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灰扑扑、边缘残缺、带着土沁的玉片，看上去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


    众人一看，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


    “这什么玩意儿？破石头吧？”


    “五千？五百我都嫌贵！”


    “流拍品，拿来凑数的。”


    王聪更是大声嘲笑：


    “哈哈，曾小凡，这玩意儿适合你，破烂配穷鬼！你要不拍回去当传家宝？”


    曾小凡却在这块玉片被端上来的时候，眼神微微一动。


    他的神识敏锐地感知到，那玉片内部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灵气，而且其包浆和沁色也绝非普通仿品能做旧出来的。


    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中，曾小凡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五千。”


    全场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他还真拍啊？”


    “人傻钱多？”


    “不对，他有钱吗？村里来的……”


    王聪笑得前仰后合：“曾小凡，你疯了？这破石头你买回去垫桌脚吗？”


    苏挽晴也忍不住低声斥道：“曾小凡！你搞什么鬼？嫌不够丢人吗？”她觉得曾小凡简直是在胡闹。


    曾小凡没有理会任何人，目光坚定。


    主持人见无人竞拍，便快速落槌：“五千元，成交！”


    工作人员将那个木盒子送到曾小凡手中。


    曾小凡接过盒子，手指在玉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着那内敛的灵气。


    王聪还在那边冷嘲热讽：“哈哈，花五千块买块破石头，真是村里出来的‘大聪明’！”


    曾小凡抬起头，看向王聪，又环视了一圈那些带着嘲讽目光的宾客，最后目光落在主持人身上，朗声道：


    “主持人，不知可否借放大镜和强光手电一用？”


    主持人一愣，但还是示意工作人员送上工具。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曾小凡拿起那块“破石头”，用强光手电从侧面打光，同时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玉片的切割面和内部结构。


    片刻后，他放下工具，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而有力地传遍整个拍卖厅：


    “诸位，这并非普通的古玉残片。”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汉代‘金缕玉衣’上失落的一块玉璜残件，而且是核心部位的玉璜！”


    “什么？金缕玉衣？”


    “开玩笑的吧？”


    “怎么可能！那种国宝级的玉器碎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曾小凡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大家看它的切割工艺，是典型的汉代‘游丝毛雕’，细如发丝，现代工艺极难模仿。”


    “再看这沁色，深入肌理，过渡自然，是千年以上土浸才能形成的‘宝光’。最重要的是……”


    曾小凡拿起玉片，再次用强光手电以一个特定角度照射玉片边缘一处极其细微的缝隙：


    “大家看这里，在强光下，隐约能看到内部有极其细微的金丝残留！”


    “这正是‘金缕玉衣’用金丝连缀玉片的特征！”


    随着他的指引，靠近前排的人果然隐约看到了那一点微弱的金色反光！


    “天啊！好像真的有金丝！”


    “他不会是说真的吧？”


    “如果真是金缕玉衣的残件……那价值……”


    刚才还充满嘲讽的拍卖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反转惊呆了。


    王聪张大了嘴巴，脸色由嘲讽变成震惊，再变成猪肝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挽晴也震惊地看着曾小凡，美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个被她认为是“乡下人”、“流氓”的男人，竟然有如此高超的鉴宝能力？


    这时，坐在前排的一位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者站起身，他是国内知名的考古泰斗，秦老先生。


    他走到曾小凡面前，神情激动地接过那块玉片，仔细查看。


    半晌，秦老先生抬起头，声音颤抖地宣布：


    “这位小友……眼力惊人！说得一点没错！”


    “这……这确确实实是汉代金缕玉衣的玉璜残件！”


    “而且是工艺最精湛的中枢部位！其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无可估量！”


    “五千元……简直是捡了天大的漏啊！”


    连秦老先生都亲口认证了！


    “轰！”


    整个拍卖厅彻底沸腾了！


    “我的天！真的是国宝！”


    “五千变五千万都不止啊！”


    “这年轻人是谁？太神了！”


    “刚才谁嘲笑人家是村里来的？脸疼不疼？”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曾小凡身上，之前的嘲讽、鄙夷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钦佩和难以置信。


    王聪和他那几个跟班，脸色惨白，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灰溜溜地缩到了角落。


    苏挽晴看着身边这个再次让她刮目相看的男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震惊、疑惑，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与有荣焉？


    曾小凡在一片惊叹和恭维声中，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将那块价值连城的玉璜残件随意地放回木盒，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他转过头，对上苏挽晴复杂难言的目光，微微一笑，低声道：


    “苏校长，东西送你了！”


    苏挽晴闻言，美眸瞬间睁大，难以置信地看向曾小凡，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玩笑或算计的痕迹。


    那枚被秦老亲口认证为“金缕玉衣”核心玉璜残件的古玉，其价值已无法用金钱简单衡量，堪称国之重宝。


    他就这么轻飘飘地，要送给自己？


    “送……送我？”


    苏挽晴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她下意识地抱紧了那个装着玉璜的木盒，仿佛它烫手一般：


    “曾小凡，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有多贵重？”


    “大概知道。”曾小凡语气依旧平淡。


    苏挽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冷冽，只是眼神中的警惕更深：


    “我警告你，别以为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之前提的那件事我就会答应！”


    “那是国家管控的核心设备，关乎国家安全和科研机密，原则问题，绝无可能！你想都别想！”


    苏挽晴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