礼佛,不能带你在身边,让那贱人养你在她的屋中,你伺机下蛊,我要她死得很惨,很惨。”


    “是!”我应道,脸上应该是没什么表情的,因为,我的心定了。


    姨娘来不及去禀报父亲,她就病倒了。


    侧园无人伺候,这些年因着我学蛊术,都被打发出去了,因此,只能是我亲自伺候她。


    母亲请了大夫来给她医治,但是大夫压根查不出病因,只是说气血亏损,开了些调理气血的药。


    我每日伺候,母亲说叫几个丫头过来给我使唤,但是我拒绝了,我跟母亲说,姨娘照料我十二年,我希望能伺候在侧,报答姨娘的生养之恩。


    母亲泪盈于睫,回去便跟父亲说我的孝心可嘉。


    姨娘病中,脾气很差,总是无端便发火,我递上来的药却还是喝了,她总是执着我的手腕,厉声对我说:“我不需要你伺候,你滚出侧园,去那贱人身边,我要看着她死。”


    反反覆覆地说了几次之后,那一天,阳光晴好,刚入了秋,院子外的叶子都染了一层金色,我打开了窗户,阳光从窗口射进来,地上仿佛铺了一层金箔。


    我如常般把药端到她的床边,“姨娘,该喝药了。”


    她久病未曾梳妆,头发凌乱,眼窝深陷,眸子却一场的锐利执恨,“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叫你滚出去,她自会派人来伺候我,我不需要你孝顺,你只需要帮我去杀了那贱人。”


    我用白瓷勺子搅动着鸡公碗里的药,用嘴吹了吹,一丝笑意不自觉地上了我的唇边,“姨娘,急什么?我总会杀了她的,你先喝药。”


    “你笑什么?”她发怒,一把打了我手中的药碗,手肘撑在床板上,“滚!”


    药洒了一地,有些洒在了我的裙摆上,我伸手扫了扫,又抹了一下丸髻,定定地看着她,“姨娘,你想过没有?你为什么忽然就病了呢?”


    她怔了怔,然后我看到她脸上的肌肉急速地跳动了一下,眼底充满了骇然,“你说什么?”


    我还是定定地看着她,“姨娘,我跟你说个事情,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师傅教我蛊术多年,我终于下手了,也成功了。”


    她终于是明白过来了,身子微微后倾,手动了一下,我知道她要打我,我便把脸凑过去,“您打吧。”


    她浑身颤抖不已,“你……你竟然谋害你的娘亲?”


    我笑了笑,摇头,“不,姨娘不是我娘亲,你说过,我只是母亲换过来的,您当日生的是儿子。”


    “小贱人!”她发疯地要扑过来,我不动,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任由她一巴掌一巴掌地噼过来。


    我习惯了,所以我不会反抗。


    她嚎啕大哭,然后歇斯底里地吼叫,终于是停了手。


    我整理了一下发髻,红肿的脸发疼发麻,然后我站起来,道:“姨娘,今天,便是您的大限了,您虽没生我,但是养育了我多年,有母女的名分,女儿在此拜别!”


    我跪下来,对着她磕头,连续磕了九个响头。


    “小贱人,小贱人!”


    她的词彙已经匮乏了,以往执我的头发痛骂的时候,是可以骂半个时辰不带重样的,但是,她现在只懂得说这句话。


    她哭,歇斯底里地大哭,我没做声,就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哭。


    能这样嚎啕大哭,多幸福啊。


    我轻轻嘆息。


    她大概已经不记得,当初我被打的时候,躲在床底里咬着自己的手腕落泪,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因为,她就守在门口,只要我哭出来,她进来就是一顿毒打。


    “姨娘,哭吧,你这辈子很苦,把我也害苦了。”


    她抬起头,满脸的泪痕,疯过之后,她平静了许多,巴巴地看着我,饮泣道:“我是你娘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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