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奇怪的看着唐羽，稍稍沉吟后说道：“老夫这里别的不是很多，但唯独茶多，如果道友喜欢，送予一些又何妨？”


    唐羽拿起眼前的茶杯，看着茶杯内的茶水，轻轻的晃动，隐约之中看到了自己的面容。


    似乎依旧还如过去那般，但也如此的模糊。


    终不似最初的模样了。


    “都不是最初了，有什么意义呢？”唐羽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


    太上老君奇怪的看着眼前之人。


    他内心始终都在猜测着唐羽的目的。


    但对于唐羽又及其的忌惮。


    无论他到底有着什么目的。


    他的强大都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如果这样的人，真的有着什么目的，似乎也不需要如此的隐藏。


    “道友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呀。”


    太上老君注释着唐羽说道；“我始终都在猜测着道友是否有着什么目的，但转而一想，发现以道友的实力如果想要做什么，是我所不能阻止的。”


    老狐狸。


    唐羽在内心之中评价着。


    太上老君依旧还如过去那般。


    就是一个老狐狸。


    这话说的无比的坦诚。


    可未尝不是试探自己的目的。


    转而又说自己实力强大，做什么他阻止不了。


    其实就是无形之中的告诉自己，有着什么目的完全可以明说的。


    “我只是于无尽的宇宙，偶然的路过，你无需担心什么。”唐羽稍稍沉默，继续说道：“就像是我刚刚所说了，所经历的真假，我都不知道，无法愤青眼前所见的一切。”


    “道友如此的强大，难道还无法看透一切吗？”


    “看不透呀。看不透现在的一切，看不透所谓的轮回到底是什么？”唐羽苦笑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太上老君说这些。


    也许是因为太过孤独了吧。


    在一个，即使说的太多，也没有什么。


    如果真的是轮回彼岸的呈现，那么在自己所离开之后，他自然会被因果秩序所抹去关于自己的一切。


    如果是一场幻梦，那么更加的无所谓。


    “轮回？生老病死，天道循环都是轮回。”太上老君淡淡的说道。


    其实对于道的理解，太上老君早已经超越了鸿钧。


    但这有着什么用呢。


    依旧还在鸿钧之下，无法走出去。


    唐羽当年在天道的世界内被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太上老君的可怕。


    对于道的理解，没有任何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唐羽轻笑了一下：“你这是要和我论道吗？只是可惜，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看过了无数道的凋零和诞生，也看过大千世界粉碎。而且也没有任何的道可以困住我，我走出了一切的道。”


    “这不可能。”太上老君直接说道：“既然生存于此，在道之内，如何能够走出道呢？天地万物，一切因道而成，没有人可以走出去的。”


    就像是多年前。


    太上老君也曾对自己说过大同小异的话。


    生于天地，长于天地，如何能够走出这一切呢？


    人因道而生长。


    道无处不在。


    是天地初开的根本，是万物的最初。


    没有人可以走出道。


    可对于唐羽而言，什么道对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因为他可以创造出无数的道。


    只要他想。


    道都在其手中。


    “你的道和我不同，你还是太弱了。”唐羽说道。


    太上老君愕然的瞪大眼睛，看着唐羽。


    他太弱了？


    他可是圣人？


    竟然被人说太弱了。


    不知道为什么，太上老君有着一种想笑的冲动。


    自己堂堂圣人，竟然被人说太弱。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太上老君笑了起来：“不知道友什么境界？”


    他还是很不服的。


    自己一个圣人竟然被人说着弱。


    “我呀。”唐羽有些恍惚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境界了，因为我所走到的境界是没有人走到过的吧。”


    当年的混沌境界之后。


    都是那个白发男子所命名的。


    那时候的唐羽还说他起名字太难听了。


    可如今的唐羽走出了很远很远。


    自己到底是什么境界，早已经无人知道。


    除却他和清若凝之外，应该也不会有人走到这个境界。


    太上老君笑了：“是吗？道友的口气还真是大呀。即使是鸿钧都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吧。”


    在他所看来红鸿钧就是天花板。


    一个合成了天道的人。


    甚至还可以借助天道的力量而战斗。


    他就是无敌的存在。


    至少在天道这方世界内，没有人比鸿钧更加的强大了。


    他算什么？


    唐羽轻笑了一下。


    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当年没有走出天道的时候，也是认为鸿钧是最强大的，可后来进入了大道，宇宙道。


    看到了太多。


    也经历了太多。


    才知道。


    鸿钧依旧犹如蝼蚁一般。


    他的强大不过只是限于这方世界罢了。


    坐井观天。


    所能看到也就是天道的世界罢了。


    但大多数的人都被囚禁在此。


    所能看到的自然也是如此。


    和坐井观天没有什么区别。


    大多数的人都是如此。


    活在自己所认知的世界内。


    看出了唐羽面容浮现的不屑，只听太上老君继续说道：“他是无敌的存在，掌控着一切，没有人可以逃脱他的掌控。”


    他向着唐羽看去：“你应该不弱于鸿钧吧？只是我却很奇怪，在这方天道世界内，怎么可能会有人达到如此的地步？”


    “我不是说了吗？我于天道之外。”唐羽淡淡的说道。


    太上老君摇头轻笑了起来：“道友还真是能开玩笑呀。”


    唐羽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他端起茶再次喝了一口。


    只感觉有些苦涩。


    不是最初的味道。


    可最初的味道又是什么，他却记不清了。


    有着太多太多的东西都在岁月之下模糊了下去。


    一些心心念念的人，一些心心念念的事。


    如今都有些模糊了。


    唐羽放下了茶杯，缓缓站起身；“我应该走了。”


    太上老君注释了唐羽片刻才说道：“道友来此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见一见昔年的故人罢了。”


    太上老君直接说道：“可是老夫不是你的故人，老夫从未见过你。”


    “哈哈，也许上一世你我曾经见过呢。”唐羽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