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姗杉说着不由得笑了,从她出生开始,只有小叔才让她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唯一的温暖。她的身边如果没有小叔和苏漾,还不知道自己的童年会有多灰暗,大概根本就看不到阳光吧。
「对了,桓昔,告诉你一个秘密。」苏漾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到覃桓昔面前,眨了眨眼睛,笑得格外幸灾乐祸,外加一丝丝的邪恶。
「你又来了。」覃桓昔还没开口,莫姗杉哭笑不得地道。
覃桓昔被勾起了好奇心,笑问:「什么秘密?」
苏漾难得很没形象地咧嘴一笑:「那个胸大无脑女有一个伟大的人生目标,那就是嫁给莫叔,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噗……」覃桓昔正好喝汤,差点就喷了,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噗哈哈哈……」苏漾乐得哈哈大笑,「能看到桓昔失态,不枉我告诉你这个秘密。」
覃桓昔忍俊不禁,摇头道:「你确定这是秘密?莫叔不知道?」
「不不不,她初中的时候就对莫叔说要嫁给他了,后来还想让她爸出面,让她和莫叔联姻。」苏漾单手托腮,「不过么,我们这些和莫叔走得近的人都知道,莫叔心里应该有人了,当然我很好心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免得她越陷越深,长痛不如短痛么,对吧?」
覃桓昔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这顿饭吃得还真是跌宕起伏,心里头再一次感嘆莫绍蘅的特殊「体质」,总能吸引晚辈,尤其是年轻小姑娘的青睐,前赴后继地往他身边涌,覃斯语是一个,现在还得再加一个付伊蕾……
「哎……」苏漾突然嘆了口气,一手托腮,低头拨弄着碗筷,「你说莫叔心里的人真的是宁薛学长吗?宁薛学长都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他收养了学长的儿子,难道打算就这么把小源抚养长大,自己孤老终生吗?想不到冷心冷情的莫叔,其实是个这么痴情的人。」
「噗……」覃桓昔差点又要喷了,他深吸一口气,怎么莫绍蘅身边的人,不管是他那个人小鬼大的宝贝儿子,还是莫姗杉和苏漾,齐丰宇和贺璟逸,都这么爱操心莫绍蘅的终身大事?要是莫绍蘅真的打算孤老终生,这群人的心都要操碎了。
「感情的事本来就最难以说清,要是人能这么理智地对待感情,就不会有那么多为情所困的人了。别说小叔了,别人只看到他强势的一面,但是一旦面对感情,谁都有可能成为不敢面对,只会逃避现实的胆小鬼。」莫姗杉说着对苏漾道,「小叔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好好操心你自己吧。」
「哼!」苏漾别扭地轻哼一声,「那个榆木疙瘩,有什么好操心的?你说的对,他就是个不敢面对,只会逃避现实的胆小鬼,我才懒得理他。」
莫姗杉嘆气:「其实感情很多时候特别脆弱,哪怕只是一些细微的风吹草动,都能轻而易举地摧毁一段自认为坚不可摧的感情。所以你啊,能够把握的时候就好好把握,千万别到了最后让自己追悔莫及。」
覃桓昔闻言,转头看向苏漾,苏漾低着头沉默不语,他知道苏漾的心里有属于她自己的明镜。对于感情,旁人只能点到为止,但是很多时候,感情就像莫姗杉说的那般,十分的脆弱,破碎得让人猝不及防,连追悔莫及的机会都来不及给予。
第30章 手工布偶
覃桓昔单手托腮, 看着莫寺源打开小书包,将要写的作业本和课本一本本摊在桌子上,最后拿出一本《手工大全》和一个材料包。他拿起材料包反覆看了看,材料很齐全, 里头有布料、棉花和针线包。
「这是做什么?」覃桓昔狐疑地问,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要做手工吧?」
莫寺源不明所以地望着覃桓昔, 点点小脑袋道:「对呀,今天手工课上老师教的,让我们参照《手工大全》做一个布偶, 下个星期要拿去教室, 放在展示栏给其他同学看, 大家都要做的,桓昔哥哥以前没有做过吗?」
覃桓昔刚要回答,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 他蓦然回头, 看到莫绍蘅端着两杯茶走了上来,将其中一杯摆到他面前。
「谢谢。」覃桓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看着莫绍蘅很自然地坐到了他另一边的椅子上, 他挑衅地道,「莫叔,您儿子今天要做手工布偶呢,你这个当爸爸的,不帮个忙吗?」
莫绍蘅上下打量了覃桓昔一眼, 随后理所当然地道:「你才是他的家庭老师。」
覃桓昔一阵语塞,撇过头去拿起《手工大全》翻了起来,突然有点理解上辈子朋友圈里那些年轻爸妈的感受了。自从儿子女儿上幼儿园后,各种各样的手工作业层出不穷,甚至有一位年轻的妈妈开玩笑地感慨自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妈妈。
覃桓昔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当年他还没来得及感受这种「无所不能」的体会,命运就已经夺走了他所有的机会。那个时候莫寺源才刚去幼儿园,三岁的小班还不需要做复杂的手工,他就算想体验那种和宝贝一起做手工的快乐气氛,也体会不到。
「小源先写其他功课好不好?桓昔哥哥和爸爸一起给小源看看,做那个布偶比较可爱。」覃桓昔摸摸莫寺源的小脑袋,话虽这么说,他心里也很没底,做个剪纸或黏土也就算了,针线活真不是他擅长的。
「好。」莫寺源十分乖巧地用力点头,拿过数学作业本低头写了起来,专心致志地做完算术题后,他忍不住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覃桓昔和莫绍蘅,见两人正凑在一起讨论布偶,捂住小嘴偷偷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