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何老交代完三件事情，赵凡离开何府，前往南江市中心去找白姗姗。
接下来赵凡要对付姚氏一族，自然是要先跟白家打声招呼。
而此时在市中心的一座摩天大楼里，姚远正斜靠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等待着他所联系的“老鬼”现身。
正所谓，天下熙熙即为利来。
只要是个生意，就会有人做，无论这生意赚得是良心钱，还是肮脏钱。
姚远约见的老鬼，做得就是肮脏钱的生意。
他是专业的打手中介人。
与之前姚远雇佣的老张头不同，老张头是有自己的格斗俱乐部，所以老张头在接打手生意时，或多或少还是要掂量自己的够不够实力，或是给自己留好后路。
而老鬼则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完成打手任务，只要给他足够的价码，无论目标任务是什么身份，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老鬼都能找到最合适的打手，干掉目标任务。
“呵呵，白姗姗，你以为你每次都能保得住那个姓赵的小子？在南江市，还多得是你们白氏一族无法驾驭的狠角色，你就等着给赵凡收尸吧！”
姚远对赵凡愤恨，也厌恶白姗姗。
在他眼里，赵凡就是因为有白姗姗撑腰，才敢把姚宏宇打成残废，所以姚宏宇的仇，白姗姗也有份！
上午九点，老鬼来到姚远的办公室。
年纪约莫五十来岁，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黑框眼镜，看起像个退休的教师。
但他那双掩藏在镜框下的眼眸，却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寒意。
“姚总，多年不见，难为您还能想得起我老鬼！”
老鬼只身一人前来，除了手里提着公务包之外，再无其他随身之外。
“太平了很多年，现在出了点麻烦，需求你这位老朋友出马相助了。”
姚远雪茄盒中掏出一根雪茄，递到老鬼面前。
“哦？姚总如今可是白氏集团的第二董事，家族成员也尽在南江市铺开了阵仗，已然摆出一副商业帝国的姿态，怎么会还有人敢找姚总的麻烦！”
老鬼嘴上说着恭维话，但打心底的却瞧不上姚远。
毕竟是干中介这一行的，消息灵通是第一要素，姚远这些年如何仗着白氏的势力，老鬼心里很清楚，也很鄙夷姚远的狗仗人势。
不过，鄙夷归鄙夷，做生意还是以“钱”为重。
“这年头总是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小人物，自以为攀了某些高枝，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姚远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一想到昨夜赵凡和徐晓晴在天豪酒店门外的甜蜜，而自己的儿子却躺在病床上，便是怒不可遏。
“敢问姚总，究竟是何人？姚总又希望我老鬼做些什么？”
老鬼进入主题，他不想跟姚远多废话，嫌恶心。
姚远看不穿老鬼的心思，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正是天豪酒店门口，而照片里的人，正是赵凡和徐晓晴。
“这张照片里的这两个人，男的，我要他消失。”姚远面色阴冷。
老鬼拿过照片，随眼打量，而后问道：“那这个女的呢？看他们俩的样子很亲密，应该是伴侣吧。”
“这个女人害得我儿子断了双腿，她当然不能有好下场，把她抓到我在西城区的仓库里，地址在照片后面。”
姚远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是阴冷，但他的内心其实是活奋了。
当初在医院，姚宏宇猥琐的形容徐晓晴的身材时，姚远训斥姚宏宇没出息，但昨夜在天豪酒店见识到徐晓晴的美貌，姚远自己也不禁倒咽口水。
虽然之前在白氏大楼，他不止一次的见过徐晓晴，但都只是把徐晓晴当做下等人来看待，没有正眼去瞅。昨夜他正眼瞅了，内心也就起了犯罪的冲动。
老鬼“呵呵”得笑了两声。
客户要做什么不堪的事情，他管不着，他只需要知道客户能付给他多少钱。
“这两个人什么身份？”
“普通人，这男的是个废物，倒插门吃软饭的东西，这女的在白氏大楼里开了一家小公司。”
姚远语气中充满了对赵凡和徐晓晴的不屑。
老鬼挑起眉头，“姚总，这么两个废物，你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弄死，何必找我？”
老鬼干这一行，可不是好糊弄的，但凡找他出手的，定然是不好对付的角色。
姚远也没打算忽悠老鬼，只是确实打心底的不屑于赵凡，才把赵凡贬得一文不值。
他说：“我之所以找你出马，是因为这个男的认识白姗姗，他跟白姗姗有一腿，我不方便对他下手。”
“哦，原来如此！”
老鬼冷笑一声。
白姗姗的名字，老鬼自然不陌生，事实上，白木义也曾请老鬼出面过，所以老鬼知道姚远顾虑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一千万吧。”老鬼开价。
姚远脸上的表情僵硬几分。
他猜到老鬼出价不会低，但对付两个废物东西，居然要花一千万，这已经超出他的预计。
“怎么？嫌价格太高？”
老鬼判断价格的方式，不仅仅取决于任务难度，更取决于任务的重要性。
既然赵凡背后有白姗姗撑腰，那老鬼就知道姚远凭自己根本无法对付赵凡，如此，价格自然就不能低。
当然，姚远可以说谎，可以把任务形容的无关紧要，但老鬼这个中介人的水平之高明，绝对能判断出客户说得哪句真，哪句假。
“一千万就一千万！”
姚远一挥手，故作壕气。
老鬼站起身：“老规矩，先付钱。”
“下午钱就会到你的账上，但你必须记住，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包括那个女的，等她在我的仓库里受够折磨之后，你要帮我善后处置，绝不能让任何人把这件事情与我联系在一起。”
姚远提出他的要求，同时将仓库的钥匙丢给老鬼。
一千万都付出去了，他总得拿回些什么。
赵凡的性命在姚远眼里不值钱，但徐晓晴的美貌……还是能让姚远浴火燃烧。
老鬼轻笑：“姚总放心，我吃这碗饭已经二十年了，为客户保密，是我最基本的原则。”
说罢，老鬼拿起钥匙，离开办公室。
另一边的白氏大楼，赵凡从出租车下来，掏出手机。
照例是先给白姗姗打个电话确认她是否在家。
电话刚刚拨出去，赵凡的耳畔就传来了一道骂骂喋喋的声响。
“你们这俩个乡巴佬，马上给我滚！”
“这里是白氏大楼，你们以为是丐帮啊，昨天已经给你们蹲了一天，今天还敢来，还说来我们这找什么大哥！”
“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种，你们的大哥肯定跟你们一样是乡巴佬，怎么可能进得了我们白氏大楼上班！”
骂声来自白氏大楼的正门。
花着浓妆的老女人双手叉腰，一边骂着，一边用充满厌恶的眼神盯着站在大楼门前的梁虎和赵萌萌。
自从老菜场事件之后，梁虎就与赵凡失联了，他只得去找赵萌萌，希望通过赵萌萌寻到赵凡的下落。可惜，赵凡在老菜场接到徐晓晴被绑架的电话时，一怒之下毁了手机，使得赵萌萌也联系不上赵凡。
无奈之下，他们俩决定来白氏大楼蹲点等着赵凡出现。
昨天已经等了一天，无果。
今天早上一来，就遭到了眼前这个老女人的辱骂。
梁虎气愤不已，攥着拳上前一步。
“你这八婆的嘴巴怎么这么臭，需不需要我用拳头给你治一治臭嘴！”
梁虎身为格斗手，该释放脾气的时候绝不收敛。
但赵萌萌心里有些害怕，毕竟这里是市中心，而她从小就生活在城市边缘，老女人骂她是乡巴佬，她也不知该怎么反驳。
“梁虎哥哥，你别冲动。”赵萌萌紧张的拉住梁虎的手臂。
老女人是接替姚宏宇，新上任的大楼经理，此时她的身边围着五六名保安助阵，自然是不怵梁虎的凶狠，甚至更为鄙夷的嘲笑起来。
“哈哈……你这乡巴佬，你敢在我们白氏大楼的门口动拳头？是活腻了吗！”
“知道白氏大楼背后的老板是谁吗？听说过地产大王白木义先生的大名吗？你们两个狗屁都不知道的乡巴佬！”
老女人始终是把梁虎和赵萌萌当做面见过世面的土鳖。
然，就在她这番嘲讽声调落下之时，梁虎急眼的喷出了一句：“我们当然知道白木义先生，我们是姗姗小姐的朋友！”
之前老菜场事件发生时，赵凡让梁虎带赵萌萌来白氏大楼避难，那时正是白姗姗出面给他们提供庇护。
所以梁虎硬说是姗姗的朋友，勉强也能算得上。
但老女人听了梁虎的话，笑得更加起劲。
“哎呦，简直笑死人了，你们这俩乡巴佬居然敢说自己是姗姗小姐的朋友，哈哈……”
“你们怎么不直接说是姗姗小姐的兄弟姐妹啊，你们该不会也姓白吧？皇亲国戚啊！哈哈……”
老女人自然是不会相信梁虎的话。
梁虎咬着牙，对赵萌萌说：“萌萌，你不是有姗姗小姐的手机号码吗？你打电话给姗姗小姐！”
那天在老菜场，姗姗确实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萌萌，但萌萌自知自己的身份与姗姗相差太多，所以即便有姗姗的号码，也万万不敢去打扰。
但眼下的情况，萌萌知道必须得给姗姗打电话，不然绝无可能进入白氏大楼。
她拿出手机，拨号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