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0，我考上了哈工大》 第1章 冒名顶替上大学？休想！ “老秦，三水是个好孩子，只是高考的时候，发挥失常而已，你就别太纠结了。” “唉！” “老秦，咱们清山机械厂，目前正好有十个职工子弟的名额，三水这孩子从小就聪明能干，学啥都快，只要他想来厂里上班，厂里就把其中一个名额给他！” “牛科长，这怎么好意思呢？厂里不少职工子弟都在等着这个名额……” “没关系，三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看他因为没考上大学就颓废吗？老秦，你放心，厂里永远是你们坚强的后盾！老秦，我悄悄告诉你，今后，职工子弟名额就没有了，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可得把握住啊！” 声音有些吵，秦淼慢慢地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有些发黄的天花板和徐徐旋转的绿色三叶吊扇，这场景很熟悉……这不是自己那个早就破产倒闭的清山厂三号家属楼里的家吗？ 做梦，一定是做梦！ 秦淼伸出手去，在床头一摸，就摸到了自己藏在褥子下面的一个硬塑料皮笔记本，打开一看，纸张有被水打湿的痕迹，一张纸条掉落下来。 考生：秦淼。 一九八零年高校招生文化考试阅卷工作已胜利结束，先将你的考试成绩通知如下，希望你继续努力学习，走又红又专道路，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做出自己的贡献。 报考号：02485，类别：理科，考场：清山机械厂职工子弟中学，试场：50，备注：无。 下面是表格，科目和分数，政治63，语文64，数学60，物理76，化学47，历史和地理空缺，总分310，后面还有外语笔试16. 招生办公室，1980年7月25日。 这是自己当年去厂职工子弟中学教务处拿到的分数条，过了专科线才会有，这东西都多少年了，怎么还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这么多年了，对这件事依旧难以忘记吗？ 不对，不对劲！ 这触感，这清晰的程度……不像是在做梦！ 秦淼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向四周，木制的窗户，油漆斑驳。 窗户下面是写字台，黄油漆，上面盖着一个大块的玻璃，玻璃上，有一排书，台灯…… 写字台的左边，是个高低柜的立柜，高柜的柜门镶嵌着一块玻璃，矮的立柜上，摞着冬天盖的棉被，上面搭着几张报纸遮挡灰尘。 写字台的右边，就是自己这张床，床头上方，贴着一张年画，巨大的太阳能锅盖加热的铝锅，旁边一个丰腴的女人正在下饺子…… 秦淼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真疼，不是梦！ 自己回到了1980年7月25日！一个让自己永远都难以忘记的日子！ 这天从母校拿回来分数条，秦淼只感觉到天塌了，父亲听厂里人说了之后，立刻就跑回来看自己，但是自己却插上房门，不让老爹进来。自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任凭父亲在门口苦苦劝说，厂里也有其他人过来劝说……自己却只是默默流泪。 母亲生自己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之后父亲没有再娶，一把屎一把尿地把秦淼拉扯大。 从记事起，秦淼就把自己关在家里，看书，学习，任凭外面风云变幻，每次父亲回家，看到他在读书，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 全厂人都知道，秦淼从小爱学习，将来……工农兵保送上大学的时代没问题，恢复高考之后，照样没问题！ 只是……秦淼居然考砸了！ 1980年，首都本科的理科分数线是349，这个分数只能上大专，无奈……填报志愿的时候，秦淼已经填了哈工大这所名牌大学，这成绩……只能落榜！ 想到这里，秦淼的脸上露出了冷笑，自己高考的真实成绩是483，超过本科线一百多分！上哈工大妥妥的，只不过……分数条被人伪造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被工厂人事科科长牛桂山的儿子牛强拿到手！ 牛强化身秦淼，上了哈工大！ 痛苦之后的秦淼，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入厂当工人，可惜，时代的一粒沙，落到个人的肩头就是一座大山！ 老厂长退休，牛桂山当了厂长，带着清山机械厂这个首都郊区的三线厂轰轰烈烈地搞起来了改革，走军转民的道路！ 贷款，做项目，失败……再贷款，搞新的项目，再次失败！ 清山机械厂入不敷出，黄了！秦淼的父亲查出来了重病，失去了单位报销，看不起，最终…… 想到这里，秦淼就握紧了拳头，留下来当工人？不过只是不想让自己继续考大学，否则第二年自己高考报名报不上，就露馅了！ 而且，就十个名额，一些没法把自己孩子送进工厂的工人，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话，认为是秦淼顶替了他们的孩子，在厂子里，对秦淼各种冷嘲热讽，耍阴谋使绊子……那几年，秦淼的日子很难熬。 厂子黄了，父亲没了，秦淼离开这里，去首都打拼，偶尔一天，他看到开着桑塔纳的牛强，两人在路边聊起来几句，秦淼才知道牛强的父亲开起来工厂，成为了成功人士…… 没几天，秦淼就被单位给开除了，只能去在首都航空学院外面摆了个早点摊，然后……被学院的某个教授看上，破格招收为了研究生，参与了当时一项国家重点工程。 之后的秦淼，投身科研，努力工作，只有这样，才能把过去忘记，直至退休领养老金，才发现系统信息的问题，然后……弄明白了当年的事情！ 之后的很多事，都可以解释通了，牛桂山生怕秦淼发现牛强冒名顶替，一直在打压他，把他父子往死里整！ 现在，既然重生回来，当然不能放过了牛桂山，还有他的儿子！ 去上级教育主管部门，查自己的真实成绩？现在只接受学校的查询，个人没这个权力，就算是想办法把事情捅出来，最多查到学校的问题，牛桂山依旧还会掌控工厂大权，还会因为阴谋失败，处处针对自己的老爹！ 必须得让他冒名顶替成功，然后再揭露，而且，自己还得在这段时间里，找到给自己撑腰的人，彻底把牛家人打入地狱！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就这几天，会发生一件关系到国防重点工程的泄密大事，自己要是能参与进去……秦淼走到了书桌旁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父亲给自己亲手做的玩具，有了它，秦淼的底气就足了不少…… 冰冷的触感从手上传来，一个大胆的计划慢慢地在秦淼的脑子里形成…… 外面，声音继续响起。 “牛科长，我好好和三水聊聊，进厂当工人，也是个铁饭碗，这个大学……既然没缘分，咱就不上了。” 嘎吱！秦淼推开了门，看向狭小的客厅，小到只能摆下两个单人沙发和一个茶几，平时待客吃饭，都在这里。 此时，一个沙发上，坐着身穿四个兜的中年干部，此时，他那一双三角眼里，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动，显然是在考虑怎么忽悠秦淼，秦淼学习那么好，万一要复读怎么办？ 另一边，则是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秦建华，他的眼睛里满怀关切。 看着父亲头上出现的几根银发，秦淼的心就被揪了一下，父亲望子成龙，何尝不希望自己能上大学啊！现在，他的心情也不好受，还得劝自己！父亲的病是憋屈出来的，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三水，你……” “牛叔，谢谢你！” 牛桂山先是一愣，然后就是一喜：“三水，你想通了？” “嗯，上完大学，说不定还是回厂子当工人，我还不如现在就在工厂干呢，四年之后，我也能靠自己的努力当个干部，不会比上了大学的差！” “好，好，好！你放心，牛叔一定支持你！” “不过……我不想现在就进工厂，咱们这厂子在山沟沟里，我还没怎么出去过呢，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牛叔，劳驾您给我开个介绍信，再帮我兑换点全国通用粮票。” 啥？秦建华一愣：“三水，外面的世界可不安全啊！前些年上山下乡，这几年大部分青年回城，无所事事，成群结队，打架斗殴，你……” “老秦，三水也是该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了！也是出去散散心嘛，你放心，牛叔这就给你开介绍信去，首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天坛，故宫，长城……你多走走看看，牛叔给你从厂里先支两个月的工资！” 牛桂山走了，秦建华热情地送到了楼下，站在窗户旁边，秦淼看着牛建华的背影，脸色冰冷。 “三水啊，你没事吧，婶子家里做了炸酱面，你吃一碗吗？” 门没关，刘婶就走了进来，满脸慈祥。 “还是去我家吧，我家今天炖排骨，三水这段时间累坏了，补补身体。”赵婶也走了进来，都是邻居，平时对秦淼也很关心，今天听说成绩差，早就来看过几遍了，只是秦淼一直没出来。 现在，她们不敢提一个字的高考，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关爱，三水这孩子，从小就没了娘，可怜啊！ 看着一个个慈祥的脸庞，秦淼心中感慨：这些都是厂里最淳朴的一群人，厂子黄了之后，也是过得最惨的一群人，捡菜叶子，刨垃圾桶…… 不行，只把牛桂山干掉还不行，还得带着清山厂，走出军转民的康庄大道来，让大家伙都过上好日子！ “刘婶，赵婶，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已经想通了，条条大路通罗马……” 送走了这些热情的邻居，秦淼就看到老爹端着铝合金饭盒上来了，里面香气扑鼻，这是从食堂打了猪肉炖粉条回来了吧？ “三水啊，你趁热吃，出门在外，可得小心……” “嗯，爸，一起吃。” 以前老爹说话，秦淼总觉得唠叨，后来父亲走了，才多想再听一听父亲的唠叨…… 不知觉中，眼眶就湿润了。 “爸，我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你放宽心，别为这次小小的失败而难受，身体是最重要的……” 秦建华也愣住了，儿子……好像变了？不再是之前的书呆子了？ 第2章 绿皮车上小偷多 咣当，咣当…… 绿皮车上，这个有节奏的声音，听得让人有些烦，但是如果这个声音消失，那会让人更烦，那意味着是在车站中漫长的等待！ 车厢内，各种味道混杂，对面的人在吃大葱卷饼，邻座的人磕开了一颗煮鸡蛋……不过，最多的味道还是人身上发出来的那股臭味儿…… 车厢顶部，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小电扇，但是，任凭它怎么转，也吹不掉旅客脑门上的汗水，更不用说，距离秦淼座位最近的电扇还是坏的！ “各位同志注意，马上要出山海关了，醒醒，都醒醒！留意自己的行李！”穿着蓝灰色制服的列车员在拥挤的车厢里一边走，一边喊道。 “同志，这头顶的电扇，能修一修吗？”坐在座椅外侧的一名农民模样的人开口问道。 “列车上没有备件，运行过程中也无法修理，需要到终点站。” “哼，主观不努力，客观找原因！”老农抱怨了几句。 秦淼对着身边的老农竖起了大拇指：“老伯，说得好！” 这年代，老农民也能形而上学！ 老农骄傲地抬起头来：“前些年，村里安装上了小喇叭，天天听毛主席的话，我早就把这些教导都牢记于心了，对了，小伙子，你这是去哪里啊？” “我？我去哈工大！” 这一个长条形的座位上，能坐三个人，老农民坐外面，秦淼坐中间，里面坐着的，则是一名穿着四个兜、拎着人造革公文包的中年人。 他把公文包放在前胸抱着，脑袋靠着窗户边缘打瞌睡，听到秦淼这样说，睁开眼看向他：“是哈城工业大学，还是哈城工程大学？” “当然是哈城工业大学！”秦淼满脸的骄傲：“南交大，北清华，最先进的哈工大！” “没错！咱们哈工大是最先进的，小伙子，你大几？” “大一……还没入学。”秦淼挠挠头。 大一新生？ 中年人一震：“现在这个时候，入学通知书还没邮寄呢吧？” “嗯，我先过去看看。” 成绩够了，也报考好了，那就八九不离十能上！通知书的邮寄，得十天半个月的，加上录取的时间，有人甚至在大学开学前才收到录取通知书，家里条件好的，提前过去看看……那也是凤毛麟角的！ “你是一个人？” “是啊，我的确是一个人，您是？” “我是哈工大四系的，也就是航天系，我姓周，单名一个定字，你报考的是哪个专业啊？” “航天系，机械系……您是航天系的老师啊！周老师好！这可真是太凑巧了！我叫秦淼！”秦淼满脸的震惊。 这当然是装出来的，秦淼特意选择这趟列车，因为只记得车厢，他还找黄牛买了十几张车票，上车之后，认准了周老师，拿出最近的一张票，居然就是挨着的！ 至于他为何会记得周老师，当然是因为…… “嗯，小伙子，能上咱们哈工大，那可都是出类拔萃的，你看来平时学习不错啊！” “老师过奖了，我从小……也不喜欢出去玩，他们都叫我书呆子，学校的书看完了，就去厂子的资料室里借书看……不用说高中了，大学内容我都看了不少。” “是吗？那你看过流体力学吗？” “嗯，看过，记忆最深刻的就是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这是一组偏微分方程，公式是……它的公式和牛顿第二定律没太大区别，只不过换了一下而已，但是，因为增加了速度的时间变化率，这样的公式成了非线性的，一个小小的扰动，就可能导致巨大的难以预测的变化……” 对面，吃大饼卷葱的人已经不咀嚼了，这边，老农也睁大了眼睛，这两人，在说什么？听不懂啊，虽然听不懂，但是很厉害的样子……回去说给村里人听，去部队探望儿子，回来的路上，还能听到文化人说专业的知识…… “没错，飞机设计、气候模拟、海洋预测、甚至火箭推进，都涉及流体力学。如果无法彻底理解纳维-斯托克斯方程，那就造不好这些……”周老师很兴奋：“来，说说你的理解！” 很快，车厢内都安静下来，无数人都在听着秦淼和周老师的对话，也有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周老师一直抱着的人造革公文包。 白天过去，黑夜来临，车厢里亮着昏暗的灯，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昏昏睡去。 凌晨过了，外面的夜空更加黑暗，列车沿途停靠的车站，只有下车的人，很少有上车的，车厢里也是越来越空，以至于有的座位，已经可以躺着睡觉了。 秦淼身边的老农已经下车，他向外面坐了坐，和周老师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样双方都舒服一些，腰里的那东西，也不是很硌得慌了。 凌晨，四点钟。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年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向了秦淼和周老师所在的座位，一步，两步，三步…… 他停在了几排座位前面，手里拿着刀片，嗖的一下子，划开了一名躺着的人的裤裆，然后，从里面轻轻地拽出来了一大摞钱，飞快地塞进他的口袋，然后，再向前走，划开了一名女乘客的前胸，从那里夹出来了一个皮夹子…… 他一路过来，走走停停，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大胆的猎人，全车厢的人，都是他的猎物！ 他终于走到了秦淼的前面，刀片轻松地划开了手提包的把手，然后把整个手提包都抽了出来，还用手掂了掂，瞟了一眼熟睡中的秦淼，迈步向外面走。 噗通！ 秦淼突然抬起腿来，这家伙没防住，一下子就被绊了一跤！ “抓小偷，抓小偷！”秦淼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正在沉睡中的周老师猛地惊醒，睁开眼一看，自己的手提包就剩下了个握把！瞬间就是一惊，下一刻，目光就盯到了小偷身上。 小偷心中一惊，迈开大步，就向过道的方向跑，右手拿出来一把弹簧刀：“都不许动，谁敢动我就捅了谁！” “周老师，别追，小心受伤！”秦淼喊道。 “不行，公文包里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秦淼从腰间里掏出来了……一把枪？ “不许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砰！ 第3章泄密？加入进项目组不就行了？ 哼，你让我不许动就不许动？这个念头在小偷的脑海里刚刚涌现，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瞬间，他就是两腿一软，跑不动了！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投降！”小偷举起了手来，一手拿公文包，一手拿弹簧刀，显得有些滑稽。 “把弹簧刀和包，都扔到地上！” “好，好，你们不要开枪，我扔，我扔！” 咣，哗啦！ 公文包里的文件散了出来，小偷傻眼了。 从售票室他就盯上了这个包，当时周老师是去买卧铺的，没卧铺，才不得不买了硬座，这包鼓囊囊的，摸上去像是钱！看他这斯文的样子，应该是政府单位的，很可能是采购员！ 平时卧铺坐惯了，不知道这硬座里小偷是多么的猖狂，或者他知道，一直抱着包，但是总有疏忽的时候。 现在……这包里居然就是废纸？ 此时，列车员、列车长、乘警都听到了响声，冲了过来，一看到现场情形，立刻就判断出来了敌军和友军，迅速控制了小偷。 “同志，多谢你仗义出手，你是哪个部分的？”列车长向蹲在地上捡资料的秦淼问道。 周老师也是如释重负：“同志，他可能是涉密部门的，你就别问了……” 自己是带着秘密文件出来的，看来，上面很看重自己，专门派人暗中跟着，这小伙子…… 就在周老师感动的时候，秦淼抬起头来，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哈工大大一新生，还没入学。” 此时，正在押着小偷向车厢连接处走的乘警停下脚步，扭头回来：“那枪声……” “这个。”秦淼把塞进腰间的枪拔了出来，手握枪管，把握把递给了列车长。 金属车削而成，表面甚至还有烤蓝工艺，握把两边的护木，更是精心打磨，一看就是军队制式武器，但是……当闻到一股淡淡的……火柴味道的时候，列车长的语气中带着狐疑：“火柴枪？” “没错。”秦淼又塞进去了一根火柴，拉动手枪上方的保险，然后对着车顶，扣动扳机。 砰！ 一股烟从枪口冒出。 小偷愤怒了：“你，你这该死的家伙，居然用火柴枪戏弄我……” 秦淼吹了吹枪口的烟，笑了笑：“火柴枪也是枪啊！” 四周，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火柴枪，这个时代小孩儿常见的玩具，一般都是用铁丝掰成的，再讲究一些的，会用自行车链条做枪管，眼前这个……和真枪一模一样！ 这当然是秦淼老爹在车间里给秦淼做的玩具了，秦淼不像其他小孩儿一样出去玩，老爹把他在家憋坏了，就做了一个，不过……秦淼也只是随手把它放进了写字台抽屉而已，没怎么用过。 秦淼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学习，厂里其他同龄人，都叫他书呆子。 重生回来，秦淼自然能体会到老爹的良苦用心，而且，他的计划还需要，就带着出来了，至于上火车……这年头，就没有安检的说法！ “小伙子，好样的！” “小伙子，智勇双全啊！” 听着周围乘客们的夸奖声，秦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却发现手里还握着捡起来的文件，于是就扫了一眼。 “同一流体在水中和空气中交替前进的技术研究……” 周老师的脸色瞬间变了：“秦淼同学……这文件的保密程度……” “我靠，绝密……”秦淼扫到了两个大红字，赶紧把文件给了周老师：“周老师，你这不是害我嘛……” “我……” 此时，列车长的脸也白了：“各位乘客，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看！等下需要挨个登记你们的身份……周老师，您自己捡吧！” 周老师把散乱的文件捡起来，重新放回公文包，一张不少，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周老师，咱们列车的卧铺空出来了几个，我带您去卧铺车厢。”列车长开口。 “好……这名秦淼同学……也一起来吧，我给他补个卧铺票。” “周老师，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看了这些文件，哪怕只是开头，也得跟我走……唉！” 咕噜噜…… 听到秦淼肚子里的声音，周老师开口：“咱们还是先去餐车，吃点东西。” 这个时间点，餐车里空无一人，就连列车员在给两人热了热盒饭之后，也就赶紧离开了，绝密，谁沾谁倒霉啊！那小偷，不吃花生米也怕是得判个无期了！ 秦淼低头吃饭，对面，周老师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开口：“秦淼同学，你虽然接触了不该接触的文件，但是毕竟是为了帮我，如果文件被小偷带走，那麻烦可就大了……所以，如果上级真的怪罪下来，责任都是我的，绝对不能让你受到牵连。” 秦淼当然知道，他也是上大学的时候，听导师说起这个案例，哈工大的一名老师，在首都接受任务，急急忙忙地想要把文件带回哈工大展开研究，结果在火车上，文件被偷，这名老师进去蹲了几年，小偷吃了花生米…… 当时导师教导大家伙，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得注意，不能破坏了规定，否则……没有人给你们担责！ 当时，秦淼听得最仔细，因为这个时间点，正是他高考失败，人生中最昏暗的那段时间，于是，把车次、日期之类的都记住了，于是，他就决定来火车上碰运气。 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啊！ 当然，也可能会错过，那样的话，他就直接去哈工大，在牛强入学之前，获得哈工大老师们的信任，有老师们当靠山，还整不垮牛桂山？ 此时，秦淼立刻挺起胸膛：“周老师，你如实汇报就行，你要是受到了牵连，那这个国家重点绝密项目怎么办？耽误了研究，那我可是会成为罪人的！牺牲我一个不怕，只要能帮上国家……” 这孩子，觉悟够高啊，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周老师心中感慨，嘴上更加坚定：“不……责任都是我的……我会保护你的！” 秦淼心中无奈，周老师，这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啊！我既然已经接触了涉密文件，那就让我成为这个项目的研发人员之一，成为有资格接触的，这不就行了？我刚刚提示的还不明显？只要能帮上国家的忙…… 自己还不好意思毛遂自荐啊！ 看着周老师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于是，秦淼只能咬咬牙，不装了！ “周老师，我父亲所在的工厂，附近有一条河流，每到夏天，很多人在里面游泳，有个叫做铁蛋的，游得贼快，当他潜水的时候，脑袋前面会出现更多的水流，但是却游得更快，就像是在空气中一样……” 此时的周老师，还沉浸在泄密的麻烦之中，瞪着一双空洞的目光看着秦淼，不知道他为啥说这些。 “然后，我就找了一些资料，也忘记是哪本书上说的了，这是深海技术研究中发现的一种流体力学现象，叫做空泡效应，和热力学的那个空泡效应不一样，简单来说，就是钝头物体在水中行进，会打开更大的水域面积，在钝头的前面形成一个膨胀的空腔，这样一来，就像是在空气中前进一样，不仅仅阻力小，而且还更稳定……” 此时，周老师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只看了一个题目，就有了想法！ “没错，用钝头的确可以在水中保持稳定，出水时候的姿态也会稳定，但是，钝头不适合在空气中前进，会带来巨大的阻力……”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老师也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会和秦淼说这些？ “没错，钝头适合水里，尖头适合空气中，所以，解决的办法有两个。”秦淼说道：“一个就是替换，出水后，把钝头扔掉，露出尖头来，在天空中飞行，另一个，就是……” “就是什么？” “在出水后，前面伸出来一个伸缩杆，杆的前端是个小圆盘，这样一来，就能让钝头的飞行体产生尖头的效果……” 这技术，自己熟，不就是潜射弹道导弹的解决方案嘛！ 第4章 哈工大，我来了！ 核潜艇和弹道导弹的组合，是这个时代最厉害的武器装备，不过，早期由于技术限制，导弹发射的时候，潜艇只能浮出水面，这样显然不利于隐蔽。 但是……同时满足在水中和空中前进的技术很难！ 经过多年的研究，美国佬和法国佬搞了钝头加减阻杆的方案，也就是在钝头导弹，出水后前面伸出一个细长的杆子来刺破前面的正激波，变成斜激波，从而大大降低阻力。 老毛子搞的两个头，飞出水面换面具的方案。 英国？呵呵呵…… 这些技术都是很的，美国佬花费巨资建造了超级水槽，然后靠着烧钱的土豪做法，试验无数次，用了20年的时间终于解决了出水可靠度和姿态稳定度的问题。终极导弹三叉戟d5的发射可靠率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 法国佬则用了四十年，到了九十年代才彻底解决问题。 东方…… 东方在1982年，就完成了水下发射运载火箭的壮举，当时巨浪-1用的是尖头，怎么解决的，秦淼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到了巨浪-3，就开始用钝头和减阻杆的方案。 现在，既然重生了，当然要把这种最佳方案拿出来！ 周老师睁大了眼睛，满脸的兴奋：“没错，还真可以！秦淼，如果这个方案被采用，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周老师，反正这段时间我也没其他事情可做，能不能跟着您一起做这个项目？” “当然可以！”周老师点头，突然反应过来：“秦淼同学，我正式邀请你加入这个项目！这样一来，你涉密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唉，猴哥的笑话真好笑！ 第二天，上午，滨城。 辫子车在街头穿过，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肉眼可见，几乎到处都是欧式建筑，那高高的圆球顶带尖的索菲亚教堂，最为引人注目。 八十年代的哈城，有着东方小巴黎的称号，可惜到了后世，不少古建筑都被拆掉了，盖起来了高楼大厦，异域风情被淡化了不少。 “看，前面就是哈工大了！前面那座最高的楼，顶部带着桅杆的那座，就是咱们哈工大的主楼，咱们航天系就在里面，左边是机械楼，右边是电机楼，他们的都没咱们的楼高！” 秦淼看过去，三栋黄灰色的建筑，都带着折中主义建筑风格，彼此之间相通，浑然一体，巍峨壮观。 主楼中央修得很高，上面还树立着桅杆，高高的桅杆顶端，半环形的齿轮托着五角星，在桅杆底座的四周，还有水泥浇筑的锦旗托举着八颗五角星，于是，桅杆顶端的五角星就处于众星环绕之中，它就是哈工大的图腾！ 齿轮象征着工业和技术，五角星象征着党和国家，齿轮托起五角星直刺苍穹，代表着哈工大托起祖国，向未来努力拼搏。 哈工大，我来了！ 主楼可不是只有航天系的，它还是哈工大的行政机关所在地。 四楼，小会议室。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凑巧？”科长杜永飞的目光狐疑地打量着秦淼。 “是的，老杜，要不是秦淼这孩子，我这次怕是要栽在小毛贼手里了！” “老周，我没问你！”杜永飞继续看向秦淼：“秦淼，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教你的？” 秦淼抬头望着天花板，这个年代的保卫科，还真是给力啊！学校、工厂、机关单位……保卫科在行使派出所甚至是公安局的权力。 “唉，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是你们的职责，怀疑一切，否定一切就是你们的行事准则，我知道，您现在是在恪尽职守，只是……问完了吗？问完了，我就和周老师干活儿去了！” “你有一把和真枪一模一样的火柴枪？” 唰！火柴枪被放到了桌上。 “钢块整体铣削而成，做工精湛，缝隙很小，精度很高，做它的是个老师傅，咱们八系也没几个有这种手艺的！”一旁，机械系的系主任陆永平感慨地说道：“小伙子，这是你做的？” 他那目光中，带着爱才之意，周老师立刻就感受到了威胁：“陆主任，这秦淼报考的是咱们四系！他已经提前学过了很多大学知识，完全可以上手跟着咱们做项目，你可别打他的主意！想要八级工，从工厂找去！” “这是我爸做的。” “你爸？” 秦淼拿出来了自己的介绍信：“我爸是清山机械厂的，这是介绍信。” “9126厂的？”杜永飞瞬间一愣：“山沟沟里生产反坦克枪榴弹的那个？你们厂保卫科的科长还是张建民吗？那是我战友！” “唉，杜科长，您要试探我到什么时候，保卫科科长是马建民，他不姓张，前年的时候已经调离了，他妻子倒是姓马，叫马翠花，有两个孩子，老大叫……” “好了，知道了！你的身份，咱们哈工大保卫科通过了！” “太好了！”周老师满脸兴奋：“这个项目很紧迫，既然已经没问题了，那就让秦淼赶紧跟我去做项目。” “不，老周，现在只是确定了秦淼不是特务，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有资格参与这种绝密项目，毕竟，他现在还不是我们哈工大的学生！” 周老师很无奈：“那你说，要怎么才能让他加入进来？” “考考他。” “好，我代表四系给他出道题。”航天系的陶主任开口。 “不，你们可能放水，陆主任，你来！” “老杜，你这就过分了！秦淼报考的是我们四系，你让八系的人出题？” “没错，只要秦淼能做上来，咱们保卫科就承担下这个责任来，同意秦淼加入你们的研发团队！”杜永飞说道：“如果做不上来……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等正式成为了咱们哈工大的学生再说！” “好！” 大家伙惊讶地看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秦淼？他还会机械系的内容？ “秦淼同学很自信啊！”陆主任开口：“我也不专门给你出题了，手头正好有一份试卷，你简单做做，没关系，只要能得六十分，就算你过关。” 油墨印刷的试卷，展开一看，标题上清晰地写着一行字：哈城工业大学1979-1980学年春季学期，材料力学专业试题。 “陆主任，你拿大二的专业试题来考秦淼？”周老师怒了。 “老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张试卷，你们机械系的考生，及格率不到一半，补考了之后，还有三个人没过，你要求六十分，是不是太高了？”陶主任的脸也拉了下来。 “各位老师，别着急。”秦淼扫了一眼试卷：“给我……十五分钟！” 说完，秦淼唰的一下子，把杜永飞手里的英雄钢笔抢了过来：“借我用用！” 第5章 规矩严格，功夫到家 大二试题，78级学生来做，当年哈工大的分数线仅仅是350分，毕竟新三届的学生们生活在一个特殊的年代里，从小就没怎么好好学习过，知识储备有限，这就导致进入大学之后，学习也比较吃力，哈工大出的试卷又……比较难。 当然，这个分数线还是相当高的，当年的本科录取分数线，仅仅有198分！新三届过去之后，考生们的水平明显提高，大家成绩一起提高，就等同于提高了分数线，到了八十年代中期，分数线就嗖嗖地涨到了五百多分。 材料力学专业试题，满分一百分，考试时间一百二十分钟，现在，秦淼居然说……十五分钟就能做完？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秦淼笔尖在试卷上嗖嗖翻飞的声音！ 第一道题，仅仅用了一分钟，简直就是滚瓜烂熟的程度！ 第二道题，用了一分半，嗖嗖嗖，笔舞龙蛇！ 第三道题…… 十分钟后，还剩下最后两道题。 秦淼继续在上面写，唰唰，唰唰……刚写了几个字，啪！ 秦淼放下了笔：“算了，不做了！” “孩子，你做得不错啊，怎么不做了？” “你刚刚说，我能得六十分就行，剩下两道题，刚好四十分，所以，不用做了。” “秦淼，你再多做一道，万一前面有个错题……”周老师担忧地开口。 “没事，错不了！给你钢笔！” 陶主任的目光中，满是赞赏：“好，好，不错！是个人才！刚刚幸亏咱们没出题，否则老杜肯定以为咱们提前透题了呢，老陆，检查检查，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带秦淼走了！” 陆主任神情复杂地接过来。 第1题。 厚壁炮筒横截面如图所示，在危险点处，ót=550mpa，ór=-350mpa，另外一个主应力垂直于图且是拉应力，其大小为420mpa。试分别按照第三、第四强度理论，计算其相当应力。（10分） 下面是个同心圆环，膛线位置画着字母标示。 没选择题，填空题，上来就是大题！ 下面，龙飞凤舞。 三个主应力分别为……由第三强度理论：……由第四强度理论：……ór4=842.6mpa。 过程干脆利落，卷面整洁，没有拖泥带水，这简直就可以当做标准答案了！ 第2题。 外伸梁受力如图所示…… 答案依旧是标准答案。 …… 五道大题，答得完美无缺，而且，计算过程都没有，这小子绝对是心算的，这样的人才……得留在机械系！ 等等！ 陆主任的目光看向了只写了几个字的第6题。 如图所示，为一两头尖的工件，内部中空，前部外形满足函数方程式……后面外形满足方程式……内部满足……请设计加工过程。 答：数控机床加工，加工程序……就这几个字，后面没了！ 陆主任神色瞬间变化，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才稳定了情绪。 “好，答得不错！”陆主任从口袋掏出红笔来，唰唰唰，在试卷的右上角写了一个分数。 “57.5？老陆，你也太不要脸了吧？这五道题，无懈可击，哪里错了？”陶主任忍无可忍，开始干嘴仗了。 “这五道题的确没错，但是，每一个答题过程的前面，得写个解，冒号，他没有这些，每一道题扣零点五！” 卷面分，卷面分，卷面分！后世多少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解题步骤，解题步骤！ 不听老师言，吃亏在眼前啊！ “老杜，这孩子成绩不合格，所以，你就别批准他加入四系的项目了。”陆主任笑呵呵地站起来：“秦淼，你肚子饿了吧？走，我带你去七灶吃饭，那里的溜肉片是一绝！” 嗖！周老师站了起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周老师，你让让，你不是有绝密的科研项目吗？赶紧去忙吧！老陶，你怎么也过来了？喂，你撸袖子干嘛？周定，周定，你镇定，冷静些！” “老陆，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咱们哈工大的校训，规矩严格，功夫到家，我这功夫，也练到家了！” 咯咯……骨节被捏动的声音响起。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校训的功夫，可不是你这个功夫……” “你说不是就不是？这可不是卷面分，你说给多少就多少……” “好了，不要闹了！几十岁的人了，和小孩子一样！”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门口走来了一名老人，他中等身材，面容慈祥，哪怕是批评人，也看不到多严厉的样子。 “刘校长？您身体不好，怎么……” “咳咳，我没事。老周，你这次领回来的任务很重要，既然已经汇报完了，那就抓紧时间去研究，尽早出成果，给祖国和人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是。秦淼，走了！” “刘校长，秦淼他……” 刘校长慈祥地看向秦淼：“孩子，你很不错，以后在哈工大好好干！” 然后，又看了陆主任一眼：“老陆，等老周他们的项目结束，秦淼如果有想法，再加入你们的研发团队也不迟……” “好吧，这暑假还有一个多月，老周，你们的项目最好半个月结束，把秦淼给我留半个月！喂，你听到了没有！” 看着秦淼离开，杜永飞又看了看面前的调查报告，该写总结了！ 他拿起钢笔，拔下笔帽，开始在稿纸上书写，等等，怎么写不出来？刚刚秦淼，难道是因为没水了，干脆就不答了？ 这小子…… 楼道内。 “周老师，机械系有啥项目？” “他们能有啥项目，不过就是咱们的152毫米榴弹炮射程太近，最近几年国际上出现了特殊的枣核式炮弹，咱们还帮忙算过空气动力学参数，改了之后，射程是可以增加不少，但是需要的加工精度很高，他们机械系在研究加工工艺，这个哪里有咱们的项目重要……前面就到咱们的项目室了，等下我给你介绍一下几个师兄师姐。” 能拿到项目的老师，都有自己的实验室，一边搞教学，一边搞研究，带着的学生，要么研究生，要么就是高年级的本科生。 嘎吱！ 随着门被推开，三男一女都抬起头来，看到周定，立刻就兴奋起来：“周老师，您可算是回来了！” “老师，您看，我的本科毕业论文已经写好了。”其中的女生走过来，兴奋地把一沓纸递了过来。 前些年特殊时期，曾经出现过两年制的大学，甚至是一年的工农兵大学，不过恢复高考之后，就是四年制的了，这女生哪怕是新三届的第一届，现在也就是升大四的阶段，这么早就把论文写出来了，不错啊！ 秦淼忍不住也瞄了一眼过去，这个论题嘛……一般般。 “喂，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女生不高兴了：“这论文，可是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找资料，终于写出来的，你……” “咳咳，师姐，您这论文的确不好写，要搜集很多资料，不过……这论文的方向，就错了啊！” 什么？ 第6章 还没上大学，指导大学毕业论文？ 一旁，周定满脑子的问号。 这四个人，都是他的得意门生，这女娃子杨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大三下学期，就筹划着写毕业论文，这样到了大四，就有时间和导师做项目了。 周定很满意，选了几个课题给杨灿，最终，杨灿选择了挑战性最大的这个：论gps导航卫星系统的原理及影响。 哈工大的世界级的大学，他们的眼光当然也不能只盯着国内，周定选择这个课题，当然是因为今年，1980年1月6日，这个系统正式启用，成为科技领域里的一个重大里程碑！ 目前，国内没有一篇专业的文章来研究卫星导航系统的，一个大学毕业论文，可以把这些说得深入浅出，介绍卫星导航系统的原理，以及它的巨大价值，已经很不错了，这得查阅大量的外文文献！ 在你这里，居然是……方向错了？ “喂，你这同学，怎么说话的？咱们周老师指定的论文方向，还能错？”三十多岁的学生范从军开口了，他是几个人之中年龄最大的，没办法，被那些年给耽误了。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珍惜大学生活，学习很刻苦，身边的几个人，也都很刻苦，现在，被这个新来的小伙子，给说得一文不值，怎么能不生气。 “没错，这课题，需要查找大量的外文资料，你这个嘴上没毛的，懂啥啊！你听说过全球卫星导航系统吗？”嘴上有着毛茸茸小胡子的李富贵开口。 “这位同学……你……你这样说……是什么道理……”最后开口的赵庆春，说话有些结巴。 周定这才回过神来，得赶紧介绍一下，否则，他们之间怕是会有矛盾，以后还得在一起工作呢！ “不，你说，我这论文方向，怎么错了？正确的方向，又是什么？”杨灿目光灼灼地看向秦淼。 “咳咳，这个嘛……” “说，你要是不说……” 看着对方要撸袖子的样子，东北的女人，这么彪悍的吗？ “如果是普通的大学，毕业论文论述一下全球卫星导航系统，也就够了，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哈工大啊！南交大，北清华，最先进的哈工大！我们的毕业论文，那得有深度，有广度，有……” “具体点！” “具体说，你这论文里，有没有论述这种卫星导航系统的精度？美国佬把这种卫星发射的信号分成粗码和精码两种，我们有没有通过技术手段，把只能接收到的粗码精度提升，达到精码的精度，或者说，讨论伪随机码的编组问题，为我们破译gps做储备……” 其他几个没研究过这个方向，就算是看过了杨灿的论文，也没有太多的印象，而此时的杨灿，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光芒来，自己只靠搜集资料、总结出来的东西，当做毕业论文，的确是太低级了，体现不出哈工大学子的水平来！ 得深入研究这东西，破解了它，提升了精度…… “或者引申一下，这种使用24颗卫星来提供全球定位服务的方式并不符合我们国家，毕竟我们……穷啊，我们可以研究用两颗卫星来定位的方式，这东西，必须得掌握在自己手里……” “两颗卫星就能定位？”这下，连周定都睁大了眼睛。 1982年，美国几名科学家提出了双星导航定位的概念，东方航天系统的孙老，细化了这种方案，把它推动到了实用化的阶段，九十年代，东方的第一代卫星导航系统，用的就是双星定位，在抗洪抢险，汶川地震中，北斗一代都发挥了重大作用！ 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双星定位！ “这个嘛，得转换思路，用户只接收信号，两颗卫星肯定无法确定目标坐标，如果目标能发射信号，传送自己的信息，再通过地面解算就行……” 秦淼说着，走向了房间内的小黑板，飞快地画起来了双星定位原理图。 五分钟后。 “没错，这还真有实现的可能！秦淼，你这个项目，足以汇报给七机部，正式立项了！”周定兴奋地说道：“两颗卫星的成本，咱们国家能接受！这样一来，咱们四系也能成为这个卫星导航系统项目的研发单位！” 国家立项！ 范从军睁大了眼睛，李富贵习惯性地摸起了自己的小胡子，赵庆春张大嘴巴：“这，这，咱们有，有新项目了？” 新项目！ 周定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差点忘记了，我这次去首都，带回来了一个国家级项目，接下来，我们有的忙了，现在……让秦淼给咱们介绍一下这个项目的研发方向。” “秦淼？” “火车上认识的，今年报考了咱们哈工大，他……” “高中生？” “还没上大学？” 四个人看了看秦淼，又看了看黑板上的那个双星定位的原理图，神情复杂。人比人气死人啊！ 此时，秦淼已经拿起来了黑板擦。 “接下来的研发分成几个小组……” 大家伙睁大眼睛，居然是秦淼在给咱们介绍，老师呢？ “等等，别擦！”杨灿着急了：“我还没记全呢！” “那我把图留下，剩下的你自己推导，这样印象深刻……”秦淼拿着黑板擦，想要继续擦，赵庆春却已经抢过来了他的黑板擦。 “我，我，我来擦！” 他擦得很慢，捡杨灿看过的擦，没想到，这个结巴师兄居然还这么体贴，他该不会是看上杨灿了吧？ 黑板擦干净，秦淼拿起粉笔：“在流体力学中，用来计算钝头的流体力学公式是cd=3f/qvva……我们需要用这个公式来计算上级给我们的特定体积圆柱体的阻力……同时，我们需要对这个圆柱体的钝头形状，进行大量的计算……接下来，我再介绍减阻杆，它需要计算激波……在没有计算机的情况下，我们现有人员，或许要计算……两个月。” “咱们哈工大的全国第一个创办计算机专业的，怎么能没有计算机！”周定开口：“咱们先分工，确定各自的研发方向，进行初步计算，等需要大量运算的时候，就去协调计算机！” 咕噜噜……就在此时，秦淼的肚子响了。 “这都一点钟了！范从军，你去食堂里，把咱们几个人的饭菜都打过来！” 看着众人拿饭盒、拿饭票，秦淼有些懵，自己啥都没有啊！ “秦淼，你先用我的饭盒，饭票我给你垫着，等下午我给后勤打个电话，先把你的生活用品提前领了！对了，你的入学通知书，要不要直接送你手里？” “不用，不用！”秦淼赶紧摆手：“周老师，我这人……好面子，通知书发回去，也好让家里出出风头……” 开啥玩笑，通知书必须送回去啊，否则……怎么让牛桂山动手脚呢？ “好！” 第7章 三水的入学通知书到了 清山机械厂，大门口。 “老秦，干啥去？”看着秦建华骑着自行车出门，迎面骑着自行车过来的人喊住了他。 “牛校长！我家三水走了大半个月了，一直也不回来，我这……着急啊！我想去附近的公交车站问问。” “不用着急，三水写了一封信回来，不知道怎么的，寄到了咱们学校去了，你明天去学校传达室拿一下。”牛桂花说道。 “我现在就去……” “你着急什么！传达室早没人了，你还砸玻璃拿信吗？明天，等明天！” “好，好，牛校长，您这是……” “我去找我哥，有点事。” 人事科办公室。 “哥，三水的入学通知书到了！”虽然没外人，牛桂花还是压低了声音，向门口瞟两眼，才把一个信封递过去。 哗啦！ 又一个信封掉到了地上。 “这是啥？” “三水寄来的信，说他在首都玩得很开心，打算再玩段时间再回来。”牛桂花把地上的信捡起来，信封口那里用蒸汽熏了揭开过，现在还没粘上。 牛桂山倒是无所谓：“嗯，这就好，趁着他没在，咱们操作起来更容易，接下来，就是用给三水办入厂手续的机会，把老秦家的户口本拿来……” 这个年代，没身份证，证明身份的，是单位的介绍信，还有就是户口本了！而且，这些都没带照片！ 至于上大学，只需要三件套：入学通知书、户口本、学生档案！ 学生档案上有照片，但是早就被牛桂花做了手脚，一切都很完美！只是…… “哥，咱们这样把秦淼的大学给偷走了，会不会……” “什么叫偷！秦淼就是个书呆子，去了大学，毕业分配工作，还得进入社会，到时候，他怎么适应？还不如在厂里当个工人，大家伙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肯定得照顾他。” “可是……我听说，国家不打算管咱们三线厂了，要咱们自谋出路，咱们厂……怕是要黄啊。” “就是因为要黄，才得让强子去上大学，出来了就是国家干部，咱们这辈子就这样了，总得给后辈搏个好前程啊！再说了，要是前几年，工农兵保送上大学，还轮得着三水？强子本来就该上大学的！我说，花儿，你可是强子的姑姑，你不帮他谁帮他？” “嗯。”牛桂花点头：“这三水寄来的信，你还看吗？不看的话……” “不看了！”牛桂山说着，拿过来信封，在舌头上舔了舔封口，然后压了几下，粘上了！ “明天就交给老秦，看他那样子是着急了！天天骑着自行车去公交站，再收不到回信，怕是要亲自去首都找人了！” “好。” 牛桂花离开了，牛桂山看着录取通知书，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哈工大，王牌大学，出来了，肯定是国家重点干部！ 这一晚上，很多人都睡得香甜。 哈工大，计算机房。 “老周，校长说了，要全校配合你们的工作，只要你们打好了纸带，就给咱们送过来，咱们第一时间给你们运算！” “什么纸带，咱们不是有z80吗？”周定看向对面：“老胡，你们可别把配合停留在口头上！得落实到行动中！” 1956年，哈工大由吴忠明、李仲荣两位青年教师挑大梁，创办了国内第一个计算机专业，比哈工大数学系还早成立两年，所以，一般大学里的计算机专业挂靠在数学系下面的情况，没有在哈工大出现。 成立之后，计算机专业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学理论，搞研究……全国第一台模拟计算机，全国第一台数字计算机……甚至计算机专业即将开招博士点！ 这样的计算机系，那是有深厚底蕴的，所以，就在今年，国家科委进口了五百台z80cpu的微型计算机的时候，一下子就分配给了哈工大五台！ 以前的计算机，都是需要穿纸带的，运行缓慢，万一在运行中出错，要修改程序，还得去翻纸带，找到出错的地方，剪断了把正确的接进去。 现在，z80微机终于有键盘了！有显示器了！这可是个巨大的进步！ 这五台计算机，就是计算机专业的香饽饽！哪怕校长发话了，他们计算机专业也得阳奉阴违！ “这个嘛……”胡教授的眼珠子转了转：“唉，不是不让你们用，这z80计算机，和咱们之前的计算机不一样，它装有软盘操作系统cdos，还有汇编、basic和fortran等语言的编译器，你们要是懂这些编程语言，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协调一台……” 这计算机到哈工大才不过两个月！哈工大的计算机专业的老师们才开始熟悉，等到下学期给学生上课，现在，老师们还用不过来呢！ “咱们已经把程序流程图画出来了，只要咱们老师帮忙输入进去就行。”周定说道：“老胡，我这项目，关系重大……” “老周，不瞒你说，现在，咱们老师们还在熟悉z80，编写的程序还有很多错误，咱们不是不帮你们的忙，而是……无能为力啊，咱们之前的老计算机虽然输入纸带慢一些，运行速度慢一些，但是好歹还能运行……” “胡教授，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好吧，带你们去看看！”胡教授无奈摇头：“你们还以为我骗你们呢！” 机房占据了整整一个楼层，其中一个单独的房间内，摆着一排计算机，啪，啪，啪……这断断续续的声音，说明计算机专业的老师，显然还没有熟练使用键盘。 键盘这东西，是从早期的电传打字机发展过来的，1984年，bim的modelm键盘，鉴定了后世的104键布局格局。东方的计算机在很长时间里都是用纸带输入的，这键盘输入，哈工大的老师们还没熟练，不过，开学前，这些老师们一定会练熟的！ “怎么回事，这程序总是有bug，还找不到地方！”李生老师焦急得把手握成拳头，恨不得要在键盘上砸两拳了！ “第325行，是不是把字母l输入成数字1了？”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啊？这……”李老师快速地把光标跳到那一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区别来，但是，当他改成l之后，再次运行程序，这程序下面的debug窗口，十几行的错误提示居然就消失了！ “真的，还真是！”李老师兴奋地看着黑屏上运行的程序，手舞足蹈。 “谢谢你……咦，你是谁？” 第8章 没入学的大一新生要当大学老师了？ “我？我是秦淼啊！” 此时，李老师的脑子里还满是问号：秦淼是谁啊？ “李老师，你这个程序已经能运行了，接下来，我编写个演示程序，你看一下。” “好啊！” 李老师刚刚离开座椅，秦淼就嗖的一下子坐了下去，然后打开带来的程序方框图，噼里啪啦地敲起来键盘。 后世的大部分程序猿，只会复制粘贴，需要什么功能，就去找对应的代码，粘贴之后，各种调试，能运行，ok！至于程序是否冗繁，可否优化？等客户发现程序运行缓慢，再优化又是一笔钱。 这个时代，编写程序，那是需要敲代码的！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其他四台电脑上正在发愁的老师，瞬间就被吸引了，这么快？ 用脸蛋滚键盘，也没这么快啊！ 不过……这手指敲动键盘，就像是跳舞一般，有一种艺术的气息，所以……不像是乱敲击。 “秦淼，你什么时候会用键盘的？”站在秦淼身后的杨灿，目光中满是惊讶。 “这个嘛，在老家的时候，我闲着无聊，就自己画一张键盘，然后用手指沾水，在上面练习……”秦淼还能一心二用！一边敲键盘，一边和杨灿聊天，这可是在编写程序，不是当打字员！ 一百行，两百行……很快，当程序编写到八百多行的时候，秦淼终于停下了手指，好了！ ctrl加s，保存！ctrl加f5，运行！ 屏幕重新回到黑屏，然后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字符，所有人都看呆了。 “没有任何错误，一次就能运行，厉害啊！” 咱们老师只编写几十行，最多上百行的程序，就会出现错误，你这八百多行，一次就能成功运行？ “等等，这程序一直不停止，该不会是死循环吧？” “当然不可能，大家伙别着急，等下就出来结果了。”秦淼说着，看向了旁边坐着的人：“这位老师，你的程序有什么问题？” “我这个是圆周率的程序，但是每次运行，出来的结果最多只算上百位，就开始出错……” 这位老师，您霸占这电脑多久了？一直算不出来，就一直试下去是吧？ 秦淼心中腹诽，嘴上说道：“这个嘛，您这程序使用的是牛顿-莱布尼兹公式，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使用高级语言的时候，会涉及数据类型问题，您用int类型的精度不够，需要切换到float类型，让计算机从整数运算过渡到浮点运算，来，我帮您修改！” 一分钟后，这位老师对着电脑屏幕，对照了两百多位，完全一样！ “太好了，你真厉害，你简直就是计算机天才，来我们计算机专业当老师吧！” 周定的眼皮子莫名地跳动了起来。 “其实，这计算机能做很多工作，来，我给你们编写个图形程序，让你们开开眼！” 半个小时后，近两千行代码输入进去，等运行之后，屏幕上开始出现了一个圆柱体，圆柱体的顶端开始逐渐凸起…… 好，这台也算是搞定了，第三台……秦淼对着旁边已经看傻眼的老师说道：“这位老师，我帮你！” 三个小时后，五台计算机全部进入了工作状态，屏幕上显示各异，有的是字符，有的是图形，但是……没有一台显示出结果的样子。 李老师指着计算机屏幕：“秦淼同学，你确定这不是一个死循环？” “当然不是，就是运行的时间可能长一点。” “多长？” “最多……三天吧。” 什么？ 所有人都惊呆了，胡教授脸色铁青，脑门上已经是无数草泥马飘过，说好最多匀一台，现在，五台都被占用了，而且，程序一旦运行，还没法停止，毕竟周定的项目优先级最高！ 三天的时间啊！ 三天后，学生们也该陆陆续续地来报道了！咱们的老师还没有掌握z80计算机的全部编程技巧呢！ 想到这里，胡教授带着幽怨的目光，看向秦淼，然后，一拍脑门，自己这是舍近求远啊，眼前不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吗？ “那个，秦淼同学。”胡教授开口说道：“你对这种微型计算机很熟悉，尤其是编程很了解，所以……等新学期开学，能不能给咱们计算机专业代课啊？不用多，给咱们讲解basic和fortran这两门编程语言就可以了。” 一旁，跟着周定过来的四个师兄师姐们都傻眼了，秦淼还没办入学手续呢，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就不能算是哈工大的正式学生，现在，居然要当哈工大的老师？ 周定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如果有人要录取秦淼到其他系，周定肯定会撸起袖子和对方干一架，但是现在……是去当老师啊！ 对秦淼来说，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现在去计算机系教课，那以后大学毕业，也很容易留在哈工大当老师的，而自己这个项目，只要运算结束，证明没问题，那也就告一段落了，资料需要送到相关部门，让他们做实验…… 周定虽然看好秦淼，但是他也不能拖秦淼的后腿，耽误了这孩子今后的发展。 “胡教授，那可不行，我没这个资格……”秦淼摇头。 “怎么没有？你刚刚露这一手，大家伙哪个不佩服？” “我是说……没学校的授权，我就是个普通学生，去给其他学生上课，还是高年级的学生，我没相应的身份，不服众啊！” 众人都愣在原地，搞了半天，这小子不是谦虚，而是想要一个老师的正式身份？好，你牛！ 其实，秦淼也不是非得要这个身份，关键是，有了身份不一样啊！一个哈工大学生被冒名顶替，和一个哈工大老师被冒名顶替，这处理起来的力度能一样吗？哪怕是个代课老师，那也是哈工大的老师！ “好，我去找学校申请！”胡教授点头。 “多谢胡教授，我要求不高，只要个老师的身份就行，老师的待遇什么的，就算了！” 等等，这孩子啥意思？工资是肯定会给的，是不是还打算要福利，要奖金，要房子？ 第9章 新生入学，好戏开演 8月25日。 “强子，看到了吧？这就是哈工大，这就是你要上的大学，只要进去，出来就是国家干部，高级干部！”望着哈城工业大学的校门，牛桂山的心中无比的激动。 儿子上大学，这可是一件大事！在工厂里不能摆个升学宴，是没办法的事，送儿子来上学，这是必须的！ “强子，姑姑有个老同学，在哈工大里当老师，等你正式入学，姑姑带你去找她，以后也好有个照应。”牛桂花在一旁说道。 “嗯！”牛强脸上满是骄傲：“以后有人敢欺负我，我就去告老师！” “走吧，报道去！”牛桂山拎着皮箱向前走，里面有被褥、有食物，还有一些钱和票据，足够牛强在这里半年用了！出门在外，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对了，强子，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秦淼了，等下别说漏了嘴！”牛桂花在旁边叮嘱。 “嗯，我知道，你们可别叫漏了嘴。” 主楼前，林荫道路上，摆着一些桌子，桌子前面挂着红色的条幅。 机械系、电子系、数学系……航天系！就是这里！ “老师，我儿子……秦淼来报道。”牛桂山放下被褥，和桌子里面的人说话，第一句差点就露馅，恨不得扇自己个嘴巴子。 对面，航天系负责大一新生入学工作的老师满脸笑容：“我叫陈定华，现在代表哈工大四系，欢迎你们入学，来，把录取通知书、准考证、户口本、学籍等证件拿出来，需要查验一下。” 牛桂花上来，打开人造革的公文包，把证件一一地拿出来。 陈定华看了一眼无所事事，东张西望的牛强，已经给他下了第一个定义：城里来的，娇生惯养，凡事没有自己的主见，没自立的能力……不过，只要到了哈工大，四年教育下来，一定能把他改造出来的。 “秦淼，来，把头扭过来，看一下照片和本人是否一致。秦淼，秦淼！” 牛桂花拉了牛强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赶紧上来：“老师好。” “嗯，证件核对无误，户口本你们带回去，其他证件会被学校存放起来，秦淼，你在这里签字，领你的生活和学习用品。” “哦。”牛强拿起笔来，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下了秦淼两个字。 印有红双喜的搪瓷脸盆、淡黄色印有牡丹花的床单和被罩、鹿牌的暖水瓶……这些生活用品上，都喷着红色的编码。 哗，哗，哗……东西都放在了牛桂花的面前，她把脸盆放最下面，里面放床单被罩等等，至于暖水壶……她端着脸盆，努力伸出几根手指头去拎。 陈定华终于忍不住了：“秦淼，帮你妈拿几件啊！现在是你上大学，不是你妈上大学！” “不是，她是我姑！” “你姑？那就更不应该让她拿了，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你是大人了！” “没事，老师，还是我来吧！”牛桂山的左手接过来了暖水壶。 自古慈父多败儿，算了，等家长走了，再好好锻炼秦淼吧！陈定华打定了主意，这孩子肯定是没上山下乡过，那以后就在哈工大好好锻炼。 “接下来，去一舍负108，把东西放宿舍，和同学们都认识认识，明天上午九点，到主楼三楼，找咱们4381班的教室，开个班会。” “好，谢谢老师。”牛桂山点头哈腰。 成了，入学的事情完美收官了！ 三个人心情放松，转身打算去宿舍，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牛强！站住！还有东西没领！” “哎！哎吆！” 牛强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打算回头去领，牛桂山却是心中咯噔一下，继续向前走，顺势用皮箱撞到牛强的屁股上，牛强瞬间一个趔趄，扭头带着不满，爸，你干啥？ 牛桂山的目光冒火，你小子，瞎答什么话呢！你现在叫秦淼，不叫牛强！这大学入学的有上千新生，重名不是很常见嘛！ 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怕是出乱子了！ “走！” 等等，一旁的牛桂花，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牛桂花的心脏，噗通噗通剧烈跳动，这声音，很熟悉！毕竟她教了好几年的学生，希望不是，希望不是…… “咦，牛科长，牛校长，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完了！ 三个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全白了！ 牛强慢慢地转过身，看向那个从大树后面走出来的人。眉清目秀，书呆子的气息。 秦淼！秦淼居然在这里！他不是在首都那边旅游吗？他怎么来了哈工大？还在这里蹲着等咱们？ 咔嚓！ 如同有一道惊雷，在牛强的脑子里瞬间炸开。 不行，冷静，冷静！妈的，这怎么冷静？ 还是牛桂花反应快，她努力挤出来一个笑容：“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之前见过吗？” “怎么没见过！”秦淼走到了三个人的跟前：“牛校长，清山厂职工子弟中学的校长，我最敬爱的老师，教了我两年初中，两年高中，师恩难忘，我会记您一辈子的！” 秦淼说完，鞠了个躬。 牛桂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牛科长，您真是我们秦家的大恩人啊！厂里职工子弟挤破头皮都想要进厂子当工人，您却把这么宝贵的名额留给了我！我会记您一辈子的！”秦淼又鞠了个躬。 牛桂山脸色从白变红，这哪里是要报恩，这分明是在记仇！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牛科长，牛校长，你们说，这大恩我该怎么报呢？” 牛桂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不能慌，不能慌，那么多大风大浪自己都过来了，怎么可能栽在秦淼这个书呆子的手里！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一个是秦淼的父亲，一个是秦淼的姑姑，你们怎么姓牛？”此时的陈定华已经意识到了有问题，从入学报名的桌子那边几步走了过来。 其他等待入学的学生、大二大三来帮忙的学生，也都围了上来，有热闹看了！ “陈老师，秦淼这孩子和他妈姓的。”牛桂山的脑子乱哄哄的，不过他知道，自己两人的名字是改不了的，干脆就自认上门女婿好了！ “小伙子，你肯定认错人了。”牛桂花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个笑容来：“咱们以前可从来没见过面的啊！” 陈定华看向秦淼：“你是谁？” “我？我秦淼啊，清山机械厂职工子弟学校应届毕业生，牛科长，牛校长，你们在厂里，不都亲切地叫我三水吗？现在怎么装不认识了？” 第10章 氢氦锂铍硼，下一句是啥？ 秦淼，又一个秦淼！也来自清山机械厂职工子弟学校，应届毕业生，重名的概率可没那么高的！这是冒名顶替！ 陈定华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前几天，学校里开新生入学工作会议的时候，校长还特意强调过注意这个问题！很多学校已经发现了这种情况，咱们哈工大，一定要杜绝！ “陈老师，我们不认识他！”牛桂山咬牙开口：“他这个人该不会是想要假冒我们家秦淼来上大学吧？哼，刚刚我们给陈老师交过了资料，也办理了入学手续，我们才是真的！” 秦淼手里有啥？当初厂里给开的介绍信？哼，伪造的！咱们的录取通知书、户口本这些，可都是真的！ “没错，陈老师，我是清山机械厂职工子弟学校的校长，我可以保证，没见过这个自称秦淼的小伙子！他……是不是精神有问题？这几年，高考压力很大，有些人几次落榜，精神就不正常了。” 秦淼笑了，李鬼遇到李逵，还不赶紧跑，等着被一板斧砍死吗？现在这几个家伙，要是立刻跑路，溜之大吉，事后来个死不认账，还真不好追究，现在，居然还在这里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他们有啥底牌？ “秦淼，秦淼！”就在此时，外面有人大喊：“你去哪里了？周老师找你！” 秦淼扯开嗓门：“师兄，师姐，我在这里！人群里面！” 牛家三人脸色微变，这秦淼，已经认识哈工大的学生和老师了？这怎么可能！ 就在秦淼喊的时候，牛桂花已经放下了脸盆和生活用品，慢慢地向后退。 范从军和杨灿挤了进来。 “秦淼，咱们的项目马上就要出结果了，这可是大事，你在大一新生这里干什么？办理入学手续吗？周老师给你打个招呼，不就行了？” “不行啊！”秦淼指了指对面：“这个牛强，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户口本、准考证什么的，来这里冒充我，办了入学手续！这个牛桂山，牛强的父亲，我们厂人事科的科长，口口声声说不认识我，还有一个……” “咦，我敬爱的牛校长呢？牛校长，牛桂花，你别跑啊！你怕了吗？你不还说我是假冒的，还说我是神经病吗？” 趁着秦淼同学过来的间隙，牛桂花居然跑了？不打紧，只要牛强不跑就行。 “我去追！”杨灿咬牙说道，钻出了人群。 陈定华脸色严肃地开口：“范从军，和你说话的这个人是真的秦淼？” 秦淼刚来哈工大，就被拉去做科研项目，整天泡在研发室里，没怎么和外人接触，而且项目是绝密的，哪怕四系的老师，也没几个认识他的。 但是，新三届的学生，同系同专业的老师就认识得多了。 “对啊！”范从军点头：“周老师从火车上把他带回来的，这还能有假？陈老师，我范从军可以担保，他就是秦淼！妈的，这几个混蛋，敢冒名顶替秦淼，真是活腻歪了！” 范从军说着，手握成了拳头，关节咯咯作响。 “小伙子，别冲动，等等，你去过他家？”牛桂山佯装镇定，开口问道。 必须要咬死眼前的秦淼是假的！毕竟秦淼手里除了那介绍信，就没啥证明他自己身份的材料！己方这里，则是什么都有！火车上碰到的？或许从那个时候就假冒呢？ 范从军一愣，然后摇头：“没有。” “你见过他的亲戚邻居？” “也没有。” “那你怎么认定，他就是秦淼了？” 范从军一愣，还真回答不上来。但是……就算他不是真的秦淼，那也是自己师弟，这段时间来，研发项目全靠师弟挑大梁，眼前这个家伙，又算什么东西？ “他就是秦淼，你们是假的！” “他是假冒的，你们被骗了，唉……我是首都一个机械厂的科长，而且，很快就会被提拔成厂长了，我的话和他的话，哪个更可信？” 在场的吃瓜群众们，都打算撸起袖子来揍那个假货了，没想到，还有转折，于是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陈定华此时也是犹豫不定，不好现场判断，只能交给保卫科了，这个不难，去这个清山机械厂调查一下就行！ 牛桂山的脑子也在急速地思考，这件事闹大了，牛桂花也不知道找到她老同学没有，这确认身份，不就是吃个饭，送点礼的事情？秦淼无权无势，自己说他是假的，他就是假的！ 就从此时，秦淼一阵冷笑：“牛强，来，你说说，氢氦锂铍硼，下一句是啥？”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牛强这话一出口，牛桂山差点没被气死，这蠢儿子，不是承认自己是牛强了吗？他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不，牛强，你得回答！我再问一遍，氢氦锂铍硼，下一句是啥？” “我不叫牛强，而且，我也不会回答你的问题！”此时，牛强已经反应过来了。 “不，你必须回答。” 牛桂山惊讶地看向陈定华：“陈老师，我们家秦淼手续齐全，他就是真的！这问题，明显的这个神经病故意刁难！” “不，为了证明他是真的，他需要回答这问题。”陈定华心中大定，没错，可以用知识来检验！ “我……我都忘记了！”牛强开口：“我这个人，习惯在考前强化记忆，等考完了，就都忘记了！” 四周围观的学生们，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来。 能考入哈工大的，还能不熟悉这些知识？有些具体的题目或许会忘记，这些可是基本概念的东西，不会这些，那上哈工大不得门门成绩考零蛋啊！ 这家伙肯定是假的，上去揍一顿，给真秦淼出出气！ 尤其是几个和范从军认识的，已经从一旁的花池子里抡起来了板砖……学校里不管是东北本地的学生，还是外地来的，都有了同样的习惯，能动手就不逼逼！毕竟在这里，一句你瞅啥就能演变成为一场斗殴。 牛桂山看着周围人的反应，感觉到了不妙，这怕是要西洋镜被戳穿了啊，刚刚那几个问题，真的很重要吗？自己这儿子，平时没好好学习，关键时候掉链子…… “来，让让，让让！机械系的陆主任来了！”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牛桂花的声音。 好，援军到了！ 机械系，陆主任？秦淼也笑了，这个世界，怎么就那么小呢？ 第11章 大家可千万别动手啊！ 牛桂花心中暗自庆幸。 秦淼居然提前来了，还和航天系的学生有了交集！所以，接下来想要翻盘，只能去找她的老同学！这次出门，在首都转火车的时候，她找到了其他的老同学，打听到自己这哈工大的老同学已经当了系主任！ 可惜，秦淼没报机械系，否则被机械系录取，那牛强今后四年的生活都不用愁了！ 现在，也只能找自己这老同学来救急了！ 只是……校园这么大，哪里那么容易找到的。而且，为了避免被后面的人追上，她还绕了小路！ 没想到，在小路上走了一段，迎面那个人，不就是老同学吗？ 一番相认，陆主任很客气，听说牛桂花带来的学生被人冒充了，陆永平当下也是脸色严肃，大步流星就过来了，冒名顶替，这是极其恶劣的行为！ 此时的牛桂花，一脸的自信。学生证明算啥？咱们这里有系主任给证明！ “老陆，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作为他的老师，我骄傲啊，就亲自送他过来，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一个人，冒充……” 牛桂花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陆永平那兴奋的声音：“秦淼，你怎么在这里？老周的项目完了？走，正好跟我去参加咱们八系的项目。” 陆永平说着，大踏步地走上去，拉住了秦淼。 牛桂花惊呆了，老同学，我这里这位才是秦淼啊！你…… “陆主任，这位是真正的秦淼？”陈定华开口。 “对啊，他就是秦淼！”陆永平扭头看向牛桂花：“老同学，我听说有人冒充他，是谁？在哪里？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主，把冒名顶替的混蛋绳之以法！” 迎着陆永平那严肃的目光，牛桂花彻底懵逼了，刚刚时间紧张，自己只能简单介绍，没提名字，没想到，这个秦淼居然连机械系的系主任都认识！ “陆主任您好，我身边这位，才是真正的秦淼！”牛桂山看到妹妹懵逼，只能自己站了出来。 “他？他从哪个犄角旮旯地冒出来的？他怎么可能是秦淼？”陆永平扫了牛强一眼，无比严肃：“小子，你说，你是谁？为何要冒充秦淼？” 牛强向后退了一步：“我……” 眼看这怂儿子要认，牛桂山赶紧开口：“他就是秦淼，咱们是带着各种证件来的！对面这个人早就想冒充秦淼了，提前一个月来哈工大布局，这个人无比阴险……” 陆永平愣了愣，这……不行，就算自己护着的这个是假的，也得护着，还等着他做项目呢！ 秦淼笑了笑：“来，牛强，接着回答问题！刚刚那个氢氦锂铍硼的下一句你不会，咱们就换一个，奇变偶不变，下一句是啥？” “我，我忘记了！”牛强依旧嘴硬。 陆永平的脸立刻就黑了，这还忘记？这分明就是个草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考得上哈工大？一定是假的，自己身边这个，会做大二的试题，人家还用冒名顶替吗？ “陈老师，这几个肯定是冒名顶替的！立刻通知保卫科，把他们抓进去！”陆永平指着对面几个人，又看向了牛桂花：“牛桂花，我没你这样的老同学！今天咱们就划清界限！” “大家围好了，别让他们跑了！”范从军大喊一声。 “跑不了！”周围的人摩拳擦掌，好久没打人了，兴奋啊！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聚集？”就在此时，外面有人大喊起来：“都散了，散了！今天是大一新生报道的日子，你们围着像什么话！” 保卫科科长！周围的学生瞬间如鸟兽散。 看着几个穿着绿军装、手里拿着钢枪的人走过来，牛桂花心如死灰，完了，全完了！为了侄子，自己的前途毁了！ “老杜，是你！”牛桂山兴奋的声音传来：“我是牛桂山，清山机械厂……”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牛桂山那叫一个高兴，他这个人事科科长和工厂保卫科科长很熟，前几年一起喝酒，顺带招待保卫科科长的老战友，就是眼前的人！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不过，牛桂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永飞给打断了。 “咦，秦淼，你怎么在这里？老周都找你半天了！”杜永飞看向了秦淼。 完了，怎么来一个人，就认识秦淼的？牛桂山的心彻底凉了。 以前的秦淼，就没有出过清山机械厂，一直在山沟沟里生活，这出来一趟，一个月工夫，居然把这里的人都认识了？ “杜科长，你也认定这个人是秦淼？”陈定华开口问道。 “对啊！一个月前来咱们哈工大，当时我请陆主任给他出了一张卷，这小子厉害，大二的考试题都会做！这什么情况？” “杜科长，请把他们三个人抓起来！他们假冒秦淼同学来上我们哈工大！” “老杜，老杜，这是误会啊，咱们在一起喝过酒的……咱清山机械厂的马建民马科长，是你的战友……” 牛桂山这话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杜永飞黑下脸来：“来，把他们三个抓起来！” 好，这下这三个人，都得完蛋！ 大功告成，秦淼看了一眼四周，开口说道：“各位师兄师姐，同学们，感谢你们仗义出手，帮我正名！接下来，这三个人会交给保卫科处理，大家伙都散了吧！他们就算是有再多的不对，也不能教训他们，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大家伙可千万别动手啊！” 啪！啪啪！ 范从军第一个上去，对着已经被控制住的牛强，左右开弓。 “敢冒充老子的师弟！老子不把你打个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爸，有人打我！” “混蛋，不许动我儿子！” “同学们，可千万别一起上啊，就算是法不责众，我们哈工大的学生也是讲道理的……”秦淼继续劝阻。 “妈的，揍他们！” “没错，这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该打！” “先揍这个当爹的，满肚子坏水！” “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中学校长，我呸！” 三个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第12章 放过你们？可以，写忏悔书！ 主楼，保卫科办公室。 三个鼻青脸肿的倒霉蛋，坐到了铁板凳上，牛桂山努力睁开眼，被打得只能眯出来一条缝了！ “老杜，这件事……我不怪你，都是秦淼那个家伙搞出来的，接下来，你只要把咱们放了，我牛桂山必定感激你！到时候，我和老马一起来找你喝酒……我们清山机械厂虽然不是什么一线大厂，但是，安排几个工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你要是有子侄……” 杜永飞叹了口气：“唉，如果其他的事，我得卖老战友一个面子，但是这次不行，你们冒名顶替谁不行，非得冒充秦淼！你们知道他什么身份吗？” 国家绝密航天工程的研发人员，居然被人冒名顶替？这闹大了，得吃花生米！ 牛桂山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里，带着迷茫。他不就是个工厂职工子弟吗？还能是什么身份？ 就在此时，楼道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妈了巴子的，哪个瘪犊子敢冒名顶替咱们航天系的学生，看老子不干死你丫的！” 这心急火燎，骂骂咧咧地赶过来的，正是周定！ 杨灿跑出去追牛桂花，结果没找到人，她也没回去，反正有范从军撑着，她得回去搬救兵！周定一听，当下就是火冒三丈。 等他们到了现场，热闹已经结束了，于是，周定追到了保卫科，撸起袖子……然后看着三个被打成猪头，一个脑袋还挂了彩的，扬起的手臂又放了下来，还好，咱们哈工大的师生，都是嫉恶如仇的，这种混蛋，就该揍！ “杜科长，这三个人，怎么处理？”周定又看向了杜永飞。 “咱们已经发电报，通知了清山机械厂那边派人来认人，确认身份之后，交由学校处理。这是咱们查出来的第一起冒名顶替上大学的案件，学校应该会作为典型……” “只是学校的典型还不行，得成为全国典型！”周定说道：“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都能干出来，就得在全国曝光他们！我这就去找校长，向首都主管教育的部门汇报！” 完了，全完了！ 此时的牛桂山，耷拉下来了脑袋，心如死灰。 “杜科长，您看在老战友的面子上，给我们想想办法吧。”牛桂花开口。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秦淼，只要秦淼不追究，你们就还是有希望的。”杜永飞说道：“看在老战友的面子上，我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我把他找来，你们当面向他道歉，这态度一定要诚恳，别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科长，校长，你们不懂秦淼的身份有多高……。” “他就一个工厂职工子弟，能有多高的身份？”牛桂山抬起头来，那眯缝的眼睛里，带着不解。 “我不能细说，总之，要是往严重里说，你们几个被枪毙都是有可能的。” 咔嚓！ 又是一道惊雷，在几个人的脑袋里炸响。 “爸，我不想死……”牛强浑身发软，双腿颤抖，裤子迅速变湿。 杜永飞扫了他一眼，无奈摇头，伸手拿起来电话：“喂，机房吗？秦淼……秦淼现在在忙？好，好，我知道了，不着急，不着急。” 牛桂山和牛桂花对视一眼，他们的心彻底沉入了深海，哈工大保卫科科长，想要叫个还没办理入学手续的新生过来，居然都不能强制命令，这秦淼，究竟是什么身份？ 两个小时后，杜永飞再打了个电话，还是不行。 当夕阳将最后一丝余晖投向大地的时候，终于，门开了。 “秦淼！你可算是来了！” “秦淼，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别，牛科长，牛校长，我可不是什么秦淼，我就是个想要冒名顶替的混蛋，要么就是个精神病。” “别啊！秦淼，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不过……我们毕竟都是一个厂的，这些年来，你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忍心看着我们死吗？秦淼，你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好不好。” “唉，你们啊……”秦淼叹了口气：“这样吧，你们每人写一份忏悔书，把这次事件的过程，还有你们的悔悟都写下来，然后签字按手印。” 牛桂山和牛桂花再次对视一眼，不能写，绝对不能写！这要是写了，就彻底坐实了，人证物证自己的招供证据都有了，更是会万劫不复的！ “秦淼，我们已经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们向你磕头认错！这忏悔书……能不能不写了？” 秦淼摇头：“唉，牛科长，牛校长，我这个人心地善良，也愿意放过你们，但是……我爸还在厂里呢啊！我可不想让我爸穿小鞋啊！这忏悔书，你们愿意写就写，不愿意写就算了，什么下跪磕头，我承受不起，也没啥意义，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一旁，杜永飞眼神复杂，这秦淼，绝对不是个书呆子！这一手操作，行云流水，官场里的老油条的水准啊。 “好，咱们写，写完了之后，能不能……放在咱们哈工大保卫科？” 杜永飞皱起来了眉头，要不是老战友的面子，自己压根就不会帮忙，现在，自己也不想掺和进来！但是，要是不承诺放哈工大，这三个人又不肯写…… “好！” 秦淼居然答应了？ 三个人用颤抖的手，开始写忏悔书，十分钟后，几个人签字，按手印，然后…… “杜科长，我先看看，没问题吧？” “当然可以！” 秦淼拿起三份忏悔书来，然后走到了窗户前，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那身影显得非常的落寞。 秦淼看得很仔细，很认真，看完一份，就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一份，当外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正好全部看完，三份忏悔书在桌子上摊开一字排列，和杜永飞隔了七八米远。 “唉，你们啊……一个是我牛叔，一个是我老师，我还能说啥呢，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你们以后……唉，杜科长，把这些收起来吧……” 咣！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从外面给推开了，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杜永飞瞬间一愣，这门不是被反锁了吗？是自己忘记锁了，还是……刚刚三个人写忏悔书的时候，秦淼来回在办公室里踱步的时候，顺手给…… 等等，这进来的两个人是…… 新华社黑龙江分社的记者！去年才分配过来的两个年轻人，很有正义感，采访的问题也很犀利，有一次他都差点没回答上来，现在…… “杜科长，抱歉！我们听说这里有人冒名顶替上大学，就过来采访，我们已经走访了一些学生，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本打算走，刚好看到这里的灯亮着，所以就进来了解一下情况。”女记者走向了杜永飞。 男记者径直走向窗户边的桌子：“这是……忏悔书？哼，如果后悔有用的话，那还要国家的法律做什么。” 他举起来前胸挂着相机，调整镜头，对着桌子上的忏悔书，咔嚓，咔嚓！ “别，不能拍！”秦淼下意识地想要过去抢过忏悔书，还是太晚了！ 第13章 我好怕，怕他们打击报复 “秦淼，你个混蛋，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是不是？”牛桂山突然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喊道。 “不，不，我没有啊！记者同志，刚刚你们拍的忏悔书，能不能保密……”秦淼赶紧向男记者问道。 “当然不能，这么龌龊的事情，必须要让全国人民都知道！” “秦淼，我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们秦家永世不得超生……”牛桂花也咒骂起来。 记者来了，这件事，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尤其是忏悔书里，按照秦淼的要求，把他们怎么做的手脚，都写了个一清二楚，这哪里是忏悔书，这分明就是认罪书！ “两位记者同志，他们虽然假冒了我，但是并没有上成大学，这件事，可千万别曝光啊！”秦淼也着急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女记者开口：“秦淼同学，你看到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了吧？这种人，在前些年肯定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这心都是黑的！必须要曝光，让全国人民谴责他们！” 突然间，一股臭味冒了出来，几个人看向软瘫到椅子上的牛强，这货也太怂了吧？ “杜科长，这三个人，会成为全国典型的反面教材！”女记者捂着鼻子，再次开口：“一定要看好他们，等待人民的审判，这三个人可别跑了！我们先告辞了！” 杜永飞的头上，已经无数的草泥马飘过，这件事，压根就不该自己插手！就应该当天送到上级主管单位去！自己看在老战友的情面上，想要帮这几个人一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 “你们这些社会主义大厦的蛀虫，人民之中的垃圾，早就该清理了！”男记者指着牛家三个人的头，骂了几句，也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等出门，这才放开了呼吸，刚刚那臭味儿，他一直屏住呼吸呢。 “两位同志，别走啊，咱们再商量商量……”秦淼很着急，很自责，很内疚地追着两名记者出去了。 几个人下了楼梯，来到了四系的办公区，周定迎了上来：“两名记者同志，你们今天辛苦了，来，进来歇会儿！” 办公室内，周定亲自沏茶，放到两名记者面前：“冒名顶替上大学，这可是极其恶劣的行为！希望你们能曝光这种恶行，还秦淼同学一个公道！” “周老师，真的不用了……我怕他们背后的人打击报复啊！我爸还在厂里，给穿个小鞋也就算了，就怕背后里下死手啊！” 秦淼语气低沉，声音颤抖。 看着秦淼那担心的样子，女记者开口道：“秦淼同学，你别怕，那几个人的背后不管是谁，都保不了他们！至于打击报复……等清山机械厂的领导来了，我们再采访一下他们！” “嗯，你放心吧，这件事一定能引起全国关注，他们不敢打击报复的！”男记者附和：“咱们会联系首都那边的记者，去清山机械厂采访一次，看看谁敢从背后跳出来！” “两位记者同志辛苦了，这么晚了，我做东，请你们去下馆子……” “不用，我们回去了，赶紧写稿子，争取发在明天的报纸上，头版头条！”女记者把茶水一口喝干，然后站了起来。 主楼门口，看着两名记者离开的背影，秦淼知道，这次是彻底稳了！ 他也不知道牛桂山背后究竟有什么后台，会不会影响到哈工大这边的处理，但是这次既然已经撕破脸，就得把牛家彻底摁死！ 冒名顶替别人上大学，相当于毁了别人的一辈子！这种人，该死！自己这次案例，会传遍全国，让那些手里有权力，同样想让自己子女冒名顶替别人上大学的人有所收敛，也算是自己为这个时代做的一个贡献了！ 所以，秦淼委托周定找了记者，先在校园里采访，就在这主楼外面晃悠，看到自己站在保卫科窗户前面，就代表着这三个人的认罪书已经写好了，然后就是进来取证，明天见报！ 保护自己、维持正义的最好方式，并不是走流程，而是把这件事捅到媒体上去！得靠记者来保护自己和老爹！ 现在，这件事已经再无翻盘的可能，牛家的权力能左右新华社的报纸的稿件刊登，那还莫名顶替上什么大学！ 接下来，就是第二件事了，把父亲推到清山机械厂厂长的位置上！趁着这次工厂来人，一起给办了……具体该怎么做呢？ “老周！”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你的项目已经出成果了吧？接下来得把秦淼让给我，咱们这是君子协定，秦淼，咱们走！” 陆永平来了！ 今天下午，秦淼很忙碌，不仅仅找了记者，还把计算机的计算结果打印出来，和之前写的材料组成了完美的一份报告，陆永平知道这些，就不方便来找，一直看到记者们离开，他才找了过来。 看到他，秦淼突然心念电转，这扶老爹上位的计划，得落到机械系上了！于是，秦淼看向了周定。 “周老师，今天白天，陆主任也帮了我不少忙，他是牛桂花的老同学，却毅然站在了我这边，给我正名，所以……他们机械系这个忙，我得帮。” 周定点头：“嗯，你去吧，记住，你是咱们四系的人！等帮完了那边，就回咱们四系来！” “嗯。秦淼，走！” 陆永平非常兴奋地带着秦淼前往机械系，一边走一边介绍：“秦淼，咱们这个项目很简单，其实就是试卷上的第六题，我看你要用数控机床来加工，而且还要写程序，你怎么知道数控机床的？” “1958年，华清大学和首都第一机床厂就一起合作，研制成功了咱们国内首台数控机床，只是当时用的是线插补电子管控制系统，后来又先后研制了晶体管数控机床和集成电路数控机床，我们厂资料室里有。” “没错，他们是搞过，不过咱们哈工大也不逊色于他们，咱们已经把自己的一台普通机床改成了数控机床，用的就是z80微机，只是……这控制程序咱们不熟练。” 计算机系的老师才开始学习编写程序，机械系的老师们还没接触到呢！这次是为了国防重点工程，上级才专门批了一台z80微机给他们，计算机系那边都不知道。 陆永平看到秦淼写用程序加工枣核弹，就动了爱才之心，当听计算机系那边聘请秦淼当代课老师，陆永平的心情更是无比迫切。 不过……他耐着性子，等待陆永平那边的项目结束，这才过来。 “好，我可以试试，不过成不成……我也不能保证。” “一定没问题的！” 机械系金属切削教研室实验车间在机电楼后面的一座平房内，秦淼进去之后，就看到一群学生和老师，围着那台改造的数控机床转悠。 “各位同学老师，你们让让，我请来了个专业的！” 众人纷纷抬头，看着年轻得不像话的秦淼。 “陆主任，咱们这边忙着呢！你就别来添乱了成不？”项目负责人、金属切削教研室的老教授袁哲俊皱着眉头。 “没错，这娃儿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中学毕业了吗？”袁教授的学生田春光鄙视地扫了一眼。 陆永平脸色一阵难看。 第14章说加工炮弹，你搞出来一个高压锅？ 陆永平不怕被大家伙怼，机械系里的人都是火爆脾气，很多时候连系主任的账都不买，惹急了还会尥蹶子，大不了事后再请喝一顿酒，赔礼道歉。 陆永平怕秦淼啊！ 你们这些家伙，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把秦淼给请来吗？你们几句话给我激走了，看我不骂你们个狗血喷头！ “秦淼，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只是因为迟迟无法加工出来合格的产品，所以有些着急……” 秦淼点头：“嗯，我了解，凡是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点脾气，我们清山机械厂里，有个赵师傅，八级工，平时走路都是看着天，哪个徒弟做错了，上去就是踹，厂长都得小心地供着……” 说话间，秦淼已经走到了机床的跟前。 “哈城第二机床厂生产的c620铣床，搭配上电机系统，配合计算机改成了数控机床，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是上面改的直线电机有些大了。”秦淼开始评头论足：“这z80微机，你们用的是什么接口来控制这些直线电机的？可别用并口，那个只适合打印机，最好用串口……程序方面，大型机上的cad程序移植不过来，也只能手工编写g代码了。” 袁教授睁大了眼睛，田春光张大了嘴巴。 行家，绝对的行家啊，一眼看出了机床的来历，说明懂机床，口口声声g代码，说明懂数控！ 陆永平脸上满是得意。 你们这些老顽固，有眼不识泰山……咳咳，用词不当，总之，我找来的，绝对是个藏在民间的高手！ “老袁，还不让开你的位置，让秦淼坐电脑前面！” “来，秦淼，你坐！咱们研究了很久的g代码，还是无法游刃有余地使用，你……” “秦淼？今天白天，大一新生入学，出来了个冒名顶替的……就是叫秦淼吧？”田春光两眼放光。 这可是今天的大事，可惜他们在实验车间里忙活，根本就没工夫去看。所以，也不知道这个小伙子就是秦淼，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是感慨他的幸运，没有被人冒名顶替成功，不会知道他技术水平这么高超啊。 “唉……我是被冒名顶替的，顶替我的叫牛强，其实……我已经拿到了属于我的东西，也没想把他们怎么样，可惜他们不走运，被新华社的记者知道了，恐怕……唉，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你有什么责任，秦淼啊，你就是太善良了，这个世界，人善被人欺！”袁教授一脸的认真：“放心吧，你现在成了咱们哈工大的学生，还来咱们机械系帮忙，有什么事就招呼声……” 秦淼心中一喜，好，又拉了个帮手！ “多谢袁教授，多谢各位老师，师兄师姐！现在，咱们还是赶紧工作吧！陆主任，根据那道题来判断，我们要加工的，应该是可以让射程大幅度提升的枣核弹吧？” “这你都知道？” “嗯，我们厂也是造炮弹的，只不过造的是迫击炮炮弹，厂里有不少资料，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这东西，前后都是尖的，所以卡不住炮膛，需要用塑料弹带和铜制的定心块，同时，对外形的偏心率有极高的要求，稍有偏差，精度就会大幅度下降。” “这你也知道？” 这绝对是捡了个宝啊，不行，必须得把他留在机械系！ “嗯，所以那天我立刻就按照当时资料里写的，用数控机床加工，只不过……数控机床的加工，也是人来操控的，也有很大的人为关系，尤其是初始的校准很关键，这样把，我先编写一个铣削外部的测试程序，看看有没有误差。” “好，你来吧！” 秦淼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飞舞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实验车间里回响，所有人都露出了佩服的眼神。 厉害，厉害，这才是专业的！比咱们的二指禅好多了！甚至还有人提议加个纸带输入机……这练熟了，绝对比纸带快啊！ 五分钟之后。 “好了，大家伙把一块二十六厘米的毛坯放上去！” “好！” 机床开始运转起来，车刀来回运动，一圈圈削下来的铁丝飞舞，看起来非常的壮观，但是……大家伙都盯着那个正在切削中的毛坯，脑子里满是狐疑。 咱们要切削的是两端尖的物体，你这切削下来的是个圆柱体啊！一端收口，一端露出来了一个圆边，这是啥？ “好，成了！”机床停转，秦淼拿起来卡尺，一通测量。 “嗯，同心度可以，进刀速度也正常，就是刀具质量有些差……这次就这样吧，等以后正式铣削，得换上进口的刀具。” “秦淼同学，接下来能削枣核弹了吗？” “还不行，还得试试内径的铣削。大家伙再放个毛坯上去，外径二十八厘米左右。” 秦淼再次噼里啪啦地敲动键盘，其他人帮忙放毛坯，这次，秦淼只用了三分钟，就编写好了程序，再次启动设备。 一块铁疙瘩，把内部全部铣削，那耗费的时间可就大多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眼看到十点钟了，秦淼说道：“要不各位先回去休息？” “不，不，咱们得等着看！” 终于，凌晨，十二点，秦淼忍不住了：“各位，我去躺会儿，铣削好了叫我。” 说完，秦淼走向一旁的长条桌子，躺上去，几秒钟后，鼾声响起。 众人继续等待，终于，两点钟，成品出来了！ “这铣削的内部形状，和第一次铣削的外部形状很像啊！”田春光拿着卡尺，一通测量，突然发现了什么。 一个凸，一个凹，这特么的……是个模具啊！ “我怎么看它很像……” “高压锅！”袁教授红着一双眼睛，看向陆永平。 “老陆，这就是你找来的专家？说要帮咱们解决枣核弹的加工难题，结果……他自己加工了个高压锅模具？” 陆永平也是一头的雾水，但是……看向呼呼大睡的秦淼，只能解下自己外面的四个兜中山装，盖在秦淼的身上：“要不，今晚就到这里，明天等秦淼醒来，咱们问问他？” 第15章 不是我不造，是枣核弹已经过时了 年轻就是好啊，想睡就睡，该醒就醒！ 秦淼睁开眼，就看到了一旁放着的早餐：半饭盒小米粥，冒着热气，上面架着筷子，筷子上摆着两个大肉包子。 这大肉可不是肥肉的意思，是真正的大肉包子，一个就是拳头大小，而且，这香味，应该是猪肉茴香的！ “醒了？来，赶紧吃吧！我跟老周打听过了，说你早餐最喜欢吃教工食堂的大肉包，就给你买回来了。” “嗯，谢谢陆主任。”秦淼一屁股坐起来，拿起大肉包，三两口，一个就进肚子了。 “别着急，慢点吃，别噎着，喝口粥。” “嗯，没事。” “秦淼同学啊，昨天测试机床，咱们切削出来的，是不是个高压锅的冲压模具？” “对啊。” 这孩子，居然就承认了。陆主任看了看四周，还好，其他人都没来。 “秦淼同学啊！咱们最急需的是攻克枣核弹的加工工艺，你就算是测试，也可以加工个大致的枣核形状，你这样……不是浪费吗？” “这怎么是浪费呢，要调试机床，就得用最简单的形状，咱们直接加工枣核弹，根本就检测不出来误差，这些天，大家伙忙活这么久，造的都是废品吧？这才是浪费！” 陆主任扭头向门口看，还好，没人来。 “反正也是测试，我干脆就做个高压锅模具出来，这样既能完成机床调试，又能做个简单的模具，一举两得，我这才是节省。”秦淼看了一眼身边的中山装：“陆主任，谢谢您的衣服。” “没事，你这孩子，自从来了咱们哈工大，就一天也没有歇息过。”陆主任说道：“整天吃住在实验室，真是辛苦了，今天……” “对了，今天要开班会！” “开班会不重要，等下我给你打个招呼，咱们争取尽快把枣核弹搞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唉，陆主任，其实……不是我不给解决，是因为这枣核弹，就是个鸡肋啊！” “你说啥？你这个家伙，果然是故意坑咱们的？你……” 陆永平脸色一变，看向门口，袁教授来了，他的旁边，还跟了一个绿军装！ 完了，完了！这秦淼要吃大亏了，这孩子，还真是多灾多难…… 噔噔噔！ 袁教授大踏步地走进来，眼睛里冒火，后半夜回去，他也没睡好，一直在想高压锅和炮弹有啥关系，今天早晨，部队来人问成果，他也只能带着身边赵代表进来，一路上，还在夸秦淼多厉害，这次部队的任务一定能尽快完成，没想到…… 坑啊！ 说话间，袁教授已经撸起来了袖子。 “老袁，别着急，小伙子，你说说，这枣核弹怎么就是鸡肋了？”赵代表开口。 “咱们普通的榴弹弹头，是个尖锥形状的，前面小，后面大，所以内部空间充裕，就拿这152毫米口径的普通榴弹来说，能装进去5.8公斤的炸药，杀伤半径五十米，覆盖范围八千平方米，绝对是一炸一大片。” 赵代表点头：“没错！” “现在，我们要把这榴弹弹头做成两头尖，那这样一来，弹头内部体积将会大大减少，塞进去的炸药少了，这威力也就少了，这不符合我军的装备发展目标。” 什么目标？火力第一！ 当年小米加步枪的年代，咱们被飞机大炮给炸惨了，只能用人命填，就此患上了火力不足恐惧症。这些年来，哪个将军不希望自己的部队有更多的大炮？降低炮火威力这种事，谁都不乐意！ “没想到，你这眼光还够毒辣的。唉！”袁教授也没有刚刚那么愤怒了，叹了口气，解释起来。 “咱们当然注意到了这个缺陷，不过目前咱们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射程问题，只要射程能提升上去，就算是威力小一点，也可以接受，枣核弹是不改炮情况下唯一的路线，只要解决了加工工艺，就能给部队立大功！” 目前，部队火力覆盖的主要武器装备就是66式152毫米加农榴弹炮，它是苏联d-20炮的仿制品，装备军属炮兵和炮兵师，用来压制和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破坏防御工事，击毁装甲目标等等。 这款炮性能优秀，在陆军装备中更是常青树，用到秦淼重生前，都依旧还在部队里服役。只有它能安抚陆军的火力不足恐惧症。 就在去年，这款炮迎来了首战，216门炮一起开火，不到半个小时，就发射了几千发炮弹，让敌人的阵地彻底化为火海。 在后来的轮战中，同样表现出色，曾经创造过一天炸死三千人的记录！ 不过，这款炮有一个缺点：最大射程只有16.8公里，只能靠近前线十几公里布置炮兵阵地，虽然已经打得对手找不着北了，但是，也有着被敌人炮火反击的风险。 增加射程，就是目前最急迫的改进项目了！ 于是，哈工大的专家们，把目光放在了国际上刚刚开始流行的枣核弹上。只可惜，加工出来的炮弹，试射误差太大，炮弹出去就打飞了，有了射程，没准头也不行啊！ “唉，枣核弹这种奇葩思路，也就是布尔博士那个疯子会搞，早就落伍了！”秦淼摇头。 “落伍？你小子懂什么？” “在炮弹飞行的过程中，由于速度很快，后面的空气反应不过来，没法及时填补到炮弹尾部，从而形成低压区，和弹头前端的高压区作用，形成向后拉炮弹的力，枣核弹的尾部做成尖锥，在空气中形成了完美的流体，阻力是减少了，但是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你小子，知道得还挺多！” “老袁，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在四系那边出了大力，空气动力学之类的早就研究透了。”陆永平开口，自己挖来的人才，能差吗？ “说这些都没用，还是说说怎么解决，不用枣核弹，你小子难道有其他的办法？” “有！” “什么办法？”大家伙都露出了期待的目光。 “最简单的办法，把弹头后面，削个坑出来！” 你说啥？你这办法就是个大坑！袁教授感觉到火气又是一阵阵的上头了。 第16章 爱好？看书？看书之外？还是看书 这个152毫米枣核弹项目肯定是失败了，因为后世就没有出现过，八十年代中期，火炮疯子布尔博士来东方，推销155毫米炮，顺带推销他的155毫米枣核弹，射程三十九公里，逆天啊！ 东方人立刻看上了，花费巨资买了整个技术，然后发现……自己的老旧设备根本生产不了，还得耗费巨资，购买数控机床等等生产技术，哪怕一个小小的滑动弹带质量不过关，都会导致炸膛。 这样一个玩意儿，绝对的鸡肋啊！ 耗费了十年工夫，才算是把技术连到家，部队很是嫌弃，宁可要普通弹，也不要枣核弹，最后只是卖给了科驼一批，就草草收场。 至于射程问题……有其他办法解决！底凹弹，底排弹，火箭增程弹，滑翔弹……最大射程干到了七十公里，枣核弹……那鸡肋玩意儿，没人用！ “什么原理？”赵代表继续开口，目光中神采奕奕。 “这个嘛，简单来说，只要在弹头尾部增加一个底凹结构，就能阻碍外部气流对底部的引射作用，大幅度降低底部的阻力，多了不敢说，只改变这一点，射程增加百分之十还是没问题的。” “只在炮弹底部挖个坑，射程就能增加百分之十？”袁教授表示不相信。 “试试不就知道了？我们152毫米的榴弹炮弹，弹头尾部挖一个直径130毫米的坑就行，深度不用多，五到十毫米，顺带可以把外面修型一下，让它的外表更加流线……” “好，试试就试试！”赵代表开口。 秦淼扫了一眼墙角的落地钟：“我抓紧时间，这样还能赶回去上班会。” 大学的第一堂班会啊！ 宿舍没回去，班里同学还没见到，自己对哈工大的大学生活，是非常渴望的，毕竟前世…… 想到这里，秦淼把最后一口肉包子塞进嘴里，咕嘟嘟地喝完了小米粥，再次坐到了z80微机的前面，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动…… 赵代表睁大了眼睛，这熟练程度，让他的心莫名地踏实了起来，等车好了弹头，就带到附近的靶场去试试！ 上午，九点钟，主楼，4381班教室。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陈定华笑呵呵地看向下面的学生。 新三届之后，班里很少有大龄青年了，看上去朝气蓬勃。此时，看着那一双双投来的目光，陈定华拿起来了手上的花名册。 “现在，我先点名，叫到的同学站起来，同时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让大家伙认识认识。我们班一共28名学生……” “报告老师！”就在此时，下面有人举手了：“我们班里只有27名学生，我这旁边……没有人！” 陈定华望过去，说话的是一名女生，单独坐了一个桌子。 班里一共十四张桌子，按照班级人数来安排的，其中女生只有三人，两个女生已经坐了同桌，剩下的女生就只能单独坐了，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哪个脸皮厚的男生会坐过来。 “哦，还有人迟到？这开学第一天，迟到可不是好现象，算了，我们还是先点名。第一个，秦淼！” 教室里瞬间就炸了。 秦淼！昨天新生报到最大的新闻！冒名顶替被当场抓获，甚至班里还有两个本地人，上去踹了几脚过瘾，不过……有关这秦淼是哪个班的，还真不清楚，居然要成为同窗了！ 大家伙迅速看向四周，看看谁站起来了，三个女生也都来了兴趣，东张西望。 “秦淼，秦淼！” 陈定华皱着眉头，这第一个就迟到？自己这花名册，是按照考试成绩排列的，秦淼是全班第一名啊！ “到！”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唰！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秦淼，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迟到呢？来，上来，给大家伙做个自我介绍。” “咳咳，老师，我就不用介绍了吧，我的大名，应该传遍全校了。” 教室里响起了一阵阵的笑声。 “不行，大家伙只知道你被冒名顶替，也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你简单介绍一下，来自哪里，有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 “这个嘛，大家好，我叫秦淼，来自首都清山机械厂，我的兴趣爱好是看书。” 陈定华循循善诱：“那你放学之后做什么啊？” 秦淼思考片刻：“去工厂资料室看书。” “去资料室看书之后呢？” “回家看书。” “还真是爱学习啊，那你学习累了呢？比如说，做完了一套数学试卷，感觉到头晕脑胀，这个时候怎么办？” 人不能总是学习啊，要融入集体，总得有些业余爱好啊，陈定华不希望班级第一和班里其他人格格不入。 “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头晕脑涨，不过，肯定得换换脑子……” 就在陈定华期待的目光中，秦淼继续说道：“我会换一套物理试卷来休息脑子……” 噗！ 下面，单独坐在一个课桌上的女生笑了，这个人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看书，简直就是个书呆子！ “好，回到座位上吧。”陈定华放弃了救场，开口说道：“现在，我点第二个人的名字，初苗苗！” 刚刚还在笑的女生站了起来：“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叫初苗苗，来自美丽的山城，我这个人爱好广泛，除了读书之外，我还喜欢绘画，喜欢书法，喜欢跑步，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在接下来四年的时间里，希望我们能携手并进，成为祖国合格的建设者和接班人。” 陈定华非常满意，这才是标准的自我介绍啊！ “秦淼同学，你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坐啊！”初苗苗向秦淼招招手：“以后，学习上的问题，我要多多向你请教。” “嗯，没问题。” 秦淼感受到了无数双嫉妒的目光，不过……自己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凑个热闹，估计以后，在这里上课的机会会非常少。 秦淼坐下，闻着身边一股雪花膏的味道，心中没有半点涟漪。 “第三名，赵万里。” 一名名同学自我介绍完毕，然后就是发书。 初苗苗拿出来几张挂历纸，有条不紊地包书皮，看到秦淼在那里坐着不动，于是，将自己的一个挂历纸递过去：“这书皮很薄，不包几天就坏了，给你一个！对了，你高考多少分？” “三百一。” “你……你怎么能骗人呢，刚刚这名单的顺序，是按照高考成绩来的，你肯定在四百五以上！” “我从学校拿到的成绩单，就是三百一啊！”秦淼说道：“真实成绩多少……我不知道。这挂历纸我应该用不上，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为什么？” “因为这些教材，我都看过了。” 第17章 不是来上学，是来折磨同学的！ “好，班会课正式结束！下午自由活动，第二天正式上课。”陈定华说完，走了出去，刚刚来，相互不认识，还没法竞选班委，得过上一两个星期才行。 军训也没有，直接上课吧！ 在以前特殊的年代里，大学生肯定是有军训的，不过新三届开始之后，努力学习文化知识是最重要的，很多大学都取消了军训，直至85年，兵役法之后，国内高校再次开始了军训。 大家伙都抱着书回宿舍，下午的时间，也得用来预习一下课本，能考上哈工大的，哪个不是爱学习的？有谁像那个秦淼一样如此表现的？ 初苗苗站起来的时候，看到秦淼随手把课本往桌斗里面一塞，然后就打算站起来，她本来想要提醒秦淼一下，想了想，算了！ “苗苗同学，我来帮你！”坐在两后排的赵万里热情地上来。 “不用，我自己行！” 几本书而已，抱着就行了！初苗苗追向了两个走到门口的女生。 “苗苗，那秦淼怎么样啊？”王芳开口问道。 “自负，自大，自满……咦，师姐？” 班门口，居然站着一个女生！还是她们一个宿舍的！女生太少了，班级之间合并宿舍，不同年级之间合并宿舍，都很常见。 “嗯，苗苗，秦淼在里面吗？” 秦淼？ 初苗苗睁大了眼睛：“师姐，你们是老乡？” “不是，我不知道他老家是哪里的。”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个嘛，不能说。” “你找他干什么？” “这个嘛！秦淼，秦淼！” 秦淼空着两手，悠闲地走出来，看到杨灿，也是一愣：“师姐，什么事？” “咱们……到一边说？” “好啊。” 看着秦淼和杨灿走到一边，三个女生叽叽喳喳。 “该不会是处对象吧？”刘翠萍很八卦地开口。 “应该不是，师姐的眼神里没有爱慕，只有……请求。苗苗，你……”王芳蓦然发现，身边已经少了一个人。 初苗苗已经大胆地走了过去，装作若无其事路过的样子，实际上，是想要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 “嗯，师姐，你的毕业论文决定选择双星导航，这是个不错的方案，你一定会受到航天系统重用的！” 哼，秦淼这是吹牛，你以为自己是谁啊？钱老的学生？这么大口气。 “嗯，秦淼，这系统我研究了一天，还是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你能给我讲讲吗？” 初苗苗一个趔趄，差点闪了腰。 啥意思？ 师姐初苗苗已经上大四了，秦淼才刚刚大一，他居然给师姐指导毕业论文？ “嗯，可以，师姐，你也需要查阅一些资料，journalofguidance，control，anddynamics，这个是最专业的，还有parogressinaerospacesciences，这个是国际顶级的，还有……” 初苗苗走了回来，那张脸上，白得没有血色。 “苗苗，怎么了？” “你听到什么了？” 初苗苗摇头：“我听不懂，我们和他，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什么意思？” “这个秦淼，已经能给大四师姐指导毕业论文了！他嘴里说了一串的资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sci顶级期刊，这种人，估计能给咱们当老师了，偏偏跑来当咱们的学生，纯粹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们的啊！”初苗苗只感觉到今后四年的大学生活，将会黯淡无光，自己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全校第一来着，现在，头顶飞来个大神！ 此时，正在给杨灿讲解试题的秦淼，突然打了个冷战，这是有谁在咒自己吗？嗯，应该是牛家的人，话说，厂里的人怎么还没到呢？ 就在此时，一个人跑了过来。 “秦，秦，秦淼同学，你，你，你……去趟四，四，四……” “四楼小会议室？” “嗯。” 秦淼眼睛眯了起来，不用说，这是自己等的人终于来了！ “师姐，就这样，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好。” 噔噔噔……秦淼迈开大步。 会议室。 “各位领导，真没想到，我们清山机械厂出了这种事，我代表清山机械厂，向你们道歉，咳咳……” “王厂长，不用客气，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你身体有病，还跑了这么远……” “唉，刘校长，真是惭愧啊，我们清山机械厂是个三线军工厂，你们也知道现在国家的政策，牛桂山多次给我汇报他的想法，希望能带着清山厂走出一条军转民的路来，咱们厂几千口人，几千张嘴啊！”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寂。 牛桂山一番操作，让他的儿子顶替了秦淼的名字上哈工大，这件事的性质极其恶劣，必须要严格处理，尤其是，新华社的报纸都登了，牛家人肯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只是，没想到，牛桂山还有另一面啊！ 这个时代，国家最缺的就是走市场经济的人才！搞军转民的干部！大部分人的思维都是僵化的，没法适应新形势…… 己方把牛桂山抓了，就断了清山机械厂几千口子的生计啊！ “各位领导，我家三水已经上了大学，这件事，要不就算了？还让牛桂山回来，厂里不能没有他啊。” 这是老爹的声音！ 秦淼叹了口气，爸，以牛家人的性格，要是重新掌握权力，您还能在厂里待下去吗？ 咚咚！ “进来！” “各位领导，各位老师，我来了。” 无数双目光望过来，秦淼镇定地走向老爹：“爸，你儿子没有让你失望，你儿子考上了哈工大！” “嗯，好，好，三水，你从小就爱学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上大学的料，尤其是这几年，不用找关系抢名额，只要有本事，就能考上大学……” 不知觉中，秦建华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自己就知道，儿子不会落榜的，儿子是文曲星转世！ “三水，牛桂山的儿子牛强，冒名顶替你上大学，是他的不对，是厂子的疏忽。”王厂长看向秦淼：“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向你道歉。” “别，别，王厂长，错的是牛桂山，又不是您，让您大老远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唉，必须得来，三水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爱学习，听说你落榜，我还纳闷呢，没想到……唉，三水啊，厂里的形势，你或许不知道……这个牛桂山啊，对咱们厂里很重要。” “王厂长，那您说说看，牛桂山到底都有什么军转民的方案？” 第18章 把老爹扶上厂长位置分几步 “嗯，咱们厂是机械厂，所以，他计划，咱们厂转产电冰箱。” “王厂长，这电冰箱，的确是市场上的紧俏货，不过……您知道电冰箱的结构吗？” 王厂长摇头。 “电冰箱的原理是热交换，把冰箱内部的热量带出来，目前主要用的是氟利昂制冷剂，在冰箱内壁里有一圈管子，叫做蒸发器，制冷剂在内部蒸发，从而带走热量，然后进入一个压缩机，被压缩成为高温高压气体，再通过冷凝器散热冷却变成高压液体，然后通过节流阀降压降温，重新进入蒸发器，完成一个循环。” 秦淼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会议室的小黑板上，开始画起来了图形。 哈工大的老师们，都好奇地看着秦淼，这会议的主题好像变了？ “其中，压缩机是关键，它需要用电动机带动，这个压缩机有很高的要求，扭矩要大，噪音要小，工作寿命要长，如果要生产合格的电冰箱，这些设备都需要采购，就算是用国内的设备，大概也是……” 秦淼一通计算：“大概需要三百万。” “这么多？”王厂长睁大了眼睛。 “嗯，这还只是压缩机，接下来，还有蒸发器和冷凝器，这些不能手工生产，否则误差太大，引进一套这种设备，大概需要……两百万。” 秦淼不断地向上加，很快就加到了八百万的天文数字！ “三水，你这样说来，咱们清山厂，就只能生产个外壳？” “没错！” “老天爷啊，上哪里弄这么多钱去！” “只能是银行贷款，我们按照三年回本，把它折合到我们的产品上，我们接着算一下生产成本……” 秦淼继续算：“这样一来，我们清山厂生产的电冰箱，120升的，大概是八百元。” “青岛电冰箱总厂生产的同类型冰箱，售价才658元吧？”一名老师开口。 王厂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牛桂山言之凿凿，只要搞电冰箱，一定能带着清山厂走向辉煌，搞了半天，是个赔本的买卖！ “他还说，要是电冰箱搞不起来，就搞洗衣机。” “嗯，洗衣机这个，倒是技术含量低一些。”秦淼点头：“我们厂目前还是只能生产外壳，其他的需要上生产线，这个投资我倒是没算过，我这是打听了一下，目前国内打算上洗衣机的厂家，一共有六百多个……” 王厂长倒吸了一口冷气，有技术含量的，比不过，没技术含量的，一窝蜂地上马，虽然他没有学过经济学，也知道如果这东西造的工厂多了，利润就会降低，甚至搞到最后会赔本。 所以……洗衣机也不行！ “唉，军转民这条路，难啊，咱们厂里几千口人可咋过啊！”王厂长痛苦地低下了头。 “王厂长，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昨天晚上，刚刚搞了个高压锅的模具。”秦淼说道：“只要带回去，装到咱们现有的冲压机上，就能生产出来高压锅，陆主任，昨天那个试刀的工件，咱们试验车间没扔吧？” 陆永平神情复杂，你小子，早就预料到今天这个局面了？这未卜先知的本事，让人佩服啊！ “老陆？不就几个试刀的工件嘛，你有什么舍不得的？”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然没问题。” 王厂长抬起头来，目光炯炯：“高压锅？” “对，高压锅，不用引进任何设备，咱们厂子里原本的机器就能用，价格不高，很多老百姓都能买得起，这几年，生活水平提高了，偶尔吃个肉什么的，用高压锅炖很快，就算是平时喝个粥之类的，高压锅也能省火，销量很大……” “那全国有多少军转民的厂子也搞这个项目的？” 秦淼笑了笑：“现在国内的高压锅，几乎都是铝制品厂搞的，咱们厂搞不锈钢高压锅！全国独一份！不腐蚀，不生锈……” 不锈钢！ 王厂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三水啊，你不知道，这不锈钢，目前国内仅仅有少数几个厂家生产，产量不高，而且主要供应军工企业，咱们如果还是搞军工，打个报告就能送来，现在，咱们得自己去市场上买，铝材还容易弄到一些，这不锈钢……” 这个年代，不用说高压锅了，就连家家户户用的炒菜锅，大部分也是铝的，毕竟，只要能弄到一些铝的下脚料，然后找到走街串巷里铸锅的手艺人，拉开大风箱，很快就能搞一口铝锅。 至于下脚料，咳咳咳，那电线杆上，就有些没用的…… 咚咚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咣！ 门开了，袁教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老陆，老陆，快，快，赶紧跟我走！” “老袁，这开会呢，关系到咱们哈工大名誉的重要会议！有什么事，等会议结束了再说！” “那可不行，部队那边打来电话，说……咦，秦淼你也在，快，一起走，一起走！” 秦淼摇头：“我不走，这会议对我们清山厂很重要。” “再重要，能比得上部队的新款炮弹吗？你给部队研发的那款炮弹……咳咳，赶紧走！” 炮弹！还是秦淼给研发的！ 王厂长眼前一亮：“三水，真没想到，你居然已经成了给部队搞研发的军工人员！咱们清山厂就是生产炮弹的，这产品，能不能交给咱们清山厂生产？” “当然不行。”秦淼摇头：“那么多一线军工厂都没饭吃呢，哪里轮得着清山厂。” 王厂长感觉到心有些慌，这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哪里受得了！ “不过，我也算是给部队立了功，从部队那边协调一批不锈钢板，给咱们清山厂生产不锈钢高压锅，应该没多大问题，到时候，咱们厂一招鲜，吃遍天，绝对能成为军转民的成功榜样……” “好，这个高压锅，咱们厂搞了！” “嗯，这高压锅只是个开始，王厂长，我在哈工大里还可以搞一些其他的技术，等搞成了，送到咱们清山厂去，你放心，只要有我秦淼上大学，绝对会让咱清山厂红红火火地发展起来，虽然我爸还只是个普通的工人，但是……那也是清山厂的一份子嘛！” “三水，你放心，等回去了，我就把老秦提拔成副厂长，全面负责咱们清山厂的军转民项目，等我退休了，老秦就是正厂长！” 秦建华瞬间一惊：“王厂长，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老秦，你就别推辞了，你忍心看着咱们厂喝西北风吗？你有个好儿子，咱们厂有个好职工子弟啊！” 秦淼心中暗喜，当了一辈子厂长的人，就是觉悟高，一点就透，省去了自己很多麻烦啊！ “说得好，咱们军队也有了个好专家！”就在此时，门口又走进来了两个绿军装，为首的那个人开口：“你们清山机械厂果然是个军工厂，这就好说了，咱们军工系统会下达有关老秦同志的厂长任命书！那牛家，也交给咱们军工系统处理！” 秦淼扭头，赵代表来了？这炮弹看来是试炮效果不错啊！ 第19章 这炮弹射程逆天！ 几个小时前。 一辆212从哈工大出来，直奔附近81158部队基地。 “赵代表，那炮弹行吗？”开车的司机小王很是好奇。 “不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过……我倒是希望那个小伙子的理论是对的。” 是啊，如果射程增加百分之十的理论是对的，那己方的炮弹射程就能提升百分之十，炮兵部队就能松一口气了啊！ 212继续疾驰。 哈城地理位置特殊，为了防备北方的老毛子，这里驻守的是最著名的23军，绝对的北疆猛虎，下辖三个主力师和三个后备师，坦克、大炮、高炮……应有尽有，而81158部队，就是一支专业的炮兵部队。 进门之后，就可以看到一排排整齐的大炮，105炮、122炮……还有那最引人瞩目的152炮！ 四米多的炮管，碗口粗的炮口，全重接近六吨，这样的大炮，是东方目前最强悍的火力支援武器！ 士兵们来来往往，有的在喊着口号擦炮膛，有的在队列训练，还能听到老兵咒骂新兵蛋子的声音，当212停在152毫米炮旁边的时候，赵代表刚好看到了熟人。 “老肖！快，找一个炮兵班，拖一门152毫米炮去靶场试炮！” 团长肖德元顿时一阵兴奋：“枣核弹造出来了？早就等着呢，你放心，咱们205炮团不怕牺牲，不畏艰险……” 不用说试炮了，正常发射都有风险，所以，很多大炮都是拉绳发射的，而且，在发射第一枚炮弹的时候，这绳子得有好几米长，虽然炸膛照样活不了，好歹能留个全尸。 说话间，他已经大步流星，来到了212的后面，拉开备胎架，放下后备箱盖，就看到了一个金灿灿的…… “这不还是普通的炮弹吗？” “这可不是普通的炮弹，它的尾部，挖了一个坑。” 肖团长瞪大了眼珠子：“你说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这有什么用？哈工大那群臭老九们……” “老肖，不能骂人，弹头重量不变，内部装药量也不变，但是最大射程能提升百分之十。” “你说啥？屁股挖个坑，射程就能提升百分之十？这是脑子有坑……” “试试就知道了，装教练弹引信！执行命令！” “是！” 赵代表，军区派来的，专门负责提升152毫米炮射程提升项目，任何部队都得配合！而且，他们也知道这个意义有多重大，毕竟，南边的轮战，很快就轮到沈阳军区了。 肖团长也只能在心中吐槽，但是执行任务，还是不含糊的。 靶场。 巨大的152毫米炮迅速展开，两分钟不到，就从行军转入了战斗状态，充分体现了205团的专业。 “注意，最远射程，全装药！” 黄澄澄的弹头塞进了去！用棍子向里面推！ 全装药的药包塞进去，用棍子推！ 关闭炮闩！ 摇高低机，最大射程模式！ 开火！ 轰！ 炮口，一团火球冒出，火球前方，尖锥形状的弹头迅速向前飞行，发出犀利的啸叫。 “注意，全团停止射击，去靶场测量弹着点！”肖团长的话还没有喊完，赵代表的212已经开了出去！ 五公里，十公里，十五公里，十六公里，十七公里！ 车子不断开过靶场的标识牌，而弹着点依旧还在前面！ 十八公里！阳光照耀着前方，有个闪亮的东西！ 十九公里！车子停下。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拿着皮尺下车走！ 负责报靶的战士刚刚把皮尺首端放到了十九公里的标识牌上，肖德元就接过来了皮尺，一边向外面抽，一边大踏步地向前跑。 三十，五十，一百！一卷皮尺用完了！ 再上第二卷！ 三十，五十，一百！又用完了！ 直至第三卷皮尺上来，终于，在末端即将用光的时候，挨到了落点。 哈工大机械系没有炸药，他们做的这个只是教练弹，弹头内部填充的炸药只是换成了沙子，保证重量一致就行，弹头的引信也不会炸，所以，现在这弹头就直接扎进了泥土里，屁股向天，那被切削出来的弹尾，对着一众炮兵，仿佛是个大笑脸。 “十九公里两百九十五米！比咱们之前的炮弹，射程提升了两公里多！这炮弹真是太厉害了！”肖德元乐开了花。 赵代表白了他一眼：“这屁股有坑，脑子是不是也有坑啊？” “不，不，这个坑挖得好，挖得妙！这哈工大的教授，真厉害！” 教授？赵代表神情复杂：“这东西，是个刚刚上大一的小伙子搞出来的。” 什么？肖德元睁大了眼睛，一个小伙子？ “咳咳，老赵，这样的人才，是不是弄咱们军工厂去？继续在哈工大上学，简直就是浪费啊！对了，接下来通知军工厂，抓紧生产，等咱们去南边打猴子的时候用！” “没那么简单，你有射表吗？到时候能打准吗？”赵代表白了他一眼：“现在需要把炮弹的加工尺寸要走，然后先做一批试装弹，交给靶场去测量弹道，计算射表……” “什么？重新测弹道，算射表，那得花多少钱啊？” “现在不是怕花钱的事，时间才是最重要的……”说到这里，赵代表拔腿就向车上跑：“得赶紧回去，回哈工大，找那个小伙子。” “我跟你一起去！”肖德元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哈工大，机械系，金属切削教研室实验车间。 “怎么回事？这秦淼怎么还没来？” “各位领导，你们别着急，听说清山机械厂来人了，应该正在处理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事情……”田春光陪着两名领导，说着最近学校最热闹的大事。 “什么？”肖德元一下就站了起来：“好啊，还有这种事！这牛家父子，就该突突了他们！这是潜藏在我们人民之中的敌人啊！” “老肖，坐下！军队不干涉地方事务！”赵代表叫住了他。 “咱们不干涉，但是……咱们可以过去给秦淼撑一下厂子，对了，这清山机械厂怎么听起来耳熟？该不会是个军工厂吧？” 赵代表也站了起来：“那就一起过去看看，要真是军工厂，咱们军队就能说上话！” 必须给秦淼撑腰，以后还指望着秦淼呢！除了底凹弹，还有什么底排弹之类的…… 第20章 射表？用计算机算啊！几小时的事 会议室内，王厂长睁大了眼睛，惊讶地开口：“您是……首都主管装备的赵代表？” “嗯，是我，秦淼同志，你为部队立了大功！我代表部队，代表总装感谢你！”赵代表热情地握住了秦淼的手：“我会写报告上去，至少是个二等功，甚至一等功也可能会批下来。” 一等功，一般只有烈士才能拿到！王厂长神色复杂地看向秦淼，这个厂子里的书呆子，居然这么厉害？牛家人……真是愚蠢啊！ “赵代表，您客气了，这功劳是哈工大师生一起努力的结果，我个人只是略尽微薄之力，袁教授他们为了提升火炮射程，做了很多工作，没有他们研制的数控机床，我也没法加工啊！还有陆主任，没有陆主任喊我过去，我也不可能有表现的机会。” 花花轿子大家抬！ 秦淼感觉自己这番表态，应该算是比较完美的了吧？ 等等，赵代表，你的手怎么还不松开？ “秦淼同志，咱们赶紧走，接下来，还有重要任务。” “咳咳，赵代表，我再和我爸说几句话……” 等等，两脚怎么悬空了？ 赵代表架住了秦淼一个胳膊，他带来的那个兵，架住了秦淼的另一个胳膊，两人一用力，秦淼就双脚离地了！ “走，赶紧走，咱们忙着呢！老秦同志，感谢你为军队培养出来秦淼这么优秀的人才！” 在场众人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这啥意思？是要从咱们哈工大抢人才了？不行，绝对不行，秦淼这么牛，得先在哈工大待四年，很多项目都需要他！ 实验车间。 针点式打印机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数据被秦淼从计算机内输出到了打印机上。 终于，打印完成。 “小王，快，立刻把这些资料送去724厂，让他们按照上面的数据生产一批炮弹，然后通过试炮确定射表……” “等等。”秦淼开口：“通过试炮来确定射表，怕不得打几百发炮弹？” “至少得两千发。”赵代表说道：“不同仰角、不同温度都要开火试炮，后期还得加上横风修正、炮弹弹膛磨损修正等等，但是，不管打多少炮弹，我们也得把这个工作做好，毕竟，前线敌我交错，如果射表错误，那就可能会打到我们的阵地上。” 近距离开火，直接瞄准就行，十几公里之外的曲射武器，都得有射表。 这是一个密密麻麻的表格，分成基本诸元、修正诸元和散布诸元三部分，前面是在标准条件下的各种数据，包括射角、射程、弹道搞、落角、落速、飞行时间等等各种数据。 后面两个则是各种复杂的修正。 炮兵必须要能看懂这个射表，甚至还能背住，这样在射击的时候，就能如虎添翼。 但是，这射表怎么来的？ 当然是一发发炮弹试出来的！ 两千发，就算是一发两百块钱，那也是四十万！再加上榴弹炮的磨损，那就更贵了，而且，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前线的战士能等吗？ “没错，赵代表说得对！”就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了一个声音：“不管打多少炮弹，我们也得尽快完成新炮弹的射表编写！” 哗啦啦，一大群军官走了进来。 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这个时代，军装上没有军衔，就分不清楚领导和战士，咳咳，当年就是为了体现官兵平等，结果上了战场，一旦自己的长官牺牲，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不过，十来年下来，一些辨别的办法也是有的，比如说，军官的气势都很威严，同时富态的比较多，所以曾经也有伙头军，故意迈着四方步，迎接其他兵的敬礼的。 现在，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军官，甚至还是很高的官！因为这些人的身上，带着如狼似虎的气势！这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 “听说咱们哈工大有了新炮弹，试射的射程突破了十九公里，这可是件大事啊，传到司令部里，咱们立刻决定，暂停会议，一起过来看看！咱们先去了靶场，看过了试射的炮弹，然后又赶了过来，听说是个小伙子……就是你吧？好，祖国的未来，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一只有力的大手拍到了秦淼的肩膀上，他看着面前略微瘦削的军官，心中感慨。 袁老，1924年出生，1941年加入新四军，参加过多次战役，1952年，又参加了抗美援朝，现在，是23军的负责人和军区的副手！ 真没想到，这样一个炮弹，把这种级别的大佬都给轰出来了，咳咳咳…… “是！”秦淼挺起了胸膛，在这样的老前辈面前，必须要好好表现啊。 “袁老，您来得正好！现在时间紧张，所以，我们希望能协调更多的榴弹炮，尽快完成射表编写。”赵代表开口。 “咳咳，赵代表，不同的榴弹炮，磨损程度不一样，这射表编写起来，怕是会有误差啊。” “没错，是有误差，咱们也只能……” “把咱们最新装备的一批榴弹炮拉出来试炮用，全新的，最准确！”袁领导大手一挥。 “咳咳，各位领导，我这里有个简单的方式，可以快速高效地把射表算出来……” 算！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怎么算？”赵代表呼吸急促。 “在计算机中建立弹道模型，包括弹丸外形受到空气阻力的影响，重力的影响等等的模型，然后使用数值分析法，比如说龙格库塔法，将微分方程转化为差分方程，然后用迭代计算得到数值解，我们已经试射过一次了，用这个修正，应该能把射表编写出来，再通过实际射击来验证这个射表是否有偏差……” 用不着两千枚，只要用个十来枚，就能验证射表是否正确！ 关键是快！ 等炮弹生产出来，试射几枚，验证没问题，就能送到南边的战场上去！一个星期内，南边就能用上新炮弹！ “好，只要你能算出来，我以军区的名义给你请功！”袁老脸上满是兴奋：“这计算用多久？一个星期够不够？” “咳咳，几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只是……我想先吃点东西……” 折腾这样一通，饿了啊！ “从车上拿一箱军用罐头出来！”袁老大手一挥：“等完成了射表的计算，晚上咱们去哈城最大的饭店搓一顿！” 第21章 回宿舍 哈工大，一号宿舍楼。 从外观看，这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四层建筑，但是，只要绕着它转一圈，就可以惊讶地发现，这是一个回形的建筑，四面都是楼！ 这座建筑与1952年的宿舍楼，拥有两万三千九百平米的面积，拥有627个房间！一个房间塞进去八个人，就能容纳四千多名学生！ 所以，整个哈工大，不论男女，都住在这一栋宿舍楼里。 地上四层可能不够住，所以，地下室也就住满了人。 负108. 八个床铺，有七个铺盖卷，门后面的床位下铺，空荡荡的，这是八个床铺里位置最不好的，因为笤帚簸箕都在床尾，其他人扔垃圾，嗖，可能扔到簸箕里，也可能……扔到床上。 时间已经是九点多，宿舍里才陆陆续续有了人，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打量一眼床铺，然后……发出一声疑问：“这秦淼同学，怎么不回宿舍来住啊？” “是啊，秦淼同学难道去外面住招待所吗？” “要是真能住招待所就好了，这地下室虽然冬暖夏凉，但是太潮了……” “咱们还算好的，隔壁宿舍机电系的，宿舍在地下室，教室也在地下室，熬一年，咱们就能搬上面去了！咦，万里回来了？” 赵万里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他进来之后，一屁股坐在床铺上，然后继续翻看书本，这学习的劲头，是不是有些过了？ “f（x）在（a，b）内可导，f‘（x）在（a，b）内有界，求证f（x）在（a，b）内有界。这，这怎么证明啊！喂，兄弟几个，你们会吗？” 其他几个人看过去，连连摇头，这已经翻出去了十几页，老师还没讲，谁会做啊！ “万里，咱们这才开学第一天，你就这么用功，这是要考班级第一吗？” “唉，不学习不行啊，咱们班，有个变态……” “变态？抓起来揍一顿，然后送保卫科啊。”杨志强说着就撸起了袖子，昨天没过瘾啊。 “不，是学习上变态，我听咱们班女生说了，那个秦淼在给大四学姐指导毕业论文。” “什么？万里，你不是开玩笑吧？咱们才大一，给大四指导毕业论文？”罗红光不相信。 “没错，不仅仅指导毕业论文，应该还在和老师一起搞科研，他来咱们班，其实就是来折磨咱们的……” 嘎吱……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小伙子：“各位同学，这里是4381班的宿舍吗？” 秦淼给部队折腾完了射表，又出去吃喝了一顿，部队要送他到宿舍楼下，他怕影响不好，就拒绝了，自己坐11路就行，到了校门口，下车一路走回来，也好消消食。 老爹和王厂长，已经带着高压锅模具回去了，以清山厂的实力，造高压锅轻轻松松，关键还是不锈钢，也不知道部队那边靠谱不，过段时间还得问问…… 带着这种想法，他推开了宿舍的门。 秦淼是向往在哈工大的大学生活的，他要和同学们打成一片，但是，当推开门的瞬间，他又后悔了。 一股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这让他想到了当年去首都打工，住地下室的日子，住不了一个月，身上就得起湿疹…… “对不起，我好像走错了。”秦淼赶紧扭头，算了，还是出去住招待所吧。 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实验室，不过主任们都打过招呼，让秦淼去住招待所，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今天下车前，陆主任又提议来着…… “秦淼，赶紧进来，咱们宿舍就差你了！”杨志强和罗红光两人，一左一右，把秦淼给拉了进来，这一幕，秦淼莫名地熟悉…… “秦淼，说说看，冒名顶替你的人，受到处理了吗？” “没错，要是有人敢包庇，咱们就去堵门，哼，咱哈工大的人，绝对不受气！” 这几句话出口，秦淼还真有些感动。 下一刻，他就看到一个人，拿着一本书过来了。 “秦淼同学，这道题怎么做？” 秦淼扫了一眼：“这个嘛，大一经典的微积分题目，在（a，b）内找一点c，则f（c）存在且连续，对任意x属于（a，b），则……” 秦淼一边说，一边在题目旁边沙沙地写。 “嗯，对，是！我懂了！”赵万里恍然大悟。 “我怎么没听懂？秦淼，能不能给咱们仔细说说？” “咳咳，这个嘛，记住就行了。” “来，秦淼同学，还有这道。”赵万里翻了一页，找到了另一道被他画上圈的习题。 “这个嘛，后面应该加个提示，使用费马定理。” “嗯，对，是！” “我怎么没听懂？秦淼，再给咱们仔细说说？” “咳咳，这个嘛，记住就行了。” 三道题之后，秦淼扫了一眼赵万里：“你上中学的时候，有没有人给你起外号？” “这个嘛……他们叫我……嗯对是。” “不错，不错，大家伙以后有什么问题，就问嗯对是，他要是不会，再由他来问我。” “为什么？”罗红光开口。 因为……我给你们讲不懂啊！我觉得很简单的东西，几句话就能说过去，但是……你们就是用那种茫然的眼神看着我，一副没听懂的样子，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讲啊！ 咚咚！就在此时，有人敲门。 “秦淼同学在吗？” 我去，居然是个女同学的声音！ 杨志强立刻跑出去开门：“在，在，秦淼同学在给我们讲题呢！” “正好，我也有几道题不会，秦淼同学……能请你给讲讲吗？” 秦淼眼前一亮：“好啊，走，咱们出去说！” 看着秦淼和初苗苗离开，其他人都是目光复杂，这……有啥不能在宿舍里说的？ 走出了宿舍楼，到了门口的路灯下，两道题之后，秦淼看了一眼手表：“初苗苗同学，这马上要熄灯了，你赶紧回去吧，反正咱们是同桌，有的是时间给你讲。” “好吧。那你呢？” “我也马上就回去，先抽根烟。” 看着初苗苗进了宿舍楼，秦淼迈开大步，向招待所的方向走。 这一夜，负108宿舍有人失眠了，秦淼同学被初苗苗同学叫走了，然后就没有回来！ 第22章 开学第一课就翘课？ 第二天，赵万里红着一双眼睛，出现在了教室里。 “咦，你这是怎么了？”初苗苗看了他一眼，关切地问道。 “咳咳，昨晚研究题目，研究得太久了，对了，初苗苗同学，秦淼同学昨晚……” “昨晚他给我讲了两道题，然后就回去了啊。” “回哪里？” “宿舍。” “可是，我们宿舍没见到他人啊。” “那怎么可能……”初苗苗脸上带着担忧：“他该不会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吧？” “你后来……真的没见到他？” “没有啊！” 赵万里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还好，还好。 就在此时，外面晃晃悠悠地走进来一个人。 “秦淼，你可算是来了，昨晚你在哪里睡的啊？” 全班齐刷刷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唉，这个嘛……”秦淼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打算和宿舍其他兄弟同甘共苦，感受一下大学生活的，没想到……居然睡地下室，还那么潮，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自己还是去招待所住了一晚上，洗了个热水澡，真是舒坦！只是不方便说啊！ “秦淼同学，赶紧过来，趁着还没上课，给我讲几道题！”初苗苗看出了秦淼的尴尬，赶紧打招呼。 只是……怎么大家伙的目光又望向自己了？ “好。”秦淼大踏步走到自己座位，看着初苗苗摊开的课本，还没开口，外面就咚咚咚地跑过来了一个人。 “秦淼同学，秦淼同学！计算机系的胡教授找你！” “现在吗？” “没错，就是现在！” 初苗苗看着秦淼要走，忍不住开口：“秦淼同学，很快就要上课了！这第一堂课，给老师留下的印象很重要，更不用说是最难的微积分，第一堂课没学扎实，后面……” “嗯，知道了，我会在上课前赶回来的。” “哦。” 计算机系，办公室。 “胡教授，这马上要上课了，你才通知我？我还没备课呢！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秦淼惊呆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课程表是昨天排出来的，我打算去找你，结果你忙啊，又是老家来人，又是部队首长，等你回来，已经快熄灯了吧？我早晨就让人去宿舍找你，结果你还没在宿舍，我的人到处找，终于赶在上课前找到你，已经很不错了！” 胡教授意味深长：“谁让你是个大忙人呢！还有五分钟，你赶紧准备准备，可别迟到，否则就是教学事故。” “可是……不是说好了教程序设计吗？这怎么五本书？” c语言是他答应的，basic加上也就认了，但是，这汇编语言，这微型计算机原理与使用，还有数据库原理……五本书，五门课程啊！ 这意味着什么？ 每周一次课程，每次半天，这周一到周五，自己每天都在上课了？ “这个给你。”胡教授拿出了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 “你既然当了咱们计算机系的老师，哪怕只是个代课教师，那也得有老师该有的待遇，工资、福利和咱们正常的老师一样，同时，我还在单身教工楼那里，给你收拾出来了一个房间，你以后就住那里好了，被褥什么的都给你领了！” “好吧。”秦淼咬咬牙：“这课程安排，只能有这一个学期的！这房子，我得住四年！” “没问题！你当咱们六系一天的老师，就永远是咱们六系的老师！” 计算机系，6301班。 “c语言，这可是高级语言，咱们是第一届学这门课程的！” “没错，听说咱们机房里有了五台微型计算机，全国第一批！” 学生们兴致勃勃地看向门口，是谁给咱们来上课呢？ “李老师来了！” “咦，李老师怎么自带板凳？” 一众学生们看着李老师进来，又看着李老师搬着板凳，走到了教室后面，坐下，这李老师不是来上课的，是来听课的？ “赵老师来了！他一定是给咱们上课的老师！” “赵老师怎么也带着凳子？” 很快，教室后面坐了七八名老师，要不是其他老师需要上课，估计会全来！ 这课程表难排，到昨天才排出来，就是因为大家伙都想来听课！要把课程错开，还得和公共课错开…… “胡教授，胡教授亲自给咱们上课了！”学生们激动地看着胡教授走上讲台，咦，他身边怎么还跟着一个人？ “各位同学，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秦老师，他是我们这学期c语言课程的老师，现在，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之中，秦淼神色复杂地走上讲台，这胡教授是啥意思？怕自己不来上课，造成教学事故，特意押着自己过来吗？ “道德经里有句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是老子的世界观。”秦淼看向众人，开始把一句很著名的话，作为自己这堂课的开场白了。 “在我们计算机的世界里，c生万物，万物归c。古往今来，亘古不变！现在，按照惯例，我先给大家写c语言的第一个程序，hello，world……” 这是后世经典，任何一个程序语言的学习，都是从helloworld开始的。秦淼写下了这个程序，然后开始分析程序，分析计算机是如何把这个程序运行起来的，深入浅出，后面听课的老师们，也纷纷点头。 他们研究了一个暑假的c语言，总感觉还差点什么，现在，秦淼这样一说，仿佛就是醍醐灌顶了一样！再和之前掌握的大型机的技术一对照，彻底融会贯通！ 这节课，计算机系的学生们也上得很认真，这老师虽然年轻，但是讲课的水平可真高，这么枯燥的一门课程，大家伙居然都听得津津有味，一个打瞌睡的都没有！ 一个上午的时间，悄然而过。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4381班里，胡苗苗失望地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另一半同桌。 没有人！ 秦淼说几分钟就回来，结果一上午都没回来！ “我说，初苗苗同学，这秦淼同学就算是提前会了一些知识，也不能第一堂课就翘课吧？”赵万里走了过来：“我们是不是一起去找找班主任，汇报一下？你别误会，这可不是打小报告，这是为了帮助秦淼同学……” 第23章 居然是去给别人上课？ 初苗苗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们班还没有选班委，我们表现得太积极了不好。” 说完，初苗苗站了起来，噔噔噔…… “苗苗，等等，咱们一起去打饭！”王芳还在收拾东西，就看到初苗苗已经跑了出去，仿佛一阵风一样。 秦淼早晨去了计算机系，然后再也没回来！难道不喜欢航天系，想要转专业？还是…… 王芳一口气就跑进了计算机系所在的楼层，此时，学生们正在三三两两地出来，彼此之间还交流议论着什么。 “今天这秦老师，讲课水平真是太高了！我整节课都听得津津有味，半点儿也不犯困。” “是啊，这秦老师如此年轻，肯定是新分配过来的吧？也不知道结婚了没有……” 初苗苗心中一震，秦老师？ “苗苗，你这是等谁呢？” “苗苗，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翘课的了吧？” “小芳，翠萍，你们可别乱说！咱们可是千军万马闯独木桥过来的，咱们上大学，是为了学习，谈爱恋什么的，等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再说。”初苗苗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赵万里，音量提高了几分。 “大学是培养人才的地方，不是培养爱情的地方，花前月下，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赵万里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失望，他想要离开，然后……就看到了从其中一个教室走出来的秦淼。 “秦淼！”赵万里喊了一嗓子，然后大踏步地走过去：“你怎么能翘课呢？咱们来大学，是来上学的，不是来……” “秦老师，秦老师！”就在此时，教室里又冲出来了一名学生，追到了秦淼的跟前：“这int类型的数值范围只有-32768到32767之间，如果我们编写程序的时候，超了怎么办？” “这个嘛，还可以有longint型，占据四个字节，范围进一步扩大，这属于后续课本会讲到的东西，今天主要学习怎么和计算机交流。” “嗯，明白了，谢谢秦老师。” 赵万里睁大了眼睛，什么？自己听到了什么？ 自己的同班同学，大一新生秦淼，居然在计算机系当老师？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一定是这样的！ 后面，初苗苗露出了一个笑容，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这个秦淼同学，可不是一般的牛啊！而且，这样貌似也很好，他不在4381班学习，可以少很多的打击…… “嗯对是？你怎么来了？”秦淼看向了赵万里。 噗……王芳笑了，这个秦淼，还真会给人起外号，上午上课，赵万里在课堂上，自言自语地说了至少五十遍嗯对是！ 这笑声，引来了秦淼的注意，秦淼望过去，只看到了三个女生的倩影。 “秦淼，你，你，你……” “嘘！”秦淼小声说道：“这些学生，还不知道我叫秦淼，你可别说漏了！” 新生入学，秦淼已经一战成名，不过，几千学生，在现场的也就一二百，在最里面出手的，不会超过三十个，还好没这个班的学生，否则自己一上讲台被认出来，这些学生们怕是会丢书砸自己，一个大一新生，凭什么给他们当老师！ 等上哪怕一堂课下来，让他们认可了自己，以后知道了，也只会给自己竖大拇指。 “可，可是，可是……” “行了，走吧，一起去食堂。嗯对是，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今天中午这顿，我请你吃！” “那怎么好意思呢？” “走吧！” 两人沿着校园的甬道向前走，赵万里是越走越迷糊：“咱们这是去几灶？” 哈工大的食堂一共四个，分别叫做一灶，二灶，三灶和四灶，食堂发的餐券上印了灶号，学生得去对应的食堂吃，这也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食堂是不能竞争的。 现在，这条路不通向四个食堂中的任何一个啊！ “职工食堂，那里给得多。” 职工食堂！赵万里咽了口吐沫：“秦淼同学，你有职工食堂的餐票？” “嗯，这段时间，还是吃惯了职工食堂，那里的溜肉片，给的比学生食堂多一倍，走！” 还能吃肉！ 咕咕……咕咕咕……就在此时，前方出现了一只大公鸡，它骄傲地站在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抬头望向走过来的两人，当看到赵万里的时候，突然像是见了仇人一样，嗖的一下子，跳了下来，脖子向下脑袋挨地，嘴在字母上左右摩擦了两下，跟着就向赵万里直扑了过来。 “妈的，又来！”赵万里脸色难看：“这带毛的畜生，我入学第一天，明明只是路过，踩死了它正在追的一只虫子，就和我结了仇，每次见到都来啄我……” “那是你和它不熟！” “怎么熟？” “煮熟啊！” 就在此时，公鸡扑闪着翅膀，从秦淼身边越过，秦淼眼疾手快，一伸手，海底捞月，瞬间抓住了两个鸡爪子。 彪悍的公鸡扭头就要啄秦淼的手，可惜秦淼已经反手，把他倒扣了过来，它脖子再灵活，也没法克服地球引力！ “别！”赵万里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快放手！” “瘪犊子，放下我家的公鸡！”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秦淼扭头，看向说话的人，二十来岁的样子，头戴解放帽，身穿绿军装，都洗得有些发白，那模样……和后世那个乡村电视剧里的刘能差不多。只是，这手里多了一把长条形状的东西，泛着悠悠的光芒。 三棱刺！ “这人不好惹。”赵万里小声在秦淼耳边说道：“前些年，哈工大南迁过，这学校就被一群外面的人给占了，咱哈工大搬回来之后，一部分好说话的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一群无赖，据说是要咱们哈工大给他们一笔钱才肯走。” 历史遗留问题，抢占学校校舍的钉子户！后世的钉子户，是自家的房子，眼前的钉子户，是直接侵占校舍！ 哈工大的学生虽然也很给力，但是那也是赤手空拳，而且，对面这种人也是有选择性的，本地五大三粗的东北壮汉他不拦，就拦截一看就是外地来的那种弱鸡。 还是保卫科不给力啊！ “要不是他们占了咱们的宿舍楼，咱们也不至于住地下室，这些人还经常偷东西，这才刚刚开学，就丢了好几件衣服，咱们宿舍洗衣服，也不敢晾外面。” 宿舍潮乎乎的，有地下室的原因，也有在地下室里晾衣服的原因！ 赵万里说完这话，看向秦淼，突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森寒之意。 第24章 社会败类，就得送进去！ “喂，你这瘪犊子，你到底放不放？” 秦淼眼睛中的杀意瞬间消失，脸上挤出笑容：“放，放！大哥，您怎么称呼？” “道上的人，都称呼我为小白龙，后面这楼，就是我家的祖产！”小白龙看着大公鸡啄着赵万里跑，脸上带着冷笑：“你看，你把我这大公鸡给惊到了，你得赔钱！” 秦淼看了一眼，那是三层的宿舍楼，一楼以及大片空地，都被强占了，里面还有一对中老年夫妻，男的一脸横肉，女的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这一家子，恐怕都不是好对付的人。 “咳咳，龙哥，要多少钱？” “至少也得两块钱！” 这还小白龙？就这水平？没事敲诈勒索几名学生，还只要两块钱？秦淼真不知道学校保卫科是干什么吃的，这种社会败类，直接送进去劳动改造啊！ “龙哥，我……没钱。” “刚开学，怎么会没钱？学校发给你们的生活补助呢？饭票也行！” “龙哥，我是真没钱，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有很多废铜，只要想办法把这些废铜倒腾出去卖掉，至少能有十块钱！” “废铜？在哪里？” “金属切削教研室实验车间。” “你确定是废铜？” “对啊，成品切削出来，就送走了，留下的都是下脚料。”秦淼说道：“你找个小三轮，今天晚上十二点，停在车间门口，我今天晚上值班，正好把那些下脚料弄出来。” 小白龙思考片刻：“好！” “你到时候，喊一声天王盖地虎，我回一句……” 下午，金属切削教研室实验车间。 “秦淼，你可算是来了！”袁教授的眼睛里满是兴奋：“部队已经拿着射表去试射了，误差完全在可控的范围内，一个星期之内，南边就能用上新的弹药！不过，部队还希望能进一步提升射程，你有没有办法？” “这个嘛，提升炮弹的射程，就是降低首尾的压力差，我们挖个坑是用空气动力学的原理，还可以在炮弹尾部，增加一个燃气装置，用它排出来的燃气填充弹尾低压区，从而减小首尾的压力差，对了，我在工厂资料室里看过，欧洲在六十年代中期就搞过了，我们……” “我们也搞过，但是精度太差，就放弃了。”袁教授说道：“这个排出来的燃气，会有反作用力，对炮弹的运行轨迹产生干扰。” 底排弹的增程效果是非常明显的，轻轻松松就能增加百分之三十的射程，但是……精度太差，所以，直至现在，世界上各国的主力炮弹，还是尖头平底的普通型号。 枣核弹是最近几年出来的，而且还成功了，所以国内才想要搞研发，没想到，秦淼直接在炮弹底部挖个坑，就给解决了！现在，底排弹这个难啃的硬骨头，也要被攻克了吗？ 袁教授的眼睛里满是期待：“炮弹旋转飞出，这喷嘴里的气体也就会跟着旋转，不管喷嘴设计到任何方向都不行，喷出来的气体始终是螺旋形状的，如果炮弹不旋转就好了！” “那就需要计算，在尾部设计多个排气孔，这些排气孔产生的反作用力正好相互抵消。” 袁教授眼前一亮：“是吗？这还真的是个好办法！你……能现在开始工作吗？” “当然可以。”秦淼说道：“前线部队既然需要，那我们就要尽快把它搞出来！” 在不影响炮弹威力的情况下，底排弹和底凹弹是最合适的选择，其他的火箭增程推进等等，都需要占用弹头大部分的空间，导致炸药装得少很多。 既然部队嫌弃底凹弹射程还不够，那就把底排弹搞出来！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十点钟，看到秦淼又躺上了桌子，其他人也只能恋恋不舍的出去。 十二点钟。 小白龙骑着小三轮，嘎吱嘎吱地到了实验室门口。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龙哥，你终于来了，地上那些，都能带走！” “这些……不犯事吧？” “当然不了，都是下脚料！我看过几个师兄悄悄弄走卖掉的，他们能卖，我也能卖！龙哥，这次就算是我弥补你那只公鸡的损失，等明天晚上过来，咱们再弄到下脚料，卖了的钱，你得分我一半！” 小白龙的眼珠子转了转：“好！” 第二天白天，秦淼上午继续去上课，下午就在实验室里搞研究，晚上继续睡在了这里，半夜又给小白龙弄了一三轮车的下脚料。 第三天，秦淼下了课，继续去教工食堂，然后就被小白龙给拦在了半路上。 “兄弟，以后在这大学里，我罩着你！来，吃鸡蛋！”小白龙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两颗鸡蛋。 “龙哥，这卖下脚料的钱呢？” “钱……哥这几天手头有些紧……来，吃鸡蛋，自家的鸡下的，营养很高。” “龙哥，你手头紧？” “嗯。” “那边有几个加工废了的零件，应该也没有人要了，你今天晚上过来，咱们把它卖了，能值个五六十块钱！” 小白龙的眼睛里有些迟疑：“你确信是废料？” “没错！零件公差太大，加工出来量过了，妥妥的废品。” “好！” “咱们先说好了，这次卖了钱，得分我一半。” “好好好！” 秦淼怀揣鸡蛋，去了食堂，倒一碗开水，把鸡蛋打进去，就是鸡蛋汤，这可是妥妥的柴鸡蛋，吃起来就是香啊。 吃饱喝足，来到车间，看向满怀希望的袁教授，秦淼开口了：“设计工作已经完成，今天就能加工出来！” “是吗？太好了，我得给部队打个电话，赵代表他们还等着用呢！” 半个小时之后，赵代表赶来，看到了数控机床上正在加工的毛坯，满脸期待。 “三水，这还得多久？” “晚上就能加工出来，对了，赵代表，我发现，最近有人偷偷摸摸地在咱们这车间周围转悠，而且还是社会闲杂人员，我怀疑……” “怀疑什么，先抓起来再说！” “咱们只是怀疑，也没啥证据，要不，今天晚上……” 赵代表点头：“就按照你说的来！” 第25章不 就卖点废品，怎么成特务了？ 半夜，十二点。 一辆三轮车嘎吱嘎吱地骑到了实验车间，一个身影下车，来到了门口。 “天王盖地虎！” 里面没反应？ “天王盖地虎！” 里面还是没反应。 小白龙带着狐疑，悄悄地推开了一个门缝，然后就看到里面空无一人，不过，在原本堆放废料的地方，放着几个黄灿灿的东西，上面还用毛笔，写着大大的黑子的字迹。 废！ 看来这些就是废炮弹了！ 不错，挺重，能卖个好价钱！ 小白龙搬起来一个，放到外面的三轮车上，然后再搬第二个，第三个…… 终于，四个废品都搬上了车，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向四周看了看，好，既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接下来，自己就可以独吞这批废料了！ 嘎吱，嘎吱吱……小三轮刚刚骑出去十几米，两边就蹿出来了几个人，猛虎下山一样地扑向他，小白龙瞬间感觉不妙，直接从三轮车上跳下来，随手掏出来了随身携带的三棱刺，然后…… 外面那些人停住了脚步，没有上前来围攻他。 “来啊，你们倒是来啊！老子是小白龙，道上都得叫老子一声龙哥！你们这样的，老子能收拾十个！谁先上？上一个，老子戳他一个窟窿！这可是三棱刺，上面抹了毒的，捅了必死！” 三棱刺表面暗白色，就像是有毒一样，这属于重大的江湖误传，但是，这东西三面开刃，一捅一个大窟窿，缝都缝不住，致死率相当高。 看到周围人不答话，小白龙很高兴，以为这些人怕了，然后……他就看到人群散开，一个……拿着56冲的人走了过来，对方两个胳膊用力一甩，哗！枪管下方的三棱刺，就被甩到了枪管前方。 这动作，要多帅有多帅，小白龙之前也无数次做梦，梦到自己能这么威武，但是，他只想做那个甩刺刀的，不想被甩出来的刺刀给捅了！ “来，咱们比划比划！” 咣当！小白龙手里的三棱刺掉地上了！他不想死啊！三棱刺，有毒，被捅了当场送医院都救不活的！ 噗通！小白龙跪在了地上：“各位兄弟，你们哪个道上的？居然连56冲都能搞到，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 “道上的？你装，你继续装！” 小白龙傻眼了：“你们是……” “我们是专门来抓你这个特务的！” 小白龙傻眼了：“我不是，我根红苗正，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我……” “根红苗正？那你怎么盯上了我们的重大国防项目，还试图窃取最机密的产品？”赵代表把三棱刺收回去，眼睛里满是寒光：“带进去，好好审问！” 重大国防项目，最高机密！ 小白龙傻眼了，自己不过就是卖点废品，赚个赌资而已，这罪名扣下来，要吃花生米的啊！ “冤枉，我冤枉啊！” 小白龙哭哭啼啼，把这几天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你这么说，这里有内鬼，和你相互勾结，倒卖物资？” “没错，我就是他教唆的，他是主犯，我才是从犯！” “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很年轻，浓眉大眼……对，就是他，就是他！” 小白龙指着赵代表身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道。 赵代表扭头，看到秦淼，脸色更是难看：“好啊，你居然敢攀诬国家重点项目的研发人员，罪加一等！” 啥？重点项目研发人员？他不就是个大一新生吗？小白龙彻底懵逼了。 “喂，喂，你快说，把你这几天和我一起倒腾废品的事情说出来，我不想死啊！” “赵代表，我不认识他。” “妈的，到现在，还嘴硬！” 啪，啪，啪！一旁的人没忍住，左右开弓，这个年代，没有后世那么多道德婊，警察开枪击毙犯人都会有人逼逼，为啥不打腿之类的，坏人都该死！打几个嘴巴子算什么！ 小白龙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里面都是血，他的目光中，满是惊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突然间，小白龙又兴奋起来，看着门口的人。 “爹，娘，快来救我！” 小白龙连续两晚不回家，中老年夫妻就留了个心眼，今晚偷偷摸摸地跟出来，看看这儿子在干啥，结果发现儿子被抓了，本来还犹豫要不要现身，现在眼看儿子被揍，再也忍不住了，跑了出来。 “你们住手，你们凭什么打人，我要去政府门口哭诉你们的暴行，你们在制造冤假错案！”男人喊了起来。 “儿子啊，我苦命的儿子啊，你们敢打我儿子，我跟你们拼了！”女人则冲向了扇耳光的那人，两手挥舞起来，打算把那人挠个大花脸。 咣！ 这人抬起一脚来，直接把对方踹了出去，这女人平常撒泼惯了，保卫科几次想要劝说他们离开那片楼，都被她这样给赶走了，还有几个科员被她挠了大花脸，总之，不给一定的补偿，绝对不搬！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狠人！ 男人看到自家婆娘被打，瞬间懵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些人也不是学校保卫科的，而是兵，而且是杀气腾腾的那种兵！ “把他们三个人都带走！”赵代表说道：“回去了好好审问！” 这可是重大的国防工程泄密案件！还好被扼杀在了萌芽里！ 附近。 被自己手下喊醒的保卫科科长杜永飞，匆匆赶来，就看到三个人被押走的一幕，神色复杂。 “太好了，这三个人终于栽了！” “嗯，居然跑来这里偷盗，这下不吃花生米，也得进去个十年二十年！” 在手下的议论纷纷之中，杜永飞来到赵代表跟前：“赵代表，非常抱歉，这是我们保卫科的失职，这三个人在前些年进入我们校园，还占据了一栋宿舍楼，我们每次做工作，他们都不配合，还数次去政府告状，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潜藏的特务！” 三个人浑身发软，他们不过就是想要讹哈工大一笔钱而已，没想到，居然要吃花生米了！ 这特务的身份，就这样被坐实了！ 第26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号宿舍楼，地下室。 清晨，不会有阳光照进来，大家伙拿着脸盆，去水房洗漱。 “该死的，我这皮肤好痒。” “应该是潮疙瘩吧，等一段时间，生了暖气，咱们宿舍就是最舒服的……” “等什么等，等不了！”突然间，一个声音喊了起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啥让咱们住地下室？宿舍在地下室也就算了，这教室也在地下室，每天都生活在地下室里，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老鼠！不能等了，今天不上课了，我要去找校长！” “没错，咱们找校长去，凭啥让咱们住地下室！” 清晨的阳光下，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直奔主楼，校长办公室。 此时，校长办公室内，刘校长正在听杜科长的汇报。 “唉，是得写个深刻的检讨报告，咱们哈工大校园内，住着一些外人，很难管理，但是，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泄密事件，还是咱们哈工大的工作没做好。” “嗯，我已经连夜写了检讨报告，同时，今天打算上门再去劝说其他人家，让他们尽快搬离，这次，他们再去政府闹，咱们也不怕！他们之中再出现特务怎么办？” 杜科长的目光中神采奕奕：“还有，二号宿舍楼终于空出来了，我已经和后勤打了招呼，尽快把那里复原，安排咱们的学生入住……” 一家人，就把一栋宿舍楼给占了，而且，还和学校要天价的搬迁费，这些人，把学校当唐僧肉了！ 以前的时候，保卫科就多次做工作，可惜，剩下的都是一群等着占便宜的，这边稍稍有动作，那边就各种手段齐出，搞得学校也没办法，毕竟那些年的教训，让他们不敢出现群体事件。 现在好了！ 这些人之中，居然有特务，谁要是还僵持着不搬走，那他们也有特务嫌疑，这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这件事，你觉得有内幕吗？”刘校长突然开口。 杜科长一愣：“我倒是听那个刺头说，是秦淼坑他，不过……” “当然不是，秦淼同学品学兼优，一定不会做这种事！”刘校长斩钉截铁：“那几个人，肯定是别有用心的，接下来，找找之前他们的反常行为，写个报告上去！” “是。”杜科长知道，这件事，是秦淼帮他们解决的，他们必须得保护好秦淼。 学校几年来都没解决的问题，被秦淼几天给解决了！学校感激他还来不及呢，必须得保护好他！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杜科长，刘校长！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 “学生们闹事了！” 杜科长脸色大变，学生闹事，可比昨天晚上的特务事件更加严重！ 说话间，人群已经涌了上来，为首的，已经豁出去了。 “刘校长，您在这里正好，我们来讨个说法，我们宿舍在地下室，教室也在地下室，我们大一新生就好欺负是不是？” 原来是这件事！ 刘校长心中感慨，这秦淼给解决的时机太巧了！否则学校都没法应对今天这场风波了！ 作为校长，他也是愧疚的。没有给学生提供合适的生活环境，地下室里住，地下室里上课，的确有些不合适，这些可都是祖国的栋梁，但是……校舍被占又是遗留问题，以前的时候没法解决，现在，终于完成了！ “各位同学，你们放心，校舍的问题，学校很快就会解决。” “多快？” “可别糊弄我们！” “最多三天，我们的二舍已经腾出来了，只要收拾利索，就能住进去！” “二舍？” “没错，就是之前被校外人员占据，在里面养鸡的那个宿舍楼，开始住的时候，可能味道会大点……” 人群之中，赵万里心情复杂，他想到前几天和秦淼的那一幕，当时秦淼那眼神……能杀人，该不会是秦淼干的吧？ 不过……学校保卫科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按说秦淼也不应该有这本事啊！ “那个混蛋走了？” “太好了，李校长，我们自己去打扫就行！打扫完了，我们就把床铺搬进去！” “那……好吧，你们稍等，学校先把在一舍地下室里住的人，重新分配一下对应宿舍！” 这要是让他们自己随便搬，就乱套了！ 于是，这天上午，很多学生没去上课，大不了周末再补，但是这宿舍，住进地上宽敞明亮的宿舍，可比在地下好百倍了！ 中午，赵万里和同宿舍的人躺在床上，闻着空气中的鸡屎味儿，满满的享受，这才像是个真正的宿舍，只是……秦淼的床铺还是空的，他到底住哪里了？ 上午，学生们收拾宿舍的时候，杜永飞带着保卫科的人，再去其他占校舍的人那边协商，出乎意料的好，那些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都郑重承诺，搬，很快就搬！ 他们害怕了！ 最大的刺头，被当特务抓了，据说是偷窃了国家重点工程的机密零件，要吃花生米！ 哈工大可不是普通的大学，是国防工程的重点大学，这里不仅仅教学生，还搞科研项目，万一又有什么项目丢了东西，他们这些和学校无关的人员，是首先被怀疑的对象！ 还想着能拿一笔赔偿款，现在变成了花生米，谁还敢继续霸占？ 同一时间，部队靶场。 “赵代表，这么快又有新炮弹了？”肖德元满脸的兴奋。 “是的，哈工大那边改进了新的方案，据说射程又提升了不少。具体多少，他们也心中没底，得咱们试射后才知道。” “好。”肖德元点头：“听说这方案更先进，还引来了敌特的关注，可惜当时我没在现场，否则，我得亲手宰了那特务！” 赵代表神情复杂。 他们是当场抓了偷炮弹的，但是，那贼是死活不认特务这个身份，而且，他们反复调查，还真没找到其他可疑的情况，反倒是…… 算了，总之，偷东西就是不对！那些强占哈工大校舍，还试图讹一笔钱的家伙，不是什么好鸟，就算是没法坐实特务的身份，偷盗国家重点工程的产品，那也够去劳改队里砸一辈子的石头了！ 哈工大校园得到了净化，以后搞各种科研项目也更加安全！自己就装糊涂好了！ “对了，据说这炮弹的射程很远，咱们这靶场够用吧？” “当然，二十三公里的纵深，怎么可能不够？”肖德元说道：“你放心吧！这炮弹能飞到二十公里的距离上，就已经是最强的了！” 轰！ 152毫米榴弹炮开火了，炮弹带着啸叫，向远处飞去，尾部拉出来了一条淡淡的烟带，看着格外壮观。 肖德元用望远镜捕捉着炮弹轨迹，带着镇定自若：“这炮弹有意思，缺德带冒烟……我靠！” 当炮弹开始坠落的时候，突然间，他脸色大变。 “不好！炮弹飞出靶场了！快，停止射击！二营长，二营长，你他娘的别开炮了，赶紧点，带人去看看，老天爷，可千万别打山上村子里了……” 第27章 人啊，还是得善良，坑人有报应啊 山坡上，一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枚炮弹的落点。 虽然因为已经上了山坡，所以没法测量直线距离，但是仅仅凭借估算，也能得到一个大概数据。 “这射程，已经超过了二十五公里！说不定得有二十六公里。”肖德元嘴里喃喃地说道：“比之前的炮弹，增加了一半的射程，仅仅在炮弹屁股上拉个烟，居然就变得这么强了！” “是啊，真没想到，这样一改进，射程已经远远超过了枣核弹，这个秦淼，真是太厉害了！走，回去，我需要立刻打电话，向上级汇报！” 哈工大，单身教工楼，309房间。 秦淼拿着钥匙，看着面前的房门，居然还是个暗锁！外面只露出来了一个钥匙孔，里面有大小两个旋钮，大的控制舌头，小的控制锁死，既能从外面锁，还能从里面锁，比那种简单的铁将军要高级一些。 拿到钥匙三天了，今天才有空回来，以后就住这里了，单独一间，比八个人挤一起舒服多了，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秦淼一边批评自己，一边拧动钥匙，不对，打不开啊，怎么打不开？ 算了，还是别用钥匙了！ 秦淼在楼道里一看，堆着很多杂物，还有纸箱之类的东西，于是，他取下来了一块硬纸板，然后轻轻地塞进门缝，用力一推，开了！ 这暗锁其实一点都不保险，用个硬卡片，几下就能捅开。 嗯，计算机系那边说，给自己准备好了，被褥之类的应该有了吧？这段时间总睡桌子，这肌肉都有些过于紧绷了…… 带着这种想法，秦淼推开门。 进门左手边，居然是个小小的卫生间，这以后，在卫生间里洗澡上厕所什么的，都很方便，不错不错！ 走过过道，里面是床，写字台，最里面的窗户那边，还有个晾衣架，上面挂着几件衣服，最外面那个是白色的，长条带两个圆坨的是什么东西？像是飞行员的…… 咣！ 就在此时，秦淼突然感觉到后脑壳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道，他一声不吭，直接就倒了下去。 苗条的身体，湿漉漉的头发，长长的睫毛眨动着，此时，她那纤弱的两手，还抓着墩布把，此时微微有些发抖。 现在是下午时分，这单身教工楼里几乎没什么人，所以她知道，自己现在喊人也没用，既然已经把这个毛贼给打倒了，下一步，就是得把他捆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女孩拿着墩布，走向地上倒着的贼，当从侧面看到贼的脸庞的时候，突然一愣，下一刻，赶紧扔掉手里的东西。 “秦淼同学，秦淼同学，你醒醒！” 没醒！ 怎么办？用水泼？ 就在此时，秦淼慢慢地睁开眼睛：“奶奶的，谁暗算老子，有本事……当面锣对面鼓！在背后阴人算什么……咦，初苗苗，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我来亲戚……” “奶奶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打我闷棍，要让我知道了，我非得扒了他的皮！”秦淼坐了起来，脑子里还在想是不是那个小白龙，上面也太不给力了吧？几个小混混都收拾不了？ “来，我扶你，秦淼同学，你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这个嘛……” “咦，你手里怎么有单身教工楼的钥匙？” “我……咳咳……计算机系那边请我代课，然后非得给我弄一间宿舍，我推辞了好几遍都不行，于是今天，我就过来看看……” “多少号？” “309啊！说好了这房子给我的，怎么……” “秦淼同学，你的宿舍会不会是……306？” 啥？ 秦淼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口，然后就看到初苗苗拿着自己的钥匙，走到了306，哗啦！房门就打开了。 搞了半天，自己走错了？等等……自己这后脑勺，该不会是被初苗苗给敲了一闷棍吧？ “来，秦淼同学，我扶你过去。” “不用！” 秦淼满腹狐疑，看向自己的306，房间干净整洁，墙面是新刷的，桌椅床铺都是新的，窗户很干净，一尘不染……嗯，果然，这才是给自己准备的房间！ 坐在自己的写字台前面，打开一旁的台灯，嗯，这个工作环境还不错！ “秦淼同学，你……你饿了吗？我下面给你吃？” “咳咳……”秦淼赶紧摆摆手：“我没事，你去忙吧！” 就算自己后脑勺真是被她砸的，那也是自己走错了房间导致的，看她那样子，应该是刚刚洗完澡，所以……算了吧，这就当做是个美丽的误会好了。 果然，这人啊，以后还是得善良，少做坑人的事情，否则容易…… “那个……” “没事，走吧，对了，我在这里有个窝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在班里说。” “好。” 初苗苗一步三回头，从外面把门带上，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赶紧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傍晚，初苗苗拿着铝合金饭盒，悄无声息地溜上了单身教工楼，走到了306房间外面，鼓足勇气，敲了敲房门。 “秦……老师，你饿吗？我给你打了一份饭……” 嘎吱……门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秦淼走了出来：“howoldareyou？” 啥？ “eighteen……” “唉！真没趣，咦，溜肉段？” “嗯嗯，秦淼同学，今天我……这是特意给你赔礼道歉的。” “没事。”秦淼接过来：“正好我不想去打饭了，谢谢啊。” 呼噜噜……几分钟，秦淼就把饭菜扒拉进了嘴里。 “来，饭票给你！” “不，不用，我们女生本来就用不了那么多饭票，这顿饭，就当做是我请你的了……” “不不，那可不行。”秦淼说道：“这男女之间的暧昧，就是从相互请吃饭开始的，咱们上大学，是为了学习的，可不能浪费了大好的学习时光花前月下。” “当然不是……我请教你几个问题，就当做是这顿饭的报酬，我们是纯粹的男女同学关系……” “好吧。什么问题？” 初苗苗还真拿出来了书：“今天上的结构力学，我有几道题不懂……” 秦淼扫了一眼：“简单！” 第28章 独臂总师，最值得尊敬的人 咚咚咚！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初苗苗下意识的就是一阵心惊，小脸绯红。 “唉，谁啊？” “秦淼，是我！” “李老师？你稍等。” 秦淼去开门，就看到李老师拿着一本书：“秦淼啊，今天你讲的课程非常好，我回去之后，翻看了一些资料，我发现，里面的很多理论，都是《数据结构》这门专业课程里面的，所以，想找你讨论讨论。” “现在吗？” “嗯，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 “好，那就进来吧。” 此时的秦淼，已经明白了计算机系的用意了，给他在单身教工楼找个房子，是为了更好地请教他问题！他要是在宿舍，老师们肯定不好意思过去啊！看来，这小窝，也不温暖了。 咦，初苗苗呢？ 秦淼的目光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初苗苗，算了吧，还是赶紧把李老师给糊弄走吧！ 数据结构，已经是计算机里比较专业的课程了。 早期的计算机，主要用在科学计算领域里，数据之间的关系，靠公式来衡量，直至1968年，美国的克努特教授才第一次在他的教材中阐述了数据的逻辑结构，算是这门课程的启蒙。 而数据结构真正的发扬光大，还是到了八十年代，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发展，数据结构才变得更加丰富起来，被引入到了各种程序之中，而且还会封装起来，方便用户的使用。 哪怕东方的计算机老师，对《数据结构》这门课程，也依旧停留在最浅显的认识中，于是……这一说，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当秦淼打了第五个哈欠的时候，看了一眼手表。 “十点半了！李老师，咱们要不改天再说？” “这……好吧，秦淼啊，你刚刚那些讲解，真不错，深入浅出……” “咳咳，李老师，我送送您……” “不用送。” 咣！ 关上了门，秦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唉，以后还是得以实验室为家啊，这些人…… 等等！ 床底下怎么钻出来了一个人？ 幸亏这房间是打扫干净的，床底下不怎么脏，秦淼看着初苗苗：“这么晚了，你回……” 回宿舍的话，已经关门了啊！ “回309，找你的亲戚睡吧。” “我……我白天去洗澡可以，但是晚上……我姐和我姐夫……” 这单身教工楼，表面上是给单身教职工准备的，但是由于家属楼有限，一些已经结婚的教工住不进去，就只能暂时住在单身教工楼里！ 秦淼惊呆了，这…… “我，我还是回去敲宿舍楼门吧……” “算了吧。”秦淼无奈：“你睡我这里吧。” “那怎么行，你……” “我回实验室，我这命苦啊！”秦淼叹了口气，好容易有个窝，又遇到了这情况…… “要不，你也睡这里，这床够大……” “当然不行。”秦淼连连摇头：“这要是传出去，对……” 对我的名声不好啊！秦淼一边摇头，一边走了出去，从外面带上门。 命苦啊！还好，自己有金属切削教研室实验车间的钥匙！ 晃晃悠悠地过去，秦淼就看到了一群人在实验车间里忙碌，那数控机床也在飞快地转动，不断有金属丝从上面飞舞出来。 这大半夜的，居然也不休息？ 袁教授在搞什么东东？等等！那些绿军装之中，有一个人很特别，满头白发，身形瘦削，他右边的袖管，好像是空的？ 秦淼瞬间就是一阵兴奋，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祝老！他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真没想到，哈工大出了个火炮天才啊！”此时，独臂老人正在感慨：“上次的底凹弹送到咱们槐树岭，咱们仔细研究了一番，简直就是给咱们152毫米炮量身定做的，属于最佳的底凹弹了，这次，底排弹也出来了，这底部排烟的设计，绝了啊！” “那是自然，老祝，小秦可是咱们……咦，说曹操，曹操到！” 袁教授向秦淼招招手：“来，秦淼，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从首都201所过来的专家！这位是祝工，他可是咱们国内火炮领域里的权威！” 槐树岭，201，祝老，这些综合到一起，没错了！ 秦淼深深地鞠了一躬：“祝老，您好！” 袁教授有些好奇，哪怕是见了校长，甚至是上次来的军区领导，也没见秦淼这么恭恭敬敬啊！ 眼前的祝老，值得秦淼如此尊敬！ 祝老，1918年，出生在山城，1938年，到了延安，是当时优秀的爱国青年之一，之后，又跟着八路军115师，上了抗日战场，从此开始了他军工专家的生涯。炸城墙、改迫击炮平射等等，都是他智慧的结晶。 1948年，在组织迫击炮的试射中，他的右臂被炸断，两次手术后，右臂被全部切除，虽然只剩下了一个胳膊，他依旧没有在生活面前低头，靠着一个胳膊解决了生活问题，然后继续投入到军工研发之中，成了国内最著名的火炮专家！ 八十年代中期，祝老已经退休，却被叫回单位，承担起来了三代坦克的研发任务，他一个胳膊，四处奔走，在坦克厂、发动机厂、首都之间来回跑，有一次下楼摔断了肋骨，依旧坚持开完了会议才去医院！ 靠着坚忍不拔的精神，祝老带着无数科研人员，研制出来了镇国神器：99坦克！当这款坦克通过阅兵式现场的时候，大大地壮了国威和军威！独臂总师的称号，也传遍了全国。 功成身就，当祝老再次退休的时候，还给继任者留下了没花完的科研经费，用来改进99坦克！ 这可不是上级拨款多，是他省出来的！住招待所，舍不得洗衣费，大冷天的，用他的一只胳膊洗衣服……祝老这批人，是秦淼最崇拜，最尊敬的人！ “小伙子，你这些发明，真是太棒了！你想不想去咱们201所……” “祝老，多谢您的好意，我还是哈工大的学生，刚刚上大一。”秦淼说道：“毕业分配工作的事情，我还没考虑过呢。” 一旁，哈工大的老师们终于松了口气，如果祝老要人，他们还真不方便阻拦啊，秦淼要是走了，可是哈工大的重大损失啊！ 第29章 大一新生，质疑全球闻名火炮天才 大一新生，就有这么大的成就，足够很多人汗颜了！ “嗯，听说过了，你是军工子弟，不错，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还能不断学习，更能阅读各种国内外的资料，这知识储备，让我都佩服，你现在啊，在学校已经是浪费时间了，不如去咱们201.” 祝老还是没放弃招揽，毕竟，所里急需秦淼这种年轻的血液啊！ 秦淼继续摇头：“我自学的不成体系，还是得接受哈工大系统的教育才行。” 虽然从来上大学到现在，没上过一堂课，但是……秦淼依旧怀念在哈工大的日子，毕竟，这大学本来就该是他的，结果却被牛家取代，他的内心深处，有没上成哈工大的遗憾。 既然重生一次，当然要弥补这些遗憾了！ “更何况，哈工大可不仅仅是培养学生的地方，还在搞科研，我留在这里，一样可以为我们军工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嗯，这倒是没说错。”祝老点头：“这152毫米榴弹的改造，就是在你们这里进行的，接下来，你们还有更好的方案吗？” “在保证榴弹威力的前提下，152毫米榴弹炮的潜力，其实已经挖得差不多了。”秦淼说道：“如果要进一步提升射程和威力，那就得用更加先进的技术。” “具体说说看？” “增加身管长度，增加药室容量，增加大炮口径，也就是这些基本思路了。”秦淼说道：“也没什么特殊的。” 身管越长，炮弹在里面被高压燃气推动的距离就越长；药室容量增加，膛压就会增加，推动的作用力就越大；这两个指标增加，自然就会增加炮弹出炮口时候的速度，从而增加射程。 至于增加口径，那就是增加威力。 这些几乎所有军工人都懂，关键是，增加多少？ “具体说说看？” “这个嘛，我也不懂，我只知道在国际上，西方和我们的152毫米炮最类似的口径，就是155毫米的榴弹炮，在六十年代，他们就搞了一个四国弹道协议，规定了新型155毫米榴弹炮的药室容积为23升，这身管长度则是从45倍口径到58倍口径。” 反正下午睡了一觉，现在也不困，就和祝老侃大山好了：“在最近一两年，国际上著名的火炮天才布尔博士，首先搞出来了45倍口径的155毫米榴弹炮，射程已经提升到了近三十公里的程度，要是枣核弹，还能飞到四十公里以上。” 炮管长度，一般都不会直接说多少米，而是和口径来比较，45倍口径，就是用45x155毫米，身管长度就是6975毫米。 祝老满意地点头：“不错，那你觉得，布尔博士的这个方案如何？” 苏系大口径榴弹炮的标准是152毫米，而西方则是155毫米，东方早期的军工都来自老毛子，自然也走了152毫米的道路，但是以后，如果想进一步发展，尤其是把装备卖到国际上，那155毫米口径，就是更好的选择了。 所以，东方已经在考虑引进布尔博士的155毫米榴弹炮了！ 按照历史的规律，东方在八十年代，榴弹炮上的重点项目，就是引进布尔博士的这款产品，也的确带动了东方榴弹炮的性能提升，但是…… 秦淼摇摇头：“我计算过，认为他这身管长度有些短了。” 短？ 祝老旁边，一名工程师开口：“秦淼同学，你刚刚也说了，布尔博士是个火炮天才，现在……你又质疑他的选择？45倍径的炮管可不短了吧？” 要不是秦淼研发出来了两款炮弹，现在在军工领域里也有了威望，此时他就直接讥讽了。 “是啊，相对咱们66式的34倍径，他手头这款榴弹炮的身管是挺长了，但是，各位别忘记了，它的药室容量23升，比我们的大了一倍还多啊！” 66式榴弹炮，药室容量只有12.5升，所以炮膛内部压力低，火炮寿命长，同时，射击精度也很高。 布尔博士被叫做火炮天才，亲手打造的155毫米榴弹炮，射程二十九公里，听上去很强悍，但是也照样问题一大堆！ “这么大的发射药，在45倍径的炮管内根本就释放不完，所以会有很大一部分高压燃气从炮口出来，对刚刚出炮膛的炮弹造成不利影响，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布尔博士的155毫米榴弹炮，炮弹散布精度会相当不理想。” 射程是够了，精度呢？高压气体出炮口的瞬间，会对炮弹产生扰动，导致精度降低，更不用说布尔博士捣鼓出来的枣核弹，精度更是差得一逼！虽然在八十年代，东方全套引进了布尔博士的技术，但是耗费巨资引进的生产线，生产出来的榴弹炮主要是供出口的！枣核弹？自己更是不用！ 而西方也没几个客户用的，1987年，英国提出来了52倍径榴弹炮的方案，得到了北约的认同，而东方后来的自用榴弹炮，走的也是52倍口径的路线。 这种榴弹炮发射普通榴弹射程三十公里，仅仅比布尔博士的提升了一公里，但是内弹道更加合理，弹丸的散落精度和身管寿命成倍提高，发展潜力更大！ 刚刚还反对的工程师不说话了。虽然他没算过，但是，秦淼把这些数据说得很清楚，说明他是真的懂啊！ “那你说，多长最合适？”祝老开口问道。 “其实，对压制火炮来说，身管越长越好，不过……考虑到加工的难度，我个人感觉，52倍径最合适。” 炮管是个细长的东西，内部还得钻孔，仅仅是钻这个孔，就需要八级工才能完成，更不用说其他的各种工序，炮管越长，加工也困难。 秦淼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咱们既然要搞，就搞最正确技术路线的，可以向后用四十年还不落伍的！ 一旁，袁教授兴致勃勃：“老祝，如果你们认同了秦淼的说法，那咱们哈工大就可以加工一根出来！” 金属切削教研室，本来就是搞这些研究的啊！ “嗯，加工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秦淼同志需要跟咱们回首都一趟。” “干啥？” “布尔博士这两天就要过来了，咱们国内搞火炮的专家都会过去，你虽然还年轻，但是技术水平不错，也可以一起去……” “不去！”秦淼的回答，斩钉截铁。 第30章 正常人不能和疯子一般见识 在火炮领域里，布尔博士绝对是个天才，但是其他方面很幼稚。 这可能和他的童年生活有关，家里有十个兄弟，他排行第九，而且，三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是个律师，按说很有钱的，但是他父亲直接跑了！于是，布尔博士只能由他的叔叔和婶子带大。 从童年开始，他就性格孤僻，而且容易发怒，但是，他脑子很好使，才22岁就成了多伦多大学最年轻的博士，之后当了蒙特利尔麦吉尔大学的教授，到了1964年，36岁的他就是这大学宇宙研究所的所长了。 第二年，一名德国妇女悄悄地找到了他，带来了巴黎大炮，从那个时候开始，布尔博士就迷上了这种大炮，他的梦想，就是用大炮实现宇宙梦想！ 在那个时代，美国、加拿大的军方都对他的项目很感兴趣，还资助他在加勒比海的巴巴多斯岛上展开实验。 可惜，当他的项目取得不错的进展，甚至拥有将小型卫星发射进入太空能力的时候，项目终止了！有的说是火箭技术的飞速发展把超级大炮淘汰了，实际上，最关键的还是这哥们不合群，把他的甲方爸爸骂了个遍。 被抛弃之后，布尔博士决定单独干，这个时候，缺钱的问题就出来了，于是，他开始搞155毫米榴弹炮，这项目纯粹就是为了赚钱的，只要给钱，谁都肯卖，比如说因为种族隔离被制裁的南非。 到后世，这老兄更是跑去给傻大木设计大炮，结果被鱿鱼特工给杀了。 看他的一生，只能说，性格决定命运啊！ 这样的人，是很难相处的，更不用说，自己提出来了52倍径最合适，去了的话，岂不是会和他吵起来？这货是非常顽固的，根本就不会听别人的意见。 自己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为什么？这可是个难得的交流机会啊！”祝老有些不解，提前和国内军工行业的大佬们接触，对秦淼今后的发展也有很大的帮助。 “我出不去啊！我不仅仅要上学，还承担了计算机系五门课程，从周一到周五都有课要上。” 承担课程？ 祝老等人惊呆了：“你在给大学生们上课？” “嗯嗯。” “唉，这样还真是个麻烦事……要不咱们周六日开会？” 为了自己，宁可修改会议时间？ 秦淼继续摇头：“那也不行啊，我周六日，还得补习落下的功课呢！还有其他几个科研项目……祝老，我是真的走不开，还有，刚刚那个说法，也是我个人的想法，没必要拿到布尔博士面前去说……” 那家伙就是个一根筋，万一听说自己贬低45倍口径，打上门来了咋办？要知道，现在国际上，可是有火炮史上45倍口径革命的说法的！咱们是正常人，没必要和疯子讨论…… 就在此时，机床停了下来。 “好了！这炮弹终于加工出来了！”袁教授开口：“老祝，你们可以把这弹头带走了，你们好好研究研究，或许还能改良得更加优秀。” “嗯，咱们带走研究去了，改良什么的，那可说不上。”祝老说道。 这就……走了？ 看着对方带走的那枚弹头，不知道为何，秦淼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算了吧！ 秦淼打了个哈欠，然后爬上了光溜溜的桌子，几秒钟后，鼾声如雷。 喔喔喔……公鸡打鸣的声音把秦淼给出吵醒了，他好奇地看向窗外，好啊，居然有一只公鸡，还是老熟鸡！ 十几分钟之后。 一团火在实验车间的门口燃烧，火上烧着一个大泥球，很快，泥球就被烤干。 以前和这只大公鸡一点都不熟，现在终于是熟了！ 秦淼把泥球弄回实验车间，然后抡起一把锤子，咣，咣，咣！ 泥块破裂，里面香气扑鼻。 最朴素的烹饪手法，往往能做出最美味的食物，好吧，还是这个时代的鸡最好吃！ 外皮焦香、肉质鲜嫩多汁，一看就让人垂涎欲滴！先撕个鸡腿吃！ 秦淼用力一揪，鸡腿就下来了，然后…… 等等，这门口有人？ 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秦淼有些无奈了：“howoldareyou？算了，见者有份，进来一起吃吧。” “我，我……我只是给你从食堂打了一点粥，还有肉包子……”初苗苗放下饭盒，就打算走，然后，鸡腿就递到了嘴前面。 “不行，你得吃，吃了之后，咱们就是共犯，省得你举报，林冲上梁山，都得交个投名状呢。” 香气扑鼻啊！初苗苗真的没忍住。 “好。”她用两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然后咬一口，脆，香，美味！ “来，鸡翅再给你一个，话说，多亏你来了，否则这么大一只叫花鸡，我还真吃不完。” “秦淼同学，你今天还不去上课吗？” “唉，我有什么办法，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秦淼看向窗外，一脸茫然，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脑袋：“赵万里？你怎么喜欢听墙角了？来，进来！大吉大利，一起吃鸡！” 初苗苗的表情，瞬间不自然了。 “没事，我只是……今天早晨去教室早读，听王芳说初苗苗同学昨晚没回宿舍，所以就到处找找……” “你还挺关心初苗苗同学的嘛。”秦淼开口：“不过……回去知道该怎么说了吗？” 赵万里脑子里乱哄哄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初苗苗同学，昨晚是在这里一起搞研发了是吧？” “没错，就是。”初苗苗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国家重点保密项目，你可别乱说话，小心像那个占校舍的小混混一样，被抓进去了！” 赵万里的脸更难看了。 秦淼……无语了，好吧，说初苗苗昨晚睡自己那里，也不合适，还不如说在实验车间里帮忙呢！至于为何是她？机密！ “来，吃鸡！”秦淼撕下来一块鸡头和鸡脖子：“看看熟悉不？就是这东西啄你来着……” “我……我吃饱了。” 赵万里没敢接，扭头就走。 “秦淼同学，我也走了。”初苗苗站了起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喂，等等啊，剩这么多，我一个人吃完了得撑着啊！ 秦淼追到门口，然后看到袁教授站在了门口，那目光，意味深长。 “袁教授，大吉大利，一起吃鸡？” “本来给你打了你最爱吃的教工食堂的早餐，看这样子，不用我这老头子惦记了啊！” “袁教授，您可别瞎猜，我和那个初苗苗没什么，绝对是最纯粹的同学关系。” 等等，这话属于越描越黑那种？ “袁教授，这大早晨的过来，有事吗？” “嗯，我要是去申请炮钢的话，你能把155毫米榴弹炮做出来吗？52倍径的那种。” 第31章 哈工大要造大炮？ 秦淼睁大了眼睛：“您说啥？在咱们这实验车间里造大炮？” “对啊！”袁教授点头：“对啊，谁规定只有哈工程才能造炮的？咱们哈工大也行！你放心，我已经给系里汇报过了，系里大力支持！等到年底开会的时候，咱们也能挺起腰板来！” 造炮比造炮弹难多了！ 哪怕就算是一款步枪，也必须经过数年的实验、对比、挑选，才能选择合适的口径和弹道指标。 当年，那么多步枪，口径各异，小鬼子的6.5毫米的三八大盖，德国的7.92毛瑟步枪，还有老毛子的7.62毫米口径，但是大浪淘沙，冷战期间，步枪口径几乎都统一为了7.62毫米口径，弹道特征、杀伤力、精度都取得了不错的折中。 而在大口径火炮里，西方155毫米，老毛子152毫米，也固定下来了。 不仅仅是口径，还有其他数据，比如说炮管长度、内部膛线条数，左旋还是右旋，这些数据稍稍差一丁点，就会导致射击性能的千差万别。 现有的尺寸，都是经过了多少年的研究和实践测试总结，慢慢发展成熟的。 要搞一个全新的尺寸，哪怕还是155毫米口径，但是身管长度不一样，内部膛线不一样，那炮弹飞出去的弹道特征，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个还没办法完全通过计算机来计算，得一次次的实验，才能得到最满意的方案，可以说，搞五到十年，搞几百种不同尺寸的炮管，才可能从中挑选出来最合适的方案。 哈工大有这个实力吗？ “唉，我也知道，造一款全新的炮不容易，不过……你昨晚都说了，52倍径的最合适，我回去简单算了一下，发现这或许还真是完美的方案，咱们先造一门出来，有了样品，就有机会获得立项了……咱们一定会解决资金缺口问题的。” “咳咳，袁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淼开口：“23升的装药量，您知道这内部膛压有多高吗？咱们国内的炮钢根本就不够格，需要用电渣重熔钢，再配合身管自紧工艺，才能保证不炸膛，否则……造出来了试射出了意外，搞不好那是要吃花生米的啊！” 电渣重熔，把炼钢炉里冶炼出来的钢锭当做电极，通过熔渣电阻热进行二次重熔，电极熔入渣池，在渣池底金属液结晶形成铸锭，这就成了进一步精炼过的电渣重熔钢。 内部的杂质变成了电渣，钢材的质量也更加优秀，用它来制造炮管，壁厚薄一些，也不用担心炸膛的风险，现在要搞52倍径的大炮，这身管重量更是首要指标！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担心的是这个？咱们哈城钢铁厂就有！咱们用哈工大的名义，当天就能协调过来。” 等等！ “咱们自己有电渣重熔钢？” 按照秦淼自己所知的历史，八十年代，和斯太尔签订重卡项目的时候，还从斯太尔引进了电渣重熔钢技术，用来生产国产的l7坦克炮，不断魔改，成为了世界最强的105毫米炮。 咱们用这种钢材制造的125毫米炮，比老毛子的2a46坦克炮轻了一半的重量！火力世界第一！ 现在，这项目还没开始呢，咱们哪里来的这技术？ “58年，咱们的相关通知在用电渣焊焊接裂缝的时候，就发现了电渣重熔的现象，在59年，就研究出来了电渣重熔钢，60年搞了工业化的电渣炉，容量一百公斤，咱们哈城钢铁厂的电渣炉，一次能生产五吨的钢锭，足够咱们造炮用！” 自己有？ 秦淼点头：“好，那咱们可以试试！我上午去上课，等下午……” “好，下午我就把钢锭协调过来！” “嗯，还有，把剩下的叫花鸡消灭掉，我去上课了！” 4381班教室门口，初苗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平常心，平常心，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自己怕什么？ 昂首挺胸，走进去！ 没有人注意自己，就连同宿舍的几名女生都没有反应！好，太好了！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初苗苗翻开书本，开始上课，不过……这脑子里总是出现一句话。 howoldareyou？这到底什么意思？ 一个上午的课程结束，三名女生一起去食堂吃饭，王芳和刘翠萍说说笑笑，丝毫不提初苗苗昨晚在哪里住的。 “小芳，翠萍，问你们一件事。” “说。” “这howoldareyou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这有什么难的，how什么意思？” “怎么。” “old？” “老。” “are？” “是。” “you？” “你？” “连起来呢？” “怎么，老，是，你？怎么老是你？”初苗苗一阵茫然，这英语还能这么用？ “谁问你这句话的？” “是秦淼同学，不，秦淼老师问的吗？” “不是，不是。” 几名女孩打打闹闹，去了食堂，而秦淼上完了课，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金属切削实验车间，接下来要加工的，可是个大家伙！ 果然，一根九米长，几吨重的钢锭，被放进了车间，固定在了深孔钻的设备上。 “秦淼同学，咱们先钻孔，内部具体设计，还是由你来。” “好吧，我得用计算机，仔细算算。咱们还得搞个身管自紧的设备，用液压自紧的方式最简单……” 时间飞快，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各位同学，微型计算机的内部结构并不复杂，我们也不需要知道内部芯片是怎么运行的，只要知道方框图……” 就连计算机结构与原理这门课，都落到了自己的头上！此时的秦淼，心中已经把计算机系的领导问候个遍，脸上还得带着笑容，继续给学生上课。 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自己惨啊！ 今天，这堂课才刚刚上了几分钟，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秦淼同……老师，请您去学校会议室一趟！” “什么情况？” “您去了就知道，刘校长喊您过去。” “我这还上着课呢！” “李老师，您接着给上吧！” 秦淼放下课本，突然感觉，以后想休息了，能不能用这个方法？ 但是，当他走到学校会议室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叽里咕噜的声音。 发音柔和，没明显的重音，还会省略一些元音，这是加拿大口音的英语？我靠，该不会是布朗博士找上门来了吧？ “秦淼呢？那个叫做秦淼的学生，怎么还不来？我可是专门来找他的！十分钟之内，如果他还不出现，那我以后就再也不会踏上东方的土地！” 这火爆脾气，没别人，就是那个布尔博士！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得配合他一样，他要见谁，就能见谁？ 哼，老子偏偏要放你鸽子，磨一磨你的性子！ 就在此时，里面传来了一个东方的声音。 “都听到了吗？布尔博士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们还不赶紧让秦淼过来，赶紧给布尔博士道歉？要是布尔博士被气走了，这可是严重的外交事件！” 听到这话，秦淼握了握拳头，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平生最恨香蕉人！ 第32章 平生最恨香蕉人！ 会议室内，五十多人。 最中央的位置，坐着几名外国人，西装革履，看着衣冠楚楚。 为首的那个，脸盘很胖，看着有些呆呆傻傻的样子，但是，那双眸子，却闪烁着精光。 头发不长，耳朵很大，此时，他正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在这几个人的旁边，坐着一名东方面孔的年轻人，也是同样的西装革履，但是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此时，他甚至都已经站起来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对面，刘校长正陪着笑：“潘翻译，秦淼同志去上课了，我们已经让人去喊他了……” “上课重要，还是给布尔博士道歉重要？你们哈工大，怎么分不清轻重主次？” “我们哈工大，是培养学生的地方，当然是上课重要了！” 潘沐阳扭头，看向说话的人：“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又是谁？” “我？我是首都外事部门，专门派给布尔博士等人当翻译的！” “东方人？” “对啊。” “看你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布尔博士身边的一条狗呢！你这样叫，能让主子多喂一块肉吗？” “你！刘校长，这就是你们哈工大的态度？” 刘校长赶紧打圆场：“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秦淼同志。” “你就是秦淼？来，快点给布尔博士道歉！” 秦淼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果然，香蕉人就是香蕉人，你说说，我为何要给布尔博士道歉？” “你耽误了布尔博士的时间！” “我在给学生上课！你们没提前通知，来了这里，就要我过来，耽误了五十多名学生上课！要道歉，也是你们给我道歉！”秦淼说道：“不就是几个外国人嘛！外国人怎么了？外国人就高人一等？就得跪下给他们舔脚丫子？你这样跪舔，能得到什么好处？” 啪！ 潘沐阳拍了桌子，把旁边几名外国人吓了一跳。 “对不起，尊贵的外宾。”潘沐阳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给几名外国人道歉，扭头，再次露出凶狠的表情来：“秦淼，告诉你，道歉，立刻，马上！否则会有严重后果，你承担不起！” “潘，你到底在做什么？”布尔博士吼了起来。 “布尔博士，对面这位就是秦淼，我在让他给你道歉！” 潘沐阳的话刚刚说完，秦淼嘴里，就叽里咕噜地说起来了流利的英语：“我没有错，不可能给你们道歉的，你们如果来这里是来耍威风的，那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们哈工大不欢迎！如果你们是来上门求教的，那就请拿出虚心的态度来！” “秦淼，你敢这样对外国朋友无礼？外交无小事！刘校长，这件事，你们哈工大必须要给我们外国人一个交代！” 刘校长的脸色黑了下来：“秦淼同志没有做错什么，潘翻译，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们会原原本本地汇报给上级相关部门，狐假虎威，装腔作势！” 哈工大，什么时候怕过！外国人？看看哈工大的历史，咱们大学从来就不缺乏外国人！ “潘，你不要说了！”布尔博士再次开口：“现在，我们已经可以和秦淼直接交流了！” 对面这个年轻人懂英语，还说得贼溜，既然这样，那潘沐阳这个翻译，就没多大价值了！ “既然他已经没什么用了，那就让他滚吧！”秦淼继续用英语和对面的布尔博士说道：“他在这里，我恶心！” “你！” “潘，你可以出去了！” 潘沐阳惊呆了，尊敬的外国大人，居然要他走！ “布尔博士，我是上级派来的翻译，我需要留在您身边，负责翻译工作。” “翻译？你懂吗？”秦淼白了他一眼：“来，你给翻译一下，现代炮管材料使用电渣重熔技术，身管自紧工艺，主要以碳镍铬铂系合金钢为主。” 潘沐阳傻眼了，外事部门的翻译又咋样？文科生，没学过这些！ “来，再翻译一下，炮膛内的膛线，分成阴膛线和阳膛线两种，在拉制膛线的时候，拉刀顺着与炮管轴线平行的方向前进，而炮管则绕轴线进行旋转。” “还不会？再说说这句，锯切下料，整体热处理，三次冲压。” 潘沐阳的脸憋得通红。 “好了，够了，潘，现在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出去了！” 潘沐阳咬牙切齿地瞪了秦淼一眼，然后转身，打算出去。 “等等！”秦淼叫住了他，然后又看了一眼手表：“刚刚，因为你的原因，又耽误了五分钟的时间！所以，现在，你需要向在场的所有人道歉，立刻，马上！” 在场众人都是一阵阵的感慨，果然，还是年轻人好啊，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刚刚大家伙都看这个翻译不顺眼，还得憋着，想要大事化小，现在，还是秦淼这么解决痛快！爽！ “怎么？你不肯？”秦淼看向对面的布尔博士，继续说道：“布尔博士，这个翻译耽误了我们宝贵的时间，现在，他需要向我们道歉，才能离开，他要是不道歉，今天这会议，我们就到此结束！” “潘，你为何还不道歉？” 噗通！ 这家伙居然跪了，就这么听外国人的话？这家伙是想要抱紧布尔博士的大腿，然后混到国外去？哼，当布尔博士被biubiubiu的时候，你小子也跟着一起陪葬好了！ 香蕉人，都该死！ 和平时期，这些家伙就会天天宣传外国怎么好，忽悠更多的人崇洋媚外，成为香蕉人，战争时期，这些家伙就是带路党，会干脆利落地背叛祖国，背叛人民，给侵略者带路！ 至于他们的下场……哼，香蕉人没有好下场的！自己能力有限，没法干掉所有的香蕉人，但是只要遇上一个，就绝对不让他好过！ “sorry,i’mwrong！” “用中国话说！你对不起的是我们中国人！你想跪可以，别以为其他人都需要和你一起跪舔外国人！你对不起的是自己的爹妈！你嗝屁了，都没脸进祖坟！” 第33章 想知道？虚心请教我啊！ 潘沐阳走了，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在场好几名系主任，都暗暗地给秦淼竖起了大拇指，漂亮，干得漂亮！ “秦先生，听说，你把我们最先进的枣核弹，贬低得一文不值？”布尔博士这句话，又把所有人都给拉了回来！ 这个布尔博士就是来找麻烦的！ 布尔博士来东方推销155毫米榴弹炮以及配套的枣核弹，也不知道是谁，居然说起来了这枣核弹不好！然后惹怒了布尔博士，于是就赶紧甩锅，这些话是哈工大的秦淼说的！ 原本以为这样就过去了，没想到，这家伙是一根筋的，还真找来了，而且，谁都没通知，就是从外事部门要了个翻译，就匆匆过来了！ 首都那边的人听说后，正在往这边赶，但是……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那个潘沐阳，估计也是一路上看出来了布尔博士等人很生气，所以来了之后就要耍个下马威。 现在，潘沐阳走了，但是这事情还没解决。 秦淼要不要服个软，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没错，是我说的，所谓的枣核弹，就是个鸡肋，还有gc-45榴弹炮，也是个鸡肋！布尔博士，不是我说你，大炮不是只打得远就可以的，必须得打得准才行！你们的这套系统，散布精度太差，就是垃圾！” 全场都震住了。 秦淼，你这也太猛了吧？ 接下来怎么收场啊！ 刘校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今天，不管秦淼捅出多大的篓子来，都得护着他！明明就是外国人上门砸场子的，咱们这是正当自卫！咱哈工大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此时，秦淼心中很简单。 布尔博士，那就是个疯子，脑子一根筋，你认错就行了吗？这家伙不懂什么是人情世故，否则怎么会混得那么差？ 既然认错也不行，那当然要硬刚到底了，你世界著名的火炮天才又如何，你搞了45倍径革命又如何，你的产品是垃圾，那就是垃圾！ “好啊，有意思，你们东方大炮技术水平落后，所以才邀请我过来介绍我们世界第一的榴弹炮，到你这里，居然成了垃圾？”布尔博士被气笑了：“射程和精度，本来就是两个无法兼顾的指标，你这年轻人，懂什么！” “自己做不到，就说无法兼顾。”秦淼白了他一眼：“这分明就是在给自己的垃圾产品找借口！” 啪！ 对面有人拍了桌子：“你这样说，太过分了，你妈妈没有教过你要尊敬长辈吗？” “在火炮的世界里，我只尊敬真理！” “那你说，怎么才能兼顾？” “我不说。” “你果然什么都不懂。” “我当然懂，而且，我还能拿出两者兼顾的方案来，但是，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你们这是虚心请教的态度吗？”秦淼扫了对方一眼：“如果你们只是来确定话是我说的，那你们现在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你们可以走了！” “怎么，你们还不走？那我走，我还有一些学生等着呢！你们如果不服，尽管去法庭上告我诽谤啊！” 这是误导啊，在东方，谁会因为诽谤上法庭，一般都是向上级部门抗议。 秦淼放完了这些豪言壮语，扭头就走。 “等等！” “又怎么了？” “我们虚心向你请教，有什么办法可以两者兼顾？” 这咄咄逼人的外国人，居然换了态度！ “这个简单。” 面对着一众火炮专家们期待的目光，秦淼简单直接地回答：“加长炮管。” 布尔博士只感觉到自己的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加长炮管，谁不会啊！ “炮管越长，生产的难度就越大，同时，在使用的时候，机动性也会越差。”布尔博士说道：“我们也是经过仔细考虑之后，才把炮管长度设定在45倍径上的！还以为你能有什么真知灼见，没想到……fuck！” “唉，什么难题，不过都是因为没找到正确的方式而已！”秦淼白了对方几个人一眼：“你们既然这么不虚心求教，那就算了，告辞！” “等等！” 布尔博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我为刚刚的态度而道歉，如果你们有新的加工工艺，还希望能告知我，我很想知道。” “不fuck了？” “对不起！” 秦淼突然发现，面对疯子，也不用害怕，只要找到疯子内心深处的执念就行啊！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简单说一说，首先说制造，目前，国际上的炮管制造工艺太繁琐了，电渣重熔出来的成品钢锭，需要反复锻打、热处理以去除内应力，再经过拉伸、研磨、深孔钻削等工序，才能做出来一个炮管毛坯，接着就是身管自紧工艺，增加炮管的强度，减少壁厚等等，其实……” 秦淼看向那些一脸期待的火炮专家们：“我们完全有一个简单的方法，一次性就能把炮管毛坯加工出来！” “什么办法？” “打造一台3.6万吨的垂直金属挤压机，我们只需要将电渣重熔出来的钢锭送进去，一次挤压成型，出来直接就是厚壁钢管，也就是炮管毛坯，而且，经过这种挤压之后，比身管自紧工艺还能增加炮管的强度，可以让大炮的重量进一步降低！” 老外们惊呆了，哈工大的老师们也惊呆了。 你说啥？ 秦淼笑了笑，这就是重生者的优势！自己在后世的那些经验，拿到这里来，那就是最震撼的项目！ 后世，东方要建造高性能的超临界发电机组，还有石油化工行业等等，都需要p92级别的厚壁管，国内生产只能用铁棒从中间深孔钻，不仅仅浪费，产能还低，从国外进口，价格又太贵。 于是，草原二机厂咬咬牙，历经三年时间，搞了一台3.6万吨的垂直挤压机出来，发电机的厚壁管？直接挤压就出来了！石油化工的厚壁管？轻轻松松！炮管？要多大咱们造多大，造出来的质量全球第一！ 秦淼走向讲台，开始在会议室的黑板上画了起来，在场的都是专家，很快就明白了。 厉害，厉害！用这种方式来造炮管，东方绝对是首创！ 刘校长松了口气，秦淼终于把这些家伙忽悠过去了，什么垂直挤压机，咱们哈工大可没有，国内也没有，世界上也没有！ “秦先生，这种方法真是太巧妙了！”布尔博士满脸崇拜：“不知道这台机器在什么地方，我们能去看看吗？” 顿时，刘校长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第34章 本来是推销的，结果花钱如流水？ “当然不行，这台机器可是我们的高级机密，在战争时期，我们每天都能生产出来几十门大炮，这要是被外界知道了，肯定会想尽办法炸毁我们的机器，哪怕是和平时期，这台机器也不能让人随便参观。” 刘校长以手扶额，秦淼同学啊，你这是不是吹过了？万一人家向首都那边申请，获得批准了呢？眼前这些人，都是火炮专家，对先进的火炮制造技术，有着极大的热情！ “不过，我们倒是利用这种机器，造出来了一根52倍径的155毫米榴弹炮的炮管，所以，你们如果感兴趣，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秦淼说完，看向袁教授：“袁教授，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袁教授知道，秦淼前面吹多了，现在得弄个样品来证明，虽然那炮管还是用原本的方式造出来的，但是现在必须得给秦淼圆回来！ 于是，一众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金属切削教研室实验车间。 进门之后，就能看到地上摆着的那根九米多长的炮管！ “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在搞52倍径的榴弹炮，这加工精度还真不错！”布尔博士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了游标卡尺，开始一通测量，内径，外径，膛线深度…… “那是自然，都是我们的毛坯好，所以才能加工出来这种先进的炮管。”秦淼说道。 “是啊，这加工设备是很先进，都是数控的！”同行的一名外国专家看着数控机床旁边摆着的z80微机，满脸感慨。 “我们来这里，原本只是想要来质问你们为何诋毁我们的gc45榴弹炮的，但是，来了这里，我们才知道是自己错了！”布尔博士走到秦淼跟前，弯腰鞠躬：“对不起！” 这老兄，还真是坦坦荡荡啊，想骂人就骂人，该道歉就道歉。 “不客气，我们这些技术，本来也是绝密的。”秦淼说道：“只是你们既然来了东方，就是我们的朋友，对朋友，我们没什么秘密可言！” “太好了，能把这门大炮支起来，给我们打几发炮弹，让我们看看弹着点散布精度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一发炮弹要上万。” “这个不是什么问题，既然是我们想看，那这笔费用我们出！给我们发射二十枚炮弹，也就是二十万是吧？” 布尔博士说着，掏出来了支票本，唰唰唰！ “唉，这怎么好意思呢？”秦淼一边感慨，一边把支票接了过来，顺手递给了一旁的陆主任。 陆主任感觉到心脏在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他看向了上面的数字，2，后面五个0，是二十万，前面还是个s加一个竖线，这是……美元！ 二十万，美元！ 哈工大的老师们都惊呆了，这可是哈工大赚到的第一笔外汇啊，还是秦淼给忽悠来的！ “各位，还请稍等，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 “为什么？我们想现在就看到！” 开啥玩笑，咱们就造了这样一根炮管，炮架子可以暂时用66式的，炮弹呢？还没加工呢！ “我们得去部队协调靶场，我们哈城附近的靶场还不够大，可能需要协调更远的靶场，这个……去部队那边协调，是需要花时间的，所以……各位，还是请耐心等待吧。” “好吧，我们可以等。加工难题被你们解决，真是个伟大的发明，不过……这么长的炮管，机动性始终不高啊！” 秦淼开口：“现代战场上，牵引式火炮的生存几率会越来越小，很容易遭受敌人炮兵的覆盖性打击，而自行火炮的采购价格又太贵，所以，我们有一个革命性的设计思路！” “请讲！哦，请您指教！”此时的布尔博士，非常谦虚。 牵引火炮，就是拖在卡车后面跑的，到了阵地，卡车开走，大炮支起来发射，进入和撤出阵地都很慢。 自行火炮，就是装到履带底盘上，停下来开火，打完了就走。 布尔博士搞的cg45，就是牵引式火炮，本来机动性就差，加长炮管就更差了，这也是他们把炮管锁定到45倍径上的原因，不敢加得太长。 好，不错，这学生懂得尊重老师！ 秦淼点头：“既然你们这么虚心求教，我就简单说说，其实就是把我们的大炮，装到卡车上，从牵引大炮变成卡车炮！” 二战时期，有一些小口径的炮火装到了卡车上，但是很快就淘汰了，真正现代化的卡车炮，是1994年法国人推出的凯撒车载榴弹炮，这凯撒，法语的意思就是装火炮系统的卡车。 炮管向前，伸到驾驶室上方，擎天一柱，炮尾部分在卡车尾部，这样开火的时候，正好可以戳到地面上，缓冲后坐力，同时，还在后面安装半自动装弹系统，大大加快了发射速度！ 秦淼简单介绍，把布尔博士等人说得是连连点头，这方案，真不错！ 反正牵引大炮也得用卡车，干脆把大炮和卡车直接组合到一起！卡车底盘采购便宜，机动性也不是很差，打完了简单收拾，一分钟内就能跑，绝对不慢！ “秦，你真是个天才！” “咳咳，这是我们哈工大研究出来的方案，现在还没有实施。”秦淼说道：“毕竟……” “毕竟什么？” “我们穷啊！”秦淼说道：“你们来东方，也都看到了，我们国家的经济落后，科研经费有限，我们预计，研制这种卡车炮，至少也得三百万，我们……” “钱不是问题！”布尔博士再次掏出来了支票本，唰唰唰！ 哈工大的老师们屏住了呼吸，刚刚二十万，只是开胃菜啊，现在……对方该不会直接写出来三百万美元的支票吧？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来，这里有四百万美元，足够你们研发了！我只有一个要求，研发出来之后，我要求获得全部的技术！” 四百万！这老兄还怕咱们研发经费不够，多给了一百万，豪气，大方！ “谢谢！这支票，我们不能收。” 哈工大的老师们用紧张的目光看着秦淼，怎么不能收了？你放心，上级追究下来，咱们给你担着！有了这笔钱，咱们哈工大的很多项目都能展开了！ “我们还没签合同呢！”秦淼继续说道。 原来是这个！大家伙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布尔博士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来东方，是推销他们的cg45榴弹炮的，不是来花钱的！ 第35章 报告，这里有特务！ 送走了校外无关人员之后，哈工大的校园就恢复了正常的大学校园的样子，上课时间，校园里安安静静，偶尔有一两名学生过来，也是行色匆匆，怀里抱着书本。 这场景，原本应该让人感觉到宁静祥和才对，但是……潘沐阳没有！ 他的心中满是愤怒，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前些年和老毛子关系走得近，所以国内的外语是俄语，这几年，搞改革开放，他这种英语专业的人才很是吃香，不管去哪里，只要是给外宾当翻译，都会受到优待。 久而久之，他的内心就有了一种错觉，仿佛他的身份和外国人一样高贵，甚至，他还幻想自己以后也会步入西方上流社会，过那种人上人的生活。 今天，他彻底被从幻想中打醒，他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翻译，甚至还会被一个哈工大的学生欺负！ 不知觉中，夕阳照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身影显得更加的孤寂了。 下课铃声响起，开始陆陆续续地有学生从教学楼里出来，前往食堂。 潘沐阳的肚子里，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他这才发现，自己也饿了。 怎么办？出去吃？他给外宾当翻译，这全国通用粮票和饭钱都不缺，甚至每个月都有大量的剩余，也算是个肥差，但是…… 不出去下馆子，就在这哈工大的食堂里吃，顺便……从学生身上打听一下秦淼，那家伙对外宾都没有半点的尊重，平时在学校里，肯定也是飞扬跋扈的类型！只要打听出来秦淼的一些恶行，回去就能更好地告状了！ 甚至，教唆一下这里的学生，写举报信，秦淼必死！ 就在此时，前面走过来了一名女生，手里捧着书本，一看就是个好学生。 “同学，你好，请问能帮个忙吗？”潘沐阳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优雅一些。 嗖！ 这女生的后面，又蹿出来了一名男生，挡在了女生的面前：“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这样子，不是咱们哈工大的吧？苗苗，你先走！” 初苗苗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赵万里，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咱们学校现在很安全，晾在外面的衣服都不丢了。” “两位同学，我不是坏人，我是首都外事部门的，这是我的工作证。”潘沐阳拿出来了自己的证件，在两人面前晃了晃：“我来你们哈工大是公干的，只是现在饿了，能带我去食堂吗？还有，我没有你们食堂的粮票，可以用钱和全国通用粮票和你们换吗？” “当然没问题。”初苗苗说着，掏出来了自己的粮票：“我的粮票本来也用不完，就送你几两好了。算了，我和赵万里一起带你进去，给你打饭吃！咱们哈工大的学生，都是活雷锋！” 赵万里的心中顿时一喜：“没错，走吧，咱们一起！” “好，谢谢。”潘沐阳也是心情大好。 进了一灶，初苗苗满脸笑容：“翻译同志，您坐这里就行，我们俩去给你打饭！” “那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的。你坐着就好，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 赵万里跟在初苗苗后面，屁颠屁颠的，觉得这食堂里的饭都比之前更香了。 “赵万里，这个人有问题！等下，咱们俩拖住他，然后找同学叫保卫科的人过来！” 赵万里瞬间一愣，当这个人刚刚出现的时候，看到他突然拦住了初苗苗，赵万里担心初苗苗的安全，立刻就冲了上去，但是，当看到对方证件之后，他就放心了。 没想到，初苗苗居然还是起疑了？ “为什么？” “首都外事部门，级别非常高，他这样的人来咱们哈工大，学校肯定得有系主任或者是科长级别的人陪才行，他却一个人在咱们校园里晃悠，绝对不正常！” 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赵万里恨不得狠拍自己的脑门！ “红光！你今天打的什么饭菜啊？”两人说话间来到了橱窗口，正好看到罗红光在打饭，于是，赵万里大声地招呼一声，一旁，初苗苗则是小声地把紧急情况说了。 罗红光看了一眼那边桌子上的潘沐阳，然后点头：“明白了！” 他端着饭盒，慢悠悠地出去，出门之后，一溜小跑。 这边，初苗苗和赵万里端着打好的饭菜回来，潘沐阳一番寒暄，吃了几口，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 “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秦淼的学生？” “对啊……”赵万里刚刚想要夸秦淼，就被初苗苗的眼神给制止了。 “是有个秦淼，开学的时候，被人顶替上的大学，当时连报纸都登了，人民日报啊！……你打听他，是为了这件事的吗？” “啊？是，我的确是因为看了人民日报才知道他的。” 初苗苗和赵万里对视一眼，没错，的确有问题！人民日报和新华社，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他这个上学机会，可是来之不易啊，他有没有不遵守学校纪律的行为？比如说迟到早退，旷课之类的？” 迟到早退倒是没有，因为他压根就没来上过课！不过……人家旷课，是给其他学生上课去了，这学校的纪律能追究吗？ “没错，这些事情他都干过！”初苗苗点头。 “那他还做过其他坏事吗？比如说偷鸡摸狗？” 赵万里点头：“嗯，干过！” 那只啄过自己的大公鸡，就进了秦淼和初苗苗的肚子！ 潘沐阳更是激动万分：“那他还干过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吗？比如说偷偷进女生澡堂耍流氓，比如说打架斗殴？” 初苗苗心情复杂，秦淼可不是偷偷看，他那可是光明正大…… 咚咚咚……就在此时，保卫科的两名科员，跟着罗红光进来了。 “就是他！” 此时，潘沐阳正激动呢，就看到两个气势汹汹的人，手里还拿着电棍！ “同志，这个人有问题！”初苗苗站了起来：“他很可能是潜伏进我们哈工大的特务！” “没错，他一直在打听秦淼同学的情况，他可能想要窃取重要国家机密！”赵万里跟着说道。 “我……”潘沐阳有些懵。 “这位同志，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敢抓我！我是外事部门的，我是陪同外宾过来的！啊……” 电棍的尖端，噼里啪啦地冒着小火花，就狠狠地戳到了潘沐阳的身体上，他抽搐几下，两眼一翻，晕了！ 第36章 射程远，精度高，这炮世界第一！ 外宾来，肯定不能在食堂吃，得去哈城最大的饭店！ 学校主要领导都陪着去吃饭了，秦淼找借口留了下来，在z80计算机上一通狂敲，辛亏自己记住了后世的155毫米榴弹炮炮弹的各种参数，否则……这就抓瞎了！ 等到编写完了程序，秦淼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都饿扁了，机床运转起来，他才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早就凉透的肉包子。 “秦淼同学啊，你辛苦了。”袁教授说道：“咱们这次赚了不少钱，你打算怎么分配啊？” “我？我哪里有这权力，自然是上交学校，统一分配。” “那怎么行，咱们还有研发项目啊！你觉得，研发这种卡车炮，得需要多少钱？” “袁教授，这么大的肉，咱们机械系一口吃不下的，这卡车炮，需要有机械装置，还需要有电子装置，甚至还需要有计算机，这个项目，发展成为校级科研项目是最好的。” 袁教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着搞项目，忽略了其他，这个秦淼厉害啊，为人处世都不错。 咚咚咚…… 就在此时，外面有脚步声。 秦淼扭头，看向门口，然后脸色就是一变，赶紧放下包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 “祝老，您……跑什么跑！” 一个胳膊，不容易维持身体平衡，居然还要跑！ “唉，秦淼，你们没事吧？那个布尔博士，有没有难为你？唉，这件事都怪我，都怪我啊！” “怪你什么？祝老，是谁给布尔博士泄的密？我得感谢他啊！” 得知布尔博士来哈工大找秦淼的麻烦，祝老那叫一个着急，甚至动用关系，请空军帮忙，把他和其他几名主管领导送过来，不过……这时间还是太晚了，也不知道秦淼受了多大委屈。 下车之后，学校的领导们都不在，转悠一圈没找到人，祝老就跑来这实验车间了，果然，秦淼还在这里！ 只是……这啥情况？ “你感谢他什么？” “布尔博士给咱们送钱啊！” 什么？ 跟在祝老后面的几名领导都愣住了。 “仔细说说？” 布尔博士来了之后，虚心向我请教，我就给他指点了一番……秦淼刚刚想要这番炫耀，不过，又觉得有些装逼，在祝老面前，必须得低调。 “也没啥，就是他看上了咱们的产品，花钱买点技术而已。“ 产品？ 这个时候，祝老才看到了地上那根九米多长的炮管，还有数控机床上正在加工的炮弹，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你们搞了52倍径的155毫米炮？” “是啊，咱们知道国家穷，也不好意思向上级伸手，咱们就自筹资金，打造了这样一根炮管，打算造出来之后，测试效果不错，才会去向上级报喜……咱们机械系的老师们，都把自己的工资给拿出来了……” “哈工大的师生们，真是好样的！”后面，一名领导开口：“真没想到，在没有立项的情况下，你们还能自筹资金搞研发！这笔钱可不能让你们出！你们打个报告上来，花了多少钱，咱们都给你们报销了！” “不用了，我们已经从布尔博士那边拿到了一笔钱，足够我们接下来花一段时间了，我们知道现在国家搞改革，军队的经费很少，能给军队省点就是点。” 这番漂亮话，说得袁教授是连连点头，秦淼这孩子，比自己强！自己只会搞项目，不会搞关系啊！ “这炮……能打多远？”祝老开口问道。 “这还不知道，我估摸着，发射底凹弹，射程应该能有三十公里，不过这不重要，关键是精度，射程远了，精度也不能差……” 三十公里！在66式榴弹炮的基础上射程几乎翻倍，这还不重要？ 在场的一众领导都睁大了眼睛：“你们哈工大，给咱们军队搞了款大杀器出来啊！赶紧做试射的准备！” 第二天下午，沈阳军区最大的靶场。 炮架子是原本66式榴弹炮的，反正口径只增加了三毫米，长短也不影响。 几百名军官都来了，黑压压的一群人，袁老站在大炮的旁边，亲手抚摸着长长的炮管，目光之中满是兴奋。 “好，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哈工大不仅仅能造炮弹，还能造大炮！这可是咱们国内口径最大，威力最强的榴弹炮了！” “各位，如果做好了准备，那就请开火射击吧！十发，急速射！”布尔博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肖德元！” “到！” “最大射程，十发，急速射！” “是！” 肖德元亲自拉动大炮的拉绳，看着手下的营长装填好了炮弹，一旁的旗手把旗帜落下，狠狠地拉动。 轰！ 我的娘哩，这声音可真够响的！简直要把耳膜给震裂了！ 炮口看不到火光，倒是能看到黑烟，那黑烟迅速扩散，变成一个几米直径的尖锥形状的气团，锥顶部位，弹头飞射，仿佛恶魔出世一般。 热气腾腾的弹壳被退了出来，接着，第二枚炮弹就塞了进去。 轰！ 轰！ 十炮过后，肖德元只看到其他人在张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212一溜烟地开了出去。 十公里，二十公里，三十公里！ 底凹弹，射程三十公里零八百三十五米！ 布尔博士下车，看着那些扎进泥土中的炮弹尾部，神色复杂。 “把划线器拿出来！” 和泥土操场上的跑道划线器差不多，其实就是个大漏斗，上面倒一袋子白灰，随着推动这个东西，白灰就落下，形成了一条标记线。 布尔博士亲自操作划线器，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圈，把十枚弹头全部囊括进去，然后，拿着皮尺开始测量这个圈。 “八十三米！”布尔博士看着皮尺末端的数据，脸上的表情复杂：“三十公里的射程上，圆周误差不到一百米！这个精度，世界第一！” 155毫米榴弹炮的高爆弹爆炸，破片密集杀伤半径六十米，最大杀伤半径三百多米！现在，这炮弹在最大射程上，误差不到一百米，那绝对就是想轰哪里就轰哪里！ gc45榴弹炮，在这种射程上，圆周误差已经在两百米开外了！而使用枣核弹，打到四十公里的距离上，圆周误差更是高达五百米！ 布尔博士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震撼：“你们哈工大这门炮，世界第一！” 第37章 我堂堂正正，从不在背后动手脚 哈工大，保卫科。 “你们的科长呢？我要见你们科长……不，我要见你们校长！”潘沐阳双眼通红，语气嘶哑。 昨天晚上还没吃口饭呢，就被拷走了，到了这里之后，就是各种审问，小黑屋，亮台灯，潘沐阳是被折磨得一夜没睡觉。 其实，只要找个哈工大的领导，在会议室里见过面的，就能证明他的身份了。 但是，领导们忙啊！ 布尔博士来了哈工大，就得招待好，这可不是因为他们是外国人，而是因为他们是来送钱的！ 昨晚校领导们热情招待了布尔博士，然后就发现，首都又来了一大群领导，军队的，军工的……又得招待，折腾完之后，累得够呛，保卫科抓个特务这种小事，就先放着好了。 眼看这黑夜过去了，白天又要过去了，此时的潘沐阳，已经有些崩溃了。 “我们校长？你这个特务，还真是口气大啊，你怎么不说要见市长呢？” 潘沐阳脸色惨白，市长他还真没见过，科长和校长就行，可惜，自己遇到的一直都是这种小兵！ “我告诉你们，赶紧把我放了！我身份高贵，你们得罪不起！” “是吗？你这嘴硬的家伙，还不老实交代，我看你是皮痒了！” 咣！ 就在此时，外面的门开了，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抓了个特务？让我看看……” 保卫科科长杜永飞！ 潘沐阳终于盼到了希望！他的眼睛原本都要流泪了，下一刻，又露出了凶光。 “杜永飞，你们哈工大保卫科，居然敢抓我这个外事部门的翻译！还污蔑我是叛徒！告诉你，这件事没完！” 自己这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一定要找回场子来，一定要狠狠地报复！ 看到潘沐阳的那一刻，杜永飞的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完了！ 抓错人了，还给揍了，还给关了一天一夜！而这个家伙，又是那种睚眦必报的！ 怎么办？ 杜永飞的脑子飞快地转动，如果自己在这里认出他来，那还真不好收场了！ “你是谁？” “我？我是潘沐阳啊，和布尔博士等人一起过来的……” “那不可能，布尔博士都已经回首都了！他的翻译怎么会留在这里？你绝对不是潘沐阳！” 潘沐阳傻眼了：“杜永飞！杜科长！老杜！我真的是潘沐阳啊！” “哼，我还有事，等下忙完了再回来收拾你！” 杜永飞走到外面，汗水就开始唰唰地向下流，听着里面再次传来的嚎叫，他甚至都有一种冲动，把这家伙弄死了，找个地方埋了算了！ 杜永飞来回跺着步子，不知觉中，就来到了楼道口，然后……刚好看到一个人影。 “秦淼，秦淼！有件事……” 送走了布尔博士和首都领导们一行人，回来之后，秦淼就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卡车炮项目动员会，好容易开完了出来，结果碰上了杜永飞。 听他说完，秦淼也是一愣：“还有这事？” “唉，是啊，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那个潘沐阳回去了，肯定会把账算在你的头上啊！” “杜科长，我可什么都没干，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忙着招待布尔博士，潘沐阳那种家伙，我秦淼做事堂堂正正，当场骂了就骂了，还不屑于在背后动什么手脚。” “嗯，我知道，但是潘沐阳不知道啊！你小子满肚子坏……你小子足智多谋，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秦淼思考片刻：“那就只能放跑了他，等他再跑来找我们麻烦的时候，我们咬死不承认！” “好吧。” 外面，夜幕降临，房间内，依旧黑乎乎的。 潘沐阳感觉到都要绝望了！那个杜永飞居然不认自己！那找其他人，肯定也不认自己！唯一的办法，只能是……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手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了，而看守他的那个保卫科的科员，也趴在了桌子上，发出了鼾声。 于是，潘沐阳悄悄地站了起来，慢慢地向外面走，一步，两步，三步…… 潘沐阳走到门口，心跳加速，他慢慢地拉动门把手，还好，没有从外面锁门，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他走到了楼道口，下了楼梯，他加快脚步，噔噔噔地向下面跑。 当走出楼门口之后，潘沐阳扭头看了一眼，目光中满是愤怒，哼，自己还会再回来的！哈工大，自己记住了！ 哈城，火车站。 潘沐阳走下辫子车，走向售票口，突然感觉到有些内急，于是走向旁边的卫生间，还没走进去，就在路过一棵大树的时候，后面突然蹿出了一道人影，抡着板砖，对着他的后脑勺。 咣！ 潘沐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他是被冻醒的，睁开眼一看，身上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一个裤头都没有给他留！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咬牙切齿，谁干的？谁在背后动手脚的？ 这里又是哪里？ 他继续向前走，走出去了胡同，前面豁然开朗，居然是火车站的主广场！ 接下来，去找车站公安…… 就在他想着去报案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叫声响彻夜空。 “啊……有人耍流氓！” 潘沐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几个人围住了，一顿拳打脚踢。 “不要打，不要打，我不是流氓……” “妈的，衣服都不穿就出来，不是流氓是什么？” “打死他！” 几分钟后，车站的大盖帽过来了，看这情况，不分由说，就给潘沐阳拷上了。 小黑屋内。 “我是潘沐阳，我是首都外事部门的翻译，我……” 啪！ “老实交代！” “我真的是啊……” 啪啪！ “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半个月后，大西北，劳改队，多了一个砸石头的人。而外事部门发电函询问哈工大，得到的答案是潘沐阳已经走了！ 调查半天，得不到任何消息，最终只能判定潘沐阳是偷偷和外国人跑了，这还没法具体调查，只能当做了一桩悬案。 而杜永飞，每次看到秦淼，总觉得……心中有些慌，这小子，不是一般的黑啊！ 第38章 上门求合作和上门来打劫的都来了 哈工大，机械系金属切削教研室实验车间。 车间门口的大牌子旁边，又挂了一个崭新的大牌子，上面写着一行新的大字：卡车炮项目组。 此时，窗户里正传出来激烈的争吵声。 “咱们一汽，是共和国的长子，咱们的ca30，是部队装备时间最长、装备数量最多的越野车，这次的卡车炮底盘，该使用咱们一汽的底盘！” “得了吧，你们一汽那老破车，六缸汽油机只有一百马力，白金触点隔三岔五就得打磨，三天两头闹别扭，真用了你们的底盘，绝对会耽误部队的使用，要是在战场上掉链子，那可是犯罪！还是得用咱们的东风eq240！” “没错，在南边的战场上，咱们的240已经成了部队最信得过的功勋车！” “老朱，你们的东风越野车的确不错，但是……载重量太小啊，2.5吨，根本就不够，在部队手里，牵引152毫米榴弹炮，都得咱们的延安牌！现在，要改装卡车炮，得用重型卡车，你们的中卡不够用！” “怎么就不够了，这是自行，又不是牵引！” 这卡车炮项目，全国独一份，甚至全世界都是独一份，采购的数量可能不多，但是这种在国际上露脸的机会可是难得的，必须要把握住！ 袁教授看着一群人吵吵嚷嚷，感觉到头都要炸了，咱们本来只打算悄无声息地研发，没想到，引来了这么多人！ “老袁，麻溜点，你就说，咱们一汽的越野车行不行？”一汽代表徐光远看向了袁教授，用东北话询问。咱们可都是老东北的，你不得照顾照顾老乡？ 咣！就在此时，门开了。 完成了教学任务的秦淼，顺路过来瞅两眼，然后再去食堂吃饭，看到满房间的人，先是一愣，然后赶紧退出去：“对不起，走错了。” “秦淼，进来！”袁教授赶紧喊道：“你来得正好！” 听到秦淼这个名字，哗啦啦……大家伙都站了起来，瞬间就把秦淼给围住了。 “各位，各位，你们这是干啥啊？” “秦淼，这些都是国内汽车厂的，想要给咱们提供底盘，你赶紧给咱们选出一个来。”袁教授说完，站起来，拿起来了饭盒：“我去给你打饭！” 你别溜啊！ “咳咳，这个嘛。大家伙别急，我先把我们的要求提出来。” 秦淼看向众人：“首先，车子的载重量，必须得在七吨以上。” 一汽二汽都傻眼了，他们的车子，载重量都是2.5吨的。当然，在公路上，装个十吨都能跑，但这只是民用的，军用的载重量，那需要在各种复杂路况，山地、丘陵、甚至是烂泥里，都能如履平地的！ 就连延安厂的代表黄玉群也傻眼了，他们的延安sx250，载重量也只有五吨而已！牵引重量倒是可以达到6.5吨，正是因为力气大，所以才成为了66式152毫米榴弹炮的牵引车。 “你们的大炮，不是只有一两吨吗？要这么大的载重量干什么？”黄玉群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们造的是卡车炮，相当于自行火炮，可不仅仅是装大炮这么简单！”秦淼看向众人：“在卡车的后面，要安装驻锄，缓冲后坐力，在大炮的旁边，要安装半自动装弹机，这些不都是重量吗？这卡车炮自身还得携带一定数量的炮弹，这车子小了，怎么够用？” 说完，秦淼站了起来：“你们要是没这么大载重量的，那就算了！” “不仅仅咱们没有，全国也没有啊！只有两年前咱们引进的奔驰ng2026能达到……” “哦，谢谢你了！”秦淼看向黄玉群：“多谢你的提醒，咱们找部队协调两辆奔驰去。” 不是秦淼不支持国货，是这个时候，东方的卡车工业太落后啊！没什么标准化生产，从工厂开出来就可能出故障，秦淼可没心情整天处理卡车的故障，还是得说进口车，尤其是奔驰！ 奔驰ng2026，就是奔驰新一代卡车ng73系列的军用型号，装配om402型v8发动机，动力260马力，现场最大的延安牌，动力才刚刚200马力而已。 总重二十吨，最大越野载重量7.5吨，用这种军车改进是最好的了！ 1978年，国内引进了一千辆，每辆价格高达22万马克！只有王牌部队才能配备！在南边战场上，其他车陷进去了，要是旁边有奔驰，一下子就能给拖出来！ 趁着这些人愣神，秦淼扭头就走，袁教授，你有些过分了！我得去食堂截住你，给我打几个肉菜！ 吃饱喝足，打着饱嗝，秦淼慢悠悠地跟着袁教授向回走，还没走到正门口，就从侧面的窗户里，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各位，你们只要支持咱们202所搞这个卡车炮项目，咱们就一定会用你们的底盘！不管一汽二汽还是延安，这些车的底盘，咱们都能装！” 袁教授的脸上，怒气冲冲，就在要骂出来的前一秒，被秦淼嘘了一声，别着急，听一听里面怎么说啊！ “任工，你们202所也要搞卡车炮项目？” “没错！咱们202所才是专业造炮的！这哈工大虽然研究了155毫米榴弹炮，但是榴弹炮有很多测试项目的，咱们202所有很多评委指标，等下哈工大的人来了，咱们就和他们谈一谈相互合作的事情。” 好啊，这是上门来打劫的了！ “他们哈工大研发出来了155毫米炮，功劳已经够了，这卡车炮，必须得放在咱们202所，外国人的研发经费，也得交给咱们……” 咣！ 听到踹门的声音，秦淼只能无奈摇头，袁教授还是太冲动了，等咱们听一听，看他们到底打什么算盘啊！ “妈的，想从咱们哈工大手里抢项目，活腻歪了！看老子不打死你们几个瘪犊子！” “老袁，老袁，住手，别冲动！” 一群人上来劝架，202所过来的几名工程师傻眼了，在这里说大话，想要先把这些人笼络住，然后就能一起给哈工大施加压力，没想到被人家给听到了！ 他们过来的时候，哈工大的人都被汽车厂的人烦走了，他们又在门口留了个放风的，现在，放风的哪里去了？ 第39章 解决你们，只需要一个电话而已！ 任向军的大脑宕机了几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脸上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强硬一些，还是服软？ 就在此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袁教授，你发那么大脾气干嘛，人家202所可是国内专门负责研制火炮的，所里有一大堆的火炮方面的专家，等咱们的炮设计定型，还得202所的专家来当评委呢，得罪了这些人，咱们哈工大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这说话的是谁？ 任向军看向门口，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出现在了那里，该不会是…… “你是秦淼？”任向军旁边，一同过来的工程师赵明刚开口：“你来得正好，这哈工大没人了，居然让你一个大学生当家，把你们155毫米榴弹炮的资料，整理一份出来，交给我们带走，以后评审的时候用得上！” “好，好，好，这县官不如现管啊，咱们哈工大要搞火炮项目，就得经过你们的手……” “没错，你知道就好！”赵明刚开口：“这牵引式的155毫米榴弹炮，是你们哈工大研发的，这荣誉什么的都是你们的，但是，这卡车炮，你们哈工大必须得把项目让给咱们202所！这研发经费，也得全部交给咱们202所！” “唉，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是不知道，你们几个人是偷偷过来的，还是你们所长派你们过来的？” “咱们当然是接受了所里的任务过来的！卡车炮这种项目，你们哈工大研究不出来的，与其浪费时间和精力，还不如交给咱们202所！” “好好好，不知道您如何称呼？” “我叫赵明刚，我旁边这位，就是咱们202所大口径榴弹炮项目组的负责人，任向军，他的名字，你听过没有？上过好几次报纸了……” 袁教授有些懵，秦淼这是干嘛呢？ 任向军的脑袋也很懵，但是现在，赵明刚这样说了，他也只能挺起胸膛来：“没错，这152毫米榴弹炮射程提升，本来就是咱们负责的，你们哈工大帮忙搞了152毫米炮的炮弹，又搞了155毫米炮，这肉不能都让你们哈工大吃了，否则……” 等等！ 任向军的目光越过了几个人，看向他们身后，然后就看到了门口那部红色的电话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几个健步扑过去，拿起电话，听里面的声音。 “喂？” “妈了个巴子的，这群狗操的家伙，都统统该枪毙！秦淼，你放心，老子这就带人过去！” 咣当！ 电话掉落在了桌子上，任向军浑身颤抖，完了，全完了，这声音他熟悉，是23军的袁老！这位老领导，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去年到了202所，坐下就骂，连所长都被骂了！ 现在，这件事又让他听到了！ 袁教授看电话机，这才反应过来。 当他踹开门之后，进来就要打架，于是，汽车厂的人只能劝，场面混乱，秦淼就偷偷地摸了进来，先拨通了23军的电话，然后把话筒放一边，让那边听着这里的情况，重新走到门口，开始表演！ 如果只是面对哈工大的老师，202所的确是高高在上的，他们可以来这里耀武扬威，现在，他们的话，都被23军的领导听到了，尤其是，这傻货还自报姓名！让对面知道他们是谁，这下彻底跑不掉了！ 汽车厂的人们也都惊呆了，他们看着火红色的电话机，就像是看魔鬼一样，这秦淼玩弄手段的本事，超过他们在场所有人啊。 还好，他们刚刚没乱说话，他们的姿态很低，否则……会被眼前这个小伙子给玩死啊！ “任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赵明刚也慌了，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咄咄逼人。 噗通！ 任向军直接就跪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腿软，还是没了退路。 “秦淼，你放过咱们吧，咱们几个人，只是觉得丢了面子，想要来这里找回面子而已，咱们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大人大量……” “可别啊。”秦淼赶紧闪到了一边：“这不是让我折寿呢嘛！你们202所可是国内专门负责研制火炮的，所里一大堆的专家，得罪了你们，咱们哈工大吃不了兜着走，评审都过不了！” “不，不，咱们202所一向都是公正的，所里几名造炮的老专家，对你们哈工大的成就是赞不绝口，更不可能给你们设置障碍，都是咱们几个想要吓唬你们，才故意这么说的，所里可完全不知情啊！” 任向军知道，今天这件事，想要善了，只能求秦淼，只要秦淼给部队说几句好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传回202所去，那就算是躲过一劫了。 他们几个，负责152毫米炮项目，没什么进展，看着哈工大不断地爆冷门，着急了，当听说了卡车炮项目之后，再也忍不住了，几个人在202所里请假，坐着火车就来了。 他们要把卡车炮项目带回去，这样也有面子！只要拿202所的名头压这里的人，他们一定会屈服的！ 来了之后，看到汽车厂的人在，更是决定笼络起来他们，人多力量大，一起给哈工大施压，没想到，秦淼只用一个电话，就解决了他们！ “袁教授，袁教授，求你饶过咱们这一次吧，咱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到秦淼无动于衷，任向军只能从袁教授身上下手，这种人，很明显就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种。 “哼，你们这种人，就不该留在科研机构里，自己没本事，只会眼红别人的成果，还会用手里的权力去威胁别人！”袁教授咬牙切齿：“怎么处理你们，我说了不算，等部队，还有你们所里的人决定！” 完了，全完了！ “袁教授，你们别做得太过分了，这是要逼死我们，我，我今天就撞死在这里！”赵明刚咬牙切齿。 “好，撞吧，撞之前先计算一下，头盖骨的强度是……”秦淼居然给他算助跑多少步能撞死了！ “反正咱们的前途也毁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赵明刚说着，抄起一把车刀，冲向秦淼。 嗖！秦淼一下子就跑了，嘴里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第40章 国庆节到了 一个小时之后，哈工大，保卫科。 杜永飞看着被拷在椅子上的赵明刚，有些无奈，你小子，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秦淼，那是你能招惹起的吗？还要杀秦淼，你这辈子，是真的完了！ “杜科长，杜科长，我当时只是生气，我当时只是吓唬秦淼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唉，你的事，和其他人的还不一样，怎么处理，看袁老怎么说吧。” “那求您去给打听打听，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好吧。” 杜永飞叹了口气，自己过去，怕也得被袁老给教训一顿。 当他走到卡车炮项目组大牌子前面的时候，就看到了两名哨兵守卫，56半上，刺刀寒光闪闪。 “我是保卫科科长……”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哨兵才放行。 杜永飞走进去，就看到秦淼正站在一张设计图前面，给袁老介绍。 平息几个小毛贼的惹是生非，根本就不算什么，袁老亲自过来，必须得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才行！ “虽然是轮式底盘，但是，我们也绝对不能让准备工作太复杂，否则就会失去了自行火炮的意义。”秦淼介绍：“我们这款卡车炮，最大的特点就是专门设置的车尾驻锄，完全吸收火炮后坐力，这样，车体不用液压支撑顶，展开和回收的时间大大缩短。” 轮式底盘的好处是速度快，可以公路机动，而轮式底盘的缺点，则是支撑性不够好。 履带底盘的自行火炮，停下来就能开火，轮式底盘的，得用四个液压支撑顶，把车体支撑起来，轮胎离开地面，否则一开火，轮胎会全部爆掉。 不用说自行火炮了，什么吊车、钩机、混凝土泵车之类的特殊作业车辆，只要是轮式底盘，都得支起来才能工作。 秦淼说的方案，可是后世高大上的pcl-181卡车炮，被称为世界第一卡车炮，这炮的设计理念说出来，绝对够给力的。 “嗯，不错！这正是部队急需的！” “这驻锄的设计，有些像是蹲坐在地上的啊！” “是的，蹲坐射击，精度天下第一！”秦淼骄傲地说道。这技术，是咱们东方独创的，所有的后坐力都传给地面，炮身震动小，精度也会大大提高！ “同时，为了提升操作速度，这火炮的高低机和方向机，都会使用液压助力，再加上半自动装弹机，一分钟内，就能开火，急速射一分钟，就可以快速回收，迅速转移阵地。极限情况下，一名炮兵就能操作。” 一名炮兵就能操作！众人都睁大了眼睛。 就拿现有的66式152毫米炮来说，炮兵班的人数足足有9个！炮长，一炮手，二炮手，装填手，搬运的，挥舞旗帜的……现在，一个人就全搞定！ “不错，不错，咱们部队已经迫不及待了！”袁老满意地点头。 “各位领导，我们目前缺乏卡车底盘，今天来了不少汽车工业的同志，但是他们的车辆都没法满足我们的需求，后来，红岩厂的同志推荐我们用奔驰ng2026卡车。” “没问题，咱们部队有，给你们协调两辆过来！” “多谢袁老！” “嗯，谁有本事，咱们就支持谁，202所的那几个败类，你放心，咱们部队会给相关部门施压，让他们严惩的！” “算了吧，袁老，把他们处理得太狠了，就怕以后被打击报复啊，我们哈工大只是个大学，在军工系统里没什么发言权，哪怕只是被穿小鞋，怕也受不了啊，还有那个叫什么赵明刚的，那可是一言不合，就要拔刀杀人的……” 杜永飞心中感慨，拔刀的可不是赵明刚，是秦淼啊，那赵明刚，怕是后半辈子只能去劳改队搬石头了啊！ “不，必须严惩，得杀鸡儆猴，哼，干工作不行，搞手段一套套的，这种人，绝对不能留在军工队伍里，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办利索的！以后，看看谁敢来哈工大吃拿卡要！” “好，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得回去处理这件事了！对了，我带来了一个步兵班，以后就留这里了，给你们守个大门，省得那些不相干的人，想来就来，你们这边，给找个睡觉的地方就行！” 杜永飞心中无奈，这是连哈工大的保卫科都信不过了，军队自己派人来了。 “不用了，袁老，这怎么好意思呢？好吧，交给咱们哈工大，咱们会安排好他们的生活的。” 送走了袁老等人，秦淼伸了个懒腰，这一天，又过去了。 拿起饭盒，去食堂打饭！ 走着走着，秦淼猛地停住了脚步，看向身后：“初苗苗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去食堂打饭。” “哦，那就一起吧。” “好啊。”初苗苗满脸兴奋：“秦淼同学，明天就是国庆节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国庆节！不知觉中，开学已经一个月了？ “我得回家看看。” “太好了，你回家，是不是要先坐火车到首都？” “嗯。” “我想去首都看看，咱们能一起吗？这火车上可不安全。” “你要是一个人，还是别去了，下了火车之后，一个人在首都乱逛也不安全。” “我们宿舍几个人一起去……” “好吧，你们啊！”秦淼无力吐槽，这几年，社会治安的确不太好，所以才有了83年的事情，狠狠地惩治了一番，社会才算是稍稍安定了一些。 自己是得回家一趟，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清山机械厂如何了，老爹有没有当了厂长，厂里有没有人不服气…… “秦淼同学，买票的事情包在我们身上，你等着明天早晨七点钟，我们在火车站见面吧！” “好。给你钱……” “不用了！” 第二天，大清早，秦淼打着哈欠，来到车站，就看到了……初苗苗一个人！ “怎么就你一个？” “她们有其他活动，走吧，秦淼同学，咱们上车，车快开了。” 等等，你这是故意的吧？自己坑那么多老油条，没想到掉一个女同学坑里了？ “你去首都，一个人游玩，会不会有风险？要不你就别去了。” “没关系，首都那边有人接我。” “你不是山城的吗？” “唉，我也是刚知道，我来上大学不久，我父亲就调到首都了。走吧，我带了不少吃的，咱们路上一起吃吃喝喝。下了火车，车站有人来接我的。” 第41章 回到清山机械厂 首都郊区，清山机械厂。 咣！ 五百吨的液压机滑梁落下，上下两个模具对接在一起，当横梁缓缓上升的时候，一个亮晶晶的不锈钢高压锅锅体就做好了。 工人赵四宝用铁钳一夹，就把锅体夹了出来，然后把第二块圆形不锈钢钢板放进去。 咣！ 第二个锅体就做出来了。 冲压好的缸体，会被放上钻床钻孔，安装握把，另一边，还有三百吨的液压机冲压锅盖，然后焊接放气阀门…… 锅体，锅盖……一个漂亮的高压锅就做了出来，再把锅体打上钢印，放包装箱，就可以出车间了。 原本造好的高压锅，是需要放到库房的，但是现在不用，车间门口就停着一排的老解放，挨着等待装货！ 刚刚下了城乡公交车的秦淼，看着近在咫尺的工厂大门，看着那一溜的汽车，脸上露出了微笑，看来这产品是非常畅销！ 借着这些车辆的掩护，秦淼避开了看大门的刘伯伯，大踏步地向里面走。 销售科，也是堵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咱们东风市场，再订购五千口高压锅！清山牌高压锅，现在是咱们首都最畅销的高压锅了！老百姓们宁可多花几块钱，也要买不锈钢的！咱们积压的铝合金高压锅，根本就卖不动了，这不锈钢的，上了货架就会被抢空！” “咱们首都百货大楼，再订购三千口！” “各位，各位，咱们的订单已经排到年底了，不能再订购了啊！” “那就定明年的！” “这才刚到国庆节而已，明年情况如何，还说不准，说不定，咱们国内有其他工厂也生产不锈钢高压锅了呢！” “那怎么可能！这不锈钢是紧缺货，咱们国内除了你们清山厂，其他工厂根本就弄不到！赶紧的，下订单，咱们得说好，你们得按照咱们的订单生产！”“那是肯定的，咱们清山机械厂谁的面子都不给，都得老老实实地按照顺序领，这是咱们秦厂长特意交代的，公平，公开，公正！” 秦淼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向里面走。 厂长办公室没有人，难道是在开会？ 于是，秦淼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会议室，果然，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各位同志，这国庆节是个举国欢庆的日子，今天，也是我们清山厂值得庆祝的日子，王厂长从今天起就正式退休！清山机械厂厂长由秦建华同志担任！现在，请秦厂长给我们讲话！”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秦淼很满意，厂里原本最有资格当厂长的是牛桂山，已经蹲了监狱，其他人，还有谁敢和秦淼的老爹争？ 再说了，工厂红红火火，可都是秦淼的功劳！他们要是敢反对，只要秦建华抽身，厂子就立刻会走到原来的轨道上，别的不说，这不锈钢板材，他们就协调不过来！ “厂长不厂长什么的，都不重要，看着咱们厂发展壮大，职工脸上挂着笑容，那就够了。”秦建华开口：“以后，还希望大家伙同心协力，共同把厂子做大做强！”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秦厂长，接下来你也需要挑选几个人当你的助手，充实咱们清山机械厂的中层领导，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这……”秦建华有些犯难了。他之前只是个普通工人，论干活儿，绝对没说的，但是，要说这领导才能，还没培养起来。 “你们厂人事科新上任的科长赵国庆，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现在要搞改革，还是得年轻人挑大梁，我看，完全可以把他提拔成副厂长，主抓生产和销售，秦厂长，你觉得如何？” “我……” “不好！”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 众人都是一愣，看向门口，而刚刚说话的门沟区区政府来的黄领导，脸色则是阴沉下来：“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知道这是什么会议吗？赶紧出去！刘科长，把他赶走！” 保卫科科长刘南山没有动。 黄领导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好啊，你们清山厂刚刚脱离军工系统，划拨到咱们地方政府来，就不听咱们的管理了是吧？” 难怪！秦淼这才明白了什么。 清山机械厂，本来是属于军工系统的，但是现在国家要搞改革，军队要忍耐，很多军工厂都得搞军转民，而这工厂的编制，也有不少从军工系统划拨到了地方。 老爹是在军队的支持下，当上厂长的，但是，军队的帮助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清山厂成了地方企业，管理机构是上级区政府。 今天这会议，幸亏自己赶上了！ 赵国庆是什么货色，秦淼是知道的，当年牛桂山当厂长，赵国庆就是那个狗头军师，不知道出了多少幺蛾子，当厂子倒闭的时候，工人们被迫去菜市场捡菜叶子吃，而他赵国庆，却是富得流油，不知道转移走了多少工厂的财产！ 让他当副厂长？那清山厂还是得被这家伙给蛀空了！ “黄领导，他是秦厂长的儿子……” 什么？秦淼？黄领导心中一惊，他听说过秦淼的事情，牛桂山家破人亡，就是秦淼干的，这个人可不好对付，听说在哈工大还是个香饽饽。 想到这里，黄领导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笑容：“秦淼啊！欢迎欢迎，来，坐，坐我旁边来！” “好！”秦淼也不客气，大踏步地走了上去。 “这高压锅的设计方案，就是秦淼同志出的，这清山厂的发展壮大，秦淼是首功，秦淼同志，我代表政府，感谢你对咱们门沟区工业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 “嗯，我是在清山厂长大的，这里养育了我，还有一众疼我的叔叔伯伯婶婶们，这厂子要是黄了，他们都会失去工作，所以，我虽然是个外人，但是，也要尽自己的全力支持清山厂，如果有什么人危害到厂子的发展，我秦淼可绝对不会放过！” “秦淼同志，看你说的，咱们在座的每一个人，不都希望厂子发展壮大吗？” “不，有些人更希望趁着这个机会，往自己的口袋里捞钱。”秦淼看向在场中的某个人：“赵科长，我说的对吗？” 赵国庆的脸色瞬间一变：“三水啊，你赵哥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绝对不会占工厂的便宜，那可是要坐牢的！” 黄领导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这秦淼要干啥？自己提名赵国庆，他就来找赵国庆的麻烦，这不是来打自己的脸吗？ 你就算是在学校受宠，和部队关系好，那又如何？这清山机械厂已经划拨给咱们地方了！部队不能干涉咱们地方事务！ 第42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赵科长，当初牛桂山忽悠我，说咱们厂新一批的招收职工子弟的名额就十个人，也不知道这十个人，招齐了没有？你把最近的招工名单拿出来，让我看看。” “这……三水啊，你大老远的从哈城回来，一定很累了吧？我看，咱们今天这会议就开到这里，咱们去食堂，给你接风洗尘！然后你好好休息休息。” “咦，咱们这会，还轮不到一个科长说话吧？我爹才是厂长，他都没说散会呢，你就要散会了？你这权力，是不是比我爹还大？” 赵国庆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黄领导。 “咳咳，这时间的确不早了，要不，咱们就去吃饭？” “不行！”秦淼语气坚定：“我还不饿呢，吃什么饭？赵科长，你不敢让我看名单，该不会有鬼吧？” “当然没有。” “老王，你去厂长办公室，把咱们厂最近招工的名单拿出来，就在六号文件夹里！” “好！秦厂长！” 这段时间，秦建华一直都在车间里，一心扑在生产上，还真没过问过人事科的事情。 几分钟后，招工名单放到了秦淼的面前。 “赵萍，年龄，四十二，工作地点，职工电影院。赵科长，这是你二婶子吧？” “赵富贵，年龄，二十七，工作地点，后勤库房。赵科长，这是你堂弟吧？” “赵富强，年龄，十七岁，工作地点，后勤库房。赵科长，这人我没听说过，是你的远房亲戚吧？” …… 前面六个，全部都是赵国庆的亲戚！ “来，咱们再看后面几个，刘能，十九岁，工作地点，职工澡堂，这么年纪轻轻，就去澡堂了，这是烧锅炉了，还是给咱们职工搓澡呢？这里有个大的，我去，杜建民，五十，这么老了，这是等着领咱们厂的退休金呢吧？” 黄领导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赵科长，你当人事科科长一个月，接手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安排最后一次的职工子弟入工厂，十个名额，现在，这里，我没看到一个职工子弟！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咱们人事科做什么，用不着你秦三水来指指点点！”赵国庆咬牙切齿：“招工程序是完全符合流程的，有各级领导签字，老厂长也签了！” “唉，我秦三水是没法指指点点，爸，你是厂长，你来说，最后十个宝贵名额，就这么给糟蹋了，这人事科科长，是不是该追究严重的领导责任？” “没错，真没想到，赵国庆，你手里的权力，变成了你以权谋私的工具！”秦建华也被这招工情况给吓了一跳，六个亲戚，另外四个，也绝对不是厂里的，估计是贿赂赵国庆的吧？ “现在，我宣布，解除赵国庆同志的所有职务！由厂里组织一个调查组，将这次招工过程进行细致调查，如果发现有违法乱纪现象，交给相关部门处理！” “秦建华！”赵国庆站了起来：“你别以为当个厂长，就为所欲为了！告诉你，我舅舅在咱们门沟区电力局当一把手……” “赵国庆！”黄领导脸色黑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怎么和秦厂长说话的？赶紧道歉！” “是，对不起，秦厂长，我错了……” “老秦同志啊，这个赵国庆年龄也不大，在工作中，犯一点错误也是有可能的，这人嘛，谁能不犯错误呢？这件事，一定要让他深刻反省！”黄领导脸色严肃地看向赵国庆：“赵国庆，回去之后，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是。” “老秦同志，你看这样如何？有错误就改呗，我还是很看好赵国庆同志的，相信他，以后一定会吸取教训，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中的。” “三水，你说呢？” “写检讨就算了，如果检讨有用，还要法律和警察干什么。”秦淼说道：“这十个招收进来的人，全部开除掉，重新招收我们工厂的职工子弟，赵国庆调离人事科，去一线车间参加工作。” “秦淼，你别做得太过分！”赵国庆咬牙切齿：“我知道，你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给你爹立威，但是，欺负到我赵国庆的头上来，没门！惹急了我，我舅舅……” “够了！”黄领导喝住了赵国庆：“你立刻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赵国庆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向外面走，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秦淼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错了，这可不是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清除我们清山厂里的蛀虫，不把你们这些垃圾赶走，清山厂迟早得被你们给搅黄了！我秦淼生长在这里，不想看着那么多叔叔婶婶们没了工作！至于你那什么舅舅，狗屁！老子和军区领导都熟！省长级别的领导！” 这番话，把黄领导都给吓了一跳。省级领导，也是他仰望的存在啊！这个秦淼，如此猛的吗？ “你那舅舅，是龙给老子盘着，是虎给老子卧着，如果他敢给咱们清山厂捣乱，老子照样能把他送进去！” “三水，三水，别生气，来，喝口水。”黄领导热情地拿起来水壶，给秦淼倒水。 “唉，的确口渴了，也饿了，黄领导，咱们接下来吃饭去？我得敬您几杯，咱们清山厂从军工系统划拨到地方系统来，以后还仰仗您多支持呢。” “一定，一定！” “今天的事，您也看到了，这个赵国庆，必须得滚蛋！他要是不走，我爸这个厂长，也就当得没了威信。其实，我倒是愿意倒着我爸去哈城，随随便便都能找个厂长的工作当，但是，这清山厂可就毁了！这厂子，绝对是咱们门沟区最耀眼的存在，这个厂子黄了，门沟区也是脸上无光，是不？” 还说不是给你老爹立威！你这让我夹在中间，怎么和稀泥啊！ 不管秦淼是否真的认识军区领导，就说这不锈钢板材，的确是秦淼给协调来的，否则门沟区那么多人眼红厂长这个位置，最后谁都不敢动，还得让秦建华来当！ 这厂子要是黄了，门沟区的政绩可就没什么亮点了啊！ 第43章 就是故意逼他跳出来作妖的！ 首都，某大院。 “妈，我回来了！哇，满满的辣子味道，在哈城那边吃饭，没辣椒的感觉真难受……” “嗯，这几道菜都是你喜欢的，一路坐火车也太累了吧？如果早知道要调首都来，你就报考首都大学好了，当时是觉得有你姐照应……” “不累，路上和我们班的同学一起回来的。” “男的女的？” “男的，秦淼，他可厉害了！在去哈工大之前，我一直都以为，我会是全班第一甚至全系第一，但是见了他之后，我就知道没希望了。” “啊？还有这种人？那他上课一定很认真听讲吧？” “不，他就不上课。” “那他自学？” “这个嘛，也没见过他自学。” “那他平时干什么？” “一般上午给其他系上课，下午和晚上，都在实验室里搞发明，他可厉害了，军区里的大人物都去过！” 初苗苗一边说，一边伸手就去抓回锅肉，一般这样做，母亲肯定会来打自己的手的，这次……居然愣住了？ 初苗苗的母亲初桂兰看着女儿的样子，目光中满是狐疑：“苗苗，你以前可绝对不会夸一个男同学的。” “以前的那些同学，怎么能和秦淼比！幸亏我去了哈工大，否则见不到这么有趣的人。” “那你……喜欢他？” “呸呸呸，怎么可能！我上大学是去学习的，又不是去搞对象的，对了，我爸呢？” “你爸按说是要回来的啊！等下，我去打个电话。” “我去吧！” 初苗苗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张万和同志在吗？我？我是他女儿，他什么时候回家吃饭？什么，不吃了？要出门？去哪里？没错，我必须知道！门沟区，清山机械厂？我知道了……等等，他走没有？我要和他一起去！” 放下电话，初苗苗拔腿就跑，等初桂兰从厨房端出麻婆豆腐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这孩子，真是的！ 大院门口，一辆轿车开动过来。 黑色的车身，圆鼓鼓的车灯，瀑布一样的中网上方，引擎盖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塑料标志。 车窗放下，一名穿着四个兜的干部探出头来：“苗苗，你先回去！我晚上会回来的。” 初苗苗已经拉开了车门。 “爸，国庆节就两天假！我就算是再请两天假，也不过四天，来回路上还得耽搁，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你放心，我就陪你路上说说话，绝对不耽误你的正常工作。” 女儿可是小棉袄，任何一个正常的父亲都拒绝不了，张万和只能让她上来。 车子继续向前开，初苗苗好奇地看向父亲：“爸，这清山机械厂什么来历，居然值得你亲自去看。” “这个厂不容易啊，原本是军工厂，但是国家经济转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厂不等不靠，自己寻找商机，生产的清山牌高压锅，已经是咱们首都的抢手货！现在，还有很多工厂，都面临这个情况，咱们市里想要把它作为榜样和典型，把经验推广给其他经营不善的企业。” 张万和侃侃而谈：“我调动到首都来，就是负责工业发展的，这个清山厂虽然不大，却很典型，看报告没什么意义，得亲自去看看才行。” “哦。” 看到父亲对这个厂的评价是正面的，初苗苗也就没了顾虑，这可不是自己故意去的，这是为了陪在父亲身边，所以才过去的。看看秦淼从小生长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也挺有趣的。 清山机械厂。 饭没吃几口，黄领导就走了，他得赶紧回去，别让赵国庆的舅舅干傻事，没了领导，吃饭的气氛立刻就活跃起来了。 “三水，你干得漂亮！那个赵国庆，当初还只是一个人事科科员的时候，就已经嚣张跋扈了，后来老牛走了，他居然就当了科长，而且，还把他家亲戚都给弄来了！咱们厂的职工子弟，还眼巴巴等着呢！” “是啊，大家伙是敢怒不敢言啊，毕竟赵国庆他舅舅，主管电力，这要是停电了……” 咔嚓！ 大家伙吃饭的地方是个食堂的包厢，因为采光不好，所以还吊着灯泡，现在，这灯泡突然就灭了。 “我靠，还真停电了，这个赵国庆，过分了！” 秦建华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他是个正直的人，所以，当看到赵国庆的所作所为之后，当场很恼火，必须得支持儿子的决定！ 但是现在……对方还真敢停电！ 如果还是军工厂，那他们绝对会带着枪到供电部门，用枪口顶着赵国庆舅舅的脑袋，看他还敢不敢耍花招，但是……军转民了，划归地方了啊！ 秦建华站了起来：“我这就去趟供电部门！” “爸，别着急。”秦淼说道：“他们真敢给咱们断电，那就是取死之道。” “三水，你说说看！”保卫科科长刘南山，满脸兴奋地看着秦淼。 在会议室内，秦淼使劲怼那个赵国庆，表面上好像是因为年少轻狂，但是，刘南山总感觉，秦淼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挤兑赵国庆，就是要让赵国庆的舅舅给工厂断电！ “没啥，一句话的事情，告诉外面那些等待装货的车辆，还有那些首都来的采购员们，咱们由于惩罚了胡作非为的人事科科长赵国庆，导致他的舅舅，区供电部门的某领导不高兴了，所以就给咱们拉闸了，让他们别等了，都回去洗洗睡吧！” 刘南山的目光中，精光闪烁。 他们厂归属了门沟区管，区里的那些领导们成了清山厂的上级，的确有管理权。但是……胡作非为绝对没那么容易！ 因为厂子的产品热销，首都里不少卖场都等着要呢！这要是突然因为被拉闸而无法生产，那这些卖场的领导得骂娘，得去首都相关部门反映情况！ 别看门沟区好像牛皮哄哄，到了市里，他们算个屁啊！ 当首都里所有的领导都表达不满的时候，那个拉闸的家伙，只能滚蛋！ 同时，这样一来，也算是立威了！ 别看咱们厂在门沟区，你们领导坐享其成就行，咱们税不少交，就业机会不少创造，还会给你们提供政绩，你们如果敢来插一手……那可别怪咱们翻脸不认人！ 秦建华刚刚当了厂领导，还有很多人不服气，以为能来踩一脚，赵国庆更是把他自己代入厂长角色了，想要架空了秦建华！ 秦淼回来，给老爹立威，以后区里领导来了，都得小心点！ 秦建华只是没有相关经验，不代表他就不懂这些道理，此时，听到儿子说了这番话，秦建华点头：“好，我这就去说！” 第44章 官大一级压死人和强龙难压地头蛇 “怎么停电了？” “对啊，怎么回事？” 车间里，还在工作的师傅们，满脸的狐疑，而外面，等待装货的司机们，也都着急了。 “赶紧打电话给供电部门问问啊！” 就在大家伙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一名脸色阴沉的人走了出来。 “各位，很抱歉，我们厂，以后可能无法生产高压锅了！” “秦厂长？” “为什么啊？” “唉，就在今天，我们发现工厂人事科科长赵国庆，利用手里的权力，干了很多不该干的事情，厂里研究决定，对他停职处理，哪里想到，他就怀恨在心，去区里找了他在供电部门当领导的舅舅，给我们拉闸。” 这年头，类似的事情多了，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们还能看个热闹，现在……影响到了自己的利益，那可不行！ “我们厂可能会处于长期停电的状态，我们以后会想办法的，宁可自己配备发电机，也绝对不会在别人的压力下妥协，只是需要各位等一段时间了，可能年前都没法继续生产了。” “那可不行！” “咱们年前订的货，就等着过年的时候卖呢！” “没错，这年货可不能拖延！秦厂长，你放心，我这就回去，找我们东风市场的领导去！不能让小人破坏了清山机械厂的生产经营！” “没错，这简直就是刨社会主义的墙角，我们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我们首都百货大楼的领导，认识市里的大领导，让他们好好查查，这门沟区的供电部门，究竟是多么的猖狂！” 看着大家伙义愤填膺的样子，秦建华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多亏儿子回来啊，否则…… 就在此时，外面缓缓开来了一辆车，并没有开进工厂，就停在了路口。 “看上去那边乱哄哄的，什么情况？” “不知道，张领导，您等着，我下去问问。” “不用了！”张万和打开车门，刚刚想要下车，又看了一眼女儿：“你在车上，别乱跑！” “哦。” 张万和走向人群，听着他们气愤的声音。 “这么好的工厂，居然被拉闸，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没错，真没想到，门沟区有这种领导干部！” 张万和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清山机械厂，已经被首都市里作为典型了，军转民不容易，能走出一条成功道路来更不容易，现在，这样的企业，居然被手里握着权力的人针对？ “那个赵国庆，把工厂最后的十个职工名额，全部安排了自己亲戚和行贿的人，被发现了还不悔改，要用这种方式让厂子低头，太过分了！” 嘈杂的声音，已经足以让张万和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他扭头，大步流星地向回走。 “去门沟区政府。” “是。” 此时的张万和，只顾着考虑接下来怎么处理这件事，都没有发现，女儿居然已经下车了！ 门沟区，供电部门。 这个年代，供电部门还没有统一的外观，门沟区这里，是一座独立的二层小楼，一楼有大厅，一米二高的柜台里，有高高在上的吃皇粮的业务员负责收电费，二楼则是各种办公室，会议室，小楼后面有个后院，停放着几辆供电部门的车辆。 此时，二楼最大的办公室内，赵国庆正在和自己的舅舅说话。 “这次一定要让清山厂的那些人知道，究竟谁才有厂子的话语权！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以为是在军工系统里呢！” 毛红光笑了笑：“那是自然，这次就让他们长长记性！老黄那边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哼，他一个空降过来的领导，没任何根基，咱也不怕他！” 毛红光是不方便出面的，所以才请半个月前走马上任的黄领导去给提拔自己的外甥，没想到，这种小事都办不好，那也只能来硬的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还有一句话，叫做强龙难压地头蛇！很多空降领导去了新的地方，根本就没法开展工作！ “听说，黄领导的背后还有人……” “那也不怕。”毛红光伸手拿出来了一份文件：“看到了吧？首都供电局那边发来的文件，供电需求紧张，要节约用电，咱们门沟区上个月的用电量已经超标，这个月，必须要对某些区域拉闸限电！” 五六十年代，首都快速发展，电力供应跟不上，严重的缺电现象，让首都经常拉闸限电。 之后好了一些，进入八十年代之后，随着改革开放，经济发展，用电荒再次严重起来，到了82年，甚至被迫用上了用电包干的制度，哪个单位，用多少电，那是有数的，用超了，下个月就得拉闸限电补回来！ 用了这个办法，才算是缓解了用电荒，至于真正解决，还得到85年，大同至方山五十万伏高压输电线建成。 毛红光一脸得意：“哪怕就算是市长来了，也挑不出咱们的毛病来，总之，咱这口气，一定要出！” 咣！ 门突然被踹开了。 “妈的，谁敢踹老子的门……老黄，你吃错药了？” 门外面站着一群人，但是门口这里，主要是黄领导和一名中年人，毛红光只认识其中的黄领导，火气是嗖嗖的冒，你就算是上级领导又如何？这里是门沟区，你一个人，孤掌难鸣！ 黄领导的脸色难看：“毛红光同志，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里主管工业建设的张领导。” 市里来的！ 毛红光瞬间懵逼，等到清醒过来，赶紧跑到门口：“欢迎张领导光临指导！您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咱们整个供电部门所有人，一起出去迎接您啊。” 张万和脸色铁青：“现在下达几个命令，第一，立刻给清山机械厂，恢复供电，以后，不管电力供应多么紧张，都不允许给清山机械厂拉闸！” 赵国庆的脸色唰地白了，这清山机械厂，居然在市里有后台，还是主管工业生产的？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出现了偶尔的断电事故，也必须组织抢修，在两个小时内恢复供电！”张万和打了个补丁。 “是，是，是。”毛红光额头上的汗水，嗖嗖地向外冒。 “第二，门沟区供电部门负责人毛红光，假公济私，利用手里的权力打击报复，即刻撤职，交给相关部门追究领导责任！” 毛红光两腿发软，站立不稳。 “第三，清山机械厂原人事科科长赵国庆，勾结亲戚，人为制造阻力达成自己的目的，同时存在滥用职权，中饱私囊等行为，即刻抓捕，交给相关部门调查犯罪事实！” 噗通！赵国庆倒地，直接晕倒！ 第45章 躺在工厂身上喝血的，统统滚！ 清山机械厂。 “这一个月来，咱们厂子里的工人们也都辛苦了，没日没夜地工作，现在趁着停电，正好休息休息，对了，各处都要安排好巡逻人员，避免偷盗现场的发生。” “好！三水，咱们听你的，就当休息休息了，只是这……电还能送来吗？那十个职工子弟的入厂名额，咱们实在不行就算了！” 工厂停电，职工们也就闲下来了，但是，没有人离开，大家伙都自发地围在了秦淼的旁边，似乎秦淼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一样。秦淼让大家伙散了，大家伙也不肯。 “那可不行，就算是没这件事，那些凭关系安插进来的人，咱们厂也要逐步清退。”秦淼说道：“他们什么活儿都不干，每天就是一份报纸一杯茶过一天，他们是在喝血，是在喝我们这些干活儿的工人的血！” “三水说得对，咱们辛苦干活，他们轻松拿钱，这的确不公平！” “以后，厂里在一线工作的工人比例，要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咱们厂不再是之前上级拨款的时代了，咱们得靠自己的努力打拼，咱们厂不养闲人！” “三水说得好！” “三水，咱们支持你！” 工人们鼓起掌来。 当年一股脑地搞集体化，最初时候，或许能靠着一腔热血发展起来，但是用不了三五年，很多人就会发现，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和不干一个样，这懒汉自然会越来越多，于是，就变成了勤快的养懒汉。 事实证明，过去那一套大锅饭制度是行不通的！ 小岗村，之前年年靠乞讨，包产到户第一年，就获得了大丰收，给集体干和给自己干，能一样吗？劳动积极性完全不同！ 八九十年代的改革，就是要打破大锅饭，打破铁饭碗！清山机械厂接下来想要发展，就必须改革！ “哼，没门！”就在此时，人群外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秦淼，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别来这里妖言惑众！” “没错，告诉你秦淼，这清山机械厂，是咱们赵家的！赵国庆不当厂长，这电就会永远停下去！”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人群扭头，看到了几个龇牙咧嘴的人。 “哼，不就是造了个破高压锅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没电，厂子就没法生产，就得黄了，告诉你秦淼，你太天真了！不知道这门沟区，究竟谁说了算！” 赵家人冲在了最前面，其他那些靠关系进来混日子的，也慢慢地靠近了过去。 只要赵国庆当厂长，他们的饭碗就没保住！ “刘叔，这几个人，是咱们厂的吗？” 刘南山扫了一眼：“就是赵国庆招收进来的那些人。” “那些人，已经被开除了，现在还留厂里做什么？”秦淼说道：“保卫科是干什么吃的，把这些无关的人轰走！” 赵家人傻眼了。 “秦淼，告诉你，别后悔！” “你们其他人，也都没好下场，这电，永远也来不了！” 等等，什么声音？ 嗡嗡嗡的声音响起，厂房里的排风扇动了！厂房内的灯也亮了，这电已经恢复了！ 赵家人傻眼了！ “保卫科的，还不动手？厂里可不养闲人！” 这下，保卫科的人再也不迟疑了，秦淼厉害！赶走了赵国庆，惹怒了供电部门的人，现在还能恢复供电，这就说明，在这场较量中，供电部门的人输了！ “走，赶紧走！” “等等！”秦淼继续说道：“检查一下他们身上，如果带着咱们厂里的东西，那就属于偷盗行为，送去蹲监狱！” 嗖！ 嗖嗖！ 赵家人跑得一个比一个快，那几个花钱买进来的，也是撒丫子地向外面跑。 “来电了，咱们继续干活儿去！”工人赵四宝开口。 “没错，赶紧去工作，争取把丢失的时间补回来！”工人王进满开口。 赶走了那些吃闲饭的，厂里的利润会更高，今后的生活会更好！ 这才是朴实可爱的工人！有多少厂子，就是被那些关系户给搞垮的！ 话说，首都的那些卖场的领导，还真是给力啊，这么短的时间，就逼迫赵国庆那个舅舅，把电给合上了，哼，这件事还没完，等临走前，还得去会一会他，敲打敲打！ “爸，你去忙吧。” 秦建华看着儿子，满意地点头：“好！你回家，休息休息，一路奔波，回来又处理厂里的这些烂事……你放心，怎么管理这个厂子，我已经心中有数了。” 经过了这件事，赵建华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不能把自己代入一个工人的角色，得代入厂长的角色，对于损害工厂利益的人和事，必须要处理！哪怕对方有后台，自己也不怕，自己有儿子！自己更有这么多辛勤工作的工人！ “好。” 秦淼也的确是累了，坐火车，坐汽车，回来又和针尖对麦芒，现在，是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他迈开腿，向家属院的方向而去，沿途遇到工人家属，就热情地打招呼，虽然老爹已经是厂长了，但是绝对不能摆谱！这些都是曾经关照过自己的人！ 走过前面的路口，就到自家那栋楼了，就在此时，秦淼听到了一个声音。 “刘婶，您和秦淼同学住对门？那您是看着他长大的吧？” “那是自然，从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咳咳，闺女啊，你既然亲自跑到咱们厂来找三水，那恐怕不止同学那么简单吧？” “嗯，刘婶，秦淼同学在我们哈工大，那就是传奇的存在，今天我路过，就进来看看。您给我讲讲秦淼小时候的事情呗？” “他啊，从小就爱学习，这厂里的职工子弟都爱玩，导致他不合群，背地里都叫他书呆子，现在看来，还是书呆子好啊！考上了大学，出来就是国家干部……” 秦淼的心中一阵阵的无语，初苗苗，你就这么闲的吗？这要是再打听下去，自己童年的糗事怕是全部被这家伙给知道了。 “咳咳！初苗苗同学，你好啊！” 初苗苗听到秦淼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想要躲开，可惜已经迟了。 “秦淼同学，你好啊。” “我说，你不是说要回首都的吗？怎么跟着我一路到了这里？” “我没有！” “还说没有，刚刚我被厂里职工围着讲话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影觉得眼熟，现在才反应过来。” “秦淼同学，我只是路过，真的是路过。” “还说！” “你们小两口还是上去说吧，婶子给你们做几样好吃的送过去。” “刘婶，别乱说！” 刘婶看着初苗苗羞红的脸：“害羞啊，婶子懂！” 第46章 农村改革小岗村，工厂改革清山厂 秦淼家。 “秦淼同学，这就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啊！哪间屋是你住的啊？” “一定是这间了，我闻到了一股书香气息。” “你这书桌都磨光了，这是看了多少书啊！” “唉，初苗苗同学，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再晚的话……最后一趟车就走了！” “不着急，我等人来接我。” “谁接你？今天在车站，是个秘书模样的人来接你，看来，你家老头子的官职不低啊。” “父母的成就是他们自己的……” 你这话说得简单，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出生就在罗马啊，我要是有个当大官的爹，那这辈子就躺平了，哪里像现在，还得把老爹扶上去。 噔噔噔……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急速的脚步声。 “三水，三水！首都的大领导来视察了！秦厂长喊你过去！” 这么快的吗？那些市场的人还真给力啊！秦淼看向门口的人：“赵叔，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那个……刘婶，劳驾您带着我同学，去食堂吃点东西。” “好，你去吧，我会照顾好你媳妇的。” “不是媳妇，我们没结婚……唉，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厂会议室。 “欢迎各位领导莅临咱们清山机械厂，咱们厂刚刚划拨到地方，就来了这么多领导，真是让咱们受宠若惊啊。” “老秦同志，你别紧张，你给咱们说说，是怎么想到搞高压锅这条路线的？” “这个嘛……” “各位领导，事情是这样的。”秦淼及时赶到，给老爹解围。 “在此之前，厂里有其他人，提出了种种不切实际的军转民方案，什么电冰箱，洗衣机之类的，我们一个纯机械厂，根本就造不了那些，只能花费巨资引进，但是厂子处于山区，又没法和大城市的竞争，于是，咱们秦厂长就灵机一动，想出来了造高压锅。” “这东西简单，主要利用冲压机，正好厂里有，而且，咱们凭借军工厂的关系，协调来了不锈钢，和其他民用厂打了差异化的竞争路线。” 主位上，张万和频频点头：“不错，不错，那接下来呢？” “现在，高压锅销售火爆，我们清山厂也赚了不少，有了这些钱，我们厂就能发展其他的项目了。” “哦？什么项目？” “电饭锅。” 秦淼看向在场的一众领导，侃侃而谈，就算是说出去了也不怕，其他厂家学不来！ “1956年，东芝公司研发出来了世界上第一款真正的自动电饭锅，从此不用担心做米饭会糊，只要加对应比例的米和水，按动电源，一切都会自动加热，到了时间就跳到保温状态，从此，自动电饭锅在全球热销，我们国内，目前没有一个厂做这种产品，都是进口货，这是个市场空白。” 1963年，南方的一个企业做出来了电饭锅，但是属于简易式的，也就是个电热锅而已，没法在温度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自动起跳，没什么实用价值。 东方第一个自产的自动电饭锅是在八十年代出现的，具体什么时候，秦淼也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是现在。 “没错，目前只有进口货，你们厂要生产的话，肯定会填补市场空白！咱们市里大力支持你们！”张万和点头：“你们清山机械厂，已经被市里认定为走市场经济道路的重点企业，市里会重点关注！以后再遇到被拉闸的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 “多谢领导！” “你们厂不仅仅是产品要一流，这工厂的制度上，也得找出一条适合市场经济的道路来啊！” “嗯，这个其实也很简单，一个工厂，想要适应市场竞争，那一线工人的比例，不能低于百分之九十五！现在，不少工厂里，创造价值的人，连一半都没有，这种企业，迟早都得倒闭！” 在场的很多人，脸色严肃下来，这就是在抨击现有的国企啊！ 秦淼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才80年，说这些还有些早啊！人们思想观念的转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现在，进了工厂，那就是铁饭碗，吃喝拉撒，生老病死，厂里全管！但是，这样的企业是适应不了市场竞争的，后世的国企，要么依靠垄断继续赚钱，要么就在痛苦地转型。 “抱歉，各位领导，这不过是我个人的一些浅薄的观念，咱们清山机械厂，不打算养闲人，这次赵国庆招收进来的十个人，全部都是闲人，什么电影院，后勤库房之类的地方，去了就是混日子领工资的，上面又不给咱们拨款，咱们厂没必要养这种人……” 张万和点头：“没错，你说得对，很多国企，人浮于事，干活儿少，吃饭的多，这样的企业，的确是无法长久发展的，但是，想要让职工们安心工作，那职工医院，工厂子弟学校这些，必须得有啊！” “当然得有，但是……可以换一种方式啊。”秦淼说道：“职工医院，可以向社会开放，给社会上的人员看病，能增加医院收入，给工人看病，也需要收费走账，工人看完病之后，来单位报销。这样医院独立经营，不需要工厂贴补，还能更好地盈利……” “职工子弟学校，划拨给政府部门，上学的时候，优先考虑我们职工子弟，在还有余力的情况下，接收社会子女。” “电影院，供销社这些，完全向社会开放，从我们工厂剥离，自负盈亏。” “当然，这里面肯定也会有问题，但是改革嘛，总得有人先踏出一步，咱们清山机械厂，愿意走出这一步，如果失败了，那也可以给提供个失败的例子，让后来者从中总结教训。” 张万和把这些，一条条地记录下来，等到秦淼说完总结，他才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淼一眼：“小伙子，你这些想法，都很超前啊，咱们市里需要开会讨论，形成正式决定，然后通知你们，不管最后能否实施，我都代表市里，感谢你们提出这些改革计划方案！” 秦淼心中得意，这些都是后世成功的经验，上面要是真同意了，那清山厂也就出名了！农村改革有小岗村，工厂改革有清山厂！ 三年内，清山厂的普通工人，工资都会比区政府的那些领导们高！ “哪里，哪里，各位领导，时间不早了，在咱们厂里吃个晚饭吧？” 第47章 咱们的后台更硬！ 食堂内。 “来，苗苗，吃这个，咱们厂食堂里的京酱肉丝可是一绝！” “来，这个猪肉炖粉条，也非常不错！” 初苗苗看着碗里飞快增加的小山，有些无奈：“刘婶，王婶，张婶，你们自己吃，别管我，我饿不着的。” “那可不行，你大老远的从哈城过来看三水，咱们可得招待好了，唉，三水这孩子苦啊，从小没了娘……” 阿嚏！ 外面有人打了个喷嚏。 “秦淼从小就失去了母亲？” “对啊，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大出血，这孩子苦啊，从小就和父亲相依为命。咱们这些当婶子的，也经常帮衬着，现在，三水出息了啊，不仅仅上了大学，还有你这么漂亮的媳妇。” “各位婶子，我们是同学，同学。” “哼，什么同学，如果只是同学，能大老远的跑过来，专程看三水？”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三水可是大学生，厂里职工子弟里的女娃子，可都盯着呢！” 初苗苗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老秦啊，咱们在你们这里用餐，那也不能白吃白喝，咱们每人得上交两元的粮票，两元的饭钱，来，我先出……” “不不，那怎么行呢？两元也太多了……” “你们要是不收，咱们就不吃。” 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初苗苗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顿时，四目相对。 “苗苗，你怎么？” “爸，我看你忙，就一个人在厂里溜达溜达。” 爸！ 这一声称呼，把所有人都给惊呆了。 秦淼睁大眼睛，看向初苗苗。 你姓初，这位首都来的领导姓张，你们这父女关系……干的？ 陪着初苗苗吃饭的三个婶子们，也都惊呆了，她们听说了，厂里来了大领导，首都过来的，看现在秦厂长陪同着，肯定就是了，没想到，居然是这女娃子的父亲？ “这么多菜，看着很丰盛啊，咱们就坐这里吃吧！老秦，说好了，别给咱们加菜了！” “啊？” “几位女同志，你们不嫌弃吧？” “当然不，欢迎领导，我们这就让开。” “别，一起吃，一起吃，你们说说，对厂子现在有什么看法啊？” “好，太好了，自从秦厂长上来，咱们就过上了好日子！您看这几个菜，都是肉的！一个月前，咱们哪里舍得这么吃，当时厂里工资都发不出来……” “来，你们也别愣着，坐啊！” 秦淼坐了下来，脑袋里是懵的，看这情况，今天打压赵国庆的，不是那些市场的负责人，而是初苗苗的父亲，自己……居然欠了初苗苗一个人情？不管在什么时候，这人情都是最难还的啊！ “来，秦淼同学，坐这里！”初苗苗热情地打招呼，然后……把自己碗里小山一样的东西，夹到了秦淼的碗里。 张万和只看了一眼，心中就莫名地揪了一下，自己女儿这白菜，被秦淼这头猪给拱了？这小子…… 虽然在开会的时候，已经知道秦淼来历不凡，但是现在……张万和还是有一种想要教训秦淼的冲动。自己的女儿，可不能太容易就给了这小子！ 想到这里，张万和的目光中多了一股子的杀气。 秦淼莫名地打了个冷战。 吃过饭，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秦淼全场是一句话没说，就在那里低头干饭，现在，一大群人送张万和等人上车，秦淼依旧还向后面躲。 车门打开，初苗苗刚刚要上车，又扭头看向秦淼：“三水哥，后天你来接我，咱们一起回学校。” 三水哥？叫谁呢？ 秦淼身后，刘婶捅了他一下。 “哦哦。” 初苗苗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钻进了车里。 秦淼有些心情复杂，今天这一天，还真是心力憔悴，他晃晃悠悠地向回走，就听到附近传来声音。 “哼，赵国庆的舅舅算啥，咱们三水的老婆，是首都市里领导的女儿！” “没错，以后看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秦淼差点没一跤摔到花池子里，这刘婶几个人，的确是热心肠，但是也绝对是个大嘴巴子！这才几个小时，就传遍整个工厂了？这要是传到那个张领导耳朵里…… 自己后天还得去接初苗苗……我勒个去，到时候，不得被那个张领导给使劲敲打？ 秦淼思维混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家的，当他用钥匙打开房门，顿时一愣，自己走错了？ 这房子焕然一新，就像是做了保洁一样，这也太干净了吧？ 这家，一直就是两个男人住，虽然也能利索一些，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干净。 秦淼下意识的就退了出来，但是再看看门牌号，没错，是自己家啊！ 自己给张领导汇报了半天工作，去了食堂，结果初苗苗才吃饭，搞了半天，是给自己家打扫卫生了啊！ 秦淼走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是干干净净。 等等！ 秦淼突然想到什么，翻开床头的褥子，那本硬塑料皮的笔记本果然还在，但是……里面那张分数条已经消失不见了。 里面多了一句话。 秦淼同学，你没骗我，三百多分上的哈工大，你是第一人！分数条我拿走了，就当做是我给你们打扫卫生的报酬吧，祝睡个好觉！ 睡个锤子啊！ 另一边。 红旗车上。 “你喜欢那个王八蛋？” “嗯。” “奶奶的，司机，掉头，看我不回去……” “爸，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他没说过喜欢我，我们目前还是纯粹的同学关系。” “不行，那就更得回去了，我女儿看上的人，他居然还清高，看不上我女儿！司机，掉头回去！” “爸，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我妈还等着咱们回家吃饭呢，你要是再耽搁……” 前面，司机破天荒的没有听张万和的，继续向首都市区的方向开去。 大院门口，张万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迈开大步，向家的方向而去。初苗苗跟在他的后面，满脸的骄傲。 嗖！门口的值班室里，蹿出来了一个人。 “老张！听说你去了清山机械厂？有个叫秦淼的，是不是在那里？” 第48章 8291工程 张万和望过去。 中等身材，有些瘦削，脑门有些秃顶，眼窝有些深陷，这个人的外貌……看着有些眼熟的样子…… “周定？” “嗯，老张，我是谁不重要，清山机械厂，是不是有个叫秦淼的？” “嗯，今天还见到了。” “能让你的司机，送我去见他吗？有急事！” “老周，你别着急啊！咱们老同学有多少年没见面了，你最近过得咋样啊？忙什么呢？走，去家里喝杯酒啊。” 周定摇头：“咱们老同学是该好好聚聚了，但是……不在乎今天，我真的有急事。” “老周啊，那你总得和我说说，找秦淼究竟有什么急事吧？” “8291工程。” 这几个字出口，张万和的脸色瞬间一变。 “苗苗，你先回家，我和你周伯伯再出去一趟。” “爸，我也去！” “你去什么？这可是国家级的机密，你瞎掺和什么？” 那秦淼怎么就能参加了？初苗苗心中有些不服气，但是……嘴上却没说什么。 看着红旗车离开，初苗苗突然喊了一声：“爸，不许你欺负三水哥，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车上，张万和感觉到心口有些疼，这女儿，胳膊肘往外面拐了啊！ “老周，这些年你在忙什么？”张万和决定换个话题。 “我在哈工大教书。” 哈工大！ “我女儿就在哈工大上学啊！大女儿还在哈工大当老师，真没想到，哈工大还有老同学！” “哦哦，我在四系，就是航天系。” “巧了，我女儿也在航天系，她怎么没见过你的样子？” “这学期我没怎么上课，一直都在首都这边，给黄老打下手。” “哦，涉及机密就别说了，我也不想听，秦淼……他年纪轻轻，怎么加入这个项目的？” “唉，这得从暑假的火车上说起……” 反正路上也没事，周定就把这个过程讲了，涉密的地方不说，听到老同学的介绍，张万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自己女儿看上的人，还真厉害啊！哼，这小子要是敢辜负自己的女儿，看自己不抽他大耳瓜子！ 清山机械厂，家属院。 咣咣，咣咣！ 敲门声太响了，睡得正香的秦淼，用被子捂着头，也隔绝不了这声音，只能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向外走。 “爸，你也真是的，知道我回来，就不带钥匙了……” 嘎吱！ 门开了，外面出现了几个人影。 张万和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嗯，可以，这孩子，都知道叫我爸了！ 咣！ 门又关上了。 “该死的，做梦，这一定是做梦！”秦淼慢慢悠悠地向回走。 初苗苗的老爹，周定，这些人怎么会聚在一起？ 自己这是梦游了，一定是的！ 咣！ 外面忍无可忍的张万和，让他的司机一脚就给踹开了门，这下，整个楼都被惊动了，很多人探出头来，又赶紧把头给缩回去。 “秦淼，你赶紧醒醒，有重要事情，赶紧跟我走！做梦，你还做梦！” 对门，刘婶隔着门听。 张领导来了，还重要事情，难道，初苗苗已经有了？年轻就是好啊！ 这下秦淼是真的醒了。 “哎吆吆，哎吆吆，张领导，你放手，别揪我的耳朵，疼啊！” “嗯，这下知道疼了，是真的了吧？收拾收拾东西，三分钟后，跟着咱们一起走！” “去哪里？” “当然是去该去的地方了！” 对门门后，刘婶点点头，嗯，看来是去医院了，估计厂里没多久，就会举办婚礼了吧？ 等明天，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婶王婶她们，一起高兴高兴。 红旗车离开工厂的时候，秦建华才得到消息，从生产车间里匆匆出来，只看到了红旗车的尾灯，自己这儿子，还真是够忙的啊！ 凌晨，航天院的会议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我们按照之前的方案，已经进行了多次试验，已经大致摸清了导弹在水下运动的规律，现在，却因为哈工大的一个科研成果，临时改成了减阻杆设计，结果导致了飞行失败，我看，还是放弃这个减阻杆，继续用之前的方案！” “是啊，之前在水下的运动姿态控制虽然有些复杂，但是好歹还算是做出来了，用了减阻杆，结果飞出了水面没几秒就失控了，正好是减阻杆脱落的时候，这肯定是减阻杆的问题！” 听着一众人的议论声，主位的老人，皱着眉头：“你们都说是减阻杆的问题，那究竟是什么问题？减阻杆脱落的时候，导弹就失控，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众人不说话了。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黄老，秦淼同志到了！” 秦淼迈着复杂的脚步，走了进来。 当听到周定说8291工程的时候，秦淼当然知道，这就是东方的巨浪一号研发工程，是从水下发射的潜射弹道导弹！这工程的名字，就是希望能在82年9月1日前完成实验。 此时，主位上那位身材瘦削，此时正在用右手揉着左边心脏的老人，应该就是项目的负责人，航天元老黄老，研发巨浪一号，黄老瘦了十一公斤，心脏经常疼痛，揉捏心脏，把衣服都揉烂了。 对这样的老前辈，秦淼是满脸的崇敬。 “哦，秦淼同志，来，坐下，你先看一段录像。” 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屏幕上，出现了平静的海面，喇叭里响起了倒数的声音。 “遥六火箭倒计时，十，九……一，发射！” 十几秒后，一枚乳白色的导弹，从海面下方钻出，如同蛟龙出水一般，这导弹继续向上飞，离开海面几米之后，尾部冒出来了白色的火焰，没办法，黑白电视机就是这样。 导弹加速向上飞，同时，顶部的减阻杆也开始脱落，就在减阻杆掉下来的同时，导弹的弹体开始失去控制，迅速偏离原本倾斜向上的方向，三十度，六十度，九十度…… 4.2秒之后，导弹弹体和海面已经处于平行状态，导弹启动了自毁程序。 一个大烟花在海面上空绽放。 这尼玛…… 第49章 或许就是插头松了呢？ 随着第一颗原子弹、第一颗氢弹的成功引爆，罗布泊上腾起的蘑菇云，让咱们东方的脊梁挺起来了，再也不用担心某些人的核讹诈了，但是，只有这些还不够，得有运载工具，把这东西送到敌人的头顶啊！ 最初用的是强五，但是，这飞机的航程太近，飞过去也太危险，还好很快就有了东风系列火箭，但是都是液体火箭，固定发射井发射，准备时间长，生存能力很低，而我们又坚持不首先给敌人种蘑菇，所以，二次核反击能力就至关重要了。 放眼世界，使用核潜艇，平时在海底下潜伏，需要的时候，把携带的核弹打出去，就能在遭受攻击的时候提供核反击能力。 这东西，可能永远都不会用，但是只要有，就能保护住咱们国家的天空，守护好祖国和人民！ 虽然液体导弹也能塞进核潜艇，老毛子就是这么干的，但是，其他国家都是清一色使用潜射固体导弹。 准备时间短，发射迅速，还不用携带易燃易爆的液体燃料，是最好的潜射导弹！ 在这个认知下，1965年，敬爱的周总理就提出来了做潜射固体导弹的计划，1967年，项目正式启动，命名为巨龙七十一号，但是当时觉得龙这个名字意义重大，万一失败了影响不好，于是，在1972年，导弹正式命名为巨浪一号，项目代号8291工程。 当时最关键的就是造固体火箭发动机，考虑到保密和安全，巨浪一号的研发在草原上进行，无数航天人，顶着黄沙，住进了草原的平房内，晚上睡觉，白天打起铺盖来，就在炕上工作。 条件恶劣，研发时刻有生命危险，就是在这种环境中，航天人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完成了固体火箭发动机的研发。 后来，固体火箭发动机的专业研究院，定点到了西安，而导弹的控制系统，或者说是总体部，被搬迁到了首都，上级还调来著名的航天专家黄老，挑起来了大梁。 咱们东方穷，也就得走咱们独特的道路，黄老提出来了东方特色的台、筒、艇方案。 先在陆地的发射台上，把导弹成功地打出去，然后再装进发射筒，模拟水下的发射环境进行发射，这些实验都成功了，就是最后的潜艇发射。 眼前的电视机里，水面平静，应该是第二步，发射筒在水下的发射试验，而这故障表现，和后世1982年，使用潜艇发射的情况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实验应该是新加的，毕竟没有自己的话，就不会用减阻杆，这导弹估计就会是82年正式发射时候的那枚！ 现在，实验导弹炸了，无数人都把责任推到了减阻杆上，提出这个方案的周定，那是无比焦急。 他不怕被人指责，也不怕承担责任，但是，故障原因必须找到，于是，他决定去找秦淼，打电报回哈工大，学校说秦淼不在，也不知道是否回老家了，于是，周定又去找市里相关部门，请他们协助找秦淼。 然后……就听说张万和去了秦淼老爹的那个厂，周定就去了张万和家门口，没等几分钟，张万和回来，周定就上去问情况了，还真赶巧，在！ 现在，秦淼被带回来了，他能不能找到这减阻杆掉落，导弹就姿态失控的原因所在？ “秦淼同志，你有什么看法？”黄老开口问道。 “导弹刚刚出水，姿态是正常的，固体火箭发动机点火之后，导弹就失去了控制，迅速偏离方向，所以……是导弹内部控制部分有问题造成的，当然，也可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能就是某个插头提前脱落导致的……” 啪！ 工程师丁万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这么说，导弹失控，怪我们了？” “之前几次陆上发射台的试射，都取得了圆满成功，所以，导弹自身没问题！” “就是，明明是减阻杆的问题，你这样说，就是推卸责任！” 会议室里的老专家们都愤怒了，你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质疑咱们导弹自身有问题？ “好了，不要说了，老丁，你坐下！”黄老喝住了众人：“秦淼同志，你别怕，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各位领导，我就是个哈工大的大一学生，什么都不懂……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当然，你们如果觉得我说得不对，那就当我是……”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丁万春依旧很激动。 “咱们这大火箭，应该不是单级的吧？” 当年，康斯坦丁-齐奥尔科夫斯基提出来了火箭公式，根据他的公式，想要让火箭达到足够高的速度，那就得在飞行中，不断地把没用的外壳抛掉，于是，多级火箭的思路就被提出来了。 在发射的时候，下面火箭发动机先点火，推动整体上升，等到下面的完成工作，那就把下面整体抛掉，上面的发动机再点火。 这个时代的火箭，至少也得是两级的，多的还有三级，三级半等等结构。 巨浪一号，也是二级火箭。 “没错，是两级火箭，所以呢？” “那火箭的控制信号，应该是最顶部的弹头部分给的，这个信号先经过上面的二级火箭，再到达下面的一级火箭，在这个连接处应该电缆插头，如果这个负责传输控制信号的插头松了，或者是提前脱离了，那下面，一级火箭的伺服机构就会接收不到任何控制信号，从而导致火箭失控自毁。” 这就是82年巨浪一号海试失败的原因！当时，黄老把所有责任都揽了下来，让手下人放心大胆去查，查了几天几夜，故障找到了，五天之后，第二次试射，取得了圆满成功。 “哼，异想天开！之前发射插头没松，这次就松了？” “或许是因为这次是从水下发射的，出水瞬间的过载导致的呢？” “哼，那就不该点火！” “立刻通知大连方面，检查遥七的分离插头！”黄老说道：“我们院里有同型号的吗？立刻展开实验！” “黄老，这一切就是他异想天开，他一个年轻人，懂什么！” “当年，我们巨浪一号项目刚刚上马的时候，半数的人都是大学生！”黄老看向丁万春：“而且，秦淼同志说得在理，立刻检查！” 十几分钟后。 “大连发来消息，遥七弹的分离插头松动！” “我们用了同型号的做实验，的确容易被出水过载带得松动，出水后继续运行几秒，就会彻底断开。” 故障原因找到了！ 第50章 解放军是猛虎，我们是为虎添翼 “没想到，还真是这个原因！” “是啊，秦淼同志，你的技术真是太棒了！” 丁万春的脸上带着愧疚：“秦淼同志，我向你道歉，之前都是我主观臆断，我更不该搞人身攻击。秦淼同志，你留下来，加入咱们8291工程吧！” “没关系，各位才是火箭方面的专家，我这个人，不过是有一些小聪明而已，更何况才刚刚入学上大一，搞火箭，那可是需要有真才实学，脚踏实地的。还有……今天咱们是不是就到此为止？” “嗯，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型火箭发射失利，很少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故障所在的。”黄老开口：“大家伙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咱们一起去大连，参加第二次的发射试验，秦淼同志，你也和咱们一起去吧。” “我？算了吧，我……还是个大学生，不适宜接触有太多机密的项目啊！” 秦淼可不想继续参与进去，万一被这些人看上，最后加入了项目组，那自己还怎么继续上大学？ 前世的遗憾，就是没有上了哈工大，这一世得弥补回来啊，虽然在哈工大也没怎么上课，但是那至少也是在哈工大校园里啊！ “没关系，你已经参与进来了，而且还给咱们立了大功！”黄老说道：“以后给上级领导的汇报文件里，也会有你的名字！” “好吧，那我就去跟着看看，看完了发射，我还得回学校继续上课……” “走，秦淼，我带你去住宿！”周定开口。 问题解决，和减阻杆没半毛钱关系，周定也松了一口气，秦淼这一趟，还真是够折腾的！ 回到宿舍，秦淼只脱了鞋，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然后……就被人叫醒，迷迷糊糊地上了车，坐上了飞机，继续睡，等到下飞机之后，就差不多清醒了。 大连，发射筒实验基地。 发射试验队的队长王兆麒满脸自信：“昨天晚上找到原因之后，咱们就从国内找到了粘度更高的工业胶水，对这个插头进行了加强粘合，这次肯定不会出意外了！今天这遥七只要发射成功，接下来就该上艇了，咱们争取在82年国庆节之前完成潜艇发射，给祖国和人民献礼！” 黄老点头：“当年，刘元帅说过，解放军是一只猛虎，加上了现代化装备，那就如虎添翼，现在，我们搞潜射导弹，就是在为虎添翼！为我们国家创造一个稳定的和平发展的环境！” 秦淼也是感慨，普通人享受岁月静好，那不过是因为有无数人在负重前行，眼前这些搞潜射导弹的，就是在为国家的安定而奋斗！没有这些大杀器，那鸦片战争、八国联军进中国的悲剧就会重演！ 可笑还有某些香蕉人，绞尽脑汁地想要去西方，以为这样就能过人上人的生活，为此宁可背叛祖国，宁可出卖国家机密…… “秦淼同学，你好样的！你是咱们哈工大的骄傲！”就在此时，又一名中年人走了过来。 “师兄？” 周定在一旁介绍：“这位栾恩杰同志，是咱们哈工大70届的优秀毕业生，现在担任巨浪一号的总指挥……” 秦淼肃然起敬：“师兄好，您是我学习的榜样！” 下午，两点整。 “遥七火箭，发射倒计时！” “发射！” 几秒钟后，乳白色的导弹离开了水面，向着天空蹿去，几秒钟后，导弹尾部冒出来了炽热的火焰，浓浓的白烟笼罩住了整个发射区，烟柱直冲云霄，导弹逐渐缩小，最后变成了一个亮点…… 发射试验取得圆满成功！ 现场一片欢呼雀跃。 “太好了！” “今天可得好好地喝几杯！” “这什么味道，怎么这么……” 丁万春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咱们有多久没洗澡了？” “走，大家伙去海军招待所，咱们招待所里有个大澡堂，还有搓澡工，好好给大家伙搓搓！”王队长说道。 发射筒实验取得成功，接下来，就该把发射筒安装到潜艇里，搞潜艇发射了，肯定又会忙碌，今天干脆先洗个澡，吃个饭，好好休息休息，养足了精力再接着干！ “搓澡？”南方来的工程师乔自强瞬间眼前一亮。 8291工程，也算是举国之力的，全国有几百个单位参加的，自然也有南方来的，来北方也是干工作，听说过北方的大澡堂，还没去过呢。 “对，走，一起去！” 黄老看向了秦淼：“你呢？和他们一起去吗？” “不了，既然到了海边，那就在海边走走吧。” 这个年代，天是蓝的，海是蓝的，没有任何污染，也没有后世那拥挤的人流，这么大一片海滩，可以静静地走走，看看，十月份，也不是很冷。 “好，那我陪你一起走走。” “黄老，可别，您老日理万机。” “什么日理万机，不过就是想要再给国家多出一份力，等你们这些年轻人成长起来，我就可以轻松了！” 黄老笑着和秦淼走向了海滩，周定也跟在了旁边。 “秦淼啊，你脑子灵活，看问题往往一针见血，你说，咱们这潜射导弹，接下来该怎么走？” “黄老，我就是个哈工大的大一新生……” “没事，随便聊聊吧。” “好吧，那您可否知道，我忽悠了一番布尔博士，从他那边弄了一大笔经费，在哈工大机械系搞了个卡车炮项目？” 周定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自己忙来忙去，哈工大的事情没怎么过问过，秦淼，你可是咱们航天系的人啊，这开学一个月，你居然都在机械系那边忙？“嗯，昨天晚上你走后，我看过了你的一些资料，然后呢？” “核潜艇太昂贵了，咱们就算是有，也肯定就是几艘的规模，真打起来，也不一定能发挥多大作用，还是得把导弹搬到陆地上，搞机动发射车，就和咱们的卡车炮一样，拖起来可以满世界的跑，侦查卫星也没法确定咱们的位置。” 东方首先有了091攻击核潜艇，然后拉长，加入导弹舱段，就成了092弹道导弹核潜艇，至于数量……对外公布的就一艘，艇号406，据说对内，则是有甲乙丙丁的区分，出现在外面的，永远是这一艘。 就算是四艘，一个只有12个发射管，最多只能打出去48枚导弹，哪里够啊！ 美国佬的俄亥俄级，一艘就有24个发射管，而且美国佬手头还有18艘！ 核潜艇太贵，多了咱们造不起，但是，陆地上的车辆，那就便宜多了！ 黄老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咱们国内的汽车工业落后，类似老毛子那种多轴机动发射车，怕是搞不出来啊！” “咱们搞拖车啊！后面拖着个大锅炉，在公路上也不显眼，至于机动性……主要依托公路网，大不了后面三根拖车的车轴上安装驱动电机，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出一把力。” 后世的巨浪上岸，出来的就是东风-21导弹，这可是大杀器，尤其是反舰导弹的改款，一直都是震慑第一岛链，甚至是第二岛链的敌人的神器！那些拖着锅炉跑的汉阳卡车，就是咱们的镇国神器！ 至于拖车上安装驱动电机，这倒是后世混动车的思路，据说东风-21的导弹拖车上用的是液压驱动马达，那东西还真不实用，咱们要搞，肯定是电动化。 黄老眼前一亮：“仔细说说！” 周定跟在后面，心潮澎湃，咱们哈工大，说不定能捞到这样的车辆研发呢！ “黄老，黄老！”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面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咱们的绝密资料，在澡堂丢了！” 第51章 澡堂失窃案 大连，海军招待所，澡堂。 “咦，咱们这就来了，这手提包还没有放回招待所呢！”乔自强看着手里的棕色皮质公文包，开口说道。 “没关系，你们进去洗，咱老丁给你们在外面看着。”丁万春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进去吧！” 北方的澡堂，布局大同小异，外面的更衣间，带着一溜的存包柜，在这里脱了衣服，光溜溜地进去，里面就是个大澡堂，没流行淋浴的时候，就是个大水池子，流行了之后，就是一个个的喷头，没有隔断。 十几个光溜溜的一起在里面洗澡，这场景也是非常壮观的，水汽弥漫之中，朦朦胧胧，身体晃动，某些东西也在左右晃动，更是有一种独特的视觉冲击力。 其他人脱了衣服，走进去，来自南方的同志，明显有些不习惯，尤其是，这澡堂里有个光溜溜的床，就像是个案板，一名中年人手拿搓澡巾，站在案板旁边。 “各位领导，你们先把身体冲一冲，千万不要打香皂，然后挨个躺上来！” 乔自强第一个躺了上去，然后，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传来。 “哎吆！” “这位领导，您别躲啊，这搓澡啊，就是得使劲，否则这泥下不去，您看……” 乔自强看着身上搓下来的一溜，又躺好。 一下，两下，三下……习惯之后，就觉得很舒服了！ “老乔，感觉如何？”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众人一阵笑。 被搓完了之后，乔自强浑身舒坦。 “老丁，老丁，你也进来吧，那包放文件柜里没事！我冲一下就出去替你看着！” 此时，澡堂的热气已经吹到了身上，丁万春感觉到黏糊糊的，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再听着里面搓澡的声音。 “好，老乔，那你赶紧出来！” 丁万春脱掉衣服，走进浴室，回头又看一眼浴室柜。 按说，这里是海军的招待所，外面还有岗哨，能出什么意外？ 再看看在淋浴喷头下冲澡的乔自强，丁万春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第一次体验搓澡，乔自强很满足，感觉到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贪婪地呼吸着水汽，冲了三分钟，他趿拉着拖鞋，走了出去。 他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去看那个浴室柜。 “老丁，你把公文包放哪个柜子里了？” “十八号。” “十八号空的啊，没有，是不是你记错了？” 噔噔噔……丁万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浴室柜，脸色瞬间煞白。 他发疯一样，把附近几个浴室柜都找过了，还是没有。 完了，完了！ “快，赶紧通知警卫员，封锁整个招待所！” 当黄老和秦淼等人赶回来的时候，招待所的会议室里，已经有人带着哭腔了。 “我该死，我该死，怎么就贪图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呢？这下可完了，里面可都是绝密资料啊！” “也怪我，没有提前出去，如果真要追究责任，就……由我和老丁一起承担！要枪毙的话……”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是得想个办法，赶紧破案！”为首的一名领导开口：“很明显，这是一起严重的敌特渗透窃取国防机密案件，现在，招待所里都调查过了，接下来，就是扩大范围，海岸线，附近村庄，车站，旅馆，展开细致的排查工作，尽快找到敌特和被偷走的文件！” 黄老脸色也很难看。 巨浪-1，潜射弹道导弹，重要的国防机密，居然在一群工程师洗澡的时候被偷了！ “各位，张领导说得对，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尽快破案，至于责任……既然是我们8291工程出了意外，这责任，我来背！” 这就是老一辈领导的觉悟！ 干活的时候，先干一步！出了问题的时候，自己勇于给下属背锅！再看看后世…… 秦淼的目光中满是崇拜，也就不能藏着掖着了。 “各位领导，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这会不会就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咱们一大群工程师，从海边回到招待所，手里拎着公文包，鼓鼓囊囊的，看着就和塞了十万块的大团结一样，会不会被小偷沿路尾随，等发现这些工程师去了澡堂之后，就进去偷盗？” 80年，所有人的脑子里，政治的弦都是崩得紧紧的，一旦出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最严重的后果，或许……没那么严重呢？毕竟，秦淼记得清楚，8291工程是发生过一次澡堂失窃案，调查到最后，就是个普通的毛贼！ “那怎么可能？”张领导摇头。 “老张，你刚刚也说了，咱们得尽快破案，是不是……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去布控抓捕敌特，另一路去调查小偷？” “不行，人手没那么多，哪怕把公安局的同志叫来了，恐怕也不够。” “那是否可以调查一下，之前是否发生过类似的案件，我们的高档场所，就是招待所了，职工疗养院之类的地方，是否发生过类似的失窃案。还有，如果真是小偷的话，那他发现偷的不是钱，而是机密文件，那他肯定会……” “会把文件处理掉！”就在此时，旁边，一名大盖帽附和：“很可能会撕碎了，扔进粪池之类的地方！我这就带人去查！” 秦淼也松了一口气。 他不想让这些为国家研制导弹的工程师们，背负太长时间的负担，如果自己不说，仅仅敌特方向，就要调查一个多月，然后才会有人提议，是否就是个普通的入室盗窃案，然后又等了很久，第二次犯案，才抓住了小偷！ 案子一天不破，因为犯错而丢失了文件的这些工程师们，就会一天良心不安！ 更何况，黄老还要承担责任。 现在，自己只是提个醒，接下来就是大盖帽行动了，最后找到，功劳也是大盖帽的，自己也省得太耀眼。 十几分钟后。 “找到了一些文件碎片，就在招待所附近的公厕里！” 第52章 毕业论文，你要当理论来射卫星？ 虽然小偷还没有抓到，但是可以确定，这批文件没有被敌特窃取！里面的机密没有泄露！ 张领导神色复杂地看了秦淼一眼：“小伙子，你厉害啊，哪个单位的？” “我……哈工大的。” “哈工大？” “嗯，今年上大一。” “好啊，你这年纪轻轻的，就成了神探！”张领导笑呵呵地说道：“这次破案，你是首功！” “咳咳，别，张领导，我就是说了那么几句，真正破案的是这些公安同志。”秦淼赶紧说道：“这公厕的味道可不是一般的大，他们不嫌脏，不怕累，他们才是首功。对了，找到公文包了吗？” “这位同志，还是得多亏了你的提醒！咱们大连公安局感谢你！这公文包……还真没找到！说明小偷还是没放下贪念，里面的东西扔了，公文包留着了，咱们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到小偷！” 无法破案，他们公安局也会鸡犬不宁，现在虽然还没抓到小偷，但是找到了失窃的文件，这已经能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了！至于小偷……只要盯着那公文包，就能抓到！ 王吉章，大连公安局的局长，此时他看着秦淼，满脸的感激。 剩余的碎屑，还得继续打捞，这活儿的确得不怕臭，不过……没一个人叫苦的，他们心中美滋滋的，这破案的速度，够快！ “老王，写个报告上去，功劳由上面来定，你们继续追捕，争取早日抓到这个小偷！”张领导说道：“咱们搞8291工程的同志们，放下包袱，继续该干啥就干啥！对了，今天晚上，咱们吃海鲜！”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大连这地方，从来都不缺海鲜。 回到这个时代，秦淼还真没吃过海鲜，看到大螃蟹上桌，秦淼熟练地将蟹脚拿下来，用牙签一戳，蟹脚中的肉就被推了出来。 吃完了脚，再嗦一口，接着该吃里面的蟹黄了…… 等等！ 看着一旁盯着自己的眼神，秦淼立刻不好意思起来：“那个，黄老，这个蟹黄怎么吃？” “用勺子！” “哦哦，谢谢，这第一次吃螃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说话间，王吉章端着酒杯过来：“秦淼同志，我代表咱们大连公安局感谢你，来，我敬你一个！” “别，咱们公安干警不容易啊，保卫人民一方平安……我敬您！” “秦淼啊，我得代表咱们8291项目人员，敬你一杯……” “黄老，您可别，我秦淼敬您！” “你别着急，咱们这些人啊，都太老了，经验虽然很多，但是思维却都被限制住了，缺乏灵活的应变能力，你这样的机灵鬼，正是咱们项目急缺的……” “别……黄老，我才大一，我现在提出来的那些，不过都是一些小聪明的改进，我没您想象得那么强，真进了项目组，也没有什么意义……” 搞这种项目，那是需要隐姓埋名，日复一日的劳动的，秦淼……好吧，还是有虚荣心的。 周定松了口气。 “好吧，那也不强求你，不过，巨浪上岸，这发射车，就交给你们哈工大了，咱们会写个报告上去，正式立项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们得先准备准备。” “嗯嗯，这个发射车倒是不难，关键是……”秦淼停顿片刻开口：“定位问题关系重大，导弹发射车，需要拖着导弹到处跑，得时时刻刻地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样才能在需要的时候，支起来就打。” 地面固定发射井不需要，提前就测量好了，甚至目标都提前装进了导弹内部，只要灌上燃料，就能打出去。 水下的核潜艇，靠的是潜艇自己的惯性导航系统，只要知道了潜艇自身的位置，那就可以计算发射诸元，如果到了后世，惯导元件也就一个火柴头的大小，可以轻松焊接到手机的电路板上。 现在呢？ 潜艇上的惯性导航元件，至少也有一个衣柜大小，那东西根本就装不到汽车上！而且，价格还相当昂贵！ 那导弹发射车怎么能随时知道自己的位置？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秦淼继续开口。 “上了哈工大之后，我认识了一个叫杨灿的师姐，她也是周老师的得意门生，她的毕业论文，写的就是双星卫星导航系统，我觉得这套系统不错，如果真能研制出来，那我们的导弹发射车，就能随时知道自己的位置了！以后还能扩展到其他领域……” 周定刚刚剥好的大虾，掉落到了桌子上。 你说啥？ 那不过就是个大四学生的毕业论文而已，你要拿给这些航天元老们看？而且，还想要真的搞出来？你可否知道，国内多少科研所，都在申请卫星项目，却因为经费问题统统被驳回？ 黄老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双星定位？” “是的，目前，美国和苏联都在研究卫星导航系统，利用太空中任意三颗卫星发射的时间信号，就能确定自身位置，但是，因为卫星不是同步的，所以，动辄需要几十颗卫星才能满足需求，我们国家是搞不起的。” 秦淼倒是没什么害怕的，双星定位现在搞出来，正好把最好的频段也占上，还能提升整个军队的战斗力，又能服务于民间，一举多得！ 而且，现在是用8291工程的名义，这种国防重点工程，不管花多少钱都值得！ “我这师姐，真聪明！动了一番脑子，就想出来了用两颗同步卫星来实现实时定位的目标，虽然比美苏的复杂一些，但是可以大大降低系统成本……” 遥远的东北，哈工大，正在图书馆里写论文的杨灿，突然打了个大喷嚏。 周定神色复杂，秦淼，这可是你提出来的方案，现在都推到杨灿身上了？ 你小子是怕功劳太多吗？ “继续说下去！”黄老的脸上满是激动。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这双星定位是我师姐的，我只是听说过一些……” “请你师姐，到咱们首都去！咱们首都航天部门，开一个双星定位的论证会议！” 第53章 双星定位论证会 杨灿整个人有些懵。 她还在图书馆继续完善论文呢，就被两个穿绿军装的人找到，然后坐车，直奔火车站，生平第一次坐上了卧铺，咣当咣当地来到了伟大祖国的首都！ 来干什么？ 没有人告诉她！只是嘱咐她带着毕业论文。 这天上午，八点钟，她从一个招待所里，被两个人带出来，再次坐上了212，然后来到了……航天院！ 透过车窗看到牌子，她的脑子里依旧满是疑惑，自己带着论文，来到了航天院？自己的论文还没定稿呢，这里的人怎么会知道？ 当车子停下的时候，她看到了站在楼门口的两个人，好像反应过来了。 “师姐，你可算是来了，很多航天院的老前辈，在等着听你的报告呢！” 秦淼迎了上去，满脸笑容：“师姐，你那双星定位的论文，航天院的人很感兴趣，上去之后，别紧张，把你的论文内容，介绍一遍，就当做是进行论文答辩了。记住，这是你的毕业论文！” 周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没错，杨灿，秦淼同学说得对！” 会议室内，黑压压的一群人！ 坐在前排的是上岁数的，头发花白，面容慈祥，只是……杨灿总感觉到其中一些人的面容很熟悉，好像是在报纸上见过？ 等等！想起来了！ 任老、屠老、黄老、梁老……哪一个不是大名鼎鼎的航天元老？还好，钱老没来…… 就算是这样，杨灿都感觉到腿肚子打颤，刚刚走上台，突然间，哎吆…… 摔倒了！ 秦淼无奈，赶紧上去，把杨灿扶起来。 “师姐，别激动，别紧张，来，我扶你过去，先给这些老前辈们行个礼。” “各位前辈，大家好，我叫不紧张，来自……” 遭了，自己来自哪里？脑袋里一片空白啊！ 秦淼无奈。 “各位前辈，各位领导，各位航天领域里的奋斗者们，这位是我师姐，名叫杨灿，她今天这状态……有些过于紧张，现在，请她在旁边休息休息，我先把她的论文，给大家伙读一遍，等我读完了，我们再进入提问环节。” 这不能怪杨灿，如果自己不是有前世的经验，面对这么多大佬，尿裤子怕是都有可能！ 杨灿被扶到了一旁，秦淼则拿起来了杨灿的手稿，开始介绍起来。 “论文题目，《论两颗地球同步卫星实现高精度定位和导航的方案》。” “论文摘要……” “关键词……” 一众老专家们没有着急催促，而是在一边仔细倾听，一边思考。 这双星定位，究竟是如何实现的？ “下面有一个图，为了方便大家伙理解，我把这图画在黑板上。” 周定知道，秦淼画的，就是当初是那个原理图，不过……每次看，都会有更深一层的理解。 一众老航天们睁大眼睛。 这是国际上从未有过的设计，这全新的方案，是咱们东方首创的！而且，还出自一个大学生之手？ 论文全部读完，杨灿的目光闪亮，这秦淼同学，还给润色了不少啊！ “各位说说吧，这项目如何？”黄老开口。 “从理论上来说，这方案是可行的！”在场一名老专家开口了。 “老陈，你可别着急发表意见。”另一名老专家说道：“利用两颗卫星，就能实现定位的目的，听着是有实现的可能，但是那也仅仅是可能而已！没有经过实践检验，就无法说明它的正确性。我们贸然上马这个项目，就可能出现巨大的浪费！” 卫星发射上天，那是要花钱的，耗费巨资把卫星送上去，结果发现不能用？咱们国家穷，经不起这种消耗啊！ “要实践检验，那不发射卫星怎么检验？” 于是，这项目就陷入了鸡生蛋蛋生鸡的循环之中了！ “各位前辈，我倒是有个想法。”秦淼知道，杨灿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亲自上马。 “说！”黄老的目光闪亮。 “我们要检验这个双星定位究竟是否可行，也不用发射新的卫星，只需要利用我们现有的两颗同步通信卫星，在卫星的空闲时段来做测试就行，我们在广西、新疆和首都的卫星测量控制站进行解算，就能验证这方案究竟是否可行了。” “说得没错！”黄老点头，看向众人。 “各位，我们的8291工程的陆地项目，需要快速精确定位的能力，但是我们国家穷，双星定位，是能满足我们需求的最简单的方案，投资小，见效快，我个人认为，这个项目可以上马，就从我们同步通信卫星的实验开始起步！” 这……一个大学毕业论文，居然要真的上马项目了？ 周定感觉像是在做梦。 任老、屠老、梁老等人纷纷点头。 卫星定位究竟有多大意义，他们是知道的，只是国家太穷了，根本就支撑不起来这个项目，现在，有了省钱的方案，当然得试试了！ “只是……这双星定位的方案，还需要向卫星发送信号，这可能会暴露啊！”在场一名专家皱着眉头。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美苏的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地面用户只接收，不发射信号，这样做的好处就是隐蔽，咱们两颗卫星，地面用户得发送信号给卫星，还得通过地面站的解算，这在战场上，就是电磁辐射源啊！ “没错，的确有这个缺陷，但是，也有我们的优点，比如说，我们的地面用户终端，不仅仅能测定方案，还能编辑文字信息，通过导航卫星传输回去，从而起到卫星通话的作用！” 在后世，北斗卫星不仅仅能发送短信息，还能通话！在野外，某些没信号的地方，用北斗卫星来和外界通话，这可是咱们的特色！ “同时，这只是个开始，是我们目前资金不足的一个简单方案，等以后，我们经济发展起来，国家实力壮大了，肯定是要扩大规模，升级为区域导航，甚至是全球导航系统。”秦淼说道：“到那个时候，这个暴露用户的缺点自然就没了。” 刚刚反对的专家也点头了。 黄老看向秦淼，你不是说，这论文是你师姐写的吗？我怎么感觉，你比你师姐还熟悉这个系统呢？ 第54章 北斗导航 会议即将结束，杨灿终于缓过来了。 “各位领导，真是抱歉，刚刚出丑了，接下来，各位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众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问题早就问完了，都是秦淼替你回答的！ “六十年代，我们曾经进行过灯塔计划，可惜……”黄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我们的导航卫星计划，需要重新开始了，我建议，这个项目作为8291工程的附属工程，尽快形成文字报告，向上级汇报，项目名称……” 听到灯塔计划，秦淼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六十年代，钱老提出来了制定卫星研究计划的报告，当时就提出了几种明确的用途：测地卫星、通讯及广播卫星、预警卫星、气象卫星、导航卫星、侦察卫星。 导航卫星，可不是八九十年代才有的，gps也不是首创，在这种卫星之前，美国佬就搞了子午仪导航卫星，采用的是双频多普勒测速定位导航原理，精度在五十米左右，可惜不能连续定位，动辄间隔一两个小时。 这子午仪卫星，一直用到了96年才退出历史舞台，全面进入到了gps的时代。 当东方红一号响彻太空之后，1967年，海军就提出了发展导航卫星的建议，1968年，灯塔一号项目正式上马，计划采用重力梯度杆的导航原因，极地轨道，四五颗就能全球组网。 在七十年代后期，灯塔一号卫星的地面研制和实验已经基本做完，就等着卫星上天实验了，但是…… 国家要发展经济，军队要忍耐，这卫星项目，就被放弃了。反正这个时代，放弃的项目可不止一个，运十不也下马了吗？ 听到灯塔计划，秦淼的脑子里，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旋律：“你是灯塔，照耀着黎明前的海洋……” “叫北斗如何？”秦淼开口说道。 黄老眼前一亮：“没错，就叫做北斗导航！” 在场的很多人，神色复杂。 “秦淼同学，你有没有兴趣加入这个项目啊？”陈老在下面开口问道。 “各位领导，这个项目是我师姐的毕业论文，我可什么都不懂，你们邀请她加入吧，我才大一，她大四，正好也快到实习阶段了。” 杨灿目光中满是兴奋。 虽然才大四，那就需要考虑分配工作的问题了。 这年头，只要上大学，就能有工作，听上去好像很不错，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分配工作，那里面也是有很多门道的！ 有关系的，就能分配到首都、省城这些大城市，没关系的，想尽办法找关系，也要留在大城市，要是去了小县城，得奋斗多少年，才能赶得上直接留在大城市里的？ 对于学航天的人来说，留在大城市的航天院里，和去偏僻的发射场、测控场之类的地方，能一样吗？ “嗯，杨灿同学回去了之后，继续细化这个方案，我们向上级汇报，等到上级批准，杨灿同学也正好来咱们首都的航天院实习。”黄老说完，又看向秦淼：“秦淼同学，你也多出一把力！” “老黄，我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接下来就交给我吧！”陈老说到。 会议终于开完了！秦淼只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不知觉中，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航天院，食堂。 “杨灿同学，你给咱们说说，当初是怎么想到双星定位这种方案的？” “杨灿同学，接下来咱们会在国内地面卫星测量控制站实验，你最好先设计一下实验方案。” “杨灿同学……” 陈老把杨灿叫到了身边，各种话就问个不停，可见，陈老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秦淼心中清楚，这个双星导航的原理，其实是陈老在1983年的时候正式提出来的，现在虽然才80年，但是……这构思肯定在陈老脑子里酝酿了，只是没有形成清晰的条理性。 现在，听到了杨灿的论文，陈老肯定是茅塞顿开，英雄所见略同，有种把杨灿视为知己的想法。 背靠陈老这棵大树，杨灿今后的道路，会是一片坦途。 后世，陈老83年提出，赶上了863计划，终于在89年的时候，成功演示了双星定位的可行性，但是……国家一直就是穷，没钱，直至93年，银河号事件之后，意识到了没有导航定位的严重性，94年2月，项目正式上马。 现在，赶上巨浪上岸的这个好机会，应该会更容易一些吧？ “秦淼啊，你这脑瓜里，装的东西可真不少啊！” 秦淼回头，看向黄老：“黄老，我不过就是有些小聪明而已，您可别把我看得太高了，这红烧肉真好吃……” “你师姐的论文，是你指导的吧？” “咳咳，您也太高看我了，怎么可能！” “你知道卫星导航对我们国家具有重大意义吧？” “嗯，这个我承认，卫星导航这东西，咱们必须有，而且，越早有了越好，省得被人卡脖子。” “所以，你就想要蹭咱们的8291工程？” “咳咳咳……” 看着秦淼的表情，黄老已经能完全确定了，他叹了口气：“咱们肯定会尽力的，但是……你也得有心理准备，这项目就算是放到了咱们8291工程内，也不一定能立项，毕竟……国家要发展经济啊！” 秦淼皱了皱眉头：“黄老，如果咱们航天部门，自筹资金呢？” “开什么玩笑，咱们航天部门一直都是靠国家拨款才能维持下去的，还自筹资金，哪里来的资金！” 在星舰公司之前，全世界所有的航天项目，都是烧钱的！都需要国家投资！要不是为了争霸太空，美国佬怎么可能会耗费全部科研经费的百分之二十，搞什么阿波罗计划！ “怎么没有。”秦淼说道：“咱们国门打开了，去国外承接卫星发射任务，不就有钱了？或者把咱们的东西卖出去……” 别的不说，狗大户就对咱们的东风-3垂涎欲滴，一亿美元一枚，卖上三十五枚，附赠一些蘑菇弹，这买卖血赚！当时这笔钱也不知道给航天系统分了多少，但是支持个卫星导航项目，还没什么大问题吧？ “不行，那可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再说了，国之重器，怎么可能卖？” 黄老连连摇头。 “那卖破烂，总可以吧？” 第55章 地空导弹改地地导弹？ 首都，火车站。 这来回还真是有些煎熬，自己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坐飞机呢？ 这年头，飞机可不是有钱就能坐的，还得有单位的介绍信，还得证明是公干，为了避免麻烦，秦淼只能继续坐火车，来的时候两个人，回去的时候三个人…… 等等！ 来到车站，秦淼就看到了进站口那里，一名女孩正挥舞着手臂：“三水哥，三水哥！” “苗苗？你怎么……” “我在家里有些事耽误了，在学校那边请了两天假，你们今天回哈城？这可真是太凑巧了！周伯伯好，师姐好！” “嗯，正好一起走，也热闹热闹！对了，我们买的是卧铺，你的呢？” “也是卧铺啊，咱们看看，咦，咱们正好在一起啊！” 这哪里是正好，这个世界上，任何的巧合都是故意安排的！秦淼心中清楚，脸上还得露出笑容，没办法，初苗苗的老爹，惹不起啊！ 初苗苗和杨灿两人，笑呵呵地进站，上车，秦淼在后面，拎着大包小包……一旁的周定，只拎着一个公文包，里面装着重要的资料。 “三水，这是你的小名？” “嗯。厂里人都这么叫。” “初苗苗怎么知道的？哦，对了，她也去过你们厂里，见过你的父亲了？” “周老师，看好您的手提包，可别再弄丢了！” “哦哦，不会的，就算是真丢了，有你这神探，半天就破案，话说，从开学到现在，你都没怎么在咱们航天系里待着吧？这次回去，可得好好地在航天系里搞项目！把地空导弹改成地地导弹，也只有你能想出来！里面有多少技术问题要解决，你知道吗？” “唉，还不是为了北斗导航项目赚钱，市场经济，就得用市场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呗。” 周定无奈摇头，脑子里还想着当秦淼说出方案来的时候，饭桌上那些老航天们眼里的惊愕。 “红旗-2导弹，是咱们目前主力的防空导弹，当年是为了打高空高速目标的，导弹个头大，还使用液体燃料，应对目前的先进战斗机，已经没太大的拦截可能，而且，早期生产的导弹，估计也快到寿命了，干脆用来搞改装成地对地导弹！” 咣！ 黄老手里的水杯掉落在了桌子上，茶水撒得到处都是。 屠老的筷子正夹着一块红烧肉呢，手一抖，就掉落到了桌子上。 陈老也不和杨灿说话了，睁大眼睛，看着秦淼。 “空空导弹，怎么可能改造成地地导弹？” “上天了，就是空空导弹，落地了，就是地地导弹啊！这有什么问题？” “那怎么可能，制导系统不一样，战斗部不一样，引信也不一样……” “改啊！弹体什么的保留，发射架也保留，只要把弹头改掉就成啊！各位，地地导弹可是国际市场上的抢手货，我们花费个三五万的经费改出来，卖到国际上，一枚至少能卖五十万，美元！” “那不可能啊，别的好改，这制导系统……” “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也干不成，好，干了，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们哈工大！老周，减阻杆项目也完成了，你也该回去了，把这个项目拉扯起来！样弹什么的，咱们很快就给你们协调过去！” 旁边，周定已经惊呆了，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但是……黄老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容置疑！ “老周，你们哈工大有秦淼这样的好学生，一定能完成这个项目的！” 就这样，周定又接到了新项目，优先级甚至比搞导弹发射车还重要，毕竟巨浪上岸项目还得申请，得走流程，这个改装废品然后送出去卖钱……航天院自己就能做主！ “嘘，周老师，别乱说，这可是机密！” 周定点头：“好，进了车厢再说！” “几位，这就是你们的软卧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周领导吩咐，这一路上一定要照顾好你们。”列车员热情地把四个人带到了对应的软卧间，热情周到。 初苗苗的脸上有些尴尬，什么偶遇，巧合，明明就是直接安排好的…… “走吧，进去，咱们还没坐过软卧车厢呢！”秦淼笑呵呵地说道，第一个走进去。 密闭空间，带推拉门，属于一个四人间的上下铺，比三层叠罗汉的硬卧要好很多。 床铺宽敞，干净整洁，到点还能享受免费送餐…… 虽然没坐上飞机，但是这软卧也是比较不错的了！没关系，根本就买不到这种票！ “你们两个女生，睡上面还是下面？” “当然是上面！” 初苗苗爬上了一个上铺，杨灿上了另一边。 两个下铺留给秦淼和周定，也正合他们的心意，毕竟，两个下铺对着的，就是一个小桌子，打开公文包，摊开文件，周定就进入到了工作状态。 “这弹头部分，制导系统全部拆掉，装进去个陀螺……” “装不进去啊！”周定摇头：“咱们现有的陀螺，比这个导弹的弹头还大！” 红旗-2这种空空导弹，属于无线电指令制导原理，导弹飞上天，在雷达上有个回波，目标也有个回波，火控系统就能根据这两个回波计算出来导弹需要做的动作，形成指令，传递给导弹。 地地导弹呢？ 发射前，装订所有的射击诸元，只要打出去，接下来就看导弹自己的了！ 导弹得知道自己飞了多远，姿态如何，这个，就是靠惯性导航装置来测量的。 它的核心是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固定在三轴旋转的平台上，这样，不管导弹怎么动，陀螺都保持稳定，只要测量外面那个三轴旋转平台的转动方向和角度，就能知道导弹在怎么飞，对这些动作进行积分，就能算出导弹的位置来。 不装这东西，那就不能叫导弹，只能叫个火箭弹！而装的话……国内现有的装置，根本就装不上！ 当时在餐桌上，周定就想提出这个难题来，可是，黄老显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现在，把难题摆出来，看秦淼怎么说！ “是啊，要是平台式的陀螺，肯定装不进去。”秦淼点头：“周老师，我看那些外国技术文献，有捷联式的惯导装置，个头可以小到一个饭盒大小。” 这还是太大了，后世手机里都能集成一个惯导模块，小到一个棉签头的大小！ “捷联式？啥意思？” “去掉惯性平台，直接安装在弹体上！” “那怎么可能？” “我看国外的技术文献上，现在都这么搞，体积小，重量轻，可靠性高，唯一的难题就是需要大量的计算，咱们哈工大，最擅长的就是计算啊！” 第56章 喂，你们拔河，别拿我当绳子！ 早期的惯导都是平台式的，测量条件好，运算量小，但是重量和尺寸很大，洲际导弹和大型运载火箭，都安装这种系统。 但是，小型的航天器就用不上了，所以，捷联式的惯导装置就出现了。 省去惯导平台，直接装到导弹的弹体上！ 这一来，弹体在颠簸，翻滚，坐标系就得变化，就需要高速计算机进行实时的坐标变换，才能得到正确的数据。 在早期，这个方案无法实现，毕竟用来计算的计算机，个头更大，动辄占据整个房间。但是这都八十年代了，一块8086芯片，就能完成全部计算！ 战术弹道导弹、巡航导弹、战斗机、甚至是导弹发射车……这些都可以装捷联式惯导装置！所以，这东西必须得搞出来！ 八十年代初期，成都的132厂和马可尼公司谈航电，就计划引进惯导装置，就是因为机体太小，没装成，后来到了八十年代后期，歼八的和平典范工程，才算是装上，可惜被美国佬给耍了，最后啥都没拿到。 装了惯导，不管飞多远都不会迷航！ 所以，这东西必须搞出来，趁着这个改装地地导弹项目，把它做出来！ 周定听得很认真，频频点头。 等等，这床怎么在晃动？ 秦淼抬起头来，首先看到了一对……可爱的小脚脚，耷拉在了床沿下面，此时正在来回晃动着，而在床铺上，那个坐着的人儿，正在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秦淼，那眼神之中，满是爱慕。 “咳咳，初苗苗同学，能否把您的脚收一下……” “哦哦，对不起，你们继续。” 初苗苗不好意思地收回脚，脸上微微发红，看下面人还在研究，对面卧铺上，杨灿在研究她的项目，于是，初苗苗偷偷地弯腰闻了闻，不臭的呀……再闻一闻，还是不臭啊！ 那三水哥怎么会发现自己在看他的？ 为了更放心一些，初苗苗把袜子脱了下来，放在鼻子旁边，终于确定了，真的没味道，三水哥扭头，肯定不是因为被熏的……毕竟，自己穿的可不是锦纶袜，出门前新换的棉袜子！ 等等！ 初苗苗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低头一看，周老师已经陷入了思考之中，而秦淼站了起来，好像是要出去，此时却楞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完了！ “咳咳，我出去一下。”秦淼说着，拿起桌上的几个水杯：“我顺便帮你们打回水来。” 初苗苗的脸羞得通红，自己没有奇怪的癖好，自己只是……三水哥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怜悯？安慰？还是啥？ 哈工大，机械系，卡车炮项目处。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下来的时候，项目处已经有了攒动的人头，他们手里拿着证件，给看守的哨兵看了，然后走进去，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秦淼还没有回来吗？”袁教授进来之后，四处看了一圈，然后就皱起来了眉头。 国庆节，两天的假期，这秦淼呢？跑出去足足五天了！ 国庆节当天是周三，周五就得恢复正常了，现在，已经是新一周的周一了！ “不知道，说是回老家了，来回就得耽搁两三天，回家了再串个门之类的，估计就得一星期左右。”一旁，学生田春光说道。 嗡，嗡嗡！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这大学校园里，偶尔也会有车子经过，但是，今天这车不一样，那轰鸣声中特有的哒哒哒的声音，是高压油泵的泵油声，而且如此清脆，说明这发动机很好，应该是进口的？ 噗嗤！ 气刹的声音响起。 这车还停在了外面？ “报告！上级命令我们向哈工大交付两辆奔驰卡车！” 袁教授诧异地看向门口大声汇报的绿军装，突然就反应过来。 好，底盘车来了！赶紧去看看！ 袁教授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看向停在外面的两辆卡车。 巨大的保险杠，墨绿色的车身，平头驾驶室，车头前面的三叉标志是塑料的，半点儿不反光，六个粗大的越野花纹的轮胎，看着就过瘾。 等等！ 袁教授看向帆布遮挡的车厢，这里面……怎么有个倾斜的发射架？旁边还放着几个箱子，外面喷着红旗-2的标志？ 袁教授看向报告的那名绿军装：“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要的是卡车，可不是这些导弹啊！怎么连发射架都给我们运来了？” “没错，都是给哈工大的，车子给你们，上面的东西，交给航天系，周定和秦淼同志。” “航天系？秦淼？秦淼是我们机械系的，我们的卡车炮项目，就是他给揽来的！”袁教授着急了：“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不可能，上级千叮咛万嘱咐的，航天系的秦淼，三个水的那个淼。” “哇，奔驰车！”就在此时，后面响起了一个惊喜的声音：“终于到了！” “秦淼？你可算是来了！”袁教授看到了四个人走过来，根本就不理会其他三个人，直接扑向了秦淼：“咱们的卡车炮项目，已经完成了设计，接下来，就等着底盘到了展开试装，你可得给咱们挑大梁！” “好，没问题！” “秦淼同志，红旗-2导弹的两枚样弹和配套的发射装置，给您送过来了，请您签收！” “这也来了？今天的双喜临门啊！” “秦淼，秦淼！”袁教授拉住了秦淼：“咱们的卡车炮项目，可是关系到咱们哈工大声誉的重点项目，在这个项目完成之前，你怎么能搞其他项目呢？这位同志，让那个人签，他就是周定，和他交接就行！” 周定脸色一变，快走几步，拦到了袁教授的跟前。 “秦淼同学是我们航天系的，我不在这段时间，他天天被你们拉来当壮丁，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说了，现在，咱们航天系接到了首都航天院的重点工程，秦淼可不能再被你们给拐走了！” “不行，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我们的项目立项更早，得先紧着我们的项目！秦淼，跟我走！” “秦淼是咱们航天系的，你们真不要脸，秦淼，跟我走！” 袁教授拉住了秦淼的左胳膊，周定拉住了秦淼的右胳膊，开始了拔河，而秦淼……成了那根拔河的绳子！ 第57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停，停，停！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就转计算机系去！还是直接当老师那种！” 两人赶紧住手。 在其他系，秦淼都是学生，但是在计算机系，那可是老师！还是权威！ “三水哥，你没事吧？”初苗苗赶紧上来，看着秦淼揉胳膊的动作，有些心疼。 “我……哎吆吆，好疼，我这胳膊一定是脱臼了，这一个月，什么也干不了了！来，苗苗，扶我去校医院。” “啊？好！” “秦淼同学，我陪你去！” “三水，我认识校医院的老师。” “你们俩，谁都别跟着我！” 丢下身后两个大眼瞪小眼的老师，秦淼在初苗苗的搀扶下，消失在了前面的路口。 “老袁，都怪你！秦淼是我们航天系的学生，你怎么能跟咱们抢？” “老周，咱们的项目可不仅仅是机械系的，更是全校的！你也太没大局观了！” 就在两人要再次吵起来的时候，一旁，送东西的连长有些无奈地开口：“两位，你们一个是卡车炮，一个是地对地导弹，也就是更远的大炮，大炮小炮，不都是炮嘛！有什么可争执的？” 两人都是一愣。 “你们能不能先把单子给我签了？我也好回去交差。” 另一边。 “唉，这些人啊，真是的！”秦淼恢复了正常：“苗苗，不用扶了，我没事。” “哦。”初苗苗也早就看出来了，这秦淼刚刚就是装的！ “三水哥，接下来……” “坐火车真是太累了！我得先回去，好好地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睡醒了再说。” “那你给我留着门，我去食堂给你打点饭。” “用不着，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三水哥，走之前，我爸说，让你放心，他会重点关照清山厂的。” 秦淼停住了脚步，脸上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唉，这怎么好意思呢？苗苗，我给你饭票。” “不用了，我这有！” 看着初苗苗离开的背影，秦淼有些无奈。 初苗苗这女娃子，怎么说呢，出身不低，但是身上没半点娇气，学习上很优秀，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她绝对是班级第一，生活上，还不矫情，收拾家里是把好手。 真和她在一起了，还能有个靠山…… 以前的时候，秦淼只是没考虑过找对象的事情，重生一次，只想轰轰烈烈地搞事业，但是现在……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再说！ 单身教工楼，306. 秦淼的屁股刚刚坐床上，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没关，直接进！” 这初苗苗打饭的速度，如此之快吗？ 等等！怎么是…… “胡教授，您怎么来了？李老师，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你和机械系、航天系那边都闹掰了，要加入咱们计算机系，咱们鼓掌欢迎！以后，你就是咱们计算机系的正式老师！编制的问题，一年之内也会给你解决了……” “去去去！赶紧走！我要睡觉！”秦淼摆手，自己开玩笑的话，你还当真了？ 这段时间下来，秦淼在计算机系老师们面前的角色，就是他们的同事，说话也就很直接了。 “好，不开玩笑了，秦淼啊，咱们一直都在关注你的动作。”胡教授一边说，一边走进来，坐在了写字台前面的椅子上。李生则站在了旁边，两人这架势…… “卡车炮，要快速展开，计算各种射击诸元，甚至还要一人操作，这样的话，有计算机，是不是会更方便一些？” “北斗导航项目，那更是必须要依赖于计算机的计算了！在那些发射车上，必须得有计算机，才能随时随地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吧？” “给航天部门赚钱的这个红旗2改地地导弹项目，导弹的制导，应该也需要计算机来配合吧？” 秦淼一直不说话，只是……用鼻子嗅了嗅？ “苗苗，你给打回饭来了？怎么不进来？” 初苗苗有些不好意思地探出头来：“姐夫……” 姐夫？ 秦淼好奇地看向进门的两人，肯定不是胡教授，年龄太大了，这李生，居然是初苗苗的姐夫？怪不得那晚上初苗苗要躲呢！ “嗯，苗苗，你和秦淼同学谈恋爱的事情，我和你姐都知道了，你可真是找了个好男人。”李生开口：“秦淼啊，咱们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你不看咱们的面子，也得看在苗苗的面子上吧？” 秦淼看着这个未来的挑担，脑子里有无数……那啥马闪过。 “三水哥，你的早餐，我给你放桌上了！我回去上课！”初苗苗飞快地把几个肉包子和小米粥放桌上，然后扭头就跑，那脸红得…… 秦淼拿起来肉包子，一边吃，一边白了两人一眼：“所以，你们到底想要说什么？” “秦淼同学，你就别装了，以你的智商，能听不懂咱们的意思？”胡教授看向秦淼：“咱们需要计算机！外购的那五百台z80计算机，根本就没法满足咱们庞大的需求！那高昂的价格，更不是咱们能承受的！” “对啊，妹夫！”李生更是叫得亲热：“你来咱们计算机系吧！咱们需要造计算机，以后，咱们哈工大的这些项目，都由咱们自己的计算机来完成！” 噗…… 秦淼一口包子全喷了。 “我说，李老师，我和初苗苗，现在还没正式确定恋爱关系呢，你乱叫什么！再说了，就算是我们以后真的结了婚，那也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你们要放卫星，我……” “这怎么能是放卫星呢？咱们哈工大计算机系，可是全国第一个开设计算机课程的，虽然还从未设计过一款处理器，但是咱们的《计算机组成原理》这门课程，可是一直都开设的！虽然以前主要讲解的是大型机，但是微型机和大型机，基本原理还是一样的啊！” 胡教授脸色严肃：“现在，有那么多地方需要用到计算机，这是时代赋予我们哈工大计算机系的伟大的历史使命！” “妹夫，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你要是不帮，我就去找咱爸……” 我勒个去！秦淼突然感觉，自己还不如被袁教授和周老师两人拔河呢，也比现在好，现在是逼宫啊！ 第58章 8080看不上，从8086起步 想要造处理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八十年代初期，晶体管的集成度还不是很高，但是，东方的芯片工厂，大部分都是手工作坊类型的，良品率低到让人发指。所以，生产就是个大问题。 当然，生产的事情还得靠后，设计的问题也可以放一边，首先考虑的是技术路线问题。 大浪淘沙，曾经数家通用处理器生产商都被迫放弃了芯片业务，只剩下了英特尔和amd两个巨头相爱相杀，他们用的都是x86架构，而这东西，是有专利的！ 咱们要搞处理器，那还得自己搞全新的架构，全新的指令集，否则以后会面临无休止的官司……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就算是计算机系有这个信心，也没这个资金啊！ 哪怕是八十年代，哪怕现在十六位处理器就已经很强大了，砸进去几百万，那就是打个水漂而已！ 哈工大有这个钱吗？计算所，中科院直属的单位，都申请不下来足够的拨款，以至于到最后，放弃了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的研发，让黄老等人泪流满面，从此，芯片对东方的科技工作者来说，就是个盲盒了！ 平心而论，八十年代初期，wintel的联盟还没有形成，的确是发展芯片的好机会，但是，哈工大？算了，还是洗洗睡吧！ 不过……眼前这些人，很明显又是热情高涨的时候！他们以为自己是全能的吗？ 尤其是这个李生，居然把远在首都的张万和都给抬出来了，他是你丈人没错，但是，对我来说，最多就是个清山厂的后台……好吧，这个更重要，同样不能得罪。 咋办？ 在这个关键时候，秦淼的脑子飞快转动，然后……有了！ “各位，你们可否知道，魔都元件五厂和魔都无线电十四厂，联合仿制了8080处理器？” 哈工大现在的z80微机，是由zilog公司研发的，这个公司成立于1974年，英特尔公司的工程师费德里科-法金，在开发出来了英特尔公司首款4位中央处理器4004之后自己创业，两年之后，就把z80芯片捣鼓出来了，这芯片同时还兼容英特尔公司出产的8080微处理器指令集。 这8080处理器，是英特尔在1974年推出的第二款八位处理器，用在很多领域里，东方看到了这种处理器的巨大用途，于是……山寨！ 在后世，几纳米的芯片是不好山寨的，但是，六千个晶体管，六微米的工艺，还是相当原始的，魔都的工程师们，在显微镜下，照葫芦画瓢，把这种处理器的电路图给绘制了出来，然后生产出来同类型的处理器，代号5g8080！ 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东方最强大的山寨精神！在这个时代，咱们东方的芯片技术并没有落后世界先进水平太多，就拿山寨8080来说，咱们比欧洲还早了一年！ 咳咳，8080的山寨品遍世界啊，也不知道英特尔公司是什么感受。 “8080处理器？” “没错，他们用刨片子的方式仿制了出来……这款处理器和z80兼容，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把这款处理器吃透，在它的基础上，开发出来和z80类似的微机，这样不仅仅节省了外汇，还能满足国内兄弟单位的需求，我们也可以捞第一桶金，赚取足够的资金来支持我们开发新的处理器……” 说到这里，秦淼感觉到自己的思路都通了不少！ 先组装电脑，赚钱，有了钱，就能投入到研发之中，造咱们自己的处理器！ “8080已经过时了。”胡教授说道：“我们在用了z80微机之后，就深感运算能力的落后，想要完成那几个项目，最好使用8086芯片……既然魔都的单位能刨片子，那咱们也能！” “没错，多谢妹夫的提醒，咱们这就回去，组织一批人，用同样的方式仿制！” 等等！ 秦淼一阵无语：“我们就算是在显微镜下，把8086芯片的电路图测绘了出来，也没法生产啊！” “怎么没法生产，咱们哈城通江晶体管厂，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 “什么厂？” 秦淼对哈城还是不太熟悉，建国后，老东北的工业基地，那可是首先发展起来的！ 在电子元件领域里，就有大名鼎鼎的通江厂，这可是国内电子行业第二号先进的标杆单位，承担多项国家尖端武器的电子元件生产任务！ 航天院里的各种先进的零件，都是交给通江厂去生产的！ 这里不仅仅能造电子元件，还能生产电子元件的生产设备，1977年，哈城量具刃具厂就开始研制大面积半自动光刻机，虽然还属于接近式的，和后世的投影式光刻机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但是精度已经是2.5微米的了！ 8086这种3微米工艺生产的芯片，哈城靠着自己的产业链，就能捣鼓出来！ 8080处理器是八位的，8086处理器是十六位的，运算能力还翻了一倍，能有先进的，谁会去用落后的？ 听着胡教授和李生的介绍，秦淼张大了嘴巴。 “三水啊，你还不知道，咱们哈城的电子产业这么发达吧？”李生满脸骄傲。 “是啊，是没想到。”秦淼感慨，自己三水这个小名，很快就会在全校传开了啊！ “那你现在能支持咱们的项目了吧？” “嗯，胡教授，咱们用刨片子的方式，把8086芯片造出来，现有的几个项目，都以8086处理器为核心！这处理器不仅仅要满足项目使用，还要开发出来个人电脑！” 秦淼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在和兄弟单位合作的时候，就要签署相关协议，他们只是给我们代工生产，不能把芯片技术泄露，也不能把芯片卖给第三方企业。等以后，我们有了钱，就自己开工厂！” 八十年代，市场经济进一步发展，个人电脑这块肥肉，不知道会有多少单位盯上！ “这……有必要吗？” “很有必要，各位，如果想要打造我们东方自己的处理器，就必须得有足够的资金！靠上级拨款，还不如靠我们自己！相信我，全国工人阶级一家亲的时代，很快就要过去了，以后，他们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三水啊，要说这市场经济，咱们还真不懂，听说你父亲的清山厂，是市场经济的弄潮儿，所以，咱们哈工大计算机系，就负责测绘，和其他兄弟单位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给了，怎么样？” “妹夫，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第59章 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 哈工大，主楼，会议室。 “秦淼同学本来就是我们航天系的学生，以前只是被机械系人忽悠了过去，现在，是该把秦淼还给我们了！” “在卡车炮项目结束之前，秦淼不能离开我们项目组，钱我们都收了，这要是项目搞不出来，丢的可是我们哈工大的脸！” 刘校长听着双方唇枪舌剑，也是有些头疼。 哪边都有理啊！ 卡车炮项目，很重要，改导弹的项目，更重要！ 说到底，还是秦淼这样的人才，太少了啊，这要是每个系都有一个…… 噔噔噔…… 就在此时，胡教授带着李生，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各位，秦淼同学已经答应了，加入我们计算机系……” 嗖，嗖！ 刚刚还对峙，火药味浓厚的两拨人，瞬间就站了起来。 “老胡，没看出来啊，你们计算机系最阴！” “没错，这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你别以为咱们不敢揍你！” “秦淼同学给你们当老师，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你们居然还想要挖走他给你们搞项目？你们还能要脸吗？” “各位同事，你们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啊！” 胡教授看着火气十足的众人，赶紧解释，再晚一些，怕得被他们联合双打啊。 “老袁，你们的卡车炮项目，现在机械系统是不是研究得差不多了？” “那是自然！部队的卡车到了，接下来咱们就该组装了！” “那想要实现秦淼吹的牛……咳咳，秦淼当初承诺的一个人就能操作，是不是得有计算机控制？” “这……好像是需要。” “老周，你们的项目保密性很高，我只是听航天院的一名老友提过几句，你们的项目，也需要先进的计算机吧？” 周定白了他一眼，什么听老友提，你肯定是主动打长途电话，死乞白赖地打听的！甚至还可能是登门拜访的！ “现在，咱们国内不缺少航天人才，也不缺少造炮的人才，但是，咱们缺搞计算机的人才，秦淼同学……” “滚！” 袁教授和周定齐刷刷地看向他：“不要脸！” “刘校长，我们计算机系在秦淼同学的指点下，决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什么8080处理器，根本就不能满足现有项目的需求，我们要仿制8086芯片。” 什么？ 这下，袁教授和周定，都睁大眼睛看向胡教授：“8086?” 八位的8080芯片，主频2mhz，刚刚发布的时候，震惊全球，比最初的4004快了十倍！每秒钟运算29万次！当年第一台计算机埃尼阿克，每秒钟才运算五千次而已。 但是，到了八十年代，这款处理器已经落伍了，只有八位寄存器，很多数据无法寄存到处理器内部，出去到外存就会浪费时间，只有八位数据总线，传输数据很慢，主频也有些低，一些需要快速计算的数据，是处理不过来的。 在火车上，周定和秦淼讨论过的捷联式惯导装置，就需要有高速处理能力，速度越高，这个惯导装置的精度就越高！当时的讨论，至少也需要8080处理器，运算能力要是快一倍，就更好了！ 8086的4.77mhz的处理能力，对捷联式惯导装置来说，太重要了！ 可惜，买不起，这货一块就是360美元，漂洋过海到了东方，至少得四百美元！就算是为了改造红旗-2然后卖掉，但是……五十万美元一枚的价格，那也是秦淼说的，能不能卖出去还不一定，上面更不可能给协调相关芯片的。 要是能自产…… 袁教授这边，一直也在想卡车炮的火控系统呢，机械部分都没问题了，这火控，还是得秦淼来主持，尤其是，要是能用计算机控制，一个人肯定能完成一个炮兵班的工作。 卡车炮，打了就跑，这瞄准自然是越快越好！ 看着一众人变化的神情，胡教授满脸的得意，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计算机才能代表未来！ “各位，这个项目，直接关系到其他项目能否推动下去，所以……秦淼同学，还是先给了我们计算机系吧！秦淼同学还给了我们商业化的指导，等以后，我们计算机系会有系办工厂，我们会赚很多很多钱，咱们哈工大有了钱，就能支撑起来更多的科研项目……” 袁教授思考片刻，然后摇头：“不行！” 周定也摇头：“不行！” “我妹夫他已经同意了，你们在这里说不行，也没用！”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唉，李老师，你可别乱说！”门口响起了秦淼的声音。 吃完了肉包子，秦淼上了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感觉……要出事！ 于是，溜达着过来，找袁教授，开会去了！找周定，也开会去了！走到会议室，就在听李生说妹夫这个词，秦淼彻底无语了。 “我和初苗苗同学，现在虽然关系比较近，但是这才上大学而已，我们都有着伟大的理想，这儿女私情，是要放在后面的，李老师，你这样乱说，传遍校园，还怎么让我们安心上学？” “妹夫，你听我说……” “李老师，以后叫我秦淼！” 周定和袁教授，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年头，亲戚关系最铁啊！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还好，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至于咱们现在的项目，承蒙大家伙这么看得起我，以后，我一四在机械系，二五在航天系，三六在计算机系，周日的时间属于我自己，你们觉得如何？” 可惜自己没三头六臂啊！ 嗖！ 秦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袁教授拉着胳膊，向外面拖。 “今天周一，去咱们机械系！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钟，老周，你们明天上午九点钟，来卡车炮项目处接人，早一分钟，我也不给！” 此时的秦淼，真希望自己是孙悟空，三头六臂，或者拔几根毛，变出一堆自己来……现在，头发怕是要掉一堆，很快就成地中海了。 “秦淼同学，这火控系统可是很关键的，你得给咱们好好参谋参谋……” 第60章 哈工大的牛人如此多 4381班，教室。 “苗苗，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小芳啊，我回了一趟老家。” “听说，你是和秦淼同学一起回去的？” “对啊，还一起来的！” “怎么可能，翠萍，你也别乱说。” “看你耳根子都红了，说，是不是去见家长了？” 初苗苗有些慌，还好，就在此时，老师走了进来。 “各位同学，今天我们继续讲不定积分……” 初苗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不能胡思乱想了，接下来该投入到学习中去了，秦淼同学那么优秀，已经开始搞项目了，还搞了好几个项目，自己也得好好学，不能比他差！ 怎么总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初苗苗扭头，然后…… 啪！ 慌乱之中，赵万里的书掉到了地上。 初苗苗心情复杂，自己曾经说过，大学期间不考虑感情上的事情的，现在……哼，不管了，三水哥这样的男人，可绝对不能错过！自己必须得先占上！ 卡车炮项目组。 “车上需要有先进的气象观测系统，各种环境参数都得收集起来，风速、气压、温度、湿度，这些都会影响到瞄准的精度……阿嚏！” “秦淼同学，你……” “没关系，咱们继续，在火炮复进机上方，需要安装一部毫米波炮口测速雷达，对炮弹出膛速度进行实时监测，从而修正射击诸元……” 袁教授睁大了眼睛。 “秦淼同学，咱们哈工大只有炮瞄雷达，九系那边做出来的。这毫米波炮口测速雷达，是什么东西？国内……好像没有吧？” “这个简单，只要发射单脉冲的电磁波就行，比炮瞄雷达简单，如果国内没有，咱们就做出来，看来……得去九系一趟了。” “走，我带你过去！” 在会议室内，袁教授还觉得8086这种十六位的芯片性能过剩了，现在看来，要把这么多的数据整合进去，这8086都不一定处理得了！ 至于研发经费……布尔博士给的还真不够多，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带着这样的想法，袁教授领着秦淼，直奔九系办公室。 “老刘，老刘！”远远地，袁教授就喊了起来：“放下你们手头的工作，先给我们卡车炮项目搞研发！研发经费要多少咱们给多少！” 办公室内，正在低头忙于工作的刘教授抬起头来：“那咱们可不客气了，没有个一百万，绝对不行！” “老刘，你这就过分了！你那新体制雷达，现在还处于论证阶段，花不了多少钱，等以后从论证转入实践，咱们卡车炮也能卖不少，到时候，国家不立项，咱们给你资助一部分！” 新体制雷达？ 秦淼有些好奇：“是高频地波超视距雷达吗？” 腾！ 刘教授立刻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秦淼：“你怎么知道这种雷达的？在国内……还没有人知道！老袁，你说的？” 袁教授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知道你从英国回来，就魔怔了，要研制一款新体制雷达，至于是啥……又不是我擅长的专业，我怎么知道。那个谢尔曼老师不知道怎么忽悠你的……” 没错，就是雷达铁军的带头人，刘永坦！咱们哈工大，到底有多少牛人？ 1936年，刘教授出生在南京的书香门第，在那个乱世之中，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如果不是提前离开南京，那也会成为鬼子屠刀下的亡魂了。 他热爱祖国，立志用自己的一生报效祖国，让国家变得强大，免受敌人的侵略。 1953年，刘教授考上了哈工大，除了本科专业之外，又自学理科数学和物理的相关部分，成绩优秀的他，被学校当做预备师资力量，去华清大学进修无线电技术。 1958年，刘教授回到哈工大，就参与了无线电工程系的组建，也就是九系，当年夏天，他也成为了高校的教师。 1965年，刘教授就承担起来了国家的单脉冲延迟接收机的研发任务，可惜还没完成，社会就发生了变化，他插队去了农村，这一去，直至1973年才重新回到哈工大！ 1978年，晋升副教授，当年八月份，出国留学，到了英国伯明翰大学电子工程系。 在那里，他遇到了世界著名的雷达专家和学者，尤其是谢尔曼教授对他的才华非常赏识，让他参与了民用海态遥感信号处理机项目的研发，说简单点，就是一款雷达。 刘教授学到了世界一流的雷达知识，回国之后，更是坚定了研发新型雷达的决心！ 此时，刘教授的目光里满是兴奋：“你怎么知道这种雷达的？” “咳咳……我……猜的，普通的雷达波都是直线传播，这样无法看到地平线以下的地方，尤其是搜索海面，只能看四十公里左右，想要看得更远，就需要用地波……” 刘教授研发的，就是这个项目！ 在八十年代初期，这个地波雷达还只是一个概念，国际上都没有现成的，刘教授要做这个，那属于……痴人说梦！很多领导都是怀疑的，直至两年之后，刘教授找到了上级领导，提出了自己的设想，获得了支持。 1983年夏天，航天工业部科技委员会召开了整整四天的评审会，才获得通过，正式立项，之后又用了近十年的时间，刘教授带着哈工大师生组成的队伍，把这款雷达做了出来！ 从此，海防有了明亮的眼睛，两百公里的海上专属经济区可以不间断监视，四百公里的军舰等目标也能探测出来，刘老靠着孜孜不倦的努力，成功地研发出来了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新体制雷达！ 算起来，刘教授就是这个学期才回国的，他正处于四处推销他的这种雷达概念的时候，被无数人否定，都觉得外国没有，咱们自己也一定搞不出来，所以，得给刘教授鼓鼓劲！ “现在，英国没有，美国没有，法国没有，他们没有，就代表我们没有吗？我不信！咱们东方人，不比外国人差！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也能！他们做不到的，我们也能做到！” “没错，你说得对！”刘教授无比兴奋：“你……你是谁？” “我？秦淼啊。” “秦淼！就是那个给咱们学校拉来卡车炮项目的秦淼？你对这种新体制雷达这么有信心，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说服上级的，对不对？走，跟我去一趟首都！” 第61章 反步兵雷达，打猴子的利器 “喂，老刘，现在秦淼同学可是身兼数职的！你可别想把他拐走了！”袁教授着急了。 来这里，是解决雷达问题的，不是送人头的！自己为了争秦淼，和航天系那边还打了架，你可别打秦淼的主意，否则自己就和你翻脸！ 刘教授并不搭理袁教授的话，只是用一双火辣辣的目光看着秦淼。 秦淼有些无奈，您一个大学教授都办不成的事情，把希望寄托在我一个大一新生身上？ 我能干啥？不就是拉了个卡车炮项目，解决了个巨浪-1的出水问题，又顺带着要把落后的红旗-2导弹改进一下卖出去吗？好吧，这的确不像是大一新生能干出来的…… “刘教授，目前来说，向上级建议这种雷达的研发，时机并不成熟，毕竟，研发需要漫长的时间和大量的资金投入，而这种雷达，并不是我们目前最紧迫的。” “怎么不紧迫！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祖国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但是实际上，我们还有几百万平方公里的海洋面积，现在，这些海洋都是不设防的！我们研究出来这种雷达，只要在海岸线上，就能监控我们的海洋！” “没错，我们国家的发展，离不开海洋，但是现在……上级领导不这么看啊，毕竟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秦淼说道：“刘教授，我们南边，目前正在打仗啊！” “所以呢？” “您之前在英国留学，应该听说过英国的辛柏林炮兵定位雷达吧？” 辛柏林雷达，在越战中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武器！很多说法都是敌人的大炮只要一开火，我们就能测算它的方位，然后进行炮火覆盖，打得敌人的炮兵不敢露头。 这样说没错，只不过不严谨，辛柏林雷达其实主要测定的是弯曲的弹道，榴弹炮的可以，迫击炮的最好！ 在越南战场上，狡猾的猴子们扛着迫击炮，经常四处打咱们的伏击，为了惩罚这些可恶的猴子，辛柏林雷达被送上了战场。 有了这种雷达之后，猴子的迫击炮炮弹还没有落地，这边就测定出来了对方的炮兵阵地，迅速展开反击！猴子炮手不知道被炸死了多少，也不清楚这边怎么像长了火眼金睛似的。 甚至在渗透作战中，还摸到过这种雷达的旁边，只是炸坏了电源就走了，这要是知道这雷达的厉害，肯定得给彻底炸毁了。 “当然听说过，这还是我给相关部门推荐的，去年的时候正式下订单，一共采购了四部，毕竟太贵了，一部就得24万英镑，现在应该还没到货……” 这四部辛柏林雷达，是在80年年底到货的，广州军区和昆明军区各分一部，宣化炮兵学院分了一部用来教学，西安的黄河机器制造厂，也就是国营786厂分了一部用来测绘仿制。 不过，这种英国六十年代末期水平的雷达，对786厂来说也是困难重重，折腾到87年才通过了定型，也没怎么参加上南边的战争。 “既然那么贵，那我们干嘛不自己造？”秦淼看向刘教授：“以您从英国学的知识，加上我们哈工大的技术力量，半年的时间，应该能造出类似的来，甚至比他们的更加先进吧？” 一旁，袁教授有些着急，秦淼，你可别忘记咱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了吧？ “到时候，南边就能大量装备了，把猴子炮兵打得哭爹喊娘，而您在雷达方面的天赋，也能得到上级的认可，到时候再提出这个新体制雷达，应该会有更多的人支持您。” 秦淼看着刘教授：“您该不会觉得这种雷达太小，体现不出您的才华来，所以……” “当然不是！”刘教授摇头：“部队需要，我当然愿意干，你小子，就别即将我了！只是上面已经定点给786厂搞测绘仿制去了，咱们做个同类型的出来，有抢兄弟单位饭碗的意思。” 这都八十年代了，国家已经在搞市场竞争了，您还这么考虑兄弟厂干嘛？秦淼真想把786厂八年抗战的事情说出来，搞了八年啊！ “好吧，那我们就搞个小的。”秦淼说道：“在南边，猴子们经常躲藏在丛林里，突然杀出来，打得咱们措手不及，尤其是，他们还渗透到后方，打咱们的后勤仓库甚至是医院，所以，我认为，咱们可以发明一款反步兵雷达！” 刘教授皱起来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雷达最初搞出来的时候，就是侦查飞机的，后来用处更多，搜索军舰，为火炮提供引导，侦测对方炮弹的弹道…… 不过，还从来没听说过，雷达可以探测步兵的。 “就是专门探测敌人步兵的啊，只要露头，这雷达就能发现，还可以装到机枪上，指示目标位置，迅速开火，你想想，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间，该死的猴子们悄悄地摸向我们的战地医院……” 反步兵雷达，苏联人在八十年代开始搞的一种装备，最初的时候，只是因为热成像技术太差而走的另一条路线，但是，随着技术不断地发展，反步兵雷达逐渐显示出来了它的优越性。 开阔地，搜索距离可以达到十公里，远超热成像仪的作用范围，不仅仅可以侦测步兵，还能侦测各种车辆，于是，就演变成了地面监视雷达！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都能监控，而且，还能架在机枪上，调整共轴度，只要雷达发现，直接扣扳机就能打中，还能遥控射击，就算是机枪阵地被对方炸了，机枪手也能安然无恙。 随着秦淼的忽悠，刘教授的眼前逐渐闪亮：“嗯，这个倒是可以搞一下！以我们的技术，应该可以在半年内搞出来，甚至更短的时间都行……” 说完，刘教授拿起电话：“张老师，刘老师，赵老师，你们过来一下！” 隔壁办公室，几名老师走了进来，为首第一个女老师，齐耳短发，眉清目秀，这眉眼，这脸蛋……我去，这不活脱脱的初苗苗吗？ 这一刻的错觉之后，秦淼就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自己一直没见过的初苗苗的姐姐！ 对方也认出来了秦淼，热情地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张红红，初苗苗的姐姐，我父亲嘱咐我在学校多照看你。” 第62章 缺钱怎么办，找凯子接着要去！ 这哪里是照看，这分明是监视！秦淼心中门清，要是自己欺负了初苗苗，那她老爹，绝对会打着飞的，到哈城来找自己算账的，甚至就算是耽误了重要会议也不在乎！ 看来，这张红红是他们家的第一个女儿，所以姓张，第二个又是女儿，干脆就随母亲姓好了，自己还纳闷呢，查遍了学校的名单，也没找到一个姓初的老师。 “张老师好。” “以后有外人在，喊我张老师，没外人在，就喊我姐姐。”张红红说完，扭头看向几个目瞪口呆的人。 “那个……刘教授，您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秦淼同学提出了一款很独特的雷达，如果造出来，那绝对是世界上第一款！有了这个，我们再造新体制雷达，同样是世界第一款，也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的实力了。”刘教授说道：“所以，大家伙先把手头的新体制雷达的预研工作放一放，先搞这个秦淼同学提出来的雷达。” 这几个人，就是刘教授回来之后，组织起来的首批研发团队了？没想到，初苗苗的姐姐还很厉害的啊！难怪自己在教工宿舍楼里没怎么遇到过她，也是天天闷头在实验室里干工作的人！ 这样一来，那个李生岂不是很苦逼，结了婚还得当和尚？咳咳咳……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三水，三水，把你的计划，仔细地说说啊！” 秦淼这才回过神来。 “哦，其实，这也是我胡乱想的，也不知道对不对，想要探测到步兵，还要足够精确，那就只能选择在x波段，天线尺寸大概和文件夹大小，可以采用辛柏林雷达的福斯特扫描器，也可以用相控阵技术，其他电子元件，要装进一个医药箱大小的设备箱中……”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听秦淼说起技术细节来，张红红就认真起来，这个秦淼，知道得还真不少！ 她的手在纸上飞快地划动，一页，两页，三页……不知觉中，就记录下来满满五页纸！ 一旁，袁教授那叫一个着急啊，秦淼，你说了这么多，你还记得咱们是来干嘛的吗？ “好，就这么多吧，我毕竟是个外行，你们才是专业的。” “不，你能说这些，说明你对雷达知识了解得很多！三水，你干脆转到我们九系来吧！” “张老师，那可不行……你们先忙，我先走了！” 秦淼可不想跟张红红说太多，对这个姐姐，有种先天性的……害怕？ “等等，秦淼，你忘记咱们来干啥的吗？”一旁，袁教授终于忍不住了。 “这个嘛……当然记得，等他们的反步兵雷达搞出来，简单修改一下程序，就能给咱们的卡车炮使用，这两个项目，本质上就是一个项目……” 袁教授松了口气。 “初步估算，研发需要一百万的经费，老袁，你们记得给咱们拨过来啊！” 还是一百万！袁教授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老刘，你们别太黑了！咱们总共才要了几百万的经费，你们要得太多了，最多给你们五十万！” “好，那就先拨五十万过来，不够的话，你们再给添点。” 这家伙，心理底价就是五十万？失算了啊！ 袁教授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出来的时候，也是垂头丧气。 “袁教授，没关系，等下次布尔博士来的时候，咱们再找他要点！这先进的火控设备，咱们之前可没有答应过他，所以，得加钱！” 袁教授眼前一亮：“好！” 再走路，袁教授就是昂首挺胸了。 同一时间，首都，某地。 “各位领导，刚刚我汇报的，就是有关巨浪上岸项目，我们国家底子薄，造不了太多的核潜艇，这潜射导弹上岸，在陆地上拖着到处跑，就能解决我们的大问题，构筑起来可靠的二次核反击力量来！” 黄老看向众人：“所以，我请求上级批准，在8291项目之下，增加新的项目！” 会议室内沉寂下来。 黄老有些好奇，刚刚在汇报的时候，这些领导明明很感兴趣的啊！ “还是我先来表个态吧。”在场的马领导开口了：“巨浪上岸，成为公路机动导弹，用弹道导弹打游击，这个想法很好，不过……我们目前毕竟底子薄，所以，不宜上马太多的项目，我觉得，东风-3那样的方式就不错，结构简单，见效快。” 东方第一种机动弹道导弹，其实不是东风-21，而是东风-3，就是卖给狗大户的同款，狗大户在阅兵的时候，经常会看到用斯太尔的车头拖着，后面是一个钢铁焊接的框架拖车，导弹就裸露在外面，展示着自己的力量。 不过，东风-3毕竟是液体弹道导弹，需要在发射前灌装燃料，并不具备快速反应能力，把巨浪-1弄到岸上，用车辆拖着跑，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 只是……用得着搞那么麻烦吗？ 专业的发射车，甚至还要配套研发一种卫星导航系统，那得花多少钱？ “各位领导，东风-3那种，只能拖到固定发射场去，一旦面临战争，固定发射场很可能是第一轮遭到打击的对象，我们的设想中，新的公路机动导弹，可以出现在全国任何的地方，定位就是大问题，必须要解决！” “那就多测定一些发射场的位置坐标！” 黄老的心凉了一半。 “我来说几句，这个提议很不错，这个发射车，我看就选择汉阳造好了！他们的坦克牵引车很不错……” “不不，还是得贝利埃的仿制品，不管是红岩，还是延安都可以，汉阳特种车太小！” 黄老的心彻底凉了。 国家要发展经济，军队要忍耐，军工企业内，不知道有多少厂子吃不饱，现在，自己提出来的这个方案，他们就意识到了可以给自己分管的企业争取一些利益…… 幸亏，咱们还有第二套方案，咱们改红旗2导弹，卖出去赚钱，然后自筹资金搞研发！ 这项目是哈工大提的，必须得在哈工大搞，否则……自己对不起秦淼！ “各位领导，还有一件事，需要汇报一下，我们航天院打算自筹资金，研发一款导弹的改进款，然后推销到国际市场……” 第63章 你们做不到，不代表哈工大做不到 听到要卖钱，众人顿时来了兴趣。 “老黄，这才是咱们目前最迫切的任务！具体说说看？” 于是，黄老介绍起来：“目前，我们有大量的红旗-2导弹，很多已经老旧，即将退役，将它们改进成地对地导弹，既可以减轻我们的库存压力，又能送到国际军火市场上赚取宝贵的外汇……” “好，好，不错，这个设想很好！” “这个项目，咱们大力支持，拨款……十万，给相关部门搞研究！” 黄老松了一口气，秦淼是真厉害，把一切问题都考虑到了啊！ “这个项目，是由哈工大来研究的，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卖导弹赚的钱，用来支持北斗导航卫星的建设。” 这话一出口，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怎么，各位不愿意？”黄老脸色难看，语气严肃：“卫星导航系统，是给我们导弹发射车提供定位功能的，有了它，执行起来二次核反击任务会非常轻松，你们不愿意上马，说没钱，好！现在，钱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你们还是不愿意，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还不同意，那就太过分了！ “老黄，你别激动，冷静。”还是马领导首先开口了。 “咱们国家穷啊，能赚外汇，这是件大事，赚回来的钱，咱们需要用在很多方面的，你们可不能在工业系统内部立山头啊！如果谁赚来的钱谁花，那以后，我们国家的工业系统，岂不是得乱套了？” 马领导一脸和蔼：“咱们知道你的想法，迫切地想要发展卫星导航系统，咱们也知道这东西很重要，但是……现在国家要发展经济，军队要忍耐，国防开支就那么多，咱们的8291工程，花了多少钱，你也是知道的，航天系统里，那可是很有怨言的。” “现在，终于能赚钱了，可以把赚来的钱，弥补一下其他的部门，当然，这既然是你们赚的，咱们也不能全拿走，你看这样如何，你们拿走百分之五，不，百分之十的利润，用来支持卫星导航系统，剩下的百分之九十都交上来，由咱们统一分配，你看如何？” “不行！”黄老这次没退缩：“没有哈工大，咱们航天系统一毛都捞不到！这钱赚回来，百分之九十都得拨给卫星导航项目，剩下的百分之十上交！否则……咱们干脆就不干了，我老黄没脸去面对哈工大！” 马领导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老黄，你开口闭口就是哈工大，没错，哈工大的确很强，但是……哈工大不过就是个大学，他们的科研能力，还会强过咱们研究所？他们哈工大要是不搞，那咱们就换个系统内的其他研究所来搞！他们连百分之十也分不到！” 黄老冷笑：“哼，其他研究所，最多搞个无控火箭弹出来！哈工大要搞的可是导弹！在座的大部分都是这个专业里的，你们应该知道，咱们目前根本就没能力给红旗-2那种导弹安装惯性导航装置吧？” 黄老看了在场一圈：“咱们航天系统内，哪个场所有把握能搞出来一个饭盒大小的惯导装置来？” 没有人说话，大家伙都低下了头。 “老黄，你这话说得，咱们搞不出来，他哈工大就能搞出来？” “没错！他们计划搞捷联式惯导系统，我已经看过他们的设计方案了，完全可行！”黄老开口：“这种装置搞出来，不仅仅可以用在红旗-2上，还可以用在其他武器平台上，目前，航空工业系统的同志，正计划从国外购买惯导系统，他们哈工大研发出来，就能解三机部的燃眉之急！” “老黄，你说哈工大要搞捷联惯导？那东西对运算有很高的要求啊！” “没错，咱们国内目前没一种计算机能进行那么复杂的计算！” “是的，哈工大能！你们做不到，不代表哈工大做不到！你们肯定想不到，哈工大已经有了发展微处理器的计划吧？这次，如果某些人吃相太难看，伤了哈工大的心，他们完全可以掉头去搞航空技术，航海技术，航天？呵呵呵。” “老黄，你这是什么意思？”马领导的脸色严肃起来：“什么叫做吃相太难看？”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某些人几次给上级打报告，要买一批进口轿车！可惜没外汇，上级一直不给批！”黄老的脸色严肃：“哼，我们国家这么穷，某些人，就已经开始追求享受了！” 黄老已经老了，干完了巨浪一号导弹项目，那就该退休了，现在，他也不怕得罪人了。 八十年代，是个特殊的年代，天天喊着要发展经济，军队要忍耐，宝贵的外汇要用到刀刃上，另一边，不停地进口小轿车！ 《汽车工业年鉴2000》里的第九页，就给做了个总结，整个八十年代这十年，进口轿车用了外汇三十亿美元！进入九十年代，更是可怕，仅仅一个91年，进口整车加散件，总金额就是十亿美元！ 从1953年到1975年，进口轿车一万五千多辆，从76年到80年，进口了两万辆，从81年到90年，进口了三十五万一千多辆！ 搞科研就没钱，享受就有钱了？212坐不习惯了，非得坐上奔驰宝马奥迪，才能享受到当官的乐趣吗？ “这几年，上级拨的经费是不多，但是，科研经费拨下来，有一半都拿来盖房子了！如果是因为我们新分配的同志没房子住，盖一些小平米的房子，也就算了，结果呢？盖的都是大面积的，某些人搬进去了大房子，把自己住旧了的小房子，分配给了新同志，这又是什么道理？” 反正也是要翻脸了，黄老就豁出去了！ “住个一百平的大房子又如何？你上半夜睡主卧，下半夜睡次卧，撒泡尿回来睡客厅吗？” 啪！ 马领导忍不住拍了桌子：“老黄，你过分了！” “老黄说得对！”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个严肃的声音：“国门打开，我们的某些同志，就开始追求享受了，这些问题，都是现实存在的，他没有说错！” 众人都是一惊，扭头看向门口。 张老！ 第64章 航天系统要改革！ 张老，1910年出生，1925年参加革命，经历过反围剿，参加过长征，四渡赤水、大战老鸦山，保卫遵义城……他勇敢战斗，冲锋在前。抗日战争后，他又跟着八路军打鬼子，领导新四军开辟苏北抗日根据地…… 解放之后，张老转向了国防科学技术和国防工业展现的领导工作，是国防科技事业最杰出的领导人！ 第一代地地导弹，原子弹实验……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他遭受迫害，左腿致残，依旧刚正不阿！1975年复出后，再次开展起来了工作。 洲际弹道导弹、潜射对地导弹、通信卫星等等，都有他的功劳！ 这名瘦削的老人，就是东方国防科技的定海神针！ 今天这场会议，他原本也是要参加的，但是上一场会议牵扯了不少的精力，以至于现在才过来，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于是，就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现在，他走了进来，目光严肃。 “吃大锅饭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不思进取的人，就会被淘汰！刚刚我开的上一个会议，就是在讨论如何让我们的国防工业系统在市场经济下，能走上良性发展的轨道！我本来还没有头绪，但是现在，已经有了清晰的思路！” 张老走上了主席台，马领导赶紧起来给他让座。 “谁开动脑筋，想办法出口产品赚钱，那赚回来的大头，就是谁的！”张老说道：“哈工大有想法，要把我们的红旗-2导弹改进成地地导弹卖出去，好，那获得利润的百分之八十，都是他们的！” 说完，张老看了黄老一眼：“老黄，这个比例，你觉得如何？” “可以，当然可以，其实……给一半的话也行。” 刚刚要九成，也有气话的成分在里面，黄领导的吃相，过于难看了！ “就八成吧！”张老说道：“谁也别眼红，有本事的，自己也把自己的产品卖出去！没研发经费，也不用担心，我给你们担保，去银行借款！” 下面的人，神情复杂，这研发体系要彻底改变啊！ 以前搞研发，那是部队提要求，上级立项，然后给科研部门分配任务。 经费？上级拨款，经费用完了？打报告继续要！研发成果？等着吧！很多搞研发的单位，那就是大爷！ 现在，不一样了！ 研发经费，得自己贷款，搞出成果来，卖了赚钱，自己发财，问题的，那要是没卖掉呢？ 对大部分的人来说，都喜欢过去的制度，让他们搞竞争？呵呵呵。 “张老……”终于有人开口了：“咱们航天部门，没什么可卖的啊，这红旗-2导弹的改进，只是一个例外，其他的……” “怎么就没有了？这捷联式惯导系统，难道就不是吗？研发个先进的子系统出来，也能卖钱！还有那啥啥啥……老黄，你给他说说！” “咱们航天部门，能卖的东西很多，比如，咱们的火箭，可以到国际上承揽发射业务，咱们的防空导弹，可以改进了之后卖到国外去，咱们的导航系统发展起来，可以占领国外市场……” 在场的人目瞪口呆，还有这么多门路？ 黄老一脸得意，这些可都是秦淼说的！ 在场的都是搞技术的，谁会懂这里面的门道啊！ 张老点头：“没错，这次由哈工大在航天系统里打个样，以后会推广到整个军工系统里，谁赚钱谁拿大头！以前那种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说完，他又扭头，看着在旁边站着人。 “老马，你的思想，该转变转变了！如果变不过来，那就只能让思想灵活的人上了！毕竟，现在咱们要搞改革，要走市场经济的道路！这可是在走前无古人的道路！” “是，是，我知道，张领导，您放心，我一定努力转变思想观念！” 张老又看向了黄老：“老黄，你让哈工大那边大胆去干，如果遇到了阻力，直接向我汇报！” 今天这场会议，黄老得罪了不少人，有被冒犯的，有被羞辱的，有眼红的……保不准这会议之后，有人搞打击报复，现在，就是得给黄老以及哈工大撑腰了！谁要是敢耍花招，谁就是在阻碍改革，这种人……就该退休了！ “是，是。” “对了，哈工大也不容易，帮他们协调银行，先贷两百万，给他们搞研发。”张老再次开口：“大学可不容易啊，没研发经费，只能自筹资金，上次坑布尔博士他们的钱，估计也快花光了，支撑不起这么多项目来。” 张老连这个都知道！ 大家伙当然不知道，在张老开的上一个会议上，就把哈工大帮外国公司搞项目当做了一个典型来讲解，老领导都肯定了这种做法的正确性，要推广下去！ 那么多军工企业，可别指望着国家，得自己想办法！ 现在，张老又听到哈工大要在航天上搞出口创汇的项目，那还有什么说的，必须得大力支持！ 嗯，改天有空，得去哈工大看看！ 哈工大，航天系。 “秦淼同学，我这几天，联系了一些国内厂家，得到了一个……很不好的结论。”杨灿脸上的表情，满是担忧。 “什么？” “我们国内，根本就没有星载原子钟，只有天文台的氢原子钟，那东西太大了，就不可能用到卫星上……” 杨灿的语气，仿佛都快要哭出来了。 现代化的卫星导航系统，对时间的测量要求非常高，就拿现在的北斗一代来说，卫星需要测量到用户和基站之间的距离，才能用几何方式算出用户的具体坐标。 这距离怎么算？当然是根据时间！发射信号到地面，然后再接收到信号，测量出来这个时间，再乘以光速，就是来回一趟的距离，除以二，就能得到直线距离！ 光速，一秒钟就是三十万公里！想要让距离精确到公里，那时间就得精确到0.0000001秒！要精确到米，那中间还得再加三个零！ 这种精度，瑞士的手表工匠做不出来，高大上的石英钟做不出来，只能用原子钟！ 学过高中物理就知道，原子的外层电子在不同的能级之间跃迁，就会辐射或者吸收对应频率的电磁波，这个频率是相当精确的，可以用它来计时！ 1967年，国际计量大会上对于一秒钟的定义，就是“铯-133”原子基态两个超精细能级间跃迁所发射的辐射震荡9192631770周所需的时间。 看这些数字就知道了，只有原子钟才能成为卫星导航系统最可靠的计时装置！而这个东西，目前只有美国、德国和法国这三个国家能造！ 买？别做梦了，这得花多少钱？而且，这种高科技，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啊！ “既然没有，那我们就自己造啊！”秦淼说完，看向旁边：“周老师，带我们去工程物理系走一趟？” 第65章 原子钟搞起来，一步到位领跑全球 五十年代，伟人一声呐喊：原子弹，一万年也要搞出来！ 于是，1958年，哈工大就成立了工程物理系，下设三个专业：核物理、电物理、反应堆，这就是奔着造核弹去的！ 苏联专家走了？没关系，咱们哈工大帮国家一起研制！ 哈工大不仅仅向二机部和国防科工委输送了大批的人才，还承接了很多科研任务！ 在罗布泊的实验基地里，《基地英模名录》上，就有七个哈工大的毕业生！ 后世哈工大的校园里，更是直接摆了一枚导弹，东风-26，注意，这不是模型！ 现在，要解决原子钟的问题，就得去找工程物理系！ 周定站了起来：“好，我带你去一趟，可惜，马主任出国了，否则由他出面，最合适不过了！” “哪个马主任？” “马祖光，咱们哈工大的八百壮士之一。” 好吧，又是一名大牛。 1950年，马老从山东大学物理系毕业，原本可以去首都工作，但是，他响应国家号召，支援哈工大！ 当年，哈工大从老毛子手里移交给东方，却面临缺乏老师的严重局面，于是，全国各地，八百多师生来到了哈工大，这群平均年龄只有27.5岁的青年们，支撑起来了哈工大！他们就是哈工大历史上最著名的八百壮士！ 短短十余年，他们创办了24个新专业，为国家建设了一大批新学科，机电、电气、土木、工程等等的教学体系彻底形成，为国家的工业化建设解决了燃眉之急。 哈工大的核物理专业，就是马老一手创办的，不过，到了1970年，马老瞄准新的方向，带队创立了哈工大的光电子技术专业，简单来说，就是激光专业。后世咱们东方的激光炮，离不开马老的贡献！ 79年，马老去了国外，进行了为期两年的访问教授的工作。 现在，马老虽然不在，但是工程物理系依旧是人才济济！ 核物理教研室。 “有关原子钟这方面，国内主要有两个单位在做。”教研室主任崔浩听到了秦淼等人的来意，立刻介绍起来。 “魔都光机所，已经研制成功了首台实用化的铯原子钟，在陕西天文台投入试运行，不过这是一个重量八百公斤的铁柜子，每天误差不超过一毫秒。” “中科院武汉物理研究所，主要研究氢原子钟，我前几年出差的时候见过，一人多高的大柜子，比魔都的体积还大。” 杨灿的脸色很是难看，自己费了很大的劲才搜集起来了这些资料，然并卵，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问哈工大的老师呢？ 还是秦淼聪明啊！ 不过……怎么解决问题？ “也就是说，目前国内还没有一个单位研究铷原子钟的啊。”秦淼说道：“正好，咱们哈工大可以展开这个方面的研究！” 崔浩神情复杂，这秦淼知道得还真多！ 目前，世界上的原子钟，主要就是氢原子钟、铯原子钟和铷原子钟三种，其中，铷原子钟的体积最小，重量最轻，功耗最低，可靠性和寿命最高，最适合做星载原子钟。 但是，研发起来也是最难的！ “铷原子钟的核心部件是微波腔，这部件的性能，直接决定了原子钟信号的强弱，以及能否承受外太空的环境，其他几个航天大国，都是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财力才做出来的，我们从零开始，那就需要一种种的尝试，仅仅找材料，可能就需要动辄十几年的时间。” 咱们核物理专业，主要研究怎么造蘑菇弹，可没研究过造原子钟啊！从零开始，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其他两个单位，都有上级的拨款，甚至还有钱老的支持，咱们就靠自己？ 秦淼心情复杂，自己暴露得越多，越说明自己的变态，以后很可能会无法解释自己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总是借口工厂资料室也不行啊！ 但是……北斗导航系统意义重大，早一天建成，早一天摆脱被美国佬制约的命运，而且，有了卫星导航，就能继续发展一系列的产业，汽车和飞机等等的导航，精确制导炸弹，各种导弹的中途修正…… 管他以后怎么解释，先把正确的道路说出来！ 秦淼不是核物理专业的，不懂原子钟的具体细节，但是后世那些公之于众的研究成果拿出来，也够让哈工大的老师们少走很多年弯路的！甚至咱们可以弯道超车，从跟跑直接过渡到领跑！ “崔老师，我倒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这个微波腔的整体结构，是否可以用铂铱合金来打造，在其中一侧开槽，做成一个开槽管的微波腔……” 秦淼一边说，一边走到了黑板前面，拿起粉笔开始绘制。 这一幕，周定和杨灿很熟悉，秦淼当初第一天到哈工大，就是在房间里，这样给其他几个人上课的，就连周定都自愧不如。 现在，秦淼说的这些虽然听不懂，但是……潜意识里，周定就觉得，秦淼说的是对的。 核物理专业教研室里，所有人都睁大眼睛，仔细地倾听着。 “至于信号的获取，我们可否采用磁选态-激光抽运复合技术，咱们哈工大也有激光的研发，可以找他们一起搞，我认为，这样会比国际上的产品更加精确……” “上了太空之后，很可能在运行几个月后，出现频率漂移的问题，这个缺陷，可以通过引入石英晶体振荡器作为辅助基准，构建双闭环控制系统……” 工程物理系的老师们是越听越惊讶，虽然还没有实验验证，但是凭直觉，他们就觉得这个方案很可能会搞成功！到时候就会做出来一个饭盒大小的铷原子钟，重量也能降低到几十公斤…… “各位老师，这都是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的，不一定正确，还希望各位老师批评指正。” 大家伙都不懂，怎么可能给你提意见，按照你的方案做就行了！ 崔浩开口：“咱们先按照这个方案来试试，这经费，至少也得先来一百万……” 又是要钱！ 第66章 找有钱的土豪去！ 按照正规途径，这种项目都应该是国家级别的，申请、立项、审批、列入新一年的财政计划……这样一套流程走下来，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年的时间！ 就拿双星导航系统来说，陈老他们在八十年代就在不停地申请、做地面试验……一直到了93年，银河号被打脸，这项目才终于第二年上马。 就算是这样，北斗一号出来之后，那些不自信的人，依旧在北斗二号项目上各种怀疑，等到和欧洲伽利略的合作被打脸之后，知道外国人靠不住，这才一心一意地研究属于自己的系统。 到了北斗三代，咱们也终于建成了世界级的卫星导航系统，然后再回头看看走过的坎坷道路，如果一开始就立足自研，那能节省多少时间，减少多少的无用功！ 现在，重生回来，秦淼可不想走过去的老路，那就只能自己干，这样，又面临缺钱的问题，而这些……也难不倒秦淼！ 航天系，会议室。 “你说什么？”陶主任睁大了眼睛：“你要出国？” “是的。”秦淼很平静。 “你还要去正在打仗中的伊驼？” “是的。” “秦淼同学，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陶主任满脸的担心：“那里正在打仗，子弹可不长眼！” “我又不上前线，我就去巴格达，推销一下咱们的产品，哪怕先让用户给交个定金，也够支撑起来咱们接下来的研发了，布尔博士也没多少油水了，还是得从中东的土豪身上要钱。” “那也不行，秦淼同学，钱的事情咱们再想办法。总之，你绝对不能去！你一个人的生命，可比咱们整个系所有人的都宝贵！” 秦淼有些无奈。 两伊才刚刚打起来，现在是伊驼进攻，郎驼被打了个懵逼，一下子根本就缓不上来，伊驼的首都还是很安全的。 接下来这些年，咱们东方的军工，就靠这些打仗的土豪养活呢！现在怎么能怕危险？ “是啊，就算真的要去，那我去！”周定开口。 “周老师，你知道怎么和伊驼人打交道吗？” 周定摇头。 “你知道伊驼人的生活习惯吗？” 周定再摇头。 “你知道伊驼人的忌讳吗？” 周定不说话了。 找技术人才，哈工大不缺，需要的时候，蘑菇弹都能手搓出来，只要有原料！但是……哈工大没一个人懂上门推销的！ 而在和外国人打交道，尤其是忽悠外国人花钱采购方面，秦淼已经展示出来了他的能力，所以，秦淼还真是最好的人选！ 但是…… 陶主任摇头：“不行，秦淼同学，就算是你精通这些，也不能让你去！” “陶主任，我个人的安危，不算什么，咱们研发的项目，缺口很大，上级也指望不上……我只要去一趟，带回来几千万的订单，咱们接下来的研发费用，就都有了！” 秦淼也着急了：“国门打开，咱们看到了和西方的差距有多么的巨大，接下来怎么办？当然是抓紧时间追赶，想尽一切办法追赶了！让我们国家的科技追赶上世界先进水平，然后再超过他们，是历史赋予我们的神圣职责！” “现在，我们是在走前人从未走过的路，我们的胆子要大一些，步子也要大一些！不能怕危险，不能怕任何阻力，我们要拿出当年我们八百壮士的精神来，这等同于第二次创业……” “唉。” 门口传来了一声叹息。 秦淼好奇地扭过去，然后看到了一个身材瘦削的人，穿着一身绿军装，这身上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样子。 军中儒将，张老！ 张老左边，是哈工大的校长，张老右边，是上次见过的黄老。 “说到底，还是我们国家的底子弱啊，现在，国门打开，知道自己的落后，想要让人们过上好的生活，就得优先发展经济，这军队就得忍耐，很多项目的科研经费，都极度紧缺，以至于需要让哈工大的学生，冒着生命危险去出国推销……” 张老的心情复杂，他主管军工，现在，居然让一个学生为科研经费的事情发愁，他…… “张老，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秦淼，虽然才上大一，已经带着咱们哈工大，开展了好几个科研项目，每一个都意义重大。”刘校长开口：“秦淼，还不赶紧来见过张老。” 对这位老将军，秦淼也是非常尊敬的，他上前，弯腰鞠躬：“张老好！” “嗯，小伙子，你是好样的！我来了哈工大，首先去看了正在组装中的卡车炮，设计思路新奇，既能满足战场需求，又能大幅度降低采购费用，是个不错的方案！” 首都航天部门的会议之后，张老对秦淼的兴趣是越来越大，于是，趁着今天有空，终于决定来一次说走就走的视察，没通知别人，带着黄老等人，到了哈城，直奔哈工大。 先去看了卡车炮，很是满意，再来航天系找秦淼，就在门口听到了秦淼那番慷慨激昂的话，心中是既感动又高兴，还带着一丝丝的愧疚。 “谢张老夸奖，那个项目，主要是机械系搞的，我只是出了几个小主意而已。” “我听他们汇报，说最好的办法，是上马一台3.6万吨的垂直金属挤压机，以后制造炮管的工作会大大简化，这个想法，的确不错，你们哈工大可以先搞预研，等以后有了经费，由你们设计建造，交给草原二机厂使用。” 草原一机厂，造坦克的，二机厂，造大炮的，传统方式，既浪费材料又耽误时间，这新奇的垂直金属挤压机，还真是个好办法！ “哦。” 秦淼知道，要是等国家拨款，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你……不高兴？” “唉，张老，我知道您的一片苦心，但是国家就那么多经费，要靠国家拨款，这二机厂的垂直金属挤压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造……” 其他人脸色都变了，你小子，还真是敢说啊！ 张老神情落寞：“是啊，你说得对！” 一旁，黄老开口：“秦淼啊，你脑瓜子那么聪明，肯定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吧？” “嗯，只要把咱们的卡车炮卖出去，就有钱了！” 第67章 校办工厂，肥水不流外人田！ 既然张老已经看过卡车炮了，那干脆就从卡车炮开始说起！ 办公室里的空间不够，所以刘校长带着一众首都来的人进入了会议室，初次面对这些大领导，秦淼没半点害怕，吐沫星子飞溅，说得是滔滔不绝。 “目前，伊驼手里的武器，大部分都是苏系的，就拿榴弹炮来说，他们手头最大规模的压制性火力，也是152毫米榴弹炮，射程还不到二十公里，而我们的155毫米榴弹炮，发射普通的底凹弹，射程就能达到三十公里，只要有合格的推销员上去，一定可以卖出去的！” “伊驼陆军，哪怕只采购两百门，按照每门五十万美元的价格，那也是一亿美元的销售额。至于利润……至少能有五千万美元，有了这笔钱，还怕造不出来这个垂直金属挤压机吗？” 这还是考虑到使用奔驰底盘的价格，如果不考虑底盘，那成本会更低，毕竟，东方军工没其他优势，主打就是成本低！ 一亿美元！ 所有人都惊呆。 80年，国家的外汇储备只有12亿美元，现在，卖两百门卡车炮，就能赚一亿美元？ “秦淼同学，这价格……能卖得出去吗？”黄老小心翼翼地提醒，你可别在这里口嗨，否则一旦卖不到这个价格，那怎么和国内交代？秦淼只是个学生，对很多社会上的情况还不了解啊！ “伊驼从老毛子手里购买的破152毫米榴弹炮，一门还二十万美元呢，我们的155毫米炮，射程远，威力大，机动性强，五十万美元一门，那可是白菜价！更何况，我们用的还是奔驰卡车的底盘，还要加装半自动装弹系统……” 现在，不考虑什么一个人操作，什么计算机自动计算之类的，仅仅是卡车炮的机械部分，已经造出来了，伊驼的炮兵也不需要高科技，现有的卡车炮，就已经足能卖出去赚钱了！ “咱们要卖的话，动作就得迅速点，毕竟，相关技术落到了布尔博士那些人手里，他们肯定会满世界推销，而且，我猜测，他们的出售价格，怕是会高达一百万美元以上。” 张老的目光中神采奕奕：“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试试！等赚到了钱……” 说到这里，张老看向秦淼：“这利润怎么分配，你想好了吗？” “张老，我们哈工大研发武器，就是为了带动整个国家的发展，我们虽然贡献了很大的力量，但是……我们可不能贪功，利润怎么分配，还是上级说了算。” 这小子，话里有话啊！ 张老笑了笑：“放心吧，有什么想法，你就尽管说出来！” “这个嘛，这个嘛……那我就说了，如果我说得不对，各位领导就当我是放……咳咳，我们哈工大苦啊，有很多科研项目，都是苦于没钱……” “你小子，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兜兜绕绕的没意思。” “是这样的，这个卡车炮项目，能不能直接就放在我们哈工大，我们搞个校办工厂，专门生产这种产品，打开了伊驼的销路，赚到钱之后，这个垂直金属挤压机，就由我们哈工大直接支援给二机厂！” 哈工大的老师们，瞬间都长大了嘴巴。 肥水不流外人田！ 研发出来的产品，要是交给了其他工厂，那哈工大赚什么钱？体制内的那些工厂，后续生产卡车炮赚到的钱，不会给哈工大分一毛钱的，在他们眼里看来，哈工大就是个大学，搞出来项目，就得给工厂，他们拿到设计方案，那是理直气壮！ 设计费？知识专利？在这个年代提这个东西，是会激起众怒的！ 既然这样……那干嘛要交给别人？哈工大自己搞校办工厂，自己生产！赚的钱都是自己的，别人眼红？那就眼红去好了，哈工大是大学！ 刘校长的目光中，神采奕奕，要是有个赚钱的校办工厂，以后哪里还需要费劲巴拉地和上级打报告要经费？ 首都来的人都惊呆了。 哈工大要干啥？国家要发展经济，军队要忍耐，多少军工厂等着奶一口呢，这下好了，哈工大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众人都将目光望向了张老。 在首都的时候，张老已经不止一次夸奖哈工大，还要求其他单位向哈工大学习，要自己寻找出路，对哈工大，更是全力支持！ 现在，哈工大要自立门户了，他们研究出来的项目，自己生产，其他兄弟单位，毛都捞不着，这是要吃独食啊！张老还能支持吗？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张老开口：“好啊！咱们什么都不用管，二机厂就能拿到垂直金属挤压机，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能不支持！这卡车炮属于地面武器系统，那这次军售，就得挂到北方工业的名下，让他们陪着你们一起去！” 国门打开之后，东方的军工系统，也在积极转型，准备开拓国际军火市场。 航空部门组织起来了中航技，地面武器系统组织起来了北方工业，航海部门组织起来了中船，总参部门成立了保利公司…… 哈工大要卖卡车炮，可以，但是还得归属北方工业管理，想要自立门户，那就得等到九十年代后期，加入世贸之后，任何一个公司才会有直接的外贸权力，现在的进出口业务，那可都是垄断专营的！ 所以，秦淼也得见好就收。 “多谢张老支持！”秦淼满脸的兴奋。 其他哈工大的老师们，也都露出了笑容，以后，哈工大就再也不会为钱发愁了，要知道，这两百门出口型的榴弹炮，那还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不断地出口，利润是源源不断。 “接下来，这红旗-2导弹改装地地导弹，你们是不是也打算开个校办工厂，专门改导弹啊？”张老再次开口问道。 如果哈工大每捣鼓出来一款新产品，就自己开个工厂生产，这样下去……他们不得垄断了所有项目？还给不给其他工厂活路了？ “张老，这……” “刘校长，我想听一听秦淼是怎么想的。”张老打断了刘校长的话：“秦淼，你来说！” 第68章 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赚钱了 “张老，我们听上级领导的安排，上级领导要求我们把相关技术给某个兄弟工厂，我们绝无二话！毕竟，只有我们哈工大一家强大，那不算强大，只有国内大部分军工企业一起走过这段时间的艰苦岁月，才能迎来新的蓬勃发展的时代。” 这话说得不错！刘校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大部分军工企业？” “嗯，我们国家现在要搞市场经济了，这种制度，就是要优胜劣汰，有一部分不思进取，只知道哭着求奶一口的企业，注定是活不下去的，而那些锐意进取，破釜沉舟搞改革的，才会在市场经济中发展壮大。” 张老点头：“没错，清山厂就是正面典型，而还哭着喊着求咱们奶一口的企业，还真不少！” 秦淼惊讶，连张老都知道清山厂的事情了？ “有人说，清山厂不过是靠了军队提供的不锈钢，这才发展起来，以前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怀疑，不过今天，看到了你，我相信，清山厂就算是不搞不锈钢的高压锅，还会搞其他产品，总之，一定会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的，而某些人，只知道眼红别人，就不知道脚踏实地的干！” 张老的脸色严肃：“大锅饭吃多了，总会有懒汉，他们的躺平，就是建立在其他人勤劳奋斗的基础上的，我们现在搞市场经济，就是要淘汰掉这些懒汉！哈工大辛辛苦苦搞研发，绝对不能便宜了某些不思进取的工厂，以后，有人想要哈工大的研发成果，也得按照市场经济来办！” 秦淼心中的大石头也落地了。 刚刚那番表态，说得是慷慨激昂，但是绝对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以后哈工大搞出来了先进装备，其他军工厂要，那也得花钱来买！ 现在，得到了张老的支持，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和他们收钱了！ “接下来，介绍一下新的项目吧。” “是，请杨灿同学给各位领导介绍一下北斗导航项目。” 我？ 杨灿的脸唰的一下子又白了，秦淼同学，我……我腿软！ “秦淼，还是你来吧。”黄老点名。 “好，目前，工程已经进入到了具体研发阶段，在导航卫星之中，最关键的部件是星载原子钟，我们哈工大的核物理专业接过来了这个重任，计划研制具备世界先进水平的铷原子钟……” 下面，老航天们都惊呆了。 “铷原子钟？咱们国内没一个研究所在搞啊。” “没错，这绝对是填补咱们国内空白的！” “这项目，怕是得花不少钱啊！” “我们哈工大知道国家困难，所以我们决定自筹经费，多谢张老允许我们哈工大自己生产卡车炮，我们会用这些赚来的经费投入到研发之中，我们尽量不给上级找麻烦……” 张老点头，给哈工大这个自主权，可比给其他工厂好多了！ 那些工厂赚了钱，都会自己花掉的，没了还会再打报告要…… “卫星导航系统，对我们军队现代化建设，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秦淼没介绍多少具体的技术，就开始阐述未来的战场前景了。 “比如说，我们的坦克，每一辆都会安装一套卫星导航定位系统的终端，这样，在指挥部里，可以随时知道前线每一辆坦克的具体位置，甚至，可以通过我们导航系统的短信功能，直接指挥前线的任何一辆坦克……” 众人都惊呆了。不需要一级级的传达，直接就能越过中间层，指挥到前线部队？ “我们知道，现在的指挥系统都是树状的，这样，敌人只要打掉一个节点，这个节点以下的部分，就会全部失去联系，同时，一级级地传达命令，也会耽误时间，贻误战机……” 北斗导航和其他导航最大的不同，就是能传输短报文！虽然一次或许就几十个字，但是这用处也是巨大的！ 当年汶川地震，移动塔台倒塌，电路中断，各种消息都传不出来，只有首批英勇的空降兵，带着北斗终端跳伞下去，汇报了当地状况，让上级领导掌握了一手的资料。 后续的北斗导航，也依旧保持了这个功能。 现在的军队，依旧还和二战时期的一样，这是无法适应现代化高科技战争的，秦淼知道，自己这些话，听在某些人耳朵里，就是吹牛逼，但是……十年之后，他们就该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有远见了！ “我们空军的战机，携带的普通炸弹，轰炸效果很差，往往几百枚炸弹，也不一定能炸毁一座水库大坝，我们可以在炸弹上，安装卫星定位终端，哪怕我们现在的技术只有二十米的精度，也只需要几枚炸弹，就能摧毁目标。而且，飞行员还不用瞄准，差不多扔下炸弹就可以飞回去了……” “海上的军舰，在茫茫大洋上，只能靠星光和海图定位，以至于海军只能在近海活动，有了导航系统，不论刮风下雨，都能知道自己的所在，更可以航行在世界上任何的海域。” “至于我们的弹道导弹，那就更不用说了，想要打得准，那自己的位置就必须得测得准。对机动弹道导弹来说，更是得随时随地地测准确，这些只有卫星定位系统才能做到。” 张老忍不住感慨：“是啊，作为大国，我们不能没有自己的卫星导航系统！它的重要性，可以和我们的导弹、原子弹相当了！接下来，你们哈工大要多赚钱，把这些钱投入到这个重大的国防工程上！改红旗-2导弹的项目，也放在你们哈工大校办工厂，部队退役下来的红旗-2，免费给你们！” 张老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毕竟，国家的确没钱支撑起来这些项目。 “多谢张老，我代表哈工大，感谢上级领导对我们的支持！”刘校长那叫一个高兴。 一旁，黄老想要问一下，那两成的利润，上级还要不要了？不过……思考片刻，他还是没提，毕竟，哈工大赚钱也是为了搞项目，可比那些想着盖家属楼、买小轿车的领导们好多了！ 第69章 公款旅游的机会可不多 在哈工大吃过午饭，张老一行人终于走了，看着车辆离开，刘校长神色复杂地看向秦淼。 “三水啊，有关出国推销，你可否有什么计划？” 得！ 这三水的小名，连校长都知道了！秦淼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嘛，暂时还没有，反正下个星期才走，我这段时间，正好想一想……” “好，一定要把计划做完善了，去国外做生意，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嗯，我知道。”秦淼点头：“那这段时间，我就停下手头现有的工作，安心做攻略。” “攻略？” “就是计划方案……” “好！” 其他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秦淼。 你小子，这分明是想要偷懒好不好！ 不过……这把卡车炮卖出去，的确是关系到哈工大今后发展的大事，其他人也不能阻挠…… 就在这复杂的心情中，他们看着秦淼心情愉悦地……回教工宿舍楼，这家伙，分明就是想回去睡觉。 好久没睡过午觉了！秦淼一觉醒来，睁开眼，外面天都黑了！ 既然这样，那干脆接着睡，明天早晨再起…… 等等！ 秦淼那朦朦胧胧的视线，扫到了写字台前面坐着的一个人影。 天气已经冷了，她全身穿了一件灰色的风衣，看着很是时髦，头发披散在身后，因为正在低头看书，所以，还时不时地需要用手把头发拢到耳朵后面。 台灯之下，女孩那认真看书的样子，有种特殊的美感。 对方的嘴里，还在发出轻微的声音。 “mar-ha-ban……anwasan……” 听清楚了女孩在说什么，秦淼嗖……一下子坐了起来。 女孩扭头，看向秦淼。 “你醒了？醒来就吃东西吧，一个小时前，我从食堂里打回来了饭……看到你还在睡，就没有吵醒你……” “苗苗，你……” “我姐那边有炉子，我去给你热一热。” 等秦淼洗脸刷牙，清醒过来，初苗苗已经把热好的饭菜端了过来。 一份猪肉白菜炖粉条，一份小鸡炖蘑菇，都是硬菜。 “一起吃吧。你打这么多，我也吃不了……” 自从上次十一回来之后，初苗苗和秦淼的关系就亲近了很多，来他这里的次数也多了，两人凑在一起吃饭，也已经是很常见的了。 “嗯。” “你会阿拉伯语？”秦淼开口问道：“这可是小语种啊。” 之前二十多年，东方最常见的外语就是俄语，但是这不代表没有其他语言，据说七十年代的首都，六门外语全开！也有少数学校会连阿拉伯语一起开。 等到国门打开，英语的地位才重要了起来，大部分的高中生，都是考英语这个语种的，当然，在东北地区，俄语依旧常见。 至于阿拉伯语……恢复高考后，英语、日语、俄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成为了高考外语科目。但是，仅仅几年时间，到了1983年，阿拉伯语就被取消了。 原因很简单，压根就没几个人选的，可能一个省都没几个人，怎么设考场？ “嗯。” “你该不会高考考的是阿拉伯语吧？” “当然不是，只是……我初中的时候学习过一段时间，当时是和我母亲学习的。”初苗苗说道：“我母亲……以前在那边当过外交人员。” 秦淼睁大了眼睛，以前只知道初苗苗的父亲是个大官，没想到，初苗苗的母亲居然也不是一般人。 初苗苗上初中，那个时候还没有恢复高考，而当时国内也比较乱，学校也不怎么好好上课，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自学的，于是就和母亲多学会了一门外语。 现在…… 初苗苗看向秦淼：“三水哥，这次出国，我想和你一起去……” 初苗苗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堆说辞，毕竟……这次是要去危险的地方！ 秦淼要出国，绝对是个机密，但是，当送走了一众领导之后，张红红就找到了自己的妹妹，把秦淼要去战乱国家推销军火的事情说了一遍。 初苗苗当时很着急，但是……几分钟后，她就冷静了下来，自己不能阻止三水哥去，毕竟这是为了哈工大，为了国家！那么，自己就和三水哥一起去…… 当然，自己也不是当花瓶的，自己一口阿拉伯语，说得非常流利，出国还能给三水哥当翻译！ “好啊。” 啥？ 初苗苗睁大眼睛，看向秦淼：“你不反对？” “为什么要反对？出国旅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了这好机会，咱们出国看看去！” 旅游？ 出国推销军火，在秦淼的嘴里，居然说成了是出国旅游？ 秦淼笑了笑：“我还想着带你出去公款旅游呢，只是没什么借口，正好，你既然会阿拉伯语，那咱们俩就出去玩几天！” “三水哥，伊驼那边不是在打仗吗？你……一点都不担心？” “我又没说去伊驼。” 啪！ 初苗苗筷子上的一块肉，掉落到了桌子上。 自己认识的三水哥，不是这种人的啊！以推销军火的借口，跑出去旅游？那回来了怎么解释？那怎么对得起学校领导和部队领导，甚至是张老的信任？ “浪费可耻啊。”秦淼抓起那块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这个时代没有猪饲料，吃粮食长大的猪，这肉就是香！ 等等，初苗苗那眼睛里，居然……带着失望？ “苗苗，你怎么了？” “三水哥，你真的不打算卖卡车炮？” “当然卖。” “不去伊驼，怎么卖？” “咱们去约驼！” 初苗苗是满脑子的问号，这什么思路？ 秦淼笑了笑，这思路，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想的。 1981年，空军信誓旦旦保证的歼七换装马可尼项目居然不要了！这可把成飞给坑惨了，然后……约驼居然看上了，成功地解决了一亿赔偿的难题，成飞还能赚一笔钱。 而这批歼七，约驼是一架也没有装备，到手后，直接就给了伊驼！ 现在才80年，约驼还不会主动上门，那咱们就得主动点，去约驼那边推销！ 至于具体怎么推销……秦淼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第70章 赚外汇难花外汇更难 首都，广安门南街，甲12号。 小楼门口，挂着北方工业公司的牌子，看着其貌不扬，甚至牌子还很新，应该是刚刚挂上去不久的。 没有人知道，这个公司未来会多么的强大。 “秦淼同志，咱们公司才刚刚成立不久，目前公司并没有开设专门负责中东地区的分公司，你们这次去中东地区，是给咱们北方工业公司开辟新的市场……咱们公司一定全力配合！当地大使馆也会全力配合，你需要什么？” “我们学校，初苗苗同学懂阿拉伯语，我已经邀请她和我一起去，请咱们北方工业公司帮忙协调相关部门，尽快开证明，办理护照等等出国手续，给我们购买约驼的往返机票。” “秦淼同志，就你们两个去吗？还是去约驼？” “咱们只是去趟趟水，摸摸门路，出口军火，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谈成的，至于约驼……当然是为了安全，直接订去巴格达的机票，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在中途被导弹打下来？” “好吧，你的考虑是周到的，还有其他要求吗？” “给我们准备一定的外汇，数量不用太多，有十万美元就够了……” 看着对面的人睁大的眼睛，秦淼的话停住了：“赵领导，我这些要求……咱们公司很难满足吗？” 赵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十万美元……是不是有些多了？” “我们的卡车炮项目，布尔博士给了我们几百万美元的研发经费，我们可是一分没留，全部都上交给了国家，现在，我们出国，是要去谈上亿美元的大生意，就这点要求，公司都答应不了？” “你们卡车炮项目启动的时候，咱们北方公司还没正式成立，所以……直接给了外汇管理部门，现在，国家极度缺外汇，进了他们口袋容易，从他们口袋里要出来，难啊！” “这有什么难的。”秦淼说道：“您带我一起过去，找外汇管理部门的人聊聊。” 赵刚上下打量了秦淼几眼，然后点头：“好！” 1979年，外汇管理局正式成立，他们负责集中管理和统一经营全国的外汇业务。除了这个单位之外，中国银行还有个外汇科室，专门负责外汇方面的业务。 这样一直到了两年之后，外汇管理部门划归中国人民银行归口领导，改称中国人民银行外汇管理局，其后又改称国家外汇管理局。 当赵刚带着秦淼来到外汇管理局的时候，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前来对接的领导郭瑞祥不耐烦地听着赵刚说明来意，上下打量了秦淼几眼。 “也就是说，这次出国的，是哈工大的两个大学生？” “是。” “这不是乱弹琴吗？”郭瑞祥脸色严肃起来：“咱们外汇管理部门的很多老同志，都没有出国的机会，他们小年轻，机会还多着呢！让他们把这次出国的机会让出来！” “我们倒是没问题，不过……这次是要去战火纷飞的伊驼，既然咱们外汇管理部门的老同志愿意为了国家，以身犯险，那就请他们去吧，咱们落得清闲。” 秦淼这句话，瞬间让郭瑞祥语塞。 去打仗的地方？ “咳咳，这个嘛，年轻的同志，就是需要锻炼，他们的出国名额，咱们外汇管理部门就不惦记了，不过，这外汇使用，是需要提前审批的，而且，今年这一年的配额，都已经用完了，所以，你们要出国，还是等明年吧！” “外汇使用配额，是提前预先安排好的，那我们哈工大给国家赚的四百二十万美元，应该就是计划外的吧？我们也不多要，把我们赚的这笔外汇，划拨给我们就行。” 郭瑞祥的脸色严肃起来。 “秦淼同志！你要记住，我们外汇管理总局是负责全国外汇业务的部门，任何单位，只要赚回来外汇，就得上交给我们！由我们统一分配！钱就算是你们哈工大赚的，那也是国家的！需要国家统一分配！年轻人，还是多学一学国家的基本制度，省得哪天进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只要外汇赚回来，就得交给你们，是吧？” “那是自然！敢于藏私的，那就是严重错误！” “那要是外汇直接在国外花了呢？这个就不归你们管了吧？” 郭瑞祥愣在原地。 秦淼扭头，看向身边的人：“赵领导，我们这次去国外谈军工出口，预计能卖一亿美元，但是同时，我们哈工大也有许多东西需要采购，我们把赚来的这笔钱，全部用来买成我们急需的设备和产品，这个可以吧？” 赵刚自然知道秦淼是什么意思，立刻点头：“没错，我们北方工业公司就是负责地面武器系统的进出口业务的，国家给了我们这些权力。我们公司在国外也有账户，可以让客户把采购的钱，打到我们公司的国外账户上，然后你们买东西，直接从账户里划拨。” 最开始，赵刚觉得秦淼要十万美元的外汇，是有些多了，但是，这边一分钱不给，甚至还想要把秦淼的出国名额给占了，吃相不是一般的难看，所以现在，他得站在秦淼这边。 这次如果不给眼前人一个教训，那以后，外汇管理部门怕是会一直给他们北方工业公司制造障碍! “哼，一亿美元？吹牛，你要是真能把咱们国内的破烂货卖一亿美元出去，我郭瑞祥以后跟你姓！” “老郭，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污蔑我们军工企业吗？”赵刚脸色也阴沉下来。 郭瑞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过……外汇管理部门，这是实权部门，他们平时高高在上惯了，自然是不能低头的。 “我可不是污蔑，这是事实，国门打开，咱们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 “别咱们，是你而已！”秦淼白了这个家伙一眼：“我们哈工大研发的技术，世界第一！看来，你是注定要阻挠我们这次出国推销军火的行动了，和你多说无益！赵领导，咱们走，找张老去！” “哪个张老？” “就是在中南海上班，主管我们军工的张老。” 第71章 人生看淡，不服就干！ 郭瑞祥的脸色唰的就白了。 他嗖的一下子站起来，走到身后的文件柜，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写着绝密字样的文件夹，拿出最上面的文件来。 张老亲自签发的文件！ 哈工大卡车炮出口项目，北方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次生意，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各部门需要全力配合…… 自己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张老对这次出口非常看重，认为是东方军工转型的第一炮！自己今天的这件事，要是传到张老耳朵里…… “两位，两位别走！” 此时，秦淼和赵刚已经走到了外面，郭瑞祥是一路小跑，追了出去。 “两位，两位留步，你们也不提前说一下，这是张老安排的项目，否则……咱们外汇管理部门就算是挪用其他项目的钱，也要优先支持你们啊。” “不用了，挪用其他项目，那我们不得挨骂？损人利己的事情，我们不干，我们还是去给张老汇报，让他给评评理，我们为国家赚取了几百万的外汇，现在要去赚上亿的外汇，申请十万的外汇当经费，到底行不行，如果是我们错了，我秦淼回来给你道歉！” “你没错，你没错。” “那我们没错，是谁错了？” 郭瑞祥额头上的汗水，嗖嗖地向外冒。 “秦淼同志，消消气，走，进去喝杯茶！” “不用了，郭领导，如果不是我错了，那是谁错了？” 一旁，赵刚想要劝秦淼几句，得罪了这些人，以后怕是被对方使绊子啊！但是再一想，这件事闹大了也挺好，做了这第一笔生意，北方工业公司有了钱，肯定要在自己的外汇账户上存一部分，不能全部上交，否则以后处处受这个外汇管理部门的牵制！ 郭瑞祥脸色难看，手都开始发抖了，年轻人，半点不懂官场的学问，我追出来，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你可别不知好歹！ “算了，还是找上级评评理！” “我错了，是我错了！”郭瑞祥着急了。 “好吧，既然知道错了，那就道歉吧。” 郭瑞祥咬牙切齿，此时的他，真想要撕破脸，但是……又不敢。 “对不起，秦淼同志，刚刚是我错了，我的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好，这还差不多，赵领导，咱们接着进去谈吧，今天最好就能拿到外汇，省得明天再跑一趟。” “明天我派人给你们送去！”郭瑞祥说道。 “好吧。” 秦淼这才没继续坚持，重生一次，如果还一切都小心翼翼，那还重生个der啊！人生看淡，不服就干！这样一闹，不用说北方工业了，咱哈工大也在国外开个账户，存一笔钱，出国就方便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己在这里的闹腾，很快相关部门就能知道了！ 首都，某地，办公室。 “张领导，刚刚听到外汇管理处那边的一次小矛盾……” 张万和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秘书，这种事，用和自己汇报吗？ “是关于秦淼的。” “说吧！”张万和来了兴趣。 听着秘书的话，张万和的脸色，慢慢地严肃了起来。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大炮，走到哪里轰到哪里啊！得罪了外汇管理部门，以后对他的发展很不利，但是…… 年轻人，就该有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如果秦淼是个处事圆滑的老油条，那就说明被这个体制已经给同化了，失去了闯劲，还怎么当改革的急先锋？ 嗯，自己没看错他！ 等等！ 张万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这次出国，只有秦淼和初苗苗两个人？” “嗯。” “这不是乱弹琴嘛，胡闹！”张万和说着，站了起来。 “张领导，您要做什么？” “回家！” 张万和气呼呼地回到了家，果然看到了初苗苗，正和母亲继续学阿拉伯语呢，初桂兰在不断地纠正着初苗苗的发音，这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苗苗，你要跟秦淼一起出国？” “是啊，我给他当翻译。” “你们要去的是伊驼，是正在打仗的地方！我不同意！” “爸，我们不去伊驼。” “不去伊驼？那怎么推销武器装备？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爸，这是三水哥一个完美的计划……” 初苗苗自然知道，没有老爹的同意，自己是出不去的，于是只能把秦淼的计划，简单介绍给张万和。 张万和睁大了眼睛：“这计划，是秦淼想出来的？” “不是他，难道还能是我？你女儿肚子里中东的那些知识，都是妈妈教的，已经是老黄历了，根本就赶不上变化，三水哥这个推销方案，全国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人能想出来！这次给北方工业公司来个开门红，以后生意会更红火……” 说起秦淼来，初苗苗就是眉飞色舞。 “他来首都，也没个住的地方吧？北方工业公司刚刚开张不久，连个招待所都没有，让他住……” 初苗苗的目光中神采奕奕，是要住家里来吗？ “住咱们家属院门口的招待所来吧！我打个电话……” 放下电话，张万和脸上表情复杂。 “爸，找到人了吗？” “嗯。” “在哪里？” “北方工业公司附近，有个卖新疆烤羊肉串的。” “爸，那我去叫他！” …… “烤羊肉串勒......尝尝咱哥们的羊肉串啊，小气劲的！尝一尝啊！烤羊肉串勒......过路这位师傅，尝尝咱的羊肉串烤得了！” 路边，一个简陋的烤羊肉串的摊子，头戴小白帽的小胡子，正在一边烤，一边招呼着客人。 旁边摆着几个折叠桌，几个马扎，秦淼和赵刚以及几个同事，就坐在这里，左手羊肉串，右手燕京啤酒，那叫一个痛快。 本来以为羊肉串是八十年代中期才有的，没想到，这才刚刚80年，就有人跑来这里摆摊卖羊肉串了！ 估计为了民族团结，相关部门也不好强行管理吧。 秦淼和赵刚等人回来，天色就黑了，看到路边卖烤肉串的，瞬间来了兴趣，决定在这里撸串，虽然夏季最合适，但是现在……闻到香味儿走不动路啊！ 现在，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 “秦淼，你这次干得漂亮，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土皇帝呢！” “没错，他们早就忘记了什么是为人民服务，就该给他们个教训！” 秦淼和其他人一边说，一边看四周，试图找到一个光头，那老兄会不会现在就来找素材？ 等等，好像有个漂亮的女孩，在向自己这边走来？ “三水哥，你在这里吃啊！咱爸叫咱回家吃！” 秦淼瞬间心中一惊，苗苗，你乱说什么呢！ 第72章 装土豪，是计划的一部分 赵刚等人也惊呆了。 “苗苗，你们……已经结婚了？这老张也真的，怎么没有摆酒啊？” “嗯，我们已经领证了。”初苗苗大大方方。 看着初苗苗拿出来的结婚证明，秦淼的脑子里有些懵，咱们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这结婚证，需要单位开证明，需要拿着户口本去相关单位办理，我都没出现，就被结婚了？ “赵伯伯，你们先吃，我和三水哥回家去了。” 上了路边停的红旗轿车，秦淼依旧是满头雾水：“苗苗，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俩一起出去，不是要装作新婚夫妻度蜜月嘛，没结婚证怎么行？” “我只说是装新婚夫妻，又没说真的是新婚夫妻！” “一样的，没多大区别。三水哥，你不愿意？” “我……我只是被你给吓到了啊！” “那你得赶紧调整调整，等下要接受咱爸的考验的。” 秦淼又是心中一惊。 家属院内。 “老张，秦淼这孩子，是苗苗看上的，你可别给他甩脸子，否则你以后就一直睡客厅！” 张万和一张脸黑得可怕：“怎么？那小兔崽子把我女儿抢走了，还要我好脸色给他？桂兰，咱们夫妻俩得统一战线……” “去去去，谁和你统一战线，我和苗苗是一条战线上的。”初桂兰白了丈夫一眼：“秦淼多好的孩子，你不想要他当女婿，有的是人要！张老见过他，都对他赞不绝口！这首都大院里，想要把女儿嫁给他的人多着呢，你就偷着乐吧！” 嘎吱！ 门开了。 初桂兰用眼神警告了自家男人一眼，然后露出笑容：“来，三水，进来坐！” “阿姨，我来得急，没带什么礼物……” “不用，你能来就好，等着，我给你们端菜去。” “妈，我也去！” 客厅里，就剩下了秦淼和张万和。 “小子，我告诉你，这次出国，你要是照顾不好苗苗，看我怎么……” 张万和还想要严厉地警告几句，然后……就看到厨房那边，初桂兰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于是，赶紧换上一个和蔼的笑容：“来，三水，上桌！” 可怜秦淼吃了个半饱，看着自己饭碗里的鸡腿、肘子、排骨……还得使劲吃。 而且，他也发现，自己这个老丈人虽然有些凶，但是这丈母娘是真好。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初苗苗把秦淼送进了招待所，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时间飞逝，手续全部办妥，这天上午，秦淼跟着初苗苗，踏上了前往中东的客机。 这片神奇的土地，诞生过古老的文明，隔着一条河湾，旁边就是古老的埃驼，那些巨大的金字塔，和东方的长城一样，都是人类悠久历史的证明。 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缓缓流淌，滋润着这片世界，讲述着一千零一夜的故事，约旦河上，最著名的死海，让人感慨大自然的神奇。 约旦河东边，就是约驼，虽然当年几次中东战争，约驼国土上曾经也是主战场，但是后世，从未听说过约驼和鱿鱼之间爆发冲突，原因自然也简单，约驼的很大一片土地，原本也是巴驼的。 当然，历史上的事情，就交给历史去评价好了，秦淼带着初苗苗来到这里，不过是想要来旅游的。 没错，就是旅游！ 沙漠公路上，秦淼开着一辆高大威猛的路虎揽胜，初苗苗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两边的漫漫黄沙。 秦淼坚持要十万美元，少了不行，因为他的开销的确很大！ 下了飞机之后，就租了这辆最贵的豪华全地形越野车！不过……初苗苗没说什么，毕竟，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秦淼穿着一件巴宝莉的花格子衬衣，下面是一条喇叭裤，皮鞋铮亮，戴着一幅宽大的墨镜，仅仅这一身行头，就花了三千多美元！ 而初苗苗，一身dolcevita的吊带长裙，外加一个披风，脚下是zilli的鳄鱼靴，比秦淼的还贵！还好车里空调开得十足，否则……这脚丫子捂一天的味道，绝对不会多好闻。 “整个阿拉伯世界，都是一千零一夜的故乡，咱们接着要去的佩特拉古城，是其中《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故事的原型地，等去了那里，咱们对着古老的城门喊一声芝麻开门，或许门还真的会打开。” 秦淼是一边开车，一边和初苗苗聊天，而此时的初苗苗，依旧是满脸的焦虑。 “苗苗，这可是咱们新婚度蜜月，你为何闷闷不乐的样子？” “三水哥，我从出生到现在，花的钱都没有这一天的多，我……我们要是没带生意回去……” 秦淼笑了笑：“在国际上做军火生意，那就必须得投资，不包装一下，有谁会相信我们两个年轻人？” “完全可以交给北方工业公司……” 初苗苗的话还没说完，秦淼突然一脚刹车。 “小心！” 还好，初苗苗上车就听秦淼的吩咐，系安全带，现在还是被吓了一跳，初苗苗的身体向前冲，又被安全带勒住，忍不住惊呼出声。 车子停稳，秦淼看着双手捂住眼睛的初苗苗，拉开门，走下去：“喂，你干嘛呢？找死……” “请，请你们去沙漠里，救，救救乌代阁下和……” “苗苗，这家伙说啥呢？” “他说，乌代阁下在沙漠里……” 秦淼瞬间一惊：“乌代-侯赛因？” “是的。” “来，老兄，上车！看你这个样子，肯定渴坏了吧？来，喝口水！”秦淼瞬间就变了一副面孔。 这难道就是重生者的主角光环？ 秦淼只是知道，80年，当战争打响之后，傻大木将自己的两个儿子，送到了约驼，毕竟战争是残酷的，谁知道巴格达会不会突然遭受袭击，还是在约驼更安全一些。 秦淼还知道，傻大木的两个儿子到了约驼之后，就在约驼王室王子的陪同下各处游玩，白天游览历史名城，晚上流连各种夜店，毕竟约驼是这个世界里相当开放的国家。 所以，秦淼就决定开着豪车，到各个景点转转，一方面可以带着初苗苗游玩，一方面打听这些人的所在。 没想到，这还没到地方呢，就遇到了正主？ 第73章 这就是重生者的主角光环 路虎揽胜越野车在沙漠里撒欢，车轮搅动起来黄沙，向后飞射而出，看着格外的壮观。 车上，秦淼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初苗苗的翻译，和对方交流。 “我叫卡迈勒，接受领袖的委托，照顾他的两个儿子，他们和约驼的王子哈桑很是交好，今天，哈桑带他们准备到佩特拉古城，沿途，乌代阁下说要去外面玩沙子，所以就把车开了过去，没想到……” 到了目的地，秦淼就看到了两辆吉普瓦格尼，其中一辆驾驶室变形，显然是从沙丘上翻滚下来，至少转了有五圈，另一辆应该是原本过去救援的，不知道为什么，也侧翻过去。 在车体的阴影里，躺着三个年轻人，烈日炎炎，就算是有阴凉，也无法阻挡身体水分的流失，个个嘴唇干裂，眼神涣散。一大堆瓶子扔在附近，他们已经把带来的水都喝光了。 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两名仆人，这些仆人勉强还能动弹，当看到有车子开过来的时候，瞬间就是一阵的兴奋，对着车辆大喊。 “这里，这里！” 车子停下，秦淼从车里取矿泉水出来，几个人接过来，立刻拧开盖子，咕嘟嘟…… 一瓶水灌进去，他们才感觉到生命缓缓回来。 “该死的，卡迈勒，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其中一名青年咒骂起来。 “对不起，殿下……”卡迈勒赶紧道歉。 这是一个瘦弱的小伙子，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带着凶悍的目光，秦淼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家伙应该就是乌代了。 1964年出生，今年才十六岁出头，就已经是如此暴戾了，不过，这家伙也没有得到善终，在一次针对他的暗杀中大难不死，然后就变成了残废，最后还被美军给干掉。 他的旁边，有个和他容貌差不多的少年，看着有些怯懦的样子，这应该就是库塞了，这傻大木的小儿子，看着好像人畜无害，实际上，比他哥哥更会装，甚至他哥哥遭遇暗杀，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 当然，现在兄弟俩的感情还是非常好的。秦淼看着这少年拉着哥哥的胳膊，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获救之后，乌代的第一反应是骂人，库塞的表现就是什么也不表现，而两人旁边，哈桑王子在恢复了力气之后，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过来。 “您好，感谢您救了我们，我们约旦王室，必会重谢。” 对方说的是英语！ “不客气，我叫秦淼，这位是我妻子，初苗苗，我们夫妻俩来这里旅游偶遇到这位先生中途拦车，听说有人被困沙漠，我们当然要过来帮忙了，对了，你们要不要坐我的车走？我把你们送到佩特拉古城。” “那就多谢了！” 1970年，路虎推出来了第一代揽胜，全铝车身，四驱系统，豪华内饰……推出之后，就成了高端豪华越野车的代表。 有钱人才开得起，哪怕是在这个石油财富遍地的国家里，也不是普通人能开得起的！秦淼租这辆车，当然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同时……这揽胜从第一代开始，就是五门七座车型，不仅仅能装逼，还能装人！ 给两名仆人留下水和食物，其他四个人，上了秦淼的路虎车，卡迈勒亲自开车，初苗苗依旧坐副驾驶，秦淼跟其他人坐到了后面。 “秦先生，您是哪国人？”哈桑开口。 “东方。” “东方？和我们这里，同样也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乌代来了兴趣。 “是的，我们都有着古老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所以，我们来这里，就是想要看看历史文明古迹。” “去我们伊驼啊，我们国家可是一千零一夜的故乡，去了我们国家，我带你到各处转转……” 面对下人，乌代是非常暴戾的，动辄打骂，但是，面对秦淼，他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尊重，毕竟，没有秦淼的出现，他们现在怕还是在沙漠里晒咸鱼呢。 “是啊，我和我的妻子，原本是打算去看看的，但是……那边目前正在打仗，所以……真是让人遗憾啊！”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如果不是因为打仗，他们也还留在自己的国家上，继续作威作福呢！甚至连老家提克里特都不回，直接到约驼来，就是怕老家也陷入战火了。 “都是该死的郎驼，他们要对我们输出革命，他们要颠覆我们的政权，他们还抢夺我们的河水。”库塞突然开口。 “是啊，这个世界，原本就不是公平的，还是得自己的实力强大起来……尤其是大炮，你们如果能有几万门大炮，肯定会把敌人轰成渣！” 初苗苗神色复杂地看了秦淼一眼，现在就提大炮，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了？ 秦淼出国前制定的销售计划是非常完善的，市场分析，销售方式，客户管理等等，洋洋洒洒十几页，不过那些都是浮云。 销售计划的核心思想，就是约驼出面，用沙某人的资金，来给伊驼买装备！ 张万和看完之后，对这套计划也是拍案叫绝，全国还真只有秦淼能想出来，而且，分析得有理有据，很可能会成功！ 中间商有了，东方可以光明正大地卖，现在还不好意思，需要个遮羞布，钱也有了，反正他们都是兄弟，有共同的敌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个销售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和约驼王室拉上关系。 这十万美元，就是用来拉关系的，哪怕在东方，也是讲人情社会的。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既然有了变化，那当然要因地制宜地改变了。 “秦，我的朋友，你这就不懂了吧？几万门大炮，我们的确有，但是，把大炮运往前线，就需要花费时间，进入阵地，开火射击，也要花费时间，这些额外的时间不仅仅会贻误战机，更会被敌人发现，毕竟，现在地面上是我们的，但是天空是郎驼的……” 乌代虽然性格暴戾，但是他身上也是有优点的，比如说，他对军事很了解！ 这点和他的老爹有关，傻大木就经常穿着迷彩服，头戴贝雷帽，出现在军队里，他对父亲很崇拜，立志将来也要做像父亲一样的人，他这个年龄，正是满脑子的英雄主义思想。 第74章 东方的强大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在战场上，大炮最好能打了就跑，要做到这点，也就只有我们伊驼装甲师里装备的2s1自行榴弹炮，在战场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可惜数量太少，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乌代继续说道。 “是啊，牵引火炮机动性差，自行榴弹炮又太昂贵，无法大量装备，不过……咱们东方倒是有一种……唉，算了，不能说，那可是最高机密。” 乌代瞬间来了兴趣：“难道还有这两者之外的？” “那是自然！” “那究竟是什么？” “这个嘛，这个嘛……” “秦，你的来历，一看就不凡，我们伊驼军队的进攻，已经开始遇到了极大的阻力，如果能有几百门机动性高的大炮，一定可以在战场上发挥决定性的作用！我们伊驼，在五十年代就能东方建交，我们还都是文明古国……” “好吧，这本来是咱们东方的高级军事机密，咱们东方已经把榴弹炮装到了卡车底盘上，变成了轮式自行榴弹炮，跑得快，机动性强，而且价格还便宜……” 乌代摇头：“卡车底盘，最多装个几十毫米口径的榴弹炮，没什么大用。” “不，155毫米榴弹炮，发射普通的炮弹，都能打到三十公里之外，我上次和老头子去靶场见过，我的乖乖，那一炮，就能炸一个足球场出来……” 嘎吱！ 车子突然停住。 乌代的身体向前一蹿，直接撞到了前面的座椅靠背上，气得他抡起拳头，对着前面的卡迈勒就是一通锤。 “该死的，你个蠢货，你不好好开车，想要害死我们吗？” 对他这样的殴打，卡迈勒毫不在意，他一边双手抱头，承受着乌代的拳头，一边看向秦淼：“你说东方，真的有这种武器装备？目前全世界，也只有布尔博士的155毫米榴弹炮，能射这么远。” “布尔博士？”秦淼的脸上露出来一个诡异的笑容：“那不妨多透露给你们一些消息，布尔博士的45倍径155毫米榴弹炮，有重大缺陷，虽然射程够远，但是精度很差，弹头的威力也不够，所以，布尔博士悄悄到了东方，委托东方给他们设计了最先进的52倍径155毫米榴弹炮。” “这怎么可能？布尔博士委托东方人？” “卡迈勒先生，您知道，世界上陆军人数最多的国家是哪个吗？” 卡迈勒犹豫片刻：“东方？” “没错！东方陆军人数，高达四百多万！东方最重视就是陆军，而陆军，最重视的就是炮兵！东方的榴弹炮，是全世界最先进的！” 人多就代表战斗力高吗？当然不是！ 陆军四百多万，官兵比例是1比2.45，简单来说，一个干部，指挥两个半的士兵，老毛子是一个干部指挥五个兵，法国是二十个，美国是二十五个！ 陆军臃肿不堪，效率低下，还有大量的非战斗人员，文工团，宣传处，机关人员，军办企业，很多就是养人的，而这些人，还都是有关系的…… 不过，这话说出去能唬人。 伊驼，那可是号称世界第四军事强国的！军队人数不过一百万而已！ 卡迈勒惊呆了。 “四百多万？” “对啊，仅仅各种大炮，就有几十万门。尤其是大口径榴弹炮技术，这些年来一直在研究，布尔博士不过是一个人，哪里比得上东方一个国家的火炮专家？当然，你们不相信就算了！” 卡迈勒不是不相信，只是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国家，该有多强大？ “这种大炮的后坐力很强，怎么可能放在卡车上？” “这个嘛……这可是机密……” “秦，我们刚刚不是还说是好朋友嘛，等到了佩特拉古城，我带你去到处玩！一切费用，都算在我身上！”哈桑开口。 “这个嘛……咦，前面好像要出沙漠了？“ 沙漠逐渐远去，前面出现了一座座山峰，车子越开越近，终于，道路前方，出现了一条峡谷。 峡谷口，有十几辆毛驴车、几十头骆驼，静静地等待着。 “秦，你们是坐毛驴车，还是骑骆驼？” “骑骆驼，我和我的妻子骑一头就行！” 毛驴车没啥稀罕的，但是骆驼绝对少见！ 佩特拉古城，隐藏在连接死海和阿卡巴海峡的深山峡谷之中，入口只有一条三里地的狭窄峡谷通道，最宽的地方不过七米，窄的地方只能让一辆马车通过，所以，机动车是禁止入内的。 秦淼没有让自己的路虎车进去撒欢的想法，万一到了峡谷最窄的地方，卡住了怎么办？ 初苗苗小心翼翼地上了骆驼，秦淼坐在她的后面，自然而然地把她搂住。 这一刻，初苗苗笑靥如花。 这次，还真是和三水哥一起来旅游的！假结婚就是为了度蜜月嘛。 峡谷内，曲折回环，险峻幽深，抬起头来，蓝天一线，在古代，这可是易守难攻之地！ 走过了一线天，就进入了佩特拉古城。 整个城市依山而建，甚至很多建筑，就是直接在山坡上开凿出来的，尤其是那座能容纳两千多人的罗马士露天剧场，舞台、观众席都是从岩石中凿出来的！ 亲眼见到这一切，初苗苗非常震撼，这里的工程浩大，让人难以置信！ 夜幕逐渐笼罩大地，众人从古城的唯一通道里离开，酒店和饭店，都在外面，里面就是个旅游景点而已。 骑着骆驼出来，秦淼就看到了远处山坡上燃起的篝火。 “那是什么？” “烤全羊，我们今天的晚餐，我已经给首都那边打了电话，让他们腌制一头骆驼，那个烤起来得好几天，等我们在这里玩累了，回去正好吃烤骆驼！”哈桑说道。 虽然在国内已经撸了几把串，但是和烤全羊还是没法比的，闻着空气中飘过来的香味儿，秦淼就是食指大动。 theoldvigeresort酒店，六百多年历史的老店，酒店就一个大门，进去之后，客房依山而建，不断向上爬，最高的客房前面，几名仆人正在忙碌着。 乌代拿出来了一瓶红酒。 “秦，今天多亏了你路过，否则我们还在沙漠里呢，今天晚上，我们喝个痛快！” 第75章 推销的最高境界是让人求着买 规则制定出来，都是让别人遵守的，制定规则的人，那可从来没想过要受到这些条条框框的限制。 后世乌代家里被美军打进去之后，那酒窖里，可是有数不清的美酒的，这家伙非常爱喝酒，有一次喝醉了，当场掏出来了一把ak，对着酒桌就是一通扫射！ 和这个家伙喝酒，那是很危险的。 不过现在嘛，他应该还没那么暴戾。 秦淼接过来酒杯：“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咕嘟嘟…… 秦淼居然把红酒当饮料喝！ 一口下肚，全干了！秦淼把杯子翻过来，示意里面一滴不剩。 “你们呢？” “来，咱们也喝！” 哈桑给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来，这杯酒，是我哈桑敬你的！” “来，秦，这杯酒是我乌代敬你的！” “秦先生，我库塞敬你一杯……” 三个人轮流给秦淼灌酒，三杯酒之后，秦淼的胳膊就肉眼可见地摇摇晃晃起来，甚至连最好的羊腿肉都抓不住了。 “秦……亲爱的，你喝多了！” “没有，我没有，来，继续喝！”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哈桑开口。 “秦，你说的那款卡车炮……怎么抵消后坐力的？” “这个简单！炮口在前面，炮尾在最后，进入阵地后，放下驻锄，直接就能戳到地面上，这后坐力，全部都传递给了地面……” “亲爱的，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吧。”初苗苗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 “你，你说什么呢？大老爷们喝酒，你一个娘们，离远点！” 秦淼两手叉腰：“去，回被窝里等着老子，等下，等下老子喝完了，被窝要是没热，看老子不打你屁股。” 初苗苗脸色一红，噔噔噔……扭头就走！ “来，咱们继续说，这卡车炮，不仅仅解决了后坐力的问题，而且，还有半自动装弹机，全部从发动机取动力，射速那叫一个快！支起来就打，打完了就跑，前后不会超过三分钟！” 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满是兴奋。 “射程三十公里，还只是最普通的炮弹，还有底排弹，射程能打四十公里，这绝对是战场上的利器，老毛子差不多口径的152毫米榴弹炮，射程都不到二十公里！” “告诉你们，解放前，咱们东方是吃够了火力不足的苦，从上到下，都患上了火力不足恐惧症，这些年来，东方别的不干，就在研究大炮，怎么发射更远，怎么做威力更大！” “现在，这个领域里，东方敢说第一，其他人就不能说第二，咱们东方，有了好东西，那都是藏着掖着。” “秦，你能出国，家境怕是不一般吧？” “那是自然，我家老头子，东方军工厂的厂长，就是造这个东西的！我岳父，东方，首都，一把手！” “秦，来，继续喝！话说，这卡车炮，咱们能不能去看看？” “当然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等我和我妻子的蜜月结束，回东方的时候，带你们几个去看看！咱们东方的卡车炮，世界第一！而且，价格也不贵！” 说到这里，秦淼压低了声音：“这卡车炮，只需要五十万一辆！老毛子那牵引的，152毫米口径的，也得这个价！” 乌代的目光中闪亮。 “如果真这么便宜，那咱们就得多买点！”乌代说完，看向一旁的弟弟。 “库塞，咱们俩把私房钱拿出来，买一批回去，让父亲高兴高兴，你觉得如何？” 库塞点头：“哥，我都听你的！” “我的私房钱，大概有三千多万……你呢？” “我有两千来万。” 虽然秦淼已经对这里的富庶有了心理准备，这个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自己还给他们做了资金来源分析，让他们从沙某人那里要，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私房钱就够了！ “好，那就把咱们的支票都带上，去了东方……” “两位阁下，你们必须留在约驼，哪里都不能去。”就在此时，卡迈勒开口。 啪！ 乌代手里的酒杯甩了出去，直接砸到了卡迈勒的脑袋上，卡迈勒也习惯了，用脑袋接了这酒杯，依旧不卑不亢：“侯赛因总统的任务，我必须严格遵守……” 这哥们，对傻大木倒是忠心耿耿啊！秦淼感慨。 “哼，你算什么，不过就是给我父亲尝食物的而已！你有什么权力管我！” 代尝食物！秦淼想起来了，这傻大木身边是有个叫卡迈勒的心腹，可惜，在1988年，被乌代一棍子给打死了，看来，这乌代是从小就欺负这个卡迈勒，而卡迈勒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可惜，跟错了主人啊！ 不过……起因是卡迈勒给傻大木介绍小妾，这样想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一旁，哈桑开口：“乌代，库塞，你们的确不方便过去，你们如果露头，或许东方人都不敢卖，如果你们俩信得过我的话，那就由我给你们跑一趟，如何？” 哈桑在约驼，一直都没有什么功劳，只能陪着其他子弟一起纨绔，他是有理想的人，所以……这次去东方，只要能把卡车炮买回来，他在约驼王室里的地位，也会变高啊！ “好吧，那就你去。”乌代点头，对这个玩伴，他还是可以信任的。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秦，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是自然！” “那你……能不能给我们写个承诺书？” 秦淼脸色一变：“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酒鬼说的话，还真不能信，第二天忘记了怎么办？ “这倒不是，只是我想要出国也不容易，得有正式的理由，你写一个承诺，我拿去王宫，让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们，相信我是出去干正事了，才会资助我。秦，你既然是朋友，那就帮帮我的忙吧！” 提前躲回到房间里的初苗苗，听着外面的对话，心中那叫一个感慨万千。 咱们是上门推销的，如果走正规流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正主，对方还不一定会接受，现在，三水哥这样一操作，就变成对方主动求着己方来购买了！ 这绝对是推销的最高境界啊！ 第76章 不走寻常路，还真搞成了！ 嘎吱！ 门被推开的时候，初苗苗已经慵懒地躺在了床上，虽然是山洞式的客房，但是依旧安装了空调，否则这里热得像蒸笼，根本就受不了。 房间很凉快，初苗苗盖着被子，看到两名仆人扶着秦淼，晃晃悠悠地进来了。 咣！ 秦淼的身体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这一刻，初苗苗的心噗通噗通直跳，今天晚上，自己要和三水哥睡一张床了吗？ 虽然她之前很主动，还开口闭口的说咱爸，但是，那可都是嘴炮，今天晚上，会不会，会不会…… 想到这里，初苗苗的脸更红了，心跳得更厉害了。 “被窝，给老子焐热了没有？” 秦淼嘴里传来了模糊不清的声音，初苗苗看着两个仆人离开，赶紧下床，关好了门，当她扭头回来的时候，秦淼已经发出了鼾声。 这一番折腾，秦淼也的确是够累的了，现在，饵都已经放出去了，是否咬钩，就看他们的了。 乌代和库塞，依旧留在了山洞酒店，而哈桑，当天晚上就回到了两百五十公里之外的首都。 拉格哈丹宫。 “秦淼的身份暂时还没有查清楚，但是，他的妻子初苗苗，已经由东方首都那边的外交部门查过了，她的父亲，的确是东方首都的一把手。这秦淼和初苗苗是在数日之前领的结婚证，现在的确是蜜月旅行。” 有入境记录，再让东方那边的大使馆查一下，很快就能查清楚。 听到主管外交的部门长官说出来的这句话，哈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说来，那个秦淼的确没有骗我们，他能接触到一些东方的机密，尤其是这种先进的卡车炮，现在，我希望能去一趟东方，把这种先进的装备帮伊驼买回来！” 主位上，侯赛因国王神情复杂地看着哈桑，这个王室里没有继承权的边缘化王子，内心有着很大的野心。 从他和傻大木的两个儿子成为好友，就能知道他有多大的欲望了，这次去东方……如果真能买回来，那就真的能登上约驼的政治舞台了！ 但是，不答应也不行，毕竟这件事就是他一手操办的。 “哈桑，你干得漂亮，不过……你又不懂军事，为了避免你上当受骗，还是让哈希姆陪你一起去吧！” 哈希姆，约驼军队采购的负责人！要是他跟着一起去了，那肯定会对接下来的合作大包大揽的！哈桑就半点功劳都没有了！ “陛下，我们只是把这个秦淼给灌醉了，才知道东方有这种项目的。”哈桑说道：“也不知道秦淼在酒醒之后，会不会认可，就算是他认了，也不知道东方是否会答应，毕竟这对他们来说，属于一次严重的泄密事件，所以……现在怕是还不适合官方正式出面。” 哈桑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更何况，乌代和库塞，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父亲，他们是想要给他们父亲一个惊喜，这采购的费用，都是两兄弟自掏腰包的，所以，这件事必须要秘密进行，这样也好收场。” 侯赛因国王瞟了他一眼：“乌代和库塞身边跟着的保镖卡迈勒，会帮两兄弟瞒着他父亲？” 哈桑不说话了。 “去了东方，如果只是秦淼私下答应，你以为东方能同意？这是军购，不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 哈桑只能点头：“是，还是陛下考虑得更周到。” “明天，用咱们的直升机，把秦淼和初苗苗接到王宫来做客！等他们吃饱喝足，就坐王室的专机去东方！到时候，东方人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当然，前提是这卡车炮，真有对方说得那么好！希望这个秦淼不是在吹牛……” 侯赛因国王考虑事情，当然会更加的细心，在他眼里看来，秦淼吹牛的成分，貌似更大一些。 另一边。 听着秦淼那沉稳的呼吸声，初苗苗就知道，秦淼是真的睡着了。 三水哥还真是很累，一路上斗智斗勇，这之前做好的计划，貌似也没太大用处，还是多亏了三水哥的随机应变，修改计划，只是……也不知道明天会如何？ 初苗苗低头，看着沉睡中的秦淼。 或许是一直读书的缘故，秦淼显得书生气十足，刚刚喝酒，却又非常豪爽，对了，他居然还爆粗口来着，等回去…… 算了吧，自己还是赶紧睡吧。 双人床，非常宽大，当秦淼在睡梦中习惯性地翻了一个身之后，床上留下的空间就更大了。 初苗苗躺了上去，心脏依旧噗通噗通直跳，这是第一次和三水哥睡一起…… 胡思乱想了很久，初苗苗终于沉沉睡去。 东方，首都。 “张领导。” 看着自己秘书进来，张万和立刻就紧张起来：“他们怎么样？” “他们很幸运，去约驼的第一站，就选择去佩特拉古城，然后就认识了几个人，有约驼的哈桑王子，还有乌代和库塞……” 张万和瞬间一愣，这么快？这简直就像是……有神相助一样啊！ “他们聊得怎么样？” “这个并不清楚，我们在暗中保护的人，也不能离得太近。不过……秦淼好像是喝多了，说了很多胡话，那几个人都像是在故意套的话一样。” 喝多？ 想到秦淼临走前在自己家里喝酒的场景，张万和就知道，秦淼绝对不会喝多的，除了老毛子，不会有第二个人会灌醉他的！ 那些洋酒更不行。 看来，秦淼这是忽悠成了。 “然后呢？” “然后就回房休息去了。” 张万和的心突然揪了起来，毫无疑问，两人是睡一间房的，这家伙该不会酒壮怂人胆，然后做一些…… 妈的，等他回来，要是女儿被他给……老子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张领导，张领导？” “接着说。” “王室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们计划在第二天，设宴款待两人。” 王室款待？这看来秦淼是忽悠成了，不走寻常路，反而起到预想不到的好效果！这次卡车炮要是成功打开了出口市场，那就意味着秦淼和初苗苗立功了！史书都会留下两人的一笔！ 自己这个女婿，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第77章 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居然要害我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了房间里。 大床上，秦淼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原本还想要多睡一会儿的，但是憋得慌啊。 下一刻，秦淼就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这个时代的人是不怎么化妆的，那精致的脸蛋，吹弹可破的皮肤，那长长的睫毛，还有那小巧而精致的鼻子…… 自己的上身，被女孩搂着，下身，被对方的一条修长的大腿给跨着，根本就动不了。 于是，秦淼只能慢慢地把手放下去，想要挪开女孩的腿。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初苗苗也慢慢睁开了眼睛，然后…… “三水哥，再睡会儿。”初苗苗说完，搂得更紧了，但是…… 下一刻，她好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胳膊和腿，嗖的一下子就挪开了。 脸羞得更红了，自己怎么能那样呢？那一定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无意识的！ 秦淼坐起来，然后走向卫生间。 几分钟后，当秦淼出来的时候，床已经收拾利索了，初苗苗也坐在了梳妆台前面，对着化妆镜一通打量，听到秦淼出来，身体还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唉！” “怎么了？” “我还想再睡会儿呢！” “三水哥，那你……继续。” 此时，似乎是听到了房间里说话，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我的朋友，你起来了吗？昨晚休息得如何？” 秦淼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 “哈桑？” “嗯，秦，你如果起来，我们就去吃早饭，吃过饭之后，王宫那边想要请你去做客。” “王宫？不去不去，我今天，还要和妻子一起去游览其他的景点。” “不，不，你……必须得去，哈桑，你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吗？” “昨晚我们喝酒了，然后回房睡觉，怎么了？” “在喝酒的时候……你给我们详细介绍了卡车炮，还邀请我们一起去东方参观。” 什么？ 秦淼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们胡说什么，卡车炮是什么，我不知道！” 说完，秦淼就想要关门。 “就知道你酒后的话可能不记得，你看这是什么。” 哈桑拿出来了秦淼写的承诺书。 秦淼的脸黑了：“不，不，这什么字迹，太难看了，绝对不是我写的，哈桑，你们昨晚肯定也喝多了吧？这纸哪里来的？我可不知道。” 就在此时，一名中年人走了过来。 “秦先生，我是约驼军队装备采购的负责人，我叫哈希姆，听了哈桑的话，特意过来的。”哈希姆的脸上带着微笑：“你放心，东方政府不会怪你的，毕竟……” “什么不会怪我，会杀了我的好不好！”秦淼是方寸大乱：“那可是绝密的军工资料，我也是偷偷看了我老爹带回来的文件才知道的，你们或许不清楚，在东方，对待这种泄密者，都是直接枪毙的！完了，完了，这次你们是要害了我啊，我老爹也被你们坑惨了。” 看着秦淼这个样子，哈希姆心中倒是相信了八分，东方真的有这种大杀器，但是又不愿意拿出来…… “秦先生，你放心，我们约驼会保你的……” “你们懂个屁啊！你们出面，只会让他们以为我和你们是穿一条裤子的，这样会更麻烦……完了，这下全完了啊！我只要回去，肯定会被抓起来关进去的，完蛋了，完蛋了！” 秦淼那焦急的样子，就像是真的一样，初苗苗赶紧出来：“三水哥，三水哥！你别担心，我爸是首都市长，他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他保你还差不多，我……完了，完了！” 秦淼的眼神，呆滞、无助…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纨绔子弟，出国带着新婚妻子，花的钱也不知道是怎么贪污来的，然后……出了泄密的大事，国家回不去，家属或许也会受牵连……此时的哈希姆，已经是百分之百相信秦淼说的是真的了。 “秦……”一旁的哈桑想要劝慰几句，就被秦淼那冰冷的眼神给制止了。 “秦！你放心，如果东方真的容不下你，那就来咱们伊驼！我父亲会给你提供庇护的！再说了，我们伊驼和东方在五十年代就建立了外交关系，我们可都是第三世界的好朋友！” 乌代走了上来：“你们东方真的有那种大杀器，我们去采购，东方应该敞开大门给我们提供才对！” 一旁，库塞弱弱地开口：“秦，其实你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去东方，就说是从布尔博士那里打听到的消息。” 这一句话，就说明了库塞这家伙究竟有多聪明！ 秦淼感慨，难怪乌代斗不过库塞，不过……库塞也没啥好下场，谁让他老爹是傻大木呢。 “嗯，这个想法可以！”秦淼说道：“你们知道的有关卡车炮项目的事情，和我无关！都是布尔博士泄露出去的！” 拨开云雾见太阳，秦淼终于心情愉悦了：“拉格哈丹宫也很有名，老婆，咱们去看看！” 喜怒形于色，没半点的城府，看来这些事情，应该不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就是东方的一个纨绔子弟，和约驼，还有周围其他国家的王室成员、高官家的子弟没什么区别。 这也说明，卡车炮项目肯定是有的，性能还真不俗，一定要买！不仅仅伊驼要买，约驼也可以买一批！周围的沙某人、科驼之类的，也可以买一批，好兄弟们就该一起去扫货的啊！ 海湾战争展现出来的高科技，打醒了东方人，也让全世界都知道未来战争该怎么打，而现在，对一般的国家来说，还是陆军主义的，而对陆军来说，大炮就是最重要的武器装备！ 所以，得买！ 当年，约驼和巴驼还是一家，后来在英国佬的推动下，这片国土被一分为二，当时王国建立起来之后，还没有宫殿，于是就建造出来了第一座宫殿，命名为拉格哈丹宫。 这里处于约驼首都的市中心最高处，可以俯瞰整个首都，建筑上融合了umayyads，mamluks和奥斯曼帝国的风格。 宽大的大门，弧形边缘的窗户，精美的大理石柱子……初苗苗挽着秦淼的胳膊，走进这座宫殿，心中满是感慨，跟着三水哥出来，既旅游，又干大事，这将会是以后最美的回忆！ 门口，站着一名年轻的小伙子，热情地迎接上来：“两位，欢迎来约驼王宫做客！” 秦淼扫了对方一眼，心中感慨，这接待的规格还真高啊！ 第78章 上来就是王炸 东方，首都。 “这次，秦淼同志和初苗苗同志代表北方工业公司出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伊驼、约驼这些国家，都表现出来了对我们东方生产的卡车炮的极大的兴趣！” 张老的脸上，满是笑容：“这是个不错的开端！我们东方把军援改成军售以来，还没有大宗出口过地面武器产品，秦淼同志和初苗苗同志，要给我们的地面武器军售实现零的突破了！” 下面，北方工业公司来的人，挺直了腰板。 列席会议的张万和，那笑容是合不拢嘴，自己一个女儿，一个女婿，咳咳，准女婿，给国家立了大功！ “接下来，各部门要密切配合，谁要是把这次军售给弄砸了，我把他的饭碗就给砸了！” 在张老那严厉的目光中，几个人低下了头。 张老，不是咱们不配合，是秦淼那小子不提前说明情况啊！ “以后，为了更好地军售，老领导已经批准，北方工业公司可以在国外银行设立账户，将一部分销售资金存入其中，方便后续的工作。” 嗖！外汇管理局的领导站了起来。 “张老，我承认，在之前的工作中，我们外汇管理局是有失误的地方，相关责任人，已经被我们严厉地批评过，我们保证，以后出国推销军工产品的同志，一定会优先拿到外汇！但是，这外汇的管理……还是放我们这里吧，咱们全国上下一盘棋……” “当年中航技出国推销，也拿不到外汇，他们带着其他出国同志回来剩下的几美元，去埃驼推销！一个出国推销团，手里只拿着几美元的外汇！哼，这就是外汇统一管理的弊端！”张老白了这领导一眼，开始翻旧账了。 “那个全国上下一盘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有人不停地向前跑，就会有人在后面拖后腿！赚外汇的部门，没法用外汇，那些不赚外汇的部门，一个个报告打得满天飞！谁赚外汇，谁就有资格花外汇！当然，现在的情况下，也不能过于放纵。” 张老脸色严肃：“按照老领导的建议，出口创汇的部门，可以截留下来百分之二的外汇，作为今后继续推销使用，剩余的百分之九十八，依旧上交国家，统一分配，试点就从几个军工出口的部门开始！” 百分之二，听上去比例好像很小，但是……架不住军火出口的贸易额大啊！ 就像是这次，这要是出口五千万美元的产品出去，那北方工业就能截留下来一百万美元的外汇！这可是一笔巨款！ 外汇管理局的领导神色复杂。 百分之二，听上去不多，但是，这口子一旦开了，以后就不受他们控制了！出口创汇的其他部门也会来要同样的待遇，而这个比例，以后可能还会继续扩大…… 那个该死的家伙，要是不卡着北方工业的外汇，会出这种事吗？ “赵刚，你作为北方工业公司的负责人，你给咱们说说，你们北方工业公司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嗯，各位领导，卡车炮的出口，只是一个开始，后续，我们还希望出口坦克、装甲车……各种地面武器，都可以出口到伊驼去！当然，考虑到我们公司才刚刚起步，经验不足，接下来，还需要秦淼同志和初苗苗同志帮忙……” 从零到一是最难的，只要开始了军售，再接下来推销，就是老客户，那就方便多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秦淼和初苗苗，还得带着，以后每一笔军售，不管他们有没有参与，都得把功劳给他们分一份！ “好，地面武器工业已经开始了，接下来，中航技和中船重工，也要加把劲！” 卡车炮推销传来的好消息，让东方的军工人都兴奋了，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随着两伊战争的进行，滚滚的利润会随之而来。 而此时，在约驼，秦淼看着门口迎接的人，心中感慨。 阿卜杜拉二世！现任国王侯赛因的长子，约驼的王储人选！ 这人来迎接自己，还真是给面子啊。这老兄，也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初苗苗这次出来是当翻译的，然后发现……自己好像没发挥作用。 “王子殿下，没想到您亲自来迎接，我们荣幸之至啊。” “应该的，我们约驼和东方，一直都是好朋友……来，各位，到里面去！” 拉格哈丹宫的正殿气势上差了点，给人一种很接地气的感觉，进去之后，王位上坐着一名白中年人，没穿本地的传统长袍，西装革履，看着给人一种现代化的感觉。 那双眸子，放射出来精光。 侯赛因国王，约驼哈希姆王国的第三代国王，1935年出生，1953年正式加冕登基，当时才刚刚年满十八岁！ 他的一生，是波澜壮阔的！ 1956年，他解除了约翰-格拉布将军的司令职务，把军权从英国人手里夺了回来，1970年的黑九月事件，他成为了巴驼激进组织报复的目标，从他还没登基到他退位，经历过了无数次的暗杀…… 约驼，这样一个紧挨着鱿鱼的国家，能够保证自己的国家利益不被侵犯，是很困难的，眼前这人，一生都在大国争夺和各种势力的夹缝中求生存，谋发展，中东地区的很多和平协议，都是在他的斡旋下签署成功的，他的随机应变能力，让人佩服。 秦淼不想和聪明人打交道，太费脑子，他的目标其实就是乌代和库塞这兄弟俩，现在…… “秦，初，欢迎你们俩到约驼来！”侯赛因国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你们和阿卜杜拉的年龄差不多，现在也认识了，以后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这老家伙，第一句话就是抱怨，要接触，也是找阿卜杜拉啊，你们送功劳给哈桑，有些明珠暗投…… 问题是，自己夫妻俩直接来拜访阿卜杜拉，这老兄肯热情接待吗？ “是的，我们来到这里，就感受到了阿拉伯兄弟的热情，第三世界兄弟是一家，这句话可不是空洞的口号。” “是啊，第三世界兄弟是一家，我们约驼，伊驼，都是第三世界的兄弟，那郎驼，是不是也是第三世界的兄弟？” 第79章 我们是爱好和平的 秦淼有过片刻的惊愕，这位睿智的国王，该不会已经彻底看穿了东方的计划了吧？ 伊驼是买家，郎驼也是买家，东方都会卖，发展经济导致军工订单的萎缩，全靠两伊的市场呢。 一边喊着朋友好，一边给朋友的敌人卖武器…… 不过，只是片刻的迟疑，秦淼就开口了。 “陛下，我们东方是热爱和平的，我们最不愿意看到战火的蔓延，自从两伊开战的第一天，我们国家就在呼吁双方保持理智，战争解决不了问题，坐下来，通过和平对话的方式，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侯赛因国王点头：“嗯，你这番话，说得也有道理，不过……那些都是官方的发言，我们中东这里，爆发过多场战争，有的时候，谈判只是弱者的行为，强者，只相信武力。” “是啊，强者只相信武力，所以，强者的武力，是需要一个施展的舞台……陛下，我好像闻到了烤骆驼的香味儿？” 秦淼的前半句话，让侯赛因国王瞬间一愣，等听到他的后半句话，他才笑了笑：“没错，我们给你准备了烤骆驼，这是我们阿拉伯人招待朋友最丰盛的食物！阿卜杜拉，你带着客人去享用午餐吧，我在场，你们可能放不开，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是，父王。” 阿卜杜拉的脸上带着微笑，招呼着秦淼和初苗苗去了宫殿后面的花园里，那里，巨大的骆驼正在被烤制之中，香味儿弥漫。 哈桑、乌代、库塞等人，在一起进入王宫之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此时，乌代亲手转动烧烤架，一幅兴致勃勃的样子。 大殿内。 “陛下，这个秦淼，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哈希姆开口。 “傻大木，是一头沙漠里最凶猛的狮子，整个地区，他的力量是最强的，如果傻大木不把他的强大的军队，投入到和郎驼的战斗中去的话，那他很可能……会是我们周围其他邻国的威胁。” 哈希姆瞬间一愣，还有这种可能？ 普通人是想象不到傻大木有多疯狂的，为了赖掉科驼的债，直接把债主家给占了！ 而此时的侯赛因国王，也不能想象那种疯狂的举动，但是……他一向都是很小心谨慎的，否则约驼早就和巴驼一样战火四起了！所以，他听出来了秦淼话里面的意思。 不管这种事情会不会真的发生，一个强大的邻居在身边，始终不是一件好事，而或许，用郎驼来消耗伊驼的力量，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侯赛因国王陷入了思考之中。 另一边，秦淼走近，和几个人打招呼，然后……他的目光就穿过了烧烤架上的骆驼，看向了远处的一块草坪。 那上面，停着一架直升机！ 发现秦淼的目光扫视方向，阿卜杜拉笑了笑：“我的父王就喜欢驾驶飞机，我也喜欢，你们如果喜欢的话，等下吃完烤骆驼，我开飞机，带你们在这片国土上空绕一圈。” 侯赛因国王喜欢惊险刺激的活动，打猎，赛马，赛车，驾驶飞机……他的儿子，也继承了父亲的这种性格特点，以至于眼前的人后来当了国王，每每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开着直升机，在沙漠里飞一圈，回来心情就好了。 别人心情不好，最多就是去跑步，这老兄心情不好，就开飞机！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啊！ uh-60直升机，绰号黑鹰，虽然是因为《黑鹰坠落》这名字而被普通人熟知，但是在专业人士眼里，黑鹰绝对是最优秀的通用直升机，没有之一！ 东方同等的直-20，那可是在秦淼重生之前才公开露面的，足足比美国佬晚了四五十年！ “这个嘛，不用了。”秦淼摇头。 自己上去飞几圈算什么，那得能带回去，才是真正的有意义！ 虽然这里的王室和贵族们都很有钱，但是……直升机这东西，也绝对不可能白送自己的。 骆驼烤好了，乌代拿着小刀，从骆驼身上削肉，然后递给秦淼。 “来，秦，这块是骆驼肩肉，最好吃的部位！” “谢谢。不过……今天酒就不喝了，昨天晚上喝多了，说了一些胡话，然后惹来了很多事……” “好，那就不喝酒了！今天晚上，带你去首都的夜店逛一逛！” “咳咳……那更不行！” 秦淼和初苗苗在约驼首都，又玩了两天，之后乘坐王室专机，前往东方，这次旅程，算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大连，营城子炮兵靶场。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卡车炮缓缓开动过来。 哈希姆睁大眼睛，没错，和秦淼说的一样，奔驰底盘，上面扛着一门大炮，大炮很长，目测长度八米左右，炮闩在车体尾部，那里还有特殊的驻锄。 基地司令叶超笑呵呵地介绍：“各位看到的，就是目前我们东方研制的最先进的卡车炮，这是我们相关单位多年辛勤研发的结晶……” 卡车停下，几名训练有素的炮手跑了出来。 “报告司令，第39炮团一连三营二班，奉命赶到，请指示！” “快速展开，向三十公里之外的靶场进行射击，五连发，速射！” “是！” 驻锄落下，炮管升起，半自动装弹机开始动作，咣当！炮手关闭炮闩。 轰！ 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响起，哈桑当下就捂住了耳朵，哈希姆睁大眼睛，观看着射击过去。 轰，轰轰！ 五枚炮弹飞了出去，这速度……真快！ 发射完之后，炮管和驻锄几乎是同时收起，然后……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车子开走了！ “不错，不错，这卡车炮果然和……”哈桑差点就说漏嘴：“和我们打听到布尔博士他们搞的一样，哈希姆叔叔，我们已经看到了这款现代化的卡车炮，是不是可以直接下订单了？” “不，我们得去三十公里之外，看看弹坑。” 炮弹是飞出去了，能不能打到三十公里之外，还不知道啊！ 于是，一辆212开进靶场，在颠簸的炮弹坑里，开了足足一个小时，前面出现了几个弹坑，旁边那翻飞的泥土，足以说明这是刚刚炸出来的。 “哈希姆叔叔，这射程绝对够三十公里了……我们签合同吧，绝对没问题的……” 哈希姆没回答，四处看看，然后……手指向了附近的一块大石头。 “再开一轮炮，只要能把这块大石头炸毁了，那我们立刻就下订单！” 第80章 一亿美元的生意做成了！ 哈桑想做成这笔生意，这样一来，他就算是干了一件大事，但是，哈希姆考虑得更多。 射程三十公里的榴弹炮，只有布尔博士的做到了，用的还是极其特殊的枣核弹，这普通的底凹弹能飞三十公里吗？会不会是东方人提前在这靶场里埋设了同样的炮弹，在开火的同时引爆的？ 他必须要亲自确认，防止弄虚作假，临时指定一个新的目标，是最合适的！ “好，咱们标定一下这石头的坐标，然后发送回去，之后，就站在这附近看！” 什么？ 哈桑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两条腿肚子就开始哆嗦。 这是靶场！ 在开火之前，靶场必须要清空，毕竟，炮弹不长眼，万一打偏了呢？ 这东方的靶场司令，居然要留下来一起看炮弹落地，这不是找死吗？ 看着哈桑那脸色发白的样子，叶超哈哈一笑：“咱们的这种卡车炮，不仅仅射程远，而且还打得准！为了保险起见，咱们站到这石头三公里之外吧，等下用望远镜观察。” “好。”哈希姆点头。 几分钟后。 犀利的啸叫声响起，哈桑下意识的就要卧倒，然后就被一旁的哈希姆拎了起来。 “不要趴！” 一般的常识中，听到炮声，就要卧倒，避免被炮弹飞起来的碎片干掉，但是……大口径榴弹炮的炮弹落地，会让大地剧烈震动，趴在地上的人，瞬间就会被震坏内脏，口吐鲜血。 哪怕是躲进掩体里，身体也不要和掩体的墙壁之类的地方接触，否则身体还是受不了。 轰！ 爆炸声响起。 哈桑两腿一软，根本就站不稳，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希姆紧紧地盯着望远镜，看向远处，硝烟之后，那块大石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传达命令，停止射击，我们过去看看！”叶超笑呵呵地说道。 几个人走过去，一个直径五米，深度两米的弹坑，出现在了眼前。 “布尔博士的枣核弹，飞行中精度差，而且落地后的威力也没有这么大，所以，他们放弃了45倍径榴弹炮的方案，改用了我们设计的52倍径榴弹炮。”叶超笑呵呵地说道：“现在，你们对这靶场试炮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不错！”哈希姆点头：“我们决定采购两百门！” 哈桑睁大了眼睛，老叔，咱们就带了一百门的钱啊！ 哈希姆笑了笑，乌代和库塞凑了一百门的钱，约驼也希望有先进的卡车炮，所以决定也采购一百门！ 叶超睁大了眼睛。 两百门，按照秦淼说的价格，那就是……一个亿！ 首都，北方工业公司。 “两百门，一个亿啊！秦淼，你这次给咱们立了大功！咱们北方工业公司，也能分到两百万美元，秦淼，你们以后想出国尽管说，咱们公司的外汇，优先给你们使用！” 秦淼很是谦虚：“我们这次出国，主要是为了给我们哈工大筹集研发经费，现在，这生意做成了，接下来，签署合同由北方工业公司出面，钱也是经过你们的账户，到账之后，还请你们尽快完成手续流程，然后交给我们哈工大。” 赵刚点头：“放心吧，钱只要到账，咱们就会给你们打过去，一天都不耽搁，谁敢打你们哈工大的主意，那就等着滚蛋回家！” 张老可是给他们打了预防针了，再加上外汇管理部门的前车之鉴，没有谁敢再打这笔买卖的主意了。 “对了，咱们是不是得扣留一部分，毕竟还得买两百辆奔驰重卡。” 买奔驰重卡，还得用外汇！北方工业公司可不能把钱都给了外汇管理局。 “不，不要扣留，除了那两百万活动经费，都交给他们外汇管理局。”秦淼说道：“然后再去找他们要！” 赵刚眼前一亮：“好！” 现在，国家总的外汇储备才多少！这一亿美元的外汇到手，绝对是一笔巨款！ 如果外汇管理局还敢制造障碍，耽误了奔驰重卡的采购，那就是阻挠这次军售，到时候，直属一把手领导都得受牵连！ 这次再去要，让他们服服帖帖的把外汇给咱们！ 想到去要时候的趾高气昂，赵刚就感觉到无比的畅快。 “对了，秦淼同志，这次签约，肯定会有很大声势，估计得在大会堂签约，你要不要一起参加？” 这可绝对是最有面子的事情。 “别。” “为啥？” “低调，如果他们问起来，你们就说我受了处分。” 哪怕说什么从布尔博士那里打听的消息，东方的相关部门又不傻，肯定知道是秦淼泄密的，所以，秦淼肯定是要受处分的，这样一来，约驼那边就更内疚了，以后再谈合作，就更容易了！ “好！”赵刚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满脸笑容。 “对了，这次试炮，为何是在大连？” “因为23军已经南下了。”赵刚说道：“他们还是没等上你们的卡车炮，不过，有改装过的66式的炮弹，够猴子们喝一壶的了！” 南疆。 北方已经是秋高气爽，南方依旧很炎热，一眼都望不到尽头的山岭，让人有种莫名的焦虑感。 发动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车头方方正正，进气格栅的上方，东方红三个字被刷成了同样的绿色，一点都不显眼了。 六个大直径的越野轮胎在泥泞的道路上滚动前进，车上盖着篷布，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在车的后面，还拖着一个两轮的东西，虽然用伪装网盖着，也能看出大炮的轮廓来。 最前面的车上，团长肖德元吸着烟，望着外面的山岭。 很快就要上战场了！ “唉，可惜还是太早了，要是晚上半年，咱们把卡车炮装备上，到了那个时候……” 听到司机的话，肖德元笑了笑：“是啊，卡车炮是个好东西，不过……咱们手头的也很不错了，到了战场上，够猴子们喝一壶的了！” 就在此时，前面开过来了一辆212，停在了路边，车上的人跳下来，大声喊道。 “军长命令，前方发现猴子炮兵的行动，请我方炮兵立刻支援！” 肖德元接过来了命令，打开地图，摊开在东方红lt665的机器盖上，开始标准的尺规作业。 “25公里了，是要我们立刻炮火支援吗？” “是的！” “好，命令部队，在路边设立炮兵阵地，使用我们的底排弹，给猴子们打个招呼！” 第81章 白眼狼的下场，轰到渣都不剩！ 对面，二十五公里之外，一片小高地的后面。 “快，快，立刻展开！”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人喊道。他的身体非常灵活，跑来跑去地指挥，就如同是猴子一样。 在他的指挥下，其他人也在飞快地动作，把汽车牵引过来的大炮，从车上摘下来，然后展开炮腿，释放炮锄，摇起炮架，一切做得那么的娴熟。他们同样身材矮小，有些瘦弱，行动起来很灵活，就像是一只只猴子。 嘎吱吱的声音中，一门门榴弹炮被展开，152毫米口径的炮口在，指向天空，看着威风凛凛。 炮身上刻着洋码子，仔细看的话，d20的字迹清晰可见，这就是老毛子支援的152毫米榴弹炮，由于个头很大，运输不方便，猴子手头只有三百门左右，这次摆开18门，已经是一个炮兵团下属的炮兵营的规模了。 “快，搬炮弹！”中年人看着大炮展开，继续催促手下。 一个个木箱被搬了下来，这些木箱上，印着方块字。 国营第13厂，1967年，第23批。 大炮是老毛子的，但是老毛子也就支援了这批大炮而已，至于后续的炮弹……那可都是东方给支援过来的！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猴子们手里拿着东方的武器，吃着东方人节衣缩食省下来的粮食，帮助他们打跑了美国人，现在，他们掉头用这些武器，对准东方大国！ “咱们这炮弹，还是太落后了，东方最近使用的炮弹，居然能打二十公里！前段时间，第64炮兵营疏忽大意，以为东方的榴弹炮打不过来，结果吃了大亏，全营覆没。” “是啊，东方人真是不要脸，当初把这些落后的炮弹给咱们，只能打十几公里，他们手头能打二十公里的炮弹，都留在自己手里，还说什么兄弟！” 炮兵们一边搬运炮弹，一边小声嘀咕，显然对手头的这些炮弹很不满意。 “不要担心，这次，咱们的侦察兵渗透过去侦查，发现东方人刚刚在进行换防，他们的步兵已经就位，炮兵还没有跟上，我们就瞅准这个空档，狠狠地轰击他们的前沿阵地，打完了我们就跑！”中年人给手下鼓劲。 东方的152毫米榴弹炮，火力太凶猛了，那些炮弹就和不要钱似的！猴子炮兵每次开火，就会被反击，已经被打出来了阴影，尤其是上次，以为对方够不着，结果对方后面的炮兵，打了二十公里的射程！ 现在，他们只能抓住对面换防的空档！ 炮兵，听上去好像很爽，实际上，炮兵一旦被敌人的大炮覆盖，那场面才会更可怕，要是己方阵地上的弹药炸了，引起殉爆，完整的尸体都没有，早就被炸成了碎片。 “别人怕了，咱们44炮兵营可不能害怕，咱们是国内最精锐的炮兵部队！”中年人继续打气：“都动起来，动起来！” 一分钟后。 一门门大炮整装待发，每一门大炮的旁边，都站着一名挥舞旗帜的士兵。 “注意，装填炮弹！” 咣！ 炮闩打开，黄澄澄的东方生产的炮弹被塞进了炮膛，他们就是拿着东方的武器，掉头去打东方人的，而且，打得还最狠！ 咔嚓！ 炮闩关闭。 “一排一班准备完毕！” “一排二班准备完毕” …… “注意，十发，急速射，准……” 中年男人开火的命令还没有下达，远处就传来了凌厉的啸叫。 他瞬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满满的不可思议。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对面二十五公里之内，绝对没有炮兵！除非是前线渗透过去的侦察兵失误，不可能！侦察兵都是最精锐的，那可是和美国佬打了多少年的老兵！如果不是侦察兵失误，难道是……东方拥有射程更远的大炮？ 那怎么可能！ 轰！ 这一枚炮弹，正好落在了一辆汽车的旁边，下一刻，汽车就飞了起来，那巨大的火球，那可怕的气浪，都在说明这是一枚152毫米炮弹！ 这第一枚，究竟是试射检测落点，还是对方就这一门炮，一枚炮弹？ 此时的中年男人，还没有想好是继续战斗，和对方的炮兵对轰，还是…… 惊叫声已经此起彼伏了。 “快跑！” “是对面的66炮！” “该死的，我们要被炮火覆盖了！” “我不想死！” 各种喊声都有，现场乱作一团，中年男人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几个逃跑的家伙就开火了。 砰，砰，砰！ 接连干掉三个，剩下的都老实了。 “回到自己的炮位上去，我们继续……” 射击的话还没出口，凌厉的啸叫再次传来，这次，声音更多，这是一轮齐射！ 完了！ 中年男人的心中，只剩下了这样一个念头。 轰，轰轰！ 下一刻，炮弹落下，瞬间到处都是巨大的火焰，被炸得泥土纷飞，还夹杂着其他的东西…… 一门d20榴弹炮附近绽放开了火球，这门炮的炮管飞了起来，炮身和炮管分开，轮胎飞得最远，就如同是飞盘一样…… 几名炮兵正在奔跑，身后突然冒出来了火球，下一刻，他们飞上了天，在坐土飞机的过程中，身体已经散开成为很多部分…… 轰！ 一枚炮弹落到了存放弹药的地方，下一刻，更大的爆炸声响起，火球几乎扩散到了整个炮兵阵地，火球上方，蘑菇云袅袅升起…… 第44炮兵营，猴子军队中立下赫赫战功的部队，没了！ 二十五公里之外。 “报告，前方侦查哨报告，敌人的炮兵阵地已经全部被我方摧毁！” “啥，你说啥？”肖德元扯着嗓子，大声开口。 “报告，可以停止射击了。”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这下肖德元听到了，大声地下达命令。 几分钟后，东方红牵引车拖着66式榴弹炮，继续前进。 坐在车上，看着四周的山岭，肖德元忍不住地哼起来了小调。 “我们的炮兵在战斗里成长，我们一天天的越强壮。从来不怕危险，我们有力量克服困难……” 第82章 一重机的难题 首都，大会堂。 哈桑作为约驼的王子，这次采购的名义负责人，郑重地签署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和旁边，北方工业公司的赵刚交换文件，继续签署。 等到合同签署完，现场响起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一亿美元，北方工业公司成立以来做的第一笔大生意！ 对大金主，当然要热情款待，签署了合同，接下来就是去旁边用国宴了。 看着满桌子精致的菜肴，哈桑终于开口：“秦呢？就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个，还有他的妻子，请他们一起来这里吃，如何？” 赵刚表情严肃：“对不起，他们俩是不能来的。” “为什么？” “因为……来，吃菜，吃菜！” “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犯了错误，正在被隔离审查之中。” “什么？”哈桑差点就站起来了：“你们怎么能……” 一旁，哈希姆赶紧拉住了他，这种事，咱们还是别掺和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补偿他们吧。 遥远的哈城，火车站。 阿嚏！ 秦淼打了个喷嚏。 “三水哥，你怎么了？” “没事，估计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秦淼看着熟悉的一切：“走吧，咱们坐辫子车回学校，今天咱们啥也不干，去食堂大吃一顿，然后回去休息休息，这段时间，你的功课耽误了不少……” “三水哥，等回去，你帮我补习好不好？” 秦淼虽然身份是学生，但是实际上比很多老师都厉害！所以，有秦淼给补习，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好啊。”秦淼点头。 下一秒。 “三水，真的是你！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来，一起上火车！” 秦淼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有些好奇：“袁教授，你要干什么去？” “走，车上说，这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初苗苗神色复杂地看向秦淼。 “三水哥，那我就先回学校了。” 她可不能再和秦淼一起浪了，耽误了不少学业，回去了，得赶紧把那些落下的课程补上。 “哦，那你路上小心。” 上了火车，秦淼补了一张票，等挤着坐下，袁教授才开口介绍。 “咱们已经完成了垂直金属挤压机的设计，现在资金也即将到位，所以接下来就该制造了，咱们哈工大可造不出来，哈城的钢铁厂也不行，草原二机厂那边是造炮的，造不了工业母机，所以，咱们这是打算去一趟一重机，把生产任务交给他们！” 一重机，全称东方第一重型机械厂，建设于1954年，看时间就知道，这是一五期间重点建设项目，156个计划之一，整个工厂建设用了五年的时间，投资45321万元。 没错，投资了四亿五千万，还是五十年代的币值！ 至于一重机的主打产品，则包括钢铁、有色金属、电力配套设备等等。 当然，不要认为一重机就是个炼钢厂，一重机的确有炼钢厂，但是，他们的炼钢厂冶炼出来的钢材，直接自己就用了，至于产品……炼钢炉、高炉、轧机，连铸机…… 没错，一重机的产品，是给炼钢厂用的，他们是生产冶金设备的核心设备的。 就像是机床厂是生产工业母机的一样，一重机也是造工业母机的！除了这些，他们还生产石化装备，那些大型的高塔一样的装备，什么分馏塔，蒸馏塔等等，都是他们造的。 而且，他们还造核反应堆等装备！还有一些秘密的不能说的国防重大机密工程的配套…… 开工第三年，工厂才建造了一半，他们就接到任务，为包钢设计制造1150毫米的初轧机，到了第二年，又接受任务，设计和制造一万两千五百吨的自由锻造水压机。 到了工厂建成的当年，这两个重点项目也完工了，从此，东方有了万吨水压机！ 一重机的建成，让东方终于可以自主发展工业，不再受制于人了！ 一重机位于齐城，和哈城有三百多公里的距离，好在有铁路相通，天黑前差不多就能到了。 火车上，秦淼也没个歇息的机会，袁教授摊开图纸，给秦淼讲解起来了这套机器设备的设计思路。 虽然机器是给草原二机厂的，但是，哈工大接下来要大规模生产卡车炮的话，就需要二机厂那边帮忙造炮管，己方实验室造炮，太浪费，也太昂贵，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工厂去造。 至于哈工大自己把这台机器留下……这可是当初秦淼做出的承诺，否则张老也不会同意卡车炮出口，做人得诚实！ 齐城，富拉尔基区，一重机。 到处都是厂房，一眼望不到尽头，红色的砖墙到处都是，那些高高的烟囱，给人一种直上云霄的感觉。 机器在轰鸣，大地在颤抖，这里就是富拉尔基工业区，这里就是一重机，这里就是东方工业的龙头企业！ 厂区旁边，一座四层小楼，楼门口，挂着一重机设计科的牌子，此时，二楼，会议室。 “30万千瓦压水堆的外壳，可以由我们一重机来建造，但是，这核反应堆需要的高压管道，我们一重机生产不出来。”设计科里经验丰富的老工程师郭保民无奈开口。 “为什么？”第一副厂长赵东开口问道。 “这种高压管道，只能使用厚壁无缝钢管，我们用钢板卷绕会有缝隙，无法承受足够高的压力，只能用一整块钢材，锻造之后，用造炮管的方式造出来。” 之前核潜艇的核反应堆用的惯导，就是这么造出来的，但是核潜艇很紧凑，用的数量不多，这商用核电站，需要的管道数量相当多！ 赵东皱起来了眉头：“这就需要深孔钻了，我们一重机还真做不出来，但是……我们这核电站需要大量的厚壁无缝钢管，要是用这种原始方式，就算是不计成本，工匠也没那么多，根本就无法保证在85年开工建设！” “是啊，只能是从国外采购了。”郭保民说道。 “外购？那得花多少外汇！” “是啊，不便宜，国外的p92厚壁无缝钢管，一吨得十几万，还是美元，不过……咱们自己造不出来，也只能外购，这秦山核电站可是咱们第一座国产的核电站，不能出现任何质量问题，就算是多花点外汇，那也……” “不行！外国人嘲笑我们，说我们东方人造不出来核电站，我们就不信这个邪！我们要自行设计，自行建造，自行运营管理！用了外国的管道，他们还会嘲笑我们，我们东方人是有骨气的！” 老厂长的话，让会议室里又安静下来。 “厂长，厂长！”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一个声音：“哈工大来人了，说要交给我们一个新的生产任务！” 第83章 遇到难题，找哈工大！ 一重机，接待室。 “袁教授，您稍等，我们厂里的领导都在设计部门那边开会，一时半会儿还无法过来，等会议开完，就一定会来的。”负责招待的小王一边给众人沏茶倒水，一边解释道。 “没关系，我们也不急，如果今天没时间，那就明天再说。”袁教授笑容满面。 接到首都那边正式签合同的消息之后，垂直金属挤压机刚刚完成设计，袁教授临时起意，决定来一重机这边下订单。 现在想想，是有些过于鲁莽了，也没提前发个电报，通知这边一声，一重机作为国家工业的龙头企业，自然那是非常忙的。 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秦淼很想说，咱们还是去吃饭吧，这一重机的食堂，伙食应该很不错吧，后世很多的城市，都有齐齐哈尔烤肉的。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工大来的同志，欢迎欢迎，真是抱歉啊，咱们刚刚在开会……咦，这位小同志，应该就是秦淼同志吧？” 秦淼很是好奇：“您认识我？” “当然了，哈工大的大一新生，在哈工大搞了很多科研项目，还出国拉来了一笔订单，一亿美元啊，这件事，早就在国内传开了，大家伙都说，秦淼就是财神爷，不管去哪里，都得供着啊。” 看着面前的中年人，秦淼心中好像明白了，这可不是拉订单，这估计是自己在首都外汇部门的一番作为传开了，不管去哪里，不管什么领导，都知道自己不好惹了吧？ “各位，这是我们赵副厂长，他负责厂里的新任务的接收工作。”一旁的小王赶紧介绍。 “赵厂长好！” 咕噜噜…… 秦淼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各位同志远道而来，一定是饿了，走，咱们去食堂，先吃饭，吃过了饭，咱们再聊！”赵东大手一挥。 “好，我们给饭票……” “不用，既然来了，那就是咱们一重机的客人！客人来上门做客，主人家准备饭菜是应该的，怎么能让客人掏钱，走！” 食堂，包厢内。 溜肉段、炸鸡腿、酸菜炖肉、蘑菇炒肉……很快就上来了一桌。 北大仓，齐城本地酒，在本地人的眼里，这酒是可以和茅台齐名的。 咕嘟嘟…… 这酒杯……可不是喝白酒的几钱杯，这大小和后世的一次性口杯差不多，这一杯酒，差不多有三两酒了！ 秦淼看着赵东把一杯酒倒满，就要给自己，赶紧摇头：“别，赵厂长，我可喝不了酒……” “这都十月份了，天气贼冷，暖气还没开始供应，先喝一杯，暖暖身子。工作上的事情，咱们明天再谈，今天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 很快，每人一杯。 赵厂长举起酒杯：“东北风气酒飘香，豪气万丈杯莫停，我老赵，先干为敬！” 咕嘟嘟…… 东北人喝酒，都是对瓶吹的吗？ 秦淼捂着肚子：“我去方便。” 还是先尿遁，等他们喝差不多了再回来！ 秦淼大步流星地走出包厢，外面是大堂，普通职工们都在这里吃饭。 “唉，这次的厚壁管，需求量太大，只有进口一条路可走，咱们老厂长，就是不同意……” “这秦山核电站，是咱们自主建造的第一座核电站，老厂长是为了争口气，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这锅炉钢管，咱们除了进口，还真没别的办法……” 五六十年代，国内的火力发电站机组都在十兆瓦以内，用的管道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无缝管，过热器和再热器这些使用的低合金钢管，那是需要从苏联进口的。 到了七十年代中期，随着锅炉技术进步，使用的高压锅炉钢管，只能从德国进口。 进入八十年代，开始上亚临界机组之后，大直径的无缝钢管，依旧全部依赖进口。 现在造核电站，该进口也得进口，虽然说是要独立自主，但是…… “今天会议之后，老厂长情绪不太好……” 秦淼瞬间眼前一亮，这时机是刚刚好啊！ 秦山核电站，85年开始建造，但是，这核电站的研发，其实从80年就开始了，一重机的核电产业，也是从秦山核电站开始的！ 现在，他们在研发中，遇到了大直径厚壁钢管的难题，要进口，就得耗费大笔的外汇，而且，核电站意义重大，用外国货不合适。 所以…… 于是，秦淼扭头往回走。 “咦，这么快，你小子该不会找了个犄角旮旯解决的吧？”赵厂长看到秦淼回来，立刻笑着打趣。 “对，还抬起来了一条腿。” 赵东顿时一愣：“你小子，还真是好相处啊。” “好坏我是能分出来的。”秦淼说道：“对了，咱们也别光吃饭，袁教授，您把咱们的项目，给赵厂长说说。” “三水，还是你来介绍吧，毕竟这个想法是你提出来的。” 秦淼开口：“好吧，我们哈工大机械系，设计了一款特殊的机器，它的作用，就是来造厚壁管的，速度快，浪费少……” 厚壁管！ 赵东瞬间就睁大了眼睛，手里的酒杯停在半空。 “怎么造？” “我们把这款机器叫做垂直金属挤压机，只要把烧红的钢锭放进去，一分钟都不用，钢锭就会挤压成钢管，要多粗有多粗，要多厚有多厚……” 造厚壁管，可以如此简单！ 赵东咽了一口吐沫：“这样的机器，怕是需要很大的压力吧？” 把钢铁像面团一样来回揉捏，那可不是一般机器能做到的！ “3.6万吨。” 啪！赵东手里的酒杯，落到了地上。 1967年，一重机给西南铝加工厂建造了一台三万吨的模锻压机，这机器在1973年，正式投产，之后，一重机就再也没有建造过三万吨以上的模锻压机！ 至于运十需要的那台6.5万吨模锻压机……估计十有八九是要黄。 现在，哈工大居然要搞3.6万吨的垂直金属挤压机！有了这东西，厚壁管岂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老厂长的心病，也就能解了啊！ “快，把图纸打开看看！” 第84章 莱茵金属的前倨后恭 咚咚，咚咚！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老厂长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昨晚，居然又趴在办公桌上睡了一夜！ 开完会，他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当年一重机刚刚建立，他就作为工程师，参与了整个一重机的建造，这些年来，他跟着一重机一起成长，不管遇到什么难题，都是一重机自己解决的！ 他的目光扫过了墙上的一张张照片，那是他参与过的一个个项目，是他和一重机共同成长的过程！ 现在，国家要造自己的核电站，居然还得从国外买材料，而且，很多人都觉得理所当然，这让一向独立自主走过来的他，有些不适应，不过…… 技术是不断发展的，己方之前掌握的技术，或许真的不够用了，国门打开，可以看到国外的技术究竟有多先进…… 咚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于是，他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老厂长，莱茵金属公司那边来人了。”工厂办公室的主任宋明走了过来：“您要不要……一起去参加会议？” 老厂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好！” 会议室内。 “我们莱茵公司是老牌钢铁公司，任何一种先进钢材，我们都能生产出来，当年，还是清朝政府的时候，我们就和贵方进行了生意往来，这些年来，我们之间的合作也是越来越多。” 莱茵金属公司的海外销售经理卡尔尤斯的脸上满是笑容：“所以，听说贵方需要p92钢材的厚壁管，我们就亲自过来了，这种级别的钢管，全世界只有三个钢铁公司能生产，我们莱茵金属公司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我们生产的钢管，性能最好！” 说着，他拿出来了一沓文件：“各位请看我们钢管的技术指标。” 老厂长也拿到了一份，对方还贴心地翻译成了中文。 化学成分： 碳：0.07~0.13%。 铬…… 力学性能： 抗拉强度：≥620mpa。 屈服强度：≥440mpa。 伸长率：…… 这钢管的性能，是真的不错，但是，这价格也不是一般的高！ 在场的其他人，看完了这份文件，也是纷纷点头。 “老厂长，这钢管的性能是不错，我们要不……” 老厂长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宋明开口：“贵方这种钢管，多少钱一吨？” “对我们的东方朋友，我们是最真诚的，只是，最近这些年来，国际上一直都在淘汰老旧锅炉，安装新的亚临界锅炉，所以这钢管一直都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卡尔尤斯显得非常为难的样子：“如果贵方现在下订单的话，我们的报价是十五万美元一吨，如果等到你们的电站项目开工的时候再下订单，可能就需要上涨了，二十万美元都有可能。” 现在项目才刚刚开始论证，建造还得数年，现在就下订单，那属于浪费，但是如果现在不下，以后价格又会涨上去！ “之前的报价，不是十二万美元一吨吗？”老厂长开口了。 “那是之前的价格，现在……又涨了。最近，这种钢材的价格一直在上涨……” 什么上涨，不过就是因为看到咱们需要了！老厂长握紧了拳头。 咱们没有的东西，西方就会禁售，或者是要一个高高在上的价格，除非咱们自己能生产，否则永远都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核电站需要的厚壁管，至少得五百吨，算下去就是六千万美元！国家的外汇储备，总共才多少？ 老厂长的脸色，愈发的冰冷。 咣！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了：“你们都在这里啊！老厂长，各位，哈工大那边要从咱们这里订购一台新机器，有了这机器，以后咱们自己想生产多少厚壁管，就生产多少！我去，还有外国人？” 赵东睁大了眼睛。 昨晚他接待哈工大的师生，然后就说到了垂直金属挤压机，那叫一个高兴，当场就讨论起来了具体怎么制造，这一讨论，就到了后半夜，再去给厂领导汇报也不合适，于是安排好了客人去招待所住下，赵东回家睡觉。 然后……就睡过头了，回来上班，发现到处找不到人，听到会议室里有动静，就直接过来了，没想到……居然有外国人！ 卡尔尤斯的目光也看向了赵东，身边的翻译低声给他说了几句，瞬间，他就睁大了眼睛。 “你们要用什么机器生产厚壁管？” “这个嘛……” “赵先生，我们德国和你们东方，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我们都是金属企业，彼此之间应该相互合作，相互交流才对啊。” “好吧。”赵东点头：“我们计划生产一台3.6万吨的垂直金属挤压机，有了这机器，我们可以直接把钢锭做成厚壁钢管……” 具体技术细节不能说，毕竟那是哈工大设计的，但是，这简单计划还是能介绍的。 卡尔尤斯心中瞬间咯噔一下。 这东方人，居然要搞这种产品？有了这种大家伙，以后他们岂不是想造多少厚壁管，就造多少厚壁管？以东方的生产成本……到了国际上也是很有竞争力的。 不行，不能让东方造这种机器！ “这种级别的金属挤压机，难度很大，它和万吨液压机不同，它是向上挤压的，所以要求立柱等等承受的力很大，你们最好还是别走这条路，很容易失败。” 卡尔尤斯开始忽悠起来了。 “更何况，就算是有了这种机器，你们能造出厚壁管来，但是，满足astma335m标准的p92钢材，你们也造不出来，所以，这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真没想到，贵方居然这么有毅力，我也被你们的工作精神打动了，所以……我会给公司打报告，给你们争取最优惠的价格，我估计能到八万美元一吨上。” 从十五万美元一吨，直接降低到八万美元一吨！这美国佬前倨后恭的表现，就是因为……咱们东方也要造了！此时老厂长的心情，无比复杂。 第85章 落后了就追赶，买买买只会更落后 德国佬开出来了最优惠的条件之后就走了，至于怎么回答，就需要一重机的讨论了，等讨论有了结果，就会形成决议，汇报给上级。 “这是个难得的条件，八万美元一吨，这十年来的最低价。”宋明开口：“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从德国采购，这个价格，也是上级能接受的。” “没错，比我们之前预期的价格要低很多了！赵厂长的这个计策真不错。” 赵东的脸色难看：“不，这不是计策，哈工大的师生们就在，那个秦淼也来了，就是在外汇部门里怼天怼地怼空气的那个……” 大家伙都是一愣，这是真的？ 如果真的要自己搞的话…… 宋明思考片刻后开口：“我认为，德国人说得没错，这种级别的垂直金属挤压机，制造难度很大，我们很可能会失败，就算是造出来，没有对应的钢材，那也照样制造不出符合国际标准的p92钢管来。” 你把普通的钢锭，就算是手头最好的钢锭送进这种机器里，那也造不出符合astma335m标准的钢管来的啊！ 老厂长看着宋明，目光中露出了深深的失望来。 “核电站，我们这十年来，可能就造一座，但是，亚临界机组，已经是国际主流了，甚至以后还会有超临界机组，我们国内的工业发展，需要大量的电力力，需要世界主流的火力发电机组，需要大量的p92钢管，现在买了，以后是不是还得买，一直买下去？” 老厂长这番话，把众人给干沉默了，他们知道，老厂长一直都不支持买，以前是贵，现在就算是便宜了，那也不会买的！ 毕竟，现在对方出低价，只是因为咱们自己要造同样的钢管，等咱们不造了，对方又会提价！ 更何况，就算是对方一直给这个价格，那以后随着火力发电机组的不断建造，就需要不断去采购！这将是一笔庞大的资金！自己能造，就可以节省很多的外汇！ “当年，我们国家一穷二白，经过一个五年计划，不是什么都有了？这些年来，我们的确落后了，这也没什么丢人的，落后了，那就努力去追赶，缺什么，那就靠着我们自己的努力造出来，填补一个个空白！这次怕困难，我们去买，那下次，下下次呢？” 老厂长看向众人：“各位，我们一重机，就是祖国工业的基石，如果我们都支持买，那以后，还有谁会相信国内的工业？都去买的话，那要我们一重机干什么？” 众人都低下了头。 “小宋啊，你觉得呢？” 小宋！ 听到这个称呼，宋明瞬间想起了无数往事，当年，他还是个学徒，就是老厂长带他成长的。现在…… “师傅，我错了，您说得对！” 老厂长点头：“国门打开，我们都看到了差距，社会上，也流行起来了造不如买的思想，但是，在我们一重机，我不希望听到这种论调！如果连我们一重机都支持买，那我们国家的工业……就会彻底失去希望！” “嗯，老厂长，您放心，有哈工大的帮助，咱们一定能圆满完成任务的，他们的设计思路，还真是独特，让咱们眼前一亮，比如说，为了提升立柱的强度，他们设计在立柱外面缠钢丝的方案……” “等等，老赵，咱们是不是把哈工大的师生们叫过来，一起研究？” “好啊！”赵东眼前一亮：“大家稍等，我去给招待所打个电话。” 招待所。 “什么垂直金属挤压机，以东方的实力，根本就造不出来！”卡尔尤斯身边，随同来的工程师魏特曼开口：“仅仅那几个立柱需要的钢材，东方就没有！” “是啊，你说，刚刚他们是不是在故意诳我？”卡尔尤斯开始反省了，如果东方人是要用这种方式来砍价的话……那还真是太可恶了！ “很有可能。”魏特曼说道：“这机器他们没有，钢材他们也没有，我就不信他们自己能造出来！” “嗯，那等着他们来签署合同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们，公司那边不答应，还是得按照十五万一吨的价格，不，价格已经涨到十六万美元一吨了！” 卡尔尤斯已经做好了打算，这次东方人敢糊弄自己，那接下来，自己也得狠宰他们一笔！ 咚咚咚！ “进来！” 翻译走了进来：“两位，刚刚接到一重机的消息，他们谢过了我们降价的好意，但是，他们还是决定，自己研制p92级别的厚壁管，为了不浪费我们的时间，及时通知我们，接下来，我们可以在这里四处转转，旅游一番，也可以……” “不可能，不可能，东方人搞不出来的！”卡尔尤斯咬牙切齿：“你告诉他们，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他们就需要主动上门去德国找我们订购了，到了那个时候，价格可能会上涨到二十万美元一吨，甚至更高！” 他这番话，说得是色厉内荏，他心中有些怕，尼玛，东方人真搞了，以后咱们还怎么赚钱！ “好，我这就去转告他们。” 翻译走了，卡尔尤斯有些两眼失神地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一笔几千万美元的大生意，就这样泡汤了，自己今年的奖金怕是没有了！ 一重机，会议室。 “这垂直金属挤压机的研发和生产经费，由我们哈工大来出，装配到草原二机厂，这是我们对上级领导的承诺，同时也是重点出口工程的配套项目，所以，还希望一重机尽快审核完我们的设计方案，然后加紧制造，争取在今年年底，就把这个大家伙造出来！” 会议室里，很多人的脑子嗡嗡的，哈工大，这么有钱的吗？这种重大工程，一般都需要相关企业提出需求，上级讨论，召集无数专家开会论证，通过后纳入财年计划，然后才是拨款。 一套流程下来，动辄就是三五年。 现在，哈工大一句话，他们自己出钱！这财大气粗的…… “只要资金到位，设计图没问题，咱们一重机哪怕耽误了其他项目的生产，也优先把这个项目搞出来！”老厂长点头。 “嗯，接下来，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很多……对了，电话里听赵厂长说起来p92钢材，这种铬钼钨钒系耐热马氏体钢的生产流程，我倒是在一份国际期刊上见过……” 第86章 哈工大还有期中考试？ 造大炮，需要电渣重熔钢，重新冶炼之后去除杂质，从而提升这种钢材的耐压能力，至于耐热……炮管的总寿命只有几秒钟而已，别看这几秒钟，就能发射一两千枚炮弹了。 炮弹在炮膛内运动时间很短，这炮管还没有感受到多热，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而火力发电厂，核电站的惯导，那可是长时间忍受高温高压折磨的，在石油化工的这个领域里，还得多一个耐腐蚀。 所以，p92钢管自身使用的钢材，那就不一般！ 钢材内部的成分，这个可以检测出来，但是，成分相同，不代表性能就相同，高等级的钢材，内部结构也很关键，比如钢材常见的结构就是马氏体和奥氏体两种，前者体心四方结构，原子排列不对称，后者圆心立方结构，原子排列紧密而且对称性很高。 因为结构不一样，所以最终得到的性能也不一样，马氏体强度高，硬度高，但是它很脆。奥氏体强度低，但是韧性十足。 后世菜刀拍蒜断成两半，还真不能完全怪菜刀不好，硬度和韧性，本来就是两个相互矛盾的性能。 而p92钢材，那肯定也是需要经过特殊的工艺来生产，其中哪怕只是一个温度不对，出来的性能也不一样。 此时，秦淼说起这个来，在场所有人都兴奋了：“哪个国际期刊？咱们去找找……” “我也忘记了。”秦淼说道：“我只是记得其中大致的步骤。” “说说看！” 后世，因为火电站等行业都需要p92钢管，从国际上采购，价格又是高高在上，于是，东方就决定自己造，前前后后研究了八年多，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工艺，然后，p92钢管就成了白菜价。 这工艺，重生前的秦淼见过，现在，一重机自强不息，下定决心要自研，那秦淼当然要把这工艺介绍一番了。 首先把钢锭放入电弧炉，融化成钢水。 接着就是用aod炉脱硫，提高纯度。 再进入lf炉微调成分，精确控制各个钢材的比例。 在后世，老毛子宁可把报废的坦克扔一边，也不愿意用回收金属，一直使用乌拉尔的铁矿冶炼，就是因为铁矿石含量一致，调配容易，用废钢？天知道废钢内部有什么元素，调整起来太复杂了！ 对p92钢材来说，内部成分的含量必须得非常精确，各种元素的含量波动，得保证在百分之零点一以下！ 接着就是一千两百度下热轧成型，这个就得用垂直金属挤压机了，直接成型！ “在热轧塑性之后，跟着就是双重淬炼，具体的温度……我想想，我想想……应该是在1040摄氏度到1080摄氏度之间进行正火，然后在730摄氏度到800摄氏度之间进行回火……我也可能记错了，你们实验的时候，可能需要多试几次……” 这个双重淬炼是最关键的一步，温度绝对不能错，只有在正确的区间，才能让晶粒细化至astm8级以上，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答案，仅仅是来回测试不同温度的正火和回火，就可能要实验一两年。 搞金属材料研究，和开盲盒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好，那咱们接下来就试试！不蒸馒头争口气，外国人能造出来，咱们也能造出来！” “嗯，大家伙加油！” “等到咱们造出来了p92厚壁管，秦淼你是首功！” “老厂长，我就是随便说说，功劳属于咱们一重机。” 老厂长满意地看向秦淼，是越看越喜欢，这孩子，立场坚定，爱憎分明，懂技术，又很谦虚…… 秦淼却看向了袁教授，我刚刚回来，你就把我拉过来了，现在，项目安排下去，剩下的活儿就是一重机的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哈工大。 树叶早已经掉落，冷风在呼呼地吹着，偶尔清晨的时候，还能发现外面的水已经结冰。 时间已经接近十一月，暖气还没有开始供应，这个时候，是最难熬的了。 教室内。 “好，同学们，这节课就上到这里，对了，为了检验一下同学们的学习成绩，下个星期，我们会进行一次期中考试，请大家在这段时间内，好好复习前面的内容，迎接考试。” 什么？ 一些学生惊呆了。 大学不是只有在学期结束的时候有考试吗？只有期末，哪里来的期中考试！ 另一些学生，已经提前通过师兄师姐们知道了，不过……也依旧是有些抵触。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啊！ 就在大家伙惊叹的时候，初苗苗依旧在埋头学习，自己耽误的时间很多，自己要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苗苗，下课了，咱们一起去食堂打饭吧。”一旁，王芳开口道。 “不了，你们先去，我再学习一会儿。” “好吧，你前段时间要是不请假，一定会考第一的……” “苗苗就算是请假了，这次也一定能考第一。”刘翠萍说道。 “那可不一定，秦淼……” 王芳的话到嘴边，又停住了，秦淼那样的人，就算是一直不上课，来考试，也绝对能考第一的，大家伙对此都是深信不疑。 初苗苗正在解题的手突然停住，然后继续写了下去。 教室内，人群逐渐散去，就剩下了初苗苗一个人，还在那里学习，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闻到了一股香味儿，这是……自己最喜欢吃的糖醋里脊？ 初苗苗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饭盒，她错愕地抬起头来，然后，满脸兴奋。 “三水哥，你回来了？” 下一刻，她就想要扑上去，扑进秦淼的怀抱里，不过……这里是学校，被其他同学看到了可不好，于是，她强行忍住。 “嗯，下了火车就饿了，在火车站附近的饭馆里吃过了，顺便给你带点回来，这落下的功课，都补上了吗？” “还没有，我们……去你宿舍吧。” “好。” 当初回来的时候，秦淼就承诺给初苗苗补习落下的功课，可惜还没回大学，就被袁教授给骗走了，现在回来，当然得兑现承诺。 在教室里补习，容易有人打扰，还是自己宿舍好，安静。 第87 章期中考试，得体验一把！ 航天系。 “我们双星导航系统的理论已经完善了，就剩下做地面实验了。”杨灿的脸上，满是期待：“现在，资金也到位了，孙老说，下个月就会做实验，如果地面验证成功，那就开始研制导航卫星。秦淼同学，谢谢你！” “谢什么啊。”秦淼摆摆手：“师姐，我只是说了那么几句而已，真正实施项目的还是你……们。” 看到范从军等人在旁边一副充满期待的样子，秦淼就只能把其他人也加上了，这段时间来，他们还真是在一起忙得不亦乐乎。 范从军笑了笑：“哪里，哪里。” “嗯，还有什么问题，咱们再一起研究研究。” 嘎吱……说话间，门被推开了，陈定华拿着几张试卷走了进来。 “秦淼同学啊，我这里有几张试卷，也不知道出的有没有问题，你把这几张试卷做一下，挑一下错误。” 秦淼接过来，首先扫了一眼试卷头。 哈工大航天系80级期中考试几个字，立刻就印入了眼帘。 这是……期中考试？ 看着秦淼那疑惑的目光，陈定华笑了笑：“秦淼同学，你的能力，大家伙都知道，这试卷，你给咱们检查检查，顺手做几道，能存档就行。” 秦淼摇头：“不行。” “不行？” “老师，这么重要的考试，我得参加！” 陈定华的脸上有些错愕：“这……真的不用了吧？你要参加，那其他同学……” “老师，我还记得，自己是大一学生的，既然是学生，不参加考试怎么行？” 你怎么没说，不上课也不行呢？陈定华不知道，秦淼心中为何有这种执念，秦淼的时间宝贵，浪费在这考试上，不值得，关键是……她怕其他学生受到打击啊！ 秦淼前世的遗憾，就是没上成大学，现在上了大学，就得体验大学生活，好吧，集体住宿没体验过，集体上课也没体验过，但是，这集体考试，必须得参加啊。 否则……自己的学位岂不是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好，第一场考试，会在十分钟之后开始。” “嗯，我这就回去，各位师兄师姐，你们忙，我回去参加考试了！” 哧溜！秦淼跑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范从军忍不住开口：“你们说，他秦淼是不是故意回去显摆的？” “应，应，应该不会吧。”一个结巴的声音响起。 “是啊，这学弟不像是那么爱显摆的人……” 4381班教室。 考试前的气氛永远都是最紧张的，赵万里的手拿着书，还在看着上面复杂的公式，对理工科的学生来说，微积分是必须的工具，平时用起来没觉得有啥大不了的，但是把这个当考试科目，就会有很多的变化。 他还在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公式，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万里，你这次能考第一吧？” 赵万里是全班第三名的成绩进来的，经过了两个多月的学习，现在已经到了检验考试成果的时候了！ 第一名秦淼，十有八九不会来的，第二名初苗苗，前段时间出去了，虽然回来后就在使劲学习，但是想短短几天就追赶上来，应该还是太难了。 叮铃铃…… 随着一声上课铃的响声，教微积分的老师，拿着一摞试卷走了进来。 “各位同学，请把你们桌斗上的东西都收起来，这次考试，只是为了检验大家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没有期末考试那么重要，放平心态，轻松对待，可千万不要作弊，否则……” “报告！” 一个声音响起，大家伙都望向了门口。 秦淼！ 气喘吁吁的秦淼，跑到了门口，还是晚了一步。 “秦淼？你来干什么？” “考试啊。” 微积分老师差点就挥舞起来手臂，要把他赶走了，去去去，你在咱们学校还有老师的身份呢，来这里参加什么考试，这不是纯粹的捣乱吗？ 不过，他的话还没出口，秦淼哧溜一下，就已经蹿到了教室里面，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秦淼那满头大汗的样子，一旁的初苗苗，悄悄地把手帕递了过去。 秦淼很自然地接过来，擦着汗水，等到再抬起头来，才发现……全班人都在看自己。 “好了，现在开始发卷！” 教室里再次安静，只有笔尖和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的声音，秦淼笔走龙蛇，写得飞快，这道题，简单！这道题，也简单！ 十分钟后。 整个试卷都写完了，于是，秦淼扫了一眼旁边，初苗苗还在认真答题，时而蹙起眉头，时而眼角带着笑容，这样子，很可爱…… 重生回来，秦淼就一直在忙碌，现在，终于有时间看看自己的妻子了，虽然这个谈恋爱的过程有些简单，甚至是被动，但是这个时代，一旦认定了一个人，那肯定就一辈子都不能变了。 只是，一直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自己的这个老婆。 后面，赵万里在认真作答，秦淼来了，第一是争不上了，但是，这第二总可以吧？ 这第三题……有些难，哼，自己一定能想出来的！ 咚咚咚…… 这是谁在外面跑？考试呢！ “秦淼，秦淼！” 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响起：“你做完了没有？做完了就赶紧出来！” 做完？ 赵万里盯着自己的卷子，十道大题，自己才做到第三道，这秦淼居然能做完？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他就算是很厉害，也不可能这点时间就做完，老师都不行！ “哦，周老师，我这就出来！” 尼玛，还真做完了！ 这下，全班学生都不淡定了，从埋头答题中抬起头来，看向秦淼。 只见秦淼轻松地站起来，然后大踏步地走出去。 “周老师，您……” “你小子，来参加什么期中考试，宝贵的时间都耽误了，咱们还有项目等着你呢。” 一个大学生，参加考试是耽误时间？ 真是彻底无语了！ 赵万里低头，继续做题，但是，手在颤抖，脑子里一团乱麻，这心也在嗵嗵嗵地剧烈跳动！秦淼，你这是故意的吧？ 他抬起头来，看着前面低头沉稳做题的初苗苗。 完了，第一拿不上，第二估计也够呛，最多就是第三……不行，冷静，冷静，得保住第三的位置！ 绕过第三题，这第四题，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唰唰唰！ 第88章 秦淼的试卷就是标准答案！ 铃声响起，终于开始收卷了。 赵万里看着答得满满的卷子，还算是比较满意，这心中的自信又回来了。 不过……当他看到前面那个空座位的试卷的时候，又起来了好奇心，那秦淼就做了十几分钟，他到底答完了没有？ 那么短的时间，肯定没做完！ 卷子已经被收了起来，都放到了讲桌上，由于下一节课还是微积分，所以，老师没走，直接在讲台上等着下节课上课，这课余的时间，干脆就判起来了卷子。 只见他在那一沓卷子里翻找，先找出来了一个试卷，放在旁边，然后，把这一沓试卷放下，开始从最上面第一张开始判。 等等，这怎么回事？ 赵万里走过去，看着那挑选出来的试卷，工工整整，名字一栏上，写着秦淼两个字。 这秦淼的卷子…… 老师对着秦淼的卷子，去判另一份试卷…… “老师，这秦淼同学的试卷……” “嗯，他的试卷，就是标准答案，只要对着他的判就行。” 你说啥？赵万里睁大了眼睛。 秦淼就做了十几分钟，全部做完了，而且，还一道不错，是标准答案？ 那怎么可能！ 看到赵万里不服气的样子，老师笑了笑，从里面抽出来了赵万里的试卷：“正好你在这里，我就给你来个当面批改。” 嗖，嗖，嗖，一连三个红勾下去，第四题，两边的答案就不一样了。 一道不是特别难的题，公式e的x次方除以括号1加x分之一括号的x次方，当x趋于正无穷时候的极限。 赵万里做得很熟练，公式下面括号里面那部分，算出来就是e，上下一样，得到了1的结果，而秦淼算出来的结果，却是e的x分之一次方。而且，秦淼的公式还写了一长串！ 赵万里认真地看向秦淼的卷子，这公式，一步步推导，好像也没错，但是，为何与自己那道题得到了不同的结果？ “老师，我不懂。” “课堂上我们讲过，极限变量x的趋向性是同时的，必须要同时计算，你先算分母部分，再算分子部分，这就违背了同时性的原理……” 赵万里忍不住拍了一下脑袋，自己当时怎么没想到…… 整张试卷，就错了这一道题，分数就成了九十分！ “老师，能不能再……判一下初苗苗同学的卷子，我想……知道她考多少。” 老师看了他一眼：“好。” 唰，唰，唰！一个个的大红勾，从第一道题一直到最后一道题。 一百分！ 秦淼一百分，这个没说的，毕竟秦淼是个变态，其他人没法比，初苗苗，明明缺了一段时间课，她怎么也考了一百分？ 赵万里很想说，是不是初苗苗抄袭了，毕竟，秦淼一走，卷子就放在了桌上，初苗苗和秦淼是同桌，她只要抬起头来…… 但是，他不敢说。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老师开口：“初苗苗和秦淼虽然都是一百分，但是，他们俩人做的题，很多步骤都是不一样的，来，你看这道……” “不用看了，老师，有您监考，咱们班里怎么可能有作弊的。” 赵万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下面，初苗苗已经打开了书本，准备继续上课。 至于秦淼去做什么……他很忙，自己不能成为他的拖累，自己要抓紧时间学习，早日学到他的程度，就可以给他帮忙了。 另一边。 秦淼被周定拉着，坐上了学校的212，脑子里还是一头雾水：“周老师，咱们这要去干啥？” “看看咱们的校办工厂！”周定笑呵呵地说道：“接下来，我们要造卡车炮，还要改造红旗-2，咱们哈工大校园里放不下，上级就专门给咱们协调了一座工厂，当做咱们的校办工厂。” 要是划拨地皮，修建工厂，招收工人，那就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从现有的工厂里划拨一个过去，那就容易多了！ “校办工厂这么大的事情，不应该学校领导亲自出面的吗？” “学校领导去开会了，就是协调这件事的，打电话回来，让咱们先过去看看，如果合适，学校就要，如果不合适……咱们哈工大可不捡破烂！” 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给咱们协调的是什么工厂？” “红旗锅炉厂。” 锅炉厂！秦淼有些失望，这造锅炉和造卡车炮、改导弹，差距有些大啊！ “咱们哈城，也就是锅炉厂最多了。”车上，周定介绍起来。 哈城工业锅炉的制造，有着悠久的历史，解放前，就有什么聚兴成、福聚兴、恒滨等铁工厂在制造小型锅炉，到了五十年代，开始搞起来了集体经济，于是，哈城第一锅炉厂，哈城第二锅炉厂就组建起来，之后，又陆续建设起来了一批锅炉厂。 什么新曙光锅炉厂，松花江锅炉厂等等，这些集体所有制的小型锅炉厂，技术薄弱，厂房简陋，生产的都是落后的手烧锅炉。 到了七十年代，又新建和改建了一批锅炉厂，其中就有红旗锅炉厂，长征锅炉厂，铸铁锅炉厂等等。 按照这个说法，红旗锅炉厂应该是比较新的锅炉厂了，而且和哈工大只有十公里左右的距离，学校领导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选择了这个锅炉厂的。 现在，就得实地考察一下。 突然间，车子晃动了两下，这发动机就像是喘不上来气一样，哼哧了几下就熄火了。 司机跳下车，打开发动机盖子，钻了进去。 “怎么了，小王？” “缺缸了，我得找找是什么原因，火花塞是上个月换的，按说不至于啊……” 看着远处矗立的一个大烟囱，周定开口：“距离不远了，你在这里修车，秦淼，走，咱们走过去！” 秦淼迈开自己的两条腿，在呼啸的北风中，跟着周定向前走，心中有些无奈，看个工厂，你拉上我干啥啊！我在学校里参加考试不好吗？我还想体验考试的快感呢！ 终于，前面出现了工厂后门，秦淼感觉自己两条腿都要断了，于是，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这可不是自己体力不够好，而是这个年代的衣服，太厚了！ “周老师，歇会儿！” 两人坐下，看着工厂后门方向，然后……就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然后……推着一个28自行车出来，这自行车的后车架上，绑着几个编织袋，里面东西应该很重，车子推起来很费劲，甚至还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第89章 红旗锅炉厂的软蛋厂长 出了工厂，小伙子放松了不少，推着又走了一段路，有些累，于是，也瞅到了这边的石头。 “来，兄弟，过来坐着歇会儿！”秦淼几步过去，帮对方推着自行车后面，推到了石头旁边，靠在石头上。 “谢了，大兄弟。” 秦淼上下打量对方一眼，一身绿色的工作服，袖子上还有帆布套袖。 “兄弟，你是正式工？” “唉，什么正式工，红旗锅炉厂，就是个集体企业，和哈城第一锅炉厂，第二锅炉厂差远了！这几年，工厂效益不好，除了基本工资，什么福利都没有！” “没福利，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唉，这有什么办法，厂里就剩下这些废铁了，弄出一点来卖掉，也好换点煤球，这厂子的宿舍和家属院都是平房，连个暖气都没通，还得自己烧煤球，还得自己买！这冬天房子里要是没个热乎气，会冻死人的……” “厂里不会卖了废铁然后买煤吗？” “卖？怎么卖？那些可都是集体资产，要是让厂长卖了，以后上级追究起来，厂长不得担责任？哼，咱们红旗锅炉厂混到今天这地步，都是那个软蛋厂长没本事！” “软蛋厂长？” “对！咱们厂生产的，就是几十年前老旧的考克兰锅炉，前些年还能卖出一些去，这一两年，彻底卖不动了！再看看长征锅炉厂，这几年来，搞出来了各种各样的新型锅炉，沸腾炉、链条炉、往复炉、油汽炉……人家厂里的工人，每天上班拎个网兜，下班的时候，带回去满满的东西！” “这和厂长软蛋有什么关系？” “他们能生产，咱们也能生产啊，咱们弄回来样品，打算仿制出来，才刚刚开始造，那边就找上门来，说这锅炉是他们设计的，不让咱们造，你们说，这算哪门子道理？咱们全国工人一家亲，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咱们也没要他们图纸，咱们自己仿制，这也不行？” “然后呢？” “然后就是打架呗，咱们东北人，能动手就不逼逼，结果……软蛋厂长怂了，看着两拨人对峙，他还劝解，还承诺不仿制了，然后……咱们厂就落到了今天这副田地。” “那你们厂长就没什么作为吗？” “倒也不是！他带着厂里一群老师傅，要研究一种新的锅炉，但是，折腾了快一年，也没折腾出来，前半年，厂里工人们很支持，还把自己的工资捐出来，大家伙当时也是觉得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结果呢？一直搞不好！” 说起这个来，小伙子就非常的生气：“后来，厂里还从银行借了几十万，搞到现在，还没出来，这债年底就到期了，到时候，厂子还不起，那就得黄了……唉，不说了，大兄弟，再给我搭把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秦淼帮他把自行车推上坡，然后走了回来，就看到周定眉头紧皱。 “周老师，怎么了？” “咱们还以为这红旗锅炉厂是个香饽饽呢，原来是个负担，咱们哈工大可不能接手！接手了非但不能立刻投产，还得先给他们填窟窿！”周定说完，转身向回走：“咱们回去，给校领导打电话，咱们要长征锅炉厂！” “周老师，咱们是打算造锅炉吗？” “当然不是……” “那要长征锅炉厂干嘛？” 周定一愣。 “市里要拨给咱们的，肯定是有问题的啊。”秦淼说道：“长征机械厂那种能盈利的，你觉得市里会给吗？而且，它们干得好好的，突然成了咱们哈工大的，你说他们会接受吗？强扭的瓜可不甜！” 周定点头。 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是……咱们也不能要一个即将倒闭的企业啊！ 你看看，职工无心工作，倒卖工厂资产，这样的工厂，以后到了咱们手里，也怕是不好管理的啊！ “走，咱们先进去看看。” “看什么？” “看看他们在研制什么产品啊。”秦淼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其实，有些话不方便说。 山寨是没有未来的，山寨别人工厂的产品，然后再用低廉的价格打败对方，只能是劣币驱逐良币，最终失去创新能力。 当然，长征锅炉厂过来打架，未必有这么崇高的觉悟，他们就是想要吃独食而已，而这边被迫接受，也可能只是打不过…… 不过，这红旗锅炉厂能闷头搞研究，也说明这厂子还有救，或许能拉一把呢？ “走吧，都到门口了，为啥不进去看看？” 于是，周定只能跟着继续向前走。 从刚刚小伙子溜出来的后门进去，这里还真没人管，甚至外人都方便进来偷废铁！秦淼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废铁堆，然后绕了过去，走向工厂的主厂房。 厂房四处漏风，里面的温度甚至比外面还低，毕竟外面还有阳光晒，里面是阴森的感觉。 钢板折弯机、切割机、电焊机、天车……厂房内的设备倒是齐全，用来转产卡车炮，也没有太大问题，某些精密部件，需要数控机床来生产，等以后，肯定得把数控机床搬过来…… 在厂房的中央，有一台正在制造中的设备。 和普通的圆筒状锅炉不一样，它的外形就像是个集装箱，只有顶部那一段是圆弧，侧面有爬梯，只要看一眼，秦淼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卧式锅炉嘛，很常见，这算什么创新。 一些师傅们围着它，默默地抽着烟。 “厂长，这东西，咱们就别搞了！人家长征锅炉厂能创新，那是因为分配进去了几名大学生，咱们这工厂，都是一群……” “老古董！要说造以前的锅炉，咱们拿手，要说研发新锅炉……咱们之中最高的，也不过初中文化，哪里懂锅炉的设计啊！” “没错，你给这锅炉提的要求还很高，高效、低耗、节能、制造简单、消烟除尘好，哪里有那么容易的，这卧式快装蒸汽锅炉，可不是咱们红旗厂能搞出来的啊！” 众人都看向了中央的那个人，他身材中等，有些瘦弱，他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抚摸着锅炉的外壳。 “唉，这锅炉……是咱们红旗锅炉厂的心血和希望啊！” “希望什么希望，要我说，咱们就仿制他们长征厂的产品了，怕什么，大不了打一架！” “没错，就是！” 就在群情激奋中，一个声音响起：“这锅炉研发，遇到了什么问题？” 第90章 你连锅炉都懂？ 听到问话，阮文明诧异地扭头过来，然后就看到了两个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这两人…… “你们是咱们厂的职工吗？我怎么……没印象？” “厂长，他们肯定不是咱们厂里的！” “没错，这俩人，该不会是来偷……” 现在，厂里不发工资，大家伙下班的时候，带一些废铁回去，甚至都已经成了半公开的秘密了，但是，这废铁越拿越少，最后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倒不如现在趁着机会…… “我们哈工大的。”秦淼开口：“这位是我老师。” 哈工大！ 刚刚还想栽赃的一个家伙，赶紧闭嘴，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哈工大，那里的老师学生，可都是牛逼哄哄的，尤其是最近几个月，听说接了不少项目，赚了不少钱…… 阮文明顿时就是脸上一喜：“哈工大的老师，欢迎欢迎！能来咱们这小厂子，蓬荜生辉啊！对了，您刚刚问我们这锅炉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燃烧的热效率不达标，国家今年刚刚发了锅炉标准，工业锅炉的热效率，至少得百分之六十五……” 秦淼点头，随着国门打开，国家开始和国外接触，发现了自己的落后，那就得追赶，这老旧的苏联时期的锅炉标准，早就过时了！ 世界上先进的亚临界锅炉，热效率能达到百分之八十五以上！超临界锅炉甚至能超过百分之九十！ 用这样的锅炉来发电，最终的发电效率高达百分之三十八！ 国内？锅炉热效率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都不多，现在，国家先规定到百分之六十五，已经难倒了一大批锅炉厂。 大型锅炉厂当然有办法解决，红旗锅炉厂这种……太难了！ “这个应该不难达到吧？” “不难？小伙子，你这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一旁刚刚想要栽赃的工人，给了秦淼一个白眼：“真要按照这个标准来，现在咱们哈城，除了第一锅炉厂和第二锅炉厂，其他厂的锅炉都是不合格的！” “老魏，你别乱说话！在我们眼里看来很难，在哈工大的老师面前，根本就不是事！”阮文明看向了周定：“你们这次过来，是帮助我们解决锅炉问题的吗？” 当然不是了！咱们是来考察红旗锅炉厂的！周定想要说明来意，但是看着对方期待的目光，又有些不忍心…… 自己也想帮忙，但是自己不会啊！ “想要让锅炉的热效率达标，那就得使用双层逆向燃烧的方式。”就在此时，秦淼开口了。 众人都是一愣，就连周定都有些惊讶，秦淼还会设计锅炉？ “什么是双层逆向燃烧？”阮文明兴奋起来了，这个词汇，他曾经在哈城第一锅炉厂的一个工程师的嘴里听到过，但是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 “这个嘛，咱们锅炉的炉膛，需要分成上下两部分，这样，下面燃烧产生的烟气，经过炉拱上的喉头进入上面的燃烧室，和上面炉门输入的二次风混合后继续燃烧……” 这不是什么先进技术，后世首都很多单位采暖烧煤，提升标准，用的就是这种双层逆向燃烧的锅炉。 一众工人师傅都睁大了眼睛。 “来，这位老师，给咱们画个图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秦淼拿起粉笔来，直接在这锅炉外壳的钢板上画图。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让烟气进行了二次燃烧，提升了效率，这些高温烟气在炉膛受热面辐射换热之后，还需要进入环形烟箱，再次对流换热，进一步提升效率，最后经过烟囱排放到大气层中……” 后面还有门道！ “那这个炉膛究竟设计多大？这具体尺寸怎么把握？” “这个嘛，就得计算了之后才知道的，得根据锅炉的大小，需要的供热量，锅炉产生的是过热蒸汽还是高压蒸汽等等来进行具体计算。” 说出来的全部都是专业词汇！ 刚刚还看不起秦淼的魏国强，此时是一脸讨好的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来：“来，兄弟，抽根烟，歇一歇，等下给咱们具体算算？” “那可不行，需要回学校，用计算机进行详细设计和计算。” 在场的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为难。 留下来随便算算，那最多就是请客吃顿饭的事情，拿回到哈工大去，还要用什么计算机计算，这就是委托设计了，得给钱！ 以他们工厂现在的样子，哪里有钱买设计！ “既然是让咱们哈工大设计，当然不能太差，咱们要设计，这锅炉的热效率至少也得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百分之七十！ 秦淼这话，又让在场众人鼓起了信心。 “这要是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热效率，肯定能成为国家优质产品！” “没错，咱们厂有了先进产品，也不让其他厂仿制，咱们一家吃独食！” “唉，两位哈工大来的老师，我就不瞒你们了，我们红旗锅炉厂，这几年效益一直不好，咱们只是个集体企业，也拿不到补助，为了研制这新锅炉，咱们厂里所有的资金都压上去了，还从银行借了五十万……” 厂长阮文明有些不好意思：“你们能不能先给咱们设计出来，等咱们厂把锅炉卖出去，赚了钱，肯定会给你们设计费的……” 就在此时，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人。 “厂长，厂长，好消息，好消息！” 来人如同一阵风一般，人还没到，话就到了。 “市里那边打来电话，说咱们厂有可能划拨到哈工大，成为他们的校办工厂，让咱们收拾收拾，可别露馅了，尤其是咱们厂的负债，可不能让哈工大在同意之前知道……咦，这两人很面生啊，哪里来的？” 看着那个有些狐疑的女秘书，秦淼笑了笑：“大姐，我们哈工大来的，考察红旗厂的情况。” 瞬间，女秘书的脸色煞白，其他人的脸也都唰一下地白了。 完蛋了！阮厂长，果然干啥都不行！ 第91章 这厂子，我们接了！ “两位老师，咱们红旗锅炉厂……其实挺好的，咱们厂自从建立，就一直在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添砖加瓦，咱们厂……”阮文明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啥底气都没有了。 哈工大财大气粗，来考察红旗锅炉厂，肯定是坐着212，光明正大地走正门啊！他们接到了之后，会在会议室里开个介绍会议，顺带让其他人赶紧打扫卫生，给哈工大的来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没想到，对方居然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过来，而这里的人也不知道要被哈工大给招安，有啥说啥，负债之类的都说了。 没有人会愿意主动背上包袱，哈工大更不会了！ 完了，全完了！ “各位，厂子的情况，咱们已经知道了。”周定开口：“我们回去之后，会和校领导汇报，最后由校领导决定是否要了红旗锅炉厂。” 周定说完，看向秦淼：“三水啊，咱们还是先走吧。” 秦淼毕竟只是个大一学生，带着过来看看可以，要说拍板，他也没这个权力…… 秦淼点头：“好！” 说完，他又看向在场众人：“各位放心，这锅炉改造，咱们哈工大一定会帮忙的。等下你们把锅炉的技术参数指标等等，总结一下，形成文件，送到咱们哈工大，这设计费什么的，就不用了，既然今天在这里遇到，那就是缘分。” “两位大老远地过来，在咱们厂里吃了饭再走吧。”阮文明开口。 “不用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学校那边，肯定还等着咱们回信呢……” 此时，周定的心情似乎也有些沉重，说话的时候，与其低沉，不过，他还是坚定地扭头，向着车间门口的方向而去。 一步，两步，三步…… 等走到门口，外面的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飘起来了雪花。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落在地上，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在大雪中，不断地有人汇聚过来，有老人，有妇女，有小孩。 小孩儿穿着明显宽大的棉衣，冻得鼻涕眼泪的，妇女们的手里，拎着菜篮子，里面是……菜叶子，不知道是不是从菜市场捡的，还有那白发苍苍的老人……抬起头来，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周定和秦淼两人。 这些人，就是厂里职工家属了！ 如果这是一个摆烂的工厂，那秦淼不会有任何同情心，但是，这厂子一直都在努力自救，为了厂里的未来，自筹资金研发新锅炉，以至于现在到了山穷水尽的边缘。 虽然厂里职工弄点儿废铁回家，那也是因为厂里根本就发不出来工资，眼看天寒地冻，连过冬取暖的煤球都没有…… 这一刻，秦淼突然就想到了后世东北的下岗潮。 有多少工人，一夜之间就失去了工作，从铁饭碗变成了没饭碗，在厂里工作的时候，大手大脚惯了，没有积蓄，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处境艰难，上面拨下来的安置费，进了某些人的腰包，普通工人靠卖血，甚至是卖肉……最惨的，还有一家人吃一顿饺子，而这饺子里，包进去了老鼠药…… 距离大规模的下岗潮还有近二十年，但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些人，秦淼总觉得，这样一走了之，有些于心不忍。 “那个，小白啊，去找司机，把咱们厂里那辆212开过来，这下雪天，也不能让两位哈工大来的老师这样走回去啊，好几公里的路呢！” 女秘书白中华皱了皱眉头：“厂长，咱们厂里那辆212……早就……” 阮文明从口袋里，使劲地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两张大团结：“拿去给司机加油。” 这厂长，要么极度精明，要么就是个老好人，不过……根据他之前的事情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是更大的。 “不用了，不用了，阮厂长，咱们……”周定想要拒绝，就在此时，秦淼开口了。 “阮厂长，我想提几个要求。” 女秘书咒起来了眉头，你这什么意思？咱们厂里那辆212，早就没油了，大家伙都是走路、骑自行车，为了送你们，厂长把最后的积蓄都拿出来了，你居然还要提要求？ 是不是嫌212不够格，得坐红旗车才行啊？ “你说吧。” “第一，从今天开始，厂里不再允许有人拿厂里的废铁出去卖钱，之前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之后，这种行为，绝对不允许再发生！只要发现，立刻开除！” 你…… 其他人都是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厂里职工有多难你知道吗？ 等等……白中华第一个琢磨过味道来：“你们哈工大，要接收我们厂？” “这个嘛，我也不能承诺，毕竟我又不是校长，但是，我会极力支持的，哈工大的校领导，也得卖我几个面子。” “你是？” “哈工大大一学生。” 啥？ 大家伙刚刚听白中华的话，都是一阵兴奋，现在……这个做承诺的人，居然只是哈工大的大一学生？ “秦淼同学不仅仅是大一学生，还是计算机系的老师，还是很多项目的负责人，这次上级协调调拨红旗锅炉厂给咱们哈工大，就是因为咱们有几个外贸项目，需要生产工厂。而这些项目，都是秦淼同学拉起来的。”周定在一旁介绍。 你小子，非得装逼是吧？还得让我给你撑门面！ 众人是越听越惊。 “看来，那些传言是真的啊。” “是啊，听说哈工大出了个天才学生，文曲星下凡，没想到今天还真见到了！” “秦淼同学，这要求，咱们答应，你接着说！” “第二，严格考勤，之前我不管，从明天开始，到点上下班，有迟到早退的，一个月累积三次就开除！” 老企业，就会出现一些老油条，自己看到那个推着自行车卖废铁的小伙子，不就是上班期间干私活嘛！ 这样的事情，必须杜绝！ “好，咱们答应！” “第三，工厂欠的外债，由我们哈工大来还，但是，之后工厂的所有账目，都由我们哈工大来管理！工厂的人事任命，也由我们哈工大来决定。” 厂长的位置，还得给这个阮文明留着，直接换人不好，但是，厂里的账，必须得哈工大来管，只要管了钱，那就管了一半，再管上人事，那这工厂，就是哈工大的了。 “好，没问题！” 欠了一屁股债，就算是最后工厂垮了，每个职工的头上，怕是还得分一笔债务要还，这年头人心还是淳朴的，谁都不想欠钱，砸锅卖铁也得把窟窿给补上！ 现在，哈工大愿意接他们的债务，他们求之不得！ 第92章 土豪朋友来送路虎 212哼哧哼哧地开向哈工大。 当秦淼约法三章之后，送他们过来的趴窝的212也终于修好了，开进了红旗锅炉厂，把两人接了回来。 车上，一路沉默的周定终于开口。 “三水，站在哈工大的角度上，我不认为选择红旗锅炉厂是正确的，但是，当看到那个厂子的状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或许应该拉他们一把，毕竟，他们也在努力地适应市场经济，只是他们没找到正确的路而已。” “唉，周老师，你还是只适合搞研究，不适合搞政务。” “怎么了？” “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哪个好？咱们收了红旗锅炉厂，以后他们肯定得对咱们感恩戴德，服服帖帖的，咱们手头有的是项目，只是没工厂，那边正好解决了咱们的燃眉之急，这可是双赢啊！换成长征锅炉厂，我提出那三条要求，你说，他们会答应吗？” 肯定不会的啊！ 这个时代，当工人就是铁饭碗，迟到早退，作风懒散，磨洋工……只要不犯重大过错，厂子就没权力开除他，否则……人事科的科长，每天走路都得小心背后有人给自己一板砖。 而秦淼提的条件，绝对够苛刻的了！迟到早退三次就开除，换其他任何一个工厂，都不会答应的！ 没有严格的纪律，那工厂就不会有足够高的质量，也不会有足够高的效益，折腾到最后，说不定还得垮，还有什么人事权，管账权，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 “咦……我靠！” 秦淼这话，又把周定给吓了一跳，他看到秦淼望向了车窗外面，于是跟着凑过去一看…… 一辆高大威猛的越野车，出现在了校门口，高，宽，长……这车子，在东方绝对是第一次出现！军队里都没有这种车！ “这什么车？” “路虎揽胜。” “什么虎？” 212停下，车门打开，秦淼已经走了过去，不顾下雪天，绕着车子转了几圈，越看是越喜欢。 上次去约驼，开了一两天，还没过瘾，就结束了！ 等等，这车看着……有些眼熟？ “秦，你可算是回来了！”就在此时，车上的司机没有动，副驾驶上跳下来一个人，满脸的兴奋：“听说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咱们也没有什么补偿的，看这边汽车落后，也没什么好车，所以就把你在约驼开的那辆，用飞机送了过来，这辆车以后就是你的了！” 这土豪，居然送自己一辆路虎？ 秦淼看向对方：“哈桑，我的朋友，这可不行！这礼物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 “不，你必须收，否则就不把我们当朋友！”哈桑坚持。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哈桑，我的朋友，走，我带你去哈城最好的饭店里吃饭！” “你的妻子，应该也在吧？” “嗯，我得去找找……” 十几分钟后，高大威猛的路虎揽胜，奔驰在了哈城的城市道路上，沿途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能坐这种车的，该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啊。 主楼，会议室。 “红旗锅炉厂的状况并不好，他们厂之前的老旧型号卖不出去，开发新型号又花了不少钱，厂里没有了流动资金，而且还借银行五十多万……” 周定把厂子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番，在场众人都皱起来了眉头，这市里也太可恶了吧？开会的时候，就说这厂子怎么怎么好，没想到居然是个老大难！ “这厂子我们可不能要。”机械系的陆主任摇头。 “没错，的确不能要。”航天系的陶主任也开口。 目前的校办工厂，主要就是这两个系的产品在里面生产，所以，他们是最有发言权的。 刘校长看向周定：“继续介绍啊，别只介绍一半！” “嗯，不过……在出来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厂里的职工家属……然后，秦淼同学就承诺尽最大努力帮助他们，他的想法，是把厂子接收过来……” “老周，你怎么不早说，既然是秦淼愿意，那咱们八系肯定没意见啊。” “咱四系就更没意见了，秦淼就是咱们自己人，不支持自己人，还支持谁啊。” 周定好奇：“你们就这么相信秦淼？” 平心而论，周定也希望能把厂子接收过来，但是……眼前这两人也太那啥了吧？开始坚决反对，听到秦淼说要，立刻就改变主意，你们的立场呢？你们的原则呢？ “秦淼的父亲那个厂子，已经被首都树立为军转民的典型了，这小子有几下子，只要是他认准的，肯定没问题！” “没错，上亿美元的生意都给咱们拉来了，秦淼就是咱们哈工大的财神爷，不用说填五十万的窟窿，五百万砸下去，咱们都不带眨眼的！对了，秦淼呢？” “在门口，遇到了外国人，送他一辆车……” “这小子，结交了个好朋友啊！他那套理论，还真有意思，想要做生意，就先交朋友……” “嗯，他去招待朋友吃饭了，不能让他花钱，这招待费用，都从咱们学校里出！”刘校长说道：“还有，卖装备的钱怎么花，咱们也得听一听他的意见……” 现在的秦淼，绝对是哈工大的主心骨，财神爷，必须得供着！他要是受了半点委屈，分分钟就能被哈工程抢走，首都那边的一大堆院校，肯定也都瞅着呢！ 在场的一众院系领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打定了主意，等秦淼回来，就去找他聊聊！ 而此时，六合顺餐馆里，秦淼一口气点了六个清真菜，招待着哈桑和他的司机兼保镖，一边吃一边叙旧。 “秦，听说你们回来，还是挨了上级领导的批评……” “别，是兄弟就别提这个，来来，吃菜，吃菜，这牛肉回头，是这馆子的清真三绝之一，保证你喜欢。” “秦，听说你们回来之后，首都也不让住了，赶到了这荒凉的地方来……” “别，是朋友就别提这个，来，这南煎丸子尝一尝！” “秦……” “别提了，来，吃。” “不是，秦，我想知道，有没有射程比卡车炮还远的……” 第93章 格局，格局！ 当然有了，红旗-2导弹改装的地地导弹啊，射程一百五十公里，这东西，正好填补榴弹炮到飞毛腿导弹之间的火力空白，是秦淼早就计划好的项目，只是这推销工作，得慢慢来，这钱，也得慢慢地赚。 简单来说，就是羊毛需要一点点地薅，一次性薅太多，容易让对方反感。 所以……秦淼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这个还真不知道。” 看到秦淼犹豫，哈桑也只能放弃：“嗯，秦，我知道，上次卡车炮项目，就让你受到了牵连，这次还真不能太勉强你，来，不说了，咱们吃！”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秦淼，最重视和朋友，为了朋友，进去蹲着都不后悔，这个东西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毕竟，比卡车炮射程更远的，那就是地对地导弹了，你也知道，这东西……保密程度特别高。” 哈桑点头：“嗯，嗯，我懂。” “你也别着急，这事我记下了，等以后我打听到了，就发国际电报给你，到时候，你们再过来，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好，好。”对方连连点头。 吃饱喝足，外面已经是灯火辉煌，秦淼安排好哈桑和他的司机住宿，又协调好第二天的飞机票回首都，这才开着车，载着初苗苗，返回学校。 天气很冷，车窗是关着的，此时，秦淼的脑子里，已经在幻想当夏天，打开车顶的天窗，初苗苗探出半截身体去的场景…… 有了车，肯定能做更多的浪漫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初苗苗，文静而甜美的女孩，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扭头过来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三水哥，你看什么呢？” “看你，很漂亮，只有你坐这车的副驾驶，才能体现出来你的气质。” “三水哥，你打算把这辆车一直开下去吗？” 这一句话，突然就点醒了秦淼。 自己才是个大一学生，虽然给学校干了很多大事，但是，如果天天开着这辆车招摇过市，那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眼红，很多人自己不努力，但是，他们却对努力的人享受的待遇而眼红。 秦淼没想这么多，毕竟来自后世的他，早就对满大街的私家车习惯了，还真没有这方面的觉悟，而从小出身干部家庭的初苗苗，对这方面很敏感。 “苗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等回去，就把这辆车赠送给咱们哈工大。” 初苗苗笑了笑：“嗯，三水哥，等咱们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到时候一定会有车坐的，现在……咱们俩有辆自行车就不错了，到时候，你骑着，我坐你后面……” 宁可在自行车上笑，也不在路虎车上笑，咳咳咳…… 哈工大，主楼。 秦淼停下车，就看到楼上已经哗啦啦地下来了一群人。 “三水啊，你终于回来了。” “三水啊，还没吃饭吧，走，咱们去……” 秦淼看着一群可爱的老师们：“各位老师，有什么事吗？” “既然三水回来了，那就去会议室吧，咱们赶紧把资金分配清楚，否则大家伙都睡不好觉！” 好吧，校长也来了。 会议室内，秦淼看向众人：“各位老师，钱是咱们哈工大的，怎么分配，由学校开会决定就行，我……” “这不就是开会决定的嘛！” “三水，你说说，这钱是咱们卡车炮项目赚来的，是不是得给咱们机械系多分点？” “三水可是咱们航天系的人，而且，接下来咱们航天系有重点项目，这钱得先紧着咱们航天系花！” 争吵再次上演，秦淼算是明白了。 “各位老师，我秦淼就是个大一学生……” “不，你还是咱们计算机系的老师！” “咳咳，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都安静，大家伙听秦淼的意见！”刘校长再次整顿秩序。 “首先，没有学校这个集体平台，就不会有我们的产品，但是，如果全部交给学校，那又会变成大锅饭，会有一批人不想赚钱，就盯着其他人赚回来的钱厚着脸皮要。所以……赚回来的利润，我认为，有三分之二，都应该上交给学校，由学校统一分配，剩下的三分之一，交给相关系自由分配。” “我赞同！”机械系的陆主任立刻点头。 三分之一也不少了！一个亿的项目，就算是成本四千万，还能剩回六千万利润来，分三分之一，那就是两千万，还是美元！机械系这下可有钱了！ 机械系的很多项目，都能搞起来了！以前的时候，苦哈哈地等着上级拨款，现在……不用了！ 要是按照之前争吵的方案，他们连五分之一都分不到！ 做人嘛，不能太贪心。 “那学校又该怎么统一分配？” “这……学校领导肯定有想法啊。” “咱们听一听你的意见。”刘校长说道。 “这个嘛，咱们学校要发展，就得有场地，现在虽然学生们不用住地下室了，但是，教学环境依旧紧张，很多教室都设计在了地下室里，所以，我认为，这笔钱，学校需要拿出一半来扩建校舍，改善教学和办公条件。” 陶主任忍不住了：“校舍问题不算什么，咱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艰苦朴素的精神不能丢……” “陶主任，咱们各个系都搞研发，要做实验，我们有实验场地吗？不搞研发，那我们怎么继续赚钱……咳咳，怎么继续给国家的国防事业添砖加瓦？搞基建，也是为了接下来的发展啊。” “可是……那我们搞研发的经费，不就少了？” 机械系分走了三分之一，学校搞基建又分走了剩下三分之二中的一半，那也就意味着，就剩下最后的三分之一了，咱们的项目还多着呢啊！ 咱们航天系，那可是要发射卫星的！这次赚回来的钱，应该给咱们分一半，否则根本就不够用！ “那也不少啊，现有的项目分一分，每一个项目还能剩下几百万呢。” “几百万哪里够了！” “陶主任，现在赚钱，那只是个开始啊！只要能维持咱们的研发项目进行下去，后续不还有源源不断的利润嘛！” 格局，格局啊！这次的生意，只是个开始！ 第94章 不能亏待了三水！ 秦淼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脸上就露出了惭愧的笑容，是啊，这就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利润，所以，现在争什么争，搞得伤了和气。 刘校长满意地点头：“好，这资金分配，就按照三水说的来，接下来，再说说校办工厂的事情，三水啊，既然你决定要接收红旗锅炉厂，那咱们哈工大就要了，只不过，接下来这工厂怎么发展，还得你来给规划一下啊。” “嗯，红旗锅炉厂在研发新的产品，而且还投入了巨资，既然他们想搞，那这个产业，还得抓起来，接下来，由咱们哈工大帮忙设计一款锅炉……” “三水，当时你不是承诺由你来设计吗？”周定开口。 “我哪里懂啊！” “可是……” “我只是懂几个概念，具体怎么设计，我可不清楚，这个还得咱们哈工大相关专业的师生来设计，以后锅炉卖了，就能分利润，算是技术分红了。” “好，这活儿，咱们2系接了！”罗主任满脸笑容。 1954年，哈工大成立了动力机械系，简称2系，看数字就知道，属于开创时间比较早的了，下设三个专业：锅炉专业、热力涡轮机专业、水力机械专业，加上五个教研室，也算是个大系。之后又陆陆续续调整，有增加，有删减。 1976年，动力机械系更名为了动力工程系，1978年，锅炉专业改名为热能工程专业，依旧还是造锅炉，下面还有一个锅炉教研室，现在，这专业对口，交给他们准没错！ 尤其是，这还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卖出去了锅炉，就能分一部分利润当他们的技术分红，利润是源源不断！ “当然，目前来说，这红旗锅炉厂最重要的任务，还是给咱们造卡车炮。毕竟这是咱们的第一桶金，绝对不能出任何错误，机械系的老师们，要分一部分过去，指导那里的生产工作，那里的工人水平高低，咱们还不知道……” 等等！ 电光火花间，秦淼就想到了什么。 “为了提升产品质量，咱们计算机系，需要编写一个程序，统计每一台产品上每一个零件，是由谁生产的，谁装配的，以后出现质量问题，直接追究到人。” 法不责众，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一个观念，厂子的产品，有了质量问题，大家伙一起背！这样下来，总有一些人漫不经心，自由散漫，出了质量问题，也是漠不关心。 八十年代，当东方打开国门，开始从西方引进先进的生产技术的时候，这些观念上的冲突就开始了。首都汽车厂的切诺基项目，就是个失败的尝试，到了后来魔都的桑塔纳，吸取了教训，才终于算是在磕磕绊绊中磨合成熟了。 现在，红旗锅炉厂本来就是个即将倒闭的工厂，在这个厂里搞改革，是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抵触的。 当发现哪怕一个螺丝没拧紧，也能追究到人的时候，还有谁会不当回事？ “好，交给咱们计算机系没问题！” 这种程序，在他们眼里看来，就是小事一桩！ “只是……这样得配备多少台计算机？” 这要是每个工位一台，那绝对是浪费啊！ “两台就行，每个工位上，还是人工统计，然后拿到计算机上汇总。” 这年代，计算机还是太少了啊！ “三水啊，这厂子的财务和人事管理，都由咱们哈工大委派，你觉得……派谁过去最好？” “咳咳，刘校长，这种事，肯定是由学校来委派的，和我可没关系。”秦淼赶紧摇头：“我才来学校几个月，学校教工我还没认全呢！” 有些事，秦淼能插手，比如说资金如何分配，校办工厂如何发展，但是也有一些事情，是他绝对不能插手的，比如人事任命，这里面，牵扯太多！ 这个时候，秦淼就想到了初苗苗，她给了自己很多忠告啊。 想到这里，秦淼掏出来了车钥匙：“这辆车，是我们的客户送的，那些头顶一块布的家伙，都很富裕，不要白不要，咱们学校的车子也有年头了，正好以后校领导出门办事就开这辆。” 说完，秦淼转身离开。 “三水，这可不行，这车是客户送你的！咱们学校可不能要！” 此时，秦淼已经走到了门口，停住了脚步，扭头过来。 刘校长还以为秦淼是同意了，这才松了口气，没有秦淼，能有哈工大的今天吗？客户送他的车子，学校可绝对不能要！ 秦淼开口了。 “那车子，加的是防冻液，哪怕零下四十度，都千万不要放水！而且，第二天也绝对不要烤火，放心吧，绝对是一把着。” 这个时代，国内的汽车工业太落后了，发动机里加的就是普通的水，时间长了就会有水垢，影响发动机的散热，几年就得换了，否则会时不时的开锅。 夏天要添水，冬天每天要放水，第二天还得浇热水加热，非常麻烦。 而西方的车辆，已经开始用防冻液了，冬天不会结冰，夏天不会开锅，用几年都没有水垢，非常方便。 这车子里的防冻液，要是被不懂的司机给放了，那以后只能加水了。 “知道，那奔驰卡车，就是防冻液，外国车就是高级……喂，三水，你别走啊！” 看着秦淼离开，在场众人神色复杂。 给哈工大拉回来一个亿的生意，他自己却依旧保持一个普通学生的本色，这样的人，太难得了！ “虽然三水不要，但是咱们哈工大也不能亏待了他。”刘校长说道：“这车挂在学校名下，给他配个司机，专门给他出门办事用，你们觉得如何？” “没意见！” “应该的！” “明年盖校舍，咱们还得盖个家属楼，其中最好的一套，分给秦淼住，你们也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 “校长，你这绝了，是打算秦淼毕业，直接留校任教的吧？” “不用毕业，现在就可以转成咱们的正式老师，给他个编制！” 第95章 家有河东狮 会议开到了晚上十点半。 人事科科长崔鹤年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会家属院，当他走上楼梯的时候，就听到自家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崔鹤年有些好奇，这么晚了，老婆应该已经睡了啊！ “当家的，你回来了。”门口出现了妻子杨桂芝的身影。 崔鹤年更是好奇，自己这妻子，今天的表现不正常啊。 “来，快进来。” 等到崔鹤年进来，赫然发现，客厅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 “姐夫！” 崔鹤年的心中咯噔一下，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建明，你什么时候从老家过来的？” “就今天。” “嗯，来一趟城里不容易，多住一段时间，让你姐带你在城里四处转转。” “姐夫，俺是来当工人的。” 啥？ 崔鹤年愣了下神：“哪里的工人？” “就是红旗锅炉厂啊。”杨桂芝关上了门，笑呵呵地开口：“咱们哈工大不是要把红旗锅炉厂给收了嘛，这肯定需要安排一些人过去，建明可是老幺，家里人都为他的工作发愁，正好，咱们哈工大多了个校办工厂，当家的，建明的工作，你可得安排好了！” 崔鹤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桂芝，这红旗锅炉厂原本的工人就不少，已经足够用了，应该不会再新招工人，等以后需要的时候，我把建明安排进去。” 说完，他就向卧室的方向走去：“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等等！” 杨桂芝上来，热情地把他拉回来，甚至还破天荒地给他揉了揉额头。 “这工人不需要，其他的位置，是不是可以啊？” “其他的位置？” “对啊，我可是听说了，咱们哈工大要把财务和人事抓起来，这两个职务，你随便给建明安排一个就行，咱们不挑。” “那不可能！”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累了，要睡了。” 杨桂芝快走几步，拦住了他的去路：“崔鹤年，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就不行了？” “桂芝，你别闹了！” “崔鹤年，我告诉你，这两个职务，必须给建明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差事，不优先考虑自家人，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 “不是！这人选很关键，这厂子也是咱们哈工大的重中之重，需要从经验丰富的老同志里面选，这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你管人事，你说了不算谁说了算？我告诉你崔鹤年，今天要是不答应，你今天晚上，就别进这个门！” “不进就不进，我大不了睡地上……” “崔鹤年，你反了天了，现在老娘就告诉你，这个家里谁做主！”杨桂芝说着，四处游走，下一刻，冲进厨房，拿出来了一把菜刀。 咣！ 房门关上，崔鹤年已经跑到了楼道！ “崔鹤年，你给老娘回来！告诉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你永远也别回家！” 崔鹤年无奈，家中有河东狮啊！ 她前几个兄弟，都是自己给安排的工作，自己请客吃饭喝酒，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受了多少罪，没一个成器的！ 现在最后这个弟弟，也指望着自己，工作肯定要安排，但是，这红旗锅炉厂能去吗？这可是关系到哈工大接下来发展的重要工厂！ 这肯定是压根就没打算当工人，就是奔着当官的去的，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年轻人，还想要当官？而且，还听说在村里，喜欢喝酒赌博，不行，绝对不行，哪怕睡一年的办公室，也绝对不能答应！ 带着复杂的心情，崔鹤年回到了主楼，刚刚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刘校长，您……” “想到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回来处理一下。你这是？” “我也是。” 两人各自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折叠床，铺好了被褥，然后躺了上去。 麻烦事，还没完啊！难怪秦淼没接手，他这个家伙，贼精明着呢！ 第二天，秦淼一觉睡到自然醒，洗脸刷牙，吃过了写字台上初苗苗放下的早餐，然后迈着四方步，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这校办工厂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改造生产线，生产相关零件，改造卡车炮，等奔驰重卡到了，安装上去，然后就能交货了。 工期是半年，合同上还有不可抗力因素，所以不会有其他问题，不出意外的话，只能提前，不可能延后，这校办工厂安排好了之后，就得抓紧红旗-2导弹改装项目，改好了之后，就能通知哈桑来接货了。 “三水！” 身后传来了陶主任的声音。 “嗯？陶主任，好巧啊。” 什么巧了，这分明就是故意等他的好不好？ “三水啊，你昨天提出的三分之一的分成，是不是太多了？” “陶主任，等咱们航天系把红旗-2导弹卖出去，到时候，你觉得这三分之一的分成，是多还是少？” 陶主任瞬间一阵兴奋：“不多，不多！你说，咱们啥时候能把这导弹卖出去？” “什么时候改造好，我就什么时候去拉订单。” “好，这以后就是咱们航天系的重点项目，咱们抓紧时间，争取尽快把它搞出来！” “崔鹤年，你给老娘滚出来！” 这声音，中气十足，秦淼瞬间都惊呆了。 “陶主任，我听到了什么？崔鹤年？是人事科科长吗？” “是啊，这虎娘们……老崔真是……”陶主任无奈摇头。 崔鹤年的办公室外面，一个彪悍的中年女人，正在对着里面骂：“崔鹤年，你开不开门？你要是不开，老娘现在就把门踹开！” “不开，你要是踹的话，那就是破坏公物！保卫科的人会抓你！” “哼，老杜要是敢抓我，我先抓他个大花脸！” 远处，杜永飞身体一抖，赶紧把自己办公室的门关紧，门坏就坏了，大不了再修，这女人可惹不起啊。老崔，你自求多福吧。 “姐夫，你要相信我啊，我去了红旗锅炉厂，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干部的……哎吆！” 杨建明的话没说完，就挨了姐姐一巴掌。 这些话，在家里能说，在外面不能说！现在找上门来，也是家事，这要是掺和上红旗锅炉厂的事情，就不是私事了，传出去，会被无数人嚼舌根的，这个弟弟，拉过来只是壮胆的，不是来拆台的！ 听到这里，秦淼心中暗自感慨，这个崔科长还是能坚持原则的，既然这样，自己也得帮他一把。 秦淼扭头看向身边的人：“陶主任，军队的要求是不是过分了？我们只是个校办工厂而已，就要求军事化管理，而且，一旦出错还要军法处置？” 第96章 这块肥肉，谁都想吃？ 陶主任先是一愣，然后瞬间反应过来：“那是自然，咱们这个校办工厂虽然是咱们哈工大的，但是搞的可都是军工，军队那些人，最是固执，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黑白分明，一旦做错了，就会受到军法处置，唉……压力真大啊。” 这两人对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正好赶在了杨桂芝不知所措的空隙，所以，这话语是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瞬间让她一愣。 她是想要给弟弟找一份好工作，但是绝对不想害了弟弟。 这弟弟什么性格，她清楚，找个工作，还必须要去当官，不过就是想要过一把官瘾，作威作福而已，至于本事……草包一个，胆子倒是很大，要是让他管钱，不知道能给挪用出来多少钱。 这红旗锅炉厂，居然是要生产军工，这里面的轻重，她是知道的，万一出错，很可能就是一颗花生米啊！ “喂，老陶，你等等！” 杨桂芝追想了陶主任。 “怎么了？” “那个红旗锅炉厂是要转产军工？” “这个嘛……这可是机密，嫂子，你知道就行，可别出去乱传啊。” “怎么突然就要转产军工了？” “南边需要的，机密，机密啊！” 南边！ 杨桂芝是彻底死心了，南边在打仗，这要是出了岔子，绝对是要吃花生米的！ 看着陶主任和一个学生离开的背影，杨桂芝叹了口气：“走吧。” “姐，我不走，我还要当……” “当你个头，走！” 杨建明又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脑门，只能跟着杨桂芝，不甘心地离开了。 嘎吱吱……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崔鹤年看了一眼外面，人终于走了，他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陶，这次多谢你了！” 陶主任笑了笑：“别谢我，这可是三水的主意。” 秦淼摇摇头：“我可啥都没说，不过……崔科长，这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扶持，而不是拖后腿，嫂子这样，迟早……” 秦淼没说下去，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自己还没结婚呢，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一个学校中层领导？ “唉。”崔鹤年脸上带着苦笑。 “60年，我和她刚结婚，就赶上了饥荒，我当时，只顾着学校的工作，家里的情况，啥都不知道，回家饿了就吃，后来有一天，我吃完了饭，就去工作，没走出去几步，发现忘记拿东西，回家一看……我这婆娘，在我吃剩的盘子里，倒了点水，就吃那些……洗盘子的水……” 说起这些来，崔鹤年的神情复杂。 人心都是肉长的，有那样一个老婆，他崔鹤年还有什么说的？自己这老婆没什么文化，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他崔鹤年，不能忘记当初的夫妻之情啊。 说这些的时候，崔鹤年的眼睛，都慢慢地湿润了。 秦淼也是心情复杂。 “崔科长，像您小舅子这样的，就该去当兵，到了部队的大熔炉里锻炼出来，有可能变成一块好钢，现在，就算是给他安排了工作，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等咱们军区的部队轮训回来，我就去给部队打个招呼。” 崔鹤年的脸上，满是感激。 秦淼刚刚给他解了围，接下来，又给他出了个正确的主意，关键是，部队去南边轮训回来，这样还安全！可以说，给他考虑周到了。 “谢谢你！” “崔科长，您只是没想过这样做而已，您肯定也和部队有关系，我也就是遇到了，出了个馊主意而已，对了，陶主任，咱们走吧？” “走！今天，你得留在咱们四系……” “崔科长，陶主任，杜科长，都去开会！咦，秦淼同学也在？一起去开会！” 会议室。 “咱们哈工大，都是搞研究的，这管理工厂，肯定没什么经验。”主位上，市里的王领导笑呵呵地说道：“考虑到你们的实际情况，咱们市里决定，选派一些优秀干部，充实到红旗锅炉厂去，你们放心，咱们一定能管理好这个工厂！” 崔鹤年瞬间一愣。 自己的小舅子，还想当领导？开什么玩笑，市里都把这工厂当成了香饽饽！ 昨天去市里开会，他们是使劲推销这红旗锅炉厂，想要把包袱甩掉，而今天，知道哈工大决定接手这个工厂了，又看到了里面的油水，所以就要来插上一脚了？ 会议室里其他人，个个不说话，刘校长的手放在茶杯上，几次把茶杯举到嘴边，吹了吹，最后也没喝。 秦淼神色复杂，建国之后，老东北给祖国贡献了很大的力量，但是，等到改革开放之后，南方迅速发展，老东北却落伍了！甚至到了后世，还有了投资不过山海关的说法。 几十年发展起来，很多顽疾就有了！ 南方遇到问题，那就想新办法解决，北方遇到问题，那就去翻一番老黄历，看看过去怎么解决的。 南方人办事，首先想各种正规流程，北方遇到问题，那首先想找找关系…… 就拿哈工大来说，在85年，建立了威海校区，到了17年，又建立了深圳校区，而且还是独立招生的，很快，深圳校区的录取分数线，就超过了本部！只能说，哈工大的领导决策是非常英明的，跑去南边办学，可以减少很多北边的麻烦。 想到这里，秦淼是真是恼火， 市里领导怎么了？咱们哈工大又不归属市里管理！刘校长你硬起来啊，你有什么怕的，大不了和市里打一架，然后咱们去其他城市发展啊！ 此时，看到刘校长不答应，王领导扫视一圈，就注意到了秦淼。 “秦淼同学啊，你觉得市里的这个提议如何？” 刘校长脸色一变：“王领导，秦淼同学可不懂这些，今天叫他来，是想要讨论一下……咱们也不知道市里会来人，秦淼同学，你先去忙吧，陶主任，你也带着他一起走！” 他原本想要打哈哈，但是，市里领导想要给秦淼压力，不行！今天宁可和市里撕破脸，也不能让他们为难秦淼！ 第97章 想要？全部给你们！ 秦淼笑了笑：“没事，刘校长，咱们昨天不是还在为红旗锅炉厂的领导问题而头疼嘛，今天，这市里领导主动来帮助咱们解决难题，咱们得感谢他们，这红旗锅炉厂，从上到下，厂长啦，科长啦，都换成市里派来的干部就挺好。从此，这个厂也和咱们没啥关系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 秦淼这样说，到底啥意思？ 虽然秦淼才大一，但是，这老练的程度，绝对不输于任何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他一定看出来了市里的小算盘，他居然还这样做…… 哈工大的领导们不理解，市里来的领导也满头雾水，他们只是突然后悔了而已，觉得把红旗锅炉厂拱手给了哈工大，有些亏了，而市里一些干部，也有意到红旗锅炉厂去工作，毕竟哈工大带回来了一亿美元的大生意，他们也想……掺和掺和。 这肥肉，谁不想吃上一口啊。 这肯定需要各种扯皮，各种利益交换，他们也不打算多要，有三分之一的干部岗位安插上市里的人就行，哪怕没捞到物质上的好处，仅仅是捞一些政绩也是好的。 将一个濒临倒闭的工厂，带成一个蒸蒸日上的大厂，履历上填写这样一笔，那多亮眼！ 等等！ 这个厂和哈工大没什么关系了？这什么意思？ “秦淼同学，这个厂还是你们哈工大的校办工厂啊，咱们市里只是帮助你们而已，这个厂接下来要造出口产品，那可是咱们哈城工业系统的一件大事啊！咱们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 他这是在提醒秦淼，这卡车炮项目，必须得放在这个厂子里，你们哈工大要是抽身，这可不行！ 刘校长眼前一亮，秦淼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市里想要染指，那干脆全部交给他们，咱们哈工大不要了！秦淼老爹不是开了个厂子嘛，完全可以放到那个厂子去加工！ 反正生意也是秦淼给拉来的，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想到这里，刘校长就打算答应下来了，不过……秦淼却摇了摇头。 “那是自然，这就是咱们哈工大的校办工厂，只是咱们学校老师不适合管理工厂，所以，就把工厂的管理权全部交给市里来的干部，咱们哈工大也能有更多的精力搞自己的研发项目。” 不是自己猜的那样？王领导糊涂了，这个秦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对了，这次生意能大赚一笔，咱们哈工大有上级拨款，要那么多钱也没用，这生意赚取的利润，也都全部给哈城！”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他们就是要把哈工大摘出去！这合作一旦出现了什么变故，那以后有了责任，都得哈城领导来背，他老王也跑不掉！ 王领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可不行，咱们不能要全部利润，只要给咱们哈城分上三分之一，咱们就满足了……” “不，不，全部利润都给你们。”秦淼说道：“咱们哈工大虽然不归属哈城管理，但是毕竟就在哈城，支援咱们哈城的发展，是咱们哈工大应尽的义务。” 此时，在场众人已经明白了过来。 市里不是觊觎吗？好，全给你们，就算是挂着咱们哈工大的名，那也和咱们哈工大没关系！利润也全给了你们，这以后出了事，也得你们背，否则这官司就算是打到首都，咱们都占理！ 现在给你们了，你们敢要吗？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 秦淼站起来：“陶主任，咱们还有研发任务，走吧！” 陶主任是一脸懵啊，等到带着秦淼一起走出去，这才开口：“三水，你这到底是什么套路？” “也没什么，和国外做生意，可不只有利润那么简单，还有很多条款的，尤其是，没按时交付，那可是有赔偿的，咱们签订的合同，就是三倍赔偿。” 陶主任的脚步瞬间停住。 三倍赔偿！一亿美元没到手，最后还要赔出去三亿美元？ 如果这项目真的搞砸了，那市里领导，一个都没跑！全部都得受牵连！ 这合同里，当然已经做好了免责的手脚，但是，八十年代，刚刚国门打开，北方工业卖军火更是第一次，谁能想这么多？ 市里的目的，就是想要吃哈工大一块肉，现在，整个肉块都给了市里，看看谁敢要！ 这官场上，有便宜就占，有责任就推卸！当他们发现利益和风险捆绑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敢吗？ 会议室内，王领导尴尬地笑了笑：“刘校长，这个锅炉厂……” “锅炉厂全部交给市里，虽然还是咱们哈工大校办工厂的名义，但是和咱们哈工大没半点关系。”刘校长也琢磨出来了秦淼的意思，开口说道。 “这怎么行呢，你们哈工大……” “我们哈工大不要！”刘校长的态度也坚定了起来：“我们哈工大既然在哈城，那就要为哈城做贡献！” 这句话的意思……深思起来更加可怕！哈工大在哈城，受到了地方政府的打压！这消息传到首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倒霉！ 王领导的手突然颤了一下。 “咳咳，刘校长，你们理解错了，咱们市政府，只是想要帮助哈工大，哈工大在咱们哈城，是咱们哈城的荣耀！也是咱们东北的荣耀！今天这件事，也的确是咱们市政府考虑不周，这红旗锅炉厂，既然划拨给了你们哈工大，就是你们的，咱们市里可绝对不会干涉的。” 王领导继续说道：“需要帮助，就打个招呼，咱们市里全面配合，今天这事闹的，咱们也是一片好意。” “市里不是要三分之一的利润吗？” “哪里的话，刚刚不过是……开个玩笑，咱们市里再穷，也不能到哈工大来打秋风啊，哈哈，今天就这样，市里还有其他工作，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咱们刚刚还在想，把生产工作全部交给市里，然后给张老打个报告呢！既然市里不要了，那就算了。” 王领导身体猛地一颤。 张老！ 这项目，是张老最看重的，把手伸到这里面，是嫌弃自己的命不够长吗？外汇部门都受到了严肃批评！听说有几个领导还受到了牵连，自己的脑子是真…… 第98章 既然看不顺眼，就让他滚蛋啊 热情地送走了市里来的领导，大家伙重新坐回来，都是神情复杂。 尤其是崔鹤年，心中那叫一个感慨，秦淼给自己救场，又给学校救场，这学生，简直就是救火队长…… “崔科长，崔科长！” 崔鹤年这才反应过来，是校长在叫自己。 “啊？” “派去红旗锅炉厂的人选，必须要越快越好，今天这会议，必须得定下来。”刘校长说道：“你是主管人事的，就由你来提名吧。” “老张以前就当过校办工厂的厂长，他最合适……” 老张赶紧摆手：“别，咱们之前的校办工厂就是个印刷厂而已，现在的校办工厂是个几百人的大厂，我可管不好。” “那就老王，老王这些年一直干财务……” “我，我可不行，最近脑子一直不灵活，算账经常错……” 这些人，昨天明明都是抢着要去的，今天，一个个都不去了！ 很明显，市里的人是来不了了，但是，他们也盯着呢！哈工大的人，不管是谁过去，都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刘校长脸色难看：“这不是商量，这是任命！不服从学校的管理，那就不是我们哈工大的教职员工！” 刘校长的目光，扫过了一众人：“你们要是不去，那我去！我辞掉校长的职务，去校办工厂做管理！” “别，刘校长，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对啊，刘校长，学校里这么多事情，您……” “刘校长，如果没有人愿意去，咱们机械系出人！”陆主任开口：“反正接下来，也是要生产卡车炮的，其他人可以推诿，我们机械系可等不起！” “好，那就你们机械系出人！”刘校长说道：“接下来，不管是机械系的谁走上了管理岗位，哪怕就是一个新老师，也别有人来我这里嚼舌根，否则，就开除出哈工大！” 刘校长今天是真的动了火气！他也意识到了，总是碍于面子，和和气气，也会让某些人以为哈工大好欺负！该硬气的时候，就是得硬气！ 平时笑哈哈，好像每一个人都不错，真有了事情，谁站出来扛，谁才是有担当的好干部，才会值得培养！ 陶主任是没在这里，否则他也会站起来挑大梁的，秦淼更是个不错的人才……接下来，还是得找秦淼过来，一起商量商量…… 航天系。 “三水，你看，咱们按照你的要求，已经做出来了捷联惯导装置，只是目前的精度还不是很高……” “再低，也比无控火箭弹强吧？” “咳咳，按照咱们的计算，射程一百五十公里的情况下，误差可能会达到五百米以上……” “我还以为是五公里呢，五百米，不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看来，年底前，咱们就能开卖了，拿到钱，咱们四系的老师也能多发点过年费。” “三水，这对空变对地，战斗部和引信也得修改，你有没有好办法？” “有……” “秦淼同学，刘校长喊你过去！” “哦，等等！”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秦淼同学，刘校长请你过去！” “哦，等等！” 又过了一个小时，刘校长亲自来到了航天系，看着里面正在搞研究的秦淼……算了，还是让秦淼安心搞研究吧，学校的任务，就是给他们创造良好的学习和科研环境，自己能处理好！ 此时，秦淼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再一看表。 “完了，过饭点了！” 大家伙也都反应过来，今天没有人打饭！ “大家伙都辛苦了，走，咱们去食堂，我让食堂给你们开个小灶！”刘校长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 “能点菜吗？” “当然！” “大棒骨，溜肉段，锅包肉，糖醋排骨，再来个红烧肘子……” 大家伙都用复杂的目光看向秦淼，三水，你可是跟谁都不认生啊，这是要狠宰刘校长一顿。 刘校长可没有丝毫为难的神情，他笑了笑：“好，没问题，大家伙平时都辛苦了！今天中午，我代表学校，好好犒劳犒劳大家。” 食堂重新起火，炒起来了小炒，很快，餐桌上就摆满了菜盘子。 “三水啊，今天的事，多亏你啊，我……我都有些惭愧了。” “刘校长，我秦淼就是个愣头青，也不会掩盖，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这样其实不好，容易得罪人。” “唉，咱们就是被社会磨平了棱角，怕得罪人，以后，还是得向你学习……” “可别。”秦淼真担当不起，他知道，当时没有自己，刘校长也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甚至更圆滑，只是……那个王领导既然把矛头对准自己，自己可绝对不惯着他。 重生一次，图的就是一个念头通达。 “那个王领导，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这次在咱们这里吃了亏，心里肯定不痛快，你放心，你是咱们哈工大的学生，咱们……” “刘校长，我秦淼说话比较直，既然看他不顺眼，那就让他滚蛋啊。” 刘校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好，明天，我就去趟首都，给相关部门领导，汇报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些年，习惯了低调，接下来，得向秦淼学习，该高调的时候就得高调，省得什么阿猫阿狗的，都以为能踩到哈工大的头上了！ 另一边，政府办公室。 啪！ 王领导狠狠地把杯子摔到了地上。 “该死的，都是这个秦淼！他要是不出那个馊主意，我们这次，一定能达到目的！” 他没打算嫉恨哈工大，毕竟他还真惹不起，但是秦淼……他好像也惹不起？ “王领导。”秘书小潘走了过来：“我倒是打听到了一件关于秦淼的事情。” “什么事？” “昨天，在咱们市区，出现了一辆豪华越野车，首都那边的大领导，怕是都没有坐过！有人看到，开车的是秦淼……” “你是说，秦淼他在这次外贸生意中，有贪污腐败的行为？”王领导瞬间就是眼前一亮。 要是坐实了这个罪名，秦淼就得进去！ “找人盯着，要拍到照片！” 第99章 必须得给哈工大一个交代！ 首都。 西北风在呼呼地刮着，虽然不如哈城那么寒冷，到那时，这寒风卷着漫天的黄沙，铺天盖地，天是黄的，地是黄的，周围的一切，都是黄的。 刘校长走进上级主管部门的办公楼，拍了拍身上，抖下来了一两的灰尘，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感觉……鼻孔里好像也是黄沙，这沙尘暴的天气，还真是够恶劣的了。 不过……这些阻止不了他打小报告的决心！ 哈工大历史悠久，刚刚成立的时候，是归属教育部的，不过在1952年10月，当时中央对东北的各个大学进行了调整，哈工大就归属到了一机部。 别看哈工大在哈城，可不归属哈城管理，平时大家伙面子上过得去就行，现在既然要给哈工大使绊子，也就别怪咱们打小报告了！ “老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是啊，老刘，你们哈工大，可是目前所有高校学习的榜样啊。” “唉，正是因为这样，咱们才被惦记上了啊。”刘校长叹了口气，开口把事情介绍了一遍，也不用添油加醋，只要原原本本地说一遍，领导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啪！ 还没说完，黄领导就拍了桌子：“哼，这个姓王的，手居然伸到了哈工大！你放心，老刘，这件事，咱们一定给你们哈工大一个交代！” “报告！” “怎么了？” “接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哈工大的学生秦淼，贪污腐败，收受贿赂……” 黄领导的眉头皱了起来：“拿过来！” 他简单看了几眼，就递给了刘校长：“这怎么回事？” “这个啊……”刘校长看了一眼信封后面附带的照片，就明白过来：“这绝对是污蔑，这辆车，是国外客户送秦淼的，秦淼当天就捐给了咱们哈工大！秦淼同志可不是贪图享受的人！” “秦淼给咱们哈工大做的贡献，大家伙都心中清楚，所以，这车虽然充公了，但是还主要给秦淼使用，这是学校研究后决定的，当时所有中层领导都在场！” 黄领导点头：“看来，这是你们得罪了某些人，他们故意给你们上眼药啊。哼，眼睛里都是利益，一旦没占到便宜，就打击报复，这种人，就不配当干部！我这就让秘书带着这些建议，去一趟哈城，找省里把情况说明了！不给咱们个满意的交代，咱们绝对不答应！” 哈城，某办公室。 王领导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淡然：“举报信应该送到了吧？那个秦淼……”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铃就响了。 “老王，不好了，首都那边来人了，向省里反映你的问题，省里很快就会找你了解情况，很可能会……” 咣！ 门开了。 “王前进同志，有一些情况，我们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进来的人，一个是省里的，另一个他不认识，他的心中咯噔一下，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好啊，来，坐，坐！” “今年11月11日，你是否带队亲自去哈工大，要在划拨给哈工大的红旗锅炉厂里安插市里的干部？” 唰！ 额头上的汗水，嗖嗖地向外冒。 “当时，我们只是想要帮助……”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我当时的想法是……” “请正面回答问题。” “我要见市长……” “王前进同志，我们亲自上门来问询，已经是看在您多年工作的份上了，您如果还不据实回答问题，那我们就需要换一个地方了。” 王前进的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他知道，只要自己回答是，就完了，但是回答不是……当时去的又不止他一个人，根本就狡辩不了…… “是。” “好，第二个问题，当时你是否说过，索要工厂利润的三分之一给市政府？” 完蛋了，全完蛋了！ “是他们主动要给的！” “他们给的是全部，而你只要三分之一，是不是？” 王前进感觉到心脏突然一腾，他捂住胸口，慢慢地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高大威猛的路虎越野车开到红旗锅炉厂，门口，两名站岗的哨兵举手敬礼，然后放行。 这个年代，车子就是一个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啊！秦淼也是心中感慨。至于这哨兵……当然是机械系带过来的，卡车炮项目组干脆直接就搬迁到了这锅炉厂，负责站岗的哨兵，也就跟着过来了。 车子停在了厂房门口，秦淼下车，大步流星地走进去。 里面，一片忙碌的景象。 曾经空荡荡的厂房，现在已经被占满了，地面用油漆标注，分成了一个个不同的区域。 虽然奔驰重卡还没有到，但是，各种附件的生产已经开始！ 一台台机床开动，加工起来一个个零件，在那些老旧机床的旁边，偶尔还能看到带着电脑的数控机床。 “袁教授！” 听到秦淼这喊声，袁教授立刻抬起头来：“嗯，三水啊，你可算是过来了！这工厂管理的工作，你能不能……” “不能。”秦淼回答得非常干脆。 陆主任把任务要到手之后，回去就交给了卡车炮项目处，接下来要生产的是卡车炮，所以，你们过去，把财务和人事，还有工厂的日常管理都抓起来！ 袁教授这个挑大梁的，从此就苦逼了，不仅仅要管生产，还要管理人事、财务等等，因为其他人也都不干！ 现在，袁教授苦啊。 秦淼看向一个刚刚生产出来的零件，然后戴上白手套，伸进去一摸。 嗯，不错，光洁度还可以，没任何金属碎屑，东方工业跟随苏联，走的是粗放型的道路，再加上工厂的质检等同于无，最后导致产品质量很差。 “秦老师，咱们知道这些都是出口的，质量必须严格要求，你放心吧。”阮文明走过来，表情郑重：“出了质量问题，就枪毙我！” 秦淼摆摆手，这倒不需要。 “你们忙，我随便转转。” 秦淼继续向前，当走到一片堆放原料的无人区的时候，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 秦淼的脸立刻就阴沉了下来，他绕过原料堆，向里面一看，果然，一个小伙子正在那里……放水！ 第100章 不准在工厂随地大小便 1986年，张瑞敏接任了青岛电冰箱总厂的厂长职务，到了之后第一天，在厂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就写下来了著名的管理十三条。 不迟到，不早退，不旷工……这些后世工厂里基本的规矩，在当时都无法得到有效的执行，这也是一些企业走下坡路的原因，大锅饭吃到最后，就会是这种结局。 不过，里面还有一些条款，在后世看起来根本就是不可理解的，比如说，不准在工厂里随地大小便。 原本，秦淼也不以为意，所以，在接收了红旗锅炉厂之后，他提出来了迟到早退等等的要求，但是，就是没有提随地大小便，而现在…… 事实就在眼前！ 那个小伙子一边嘘嘘，还一边吹口哨，放水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完事之后，抖了几下，然后才抬头，骤然发现了秦淼。 “咦，怎么又是你？” 两人认识！当初秦淼和周老师来厂子探路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推着自行车偷卖工厂废铁的小伙子！ “嗯，我来这里工作。”秦淼说道：“老兄，你叫什么名字？” “魏吉。” “嗯，这名字好听，吉利，最近……废铁价是不是涨了？” 这话问得轻飘飘的，实际上，却能决定这家伙的生死！ “不知道啊。” “你最近没有卖废铁？” “那是自然，当初卖废铁是没办法的事情，眼看过冬，家里没煤，会冻死人的，现在，哈工大接手，给咱们补发了两个月的工资，还给每家准备了三百斤煤，咱们可不能不知好歹……” “是吗？我看可不止这个原因吧？” 魏吉笑了笑：“说实话，现在大家伙就算是有那心思，也没那胆子啊，这要是抓住了，就得开除，现在有谁舍得这份工作的……再说了，厂里有当兵的看着，我观察过，那枪里是实弹……” 人心都是贪婪的，严格的规定，还是得靠严格的管理才行，当然，这收入也得跟上，双管齐下。 “对了，话说你是怎么来这里工作的？厂里的人事管理，都交给了哈工大，想进工厂可不容易，找关系，花钱买的那一套都不行了，那个袁教授，就是一根筋……” 秦淼笑了笑，看来，袁教授还真适合管理这个工厂，一切人情都不讲，才不会有人钻空子，这工厂才能健康发展下去。 上级领导要安插人，有学校顶着，下面的这些人想要走关系，有袁教授给顶着…… 不错，不错！ “我嘛……” 秦淼刚刚想要说什么，就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秦老师，你在这里啊！首都那边来消息了，说第一批奔驰卡车已经在德国那边装船了，大概……” 魏吉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秦老师？哈工大来的？ 秦淼第一次过来，就被这些人认成了老师，后来就这么叫，厂里的工人也都知道，秦老师和周老师，在哈工大的地位可不一般。 “咦，你小子怎么在这里？”魏国强看向了魏吉。 “爸，我……” 这两人还是父子！ “他在这里撒尿。”秦淼说道。 魏国强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他向四周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根钢条，顺手抡起来，就向魏吉的身上招呼。 “你个臭小子，居然在厂房里撒尿！看老子不打死你！” “爸！”魏吉一边躲闪，一边喊道：“去外面上一趟厕所，来回得二十分钟，我这也不是为了节省时间……” “兔崽子，你还敢狡辩！” 秦淼的脑子里，又想起来了另一件事，当年首都汽车厂和美国人搞合资的吉普车，这第一次尝试，非常失败，甚至美国人在工厂里修理厕所，都被工人们认为是搞资本主义的享乐，结果，修理好的厕所，没多久就都被砸坏了。 东方工业要发展，需要改的地方有很多啊！ “魏师傅，别打了，这可是工作时间。” 魏国强立刻住手。 “接下来，工厂得加强纪律管理，把不准在工厂随地大小便这一条，也写进厂子的管理制度里。”秦淼继续说道：“第一次发现，扣一个月工资，发现三次，开除。” 魏吉身体哆嗦，老弟，你是哈工大的老师，你早点说啊，你这不是害人嘛！ “你小子，听到了吗？这个月工资，你就别领了！”魏国强说道。 “不，不，这规章制度没有出台之前不算，但是，出台之后，必须严格执行。”秦淼说道。 “小兔崽子，还不赶紧谢谢秦老师！” 保住了一个月工资，魏吉那叫一个高兴，赶紧开口：“谢谢……” “有点诚意！” 噗通！ 秦淼赶紧转身，避开这一跪，你们父子俩，搁着儿唱双簧呢？我可承受不起你们这么大礼啊。 “三水，三水！”就在此时，袁教授的声音响起：“学校打电话，让你回去！” “好。” 看着秦淼离开的背影，魏吉突然开口。 “三水，以后我魏吉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啪！脑袋上又挨了魏国强一巴掌：“你小子，把那一套作风收起来，秦老师会跟你拜把子吗？走，赶紧干活儿去！” 哈工大，主楼会议室。 “刘校长，你们放心，虽然咱们部队主力已经被调到南边去了，但是留守的部队，也不是吃素的！袁老特意从南边发电报过来，让我照看着哈工大。” “真没想到，这件事还惊动了袁将军。”刘校长也是感慨。 “哈工大的项目，虽然是出口的，但是随时也能转为国内军用，只要是军队需要的，咱们军队就能说上话！” “嗯，请袁将军放心，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市里的那个王领导，已经被撤职查办了。”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跑首都那边了，直接找我就行。” 门口，听了几句的秦淼一阵阵的兴奋，他推门进来：“多谢部队的支持，有了这次的处理结果，我相信，也没有人敢把我们哈工大当唐僧肉了！” 咦，这人自己也认识，赵代表啊？ 赵代表笑了笑：“秦淼，你终于回来了！红旗-2导弹改得怎么样了？” 第101章 红旗-2导弹，继续压制猴子！ 秦淼先是一愣，然后又反应过来：“南边要用？” “是啊，在咱们的炮火压制下，猴子的炮兵彻底不敢上场了，不过……他们也不甘心一直被压制，所以就弄到了一批蛙-7……” 己方的火炮射程和威力都有优势，猴子的炮兵只要开火，就会被覆盖，所以不敢上场，但是如果放任这种情况发生，那东方的榴弹炮，又会不断摧毁猴子的前沿阵地。 猴子是不甘心失败的，跑去找老毛子哭诉，结果，就弄到手了蛙-7！ 冷战开始后，西方就注意到了老毛子手头出现了一种大号的火箭弹，直径850毫米，重量1.2吨，于是，北约就给起了个青蛙的绰号。 当时的这东西，最大射程不过25.7公里，散布精度却高达1公里！ 老毛子对这种武器装备，自然不是很满意，于是继续改进，北约继续给编号，就按照顺序，青蛙-2，青蛙-3地叫了起来。 青蛙-7，简称就是蛙-7，这是整个青蛙序列的最后一款，实际上，和前面的型号完全不一样，属于全新研发的火箭，直径544毫米，战斗部四百多公斤，最大射程接近七十公里。 它使用八轮卡车作为底盘，倾斜发射，为了提升精度，这火箭的前面安装了旋转发动机，让火箭在离开发射架之后可以高速旋转，从而提升稳定性。 但是实际上，它的精度……依旧非常感人，动辄就是两公里以上。 所以，这东西在老毛子的军队里，并不怎么受欢迎，没用多少就开始对外出口了。不用说成品，就连生产线都可以一起出口，主要就是为了赚钱！ 如果秦淼没记错的话，猴子并没有引进这种武器系统，看来是在前线被打惨了，去老毛子那边哭诉，特意求来的施舍。 由于那精度太差劲，所以虽然猴子在战场上使用了，己方也没什么损失，只是……气啊！ 虽然己方也有导弹，但是射程都太远，造价也太高，用红旗-2来改装，那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袁老就打电报回来，看看这边搞好了没有。 “嗯，经过咱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技术问题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大概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试射，如果试射没问题，就应急生产一批，给南边送过去！” 射程七十公里的蛙-7算什么！咱们的红旗-2，射程至少一百五，躲在后面，也可以完全压制对方！ 虽然咱们的精度也不高，但是好歹是捷联惯导，肯定比对方的精度要高，大不了多发射几枚，反正本来也是要报废的了！ “那就好！”赵代表满脸的兴奋：“这段时间，我就留在哈工大，跟着你们一起忙活！” “好啊。” 一个星期之后。 整个东北都彻底进入了严寒之中，四周一片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原野上，看不到一个人，只有那些偶然出现的村庄，烟囱里冒着一股股的青烟，代表着有人居住。 一辆老解放哼哧哼哧地开动着，它的车斗上，扛着一枚导弹，因为个头太大，导弹还探出来了驾驶室一大截。 在它的后面，跟着其他车辆，有燃料罐，有设备，最后一辆，则是高大威猛的越野车。 车上，赵代表很是感慨：“这外国车的性能就是好，这么寒冷的冬季，居然都不用烤火……” 在东北，车辆启动之前的必须步骤，就是烤火！发动机，变速器，车桥，甚至就连轮胎都得烤一烤，否则和地面冻死，根本就开不走。 “是啊，我们国家的工业还是太落后了。”秦淼看着前面一溜的老解放，很是感慨。 看一个国家的工业有多先进，那就看他的航空工业，尤其是航空发动机，而看一个国家的工业基础有多雄厚，那就看他的造车工业。 东方太落后了。 就拿老解放来说，1956年，第一辆老解放下线，技术了东方不能造车的历史，引起轰动，而到现在，一汽生产的还是老解放！这车，仿制的是老毛子的吉斯150，而老毛子的车，又仿制的是万国kr11军用卡车，直接就能追溯到二战前！ “是挺落后的，你们哈工大给帮个忙，改进一下？” 秦淼连连摇头：“咱们哈工大，没有汽车专业。” 1988年，哈工大和一汽联合办学，搞出来了车辆工程专业，96年的时候，搬迁到了威海校区。 “现在没有，就搞一个啊！” 秦淼眼前一亮，这个……还真能试试！ 国家要发展，没有现代化的汽车产业不行，八十年代，是通过合资的方式来提升技术的，遇到了很多问题，东方汽车工业在蹒跚中走过了九十年代，到了新千年之后才开始井喷式的发展，到了电动车时代，更是领先全球。 回去再说吧，而且，也不能着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导弹试射。 前方出现了一片军营。 一百五十公里的射程，炮兵的靶场肯定是不够用的，所以，只能是找到了和炮兵靶场相距一百五十公里的一座军营，从这里向炮兵靶场发射，沿途经过区域也都是农田，避开了所有的村庄和城镇。 军营早就做好了准备，驻地营长亲自带着车队来到训练场，看着车辆一字排开，开始做发射前的准备，再看看那呼呼作响的旗帜，有些担心：“今天的风太大了，会不会把我们的导弹吹偏了？” “当然不会，这是导弹，又不是炮弹！” 导弹，是带着制导系统的，设定好了目标之后，沿途飞行会不断修正航向的！ 被风吹偏了，再飞回来不就行了？ “报告，红旗-2导弹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 “报告，靶场呼叫，已经做好了迎接导弹的准备！” “发射！” 火光攒动，十米多长的导弹迅速起飞，那炽热的火焰，吸引着每一个人的眼球。 看到导弹状态良好，秦淼终于松了口气，要知道，刚刚起飞的时候，速度很慢，还真是怕风的。 助推器脱落，主火箭发动机点火，导弹继续加速，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第102章 射程达标，精度达标，立刻量产 205炮兵团，靶场。 虽然炮兵团已经成建制地奔赴南边了，但是依旧留了一个排的人看家，此时，排长就站在营房门口，看着远处的天空。 他的身后，一群新兵蛋子们，在那里叽叽喳喳。 “343团距离我们足足一百五十公里，他们的炮弹，能打过来吗？” “是啊，这……这得多大口径的大炮啊！” 说话间，众人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耳膜有些刺痛，不用说，这是……有东西飞过来了！而且，个头还不小！ 嗖！ 这片刻，有眼尖的已经看到了。 “我去，这个头……” 咣！ 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这是那边发射的弹头，已经落到了这边的靶场里！ “205团报告，弹头已经落入我方靶场，我方立刻去确定具体弹着点！”排长在无线电里面喊完了之后，就给手下挥了挥手，很快，一辆偏侉子就开向靶场。 靶场，一个大家伙斜着插进了泥土里，单单看那长度，就把众人给惊呆了。 露出泥土的部分，就有四五米，加上里面，怕不是得有十米？尤其是，上面还带着四个大面积的弹翼…… “排长，这东西，是不是导弹？” “管他什么东西呢，不该问的不要乱问，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汇报具体弹着点，快点测量！” 发射基地。 “射程一百五十公里，误差两百八十米，比我们预估的要好。”周定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给外国客户准备的，误差大点也没关系，这可是部队自己用的，误差太大，无法精确命中和摧毁目标，那可是要出大麻烦的！不能消灭敌人，就必然会迎来敌人那疯狂的报复！ “嗯，没错，完全满足前线使用需求，接下来，你们要抓紧时间生产，争取在半个月内，改进出来两百枚，送到前线去！” “好，赵代表，我们尽力！”周定表情严肃，哪怕耽误了卡车炮的交付，也得先给部队供货！ “嗯，我也会去工厂监督生产的。”赵代表点头，然后看向秦淼：“秦淼同学，你这段时间，也一起去生产厂吧？” 秦淼赶紧摇头：“不了，咱们哈工大还有很多项目在等着我呢，这生产工作，我也不懂……” 这段时间，可把自己给折腾坏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回宿舍睡个好觉，现在，导弹已经改造好了，也得让自己休息休息啊！ 年底之前，秦淼是真的不想动弹了……过年回老家，得把电饭锅给捣鼓出来，不能总靠一款高压锅打天下！ 煮饭之前按下去按钮，接通电路加热，等米饭做好，继续升温到一百摄氏度以上，就会自动弹跳上去，就是因为里面有一个热敏铁氧体部件，这东西国内目前还没有，自己得去……材料系一趟？ “你怎么不懂了，工厂的规章制度都是你制定的，效果显著，听说哈城新上任的领导都去视察过，夸奖了一番，还号召全市其他企业都要向红旗锅炉厂学习，改变工作态度，提升工作效率，等下，咱们坐你的路虎车一起过去！” 秦淼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赵代表，其实我是觉得，这导弹虽然成了，但是战斗部还是差了点，我有一些新想法，想要回去到材料系，研制一种新的战斗部，倒是狠狠地教训猴子……” “好，好，好！”赵代表立刻点头：“那你开着路虎回去吧，咱们坐其他车就行。” “路虎留给你们，我坐212就行！” 终于算是甩脱了一个没有任何挑战性的工作了，干得好没啥奖励，干不好……咳咳咳，搞不好是真的要吃花生米的。 秦淼坐着212，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早就黑了下来，没办法，这东北的冬天，下午四点多钟就彻底黑了，说实话，这里还真不适合居住，要不要提前忽悠哈工大到南边的窗口城市去开新校区？ “谢了，赵师傅！”秦淼和司机师傅打了个招呼，然后下车，打算溜达着回自己的教工宿舍楼，没两步，就听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三水，三水！我，我来接你！” 秦淼扭头，看到了路灯下，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师停下奔跑的脚步，他穿着一件军大衣，额头上还冒着汗。 材料系的系主任，毛军！ “毛教授，您怎么……” “走，我带你去！” 毛军拉着秦淼的手就向前走，秦淼一时间……也只能跟着上去，看来，想要回去休息的计划又得落空了！ 1950年，苏联专家指导东方建立了第一个铸造、锻压专业，1952年，在这个专业的基础上，组建起来了金属材料及工艺系，到了93年，升级为学院。 这个系也是大名鼎鼎，解决过很多材料的制造、焊接等等问题，不过……听部队那边打电话回来，说秦淼要给研制一种新的导弹战斗部，材料系的人都沸腾了。 机械系发达了，航天系发达了，甚至动力工程系都跟着沾光了！他们之前是看着眼馋，现在，终于轮到才来哦西了！ “来，秦淼同学，你坐到主位上来，接下来，咱们材料系所有师生，都听你调遣，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种全新的战斗部研制出来！”毛主任兴奋地说道。 “咳咳，毛主任，这个全新的战斗部，其实……用不了多少人，大家伙手头有项目的，先以自己的项目为主，没项目的，就留下来一起研究研究……” 没有一个人离开？ “各位难道没自己的项目吗？” “咱们就是想听一听。” “好吧。”秦淼说道：“在越南战争中，美国佬使用过一种大威力的武器，一炸就是一大片，甚至开辟直升机降落场地都直接扔一枚下去。” “你是说云爆弹？”在场，老教授丁凡涛开口问道。 “没错，就是云爆弹！这东西，最适合在丛林里使用……”秦淼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回来的路上，他就想过这种东西了，只是没打算这么快就拿出来，现在也好，说完了这些，自己再回去睡觉去！ 第103章 亚核武器云爆弹 普通的战斗部，都是炸药和金属的搭配，依赖爆炸的直接能量来杀伤敌人，摧毁武器。 而云爆弹的主体，并不是炸药，而是叫做云爆剂的燃料！ 当到达目标上空之后，它会进行第一次爆炸，这个时候没有任何杀伤力，只是将它携带的云爆剂，均匀地扩散到空气中，和氧气混合之后，再次点燃。 当第二次爆炸后，就会产生可怕的高温和高压！不仅仅能把敌人干掉，还顺带火化业务，就连骨灰盒都不需要！ 这种武器爆炸后释放的能量，远远超过普通的炸药！不仅仅能靠高温和高压的爆轰来干掉敌人，还能把目标区域的氧气全部消耗掉，这样，哪怕就算是躲在山洞、地下室等场所的人，也会因为缺氧而窒息！ 这东西的杀伤威力，仅仅次于……蘑菇弹！ 己方红旗-2导弹改装的地地导弹，战斗部的重量只有五百公斤，总感觉到不过瘾，这要是换成温压弹，精度不足的缺陷，就靠杀伤力来凑了！ 听到秦淼的介绍，在场众人都是神情复杂，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可怕的武器装备，只有那个回答秦淼问题的丁教授，此时还保持着淡定。 “这种武器，最关键的就是云爆剂，这东西，只能由咱们材料系来研制了。”秦淼说道：“丁教授，您是不是之前研究过这些东西？” 众人看向丁教授，目光中带着……一丝丝的忌惮，自己身边，就有这么一个玩火的人？ 丁教授点头：“是啊，1975年，美国佬第一次在战场上使用之后，我就琢磨起来了这种东西，只不过……咱们没有立项，也没有经费，只是在理论上研究，现在……” “好，丁教授，我会给学校打招呼，申请一笔研发经费，接下来，这个项目就交给您了，实验场地，我给你找部队协调去，他们肯定喜欢，只是……实验的时候，肯定需要没风的天气，希望老天爷给力吧，那个……毛主任，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是不是散会了？” 毛主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让秦淼心中就是咯噔一下，看来，自己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秦淼同学，咱们手头接了个哈飞的活儿，就是海豚直升机，这项目你知道吗？今年刚刚谈下来的，这可是国内军队最看重的项目，那上面的旋翼，用的是复合材料……”一名教授开口。 好吧，秦淼终于知道大家伙为何不走了，原来是想要拉拢自己到他们的项目组去搞研发！ 七十年代，东方的直升机出现了严重的青黄不接，直五太落后，只能停产，自研的直六和直七，问题一大堆，根本就没法用，正好国门打开，于是就去国外考察，在一大堆直升机中，选择了海豚，国产化后就是直九。 这是一款四吨级的直升机，自重两吨，燃料和乘员一吨，就只剩下一吨的载重量，所以，使用受到很大限制。 比如当武装直升机，美国佬的阿帕奇，能挂十六枚反坦克导弹，杀气腾腾地飞过去，咱们的直九，只能挂四枚，看着就像是……去打酱油的一样。 海军反潜，还得两架一起配合，一架挂鱼雷，一架挂声纳浮标，而美国的黑鹰海军款，一架就够了。 事实证明，十吨级的通用直升机，才是最好的选择，八十年代，东方买了24架黑鹰的民用型，那是赞不绝口。 但是……选择海豚也是无奈的，毕竟，当时也只有法国人肯卖生产技术，甚至还允许东方可以把飞机卖出去！ 1980年7月2号，合同签署，7460万美元购买50架海豚直升机和制造技术、以及阿赫耶1c发动机的生产权。 但是，这些只是能生产了，具体怎么生产，要么东方自己琢磨，要么继续从法国佬手里买。 东方的技术消化是非常慢的，到了92年，国产化率才超过了百分之七十。 引进之后，相关技术的研发，也就分到了哈工大一部分，毕竟大家伙都在哈城，近水楼台先得月。 材料系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上面的复合材料旋翼！ 最早的旋翼，用的是木制的，后来为了提升强度，用的是钢梁和铝合金的组合结构，而到了现在，旋翼已经在用复合材料了！重量轻，强度高，寿命长……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秦淼说道：“各位，我秦淼就是个大一新生，也不是什么都懂的。” “秦淼同志，真空电子束焊接钛合金，这技术，你……” 秦淼再次摇头：“各位老师，我秦淼真不懂……” 离开材料系，已经是六点多了，秦淼晃晃悠悠地回到宿舍，撩起门帘来，刚要开门，就看到拎着饭盒的初苗苗。 “三水哥，你回来得正好，我打了你最爱吃的几个菜……” “嗯。” 门开了，两人进屋，初苗苗放下饭盒，看向秦淼。 “三水哥，你……有心事？” 女孩的心是最敏感的，一眼就看到了秦淼心中藏着事。 “苗苗，你说，我是不是懂得的东西太多了？” “嗯，三水哥，我……很崇拜你的。” 女孩对他的喜欢，就是从崇拜开始的，进入大学，发现自己只能屈居第二，之后慢慢发现，秦淼几乎什么都懂，于是，崇拜就慢慢升华为了爱情。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对我这样的一个大学生来说，懂得的东西太多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和其他人不一样，甚至……和这个时代都格格不入？” “怎么会呢。”初苗苗笑了笑：“三水哥，你的知识，都是你勤奋学习的结果，上次咱们一起在首都，我去你家里，就看出来你有多爱学习了，来，吃饭！” 猪肉白菜炖粉条，很香，但是，此时的秦淼没什么胃口。 “如果……我突然拿出来了国内没有的技术呢？” 复合材料技术，是必须要掌握的，这技术一旦突破，可以用到很多地方，小到鱼竿，大到飞机甚至是火箭，就连导弹外壳，都是复合材料的。 真空电子束焊接，是用在航空发动机上的，这技术掌握，可以提升发动机的制造工艺。 还有什么高温涡轮材料等等…… 秦淼懂这些技术，哪怕只是粗略地知道一些原理和加工过程，也能极大地推动哈工大在材料方面的进步，从而推动国内科技的发展。 但是……这可都是西方严密封锁的，自己突然拿出来…… 秦淼从材料系出来，心情就有些复杂。 而此时，初苗苗一边揭开饭盒的盖子，一边开口说道：“三水哥，如果你拿出来了国内没有的技术，那也一定是你研究出来的啊！” 第104章 想偷拍？咱们光明正大！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秦淼最大的秘密，就是重生者的身份，这个甚至连初苗苗都不能告诉，不是自己不相信她，而是说了也没用，肯定会被认为是在开玩笑。 那么，秦淼掌握的后世的那些知识，究竟是怎么来的，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以前的时候，都推脱到在工厂和学校里自学，但是，随着拿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总有一天会藏不住的。 现在，不用藏了，我研发的！ 复合材料，别人用三五年，你用三五天？ 对啊，这说明我运气好！ 做材料，其实就是碰运气，把各种方案都试一遍，突然就试对了。 国外严格保密，秦淼也不可能接触到国外的技术资料，突然捣鼓出来，那就是自己研发的！ “谢谢你！” 秦淼的目光看向初苗苗的脸庞，红扑扑的，水嫩嫩的，谁能拒绝呢？ 啵！ 初苗苗骤然被偷袭了，吓了一跳：“三水哥，你……” “怎么，你不喜欢？” “不是，三水哥……好好吃饭。” “嗯嗯，那就等吃完了再……” “三水哥，你就别使坏了……”初苗苗的耳根子都红了，但是，被秦淼搂到怀里，却没有挣脱开，她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咔嚓！一声轻响。 秦淼脸色一变，嗖的一下子直接蹿了出去，这一刻还在吃饭，下一刻，已经来到了楼道！ 噔噔噔！脚步声继续响起，下一刻，就是一声惨叫。 “哎吆！” 初苗苗也赶紧跑出去，就看到秦淼把一个人追到了角落，对方倒在地上，身上还有个大脚印。 不过……对方却没有害怕，脸上反而还带着狞笑，手里紧紧地保护着……一台海鸥照相机！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哼，秦淼，告诉你，你死定了！你还在上大学，居然就乱搞男女关系！”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依旧放着狠话：“我朝阳群众，就见不得你们这种行为！我一定要举报你们！” 对方这一句话，秦淼就明白了。 肯定是王领导派来了，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已经进去了，居然还不死心，找人来偷拍自己！ 两人进来就说事，房门都没关紧，原本外面有门帘也没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通过门缝，偷拍自己和初苗苗拥抱，这家伙在后世，绝对是个一流的狗仔！ “王前进让你来的？” 对方一愣，不过接下来就跟着嘴硬：“我就是看不惯你的行为！哼，国家培养你们上大学，那是学习文化知识，毕业后建设祖国的，不是让你们乱搞男女关系的！” “上次偷拍我开路虎车的也是你吧？” “路虎车？我不知道！” “还嘴硬！”秦淼白了他一眼：“好吧，胶卷还剩多少，都给我俩拍完了！” 秦淼说着，一把又搂住了初苗苗。 “来，拍啊！” 此时，楼梯上走过来一个男人，看到这一幕，顿时一愣。 “同志，你来得正好，做个见证，这两个哈工大的学生，乱搞男女关系！”尖嘴猴腮的家伙立刻喊道：“你看，他们俩现在就搂在一起！” 说完，他又看向秦淼：“哼，你让我给你拍照，不就是想趁机抢走我的相机，把胶卷曝光嘛，告诉你，没门，现在人证也有了！物证你也抢不着！” 就在这时，又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这位女同志，来，快看，这里有人乱搞男女关系！” 女人也走了过来。 “姐，姐夫，他……”初苗苗声音有些颤抖。 尖嘴猴腮的家伙瞬间就傻眼了，这……人家是一家人！ “揍他！” 张红红说着，抬起大长腿来，照着尖嘴猴腮的家伙的两腿之间，狠狠地踹了过去。 狠，真狠，秦淼似乎都听到了蛋蛋碎了的声音。 这家伙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然后，几个人上来，对着他一通狂踹，这家伙并没有去捂脸抱头，而是捂着他的宝贵相机！ 其他人也被惊动，很快，楼道里就围起来了一群人，当保卫科的人赶到的时候，这家伙还剩下几口气。 “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个秦淼，在学校里乱搞男女关系，被我撞见，就要报复啊！另外两个人，分别是他的姐姐和姐夫，一起殴打我，我要去举报，我要去报警……” 虽然来的都是哈工大的人，但是这么多人都看着，这里是压不住的！ 在这个时代，乱搞男女关系可是非常严重的处罚，是要吃花生米的！ 听到这家伙还在攀诬，张红红的脚再次上去，狠狠地踩在了他的手上，然后顺势旋转，碾了几下。 “啊……”这家伙再次惨叫起来。 “三水，这怎么回事？”保卫科的人都认识秦淼，开口问道。 “这人可能是个敌特，拿着相机到处乱拍，我们哈工大，目前进行很多高度机密的国防项目，他……” “我不是敌特，我根红苗正，我叫潘富贵，我哥曾经在市政府里工作……” 这家伙，是王前进的秘书小潘的弟弟！ 王前进进去了，秘书也跟着进去了，这家伙就要报仇，想要继续搞臭秦淼，而且要置秦淼于死地！ 秦淼冷笑：“那就是栽赃嫁祸！动机不纯！” “我没有，秦淼，你乱搞男女关系，证据就在我相机里……” “唉，你那算什么证据，苗苗，把咱们俩的结婚证拿出来，给这个家伙看看，让他死得明白点！” 什么？潘富贵傻眼了。 自己以为掌握了铁证，没想到，人家已经领了结婚证，已经是两口子了？ 初苗苗的小心脏，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着。 两人的结婚，本来就是假的，关键是……哈工大里还没有人知道，经过了这件事，全校估计都知道了！ 不过……这样也能避免很多问题，以后两人就能大大方方地在一起了！ “好。” 看到结婚证，潘富贵彻底傻眼了。 “走！” 保卫科的人像是拖死狗一样，把潘富贵拖走了，这家伙绝对不会比他哥哥的结局好到哪里去！ 第105章 不平静的一夜 晚上，九点五十。 就在宿舍楼即将关门之前，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噔噔噔地走上楼梯，推开自己寝室的门。 “哇！苗苗回来了！” “苗苗，今天听说……” 寝室内，几个女孩叽叽喳喳，那眼睛里，透出来一种八卦的熊熊烈火。 初苗苗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王芳和初苗苗的关系最好，几步上来，拉着初苗苗的胳膊，语气中满是兴奋：“苗苗，你和秦淼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开学的时候，两个人是肯定不认识的，命运的转机，难道就是……国庆节这两个人一起出去，国庆结束之后也没回来，又多请了一段时间的假，难道是那个时候，就把婚给结了？ “你们乱说什么呢！” “苗苗，你可是咱们寝室里第一个结婚的，你给大家伙说说，结婚是什么感觉啊。”刘翠萍也上来了，两人一左一右，把初苗苗拉进了宿舍里，关上了门。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起来了隔壁寝室的女同学。 “你们……你们可别乱说，这……这件事是秘密。” “都公开了，全校都知道了，这算哪门子的秘密，快说，快说！咦，你身上……好像有秦淼的味道，你们刚刚是不是……” “别乱说！”初苗苗脸红到了脖颈：“睡觉！” “唉，秦淼同学真可怜。” “怎么了？” “都结婚了，还不能和媳妇睡一个被窝……” 初苗苗把头埋到了被子里，听着外面的一通哄笑，不过……心中反而还有一种甜蜜的感觉，大家伙都知道了，所以，三水哥以后就是自己的人了！ 相比女生宿舍的热闹，男生宿舍里，就是另一种氛围了。 “你们说，这秦淼不声不响的，就把咱们的系花给娶到手了，这秦淼厉害啊！” “不过，这两人还真是搭配……” “喂，都熄灯了，睡觉！” “唉，好羡慕啊，有人能搂着……” “杨志强，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低俗？” “怎么了，万里，你今天……不对劲啊，难道你……喜欢初苗苗？可惜，太迟了，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你……” 咣！ 上铺的赵万里，直接就跳下了床，奔着对面下铺的杨志强而去，手握成拳头，目光中满是凶悍。 “哎吆！你他娘的有本事找秦淼拼命去！在宿舍里耍什么横！怎么，不敢打秦淼，就要来打我出气？来啊，老子不怕你！” 杨志强从被窝里出来，也是来了火气。 其他人也爬出被窝，开始劝架，都是一个宿舍的，不能真的打起来啊。 终于，一场风波平息，钻进被窝里的赵万里，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初苗苗，你骗人！你当初说，上大学就是要好好学习的，不考虑个人问题，结果……你居然连婚都结了！ 一夜未眠的赵万里，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杨志强看到他这样子，不由得嘴欠又调侃了一句。 “咦，咱们宿舍什么时候出来个大熊猫？” 啪！ 一个耳光把他给抽懵了，反应过来之后，杨志强就冲了上去：“赵万里，我操你大爷的！” 宿舍里，乒里乓啷的声音响起。 早晨，一向都很早来教室学习的赵万里，第一次卡着点来了，而且，进门就低头，生怕被人看到。 但是……在路过初苗苗课桌的时候，还是被初苗苗发现了：“赵万里，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出门的时候滑了一跤……” 打架归打架，绝对不能说，更不能告状，否则会被人看不起！ “要不要去校医院……” “不用。” 看着做贼心虚的赵万里，初苗苗有些狐疑，不过接着，上课铃就响了，她只能收回好奇的目光，继续上课。 秦淼打了个哈欠，迈着轻松的脚步，来到了材料系的实验室。 “咦，三水，你怎么顶着个红眼圈？” “还不是你们害的！昨天说了那么多，回去之后，我就查阅了一些资料，闭门造车了一些制造碳纤维材料的方法，咱们试试，看成不成……” “好啊，来，试试！” 碳纤维这个东西，最早可以追溯到当年爱迪生发明电灯，就把竹子给碳化了，其实就已经是碳纤维，只可惜，当时的碳纤维力学性能太差，根本就无法工业化使用。 这样到了二战结束之后，各国才开始研制起来现代的能工业化大批量生产的碳纤维，美国佬首先搞出来了黏胶纤维制造的碳纤维，用来作为火箭喷管和顶部的烧蚀材料。 六十年代，岛国有开发了用聚丙烯晴纤维为原料的碳纤维，并且进行了工业化发展。 七十年代，岛国的化工公司，已经建成了年产120吨的沥青碳纤维生产厂，这样，进入到八十年代的时候，三种不同原料的碳纤维都已经开始了进入了工业化生产的阶段，而东方在这个方面，还是空白！ 后世那种超高模量的碳纤维，生产工艺还是秘密，但是普通的3.5gpa级别的高强度碳纤维，已经属于烂大街的东西了！而这东西，在1982年才开始工业化，其中一些小规模的试验品，能达到7gpa的水平。 自己也不用表现得太离谱，把3.5gpa的碳纤维搞出来就行！ 制造流程大致就分成三个过程，在两百到四百摄氏度的空气里进行稳定化处理，然后在氮气中加温到一千四百度进行碳化，然后在氩气中加热到一千八百度，进行石墨化。 这工艺，现在各国都是严格保密的。在东方，哈工大，秦淼同学经过一夜的辛苦研究，然后经过了一个星期的尝试，就成功地做出来了！ “太好了，终于成了！”毛军看着实验室里捣鼓出来的碳纤维细丝，目光中神采奕奕。 “是啊，预氧化、碳化、石墨化，这些过程咱们也知道，只是无法控制具体的温度和环境，得一点点尝试！” 另一名老教授从显微镜上抬起头来：“现在，经过正确的过程，线性的聚丙烯晴高分子材料产生氧化、热解、交联、环化等一系列化学反应，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除去氢、氮、氧等原子形成石墨态的碳纤维，真是让咱们大开眼界啊！” “秦淼同学，这碳纤维要进一步怎么操作？” 这还只是细丝，而咱们真正需要的是……直升机旋翼啊！ “嗯，接下来还需要进一步操作，容我回去想想。大家伙也研究研究，怎么把这东西工业化生产起来，还有……把直升机旋翼的图纸要过来，咱们先做个样品试试。” 接下来的过程，秦淼也知道，用气相或者液相的方式氧化表面，然后上将处理来增加纤维的亲和性，然后手绢变成纤维单向带，再编织成为碳纤维织物，变成一层布一样的东西，再按照需要剪切，做成对应形状…… 第106章 猴子们，快递来了！ 时间一转眼就进入了十二月，北方已经是寒冷刺骨，哈城的夜晚甚至能冷到零下二十度！甚至极端时候，还出现过零下三十多度的温度。 而南边边境，温度还在零上二十度左右，气候凉爽宜人，属于南边最舒服的季节了。 不过，总有一些人，非得把好好的生活给搞得一团糟，拜了个厉害的大哥，就觉得自己也是天下无敌了，打了这个打那个，最后自己被揍了个屁滚尿流。 没错，就是猴子。 肖德元躺在草地上，嘴里嚼着草根，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有些无趣。 “这猴子的炮兵，怎么还没动静啊，这都多久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了啸叫，那是…… “又是青蛙，没事就出来跳两下，打得还不准，动辄误差就是上公里，哼，要不是咱们的射程不够……对了，你们说，这秦淼能不能给咱们研制一款增程弹，让这种炮弹的射程达到七十公里啊？” “那怎么可能，团长，能打七十公里的可不是大炮，那就直接是导弹了。” 轰！ 爆炸声响起，在他们炮团几公里之外爆炸，大家伙对于这种东西的骚扰，早就习惯了。 猴子的侦察兵肯定还在不断的侦查渗透，还可能摸到他们这里来，记录位置，然后引导他们的导弹发射。 他们迫切的希望摧毁北边的大炮，这样才能给这场让他们绝望的战争树立一个信心，但是……事与愿违，北边的炮兵，根本就不鸟他们！ 等等！ 肖德元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立刻就一屁股坐了起来，他用手遮挡着太阳，看着远方的道路，那里出现了一辆……造型浑圆的卡车，老解放！ 哪怕是代号ca30的越野款老解放，性能也太差劲了，南边用的东风eq240比较多，要说最好用的，还是那些进口车…… 在发现被袭击之后，这支车队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就地停留，然后，老解放的后面，就有一个圆柱体开始缓缓支撑起来。 看着那个大家伙，肖德元惊呆了。 “红旗-2？这导弹开过来要干什么？” 南边边境打了整整十年，也都是陆地作战的，空军几乎就没怎么参与，这是各方面原因限制的结果，己方的战机不飞过去，对面的战机也飞不过来，所以，部队几乎就不需要地面防空部队的掩护。 肖德元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敌机出现啊！ 他想要凑过去，看个热闹，但是，当看到那些大兵们穿戴上防化服，开始加注燃料的时候，他立刻就叫住了自己那些不长眼的部下。 “都回来，干啥去？那东西，冒出来的白气吸上一口，就得嗝屁！而且，连阵亡都算不上，得算意外！” 手下的人撒丫子就向后跑，看到防化兵，准没好事！ 很快，燃料加注完毕，导弹继续起竖到了三十多度的角度，各种口令声在远远传来，肖德元这个老炮兵听得也不是很懂，只知道，对方这是真的要开火了。 他再抬头，看向天空，不用说敌机了，山鸡都没看到一只。 “发射！” 当这个命令声响起的时候，肖德元惊呆了，这是没事干打着玩吗？ 导弹拖着浓浓的火焰起飞，把其他人也都给看楞了，几秒钟后，肖德元大喊：“快躲闪！” 红旗-2导弹足足两吨的重量，前面是主弹体，后面是助推器，助推器这货，就负责把导弹推出去，四五秒钟就会燃烧完毕然后脱落，接下来就是主火箭的发动机点火。 这东西，好巧不巧，掉炮兵阵地上来了！ 那带着四个弹翼的大家伙，咣当一声从天而降，幸亏没砸到人，但是……肖德元已经是一肚子的怒火，他迈开大步，走了过去。 “妈了个巴子的，你们哪部分的？老子没死在猴子的青蛙下，这是要死在你们导弹兵的手下了！” “我们是来打猴子导弹兵的。” 什么？ 对方这一句话，就把肖德元给惊呆了：“那导弹？” “打敌人导弹阵地的。” “姥姥的，可把你们盼来了！”肖德元上去想要握手，但是下一刻，他又扭头回去，看着那枚导弹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飞向对面。 对面，六十公里之外，猴子新成立的导弹部队。 “该死的，你们在干什么？”一名老毛子军事顾问瓦里西大声地咒骂：“在发射之前，怎么不测量风速？弹着点差了一公里！” “导弹……还需要测风速吗？” “当然！”瓦里西说道：“不测量风速，导弹当然会被风吹偏。” 在出口的时候，9k-52被老毛子吹嘘为导弹，实际上，老毛子自用的才加了简易制导装置，出口的还是大号的火箭弹！ “重新校准，下一轮齐射，把六枚9k52全部打出去，争取彻底摧毁他们的炮兵阵地！” 一旁，猴子导弹部队指挥官阮建功皱着眉头，这什么导弹，射击流程和炮兵开火没什么区别，这段时间，东方人的炮兵们也都大意了，被袭击了也不转移阵地，咱们…… 等等，有情况！ 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瓦里西也抬起头来，看向北方，那边的天空中，一枚导弹正在迅速坠落！ 当它高速飞来的时候，弹头因为速度太快，就会压缩前方的空气，从而让被攻击的目标提前感应到，不过……感应到了，也不过是让临死前的恐惧多一些而已！ 3马赫，4马赫……… 红旗-2导弹改成地地导弹，除了引导系统等问题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降落下来进入稠密大气层，弹头自身结构能否承受的问题！ 地空导弹是打到天上去的，速度会越来越小，空气也是越来越稀薄，而地地导弹要落下来，在过了弹道的最高点之后，导弹就开始加速了。 “萨姆-1？”瓦里西喃喃地说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 轰！ 随着那东西在瓦里西的瞳孔里逐渐放大，瓦里西已经看清了这东西的外形，可是下一秒，这东西就在天上炸了！ 果然，这是地空导弹，落下来之后，速度太快，导致导弹在空中解体…… 第107章 管杀管不管埋，但是管火化！ 危机解除！ 这地空导弹，一旦没有击落目标，就会在空中自爆，眼前这东西，很明显是自毁装置出了问题，所以才落了下来，只是凑巧落到了这里。 一定是凑巧，没错！ 继续准备开火！ 就在瓦里西打算下达命令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就瞪大了。 天空中，那枚飞到他们头顶的导弹的确是提前自爆了，但是，绝对不是因为弹体强度不够而空中解体，因为此时随着它的爆炸，一团雾气正在迅速扩散！ 下一刻，他就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快躲避！” 其实，到现在，说躲已经没有用了！ 五百公斤的云爆剂，已经在天空散开，和空气均匀混合，下一刻，一个小火花出现。 轰！ 下一刻，小火花就变成了大火球！一个足以覆盖了他们整个导弹发射阵地的大火球！ 火焰的外面是橘红色的，中央则是白色的，因为那里的温度已经超过了两千度！ 这种高温，哪怕就算是钢铁，也会被瞬间熔化！ 火焰所过之处，听不到任何惨叫，只有一股子的烧焦肉体的味道传出，直接送人上西天，还附带一键火化功能！ 火焰中，不断有更强的火焰出现，那是他们手头的9k-52，也就是北约嘴里的蛙-7被引爆了，参与了燃烧，火焰覆盖下的一切，都在跟着燃烧！ 火焰还在继续向外扩散，沿途所有的一切都被烧光，所有的氧气都被消耗掉……没有任何人能在这火焰之中活下来！ 而瓦里西，也在那火球出现的瞬间被烧成灰，尘归尘，土归土…… 火焰上方，一团黑色的烟雾向上升，缓缓地凝聚成了一朵蘑菇的形状。 大火终于烧过了，现场什么都没有剩下，干干净净，这个时候，如果有直升机的话，可以轻松地降落下来，只是现场的味道，估计会让人作呕。 面对猴子的蛙-7导弹，这边的大杀器，也终于到场了，刚刚到来，只试射了一枚，就成功地摧毁了猴子的一个蛙-7导弹阵地！ 指挥部内。 袁老听完了这次战果，直接咧开嘴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知道，哈工大是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不管遇到任何难题，只要交给哈工大，就一定能解决！” “袁老，这次……猴子发现我们上了大杀器，他们会不会……” “会什么？用更先进的武器？他们这是想要扩大战争规模，如果他们敢这么做，那我们也就不妨彻底打过去，就不用现在缩手缩脚的陪他们玩了！” 袁老看向自己的参谋：“我们考虑的是战术上的，战略上的，让首都那些人去考虑吧！对了，发个贺电回去，也不知道秦淼这小子，最近在干什么……” 哈城飞机厂。 1952年，航空工业的第一批六大飞机厂之一的122厂，正式建设起来，作为156个项目之一，其实，它的命运比其他的飞机厂，要更加坎坷一些，因为它没有明确的生产对象。 沈阳的112厂，就是为了生产战斗机的，西安的172厂，就是生产轰炸机的，而122厂呢？定位不清晰！ 到了1953年，也就是飞机厂刚刚建成的第二年，就开始扩建18号总装厂房，面积足足两万多平方米，这么大，就是计划造轰炸机的！ 当时也的确制造了轰五，老毛子伊尔-28的仿制品，可惜技术落后，没多久就落伍了，后来又造轰六，因为各种原因，又把轰六给了172厂。 于是，这偌大的厂房，就主要生产直升机了。 1958年，东方第一架直升机直五飞上了天，从此哈飞就开始了造直升机的历史。 而现在，通过引进海豚直升机项目，哈飞也将一飞冲天！ 18号总装厂房。 “你们东方的技术太落后了，所以，在早期，你们也不用想着使用你们东方的配件，根本就无法达到我们西方的水平。”法国航宇公司的工程师切瓦利耶说道：“你们虽然买了五十架直升机的全套散件，但是，其中很多易损件，需要多备一些。” 切瓦利耶说着，指向了正在组装的直升机的顶部：“就拿旋翼来说，木制的旋翼，就只有一两百个小时的寿命，金属旋翼，提升到了五百小时以上，而我们的复合材料旋翼，足足拥有一千小时的寿命，但是……按照每年飞行三百小时来算，也不过就能飞三年，之后就得更换……” 他们不仅仅来指导东方人组装，他们还要忽悠更多的项目！ 卖飞机能赚一笔钱，之后卖配件，还能继续赚钱，甚至这配件赚的钱比飞机还多！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122厂的厂长张志强，脸上带着苦笑。 “切瓦利耶先生，非常抱歉，我们厂只负责生产直九直升机，并不负责和上级协调易损件，那是军队的事情……” “不，作为生产厂，你们有义务告诉客户……”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老解放的轰鸣声。 嘎吱吱的声音中，厂房大门打开，一股子的寒流吹了进来。 老解放再次开动，那轰鸣声听着，怎么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切瓦利耶望过去，目光在那浑圆的车头上停留了一个瞬间，然后就迅速地注意到了驾驶室的顶部，晃晃悠悠地有一块板子探了出来，那形状……怎么这么像旋翼呢？ “老张，这旋翼，咱们已经给造出来了，等下你们测试一下，看看是否合格……” 张志强瞬间一喜：“太好了，果然，不管什么项目，只要到了你们哈工大，就一定能研制出来！你们稍等，我去叫吊车！” 切瓦利耶皱着眉头，这东西刚刚开动过来的时候，上下晃动，说明韧性很好，但是，探出来的部分，并没有看到向下弯曲，这说明它的强度很高，或者说明它很轻…… 这东西不是木制的，也不是铝合金和钢结构混合的，那它究竟是什么？ 该不会是复合材料吧？ 不可能，不可能，这技术，东方绝对没有！ 就在此时，驾驶室里又下来了一个人：“不用吊车，我们这东西很轻的，找两个人抬一下就行！” 第108章 东方的旋翼，比法国货还好！ 直升机的旋翼，看着就是一个长条形的板子，实际上，这东西可不一般，比如说世界上最大的米-26直升机，那旋翼，仅仅一根，就重达一吨！ 海豚直升机个头不大，旋翼直径也不过11.5米，就算是这样，每根旋翼也有上百公斤，两个壮汉的确可以抬得动，但是……绝对没有眼前这么轻松！ 一个人站在车斗下面，抬着车斗探出来的部分，一个人站在车斗上，抬着伸到驾驶室前面的东西，这两人轻轻松松，甚至用一只胳膊就行，抬着的旋翼，仿佛是轻如鸿毛一样！ 这…… 切瓦利耶睁大了眼睛：“这是泡沫？” 在他眼里看来，也就只有泡沫有这么轻了！你们这是来搞笑的吧？ “当然不是，这是按照技术要求做出来的旋翼。”秦淼下车后，就开始指挥卸车，听到对方的怀疑，立刻回答道。 “什么技术要求？就这？这怎么可能达到我们的技术要求！这直升机的旋翼，要求可是很高的！” 切瓦利耶的脸色非常严肃：“比如说，拉伸强度需要达到1.5gpa，屈服强度需要达到825mpa，弹性模量还要匹配气动弹性要求，比强度……” “我们就是按照这些要求做的，性能比这些要求只高不低……” “那不可能！都能达到这些要求的螺旋桨桨叶，至少也得有一百公斤！你们这个……看上去也就五十公斤左右，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咳咳，这位先生，我们东方有一句话，叫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您不要主观下论断，咱们测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咱们哈飞，应该有配套的测试机器吧？” “没错。”张志强点头：“来，抬到这边来！” 两个工人轻轻松松地把螺旋桨扛到了测试台上，机器打开。 “屈服强度，九百兆帕！” 第一个数据出来，切瓦利耶就睁大了眼睛，这么硬？ 硬度和弹性，是两个相互制约的量，硬度高的，弹性性能一定不会特别好，而抬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旋翼晃悠晃悠的样子，弹性十足，强度还这么高，这简直…… “拉伸强度，3.5gpa！” “什么？这不可能！”切瓦利耶睁大了眼睛，这拉伸强度之高，居然是他们要求的三倍！ 这……一定是机器坏了！ “重新校准机器，然后再做一遍！” 结果还是3.5gpa！ “你们……这是用了什么材料？” “碳纤维啊！你们不也用这种材料吗？” “我们……用的……当然也是碳纤维！”切瓦利耶不好意思说，他们宣传的时候，就是复合材料，但是具体是什么，绝口不提，复合材料也是分很多种的！碳纤维也是分成很多种的，他们用的是最容易制取的沥青纤维，东方这个，应该是聚丙烯晴纤维！ 没想到，东方的技术，居然比他们法国的还先进！ “还有疲劳极限测试，这个更重要！”切瓦利耶说道。 “是的，这疲劳极限寿命，在我们哈工大做不好，就送到这边来了，等通过了疲劳寿命测试，我们再正式量产吧。” 旋翼的疲劳寿命要求是千万次循环，也就需要在测试机器上，经受过千万次的冲击，这是需要时间来磨的。 当然，不通过也没关系，三百万次就不行，那以后上了飞机，就三百万次之后再换新的，反正是自己生产，比进口的便宜多了…… “好！”张志强点头：“就放在咱们这里测试，其他数据那么好，疲劳测试肯定也不会差，话说，这东西贵吗？” “那是当然！” “多贵？” “一套四片旋翼的话，至少也需要……十万块！” 第一个下车的毛主任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一片旋翼的成本，最多五千块钱，四块旋翼也就两万块，你直接开价十万块，是不是有些太贵了？ “还以为多少钱呢？进口的一副得三十万，还是美元！果然，还是咱们国产的便宜！只要能通过测试，就用咱们国产的！” 一旁，切瓦利耶心情复杂。 原本还想着推销一些配件继续赚钱呢，没想到……东方人居然有了！不过……对法国宇航公司来说，这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好，今天咱们过来，也没别的事，这东西放你们这里测试，咱们就回去了！” 看到他们要走，切瓦利耶再也忍不住了。 “等等！” “怎么了？您有什么事？” “你们这种旋翼，卖吗？” “当然，十万美元！” 价格还是那个价格，但是这后面的单位变了！ 现在的官方汇率是1.5，也就是1.5人民币换1美元，但是，这只是计划经济规定下的理论汇率，实际上，到了黑市，汇率至少翻一倍！ 哪怕就算是按照官方汇率，这也相当于比国内又贵了一半！ 毛主任是彻底惊呆了。咱们搞出来的这东西，居然这么值钱？材料系也要发财了啊！ “好，等到疲劳测试结果出来，我们就会订购，现在……您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说吧！” “这材料，是聚丙烯晴碳纤维吗？” “没错。” “这材料是怎么生产出来的？” “这个嘛，这是我们的机密，你们想要知道……花钱我们都不卖！” 切瓦利耶一愣：“这个世界上，花钱可以买到一切！你们不也花钱采购我们的直升机，顺带技术的吗？” 秦淼点头：“好吧，一亿美元！” “什么？你们这是狮子大开口！这种技术，最多值一千万！” “那就算了吧，我们走！” “喂，你们不卖，我们法国也能研制出来，你们看，这直升机上，我们就大量使用了复合材料，不仅仅是旋翼，这机身上也用了……一千万，已经是对你们来说最合适的价格了，你们如果不卖，那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这机身，不过就是纸糊的。”秦淼摇头：“白给我们都不要，你们法国的技术，也就这样了。” “你站住！你居然这么无理地污蔑我们，严重伤害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切瓦利耶脸色严肃。 “污蔑？我只是说事实而已，海豚直升机的机身，就是纸糊的啊。” 第109章 纸糊的直升机，咱们帮忙改进！ 完了，秦淼这大炮，去哪里轰哪里！ 在首都，轰外汇管理部门也就算了，现在，居然炮轰起来了外国人！ 海豚直升机，国家经过一番对比，选择出来的最合适的直升机！咳咳，或者说是看过自己的腰包，选出来的最便宜的直升机，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比己方的直五要好得多！ 涡轴发动机，复合材料旋翼，就连尾桨都是涵道式的，这东西……绝对是现在的主流配备，在秦淼的嘴里，居然变成了纸糊的？ “这位小同志，你就别说大话了。” “是啊，咱们哈工大是造出来了先进的旋翼，但是，这也不过是直升机的一个部件而已，整体来看，这海豚直升机是八十年代最先进的直升机，怎么可能是纸糊的呢？” 就连一旁的哈飞工程师们，也都……不赞同秦淼的话。 你贬低海豚是纸糊的，那咱们仿制出来的直九，岂不是也是纸糊的了？ 看到这些人都站自己这边，切瓦利耶很是高兴：“年轻人，你刚刚的话，严重伤害到了我们的感情！你们只有把这旋翼的技术免费交给我们，才能弥补我们之间的裂痕！” 这家伙，已经开始碰瓷来了，真是不要脸！ 毛主任脸色难看，接下来怎么收场？宁可把技术交给法国人，也不能给海豚直升机的引进项目带来变数，毕竟这可是重点工程啊！ “旋翼技术？你们刚刚不是还不认可我们的旋翼吗？现在就这么迫切了，脸都不要了？”秦淼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应该没说错吧？这飞机在发射反坦克导弹的时候，不是会直接把后机身给撕烂吗？”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下不用说切瓦利耶了，其他的法国来的工程师，都惊呆了！ 当年，黑鹰直升机横空出世，立刻就成了多面手，有陆基的，有舰载的，有民用的…… 海豚直升机也是这样，在这种民用型搞出来之后，法国佬也是再接再厉，在它的基础上开发军用版，型号为sa.365m，绰号黑豹，海豚摇身一变，成为了一款军用直升机。 既可以突击运输，也可以化身武装直升机，机身两侧增加挂架，可以安装火箭弹或者是霍特反坦克导弹。 但是…… 在测试的时候，霍特反坦克导弹一发射，整个后机身都被撕裂了！幸亏当时测试的高度低，否则飞行员就得跟着飞机一起完蛋！ 一旁的翻译忠实地把切瓦利耶的话翻译了出来，大家伙都是一阵阵的感慨，这秦淼居然说的是对的！刚刚反驳秦淼的人，也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不能崇洋媚外，外国的产品，也不一定就多好！也是有缺陷的！ 张志强的脑子里，则是嗡嗡的。 什么意思？ 发射反坦克导弹的时候，会把后机身给撕烂？ 国家耗费巨资引进海豚直升机，就是想要把它当武装直升机来用的啊！ 这个引进项目，将会是国内最先进的直升机，自然也会有各种用途，其中就包括改进成武装直升机！ 七十年代的越南战争，美国佬就大量使用uh-1通用直升机和ah-1武装直升机，显示出来了巨大的用处。而己方引进的海豚，也打算这样使用，两边增加短翼，增设挂架，就能挂载导弹！ 现在……这飞机居然不能发射导弹？ “你怎么知道的？”法国宇航过来的工程师团队的负责人奥古斯特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重生者的优势了！ 前世的秦淼读过这段历史，当时有了海豚直升机，正好军队改革，陆军航空兵组建，于是就开始琢磨在直九的基础上挂载反坦克导弹，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想要全新研制专用的武装直升机也不可能。 1988年3月，直九第一次试射，轰！随着一声巨响，到处都是碎片，直升机的尾部消失了！ 既然直九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么，法国佬现在把海豚改造成黑豹，那肯定也会发生类似的情况！ 秦淼只是试探，没想到对方的反应那么大，就和被踩了尾巴一样，就更明确了他的判断：法国佬也遇到了这种情况！ 当然，这经历是不能说的。 “猜的。” “什么？猜的？” “对啊，因为发动机性能太差，导致飞机整体性能太差，那就只能减重，于是在机身上，尤其是后机身，大量使用复合材料，而你们的复合材料技术又不成熟，强度太差，无法承受住导弹发射时候的冲击力，所以后机身就被撕烂了呗。” 这可不是猜的，这是充满了恶意揣度的！ 一众法国人都皱起来了眉头，但是……人家又没说错！ 还真就是这些原因！ 上个月，试射失败，这个月，讨论失败原因，和秦淼说的一样！ 只是，这家伙说什么发动机差，飞机整体性能差……真是让人恼火啊，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各位，你们还有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等等！” “干什么？” “你……既然能仅仅凭借手头的资料，就能分析出来，那么……你有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有倒是有，不过……你们是打算免费要吗？” “当然不是，如果真能解决，我们可以花钱买！” “唉，这可不是几百万能解决的，得花很多很多钱。” “多少？” “一亿。” “多少？” “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是机身复合材料蒙皮的更换，得用我们生产的复合材料才行，刚刚我也报价了，这复合材料技术，一亿美元。” 一旁，毛主任神情复杂，秦淼又把话题给引回去了，这些法国佬，怕是会崩溃的吧？ 对面，奥古斯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能先改装一架实验一下吗？” “可以，把你们的黑豹直升机改进用的瞄准装置、霍特反坦克导弹都送过来，我们就把这架直升机改装出来！张厂长，可以吗？要不要和军队那边申请一下？” 没有人知道，这才是秦淼的最终目的：把海豚直升机尽快改装成武装直升机，给南边送过去！ 第110章 冰面上孤独的人 张志强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立刻点头：“当然没问题！” 虽然军队还没明确地下达要改武装直升机的任务，但是在整个海豚直升机引进的过程中，他可是无数次听军队领导提起来过武装直升机的事情，只是饭要一口口吃，活儿要一点点干，海豚直升机的民用型还没有仿制成功之前，挂着导弹炸坦克这种军用型号，那是想都别想了。 现在，正好有法国人在，一起改装，等改装好了，飞机还是咱们的，咱们自然也就把技术给学到了，这绝对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啊，必须得答应！ 他是答应得快，但是，那些法国人可不干了。 “不，不，我们没说要在这里改……” “去法国？对不起，咱们没时间。” 对他们来说，最好的方式当然是把眼前这个人弄到法国去，这样改装的技术都留在法国，但是，这边肯定不答应，所以…… 奥古斯特犹豫了片刻，然后开口：“那在这里改装直升机就好了，这瞄准装置和反坦克导弹……” “好啊，这没问题，你们出资，咱们来改，但是，改出来之后，能否达到需求，那我可就没法保证了。” 你不发射一枚导弹，能证明达标了吗？ “改好了，送到咱们法国……” “那可不行，这直升机是咱们花钱买的，怎么可能送你们法国去，咱们军队还着急要呢！” “我们给你们一架全新的。” “那估计够呛，我们军队就喜欢自己组装的，这样有面子。” “那我们送一架全新的过来，在这里改。” “不行，没地方。” “你们……” 法国佬被说得要抓狂了，这边的意思，就是改现在这架，改了之后，还要在这里实验！这样一来，这黑豹直升机的技术，岂不是就泄露了？ 不行，绝对不行！ 奥古斯特咬咬牙：“好，那就先在这里，把直升机改出来再说！导弹和瞄准系统，后期我们评估了改装好的直升机效果之后再说！” “可以，先给我们一百万。” “什么？” “改装费啊！” 东方的地盘，改装东方的飞机，只是给法国人看一眼，就要一百万美元！这绝对是…… 奥古斯特咬牙：“好，但是，如果你们糊弄我们……那可是要引起外交事件的！” “我们从不骗人！” 一百万美元的支票，就这样落到了毛主任的手里，上了车，返回的路上，毛主任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啊！ “三水啊，这钱……怎么花？” “之前学校不是已经出过章程了嘛，扣除成本，剩下的利润自己保留三分之一，其余三分之二上交学校统一分配。” 这…… 当初要让机械系留三分之一，大家伙都觉得他们留得太多，现在落到自己这里，顿时就觉得三分之一太少了，留一半该多好！ “三水啊，能不能和学校说说……” “不能，既然定下来了规矩，就必须得遵守，否则……那就失去了意义。” “好吧。三水，接下来这个项目……” “嗯，其实也没多复杂，把后机身他们那些不合格的复合材料，换成我们的碳纤维就行，再对局部进行强化……” 当年，国内的直九遇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一个主要的解决方案，就是对直九机身上的复合材料进行改进，局部强化，现在，咱们有了更先进的复合材料，按照原本的设计替换，咱们的强度就足够了！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接下来，咱们材料系自己干就行，不用找其他系帮忙了。” “好。”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松花江上，秦淼随意看了一眼，就发现有个人在冰面上走动。 在这里，不用担心掉冰窟窿，这冰层很厚实，大锤砸都不一定能砸烂，但是……这大冷天的，在这上面走，也是够闲得无聊的吧？ 秦淼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小子好像很面熟啊，等等……这小子不就是赵万里吗？他来这里干啥？这大冷天的，学校多好，不管宿舍还是教室，暖气都烧得旺旺的…… “停车！” 秦淼大步流星地走了下去。 “喂，赵万里，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赵万里的脚步顿时一僵，他扭头看向秦淼，目光复杂。 “秦淼，谁叫你来找我的？我不回去，我再也不想上学了，我……” 这家伙是厌学了？ 不应该啊，这个年代，能考上大学，就意味着今后能成为国家干部，吃皇粮，是多少人羡慕的事情！这可不是后世大学生烂大街的时代，每一个大学生，都是千军万马闯独木桥过来的啊。 “你到底怎么了？遇到事了？来，跟我说说。” 赵万里先是一愣，然后……一股子的火气，就不由得嗖嗖地向上蹿。 “秦淼，你不用来装好人！” “我？你不想上学，还和我有关系？” 我招你还是惹你了？我平时都不去上课，咱们的交集可不多啊！ 秦淼想不通。 “哼，秦淼，你别假惺惺的了，现在，全班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宿舍人也孤立我，都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 “你……” “说啊，想解决问题，那就当面说清楚啊！”秦淼看着他：“赵万里，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我……不想说，我只想……揍你！” “那就来啊！” 东北人，能动手就不逼逼！ 赵万里的眼睛里，满是愤怒，下一刻，手握成拳头，向秦淼挥舞过来。 咣！ 秦淼抬起脚来，原本想踹在这家伙的胸口，可惜棉裤太厚，踹到了肚子上。 赵万里吃痛，脸上更怒，弯腰向秦淼冲来，想要抱着秦淼的腰扑倒。 秦淼一闪身，避了过去，顺带在赵万里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把他踹倒，在冰面上滑出去了好远，接着，秦淼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通狠揍。 “奶奶的，老子到底怎么惹你了，说啊！” “你这小子，是不是心里阴暗？” “初苗苗告诉我，大学期间不考虑谈恋爱的，却和你结了婚！” 被秦淼猛揍的赵万里，彻底爆发了出来。 我勒个去！秦淼正在暴击的拳头停住了。 这家伙，居然暗恋自己的老婆，现在还被全班知道了，然后被孤立了？ 第111章 掉进冰窟窿里清醒清醒！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高高在上，你们受人尊重，那我呢？我赵万里做错了什么？教室里，宿舍里，他们都排挤我！我……” 凌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重新站起来的赵万里只感觉到寒风吹到了身体里，心都给吹凉了，他的手指向了秦淼，大声地喊着。 “所以呢？所以你就不想上学了？” 秦淼的火气也上来了。 咣！秦淼一脚上去，把已经崩溃的赵万里，重新踹倒。 “这一脚，是替你的家人踹的！” 咣！ 又是一脚。 “这一脚，是替你自己踹的！” “你……” “你什么你，你想想，自己是多么刻苦的学习，才终于有了上大学的机会，上了大学，难道就要因为这种烂事，放弃自己的人生道路吗？你真是太蠢了，就该把你按到冰窟窿里，清醒清醒！” 咔嚓，咔嚓嚓…… 啥声音？ 秦淼和赵万里两人同时低头，向下看去，就看到赵万里脚下的冰面，裂开了几条缝隙，然后……噗通！ 该死的，这应该是那些杀千刀的冬天捕鱼的人砸出来的冰窟窿！可能就是上午砸开的，现在还没有冻瓷实，当赵万里后退着踩上去之后，就给踩裂了！ 赵万里的身体，一下子就浸入其中，他两只手抓着冰窟窿的边缘，目光中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冰层表面是不动的，但是下面的河水还是流动的，只要他进入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就算是会游泳也不行！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被水浸泡之后，会非常沉重！那些冬天在冰窟窿里游泳的老毛子，那也是脱光了下去游泳的！ 咔嚓，咔嚓！ 这绝对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抓着的冰窟窿的边缘居然碎裂开了，他的目光中满是绝望。 什么女人，什么爱情，在死亡面前，这些都算个屁啊！自己……自己要是真的死了，那才不值得呢！ 他已经后悔了，但是……已经晚了！ 这种时候，谁靠近他，谁也会有危险的！秦淼应该不会为了救他而犯险的…… 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冰面上，伸出来了一只手，那只刚刚捶过他的手，此时看起来是那么多亲切。 看到赵万里掉进冰窟窿的瞬间，秦淼立刻脱掉了军大衣，铺在了冰面上，然后趴下，这才伸手过去。 救人的原则，是不能把自己也陷进去！ 每年夏天，都有一些野游或者在河边玩耍掉进去的人，然后……有人跑去救，没把人救上来，自己也没上来，这种悲剧，就是对自身认识的不清，不是会游泳就能在水里救人的，被对方用力一抱，再好的水性也不行！ 夏天都那样，更不用说冬天在冰窟窿旁边救人了。 咔嚓嚓……冰面继续裂开，秦淼感觉到自己前胸的冰面已经裂开了，这该死的捞鱼的，到底砸了个多大的冰窟窿？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被人拉住了。 毛主任、司机……他们一人拉着秦淼的一条腿向后，秦淼拉着赵万里，终于把赵万里从冰窟窿里拉了出来。 “快，快脱衣服！” 秦淼还没有喊完，毛主任和司机两个人，就已经手脚麻利地把赵万里给扒了个精光。 东北的严寒，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这湿淋淋的上来，一分钟之内，棉衣就能冻得硬邦邦的，穿着棉衣的人也根本就没法走路，那就只能被活活冻死了！ 等到扒光了衣服，毛主任快速地脱掉自己的军大衣，给赵万里披上，几个人飞快奔跑，回到了老解放上。 虽然老解放没有暖风，但是发动机就在前面，发动机工作时候的热量，就会通过铁皮传到后面来，再加上老司机们都会把脚底的铁皮抠下来，让热风嗖嗖地进来，冬天开车很暖和。 老解放的驾驶室很小，四个人挤在一起，也暖和一些。 “赵万里，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毛主任开骂了：“今天要不是秦淼同学发现，你一个人在冰面上行走，万一掉进了冰窟窿，那都没有人救你！” 秦淼心中感激，毛主任这是在给自己说话，毕竟赵万里是因为自己踹了两脚踹进冰窟窿的。当时，秦淼下车，毛主任就跟着下去了，只是他躲在后面没露面而已。 发现两人打起来了，司机也过来看热闹，可惜他刚到这里，这赵万里就掉进去了，只能过来搭把手。 毛主任教训完了赵万里，又教训起来秦淼。 “秦淼，别看你给咱们哈工大做了那么多的贡献，今天我还是要批评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们都是同学，还是一个班呢，一言不合就打架？这成什么样子了？你可别以为哈工大要哄着你，真犯了大错，该处分就处分，该开除就开除！” “对不起，毛主任，我错了，我现在诚恳地向赵万里同学道歉。” 秦淼这表态，让毛主任很满意，他又看向赵万里：“赵万里，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我，我……”赵万里的话里打着颤，不知道是后怕，还是……单纯的冷。 “毛主任，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把你们直接送校医院，赵万里这孩子刚刚受了惊吓又受了凉……其实，学生时代，能有什么大事，过后再看，那就是屁大点事而已……”司机脚下油门到底，老解放开出来了路虎的感觉。 开过了松花江，眼看校门就在眼前，赵万里终于开口：“毛主任，我错了，进入冰窟窿之后，我就彻底清醒了……秦淼同学，我……我不该嫉恨你，更不该和你打架。” 赵万里神色暗淡。 “架也打了，气也出了，回去之后，好好学习，想想自己的未来！如果……你要是觉得在原来的班级里无法安心学习，也可以转系转专业。”毛主任说道。 秦淼扫了这家伙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初苗苗她可没骗你，我们结婚是假的，是为了更好的工作。不过……你也别想打她的主意了，她现在在学校的身份，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女人这辈子，要是改嫁，那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家伙的心结，是被骗了，那就干脆告诉他实情好了。 “什么？” 啪！ 赵万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第112章 发烧 恢复高考之后，很多被耽误的人都通过高考，成为了国家栋梁，其中不乏一些拖家带口的，毕竟那十年来，结婚生孩子也是正常的。 等到新三届过去，大学校园里那些大龄青年才逐渐退场，大学生们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年龄。 现在，身边的同学结婚了，有孩子了不稀罕，但是，秦淼如果真的和初苗苗结了婚，那肯定是要住一起的啊，秦淼是有单身教工宿舍的！ 事实上，初苗苗每天都是回宿舍睡觉的，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赵万里为了自己的弱智而感觉到懊恼，自己就是个大傻叉啊！ “秦淼同学，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暴露了机密，我……” “没关系，你只要别外传就行，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哈工大的几个重点项目的，真泄露了……” “不会的，不会的，秦淼同学，我赵万里对着教员发誓……” “不用了，不用了，你知道就好，你要嫉恨我，那可以继续，但是，你就别嫉恨苗苗了，她可没有骗你。” “嗯，我谁都不嫉恨，我……我特么的就是傻……” 此时的赵万里，就剩下自责了。 毛主任也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 当天晚上。 阿嚏！ 阿嚏！ 随着秦淼连续不断地打喷嚏，教工宿舍里，初苗苗有些担心：“三水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今天出门，受了点凉风……阿嚏！” “啊？那你等着，我去姐姐那边给你熬姜汤去！” 另一边，学生宿舍。 阿嚏！ 阿嚏！ 赵万里不断地打着喷嚏。 “万里，你这今天……难道是有人在背后念叨你……”杨志强的声音再次响起。 “志强，你就别贫了。”罗红光赶紧开口，生怕两人再打起来。 “志强，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赵万里的话，把宿舍里其他人都给弄楞了，这小子，怎么突然转性了？ “当时我是打了你，你要不打回来吧，我不反抗。” 杨志强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半天：“万里，你……今天吃错药了？” “没有，我今天……吃了一幅良药啊。” “你……你等着！” 宿舍里其他人都做好了准备，两人要是再打起来，就赶紧上前劝阻，却看到杨志强下了床，打开自己的橱柜，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了一个纸包，从里面倒出来了一块……红糖？ 红糖被放进水杯里，然后用开水冲化。 “万里，你应该是着凉了，喝口红糖水吧。” “谢谢，等明天，我请你吃饭，就当是赔罪了。” “不不，那天我也不好，嘴贱，我也向你道歉……” 一场矛盾终于化解了，不过……宿舍里其他人都很纳闷，这赵万里身上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生宿舍。 “吆，这都什么时候了，今天苗苗是不回来了吧？” “不回来就不回来，人家都结婚了的，天天陪着咱们睡，那才是不正常……” 初苗苗真的没回宿舍，因为……秦淼居然发烧了！ 送校医院，给打了一针，回来之后，初苗苗不断地拧毛巾，敷在秦淼的额头上，这一夜，几乎就没怎么合眼，后半夜，等秦淼烧退了，这才躺在了秦淼的旁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反正之前出国的时候，也在一张床上睡过，而且还领了证…… 等她睡着，秦淼睁开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心中默默地想着，果然，有个心疼人的老婆就是好啊！他慢慢地挪着头过去，对着女孩那红扑扑的脸蛋。 啵！ 第二天上午，教室。 “苗苗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 “是啊，昨天晚上就没回宿舍，她……” 此时，正好从这几个女生身边路过的赵万里，脚步停顿了片刻，这一上午的课程，他也没上好，好容易熬到中午，他嗖的一声，蹿出教室，先去食堂打了几个菜，又买了一瓶北大荒，然后跑向单身教工楼。 306. “苗苗，你去上课吧，我没事。” “哼，还说没事，昨天晚上，你到半夜才退烧，你……你昨天究竟干什么去了？三水哥，你平时身体挺好的，没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发烧……” 门口的赵万里，心中更是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秦淼根本就不会发烧，自己跑去冰面上犯傻，就算是掉进去，也是活该，秦淼…… “谁在外面？”就在此时，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上次被偷拍之后，初苗苗的警惕性就高了。 “我，赵万里。” 赵万里拎着饭盒和酒瓶进来：“我……我是想要来找秦淼同学喝几杯的……” “好啊，我还真想喝几口……” 这年代，没头孢，发烧就是柴胡和安痛定，也不禁止喝酒。 “喝什么喝，你都发烧了，怎么能喝酒！”初苗苗当下就急了：“你给我好好躺着，我去食堂给你打点小米粥去！赵万里同学，你打的这些都太荤，可不能给病人吃，你的心意，我代三水哥谢谢你了，你把你带来的都带走吧。” 赵万里站在那里，看着初苗苗离开，有些尴尬。 “万里，谢谢你。” “不，不，都是我不好……” “唉，还是我不好。” “怎么会……” “昨天你都掉冰窟窿了，上来之后啥事没有，我只是在旁边拉你，结果就倒下了……还是我这身体不好啊，太差了！” “三水，都怪我，以后，我赵万里就是你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爹就是我爹……” 秦淼赶紧摆手，下面一句是啥，你老婆就是我……嫂子？ “不用，不用，你带来的东西，还是拿回去吧，我肯定是吃不上了，也不能浪费，带回去给宿舍的同学们吃吧。” “这……” “去吧，好好学习，上了大三，我带着你们一起做项目，赚大钱！” “好！” 当赵万里拿着东西回宿舍的时候，其他人刚刚回来，杨志强看着他手里拎着的酒，多打几份的菜，都是很惊讶：“万里，昨天晚上的话，你还当真了？” “来，喝过这顿酒，一切的不愉快就都过去了！” “万里，以后我再嘴贱，你就打我！打完了，咱们还是好兄弟！” 第113章 无耻的法国佬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12月底。 哈飞，厂房内。 第一架海豚直升机已经组装完毕，只是，从后机身开始，一直到尾梁、尾舵，这颜色和前面的完全不一样，就仿佛是胡乱拼凑上去的一样。 前面绿，后面黑，不过，黑色的质感很好，让人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东西很厉害的样子。 “旋翼的疲劳寿命试验，已经进行了千万次，旋翼依旧良好，看那样子，应该还能承受一倍的疲劳寿命测试。”切瓦利耶感慨地说道：“东方这种碳纤维材料，性能之强，让人佩服。” “是啊，这机身覆盖件如果采用相同材料的话，性能应该会比我们原本的材料增加很多，或许，我们黑豹直升机面临的问题，真的能迎刃而解啊。” 奥古斯特的脸上也是表情复杂：“还是飞起来，让我们看看效果吧，如果首飞没问题，那我们就按照东方人说的，把火控和导弹都装上，实弹测试一下效果……” “哈哈哈，听说直九组装好了，这可是咱们空军的大事啊！”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个爽朗的声音：“张厂长，你们哈飞没让咱们失望！” “林老？您居然亲自来了？” 一群空军领导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高鼻梁，蓝眼睛，皮肤显得很白，一看就和其他人不一样，整个东方空军，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林老！ 1927年，他出生在哈城，父亲是从山东过来的闯关东的一分子，母亲是俄罗斯姑娘，可惜，林老才刚刚几岁的时候，父亲在拉煤的列车上睡着后冻死了，没多久，母亲和弟弟都病死，姐姐被领走，他被姓林的一户人家收养。 1938年，11岁的林老就参加了八路军，从此就开始了军旅生涯，解放战争的时候，他在东北学习了飞行，从陆军转行到了空军，他飞过开国大典，参加过抗美援朝，前些年，又在南边作战，拦截流窜过来的敌侦察机。 而后世，他被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喝倒了一大批老毛子，给空军低价买回来了第一批苏-27！ 这位老人，是空军重将，也对空军的现代化建设非常重视，听说海豚直升机组装出来了第一架，立刻就过来了。 此时，听到张志强的问话，林老笑着说道：“回老家看看，这哈城的冬天，和我小时候的记忆一样寒冷……我们的直升机，能忍受住这种严寒吧？” “那是自然！”奥古斯特说道：“我们的海豚直升机，可以在零下四十度的天气里正常起飞……”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海豚直升机被拖出了厂房，来到了外面，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阻止不住大家伙的热情，都站在外面，看着直升机做起飞前的准备。 二十分钟之后。 嗡，嗡嗡…… 起动机轰鸣起来，一股股黑烟从发动机的喷管冒出，旋翼也被同步带动旋转，接下来，只要声音变得更加尖锐，那就意味着发动机已经启动了。 但是…… 十秒钟，二十秒，半分钟…… 起动机停转了，旋翼也停转了。 发动机没启动成功！ “切换右发启动！” 这种双发动机的直升机，一般都是先左发再右发，现在，左发既然无法启动，那就换右发，先启动一个试试。 嗡，嗡嗡…… 半分钟后，右发启动失败。 法国佬着急了。 “怎么会这样？这……这一定是装配有问题！” “切瓦利耶先生，这发动机是整体过来的，只要接上油路电路就可以，这怎么能是我们的装配问题？”张志强也着急了：“再说了，这装配可是在你们法国工程师的指导下进行的！” 切瓦利耶不说话了，当着东方空军领导的面，发动机没成功启动，这可是非常丢人的，自然要甩锅了，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法甩锅啊。 “老钟，你怎么看？”林老看向从直升机上下来的飞行员钟昌树。 首次试飞，中法飞行员一人一边，法国飞行员操作，东方的飞行员观看。 “启动的时候，滑油压力明显偏高，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大概率是气温问题，我觉得，可以拖回到有暖气的机库里，拆掉旋翼，然后测试一下。” “好，那就这么试试。” 一个小时后，机库内。 嗡，嗡嗡…… 十秒钟后，左发启动，再过十秒钟，右发启动，和正常一样！ “看来，就是外面温度低的原因，对了，你们法国方面不是承诺，零下四十度也能轻松启动吗？” 林老话语平静，但是，一双虎目看向法国佬，对方都不敢和林老直视。 那些说法，当然是吹牛的，毕竟，西欧的冬季也不是很冷，他们的直升机，能遇到零下十度起飞的情况，就已经很少见了，零下二十度就没有，更不用说零下四十度了！ “林先生，这个技术参数，并没有写到我们的合同里。”奥古斯特开口。 “没写到合同里，所以就不算数，嘴上说的，还不如放……”林老语气严厉：“你们法国人，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是吧？” 奥古斯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我们这是……在按照合同办事，没什么错，当然，我们也可以帮忙改进，提升严寒天气下的启动能力，但是……得加钱！” “加钱？法国佬，我郑重地告诉你们！”林老的脸色阴沉下来：“如果解决不了这些问题，那我们后续的合作终止，以后别指望我们再和你们法国有任何领域的合作！” 奥古斯特咬着牙：“林先生，如果你们单方面终止合作，那是需要赔偿违约金的……” 机库内虽然有暖气，但是，气氛却比外面天寒地冻还冷！ “各位都消消气，理解万岁，理解万岁啊。” “理解个屁，理解什么？” “理解法国方面的困难啊，他们的水平，也就那样，什么加钱，纯粹就是托词，真正的问题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怎么解决发动机的严寒天气启动问题。” 林老嘴角露出了一丝耻笑，果然，这个说话的小伙子，是在说反话啊！ “他们的直升机，就是纸糊的，还得改，这发动机，他们其实也没玩明白，靠人不如靠自己，咱们还是自己来吧！” “秦，我们知道，你们在碳纤维材料上很厉害，但是，这发动机，你们不懂！” 第114章 换根油管试试 秦淼扫了一眼说话的切瓦利耶，笑了笑：“我们东方人不懂，你们法国人就懂了？你们在这个领域里，也是一知半解吧？” “那怎么可能，我们当然是真的懂！” “如果真的懂，那你们手头怎么连一台一千千瓦的涡轴发动机都没有？”秦淼说道：“你们可不要说，你们不需要！只是你们造不出来而已！” 法国佬是追求国防独立的，所以，各种军工产品，法国佬几乎都能自主生产，听着好像很强大，但是，样样都有，却样样稀松。 战斗机发动机方面，长久以来只有涡喷发动机，为了造幻影2000，搞了个m53发动机出来，属于全世界绝无仅有的单转子涡扇，压比垫底，油耗不比涡喷好多少。 再后来的阵风，使用的m88发动机，其实是f404的仿制品，技术还吃不透，明明涡轮前温高出去一大截，整体性能却差不多。 生产直升机用的涡轴发动机的，主要是透博梅卡公司，这公司1938年创立，最开始是生产内燃机的，二战时期，开始转向航空发动机的压气机，涡轮压缩机等等，二战结束后，开始造起来了燃气涡轮发动机，公司的主要业务，也就这样转向了直升机发动机。 眼前的海豚直升机，使用的是“阿赫耶”1c涡轴发动机，单台功率522千瓦。之前引进的大黄蜂直升机，使用的是turmoiiic涡轮轴发动机，单台功率990千瓦，因为起飞重量大，还上了三台！ 再看看美国，十吨级的黑鹰，万金油的角色，使用的是通用电气t700-ge-700涡轴发动机，单台功率1165千瓦。 可以说，能否制造一千千瓦以上的涡轴发动机，才是是否强大的关键，在这方面，法国佬还差得远呢！ “你……”切瓦利耶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秦先生，你既然懂发动机，那你能解决这发动机的低温启动问题吗？”奥古斯特开口了。 眼前的这个东方的小伙子，还真是很邪乎的，先进的复合材料，他们搞出来了，这旋翼、后机身都会覆盖这些材料，降低重量，提升强度，困扰他们几个月的黑豹直升机的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了。 至于这低温启动，如果真成了，那以后也有大用，比如说，以后万一打进老毛子的国土，他们的直升机冬天没法启动，那可就会出大问题了！ “当然，我们不自己上手，难道还要花高价请你们来帮忙？更何况，你们也不一定就能给解决了问题。” “哼，那你说说，怎么解决？” “这个嘛……张厂长，这时间差不多了，各位法国的技术顾问，是不是该去吃饭了？” 张志强迅速反应过来：“是的，各位，今天首飞……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还请各位移步到食堂……” 这是不想让他们法国人看！ 切瓦利耶扫了秦淼一眼：“你们要是私自拆开发动机，导致发动机损坏，和我们无关！我们走！” 法国人走了，工厂负责招待的人员也走了，剩下其他人，看着飞机……发愁。 “秦淼同志，你真的有办法，解决这发动机低温启动的问题？”张志强开口。 秦淼摇头：“没有。” “那你还……” “当时那情况，法国佬就摆明了要耍赖，我只是气不过，咱们虽然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先进的发动机，但是，咱们只要开动脑筋，就一定有办法！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咱们东方人解决不了的问题！” “没错，说得好！”林老开口：“当年国家一穷二白，外界封锁，我们不照样有了两弹一星！外国人不给我们解决，我们就自己解决！秦淼同志，我支持你！” 以前，林老就听说过秦淼，只是因为没涉及航空工业，所以之前没见过，现在还是第一次接触，他就感受到了秦淼身上那昂扬向上的斗志，很是满意。 反倒是这里的很多老同志，都已经故步自封，不思进取了，遇到了困难，就向后缩，这样可不行！ “三水，我去把咱们2系的人叫来？”一旁，毛主任开口问道。 今天这直升机首飞，毛主任和秦淼就都过来了，原本只是凑个热闹，没想到出了技术问题，还和法国佬闹了矛盾，这个场子，咱们哈工大一定要找回来！ 涉及航空发动机的，就是动力工程系了，这个系下属的锅炉专业，已经在给红旗锅炉厂设计锅炉了，至于热力涡轮机专业，那其实就相当于是航空发动机专业。 带找专业对口的人过来！ “嗯，是该请他们过来，不过……咱们也可以自己先找找原因，刚刚试飞的同志说，滑油压力偏高，是不是因为外面太冷，滑油黏度太高，导致流动不通畅，所以……我们要不要把滑油的管道加粗试试？” 这发动机低温启动困难，其实就是这根油管的事情！这故障的解决，已经是90年之后的事情了，当时负责仿制发动机哈城东安厂，面对着发动机低温启动困难，没有低头，带着团队折腾了72个小时没合眼，硬是找到了这根油管的问题，加粗之后，就解决了！ 现在，这改装方案，就被秦淼给剽窃过来了，反正这番推论也是合情合理，有了当初初苗苗的鼓励，秦淼不想再藏拙了，都是为了祖国的军工发展！ “换油管？没那么容易吧？”在场的一名工程师开口：“要真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那……” “老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志强的脸阴沉下来：“你有解决问题的方案吗？” 工程师老赵赶紧摇头：“没有。” “你自己没有方案，别人提出来的方案，你又否定，你这是什么态度？” 老赵被吓了一大跳，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大家伙要做的，就是积极地想办法解决问题，绝对不是泼冷水！自己刚刚是怎么回事？脑子抽了，居然干了这种傻事！ “厂长，我这就回车间去，加工一根更粗的油管过来！” “赵师傅，辛苦了！注意，这油管内部，得反复用高压空气冲刷，哪怕多一个金属碎屑，都可能会损坏了发动机。” “嗯，秦淼同志，你放心吧！” 第115章 一顿饭工夫就解决了？ 食堂内。 “哼，这些东方人，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到现在为止，他们没一款合格的涡轴发动机，居然还来嘲笑我们的发动机！” 东方美食很好吃，尤其是他们这些外国技术顾问，来了之后，伙食标准那可是飞行员待遇。 此时，切瓦利耶正用叉子叉起一块儿锅包肉，放进嘴里，嘟囔着说道。 “是啊，这发动机低温启动困难，的确是个难题，不过……我们法系飞机的客户大部分都是热带和温带的，很少会遇到这种严寒，该死的，我这段时间在这里，都要受够了这里的严寒了！”又一名工程师开口：“所以，这难题，我们以前就没解决了，东方人，肯定也解决不了！” 他说着，把鸡肉连同蘑菇一起放进嘴里，不错，这同样都是鸡肉，西方只会把它炸了或者烤了，这东方的做法，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他们一边吃，一边说，而奥古斯特，却始终没有开口。 “奥古斯特，你在想什么？” “我们……还需要那些复合材料，这次我们的关系，闹得有些僵，接下来，得想办法弥补一下，对了，还是给国内发个电报，让国内把武装直升机的瞄准装置和导弹都送过来吧……” 这样或许还能挽回一些吧，要是东方人看上了，想要购买，还能多一些生意呢？ “好，等吃完饭，我就去联系！” 众人边吃边说，不知觉中，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当他们正准备走出食堂的时候，就听到远处机场方向，响起了发动机那独特的啸叫声。 “这声音很大，不是在机库内，难道他们又把飞机拖出去了？” “哼，这吃顿饭的工夫，他们怎么可能把故障解决了？就等着……咦，这声音越来越高，这是发动机启动了的声音！” “上帝啊，还真被他们给解决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迈开大步，走了出去，裹紧军大衣，上了给他们准备的212，风驰电掣地来到机场的时候，啸叫声已经停了。 “太棒了，这低温启动问题解决了！” “嗯，等晚上，零下三十度的时候，再测试一次！” “我看，旋翼可以安装了，肯定没问题的！” 现场一片兴奋的声音。 “秦淼同志，这故障解决，多亏了你啊！”赵志强满脸兴奋：“对了，毛主任，给你们哈工大打个电话，让二系的教授们别来了……” 说话间，212就出现在了眼前，车上下来了几名二系的老教授：“出了什么情况？跟咱们说说！咱们把铺盖卷都带来了，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就不走！” “老周，你们来晚了，这问题已经解决了。咳咳……”毛主任笑呵呵地说道，这一张嘴，冷风就灌进了嘴里来，让他忍不住咳了两下。 “啥？怎么解决的？” 毛主任刚刚想要说，就看到一群法国人下了车，于是就闭嘴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我看，咱们还是先去吃饭，等吃饭回来，这飞机在外面也冻上一两个小时了，到时候再测试一次！” 林老说完，拍了拍秦淼的肩膀：“今天高兴，走，陪我喝几杯去！” 于是，人都哗啦啦地走光了，就剩下一群法国佬，在瑟瑟的北风中，看着飞机，怎么改进的？发动机罩都装上了，他们根本就看不到内部！拆？这大冷天的，除非是把飞机拖进机库，但是林老临走前又说了，要留在外面冻几个小时，然后再重新启动测试的。 北风呼呼地刮，食堂里真热闹。 “来，秦淼同志，在首都，我就听说过你的一些事情，现在终于是见到了，这杯酒，咱们爷俩干了！” 滋……林老一口就把酒都灌进了肚子里，秦淼有些傻眼了。 东北寒冷，喝酒能温暖身体，所以都能喝酒，但是……秦淼不行啊，他是在首都郊区长大的，从小是个书呆子，没怎么喝过酒。 “怎么不喝啊？这可是我带来的茅台！” 秦淼只能端起酒杯，学着林老的样子，一仰脖……滋，全灌进了胃里。 没有辛辣的感觉，胃里暖洋洋的，这好酒果然不一样啊！ 咕嘟嘟……林老又给秦淼倒上了，这待遇，全国都找不出几个人来。 “今天，这法国佬暴露出来的丑陋嘴脸，真是让人生气，多亏了秦淼同志，给咱们出了一口恶气，来，这第二杯酒……” 秦淼心中清楚，这酒再喝下去，今天自己就真的要醉了，于是，赶紧开口：“林老，咱们下午还要继续试着启动发动机呢！” “嗯，也对，今天中午，咱们就喝三杯，等晚上，咱们再喝个痛快！” 我勒个去……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 “林老，目前在南边，只有陆军在战斗，炮兵在发威，这可不行，咱们空军，也得上去啊！” “是啊，的确是这样，咱们空军就把希望寄托到了直九上，赶紧改进出来武装款，挂上咱们的红箭八反坦克导弹和火箭发射巢，让对面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林老很是感慨：“这也是咱们空军唯一能做的了，其他的……上面不允许啊！” 南边战场上，地面打得很激烈，但是，空中却没有什么动静，这是为何？ 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第一条，就是这场仗，属于有限战争，当年老领导在出国访问的时候就说过，小孩子不听话，要打屁股！ 这就意味着，战争规模不会太大，地面上怎么打没事，一旦空中力量出动，那就可能会扩大冲突，南边的空中力量是很强大的，甚至还可能会有老毛子开着飞机参战，到时候就会演变成举国之战了。 咱们的任务是发展经济，可不是搞举国大战。 而且，当时空军也没有精确攻击武器，万一炸到平民，到时候在国际上的形象就会受损。 武装直升机虽然也能飞起来，但是只飞一树之高，所以，和传统的空军力量相比不算什么，还能精确攻击敌人的火力点，只要有，就能上去试试！ 现在，武装直升机还算是空军的，等到84年阅兵之后，就会改制，转入陆军麾下，这也说明了武装直升机的属性。 “可惜，直九这个平台还是太弱了。”秦淼感慨了一句：“其实，十吨级的直升机才是最合适的。” 四吨重的海豚直升机，自重两吨，人员和燃料等等一吨，剩下的载荷就是一吨了！ 而十吨级的直升机，自重五吨，人员和燃料两吨，还能剩下三吨的载荷呢！不管是满载反坦克导弹，还是吊挂悍马车等等，都能胜任！ “咱们当然也知道黑鹰好用，问题是，价格太贵了，空军哪里买得起啊！”林老叹了口气。 八十年代，东方购买24架黑鹰，单价六百万美元，加上配件，花了1.5亿！ 现在，五十架海豚直升机、整机包括发动机的生产权，总共才花了七千多万！ 秦淼点头：“是啊，现在的问题就是缺钱，所以……还是得从法国佬身上想办法啊！”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第116章看 这么有诚意，就先改发动吧！ 快被冻成冰棍的法国人，终于等来了东方人，他们一边擦着鼻涕，一边看着试飞员跨上飞机，熟练地做起飞前的各种准备，甚至就连外接电源都不用，只依靠直升机自带的蓄电池！ 轰鸣声响起，发动机冒出来了几股黑烟，啸叫声响起，左发成功启动！接着是右发…… 两台发动机全部一次性启动成功，严寒地区下的启动，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解决了严寒地区的启动问题！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奥古斯特开口。 “抱歉，这个不能说。”秦淼开口：“如果贵方想知道，那就得花钱！” 爽啊！ 当初法国人怎么为难咱们的，现在咱们就怎么怼回去！ “要多少钱？” “不用多，一千万吧。” 一千万！开什么玩笑！ 奥古斯特摇头：“能在一顿午饭的时间里解决，那一定很简单，根本就用不了一千万！” “是啊，要是你们法国人，那估计得用个把月，甚至一两年，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然后就能理直气壮地要个两三千万了？” 奥古斯特语塞。 “秦，我知道，因为我们的原因，让你对我们有了一些意见。”奥古斯特诚恳地说道：“不过……我们也是愿意弥补裂痕的，比如说，我们已经和国内联系，会把武装直升机的瞄准系统和导弹都送过来……” “你们送过来，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们帮助你们解决武装直升机的问题吗？”秦淼白了对方一眼：“现在，这些反而成为了你们的善意？原本我们还想着，双方都是朋友，能帮就帮，现在……一切按照合同办事，合同上有的，你们得全部做到，合同上没有的，咱们免谈！” 冷风吹来，法国佬的心中是一阵的寒意，真没想到，东方人生气了！ 早知道…… “秦，那贵方有什么要求？我们愿意满足！” “不，我们什么要求都没有！”秦淼说道：“原本我们还打算找你们合作，提升一下海豚直升机的性能，更可以让它摇身一变，成为专业的武装直升机，现在……还是算了！” 海豚直升机毕竟还只是普通的运输直升机，虽然安装挂架，能让它获得对地攻击能力，但是，和专业的武装直升机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越南战场上的ah-1，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武装直升机，它前后串列双座的布局，前低后高，这样不仅仅拥有良好的视野，而且飞机的阻力也小，到了以后的隐身机时代，还能降低雷达反射面积。 现在，听到秦淼这样说，法国佬更是后悔了，早知道就不那么强硬了，总想着多赚钱，现在…… “我们有一流的经验，我们可以一起研发！” 秦淼扫了对方一眼：“算了吧，到时候你们又要钱。” “不，不，我们不要钱！” “那研发场地，也会在你们那边，我们还是什么都得不到，算了，还是算了，我们哈工大自己搞！” “我们愿意在哈城这里研制！” “唉，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那咱们也就让一步，这样吧，咱们双方先合作，提升一下发动机的功率，从522千瓦提升到700千瓦左右，你们觉得如何？” 其实，专业的武装直升机也有，那就是在直九基础上改进出来的直十九，外形炫酷，丝毫不逊色于西方其他类似的机型。 但是，那种程度的改进，是需要大费周章的，以东方现在的技术水平，根本就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投资。 饭要一口口吃，活儿要一点点地干，想要搞定先进的武装直升机，那就得先提升发动机的功率！ 旋翼己方已经有了，功率增大也不用担心承受不住，只要把发动机的功率增加，那直升机的起飞重量就能进一步提升了！ 从522千瓦提升到700千瓦，那直九的起飞重量就能提升到五吨！就算是机身强化再增加个几百公斤，那也至少能多出半吨的外挂来，这样之前只挂四枚反坦克导弹，现在就能挂八枚！这攻击力就能翻倍了！甚至还能再挂两个火箭弹发射巢！ 而且，功率增加之后，储备功率大了，还保持原来四吨级的起飞重量的话，那就能轻轻松松上高原了！ “那怎么可能！”切瓦利耶摇头：“这相当于提升百分之四十的功率了，根本就做不到！” “除非使用阿赫耶2系列发动机，功率有714千瓦，不过……这种发动机你们东方没有采购，所以……很抱歉。”奥古斯特的脸上带着无奈。 其实，他们法国航宇公司研制的黑豹，就是要换发动机的，原本想要换装870千瓦的tm313涡轴发动机，但是出于后勤维护的考虑，最终选择了714千瓦的阿赫耶2系列发动机，而东方引进的是民用版的斯贝，使用的阿赫耶1发动机，功率只有552千瓦。 这发动机是有专利权的，要用可是得花钱的。 “你们做不到，不代表咱们做不到，咱们就在现有的发动机基础上改进一下就行，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改进一下压气机，提高压气比，增加空气流量，在后面使用一下更加先进的涡轮叶片，提升一下耐热温度，周教授，咱们哈工大有这实力吧？” “那是自然！”周冰点头，心中暗想，你说的这些，咱们可是啥都没有，这法国佬要是真合作，你可别让咱们闹笑话啊！ 法国佬惊呆了。 “提升一下功率和功重比，降低一下燃油消耗率，提升一下寿命，这有什么难的，以前只是没这个必要，现在……” “既然哈工大有这个技术，咱们可以加入进来！”奥古斯特说道。 要说新材料，哈工大还真有！这复合材料不就是其中之一嘛！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相信。 “你们要加入进来的话，那就得把阿赫耶1的全部设计资料，都给咱们送过来，这样咱们也方便研究改进。” 当初是签署了阿赫耶1发动机的生产专利转让协议，其中包括发动机的生产工艺、检测等等资料，但是，原始的设计资料是没有的，东方拿到这些资料之后，只能生产，无法吃透原始设计，就无法改进！ 秦淼这样一折腾，虽然没要到钱，却要到了原始资料，还是有很大收获的！ 只是……法国人能同意吗？ 奥古斯特没有半点犹豫，点头说道：“好！” 第117章 空军的大事，秦淼这里是小事！ “你小子这路虎车是真不错！”林老抚摸着柔软的真皮座椅，向秦淼说道。 “林老，这车本来就是外国人送的，您要是喜欢，这车就带回首都去，以后当您的专车！” 林老赶紧摆手：“那可不行，我要是开回去了，不得让老张骂我没出息……” “老张？” “张万和，你老丈人！” 秦淼赶紧住嘴，这话没法接！ 哈飞参观完毕，林老也没有打算回去，而是打算跟着秦淼等人，去哈工大看看！ 毕竟，这里是林老从小生活的地方，他对这里有感情，要多住一晚上，没有人敢阻拦。 于是，就上了路虎车，除了秦淼能和林老聊几句，其他人都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坐着，心中慌得一比，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和林老交流。 只有秦淼，大大方方的。不过……他现在也给冷场了，这导致了车上的几个人，更加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早知道就去坐212了，甚至坐老解放的车斗，也比现在舒服。 “怎么，你还不好意思了呢？你要是不认张万和，我给你从飞机楼大院里介绍……” “咳咳咳……”秦淼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得赶紧转移话题！ “林老，咱们空军的装备，不是一般的差啊！” 现在，该让空军领导郁闷一下了！ “是啊。”林老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咱们空军装备一直在原地踏步，世界其他国家的装备，却在大幅度地前进，我们现在手头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还是在米格-21基础上测绘仿制出来的歼八，六十年代水平，这都八十年代了！” 这些年来，空军提出过无数的技术指标，结果都因为国内航空工业基础太差，一个个项目都黄了，唯一搞成功的，不过就是在歼七基础上搞的放大版歼八，当然，现在还有数不清的问题等待解决。 “目前，咱们正在和法国接触，他们的幻影2000看着很先进，但是……” “但是太贵。”秦淼接过来了话茬。 f-16，一两千万美元一架，幻影2000，六千万美元一架，法国佬似乎吃定了东方，就连东方高层去法国谈，也是死活不降价，好吧，那咱们不要了！等以后，咱们东方的湾湾省装备吧。 “是啊，虽然还没有细谈，但是价格应该不便宜，目前，咱们也只能期待歼七的改款，至少先获得了全天候作战能力再说……” “林老，歼七的底子其实不错的，只要把机头进气改成两肋进气，把三角翼机翼换成双三角翼，那性能绝对能达到f-16的百分之八十……” “什么？” 林老眼前一亮：“你是说真的？你们哈工大能接下这个任务来吗？” 秦淼赶紧摇头，自己不说话，气氛太尴尬，自己说话，那又会继续给自己身上揽活儿，没有金刚钻，怎么揽这瓷器活啊！ “如果航空系还在咱们哈工大，咱们没二话，肯定给空军搞出来！但是现在……” 秦淼无奈摇头。 1934年，清华大学工学院机械系筹建起来了航空工程组，经过几年发展，很快发展成为专门的航空工程系，1951年，更是成立了专门的清华大学的航空工程学院，当时为了壮大这个学院，哈工大的航空系整体调了过去。 不过，清华大学也没高兴多久，仅仅第二年，国家为了壮大航空工业，进行院系调整，清华大学的航空工程学院和传达、首都工学院的航空系合并，成立了首都航空学院，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首都航空航天大学。 哈工大的航空系走了之后，校领导高瞻远瞩，认为不能把航空专业给荒废了，于是，挂靠在机电系下，搞了个飞行器专业，但是，技术力量还是太弱了，根本就无法承担起来一个完整的科研项目。 尤其是改歼七，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工程。 “现在怎么了？你小子，别吞吞吐吐的！” “现在，成都的611所，应该也没什么工作吧，干脆让他们帮忙设计改进，和132合作，一个有钱，一个有技术，一定能迅速解决……” “唉，成都那边，马上就要遇到糟心事了……”林老叹了口气：“这件事，也怪咱们空军……” 林老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他跑来这里参观，其实……也是为了躲出去，因为……没脸见132厂啊！ 秦淼恍然大悟，原来是历史上的这件大事！空军的确干得不地道！ 国门打开，空军看到了自己的落后，买整机又买不起，于是决定小步快跑，先从马可尼公司采购航电设备，包括雷达测距器、大气数据计算机、电台、座舱平显等七大项。 当时，空军也是兴致勃勃，决定大批订购。 结果……132厂的技术大牛屠老带队，和英国佬谈了十六个月，进行了十轮会谈，协商了所有细节，今年六月份合同签署，预付了六百万英镑的定金，加上银行的保函、信贷保险等等。 然后……就在最近，80年底，国家经济调整，不要了！ 上面一句话，没钱！ 空军怎么办？只能苦哈哈地找132厂协调，干脆不要了？ 这么大一个国际合作项目，结果成了小孩儿过家家！ 这可不是小事！ 合同取消，那就得赔偿！定金要补回来，其他的保险等费用也要不回来！ 这件事，太恶心人了，所以，林老来哈城视察，未免不是……不好意思见人，所以才躲出来的。 “林老，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咱们国内空军不要，那就可以把飞机推销到国外去嘛，这样和马可尼公司的合作还能继续，咱们国内航空工业的技术也能迈开一大步……” “卖？哪里有那么容易的……”等等！ 林老睁大了眼睛：“要说卖东西，你小子最厉害啊！司机，开车去火车站，我要回首都！秦淼，你也一起去！” “林老，刚刚忽悠了法国佬改进涡轴发动机，咱们还得三水回去安排改进项目呢！” “没事，法国佬那边也得打电报回国请示，一来一回得一个星期，我把三水借回去，最多三天，就送他回来！” 好吧，果然不能多嘴啊！ 第118章 和马可尼公司的合作危机 首都，公主坟，飞机楼门前。 一名高大而瘦弱的男人，急匆匆地下车，走进大楼。 他接近一米八的个头，体重却刚刚过一百斤，身体瘦得和电线杆一样，他摘下自己的棉帽子，露出有些秃顶的额头，眼镜上，很快就聚集起来了白色的冰霜，他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 但是……他来不及擦眼镜，擦也没用，等一会儿，眼镜适应了这里面的温度，白色的冰霜又会慢慢消融，现在，他摘下眼镜，朦朦胧胧地看着前面的楼梯，噔噔噔…… 他很着急！ 和马可尼公司的合作项目，是国门打开后，航空工业系统的一个重点项目，所以，他们132厂很重视，别看他们是一个飞机厂，他们的研发能力却非常强，就因为有他这个技术大牛！ 屠老，1927年出生，幼年的他目睹了鬼子的飞机在祖国的天空中肆意飞行，狂轰滥炸，当时他就立志航空报国。 1946年，屠老考入交通大学航空系，毕业后，就分配到了哈城飞机厂工作，几年后，又调往沈阳飞机厂设计室，担任机身组组长。第一个任务，就是歼教一的机身设计，之后又研制出来了初教六，当时他的职责是主管设计师。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祖国已经做好了半壁江山沦落的准备，各种工业都要向三线转移，于是，代号132的成都飞机厂开始筹备，屠老带着全家，一起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用他勤劳的双手，参加了工厂的建设，又主持起来了歼五甲的设计，之后是歼教五，歼七…… 现在，屠老的职务是132厂设计室的主任，当他接到首都发来的电报的时候，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走上三楼，刚刚沿着楼道走了几步，屠老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跟马可尼的合同已经签署了，这个时候，我们要取消合同，那就得给英国方面赔偿一大笔钱！” 屠老的心中咯噔一下，这个说话的声音他熟悉，这是中航技的刘经理，一起跟着参与了和马可尼公司的合作过程的人！ “是啊，这合同是咱们中国人民银行担保的，如果合同取消了，那咱们央行在国际上的声誉肯定会受到影响，以后，咱们央行的担保就会失去信誉。” 银行的人也来了！ 屠老感觉到眼前的一切有些恍惚，他低头，看看手里拿着的眼镜，此时已经化开了，于是戴到了眼前。 “是啊，咱们在英国的大使也说了，得慎重考虑，如果合同取消，会对我们东方在国际上的外交形象有影响，以后再有国际合作项目，外国人就会考虑我们毁约的可能性，不管是合同金额，还是违约金，肯定都会上涨。” 听到里面传来的这句话，屠老握紧了拳头，这次合同风波，纯粹就是……上级想一出是一出！ 当初，你们心急火燎地要求咱们赶紧谈判，签署合同，因为咱们对合同条款挨个死抠，各种技术细节都要问透，以至于谈判时间长，还挨了上级领导骂。 现在……合同签了，定金给了，你们一句话，说不要就不要？ 屠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迈步向前走，事情也就这么坏了，还能再坏吗？ 噔噔噔……屠老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拉开门。 唰，唰唰！ 无数目光望了过来，然后……又纷纷低下头。 正主来了！现在，大家伙还只是抱怨，而屠老，还有他们132厂，却要承受全部的损失！ “老屠，你来了，真是抱歉，咱们……来，你先坐，接下来，让老林给你介绍一下事情经过，咦，老林呢？老林呢？” 空军一把手张领导在会议室里四处扫视了一圈，惊讶地发现，居然有人没有来开会！ “张领导，哈城那边，直九首次试飞，林领导听说后很高兴，就过去看看……” 这……这什么意思？ 什么直九首次试飞，以前也没有听说过他有多热衷，这分明就是不想接待老屠，故意躲出去了！ “唉，好吧，老屠，你坐下，我给你介绍，这眼看就到年底了，前几天，咱们空军去上级那边开了一次会，上级决定，从明年开始，大力压缩军费，这样一来，咱们空军的采购费用，也就得大幅度降低，所以，咱们空军实在是抽不出资金来继续和马可尼的合作项目……” 这个老林，真是过分，你躲出去了，这么难堪的话，让我说！还有上级领导，这分明就是上级不给拨款了，你上级倒是下发个文件啊，非得让咱们空军背这个黑锅！ 张领导的声音是越来越低，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真是的，在大院里开车，就不知道收敛点吗？这么着急！ 张领导脸色铁青，此时的他，要不是怕冷落了身心受伤的老屠，一定要走到窗户前，看看是谁这么莽撞！ 噔噔噔……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张领导的脸色更加难看，这是谁？居然还是向这边的会议室而来的？ “哈哈，老张，老张，好消息！老屠来了没有？可别告诉他之前的坏消息了……” 这声音……是老林？ 随着声音，林老已经出现在了门口，进门之后，直接瞄准了张领导的方向，跑到他的桌子前面，端起茶杯。 咕嘟嘟…… 一碗茶喝去了一半，他放下茶碗，用手擦了擦嘴，然后……噗……吐出了一个茶梗。 “老林，你该说了吧？” “嗯嗯，我说，我说。”林老满脸笑容，看向门口：“三水，三水，快进来啊！” 于是，门口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有些促狭地看着满屋子的人，这场面有些hold不住啊。 “你怕什么，拿出你去外汇管理部门怼人的劲头来啊！” 银行的领导迅速看过来：“秦淼？” “没错，三水不就是淼嘛。”林老说道：“来，三水，说说你的想法！” “各位领导，我在哈城，听林老提起来了目前成飞面临的困境，我认为，既然国内不需要，可以把飞机卖到国外去……如果各位领导不嫌弃，我秦淼愿意在约驼下次来接货的时候，把我们的歼七战机推销给他们……我会尽力让约驼买下空军不要的飞机。” 卖出去！ 所有人都是目露精光，咱们怎么没想到？ 第119章 歼七的改进方案 空军不要，是因为没钱，马可尼的航电签署了，又不能不买，否则会带来一系列问题，所以，解决这些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飞机卖出去！ 空军不用花钱了，马可尼可以赚钱了，132厂的困境也迎刃而解了！ “秦淼同志，你有办法把我们的飞机卖出去？” 听到一个瘦高个子的老工程师的声音，秦淼看过去，看到对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 “嗯，我会尽力的。我们现在搞市场经济，那是在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困难肯定会有的，而且还会不少，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勇敢地迈步向前走，一定会把所有的困难都克服的！” “看看，咱们满屋子的人，个个都在抱怨，没一个想办法的，秦淼同志一来，就在给咱们想办法了！”张领导也露出了笑容。 “是啊，咱们国家搞市场经济，就少不了秦淼同志这种开拓进取的人！” “秦淼同志，有没有兴趣来咱们中航技啊？” 会议室里，刚刚的阴霾已经消散，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秦淼能把飞机卖出去吗？能，一定能！ 毕竟，前几个月，他刚刚把卡车炮卖了出去，还和约驼交了朋友，现在，他可是东方的头号军火商！北方工业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这中航技也想挖他。 “看看你们这点出息！”林老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满脸笑容：“132厂的问题解决，这只是件小事，接下来，咱们要谈的才是大事，正好，各位都在，尤其是老屠也在，咱们就继续开会好了，三水，你接着说！” 秦淼一愣：“林老，怎么又是我？” “给你小子一个表现的机会，快上来！” “好吧……” 秦淼站到了会议室主席台侧面，那个专门的发言台的位置：“各位领导，我这里有一些关于歼七改进的不成熟的想法，希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屠老睁大了眼睛，这小伙子，还说要改进歼七？这怎么改进？ “首先，就是把机头进气改成两肋进气，这样空出来机头，可以安装大直径的雷达……” “等等！什么叫两肋进气？” “就是把两侧进气的布局，向下转移十五度，如果从机头正面看的话，那就是两边的腮帮子。” 这绝对是神来之笔！ 秦淼现在说的，当然就是八十年代的超七项目，当时老巴和132厂一拍即合，要改装歼七，这改动可不是一般的大，机头进气改两侧进气，换发动机，提升寿命，装西方航电…… 当时，要用西方的航电和发动机，所以，老巴又找上了格鲁曼公司，那边的飞机专家大手一挥，进气道下移！ 两侧进气的缺点，是当飞机高机动转弯的时候，一侧进气道会被机身挡住，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导致发动机喘振甚至熄火，而机腹进气的缺点，是对跑道的要求高，万一吸进去杂物，打坏了发动机，那就over了。 这两肋进气，就综合了两者优点，比两侧进气靠下，不会在转弯的时候被机身挡住，比机腹进气靠上，吸入杂物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超七项目进展缓慢，89年之后，老巴就放弃了，但是屠老依旧在坚持，美国不支持，就去找老毛子，发动机也换成了老毛子的rd33，最终修成正果，换了个响亮的称号，就是枭龙！ 回首看这个项目，让人唏嘘，二十年磨一剑啊！ 至于超七的成果，大部分都转移到了贵航的山鹰教练机上，两肋进气，双三角翼…… 既然自己来了，既然自己还掺和进来了，那当然就得推动这个项目！ 说完了这句话，秦淼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下面所有人都露出了思考的神情，几分钟后。 啪！ “妙啊！” “老刘，拍你自己的大腿去！” 会议室里笑了起来，屠老却依旧目光复杂。 “歼七为了追求高空高速性能，使用了三角翼结构，而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格斗能力更重要，所以，机翼也需要更换，而且还要低成本的更换，所以，我认为，可以保持机翼内段不变，让外段的后掠角减小，这样做出双三角翼的结构来，再配合前缘机动襟翼，增加机动性！” 这双三角翼，是西北工业大学的沙伯南教授研究出来的，给歼七换上之后，立刻就让它的机动性提升了一大截，甚至被八一飞行表演队选中，在各个航展上都有精彩的演出。 众人再次沉思起来。 半晌，秦淼听到了一声叹息。 “屠老，怎么了？” “秦淼同志，我明白你的这些设想，留出机头，是为了安装先进的雷达和航电，改机翼，是为了提升机动性，先不用说我们132厂有没有这个实力，单单说这些改动，就会增加空气阻力，如果没有个足够推力的发动机，那一切都白搭啊！” 东方的航空工业不管怎么发展，都会面临航空发动机的难题！这东西，还没有捷径可走！看看后世歼十上装的涡扇十，那可是二十年磨一剑，至于现在……国内先进发动机的技术储备，等同于零！ “而且，咱们国内也没有先进的机载雷达，把机头空出来也没用，还得从国外采购雷达，这又是一笔巨款……” 现在搞个马可尼公司的航电项目，仅仅是个雷达测距器，就这东西，都耗费巨资，这机头空出来了，到时候没机载雷达，那不是白搭？ “老屠，咱们刚刚不是还说，要解放思想嘛，遇到问题，那就想办法解决问题，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这能干成大事吗？”林老在一旁开口帮腔了。 屠老神色复杂地看了林老一眼：“这改进项目，空军给多少经费？” 林老瞬间闭嘴。 张领导倒是一脸淡定地看向秦淼：“秦淼同志，你就别卖关子了，既然你能提出这个项目，那么，投资和客户，你一定都想好了吧？” 秦淼点头：“等到这次推销成功，132厂就能回血……咳咳，就能摆脱目前的困境，赚一笔钱，然后，咱们再出国去拉赞助，找合伙人，这项目不就拉扯起来了嘛。” 第120章 超七计划 如果换个别人，那秦淼听到这番说辞，说不定就不管了，反正和自己没关系。 但是，屠老不一样。 秦淼读过屠老的《超七史话》，里面就详细记录了这段历史，有句话让他听得很动容，一无国家的预算拨款，二无公司自己的雄厚财力，三无确切的用户订货，这三无战机，能研发成功，几率低得可怕。 以至于，很多同志都断言，超七是搞不成的。 但是，在这种极其艰难的情况下，屠老依旧靠着坚强的意志，硬生生地把这款飞机给搞出来了！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起大落，经历了多少是是非非，屠老这个人，是有毅力的。 要说唯一可惜的，就是出来得太晚了，现在，屠老的质疑，只是带着对工厂，对国家，对这个项目的重视，才这么说的！ 只要他坚定了信心，那就会义无反顾地搞下去，直至最终搞成功！ 自己要做的，就是给屠老这个信心！ “目前在战机领域，正在从二代机向三代机过渡，从高空高速向机动性过渡，已经成熟的几款三代机，要么价格昂贵，要么掺杂政治因素，想买也买不到。所以，市场上，可以和三代机对抗的造价便宜的战机，会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 众人点头。 “而我们的歼七，虽然是一款高空高速的二代机，但是通过改进，还是能和三代机对抗的，指标不用太高，只要能达到f-16百分之八十的性能，并且在五年内研发出来，那就绝对会成为国际市场上的抢手货！” 屠老神情复杂。 “现在，国内的现状，依靠我们的空军订购是不现实的，我们只能放眼国外，到国际上找客户，我们不能坐在家里，等客户上门，我们得主动出击！” “你是说约驼？” 秦淼摇头：“不，不，我们要把这批改装了马可尼航电的歼七卖给约驼，那他们的飞机就不少了，下一批订单，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羊毛也不能从一只羊上薅啊。” 屠老笑了：“那应该找谁？” “南边，老巴！” 屠老的目光中，突然神采奕奕起来，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 没错，老巴！ 南亚次大陆，曾经出现过强大的莫卧儿王朝，所以，这也给了阿三一种精神幻想，他们天天都在期待着能恢复曾经的版图，向北打过一次，然后，就不得不把首都从北边的德里迁到了靠南的新德里。 北边打不动，就得向东西发展，而二战结束后的印巴分治方案，给这里埋下了火药桶，这些年来，已经打了四场印巴战争，而老巴一直都是弱势的一方，尤其是，东巴甚至都被分裂出去，成了孟加拉国。 在几次战争中，老巴被西方抛弃，只有东方在不遗余力地支持他们，甚至在关键时候，空军成建制的歼六战机，直接移交给老巴，帮助他们挺了过来。 这种战争中结下来的友谊，是牢不可破的，老巴也获得了一个新的称呼：巴铁！ 以前都是军援，现在改成军售，老巴也应该从咱们手里买战机！ 这下轮到张领导皱眉头了。 “秦淼同志啊，你或许不知道，巴国最近正在和美国谈判，想要从美国采购f-16战斗机，走的还是美国的军援，他们现在，怕是看不上我们的飞机了啊！” 79年，老毛子突然发疯，南下入侵了阿富汗，于是，庞大的红色帝国开始走起来了下坡路。这泼天的富贵，也一下子落到了巴国的头上。 阿富汗西边是郎驼，那个西方不能碰，东边就是巴国，想要给老毛子添堵，就只能通过巴国，于是，巴国立刻就成了美国的座上宾，经济支援，军事支援，要什么给什么！ 巴国看着自己手头落后的战机，终于向美国伸出了手：给我先进战机！ 于是，和平之门计划启动，分两批，卖给了巴国四十架f-16，合同在1981年签署，现在双方正在协商之中。普通人不知道，但是张领导这个空军一把手，那肯定是听说了的。 八十年代中期，这批f-16到手，老巴非常满意，于是又和美国商谈和平之门-3项目，想要再买一批f-16，结果……老毛子撤兵了，老巴和西方的关系，迅速恶化，订购的第三批，钱都给了，老巴自己的钱！结果，飞机被美国佬扣了，钱也没要回来！ 痛定思痛的老巴，最终转向东方，才有了歼十ce大战阵风的精彩戏码，事实证明，只有东方老哥靠得住，其他的都不行！ 这还真是一段让人唏嘘的历史啊！ 秦淼笑了笑：“军援的金额，那也是一定的啊！f-16那么贵，巴国采购不了多少，肯定还需要一款低档战斗机和它搭配，咱们的歼七改款，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而且，有了巴国的关系，发动机、航电、雷达这些，都可以从美国配套啊！” 会议室里，瞬间就安静下来，落针可闻，片刻之后，中航技的刘经理第一个开口：“秦淼同志，你简直就是做国际军火生意的天才啊！来咱们中航技吧，我这经理的位置给你！” 屠老的脑子里嗡嗡的，这么大的信息量，他都有些接收不过来了。 咱们提出项目，然后找老巴一起合作，配套的零件，也由老巴从美国协调，这样一来，咱们的困难全部迎刃而解！这项目，还真能搞成！ 几分钟后，屠老想明白了所有的关节，睁大了眼睛看向秦淼：“秦淼同志，我代表132厂，感谢你给咱们规划的这条国际合作道路！咱们一定会按照你说的这条路线走下去的，这个项目……这个项目得有个响亮的名字吧？” “超越歼七，叫超七如何？” “好，就是超七了！”屠老兴奋地看向在场的空军领导：“各位领导，我们132厂请求在解决了马可尼公司的合同纠纷之后，尽快上马超七项目！” “只要不影响咱们空军的歼七3战机，你们132厂完全可以自筹资金项目上马！”张领导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而秦淼，脸上瞬间一愣。 啥？ 歼七3？ 这132厂，还真是命苦啊！被空军坑，还不止一次的坑！ 第121章 现代化的国防，是买不来的！ 1978年2月，东方航空工业代表团访问了罗马尼亚，对他们装备的米格-21mf非常感兴趣，这飞机比东方的歼七，也就是米格-21bis要更粗，容纳的燃料更多，发动机更大，尤其是，机头还有一个小巧的雷达！ 其实，这雷达的搜索距离只有二十公里，甚至眼睛都会比雷达更早发现目标，但是，到了夜间，这雷达就很重要了！地面指挥所把飞行员引导到了对应位置之后，飞行员就可以用雷达在黑夜中找到目标。 也就是说，这种飞机拥有夜间战斗能力，属于全天候战斗机！ 对于只能白天作战的歼七来说，这能力可太强了，于是，空军就看上了，1979年，从埃及偷偷弄回来一架，上级决定这款飞机的测绘仿制工作正式开始，项目命名为歼七3！ 当时的空军领导，对这个项目非常看重，口口声声地说要采购一千架，最后定点132厂生产，同在成都的611所负责测绘。 然后…… 132厂开工下料，首批生产17架，等生产即将结束的时候，空军大手一挥，不要了！ 这前17架的钱，还是132厂垫付的！这下把132厂又给坑了。 空军领导，你们得兑现承诺啊，不用说当初的一千架了，哪怕手头这十几架，你们买了也行啊！ 领导回答得很干脆：谁答应的，你找谁去！ 当初答应的，已经退休了！ 后来，航空工业系统和空军反复协调，空军才把这造出来的飞机给接收了。 此时，正是空军看重这个歼七3项目的时候，可惜啊！ “各位领导，这歼七3是什么项目？” 既然遇到了，那秦淼倒是觉得，可以从中插一脚，领导们听不听是他们的事情，至少自己是尽力了。 “这个嘛，是咱们空军的机密项目，不过，对你不需要保密，老林，给秦淼同志介绍介绍！” 于是，林老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就看到秦淼的眉头越皱越厉害。 “怎么了？” “各位领导，这件事，按说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各位一下，这都八十年代了，耗费巨资去测绘仿制一款六十年代的飞机，这……合适吗？” 林老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这可是空军、三机部、几个飞机厂和研究所共同认可的项目，认为这个项目很重要，现在……秦淼居然怀疑？ 这要是别人，估计立刻就被轰出去了，但是秦淼可不是一般人，他刚刚的那些承诺，给歼七指明了前途，他还是张万和的女婿…… “三水啊，能给具体说一下理由吗？大家伙都知道，你是出于公心，但是，那些不理解你的人听到，还以为你小子是为了超七这个项目呢！” 林老的话是在指点秦淼。 超七也是歼七的改款，这歼七3也是超七的改款，你这样厚此薄彼，怕是会被人说闲话啊！“ “超七项目的目标，只是达到f-16的百分之八十而已，属于专门为出口研制的飞机，为第三世界的兄弟量身打造的低成本战机，对我们东方空军来说，需要一款能在性能上完全压制f-16的战机，把测绘仿制过时淘汰飞机上的资金，放在这个全新的项目上，不是更好吗？” 秦淼知道林老是为了自己好，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的，这是自己重生者的使命！ “全新的项目？” “没错！各位领导应该都知道，时代已经变了，高空高速的重要性已经没之前那么高了，战斗机黑手党提出来的能量机动空战理论，大家伙应该都听说过吧？” 林老点头：“听说过！空战中取得胜利的一方，属于能量充沛的一方！” “没错，所以，新一代战机，需要配备先进的大推力发动机，空战时候整机推重比要超过1，气动外形的设计，要尽可能的利用先进的空气动力学成果，比如说对涡升力的利用，来提高飞机的机动性……” 说起这些来，秦淼是吐沫星子飞溅，滔滔不绝。 “机头要安装大口径的雷达，这样可以在远距离就发现目标，首先发起攻击，武器用空空导弹为主，机炮的存在感会越来越低，同时，随着航电技术的提升，这些战机还能具有强大的对地攻击能力……” “你小子说的这些的确很强，但是……咱们国内的航空工业，实现不了啊！” “林老，咱们刚刚不是还说，要解放思想嘛，遇到问题，那就想办法解决问题，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咳咳咳……” 在场众人都是神情复杂，刚刚秦淼是把林老教育屠老的话，又原封不动地送给了林老，这脸打得…… “你小子说得简单，咱们国内没有先进的发动机，没有先进的雷达设备……” 林老的话突然又止住了，这些话，就是刚刚屠老说过的，虽然不是原话，意思也是这个意思。 “咱们空军自用的型号，可不能外购！”张领导开口。 “对啊，外购还不得被人卡脖子。”秦淼说道：“研发这些项目，肯定需要耗费大笔的资金，所以，测绘仿制米格-21那种项目，就得停下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啊！” “你小子，说得轻巧，你们哈工大能给造发动机，还是造雷达？” “林老，现代化的国防是买不来的，先进技术，西方永远都会对我们搞垄断，我们已经落后了，所以，更是要抓紧时间，努力追赶！如果空军愿意把相关项目交给我们，那我们哈工大，就一定会接下这些任务来！不管难度有多大，我们都会迎难而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追赶上世界先进水平，然后再超过他们！” 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了。 现代化的国防，是买不来的！这句话，振聋发聩！ 美国佬的军工技术先进，但是他们的军工产品出口是分等级的，东方最多只能买到f-16，还是换了j79发动机的阉割版本！ 法国佬倒是敞开了卖，但是那价格高到离谱，现在国家要搞经济建设，根本就挤不出多少钱来买法国货！ 苏联……这个暂时根本就不能考虑。 不能买的话，摆在面前的路就是自研了！不管遇到多少难题，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得自研！ 第122章 改发动机很简单 哈工大，二系。 “这秦淼怎么还不回来啊！”周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 “哈飞那边传来消息，透博梅卡公司那边已经同意了改进阿赫耶1发动机的计划，最近几天就会派工程师团队过来，我们要是什么都拿不出来，那可就……丢人了啊！我们自己丢人无所谓，可不能丢了咱们哈工大的人啊！”材料系的毛主任，也是真的着急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紧吃透阿赫耶1发动机的所有资料，这样和法国人接触的时候，也不会丢了面子。”二系的罗主任依旧保持镇定。 其实，他的心中也是慌得一比，但是，他得主持大局，坚持到秦淼回来。 “所有的资料都研究完了，法国佬的设计，还是非常先进的，压气机采用了1级轴流式和1级离心式的组合方式，上面的叶轮采用了钛合金锻件，数控切削加工而成，设计转速五万转，燃烧室采用了离心甩油方式，用电子束在火焰筒上打出来一万三千个小孔，形成全气膜冷却的方式……” 周冰当然已经看完了全部资料，他们航空发动机专业的高年级的学生，早就看了好几遍了。 这发动机的技术，领先国内至少两代！ 噔噔噔…… 就在此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周老师，周老师，秦淼回来了！” “回来了？在哪里？” “回宿舍了……” “回什么宿舍，快去把他叫过来！” 半个小时后，顶着两个红眼睛的秦淼，出现在了二系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 “三水，你这是怎么了？” “累的呗。” 空军装备发展的大事，可不是他随便说几句就能改变的，所以，当他喊出来了先进的装备是买不来的时候，空军震动了，接连开了三天的会议！白天晚上的折腾，还是没商量出来结果。 秦淼是等不起了，只能说，自己得回去，否则法国人那边就露馅了，这才放他回来！而且，林老还专门给他协调了飞机。 原本以为能在飞机上睡一会儿，没想到……林老让他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下飞机的时候，交给某某人带回来，于是乎，他在飞机上也不得安宁，好容易回来了，还想睡个囫囵觉，又被二系派人给叫了过来。 “三水啊，咱们知道你困，这法国人很快就到了，所以，你先给咱们说说思路，等你安排完了咱们的工作，你就可以睡去了……” “这个嘛，也很简单，首先，就是在两级压气机的基础上，再增加一级，法国佬的航空发动机，压比都低得可怜，这阿赫耶发动机的压比是多少来着？” “8比1.”周定随口说道。 “同时期，美国的黑鹰直升机上使用的t700发动机，压比是15！”秦淼说道：“这么落后的发动机，必须得改进！” 压比，就是压气机的排气压力和进气压力的比值，这个数值越高，就代表发动机能吸进来的空气越多，自然热效率也就越高。 美国佬的t700，使用了六级压气机，才达到了15的增压比，法国佬倒是够简单，只用了两级，这压比当然低了！ 法国佬的幻影2000，被吹得神乎其神的战斗机，使用的发动机也相当鸡肋，单转子的m53压比低，油耗高，被称为涡扇中的涡喷。 现在，秦淼提出来的第一个建议，就是增加一级压气机！ “这……怕是得对发动机进行大改啊。” “没错，所以要原始设计资料啊，只要资料到手，法国佬想走就走，咱们自己继续研制！” “还有吗？” “还有就是提升涡轮前温，咱们不是有空心冷却的叶片技术吗？只要用上去，提高个五十度没问题，甚至能提升一百度，这发动机的功率，不就能再增加一大截了？” 航空涡轮发动机的原理很简单，前面是压气机，把空气吹进来，进入燃烧室，燃料喷射进去，和空气混合燃烧，形成高温高压气体，向后推动涡轮旋转，然后涡轮带动前面的压气机旋转，从而形成闭环。 高温高压气体在经过涡轮之后，如果直接向后喷射而出，就是最简单的涡喷发动机，如果前面加个大风扇，外面套个管道壳子，就是涡扇发动机，推力更大更省油。 如果前面接个减速机，驱动螺旋桨，那就是涡桨发动机，如果后面增加个自由涡轮，让那些高温高压气体的推力变成转轴的动力，这就是涡轴发动机。 想要提升这些发动机的性能，就需要改进压气机，这样可以吸进更多的空气来，也可以提升涡轮承受的温度，有个简单的关系图，一般来说，涡轮前温提升一百摄氏度，发动机的推力就增加百分之二十。 要让涡轮承受高温，那就需要有各种耐高温材料，还需要有先进的结构设计，比如说，给涡轮打孔，内部流出空气来，这样在涡轮表面形成一层气膜，就能增加耐热能力。 全世界，美国是第一个这么搞的，东方则是第二个，为了提升自己手头那些落后的发动机推力，东方的工程师们是绞尽脑汁。 咱们在高温合金上或许有欠缺，但是，这阿赫耶发动机的全部生产技术，按照协议都会交给咱们东方的，还用原本的金属材料，只要按照咱们的工艺来改进，这性能就能提升一大截。 “还有吗？” “就算是还有，那也是咱们自己的，肯定不能和法国佬说啊！” “好吧，那咱们找相关单位联系联系，顺带自己设计一下这发动机的改进，秦淼同学，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等法国佬过来，你得和咱们一起去洽谈合作。” “好，没问题！” 秦淼打了个哈欠，的确是累坏了，接下来该好好地睡个觉了！ 走到校园内，不知道为何，秦淼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校园里空荡荡的，是因为天冷，所以没有人在外面吗？还是…… 回到自己的宿舍，秦淼就看到抱着书本，正在努力学习的初苗苗。 “三水哥，饭我给打回来了，你先吃，我再看会儿。” “你这是……要考试了？” “对啊，期末考试。” 第123章 马上到期末考试了！ 期末考试！ 期中考试，自己好像只参加了一场而已，后续的场次，自己就都没顾上，各种事情真是太多了，而现在，又到期末考试了！ 初苗苗很紧张，因为她想要取得一个好成绩，秦淼不在，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第一！ 不过，其他人也都学得很认真，尤其是那个赵万里，不知道为何，跟打了鸡血似的，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真怕被他给超过了！ “这样啊，我来帮你复习！” “别，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事，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秦淼说着，打开饭盒：“来，先吃饭，等吃完了，咱们一起复习！” 初苗苗的脸上，先是一怔，跟着就是笑靥如花：“好。” 这种被人爱着的滋味儿，真好！ 两份菜，一荤一素，两份米饭，初苗苗把其中一部分，拨给了秦淼，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这样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像是……已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三水哥，考了试，就该放寒假了，你……还回首都吗？” “那是自然，过年肯定得在家里过啊，大年初二，我不还得上你家拜年去啊。” 大年初二，女婿节！ 听秦淼这样说，初苗苗就笑得更加灿烂了。 “不过……也可能会有其他的事情，甚至还可能要出国，如果再出国，咱们就继续一起去，公款旅游，就当是度蜜月……咳咳咳……” 度蜜月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上次已经度过了，这次再度，岂不是说这是结婚离婚再结婚？不吉利，不吉利。 初苗苗抬起头来，目光中含情脉脉：“三水哥……” “赶紧吃吧，吃完了好继续复习功课。” “嗯。” 外面，寒风呼啸，房间里，两个人坐在一起。 “来，看这道题，如果是选择题，完全可以找几个特殊的数值代入，这样又快又好……” 灯光下，听着秦淼给自己的分析，初苗苗只感觉像是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这讲解起来，比老师说得还好…… 时间也在飞快过去，十点，十一点…… 当秦淼想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了！ “糟糕，宿舍关门了！” “啊？真是的，这可怎么办呢？我姐那边……”初苗苗也着急了。 “那就在我这里，凑合一晚上吧。”秦淼说道。 “这……这会不会不太好？就……一张床。” “想啥呢？你在我这里睡，我去实验室找个地方睡。” 几个系的多个实验室，秦淼都混熟了，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睡一晚上。 说着，秦淼去找军大衣。 吱吱，吱吱吱…… 突然间，一个声音响起，墙角，一只尖头尖脑的东西探出来了头。 “老鼠！”初苗苗一惊，下一刻，身体就挂在了秦淼的身上。 这东西，肯定是饿坏了，以至于房间里还有灯光，就迫不及待地出来找食物了，瞄准的方向正是那两个还没有来得及洗的饭盒。嗖嗖嗖！这速度飞快！ 秦淼只能一手抱着初苗苗，一手拿起扫帚，照着老鼠的脑袋上，狠狠地抽了过去，下一刻，老鼠就被抽飞了，落地之后，四条腿一蹬，彻底不动弹了。 “苗苗，下来吧，没事了。等下我把窟窿堵上。” “我……我还是怕……” “唉，好吧，那我不走了，不走了。” “好……” 说完，初苗苗就兴奋地去铺床，这动作，哪里有半点被惊吓到的样子！ 秦淼用扫帚把老鼠弄出去，又找了点东西，暂时堵住了窟窿，洗了手，回来的时候，床就已经铺好了。 “三水哥，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哪里都行。” “哦，那……你把灯关了吧。” 秦淼拉了灯绳，爬上床，只脱了外衣，钻进被窝，三秒钟之后，鼾声响起。 被窝里，初苗苗睁大了两只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这一幕，和自己憧憬过很多次的……完全不一样啊！这个三水哥，是半点都不……浪漫的吗？ 初苗苗慢慢地扭头，看向熟睡中的秦淼，然后……慢慢地在自己的被窝上打了个洞，又慢慢地伸过去了……终于，她成功实现了战略转移。 这大冷天的，果然挤挤才暖和嘛。 很快，初苗苗沉沉睡去，睡梦中，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一旁，鼾声突然停了，秦淼睁开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内心挣扎煎熬，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反复权衡，算了吧，这考试期间，可不能分心，等考试完…… 第二天，秦淼醒来的时候，初苗苗已经给打好了早饭，正继续在书桌前看书。 “苗苗，你这么勤奋啊？” “嗯，期末考试，谁不紧张啊，听说，图书馆那边，专门开了个阅览室，提供给连夜学习的人……” “哦，我还想着陪你去图书馆学习呢，还是继续在我这里吧。” 吃过早饭，打开课本，继续帮初苗苗复习，只是……还没半个小时，就有人跑了过来。 “三水，三水！法国佬来了！” “苗苗，你等着，我尽快把法国佬搞定！” 搞定，啥意思？ 看到秦淼要离开，初苗苗赶紧站起来，帮秦淼穿上军大衣，甚至在他出门前，踮起脚来，对着他的脸颊。 啵…… 秦淼一阵脸红。 哈飞，会议室内。 “得知这边希望提升阿赫耶1c发动机的功率，透博梅卡公司非常重视，索尼娅女士亲自带队前来……” 随着奥古斯特的介绍，金发碧眼大长腿的法国美女，索尼娅-梅通站了起来。 透博梅卡公司的创始人约瑟夫-斯德洛斯基年事已高，早在1973年，公司就聘请了杰拉尔-佩蒂卡来主持大局，这只是暂时的，老约瑟夫的女儿索尼娅-梅通，在公司内迅速崛起，被当做接班人培养。 他们看上了东方蓬勃发展的潜力，也希望进一步加深和东方的合作，对这次发动机的改进很重视，以至于这公司的接班人都亲自带队过来了。 “各位，希望这是一次愉快的合作，现在，请贵方拿出改进的技术来……” “你们的原始资料都带来了吗？”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这让她皱了皱眉头，对一名优雅的女士来说，这种做法是很无理的！ 第124章 主动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过，索尼娅并没有生气，自从进入了公司，从底层一点点地做起，她早就不是初入职场的小萌新了，各种情况如何处理，她很清楚。 “当然带来了，不过……我们还需要先听一听你们的设计方案，如果真的能提升发动机的动力，那我们再把资料拿出来和大家一起研究，如果……” 她笑了笑：“我们公司的工作也是很忙的……” “那就算了，你们走吧！” 这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整不会了，秦淼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要把会议给谈崩的节奏啊！ 张志强有些好奇地看向秦淼，不明白他在搞哪一出。 当然是回去赶紧给自己的老婆补习功课了！现在，老婆的事情最大！ 索尼娅-梅通的眉头微微蹙起：“张先生，请问，这位说话的人是谁？” 张志强只感觉到后背上的汗水嗖嗖地向外冒。 “这位，这位是……” “秦先生，这次合作就是他提出来的。”奥古斯特开口介绍：“他目前是哈工大的学生……” “什么？”索尼娅-梅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个学生，来参加我们这么重要的会议，而且，语气还这么的……张狂，这就是你们东方122厂的合作态度吗？” “索尼娅女士，您大概搞错了，122厂是总装厂，他们不生产发动机，这发动机的改进，合作对象是我们哈工大！”秦淼说道：“当初，我已经和奥古斯特先生说得很清楚了，合作的前提，就是你们把原始设计资料拿过来，现在你们这样咄咄逼人，这就是你们透博梅卡公司的合作态度吗？” 来这里开会，不过是因为法国宇航的工程师也在这里，大家伙坐一起好说话而已！ 秦淼说完，扭头看向奥古斯特：“奥古斯特先生，您难道没和他们说清楚吗？我秦淼，才是这个合作项目的发起人！” 索尼娅惊呆了。 在工作单位里，都是论资排辈的，一般来说，有资历的人年龄都不会太小，自己这个年龄带队出来，已经是沾了父亲的光了，对面那个人，才大学生，居然就能主持项目，他的背景，恐怕不一般啊！ 奥古斯特脸上表情尴尬，他犹豫片刻，就迅速用法语给索尼娅介绍起来。 这个人很牛，搞来了先进的叶片，现在就连法国宇航公司，都计划从东方采购碳纤维的叶片，他们哈工大，是东方著名的高等学府，在军工领域里有独到之处，研发的卡车炮都开启了大规模的出口！ “对不起，秦先生，我为刚刚的态度而道歉。”索尼娅终于开口：“不过，我道歉的只是我的态度，想要让我们拿出原始的设计资料来，那就证明给我们看，说明你们有改装发动机的实力。” 秦淼扫了对方一眼：“你们这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呗，早点说不就好了？明明很简单一件事，非得搞这么麻烦！周老师，东西带来了吧？” “嗯。” “给他们看看！” 一只小木盒被放到了桌面上，对面，透博梅卡公司的工程师戈贝尔戴上了一副白手套，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整体呈长条形，但是从侧面看截面，又类似于橘子瓣的形状，表面开着很多的小孔，一旁还有专门固定用的卡箍等装置。 这是…… “空心冷却涡轮叶片？” 透博梅卡公司听上去大名鼎鼎，但是实际上，在欧洲不过也只是一个中流公司，和美国更是差得很远，这空心的涡轮叶片生产技术，可不是他们能掌握的！ “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说你们东方研制出来了空心气冷的镍基高温合金涡轮叶片，我们还不相信，现在……”戈贝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索尼娅女士，我们认为，可以和东方人合作，仅仅把这个叶片用上，我们的发动机功率，就能提升百分之十！”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心中莫名地有了一种优越感。 咱们的技术不是落后的，在某些技术领域里，咱们还是先进的！ “好，资料可以给你们！其他的改进方案，也该告诉我们了吧？” “先把资料交给我们！” 于是，一摞摞的资料被搬进了会议室，很快就堆成了小山，周冰等人按照目录检查，确认资料全部到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现在，可以介绍具体改进方案了吧？”索尼娅-梅通保持着最后的优雅，如果东方人还出幺蛾子，她就该暴怒了。 “当然，周老师，给他们介绍介绍！” 此时，张志强才看出来，秦淼这一手，就是要掌握主动权的啊！让法国佬乖乖听话，把资料先拿到手，接下来，法国佬就算是反悔，资料也别想带走！ “我们认为，阿赫耶发动机的技术过于落后，除了高温涡轮叶片之外，前面的压气机压比太低，我们认为，需要增加一级压气机……” “这算是什么办法？我们自己也能做！只是我们认为，这样会增加发动机的重量和复杂性而已！”戈贝尔果然站了起来，表示不满：“如果知道是这技术，那我们根本就不会选择合作，这根本就没必要！“ “老兄，淡定，不要这么激动，你们如果不满的话，那就算了，我们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如何？赵厂长，派人把这些资料，搬到我们哈工大去！” 资料到手，可以走了！ “等等！”索尼娅-梅通站了起来：“你们是什么意思？拿了我们的原始设计资料就想走？” “对啊，这资料不是你们给我们的吗？既然给了，就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了吧？” “做生意，都是等价的！你们拿到了我们的资料，我们又得到了什么？你们这样做，简直就是……” 索尼娅的目光看着桌子上的那个木盒，里面那空心叶片还在透着金属的光芒，咱们就得到这样一个叶片，也没有生产技术，那有什么用？ 她的脑海里，在思考着确切的词汇，只是找不到。 要说这语言文化博大精深，还得是咱们东方！秦淼心中暗想，咱们这就是空手套白狼嘛。 第125章 师老的大名如此好用 “怎么了？这难道不是我们友谊的见证吗？其实，我们已经买了这款发动机的全部技术，这原始的设计资料，本来就该一并交给我们的。” “不，不，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能这样做！” “那我们就一起联合研发啊！”秦淼说道：“我们原本很有诚意的，哪里想到，你们看不上我们的提议，那有什么办法？” 对面一阵无语。 “戈贝尔先生，他们的技术路线，真的没有意义吗？” “是的，没有什么意义，我们的发动机，本来就是走简单路线的，要再增加一级，那发动机的复杂性就会大大增加……” “明明是你们技术不行，还说我们的路线有问题，美国的t700发动机，足足有六级压气机，也没有听美国工程师说结构复杂啊。” “那能一样吗？t700是一千千瓦以上功率的，改款甚至有达到一千五百千瓦功率的潜力，我们的发动机，只是五百千瓦级别的。” “但是现在，它是七百千瓦级别的了。”秦淼说道：“既然两级压气机达不到，那我们为何不能增加第三级？你们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研发，不过就是怕和阿赫耶2发动机的功率重合而已，你们既然不愿意，那我们自己搞呗，事情就这么简单，奥古斯特，你来说说！” 一旁，奥古斯特已经后悔了。 原本以为东方这边有先进技术，尤其是先进材料，没想到，除了一个打孔的风扇叶片，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而现在，这透博梅卡公司很明显已经是骑虎难下，不管最后答应不答应，都是吃亏了，这原始设计资料也给了东方人，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表面上看，东方人占了便宜，但是，站在东方人的角度上，又是理由充分的。 透博梅卡公司有成熟的系列发动机，五百多千瓦就是阿赫耶1，七百多千瓦就是阿赫耶2，现在，东方人要靠一己之力，把阿赫耶1的功率提升到阿赫耶2的水平上，那法国佬的阿赫耶2怎么卖？ 原本东方需要提升发动机功率，就得继续找透博梅卡公司买技术，这利润是源源不断的，现在……细水长流变成了一锤子买卖！ 看着法国佬吃瘪的样子，秦淼心中也是暗笑，自己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些原始设计资料！ 后世，东方最初引进的就是阿赫耶1c发动机，仿制出来了涡轴8，接下来，为了提升性能，又陆续引进了阿赫耶1d，1d1、1m等等发动机的技术专利，造出来了涡轴8a、8d、8e等等发动机。 总之，自己啥技术都没有，完全靠引进。这种行为……秦淼无力吐槽，一方面是国内单位不思进取，另一方面，也是没有原始设计资料，无法更改的原因。 “你们，你们得把这个空心涡轮叶片的技术给我们！这样才公平！” 秦淼白了对方一眼：“对不起，这个技术，涉及第三方专利，我们没有权力卖。” 索尼娅-梅通的脸本来很白，现在肉眼可见地变黑了。 第三方专利，这个借口是很好用的！英国人卖斯贝给东方，玩的就是这一手，让东方人又多花了一笔钱，吃透上面的技术，不过，他们法国人没这么干啊！ 这阿赫耶1发动机的技术专利，都给了东方人，而现在，东方人居然扯什么第三方专利！ “你们东方就没有专利权！” “咳咳，我只是用你们能理解的话来说的，现在也可以换一种说法，那空心冷却叶片技术，不是我们哈工大的。” 这个空心涡轮叶片的研发，离不开著名的材料专家，师老的贡献！ 1920年，师老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里，1948年留美，先去密苏里矿冶学院里深造，又去了印第安纳州的诺特丹大学，在上学期间，就开始了科研生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就打算回国的时候，被美国政府禁止回国，和钱老一起上了禁令的名单。 在努力抗争下，终于踏上了回国之路，从此开始了更加辉煌的一生，缺乏高温合金？成功开发铁基高温合金gh135！需要空心叶片？就算是没见过，只有一个去巴黎航展的同事根据记忆画出来的草图就行！只要美国能搞成，咱们就能搞出来！ 在铸造实心叶片还没有做出来的时候，师老带队，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成功地搞出来了空心叶片！让东方成为了美国之后第二个掌握这种技术的国家。 “你们可否听说过师昌绪老先生？” “听说过！”戈贝尔说道：“我在美国诺特丹大学的时候，跟随的是peretti教授，他以前带过这位师兄，对他是赞不绝口，说东方的学生最聪慧好学……” “戈贝尔！”索尼娅-梅通脸色黑成了锅底，这次过来，吃了大亏，而且，身边的工程师还反水了，东方人怎么聪明了？我们法国人才是最聪明的！ “索尼娅，我认为，我们可以和东方人一起合作，毕竟……我们的发动机油耗太高，这样一番升级，那还是很……” 油耗一般都是平均到一个小时内，每千瓦的功率上的，发动机其他参数保持不变，那喷油量就一样，而功率增加，这平均到每千瓦小时上的油耗，就会大幅度降低！ 虽然他们有七百千瓦的阿赫耶2发动机，但是那发动机是靠多烧油实现的功率提升，和阿赫耶1的升级产品相比，就显得落后了。 戈贝尔是支持的。 在场众人都很感慨，把师老抬出来，立刻就让这法国工程师点头要合作了！师老威武！ 索尼娅咬咬牙：“我们可以留下来一起合作，但是，这合作的成果，需要共享，也包括空心涡轮叶片技术！秦，你们真要合作，那就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好，这个诚意我们可以给，但是……研发是需要花钱的，你们出五百万美元，我们出场地和试制产品，如何？” 法国佬攻克这个技术，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情了，现在给他们，换取共同合作，还是值得的，毕竟有法国佬加入，发动机的改进会更快。 “不行，研发经费太多！而且，凭什么你们不出经费？” “那我们出一百万，不能再多了，仅仅那个空心叶片技术，就值五百万！” 第126章 价格便宜，那就数量多一些！ 这就谈成了！ 会议结束，所有人都感觉到震惊无比，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法国佬更吃亏一些。 返回的车上，一众人还是觉得云里雾里。 “三水，你说，法国佬为何要答应这次合作？” “还不是因为他们的技术，的确很差劲。”秦淼说道：“有了我们的技术支持，他们的发动机技术能更进一步，当然，这对我们也很重要。” 打孔的空心叶片技术咱们有，但是，把这孔打到阿赫耶1涡轴发动机的涡轮叶片上，那就得和法国佬一起合作了，比自己琢磨要快多了！ “那既然一起合作了，那些原始资料……” “原始资料当然不能还给法国佬，那可是最宝贵的资料，我们只要研究透，就相当于经过了一次正向研发。” “没错！”周老师满脸兴奋：“接下来几年，我要研究透那些资料！” “嗯，各位，接下来辛苦了！” 合作项目达成，秦淼就功成身退了，接下来几天，还是陪着老婆复习课本比较重要，这天回去，初苗苗依旧在秦淼的房间里复习功课，一个教，一个学，那叫一个认真，等一看时间，又是十一点半！ 初苗苗铺好床，秦淼就爬了上去，一分钟不到，又是鼾声如雷。 初苗苗上床，关灯，很快，又打通了被窝，这冬天睡觉，还是挤一挤更暖和。 一个星期的时间，悄然而过。 考试周就这样到了！ 教室内，没有人说话，大家伙都在低头继续看书，直至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各位同学，把书本都收起来，放到教室后面，等会儿考试的时候，发现身边有书，哪怕不看，也算作弊，我们哈工大对作弊的惩罚是很严格的……” 哗啦啦…… 大家伙都收拾起来了书本，放到教室后面，脸上依旧很紧张。 赵万里看了一眼初苗苗的旁边，那个座位，几乎一直都是空的，现在，最好也别来，否则大家伙的压力太大。 初苗苗向外面看了一眼，今天早晨，三水哥还说也要来参加考试的，不过刚刚吃完早饭，就被周老师叫走了，他这样的，不来才是对的，省得给大家伙压力。 试卷开始下发，初苗苗看向第一题，三水哥给自己重点复习过的，甚至答案自己都记住了！ 第二题，也是复习过的，三水哥给讲了个简便方法。 第三题…… 初苗苗的心中越来越激动，每一道题都复习过，自己这试卷，肯定能拿满分！丢一分都是对三水哥辛勤辅导功课的不尊重。 半个小时后，初苗苗已经做完了整张试卷，看着其他同学依旧在做题，有的还愁眉苦脸的样子，初苗苗抑制住了自己要交卷的冲动，不能给同学太大压力，做人得厚道。 于是，初苗苗检查了起来。 一遍，两遍，三遍…… 终于，交卷的铃声响起。 “啊……我要挂了，我的高数要挂了！”王芳的眼睛里满是绝望：“这题目好难啊！” “是啊，这题量很大，要计算的数据很多，我都不知道自己错了多少。”刘翠萍也是满脸的沮丧。 “苗苗，你有把握吗？” 看着两名朋友的样子，王芳摇头：“我也……没把握。” “什么没把握，初苗苗同学半个小时就做完了。” “赵万里，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想争第一，当然就多关注了一下竞争对手，初苗苗，你很厉害，我佩服。” 现在的赵万里，阳光而率真，没有了之前的小心思，更加开朗自信：“我虽然做得没你快，但是，我相信，我一定会拿满分。” “哇……这装得……万里，今天中午，你得请客！” “这才第一科，等都考完了，我请大家伙搓一顿，把我的饭票都花出去！” 男生们走了，初苗苗看向两个朋友：“走吧，今天中午，我请你们……” 王芳和刘翠萍已经走开了：“你和你三水哥去吃吧，我们可不能当电灯泡。” “没错，白天晚上腻在一起……” 初苗苗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过……咱有证，咱是光明正大的！三水哥也不知道中午回不回来…… 红旗锅炉厂。 “来，哈桑，看到了吧？这就是给你们生产的卡车炮！”秦淼指着厂房里整排的正在改装中的车辆说道：“现在，这批卡车炮的生产已经接近尾声，一个星期内就能出厂，到时候会装上铁路列车，运到港口，装船出海！” “好，好，好，这交付速度还真快！”哈桑满意地点头，这个项目是他负责的，上次回去之后，总是不踏实，再次过来，这居然就能交付了！ 去西方订货，可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还有，你上次提出来的射程更远的武器，经过我的一番工作，上面终于同意了，决定把一款地对地导弹，出售给你们！” “什么？”哈桑睁大了眼睛，这次过来，能接收到卡车炮，已经够让他满意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大的礼物！ “这种地对地导弹，射程一百五十公里，弹头重量五百公斤，这可是真正的大杀器，原本上面是不卖的，不过……有我岳父大人的帮助，上面还是同意了！” “好，好，太好了！”哈桑很是兴奋：“等我这次回去，就会给国王陛下汇报，还会通知乌代和库塞他们，他们一定会喜欢的……这种导弹多少钱？” “咱们都是朋友，这导弹的价格当然是最低的了，对了，飞毛腿导弹在国际军火市场上，多少钱一枚？” “十五万美元。” 秦淼的头上，无数草泥马飘过，老毛子不讲武德啊！飞毛腿导弹卖那么便宜，老子这红旗-2改装的导弹还怎么卖？ “咱们这导弹，只需要五万美元！” 失算了，之前还幻想着卖五十万美元呢，现在必须得和飞毛腿比着来，如果比飞毛腿还贵，那根本就卖不出去啊！ 不过，单价低不重要，大不了在数量上找回来！ “部队那边，批准了一千枚导弹的出口量，附赠五十套发射架，兄弟，你们得抓住机会，把这批导弹都买回去，下次再买，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第127章 一杯小麦汁下肚，打开了话匣子 一千枚，这就是五千万美元啊！ 哈桑的心中瞬间咯噔一下，他当然希望弄到先进的装备，但是……这钱可不少啊！ 卡车炮项目是一亿美元，伊驼两个二世祖加上约驼给凑够了，接下来，这又是五千万美元，这样花下去，再多的钱也不够啊！ “这种导弹，就是要在战场上大量使用，打击敌人阵地后方的补给点、桥梁、铁路等等重点目标，这一千枚也用不了多久，毕竟可能一次攻击就会发射几十枚。”秦淼还在滔滔不绝：“怎么，老兄，你觉得这导弹数量少吗？等以后用完了，再来找我，我想办法，让部队再开一下口子。” 什么叫做少，分明是太多啊！ 但是……哈桑不敢说，说了伤感情，地对地导弹，这种大杀器可是很难买到的，上次自己提出了请求，这好朋友就做了不少的工作，自己嫌弃多，岂不是会让朋友很失望？ “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走，我带你去吃饭，马上要过年了，正好能有咱们东北特色的……” 秦淼差点嘴瓢，就把杀猪菜给说出来了，还好及时换词：“涮羊肉。” “好。” 说起东方菜肴来，哈桑是真满意，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回去之后那也是念念不忘，总感觉自己国家的那些食物，统统难以下咽了。 “好！” 工厂食堂。 餐桌上，摆着一个大铜锅，里面放着木炭，正在旺旺地燃烧着，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四溢。 工厂领导、哈工大来这里监工的老师，和秦淼、哈桑一起围坐在大铜锅旁边，大家伙都有些拘谨，只有秦淼和哈桑说说笑笑。 “来，哈桑，这涮羊肉的吃法，就是把羊肉下锅，只要变颜色就捞出来，蘸着麻酱等调料吃，这一盘是羊腿肉，最好吃的部位！” 秦淼说着，把羊腿肉下锅，几下就给捞了出来，放在哈桑面前的餐盘上。 哈桑拿起刀叉，把羊肉放进嘴里。 羊肉的肉香，麻酱的酱香，再加上锅底汤汁的味道，一起在嘴里迸发，刺激着每一个味蕾，哈桑睁大了眼睛。 “不错，不错，好吃！”哈桑将一切苦恼都抛之脑后，现在不用想别的，先吃好这顿美味再说！在中东，可没有涮羊肉的吃法，毕竟这东西冬天吃最合适，大热天的，吃这东西就是在折磨自己。 “来，大家伙一起吃！”秦淼招呼众人。 一盘盘羊肉、羊肚、羊杂……各种各样的羊肉下锅，再加上冻豆腐，大白菜叶子等等，大家伙都吃得不亦乐乎。 “差点忘记了，来，喝口小麦汁，暖和暖和身子。”秦淼看到了旁边桌子上的北大荒，这才想起了什么，咕嘟嘟地给哈桑倒了一杯，瞬间，小麦汁的香味儿就弥漫在了整个房间里。 大家伙都睁大眼睛，三水，你这样捉弄你的朋友好吗？ 不料，哈桑嗅了嗅鼻子，然后端起酒杯来，尝了一口。 “不错，不错，这小麦汁口感很好！一股小麦的香味儿，口感清香，到了胃里，又暖烘烘的……” 秦淼笑着举起酒杯：“来，干杯！” 小麦汁可以喝，下次，说不定大耳朵羊还能尝尝呢！ 等等！ 这家伙……咕嘟嘟……居然一口气喝了半杯，老兄，这可不是低度数的红酒或者是清酒，这是白酒啊！ 果然，哈桑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这小麦汁真不错啊，我现在，整个身子都是暖洋洋的……秦，你怎么在我眼前晃悠……” 一杯就倒了！这老兄以后回忆起来，会不会再也不喜欢小麦汁了？ “秦，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啊！” 这老兄开始说胡话了！ “秦，别看我是王子，但是在王室内，我没什么朋友的，我厌恶了王室内部的各种算计，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感觉到说不出的轻松……” “秦，我们这次的合作，我是真的希望能成功，但是……这五千万美元，有些多啊，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这家伙，现在就开始酒后吐真言了？对自己来说，这还真是一个……有利的情况啊。 “哈桑，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你……你怎么解决啊？五万美元一枚，已经是最低价了，一千枚也是最低采购条件，这些我都懂啊！秦，你帮了我这么多，我绝对不能再让你为难的啊！” 此时的哈桑，绝对是真情流露。 “不，不，哈桑，我的朋友，这不是我为难的事情，其实，你们少采购一些，也是可以的，但是……我觉得，这次机会难得，不能放弃，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比如说……找个有钱的朋友帮忙？” 哈桑一愣：“有钱的朋友？” “对啊，沙某人啊！科驼啊！他们都是你们的朋友，而且，靠着境内的石油资源，个个都过得很富裕。”秦淼说道：“现在，这场战争表面上是两伊在打，实际上，伊驼是在为了你们这些朋友啊，如果不是伊驼挡在前面，那郎驼的输出革命，就会扩展到整个中东地区的。” 哈桑神情恍惚。 “我不知道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是在我们东方，讲究的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次，咱们的地对地导弹，可以跟着卡车炮，一起给你们送过去一套，你可以拿着去沙某人和科驼那边展示，说明这种武器的强大，阐述兄弟之情，这样也能……” “秦！”哈桑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你……能和我一起去吗？我一个人……没多大信心啊！” “当然可以，我们既然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货船到了，我坐飞机过去！” “谢，谢谢你，我的朋友！来，小麦汁呢，给我满上，我要……再和你喝一杯，喝一杯……” 就在此时，哈桑身体一软，差点就要钻到餐桌下面去。 “哈桑，我的朋友，你没事吧？” “没，没事，小麦汁，我要喝小麦汁……” 晚上，寒风凛冽，初苗苗在房间里，低头继续复习功课，下午又考了一门，按照这一天两门的速度，考六天就结束了，然后，正好放寒假。 只是，三水哥出去了一整天，让初苗苗有些……魂不守舍，当门口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她立刻跑了过去，打开门，就看到熟悉的人。 “三水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初苗苗把秦淼接进来，帮他脱掉大衣，看到他脸蛋子冻得红红的，有些心疼，用自己的小手去帮忙焐热。 “没事，我在暖气上烤烤就行，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对了，今天考得怎么样？” 第128章 都是羊腰子惹的祸 “满分！”初苗苗满脸得意：“三水哥，这还真是多亏了你的辅导！” “应该的……” 啵！ 脸上传来了熟悉的感觉，但是，每一次都能感觉到麻麻的，秦淼扭头，看着一脸兴奋的初苗苗：“你先去看书，等我暖和起来，就过去帮你，明天考什么？” “公共英语和马列主义理论，这些课程纯粹就是死记硬背，我对这个在行。” “好吧，要不要我给你划几个重点？” “好啊！” 这两门课程都属于公共课，纯文科的课程，没那么多需要辅导的，半个小时的时间，秦淼就给辅导完了，他看了看手表，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没有开口。 台灯下，正在看书的初苗苗，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九点，十点，十点半…… “困了，三水哥，我们睡觉吧。” 初苗苗已经娴熟地铺起来了床铺，等到熄了灯，秦淼刚刚钻进被窝，就感觉到自己的被窝里钻进来了一只小猫咪。 唉，自己毕竟血气方刚啊，再这么下去，肯定会把持不住的，这个年代，未婚先……咳咳，自己貌似已经结婚了？ “三水哥，你……还没睡？” 往常三水哥都是几秒钟就开始打呼噜的，今天……居然没打呼噜，而且，这心跳好像有些剧烈？ “今天，哈桑来了。”秦淼说道：“我估摸着，等放假之后，我们回去过年，过了春节，就该再去一趟中东了。” “好啊！” “喂，你别乱动！” “怎么了？三水哥？你身体……不对劲，是不是不舒服了？” 秦淼想要装鸵鸟，自己这样当然不舒服了，想要舒服也有办法，但是初苗苗可就不舒服了，自己可不能只顾着自己舒服，忽略了身边人舒服还是不舒服……这顺口溜…… 我勒个去！ 为了避免尴尬，秦淼决定转身，背对着初苗苗，然后……背后传来了更加让人躁动的感觉，秦淼只感觉自己……真的是把持不住了。 “苗苗，你……这是想要让我做禽兽啊。” “那也比禽兽不如好啊……” 不行，忍不住了！秦淼猛地翻身。 汽车的声音，火车的声音，老汉赶毛驴车的声音……无数声音，演奏成为了优美的旋律。 外面，寒风依旧凌冽，房间内，无比温馨。 “三水哥，我们这样，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吧？” “嗯，苗苗，等寒假回去，我就去你家下聘礼，然后把你风风光光地娶进我家门……” “三水哥，要不还是等大学毕业，我怕我父亲……” 要是知道自家的白菜这么快就被拱了，张万和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我会用真诚打动他的……” 另一边，哈城最豪华的招待所里，哈桑在床上来回翻滚，就是睡不着，折腾了半个小时，他决定，去冲个澡，抑制一下身上的躁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来的时候，吃东方美食，也没有这种感觉啊，怎么和吃了那啥药一样…… 在涮羊肉的时候，好像上了一盘……羊腰子来着？因为当时下在了自己锅的这边，所以自己和秦貌似吃得最多…… 第二天，秦淼是浑身舒爽，而初苗苗习惯性地起床，下地的一瞬间，就是一个趔趄。 “苗苗，你怎么了？” “没事。”初苗苗摆摆手：“我去给你打早饭。” “不用了，我去吧！你再背一会儿考题，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初苗苗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三水哥还真体贴。 送老婆去考场，秦淼开着路虎车，去接哈桑，来哈城的这段时间，得让哈桑体会到朋友的热情，这样才会继续死心塌地给自己忽悠沙某人和伊驼。 当看到哈桑的时候，秦淼就是一愣：“老兄，你这是怎么了？” “我昨晚，浑身燥热，洗了个澡，然后……阿嚏！” 这老兄感冒了！ “走，带你去医院！或者咱们再吃一顿涮羊肉，出一身汗就好了。” “不，不，我可不吃涮羊肉了！” “那我带你去吃铁锅炖大鹅！” 哈桑的口水又流出来了。 看过病，吃过药，当天晚上，秦淼带着哈桑吃铁锅炖大鹅，尝了一口，哈桑立刻又是竖起大拇指，一通的夸奖。 不错，真不错！东方美食，真是太美味了！ “秦，咱们这主食，能吃米饭吗？” “当然可以！” 看着哈桑连干了三碗大米饭，秦淼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电饭锅！ 自己之前一直都考虑给老爹的工厂搞第二个发财项目呢，只是这一忙碌，就给忘记了，这眼看就要放寒假了！ 白天招待哈桑，晚上回去到材料系找材料，尽快把电饭锅做出来！ 那苗苗…… 偷尝禁果，一次就够了，接下来还是得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嗯，带着电饭锅的材料回去做，晚上睡觉，床中间放几个电饭锅……算了吧，能搂着老婆睡觉，谁会搂着电饭锅，那不是神经病么。。。 吃饱喝足，美好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送走哈桑，秦淼也打算回哈工大，就在他离开之前，一个人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 “秦老师……” 秦淼扭头：“魏吉？你有什么事情吗？” “秦老师，咱们首批卡车炮运过去之后，客户那边还需要咱们厂过去几名工人培训，我……我……我……” “魏吉，外国也是分很多地方的，欧洲，美国，都是发达国家，灯红酒绿，现在的确比咱们东方繁华，但是现在，咱们要去的地方是中东，到处都是沙漠，气候炎热，生活条件非常恶劣。” “不，秦老师，我不是为了出国享受的，我就是……想要为厂子做些贡献，我知道那里气候炎热，鸟不拉屎，根本就不适合人居住，所以，厂里的老工人，像我爸那样的……过去了我怕……” 怕回不来啊！ “你个小兔崽子，你这不是在咒老子吗？老子还没老呢！”又一个声音响起。 魏国强说着，就要去扯儿子的耳朵。 “魏师傅，工厂内部不准打架斗殴！” 一句话，魏国强就老实了。 秦淼看着两人：“两位都是好样的，都是咱们厂的优秀工人，这个出国人选，还真是得仔细考虑考虑。要不……今天晚上就开个会吧！” 第129章 秦淼的好办法：抓阄！ 会议室。 “来，三水，今天你主持会议，你来坐主位！” “别，袁教授，你是我的老师，又是我的长辈……” 秦淼的话还没说完，袁教授已经坐到了旁边。 秦淼看了一眼穿着工作服的人：“阮厂长，你坐这里。” 阮文明赶紧摆手：“我每次开会，都坐这里！” 主位被让开了，阮文明和袁教授，各自坐了一边，眼看着这位置就得折腾半天，秦淼可不想浪费时间：“好吧，那我坐这里，咱们赶紧开，开完了该干啥就干啥。这次的卡车炮出口项目，需要派人过去，大家伙有什么看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 “魏工，你先来发言！” 魏国强站了起来：“秦老师，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现在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当初厂子建立，咱们这些老家伙，就是冲在最前面的，现在，厂里的产品要走出国门，帮忙培训国外的炮手，咱们这些老家伙们，当然也要冲在最前面！” “我先声明，咱们可不是为了赚那些差旅补助，就算是不给咱们钱，咱们也得冲上去！教员教导我们，信念如磐，意志如钢，敢打必胜,勇往直前！遇到危险的事情，我们不上，谁上？年轻人吗？” “秦老师，魏工这样说，我就不服气了。”魏吉站了起来：“你们老一辈，已经给工厂流过汗，甚至流过血了，现在，该轮到我们年轻人上了！凭什么只有你们能冲在前面，我们就是温室里的花朵？不经历风雨，怎么能长大？” “小兔崽子，你居然敢这样和你老子说话，信不信回去老子揍你？” “工厂纪律，不准打架斗殴！” “回家了，就不是工厂了！” “回家也不怕你！人老了还不服老，腰不好，每天回家都趴床上哼唧半天，白天又装铁人，这样的身体，去了热带受得了吗？而且，那边还在打仗，万一炮弹飞来，腿脚跑得动吗？” “小兔崽子，你敢质疑老子，看老子不……” 秦淼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不要说了。阮厂长，你有什么看法？” 阮文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唉，这个矛盾，在厂里已经酝酿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居然让秦老师你给碰上了。老同志们奉献了半生，一旦遇到情况，那都是抢着上的，他们的积极性让人感动，而年轻的工人，也在为厂子考虑，为老同志考虑，他们继承了老同志的精神……” 秦淼无奈，阮厂长，你是真软啊，让你发言，结果就和没发言一样，你倒是说个办法啊。 再看看另一边，袁教授在那里沉思，他做人很直，遇到这种事，估计也没办法，所以…… “我有一个办法，能快刀斩乱麻的解决，就看你们同意不同意了。” “同意！” “三水，你的想法一直都很妙，咱们听你的！” “好，那就抓阄，抓上了谁就谁去，公平，合理！” 这……这算什么办法？ “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明明刚刚还说听我的，现在又这样？”秦淼说道：“相信我，抓阄是最合适的方式，反对抓阄的，请举手！” 他要是说同意抓阄的，估计也没有人会举手，现在说反对抓阄的，照样没有人举手，但是这样一来，就代表着方案能通过了。 “好，没有一个反对的，我的方案，全数通过！阮厂长，明天做个箱子，开始抓阄，抓到的出国，抓不到的，留下来干活，那些留下来的人，别以为就没事情可干了，咱们刚刚又接到了一大笔生意，接下来，有的忙了，估计过年都得上班，出国的人，肯定很轻松！” 秦淼看向众人：“好，散会！” 说完，秦淼就抓起来了自己的皮帽子，撤了，赶紧撤了，省得这样一件小事，也掰扯不清。 嗖嗖嗖！ “三水！” “秦老师！” 听着身后传来的喊声，秦淼上了路虎车，拧动钥匙，这车子就是好，再冷的天气，也是一把着火。 为了这件小事，又耽误了自己几个小时的时间！秦淼一脚油门，车子开动，该回去了！ 哈工大，材料系。 老教授丁凡涛听完了秦淼的要求，很轻松地点头：“明白，你要的是居里点103摄氏度的铁氧体，这个不难，咱们材料系这就做实验，趁着考试这几天，应该能做出来。” 感温铁氧体失去磁性的这个温度点，就叫做居里点，对材料系来说，研究各种感温铁氧体的居里点，也是一个很常见的项目，丁凡涛有着丰富的经验。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秦淼满脸欢喜：“丁教授，等这个材料研发成功，我让我父亲的工厂，出十万块钱，购买这个技术专利。” 丁凡涛赶紧摆手：“那可不行！三水，你给咱们材料系帮了这么多忙，咱们能帮上你的忙，那是应该的，不能要钱！” 秦淼笑了笑：“我给材料系帮忙，是因为我是哈工大的人，但是，我父亲他不是啊，所以，该给的钱必须给，以后，我们哈工大还会搞很多科研项目，如果有人想要白嫖，就可以把我的例子举出来，能堵住很多人的嘴。” 丁教授一愣，然后，神情复杂。 “再说了，我还有其他项目要咱们材料系帮忙呢，我也不能继续白嫖啊。” “什么项目？” “电饭锅的内胆涂层。”秦淼说道。 电饭锅里最关键的东西，就是那个煮饭到一定程度自动跳闸的机构，它的核心就是居里点103度的铁氧体，常温下有磁性，温度达到这个临界点磁性消失。 这个出来，另一个问题，就是粘锅的缺陷了。 这锅胆，应该会用普通钢材制造，毕竟不锈钢太昂贵了，获取也不容易，扩大规模，军队就算是不说什么，也不能给他们找麻烦啊。 这样，生锈之类的问题还不是最严重的，关键是做米饭的时候会粘锅，这个时候，就需要在上面增加涂层了。 第130章 就是看钱，就是要吃独食！ 最常见的涂层是特氟龙，也就是聚四氟乙烯，如果懂化学的话，就知道，凡是和氟这个东西沾边的，那就有剧毒。 不过，抛开剂量和条件谈毒性，那就是耍流氓，这就和谈油耗不看路况一样。 聚四氟乙烯，具备优良的不粘性能和耐腐蚀的性能，可以说是最简单方便的材质，而且，耐高温的上限是260摄氏度，只要低于这个温度，就没问题，除非把这内胆直接放在火上烤，否则就不会引发健康风险，当然，用钢丝球把内胆涂层刷掉了还继续用…… 在后世，由于环保的说法大行其道，所以，这种涂层的技术就被很多人鄙视了，同时，新的涂层技术也出现了。 最高大上的，就是陶瓷涂层，用碳化硅、氮化硅、氧化锆等陶瓷材料为原料，经过高温处理，喷涂在内胆上，耐高温，耐划伤，没有毒性，健康环保。 当然，价格也是高高在上，低于一百的别想，甚至好点的都得三四百。 除了这种，还有不锈钢涂层，表面上看亮晶晶，和不锈钢一样，其实内部就是普通的钢材，通过不锈钢蒸发技术，覆盖到内部上，防锈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容易粘锅的问题还是没法解决。 所以，三者之中，秦淼最期待的还是陶瓷涂层，而且，这陶瓷材料做出来，还有其他的用处…… “嗯，这个内胆涂层技术倒是很复杂，咱们需要好好研究研究。”丁教授说道：“如果放寒假之前造不出来，那咱们寒假就继续搞研究，等你们那边的电饭锅造出来，这材料也一定供应上，不能耽误了投放市场！” “嗯，那就辛苦各位了，这种技术研究出来，我让我爸他们厂出五十万来购买这项技术！”秦淼很是满意：“当然，也得签署独家协议，以后不能把技术卖给其他厂。” “小伙子，你这脑子里的想法是很多，可惜，太看重名利了，哈工大研发出来的先进技术，就该造福社会，而不是让某个企业吃独食，如果社会上所有的研发成果都这样处理，那我们国家的整体科技还怎么发展？” 听到这话，秦淼有些好奇地扭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一群人。 材料系的毛主任，此时正在尴尬地站在那里，显然，他也没想到来人之中，会冒出这样的说法来。 说话的是个中年人，身穿四个兜的中山装，大衣已经在进门的时候脱了，一脸严肃的样子，就像是……谁欠了他的钱一样，他的旁边，站着一名老者，个头不是很高，脸上满是慈祥，对于身边中年干部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想要看看秦淼怎么回答一样。 “我们怎么吃独食了？我们是花钱买的！怎么，这位同志，你鄙视我们吃独食，不过就是想要为自己白嫖找借口吧？” 果然，秦淼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猛，毛主任有些担心地开口：“三水啊，这位李领导是……” “我可不管他是谁，毛主任，你先别报他的名号，让我和他辩论辩论！”秦淼制止住了毛主任的话，因为他很不爽，奶奶的，当领导就了不起，就可以来指点江山了？ 老子重生一次，就是要秒天秒地秒空气，对老子尊重的，老子也尊重他，摆出领导的架子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教训老子，老子就偏偏不信你这个邪，管你有多高，能有老子的老丈人高吗？ 李领导被秦淼这样一挤兑，也来了脾气：“好，那咱们就辩论辩论，我们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吗？阶级兄弟的情分半点没有，一直就是钱钱钱，这样下去，社会的风气还不得败坏了？” “阶级兄弟？什么阶级兄弟，不过就是我把你当兄弟，你就看上我家产的那种，不仅仅要白拿，而且还要拿得理直气壮的那种呗？李领导，你是不是听到了我刚刚说的那些计划，所以想要占为己有的？拿着国家整体来当挡箭牌，内心深处，不过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而已！” “你！” “你什么你，我还没说完呢，就连老领导都知道，国家照着之前那样发展不行！大锅饭吃久了，总有一部分人想要躺平，看到别人赚钱了，就喊着阶级兄弟的情谊上去分一把，都是阶级兄弟，怎么就没想着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一些？” 秦淼看向对方：“您要求哈工大把研发的技术贡献出来给其他工厂，那哈工大能得到什么？别提荣誉，荣誉能换成饭吃，还是能让哈工大继续搞研发？” 李领导的脸红了。 “还是钱最实在！我秦淼就是这么俗气，没有我给拉来国外订单，咱们哈工大能有钱继续搞研发？你们这些领导喊着要纯粹些，那你们倒是给哈工大解决研发经费问题啊，解决不了？那就是嘴炮！” “这些年来，国企的问题有多少，我想您心中清楚！尤其是咱们东三省的老企业，问题更加严重，就是因为这些问题，国家才要改革！就是要让那些躺平的人再站起来，躺着等人喂，那就要做好饿死的准备，我们这些低头实干的，也没义务去喂那些不干活的！” “我！” “我什么我，李领导，您领会了上级发展市场经济的精神了吗？您该不会就是阻碍我们发展市场经济的那一拨人吧？” “我当然不是！” “那您怎么对市场经济的行为有如此大的仇恨？” “我没有，你别给我扣帽子！” “市场经济，就是看钱，就是不讲兄弟情分，就是要吃独食！就是要让那些等着人来喂的饿死！您刚刚可是把我说的那些，批评得体无完肤的！要不，我们去首都，找首都的领导给我们评评理，看看谁说得对？” 李领导彻底不说话了。 “但凡您刚刚说，可以和我竞价，我出五十万，您出六十万，我都不会说刚刚那番话，您要是抱着白嫖的心思过来，那我们哈工大，不欢迎！毛主任，我说得对吗？” 你小子说痛快了，别把我架到火上烤啊！ 毛主任赶紧转移话题：“三水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师老，专程从沈阳的中科院金属研究所过来的。” 第131章 师老，欢迎留在哈工大！ 金属研究所，师老，六十来岁，这样年龄的人，没第二个！ “师老，您好！您是我的偶像！” 师老笑了笑：“先别提这个，你说的那些话，我可是都听进去了，咱们的空心涡轮叶片技术，你和法国人提出来过，价值五百万，现在，通过你们的手，转交给法国人，这……” 秦淼心中咯噔一下，我那是忽悠法国人的！ 不过，看了一眼旁边的李领导，秦淼咬咬牙：“那是自然，这技术不是我们哈工大的，我们就得花钱买，五百万，我们哈工大随时都会支付给你们。” 师老一愣：“你们还真要给钱？还五百万？” “没错，当然要给，市场经济，就得按照市场来说话！我们用了你们的技术，就得给钱，我们才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只想白嫖，喊一声阶级兄弟，就能白吃白喝白拿，搞什么道德绑架。” 李领导的脸再次黑了下来。 “毛主任，给学校打个报告，让学校支付相关费用，请学校放心，等我们和法国人合作，利用法国材料打造出来新的涡轮叶片，国内相关单位想用的话，也得从我们哈工大来买技术，咱们这钱花得绝对不会赔！” 李领导的脸黑成了炭：“小伙子，你这是威胁我们？” “当然不是，您误会了，这是市场经济，按照市场办事，我很喜欢这种操作，友情是友情，生意是生意，这两者区分开。” “哈哈哈，没错，如果能全部按照市场规律办事，也未尝不是好事，这些年来，我们国家的发展，的确进入了一个误区，产生了很多顽疾！” 爽朗的笑声中，师老继续说了起来：“这些年，我也时常在想，如果走西方的经济道路，会不会避免很多弊端，可惜，我不敢提，直至上级宣布要改革，要走市场经济道路，我就知道，我们的国家，会更上一层楼了！” 师老是在国外生活过很多年的，虽然当初毅然选择了回国，他还是在内心深处进行了一番对比。 早些年，走集体主义是没错的，集中精力办大事，第一个五年计划，就把国家从农业国变成了工业国，这就是制度上的优势！ 但是，这些年来，随着发展，当初的制度，顽疾不断显露，工厂里，吃饭的动辄是干活儿的两倍，干部不断增多，脱离群众，工厂的经济效益越来越差…… 得改！ 任何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都需要改变，否则就会逐渐走向衰落！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这个时间会越来越短，当初周朝，存在了七百多年，而到了后来的封建社会，明朝，清朝就只剩下两百多年了。 “老李，你也别觉得不服气，我认为，秦淼这孩子的见识比你高，你的观念，得好好改改了，过去的老黄历啊，该翻篇了！如果还抱着错误的观念不放，迟早会被淘汰的啊！” 李领导神情复杂，显然，他对师老也很尊重，不敢反驳，只能在那里憋着。 “秦淼啊，我也知道，你说的五百万，是忽悠法国人的，通过这个技术，换来了涡轴发动机的改进，对我们国家的科技发展，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我刚刚是说着玩的，不需要五百万。” “那就四百万，该给的必须给。” “不不，你听我说。”师老开口：“我原本的想法是，这技术，我贡献出来，给你们哈工大，等你们和法国人研制出来，用全新的毛坯造出这种涡轮叶片来，也要贡献给其他的航空发动机项目，不过……” 听完了秦淼那番话，师老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自己期待着市场经济给东方带来生机和活力，轮到自己，怎么又玩起来了老一套呢？ “那您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也……不知道了，你脑子灵活，你说说？” “要我说，那就是我们花钱，把您的技术买过来，以后其他单位想要，再从我们手里买。” 师老摇摇头：“这个方案，暂时还实行不了，毕竟，观念的改变是需要时间的，不能指望大部分的干部在短时间内就接受啊！到时候，你们要钱，他们会各种不满，各种抱怨，甚至跑去首都告状都可能，我怕……因此耽误了他们的前程啊！” 谁不满，说明谁没有市场经济观念，是该被淘汰的对象！ 旁边的李领导，突然身体一震，师老看上去是在和秦淼诉苦，实际上，是在点拨自己呢啊！ “那……那就换个方式，您的技术，我们继续花钱买，等我们和法国研制出来了相关产品，等以后，国内有单位需要了，直接从我们这里采购成品！” 别买技术了，买成品就可以了！这下也别白嫖了，心中也没怨念了。 师老思考片刻，点头说道：“好！那就这么安排，其他发动机厂或者是研发所，想要给他们的发动机配套这种涡轮叶片，那就来采购成品！没必要把技术交给他们！他们想要，就自己研发好了。” 一旁，李领导脸上的表情无比复杂，此时的他，终于预感到了，一个新的时代要到来了，说什么阶级兄弟，什么全国一盘棋，已经不好用了，自己想拥有技术，要么自己研发，要么就花钱去买。 以后，是市场经济的时代了！ “可惜，不能接触到法国的技术，还是有些……遗憾啊。” “师老，您可以留下来，一起跟着研发啊。”秦淼说道：“法国佬的工程师里，有人也对您很崇拜的，有您在场，合作会更愉快。” “我？” “对啊！您要来的话，我们哈工大一定会热烈欢迎的。” “没错，师老，您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完全到了退休的年纪，可以来我们哈工大当名誉教授，有时间就指导一下我们的研发，没时间也可以忙您的事情，我们不强求。”毛主任也赶紧邀请。 师老这种大能，哪怕来哈工大只挂名，也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毕竟，师老现在可是中国科学院的院士！ “师老，我听说，您在美国期间，主持了‘硅在超高强度钢中的作用’的项目，这个科研项目的成果就是300m超高强度钢，成功解决了飞机起落架断裂的难题，您如果留在哈工大，我们可以上马这个项目，帮军队解决大问题！” 师老神色复杂地看了秦淼一眼，然后……点头，师老同意了！ 第132章 钢材要研发，起落架也要加工！ “什么？师老愿意来我们哈工大？太好了，学校又多了一个院士教授！挂名的也行！什么，还有科研项目？支持，学校必须得支持！” 放下电话，还在伏案工作的刘校长兴奋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明天得开个会，不，现在就开会，把中层领导都叫来，宣布这个好消息，同时商量一下给师老的待遇。 虽然师老不计回报，但是，咱们哈工大给他的待遇，可绝对不能差了！ 刘校长飞快地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哈工大的办公楼里，也是一阵鸡飞狗跳，还好，因为临近期末，大部分的领导都还在工作，这要是回了家属院，还得再折腾回来。 半个小时后，会议室。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师老加入我们哈工大！” 刘校长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赶紧鼓掌，掌声热烈，经久不衰。 “各位同志，我能留下来，那都是被秦淼给忽悠了，你们要谢，那就谢他。”师老笑呵呵地说道：“这秦淼答应我的条件，也不知道咱们哈工大作不作数。” “师老，您放心，秦淼可以代表我们哈工大！三水，你说说，都答应什么具体条件了？” “各位领导，目前咱们国内的战机，缺乏先进的起落架钢材，国外的起落架，飞几千个起落都没事，咱们自己的起落架，几百个小时就会出现裂纹，这不仅仅会给部队增加负担，更是会可能造成事故，所以，我们需要上马起落架钢材项目，研制世界先进水平的300m钢。” 刘校长点头：“没问题，咱们学校全力支持！” “那咱们需要在校办工厂里搞工程建设，安装钢铁精炼设备，规模不用很大，这种级别的钢材，月产几百吨就行。” 东北地广人稀，工厂的厂区面积都很大，红星钢铁厂也有很大的空地，现在虽然在同步进行两个项目，厂子还是非常空旷，完全可以再规划个特种钢材厂出来。 刘校长一愣，然后点头：“好，没问题！” 秦淼的意思，他立刻就能明白，咱们哈工大研发出来的钢材，也得咱们自己来生产，这肥水不流外人田，产科研一条龙！ “咱们冶炼出来合格的钢材之后，还需要加工，机械系需要研制配套的数控机床，直接把钢材加工成起落架。”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科研项目，这是一个庞大的科研加生产的项目！ 研究一种全新的钢材，一般都是在钢铁厂里展开的，很多时候没法用实验室的小炉子做实验，需要用钢铁厂的设备不断地冶炼，不断地调整。 现在国家改革开放，发展经济，钢材的生产始终赶不上需求，各个炼钢厂都在开足马力生产，也不愿意支持科研，浪费时间啊！ 所以，师老就算是想研究，也没有场所，哈工大终于满足了他的全部要求！ 只是……听到秦淼连起落架的生产都要接过来，并不是提供毛坯，他神色复杂地笑了笑：“你们这是不想给国内其他配套企业活路啊。” “师老，那些等着上面喂的企业，就算是把先进的m300钢材交给他们，那也是白费，不用说生产过程中的浪费了，加工出来的起落架，精度还是苏联标准，这不把好好的钢材给瞎了嘛！而且，咱们有了技术，不仅仅会给国内企业配套，还能给国外公司配套，继续给国家创汇！” 李领导全程旁听，此时，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这哈工大既能搞科研，又懂市场，他们绝对会像是一条鲶鱼，让那些躺平的人产生紧张情绪，从而运动起来…… 过去老一套的思想，还真是无法适应今后的市场经济啊，自己的思想，得改变！ “当然，这些设备的安装，厂房的建设，都需要时间，在没有建成之前，还请师老留在材料系，先搞理论预研，也顺带着把咱们和法国的合作项目给负责起来……” 师老点头：“嗯，我既然留下来了，那该帮的忙一定会帮。你们哈工大也要抓紧时间把设备和厂房的问题都解决了，可不能让我等太久。” “放心吧，咱们明天就着手解决！” 会议开了半个多小时，毛主任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开口说道：“各位都累了，也饿了，咱们去食堂吃点东西，算咱们材料系的账上。” 食堂内。 咕嘟嘟……北大荒倒进了酒杯里，秦淼端着酒，看向对面的人：“李领导，我秦淼说话直，今天可能冒犯了您，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这杯酒，就当做是我给您赔罪了。” 遇到事，该怼就怼，但是过去之后，收尾的工作也得做，至少也得看师老的面子啊。 李领导举起酒杯：“秦淼同志，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啊，我今天这一天的思想变化，比过去几年都多，我得感谢你，来，我敬你！” 两人一杯酒下肚，今天的不愉快就算是一笔勾销了，看得旁边的毛主任频频点头，秦淼这小子，处事灵活，绝对不像是一个刚刚大一的学生，简直就是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啊。 李领导，负责沈阳工业工作的，他的确动过歪心思，想要把电饭锅技术给剽窃了，带着沈阳的企业发展，站在他的角度上，他那样选择也没错。 而现在，李领导和秦淼，化干戈为玉帛，或者说，在秦淼的这种软硬兼施下，不得不放弃了。 “来，三水，咱们喝一杯！”师老举起酒杯，于是，秦淼赶紧把自己的酒杯也端起来：“师老，欢迎您留在哈工大工作，以后，我们还会研制出来更多的先进材料的……” 又是一杯酒下肚。 “三水，你给我透个底，你到底想要带着哈工大走向何处？” “师老，我就是个大一学生，我何德何能，可以带着哈工大前进，其实，我不过是不安于现状，想要改变而已，我们的国家也是如此，不改变，那就会走下坡路……” 秦淼的话题，又扯到了改革上。 第133章 不看母校面子，也要看秦淼的 咚咚！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初苗苗赶紧跑去开门，然后……就看到两名学校领导，扶着秦淼站在门口。 “苗苗，三水今天喝多了，你多照顾着点。” “好，谢谢主任。” 把秦淼放床上，关上门，初苗苗的脸微红，好像现在全校都知道自己和三水哥住一起了……不过……都领证了，咱们是合法的，再说了，自从和三水哥那啥之后，她感觉，自己每天晚上得搂着三水哥才能睡好。 今天，三水哥一直不回来，她都着急了，还好知道三水哥在学校，和领导们吃饭，否则就得出去找人了。 “三水哥，你等等，我给你脱了鞋。” 初苗苗扭头回来，就看到秦淼已经娴熟地脱掉鞋子，钻进被窝，甚至还嘟囔了一句：“怎么没有提前暖被窝啊，这被窝里凉飕飕的。” “三水哥，你……” “那点酒，还灌不醉我，不过……为了避免他们继续灌我酒，我就装醉回来了，对了，需要我帮你辅导功课吗？”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初苗苗关灯，上床，还想着今晚会不会……秦淼的呼噜声再次响起。 第二天，哈工大，材料系。 “师先生，果然是您！”戈贝尔看到了师老，立刻就兴奋地上来握手：“这空心涡轮叶片技术，是您亲手研制的？” “没错，戈贝尔先生。” “师先生，见到您太高兴了，和您合作，我们一定会完成发动机的改进！我们公司的所有发动机，都会用上这种先进的技术！” 戈贝尔的目光中，神采奕奕。 秦淼带着哈桑，继续在哈城里游荡，吃吃喝喝，非常惬意。 一个星期转眼而过，第一批卡车炮装上火车，发往港口，准备坐船，在这一批卡车炮里，赫然还有地对地导弹的样品。哈桑告别了秦淼，跟着火车一起去港口，看着这些装备上船，他才会坐飞机返回。 哈工大的期末考试终于结束，4381班的教室里，陈定华给上了最后一堂班会课。 “同学们，首先是公布考试成绩，我们班的这次成绩，创造了一个历史记录！公共课和专业课，都比往年有了很大进步！首先，班内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就是初苗苗同学，她的每一科成绩，都是满分！” 鼓掌声响起。 “第二名，则是赵万里同学，他只有三门课程没有拿到满分，但是总分依旧遥遥领先……” 鼓掌声再次响起。 “要是秦淼参加考试，大家伙的名次，怕是都会后退一名吧！” “初苗苗不用退吧，她可都是满分。” “满分又如何？要是秦淼在，考试成绩还能获得加分！” 不知觉中，大家伙又谈论起来了秦淼，然后又看向初苗苗旁边那个空座位，秦淼，注定和他们不是一样的人啊！在4381班，只能是个挂名的学生。 “老师，秦淼同学他……来参加我们这学期的最后一堂班会课吗？”终于，赵万里问了出来。 “万里，你问老师还不如问初苗苗同学。” 还是嘴欠的杨志强，这家伙，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个臭毛病啊！ 初苗苗的脸微红。 “同学们，安静，秦淼同学今天参加学校干部会议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来我们这里开班会……” 教室里瞬间安静，人家秦淼凭啥和他们坐一起？人家是和校领导坐一起的！ 等等，这场面不太对？学生们的目光，都在望着门口？ 陈定华也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淼同学，你开完会了？来，快进来！大家欢迎。” 掌声再次响起，这次，比以往更加的热烈！ 秦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各位同学，你们好，我……我是来传达学校会议精神的。” 秦淼有些不好意思。 “来，秦淼同学，你到讲台上来。” “是，陈老师。” “同学们，你们或许都知道，今年和往年不一样，我们哈工大有了校办工厂，还在生产出口产品，订单数量大，工期短，而且，校办工厂还需要派一部分技术人员出去，所以……” 这提议，是秦淼在学校会议上提出的，但是……要亲口告诉同学们，秦淼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同学当劳动力，这让秦淼感觉自己像是后世血汗工厂的老板。 “秦淼同学，我愿意留下来！”赵万里已经猜出来了他的意思，第一个开口。 大家伙离家几个月，现在谁不想回家，而且还是寒假，回家是可以过年的！这个时代，几乎所有人都会有回家过年的情节的！ “我杨志强也愿意留下来！” 初苗苗也打算举手了。 秦淼赶紧开口说道：“我补充一下，校办工厂里只招收男生，都是体力活儿。” 众人再次看向初苗苗，目光中带着……你懂得的眼神。 初苗苗只能低头无语，三水哥说，这个寒假要回首都，还要上门提亲的，自己……还真不想留在哈工大的，这不是因为自己不愿意留下来工作，而是…… “其他同学呢？还有报名的吗？” 显然，积极性不是特别高，接下来，就该动另一个手段了，给钱！ 大部分的学生们，家庭都不富裕，所以，只要用利益诱惑，接下来就一定可以…… “同学们，回家过年，是每一个人期待了很久的，但是现在，我们有比过年回家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去校办工厂帮忙，让我们学校发展得更好！我们都是哈工大的学子，我们要为哈工大贡献自己的力量！” 赵万里突然站了起来，慷慨激昂，但是……效果貌似不佳！ 于是，赵万里伸手，指向秦淼。 “同学们，你们想想，我们刚来的时候，住的是什么宿舍，多亏了秦淼同学，赶走了霸占我们校舍的人，这才离开了地下室！” “你们再想想，我们哈工大接了那么多生意，赚了很多钱，所有人都知道，等到明年，我们学校就会搞建设，会盖很多教学楼，我们的学习环境会进一步改善！现在，秦淼同学需要我们帮助，我们难道能袖手旁观吗？” “没错，咱们得帮忙！” “过年重要，给秦淼帮忙更重要！” 秦淼汗颜，自己的面子，比哈工大的面子都大？ 第134章 让老丈人主动嫁女儿！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呜呜…… 列车奔驰在辽阔的大地上，窗外，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车厢内，秦淼坐在卧铺车厢的座椅上，神情复杂。 “三水哥，你……有种当逃兵的感觉？” “是啊。”秦淼叹了一口气：“全校留下了两百多人去支援校办工厂，我们4381班，一个班就去了22人，没去的几个男生，都是真的有情况……” “你也是啊。”初苗苗看向秦淼：“你要去首都协调其他事情，我们还可能要去一趟中东。你也在为哈工大工作嘛。” “协调什么事情？” “这个嘛，这个嘛……” “苗苗，你放心，这个寒假，我一定会把你娶进门的。” 初苗苗心中甜蜜，但是，脸上却是无比的担忧：“三水哥，如果我爸爸知道，我们俩已经在一起了，怕是会……” “没关系，一切包在我身上。”秦淼说道：“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稳妥的办法，到时候，让咱爸求着我赶紧把你娶进门。” “什么办法？”初苗苗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这个嘛……我其实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首都，某大院。 “咦，怎么这么香？”中午时分，张万和刚刚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子的香味儿，立刻开口问道。 “苗苗今天回来，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哈工大这个冬天很忙，不少学生都留下工作了，我还以为他们俩会留在哈工大呢，我还想着万一到了大年三十，就给他们弄两张机票，让他们飞回来，这大过年的，得在自己家里才行啊！” 初桂兰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噔噔噔……就在此时，有人跑了上来：“张领导，初婶，不好了。” “怎么了？” 看着司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两人都皱起来了眉头。 “我去火车站接他们，等了半天，也没有在出站口看到，后来一打听，空军的人在站台上，就把他们给接走了！” “什么？”张万和当下就怒了：“我女儿刚回来，怎么就被他们给拐走了？” “听说，当时空军的人只想带着秦淼走，您的女儿不放心，才跟着去的。” 等等，有情况！ 张万和瞬间就在其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走，带我去趟飞机楼！” 飞机楼，食堂。 “来，三水，咱们好好地喝一杯！” “林老，三水他……不能喝酒。” “为什么？男人说话，你们女人少插嘴！来，三水，132厂的事情，听说你已经开始铺垫了？” “嗯，过段时间，估计得去一趟中东，到时候，我亲自上门游说。” “对了，到时候，让我侄女跟你一起过去！” “好，没问题，林老，我和苗苗会照顾好她的。” “不，不，你和我侄女一起去，苗苗啊，这大过年的，就别跑了，回家去，好好陪陪你的父母。” “林老……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来，三水，看看，这是我侄女的照片，咱们空军文工团的……你看看，我侄女漂亮不漂亮？” 噔噔噔……就在此时，有人大踏步地走了进来：“老林，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老抬起头来，扫了一眼来人：“咦，老张，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老林，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刚刚可都听到了，你让我女婿带着你的侄女去中东出差，让我女儿回家？你这安的什么心？” “咳咳，这个嘛，这个嘛……” “说，你是不是想把我女婿抢走？告诉你，没门！” “老张，你一口一个女婿的，这秦淼，貌似还没有和你女儿结婚呢吧？结婚证不算，我知道是假的！” 张万和脸色难看：“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明明三水和我女儿谈着呢，结果，你把你侄女安排进来了，这算怎么回事？文工团的又如何！我家苗苗是大学生！” 他的眼睛扫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奶奶的，好像还真水灵。 “老张，你怎么非得把话说这么难听？我们国家讲究自由恋爱，只要没结婚，那和谁结婚，是他们的自由！没错，我侄女是看上三水了，三水还没结婚，怎么，就是你老张的人了？” “没结婚，没结婚，你口口声声地说他们没结婚，好，我就告诉你，他们马上就结婚，就这个寒假办婚礼！” 初苗苗心中那叫一个美啊，三水哥的这个办法真好！如果三水哥带着他的父亲，直接上门来提亲，自己的父亲妥妥的不同意啊！肯定会有一大堆的说法，现在，三水哥来了个反向操作……自己的父亲就着急了。 “张伯伯，我们寒假举办婚礼，是不是操之过急啊，我听苗苗说，你们二老的意思，是要等苗苗大学结束再说……” 张万和的目光狠狠地瞪向了秦淼：“怎么，秦三水，你这是有想法吗？告诉你，你和苗苗已经领结婚证了，已经是名义上的合法夫妻了！只是差个婚礼而已！走，现在就跟我走，咱们去找个人算算日子，这个寒假，举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老林，你准备好份子钱！” “三水，你还愣着干什么，和我走！” 张万和说着，扭头就走。 后面，初苗苗跟了上去，秦淼也站起来了，向林老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林老摆摆手，这都是小事，你小子给咱们把132厂的麻烦解决，这才是大事！ 大院。 噔噔噔……咣！ 初桂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惊讶地看着几个进门的人。 “这是怎么了？” “哼，那个老林，居然敢抢我女婿！这个寒假，咱们就把苗苗和三水的婚事办了！” “老林抢三水？” “对啊，老林想让三水当他的侄女婿！就是他在空军文工团的侄女，还好，三水很坚定，就喜欢苗苗一个人。” 初桂兰皱着眉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老林没有在文工团的侄女啊。” 咔嚓！一道惊雷，在几个人的脑子里回荡。 初苗苗：完了，没有和母亲提前对台词，穿帮了。 张万和：完了，自己被几个人捉弄了！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在自家的阴沟里翻了船！ 秦淼：林老，你坑我！ 第135章从今天起，两位就是我亲妈亲爸！ 片刻之后，还是初桂兰第一个反应过来：“哎吆，看我这记性！老林的亲侄女的确没有在文工团的，但是有个远房亲戚家的侄女，那模样，长得可水灵了……” “妈，你怎么说的呢，不夸自家闺女，夸外人的闺女，我……我可是要不高兴了。”初苗苗也赶紧打圆场：“现在，只有你亲手做的饭菜，能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饭菜早就做好了，走，跟我进去端！” “嗯嗯。” 秦淼也赶紧开口：“张伯伯，来，坐，咱们爷俩唠唠嗑。” “好，谢谢。” 等到张万和坐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家好不好，怎么成你招待我了？ 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是……话都说出去了，还让老林给准备随份子，这件事，三天就能传遍整个首都，这要是再反悔，岂不是让全首都有头有脸的人，都看自己的笑话？ 这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啊！ “你小子，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敢欺负我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您放心吧，我会把苗苗当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来对待，我会宠着她，不会欺骗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她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她一起开心，她不开心的时候，我会想办法哄着她开心……” “打住，打住，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这些话说出来，你就不脸红心跳吗？” “这是我的真心话……” 厨房内，初苗苗笑靥如花。 三水哥说的是真心话，答应自己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在学校的时候，承诺了暑假回来娶自己，那就真的做到了，虽然动了点手段，但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为了两人能在一起嘛！ 初桂兰看着女儿的样子，也是笑了：“看来，你对三水很满意啊。” “妈……” “走，把菜端上桌！” “小子，是我这饭菜好吃，还是他老林的好吃？” “当然是咱自己家的好吃！” “来，尝尝红烧肉，这可是苗苗妈的拿手好菜，小火慢炖了五六个小时，就是为了招待你！” “谢谢妈！” 秦淼回答得那叫一个畅快，等把红烧肉都吃进嘴里，才发现气氛不对，抬头一看，几个人正惊讶地看着自己，尤其是初桂兰，那脸都是微微发红。 “三水哥，咱们还没改口呢，你刚刚……” “咳咳，抱歉，伯母，看到您，我就感觉格外的亲切，我从小就没了母亲，您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以后，我和苗苗结了婚，会把您像亲妈一样看待的。” “你小子，怎么看待我的？” “当然是亲爸啊！” “好了，爸，妈，赶紧吃饭吧。” 初桂兰拿起筷子，心情依旧无法平复，这二女婿，可比大女婿好多了，贴心的话啊，一句都不会说，就像是个闷葫芦一样。 秦淼这孩子，不错！ 这顿饭，吃得是和和气气，等吃完了饭，秦淼就麻溜地告辞，要结婚，是需要准备很多东西的，可惜，自己那路虎没开回来，这个年代，没高速公路，从哈城开回首都，一路上不知道会碰上多少事，更何况，沿途道路上都是积雪，危险重重。 接下来，需要经常跑，没车也不方便啊，自己老爹那厂子，就是破212…… “对了，最近进口过来一批东欧的波罗乃兹，你父亲的工厂那边，一直打报告想要换辆车，你正好开一辆回去，虽然那两厢车不适合当公务车，但是比清山厂的212好多了。” “谢谢爸！您就是我亲爸！”秦淼这是发自肺腑真心的。 这老丈人，给力啊！ 清山厂有钱了，但是这个年代，不是有钱就能换车的，得等指标！ 西方的车子虽然质量好，但是价格也贵，所以，八十年代开始，和东欧关系缓和后，也进口了不少东欧的汽车，波罗乃兹就是其中之一。 四眼圆大灯，两项掀背造型，和大众早期的高尔夫有些类似。 当它进入东方之后，在满大街的212、老上海和红旗轿车中，独树一帜，吸引了不少眼球。当然，也因为两厢的原因，不太适合当公务车，不少都给了出租车公司。 这年代，出租车也是很威风的好不好！ “行了，走吧，让我司机送你去提车！” 看着秦淼离开的背影，张万和心情复杂。 后面，一双胳膊挎了上来：“爸，刚刚三水哥那一声，是不是叫到你心里去了？甜不甜？” “甜个屁，这三水，就是个马屁精！” “哼，嘴上不说，心里不一定多开心呢，爸，告诉你，以后就把三水哥当儿子，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三水哥他……” “好了！回家，咱们还得好好说说，你俩在哈工大，有没有住一起？” “没有，绝对没有！你可以问姐姐！” “哼，这还差不多！告诉你，姑娘家，可别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清山厂依旧热闹，厂门口排队的车辆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多了，应该是马上要过年了，很多单位都在等着采购回去当年货吧？ 当波罗乃兹越过排队车辆的时候，很多人都睁大了眼睛。 这车居然没屁股！这算什么车！不过……看着依旧眼热。 滴滴！ 秦淼按了下喇叭，门房一路小跑出来：“领导好，领导好，三水？三水回来了，三水回来了！”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工厂，正在一线盯着生产的秦建华拔腿就向外面跑，自己这儿子，之前写信说要回来，但是也没说准哪一天，毕竟哈工大的事情很多，儿子哪怕不回来，自己也能理解。 现在才刚刚进腊月，儿子就回来了！ “秦厂长，穿上大衣，外面冷！” 秦建华已经跑了出去。 几个月不见，儿子又长高了，壮实了，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多了一种特殊的气质……不错，不错！ “爸！” “嗯，三水！” “走，上车，咱们先去找二先生。” 二先生，门沟区最著名的算命先生，前些年因为这些事情，还曾经被搞过，当年的那些小屁孩是啥都不怕，现在，那些人想要算个生辰八字，二先生都不答应的。 “干啥？” “算结婚的日子啊！” 秦建华脸上的皱纹瞬间都消失了，咧开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好，好，好！” 第136章 结婚，必须得风光 秦厂长的儿子要结婚了，娶的妻子就是首都张领导的女儿！ 这个消息，短短一个下午，就传遍了整个清山厂！大家伙干起活儿来，更卖力了，厂子的后台这么硬，看看还有谁敢欺负咱们！ 实际上，十月份被拉闸的事情过去之后，也没有谁敢来找麻烦了，门沟区的政府领导还视察过几次，每次都是和和气气的，一番表扬。年底的时候，秦建华还去门沟区领了奖状回来。 只是，一直没结婚，还是让人有些担心，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家属院，刘婶，赵婶……十几个女人坐在一起，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手里的针线飞舞，快速地缝制……被褥。 结婚那肯定得准备新房，新房里面得有被褥啊！ 清山厂没有在市区，厂区面积不小，这家属楼几乎老职工都有，上次牛桂山被开除之后，他家的那套房子也就空出来了，现在打扫打扫，重新粉刷，正好给秦淼当结婚的新房住。 这个谁都没意见，大家伙出人出力，忙并快乐着。 新被褥，新床新柜子，家电也都从首都买了回来，合作的百货大楼，那可是抢着把结婚的东西往这里搬。 七十年代，结婚的三大家是自行车、手表和缝纫机，八十年代，就换成了冰箱电视洗衣机。有了这三样，那绝对就是最时髦的婚礼了，不过，在秦淼这里，显然这些也不够。 “你们听说了吗？咱厂里那辆轿车，就是张领导陪的嫁妆。” “是啊，那可是轿车，领导干部才能坐的，而且，据说那辆车还是外国货，上面都是洋码子！” “这张领导陪嫁得如此好，咱们清山厂也不能太寒酸，这家里用的，都得准备最好的！” “来，大家伙让让，让让，进家电了！” 一众女人看向门口，几名百货大楼的工作人员，正抬着大箱子进来，看这样，里面的东西还很大啊。 “这是……收录机？” “组合音响，日本原装进口！” “这一套很贵吧？” “一千多吧。” 无数人咋舌，那23英寸的大彩电，已经够吸引人眼球了，这组合音响，比彩电还贵！下面是录音机，中间是收音机，最上面的……估计是放唱片的吧？这两边的大音响，真带劲！ 首都，西单商场。 “嗯，不错，这件大红色的风衣很适合，买下来！” “三水哥，算了吧，不是已经买了一身了吗？” “结婚不可能只有一身啊，咱们俩站在饭店门口，接送宾客，穿婚纱肯定会冷啊，穿军大衣，那也不雅观啊，到时候，就穿这件毛呢的风衣，既保暖，又能显得你很漂亮。” “好吧，听你的。” 这一天逛下来，手里大包小包的拎了十几件，离开商场，把东西放后座，然后开车离开，送苗苗回家，自己再回家，真是方便！ “三水哥，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会不会影响不好？”车上，看着外面路灯下哼哧哼哧地骑着自行车的普通人，初苗苗还是有些不安。 “这是一个飞速发展的年代，国家是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的，多劳多得是国家提倡的，哈工大是在咱们的帮助下发展起来的，学校给我发了一笔工资，咱们回来之前，又给了我一笔奖金，现在咱们花的，都是自己赚的钱，这光明正大！” 这个年代，富二代和官二代们花公家的钱多了去了，自己花自己的钱，有什么不可？人这辈子，就结一次婚，当然得风风光光！ “好吧。对了，明天还有事吗？” “明天，咱们去请电视台的赵老师或者鞠老师，请他们给咱们主持婚礼。” 初苗苗睁大了眼睛：“三水哥，这……会不会太高调了？” “这算什么高调，本来饭店想订建国宾馆或者友谊宾馆的，没订上，只能去八大春了。”秦淼说道：“我预定了三十桌，也不知道够不够。” “三十桌？哪里用得了这么多！是清山厂的人一起来吗？” “不，厂里的宴席专门在厂里办，首都的宴席，主要请首都的朋友和亲戚。” 这个年代，结婚讲究新亲和旧亲，新亲就是新娘那边的，属于客人，招待是最好的，等新亲走了，新郎这边的亲戚，也就是旧亲，才会上桌吃饭。 秦淼倒没有那些规矩，只是厂子还得继续生产，厂里的工人走不开，只能在工厂的食堂里举办了。 初苗苗皱了皱眉头：“首都的朋友和亲戚，坐一桌就够了吧？” 秦淼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 初苗苗知道自己父亲的为人，肯定不会把结婚当做一次敛财的机会的，父亲的下属，能来参加婚宴的最多一桌，而且还不会收礼，就是让他们来这里热闹热闹，感受一下结婚的喜气。 三水哥要定这么多桌，应该都是冲着他来的吧，这半年，他帮了很多人，结识了很多人，到时候，来的一定是他那边的人。 不知觉中，车子开进了大院。 “妈，我回来了！” “嗯，快进来，今天很累吧？” “是啊……很累。”初苗苗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这一天逛下来，两条腿都要断了。 然后……秦淼就坐在了旁边，把初苗苗的腿放到自己腿上，揉捏起来，动作温柔，表情自然，初桂兰的脸上笑呵呵的，三水这孩子，真会心疼媳妇。 “你们稍等，饭菜马上就好。” “不用了，妈，我回去吃。” 秦淼之前已经叫过了，现在干脆就直接这样叫了，反正没几天就正式结婚了。 “不行，吃了再走！” 咚咚咚！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门没关！” 一名年轻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天寒地冻的，他就穿了一身西装，哪怕里面是个保暖衬衣，那也冻得够呛吧？否则，他身体怎么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秦淼扫了一眼对方，不认识，还是给苗苗捏腿重要。 “咦，小贺，你可是贵客啊，你暑假就出国留学，这是第一次回来吧？来，坐，坐！你说你，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 小贺同学手里拎着纸箱包装的东西，上面都是洋文，应该是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只是……他此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淼，仿佛能喷火一样。 “苗苗，你就别愣着了，过来打个招呼啊！你这孩子，没见来客人了吗？” “阿姨，这位是？” 小贺的手指向了秦淼。 第137章 青梅竹马也比不上咱三水会撩！ “三水啊，他是……” “妈，还是我自己来介绍吧。”秦淼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伸出手：“你好，我叫秦淼，是苗苗的丈夫，很高兴认识你。” 初桂兰依旧很热情：“三水，这小贺，是我们前些年在山城时候住一个大院里的，他和苗苗，从小一起长大……” 小贺的脸，更白了。 原本残存的一点希望，彻底破灭了啊！那一声妈，现在还在他的脑子里隆隆作响。 初苗苗慢慢地站起来，低着头，看着脚尖，都不敢抬头去看小贺同学，这心虚的表情，秦淼只需要一眼就能明白。 此时，秦淼的手依旧悬空着，对面的小贺，很明显被震慑得不轻，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走过来的初苗苗。 “阿姨，苗苗她……不是才上大一吗？我听张叔说过的，苗苗上大学期间，是不允许她搞对象的，现在……” “这个嘛，缘分到了，自然就在一起了。来，小贺，进来坐。” “不了，阿姨，我今天只是刚下飞机，就想着过来拜访一下，现在……车就在下面，我先走了，我爸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说完，小贺最后看了初苗苗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房门关上，初苗苗顿时没有了刚刚的扭捏，赶紧走过来：“三水哥，你……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不握手就不握手，谁稀罕他啊。” 此时的她，这才显得正常一些，而且，这神情有些担忧，显然是怕秦淼不高兴。 “没关系，苗苗，妈，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别急，吃过饭再走吧。” “不了，今天给家里送组合音响，我得回去看看，还有我们的新被褥，应该也做得差不多了，回去看看，这厂子里的婶子们，真是太热情了，我寻思着也不是常住，做两床被褥就行，她们非得做八床才行……” 说话间，秦淼已经走到了门口。 “我送送你！”初苗苗拿起大衣，跟着一起向外面走。 “别了，你累了一天……” “不行，必须送你上车才行。” 初桂兰也没拦着，她知道，女儿应该是要向秦淼解释一下。 楼道里，两个人慢悠悠地走着，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低沉。 眼看走到了一楼的楼道口，初苗苗终于开口：“三水哥，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是……我可从来没答应过的，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哥哥。” 秦淼笑了笑：“我知道。” “你不……怪我？” “苗苗，我怎么会怪你，要怪只能怪我，没有和你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我依然很庆幸，我们在最好的年华里，遇到了最好的彼此，还在了一起。” “嗯……三水哥，上车吧。”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了楼道，车就停在旁边。 秦淼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脸庞。 初苗苗做贼一样，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于是，小嘴凑上去，就在此时，秦淼嗖的一下转过头，于是，嘴对嘴，啵！ “真香！”秦淼看着羞红了脸的老婆，心满意足地走上了车，然后开走。 远处，大树下，一辆红旗车上，出现了一个要气炸了的人。 “该死的，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用了各种手段把苗苗给……哼，我不服！王秘书，我想要知道这个人的所有资料！” “好，我这几天就把他的资料搜集一下，不过……婚礼马上就要办了，你……” “我就是要去婚礼上，当场揭穿这个家伙的真面目！苗苗就算不能成为我的妻子，那也不能嫁给这样一个花花公子！” 贺鹏飞，从小生活在川省，和初苗苗一个大院里长大，从小时候玩过家家开始，他就喜欢上了初苗苗，从中学开始，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漂亮的女孩都没有动心过，他的心中，只有初苗苗。 初苗苗上大学，他出国留学，本来想着学成回来就提亲，没想到……居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刚刚，他亲眼看着秦淼索吻，从脸蛋变成嘴巴，这家伙很会玩，一定是用这种手段把苗苗骗到手的！ “那要通知贺领导吗？” “不用！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这种事，就让我亲自来吧！” 八大春，首都西长安街最著名的八家大饭店，口味各异，历史悠久，早在清朝中期就开始兴盛了，什么十大堂，八大楼之类的，都已经被历史埋没，只有这八大春，依旧还在巍然屹立。 81年，1月28日，农历腊月二十三，北方传统小年，宜结婚、出行，忌：无。 大早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开进了首都某大院，秦淼手捧鲜花，旁边跟着摄影师，上楼，轻轻松松地敲开了门，还好这个年代不流行堵门之类的行为，更没什么低俗的东西，只是秦淼需要背着老婆，一路下楼，直至车上。 天亮的时候，初苗苗已经来到了清山厂家属院，这接亲肯定是要先接到家里的，厂里更是人头涌动，夹道欢迎，鞭炮声不绝于耳，在新房内跨火盆，拜天地，热热闹闹地到了十点多，仪式结束，前往八大春，准备接待宴请亲戚。 一辆红旗轿车停在了大陆春的门口。 “小贺啊，你真的要……去吗？” “嗯，这个秦淼，不过就是一个郊区工厂的职工子弟，这半年来，帮助他父亲夺权，为了出国去外汇部门大闹，在哈工大还霸占一辆豪华越野车，那么多恶行，我要亲自揭露他！哼，他不过就是借了张叔的势而已，狐假虎威！” 此时的小贺，已经是信心满满，他推开车门下去，看着车子开走，刚刚想要迈步进去，就看到又一辆红旗车停下，车上下来的人……有些眼熟。想想，赶紧想想！ 对了，外汇管理部门的王领导！自己出国前换外汇，和这位领导见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参加婚礼？没错，一定是看了张叔的面子，就从他开始吧！ “王伯伯，您好！我是小贺，半年前，多亏了您，给我多批了两千美元的外汇……” 王领导扫了他一眼：“哦，小贺啊，你也是来参加秦淼同志的婚礼的吧？走，一起进去！” 等等，有问题！他应该说初苗苗的婚礼才对啊，毕竟，秦淼不过是攀上了张叔这高枝而已…… “王领导，我这刚回来不久，都不知道秦淼是谁啊，您熟悉吗？” “秦淼这孩子，可厉害了！你们都是年轻人，肯定能聊到一块儿去，以后，多和秦淼走动走动，多向他学习学习……” 小贺顿时感觉像是吃了翔一样的恶心，在长辈面前，还得陪着笑！ 第138章 那个谁谁谁，你让让！ “三水哥，这位是外汇部门的主管领导王伯伯！” “王伯伯好！” “好，好，三水啊，以前只听说你的名字，几次开会，我都有事，也没有见到，上次那件事，是咱们外汇部门的问题，你教训得对！” “王伯伯，欢迎来参加我和苗苗的婚礼。” “嗯，你们俩的喜酒，我必须得喝一杯！对了，我是和小贺一起来的，你们都是年轻人，以后，你多指点指点他……咦，小贺呢？” 在王领导和新婚夫妇说话的时候，小贺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他可不想被王领导当孙子一样的训示，自己和秦淼学？秦淼他配吗？他就算是出过国，也不过是出去几天而已，自己在国外，可是足足待了半年！ 自己对国外更了解！ 小贺走进饭店大堂，就看到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主桌上，只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居然是……空军的林老！ 他空军的，怎么也来？不过，片刻之后，看到他旁边一起说话的，正是张万和，也就能猜个大概了，这个林老，当然是看张叔的面子过来的！ 此时，两人正在说话，很是热络。 “老林，这件事，你干得不地道！” “老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撮合姻缘，当的可是月老，这是好事！你说说，我哪里不地道了？” “你……”张万和被摆了一道，还真不好意思说：“算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吧，我啊，出去接待一下客人！三水和苗苗可能认不全，到时候再闹了乌龙……” “好，你去吧。等下上了菜，让三水给我来敬酒，他得感谢我！” 看着张万和离开，小贺轻轻地走过去：“林老，您好！” “你是？” “我是小贺啊，我爸前些年在川省工作，半年前调首都来的，当时我们全家坐飞机过来，还是托您给打电话，拿到的飞机票，后来我出国，也是您的秘书给协调的飞机票……” 民航是80年3月从空军分出来的，不过才刚刚分出来，双方关系依旧很密切，所以，协调机票什么的，找空军领导打个电话也很好使。 “哦。”林老点头，显然，这件事他有印象：“你出国了？” “是啊，出国留学，学习西方的先进技术，回来也好报效祖国。” “嗯，不错！” 寒暄片刻，拉近距离，小贺开口：“林老，您来喝喜酒，知道新郎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在他的脑子里，林老肯定是不认识秦淼的，只要林老摇头，小贺就可以把秦淼曾经干过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出来，这林老，性子直，脾气火爆，这要是知道秦淼的一些烂事，肯定会当场爆发。 秦淼这结婚的喜宴，就会被搅和了！ “知道啊。”林老说道：“三水这孩子，别看年纪轻轻，厉害着呢，你啊，你得多学着点……” 小贺懵了，咋回事？ 外汇管理部门的，夸奖秦淼，军方的，也夸奖秦淼，秦淼不就是个工厂子弟，他哪里有机会接触这么多领导的？还能留下这么好的印象？ “哈哈哈……”就在此时，外面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老子回首都汇报工作，正好听说，秦淼要结婚，这喜酒，必须得喝几杯！” “袁老，来，您坐这里，和林老坐一起。”秦淼热情地带着袁老，走到了主桌上。 袁老！ 目前正在南边，指挥军队打猴子的袁老！这位回首都汇报工作，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就算是要吃饭，那也绝对是和主要领导吃饭，现在，居然来参加秦淼的婚宴？ 袁老说得很明白，就是看在秦淼的面子上，可不是看张万和！ 没看到，张万和都只能跟在后面吗？秦淼是和袁老并排走的！ 这秦淼……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么多大人物？ 此时的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想要给秦淼上眼药，恐怕已经太难了，对秦淼的了解有很大的疏漏，自己最好别冲动……但是……今天白天结婚，晚上就入洞房了啊，这要是不能搅黄了婚礼，苗苗就…… 想到这里，他是左右为难，而此时，秦淼却开口了：“那个，谁谁谁，你让让，让袁老挨着林老坐，等下，我要和二老多喝几杯！” 听到谁谁谁，小贺的火气就开始向上冒，咱们不是见过面的吗？你怎么就能装不认识呢？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你…… 给袁老让座，那是必须的，他红着脸站了起来，然后，被秦淼一把推到了后面：“让让，这么没眼力劲！” 这一拨拉，还挺用力，他没防备，一个趔趄，这下火了：“秦淼！你敢推我？” “推你怎么了？这里是你该坐的地方吗？咦，这不是那个海龟嘛！” 小贺挺起胸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没错，就是我！” “海龟，你好像还没随份子呢吧？你是忘记了，还是……” 在门口，小贺不愿意被王领导训示，尤其还是当着秦淼的面，太丢人，就直接进来了，顺带着，把门口随礼记账的地方，也就给错过了，不过…… 秦淼肯定没时间看那个礼单，很明显，他一直在盯着自己，所以知道自己没随礼！ 想到这，小贺就更恼火了。 “嗯，的确是忘记了，不过……我听说，你很有钱啊，在哈工大，出入开的是路虎，那可是顶级越野豪车，你估计也不在意这几个礼钱吧？” 最终，他还是决定，这口火要发出来，秦淼的黑历史要扒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秦淼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吆，路虎，这车还真不错！”袁老笑着说道，这话语，满是调侃啊！ “那路虎，是外国朋友送我的，不过，我转手就送给了哈工大，要真是我的，这结婚，肯定得开回来啊，怎么会开着波罗乃兹。”秦淼说道。 “送的？秦淼，你居然还能有外国朋友，还送你路虎？我在国外留学半年，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也不过就是一块瑞士怀表而已。”小贺怕的是秦淼否认，现在居然承认了，他内心很高兴，决定乘胜追击！ 嗡，嗡嗡……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发动机的气浪声，这种声音，只有跑车才有！ 第139章 土豪的贺礼，保时捷911？ 小贺好奇地看向外面，不过这里视野受限，看不清楚，不过……貌似已经有不少人在向门口那边涌去了，于是，他也只能跟着过去。 走到门口，就看到……一辆造型特殊的车子。 长车头，青蛙眼，车头呈现流线型，看不到进气格栅，车轮很宽，两个车门，一看就属于那种很稀有的跑车系列，车头上的标志很复杂，小贺也不认识，但是，他能推测出来，这车很贵，很贵，国内估计都没一辆。 车门打开，驾驶位上，下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鼻子有些高，眼睛有些大，一看就不是东方人。 “乌代？”门口迎接客人的初苗苗认了出来，赶紧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来东方，谢谢你和秦。”乌代说道：“一个小时前到的，然后……就听说了你们要举办婚礼……” “嗯，我和秦早就领了结婚证，也旅行结婚了，但是，家里总觉得，不举办个婚礼，还是不像正式结婚的样子，所以，趁着过年，就给我们补办了婚礼。” 副驾驶上，一个少年走了下来，正是库塞！ “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库塞，你的嘴巴真甜。” 几个人用阿拉伯语，叽里咕噜地一通交流，其他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好奇地看向那辆车，眼睛里满是羡慕。 然后……一辆大使馆的车，也停在了门口，车上，一名中年人下来。 “乌代，你开得太快了，这是东方的首都，如果出了事，就是严重的外交事件，你……” 乌代白了他一眼，然后，把车钥匙放在了随礼的桌子上。 “这辆车，就是我们的贺礼。” 乌代和库塞，早就在中东呆烦了，第一批卡车炮到货之后，傻大木很满意，把两个儿子夸了一番，于是，乌代就提出，要到东方去看看，那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于是，傻大木大手一挥，同意！ 乌代是喜欢豪车的，顺带就从车库里，把这辆保时捷911g给带了过来，刚刚下飞机，到了大使馆，一打听，才知道秦淼和初苗苗，今天结婚！ 而且，距离不是很远，他看过地图，开车就出来了，后面，外交官是追都追不上。 看着那车钥匙，小贺咽了一口吐沫，这人还真是壕啊，这样一辆超级跑车，直接拿来当贺礼了，哼，一定是看在初苗苗的面子上，搞不好，还是喜欢初苗苗…… 就在此时，秦淼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伸开双手，直接和乌代来了个……拥抱？ “乌代，我的朋友，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来这里参加我的婚礼！” 这次，秦淼说的是英语！ 小贺能听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 乌代-侯赛因，伊驼一把手的儿子！这样的人，就相当于古代的皇子了，秦淼居然能和这种人做朋友！ 在场的林老，袁老的身份，怕也没有这个人的身份高贵，至于他小贺的老爹，更是没法和对方比，秦淼…… “来，两位，到这边来，你们这些尊贵的外宾，需要单独一桌。” 小贺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后面，当这些人坐定之后，小贺就赶紧开口。 “三水，这些外宾，由我来招待吧，你去忙吧！” 秦淼扫了他一眼：“不行。” “为什么？” “刚刚是谁说，我这种人，不配有外国朋友，更不可能有外国朋友送我车的？” “三水啊，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我刚刚就是胡言乱语，现在……我给你道歉。” “那也不行！你和苗苗从小认识，就该坐发小那一桌，对了，那礼金就算了，你这样的，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 “三水，我……” “去吧，就去那桌。”秦淼指了指角落里的那桌。 小贺的脸色变换了几次，最终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好，好，我这就过去。” 角落里，小贺认真地观察着大堂，来的客人是越来越多啊！北方工业的赵刚，中航技的刘经理，航天部门的黄老等人……这些人，随便一个，都是行业里不能得罪的大佬。 而他们，都是来参加秦淼的婚礼的，绝对不是看张万和的面子！ 他们对秦淼，就像是看子侄一样，张万和都只能在后面跟着，这场景，哪里是秦淼沾了张万和的光，分明是张万和高攀了秦淼啊！ 这个秦淼，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等等，有人扛着摄像机进来了？这结婚过程，还要摄录下来？ 之所以大家伙都在大堂就餐，没有去包厢，就是因为这大堂里，还有主席台！ 当主持人走上台的时候，小贺睁大了眼睛，动物世界里的赵老师，居然拿着话筒，走了上去，用一幅充满磁性的嗓音开口。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今天，大家汇聚一堂，参加婚宴……现在，有请新郎新娘上场！” 结婚进行曲开始播放，一身西装的秦淼，牵着一身婚纱的初苗苗，缓缓走了上来。 没有一个人会嫌弃这白色的婚纱不吉利，这绝对是高大上的！这东西方结合的婚礼，属于一个标杆，之后，京城里的二代们，都会纷纷效仿！ 看着漂亮的初苗苗，小贺的心情复杂，自己喜欢的女孩，成了别人的新娘！但是……他没胆子上去抢，甚至，还得挤出一丝微笑来，要是耷拉个脸，说不定会被从这里赶走！ 这一刻，初苗苗内心激动，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秦淼同志，你愿意娶初苗苗同志为妻子吗？” “我愿意，我会和她相濡以沫，走过之后的岁月，不论疾病或者健康，美貌或者失色，我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 “初苗苗同志，你愿意嫁给秦淼同志吗？” “我愿意，我会爱他，陪伴他，不论贫富，只愿共白头，无视金银，但求永恒。” 这回答，真不错！主持人赵老师都在心中感慨，以后，这流程绝对会被无数新人选择，成为一种标准啊！秦淼真是太会了！自己能来主持，也算是一种幸运，长见识了！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我们见识了新娘新郎最美好的祝福，现在，我们进行下一个环节，交杯酒！” 第140章 电饭锅呢？忘记了吧？ “林老，袁老，还有其他领导，我秦淼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婚礼，我敬各位一杯！” 秦淼一仰脖，一杯酒进肚。 “三水，战场是武器的试金石，现在机会难得，有什么新鲜的东西，都可以送到南边去，正好咱们沈阳军区的轮战，你总不能便宜了其他人吧？”袁老笑着开口：“结婚是人生大事，不过，对军队来说，装备可是更大的事，我相信你！” 这意思是，别娶了老婆，就天天沉浸在男欢女爱之中了，你可是要干大事的人，咱们南边那么多光棍都等着你呢！ “咳咳……” “三水啊，你别听老袁他乱说，目前，你最重要的是咱们空军的事，你上次承诺的，可得做到！否则，我这个月老可是会不满意的！” “咳咳……” 这一桌应付过去了，下一桌…… 还没转到一半的桌位，这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不少人都吃饱喝足了，不过，没一个走的，来这里参加婚礼，当然是为了和秦淼说上几句话。 “三水啊，咱们首都东单市场，可是很看好你们清山厂的，我还听说，你们厂过年就会上马新产品？” 我勒个去！ 下了火车，就在结婚这件事上忙活，结果把正事给忘记了！回去之后就……咳咳，这洞房花烛不能耽误，第二天回门也不能耽误，还是第三天吧……得赶紧把这电饭锅安排下去。 “三水？” “嗯嗯，您放心，咱们厂的新产品，绝对会和高压锅一样，成为爆款，您放心，咱们清山厂还是优先给首都的各个商场供货！” 角落里，小贺看着秦淼和一个个领导说说笑笑，就知道，自己是彻底没希望了，从小喜欢的女孩，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自己……还留下来等着对方敬酒吗？ 走吧。 寒冬腊月，北风凛冽，小贺一出门，就被吹了个透心凉。 “小贺……” “别烦我！” 小贺看着那一直等着自己的老爹秘书，脸色难看，你给我搜集的，都是什么资料？我要知道秦淼认识这么多领导……我绝对不会跑来自己找不愉快啊！ 小贺迈开脚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小贺，贺领导说，让你多和秦淼走动走动，方便你……” 还走动，自己的青梅竹马都成了别人的老婆，还怎么走动？ “他想走动，让他自己走动！我……给我订明天的机票，我走了！” 西方是不过春节的，他回来，那是请假回来的！本来还心念念的想要给苗苗的惊喜，现在……还是去国外吧！ 下午三点多，宴会终于结束，秦淼和初苗苗站在门口，送客人离开，穿上了风衣，初苗苗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了。 这是全国最盛大的婚礼了吧？三水哥给了自己这辈子最好的回忆，自己…… “苗苗，客人都走了，咱们开这辆跑车回去？” “三水哥，这合适吗？” “合适！上车！等以后，你也学学开车，到时候，这车就给你开……” 保时捷911carrera，半敞篷款式，冬天是真冷，不过夏天肯定会很拉风，车头别看大，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个行李箱，保时捷这种专门造跑车的，一直都是中置后驱的布局，发动机在屁股上。 3.0升六缸水平对置发动机，最大可以输出200马力，250牛米，在后世，随便一个2.0t，甚至是1.5t的发动机都比它强，不过现在，这发动机绝对是逆天的存在！ 打开车门，可以看到自动挡的档杆，不错，方便女性驾驶…… 秦淼正打算一屁股坐进去，就被人拉住了。 “三水，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爸……敬酒的时候，我喝的都是水……好吧，我不开，爸，这车先放您那里，让咱妈帮忙开开……” “老子不是这个意思！” “咳咳……” 两位新人，哪里有自己开车回去的！ 重新坐回到婚车上，跑车被其他人开着，一路送回了清山厂。 厂子早就装扮一新，从工厂门口，向里到家属院，沿途的树上都挂着红绸布，好在也不浪费，结完婚，这红绸布还能干其他的事情。 “三水哥，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盛大的婚礼。”眼看到了家门口，初苗苗满是感慨地说道。 “走吧，进去，看看咱们的婚房。” 推开门，初苗苗睁大了眼睛，西式沙发，落地柜，电视，组合音响…… “三水哥……” “走，去卧室看看。” 卧室是一张大床，厂里的木匠做的，但是，上面铺着的厚厚的席梦思床垫，是从首都买回来的，这床看着就很舒服！ 大红绸的被子，平铺在了上面，红红的喜字，格外耀眼，头顶吊着亮晶晶的东西，床头挂着两人的结婚照…… “本来想要在床上铺满花瓣的，后来……发现买不到。” “不用了，三水哥，这已经很好了。” “对了，晚上厂里的职工吃席，我们得去敬酒。” “好，我要好好感谢他们！” 婚宴一般都是中午吃，但是清山厂这边要是中午吃的话，新娘新郎就没法敬酒了，而且，中午厂里还干活儿，不如晚上放松，喝了酒，直接就回家睡觉，所以就改在了晚上。 六点钟，这食堂里就是人声鼎沸，热热闹闹。 “各位师傅，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三水啊，咱们厂的新产品……” “老赵，三水今天结婚，你说产品干什么？晚上又不搂着产品睡觉。” 大家伙都笑了起来，秦淼的脸上挂不住了。 “各位师傅，我们厂的第二款产品，就是电饭锅。” “什么锅？电锅不算新产品吧？” “电饭锅，专门做米饭的，放上了水和米，插上电，什么都不用管，这饭就做好了。”秦淼说道：“它能自动控制温度，在加热和保温之间切换……” 大家伙睁大了眼睛。 “自动？” “没错，这控温的关键，是个铁氧体，这东西是我们厂最绝密的产品，不能泄露出去，赵师傅，这个工艺，就由你来负责吧。” “好！”赵师傅满脸红晕：“咱老赵从今天之后，就不喝酒了，省得被人套去了话，成了厂子的罪人！” “第二个关键，就是特制的涂层，可以防止糊锅……” 第141章 清山厂的未来 原本，大家伙都在端着酒杯喝酒，毕竟，这可是喜酒，是清山厂厂长儿子的喜酒，更是清山厂发展壮大的喜酒。 结果，现在没有人喝酒了，大家伙都在听着秦淼介绍第二个项目。 清山厂从来不好高骛远，第一个项目是高压锅，冲压机上下一压，锅就出来了，厂里的其他工人都是做零工的，什么下料啦，装箱啦，搬运啦，总之，在被上级给抛弃之后，大家伙都憋着一口气，得好好干！ 厂里的效益，比之前在军工系统内好了很多倍，这个年，厂里的年货，那可是毫不吝啬的发，米面粮油，各种肉类，大家伙不用花一分钱，就能把这个年过得美滋滋的。 而且，粮票肉票之类的，也都不用，据说是部队给协调来的货源。大家伙都对未来充满信心！ 现在，第二个项目来了，这技术含量就高了。 把米和水放进去，什么都不用管，这锅自己就能把米饭做出来，而且，还知道什么时候做好了，能从做饭状态变成保温状态！ 高科技，绝对的高科技！果然，上过大学的就是不一样啊！ “目前来说，我们先做一种5升的电饭锅，这个容量，刚好满足一家四口人的使用，等以后，销路打开之后，我们再扩大或者缩小。材质方面，大部分是钢铁，少部分是塑料……” 秦建华也不和其他老兄弟们喝酒了，认真地听着秦淼的讲解，这电饭锅，关系到清山厂的未来！ 高压锅虽然也赚钱，但是，它依赖部队提供的不锈钢，如果改天部队不给供货了，那清山厂立刻就会陷入危机。 这第二款电饭锅就不一样了，主体是钢材，原料不发愁，而且，有这个什么铁氧体的感温机构和那个涂层技术，别人也仿制不出来，可以说，这简直就是给清山厂量身定做的！ 一般来说，南方主要吃米饭，北方主要吃馒头，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说，东北大米，那向来都是最受欢迎的，东三省也是米饭为主，至于首都……全国各地的人都有，米饭和馒头都是人们生活的必需品。 而且，首都人有钱啊，有了电饭锅，就不会再为做米饭浪费时间了。 这款电饭锅畅销之后，清山厂就再也不用发愁未来了！ “三水，等电饭锅打开市场之后，咱们再造什么？” “把咱们电饭锅和高压锅结合起来，造电压力锅！” 这……都行？大家伙满是羡慕。 “再然后呢？” “再然后，有两个方向，第一，咱们向其他家用电器过渡。”秦淼举起来了手指头：“比如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这些，咱们清山厂，发展成为一个家电集团……” 当初，牛桂山要造这些，秦淼是反对的，毕竟，家底薄，根本就经不起折腾，而且，这些技术含量都很高，一口吃不成胖子，只会被噎死，而现在，清山厂家底雄厚了，秦淼也站住脚了，完全可以向高端发展了。 “那第二呢？” “第二，咱们向造车方向过渡，先从生产摩托车开始，然后造轿车，卡车，发展成为一个造车集团……” 秦淼说，大家伙听，不知觉中，桌上的菜都凉了。 再一看手表，十点多了！ “大家伙快点吃饭，吃完了回家睡觉！三水和苗苗也累了，就别挨桌子敬酒了，咱们一起喝一个，然后让三水和苗苗回去休息！” “好！” 北风呼呼地刮着，这个寒冷的冬季，两个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 “三水哥，这清山厂真的能发展到那种规模吗？” 秦淼说的任何一种，都是大型国企才能干的啊！ 秦淼笑了笑：“那是自然！只要咱爸当厂长一天，这个厂子，就得向上走一天！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世界五百强呢！” 北风吹来，嘴上呼出的白气随风飘舞。这个时候，秦淼突然有了一种豪气，来到这个时代，肯定得轰轰烈烈干一场！ 说话间，已经到了家属院，秦淼刚刚打开门，就皱了皱眉头。 “小兔崽子们，都给老子滚出来！” 没人搭理他。 “老子这里，有一把大团结，先出来的能拿一张，后出来的，可就没了！” 哗啦啦…… 衣柜里、床底下、甚至写字桌下面……一群小屁孩就出来了。 这才多大个孩子，就不学好，跑来偷听别人洞房！ “三水哥好！” “嫂子好！” 这些家伙，还都不害羞！ 初苗苗看着这小屁孩儿拿着钱欢快地跑走，有些无奈：“三水哥，这……” “等等，别着急。” 秦淼说着，走到了窗口，打开窗户，瞬间，冷风就嗖嗖地吹了进来。 “喂，你们几个，不怕冻死吗？” 几个十几岁的大点儿的，哆哆嗦嗦地从窗口外面爬了进来，鼻涕眼泪的。 “三水哥……大团结……” “没了，赶紧走！” 初苗苗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外面，还真有一排暖气主管道，从窗户外面经过，只是……大冷天的，蹲上面还真难受，这些人…… “哎吆！” 看到有人不想走，秦淼于是抬起一脚来，照着那家伙的屁股就踹了过去，这家伙踉跄着出了大门，然后……咣！ 秦淼关上门，好，这下终于清净了，如果还有……那就管不了了。 “苗苗，咱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睡一起了。” “三水哥……” 之前的时候，总得偷偷摸摸的，哪怕在哈工大，也得小心翼翼，毕竟，姐姐和姐夫都在学校，谁知道会不会给老丈人打小报告。 秦淼搂住了自己的妻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然后，嘴唇轻轻地吻了上去。 年轻就是好啊，明明白天折腾了一整天，这晚上还是精力充沛，这大床，真舒服，等回了哈工大，也得有这样一张床才行！ 第二天，秦淼闻着饭香的味道醒来，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妻子，这种家的感觉，让秦淼很怀念。 “三水哥，你醒了？回门的东西，咱爸都给准备好了。” “嗯，吃完了咱们就走，开那辆跑车去！” “三水哥，乌代和库塞……” “嗯，这礼物是很不错，咱们也得回一份大礼。” “什么礼？” “战斗机啊！” 第142章 如此诚意，你们好意思不买吗？ “哇，下雪了！” 看着窗外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库塞那叫一个兴奋，大喊一声，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乌代扫了一眼外面，然后……拿起来了一把大铲子，决定去外面堆个雪人，在热带，只能从电视机上看到下雪，而且，看了也不理解，毕竟和亲身感受过的不一样。 不一会儿，一个大雪人，就堆在了大使馆的院落里，其他人都在旁边看着，生怕这两个人出什么意外。 “哥，我们为何不去找秦？” “不着急，结婚是大事，等他们忙活完了，自然会来找我们。这样……我们还能在东方多玩几天。” 说话间，外面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很熟悉！ 乌代放下大铲子，走到门口，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跑车停在了那里，车上下来一男一女，都是熟人。 “秦，你们的婚礼结束了？” “嗯，其实本来就是多此一举，旅行结婚都过去几个月了，乌代，库塞，我的朋友，这几天冷落你们了。” “没关系，我们在这里玩得很开心，我们去看过了故宫，颐和园，十三陵，还有长城，东方的历史古迹，真是太多了。” 其实，这些景点都是夏天去最好的，大冷天的，没啥逛的，不过……看这些人的样子，或许对他们来说，冬天去更有趣。 “是吗？我还想着接下来带你们到处去逛逛呢，没想到，你们都去过了！” “嗯，我们还吃到了很多很多有趣的食物……走，进去聊。” 会客厅内，乌代库塞坐主位，外交官在旁边陪着，秦淼和初苗苗坐客位。 “秦，那些卡车炮已经到了我们的战场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几次挽救了我们的阵地。”乌代说道：“我的父亲，对来自东方的武器赞不绝口，对那种射程更远的武器，也很期待……只是，就算是有了这些依旧不够。” “是啊，地面已经是我们的了，但是天空依旧是郎驼的。”库塞开口。 “这个啊……战争一旦焦灼起来，很容易打成消耗战，只是这航空工业方面，咱们东方也不是很先进……对了，我想起来了，空军目前最先进的项目，就是引进英国马可尼航电，改进歼七战机！” 一旁，外交官点头，没错，这项目他也知道，毕竟这国际合作项目，瞒不住人。 “说起歼七来，总有人认为，这是米格-21的仿制品，其实，咱们东方自从六十年代和苏联闹掰，早就走上了自力更生的道路，咱们的歼七上，也有很多咱们的改进项目，比如弹射装置……” 秦淼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然后想到了什么：“这样吧，我去相关部门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款自用的飞机卖给咱们伊驼。” “等等！”一旁的外交官反应过来：“秦，我们伊驼还没有……” 咱们还没有打算买啊！ “马赫迪，没有什么？”乌代不满的目光望过来，瞬间瞪得他心中发毛，他当然知道，得罪了乌代是没有好下场的，这位大公子，一直都是个喜欢虐待人的主，于是，赶紧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 “秦，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得先去问一问空军那边的意思，就去找那天我的婚宴上，那名空军领导去！” “林将军？” “没错。” 外交官们神情复杂，东方这个地方，向来都是情报工作的禁地，他们根本就打听不到秦淼的多少情报，不过……看秦淼结婚时候现场去的人，就能知道秦淼的人脉有多广了！ 秦淼这一走，又是两天，时间已经是2月4日。 “看来，得再等几天了。”马赫迪忍不住开口道。 “为什么？” “今天就是东方传统的节日，除夕，明天就是新年，东方人在这个时间里，都会和家人团圆，共同度过这个假期的，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 话还没说完，外面再次响起了跑车的气浪声。 秦来了？ 乌代白了马赫迪一眼，你就什么都不懂，秦是咱们真正的朋友，过年也比不上帮助咱们这件大事的！ 马赫迪心中又是咯噔一下，而此时，库塞已经跑了出去。 “秦，你来了！” “嗯，经过我反复去找各部门领导，他们终于答应了，这采用马可尼公司航电的歼七战机，可以卖给伊驼，接下来，我带你们去成都那边，看看飞机的具体情况，然后和你们一起去中东。” “今天吗？” “没错，就是今天。” “可是……今天不是除夕吗？” “除夕每年都有，但是，你们的战争很急迫，等不了太久的啊。”秦淼说道：“今年这个除夕，我和你们一起过！” “秦，你真是我们的好朋友！” 那是自然，过年总得杀鸡宰羊啊，现在，有一头肥羊站在咱们的面前，能不宰吗？这就是最好的春节礼物啊。 一旁，马赫迪也是无比感慨，东方人，的确够朋友，所以……只要飞机的性能不是特别差，那就买了吧。 “秦，你的妻子呢？” “她先去机场那边了，在我们这里，买机票可不容易。”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机场！秦，这一路的开销，都算我的。” “那可不行，来了咱们东方，你们就是客人，哪里有让客人花钱的道理。” 这机票才几个钱，马可尼航电才是大项目啊！ 为了这个项目，自己可是尽全力了，大年三十来陪你们，这样体现咱们的热情……你们要是不买，那可就真的对不起你们的朋友了！ 大年三十，一架民航客机从首都起飞，飞往成都。 客机上，乌代和库塞都开了眼界，飞了几个小时，还没飞到，这东方的国土，真是太辽阔了吧？ 下午三点多钟，客机降落在成都，132厂的人，早就等着了，接机口，屠老第一个上来：“各位，我代表成都飞机公司，欢迎你们到来！” 秦淼答应的，就一定会做到！屠老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现在，客户来了，接下来，一定要好好发挥，让客户满意咱们的飞机！ 第143章 看我忽悠，咳咳，看我介绍！ 1958年，按照和苏联达成的156个项目之一，成都黄羊区黄田坝的农田和沼泽地上，开始建设现代化的战斗机生产厂，代号国营132厂，建厂初期，就开始研制歼五甲，之后是歼教五，再然后，就是歼七项目。 中途虽然经历了苏联撤离专家，给的图纸也不全，但是，东方的航空人利用自己的满腔热血，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硬生生地在完成了歼七的生产工作。 当然，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产量很低，质量也可能差了一些，直至拨乱反正，工厂恢复正常的生产经营，产品质量也提升了不少。 国门打开之后，132厂就开始了改革，毕竟，国家要发展经济，军队要忍耐，军队的订单是大幅度减少，132厂造摩托车，造电冰箱，甚至就连汽车座椅都造过。 当然，主业还是造飞机，只要能把飞机卖出去，那一切都解决了！为了卖飞机，132厂还改名叫成都飞机公司，毕竟用公司的名义，更方便和国外公司谈合作。 这个时候的成飞，和后世的成飞，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众人来到了成飞，首先自然是进入生产车间。 “真没想到，大年三十，你们的工人依旧在生产线上忙碌！”马赫迪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感慨。 屠老心中也是感慨，对啊，原本昨天就停工了，你们要来，特意把人都找回来的，这样正好可以显示咱们132厂的任务繁忙啊。 “是啊，我们也想要放假，但是，订单太多，生产不过来，只能加班。我们工厂现在都是三班倒，持续不断地生产。”屠老说道：“这边有一架即将完工的歼七飞机，我给各位介绍一下我们这款飞机和米格-21的区别。” 从首都过来了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外行，只有一个武官穆斯塔法，他看向飞机，不由得开口：“这款飞机，比我们的米格-21更瘦。” 米格-21的型号有很多，东方当年引进的是早期型号，米格-21f-13，属于第一批生产型，在苏联人手里，这飞机没生产多少，后续不断改进，大量出口的都是米格-21mf或者米格-21bis，为了给飞机塞进去更多的燃料，背脊做得很大，让飞机看上去格外的臃肿。 眼前的东方飞机，看着就更显得苗条了。 “没错！它看着比苏联生产的飞机要更漂亮。”秦淼点头：“法国的老达索曾经说过，一款漂亮的飞机，肯定是一款好飞机，而我们的飞机，就符合这个特点！” 一旁，屠老松了口气，有秦淼在，也不用咱们吹了！ “苏联人是为了增加更多的燃料，所以才把飞机变粗的吧？” “没错，其实，他们那样设计是错误的，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挂载大号副油箱来实现航程的提升，而且，到了战场上，副油箱一扔，就可以甩掉包袱，轻松作战。” “如果挂了副油箱，是否会影响到其他挂载？” 这老兄还真懂一些！ 米格-21的机翼内侧是起落架的收放机构，于是武器只能挂在机翼外侧，一边只有两个挂架，其中一个挂副油箱，就只剩下一个挂架了！ “当然不会，我们这款飞机，每侧机翼下可以安装三个挂架，其中一个挂480升副油箱，剩下两个还能挂导弹，再加上机腹一个720升副油箱，这样外挂燃料能多1.5吨，对这种小飞机来说，足够了。” 屠老瞬间心中咯噔一下，秦淼同志，你可别乱说话啊！ 早期的歼七，几乎没法挂副油箱，改进到歼七2的时候，在机腹下面，增加了一个720升的副油箱，大大提升了航程，但是……这机翼上的副油箱，可从来没有过啊。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事情，加个挂架，就得增加强度，而且还得做震颤等试验，你嘴皮子上下一碰容易，你知道咱们得做多少工作？ 秦淼当然知道，但是，想要卖出去，必须得改！外国空军，那都是见过世面的，尤其是，见过了西方的装备，各种要求会非常多，到时候让客户提出来改进的要求，还不如咱们主动改呢！ 机内燃料2吨，机外挂载1.5吨左右的副油箱，这样，歼七的航程也能翻差不多一倍了！要是再换省油的发动机…… 咳咳，发动机这个，能不提还是先别提了，毕竟，歼七的发动机就是个坑…… “嗯，这种燃料配置，应该够用。”穆斯塔法点头。 “苏制战机，最大的问题就是航电设备太差，所以，我们东方和马可尼公司合作，引进了一批设备，让歼七的性能更强，比如说，安装平显，可以实现机炮的热线瞄准。” 在天上打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敌我双方都在飞快地机动之中，而且，炮弹飞出去，由于重力作用，走的还是一条曲线，开火时候的仰角越高，这曲线的曲率也就越大，这点高射机枪和高射炮手最有发言权。 那怎么才能打准？ 工程师们发明了一套标准流程。 首先，需要三到十分钟时间，来预热瞄准具，然后目视判断敌人的机型，旋转翼展旋钮，通过这个来进行测距，然后扳动选环杆到活动光环为止，按动稳环按钮，加快陀螺进动，然后估算抬高角，提前角，让光环处于目标前上方，松开稳环，缩小光环，直至让光环套住目标…… 这就完了吗？ 不，这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还需要跟好、包好、稳好…… 在激烈的空战中，这些动作都做完，估计自己的降落伞都打开了！ 所以，随着技术的发展，西方捣鼓出来了热线瞄准，一切都交给计算机去计算，飞行员只要看自己面前的平显，随着自己的飞行，机炮炮弹飞出去的一条曲线会跟着舞动，只要将机炮末端对准目标，接着开火就行！ 这就是高大上的机炮热线瞄准装置！ 才刚刚八十年代初期，机炮这东西在空战中依旧非常重要，给歼七改进机炮热线瞄准装置，可以大大提升作战的效率！ 穆斯塔法点头：“好，好，好，我们伊驼需要这种技术的战机！” 成了？ 第144章 来一百架吧，反正也不贵 当然还没成，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这说明，歼七战机已经入了伊驼的法眼，接下来，想要让他们接受这批战机，还是得帮助他们解决钱的问题，毕竟，打仗的时候，花钱如流水啊。 “秦给我们协调的战机，肯定不会错的。”此时的乌代，对秦淼倒是完全的信任，其实，他更是想要继续立功，这样在伊驼政权内积攒更多的政治资本，以后好接他老爹的班。 可惜，班没接成，最后还是被他的老爹给坑死了。 乌代不懂飞机，他也不见得就是完全相信秦淼，但是，他得信穆斯塔法。 “这款飞机，能挂什么导弹？”穆斯塔法继续开口问道。 机体算是满意了，航电改进也很满意，接下来就是导弹了，机炮属于最后的手段，平时还是用导弹。 “我们东方有先进的空空导弹，当然，你们如果需要，我们也可以帮忙匹配其他的空空导弹，法制的，美制的，甚至是苏制的都可以。” 这下，穆斯塔法更满意了，这意味着他们现有的导弹也能用！ 这要是到了后世，导弹的供货商不提供武器接口，那根本就没法混用，但是现在，电子技术还很原始，没那么精贵，老巴从东方购买的歼六，回去就把美制的响尾蛇导弹给挂上了。 至于法制的导弹，更是出口到了很多国家，接口数据几乎就是半公开的，己方的匹配，完全没什么问题。 屠老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嗖嗖地冒冷汗，秦淼啊，你把大话说出去了，接下来，难题就都落咱们头上了，要是做不到你承诺的这些，咱们岂不是会在国际市场上名誉扫地？ “如果我们下订单的话，这飞机什么时候能造好？” “三年的时间，差不多能交货。” 屠老松了口气，三年的时间，足够了！ 这下，轮到乌代不满意了：“秦，怎么会这么长？我们现在下订单，半年后交货不行吗？” “唉，乌代，我的朋友，真是不好意思。”秦淼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我……我的能力还是不够啊，现在的战机，都是给东方空军生产的，空军允许伊驼采购空军同款，就已经是最大的面子了，我们伊驼的订单，肯定得排在空军的订单后面……对不起。” 这一番自责的态度，瞬间就让乌代阴转晴：“不，秦，还是我冒失了。” 穆斯塔法开口：“在国际军火采购中，战机这种，下了订单之后，需要两三年交货的都是正常现象，乌代阁下，我们也不用着急，我相信，东方朋友一定会抓紧时间，尽可能地提前给我们生产的。” 屠老点头：“没错，合同我们签署三年，但是交货，我们会努力的！” “乌代，咱们这笔订单，数量可不能太少了，否则，空军后续排进订单，咱们再想要订购第二批，又得延后。”秦淼说道。 “没错，的确是这样，秦，你说我们采购多少合适？” “至少也得一百架！” 我的乖乖！屠老心中那叫一个高兴，一百架啊！有了这笔生意，成飞就彻底活过来了！不不，还能发展壮大！ 但是……这下又轮到伊驼的人皱眉头了。 一百架，开什么玩笑，这是多大的规模！ 二战时期，螺旋桨战斗机的价格，和坦克差不多，各国空军也都是大量装备，巅峰时候，几百架战斗机在天上厮杀的场景都会出现。那些大国装备的战斗机数量，不是几千，几万，而是十几万，甚至几十万！ 这些国家中，意呆是最垫底的存在，那还一万多架呢，最强的美国，造了三十多万架！ 到了喷气机时代，战斗机价格迅速飙升，同时由于速度快，空战的空域就得扩大，所以，各国装备的战机数量就迅速减少，有几百架先进战机的，就能算是一流强国了！ 在两伊战争前，伊驼拥有三百多架战斗机，编成了四个联队，对面的郎驼则有四百多架。 在战争中，伊驼不断采购先进战机，等结束的时候，伊驼空军飞机总数已经飙升到了九百多架，对面的郎驼，由于战争消耗，反而剩下了三百来架。 现在，伊驼总共也就三四百架飞机，要一下子再采购一百架，相当于把空军规模扩充四分之一，这可不是在场这些人能做主的。 马赫迪小心翼翼地开口：“秦先生，这一百架，是不是太多了？” “多什么多，这才多少架！现在，伊驼在空中处于劣势，必须得加强空中力量，一百架都少了，最好能采购两百架！”秦淼说道：“现在战争，打的是什么？不就是战争潜力吗？什么是战争潜力？当然是谁能经得起消耗，没有充足的装备，能经得起战争的消耗吗？” 乌代点头：“没错，想要打赢这场战争，必须要有充足的武器装备，一百架不多！” “乌代阁下，咱们……怕是没这么多钱啊。” 你在这里说买，就是简单一句话，你知道国家要花多少钱吗？这么多钱又该如何筹集？ “马赫迪先生，我们东方和苏联不一样，我们没他们那么贪婪，你们是我的朋友，这飞机，就得按照友情价卖给你们。”秦淼说完，看向对面：“屠先生，这歼七战机，卖给空军多少钱？” “这个嘛……这是秘密啊。” “秘密什么秘密，在朋友面前，我们没有秘密，你放心，空军不会怪罪的，我前几天结婚，林老还亲自参加了我的婚礼！” “好吧，使用国产航电的飞机，只需要一百万，使用马可尼公司航电改进的飞机，价格会上涨到一百五十万。” 在场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伊驼：真便宜啊！ 七十年代，伊驼购买的第一批米格-21，就是204万美元一架，现在八十年代初期，价格已经上浮到了三百万美元，东方的产品，居然只需要一百万！这样买一百架，不过一个亿，就算是换了马可尼的航电，也才上涨到1.5亿。 秦淼：后悔了，没提前给屠老打个招呼，你报价这么低干嘛，少说也得报两百万啊！你可真是实诚人啊！ 第145章 用零花钱买两架战斗机！ “好，给咱们伊驼朋友的价格，得和国内空军一个价！使用国产航电的，一百万美元，使用马可尼公司航电改进的，一百五十万美元！屠老，伊驼是我们的朋友，可不能赚他们的钱。” 屠老一愣：我说的是人民币啊！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嗯，秦淼同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们怎么可能加价，伊驼朋友和我们国内空军，享受同等待遇，只是这运输……” “运输问题我们解决，这价格肯定是离岸价啊！”马赫迪说道。 一众成飞人都很兴奋，发财了，发财了，一百五十万美元一架卖掉，按照1.5的汇率，这也是两百二十五万人民币啊，比空军的报价贵了一倍！ 伊驼也高兴了，便宜，真是太便宜了！比去苏联采购便宜一半，这价格，多买点也没问题！反正战争打的就是消耗啊。 双方是皆大欢喜。 乌代和库塞可能没经验，但是，马赫迪他们是有经验的，由他们出面给巴格达汇报，巴格达肯定会重视的！ “各位，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去吃饭了吧？屠老，你们成都有什么特色菜，让咱们的伊驼朋友尝一尝！” “好，咱们早就准备好了，都是清真特色菜，走！” 谈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吃吃喝喝了。 粉蒸牛肉、口水牛柳、番茄牛肉汤、夫妻肺片……地道的成都菜上桌，立刻就让伊驼们睁大了眼睛，甚至，就连首都来的马赫迪和穆斯塔法等人，都没见过这些吃法。 东方地大物博，各地的风土人情不同，饮食文化也不同！ “各位远来是客，我敬各位一杯。” “不，屠先生，我们是朋友，朋友，不是客人，来，我们一起干杯，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乌代说到。 乌代很高兴，这飞机的生意要是成了，绝对会更好地奠定他的地位，以后去空军视察，指着那停机坪上的一排战机：看到了吗？那些飞机，是我给你们买回来的！ 想想就有面子！ 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等到要结束的时候，马赫迪开口：“各位，这飞机采购，关系重大，我们还需要回国汇报，所以……” 所以，明天就该回去了啊！ 秦淼看了一眼屠老：“这用了马可尼航电的新机型，是目前空军急需的，所以无法飞过去，但是，咱们之前的老型号的歼七，应该没那么紧缺吧？屠老，咱们要不要飞一架飞机过去，给伊驼空军展示一下？” 屠老一愣。 其实，国际上的军火采购，展示都是很常规的操作，达索公司卖飞机，那经常把飞机带到各国去飞，己方才刚刚开始推销飞机，国内还不熟悉操作。 把战机飞出去？那可是有很多问题要解决的。 这一来一回，花费怎么办？去国外推销，维护保养怎么办？最关键的是，万一飞行表演的时候，摔了怎么办？砸到地面上的人怎么办？ 飞机来回要运输，这就需要协调，飞机的表演需要上保险，这也需要协调……而这些，又会增加开销，这笔钱谁出…… 屠老的脑子，一下子就有些乱。 “没错，的确该展示一下。”乌代开口了：“展示了之后，也就别飞回去了，这第一架飞机，我用零花钱买了！” 乌代上次把零花钱贡献出来，不过就是装个样子，后期老爹一高兴，说不定会给得更多。 老款飞机才一百万美元，他的零花钱就买得起！ 库塞也抬起头了来：“那就飞两架过去吧，我也要用零花钱买一架，然后捐给空军。” 买了自己又不能飞，还是得捐给空军，这样还能获得父亲夸奖！ 屠老心中惊骇，生意就这样来了！先卖出去了两架老款的！两百万美元到手了！这歼七外销，就这样实现了零的突破！ “好，你们是秦淼的朋友，那也就是我老屠的朋友，我从给空军造的普通战斗机里，挑两架给你们送过去！这运费，咱们成飞出了！” 屠老也决定爽快一把了。 “不行，那可不行，怎么能让你出运费！说是离岸价，那就是离岸价！”乌代说到：“装船运输太慢，直接飞过去吧！这沿途需要的机场、加注的燃料等等，都由我们来协调！” 从东方直接飞往伊驼不容易，但是，只要通过老巴和沙某人转场，就能飞到他们国家去了。 屠老先是一愣，然后点头：“好！” 合作就这样谈妥了！ 安排众人住进了招待所，屠老在秦淼的房间门口，欲言又止。 “秦淼同志，你和初苗苗同志早点休息吧，我……” “屠老，有什么话就说吧！” 这房间和伊驼的房间隔得很远，说点什么秘密的事情，也不怕别人听到。 屠老神情复杂地开口：“咱们的发动机，寿命太短了，这飞过去之后，再飞行表演……” 东方的航空工业，一直都面临着发动机这个心脏病的大问题，当初为了提升歼七配套的发动机涡喷七的发动机推力，使用了空心叶片技术，提高了涡轮前温。 推力是增加了，但是……顾头不顾腚，只提升了涡轮叶片承受高温的能力，并没有提升涡轮叶盘的能力，所以，这种增推的涡喷七，寿命仅仅有可怜的五十小时！ 没错，五十个小时之后，涡轮叶盘就会出各种状况，必须得拆下来大修。 秦淼笑了笑：“你们也知道啊！” 下句话肯定是，知道了这缺陷，为啥不改？ “咱们成飞是总装厂，发动机是配套的兄弟单位生产的，现在国家拨款少，他们就算是想改进，也没钱改进……” “现在有了这两百万，应该能紧急改进了吧？”秦淼说道：“寿命先提升到一百小时，后期再提升到两百小时，如果相关单位有困难，可以找咱们哈工大材料系。” “那这次去伊驼那边的展示……” “就说为了安全，表演前换发动机呗，估计表演完，这飞机也就不用了，等大批量到货的时候，再给飞机换一次改进后的发动机。” 现在可不能说，如果对方听到只有五十个小时的寿命，十有八九会放弃！搞不好还得骂一句，便宜没好货！ 第146章 东方人如此敬业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临近了，全国各地都带着一股浓浓的年味。 八十年代，不禁止放鞭炮，邻居之间关系和睦，家家飘着香味儿，离家再远也要回去…… 也有一些人，却注定无法回家过年，比如说……哈工大。 校办工厂内，一群年轻的面孔，在生产线上忙碌，他们操控各种机器设备，努力生产，同时，也把学校里学习到的知识，和工厂里的知识，结合到了一起。 材料系的实验室里，一群人也在忙活着，利用法国提供的毛坯，试制着先进的空心气冷风扇叶片。 外面不时响起的鞭炮声，提醒着他们年关将近，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回家，他们的眼睛里，只有工作。 “疲劳测试还是有问题，我们的涡轮叶片，才刚刚承受五百小时的工作就出现了裂纹，这不行，还需要改进！”戈贝尔皱着眉头，看着最新的成果。 一旁，疲惫的东方工程师忍不住开口：“五百小时，这已经很不错了，比我们……” 比我们现有的好多了！就算是五十个小时的寿命，空军也得用，现在五百小时，居然还嫌少？ 师老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原本设计是一千小时的大修寿命，那我们的空心叶片，也得达标才行！我们继续改进，接下来，我建议使用光谱分析，寻找内部断裂的具体部位，然后进行受力分析，然后将断裂部分强化……” 原本是实心材料，现在变成空心，还要带气孔，强度肯定会降低，所以，接下来就是从强度上下手了！ 戈贝尔点头：“没错，就该这样做，我们现在……” 他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到了下午五点钟了。 “各位，时间到了，我要下班。”戈贝尔说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向外面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一看，没一个人准备下班，都在忙着他们自己的工作，对东方人的敬业精神，戈贝尔赞叹不已，但是……他自己做不到，他不会留下来加班，哪怕给钱都不行，这是多年来工作养成的习惯。 “你们辛苦了！”他留下一句话，然后离开。 师老依旧还在低头忙碌，作为东方的工程师，这样的工作强度根本就不算什么，当初造空心冷却涡轮叶片的时候，他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当时，师老的爱人怀孕，他需要在家里和工厂两头跑，甚至因此染上了严重的疾病，他也照样没耽误了工作。 正是靠着这种劲头，我们才用了几年的时间，走完了西方几百年走过的工业化的路，然后，再更进一步，提升技术，追赶甚至是超越西方先进技术！ 脚步声从外面响起。 “饭先放一边，咱们还顾不上……” “师老，您果然在这里！”声音带着兴奋。 师老还以为是食堂里送饭的人呢！听到这个声音，他才抬起头来，看向激动的那个中年人。 “小郭？” 郭怀北兴奋地点头：“没错，就是我，我来哈工大取经，没想到遇到了您，这真是巧啊！” “我记得，你后来去了420厂吧？” “嗯，就是为了咱们420厂的涡喷-7发动机来的。” 1951年，当时航空工业管理局把空军东北维修总厂第三厂扩建成为了航空喷气发动机维修生产厂，代号111. 没多久，远东战争就开始了，为了保护沈阳的军工厂的安全，111厂被搬迁到成都东郊，成为新的420厂，专门生产航空发动机。 这是一次大搬迁！全场三千八百多名工人和干部，携带三四百台生产设备，分批南下，跨越大半个中国，来到成都，原本还是菜地的双子桥，建设起来了庞大的航空发动机厂。 巅峰时候，两万多职工在这里工作，每天上下班，两万人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走出工厂大门，跨过二环路，进入宿舍区，整个二环路都会被堵塞交通，场面无比壮观。 郭怀北，就是当年南下的一员，当时他还只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现在成为了工厂骨干。 “涡喷-7？怎么了？” “大修寿命只有五十个小时，以前自用没什么，现在要出口了，就得提升这个寿命，听说哈工大有先进的技术，所以咱们就过来取经。” “嗯，目前咱们手头的粉末冶金涡轮叶盘，能承受三千小时，这空心冷却叶片，能承受五百小时……” 什么？ 郭怀北睁大了眼睛：“这么强？” “唉，法国人还是不满意，要求叶片寿命一千小时……” “咱们不嫌弃，不用说五百小时了，两百小时都行，师老，请把这些技术支援给咱们420厂！” 师老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行。” “为什么？” “因为这是哈工大的技术，你们得花钱买，现在是市场经济。” “啥？” 师老笑了笑：“如果你们不愿意买，那就由这里生产，给你们配套。这个规矩，在我来这里工作的时候就定好了。” “这哈工大，真是过分了……好吧，那就先生产两套，我带回去，装到我们的发动机上，越快越好。” “好，那咱们就先放下手里的工作，按照涡喷-7的数据生产两套出来！” 师老熟悉这款发动机，在他的带领下，当天夜里，就给生产了出来。只是……用了一大批法国的毛坯。 第二天，八点半，郭怀北带着零件离开，戈贝尔踩着九点钟的时间点来到实验室，当看向毛坯所在的位置的时候，大吃一惊。 “我们的毛坯呢？” “昨晚试制了一批，结果都失败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们的国产毛坯，马上就出来了，比你们法国的便宜，我们接下来的试制工作，用国产的毛坯就可以。” “哦哦，你们真敬业！”戈贝尔非常感慨：“你们昨晚取得了什么成果？” “什么都没有，都是废品，不过，我们不会灰心的，我们继续！” “好，我来跟着你们，一起分析原因！” 外面，寒风依旧凛冽，实验室内，研究还在继续。 师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窗外，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现在的秦淼，在干什么？一定也在为祖国的科技发展而努力吧？ 第147章 狗大户的王子很多 沙某人国土东部，宰赫兰。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油井，远处可以看到炼油厂那高高的烟囱，海面上会传来轮船的汽笛声……这里，是沙某人最重要的石油基地，1931年勘探出来石油，1935年打下来第一口油井，1945年，建造起来阿卜杜勒-阿齐兹国王空军基地…… 六十年代，基地被移交给了沙某人，从此，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 此时，站在基地里，抬头就能看到一排整齐的f-15战斗机，秦淼感觉自己都有些眼馋到流口水。 当郎驼发生了革命之后，和周围国家都敌对起来，毕竟，郎驼的目的是想要把他们的革命传遍整个世界，其他国家好端端的，靠着石油财富过着奢靡的生活，怎么会看着郎驼把自己国家搞得一团糟。 为了应对这些威胁，沙某人刚刚到手的f-15战机，就转场到了这里的基地，一旦有情况，随时都能起飞拦截。 这样的事情，其实不是很多，毕竟，郎驼目前被伊驼打得喘不过气来，根本就没有能力挑战其他国家。 至于沙某人的战斗力…… 秦淼看着躲在阴凉下汗流浃背的一个大胖子，就不由得感慨，这是典型的家里有钱的土财主，自身实力还是渣渣…… 一旁，初苗苗也是感慨：“三水哥，沙某人的军队，如果都是这样的话，那……还怎么打仗？” “狗大户有钱，请看家护院的保镖啊。”秦淼说道：“苗苗，你热吗？” “不热，又不是第一次来，早就习惯了。” “嗯，乌代和库塞，扔下我们就走了，应该是去找他们在这里认识的朋友了，他们的朋友，也一定要成为我们的朋友，这对我们以后很有利。” “我明白，三水哥，我这个翻译不会给你掉链子的。” 上次去约驼，初苗苗的角色就是翻译，这次也是如此。 说话间，跑车的气浪声再次响起，秦淼扭头，看向身后的道路，两辆火红的跑车开动过来，扁车头，用夸张的姿态向前倾，构造出来流畅的气动外形，看只有黄白相间的转向灯和行车灯，看不到大灯，不过可以看到上面的两个黑色方块，那里面藏着的就是跳灯。 车门两侧，门把手向内凹，延伸到后面，形成了侧进气口，这种高性能的跑车，发动机都是塞在屁股上的。 这是……经典的法拉利308！ 车子呼啸而来，开动到了两人身边，然后停下。 第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乌代从副驾驶上下来，正驾驶上，在是一名英俊帅气的年轻的沙某人。 在这里，只要不是大腹便便，应该就可以叫做英俊帅气了，而这人，还真帅气，身材匀称，戴着飞行员专用的墨镜，穿着飞行服，一看就是……飞行员！ “秦，初，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乌代笑呵呵地说道：“这位是塔拉勒，我在沙某人这边最好的朋友，他目前在旁边的费萨尔空军学院学习飞行，很快就能毕业了，到时候，可以飞上战斗机！” 这老兄……秦淼有印象。 1961年出生，是沙某人开国国王的孙子，绝对的正统王子，可惜，他的老妈是摩洛哥的，所以没王位继承权，而且，沙某人的王位，都是哥哥传弟弟的，也根本就轮不到他。 不算边缘化，也进不了中枢，这老兄从小就喜欢飙车，长大了，觉得飙车没意思，于是就决定飚飞机了！跑来宰赫兰，在这里的费萨尔空军学院学习飞行，后来还成了f-15的飞行员。 至于秦淼知道，当然是因为这老兄在62岁高龄，还飞f-15耍杂技，结果摔死了，当时闹得还挺大，说什么阴谋论。 而现在，这老兄应该是刚刚开始学习飞行。 “塔拉勒殿下，您好！”秦淼热情地伸出了手：“您是飞行员吧？真羡慕你们这些能在天上飞的。” 一旁，初苗苗发挥自己的作用，叽里咕噜地翻译起来。 “你好，乌代说你救过他的命，还帮了他很多忙，你是他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 说话间，后面那辆跑车上的人也下来了，副驾驶上是库塞，而正驾驶上，则下来一个年龄略大的年轻人，对方在嘴边，甚至都已经留起来了小胡子。 “秦，初，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瓦利德，我们在去找塔拉勒的时候，正好瓦利德也在……” 又是一个王子！ 沙某人的王子，据说有五千多人，毕竟，不仅仅儿子是王子，女婿也是王子，侄女婿也是……这样下去，开枝散叶，几十年，王子的数量就滚雪球一般地扩大。 瓦利德王子，身份也不一般，父亲是沙某人驻法国大使，母亲是黎驼第一位总理的女儿，按说，他这样的家庭出身，也应该是前途无量的，可惜，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和埃驼总统纳赛尔的关系很近，众所周知，纳赛尔背叛了阿拉伯兄弟，和大卫人议和！ 于是，他们家族也受到了牵连，只能流落到埃驼，后来，他们回到了沙某人的国家，但是，却没有了进入上层政界的机会。 至于瓦利德，1972年，15岁的他就去了美国读书，1979年，这老兄学成回国，利用父亲提供的1.5万美元开始创业，到后世，他的名头是阿拉伯世界的巴菲特，是中东股神！ 由此就能知道，这老兄有多厉害了！ “瓦利德殿下，见到您很高兴。”秦淼赶紧握手，一下子遇到两个王子，虽然都没有继承权，但是都很有能力，和这两人保持好关系，对以后的发展大有好处。 现在，既然遇到了，就得先送他们个礼物，东方传统的工艺品，自己可是带了不少的！ 就在他想要拿礼物的时候，远处响起了飞机的轰鸣声。 歼七飞来了！两架歼七，两架伴飞的f-4，四架一起，场面非常壮观。 一行人来沙某人这边，就是因为歼七转场路过！先飞到老巴，再飞到沙某人这边，从这里加满油之后，就会一口气飞到伊驼。 由于伊驼还在打仗，比较危险，所以，秦淼就带着初苗苗，先到沙某人这边，理由很充分，其实……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米格-21？这飞机，连个雷达都没有，早就落伍了吧？”塔拉勒不由得开口，卖弄他在航校学到的一些知识。 乌代有些尴尬，老哥，怪我没解释清楚，你这样说，会让我的朋友难堪的啊！ “不。”秦淼摇头：“刺刀见红，永不落伍！” 第148章 刺刀见红的精神比装备更重要！ 轰鸣声由远及近，两架小巧灵活的歼七战机对准跑道，准备降落。 f-4则绕着机场盘旋，等待客人降落之后，他们才会跟着降落。 而在跑道旁边的停机坪里，几个人显然要陷入争论之中了。乌代的额头上，罕见地冒出来了冷汗。 “就拿这两款飞机来说，在越南战场上，打得是天昏地暗，实际战果来看，米格-21的表现，比f-4好得多。”秦淼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而初苗苗在旁边，几乎同声翻译，两人此时，如同心有灵犀一般。 “f-4战斗机在空战中，主要依赖空空导弹，而越南战场上的作战结果对比，麻雀空空导弹的性能很差，命中率不到百分之十，这意味着，一架f-4战机哪怕携带八枚麻雀导弹，而且一次性地打出去，也不见得能击落一架敌机。” “而相反，米格-21却能利用机动性的优势，快速起飞，迅速靠近，冲上去用近距格斗导弹，甚至是机炮发起攻击，一击不中，又能靠着加速快的优势，迅速撤离战场！” 越南战场，的确是这样的，但是，如果抱着这种老黄历不放，是非常危险的，毕竟导弹命中率低，那是可以改进的，不断改进，就能让命中率不断增加，射程不断提升，发展到后世，阿三的阵风，甚至都没有看到对手，就直接被对面的霹雳-15给干掉了。 但是现在，拿越战经验来解释，又完全合情合理。 “塔拉勒殿下，您不妨在这个基地里，找找美国教官，看看有没有上过越战战场的，问他们对米格-21的态度。” 只剩下秦淼这边说了，塔拉勒睁着大眼睛，只剩下倾听了！ 至于瓦利德，压根不懂这些，他这次过来，只是想要看看有没有建筑生意可以做，之前的时候和塔拉勒关系还不错，就顺便看看他，没想到，正好遇到了乌代库塞两兄弟，又见到了两名东方人，只是，这上来好像就争论起来了？ “没错，越战战场是这样的经验，但是……技术在进步啊，如果越战战场上有f-15，那结果……肯定和历史上的不一样。” “嗯，我承认，f-15这种三代机，数据上的确很唬人，但是，我想说，决定战争胜负的，从来都不是一两件先进武器，而是人！如果只会四平八稳地飞行，远远地发射一通导弹，然后就撤，这样的军队，永远不会是一支强大的军队！” 初苗苗都有些担心了，三水哥，咱们是来推销的，你这样上门还怼人家，合适吗？会不会把关系搞僵了？不过……现在也轮不到她多想，秦淼说什么，她就给翻译什么。 “军队，最重要的是军魂，什么是军魂？那就是要有敢于刺刀见红的勇气！”秦淼继续滔滔不绝：“空战也是如此，当年，我们东方的空军，在作战中，从敌机的后方一千米的距离进入，追到五百米才开火，打完一通炮弹，距离已经不到两百米，直接把敌机打得凌空爆炸！” “当然，打完之后，我们自己的飞机也因为吸入敌机的残骸而发动机停车，飞行员不得不跳伞，但是……这一战却把敌人打怕了，他们做梦都会担心自己被打爆！这就是刺刀见红！打仗，需要不怕流血牺牲，如果导弹打完了，炮弹打完了，那自己和飞机，就是最后一枚飞向敌机的炮弹！” “说得好！”就在此时，一旁传来了一声赞叹。 好，终于算是成了！ 塔拉勒和瓦利德，虽然都是后世著名的王子，但是在这个时代，才刚刚起步，他们俩能发挥的作用并不大。 但是，随着他们的到来，基地司令，带着一群空军军官也过来了，或许是来看歼七的，也可能就是冲着两人过来的。 当发现他们靠近之后，秦淼才一通的慷慨激昂，就是要引起他们注意的，现在，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沙某人，非常有钱，脚下就是黑色的财富，作为天选之子，他们生活优越，这样的军队，自然是没有血性的。 所以，一群沙某人开着先进的坦克，结果被一群穿着拖鞋的人打得丢盔弃甲，回来后，还拿到了奖金，这就是沙某人的军队素质。 而沙某人的高级将领，肯定是知道他们军队的缺陷的，他们也是想要改变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改变而已。 现在，秦淼给他们指明了一个方向：得敢于刺刀见红！不要把战斗机飞成客机，四平八稳的，发射了导弹就闪人，这样的军队没有血性！ “马什哈达尼叔叔？”此时，塔拉勒也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基地司令，同时也是王室成员之一的马什哈达尼？ “嗯，塔拉勒，你刚刚听了东方朋友这样一番话，有什么想法吗？” 塔拉勒脸色复杂：“我觉得……这番话的确有道理，只是，只是……” 只是，这分明就是混淆概念好不好？我说的是米格-21落伍，你扯的是要刺刀见红，我如果能用麻雀解决了你，我傻了才会冲上去近距格斗呢。 但是，这番话也没法直接说出来，毕竟，马什哈达尼明显是赞同东方朋友这番话的，自己要是表示不敢玩近距格斗，那以后会不会被拒之门外？自己还想飞f-15呢！ “东方的装备的确不是最先进的，但是，他们的战斗意志，是值得我们学习的！走，过去看看这批东方的战机！”马什哈达尼说完，看了一眼秦淼：“我们可以看看你们的飞机吗？” “当然可以。”秦淼点头：“欢迎各位观摩！” 这种老飞机，没什么泄密的说法，毕竟米格-21都满天飞了，来这里，本来就有忽悠沙某人的想法，现在对方要看，己方是求之不得啊。 初苗苗松了口气，下一刻，又赶紧跟上。 乌代也是一阵轻松，然后……感觉到很有面子！毕竟，这飞机是他们伊驼要买的，他可不想听到什么不好的言论。 此时，两架歼七已经滑到了停机坪，关闭了发动机，舷梯架起来，长途飞行了的飞行员，依旧精神抖擞地爬下来，现在已经出国了，不能给祖国和人民丢脸！ 第149章 绕了一圈，狗大户，出钱！ 两名飞行员站在了停机坪上，按照以前的惯例，接下来就该向领导汇报了，但是……这里没领导啊！接下来…… 正在发愁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走了过来，其中还有两个……东方面孔！ “两位同志，你们辛苦了，我是秦淼，来迎接你们的。”秦淼走上去：“现在，先让这里的工作人员，带你们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这边也给飞机加满了油，就能再次起飞了。正好，我们的沙某人朋友，也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考察一下我们这款飞机。” 长机飞行员李天立刻挺起胸膛：“秦淼同志，既然外国朋友要参观我们的飞机，那我们就得给他们介绍一下……” “你们飞了这么久，肯定都累了，估计也憋得慌了，还是赶紧去吧！”秦淼摆摆手。 两人对视一眼，的确是需要活动活动了，不过……就秦淼在这里，他是个外行，能给妥善介绍一番吗？成飞那边的工程师，都在忙着改进飞机，连推销的时间都顾不上了…… “那我们……快去快回。” “好。” 秦淼看向了身边的其他人：“乌代，我的朋友，这架飞机，是你的，你看，这机头上，已经喷涂了你的名字。” 乌代抬头一看，果然，机头那里有阿拉伯语写的自己的名字，前面还有一只老鹰的图案，瞬间满脸兴奋。 “库塞，旁边这架是你的，不过……在不了解飞机操作之前，还是别上去了，万一碰了什么开关，可能会出大事。” 看着库塞想要趴着舷梯上去，秦淼赶紧阻止。 “哦，那我就从舷梯上看看。” 塔拉勒有些惊讶：“乌代，库塞，这米格-21，是你们俩的？” “嗯。不过，这不是米格-21，这是东方生产的歼七战机，也是我们伊驼即将大批量采购的机型。” 到现在为止，塔拉勒才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给想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复杂，你不早说！要知道是你的，我肯定得夸奖几句啊！ “各位，别看这飞机和米格-21类似，实际上，和苏联的飞机有很大的不同，这是我们东方利用自己的技术改进出来的，来，看这里，座舱，我们改掉了苏联不成熟的弹射装置……” 秦淼再次开始了吹嘘，不过……很明显，这些沙某人是见识过先进飞机的，和旁边的f-15相比，歼七无论如何也是不够看的，他们只是怀着对东方人的尊重而仔细倾听的。 介绍了十来分钟，秦淼趁着众人的耐心还没有耗尽，及时转移了话题。 “我们这款飞机，最大的特点还是便宜，经得起战争的消耗，那边的f-15战机，一定不便宜吧？” “是啊，折合下来，每架超过了四千万美元。”马什哈达尼开口。 七十年代中期，大卫人第一个采购到了f-15战斗机，价格是两千四百多万美元一架，可见这种现代化的三代机的确不便宜，跟着就是郎驼，从美国采购了f-14战机，价格更是达到了三千八百万美元一架。 眼看两个恶邻的装备都升级了，沙某人也着急了，一番交涉之后，美国终于同意出口f-15给沙某人，项目代号，和平太阳。 在大卫人的干涉下，这笔交易的数量被限制在了六十架上，沙某人最多再多采购两架作为补充损耗的飞机，对沙某人来说，这笔采购也是够憋屈的了，所以，到了八十年代中期，又采购了一批狂风，也算是在发泄对美国佬的不满。 81年1月，也就是两周之前，首批f-15战机到货，就部署到了这边的基地，现在，这批飞机就是沙某人最先进的大玩具。 “真是够贵的啊！你们知道我们这飞机多少钱吗？” “多少？” “这种原版的型号，只需要一百万美元，后期改进了西方航电的版本，也只需要一百五十万美元！你们那一架f-15的钱，能买我们这飞机三四十架，至于实际战斗力……” 秦淼斟酌着用词，刚刚怼塔拉勒没关系，反正这老兄才刚刚上航校，但是，当着基地军官的面来鄙视f-15，那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们哪怕用八架歼七消耗f-15的导弹，剩下的几十架上去，也能把f-15给揍下来！”乌代开口了。 空战，绝对不是简单的数量对比，91年的海湾战争，就深刻地教训了伊驼一把，自称什么世界第四军事强国，在西方先进的航空科技压制下，几乎升空就会被摧毁，空战，早就不是单打独斗了！ 后世的阿三，也应该深有体会，阵风再怎么先进，万国牌的武器不成体系，在纯东方的体系下也得跪。 此时，这话由乌代说出来，那就最合适了。 塔拉勒再次开口：“乌代，这你就不懂了，空战不是这么打的，再说了，你八架歼七被击落，就意味着八名飞行员……” “我们不怕，战争是残酷的，我们不怕刺刀见红！哪怕要一部分付出牺牲，只要能让另一部分人取得胜利，也是值得的！” 同样都是石油大国，沙某人安逸良久，个个怕死，而伊驼常年战争，士兵们也都习惯了牺牲，为了猎杀雄猫战机，一部分伊驼飞行员只能驾驶落后的飞机，冲上去当诱饵，给后方的幻影f1战机创造伏击机会。 而对乌代这种人来说，死几名飞行员，更不算什么。 “乌代说得对啊，战争是残酷的，为了打败郎驼，伊驼的飞行员，愿意做出牺牲，只可惜，他们的国库已经空了，哪怕上去当炮灰，怕也没飞机可用，各位，你们都是阿拉伯兄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伊驼如此艰难吧？” 这话题，终于引导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那种先进的f-15战斗机，你们肯定是不会转交给伊驼来打仗的，这个咱们理解，就算是你们肯，美国人也不肯，但是……这歼七，你们是不是可以提供一笔资金，买一批送给伊驼？” 乌代和库塞的眼睛都亮了，好啊！这要是有了沙某人的资金支持，那战机采购就没什么悬念了！ 马什哈达尼突然后悔了，自己凑啥热闹，这不是找麻烦吗？ 第150章 受邀去王宫 沙某人是慷慨的，如果去沙某人家里做客，表现出来对他家里某个东西的喜欢，那么，在临走前，沙某人一定会把这个东西包起来，当做礼物送给你，就算你要他家的黄金马桶，也会撬下来给你。 但是，估计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会被邀请去对方的家里做客了。 现在，沙某人自己财大气粗，四千万美元一架的战斗机，都毫不在意，一口气买了六十二架，这还是因为美国佬不愿意卖更多的飞机，而伊驼，却只能采购一两百万的飞机，甚至为了取得胜利，宁愿做出牺牲…… 这样的场景下，好面子的沙某人，只能出钱了！而他们实际上，也会肉疼的！ “马什哈达尼叔叔，我觉得，我们该支持伊驼！”塔拉勒开口了：“我的零花钱虽然不多，但是，我也愿意捐出来，够给伊驼买三架的钱了。” 几百万的零花钱……的确是不多，边缘化的王子就是苦逼啊。 “我也愿意捐三架飞机。”瓦利德也开口，刚刚他一直都是路人甲，现在也终于可以表现一番了，不过……等这话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合适，很明显，沙某人不想出钱啊，自己这样做，是不是…… “你们都是我们沙某人的好王子！”马什哈达尼开口：“这件事，需要陛下批准，我会尽快回利雅得一趟，亲自向陛下汇报。” “多谢马什哈达尼叔叔！”这下轮到乌代兴奋了。 这次去东方，只是打算玩一玩，结果，把战机给买回去了，老爹是否愿意还不知道，但是……如果有沙某人给出钱，那老爹绝对会非常高兴的！自己又立功了！ 库塞也赶紧表示感谢，有哥哥在，他表现的机会不多，但是，那双闪动的眸子看着秦淼，显然是对秦淼无比钦佩的。 “秦淼同志，我们回来了！”就在此时，李天带着他的僚机飞行员，一起跑了过来，两人去上过了厕所，简单地扒拉了几口饭，就赶紧过来了，还想着给介绍一番飞机呢，看现在这样子，应该是介绍完了？ “嗯，这边会帮忙加满油，这飞机，需要例行维护保养吗？” 战斗机的运营费用很高，可不仅仅是个油钱的问题，维护保养也是大头，一般说来，天上飞一个小时，地上就得维护保养好几个小时。 “不用，飞机状态良好，到了伊驼那边，再维护保养也没问题，已经有维护保养分队提前过去了。”李天说道：“咱们只要上飞机之前，绕一圈看看就行。” 秦淼点头：“嗯，那等加好了油，你们就飞吧，去了那边，我不一定能跟着，毕竟，咱们还有战术地对地导弹的展示项目……” 秦淼只是在和李天这样说而已，但是，一旁，沙某人中的一名军官惊讶地开口了：“你们还出口了地对地导弹？” “这个嘛，这个嘛……”秦淼有些尴尬，好像是说，咱们要是知道你们沙某人之中有懂中文的，肯定不会这样说了。其实，这当然是故意的了！沙某人需要什么，秦淼太了解了，一亿美元一枚的大号窜天猴呗！ 马什哈达尼的眼睛也瞬间睁大了：“秦先生，还有您的妻子，可否有兴趣一起去利雅得做客？” “这……” 秦淼的目光看向乌代，乌代赶紧摆手：“去吧，去吧，秦，见到了陛下，多说说我们的需求。” 他们自己找沙某人哭诉要钱，不太好，东方朋友属于第三方，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看问题，更客观，更有说服力！ “嗯，我会努力的。” “我也去！”塔拉勒开口。 虽然是边缘化的王子，那也是王室成员，也是有上进心的，既然要说战斗机上的事情，他当然能掺和一把。 瓦利德也想跟着一起去凑个热闹，万一有什么商机呢，但是……他们家族有些尴尬，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此时，秦淼扫了他一眼：“瓦利德殿下，您也是王子，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瓦利德大喜。 跑车不适合开长途的，众人都坐进了大巴车内，空调十足，座椅宽大，坐着是一种享受。 “瓦利德殿下，您是怎么和塔拉勒殿下凑一起的？” “这个嘛……我其实是听说，基地里新到了一批战机，所以需要修建一些机库，所以……” 瓦利德是搞建筑起家的，也就是房地产，他跑过来，是想要接一笔生意的。 “这肥水不流外人田，马什哈达尼殿下应该没意见吧？” 马什哈达尼点头：“当然没意见，这工程就承包给你了！” 瓦利德大喜，这要是他自己去说，还不能接上，这秦淼一句话，就让马什哈达尼同意了！这老兄够意思！ “你只做建筑生意吗？” “当然不是，其他生意也有涉猎。” “这生活用品呢？暖水壶，脸盆，手电筒之类的东西……” “这些生意暂时没怎么接触过，不过我知道，咱们沙某人这里，都是从欧洲进口日用品的，你们东方……” “咱们东方也有相关产品，而且，价格便宜，质量一流，苗苗！” 初苗苗立刻从身后把行李箱拎过来，打开，从里面掏出来……红色的暖水壶，铝制的外壳，红色的油漆，上面还画着飞鸟的图案，看着很漂亮，还有一个大大的方块字，谁都不认识。 “这是咱们东方的鹿牌暖水壶，质量一流，外观漂亮……” “的确很漂亮啊。”马什哈达尼来了兴趣，接过来，仔细地看着。 “马什哈达尼殿下，您既然喜欢，这个暖水壶就送您了！” “那可不行……” “这就是个小小的礼物而已，不算什么，来，再看这个，咱们东方的郁金香竹骨纸面折扇。” 秦淼说着，哗的一声打开，画面精美，竹骨结实，最关键的是，在这里也实用啊！ 打开之后，秦淼扇动了两下，清凉的感觉传来，塔拉勒睁大了眼睛：“不错，不错，真不错！” “塔拉勒殿下，这扇子送您了！” “不，我得买！” “我们是朋友吗？朋友怎么能提钱呢？这也太见外了！” “来，再看看这个，咱们东方生产的手电筒……” 第151章 沙某人，听我忽悠！ 东方要发展经济，那就得大量出口，当全世界充斥着东方制造的时候，咱们国家自然就有底气了。 现在，八十年代，出口更意味着换取宝贵的外汇，意味着一个个企业能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当然，还有其他的用处…… “来，各位，看这个，清山牌电饭锅，这是咱们东方最先进的轻工业品，把大米和水，按照一定比例放进去，插上电，按下开关，就能把米饭做熟！” 之前的高压锅，出口很难，因为这边的人一般吃烤肉，不吃炖肉，想要改变他们的饮食习惯，那可不容易。 在主食方面，这里的人既吃米饭，也吃面食，既然这样，那肯定就需要电饭锅的啊！ “电饭锅？我们这里有岛国产的，八十美元一口。”瓦利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以前不做这些生意，但是以后可以做啊，这里面的利润，说不定还不小呢。 “我们的，只要十八，质量绝对不会比岛国的差，而且，我们的电饭锅上面有特殊的涂层，米饭不粘锅，关键是，这涂层还是绿色环保无污染……” 秦淼是一通的吹，前面的小商品都是铺垫，这电饭锅才是主打！ 咱们清山厂的产品，不仅仅要国内畅销，还得国外闻名才行！ 瓦利德睁大了眼睛，这么便宜？ “秦，那我想从东方先订购十万口！” 十八美元一口，十万口，这就是一百八十万，美元！ 这消息要是传回去，清山厂又该沸腾了，咱们不仅仅要赚钱，还要赚外国人的钱，给国家创汇！ 初苗苗也很高兴，这样一来，自己父亲就能继续支持清山厂了，这可是典型！必须得大力支持！ “其他产品，也各要十万！” 价格也不问了，秦是来拉着他发财的，价格肯定比欧洲产品便宜多了，沙某人虽然有钱，但是不傻啊，有便宜的产品，当然要买回来试试了。 质量好，还会再买，质量不好，那就……绝交啦。 车子开到利雅得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不过，对这个热带沙漠国家来说，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歇着的，也没啥好玩的，到了夜里，这一天的美好生活才开始。 在利雅得的郊区，可以看到一些老旧的破泥巴房子。 “那些是我们之前的王宫，当年我们还没有发现脚下的石油资源的时候，我们国家是贫穷的，就连王室的生活也很清贫，现在，我们生活富裕了，不过，陛下经常教育我们，不要忘记曾经的时代，他每年都要来这老王宫里住几天……”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老国王的想法很好，只可惜，后代们谁会听你唠叨过去的苦日子。 而且，就连老国王，估计也是装装样子。 进入市区，街头随处可见各种豪车，这里的夜生活，其实也很单调，不能喝酒，不能找女人，所以，飙车几乎就成了年轻人追求刺激的最常见的方式了。 王宫位于利雅得的市中心，金碧辉煌，在灯光下，更是熠熠生辉，很多地方，都是用金子打造的，果然，土豪和金子，注定是绝配啊。 “秦先生，初女士，还请在偏殿里稍后，我需要向陛下汇报，等我汇报完毕，陛下肯定会见你们的。” “好。” 秦淼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来了就真的能见到老国王，自己的身份，对方派个主管国防的大臣来见自己，就已经是很高的待遇了。 就在此时，有仆人匆匆而来：“马什哈达尼殿下，请带着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到大殿去，陛下要见你们。” 在阿卜杜勒-阿齐兹基地的一番对话，自然已经有人提前打电话汇报过来了，这老国王如此看重己方，让初苗苗都有些好奇了。 只有秦淼心中清楚，完全是因为窜天猴的吸引力太大了。 塔拉勒和瓦利德没跟着进去，因为仆人说的是让马什哈达尼带着尊贵的客人进去，他们俩肯定是不算客人的，不过，国王肯定知道他们俩在外面，只要混个耳熟就行。 几千的王子公主，想要让国王记住自己的名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初苗苗的心中，有些微微的紧张，毕竟，接下来要见的可是……国王啊！ “走吧，苗苗，等下你可得好好翻译，千万别出错。” “嗯嗯。” 初苗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不紧张，不能紧张！ 沿途的通道，装修更加华丽，一路走过去，绝对能亮瞎自己的眼睛。 终于，大殿到了。 这大殿，其实面积并不大，也就是两三百平米，但是挑空很高，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两边和头顶都有壁画，秦淼看不懂，就不显摆了。 正面，是黄金打造的椅子，上面坐着一名略带瘦削的老人，黑胡子，头戴白色头巾，黑色头箍，身穿白色长袍，这装扮很平民化，他就是现任国王，哈立德-本-阿卜杜勒-阿齐兹-阿勒沙特。 在他的下方两侧，也坐着几个人，头戴红方块格子头巾，黑色头箍，这才是后世常见的沙某人形象。 其中，有几个熟面孔，苏尔坦，瓦特班，萨勒曼…… 不过，现在自己可不能表现得太热情，这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陛下，我身边这位就是秦淼先生，旁边是他的妻子和翻译，初苗苗女士。” “小伙子，你好，你在基地的一番话，我都听说了，你说得很不错，我们沙某人，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一种血性，而这种精神，在你们东方人的身上，却表现得淋漓尽致……” “陛下，因为我们是从苦难中过来的，我们唯有流血牺牲，才能看到光明。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热爱和平，我们才会真诚地对待任何一个朋友，您应该知道，我们的基本对外原则是和平共处，我们和沙某人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 座位上，老国王频频点头。 等他说完，下面，一块红头巾开口了：“听说，你在空军基地，建议由我们沙某人出钱，给伊驼买飞机？你这建议，究竟是站在伊驼朋友的立场上，还是我们沙某人的朋友的立场上？” 初苗苗心中咯噔一下，这人是要兴师问罪？ 第152章 射程三百，误差一千的窜天猴 咱们是为了卖飞机，客户没钱，就要想办法给客户找钱，沙某人是大财主，当然要打开他们的口袋了。 但是，沙某人也不是傻子，就算是为了面子，最后被迫给伊驼花了钱，但是，他们的心中还是不爽的，现在，陛下不方便这么说，就由下面的人来说了。 三水哥怎么回答？ 这种事，按说都应该是成熟的外交家来办的，但是……东方和沙某人现在还没有建交，官方的接触不方便，秦淼这个身份，反而更合适，就算是捅了篓子，上面也方便擦屁股。 更何况，窜天猴这些，上面也不知道的，都是秦淼在信口开河啊。 三水哥该怎么回答？ “我们东方，有一句成语，叫做唇亡齿寒，嘴唇没有了，牙齿就会感觉到寒冷，在你们阿拉伯，应该也有类似的谚语吧，郎驼的胃口很大，想要把他们的模式输出到整个阿拉伯世界，他们赶走了巴列维国王，还想要赶走更多的国王。现在，帮伊驼，就是在帮你们。” 秦淼一边说，一边看向那个提出疑问的人，苏尔坦，一个睿智的军事家！此时，听到秦淼的话，他只是带着冷冷的笑，显然，那意思是在说，你这乳臭未干的家伙懂什么。 “当然，我也知道各位在担心什么，傻大木是一只狮子，当初，如果他没有向郎驼开战的话，说不定会扭头向沙某人发起进攻，那个人，或许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疯子。” 初苗苗一愣，三水哥，你这么说……合适吗？ 不过，看了一眼秦淼那坚定的样子，初苗苗就决定，照着翻译，如果真的惹怒了某些人，那有什么后果，自己和三水哥一起承担！ 叽里咕噜的阿拉伯语说出去，初苗苗惊讶地发现，那个刚刚还在冷笑的中年人，现在居然不笑了，只是睁大眼睛，看向秦淼，很明显，对方是在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不是不想帮助伊驼，他们只是担心尾大不掉，郎驼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古老的阿拉伯的谚语里，就有这样一个说法：如果沙漠里有一只狮子和一个波斯人的话，那不要犹豫，先干掉波斯人！ 郎驼是他们永远的敌人，傻大木去打郎驼，这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但是……他们也同样提防傻大木，在他们眼里看来，双方斗得两败俱伤，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各位，现在好像看着伊驼占据上风，打进了郎驼本土，但是，我要说，这只是因为郎驼没反应过来，等他们从开战初期的混乱中恢复过来，那他们就会迅速转入反攻，不仅仅会打退伊驼的攻击，还会把战火烧到伊驼本土。” “你不看好伊驼？” “是的。” “为什么？” “因为郎驼的人……更不怕死。” 这场战争是残酷的，拿着八十年代的武器打一场二战时期的战争，说的就是他们。 前面有雷区，怎么办？找一群不怕死的少年，毛拉给他们一番忽悠，然后，他们就悍不畏死地冲进雷区，用身体趟地雷！ 有这样的战斗意志，伊驼怎么可能打得过？ 众人一阵沉默。只有老国王的眼睛里，依旧亮晶晶的。 “哪怕是现在，天空已经是郎驼的了，你们应该听说过，没有制空权就没有一切，所以，必须要增加伊驼的空中力量！现在订货，战机也得两三年之后才能交货，到了那个时候，伊驼肯定是急需战机的……” 你真等到了那个时候再买，那就晚了，伊驼被打垮了，你们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的推测上的，如果你推测得不对呢？”苏尔坦再次开口，无论如何，他还是不能相信郎驼会反攻。 他们不在乎这一两亿美元，他们是怕伊驼的力量过于强大啊！ “就算是我推测得不对，这一百架歼七战机，到了伊驼的手里，也只能对抗二代机，并不能和三代机对抗，尤其是和贵方手里强大的f-15战斗机对抗，没有任何胜算。” 这下轮到马什哈达尼惊讶了：“你说什么？你在空军基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我只是说，刺刀见红，永不落伍，我说歼七能打败f-15了吗？” 貌似……秦淼还真没说过，是乌代说的消耗导弹，然后怎么怎么的啊！ “好了，各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是否要出钱帮伊驼购买这批战机，那还是得看各位的选择。” 主位上，法赫德国王在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伊驼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不能看着他们落入下风，这批战机，就当做是我们送给伊驼朋友的礼物好了！” “嗯，我也同意，对了，秦，你们还有地对地导弹的出口项目吧？” 秦淼脸上大喜：“伊驼朋友知道你们愿意把地对地导弹的资金也给支付的话，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所有人都尴尬了。 咱们没打算给支付这笔资金的啊，咱们只是想要打听一下地对地导弹，甚至，这才是咱们最重要的目的！ 现在……秦淼这样一说，他们也不好意思反驳了。 “这地对地导弹……性能如何？价格如何？” “五万美元一枚，一千枚起售，价格不过五千万美元，那批战机，按照高配来算一亿五千万美元，两个项目算一起，正好两亿美元！”秦淼没回答性能，先把售价说了出来。 一亿五千万美元都花了，再花五千万美元，貌似也就不算多了。 “嗯，这价格倒是不贵，比飞毛腿还便宜，这性能呢？” “射程一百五十公里，弹头重量五百公斤，这是一种先进的地对地导弹……” 秦淼一番忽悠，但是很明显，在场的一众人的兴趣，已经没刚刚那么大了。 “有射程更远的吗？”苏尔坦再次开口。 “射程三百公里是国际基本准则，虽然我们没加入那些协议，也得遵守国际约定俗成的惯例，我们东方的窜天猴，最远只能是三百公里射程的，再远的，就不能出口了。” “是吗？那还真是……” “不过，这误差可就说不准了，可能一百米，也可能一千公里以上。”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第153章 沙某人，咱东方满足你们的需求 要说沙某人最想要的，那绝对是窜天猴啊！ 沙某人有钱，但是军队没有血性，哪怕是买了先进武器，就算是f-15到手，放在他们手里也得白瞎了好东西，就算是飞上天，远远地射一轮空空导弹，射完就跑，不敢刺刀见红，永远不会成为精锐。 那国家安全怎么保障？ 就得靠其他先进装备了！沙某人早就琢磨着，该买一批窜天猴回来了。 但是……没有人卖！ 由于和美国关系良好，所以，他们最先找到的就是美国人，但是……美国佬一听说，当下就摆手，不卖！不用说几千公里的不卖，就连一百公里的都不卖！ 沙某人气得够呛，你们卖武器给大卫人，那是有求必应，什么先进武器，你们第一个装备，大卫人就是第二个装备的！ 现在，咱们就要一批窜天猴，只是为了保护国家安全的，你们连这个都不给咱们？ 沙某人转头去找法国，法国人倒是好说话，射程三百公里以下的可以卖，问题是……这射程不够啊！ 沙某人想要在广袤的沙漠里部署这批导弹，还得能达到潜在敌的国土上，好吧，不装了，就是打到大卫的国土上，少说也得有上千公里啊。 现在……东方能满足他们的需要！ 首先，东方有这种武器，从东风-1到东风-5，一步一个脚印，从近程干到了洲际弹道导弹，里面肯定有符合沙某人要求的，其次，放眼全世界，也只有东方肯卖导弹给己方，其他国家……根本就买不到啊。 以前只是没想到去东方采购，今天，当秦淼和初苗苗在空军基地里，提起窜天猴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动心了，现在，眼前的人还答应了！ “好，那咱们这就去东方洽谈！”苏尔坦很激动。 “这个不要着急，各位，我也只是说了有卖的可能，具体卖还是不卖，我说了也不算，所以，接下来，你们还得稍等，等我回到东方，给相关部门做工作，做好了思想工作，他们肯卖了，咱们这边再过去也不晚。” “那多久可以？” 苏尔坦很焦急。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尽力的，只要这边的事情结束……” “你放心，那种近程地对地导弹，还有战斗机的钱，咱们出了！你在这里也没别的事情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对了，只要肯卖，钱不是问题！”苏尔坦继续说道。 现在，一切都以买上千公里射程的窜天猴为主！ 秦淼心中感慨，还没有去约驼和伊驼呢，这件事就办妥了！ 原本还以为得十天半个月，没想到，一日游就办好了！ “各位，咱们……好像还没有和东方建交呢吧？这生意……怎么做啊？”一直沉默不语的萨勒曼开口说道。 “这个简单，你们沙某人出钱，通过约驼中转，然后交给伊驼，这样，我们表面上都过得去。”秦淼早就给想好了。 “战机和近程导弹，可以这样处理，但是，我们给自己买的窜天猴，不能这样操作，这件事不能让任何外人知道，至少在窜天猴到我们手里之前，需要高度保密。”哈立德国王开口。 “陛下，我明白您的意思，请放心，后者一定会秘密处理。” 初苗苗的心情复杂，三水哥如果只是为了忽悠沙某人给伊驼出钱采购武器装备，那这就是一锤子的买卖，以后再也难以获得沙某人的信任啊。 以三水哥之前的想法来看，肯定是想要长期合作的，只是这种大家伙，国内会卖吗？回去了怎么说服相关部门？自己的父亲也和航天部门不熟悉的啊！ 不过，她也知道，这问题，回去了再说，而现在，还是先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再说，也就是……准确地翻译这些对话。 会谈终于结束了。 “陛下，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那我们就告辞了。” “等等！” 哈立德的喊话，让秦淼有些好奇了，按说没什么事情了啊！ “来人！” 一名仆人走进来，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个红绸布盖着的盒子。 “两位辛苦了，这是我们一点小小的心意，请务必收下。” 秦淼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红绸布，看向里面，是个不大的盒子，打开一看。 我勒个去！ 金光闪闪！ 中央是个圆形，两边有链子，这是两块表，表壳，表链都是黄金做的，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里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再去看表盘，每一个整点位置，都镶着另一种亮闪闪的东西……钻石！ 这样一块手表，就是价值不菲了，至少值个几百万美元，更何况，这还是两块，一大一小，一看就是一对。 初苗苗惊呆了，这沙某人的陛下，可比约驼的陛下大方多了啊！不过……这么贵重的礼物，咱们可不能收啊。 “多谢陛下。” 三水哥居然……要了？ 狗大户给的礼物，当然要高高兴兴地收下，和土豪做朋友，就该这样啊！ “苗苗，把我们的礼物也拿出来！陛下，我们也有一样礼物，要献给您。” 两人携带的另一个箱子被打开，秦淼亲手把里面的花瓶给拿了出来，只见它色彩斑斓，大面积是深邃的蓝色，少数还有红、绿、黄的配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花瓶的主体是个山水的图案，上面还明显凹凸有致…… 主位上，哈立德睁大眼睛：“这是什么？” “我们东方传统工艺的瑰宝，景泰蓝。”秦淼介绍：“用铜为胎，用细铜丝勾勒出来复杂的图案，用珐琅釉料填入，经过多道工序制造而成……” “不错，不错，这礼物我很喜欢！” 初苗苗看呆了，互送礼物，是友好的表示，对方送的几百万的手表，咱们送的是几百块的景泰蓝。 秦淼倒是心安理得，咱们各自送的都是自认为很贵重的物品，而且，对方还很满意，这就是友谊的象征啊，不必按照金钱来衡量，那多俗气，给沙某人送值钱的，对方也不一定看得上，毕竟人家看过的值钱的东西太多了。 关键是心意，心意！ 第154章 海水淡化，咱们东方来帮忙！ 航班第二天下午才有，所以，这个晚上，是需要住在沙某人这里了。 “秦，初，到我家里去住吧！”外面，塔拉勒首先发出了邀请。 “到我家去吧，咱们也好谈谈合作。”瓦利德也很兴奋，能进去和陛下谈这么久，说明已经受到了陛下的认可啊，和这种人结交，对自己有很大好处！ “你们都别争了，到我家去住！” “苏尔坦伯伯？” 他们当然不能和苏尔坦争了！于是，秦淼给瓦利德留下联系方式，等以后合作的时候再联系，然后就坐上了苏尔坦的专车：劳斯莱斯。 什么奔驰宝马路虎，在这车前面，绝对都是黯然失色。 车上，初苗苗都有些拘谨，秦淼和苏尔坦倒是谈笑风生。 “这边的椰枣真是不错，用我们东方话来说，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秦淼拿起来一旁扶手箱里的椰枣，塞进嘴里，一边说道。 “喜欢吃，走之前带一批。” “不不，下次，下次等我来了再吃。” 苏尔坦笑着点头：“好，那希望你快点，一个月后，下一批椰枣就成熟了，刚刚摘下来的，味道最好。” “嗯，我尽力。” 初苗苗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语双关，话里有话啊。 “当年，没有开发石油资源的时候，我们这里是一片贫瘠的土地，椰枣是我们少数仅有的农作物之一。”苏尔坦说起来了过去。 “嗯，这的确是一片特殊的土地，不过，现在你们有了丰富的石油资源，就没有想过发展一下农业，自给自足吗？这对你们来说，意义重大吧？哪怕先实现蔬菜自由……” “是啊，要是能在沙漠里种菜，自然是最好的，但是……秦，你要知道，我们要发展农业，第一个大问题就是淡水的缺乏。” 这里是一个水比油贵的国家，衡量一个家庭的富有，不是看这个家庭有什么豪车，多大排量的，而是看这个家庭的院子里有多少树，有多少草坪，浇灌这些绿色植物的淡水，可是开豪车烧的油的很多倍！ “是啊，所以，你们首先需要发展海水淡化工业。”秦淼说道：“有了充足的淡水，就能发展起来农业，以后甚至就算是想要发展工业，那也得有淡水的支撑。” 这话题……初苗苗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跟不上了，连翻译都慢了半拍。 “海水淡化工厂？我们也有，只是规模不大，这想要大规模淡化海水，多级闪蒸法太过浪费能源，得不偿失……” 沙某人国土的百分之九十的面积都是沙漠，境内干燥少雨，偶尔下一场雨，直接进入沙漠之下，地表不会留任何淡水河出来。国土上，只有少数地区属于沙漠中的绿洲，这些地区也都是城市所在。 没淡水，什么都干不了，所以，他们也开始了从大海上想办法。 海水淡化技术其实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当年在大航海时代，就有人把海水放锅里煮沸形成水蒸气，凝结下来之后，就成了淡水，不过并没有科学的研究过。 直至二战时期，在沙漠里的进驻的盟军，苦于淡水缺乏，开始有了海水淡化的需求，到了六十年代，多级闪蒸海水淡化技术终于出现。 这种技术将海水加热到一百多度，形成高温盐水，然后进入多级闪蒸室，在每一级里，压力都会逐渐降低，部分水分瞬间气化，剩余盐水温度不断下降，最后冷凝成淡水。 有了这种技术，大规模淡化海水的时代终于到来，不过……海水依旧需要加热，也就是同样会浪费能源。 “没错，这种技术太差劲，要说先进技术，还是得用反渗透膜，你们如果有想法，咱们可以合作，把这种技术搞成熟……” 这是在给哈工大材料系拉项目！ 反正狗大户有钱，该买的东西必须买，该研发的技术也必须得研发，他们急缺的是淡水，那就捣鼓海水淡化装置呗！ 虽然海水淡化技术和后世普通人关系不大，但是，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净水器，这东西的核心，就是一个反渗透膜，把重金属等东西都过滤出去，留下干净的水源。 其实，这东西就是从海水淡化技术上移植过去的，这反渗透膜，原本过滤的就是大分子的氯化钠颗粒，也就是海水里的盐分。 目前，世界发达国家都在研制这种产品，首先捣鼓成熟的依旧是美国，他们的全芳香族聚酰胺复合膜，是在1982年的时候捣鼓出来的，之后，海水淡化就从闪蒸法过渡到了反渗透法。 这个方式不用把海水烧开，只要在反渗透膜的两边加压就行，那消耗的能源就会大大减少，沙某人哪怕家里有石油，也经不起闪蒸法淡化海水的消耗，这反渗透法是最适合他们建立大规模海水淡化工厂的技术路线！ 苏尔坦没有表态。 他们同意军火项目，那是因为已经有了成功的先例，伊驼用的卡车炮，性能不错，近程地对地导弹，价格便宜精度高，接下来的大号窜天猴的合作，他们很期待。 至于这海水淡化……东方人有这技术吗？ “苏尔坦殿下，您有没有听说过世界上最大的电渗析海水淡化站？” 苏尔坦摇头。 “我们东方，西沙永兴岛海水淡化站，在七十年代就建成了，在海水淡化方面，咱们东方可是世界领军级别的！” 这还真不是吹的，西沙各个岛屿上，严重缺乏淡水，所以七十年代，国内组织了海水淡化的技术攻关，就在杭州建立了第一个海水淡化研究室。 只是，当时瞄准的技术是电渗析原理，中间有离子交换膜，两边加电场，驱动离子定向迁移，从而脱除盐分。 现在，有了沙某人的资金，己方就能抢在美国之前把反渗透膜搞出来，占领沙某人的市场！ 苏尔坦眼前一亮：“好，我们会深入了解的，如果有机会，还可以到东方去看看……你们如果研发的话，需要多少经费？” “五百万，应该就足够了吧……” 苏尔坦思考片刻：“那我们也不考察了，这笔钱，我们沙某人出了！” 送那两个手表，价值都超过五百万了，他原本以为这研发和西方一样，动辄就是上千万的投资，才五百万，沙某人轻松出得起，就当做是交个朋友好了，要是真搞成了，还是意外的收获！ 第155章 航天部门缺钱？把窜天猴卖出去 苏尔坦家也位于市中心，就在王宫附近，车子很快就到了，下了车，进入了对方家里，初苗苗惊讶地看着硕大的庭院，这绝对是个大花园了！ 等等，这院落中央，燃烧着篝火，上面架着一只巨大的动物，闻这香味儿，应该是……烤骆驼？ “秦，初，你们应该还没有吃完饭吧，所以我提前让家里准备了晚宴，现在，骆驼差不多烤好了，我们可以共进晚餐。” “苏尔坦殿下，要不让我的妻子，和您的女眷一起吃晚饭？” 这里制度森严，女性有着严格的限制，只是对外国人要宽容很多，初苗苗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翻译，所以之前可以一直跟着，但是到了吃饭的时候……那最好还是分开。 “好啊，我的妻子们，在内院里准备好了，初女士，请您去内院用餐吧。” 果然，对方都准备好了！ 初苗苗看了秦淼一眼，原本想要说，你可别喝多了，后来一想，这个国家不喝酒，这一点还真不用担心，于是，就跟着仆人进内院了。 白天的热浪逐渐消退，夜晚变得凉快起来，秦淼和苏尔坦的二十多个儿子，围着烤骆驼坐成一圈，一边吃骆驼肉，一边喝果汁，一边聊天，吃饱喝足，就已经是过了凌晨。 卧房内，初苗苗看着肚子鼓鼓，但是神志依旧清醒的秦淼，笑着迎了上去：“你这是吃了多少，撑成了这个样子？” “唉，每人拿着割肉刀，割一块肉给我，不吃还不行……我还是在外面走走，溜溜食……” “我陪你。” “不用，你累了，就先歇着。” “不累。” 两人并肩，在房子的周围散步。 “三水哥，我们回去，能说服相关部门吗？” “能！” 初苗苗停住了脚步：“你这么确定？” “嗯，你放心吧，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们不做……” 东方，首都，航天院，会议室。 “各位领导，我们的双星定位系统，已经完成了全部的理论验证，接下来，就可以投入到研发之中了……”杨灿介绍完了最后一张幻灯片，然后看向一众专家。 虽然第一次见这些人的时候，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让秦淼代劳，但是，作为航天院的实习生，杨灿在这里工作了几个月，随着和这些专家们接触的加深，杨灿慢慢地熟悉了，也就不怎么害怕了，现在，更是可以在这些人的面前，正常表达自己的观点。 “嗯，不错，真没想到，你们哈工大的研发进展这么快！”此时的孙老，感慨万千。 “是啊，该造卫星了，不过……” 任老有些为难地开口：“这项目，国家压根就没打算出钱，当初的计划，秦淼是说把红旗-2卖出去，用卖导弹的钱来搞这个项目，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问题不大，他说能卖出去，就能卖出去，只是……”梁老开口：“就算是把卫星造出来，也没法发射上去，咱们的长征三号火箭还没有研发成功……” 大家伙的声音有些低沉。 1975年，通信卫星工程上马，代号331，其中的卫星被命名为东方红二号，同时，作为一颗地球同步卫星，发射用的火箭也得专门研制。 普通的卫星，发射离开大气层，达到第一宇宙速度就算成功，一般来说，高度超过两百公里就可以，而地球同步卫星，那轨道高度就是确定的：三万六千公里！ 原本的火箭打不了那么高，重新研制也不划算，所以，航天院的专家们就打算在长征二号丙火箭的基础上，增加一个使用氢氧发动机的第三级。 之前的火箭，用的都是偏二甲肼和四氧化二氮，燃料性能不错，但是有剧毒，而且燃烧后，发动机内部结焦严重，所以得使用干净的氢氧发动机，毕竟这第三级在太空，要多次点火，才能把卫星推到三万六千公里的太空。 这个项目78年正式启动，原本时间就不是很长，再加上国家经济转型，给航天系统的拨款大幅度减少，导致长征三号项目进展缓慢，说不定，北斗卫星造出来，这长征三号也没捣鼓成熟……那可就尴尬了！ “唉，说到底，还是咱们航天部门缺钱啊！秦淼卖红旗-2的钱，能不能支持咱们的长征三号……” “那可不行，老屠，秦淼也不容易，为了卖红旗-2，又跑去了中东，那可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用红旗-2导弹改装的钱支持北斗导航，就已经很不错了，说到底，还是咱们航天院亏待他们，而且，他们造出来，先给了军队，现在才推销，至于其他项目……咱们真提了，这脸往哪里搁！” 黄老坚决反对。 不能逮着一只羊使劲薅羊毛啊！ 咚咚咚……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各位领导，秦淼同志回来了！” “他在哪里？” “门口！” “快，快请他进来！” 这次出差时间很短，现在还不到正月初十，秦淼就回到了祖国，下了飞机之后，让初苗苗回家，秦淼则是直奔航天院。 然后……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秦淼同志，你可算是回来了！” “秦淼同志，这次出去推销，效果如何？导弹卖出去了吗？” “卖了多少钱？” “喂，你们都有点儿出息！先让秦淼同志喝口水！”梁老拿着水杯子，递给秦淼，小心翼翼地开口：“咱们航天院，可是真够穷的，你……” 虽然秦淼没详细了解，但是，看杨灿也在，就知道是为了北斗导航的事情，航天院因为缺钱，各项技术都推进缓慢，估计连火箭都无法尽快搞出来。 “各位领导，我这次出去，接到了一笔大生意，只要这生意做成了，十年之内，航天院不管要上马什么项目，都不会担心缺钱。就看大家伙的胆子够不够大！” “快说！” “嗯，只要能赚钱，什么生意都能做！” “咱们胆子很大的！” 看着在场期待的眼神，秦淼淡淡地开口：“把东风-3卖出去……” 什么？ 第156章 所以，18就是要发的意思？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 上次，说起卖红旗-2导弹，秦淼就说过，要解放思想，航天系统要改革，大家伙也都思考过，然后发现……航天院想要走向市场，还是很难的，这红旗-2导弹只是个特例而已。 现在，放眼全世界，各个航天机构，几乎都是需要国家资金扶植才能发展起来的，几乎没见到哪个能盈利的，航天和烧钱，很多时候就是画等号的。 东方的航天部门，要怎么赚钱？到国际市场上，承接卫星发射业务吗？ 这个够呛，毕竟，各国的卫星，几乎都有成熟的合作方，美国有nasa，欧洲有欧空局，苏联……航天技术更加强大。 东方走出去，分不到一杯羹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八十年代后期到九十年代初期，东方航天部门承接到的国外卫星发射业务，那是有着特殊的原因的：1986年，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爆炸，同一时期，欧洲的阿里安火箭多次发射失败…… 这空窗期，东方靠着和西方的良好关系，才算是承接到了一些发射任务，而进入九十年代中期之后，东方航天几乎又处于关起门来自己玩的境地了。 现在才81年，东方航天很难走出去，航天发射场都是一水的绿军装，属于军事基地，还怎么走出去？ 航天发射不可能，那卖装备呢？ 就更不可能了！ 虽然没加入什么中导条约，但是，也得遵守国际惯例，射程三百公里以上的不能卖！ 而己方的东风系列导弹，最短的东风-1，射程都达到了590公里！ 至于东风-2，射程就突破了一千公里！ 所以……不能卖！也就是红旗-2改装的地地导弹，才能卖出去赚钱，只是这钱又和航天院无关！ “三水啊，你给咱们航天部门赚钱的心情，我们是理解的，给我们提供的帮助，我们也很感激，只是……这东风-3，不能卖的啊！”黄老和秦淼最熟悉，此时苦口婆心地说道：“除了经济上的事情，我们还得从政治上考虑。” “只要咱们航天院肯卖，那我可以用一枚一亿美元的价格卖出去，如果客户要上35枚的话，那就是35亿，美元。” 嗡！ 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里在发出嗡鸣，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话，在脑袋里飘荡。 三十五亿，美元！ 1980年，国家的外汇总额是12.96亿美元！现在，只要卖一批东风-3，就能赚几十亿美元，是国家外汇总额的好几倍！ 这消息，要是到了上级领导的耳朵里，可想而知，那是什么结果，肯定是大手一挥，卖！ 一分钟后，黄老第一个反应过来：“三水，这件事可不是信口开河的，你确定，客户会按照这个价格来购买咱们的东风-3？” 秦淼就算是能做生意，现在也不过卖了几个亿而已，这次，居然能翻十倍？ “那是自然，咱们这东西，全球独一份，他们找不到第二个卖家的！咱们说多少，那就是多少！少一毛钱，咱们都不卖，更何况，咱们的客户财大气粗，根本就不在意这点小钱钱……” 对咱们来说，这些钱就是天价，但是对沙某人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听着秦淼的话，在场的人都很感慨，有钱，真好！ “如果是这个价格，那我觉得，上级会同意卖的。”任老开口：“毕竟，咱们巨浪一号已经成功在水下试射，巨浪上岸，也会有陆地机动固体弹道导弹，这导弹的射程完全和东风-3重合，以后，老掉牙的东风-3肯定会逐步退出我们现役。” 如果是部队的装备，那不管能卖多少钱，上级都会出于保密的可能而放弃出口，不能因为赚钱而威胁到国防安全，现在，巨浪一号有了，正好完美代替！ “没错，以东风-3的射程来说，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威胁，而且，沙漠人没有工业能力，他们也不可能在东风-3的基础上改进出来射程更远的武器，上面一定会同意的。”屠老点头。 “我的乖乖，有了这笔钱，咱们航天系统终于可以迎来一个大发展的时期了，不靠国家拨款，咱们也能推动一大批项目的发展，长征三号、东方红二号、风云一号……很多项目都能快速发展起来！”梁老满脸兴奋。 杨灿神色复杂地看着秦淼。 秦淼同学，这办事能力也太强了，不管是搞技术还是做生意，都是一流！这秦淼……北斗导航的又一个拦路虎，就这样被他给解决了！ “现在，就差一个问题了。”黄老开口：“我们如何向国际解释，虽然我们没签署中导条约，但是，很多东西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地卖的，容易在世界上影响我们的声誉。” 这可是破坏地区平衡啊！影响深远。 “这个简单，我们换个名字。”秦淼说道：“以后，我们还会卖很多导弹的，不妨现在就给出口产品制定一组新的编号，比如，我们的红旗-2改款，外销代号叫做m-7，这东风-3叫做m-18.” 没个代号还真不方便，给伊驼出口的那一批，就只能随口叫什么地对地，早就该搞个全新的编号了！ “这m，有什么含义啊？” “卖，卖的首字母啊！” 众人无语，咱们东方是含蓄的，你这是一点儿也不遮掩啊，把铜臭的味道表现在了脸上。 这前面是mai的第一个字母，后面的编号，肯定也是随便起的了，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迷惑别人，让他们不知道前面是否还有几款，至于东风3改称m-18？ “这18，就是要发的意思？” 当然不是了，不过，你们这样理解，倒也算是可以图个吉利！秦淼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然后点头。 “没错，18，要发，要发财啊，发大财……咳咳咳，各位，你们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秦淼看着一众惊讶的人，好像在鄙视自己的这种拜金主义…… 第157章 高级别会议，有人给秦淼上眼药 这还真不是秦淼随便起的，在后世，东方的m族导弹，有四个型号，分别是m7、m9、m11和m18，这四者对应的射程分别是两百、六百、三百和一千公里，貌似也没啥规律，都是随心所欲。 其中的m7就是红旗-2的深度改型，把射程提升到了两百公里，现在，己方的红旗-2的改款，自然也就叫m-7了，至于东风-3，射程最远，和m-18最匹配，我怎么知道，你们会把18联想到要发？ 这刚刚过了年，我给你们说几句过年的吉祥话，你们居然还这么鄙视？既当又……咳咳，好吧，你们都是视金钱如粪土。 首都，某办公室。 “咦，苗苗，你回来了？”张万和看到自己女儿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那叫一个兴奋，立刻就站了起来：“嗯，还好，你走之前，我可是和秦淼说过的，你掉一根头发，我也得找他算账！” “爸！三水哥是你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的！你这样说话，不是伤你半个儿子的心吗？” 张万和一愣，只觉得心中哇凉哇凉的，小棉袄怎么成破衣烂衫了，整天向着秦淼说话…… “爸，这次咱们出去，给国家拉来了一大笔的生意，能让咱们的外汇翻几番，只是……风险有些大，你……你要是方便，就给帮帮忙，不方便就算了。” 张万和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生意？” “沙某人看上了东风-3，想要……” “什么？那怎么可能！你们啊，这不是胡闹吗？”张万和焦急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有些东西，关系到国防安全，是不能卖的，你们这样的行为，会惹来很多麻烦的，尤其是那个小贺的事情，惹得老贺已经和咱们翻脸了，他一定会用这件事来做文章……” 张万和着急了。 “对了，三水呢？他去了什么地方？把他叫过来，这件事，不能着急，得慢慢商量……” “他去了航天院。” 什么？ 张万和皱起来了眉头，大踏步地走向办公桌，得打个电话过去…… 就在他的手刚刚要拿电话的瞬间，那边，电话铃突然响起。 “喂。什么？好，好，知道了。” “爸……怎么回事？” “上级召开紧急会议，关系到重大国际出口项目的，不用说，就是你们搞出来的……你们啊，以后能不能先和我商量商量？” “爸，还有一些事，需要让你知道……” “跟我出来，咱们车上说！” 中南海，某会议室。 “老张，你终于来了！你的女婿真是太厉害了！所以，这次开会特意叫你过来参加，也跟着参谋参谋。”主管军事工业的张老笑着打招呼。 “嗯嗯，多谢张老的器重。” 张万和脸上表情复杂，其实，这个级别的会议，他是没资格参加的，但是因为讨论的是秦淼的项目，就让他来了，这相当于是……他沾了自己女婿的光？ 不过……当他看向会议室里一个人影的时候，心中又有些担忧，这次，老贺肯定是要反对的吧？ “好，人到齐了，首先，请航天院的老黄，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次合作。” 黄老和秦淼最熟，所以就由他来介绍了。 至于秦淼……秦淼的级别还真不够高，这种会议，不能让他参加，他就等着通知好了。 “各位，秦淼同志这次给我们航天部门解决了大问题！”黄老满脸兴奋：“这将会是一笔几十亿美元的大生意！我们的东风-3导弹将会用一亿美元一枚的价格卖出去……” 张万和的心里有些乱，目光不时地看一眼贺盼山，这家伙很能沉住气，没有一上来就反对，不过，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在找其中的漏洞，等下他发言，绝对是石破惊天。 也是凑巧，他调动到首都来了之后，正好进入了七机部，虽然不是部门决策领导，但是却正好被部门领导看重，让他负责组建对外贸易的机构，这买卖，正好归他管啊。 其实，如果他支持，应该是对航天部门最有利的，看看这些老同志，都很激动，希望能同意出口，这样可以赚钱，但是……张万和了解贺盼山这个人，睚眦必报，肯定会反对这件事，来给他儿子出气的。 在场的一众领导，神色各异，有的在皱眉沉思，有的喜笑颜开，有的板着脸…… 黄老介绍了二十多分钟，把各种问题都介绍遍了，张万和听着，脸上是越来越放松，还以为三水是胡来，没想到，各种问题都考虑得清清楚楚，这推销完全具备可能性。 除了价格是他猜的，但是……张万和相信，秦淼既然说了这个价格，那就一定能卖到这个数字。 “各位领导，我介绍完了。” “嗯，老黄，你下去吧，老贺，你来说说你的看法。”张老开始点名了。 贺盼山站了起来：“我认为，这生意不能做！” “为什么？” “首先，不是改个名字，外界就不知道的，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沙某人手里导弹的真正型号会被外界知晓，什么射程三百，误差一千，这有意义吗？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我们捂着耳朵，就听不到铃铛的声音了？当消息传出去的一天，我们东方就会在国际上名誉扫地！” 贺盼山的话，振聋发聩。 “其次，我们再来看价格，一亿美元一枚，我们的导弹，真的那么值钱吗？我总感觉，如果让沙某人接受这个价格的话，那肯定不会是东风-3，而是东风-3上的弹头！” 张万和眉头皱起来了，这贺盼山干了这么多年，果然还是有一些眼力劲的，他提的这些看法，都是很有建设性的。 “最后，我们知道，沙某人和西方关系很好，这批东风-3过去，那沙某人会不会让西方拆开研究？虽然这导弹已经过时了，但是，想要被巨浪-1完全取代，恐怕还需要很多年……” “我不知道秦淼同志为何会推动这种合作，是否拿了什么好处……我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阐述了这些想法而已……” 贺盼山说完，脸色严肃地坐下，一切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光明正大地给秦淼上眼药。 张老看向了张万和：“老张，你说说你的看法。” “我就一个问题，按照老贺的看法，航天部门还有什么能卖的？” 第158章 老贺，把你的位置让给秦淼！ 你老贺，不是要带着航天院搞市场经济吗？不是要把装备卖出去吗？ 现在，你居然反对卖东风-3，那么，到底有什么是能卖的？ 按照你的说法，东风-1就超标了，航天院还搞什么市场化改革，干脆继续抱着过去的老黄历算了，过一天算一天！ 由于是亲戚关系，张万和暂时还无法怼贺盼山给秦淼泼脏水这个方面，不过……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贺盼山很淡定：“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研究市场，我认为，我们需要按照市场标准，研制一款射程三百公里的导弹，专门用来出口。” 黄老阴沉着脸站起来：“研制一款射程三百公里的导弹，预计研发费用需要八千万。” 贺盼山皱着眉头：“怎么可能，我们只要把东风-1改小一些，不就行了？” 这话一出，很多人鄙视，外行，这样一个外行怎么就进了航天院？不是技术出身，外行领导内行！ “导弹射程小了，发动机推力就得减少，我们得专门研制一款小型火箭发动机，弹体也得缩小，这里面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八千万，也只是一个简单的计算，或许还会更贵，贺盼山同志，不管射程远近，这都属于一个新的型号，您懂吗？” “那我们的固体火箭已经成熟……” “贺盼山同志，您连技术落后的液体火箭都不愿意出口，现在要让我们出口最新技术的固体火箭？如果被美国人看到我们的装备，那就会造成严重泄密！” 贺盼山说一句，黄老顶一句。 你算什么，不过就是从外地调进来的一个政工干部，因为拥护市场经济，所以被领导看重搞市场化改革，你不知道自己屁股坐什么地方，不为航天系统考虑，公报私仇！ 看咱们这些老同志不把你赶走！ 黄老刚刚想到这里，身边，另一个人开口了。 “各位领导，我认为，就贺盼山同志表现出来的这些素质，已经不适合承担我们航天系统市场化的重任了，他作为政工干部，不懂技术，而我们航天系统，没技术是不行的！外行领导内行，只会给我们的改革开放事业带来巨大的阻力！” 任老说话了！ 贺盼山愣住了，喂，咱们无冤无仇的……我说的也完全在理啊！ “没错，在他眼里看来，我们航天工作，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导弹大小能随意更改，他真的是个外行，我同意老任的观点。”屠老开口了。 三名航天系统内的大佬都表态了！他们意见一致，就代表着能通过了！ 贺盼山着急了：“各位老前辈，我……我自从承担了这个工作，深感责任重大，每天都忙到深夜，为了我们的市场化殚精竭虑，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我说，你们三个老家伙，如此欺负一个中年干部，有些过分了啊！” 贺盼山感激地看过去，梁老！还好，梁老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你们怎么能拿贺盼山同志和秦淼同志比呢？他的水平是差了点，眼界也低了一些，但是……你们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秦淼一样能干吧？咱们航天部门，又没法把秦淼给调过来，也只能矬子里拔将军……” 贺盼山的脸色变白了，这是在给自己说好话吗？ “秦淼真是太能干了，遭人嫉妒，被人泼脏水，这些咱们都理解。”黄老开口说道：“要我说，秦淼就是吃饱了撑的，管咱们航天系统的事情干嘛？他们改造的红旗-2已经卖出去了，北斗导航的经费也有了，根本就没必要再拉什么项目！” 贺盼山的脸色开始黑了。 刚刚说的那番话，没有起到任何的好的效果，反而让他彻底出丑了，他最大的疏忽，就是不知道秦淼居然被这些人如此力挺！ 主位上，张老开口：“照你们这样说，让秦淼去你们航天部门，主管这个市场化改革，这样就最好了？” “没错！” 这下，航天部门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我们欢迎秦淼到来！” 贺盼山，赶紧滚！你这是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把位置让给秦淼再好不过！ 张老看向贺盼山：“贺盼山同志，你的发言，让我很失望，你是负责航天院市场化工作的，你的任务是把航天院的产品卖出去，哪怕不能卖，也要想办法卖出去，毕竟，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资金，在这方面，秦淼同志做得很好，你……你现在可以走了，你的工作，会有其他人来接任。” 贺盼山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他现在，才终于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上了。 航天院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把产品卖出去赚钱，解决研发经费问题，自己居然成了他们的绊脚石，不被他们一脚踢开就见鬼了，那些意见，是自己该提的吗？ 愚蠢啊！自己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张万和一次次地看自己，就让自己沉不住气了，自己当时就想着，站起来反对，看看张万和那吃屎一样的表情……没想到，这是一个坑！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了，他只能离开这个油水丰厚的岗位…… “各位，我们继续开会。”张老看向在场众人，然后把目光落在了张万和的身上。 “老张，让秦淼来主持这次交易，你觉得如何？” 张万和赶紧摇头：“不，不，那可不行，他才刚刚上大一，哪里能做这种生意，而且，哈工大那边也不会放他的。” 张万和嘴上说着不能，心中却很乐呵，贺盼山要是知道他的位置被秦淼给坐了，不知道会多生气，哼，让他说秦淼的坏话…… 对了，还有另一件事来着！ 张万和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说道：“各位领导，借着这个机会，我还有一些事情要汇报，三水这次出去，不仅仅拉来了东风-3这个大生意，而且，还给我们的很多轻工业产品，找到了销路……”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听着张万和介绍。 暖水壶、折扇、手电筒、电饭锅…… 第159章 哈工大进出口公司 国家要发展经济，那就得把产品卖出去，什么时候，全世界都是中国制造的时候，那中国就成为真正的超级大国了。 而现在，东方国门打开之后，能卖出去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主要是……这些都是相关部门垄断经营的。 1949年，东方土产牧产总公司成立，1950年，东方机械进出口总公司成立，凡是机械的，都归属他们管，同年还有东方化工进出口总公司、东方粮油食品进出口总公司…… 在计划经济时代，这些进出口公司搞垄断经营，也没什么问题，但是随着国门打开，要走市场经济，这些部门还有这过去僵化的体制，那就不合适了。 于是，很多新的公司就成立了，中航技、北方工业、东方船舶等等，都是在八十年代初期成立的。 但是，这些照样还属于垄断部门，各个普通公司，想要搞出口业务，就得通过他们。 一般来说，能出口创汇，那是给这些公司增加业绩的，他们会欢迎，但是，这垄断部门，总是会有垄断部门的一些特点的，高高在上，鼻孔朝天，明明是出口创汇，小公司的负责人却偏偏还得求爷爷告奶奶，这种事可不少见。 这样的局面，会一直到九十年代后期，随着加入世贸，任何公司都可以独立开展进出口业务了，这生意也就红红火火地发展起来了，让那些垄断部门绞尽脑汁地搞进出口？呵呵呵，还是得独立的企业自己搞才行。 听完了张万和的介绍，张老很是感慨：“这秦淼，真是个人才啊，放在哈工大，真是浪费了。让他去国外到处跑，这才是……” “不！” 张老讲话，很少有人反对的，他好奇地看向说话的人，居然是……黄老？ “黄老，怎么了？” “秦淼是技术型的人才，张老，让秦淼这么优秀的人才去专职当商人，有些……屈才了！” “您刚刚明明还支持秦淼代替贺盼山的。” “贺盼山那样的，就是胡搞，至于咱们的进出口，秦淼同志出国的时候，顺手就给咱们推销了，用不着单独养着一群人，他们闲下来，就会想着瞎折腾，而且，这次生意之后，咱们十年内都不用发愁资金问题了，咱们手头还真没什么适合出手的，十年后再说也不迟！” 黄老是知道人才可贵的，秦淼偶尔出国去拉生意，非常好，秦淼一直做生意，那谁来搞研究？ 不用说别的，就拿双星导航这个提议，让所有航天元老都赞叹，是符合咱们东方特色的卫星导航系统，在全世界都是首创！ 杨灿已经说了，这毕业论文，就是秦淼提议写的！ 至于其他的，什么红旗-2改地对地导弹，巨浪一号的出水……秦淼这个人才，必须得主要搞技术！ “那让他回哈工大？” “他要是能来航天院就更好了，不过，他要是留下来，估计哈工大的八百壮士，会来找我们拼命。” 张老笑了笑，然后……想到了什么：“要不，让哈工大成立一个进出口公司？” 众人都是一愣，哈工大可是一所大学，搞几个校办工厂还说得过去，现在，让哈工大成立一个进出口公司？那怎么可能！这制度上没有过，关键是，这不是抢了其他垄断部门的利益吗？那些人会同意？ 不过……如果抛开各种阻力不说，那这个提议，还真是有很多好处的。 秦淼重心还是搞科研，但是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军火商，出去拉生意回来！两者都不会耽误！ “我看可以！”张万和表态：“这个进出口公司，暂时还是挂靠在航天系统上，不过……各种小商品也都可以通过这个公司出口，都可以算是航天配件……” 暖水壶？导弹部队用的！ 手电筒？导弹部队用的！ 电饭锅？也是导弹部队用的，导弹部队也得吃饭！ 这样一来，各种轻工业产品，都可以和航天系统拉上关系，秦淼拉来的生意，总不能便宜了普通人吧？ “嗯，这方案不错，接下来，形成决议，汇报上来，我去找老领导汇报，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哈工大多迈一步，也是可以值得鼓励的嘛。”张老点头。 有张老的支持，那些反对的声音，也都会被压下去的！ “先让秦淼在首都住几天，等上面审批下来，再让他回去……” “好。” 首都，某家属院。 “苗苗，来，张嘴。” 初苗苗顺从地张嘴，然后，一个剥干净了白丝的橘子瓣，就放进了她的嘴里。 “嗯，不错，真甜，三水哥，你别只给我吃，你也吃。” “我要吃……” 初苗苗会意，把嘴伸过去，然后…… 嘎吱！ 门突然开了，初苗苗赶紧闪身，和秦淼拉开了一米的距离。 初桂兰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她刚刚已经看到什么了，不过……也没有说，只是笑呵呵的关门，走向厨房：“你们俩这次出国，又没吃好吧？等着，妈给你们做饭去。” “妈，我给你帮忙！” “不用了，你陪三水看会儿电视……这也没几天开学了，到时候，你和三水一起回哈城吗？” 初苗苗愣了一下：“这个……” 这愉快的寒假，要结束了啊！只是……三水哥会和自己一起回去吗？ “当然，一起回去！” “三水哥，接下来的生意……” “接下来的生意，交给其他人负责，我就是个大学生，才上大一，哪里能负责得了这种项目，等谈判的时候，伸个手指头就行。” 嘎吱……门又开了。 “爸，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给你们透个气，三水啊，接下来，你有的忙了……” “能有我什么事？” “嗯，这本来是会议机密，不过，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就先和你说说。”张万和说道：“其中最大的一件事就是……” “窜天猴？” “不，是你们哈工大，要成立一个进出口公司……” 我勒个去！ “怎么，为难？” “不，这绝对是个好消息啊！” 第160章 老贺坐车不给钱 这次出国，秦淼推销东西，不过是顺带的，毕竟如果只推销电饭锅，那说不定会被某些人针对，觉得自己不仗义，这个年代，要出口也得打通关系，还不是军队关系！ 只是没想到，上面居然给哈工大一个进出口公司的配置！ 其实，搞进出口没那么复杂，找卖家，谈价格和数量，然后打款，发货，接货，收尾款……除了少数恶心客户，比如把首付当全款的阿三，其他的客户还是很好说话的，尤其是沙某人，绝对是优质客户。 只是……这个年代的进出口都是垄断经营，所以，秦淼想要拿着一堆轻工业品去相关部门办理手续，他们看在这么多产品的份上，应该不会刁难自己。 当然，老丈人肯定也有关系，但是……秦淼想要自己解决，不想过多依赖老丈人。 而现在，不需要了！老丈人直接给自己弄了个进出口公司！ “爸，您太给力了，您真是我亲爸！” “给力？你小子，嘴里总会蹦出几个新鲜词来。”张万和笑了笑：“不过，这真不是我的功劳，我就推了一把，是主管军工的张老提出来的，也由他去找老领导谈，问题应该不大。” “嗯嗯。” “以后，就得看你的了，首都那么多轻工业产品，你可要多推销一些出去。” 鹿牌暖水壶，就是首都的产品，但是那红双喜脸盆，就是沈阳搪瓷厂的了，虎头手电筒则是广州货，其实，后面这些，首都也有，只是不如其他牌子硬而已。 “好，只要产品质量合格，就从咱们首都选！” 首都轻工业产品大量出口，也是给首都工业增光添彩的，算是张万和的政绩，这个必须得支持，唯一的要求就是质量好，不能给东方制造抹黑。 张万和点头：“这还差不多，这段时间，你就陪我在首都走走，看看有什么轻工业产品能卖出去的……” “爸，三水哥还要和我回哈城上学呢！” “你三水哥应该是没时间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估摸着，三五天就会完成审批，到时候就会招待沙某人过来考察，你三水哥不在这里，谁来拉关系，谁来谈价格？” 一亿美元一枚，这天价，老领导听了，肯定会同意的！反正各种后续工作也都有了妥善的方案，只要能说得过去就行，至于实际情况……有谁会那么较真。 “爸，这个不能着急。” “不着急？” “对啊，得等一个月左右，这样才能显示咱们的郑重啊……正好，这段时间我先回去，把这个进出口公司建立起来。” “是显示你小子做了多少工作、付出多少努力吧？”张万和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考虑其他人的感觉？这合作不达成，大家伙睡觉都睡不踏实！咱们快速答应，不更能显示咱们的诚意？” 秦淼无奈：“好吧，我听上级的安排。爸，这会议，还有什么事？” 张万和沉思片刻：“老贺把你嫉恨上了，不过……不用担心……” 秦淼皱了皱眉头：“小贺的父亲？” “嗯。”张万和有些神情复杂，这件事，还是得怪自己…… “没关系，这种人，我可从来没放在心上。” 某办公楼。 “该死的，气死我了！”贺盼山的眼睛冒火，脸上满是愤怒：“我一定要想各种办法，把这个秦淼搞下去！” 不用说秦淼了，甚至就连张万和，他都想要搞垮！ “贺领导，那个秦淼，还受到了张老的器重，现在恐怕不是对付他的时候，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贺盼山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老王，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接下来，给我盯着秦淼那边，只要他有蛛丝马迹……” “贺领导，如果真要对付秦淼的话……那就去找朝阳区找东方轻工业品进出口总公司……” 贺盼山眼前一亮，没错，这是个办法，现在就去给秦淼使绊子！ 1952年，东方轻工业品进出口总公司成立，属于当时首批专业外贸公司之一，在计划经济时代，担负着国家轻工业产品进出口的统筹职能。 秦淼要卖手电筒，洗脸盆，暖水壶这些，就得通过这个公司，现在，哈工大要成立专门的进出口公司，这不是和东方轻工业品进出口总公司抢生意嘛！ 这可是利益上的争夺，自己再去上点眼药…… “立刻给我备车！” “您……您已经没车了。” “为什么？” “您的职务目前待定，您之前的配车就……” “该死的……”贺盼山再次咒骂了一句，然后，噔噔噔地下楼，坐出租车过去，然后报销就行，自己这种级别的，坐车难道还要自掏腰包吗？ 这个时代，出租车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出租车都停在固定的站点里，谁想坐，就去固定的站点坐，和司机说目的地，司机开车送过去之后，会把车子再开回自己本来的站点，继续等下一个客人。 摆手就停？不存在的！ 等他走到附近的站点，已经出了一身汗。 “师傅，去朝阳区！” “等会儿！”司机师傅不耐烦地摆摆手：“打完了这把牌再说！” 四个司机正凑一起打牌呢！这种时候不能催，真催了，说不定，这车就别想坐了，以自己的身份，总不能去坐公交车吧？ 他凑上去，这四个司机玩得还挺大，一把就是一张大团结！ 现在什么世道啊，一个司机都能赚这么多钱了？ 终于，这把牌打完了，输钱的司机，气愤地上路，这一路上是骂骂咧咧，贺盼山也没怎么答话，生怕对方发怒，一脚油门下去……还是得有自己的专车才行！ “到了，十五！” “这……这么贵？” “怎么，不想给钱？” 看着司机那阴沉的脸色，贺盼山知道，这司机是想要揍人出气！ “好，好，好。”贺盼山掏兜，然后发现……自己的衣兜破了个大口子，该死的，肯定是刚刚看这些人打牌的时候被小偷给偷了！ 怎么办？ “怎么，没钱？穷鬼装什么大方，打扮得像是个干部，鸡贼的玩意儿……” “有，有！”贺盼山终于从另外一个口袋，摸出来了一张纸，打开一看，顿时心花怒放。 卷头发的外国人！谁来着……儿子说过，叫什么亚历山大来着，这是一张十美元的外汇！ 自己什么时候把外汇揣兜里了？不过……终于算是解围了！ 第161章 贺盼山完了，秦淼真狠！ “来，老兄，给你十美元，现在汇率1.5，正好十五块，要是拿到黑市上，能换二十块钱以上。” 贺盼山一边把钱递过去，一边打开车门，打算下车。 哪里想到，看到这外汇，司机先是一愣，然后怒气冲冲地下车，拉开后面的车门，伸出大手，拎起来贺盼山的衣领。 “出来，瘪犊子，还想要颠儿？看老子不把你揍个满脸桃花开，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咣！ 硕大的拳头砸到了他的脸上。 “哎吆！” 贺盼山懵逼，怎么回事？自己给钱了啊，这司机纯粹就是来撒气的吧？ “喂，你干嘛打人？”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种人，罐儿里养王八……” “哎吆，哎吆！”贺盼山又挨了几下，也上来了火气，不就是打架嘛，谁怕谁啊！ 贺盼山挥舞出去拳头，可惜，养尊处优，没打过架，拳头打在了空气上，肚子上又结结实实地来了一拳，他捂着肚子倒下，嘴里咒骂：“你个该死的家伙，你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司机还想要揍人，就在此时，一辆偏侉子停了下来，三个大盖帽围上来：“怎么回事？” “公安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贺盼山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来，却发现，这司机几乎是和自己同时说的。 你委屈什么？明明我才是挨揍的那个！ “说说吧，怎么回事，说不清楚的话，回所里说去！” “公安同志，这个家伙用外币糊弄我，上次我收了一张一千的外币，还以为赚了，没想到，才值人民币四十块钱！现在，他欠我十五块钱的车钱，居然想要用十块的外币来糊弄我，就值四毛钱而已，奶奶的，你以为老子傻啊？” 贺盼山终于明白了。 这司机，上次收了日元，被坑了，这次…… 没文化真可怕啊！ “你个蠢货，你上次收的是日元，不值钱，我这是美元，美元！美国人花的钱，你懂吗你？”贺盼山是暴跳如雷，吼完了司机，又看向几个大盖帽。 “几位同志，你们今天得给我做主！我是航天系统的……” 为首的大盖帽脸色严肃起来：“请问，您最近有出国任务吗？” “这个……倒是没有。” “那您的外汇，哪里来的？” 贺盼山瞬间脸色一变：“几位同志，我的儿子在国外留学，这外汇是他申请的，完全合法，只是没带走而已……” “对不起，我们需要详细调查。” “喂，你们不过就是几个小小的公安，我是处级干部，处级，我只要打个电话，你们……” “您这是在威胁我们了？走吧，去派出所，接受调查！我们怀疑你是倒卖外汇的黄牛！” “不，不，我不是！这里就是轻工公司，我认识公司的负责人老肖，只要让他出来，就能证明我的身份！” 此时的贺盼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这件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推动的！ “好啊，那我们就耽误几分钟。” 一名公安去了门房，问了几句话就回来了。 “肖经理没有在，所以，你还是和我们走吧！” “老肖的秘书我也认识……” “也没在，走吧！” 楼上。 “肖经理，咱们真的不出面吗？只要咱们说句话，就能给贺盼山解围，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好啊。”秘书好奇地开口。 肖经理摇头：“老贺完了！” “为什么？” “现在，国家对外汇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出国没用完的外汇，回来之后是要尽快上交的，而这个老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本来就去外汇部门打过招呼，给他儿子多申请了一大笔外汇，现在……” 有人故意把他往死里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违规申请外汇的举报信，已经塞进了中南海的信箱，正好这边又抓住他在国内使用外汇，这下，老贺应该会被当典型处理，十有八九会一撸到底，发配到边远地区当个村长之类的干部……” 肖经理无比感慨。 “应该……没这么坏吧？张领导不像是能把事情做绝的人啊，他和贺领导都是从川省过来的……” “他的确不会，但是他的女婿，那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啊，想想他打上外汇部门的事情……算了，这个哈工大要自己成立进出口公司，咱们可不能阻拦，咱们还得支持，毕竟这是改革嘛。” 肖经理暗自下了决心。 夜色逐渐深了，秦淼和初苗苗已经进了原本初苗苗的房间，一起睡觉去了。 咣咣咣！ “三水，开门，我有话要问你！” 几分钟后，秦淼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爸，什么事？” “今天下午，你出门来着？” “是啊。” “干什么去了？” “就随便逛逛啊。” “走，去我书房说！苗苗，你回去，继续睡你的觉！” 初苗苗还想要跟出来，被老爹这样一瞪，又只能不情愿地向后退了一步，在记忆中，没感觉到父亲这样发火过，三水哥这是干什么事情了？ 书房内。 “说，你是不是算计老贺了？” “爸，你这说的哪里话啊，我一个大一新生，能算计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话说，他到底犯什么事了？” “你真的不知道？” “和我无关的事情，我从来不关心。” “要不是你干的，也就算了……这次，也是老贺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好了，你去睡吧。” 秦淼出来，就看到两个人影嗖嗖地回房，一个是初苗苗，一个是初桂兰了。 回到床上。 “三水哥，今天下午，咱们去见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你……” “别乱说，我们什么人都没见过。” 秦淼没干什么，不过就是想要过去踩个点，正好看到贺盼山要出门，就跟了上去，跟到停车场，就来了主意。 他把自己的钱夹子露外面，没一分钟，小偷上门，他当下抓住小偷，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割了贺盼山的口袋，掏走了所有的钱，又给贺盼山的另一个口袋塞进去了十美元。 小偷就照做了。 当时捂得严实，小偷也绝对认不出自己来，最坏的情况下，警察也就能查到小偷那里，就算是知道这是个局，但是，贺盼山违规给他儿子申请超额的外汇，这件事绝对没跑！ 贺盼山敢来捣乱，那就得把他打入尘埃！ 第162章 游隼计划开始 遥远的中东地区，沙漠里。 “这就是东方的地对地导弹？”苏尔坦看着面前的装备：倾斜的发射架，上面摆着两段式的导弹，上面那一段，还需要加注液体燃料，这……怎么看怎么像萨姆-2啊！ “没错，这款导弹就是东方为了弥补我们车载榴弹炮和飞毛腿导弹之间火力空白，特意给我们提供的一款武器，射程一百五十公里，弹头重量五百公斤。”乌代满脸的笑容。 事情都办妥了！歼七和这种导弹的资金，都由沙某人来支付，傻大木脸上乐开了花，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夸奖了半天！ 当听说沙某人要看看这种导弹的时候，傻大木立刻让自己的儿子亲自带队过来！ “这东西，有些小啊。” “没错，个头是不大，但是精度很高，我们已经用在了前线上，指哪打哪，非常好用！” “是吗？能给我们演示一下吗？” “当然可以！” 随着乌代一声令下，准备工作立刻开始，戴着防毒面具的防化兵上来加注燃料的时候，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 “目标位置已经装订！” “陀螺启动，导弹激活！” “发射！”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导弹的尾部，突然冒出来一股炽热的火焰，导弹开始向前飞，速度越来越快。 嗖！ 导弹已经飞远，天空中只留下发射后的白烟，逐渐扩散。 这就是地对地导弹啊！当他们想从美国人手里买的时候，美国人连比这个射程还近的都不愿意卖！ 这可是大杀器！ 至于那种射程三百，误差一千公里以上的……真期待啊！ “靶场报告，弹着点偏差三十二米！” “果然精度很高啊。”听到了无线电里的消息，苏尔坦感慨地说道。 “那是自然！东方生产的武器，质量一流！以前的时候……东方只搞军援，不搞军售，否则的话，咱们早就可以从东方采购了，当然，现在也不晚……苏尔坦殿下，咱们沙某人，要从东方采购武器吗？” 苏尔坦摇头：“不，我们不需要，我们都是西方武器，不兼容。” 这句话没毛病。 苏系和美系是两个体系，用惯了美系的再用苏系，会不习惯，粗制滥造，各种小毛病，而用惯了苏系的，再用美系的，也会觉得不好摆弄，这点，埃驼最有发言权，切换到美系战机之后，地勤用了几年才学会了如何精密保养。 不过，这只是对已有的装备来说的，要是压根就没有的，比如说弹道导弹，恐怕只有东方一家啊！ “我们去靶场看看，乌代，你去吗？” “不了，我想去利雅得。” 乌代是吃不了苦的。 “嗯，你去吧。” 直升机的轰鸣声中，苏尔坦看着下面的大地，突然间，前舱的飞行员听到了什么，扭头指了指苏尔坦的耳机，然后转动旋钮。 于是，声音传到了苏尔坦的耳朵里。 “我是苏尔坦。” “苏尔坦殿下，游隼计划收到了回音！” 苏尔坦瞬间一喜：“快，立刻回利雅得！” 地面上，豪华越野车在飞驰，乌代等人还在看着两侧的景象，想着到了利雅得之后该怎么找乐子，头顶上，直升机已经飞过。 到达利雅得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苏尔坦直接进了王宫，看到了其他兴奋的众人。 “东方人同意了？” “是的，从那边传回的消息，是同意了。” “这个秦，也太厉害了吧？”苏尔坦无比感慨，原本以为需要个把月来游说，甚至可能会失败，没想到，这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 “没错，我们还是低估了他的能量，看来，他属于能和东方高层联络到的人，接下来，我们需要派人去东方考察。”主位上的哈立德国王说道。 虽然东方答应了，那也不能当下就打款，总得看到了武器装备才行，沙某人虽然钱多，但是人不傻，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是啊，是得派人过去。”苏尔坦点头，然后……他就感觉到了一双双目光望向了自己。 “你们的意思是？” “苏尔坦，我的兄弟，我们都认为你亲自过去一趟最合适，你觉得呢？” 苏尔坦郑重点头：“好，既然需要，那我就过去一趟，只是……我们得有个合适的理由，不能引起外界怀疑。” 还是因为沙某人和东方没有建立外交关系，苏尔坦这样的高官，突然跑去东方访问，很多情报组织都会注意的，如果走漏了消息，那这次采购就可能会在各方面的压力下泡汤！ “我们要不要假扮成为国际富商，使用假名，避开各方面的眼线，悄悄地到达东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次采购？”萨勒曼开口。 “不行。”苏尔坦摇头：“如果一切顺利，那自然没什么问题，万一被眼尖的人发现，那就会引起更加强烈的怀疑。” 如果不是有隐情，怎么可能会隐瞒行踪？ “那我们能不能先到附近的国家，进行表面上的国事访问，然后再悄悄地到达东方？”法赫德开口。 “也不行，这样依旧有泄露的风险。”苏尔坦继续摇头。 王座上，哈立德缓缓开口：“不管做什么遮掩，都有泄露的可能，所以，我们要不要……干脆就大模大样地去东方采购？” 众人都是一震。 光明正大地去？理由呢？ “东方生产的装备，已经送到了伊驼手里，不管卡车炮，还是战斗机，都非常不错，所以，我们很感兴趣，想要过去看看。” 这样……绝了啊！ 苏尔坦点头：“没错，我们堂堂正正的过去，这样更不容易引起怀疑，同时，我们也可以放出小道消息，伊驼的战斗机采购，是我们支付的钱，所以，我们过去看看，也是合情合理的。对了，东方还有不少轻工业产品是我们沙某人急需的……” 别的不说，他们的专机上的机组人员就是从美国培训出来的，专机也是从美国采购的，飞到哪里，美国人都会知道，干脆就大大方方地去东方访问，看看卡车炮，看看战斗机！看看各种轻工业产品！ “好，那就这样过去，苏尔坦，整个活动由你一手策划，挑选最合适的人选过去，现在，我们的游隼计划，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 第163章 不到长城非好汉 东方，首都，机场。 “杨领导，咱们这接待规格，是不是低了一些？”秦淼看了看身边，没军乐队，没红地毯，就十来个工作人员，这接待，也太寒酸了吧？ “这次来的虽然是沙某人的亲王，但是，我们双方并没有建交，所以，接待规格就不能太高。”杨领导说道：“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我这次过来，老领导也交代了，如果对方有拜访老领导的要求，也得满足。” 都是为了那几十亿美元的外汇啊！ 杨领导心情复杂，当他被叫来一起接待的时候，他是懵的，不知道啥情况，等到听完了，他当下惊得眼珠子就出来了，就咱们那东风-3，能这么值钱？不信，绝对不信！ 现在，站在这里，他还觉得有些恍惚。 天空中，飞机的轰鸣声响起。 常规布局，下单翼，吊挂四台发动机，这就是经典的波音707！ 外表看着没什么特殊的，但是，如果能进入到机舱内部，就会发现里面无比的奢华了，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甚至上面用的马桶都是黄金的…… 专机缓缓地滑进了停机坪，舷梯车开动过去，机舱门打开。 苏尔坦第一个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这片充满神奇的土地，呼吸了一口空气，看着嘴边飘出去的白气，只感觉……真好！真凉快！ “苏尔坦殿下，欢迎来到东方！”杨领导走了上去。 “嗯，很高兴来到东方。”苏尔坦说道：“我们看过了贵方的产品，很有创意，我们很喜欢！” “请放心，我们不会让贵方失望的。”杨领导说道：“请上车！” 几辆高级红旗轿车，已经开到了旁边，几乎下了飞机，就能坐到车上。 苏尔坦走到了车子跟前，并没有着急上车，而是先绕着车子看了一圈。 车头，竖条形状的进气格栅，像瀑布，也像扇子，上方，红色的车标，两边，圆形的大灯，造型看着非常协调。 侧面，有三个红旗装置的标志，两个对开的车门，显得很大气，车子内部空间也很大。 “不错，不错，这是你们东方生产的汽车吗？” “是的，我们一汽生产的红旗，您要是喜欢，等走的时候，送您一辆。” 说话间，专机上的货舱部位，沙某人自带的劳斯莱斯也正在被放下来。 苏尔坦看了一眼劳斯莱斯，又看了一眼这辆加长的红旗ca770，笑了笑：“送就不用了，让我坐这辆车感受感受。” 苏尔坦坐进了后座，杨领导从另外一侧车门上车，后排座位宽大，到前面距离很远，坐着很是享受。 翻译则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秦，你也上来吧！” 秦淼一愣，后面的大沙发，的确能坐三个人，但是……这样就比较挤了！秦淼倒是更想坐后面那辆普通款的，实际上，他最想的是开自己那辆跑车，可惜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听到苏尔坦的招呼，杨领导也是一愣，下一刻，就弯腰，伸手，从前面抽出来了一个……折叠的座位？ 这红旗车，是三排座位的！ “来，三水，坐这里！” 车子启动，苏尔坦看了一眼窗外，淡淡开口：“秦，接下来的行程如何安排？” “您长途跋涉，很是劳累，所以，先回去休息，然后我们有晚宴，等到明天，我们去长城参观，我们东方有句古话，不到长城非好汉……” “不累，现在就去吧！” 这么着急？ 杨领导皱了皱眉头，还没准备好啊，不过，客户的要求，必须得满足，于是他点头：“好，小王，立刻通知车队去长城！” 司机小王拿起来了车载无线电，呼叫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 车队开进了群山之中，四周是巍峨的山峦，寒风呼啸，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无论如何，这都不是爬长城的好机会，所以，也不会有什么游客，不用提前清场了。 苏尔坦并没有询问具体安排，就这样看着窗外的景象，直至车队开进了隧道，停下。 “苏尔坦殿下，请您移步到旁边的车辆上。” “好。” 苏尔坦下车，上了旁边的一排军绿色的212，三个人挤212的后座就憋屈了，于是，杨领导很大方地上了另一辆。 等到苏尔坦同行的护卫、其他军官一起上车，原本的车队，再次开出隧道，而212车队，开到了隧道内部，另一条通道，在里面开了二十多分钟，然后从山谷里的一条小路开走。 “妙啊！”苏尔坦说道：“在隧道内转移，头顶的卫星都发现不了，开出来的还是其他的出口，而等开出去的时候，上一枚侦查卫星早就飞走了，你们东方这一手，真妙！” “苏尔坦殿下，接下来可能会颠簸一些，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也不能提供太好的车辆，还请您多包涵。” “没关系，我喜欢，我现在想，我们自己的部队基地，能否也设计成这样？” “这倒不用，沙某人那边沙漠众多，在沙漠里建立基地就可以了。等谈成了生意，我们这边可以出工程兵，帮助你们建设基地，不收钱。” “那可不行，必须得给钱，我们不能让我们的东方朋友吃亏。”苏尔坦说道：“你们有这份心意，我们就很感激了。” 他们去西方买装备，不管什么都是要钱！一不留神就会被坑，东方呢？东方各种慷慨，太让人感动了。 车子继续开动，在山沟沟里又转悠了二十分钟，前面出现了军事禁区的牌子，车队直接进入，又开了二十分钟，直接开进了……山洞！ 这山洞很大，应该原本是个矿区被改造出来，在这山洞里，停放着一排车辆，而在车辆的后面，挂着一个个的拖斗，这些拖斗上，装着……大号的窜天猴！ 车子刚刚停稳，苏尔坦就一步跳了下去，然后，噔噔噔…… 居然是一路小跑！ “苏尔坦殿下，您小心点！” “没关系，我现在，只想要看看……我能摸摸吗？” 第164章 拿上你们的钱，离我的导弹远点 苏尔坦气喘吁吁地站在了拖车旁边，看着上面的大号窜天猴，目光中满是兴奋，而他的手……还在等待。 “当然可以，摸不坏的。” 于是，苏尔坦的手，轻轻地抚摸上去。 此时，外面天寒地冻，如果直接摸外面的铁器，那就粘上去了，不过，山洞里本来就能隔绝外面的寒冷，而且，这里面还有取暖设施，并不寒冷。 整体呈圆柱形，直径两米多，就像是个大锅炉，前面带尖，后面有四个弹翼，弹头白色，整体黑色，上面写着白色的字母：df-3. 苏尔坦的手终于接触到窜天猴外壳，瞬间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甚至带着肃杀的意味。 他闭上眼睛，仔细地体会着。 其实，这些窜天猴的外壳，就是薄钢板卷焊成的，现在摸上去的感觉，和摸钢铁的感觉没什么区别，只是，对苏尔坦来说，意义不同。 这是他们最需要的大杀器！ “苏尔坦殿下？” “等等，让我再摸摸。” “是这样的，现在外面刚好是对方侦查卫星的空窗期，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把车子开出去，进行一次演习……” “好，好，好！我……我能坐这辆车吗？” “当然可以。” 于是，苏尔坦拉开了前面牵引车的车门，坐了上去，还是不时回头，通过驾驶室的小窗口向后看，那窜天猴，真不错！ “走，咱们也上去吧！”杨领导说道。 这牵引车的驾驶室空间，就足够大了。毕竟，这可是贝利埃的仿制品，红岩cq260！ 六十年代，东方严重缺乏重型卡车，以当时的国际环境，也就剩下从法国引进了，只引进整车还不行，必须得引进生产线，得能自主生产才行！ 多管火箭炮、大口径榴弹炮、坦克……都需要这种重型卡车来牵引，于是，红岩厂就开始了仿制，造出来之后，东风-3，东风-3都用它来牵引。 当然了，随着技术的进步，等以后，斯太尔有了，就用斯太尔，奔驰有了，就用奔驰，再到以后，多轴发射车成熟了，那就更是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现在，只有这种老旧的卡车了。 秦淼绕着车头转了一圈，这才跳上驾驶室。 嗡，嗡嗡！ 屁股下面，发动机被启动，随着轰鸣声，车子缓缓开动。 “苏尔坦殿下，从我们这基地创立到现在，您是第一个到访的外国人。” “是吗？那还真是幸运。东方的这份情谊，我们记下了！” “我们这种窜天猴，采用洞库储存，在需要发射的时候，就会开到附近的预设阵地去，在预设阵地，由于提前计算了各种参数，所以可以快速起竖和发射……”车上，杨领导继续介绍。 “嗯，不错，我们在沙漠里建立一个基地，在基地附近多建立几个预设基地……”此时的苏尔坦，已经决定要购买了。 秦淼可能说谎，但是，这基地绝对不会让一个无关的人进来的，尤其还是外国人，只能是上面同意的！苏尔坦可是记得美国人的态度的，不用说看了，问都不让问！ 苏尔坦既然能看，那必然就能买，否则看什么劲！ 想到这里，他再次向后看，此时的他，恨不得骑到导弹上去…… 十五分钟之后，车队开动到了一座发射平台上，这里就是一块山谷中的平地，看着并不显眼，哪怕侦察卫星掠过，也不会多加关注。 嘎吱！ 车队停了下来，苏尔坦又是第一个跳下车，然后…… “阿嚏！” “殿下，您穿上这军大衣，再戴上这皮帽子。”秦淼赶紧招呼。 下飞机就坐车，车上有暖风，一路没怎么感觉冷，现在，来到了发射阵地，才体会到这冬季的严寒。 军大衣，皮帽子，这些装备既能保暖，还能让他们显得不是很突兀。 否则，一群东方军人之中，出现了一些穿长袍戴头巾的，一看就有问题啊。 裹紧了军大衣，戴上了皮帽子，苏尔坦感觉到暖和多了，而他的目光，继续看向窜天猴，只见油罐车上来，开动到跟前，然后，几名……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上来，把苏尔坦又给吓了一跳。 “这……是在干什么？” “模拟加注燃料。” 虽然是演习，那也得按照实战来，对液体发动机的火箭来说，只有在发射前才能加注，可以长期保存的燃料，少之又少。 毕竟，有的燃料要低温储存，常温的，大部分有毒性和腐蚀性，万一泄漏，那绝对就是一场灾难。 “燃料有毒？” “要么是有毒燃料，要么是低温燃料，贵方可以根据自己需要选择。” 沙某人那个地方，低温燃料显然不好用！高温下，低温燃料的燃料箱内部的液体会气化，在密闭空间内迅速提高压力，如果放气阀门不能及时放气，那就是轰的一声。 一些使用lng的天然气重卡如果放着不开，可以看到每隔一段时间，燃料罐的放气阀就会自动打开一次，要是走过去正好放气，能吓人一大跳。 苏尔坦点头。 “您放心，虽然是有毒燃料，只要按照操作要求来，就绝对安全。到时候，我们得免费培训……” “不，不，我们得给钱！” 西方卖装备和培训，那可是分开算的，绝对不能让东方朋友吃亏！ “加注完毕！” “起竖导弹！” 一个个指令的声音响起。 巨大的导弹缓缓起竖，后面被安装好了一个发射平台，等到和地面垂直的时候，就正好戳在了发射平台上。 这分立的方案，已经落后了，后世的多轴发射车，起竖的时候，后面的挡板会放平，从而充当发射平台。等己方给设计巨浪-1发射车的时候，得把这些缺陷给补足了…… 导弹弹体竖直，直指天空，威武而霸气，24米的高度，足足六七层楼房！ 苏尔坦看着这枚导弹，目光中神采奕奕，此时的他，很想把自己的支票本拿出来，告诉东方人，数字随便填，拿上你们的钱，离我的导弹远点儿…… 第165章 爆炸后有蘑菇形状的？可以卖！ 长城上，冷风呼呼作响，一群穿着军装的人在站岗，一些穿着军大衣的人，在长城上参观，如果从头顶的卫星上看，那这些人绝对是最尊敬的外宾，只有站在旁边，才能看到这些都是如假包换的东方人。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首都，建国宾馆，宴会厅。 “苏尔坦殿下，欢迎来到东方！”杨领导举起了果汁杯：“我代表东方，欢迎你们一行人的到来！” 苏尔坦也同样举起了果汁杯：“非常荣幸，虽然到这里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我已经体会到了东方的热情！你们是我们沙某人真正的朋友！尤其是秦，你就是我们之间联系的纽带！” 秦淼赶紧举起果汁杯：“哪里，哪里，苏尔坦殿下，我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集体的力量才是伟大的，我个人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来，干杯！” 秦淼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赶紧搞定了这些事情，自己就能回哈城了，初苗苗已经回去上课了，自己不得不独守空房了！ 一个多小时后，晚宴结束，眼看就该让沙某人回去休息，明天在开会了，而此时，苏尔坦开口了。 “好，吃饱喝足了，我们是不是该开会了？” 这……这些沙某人不需要休息的吗？就算是沙某人习惯夜生活，那长途飞行过来，就没有旅途的疲惫吗？ 好吧，既然沙某人有要求，咱们当然得答应。 “好，那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在这里找个会议室开会吧。” 让沙某人大半夜的再出门，去相关部门开会，总觉得不太合适，还不如在这里开会，至于保密性……绝对不用担心。 秦淼眼前一亮，今晚要是谈妥了，那自己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回哈城了？ 半个小时之后，会议室。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1965年那场战争，当时，我们的兄弟巴国，眼看就要灭国了，而当时美国，居然狗屁倒灶的宣布对双方武器禁运，把巴国逼上绝路，在那个时候，是东方出手，挽救了巴国的危机。” 苏尔坦没有一上来就说采购，而是先说起了友谊。 “在这件事之前，我们沙某人的所有官员还有商人，都是禁止和东方接触的，之后，当时的费萨尔国王就解除了禁令，而且，在文件中，对贵方的称呼也传承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而不是赤色东方……” 杨领导点头，表示理解，秦淼也在点头，已经有些困了。 “从1967年开始，大卫人的威胁，就成为了我们最头疼的事情，我们希望扩大自己的力量，而每次求购，都会被大卫人用各种理由拒绝，我们早就受够了，尤其是最近，随着两伊战争，我们更是切实感受到了对面郎驼的威胁，我们需要拥有自保的力量。” 他这番话，是在打消东方的顾虑，虽然他们想要求购这种大杀器，但是，他们绝对不是主动挑衅敌人，而是在敌人可能向自己发起进攻的时候，充当自保的武器而已。 沙某人有钱，也得拥有保护他们财富的能力！ 这番解释，让在场众人都是感慨良多，沙某人的处事原则，和咱们东方很相似，都想要和平共处，发展武力不过是为了自保，如果要说不一样的……那就是沙某人有钱，这个真是没法比的啊！ “嗯，我们明白贵方的处境，这也是我们愿意出售窜天猴给贵方的原因，这种大杀器，可不是任何一个客户都能买到的，比如利驼那个疯子上校，跑来求购，居然拿和某地的关系作为条件来要挟我们，我们当时直接就把他赶走了。” “我们和上校不一样，我们是很理智的。”苏尔坦说道：“我们的目的，只是自保，不过……各位应该知道，对面的大卫人，手里是有大杀器的，我们想要和大卫人对抗，那就得有同样的大杀器……” 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本以为沙某人只是要采购窜天猴，没想到，他们还要求窜天猴能带蘑菇弹！ 卖窜天猴，那就已经是石破惊天了，现在，这新的要求，绝对不能答应的啊！ “秦淼同志，你怎么看？” 虽然坐在杨领导身边，但是打算打酱油的秦淼，被杨领导给点名了！我又不是元芳，我能怎么看？ “咳咳，这个嘛，既然我们的沙某人朋友要爆炸后有蘑菇状烟雾的东西，那我们就卖给他们啊，反正，沙某人是不会胡乱用的，他们只是为了有一个威慑力而已……” 杨领导睁大了眼睛，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想让你提出反对意见的啊！你居然支持！你这样一说，让我怎么办？ 沙某人则是个个感激。 秦对咱们沙某人真是太好了！不仅仅给咱们联系东方相关部门，卖窜天猴给咱们，甚至现在咱们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秦都大力支持！ 看看在场的东方人，个个紧皱眉头，显然是不同意，只有秦在帮咱们说话，秦是咱们真正的朋友！ “对不起，各位，这个要求，我也做不了主，得向上级打报告，我们还是先谈别的吧。”杨领导后悔问秦淼了，甚至他都怀疑，秦淼的屁股是不是歪的了！ 杨领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决定把主动权要回来了。 “贵方今天看到的是东风-3，在这款武器之前，还有东风-1和东风-2两个型号，其中，东风-1的射程可能无法满足贵方的需要，我们就直接从东风-2介绍了，这款导弹，射程……射程三百公里，误差九百公里，使用液氧和浓度为百分之九十二的酒精和过氧化氢作为推进剂，具备陆基机动能力……” 东风-1是解决有无问题的，东风-2是第一款具备实战部署能力的导弹，足以威胁到美国佬在亚洲的一些基地以及老毛子的很多地区，当然，到现在已经落伍了，正在逐步退出现役，按照计划，83年回全部撤销编制。 这样一款导弹卖出去，自然是最好的了，不过…… 第166章 一亿美元一枚，狗大户认为很值 苏尔坦摇了摇头：“不，这款导弹不适合我们沙某人的环境，低温的液氧推进剂，在我们的国土上很难保存，我们宁可使用有毒的，也不用这些，而且，这误差有些小。” 才误差九百公里，怎么够用！ “好吧，那我们就再介绍今天贵方看到的那款，代号东风-3，射程三百公里，误差……两千四百公里。” 射程还不到误差的零头！ 苏尔坦睁大了眼睛：“好，好，好，这款导弹的误差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不错，很不错！” 沙某人国土广阔，南北长度两千多公里，现在，拥有一款误差两千四百公里的导弹，就意味着他们把导弹部署在自己最南边的沙漠里，都能打到该死的大卫人的头顶上去！ 而这种距离下，大卫人想要把他们的战机飞过来，那可不容易，不管是深入内陆还是在红海上飞，都会被己方发现。 这款导弹，绝对是给咱们量身定做的。 同时，需要的时候，还能打到郎驼去，射程，不，误差足以覆盖整个郎驼国土。 不错，不错！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燃料上，大家已经看到了，是有毒的偏二甲基肼和硝酸，常温储存，还有腐蚀性，需要专业的储存和定期的维护……” “没问题，我们不怕，而且，我们还希望能在我们那边，建造这种燃料的生产工厂。”苏尔坦说道。 导弹有了，燃料还得外购，还是可能会误事，不如自己生产更合适！ “好，没问题。”杨领导点头：“我们可以帮你们建造一个化工厂。” 化工厂对于强国来说，也是必须的，不管是工农业生产还是国防，都需要化工产品。沙某人原本只具有石油产业，其他工业几乎为零，现在，为了国防安全，也要开搞了。 “嗯，谢谢。” “既然贵方已经看上了这种导弹，那接下来，我们就商讨一下数量和价格。” 会议终于进入到了最关键的阶段！杨领导镇定地看向对方：“贵方想要采购多少？” “我们只是为了自保，并不想要消灭谁，只要别人不威胁我们，我们也就不会主动攻击别人，这相当于是战略武器，我认为……有三十枚导弹，再加上五枚备弹就足够了。” 三十五枚？嗯，不少了，关键还是价格。 杨领导再次镇定地扭头看了一眼秦淼：“三水，你觉得，这价格该怎么定？” 又是我！ 这种级别的会议，我一个大一学生，能说什么？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秦淼。会议室的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东方人：一亿美元一枚，这种宰肥羊的价格，咱们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秦淼脸皮厚，你说吧！ 沙某人：价格到底多少啊？不管多高，咱们都要了，你们倒是赶紧出价啊！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淼伸出来了一根手指头。 “各位，我认为，咱们的东风-3，值这个价。” 杨领导有些着急，你倒是说出来具体是多少啊！这是一千万，还是一百万？咱们造价是多少来着？应该没五十万人民币吧？ 对面，苏尔坦露出了笑容：“明白，一亿美元，这价格不高，我们接受！” 沙某人居然答应了？ 杨领导心中狂喜，这价格，哪怕就算是三十五枚总共卖这个价也值了！等等，等等！ “苏尔坦殿下，这价格是单价。”必须得说清楚，否则双方理解错误，后续交易就进行不下去了。 “对啊，就是单价，这种大杀器，总价怎么可能只有一亿！一亿美元一枚，才是它应有的价格。” 在场的东方人都睁大了眼睛，和土豪做生意，这么容易的吗？ 一亿美元一枚，这三十五枚，就是三十五亿！是现在国家外汇储备量的两倍！ 对航天部门来说，有了这笔钱，十年内，不用国家拨款了，想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 对哈工大进出口公司来说，这第一笔生意，赢得了开门红！没错，按照当初安排，这生意，就是挂靠在哈工大下面的，自己是在帮秦淼做事，而秦淼，居然还想当甩手掌柜！ “咳咳，杨领导，我有个提议。” “说！” “沙某人够意思，我们也得给沙某人一些优惠条件啊，这价格虽然是裸弹，但是，配套的发射车、基地、还有培训等等，也都得包括进去，可不能再要其他钱了。” “那是自然，咱们怎么能坑……怎么能多收沙某人钱呢？”杨领导说道。 配套的这些，根本就不值钱，也就几百万而已。 “还有，沙某人买了咱们三十五枚导弹，要不要再附赠一枚？西方的很多商场里买东西，还买十送一呢，咱们买三十五送一，也能表示诚意。” “好，没问题！” 苏尔坦心中感动，这秦真是咱们沙某人的好朋友，一直在给咱们沙某人争取权益！ 不过……怎么能占东方朋友的便宜呢？咱们沙某人，别的没有，钱多的是！ “别，用不着，我们友情归友情，生意归生意！剩下的那些配套和服务，再算一亿美元，至于送咱们的一枚，心意咱们领了，这钱照付，咱们买三十六枚！” 东方人都惊呆了。 居然有这么做生意的？ 咱们以前和国外做生意，那叫一个困难，各种算计，各种唇枪舌剑，为了那么几毛钱，都能吵得面红耳赤，现在，卖方要多给东西，买家要多给钱…… 杨领导的脑子里，想起了秦淼说的那句话。 要做生意，先交朋友，友情到了，生意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现在看来，这绝对是真理啊。 “不行，我们怎么能赚朋友的钱！”杨领导打定了主意：“合同金额就是三十五亿，该送的，我们也必须送。” “不不，心意我们领了，该给的钱还是得给……” “咳咳，各位，我有一个主意。”秦淼再次开口。 “说。” “现在，咱们的导弹是大杀器，但是，这发射车太落后了，这两亿美元，干脆就划拨到我们哈工大的账上，由我们来牵头，研发一款tel越野发射车！” 这生意，虽然是挂靠在哈工大名下的，但是，哈工大又拿不到什么好处，现在眼看有油水，干脆就上来咬一口啊！ 第167章 不就蘑菇弹嘛，多大点儿事！ 东方的陆基机动导弹，使用的还是拖车的方式！ 早期的东风-3，拖车就是个架子，拖着就像是外面跑运输拉钢筋的一样，无比原始。 到了东风-21，也就是巨浪上岸，导弹终于塞进了圆筒里，外面各种开口，看着就像是个大锅炉，但是依旧是个拖车。 到了东风-41，还是拖车！只是拖车上也带了动力，遇到复杂路面可以应急一下，但是，机动性还是差得离谱！只能在公路上开动，野外？呵呵呵。 再看看老毛子，一水的越野车，下面多的有十几个大轮子，跑起来就像是大蜈蚣，可以在西伯利亚的原野上，随意开动，头顶的侦查卫星根本就找不到在什么地方。 这就是先进的运输-起竖-发射一体车！来自白毛明斯克车辆长的怪兽，在全世界也是独一份。 哪怕科技同样一流的美国，搞的也是拖挂的方式，大到洲际导弹，小到爱国者这种防空导弹，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拖车。 到后世，东方慢慢地有了自己的多轴越野机动发射车技术，甚至比老毛子的还好，重心低，更稳定，不会翻车，从东风-21到东风-41，全部换了这种大家伙，性能那是刚刚的！ 之前，秦淼参加巨浪-1潜射实验的时候，就提议巨浪上岸，然后，陆基发射车的系统研发，就交给他了。当时，他的想法其实也是个拖车。 但是现在……只要有了沙某人的资金支持，咱们就能把越野发射车给捣鼓出来！ 杨领导心情复杂，你小子所谓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把这两亿美元吃到你们哈工大的嘴里？ 不过……这技术要是搞出来，那巨浪上岸，也就有先进的陆基发射车了，而且，其他的特殊项目，也都能用这种底盘，所以……仔细想想，还是值得的。 再说了，没有秦淼，这生意也拉不过来，他要两亿，也不算多。 “咱们没意见，只是不知道我们的朋友……”杨领导看向对面。 苏尔坦点头：“没问题，我们也希望有这种先进的发射车，两亿美元的经费如果不够，那再来找我们要！” 土豪就是爽啊。 “好，那今天的会议，我们就开到这里？贵方远道而来，该休息了，我们也要汇报和草拟合同……” “好！” 送沙某人回了客房，秦淼打了个哈欠。 “各位领导，告辞了，我得回去睡觉了，这一天，真是够累的了……” “站住！” 秦淼一愣：“还有什么事，就不能等明天再说吗？” “你说还有什么事，你小子不清楚吗？蘑菇弹都敢答应，刚刚沙某人那么爽快，说不定是看在蘑菇弹的面子上，这件事怎么解决？走，跟我去给上级领导汇报去！” “不就是蘑菇弹，多大点事啊，明天再说！” 蘑菇弹，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事情，你小子，现在居然说这是多大点事？ “你小子，不把这件事说清楚，大家伙谁能睡得好觉？走，上车！” “好吧。” 车上，杨领导睁大了眼睛：“你小子说什么？这不是骗人嘛！” “杨领导，我秦淼什么时候骗过人！”秦淼有些不满地看向他：“当时，我是怎么说的？” 当时的话，在杨领导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咳咳，这个嘛，既然我们的沙某人朋友要爆炸后有蘑菇状烟雾的东西，那我们就卖给他们啊…… “咱们哈工大开发的云爆弹，已经装在了红旗-2改装的地对地导弹战斗部上，用在了南边，据说，打猴子的效果非常好，那东西在爆炸的时候，就会腾起一股子的蘑菇云来。” 秦淼简单介绍：“那战斗部才五百公斤，而咱们的东风-3，可以携带1.5吨的常规弹头，我们只要把云爆弹修改一下，达到1.5吨的重量，那爆炸起来，蘑菇云绝对不小！看起来绝对够壮观！” 杨领导居然无言以对，愣了半天，继续开口：“就算是这样，那也不是真正的蘑菇弹，沙某人拿到手之后，随时都会穿帮……” “那怎么会，这种大家伙，就算是我们卖给了沙某人，控制权也得在我们手里，平时存放在基地最深的弹药库里，由我们的人看管，沙某人想要用，那就得向我们申请，然后由我们安装……从始至终，沙某人都接触不到的。” “那要是用到了战场上……” 蘑菇云有了，但是，冲击波，光辐射……这些都没有啊！之后的放射性残留也没有，还是会露馅的。 “杨领导，沙某人有了这种大杀器，还会有灭国的风险吗？您可以看看，全世界遭受过蘑菇弹洗礼的，不过就是岛国，那还是蘑菇弹刚刚出来，这些年，冷战对抗不管多么激烈，也没有见用过蘑菇弹吧？” 杨领导还是神情复杂，这……这还是坑人啊。 他没信心，但是秦淼有，毕竟他有来自后世的经验啊，这批东风-3，就是偶尔阅兵的时候拉出去遛遛，从装备部队到退役，都没有用过！ 只要有，就能换来和平！就不会被人欺负，这属于定海神针，镇国神器！ “好，前面到了。”秦淼看了一眼车窗外面。 “到哪里了？” “我岳父家啊，我岳父肯定着急了，这么晚不回去，是不是去干坏事了……杨领导，我岳父的脾气，你应该知道。” “好好好，你下去吧，咱们还得连夜忙活……” 秦淼松了口气，自己还真不想去见更高级别的领导，见了之后，对方一句话，自己就可能得奋斗一辈子，自己还不想那么早被安排了命运，更何况，这么早见了那些大领导，会有多少人眼红？那些没本事的人，把心思都放这上面了！ 现在的秦淼，只想睡觉，他是真累了。 而这一夜，注定会有很多人无眠。 住酒店的苏尔坦，也是满怀心事，无法入眠。 “我们这次出来，国王给批的预算是八十到一百亿，现在，只花了三十五亿。”助手劝道：“您应该安心了吧？” “不，最重要的蘑菇弹的事情，还没有落实，我怎么能安心，这种大杀器，或许一个就要八十亿美元。”苏尔坦说道：“不过，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要买回去！” 第168章 合同条款没问题，钱用飞机运来 嘎吱…… 秦淼轻轻地推开门，原本以为人都睡了，没想到……老丈人还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呢，这是在等着自己呢吧？ “事情办妥了？” “嗯，差不多吧。” “好，不错，三水，你果然是干大事的人。”张万和满意地点头：“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嗯，谢谢爸。”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对了，咱们首都这边轻工业产品，也都汇总上来了，你要是有空……” “没空，没空，今天累坏了……” 这老丈人，把自己当牛马啊，这么晚还要干活儿！秦淼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回到房间，里面还残留着初苗苗的味道，秦淼上床，很快进入梦乡。 中南海。 老领导抬起头来，看向杨领导：“用一种和蘑菇弹类似的武器，来当蘑菇弹卖掉？” “是，秦淼是这个意思，咱们……” “嗯，这个办法不错，在正式的文件里，咱们也不用提特殊的名词，全部用蘑菇弹来代替。” “老领导，您支持秦淼的建议？” 这分明就是…… 老领导笑了笑：“秦淼有句话说得没错，这东西，就是用来威慑的，只要沙某人有这个东西，那就不会有人对他们动手，这东西，也就永远没有使用的机会，而且，我们还可以每隔一定时间，就把它送回来，维护保养一次……” 这意思是，以后如果局势恶化，还可以调包…… 杨领导点头：“好，那价格……” “三十五亿就不少了，我们送一枚给他们！” “好……还有一件事，就是哈工大要了两亿美元，研发导弹发射车，这……现在咱们国内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很多军车的订单下滑，很多汽车厂也都盯着呢，要是这生意直接交给了哈工大……” 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不满意啊！ 凭借哈工大现在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不长眼的公开索要订单，但是背后动手脚还是可能的，哈工大毕竟不是汽车厂，他们要使用大量的汽车零件，都得国内各种配套厂生产。 汽车厂不配合，那他们的导弹车就造不出来啊！ “嗯，既然他们要，就给了他们，我们拭目以待，这哈工大，或许真能给咱们军队更新了装备。” 老领导对秦淼和哈工大的支持……无以复加啊！ 进出口公司也给特批了，造车，也给特批了…… 当秦淼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看了一眼外面，天还黑着呢！ “秦淼同志，秦淼同志？” 秦淼用被子蒙住头，继续大睡。 咣，咣咣！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就算老丈人去上班了，丈母娘去早市买菜了，这家里，也不是外人能撒野的。 “三水，我是你妈。” 我勒个去！丈母娘没走？ “妈知道你很累，不过……” 嘎吱！ 秦淼已经打开了门，那叫一个轻快：“妈，您让这两位同志稍等，我去趟卫生间，最多五分钟。” 在丈母娘面前，必须得表现得足够勤快，足够积极乐观向上啊！ 初桂兰看着秦淼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来，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要承担这么多任务……不过，这样也是为了锻炼他，等以后，再熬一熬资历，那成就绝对比他老丈人要高。 半个小时之后，首都，大会堂。 “苏尔坦殿下，这是正式的合同，还请您和您的下属过目，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我们再一起协商修改。” “好。” 苏尔坦接过来，英文版的合同，他能看懂，他从第一行开始，认认真真地阅读。 他的手下也接过来了合同复印件，自己研究。 十分钟后。 合同的正文已经看完了，苏尔坦很满意。 “嗯，这合同里的条款，几乎都是按照我们昨天说的，我们对这次合作表示满意，我们需要把合同带回去给陛下，陛下同意之后，我们第二次过来，就会把钱带回来。” 在场众人感觉到心脏在噗通噗通狂跳。 “您要带过来，而不是……转账？” “转账岂不是会暴露我们的交易，我们直接带现金，我的飞机装得下。”苏尔坦大手一挥。 1亿美元，大概是1.05吨，这35亿美元，就是36.75吨！如果先交一半定金的话，那波音707作为平台的专机，是完全能装得下的。 布雷顿森林体系确立了美元的国际地位之后，全球239家银行共同创建了swift支付系统，可以在跨国银行之间提供快速、安全的电文传输平台，不过，这套系统的核心，一直掌握在美国的手里。 沙某人这么大额的交易，是瞒不过美国的，还是用现金交易最方便！看那些军火商的电影，不都是拎着钱当场交易嘛，别管那一个小箱子能不能放得下。 “好，那就辛苦您了。” “不过……我们昨天晚上说的弹头……” “苏尔坦殿下，您可以继续看后面的附件。” 苏尔坦低头，看向附件一，上面清晰地写着，弹头清单。 高爆弹头，二十枚。 字母弹头，十五枚。 特殊弹头，一枚。 他的目光停在了特殊弹头上，声音中微微颤抖：“这个特殊弹头，是什么弹头？” 众人一起看向秦淼。 这是你要忽悠的，所以，这话由你来说！ “殿下，当然是爆炸后能腾起蘑菇云的弹头。” “好，好，好！这弹头不错，多少钱？” “我们不要钱，这弹头是随着那枚附赠的导弹，一起赠送的。”杨领导说道。 “那怎么行……” “殿下，您别着急，后面还有弹头的维护保养条款，您先把这些看完了。” 苏尔坦看着上面的条款，弹头的储存，保养，都在东方的监督下，沙某人甚至都不能触碰这枚弹头，而且，在需要使用的时候，还得征询东方人的意见。 这……这就意味着钥匙掌握在东方人的手里！ 大家伙都有些担心，这沙某人能答应吗？ 苏尔坦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起来，现场也变得冷场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秦淼倒是不在意，这条款是必须要加上的，否则……沙某人怎么会相信这是货真价实的蘑菇弹？ 果然，苏尔坦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 “好，这条款，我们接受。” 第169章 还要去哈工大看看？ 全世界，第一个买弹道导弹和核弹头的是英国，他们已经是二流国家，但是还想要恢复曾经日不落帝国的辉煌，但是，要自研，又花不起这个钱，所以……他们就从美国佬手里买。 1968年，英国的第一艘弹道导弹潜艇决心号服役，上面的北极熊a3导弹，就是从美国直接采购的。 后世到了1996年，前卫级弹道导弹潜艇服役，上面使用的三叉戟导弹，也是英国从美国买的，甚至多余的导弹，都直接存在洛马公司的仓库里维护保养，这样更省钱。 虽然导弹是交给了他们，但是，不用说，核钥匙一定是掌握在美国手里的。 现在，第二个买弹道导弹的是沙某人，这核钥匙，能放在他们手里吗？ 当然不可能！ 东方人卖蘑菇弹，那是要冒着很大风险的，所以，这核钥匙掌握在东方人手里，才会更安心，至于使用…… 沙某人相信，东方人是他们的朋友，是不会和大卫人穿一条裤子的，所以，当大卫人威胁到沙某人的生存的时候，东方人一定会同意沙某人使用蘑菇弹的！ 如果东方人任何限制都没有，直接把弹头给了，那他们沙某人，反倒要怀疑这是不是真的蘑菇弹了。 “不过，这弹头直接送我们……不合适，我们愿意花钱买。” “不，不，这东西，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只有赠送才行，这样也可以体现我们双方伟大的友谊。” “好，这份友情，我们沙某人记下了，以后，在国际事务上，我们会力挺东方，哪怕冒着得罪西方的风险，我们也会在所不惜！” 苏尔坦说得是掷地有声。 “嗯，那这个附件一没问题的话，您再看看附件二。” “不用看了，我们相信东方朋友，对合同没有异议，只等我们拿回给陛下看……” 他虽然没看，但是，他的下属已经都看过了啊，那眼神分明是说没问题！ 这条款，很多都是对他们沙某人友好的，和西方那些苛刻的条款相比，简直是太宽松了！ “好，那接下来，请各位去吃国宴，等吃过了……” “吃过了，我们需要去哈工大看看。” 秦淼愣住了。 啥？去哈工大？ 自己原本以为能摆脱这些人了呢，没想到，还要带他们去哈工大，这…… “我们是带着考察东方的目的来的，当然不能只在这里看看就走，我们对秦的母校很感兴趣……秦，你能带我们去吗？” “当然，我代表母校，欢迎各位莅临参观。” 去呗，自己还省着坐火车呢，坐专机直接就到了。 这些沙某人，还真着急，中午吃过了国宴，下午，专机起飞，直奔哈工大！ 专机上。 秦淼看着内部装修的豪华，抚摸着真皮的座椅，无比感慨，有钱真好，生活就是一种享受！ “秦，我们……” 苏尔坦刚刚开口，秦淼就赶紧摆手，指了指侧壁，又指了指耳朵。 苏尔坦一愣，然后明白过来，秦淼这是怕自己说漏嘴，这里不安全，其实，自己也没打算说机密啊。 “我们看到了你们出口给伊驼的155毫米卡车炮，性能真不错，射程远，展开迅速，打完就跑，我们这次去哈城，看着合适的话，也采购一批。” “嗯，这是我们哈工大的拳头产品……”秦淼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总之，真实的数据，一个也没有。 当降落在哈城的时候，天色早就黑了，机舱门打开的瞬间，冷风灌进来，苏尔坦立刻就打了个冷战，本来以为首都就够冷的了，没想到，这哈城更冷！ “殿下，穿上军大衣，下去之后，我们直接就上车。” 下面，那辆最好的路虎越野车，已经直接开进了机场，至于同行的其他人，就只能坐红旗轿车了。 钻进车里，暖风开满，苏尔坦才终于感觉到了暖和。 “我刚刚，感觉到冷风灌进了我的骨头里！” “没错，在这里，可以体会到寒风刺骨的感觉。”前来迎接、并且充当翻译的初苗苗附和着说道：“不过，这只是在外面，只要进入到房间，就会感觉到很温暖，接下来，我们先去哈城最大的酒店，安排您入住……” “不，先去哈工大，去你们工作和学习的地方，让我看看。” “好。” 车子开往哈工大，苏尔坦想起了什么：“秦，你也知道我的飞机有问题？” “如果您允许我们拆解的话，这飞机上，至少有十个以上的窃听器。”秦淼说道。 沙某人的专机，都是从美国采购的，同时在美国完成改装，豪华、奢侈、舒服，但是……期待美国佬不动手脚，那是不可能的。 不用说沙某人的了，咱们东方订购波音客机当专机，照样在上面发现了27个窃听器，这东西，根本就杜绝不了。 此时，苏尔坦真想点头让东方人拆解，但是这要是以拆，显然会打草惊蛇。 “没有自己的客机，还真是不行啊。”苏尔坦感慨了一句。 “这个嘛，咱们东方有自己的客机，运十，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当初就是作为国家领导人专机研制的，贵方如果想要，我们可以保证，上面不会有一个窃听器。” 重生者，还重生到八十年代，没有一个不想挽救运十的，因为这个项目的下马，导致东方的大客机工业，落后了世界几十年！ 一直到c919，才算是有了自己的单通道中短程干线客机，但是长途客机方面，依旧是个空白，等着c929来弥补。 虽然运十和哈工大没关系，但是能帮还是得帮一把！ “运十？好，等有空的时候，我们了解一下。”苏尔坦点头：“现在，我们还是先去哈工大吧。你之前说的那个海水淡化项目，我们也想要了解一下进度。” 秦淼心中咯噔一下，当时自己是信口开河，想要从沙某人手里多套取出来一些研发经费，只不过，回来一直忙活着卖窜天猴的项目，就没有安排，现在，这苏尔坦要是去了，岂不是会穿帮？ “苏尔坦殿下，那我们就先去材料系吧。”初苗苗回答道：“由材料系的专家向您汇报反渗透膜的研发进展。” 秦淼松了口气，看来，是苗苗给安排好了。 第170章 看上了武装直升机，两亿够吗？ 苏尔坦的出行是高度保密的，哈工大这些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到机场来接待，都在哈城酒店等着呢，没想到……这客人直奔哈工大去了！ 当他们接到消息的时候，车队已经进了哈工大的大门，直奔材料系而去。 毛主任接到消息，急匆匆地从实验室里出来，两手还满是脏污，见到苏尔坦殿下，想要伸手握手，看了看手掌，赶紧从衣服上擦了两下。擦完，还是觉得不干净。 苏尔坦的手已经握了上去：“教授先生，您是刚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吧？” “嗯，是的。” “能带我去看看吗？” “这……当然可以。” 毛主任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还以为客人第二天才会来哈工大访问，哪里想到，这当天晚上就来了！ 客人的要求是必须要满足的，毕竟，这可是能走的金子啊！ 一行人进入实验室，然后……苏尔坦就睁大了眼睛。 “这是航空发动机上使用的涡轮叶片？” 试验台上，摆着刚刚造出来的一批涡轮叶片，剖面像是橘子瓣，正面是个梯形，上面开着很多小孔，灯光的照耀下，透出金属的光芒来。 “是的，苏尔坦殿下，真没想到，您居然还是这方面的专家。”秦淼也是感慨。 苏尔坦笑了笑，和其他混吃等死的王爷不一样，他可是主管军队的，平时也会去军队视察，也看过拆开了发动机保养的，这东西，之前见过，只是沙某人手头的更大而已。 “你们这是在研究什么？” “武装直升机的发动机。” 苏尔坦睁大了眼睛：“你们还在研究这种飞机？” 哈工大，一个普通的理工科大学，但是，绝对又不普通，这里研发卡车炮，研发地对地导弹，现在，还研发武装直升机！ “一树之高飞行的武装直升机，拥有强大的对地攻击能力，我们哈工大联合哈城飞机厂，一起研究武装直升机，现在这个实验室里，就是在研究配套的涡轴发动机，它的水平，赶超八十年代最先进的技术……” 年前秦淼推动的项目，项目正式启动之后，秦淼就回老家过年了，留下这么多同学、老师、外援一起工作，说起来，还有些羞愧…… 苏尔坦的目光中神采奕奕：“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这……沙某人很感兴趣？生意又来了！ 武装直升机最大的优势就是隐蔽，一树之高飞行，可以躲开很多雷达的探测，所以……沙某人现在买不到！大卫人是不会看着沙某人拥有任何类型的大杀器的，沙某人买f-15，也是多次抗争的结果，就这样，也只能买几十架而已。 在后世，沙某人直至2010年，才买到了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数量也只有区区的35架，剩下的就是黑鹰的改型了，58架，两者加起来，都不到一百架。 八十年代，沙某人就算是想买，也买不到，眼镜蛇武装直升机都不可能！ “当然可以！”秦淼点头：“苏尔坦殿下，这个项目我也参与了，我亲自给您介绍一下咱们这款专业的武装直升机。” “在这种先进的空心叶片的支持下，我们的涡轴发动机的功率可以达到七百千瓦，这样两台发动机，可以驱动五吨起飞重量的直升机，我们计划的这款直升机，自重2.5吨左右，装载1.5吨的燃料和人员之后，还具备一吨的外挂能力，可以挂载八枚反坦克导弹……” 苏尔坦点头：“不错，这性能比眼镜蛇武装直升机还强！” 残酷的越战催生了专业的武装直升机的研发，贝尔公司的工程师们在uh-1通用直升机的基础上，利用15个月的时间，就改进出来了专门的ah-1眼镜蛇武装直升机，机体变窄到只有0.91米，大大降低正面被命中的概率，驾驶舱前后串列高低布置，奠定了后世武装直升机的标准。 不过，早期的ah-1g，只是一款最大起飞重量只有4.5吨的直升机，直至86年，改进出来的ah-1w超级眼镜蛇，最大起飞重量才提升到6.6吨。 现在，东方这款专业的武装直升机，最大起飞重量五吨，绝对比眼镜蛇还强！ 苏尔坦的目光中神采奕奕。 反正美国佬也不卖眼镜蛇给沙某人，干脆他们从东方这里采购更专业的武装直升机！ “机身采用前后串列双座，前低后高，拥有不错的射界，至于挂载的反坦克导弹，更是我们东方开发的利器，可以正面摧毁世界上所有坦克的装甲！” “好，这种直升机在哪里？哈城飞机厂离这里远吗？我想去看看。” 东方这么大，到处都想去看看是吧？ 秦淼摇头：“看不到，目前还在绘图板上。” “你们才刚刚开始设计？” “是的，预计会在三年内首飞，五年内定型装备部队。如果研发资金充足的话，那这时间还能提前。” 苏尔坦眼前一亮：“需要多少研发经费？我们沙某人可以出！最好能在一年内首飞，两年内装备部队……” “这……这时间可不是一般的紧啊，我们……” “一亿，一亿够不够？” 秦淼感觉自己像是到了后世的装逼打脸的短剧之中，动不动就是几亿几亿的资金，不过……这被上亿美元打脸的感觉，真好啊！ “这个嘛，这个嘛……” “一亿不够，那就两亿！” 仿佛是因为觉得在导弹项目上，占了东方人的便宜，现在的苏尔坦，想要再花点钱，那架势，别人不能拦，谁拦就和谁着急！ “够，足够了。”秦淼点头：“有这笔资金，我们哈工大一定集中全部的力量，把这款武装直升机研发出来！” 一旁，毛军有些担心。 三水，这钱的确是好东西，但是，那也得看咱们哈工大是否吃得下啊，按照当初的计划，咱们就是先提升一下发动机的功率，其他的事情，要一点点地干，现在的哈城飞机厂，还在消化吸收海豚的阶段呢，你这就要开发先进的武装直升机？ 就算是钱有了，人呢？ 第171章 这就是朋友，这就是伟大的友谊 材料室实验室门口。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担忧。 咱们哈工大的确有赚钱的需求，但是同时，咱们也是要言而有信的，为了拿到别人的高额投资，故意做出无法完成的承诺，这是要坏名声的。 咱们可以没钱，但是绝对不能没名声！ 陶主任小声开口：“不行，我不能看着三水犯错误……” 说完，他上前一步，打算去开门，然后承认己方做不到…… 就在此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陶，不要着急，秦淼是你们四系的，你还不了解他吗？做不到的事情，三水可从来不会开口承诺。” 陶主任一愣，对啊，秦淼承诺的每一件事，都是能做到的啊，包括忽悠沙某人出钱给伊驼买装备…… 不过……一年内，研发专业的武装直升机，这还是做不到啊！ 就在此时，里面再次响起了法赫德的声音：“嗯，我们对这款飞机很期待，对了……我们来这里，不是说要观摩海水淡化装置吗？” 初苗苗的声音响起：“各位，这里不方便，我们去会议室，由我们材料系的老教授给各位介绍，如何？” “好！” 秦淼走在前面，第一个推开门，看到了门口围着的人群，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苏尔坦阁下，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们哈工大的领导，这位老先生，是我们哈工大的校长……” 众人依次握手，一番寒暄，然后来到会议室。 老教授丁凡涛站在了主位上，打开幻灯机，介绍起来。 “水是生命之源，淡水更是人类生存的必须，干旱的沿海国家，或者是海军舰艇，对海水淡化装置的需求很强烈，我们哈工大材料系，在这个方面，已经研究了数年，认为反渗透膜技术，是最合适的海水淡化技术路线……” 秦淼好奇地看了一眼继续当翻译的初苗苗，她能说动丁教授说谎吗？ 肯定不可能啊，这种老教授，都是治学严谨的，那么……也就是说，哈工大材料系这些年，还真在这个方向有研究，只是因为缺乏资金，没有大面积研究，甚至只能从理论上研究而已。 幻灯片打上，果然……一溜的公式，秦淼虽然也是学识渊博，但是，隔行如隔山，对于材料领域里的专业资料，还真看不懂。 沙某人……那就更看不懂了，不过，他们看不懂不重要，只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哈工大在这个领域里有预研，这就够了！ “嗯，不错。”苏尔坦点头：“看来，哈工大已经在这个领域里有了很深的研究，我们也希望哈工大能尽快把这个项目研究出来，我们愿意出资……” “不，不，苏尔坦殿下，您已经支持了我们哈工大两个项目，投入了四亿美元的资金，这已经很多了，你们虽然有钱，但是，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可不能再要了，您放心，不用贵方的资金，我们也能研制出来。” 秦淼居然不要钱？ 等等，秦淼说什么？两个项目，四亿美元？另一个是啥？和武装直升机的投资一样多？这可是八十年代，美元还是非常值钱的年代！ 苏尔坦笑了笑：“秦，我们是朋友吗？” “正是因为朋友，我们不能一味地索取……” “这怎么能是索取呢？”苏尔坦对秦淼的表现很是满意，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很多朋友，都是看上了沙某人的钱，但是，东方朋友不是！ 不过，这钱他必须给，不为别的，就冲那枚赠送的蘑菇弹！ “这样吧，等你们技术成熟了，我们沙某人就会采用你们的技术，兴建一座日产一百万吨淡水的海水淡化工厂，预计投资五亿美元，我们先给你们五千万美元当定金……” “既然您坚持，那我们也只能先收下定金了，您放心，我们哈工大一定会竭尽所能，尽快完成研发，然后给你们设计和建造这座海水淡化工厂……” “好！” “殿下，您这一天也够累了，咱们还是去歇息吧。”秦淼说道：“等明天，再带您逛一逛我们校园，如何？” “好吧，明天再去你们校办工厂看看。” 看来，这苏尔坦对咱们哈工大，了解得很多啊！ 秦淼轻松了下来，看来，今天这一天算是结束了，自己和老婆分开好几天了，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这有多难忍受，你知道吗？ “殿下，咱们哈工大已经给您安排好了酒店，咱们这就送您过去……”刘校长开口：“一起用过晚宴，各位就可以休息了，三水，你跟着一起来！” 秦淼无语，自己又没躲过去！ 晚上，十点半。 秦淼打着哈欠，坐在车上，看着校门口已经近在咫尺。 “刘校长，明天见。” “明天见什么见，事情还没结束呢，走，一起上去，开会！” “啥？” “这么多项目，必须得尽快安排落实下去！” “可是我……” “你要是累，也可以回去，不过，初苗苗同学得跟咱们一起开会。” 这意思很明显了，你小子想要回去抱老婆滚床单？没门！咱们让你独守空房，还不如留下来开会呢。 “好吧。” 会议室，秦淼哈欠连天：“各位领导，长话短说，我……很困，我怕一会儿在这里睡着了，对你们不尊敬。” “你小子……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嘴巴上也没个把门的，这武装直升机，一年内研发完毕，可能吗？”陶主任首先开口。 “咱们自己不可能，但是，还有法国人呢啊！” 众人都睁大眼睛：“你说啥？” “沙某人给了咱们两亿，咱们只要拿出其中一亿，不，拿出五千万来，法国人就得屁颠屁颠地过来，和咱们一起研发，他们肯定会求之不得，当然了，这研发的主场肯定是咱们，所有技术也都得交给咱们。” 秦淼滔滔不绝：“而且，咱们也有自己的绝技，比如咱们开发出来的惯性导航系统，就可以改进一番，成为直升机最关键的瞄准装置……” 第172章 一切都在秦淼的算计之中 冷战期间，为了对抗老毛子滚滚的装甲洪流，西方不约而同都想到了直升机，美国最早开发出来了ah-1这种专业的武装直升机，但是，欧洲各国还都是凑合着使用的。 英国人用他们的山猫直升机搭配陶式反坦克导弹，法国人用小羚羊搭载霍特反坦克导弹，西德人用mbb的bo-105直升机搭载hot反坦克导弹。 总之，没一个是专业的！ 1975年，联邦德国和法国交流合作开发专业武装直升机的计划，双方各怀鬼胎，谈判到了83年，才初步达成共识，预定这种直升机在92年服役，原型机也在91年首飞，可惜，随着苏联解体，迫在眉睫的威胁消失，研发再次拖拉，初期生产合同在99年才正式签订。 在这段时间里，法国佬也只能用海豚直升机的军用版本，也就是黑豹直升机来临时代替，现在，法国佬就在研究这种改款，只不过，进展依旧缓慢，首架军用的黑豹，折腾到84年才首飞。 现在，咱们东方出钱，法国佬加入这个计划，绝对是最划算的，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 一年的时间，哈工大自己完不成，拉上法国佬就够了！ “好吧，这个项目，看来也不是空中楼阁。”陶主任说道：“那导弹发射车项目呢？咱们哈工大可没有汽车厂！” “导弹发射车属于特种车辆，需求量不大，手搓就行。”秦淼说道：“咱们在锅炉厂的空地，新建一座厂房，就能满足生产这种车辆的需求。” 汽车流水线，可能每几秒就能下线一辆车，这导弹发射车，哪里用得了那么多！ 一年有个十辆二十辆的订单就不错了，所以，完全可以手工生产完成！ “好吧，就算是地方有了，那技术呢？发动机，变速器，车桥，这些技术，咱们哈工大可都没有！咱们整个国家，都是缺轻少重……” 当年，吉林长春，第一汽车厂建立，生产的是苏联吉斯150卡车的仿制版，而吉斯-150，又是仿制美国万国拖拉机公司的kr11汽车，属于二战时期的技术水准，就这样，一直到现在还在生产！ 这种五吨级的卡车，虽然技术落后一些，但是好歹还算是解决了有无的问题，比这个轻的，国内少得可怜，纯靠手搓，比这个重的，国内也是靠手搓。 所以，在八十年代，国家进行了大量的引进，轻卡中的岛国的五十铃，重卡中的斯太尔……国家的汽车产业，才算是全面覆盖。 就算是这样，在八十年代也没有考虑过造越野底盘的导弹发射车，这技术难度之高，不是国内任何一个车企能攀登的。 “是啊，不用说别的，这样的重型越野车辆，发动机至少就得有八百马力，而且，这么庞大的动力，还得经过变速箱的动力分配，传递到每一个车轮上，车轮之间需要有闭锁和互锁机构……” 机械系的陆主任，也在一旁皱着眉头开口，这工程难度之大，足以让每一个工程师为之头疼，你就算是把项目要来了，那咱们哈工大也吃不下的啊！ 秦淼笑了笑：“没错，这里面的确有很大的难度，不过……咱们只需要攻克车架系统的难关就行，这发动机和变速器，甚至是转向机这些，咱们都能直接从西方采购。” 八十年代，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和西方关系缓和，很多东西都能买到，猴版的f-16，幻影2000……要不是国家没钱，咱们东方军队里或许还会有很多西方产品的。 现在，己方足足有两亿美元的研发经费，国外有的，都可以买回来啊！ “目前，我比较看好德国mtu396柴油机，这种发动机从六缸到十六缸都有，功率覆盖面积大，我们采用其中的十二缸自然吸气的版本，功率就能有八百马力，而且寿命很长，装到车上，基本上十年不需要大修。” 说起396柴油机来，无数人都是津津乐道，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潜艇柴油机，德国佬生怕咱们的潜艇抢了他们的生意，不给提供这种先进的柴油机，当时潜艇用的十六缸柴油机，已经能输出两千多马力了。 不过，那已经是增压中冷的时代了。 八十年代，东方铁路提速，从mtu公司引进的八缸柴油机，也就是mtu8v396tc13，功率只有567马力，主要用在空调列车的车厢上，用来带动车载空调系统。 而十二缸的，也不过八百马力。 没增压，没中冷，没压榨动力，寿命很长。 再看看老毛子，粗暴地用了坦克发动机，五百小时就需要大修一次，可以说，不是在大修发动机，就是在大修发动机的路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秦淼也没有打算选择豹1坦克的发动机，只要塞到坦克里了，这寿命就不会太高。 “变速器，德国zf公司有一款用在工程机械上的，可以完美匹配，带液力变矩器，自动换挡，减轻操作人员的负担……对了，转向机也要采用zf公司的产品……” 谁说秦淼是头脑一热，随便吹嘘的？他早就把技术路线都给想好了！ “我想，以我们哈工大的实力，一年内，研究出来这导弹车使用的底盘，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高强度钢材，高精度数控加工……这些技术我们都有，至于设计图纸……咱们接下来组织团队，专门研发，我也可以出一把力。” 现在咱们没有，但是后世咱们有啊，万山、泰安两大公司，一个引进二毛技术，一个走自研道路，相互竞争，最后搞出来的东风-41发射车，比老毛子的都先进！ 而这底盘，前世的秦淼接触过！完全可以凭借记忆画出来，要不是因为这个时代电控技术太差，咱们就搞一款电力驱动的平台，性能直接拉满！ 哪怕是海水淡化技术，秦淼也是有预案的，只是材料系这么给力，就没有他发挥的空间了。 同一时间，哈城飞机厂，招待所。 “好消息，好消息，刚刚接到哈工大那边的消息，沙某人秘密过来，居然是想和东方人联合研发一款武装直升机！” 这说话的是法语，带着一口的巴黎腔，在场的人也都是金发碧眼的法国人，此时，他们个个眼冒金光。 第173章 法国人要截胡？没门！ “确定吗？”负责人图拉姆满脸兴奋地看向切瓦利耶。 “当然确定，是戈贝尔说的，沙某人正好去考察材料系，当时他也在场搞研发，东方人以为戈贝尔听不懂东方话，但是他们不知道，戈贝尔懂阿拉伯语，把他们谈话的内容都给听去了。” 切瓦利耶那叫一个兴奋：“目前，咱们正在和德国人一起商量合伙研制专业的武装直升机，这德国人还各种算计，现在，咱们干脆抛开德国人，找沙某人合作。” “对！”图拉姆满是兴奋：“沙某人有钱，咱们之前怎么没想到可以直接找沙某人的，他们出钱，咱们出技术，这可比他们和东方人合作靠谱多了！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会不会太晚了？这都十一点了……” “深夜拜访，这样才显得尊重啊，走吧！赶紧拍板下来，万一拖延了时间，明天沙某人和东方签署了合同，那咱们就……” “没错，现在就去！” 一群法国人，兴奋地穿好衣服，找哈城飞机厂协调专车，送他们去沙某人下榻的酒店。 哈工大，会议室。 “好，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刘校长说道：“接下来，回去休息，明天……” 噔噔噔……就在此时，有人跑了进来。 “刘校长，刘校长，刚刚接到哈城飞机厂的电话，说他们厂的法国人，要了一辆车，去了酒店……” 啪！ 陶主任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不好，这些法国佬要截胡！” “没错，咱们得把他们给追回来！”陆主任要着急了。 说得再好，天花乱坠，没有意义，还是得白纸黑字落实到纸面上，这样才安稳！ 刚刚秦淼也说了，武装直升机方面，得找法国人来合作研发，那站在法国人的角度上，为何不直接和沙某人合作呢？抛开中间商赚差价啊。 “唉。”秦淼叹了口气：“这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走吧！” 看着秦淼那淡定的样子，众人反应过来。 “三水，你算计到了？” “是啊，三水……当时在实验室里就说这些，该不会是你故意泄露给法国人的吧？” “咳咳，这可不是，故意泄密，那可是要吃花生米的。”秦淼赶紧摇头：“我可不会那么做，你们别污蔑我，你们要折腾就去折腾，总之，我是要回去睡觉了。苗苗，咱们走！” 刚刚这一番会议下来，大家伙也都算是明白了，秦淼这小子，早就把一切算计好了，现在，法国人的行为，说不定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初苗苗有些不好意思地给一众人道别，然后跟着秦淼离开了。 “你们说，这又是哪一出啊？”陶主任感慨。 “是啊，想不透。”陆主任也摇头。 “这项目，是要和法国人一起合作的，但是，如果直接去找法国人，那他们说不定会狮子大开口，两亿美元的合作，他们能要走一亿八，而且，要提各种苛刻的条款，总之都是对他们最有利的。” 刘校长倒是看明白了：“所以，不如让法国人先碰壁，然后主动上门找咱们，到时候，分给他们多少，那都是咱们的善意，给他们多少，他们就得要多少，三水这一招，绝啊。” “是啊，这走一步看三步，滑二鬼……” 阿嚏！ 在外面走着的秦淼，突然打了个喷嚏。 “三水哥，你怎么了？” “没事，肯定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嗯，外国人，都是唯利是图的，没一个好东西。”初苗苗说道，她本来是个很温顺善良的人，但是，今天听到法国人去截胡，就是很生气，再说了，不管是谁，哪怕只是背后骂丈夫一句，也是让她很愤怒的。 酒店。 “苏尔坦殿下，您果然在这里，见到您很高兴！”图拉姆满脸兴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法国航宇公司派到东方来的团队负责人，东方的直升机技术，非常落后，所以才会选择从我们法国引进海豚直升机……” 苏尔坦殿下已经要休息了，这睡袍都换上了，在这个时候，还愿意来接见他们，这让他很高兴，这说明，苏尔坦殿下对他们的印象很不错。 “嗯，请坐，坐下再说。” “好，好好。” “我们法国航宇公司，目前正在海豚直升机的基础上，研制专业的武装直升机，我们已经有了小羚羊武装直升机的成功的改装经验，也一定能完成海豚直升机的改装，而且，我们法国航宇公司，还在积极筹划，准备研制类似ah-1眼镜蛇的武装直升机。” “在这个领域里，我们的实力很强，所以……贵方如果想要研制武装直升机的话，选择我们法国是最好的，更何况，我们本来就在很多领域里都有合作……” “如果贵方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那就可以走了。”苏尔坦说道：“我今天很累了，我们就没必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项目上浪费时间了。” 什么？这就赶人了？ “苏尔坦殿下，我们法国宇航公司，能研发欧洲一流的直升机，贵方选择我们……” “不用了。” “为什么？” “我们已经和东方签署合同了，是绝对不会做撕毁合同的事情的，那样对我们的朋友，会非常的不礼貌。” 什么？已经签署了？还是来晚了？ 图拉姆等人都傻眼了，这……这不可能啊！这也太快了吧？ 一般来说，武器采购需要多轮谈判，持续很长时间，折腾几年都是有可能的，现在，对方仅仅来哈工大，看了几眼，甚至连哈飞都没去，就把合同给签署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相信东方朋友的承诺。” 这算什么？国际上的军火协议，签署了合同都可能会有各种幺蛾子，你们就因为一句承诺？ 哈工大，单身教工楼。 “在资本主义世界成长起来的人，满脑子里都是利益，他们是不会明白友情是什么的。”秦淼解释道：“而我们东方、沙某人这些，曾经被殖民或者奴役过的国家，才能理解友谊是多么珍贵。” 其实，和沙某人交朋友，那就是买他们的石油，买一个亿的石油，就是一个亿的友谊，十个亿的石油，就是十个亿的友谊，沙某人拒绝法国人，还是因为窜天猴项目。当然，这不妨碍秦淼现在嘴瓢。 “所以，我们就靠友谊获得了沙某人的信任？” “那是当然，现在，我们也要研究一下珍惜夫妻之间友谊的方式了……” “你轻点，这地方隔音不好……” “要不，我们去路虎车上？” 第174章 法国没有武装直升机研发能力！ 第二天，哈工大校园。 “苏尔坦殿下，前面就是航天系，也是我和我妻子上的院系。” “是吗？进去看看！” 教室内，传来了教授讲课的声音，苏尔坦站在外面，看着是心神向往，停留片刻，才继续向前走，当来到一个房间门口的时候，继续好奇地开口：“这是什么？” “卫星导航项目处，现在，研发人员都去了首都，在那边的航天院里继续推进项目……” “卫星导航？” “是的，在战场上，实时知道自己的位置非常重要，哪怕是我们的导弹发射车，如果安装了这种模块，实时知道自己所在位置，那也可以大大方便我们的发射准备。” “东方技术，真是太先进了，目前，只有美苏在研究类似的技术，还没有实用化，你们哈工大，居然也在研制。” “是的，我们不会看着自己在这些领域里落后的。” “那……我们购买的产品能用吗？” “对不起，暂时不能，我们目前研制的北斗一代，只是个区域导航系统，主要满足我们东方的导航定位需要，不过，等到以后，北斗二代，就会扩展到亚洲地区，最多十年，沙某人那边就能用上我们的卫星导航系统，到时候，我们可以免费帮忙升级。” “好，那我们就等着了。你们需要资金吗？” 其实，北斗一代如果多发射一颗同步卫星，沙某人这边是能定位的，但是没必要，毕竟北斗一代只是解决有无问题，还需要地面解算，精度也不如gps高，容易给人一种廉价感。 到了北斗二代，精度提升了，也不需要发射信号了，到时候再给沙某人提供，一定能让他们竖起大拇指称赞。 “不，不，苏尔坦殿下，您给我们的支持已经够多了，我们不能再接受你们的馈赠了。” 苏尔坦点头，继续向前走。 两个小时后，校园参观完毕，苏尔坦又兴致勃勃地参观哈工大校办工厂，看着里面正在组装中的卡车炮，看着改装中的m-9导弹，目光中神采奕奕。 终于在校办工厂吃过饭，苏尔坦犹豫再三，终于在马上要吃完的时候开口。 “昨天法国人来找我了，说你们东方的直升机技术非常落后。” “污蔑，这完全就是污蔑！”秦淼摇头：“法国的直升机技术，才是落后的！他们的旋翼，用的还是玻璃钢材料，我们哈工大给研制了先进的碳纤维复合材料，现在不仅仅用在了我们自己的直升机上，法国人还想要引进技术回去，但是我们只卖成品，不卖技术。” 大家伙都低头吃饭，听着秦淼在那里忽悠。 “法国佬也没什么武装直升机的研发能力，他们想在海豚直升机上改进成武装直升机，结果导弹一点火，就把后机身给烧毁了，还是从我们哈工大引进了产品，才解决了问题，还有，他们的直升机发动机，照样是在我们哈工大升级的……” “后机身烧了？” “对啊，导弹的尾部，正好对着后机身的舵面，强大的气流，直接就把机尾给烧毁了。”秦淼说得言之凿凿，就和他亲眼见过一样，其他人就剩下感慨了，如此说法国佬的坏话，也就是秦淼能说得这么面不红心不跳了。 “如果各位不信的话，下午咱们就去哈城飞机厂，咱们找法国人当面问问。” 说别人坏话，还当面对质？ 大家伙的心中，都是无比的感慨。 “哈城飞机厂是要去的，我们看看那边的直升机，不过，当面对质就算了。”苏尔坦说道：“秦，我们可不能当面揭他们的短，那样太不厚道了。” 沙某人做事，讲究面子！ “好，听您的。” 吃过饭，趁着上厕所的间隙，陶主任忍不住开口：“三水，咱们去了哈城飞机厂，法国人……” “放心吧，法国人不管说咱们什么坏话，那都是污蔑咱们，只能引来沙某人的反感，他们如果足够聪明，就不会这样做的。” “好吧。” 当天下午，122厂。 “各位尊贵的客人，欢迎来到我们哈城飞机厂。”张志强等人在门口热情迎接。 “嗯，我们听说，哈城就在生产直升机，特意过来看看。”苏尔坦笑着说道：“现在，带我们去生产车间看看吧。” “好，各位，请！” 生产车间，图拉姆指着正在组装中的直升机，滔滔不绝。 “各位，这就是我们法国航宇公司授权东方生产的海豚直升机，这款直升机的设计非常先进，从内到外，都体现我们法国的一流技术实力……” 昨晚推销失败，他很不解，不懂沙某人为何要把落后的东方选定为承包商，原本以为没机会了，没想到，沙某人居然来参观了。 你们看清楚，最先进的直升机，我们法国设计的，东方引进了我们的技术！你们找东方设计，那不是…… “图拉姆先生，给我们介绍一下旋翼吧。” 图拉姆一愣：“这个嘛……直升机的旋翼，是直升机最重要的零部件之一，它的性能，直接决定了整个直升机的性能……” “这旋翼，也是法国技术吗？” “这……这在东方生产的直升机，用的是东方技术，不过，直升机的旋翼，仅仅是一个部件而已，直升机上有很多部件……” “是啊，这后机身，也是法国技术吗？在发射导弹的时候，会出危险吗？” “当然不会，这怎么会呢……” 该死的！图拉姆心中咒骂，这沙某人，怎么就捡东方技术的提呢！ 看着对方的样子，苏尔坦就心中有数了。 旋翼、机身这些技术，都是东方的，发动机，也是东方在帮忙改进的，这些，都是直升机上最主要的技术了吧？法国的技术，果然比不上东方技术！ 一旁，切瓦利耶忍不住了：“苏尔坦殿下，直升机的技术很复杂，如果要改装成武装直升机的话，那技术就更复杂了，要加装火控系统……这技术，我们法国是最先进的！” “是吗？那你们把观瞄装置安装在什么位置？”秦淼开口问道。 第175章 你们做不到，不代表我们做不到 武装直升机，飞行在一树之高，靠的就是超低空的方式来降低自己被发现的概率，要是被发现了，不用说毒刺防空导弹这种东西，甚至就连最普通的rpg，都可能把它给打下来，详见《黑鹰坠落》。 而武装直升机的观瞄装置，安装位置就很讲究了，安装位置越高，自己暴露的风险也就越小。 一般来说，机鼻的位置是最合适的，很多直升机都把雷达安装在这里，就和战斗机差不多，但是……这就意味着直升机的半个身子都要暴露出去。 后世，东方的武直九，是把观瞄装置安装到了座舱上方，就是驾驶员的头顶位置，这里有一个凸出的圆柱体，里面装的就是瞄准装置。 这个位置，也是很多武装直升机的选择，机身不用露出来，只要把旋翼露出来就行了。 但是，这也不是最好的！ 后世，ah-64d，也就是阿帕奇的终极改款，在旋翼上方，伸出来了一个大南瓜，这东西就是直升机使用的毫米波雷达，安装在这个位置，连旋翼都不用暴露，属于最佳位置！ 但是同时，这个难度也是最高的。 此时，听到秦淼的话，切瓦利耶一愣。 自己说的，可不是安装位置，而是这东西的难度。 要知道，直升机是在不断运动中的，而瞄准目标的时候，需要一个自稳的平台，这是和地面的反坦克导弹发射装置最大的区别，东方人没有武装直升机，肯定也没有这些装置。 而法国已经搞了小羚羊武装直升机，所以有这种装备，他要告诉沙某人，这武装直升机，还是交给法国来搞最合适！ 不过……既然秦淼问，切瓦利耶也没犹豫。 “机载雷达安装在机鼻，光学瞄准装置安装在驾驶舱上方，这些都是最佳的……” “不，不，你们的眼光，太落后了！”秦淼打断了他的话，摇头叹息。 本来是要装逼的，结果被秦淼给装去了！ 切瓦利耶压制心中的不满，开口问道：“那你说，装在什么地方合适？” “当然是那里！” 秦淼手指向旋翼部位。 “哪里？” “旋翼上方！” 法国人先是一愣，然后都乐了。 “哈哈，哈哈……” 这绝对是他们听到的最好笑的。 直升机的旋翼系统是复杂的，这套旋翼不仅仅要旋转，而且，桨距还得变化，也就是叶片的扭转角度要变，这就需要增加一套总矩操作装置。 同时，旋翼整个盘面还得变化，当向前飞的时候，盘面是要向前整体倾斜的，可以理解成为跷跷板，这个上面，还得装一套倾斜装置。 这些装置，就让直升机的旋翼系统复杂无比了！ 现在，眼前这个东方人，居然还说，要在旋翼顶部，再安装一部雷达！ 那这雷达怎么安装？ 旋翼转轴得做成中空的，里面得有固定支撑杆，而且，雷达还不仅仅要支撑在旋翼顶部，雷达还得能正常工作，有各种电缆！ 这工程量和复杂程度，足以让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工程师抓狂的！ 开什么玩笑！ “秦先生，您的想法的确很有创新，不过……很抱歉，在我们专业人士的眼里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是吗？为什么？” “因为这螺旋桨系统很复杂，想要在中间再插一根固定的棍子，支撑起来雷达，那在工程学的角度来看，根本就不可能实现，这是外行才会有的想法……” 哈工大陪同的人员、112厂的东方人，此时脸色都严肃起来，这些法国人，有些太不要脸了，为了抢咱们的生意，居然当面打脸？ “是吗？当初把机枪塞进螺旋桨转轴里，不知道有多少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士反对？” 切瓦利耶瞬间不说话了。 当飞机刚刚诞生之后，螺旋桨都是装在飞机前面的，多翼飞机的年代，机枪装上面，避开螺旋桨就好，单翼机的时候呢？ 这机枪不管怎么装，都得穿过螺旋桨的盘面啊！ 机翼外缘可以，但是……那又会给瞄准带来巨大的问题。 然后，一个天才的设计出来了：射击调节器，当螺旋桨转过来的时候，让机枪暂停射击，反正当时一般都是双叶螺旋桨，转半圈才会暂停一下下，对空战不影响的。 随着发动机功率的增加，螺旋桨的叶片变成了三叶、四叶、这个时候，射击调节器频频暂停射击，还真可能贻误战机。 于是，机枪就被装进了转轴里，这种从桨箍地方飞出来的子弹，和飞机保持同一个轴线，所以瞄准起来很方便，后期还把机枪换成了机炮，威力更是逆天！ 螺旋桨时代可以在转轴里装机枪，现在就不能在转轴里塞雷达吗？ “很多时候，所谓的专业人士，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法，他们自己不动脑子，对任何不是自己提出来的新鲜事物，都会从第一时间否定，而不是想办法解决，而且，他们还会竭力阻止别人想办法解决问题，因为这样会显得他们自己的无能。” 秦淼看向法国人：“切瓦利耶先生，你们做不到，不代表我们东方做不到，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法国佬的脸黑了。 虽然大家伙有些担心，把法国佬惹恼了，会影响海豚直升机的国产化项目，哈工大的老师们更是担心，说好的拉法国佬一起研究呢？现在你这么刺激他们，还能一起合作吗？ 不过……秦淼似乎压根就不在乎法国佬的感受，现在，他的客户是沙某人，他只要把沙某人哄开心就行。 “更何况，我们要把最先进的武装直升机，提供给我们的朋友，这样可以更加隐蔽，就代表着飞行员会更安全！我们后方的设计师，应该时时刻刻想着前线战士们的生命安全。” “说得好！”苏尔坦欣然点头。 要说沙某人最在意的，当然是他们的生命！任何一个有钱人，都希望自己多活几年，好好享受生活啊，沙某人这个狗大户，那更是爱惜自己的生命。 这种论调，正合他们的意！ 这下，他们心中最后残存的疑虑，也彻底打消了！ 第176章 法国佬主动上门求合作 夜幕降临，法国佬们阴沉着脸，坐在食堂里吃饭。 沙某人已经走了，哈工大的人也走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丑！ 想起这件事来，所有人都是恨得牙痒痒，这合同，给了东方人，那就白瞎了，本来就该给他们法国人的！ “哼，我们倒是要看看，东方人怎么能把这种武装直升机研发出来，吹牛容易，想要实现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切瓦利耶放下叉子，咬牙切齿，今天，他这个航宇公司派来的总工程师，颜面可是丢大了！ “没错，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得来求我们！”奥古斯特说道：“到时候，他们想要我们出方案，就得出钱，出高额的顾问费！” 就在此时，一时沉默中的图拉姆居然开口了。 “东方人接到了这样一笔大生意，肯定吃不下，到时候，还得分一部分研发项目给我们，现在，合作才能双赢，等明天，我们就去找东方人谈合作！”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图拉姆，你在说什么？ 这难道就是普通工程师和外派领队之间的差距？ 大家伙想的是怎么坑东方人，出一口恶气，而图拉姆想到的，居然是生意？ 没错，在图拉姆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哈工大还真邪乎，很多原本东方搞不出来的，都被哈工大给搞成了！ 比如说155毫米卡车炮，那性能，让法国人都是很佩服的，很想弄回去仿制！ 还有那红旗-2改装的地对地导弹，已经在两伊的战场上发挥威力了！ 还有今天，那把雷达怼到旋翼上方的提议，听上去好像是异想天开，但是秦淼那样解释之后，还真有实现的可能性！这绝对又是个创新啊。 与其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找哈工大合作呢，既可以赚钱，又能研究技术，他们随手就能把这些技术转移到他们法国的武装直升机上！ 合作才能双赢！而且是他们法国人赢两次！ 想到这里，图拉姆终于心情舒畅了，吃！今天晚上得多吃点儿，这猪肉炖粉条，还真不错！ 另一边。 送沙某人等人的专机离开，路虎返回哈工大，车上，陶主任还是很着急。 “三水啊，今天咱们把法国佬挖苦成那样，是不是太过了？” “过？等明天，他们就上门来求合作，你信不信？” “那怎么可能，做人就得有骨气，他们……” “支撑西方人的信仰，不是骨气，而是利益。要能拿下合同，今天沙某人让法国人跪下来学狗叫，他们也会照做，你信不信？” 陶主任无奈，他还真不信，不过……明天再说呗。回去之后，好好睡一觉，这几天，真是累坏了。 不过……陶主任很悲催的当晚失眠了，想着这些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刚刚从家属院来到办公楼，就看到……哈城飞机厂的212停在了楼门口，上面下来的……居然就是法国人？ 秦淼这小子，预言家啊。 “陶先生，您好！”图拉姆很是热情。 “各位好，来我们哈工大，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要见一见秦淼，秦先生。” “他？他很忙，最近接了很多项目，估计……” “我们知道他很忙，这次过来，就是想要帮他分担工作的，请务必帮我们通知他过来，和我们谈谈。” “好，你们去会议室里稍等。” 会议室的钟在咔嚓咔嚓地走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个上午几乎都要过去了，秦淼才终于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各位，抱歉，今天一直在忙。”秦淼说道：“你们有事就说，我最多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现在的秦淼，那可是大忙人！ “秦先生，我们……我们想要和贵方一起联合研制武装直升机。” 秦淼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我怀疑你们，是想要偷我们哈工大的技术，昨天我说的那个顶置雷达方案，你们是不是动心了？” “这……” 法国佬真想要站起来就走，我们用得着偷你们的技术吗？不过……如果哈工大真的有这种技术，那他们还真想要！ “看，被我猜中了吧？”秦淼说道：“我们可不想花钱请你们来研发，结果把技术还带走了！” “可是，我们当初出口给贵方的海豚直升机，那可是附带技术的，还包括允许向第三方转让！” 在幻影2000战斗机项目上，法国佬高高在上，不管价格还是授权生产这些，都咬死了不松口，有各种原因，其中自然也有在海豚直升机上吃的亏。 为了做成这笔生意，法国佬是非常诚恳的，不仅仅没要多少钱的技术转让费，还允许东方向第三国出口！ 否则，直九改装成专业是武装直升机，也是不能卖给沙某人的！法国佬会用这些作为要挟来阻碍东方和沙某人的合作！ 现在……他们想要一起研究一些技术，还不让带走？东方人，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等等！ 图拉姆突然回过味来了，重点不是把技术带走，而是不想花钱！ “秦先生，如果您允许我们来参与研发并且带走技术，那我们的顾问费可以免收。” 工程师们的工资是小头，研发经费才是大头！ 果然，这家伙上道！秦淼心中很高兴，又省了一笔钱，其实自己都打算给的了，他的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试着合作一下，先研制机体吧，我们需要对原本的机体进行大范围的修改。” “可以，没问题，不过……要想尽快完成机体研发，那需要计算机辅助设计，我们法国航宇公司，用的是达索系统的catia软件，计算机用的是ibm的小型机……” “好，这些设备我们可以出钱购买，不过，最好能尽快到货，你们……应该能给协调吧？” “那是自然！” “其实，关键是买ibm的小型机，你们如果能把catia软件拷贝几份过来的话，那采购软件的费用，就分你们一半！” 法国佬想要拒绝，这不是盗版吗？但是，想了想，还是点头了。顾问费都不要了，总得想办法赚点外快啊。 第177章 成功忽悠了美国人 大洋对岸，美国，兰利，占地两百多亩的地方。 外观和普通的商业园区没什么区别，周围被树木和植被环绕，但是，如果走近这里之后，就能发现这里的安保措施非常严格。 十字形的回旋门，身份验证系统…… 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中情局总部！ 一共两座大楼，东楼有些古老，是1961年建造的，西楼则是新的，两座楼都掩映在树木之中，外界很难观察，周围有巨大的停车场，成为一片开阔地，任何人想要摸进来，都会被提前发现。 此时，在西楼的办公室内，一名精神矍铄的秃顶老头，坐在椅子上，听着手下的汇报。 “根据法国方面传来的情报，沙某人去东方，除了对东方的155毫米榴弹炮感兴趣之外，还和东方达成了武装直升机的开发协议……” 听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眼镜之后的目光无比精明，很难让人想到，这是从一名近七十岁的老头子眼睛里放射出来的。 威廉-约瑟夫-凯西，1913年出生，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和当时六十岁的美国情报之父威廉-约瑟夫-多诺万结成了忘年交，担任了欧洲分部的负责人，主要刺探德国的情报。 战后，他参与过马歇尔计划，在六十年代，参加了尼克松的竞选活动，可惜和当时的国务卿基辛格不合，就离开了政治中心。 八十年代，他是里根总统的竞选班子攻关，为里根立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里根走马上任之后，老凯西也就如愿以偿，当了中情局的局长，还有进入内阁的资格，他可是创造了年龄最大的记录。 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百万富翁几十年没接触过情报工作，已经太老了，事实证明，他一上任，就开始实现了曾经的抱负，召回解雇的特工，增加经费投入，他带领着中情局，直追六十年代的雄风。 1987年，他身体恶化，才不得不辞去了中情局局长职务，当年五月份就去见上帝了。 现在，他精力充沛，关注的方面很多，这沙某人要是偷偷摸摸去东方，也是瞒不住他的，反而会让他更奇怪，而现在，他则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想要武装直升机，其实，我们对沙某人防备太多了，完全可以敞开一些供应，能给郎驼的，就也能给沙某人，f-15战机就可以继续出口，这眼镜蛇武装直升机也能卖……” 他只是感慨可惜，心中很清楚，那些立场偏向大卫的人，是不会看着沙某人的军事力量过于强大的，各种阻挠，这样只会让沙某人心生不满，对美国的整体中东战略不利。 “不过，他们的眼光可有些不好，东方连直升机，也是通过引进法国的海豚直升机技术，才算是追赶上了西方的低端水平，现在，怎么会从东方引进？” “都是东方人太能忽悠了……” 于是，手下把什么旋翼、发动机之类的介绍了一遍，威廉-凯西心中的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了。 “嗯，既然这样，那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研发成功，不用管他们了，这沙某人和东方的合作，情报级别下降一级。这个秦淼，倒是可以重点关注一下，以后如果他再到西方世界，尤其是到我们美国，可以和他接触一下，如果把他争取过来，对我们有很大好处。” “是。接下来是郎驼的人质危机谈判，目前进展顺利……” 中东，一直都是一块美国佬的心病啊！不过，威廉-凯西相信，自己有办法解决问题！ 沙某人首都。 王宫内，金碧辉煌，哈立德国王听着苏尔坦的介绍，目光中神采奕奕。 “好，好，好，这个秦，果然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帮了我们的大忙！所有的交易项目，我都没有意见，接下来，就需要抓紧时间，和他们签署合同，正式交易！” “是。”苏尔坦点头：“那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再次出发，只是这次……如果继续公开过去，怕是会引起外界怀疑……” 关键是间隔的时间太短了！ “瓦利德不是要和东方做生意吗？” 苏尔坦眼前一亮，不错，这是个好的说辞！ 哈工大，土木工程系。 1920年，当哈工大建立的当年，就成立了铁路建筑科，两年后改为铁路建筑系，七年后改为建筑工程系，到了59年，国家院系调整的时候，土建类分离出来，成立了专门的哈城建筑工程学院，而哈工大自己的建筑学科，纳入了土木工程系。 “为了我们哈工大的发展，我们认为，目前至少需要盖六栋教学科研楼，四座专业实验室，再加四栋家属楼。”土木工程系著名的老教授赵九江开口：“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大三大四的学生，就把这些楼宇都设计出来了，还做好了模型……” 学校的发展，离不开校舍的建设，尤其是专业的教室和实验场地，都得扩大，才能满足使用需求，至于家属楼……看看有多少老师结婚了还在住单身教工楼，就知道这个需求也很迫切了。 反正现在学校有钱了，该盖的必须盖！ “秦淼同学，你看咱们的设计如何？”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懂的啦。”看着后世楼盘模型一样的东西，秦淼表现得很谦虚：“不过……我倒是有一些简单的想法，比如说，我们的这些教学楼，能不能有封闭通道全部连接起来，以后冬天上课，大家伙也不用在外面跑，在封闭通道内走，也暖和一些。” 这就是后世哈工大的暖廊了，不用说军大衣了，毛衣都不用穿，冬天穿单衣就能来回穿行！ “这通道下面，可以正好是暖气管道，这样连暖气片都省了，有暖气管道的热量散发就够了。” 众人纷纷点头：“嗯，可以，咱们修改一下设计！” “秦淼同学，你看看咱们这家属楼的设计怎么样？”老教授范乃文拿着设计图，指给秦淼看。 “家属楼……”秦淼原本想说，自己对家属楼没什么想法，但是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这家属楼里，肯定会给他分一套的啊！ 第178章 轰轰烈烈的基建即将开始 如果只有一个人，那现在的单身教工楼也就不错了，毕竟比宿舍宽敞多了，但是有了老婆，那房间就小了。 秦淼不是个能艰苦朴素的人，自己给哈工大贡献了这么多，给国家贡献了这么多，享受一下……咳咳，自己不追求享受，但是，让老婆孩子过得好一些，那应该是人之常情吧？ 秦淼接过来设计图，根据后世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八十年代特色的家属楼，一梯两户，面积就是五六十平，后世俗称老破小。 如果是三个卧室，那么南边就会有两个卧室，北边是卧室和厨房，中央夹着客厅，进门的地方是卫生间。 如果是两个卧室，那就南北各一个卧室，南边挨着卧室的是厨房，中央夹着客厅，进门的地方还是卫生间。 卧室的长度够了，但是宽度太窄，客厅采光？根本就不存在采光，很多人家的卧室都做成了推拉门，白天拉开，这样能见到一些光。 卫生间太过狭小，想要泡澡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淋浴，很多脚下都是踩着蹲坑的，甚至还有人在淋浴的时候，把脚踩进去了，还得给消防员叔叔打电话。 这房子，不比赫鲁晓夫楼好多少！ “这家属楼啊，我倒是有一些想法，不知道成熟不成熟，各位都是专业的，如果我说得不对，就当个笑话听好了。” “嗯，你说。” “这卧室，不用太大，只要能摆一张双人床，加一个衣柜就行，反正就是睡个觉，但是，这客厅一定要大，是全家人一起休闲娱乐的场所，可不能只摆个饭桌，得摆一溜沙发，对面摆电视，吃饭得有额外的餐厅……” “那你……给咱们设计设计？” “好啊。” 很快，秦淼就把后世洋房的两室一厅给画了出来，南边一个卧室，北边一个卧室，两个卧室中间夹着卫生间，没错，原本的客厅，也就配是个卫生间。如果是楼头，卫生间还能有个窗户。 挨着南边卧室的是客厅，得足够宽大，面宽至少得四米，外面还得有个带落地窗的阳台，可以放个躺椅，北边卧室挨着厨房和餐厅，整体面积……得比原本的设计大一倍！ 其实，秦淼更喜欢大横厅的布局，那样才气派，最好两百平，不过……估计会被骂奢侈，也就算了。 “那楼梯呢？” “楼梯需要向后延长，从主体向后延伸……” 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方便后世安装电梯，老破小就算是安电梯，也不和楼面平行，还是得走半个楼梯，这样设计，方便以后外挂楼梯，也算是给老破小解决一个问题。 而且，在设计的时候，就预留出来足够的加装电梯的空间和结构强度余度。 众人面面相觑，以大家伙的理念，房子嘛，能住人就行，要这么大的客厅干嘛，卫生间，能上个厕所就行，搞这么大…… “好，那咱们就按照三水的构思，专门设计一栋！”赵九江大手一挥。 全这样设计太浪费，但是给秦淼准备的房子，必须得符合了他的心意，毕竟秦淼上完了四年大学，肯定是要留校任教的，这辈子，也别想离开哈工大…… “来，三水，再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咱们哈工大进出口公司的办公楼，这楼打算就挨着围墙修建，等修好了，把围墙拆掉，正好就能变成临街的商铺……” 秦淼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接了个进出口公司的差事……第一笔生意就是三十五亿美元的窜天猴……他原本没怎么往心里去，毕竟很多搞进出口的，都是个皮包公司，而现在…… “不用一栋楼，只要在找个办公楼的房间，挂个牌子就行。” “那可不行，现在，全国能有资格搞进出口贸易的，哪个不是牛气冲天，咱们可不能太寒酸，校长着重强调过，得把这进出口公司给设计好了……” 三层小楼，欧式外观，其实，哈城很多建筑，都是欧式的，毕竟这里的历史……现在，看着充满西方元素的设计，秦淼也不抗拒：“没问题，咱们土木工程的设计方案，当然是最好的，只是……咱们也用不了这么大啊。” “必须的！尤其是你这办公室，咱们按照首都那些进出口公司的负责人的办公室来设计，一共两百多平米，中央摆一个三米多的大桌子，以后就是你办公的地方……” 秦淼看着咋舌，自己真的不用这么奢侈……而且，这办公室太大，也比较空旷，自己又不方便招几个漂亮的女秘书…… 咳咳……秦淼赶紧打住了这个思想，要是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情，老丈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做人还是纯粹一些比较好。 “这么大的办公楼，也用不了啊。” “现在用不了，以后公司业务扩展起来，说不定还不够呢，毕竟，咱们哈工大今后的进出口业务，也都通过这个公司的。”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已经忙完工作的刘校长，出现在了门口，他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听说秦淼得罪了首都主管外汇的部门，他是有些担心的，现在嘛，彻底不用担心了，咱们自己搞进出口，在国外开个账户，需要在国外买的东西，直接走国外的账，外汇不用向上面审批，会方便很多！ 先进的计算机、高精密的加工设备、国际前沿的理论研究……这些都是需要花外汇来买的，以前的时候，审批就能跑断腿，现在，方便多了！ “刘校长？” “嗯，三水啊，这哈工大进出口公司，就交给你来管理了，公司需要什么人手，尽管从咱们学校里挑，不管干什么工作的，都需要服从调遣，这进出口公司，必须要办好！” “嗯，那就……先把张红红给我调来。” 刘校长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三水，你这是……不放心其他人吗？” 张红红，初苗苗的姐姐啊！这秦淼是舍不得用外人吗？ “当然不是，大部分的老师都是搞科研的，把他们抽调来搞行政，肯定不乐意，还是先从家里人下手吧。”秦淼说道。 这当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怕有人经受不住诱惑，大笔大笔的资金进账，动辄就是上百万，甚至还可能上亿，再看看自己工资，一个月几十块，或许还真就堕落了。 而见过世面的人，应该更容易经受住考验。 第179章 进出口公司，也需要技术人才 九系。 “成了！” 张红红看着面前测试设备上出现的正确的波形，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嗯，成了，秦淼同学安排咱们的项目，终于做出来了，我给刘教授报个喜去！”一旁，赵老师兴奋地说道。 去年，秦淼提出来了反步兵雷达的设想，之后，刘永坦教授坚定支持，甚至停下了原本的项目。 虽然到现在为止，这种反步兵雷达还看不到任何市场前景，但是他们相信，只要秦淼说了，就一定有市场，毕竟，秦淼已经推动了那么多项目的成功出口！ 他们只要研发出来，就一定能有市场，九系也能再增添一个赚钱的项目！ “我给三水打个电话。”张红红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最想告诉的人，反而是秦淼！ 为了研制这部雷达，她过年都没有回家，甚至都错过了初苗苗和秦淼的婚礼，现在得告诉秦淼，自己是为了研究项目！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电话的时候，电话铃就响了。 “喂。我是张红红，刘校长，什么事？什么？要调我去公司？我不去，什么公司都不去！” 啪！ 张红红放下了电话。 “什么狗屁倒灶的公司，老娘……我才不去呢！”张红红摇头：“我要搞科研，接下来，该搞……” 嘎吱，门开了，刘教授大踏步地走进来：“各位！好消息，我们又接到了新的雷达研制任务。” “什么雷达？” “武装直升机上使用的毫米波雷达，我看过技术数据，和我们这款反步兵雷达的，几乎就是一模一样，只要简单修改就能用，只不过，后期要求是用雷达引导反坦克导弹，这才是我们研究的重点……” “武装直升机的作战目标是装甲车辆和个人，而我们反步兵雷达的作战对象也是，这秦淼在去年给我们提出的要求，今年就派上大用场了，这可是两亿美元的研发项目！”赵老师满脸的兴奋。 秦淼，简直就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没错。”刘教授很高兴：“这个项目，法国人也想要掺和进来，听说，他们已经在推销他们的武装直升机专用雷达了，我们一定要尽快把我们的雷达改进出来，用优秀的性能打败他们的雷达！等以后，说不定还能卖给法国人！” 国内技术落后，各行各业都在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只有咱们哈工大，目标是把咱们的先进产品卖到国外去！ “好，刘教授，这款雷达，我要当总工程师！”张红红举手。 “不行。” 听到门口响起的声音，张红红一愣，放眼望过去，脸色更是一变：“刘校长？” 她挂了校长的电话，也是因为在气头上，而现在，看到刘校长居然亲自来了，她的内心……微微地有些不安。 这是一名治学严谨，个人品格高尚的老前辈，对他，张红红一直都是很尊敬的。 “嗯，红红，你有更重要的任务，比研制直升机的机载雷达还重要。”刘校长说道：“咱们哈工大，即将成立进出口公司……” “刘校长，我是搞技术的，这种属于搞行政管理的……” “可是……秦淼同志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三水说的？”张红红的语气严肃起来。 好啊，你小子，居然敢算计我？看我不…… “嗯，是我说的。”秦淼也走了进来。 思想通，万事通，忘记是谁说的了，现在秦淼知道，如果不给自己的大姨姐做好思想工作的话，今天晚上，估计就会砸自己和初苗苗的房门，万一不挑时候，自己和初苗苗正在探索人体奥秘，岂不是得把自己给吓软了。 听说张红红挂了校长的电话，他也就赶过来了。 “三水，你说，为何要我去搞行政管理？我是搞技术的。” “姐姐，你误会了，你去了咱们进出口公司，还是搞技术啊。” “一个做生意的公司，搞什么技术？你可别拿忽悠外国人那一套来忽悠我！” “当然不是，姐姐，咱们是做进出口业务的，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咱们是进出口什么的吧？” “什么？” “咱们哈工大的产品啊，各种武器装备啊，就拿最近和沙某人签订的合同来说，咱们要给沙某人研制武装直升机，上面的各种技术参数，不都得专业人士讲解？就拿咱们要安装的毫米波雷达来说，那些外行能解释清楚吗？什么全相参脉冲多普勒雷达，什么低旁瓣，外行能解释清楚吗？” 张红红认真考虑起来，还真是需要专业人士讲解啊。 “那为什么是我？” “苗苗是懂阿拉伯语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懂吧？” “早都还给老师了。” “只要重新接触，很快就会掌握的，接下来，我们主打中东市场，必然需要熟悉阿拉伯语的，姐姐，你这样的全才，咱们整个哈工大，都找不到第二个啊，尤其是，你还这么漂亮，形象气质好……” “得，得，打住，这样的话，你怎么不让苗苗上？” 苗苗上我？咳咳…… “苗苗还在上大学啊！姐姐，你要是不想干，就先坚持几年，等苗苗大学毕业，我就让她接替你。” 张红红还在犹豫，就在此时，有人跑了进来。 “刘校长，各位，法国人又来了，他们不仅仅送来了计算机设备，还带来了汤姆逊公司的工程师，要帮助我们协调直升机使用的机载雷达难题。” 秦淼眼前一亮。 “姐姐，走吧，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到时候，需要相关技术讨论的时候，你可要发挥你的实力啊。” “红红，去吧，得让法国人知道，我们自己有，而且性能还很先进，所以他们就别做梦了。”刘教授开口。 “好。”张红红点头：“那我跟你过去一趟，不过，你别以为我这就答应了！” 这大姨姐，思维相当敏捷，没有普通的搞技术人的直板，各种坑都能提前提防到，不错，不错，秦淼是决定了，一定要把大姨姐留在哈工大进出口公司！ 只要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在一线搞科研了，没日没夜的，连个休息的时候都没有，结婚那么久，肚子都没鼓起来，大姨姐，我这是在帮你啊！ 第180章 法国人推销？性能太差，不要！ 哈工大，飞行器总体研究室。 哈工大的航空宇航制造工程系是在08年组建的，比这个更早的，就是在87年，将控制工程系、无线电工程系、力学系和飞行器总体研究室合并起来，成立了航天学院。 现在，哈工大搞飞机，最专业的机构，那就是这飞行器总体研究室了，现在，这里也成为了武装直升机的设计单位。 门口，牌子都多挂了一块。 武装直升机项目处，这让秦淼有了一种恍惚感，仿佛又回到了去年，刚研制卡车炮的时候，也有个卡车炮的项目处。 计算机刚刚安装到位，一些法国工程师在和项目出的老师交流，同时，在一旁的研究室负责人办公室里，也有一些人在交谈。 “汤姆逊公司我们法国最大的电子设备公司，他们制造了很多先进的机载雷达，包括幻影2000使用的雷达，都是他们生产的，他们也给直升机安装过雷达，比如说海豚直升机的海军型，就安装了对海搜索雷达。” 图拉姆满脸的热情：“现在，我们这款武装直升机，是要在旋翼顶部安装先进雷达的，这项目，交给汤姆逊公司就可以了，他们一定能圆满完成研发任务！” “没错！”汤姆逊公司的工程师巴普蒂斯特开口：“只需要五千万美元，我们就能给开发出来新一代雷达，保证满足你们的需求。” 图拉姆的心中咯噔一下，老兄，别把真实目的说出来啊，总共研发经费才两亿，你要五千万，东方人能答应吗？咱们先要两千万，等以后，研发遇到问题，咱们再追加啊，反正他们的项目交付时间很短，到时候，为了赶紧解决问题，就得加钱。 你现在说出来，对方怎么可能会答应。 “各位，我只负责协调我们哈工大的研发，以及和法国航宇公司的机体开发，配套的子系统，和我无关。”研究室主任，同时也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焦英波说道。 这家伙，居然直接当甩手掌柜了！这下把巴普蒂斯特都给整不会了，他看向了图拉姆。 “那由谁负责？” “当然是秦淼同志。” “他在吗？” “在！” 听到门口响起的声音，众人纷纷扭头，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小伙子，就是秦淼，至于他旁边这位，和初苗苗很像，但是年龄又偏大一些，这是谁？ 所有人都很是好奇。 “我听说，你们汤姆逊公司要帮忙开发机载雷达，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目前，我们有orb-32对海搜索雷达，体积小巧，适合直升机装备，搜索距离高达上百公里，所以，我们打算用这款雷达来改进，满足武装直升机的需求，其实……现在阶段的武装直升机，根本就没有加雷达的需求，用光电设备就够了。” 就连阿帕奇，也是到了ah-64d的时候，才增加了毫米波雷达，现在的还没有，都是正常的光学手段。 所以，对于东方人的这些提议，他们是有些嗤之以鼻的，这样也能显示出来他们的高大上。 “不行，对海搜索雷达，只要扫描到军舰这种大型目标就可以了，波束宽，旁瓣大，这种雷达，根本就不适合用来作为武装直升机的雷达。” 秦淼身边的女人说话了！ 众人都望过去，看着那个……直接说法语的女人。 就连秦淼都惊呆了，他只知道初桂兰会说阿拉伯语，还教了初苗苗，没想到，这初苗苗的姐姐，居然还会多门外语，这绝对是做进出口生意的一把好手！回去了，让苗苗也帮忙做一下思想工作！ 巴普蒂斯特皱起来了眉头：“你说什么？如果这种雷达不适合，那什么雷达适合？” “武装直升机飞在一树之高，本来就不需要太大的搜索距离，十公里的搜索距离就够了。雷达的发射功率不用多高，但是，波束必须要拥有极窄的笔形波束主瓣，和保密的低截获率调制技术才行。” 张红红也不含糊，各种专业的术语不断地蹦出来。 “同时，还需要采用实波束探测地面，要穿透伪装和树叶等等，识别出来固定目标，还要显示实波束视频的合成图像……” 法国佬惊呆了。 武装直升机还没有普遍装雷达呢，只有侦查直升机装备，这武装直升机的雷达有什么特性，他们自己还在琢磨之中，没想到，东方的一个年轻女性，居然给说得这么清楚。 有具体需求，有实现的技术路径…… 其实，武装直升机的探测目标，和反步兵雷达的探测目标，大同小异，这些要求都是共通的，要在南边的丛林地带搜索到敌人，肯定需要这些技术啊！他们都研究半年了，当然比法国人更专业。 巴普蒂斯特突然想到了什么：“没错，需要这些技术要求，这样一来，你们就更需要我们的帮忙了，没有我们汤姆逊公司，你们研制不出来这么先进的雷达。” “我们已经研制出来了啊。” “什么？” “我们目前就有一种雷达，工作频率35千兆赫兹，可以在晴天、夜间，也可以在烟雾，灰尘、雨雪这些恶劣的天气下工作，对运动目标探测距离可以达到八千米，对固定目标的探测距离可以达到六千米，完美适配我们的武装直升机。” 看着那些法国佬们惊讶的眼神，这一刻，张红红感觉到非常的骄傲，总有人说咱们如何如何落后，现在，咱们哈工大研制的产品，比外国的还先进！ 可惜只能体验一次，除非…… 收回思绪，张红红满脸笑容：“所以……各位汤姆逊公司的工程师们，如果拿不出比我们更先进的技术来，就请回吧。” 还五千万美元，你们可别来坑咱们！咱们研发的反步兵雷达，总共也没有用了三百万，人民币！ 巴普蒂斯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我们……想要看看这种雷达的实物，如果贵方的雷达性能真的有说的那么好，那我们……希望能引进贵方的技术。” 这一刻，张红红感觉到自己飘在了云端，舒服，外国人也有这样一天，为了这一刻，自己没日没夜地干了半年，都是值得的！ 不过……这怎么回答？ “我无权决定，你们得问我身边这位先生。” 第181章 要我们的技术？五千万！ 凡是拍板的，都得让秦淼来！ 这可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武装直升机机载雷达，里面有很多技术，都是咱们东方人首创的！ “当然没问题。”秦淼点头：“你们刚刚也说了，仅仅是在你原本的对海搜索雷达的基础上改进的雷达，研发就需要五千万美元，我们这种全新的雷达，研发费用至少就得一亿美元，至于你们要买技术……” 秦淼看了对面那些法国人一眼：“五千万美元吧。” 法国佬差点吐血，刚刚是他们狮子大开口，提出了五千万美元的高价，而现在，东方人转头就向他们索要同样的价格了！早知道，就少要一些了！ 图拉姆皱起来了眉头：“秦先生，这五千万，是不是太多了？” “怎么就太多了？有了这种技术，你们在海豚直升机上改进的武装直升机，肯定需要吧？你们和德国联合研发的武装直升机，肯定也需要吧？这直升机的订单，肯定在一千架以上吧？这样分摊下去，每架直升机就五万美元的成本，这高吗？” 任何庞大的数字，分摊到更多的人头上，那就不多了。 比如，每次说起咱们国家来，都是地大物博，总量都排在前几名，一旦算人均，那就全球垫底了。 现在，五千万美元，听上去很多，实际上分到每一架订单上，不过就上浮五万美元而已。 “而且，安装了这种雷达之后，武装直升机在战场上的战斗力，能提升四倍以上，只花五万美元，就提升这么多性能，绝对是值得的，你们说呢？” 此时的法国人，总感觉到哪里不对，但是现在又说不上来。 “不行，还是太多了，最多两千万美元。”巴普蒂斯特开口。 秦淼白了对方一眼：“是吗？呵呵，焦主任，等下请这些法国朋友们去食堂吃饭，可不能显得咱们招待不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张秘书，咱们走。” “好。” 等等！ 自己什么时候成他秘书了？ 张红红很不高兴，不过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发作，只能跟在秦淼的身后，向外面走去。 “等等，等等！”巴普蒂斯特赶紧喊道：“三千万，三千万！” “不行，我们做生意，从来就没有客户来压价！” “我们最多给三千万，不过……我们可以把小羚羊武装直升机上的全套瞄准装置技术交给你们……” 法国唯一成熟的就是小羚羊，用全套的光电瞄准技术，换这样一款雷达，就已经感觉吃亏了，还要再加三千万…… 巴普蒂斯特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我们有更加先进的瞄准装置，根本就不需要你们的，不过……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们就把这种雷达技术卖给你们好了。” 全套的瞄准装置，正是己方目前急缺的，己方如果闭门造车，一年的时间不一定够，现在，有法国佬送上门来，己方再改进提升，绝对能成为最先进的武装直升机火控系统！ 哪怕一物换一物，都是值得的，更不用说，对方还会送己方三千万美元。这生意，绝对值了！ 秦淼重新走回去，满脸带着笑容：“那接下来，我们谈一些合同细节？张秘书，你别走啊，你的法语这么好，我们交流沟通会更容易……” 下午，五点钟，合同细节谈妥了，汤姆逊公司的人需要回去向公司汇报，批准之后，才会继续合作，而且，在签署合同之前，还需要看彼此的实物，还有很多流程要走。 “各位，吃过饭再走吧，我请你们去食堂！” “不用了，我们需要赶今晚的飞机回去。” “好吧，那我送送你们。” 门口，看着法国人离开，张红红开口：“法国人肯花这么大的代价来获得我们的技术？这……还让我感觉不可思议啊。” 秦淼笑了笑：“姐，你这是对我们自己的技术没信心吗？我们的技术，值这么多钱！” 对方之所以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当然是怕己方的武装直升机太过先进，把他们的市场都给抢了，现在，他们绝对后悔把海豚直升机技术输出给己方了，但是又没办法。 为了避免以后被抢夺生意，他们就得有同样的产品，然后再靠着法国货多年积累的信誉和渠道来卖。 后世阵风都被打惨了，不照样有不长眼的继续采购，这就是信仰的力量，而东方武器，压根就没怎么卖出去过，很多客户会有顾虑。 至于己方……卖就卖了，反正卖的也只是反步兵雷达技术，真正的武装直升机使用的，还得研究呢，可不仅仅是能扫描搜索目标就行，还得有地形地貌显示，甚至还能制导反坦克导弹……这些都需要继续研发。 张红红点头：“嗯，当然有信心，而且，还有一种自豪感。” “那接下来，你就负责继续跟进这个项目吧。最初开展工作的时候，我会跟你一起，等你熟练了，就可以把大梁挑起来。” “喂，我还没答应你呢。” “姐，走，一起吃饭去？苗苗也快下课了，咱们一起过去。” “好吧。” 抬头看看天，张红红突然想到，这恐怕是自己第一次到点吃饭，以前……忙得连饭都经常顾不上吃啊。 教学楼，初苗苗看到秦淼和张红红一起过来，很是高兴。 “姐，你看看你，日渐消瘦，这要是回了家，咱妈一定会心疼的，去食堂，咱们多吃点，花三水哥的饭票！” “姐，你今天怎么有空啊？” 吃着饭，初苗苗依旧很兴奋。 “我……” “苗苗，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咱姐会好几门外语，咱们这进出口公司，可离不开她！” 看着秦淼使眼色，初苗苗瞬间秒懂：“没错，姐，进出口公司关系重大，咱们最近，马上就要接待重要的外国客人了！这件事，还关系到咱爸的前途，你可要尽全力啊。” “什么外国客人？” “沙某人的一个王子，以后，咱们的很多产品，都能卖出去，那些工厂的工人也能过上好日子。” “好，那我就……多帮忙几天吧。” “对了，姐，咱们哈工大要盖新的家属院了，到时候，咱们是住对门好呢，还是上下楼好呢？我得提前给你打个招呼过去。” 第182章 做半天思想工作，不如分套房 张红红已经结婚了，也是挤在单身教工楼的，所以，这次分房，肯定有她的份，只是能分到什么房子而已。 很多人怀念这个分房的时代，实际上……免费的房子可不是那么好住的，首先，单位得有房子，否则你分什么？ 单位刚刚成立的时候，房子是够用的，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单位职工的增多，就会出现房子不够了，这个时候嘛，等着吧！ 攒够了一批，单位就开始考虑再盖房子的问题了，但是，等房子盖好了，就是自己的了吗？不一定！ 新房子，说不定已经被现在有房子的盯上了，他们把新房子分了，把旧房子腾出来给后续等待分房子的人，美其名曰，论资排辈，得熬资历！ 就这样，能有房子住就不错了！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人均住房面积，不过三四平米而已！ 后世或许有人说，这面积统计的是卧室，什么厨房，卫生间都没算，这只是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之所以不算，是因为压根就没有！ 很多人住房，能睡觉就不错了，厨房？门口搭个棚子，支一口锅！卫生间？去公厕啊！ 分房的各种猫腻，数不胜数！秦淼不在乎别人怎么折腾，但是，那栋新楼，自己得有一套，自己的大姨姐也得有一套，而且，还得咱们首先挑选！ 初苗苗惊呆了。 张红红也惊呆了。 “要分房了？” “嗯，等化了冻就开始盖，冬天上冻前就能盖起来，姐，到时候，你用咱们进出口公司总经理秘书的身份，优先级最高……” 此时，张红红刚刚用筷子夹一块猪肉酸菜炖粉条里的五花肉，听到这话，啪！肉块掉到了桌子上，她的手居然在微微发抖，甚至此时她的心，都因为激动而在不停颤抖。 “三水哥，你干得漂亮！”初苗苗笑靥如花。 秦淼也是有些感慨，自己说了那么多，还比不上分一套房子啊！早知道，上来就承诺，谁加入咱们进出口公司，谁就能分到房子，这全校的老师，还不是自己随便挑…… 张红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得清高一些，反正妹妹已经代表自己说了！对，得转移话题！ “三水，你早就知道了今年要搞武装直升机项目，还需要先进的毫米波雷达？” 秦淼摇头：“当然没有，姐，这个项目，也是沙某人临时起意看上的，我是普通人，不是神棍。” “那你当初建议我们做反步兵雷达，就是单纯的建议？” “这个嘛……其实，毫米波雷达有很多用处，以后在战场上……” 怎么说呢，后世的战场，无人机就是一个可怕的敌人，而这种反步兵雷达，摇身一变，就能成为反无人机雷达，用途广泛，不过……现在没法说啊，岂不是继续当神棍了。 “在一些安检中，可以用毫米波代替x光，检查人体衣服内、皮肤外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还可以对一些材料进行无损三维检测……汽车，也可以用毫米波雷达来探测……总之，用途很大……” 地球的另一边，法国，巴黎。 1893年，埃利胡-汤姆逊和他的同事休斯顿，创立了汤姆逊-休斯顿公司，当时主要生产和电能相关的产品，到了一战和二战这段时期，业务开始多元化，什么家用电器、电灯电话、无线电广播等等，都有涉猎，二战后，汤姆逊更是成为了法国最大的电器供货商和国防设备的主要供货商。 现在，汤姆逊公司的负责人多米尼克，皱着眉头，听着巴普蒂斯特的汇报。 “你说什么？我们需要花费三千万美元，再加上我们的技术，从东方换回一个什么直升机用的毫米波雷达？我们什么时候需要东方的技术了？” “在去东方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当和他们接触了之后，我的想法变了，哈工大有一流的雷达专家，还有从欧洲留学回去的……他们又在相关领域里钻研了多年，而我们则是刚刚进入这个领域……” “刚刚进入又如何？我们汤姆逊只要动手去研究，肯定能做出世界一流的武装直升机用雷达来，我们没必要找东方合作，这个项目，我不同意！” 在大部分的欧洲人眼里，东方和非洲没什么区别，是个落后的农业国，连电灯都没有的地方，法国从东方引进技术，这绝对是一种耻辱！ “多米尼克先生，这项技术真的很有用。”一同跟着回来的图拉姆开口：“我们评估过，在旋翼顶部增加雷达，可以让武装直升机的战斗力提升四倍，如果我们没有这种技术，那市场很可能会被东方抢走。” “那也是你们航宇公司的事情，和我们汤姆逊公司没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就拿现在来说，密特朗击败对手，登上宝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应该知道，他的竞选口号是什么吧？” 当东方改革开放，通过国企改制焕发生机的时候，英国也在将大量的国有企业私有化，但是，法国一向都是特立独行的，密特朗就想要进行相反的操作：把大量的私营企业收归国有！ 听上去好像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什么家族企业，什么百年传承，不行，都得收归国有！就连达索公司都差点成了国有的！ 多米尼克脸色一变，他沉默下来，思考了几分钟，然后点头：“好！这笔钱，我们贷款！” 要收归国有？那就给你捅个大窟窿！ 巴普蒂斯特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图拉姆会从这个角度看问题，而且，还居然成功说服了多米尼克！ 贷款也不怕，他相信这种产品的市场前景，只要开发出来，绝对是一次技术革命！ 图拉姆也松了口气，对汤姆逊集团来说，就算是不开发这种产品，依旧是跨国大公司，从66年到81年，汤姆逊通过技术合作和跨国并购，已经成了全球化的大企业，但是法国航宇就不如意了，所以，他们需要汤姆逊公司能提供类似的技术，否则……总不至于从东方采购吧？那样更丢人。 第183章 秦淼在接待尊贵的客人！ 东方，哈工大。 基建工程没有开搞之前，哈工大进出口公司也只能临时把牌子挂在了办公室外面，而且，还就是张红红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资料堆积如山。小山之上，一个人在努力地工作着。 叮铃铃…… 电话铃响了。 “喂，哈工大进出口公司……玛哈巴，玛哈巴……”张红红切换成了阿拉伯语：“明白，我们所有合同都已经准备就绪……” 放下电话，张红红看了一眼各个合同文本，然后又努力忙碌起来。 咚咚！ “进来。” “姐，你这是……很忙啊，我来帮你！”初苗苗原本只是想要来叫姐姐一起去吃饭的，没想到……这工作量，不比搞研发的时候少啊！ “哼，三水哥太过分了，等我晚上……” “不关他的事情，公司刚刚起步，的确有很多事情，尤其是，首都那边原本负责的进出口公司，是绝对不会帮忙的，我们只要过了这第一关，以后就……” 哗啦啦…… 本来还想说以后就轻松了呢，没想到……手不小心碰了一下，文件堆就这样垮塌了。 门口，秦淼瞟了一眼，然后……自觉地离开，这个时候，最好自己少出现，当秘书，就是要面临这些堆积如山的工作的，自己就是不想劳心费力，所以才找张红红来当秘书的。 培养，这是培养！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三水哥，你别走！沙某人明天就要来了，这些合同，都得准备好才行！” “咳咳，这个嘛，没事，如果准备不好，那就准备一些空白的制式合同，让对方签字就行。” 两女同时惊呆，这……这怎么可能？ 第二天，哈城机场。 轰鸣声中，一架大型客机缓缓降落，滑到了停机坪，立刻就有哨兵围了上来，荷枪实弹。 舷梯车对接，舱门打开，一个人跑了下来，看向秦淼。 “秦，我们有见面了！咦，怎么有点儿冷？不，真冷，真冷！” 瓦利德想要和秦淼来一个拥抱，而秦淼赶紧打开了一旁接待的车门：“来，快上车！” 西装革履的瓦利德，坐在了汽车内，关上了车门。 虽然有暖风，依旧感觉到浑身在不由自主地发抖，这冷风，好像直接就能吹透了他的所有衣服，吹过了他的肌肉，直接吹进了他的骨头里一样。 “这里的寒冷，让人简直无法想象！”瓦利德身体还在哆嗦。 “瓦利德，你没有去过苏联吧？那里才是最寒冷的。”秦淼在车窗外面，隔着窗户，一边说话，一边嘴里不断地冒白气。 “是吗？有多冷？” “说出来的话，都会被冻住，得放在锅里炒一炒，才知道说的是什么。” 瓦利德盯着秦淼嘴里呼出来的白气，睁大了眼睛：“真的？” “当然是假的，开玩笑的。为了你的到来，我们可是准备了很多合同，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我身边这位，就是我们哈工大进出口公司的骨干，接下来的工作，和她交接。” “合同，不过就是一张纸而已，对于遵守契约的人来说，合同属于浪费，对于不遵守契约的人来说，合同随时都能撕毁，秦，我相信你，所以，合同什么的，就算了。” 一旁，一同过来接机的张红红睁大了眼睛，这什么情况，难道那些合同，还真是没必要准备了？这怎么……可能呢？ 秦淼把两手踹进了军大衣的袖管里，继续看向飞机，此时，机舱门口，出现了身穿军大衣的苏尔坦，来过一次，就是有经验！ 其实，正规的接待，应该是苏尔坦先下来的，只是瓦利德太兴奋了，看到其他人磨蹭，他就先下来了，想要第一时间看到秦淼，来个温暖的拥抱。 此时，看着其他人一身军大衣下来，他才明白过来，刚刚的时候，也有人给他递军大衣来着，他没接，现在，好希望有军大衣穿啊！ 苏尔坦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了下来，看着四周的卫兵，很是满意，看着秦淼大踏步地走上来，笑着开口：“你们的准备工作很不错，等到晚上，找几辆车过来……” 果然，这架专机把钱给运来了！ 秦淼心中激动：“苏尔坦殿下，谢谢您，放心，咱们的工厂会抓紧时间生产，尽快在半年内交货，工程兵会在一个月内就派出去搞基建……” 苏尔坦点头：“嗯，我们相信东方朋友！这次过来的主要任务，是从东方采购各种轻工业产品，还有正式签署武装直升机的研发合同，这些都会走正规流程，通过国际银行系统打款。” “嗯嗯。您……先上车？” “好。” 哈工大。 “我们汤姆逊公司，是来谈合作的，秦先生呢？怎么还不出来接待？” “各位请稍等，秦淼同志去接最尊贵的客人了。” “哼，有什么客人，能比我们更尊贵？” 这种合作，当然是得由集团一把手来签署了，多米尼克亲自过来，也是想要看看哈工大有多神奇的，结果……那个叫做秦淼的家伙，居然一直不露面！这绝对是对汤姆逊公司的不尊重！ “是的。” 对方还点头了？ 多米尼克站了起来：“我们走，和哈工大的合作终止！” 他扭头就向外面走，其他手下，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都得跟着一起走。 哗啦啦…… 巴普蒂斯特心情复杂，这……这真要走了？东方人居然也不挽留？人家压根也没想和咱们合作，人家自己就能捣鼓出来的啊！ 一起跟着过来的图拉姆，更无奈摇头，这项目吹了，法国宇航的武装直升机可就黯然失色了啊！ 一群人走到了办公楼的门口，正好看到一支车队过来，为首的居然还有警车开路，这是…… 多米尼克停住了脚步，没有动，看着车队停在了楼门口，然后……下来了一群穿着军大衣的人。 这什么人，这么大派头？ “苏尔坦殿下，苏尔坦殿下！”此时，图拉姆第一个认了出来，大声地喊着。 这客人，绝对比多米尼克更加尊贵的啊！此时的多米尼克，脸色变换几次，还是咽下一口气，迎了上去，热情地伸手过去。 第184章 哈工大技术强，法国人甘拜下风 “苏尔坦殿下，您好！我是汤姆逊公司的总裁，多米尼克。” 苏尔坦瞟了他一眼：“外面冷，进去再说！” 多尼米克伸出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此时的他，觉得更冷了。 会议室内。 “我们汤姆逊公司是全球化的科技集团……”多米尼克介绍自己的时候，不由得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对面，苏尔坦摆摆手：“我们来这里，不是听你们推销的，对了，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我们……” 交换技术？花钱买技术？说出去丢人啊！此时的他，脑子里急速思考着，终于灵光一现。 “我们自然是来帮助哈工大的，我们和哈工大一起，帮助贵方研制武装直升机的火控系统……” 苏尔坦一愣，看向秦淼。 秦淼摇头：“我们不需要帮助，我们也没有邀请汤姆逊公司来帮助我们研制，巴普蒂斯特先生，我记得您上次来，是想要购买我们的技术，您回去之后，传达有问题吗？” 多米尼克是顶头上司，对面的秦淼是合作伙伴，这哪个都不能得罪，所以…… 巴普蒂斯特的脸红白转换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点头：“是的，是我的转述出了问题，多米尼克先生，我和东方最初谈的方案，的确是从东方引进技术。” 这刚刚的谎言算是给圆上了，但是……照样丢面子啊！ “我们汤姆逊公司是世界数一数二的电子集团，我们还需要从东方购买技术吗？” “这个嘛……” 秦淼笑了笑：“现在大家伙都在，正好，给各位演示一下我们的先进技术，张秘书，张秘书！” 张红红这才反应过来：“好，各位稍等！” 几分钟后，一块书本大小的平板，被放在了窗口，通过电缆，和桌面上的一个显示屏连接到了一起，插上电源，几分钟的预热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图像。 多尼米克惊呆了：“这，这，这……”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窗口，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然后又回来，看屏幕上的图形，几次对比之后，终于能确认了。 “你们居然能扫描出来外面的车辆和人？” “是啊，那两个，刚刚已经走进了大树后面，居然还能扫描到，这雷达，绝对是最适合武装直升机使用的雷达！” 这特么的就是个单兵雷达，专门用来步兵作战的！野外不方便带显示屏，还可以用声音的方式预警，甚至还能和机枪同轴连接固定，从而实现夜间瞄准射击。 说得再扎心一些，这不过是因为夜视技术不过关的一种临时替代方案而已，如果有了先进的红外成像瞄准具，这东西还真没多大用处，当然，对武装直升机还是有用的。 “多尼米克先生，我们这技术，和你们汤姆逊公司的技术相比，如何？” “我们没有类似的技术，我们愿意购买贵方的技术！”多尼米克虽然在开始的时候不屑一顾，但是现在，他已经被东方技术彻底折服了！ 主位上，苏尔坦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哼，还有谁说咱们选择错误？哈工大的技术很强，就连法国人都甘拜下风！ “好，那接下来的具体合作，可以和张秘书对接。”秦淼说道：“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们肯定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好。” 多尼米克感觉终于找回了一些面子，这次从东方买技术，等下次，或许还是东方人从己方这里买技术呢，术业有专攻，己方只是没有在这个领域里钻研过而已，有了来自东方的技术基础，己方很快就会超过东方。 没错，就是这样！ “这雷达，已经能用在直升机上了吗？”巴普蒂斯特开口问道。 “这个嘛……抱歉，无可奉告。” “秦先生，您不要误会，我们是想说，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能否一起帮忙研发？就像是法国航宇公司，不是在和你们一起设计机体吗？还有透博梅卡公司，在和你们一起合作研制发动机……我们汤姆逊公司，也有这个想法。” “这个嘛……还是先完成之前协商的合作吧。” 先拿到了小羚羊上火控系统的技术再说，这样留个合作的念想，他们也会减少很多小动作。 东方的态度，高高在上，就算是有法国帮忙，那也都是这样厚着脸皮来求合作的！苏尔坦可不会被对方一句话给挑拨，依旧对东方充满了信任。 “我们沙某人这次过来，就是正式签署武装直升机的合同的，秦，把你们的设计方案，展示出来，让我们看看。”苏尔坦说道。 这次来的目的，通过这些法国人，又会传到美国人的耳朵里，到时候，美国人肯定还不会起疑，真正的游隼计划，就能在这层掩盖之下，继续推进了！ “好。”秦淼也不怕给他们看到，反正图拉姆就在对方的阵营之中，是一起参与了机体受力结构重新设计的。 很快，一张漂亮的幻灯片放上，旋翼顶部，那个大南瓜，看着是格外的显眼。 “我们在计算机上，已经完成了外形的计算，我们看驾驶舱，这里需要增加全面的装甲防护……” 一天的时间，就在介绍中过去，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 哈城机场，停机坪。 几辆进口的奔驰卡车停在了沙某人专机的卸货口，一些包裹严实的弹药箱大小的纸包，苏尔坦最忠心的手下指挥人把这些东西从飞机上抬下，放进了卡车的后斗里。 很重，就像是报纸杂志一样，但是，上面那美国雕刻印刷局的bep印章，那带着华盛顿特区标志的包裹，都在说明这里面东西的具体身份。 哗……一个身影随机打开一个包裹，随机抽取了里面的一张，在手电筒的光芒下，仔细检查着。 “老谢，没问题吧？”一个声音响起。 “老王，肯定没问题，咱们已经协调好了专列，转运到首都去……唉，秦淼同志要是还在首都就好了，咱们就能省很多力气了。” 老谢，首都人民银行专门负责外汇项目的，见识很广，而身边的老王，则是首都公安部来的，一个负责押运安全，一个负责检查货币真伪。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咱们的外汇储量直接扩大两倍，你得感谢秦淼！” 第185章 五百万的奖金怎么花 这一夜，沿途的很多列车都晚点了，一辆神秘的列车风驰电掣，从哈城蹿回了首都，然后，在层层保护之下，被运进了人民银行的金库。 这一夜，很多人笑了。 “报告，老领导，沙某人的首付款，一共二十亿美元，全部入库。” “是吗？真是太好了！”老领导兴奋地站了起来：“这下，我们的外汇储备就能翻一倍了！” “是的，原本说的是首付一半，没想到，沙某人会这么豪爽！” 现在，还有谁敢说窜天猴不该卖？说起这件事来，绝对个个都是竖起大拇指的！要发展经济，外汇储备是最重要的，没有足够的外汇，就没法和国外做生意…… “不是沙某人豪爽，而是秦淼准确地切入了沙某人的需求。”老领导满是感慨：“秦淼这个孩子，得好好培养，咱们国家接下来的经济改革，就需要秦淼这样的优秀人才，对这样的人，我们得奖励才行！” “老领导……他还是个学生，在哈工大那边不仅仅当了老师，分了房子，现在还被任命为了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对他的奖励已经……” “嗯，个人发展上的已经不少了，但是这些还不够，我们现在，鼓励的就是多劳多得，对于有本事的人，还得从物质上进行奖励……老王，你说，一次性给他奖励五百万，怎么样？” 老王瞬间睁大了眼睛：“老领导，这恐怕不妥吧，不用说普通人了，哪怕您的工资已经是最高的了，一个月还不到六百块钱，给他五百万……” “他给我们赚回来了三十五亿，还是美元！给他五百万作为奖励，一点也不多啊。” “但是……会有人说闲话的啊，他接受了外国人赠送的轿车，已经被人拿来做文章了，这要是再接了五百万的奖励……” 老领导皱着眉头：“我们现在的政策，就是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那些有能力的，就该多拿钱！养猪的，不还出了个万元户吗？那些背后诋毁的，都是我们改革的阻力！现在，我们就需要告诉所有人，只要做出了突出贡献，就该获得和贡献相匹配的物质奖励！” “可是……窜天猴的项目，不能说的啊。” “除了窜天猴项目，就没有其他的吗？仅仅一个武装直升机项目，没靠国家拨款，硬是靠外国客户投资，法国技术协助给拉扯起来了，就这一个项目，就该奖励他五百万！” “好，知道了。”王秘书此时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判断，老领导该不会是用这种方式来考验秦淼的品性吧？ 这五百万就算是到手，也得捐了，否则…… “咱们也可以看看，秦淼拿了这笔钱，究竟要用来做什么，如果只是捐了，那会让我失望。”老领导似乎猜到了王秘书在想什么，开口说道。 老领导的压力很大，他要带着国家，走向一条崭新的道路，毕竟，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但是，究竟该怎么发展，老领导也不能说是心中有底的，这是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属于是摸着石头过河，所以…… 这是想要看看，秦淼能用这笔钱来干什么！ 之前，秦淼是赚了不少钱，但是都是给哈工大赚的，秦淼手头也就是有一些奖金而已，都是小钱，这次，拿到了五百万，秦淼会怎么花？ 能赚钱是本事，会花钱，更是本事！ 哈工大。 将一众人安顿妥当，秦淼也是累得够呛，回去之后，上床，呼呼大睡，初苗苗帮他脱掉了鞋袜，盖上被子，然后看着自己的外人，怎么看都看不够，今天，又出风头了。 第二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秦淼就被外面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秦淼同志，秦淼同志！” “怎么了？沙某人起来了？” “还没。” “那叫我干什么！” “首都传达了最新指示，刘校长喊你过去。” “好吧，等着。” 半个小时之后，校长室。 “秦淼同志，沙某人的首付款已经存进了咱们首都的银行金库，老领导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下达指示，奖励你五百万，你可以随时去首都相关部门领取。” “什么？” “怎么？不相信，是真的。” “该不会是有人想要阴我吧？刘校长，您确定是老领导亲自指示的？” 刘校长满意地点头，普通人听到五百万奖励，那说不定会当场幸福地晕倒，醒来之后，就考虑如何用这些钱过后半生……而秦淼，第一个想到的是有人阴自己，这份警惕……绝对不一般啊。 “那这件事，就更麻烦了，这老领导，是在考验我啊。” “怎么说？” “这要是给个几万，那我也就收了，但是，五百万，这辈子都花不完的。老领导是在考验我怎么花啊！而且，还不能直接捐了……” 实际上，如果存银行，加上利息，也就够首都一套房的而已，不过，在八十年代，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刘校长再次点头：“你岳父已经打来电话，和我聊过了，我们都认为，直接捐是最愚蠢的行为……你岳父让我提醒你，最好不要直接捐掉，不过，现在看来，你岳父还是多虑了，你虽然年轻，却比我们这些人还老道……” “刘校长，你就别夸我了，您看我这样，正发愁呢！” 再多的钱，秦淼也能花掉，只要去开个账户，买股票，然后坐等升值就行，这个方案最稳妥，但是……秦淼不想这么干，炒股只会培养出来一群玩金融的，看看后世，伦敦成了金融城市，实业就废了，美国产业空心化，再高喊制造业回流也没有意义。 玩金融，只会把国家给玩残废了。 还是得搞实业，现在，各行各业都急需发展，和世界先进水平有很大差距，不过……要选择一个最需要追赶的方向，那就一定是……芯片！ 后世，我们第一大进口产品是石油和天然气这些能源，第二大进口产品就是芯片！未来的高科技战争，是离不开芯片这种东西的！ 看着秦淼眼前闪亮，刘校长好奇：“你想到怎么花了？” “嗯。”秦淼点头：“这是个大胆的计划，我觉得，还是以咱们哈工大的名义上报比较好……” 第186章 我要造芯片！ 后世，先进的芯片都是外国产的，我们就算是有了国产芯片，从制程到算力，都和西方有很大的差距，而西方，也屡屡用芯片当做武器，来对我们的高科技产业进行狙击。 更无语的是，到了后世，电子产业已经发现起来了，先入行的，已经制造起来了垄断壁垒，后入行的，会很难。 你要造处理器？那先得有x86的授权，没有？那就只能搞其他架构，而这样一来，上层的软件怎么办？生态就没有了！ wintel的联盟是很强大的，这对组合牢牢把控着个人电脑市场，大量的应用软件，都是在这个平台上运行的，咱们自己搞，那软件就不支持，搞到最后，只能是给政府的办公平台使用，个人根本就不能用，啥游戏都不能玩！ 手机也是如此，苹果自成生态，另一个就是安卓，鸿蒙系统出来，各种软件怎么解决？就算是软件厂商喊着要支持，但是，纯血鸿蒙上的软件，显然和安卓端的不一样。 没法投月票，没法催更，也没法互动，就是个简陋的应付差事的版本而已…… 无数人感慨，咱们东方的电子技术该如何追赶啊！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我们的电子技术，原本是不差的！ 1956年，我们拉出来第一个晶体管，比美国晚九年。 1966年，我国造出来第一个集成电路，比美国晚八年。 1979年，魔都元件五厂仿制了8080处理器，比美国晚了五年，比西德还早了一年！ 光刻机？我们也不落后，我们的产品参加展览会的时候，外国人上上下下地看，我们的技术人员仔细讲解，然后…… 照着这个进度发展下去，我们在八十年代，就能追赶上西方，在九十年代，就能超越了。 可惜，为了发展经济，很多项目都停了，芯片产业止步不前，虽然有几次大会战，也都全部以失败告终…… 说到底，芯片产业就是缺钱，还需要不停地砸钱，而现在，咱秦淼有钱了！凭借咱一己之力，发展起来一个产业，这五百万，用得值了吧？咱们提一些要求，也是可以得到满足的吧？ 听完了秦淼的要求，刘校长张大了嘴巴。 “三水，这报告打上去……就算是用咱们哈工大的名义，你也会被针对性攻击的，说你侵吞公家的财产，你……你就不怕前些年的事情，再重复一遍吗？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你……” 你就完了啊！ “不会的，我们得向前看嘛，再说了，咱们背后有老领导支持，谁逼逼，谁就会是改革的阻碍者，该倒霉的，是他们！” “刘校长，刘校长，沙某人正在用早餐……” “嗯，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秦淼回答，他知道，这不是在叫刘校长，是在叫自己呢！ 出门坐车，直奔酒店。 苏尔坦的精神状况很好，油条搭配豆腐脑，简简单单，还很美味。 “秦，昨天的时候，我们已经看过了武装直升机，今天，我们去看看导弹发射车，如何？” “好，没问题，今天去我们机械系看看……” 车辆工程专业还没有建立，所以这研发任务，肯定还是机械系的，卡车炮项目已经转移到了校办工厂去生产，原本的卡车炮项目处，摇身一变，就成为了多轴高机动越野底盘项目处。 门口依旧还有哨兵站岗，毕竟研发出来的产品，不仅仅要出口，自己还得用，军队也很看重，只是袁教授已经去了校办工厂，目前在这里挂帅的，是机械系的陆主任。 毕竟上次只是小打小闹，这次可是大工程！ 接到了酒店打来的电话，陆主任那叫一个着急，这才几天的时间，你秦淼只是说了个大致而已，咱们也只是概念研究而已，还没有一张成熟的图纸呢，这怎么给沙某人介绍？ 所有人，一起动手，只是做出来了一个粗糙的模型，门口就响起了汽车的声音。 “苏尔坦殿下，各位，请进，这里就是我们哈工大最神秘的地方，当初的卡车炮，就是从这里诞生的，现在，这里正在展开多轴高机动越野底盘车辆的研发……” 秦淼的声音响起，陆主任迎了出去。 “各位，欢迎，欢迎！三水，等下还是你来给我们的客人介绍吧。” “嗯，没问题。”秦淼点头，带着众人进去，参观了一番先进的数控机床设备，然后就来到了模型的旁边。 “各位，我们设计的这款底盘，使用五轴结构，所有的车轴全部带动力，其中，前两轴为转向轴，最后一根轴还可以随动转向，匹配大马力发动机，公路速度不低于八十公里每小时，在野外也可以跑到四十公里每小时……” 对着这个模型，沙某人也是看得津津有味，似乎看到了这款车辆纵横驰骋的样子。 陆主任松了一口气，只要有三水在，就不会穿帮！ 另一边，哈工大进出口公司。 “这个，是暖水壶的协议，我们给贵方提供最好的鹿牌暖水壶，一个只需要十美元，工厂已经准备了十万个……” “好，没问题。”瓦利德接过来，唰唰唰，在上面签字，还真是不看什么合同细节。 张红红心情复杂，早知道这么轻松，就不紧张了，这几天还真是忙坏了。 “这个，是清山牌电饭锅，这是秦淼父亲工厂的产品……”张红红特意给多介绍了一句，毕竟，这电饭锅要二十美元一个，价格可不便宜，对方不一定会接受。 “秦父亲工厂的产品？怎么能才卖二十美元？至少得四十美元一个！”瓦利德还真提意见了，只是…… 反向砍价，从来没见过的啊！ 沙某人国内，各种轻工业产品价格都不便宜，电饭锅这种新鲜玩意儿，要上百美元，瓦利德在来之前，早就把各种产品的市场价了解了一番，来东方，只感觉所有产品都太便宜了。 其他的，赚钱就赚了，但是，秦淼父亲工厂的，得提价，得卖他个人情！毕竟，没有秦淼，他瓦利德是没法坐王室的专机过来的，这可是面子上的大事，这说明，他的家族，正在慢慢地回到权力中心！ 第187章 大逆不道的提议 首都。 “老领导，这是今天您需要处理的文件。” “老王啊，哈工大那边，有回应了吗？” 王秘书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苦笑：“哈工大的校长，已经通过长途电话向我汇报了，纸质文件可能还需要一两天才能送到，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个秦淼，给我们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本来想要看看秦淼怎么花五百万，是给秦淼出难题，现在，秦淼反过来，将了他们一军！ “哦？说来听一听。”老领导没有及时处理文件，而是把这件事放在了第一位！ “最近，我们国家要发展经济，很多需要高额投资的项目都砍了，中科院计算所那边，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的项目，正在论证是否下马……” “他要把钱投到中科院计算所？这和捐助也没多大区别吧？” “不不，这只是个背景。” “哦？”老领导掏出来了一支烟，放在嘴上，王秘书赶紧给点着，然后继续介绍。 “哈工大那边，决定上马集成电路项目，从设计到生产，还要一条龙，他们要是这样做了，那我们中科院计算所的脸就……” 一个国家机构没干成的事情，让一个大学给干了，这不是打国家机构的脸吗？ “不，这面子没什么，他这一折腾，怕是要把中科院计算所给架空了，把计算所里那些因为国家停止投入而没有科研项目的人给吸引过去。” “嗯，老领导，您一眼就看明白了，不过，这还不是最头疼的。” 从国家研发机构挖人，这还不是最头疼的？ 老领导吸了一口烟，笑着说道：“继续啊，别让我猜，这年轻人的心思，我可猜不透。” “唉，虽然刘校长说是他建议的，但是，不过就是想要遮掩而已，他想不出这种……石破惊天，和我们现在政策相违背的提议来，甚至……说他大逆不道都够得上。” 老领导笑容不减：“说！我们党和国家，都是允许不同的声音的嘛，让我听听，有多大逆不道。” “秦淼出五百万，哈工大出五百万，共同成立一个哈工大微电子公司，负责搞研发和生产的一条龙经营，秦淼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哈工大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放在后世的观点里，这样投资成立公司，完全没问题，甚至秦淼还稍稍吃亏，少了百分之一的股份，但是，放在八十年代初期，这就是大逆不道！ 因为现在，所有的生产经营主体，要么是国家的，要么是集体的！全国没有一个人，能占据公司一半的股份，这是要当资本家的节奏啊！ 从今年开始，国家才放开了个体经营的口子，但是，也制定了极其苛刻的条款：个体经营者，雇佣的人数不能超过七个，而且，个体经营者自身也得一起参与生产经营。 总之，就是怕出现资本家，出现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 现在，这个哈工大微电子公司，投资一千万，雇工肯定得有几百，研发的就不说了，还得有生产工厂呢？ 秦淼一个人，占了近一半的股份，这合适吗？他以后什么都不干，躺着睡大觉，也会有源源不断的利润！这和社会提倡的价值观，完全就是背道而驰的啊！ 更关键的是，这个口子一开，那以后，人人都学秦淼这么干，社会岂不是得乱套了？ 手里的烟在继续燃烧着，老领导却没有把烟放进嘴里，王秘书知道，老领导这是在思考了。 咔嚓，咔嚓……墙上的钟表在慢慢地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烟头已经烧到了手指旁边，老领导这才把烟头塞进了烟灰缸。 “搞改革，是需要魄力的，当年，小岗村十八个红手印，揭开了我们改革开放的序幕，我一直在说，胆子要大一些，步子要大一些，现在，有人比我的胆子更大，步子也更大啊。” 王秘书惊呆了：“老领导，您支持这个方案？” “没有秦淼牵头，哈工大发展不起来微电子产业，既然我们国家没有能力投资，那就得该让首先富裕起来的人投资，否则，首先富裕起来的人手里的钱该怎么花？当然是继续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中去，而我们又不能让他们把钱捐助出来，现在秦淼提出来的这个方式……很好。” 老领导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当然，我们需要先做个试点，就让哈工大来实验这种合作的方式是否可行吧，失败了也不要紧，我们搞改革，本来就是在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只能去闯，等哈工大的报告上来，召开相关部门开会讨论，对了，把老张叫上。” 让张万和一起来开会，当然就是想要让这个方案通过了！ 王秘书点头：“是。”此时，他的心中很是震撼，老领导给了五百万的奖励，就是要让秦淼出这种主意的吗？秦淼的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已经预料到了开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搞改革，阻力肯定是有的，秦淼，就是打破阻力的关键所在吗？ 同一时间，同一座城市，某办公室。 “什么？老刘，你再说一遍？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先和我通个气，再给上级领导汇报？什么？” 放下电话，张万和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 秦淼这样搞，是要捅破天的啊！他才大一，就搞这么石破天惊的干嘛？ 不行，自己得出去一趟，趁着还没汇报上去，把这个提议给截留了！ 叮铃铃…… 电话铃又响了。 “喂，哪位？王秘书？王秘书您好，您有什么指示？什么？好，好，我明白了，不过……能不能给我透个底，老领导是什么态度？不能说？好，好，是我冒昧了。” 放下电话，张万和再次琢磨起来，老领导的态度？叫自己一起去开会，态度不就已经很明白了吗？ 每一次重大改革，不都是这么开会讨论出来的？这么说来，步子要迈得更大了？自己这女婿，还知道老领导的心思？ 第188章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哈城，机场。 轰鸣声中，沙某人的专机离开了跑道，飞上天空。 地面上，送行的人群也陆陆续续地回到车上，眼看车子要开了，刘校长突然皱了皱眉头：“秦淼呢？” 刚刚只顾着送行，忽略了身边其他人，现在才发现了情况不妙，这秦淼居然不见了！他干啥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厕所去了？”陆主任开口。 “不，不对劲，赶紧找找！” 别人不知道，刘校长是清楚的，这秦淼最近干了一件大事，首都那边，都可能会爆发一场唇枪舌剑的论战，在这个关键时候，秦淼该不会…… 轰鸣声再次响起，又一架飞机起飞了。 “那架飞机，是飞往哪里的？” “欧洲的，国际航班，咱们哈城唯一的一趟……” “不好，快去海关查查出入境记录！”刘校长脸色大变。 海关。 “哈工大的刘校长？对了，有两名年轻同志，一男一女，说是哈工大进出口公司的，要去欧洲采购一些重要物资，他给您留了一封信。” 果然是跑了！这家伙，管杀不管埋……不过，走了也好，国内万一真有什么风波，他也能安全一些，风波过了之后再回来。 男的是秦淼，女的……女的肯定不是张红红，张红红就在旁边呢，十有八九就是秦淼了！ 带着复杂的心情，刘校长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行字。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刘校长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就这几个字，还写什么写！ 等等，还有！ 灯光下，白色的稿纸上，还有一层白色的字迹，这家伙，是要过地下党的瘾吗？ mtu、zf…… 秦淼是去采购导弹发射车的装备去了！也算是干公事去了！ 本来就有这个计划，所以，护照什么的都申请好了，只是还不确定哪天去，现在既然去了，那也可以，省得再商量出国名额，有什么不要脸的想要蹭这次出国协调的机会去旅游。 三水，你小子倒是提前说一声啊，这样跑了算怎么回事？还带着你老婆！ 这几天，沙某人来访问期间，初苗苗就承担起来了翻译工作，今天送沙某人离开，初苗苗才发现，秦淼居然把护照行李箱什么的都带来了，说要带她私奔。 机票都买好了，哈工大进出口公司成立后，干很多事都方便多了！ 她也没多想，三水哥要疯狂，就陪他疯狂一次。 看着舷窗外面的蓝天白云，初苗苗开口：“三水哥，既然是我们哈工大进出口公司的名义，为何不带着大姐？” 我倒是想带，合适吗？我请大姐当秘书，可是正规的，不是那种有事秘书干，没事……的那种！ “给沙某人的合同签署了之后，大姐还得协调各个厂子的货物，都得送到港口去，还得协调船只，她的工作，我都给安排好了，没时间出来，等下次吧。” 秦淼看向自己的妻子，当发现张红红为多门外语之后，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妻子也不差，德语也会！这样，带着妻子出来，就更有理由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 “对了，你放心，我还带着课本，你出来这段时间，功课不会耽误。” 看到秦淼真拿出来了课本，初苗苗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三水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耽误啊。 虽然时间上算已经到了春季，但是哈城依旧是寒冷的，而欧洲，在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下，已经非常暖和了，或者说，西欧整个冬季都非常暖和，所以他们适应不了莫斯科的严寒，每次东征都会大败而归。 德国，慕尼黑。 这里是德国第三大城市，也是德国南部第一大城市，赶上了工业革命，城市里有很多让人耳熟能详的大公司。 宝马、西门子等等，数十家跨国公司都把总部设置在了这里，秦淼即将拜访的mtu公司，也位于这座城市。 阿尔卑斯山的山顶，还能看到一些白雪，而在城市里，已经很温暖了。 马路上，汽车来来往往，宝马、奔驰、奥迪，这bba三巨头，出镜率不低，当然，最高的还是挂着vw标志的大众，作为汽车的发源地，这里的汽车普及率相当高，和东方自行车为主的交通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开阔的玛丽恩广场上，哥特式建筑的市政厅非常漂亮，宁芬堡宫那宽大漂亮的建筑，让人感慨古典的美，石板小路，随处可见的啤酒屋，空气中漂浮着烤香肠的味道。 任何一个初次来到西方的人，都会对这一切感慨万千吧？ “三水哥。” “嗯？怎么了？” “我听说，二战的时候，慕尼黑被炸成了废墟，现在……” “是啊，差不多成了废墟，这些都是战后新建的，大部分都保留了原本的样式，街道也没变。”秦淼好奇自己妻子看问题的角度，太新奇了吧？ “我们什么时候去mtu公司？” “不着急，我们明天坐火车，去阿尔卑斯山上的新天鹅堡看看，参观一下国王路德维希二世的奢华寝宫，后天……” 你不让其他人出国，说他们出国是为了旅游，我们……不也是吗？ 初苗苗有些不好意思，咱们出国是为了工作来着…… 秦淼倒是很放松，自己给刘校长留的信，说的就是世界这么大，自己要看看的啊！ 这段时间的工作太辛苦了，得放松放松，尤其是那个五百万，那是什么奖励，分明就是想要把自己架火上烤，现在，让那些人头疼去吧！ 秦淼说着，踏上了酒店的台阶，今天这一天逛下来，太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尤其是要在那个双人浴缸里，舒舒服服地炮…… 就在此时，一辆大众面包车停在了酒店门口，车上下来了一群黄皮肤黑眼睛的东方面孔，年龄都很大，其中一个瘦弱的老人引起了秦淼的注意，这位老人的右边袖管，空空荡荡的。 “三水哥，我们还不进去吗？” “等等，我们和这些人打个招呼。” 这些人？你确定是咱们国家的人吗？初苗苗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黄皮肤黑眼睛的，可不止咱们啊！ 秦淼已经大踏步地走了上去，来到了那名空着一个袖管的人面前：“祝老您好，真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第189章 偶遇德吹 当初在哈工大，搞卡车炮的时候，就和祝老见过，当时祝老还动员秦淼去201所，被秦淼给拒绝了。 现在，他乡遇故知，祝老满脸笑容：“三水，你这半年多来，可算是在咱们系统里出名了！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西德遇到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打算从mtu公司引进一批柴油机。” 祝老两眼顿时放光：“是吗？真是太好了，咱们顺路，咱们刚刚从法国过来，也打算考察mtu公司的柴油机的，走，一起进去，里面谈！” 秦淼不知道这是不是主角光环，不过，和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还真是重合的。 国门打开，看看世界，才知道自己落伍了！ 然后呢？自然就是要努力追赶了，当自己技术落伍的时候，引进不丢人。 为了解决军用和民用高性能柴油机的缺乏问题，在八十年代，东方相关部门组织了多个代表团，在欧洲进行细致的考察。 就拿坦克发动机来说，就考察过英国泰莱达公司的ands-1790坦克柴油机和国罗一罗发动机公司的cvl2tca坦克柴油机，这次是去了英国之后，又到法国哈帕巴公司考察他们的柴油机，最后一站才是德国。 1889年，威廉-迈巴赫创建了重型发动机公司，没错，就是高档轿车迈巴赫的那个名字，这老兄还是戴姆勒公司的首席设计师！而这个公司，就是mtu公司的开始。 经历了一系列变迁之后，1969年，戴姆勒-奔驰公司和man发动机公司的业务合并，大名鼎鼎的mtu公司就此诞生！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当然是豹2坦克上使用的mb873发动机，这是全世界第一款达到1500马力的坦克发动机，充分体现德国技术的先进，对比一下就知道了，东方的59坦克，发动机只有500马力，升级到了79式，发动机也才提升到580马力！ 酒店客房内。 秦淼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疲惫，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我们目前计划研制多轴高机动越野底盘，需要强大的动力支持，所以我们就决定来德国看看，mtu396柴油机，参数什么的很不错，很适合我们的需求……” 初苗苗给众人沏茶，心中也有些忐忑，说好的来考察mtu，结果下了飞机玩到现在…… “没错，mtu柴油机性能一流，我们也计划考察他们的坦克发动机，如果价格合适，就引进技术，然后安装到我们的坦克上，我们的动力问题就解决了！”五机部的赵领导兴奋地开口。 “咳咳，这个嘛……” “怎么，你认为mtu的发动机不合适咱们的坦克？”赵领导立刻就皱起来了眉头。 “到你们哈工大的底盘上就合适，到了咱们的坦克上，就不合适了？”一个年轻人开口。 “小罗，你这怎么说话呢？”赵领导这才反应过来，呵斥了身后的秘书罗强一句。他皱眉头，不是因为秦淼的态度，而是因为担忧东方的坦克动力，而他的秘书，则已经开始搞人身攻击了。 秦淼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目光却已经意味深长了。 “罗秘书，我就是个大学生，当然什么都不懂，你别见怪啊，看来，你对mtu发动机的期待很高啊。” “那是自然！”罗强点头：“德国工业技术，世界第一，坦克发动机，他们第一个做出来了一千五百马力，这还用质疑吗？咱们去英国看过，最高才一千两百马力，排量还差不多，至于法国……法国就差远了！” 这家伙，还是个坚定的德吹啊！ “德国的工人，是从小就培养的，工匠精神，你懂吗？这可不是咱们能比的，二战时期，德国涌现出来了多少黑科技……算了，说那些你估计也不懂，咱们东方，青岛你知道吗？青岛的下水道，就是德国修建的，质量那叫一个好，从来不积水……” 这些谣言，居然现在就有了啊！ 青岛的下水道，只有百分之三是德国修建的，至于什么用油纸包裹零件，打开了还是焕然如新，那纯粹都是扯淡。 至于德国的工匠精神，看看后世排放造假门，新能源时代，还以为像燃油车那样，随便捣鼓捣鼓就能赚钱，结果滞销……所谓的工业4.0，更是成为了工业404…… 八十年代，不是因为德国技术强，而是因为我们才刚刚拨乱反正，开始发展，等我们发展个十年二十年，就会追赶并且超越他们！ 秦淼打了个哈欠：“各位，我有些困了，咱们明天见？” 祝老认真地看了秦淼几眼，不知道是闹情绪还是真困了，不过现在显然已经不是继续聊天的时候了，于是点头：“好，大家伙都走吧，明天咱们一起去mtu公司！” 看着众人离开，初苗苗关上了门：“三水哥，你别和那种人一般见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以国货强大而自豪的，有些人，骨子里就是崇洋媚外。” 秦淼笑了笑：“不，我没有生气，等明天，就让他们看看德国技术光环下的真相！至于现在……走，洗澡去！” 初苗苗脸一红，还是跟在了后面。 第二天，大清早，众人吃过早饭，乘车前往mtu公司总部。 “赵领导，您看，这外面的街道上，跑的都是好车，您在咱们首都，还只能坐红旗，油耗高，动力差……您的专车，早就该换了。”车上，罗强继续滔滔不绝，几次扭头看向秦淼。 “咱们国内，有很多人啊，就是不知道尊重领导，自己开豪车，领导还……” “小罗，别乱说话！”赵领导脸色严肃：“领导怎么了？领导的人民的公仆！人民都有车开的时候，领导再追求享受也不迟！” “好的，知道了，赵领导，您看，这西方世界就是发达，到处都是小轿车，咱们国内还都自行车呢，要是咱们东方也能家家都有小轿车，那绝对是您领导的功劳……” 秦淼没说话，这家伙，还想要从自己这里坑钱给赵领导换车？自己的钱，都是哈工大的！咱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怎么能白送给你们？这口子一开，以后都当咱们是唐僧肉呢！ 第190章 德国发动机先进？虚标王！ mtu公司总部，九层大楼，还挂着玻璃幕墙，看着真是气派，给人一种现代化的感觉。 八楼，会议室。 “mb873柴油机，是我们mtu公司最先进的发动机，也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发动机，贵方来我们这里考察，是最明智的选择！其实，贵方也不用研制什么坦克，目前，克劳斯-玛菲公司开发的豹2坦克，即将完成全部测试，你们可以直接采购我们德国最先进的坦克！” mtu公司的海外销售经理舒尔茨滔滔不绝，在场的一众领导，都是很尴尬。 买？ 咱们东方国土广阔，至少得五千辆坦克才够，就咱们国库里的那点外汇，能买几百辆就不错了！甚至，这发动机也没打算全部买，而是打算授权生产的方式，象征性的买个十几台就不错了。 “我们还是听一听贵方的坦克柴油机吧。”祝老开口说道。 “好，那我们继续介绍柴油机，我们的豹1坦克，使用的mb838柴油机，功率只有830马力，无法满足三代坦克的需求，所以，我们就全新研制了mb873发动机……” “和之前的相比，排量从37.4升提升到了47.6升。只提升了十升的排量，而功率却几乎翻了一倍，达到了一千五百马力……” “这一千五百马力是净功率吗？”等对方说完，秦淼第一个开口问道。 瞬间，舒尔茨脸上表情一阵尴尬。 说起发动机的功率来，后世很多国内车企造的，功率都非常高，一个普通的1.5t发动机，都能输出178马力的动力，再看看国外的，比如宝马，2.0t的低功率版本，居然只有156马力，被戏称涡轮减压。 然后呢？ 开起来就知道了，提速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人家涡轮减压的快！ 然后，就有人跑去测马力机了。也就是油门到底，测试车轮上的功率，宝马的涡轮减压，轮上功率能超过160马力，吹嘘178马力的，轮上功率连150都不够！具体是多少？媒体测出来的数据，更是惊爆眼球：122马力！ 虚标厂家被打脸了，立刻出来解释：我们的这个功率，是额定最大功率，你们测的是净功率！ 发动机不仅仅要输出动力，自身也要消耗一部分，比如说散热系统要消耗一部分，空调一开业要消耗，排气管子升级了，也会降低功率，变速箱也会消耗一部分……我们的数据没有造假，你们测的是损耗了之后剩下的！ 但是，人家宝马为何直接标净功率？还不是厂家想要糊弄人，以为数据高就了不起了？ 而mtu公司的这款坦克柴油机，照样也是虚标王的！ 苏系坦克讲究低矮，减少受弹面积，至于内部空间小……大不了让中亚的小矮子来开坦克就好了！ 老毛子的坦克，自重几乎都不超过四十吨，虽然发动机也就六七百马力，照样能够疾驰如飞。 欧洲呢？ 欧洲没矮子，都是五大三粗的，满足他们使用的坦克，个头就不能太小。 大车体，大炮塔，带来的后果就是重量超标，动辄就在六十吨以上，英国人为了保命，装甲更厚实，坦克重量甚至能超过七十吨。 自重大，机动性要好，那发动机功率就得提升！七十年代，一千五百马力被认为是坦克的最佳动力水平。 美国佬柴油机技术不够，干脆捣鼓起来了燃气轮机，而德国佬则捣鼓出来了mb873，震惊全球。一千五百马力的坦克柴油机，全球首创！ 但是……德国佬其实也是走捷径了。 汽油机动辄上万转的转速，而商用柴油机一般就是一两千转，只有一些轿车柴油机的转速高一些。 咱们东方的59坦克柴油机，也是两千转的，德国佬为了提升发动机的动力，将转速增加到了两千六，功率虽然达标了，但是随之而来的热量却也非常高，所以，还得使用大功率的散热器。 有多大？散热器消耗的功率，就高达220马力！ 说好的一千五百马力，实际上，从发动机出来，就剩下了一千三百多马力，传动系统再损失一些，到了履带上，能剩下一千两百马力就不错了。 当然，就算是这样，肯定也比其他的发动机强，比如英国，最大才一千两百马力，散热系统损失几十马力，传递到履带上，也就剩下一千一百左右了。 但是，咱们现在，要澄清的就是功率虚标问题啊。 “怎么？不能说？”秦淼继续说道：“刚刚的时候，您在介绍发动机数据的时候，好像没说转速吧？” 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刚刚对方介绍了发动机的很多参数，究就是没说这转速啊，这有什么好说的？ “秦淼，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让我们的德国朋友下不来台！”就在此时，罗强再次开口了。 如果之前，秦淼还只是把罗强的做法归结为自卑，觉得洋货就是好的话，那现在，这家伙的行为，就已经越界了，关起门来，怎么说都行，现在，当着外国人的面，训斥自己人…… 秦淼可不会惯着。 “哦，原来你和他们是朋友啊，你们之间，有没有互赠礼物啊？有没有互相帮忙啊？” 罗强脸色一变，这是说他收受了外国人的贿赂！ “当然没有，秦淼，你别乱说。” “我乱说？我哪句话乱说了？我对一些发动机的参数不太了解，想要仔细了解一下，怎么，踩到你尾巴了？你这么护着德国人，这些人是你爹啊？” 罗强的脸色更加难看：“秦淼，你……” “行了，罗秘书，你不要说了！”赵领导阴沉着脸：“你是秘书，就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罗强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已经给赵领导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都是这个秦淼…… “发动机的转速和发热量是息息相关的，常规的商用柴油机，一般转速都在两千转左右，这是最好的折中选择，贸然提高转速来提升功率，是得不偿失的。”祝老开口了：“我们不知道，mtu公司的这款柴油机，这些参数是怎样选择的？” 祝老也支持秦淼的提议！ 第191章 MTU坦克发动机，不适合东方 “我们这款发动机，转速也不是很高，只有两千六百转而已。”舒尔茨开口介绍，这个问题，已经引起了对方的高度重视，甚至都要出现内部矛盾了，他知道，自己是规避不开了。 “这么高？那散热器要消耗多少功率？”祝老继续发问。 “也不多，就是162千瓦。” “听到了吧？才162千瓦，一点儿都不多！”罗强继续接过来了话茬，然后……就看到周围人，像是看白痴一样地看他。 作为五机部领导的秘书，这家伙居然连简单的功率大小都不知道！ 国际标准是千瓦，日常使用是马力，1千瓦就是1.36马力，对方之前说马力，现在说千瓦，就是想要让这个数值显得尽可能小一些而已。 “是啊，真是不多，还没占到发动机全部功率的五分之一，怎么能说多呢。” “秦淼，你可别乱说话，162和一千五百对比，也就占十分之一，不多，一点儿都不多！再说了，我们也不要只看这一点，刚刚舒尔茨先生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只盯着这一点？我们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否认了整个发动机吧？” 出国前，他就在吹嘘德国柴油机多好，现在，当着德国人的面，他更是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德国发动机，真的很先进！ 再说了，你秦淼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是来买柴油机的吗？要是德国柴油机不好，你会去买？还在这里说卖家的坏话，你信不信德国不卖柴油机给你？ 在场众人已经不搭理他了，合着只看数字，你小子不看后面单位啊，千瓦和马力能一样吗？ “罗秘书，我有一些文件忘记带了，你回酒店一趟，把我行李箱里的三号牛皮纸的文件袋拿过来。” “是，赵领导。”罗秘书站起来向外面走，等走到门口，突然反应过来。 那个三号牛皮纸里装的，是英国的发动机资料，和这次会议没什么关系的啊！这分明就是……嫌弃他在这里碍事，把他给赶走了！这一来一回，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已经让赵领导彻底失望了啊，这次出国的机会，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等回去，怕是要被调离岗位了…… 舒尔茨再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各位，我们这款发动机，结构尺寸是相当紧凑的，单位体积功率从mb838的528马力每立方米提升到了738马力每立方米……” 他想要给东方人介绍自己这发动机有多强，然后……就看到东方人个个是神情恍惚，这是怎么了？ 刚刚也就是对转速一个参数不满，损耗的功率有些大，但是，那又如何？你们东方不是只有五百马力的坦克发动机吗？还看不上咱们一千五百马力的柴油机？ “唉！”祝老突然发出了一声叹息。 “怎么了？”舒尔茨好奇。 “没事，没什么，您继续。” 祝老的心中，无比失望。 这发动机，还真是不适合东方啊！ 依靠高转速来提升动力，对于工业技术一流的德国人来说，貌似没太大难度，虽然热功率大一些，也不是不能接受，关键是……咱们东方仿制不出来啊！ 转速提升，内部的活塞、连杆的速度都会增加，这就需要降低质量，从而降低惯性，但是，咱们东方有这种合适的材料吗？ 全世界，估计也只有德国能用这种方式提升动力吧？ “好，我们这款发动机，长度1.957米，宽度1.7米，高度1.1米……” 简单理解，德国佬的发动机是方的，所以，横置纵置都没什么区别。 而东方的发动机呢？ 就拿现在主力的12150l发动机，也就是仿制苏联的b2柴油机来说，长度1.583米，宽度0.896米，高度0.897米，我们的是长方体的结构，所以，横置布局，动力舱很简洁。 虽然两者都是v12的布局，但是，咱们的发动机是60度夹角，mtu的是90度夹角，自然发动机就宽了，再加上缸心距也大，所以很长，至于高度……是被那巨大的环形散热器给拖累的。 这要是换上德国佬的发动机，东方坦克的屁股后面，不得鼓起一个大包来？ 从这些角度来看，好像还真是不合适啊！ 自从罗秘书走了之后，秦淼就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在那里听数据。 他不用多说什么了，除了那个罗强，其他人都是专业的，应该能想到，mtu柴油机虽然好，但是真不适合东方的坦克使用！ 这还是东西方的技术路线差异，老毛子的坦克，讲究小巧灵活，西方的坦克，讲究舒适性，mtu的mb873，适合西方装备，却不适合东方使用，除非也造六七十吨的坦克，问题是，桥梁受得了吗？ 想到这些，东方人都开始意兴索然。 “各位，我们这款发动机，不仅仅质量一流，而且价格也不贵，只需要三十万马克一台……”舒尔茨眼看东方人兴致缺缺，于是报出来了自认为是便宜的价格。 这些年，美元贬值得很厉害，德国马克倒是非常坚挺。 1973年，1美元可以兑换2.9马克，到了1980年，1美元只能兑换0.58马克了！也就是说，马克比美元还值钱，大概是2倍左右的关系。 三十万马克，那就是说，六十万美元！ 放在欧洲，这个价格不算贵，毕竟这可是一千五百马力的坦克发动机！ 不过……放在东方人眼里，这价格就飞到天上去了！要知道，在八十年代，东方出口给伊驼大批的69坦克，单价才五十万美元，这可是整个坦克的价格！一般来说，发动机只占整车价格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国产的发动机才十几万，而且，这还是售价，不是生产价格！ “我们……要是引进技术生产呢？” “不，我们不会卖这种坦克发动机的生产技术的，你们如果想要的话……那就订购三百台发动机，我们可以把发动机的图纸给你们一份！你们就有资格生产这种发动机了，不会构成侵权。”舒尔茨高傲地说道。 第192章 哈工大帮坦克工业进步没二话 八十年代，德国的工业技术的确很强，他们有这个骄傲的资本。 不用说坦克发动机了，就算是民用的396柴油机，德国佬也绝对不卖生产技术，客户购买一定台数之后，德国佬就会给一份发动机的图纸，算是可以授权生产了。 但是，只有图纸，那能有什么意义？ 就拿东方来说，就算是没有发动机图纸，只要有实物，咱们照样能测绘出来图纸啊！ 有了图纸，就能生产吗？ 当然不！ 图纸上只是标注了各种零件的尺寸，根本就不会介绍生产工艺，你有了图纸，也照样生产不出来，所谓的技术授权，也就成了空话。 mtu公司，可没少这么干过，他们著名的396发动机，技术授权满世界都是，但是……除了德国之外，全世界，也就剩下东方人，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成功地制造出来了。 德国佬很鸡贼，他们就知道，给图纸没用，授权生产也没用，只要不给技术，那就没人能仿制出来！ 祝老等人，神色再次暗淡，先不用说拿到图纸，没有拿到生产工艺，注定就生产不出来，单单说这发动机的采购，三百台，一台六十万美元，那就是一亿八千万美元！ 国家肯定是拿不出这笔钱来的！ 所以……这次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啊！ “那如果买其他发动机呢？能不能送这款发动机的图纸给我们？”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秦淼再次开口了！刚刚闭目养神了大半天，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 “你们要买什么发动机？”舒尔茨再次兴奋起来，刚刚这个家伙，一直说德国产品不好，还把夸德国产品的人给挤走了，现在……怎么还提出采购意向了？ “民用的mtu396柴油机，十二缸的。”秦淼说道：“我已经查过了，你们给欧洲客户的价格是十万马克一台，给我们的报价，可别太离谱。” 其实，坦克发动机他们也报高了，给德军的采购价，只有17.1万马克，不过，这自用和出口，还是有区别的，他们多报十几万马克，也不算多。 民用的mtu396柴油机，价格就要便宜多了，毕竟不需要压榨动力，而且产量很高，研发成本早就分摊进去了。 舒尔茨笑了笑：“当然没问题，也给你们报价十万马克一台，不过，也是三百台起售！你们只要下了这笔订单，那mtu396的图纸和授权，以及mtumb873的图纸和授权，都能交给你们！”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秦淼，其中有几个是知道内情的，沙某人就买了35枚窜天猴，配套的导弹车用得了三百台发动机吗？就算是加上国内巨浪上岸项目，二炮自己使用，也用不了这么多！ 最多也就是一百台！ 不知道内情的，也知道一次性买这么多，对哈工大来说太难了，现在，秦淼肯定很为难吧？ 他原本不需要考虑201所，考虑坦克工业的，他只要买回去几台就行的！现在…… “好！”秦淼点头：“我们买了！” 秦淼居然同意了！ 看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舒尔茨有些好奇地开口：“你们……不是一起过来的吗？” “当然不是。”秦淼说道：“我代表的是哈工大进出口公司，这些领导，代表的是东方的五机部，我们是两个部门。” “那你们……”舒尔茨很想问，那你们刚刚的矛盾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及时打住，不该问的不问，客户有自己的秘密，mtu只管出口发动机就好了。 三百台，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啊！他也可以靠着这笔生意的出口，拿下丰厚的年终奖…… “我们怎么了？” “你们一定饿了吧？走，我带你们去用餐！吃过饭后，带你们去生产工厂看看！” “好啊！” 达成了出口意向，就够让德国佬兴奋的了，他们知道，东方人看了其他公司的产品，可是没花一分钱采购的！ 众人一起走向餐厅，祝老只有一个胳膊，走不快，否则身体不容易平衡，秦淼就走在了祝老旁边，随时扶祝老一把，初苗苗看秦淼落后，她也跟在了后面。 “秦淼同志啊，你不用这样做的，你只要管好你们哈工大的采购项目就可以了，没必要为了帮咱们的忙，花那么多外汇，你们赚钱也不容易啊。” “祝老，我秦淼虽然没在坦克工业里工作和生活过，但是，我也想要为坦克工业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们是陆地大国，不能没有现代化的坦克！我们坦克工业落后世界先进水平一大截，要抓紧时间追赶！咱哈工大帮军工单位，应该的！”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祝老的眼圈红了，自从秦淼怼了外汇部门的人，很多人都在骂他，哈工大发展起来，不少眼红的也在骂他，不顾全大局，整天盘算哈工大自己的小九九。 那些谣言，祝老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再看秦淼，哪里只顾着哈工大的小九九，他的目光，也是长远的，那些骂他的，不过就是一些从哈工大身上吃不着肉的，以后，谁骂哈工大，骂秦淼，自己就骂回去！ “咱201所需要的话，我们哈工大还能多买一台坦克发动机回去，交给咱们201所研究。” “不用了，不用了，有图纸就行，而且，396和873，也没差多少。” 这两款发动机，主体结构大同小异，主要是气缸大小不一样，396的气缸直径是165毫米、活塞行程是185毫米，而873分别是170毫米和175毫米。 看数据就知道，873的行程短，其实就是为了高转速做出的改变。 只要有一种，另一种也就能掌握大概，毕竟两者是同一个时代的产品，设计理念都一样。 后世，东方的坦克工程师们，也是把396柴油机塞进坦克屁股里的，然后就变成了大屁股的坦克。 说话间，前面已经到了餐厅。 “各位，中午只有工作餐，等晚上，我们再设宴款待！”舒尔茨很是热情地说道。 土豆饼、黑面包、香肠……这些工作餐，看着只能下咽，要说好吃，还得是咱们东方的食物！ 第193章 参观MTU工厂，巧遇格厂长 酒店里，罗强拿上了文件，原本打算直接过去的，但是…… 作为秘书，必须要揣测领导的意思，赵领导叫他出来，分明就是不想让他继续留在那种场合下和秦淼唱对台戏。 自己也真是的，在外国人面前，暴露内部矛盾，本来就不太好啊！不过……不是自己城府不够，明明就是那个秦淼不尊重外国人啊。 没错，哈工大是搞了一些发明创造，但是，那又如何，能和德国比吗？德国都工业化多少年了，这里还是汽车诞生的故乡，你秦淼放低姿态，虚心和德国人学习不好吗？ 非得天老大你老二，出来不是给我们东方人丢脸嘛！ 想到这里，罗强就不犹豫了，去，必须得过去，找个机会，给赵领导汇报一下，自己这样的考虑，哪里错了？ 当他来到mtu公司总部的时候，接待的漂亮女孩已经不在了，于是，他来到了开会的办公室，然后发现……人都走了！ 这…… “喂，你是谁？这里是mtu公司总部，你不能随便乱闯的！” “我是东方来的，舒尔茨先生接待过我们的，我回去拿东西……他们在哪里？” “已经去了餐厅。” “餐厅？” 罗强来到了餐厅，然后……就看到各位领导已经用餐结束了，正在用餐巾纸擦嘴呢！ “赵领导，我来了。这是您要的文件……”罗强压制着心中的不快，你们都吃饭了，我这还饿着呢！ 赵领导看了他一眼：“这文件已经不需要了，你再送回去吧。” 啥？ 赵领导，不带您这么玩人的啊！ 此时，赵领导已经站了起来：“咱们走吧，对德国的柴油机公司，咱们还是很好奇的，正好看看……” 你们去考察，也不打算带我了？罗强的心更是沉了下去，看向秦淼的时候，目光中满是愤恨。 秦淼笑了笑，就当做没看到，反正只要不出意外，你小子以后的仕途也就完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上车！去生产厂看看！ 东方的领导们，再次受到了震撼，工厂内，干净整洁，工具也都擦得干干净净，摆放在架子上，井然有序，东方的工厂，和这里根本就没法比！ 技术先进，那可是从一点一滴的小事做起的！ 当走过一个工位的时候，只看到一名工人，拿着专业工具检查了一番，然后，就在缸体上贴了一个标签，这缸体就被从生产线上取下。 “这是……报废处理了？” “是的，浇铸过程中，缸体内部有一个沙眼。” “焊接上不就行了？” “当然不行，任何有缺陷的产品，必须报废处理。” 浪费，真是浪费啊，在东方领导的眼里看来，这小残次，完全可以修复，这里却要报废…… 祝老神情复杂地看着缸体被带走，然后开口：“秦淼同志，你怎么看？” “想要有一流的质量，那就必须要有严格的管理，我们东方的老一套，是生产不出一流产品的，这点，需要和德国学习。我之前……只是认为德国的坦克发动机不适合我们东方，并不是不认可德国这种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 东方工厂的质量管理有多差，秦淼是清楚的，海尔砸过不合格的电冰箱，某利砸过不合格的汽车，所以，这些厂子都发展起来了，还有很多工厂，漠视产品质量，继续躺在过去的辉煌里睡大觉，然后就倒闭了，比如武柴…… 说起武柴来，真是让人唏嘘。 1984年，德国退休专家组织给武汉派去了三名专家，维尔纳-格里希去了武柴，进行为期四个月的考察，而且义务担任技术顾问。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大堆问题，工厂的总工程师，整天都在办公室里，工厂质检科的科长，居然连游标卡尺都不会读！工厂里，人浮于事，干部更是严重渎职……产品质量？手伸进柴油机里，肯定就能带着铁渣子出来！ 格里希很无奈，经常抱怨，要是我是厂长，如何如何…… 武汉政府大手一挥，聘请格里希先生当厂长！ 然后走马上任的格里希，立刻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改革，总工程师和检验科长严重失职，免职！走关系上来的检验科科员，全部下放到车间，选拔一批能干的工人当质检员，而且拥有和厂长一样的权利！ 工资？结构工资制，根据贡献两个月浮动一次！ 在格里希的带领下，柴油机内部杂质从5600毫克下降到100毫克以内，废品率降低到百分之十以上，不仅仅满足国内使用，还出口了东南亚七个国家，创汇超过百万！ 武柴有了新气象，所有实干的员工，都对他无比感激，亲切地称呼他为格厂长， 可惜，两年后，格里希离任，新上任的厂长，立刻把格里希的所有改革措施全部废除，再然后，质量严重下滑，国内不要，国外客户订购了一次，就再也不要了，几年之后，武柴破产倒闭，职工下岗…… 想起这些事，秦淼就是感慨万千，那些不称职的厂干部，都该枪毙！而事实上却是，厂子倒了，他们却肥了…… 他的耳边，似乎还能响起格厂长在开会时候说的话。 “你们可能认为我是发疯了，不知道享受，天天去车间，满身是汗……我六七十岁的老人了，拼命干活，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的老婆孩子！” 等等！ 面前出现了一名肥胖的老人，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穿着一身工作服，肚子挺着。 这老人的外貌，看起来有些熟悉…… “各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维尔纳-格里希先生，他是我们mtu生产工厂的负责人。” 秦淼睁大了眼睛，自己没有听错吧？正想着格里希先生呢，居然就看到了真人？ “各位，欢迎来到mtu柴油机厂。”格里希笑呵呵地向众人打招呼：“几十年前，我的父亲曾经去过东方，对那里的印象很好，东方人热情而友好……” 格里希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年轻的小伙子就冲了上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格厂长，见到您真高兴！” 第194章 想宰一刀？没门！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酒店的客房内，罗强走来走去。 怎么回事，都现在了，还没回来？ 赵领导的意思，明显是不想让自己和秦淼同时出现，不过……都这个时候了，自己作为秘书，该关心一下领导的行程了啊！ 于是，他拿起电话。 “喂，mtu公司吗？我是东方代表团的罗秘书，我想知道，我们东方代表团什么时候回来……什么？要参加晚宴？” 晚宴，西方的宴会！ 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穿着晚礼服，脖子上的项链闪闪发光，手里端着酒杯，里面有琥珀色的液体……想想就够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了……这完全是上流社会才有的，可惜……自己被排斥在外了！ 想到这里，罗强的拳头再次握紧，都是那个秦淼，要不是他，自己完全能参加进去的！ 一定要给秦淼扣个帽子，他这次是别有用心的，就是想要搅黄了己方的采购，然后由他们哈工大垄断，没错，就是这样！ 慕尼黑市中心，水晶饭店，宴会厅。 “格里希先生，我敬您一杯！”秦淼举着酒杯，满脸笑容地开口。 “秦先生，您真是太热情了！”格里希都觉得有些奇怪了，自从在工厂里，这人看到自己，几乎就一直在和自己聊天，其他领导都插不上嘴，现在，出来参加宴会，秦淼依旧一直跟格里希在一起！ 他的旁边，则又跟着初苗苗，也不喝酒，就是在一旁当翻译。 “嗯，格厂长，我一看到您，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是见到了我的爷爷一样……” “哈哈哈……”格里希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另一边，舒尔茨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两人，心中也在嘀咕，这个秦淼，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该不会是想要把格里希挖到东方去吧？ 就算是格里希去了，东方人也照样造不出来mtu柴油机，不仅仅要有人指点，还得有机器设备才行，而且，格里希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他不会泄露mtu柴油机的加工机密。 不过……心中还是不放心，于是，他端着酒杯，也走了过去。 “秦先生，今天下午您也看了我们的发动机工厂了，这个合同……什么时候能签署？” “我需要回去，向我的上级领导汇报，上级领导开会研究，同意之后，就能签署合同了，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东方，很多采购需要走复杂的流程，不过，你放心，这笔生意是没有任何变数的，以后您就知道了，我秦淼说到做到！” “那我们派人跟你一起去东方？” “当然可以！” “那……需要格里希先生过去吗？” “我当然希望格里希先生能跟我走，但是，我也知道，格里希先生是你们生产厂的负责人，是不能随便离开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不是想要挖走格里希？舒尔茨松了一口气。 “那您什么时候回去？” “还得过一段时间，接下来，我还得再去其他公司订购一些零件。” “是我们德国公司吗？我可以派业务员带你们过去！”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过去吧。” 开什么玩笑，你带我过去，岂不是zf公司得给你们一笔劳务费？这钱可不能让你们赚了，我自己去谈，说不定比你们带过去价格还低呢。 “是zf公司吧？”舒尔茨很是热情：“我们mtu公司和zf公司，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你们订购的十二缸mtu396柴油机，zf公司就有多款变速器可以匹配……” 这家伙还真是鸡贼，居然都猜出来了！ 秦淼只能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劳烦你们……” “你等下，我把zf公司的人介绍过来！” 这种酒会，表面上是mtu公司宴请东方来客，实际上，德国本地很多企业的代表都来了，毕竟，这可是做生意的好机会！ 1915年，腓特烈港齿轮工厂在巴登-符腾堡州的腓特烈港成立，用字母表示是zahnradfabrikfriedrichshafen，简称zf公司，1916年，就开始研发汽车变速器，1932年开始研究汽车转向系统，现在则是这个领域里的老大，翻译的话，也可以叫做采埃孚。 后世说起自动变速器来，总有人会提起爱信，实际上，采埃孚才是自动变速器领域里的老大，爱信不过就是一款横置的6at变速箱出名而已，采埃孚在各方面，都是老大。 比如欧洲的豪车，装配的几乎是清一色的采埃孚变速箱，bba就不用说了，更高一个级别的，什么保时捷，捷豹路虎等等，也都大量匹配采埃孚，在重卡领域里，采埃孚也能提供各种变速箱，甚至豹式坦克的变速箱也是采埃孚的，只是在豹2上，当年是和美国合作的产物，用的是伦克公司的产品。 很快，一名高大的德国人走了过来，满脸热情。 “秦总，您好，我是zf公司的海外销售经理巴克曼，我听舒尔茨说了你们的需求，我们zf公司有三款变速箱可以和八百马力的发动机匹配，其中一款手动挡，两款自动挡，全部带液力变矩器，后者有六档和八档两种型号……” 秦淼点头：“我们要最好的。” 巴克曼那叫一个兴奋：“最好的这款，报价十五万马克……” 这变速箱居然比发动机还贵！ 后世，很多汽车也是这样，发动机是车厂自己生产的，也就是几千块钱，变速箱是外购的，要是高端的变速箱，说不定得万把块，比发动机还贵！ 秦淼白了对方一眼：“五万马克。” 把老子当肥羊？别做梦了！ 给豹2坦克一千五百马力配套的伦克公司的hswl354传动装置，才不过11.1万马克，你采埃孚公司给八百马力发动机配套的变速箱，居然就要十五万马克，这分明就是想宰一刀！ “这个价格，咱们先买一百台，同时，我们还可以继续从你们公司采购转向机，数量也是一百，如果你们不肯答应这个价格，那我们去找其他公司。” 巴克曼的脸色变换了几次，连转向机都要，分明就是要造车，发动机要了三百台，变速器和转向机才要一百台？那后续肯定还得有两百台订单，倒不如卖给他们，等他们用顺手了，下一批货再加价。 “好！” 第195章 首都的风浪有多大 晚上，九点钟。 听到楼道里的脚步声，罗强就跑了出来，果然，看到领导们回来了。 “赵领导，您辛苦了！” 赵领导看了罗强一眼：“嗯，你有没有需要向我汇报的？” 在酒店里待了一天，应该也自我反省了吧？ “嗯，有！”罗强把赵领导迎进房间，满脸认真地说道：“我发现了秦淼的一个大阴谋！” 赵领导的脸一下子就变了：“什么阴谋？” “这个秦淼，动机不良！他来这里，就是来买mtu柴油机的，偏偏要搅黄了我们五机部的采购，他绝对没安好心，我想了一天，终于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什么了？” “他想要垄断我们坦克发动机！”罗强说道：“他一番胡搅蛮缠，让我们放弃了mtu发动机的引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哈工大一定从mtu公司引进了技术，这样一来，我们以后需要先进的坦克发动机，只能从他们哈工大采购！” “以前，哈工大是个多好的大学，给我们军工系统输送了多少人才！自从秦淼到了哈工大，一切都变了！以前的那种互帮互助，全国人民一家亲的场面，荡然无存，什么都是钱，什么都是利益，他秦淼，简直就是在带坏我们整个系统的风气！” 说起这些来，罗强都生气了，这个秦淼，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他们哈工大，已经从我们军工厂里抢了不少生意，什么卡车炮，什么地对地导弹，他们还不满足，居然还想要把手伸进坦克工业来。”罗强说道：“赵领导，我个人建议，回去之后，严查秦淼的所作所为，将秦淼这种害群之马，驱逐出我们的革命队伍！” 这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此时就连罗强自己都是深信不疑，秦淼就是人民的叛徒，社会的败类！ 等等！ 赵领导的表现不太对劲啊！他这是也愤怒了吗？ 啪！ 赵领导狠狠地拍了桌子：“罗强，我是看在你父亲是我老战友的面子上，才把你从下面工厂，调动上来当我的秘书的，还带你出来见识见识，没想到，你不仅仅不学无术，目光短浅，还会攀诬陷害！回去之后，你就继续回工厂，干你的本职工作去吧！” 罗强惊呆了。 “赵叔……” “别叫我赵叔，我和你父亲依旧是老战友，但是你罗强……我不认识！” 赵领导是气坏了，而罗强彻底傻眼了：“赵领导，我没错啊，我听mtu公司说，秦淼代表哈工大，订购了三百台柴油机，而我们系统却一无所获……” “什么一无所获，在谈判中，德国人提出了高高在上的条件，我们根本就拿不到mtu柴油机，秦淼代表哈工大，超额订购柴油机，就是为了给我们弄一份技术资料！秦淼的高风亮节，你懂个屁，果然，心术不正，看什么都是歪的！你拿着你的行李，去和老王的秘书一起住吧！” “赵领导，我得照顾好您的生活……” “老子用不着你照顾！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如果不学会怎么做人，工厂你也待不下去！” 隔壁房间。 初苗苗满脸笑容：“那个罗强，被骂惨了！哼，他居然敢给你泼脏水，就该滚蛋！” “还是前些年的风气太坏了啊，总有一批人，想要踩着别人上位。”秦淼感慨：“算了，不想别的了，这里的事情结束，咱们就该回去了。” “是啊，回去还有很多事呢，三水哥，咱们买三百台柴油机，这多出来的怎么办啊？” “放心吧，多出来的，咱们可以推销出去，不会砸自己手里的，甚至……这一批柴油机还不够呢。” 初苗苗睁大了眼睛：“推销给谁？” “铁老大啊。” 当年，mtu公司也提出来了这种要求，让山柴推销出去两百台，结果，山柴卖了五百台！铁老大吃得那叫一个香。 秦淼压根就不担心多余的柴油机卖不出去，这就是重生者的优势！只是……很多事情，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也不知道首都那边，被自己给掀起了多大的风浪啊。 首都，南中海，会议室。 “这个秦淼，是想要走资本主义道路，他是想当资本家！” “没错，我们当年抛头颅洒热血，牺牲了那么多工农兵子弟，才换来了今天的幸福生活，我们绝对不能让一小撮人搞复辟！” 几乎半数……不，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在反对！ 王秘书是有心理准备的，不过……看到这情况，还是有些怵头。 很多人都喊着讲民主，也就是要商量着来，少数服从多数，而实际上……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句话可不是他说的，是伟大的革命导师说的！哪一场社会变革，不是从少数人开始的，慢慢变成多数人的共识？ 在场的已经是高级领导了，但是，几十年的工作下来，某些思想已经是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哪里有那么简单的！ 老领导这是下了一剂猛药啊！ 等等，大家伙的声音在慢慢变小？ 王秘书抬起头来，向下面看去，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此时，所有人都在看他。 大家伙都是聪明人，刚刚发表意见，那是在告诉王秘书，大家伙反对！现在…… 王秘书苦笑了一下，看向在场的一个人：“老张，你说说看。” 被点名让发言，张万和叹了口气：“唉，三水的贡献虽然很大，但是，五百万的奖金也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老领导是怎么想的……” 这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不少人变了脸色。 当听到秦淼要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当资本家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火冒三丈，觉得自己一生追求的理想受到了玷污，但是现在……大家伙才明白过来。 这件事，分明就是老领导授意的啊！ 这五百万的奖金，是老领导亲自批示的，而这笔钱到了秦淼手里，那该怎么用？ 大家伙的脑子里，都回忆起来了老领导的话，胆子要大一些，步子要大一些！秦淼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要是没有老领导的授意，他敢这么玩吗？ 第196章 老领导支持的，谁敢反对？ 张万和知道他的任务，他需要和王秘书一唱一和，相互配合，让在场的人同意秦淼的方案，现在，这第一句话出口，看到在场人的表情，他就一阵轻松，能坐到这里的，没一个是愣头青啊。 “三水拿到钱之后，非常头疼，他原本是想要捐出去的，但是……又怕辜负了老领导的好意，更怕引起连锁反应，当年自贡做好事不领奖金，被孔子痛骂，这样做才是真正的自私……” 当年，鲁国国王颁布政策，凡是看到鲁国国民被卖到国外成为奴隶的人，只要赎回祖国，就能领奖金。 自贡赎回来了一名鲁国奴隶，觉得自己救人只是出于同胞受难的于心不忍，又不是为了金钱，所以就没去领奖赏。 很多人都认为，自贡助人，不图回报，高风亮节，到处宣扬他的美德，孔子听说了，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自己名声有了，其他人呢？其他人要是领了奖赏，就会骂人品不行，道德低下，所以，其他人就不会再赎回奴隶了！ 用现代术语说，这就是道德绑架。 现在，秦淼也面临这个难题，如果他捐了，以后其他人领奖，是捐还是不捐呢？ 众人都听明白了张万和的意思，老领导发的奖金，就不是让秦淼捐出去的，而是要干实事的！ “三水想了几天几夜，这头发都掉了一大把，然后就想到要投资，要干实业，而我们国家的微电子产业，又因为国家无力投资面临和西方扩大差距的严峻问题，所以他就决定把钱全部砸到芯片产业里，去找了哈工大的校领导们商量，得到了现在这个方案。” 张万和看向众人：“如果把钱全部交给学校，那又成了捐赠了，最终想到了这样一个分配方案，没错，这的确是之前没有过的，但是，老领导也说了，我们搞改革，那就是在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我们也需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 众人的态度，在慢慢地缓和。 “各位，三水这孩子我知道，给国家换取来了大笔的外汇，他自己对钱，还真没什么太大的需求，这次提出的方案，不过是一次尝试，78年，老领导就提出来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然后先富带动后富。” 张万和看向众人：“那么，这部分人富裕起来之后，怎么带动后富？是直接把他们的财富分给其他人吗？还是用他们的财富，来发展我们国家的产业，最终让国家富裕起来？” 在场的人都沉思起来。 “各位，我的意见就是，既然哈工大在进出口方面都能成为一个试点，在探索公司经营方面，为何也不能成为一个试点？先看看这种全新的方式是否适合我们的国家发展，如果失败，那就把公司关了，把三水的股份，无偿捐给国家！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推广开！” 张万和说完，坐了下来。 他能说的，就这些了，在场众人会怎么表态，他也不知道。 会议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王秘书看向下面众人，淡淡开口：“各位，让哈工大成为一个改革的试点，我个人也认为是个不错的方案，失败了，损失也是哈工大的，反正他们有钱，如果成功了，那我们就走出来了一条新的路……” 他本来是半开玩笑的方式，不过，下面显然没有人能笑出来，这试点，就是开个口子啊，而且……几乎所有人都有预感，秦淼这小子厉害，肯定能搞成的！ 这探索成功了的话，那个人开工厂的会越来越多，就算是挂靠到某个国企或者集体企业上去，这样发展起来，国家的基本制度，会不会就变了？ “这样吧，我们举手表决，反对的同志请举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敢举手的。 “好，既然大家伙都不反对，那我们就把哈工大当做试点，如果真能成功，我们国家也能少很多投资，又能发展起来芯片产业，一举多得……”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不过……王秘书知道，很多人的心中还是不服气的，说不定还会搞很多小动作，而现在，秦淼远离权力中心，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我们再商量下一件事，近期将会有五款西方重型卡车，来我国进行对比实验……” 张万和也松了一口气，这试点算是争取到了，这三水啊，简直就是个炸弹，得随时提防着他的各种操作……不过，这小子居然能猜中老领导的心思，获得老领导的支持，只要再熬几年资历，绝对会成为栋梁，未来前途……肯定比自己好。 开完会，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张万和出来，看着天边的夕阳，不由得又想到去了西方的女儿和女婿。 “张领导，张领导！”就在此时，秘书走了上来：“刚刚接到德国的消息，秦淼同志和初苗苗同志，圆满完成了洽谈任务，即将和去西方考察的五机部领导一起返回。” “五机部领导？他们凑到了一起？” “是啊，据说，还给五机部帮了大忙……” 遥远的德国，法兰克福，一行人在机场里等着回国的飞机。 从东方直飞欧洲的航班并不多，几乎都集中在法国、英国和西德这些地方，法兰克福作为西德最大的机场，同时也是国际航空枢纽，几乎联系着全世界。 “舒尔茨先生，真没想到，您居然要亲自和我们去东方。” 看着一起跟着出行的舒尔茨和他的随从，秦淼有些感慨。看来，己方这笔生意，对他们很重要啊。 “嗯，我们希望能尽快签署合同，也好赶紧给你们投产，只要你们交付定金，我们可以先从生产线上，抽调十台给你们……咦……约瑟夫？你怎么来了？你们……也是去东方的吗？” 舒尔茨说完，又想到了什么：“来，各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奥地利斯太尔汽车公司的负责人约瑟夫！约瑟夫，这些都是东方人，这位是赵先生……” 斯太尔，卡车！秦淼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即将回国的时候，又赶上了另一件关系东方工业发展的大事！ 第197章 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东方的汽车工业在建国之后才建成，先有了一汽，后有了二汽，不过都是中型卡车，载重五吨级别的。 载重两吨的轻型车和载重八吨以上的重型车，在国内虽然也能生产，但是数量稀少，几乎就处于手工打造的阶段，这就是汽车领域里缺轻少重的现状。 七十年代后期，随着国门打开，东方一机部就开始组织起来了人员，去国外考察，希望通过引进来解决重卡的问题。 首先看上的是奔驰，毕竟这可是国际名牌，可惜奔驰高高在上，想引进？先买五千辆！一辆哪怕二十万马克，那可是十亿马克的天文数字，东方全部外汇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 就在即将放弃的时候，奥利地的斯太尔公司，主动找了上来。 奥地利，不仅仅有音乐，有艺术，还有斯太尔公司！ 当年，北洋军阀的制式步枪，就是m1895，斯太尔公司的产品！ 奥地利小镇斯太尔，就是个军工基地，同时，也制造重卡。 斯太尔汽车公司，全称是斯太尔—戴姆勒—普赫股份公司，1934年，由斯太尔、戴姆勒、普赫三家公司联合成立，不过由于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归属奥地利国家信贷银行所有，可以粗略认为，这是国企。 和欧洲那些大型车企相比，斯太尔汽车的规模并不大，年产重型汽车只有五千辆，其中三分之二销售到国际市场。 当听说东方要引进重卡技术的时候，斯太尔立刻就意识到机会来了，在欧洲，斯太尔永远是被边缘化的，和那些年产几十万辆的大厂相比，没任何存在感，而东方，一个全新的市场，完全可以让斯太尔进入辉煌。 事实也是如此，斯太尔在巅峰时期，几乎统一了东方重卡市场，公路上跑的十辆重卡里，九辆都是斯太尔，年产过百万辆！而奥地利老家的斯太尔，却已经因为经营不善，被其他车企给兼并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正处于斯太尔到东方竞标的阶段，虽然有很多资料都说79年就签署合同云云，实际上只是合作意向，真正的合同，83年才会签署。 “这位秦先生，是东方哈工大进出口公司的，他计划从我们mtu公司进口大马力柴油机，研制重型车辆，你们之间，或许有共同语言。”舒尔茨介绍完了其他领导，这才介绍起来秦淼，不过其他人都只介绍一句，对秦淼倒是介绍得很详细。 约瑟夫眼前一亮：“哈工大进出口公司？你们要制造什么类型的重卡？” “这个嘛……我们计划制造矿山车。”总不能说是窜天猴运输车吧？八百马力的发动机，八档的自动变速箱，这种大家伙，可不是普通车辆使用的，但是矿山车……那也就只是小型的了。 大型矿山车，动辄就用两三千马力的柴油机！ 约瑟夫睁大了眼睛：“矿山车可是特种车辆，技术含量很高，全球都没有几个工厂能生产……” “是啊，所以价格高高在上，我们东方不愿意把大笔的外汇花在这种项目上，就只能自研了，买散件自己组装，也比买成品便宜……” 就在此时，广播里传来了请旅客登机的声音，大家走向入口，通过海关，上了飞机，秦淼和初苗苗并排坐下，然后就看到约瑟夫拿着登机牌，对照座位，正好坐在了两人的旁边。 “真是太巧了。”约瑟夫笑着说道。 “是啊，看来，这个旅途，我们不会寂寞了，你们这次去东方，带去了什么先进重卡啊？” “当然是我们是91系列重卡，这是在1975年开发的新车型，其中，991、1291、1391都是两轴车，载重分别是9吨、12吨和13吨，1491、1891和2591是三轴车，载重分别是14吨、18吨和25吨，最大的是2891，载重量28吨，四轴车型……” 斯太尔是系列化的，可以通过不同的组合方式，得到不同的车型，算是比较先进的设计理念了。 “发动机方面，我们有wd615和wd815两种……” 后世，东方重卡发动机里的常青树，就是wd615，国内重卡发动机巨头潍柴大量生产销售，代号wp10，哪怕是到了国5时代，依旧有这种发动机的存在，为东方的道路交通运输贡献力量。 秦淼频频点头：“不错，不错！听起来很好，只是……约瑟夫先生，斯太尔想要打入东方市场可不容易啊，您应该知道，咱们东方相关部门，从上到下，都对奔驰情有独钟。” “是啊。”约瑟夫郑重点头：“只是奔驰高高在上，不肯出口技术，还要东方大批采购车辆，我们斯太尔是非常热情友好的，我们愿意把自己最先进的技术输出给东方，还能帮助东方建立配套的卡车厂……” “只有这些，还是不够的啊！” 约瑟夫一愣：“那还需要什么？” “资金，咱们东方正在发展经济建设，各行各业都需要资金，国家能投入到重卡领域里的资金可不多，如果你们能帮忙解决了资金问题，那咱们东方，一定会选择你们斯太尔重卡的。” “秦先生，请说得详细一些？” “你们斯太尔背后的大股东，是奥地利国家信贷银行，如果你们愿意放贷给东方，帮助东方建立重卡工业，解决资金困局，那你们进入东方，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初苗苗愣了一下，这才把秦淼的话翻译过去，心中也是无比的好奇，三水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前排座位上，舒尔茨也扭头过来，显然，刚刚他也在偷听，而听到这里，也是绷不住了。 奔驰的态度，是有些过了，不过，欧洲最强的汽车公司，有傲气很正常，斯太尔为了打开东方市场，放低姿态也很正常，但是……再低姿态，也不会到这种程度吧？ 斯太尔为了开拓东方市场，要提供最先进的技术，要带着卡车去东方竞标，这就算了，居然还要借钱给东方？用奥利地的钱，引进奥地利的卡车技术，这……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第198章 一不小心，被大姨姐骗了 迎着舒尔茨的疑惑的目光，秦淼微笑点头，似乎在告诉舒尔茨，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舒尔茨扭了回去，决定不听秦淼忽悠了，己方mtu公司是绝对不会答应这种条件的，其他公司是否答应，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约瑟夫显然很为难，他们去东方合作，是为了赚钱的，不是去放贷的，就算是高利贷也不行，谁知道能不能收回来？ 秦淼笑了笑：“约瑟夫先生，我们和期待斯太尔能进入我们东方，这样，我们就能有低成本的卡车炮方案了，话说，您知道我们哈工大生产的卡车炮吗？” 约瑟夫瞬间大喜：“当然知道，秦先生，不用等到斯太尔正式进入东方了，就现在吧，我们会尽快给你们送几辆样车过去，你们应该需要6x6的吧？” 东方生产的卡车炮，已经引起了国际上很多军工专家的关注，这种大炮和卡车结合的方式，很新鲜，很实用！以前一直用奔驰底盘，虽然性能高，但是价格也贵，国内军队要大量装备的话，肯定得用斯太尔底盘。 作为重生者，秦淼自然知道斯太尔是肯定要进入东方的，所以，就给对方画了个饼，承诺只要斯太尔进入东方，己方就在这种底盘的基础上打造卡车炮。 不过……对方显然更着急。 这卡车炮是国际市场上的抢手货，哪怕是东方不引进斯太尔技术，直接进口斯太尔整车改装的卡车炮也可以卖到全世界啊！ 送几辆样车，小意思！ 秦淼也很满意，自己只是随便提一下，对方就免费送样车，不错，上道！ “是的，6x6底盘，变速器上需要增加一个取力器，方便咱们安装液压油泵。” “好！” 舒尔茨再次扭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何，他隐隐地感觉，奔驰因为太过高傲，怕是要失去一个很大的市场了啊！ 客机上，大部分人都很兴奋，只有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人，听着身边人聊天，心中却是无比愤怒。 这个秦淼，什么都想掺和，你以为你是谁？哼，等我回了工厂，就去说斯太尔的坏话，咱们黄河厂，拒绝引进斯太尔！总之，就是要给你秦淼找麻烦！ 在没有进入五机部当赵领导秘书之前，罗强就是在黄河厂工作的！ 漫长的旅行中，睡觉是最好的选择，聊了一个多小时，秦淼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客机已经要降落了。 秦淼看了一眼舷窗外面的景象，想到了什么：“苗苗，如果见到了咱爸，那咱们得……” 初苗苗点头：“明白。” 机场，接机口。 秦淼跟在初苗苗的后面，神情微微有些紧张，给老丈人找了大麻烦，现在得躲着点儿走，只是身边还有舒尔茨等人，他也不能太鬼鬼祟祟的样子，还是得挺起胸膛来。 接机口人不少，还有很多一看就是政府领导干部的，毕竟赵领导等人，也是同机回来的。 “秦淼同志啊，你要是不着急回哈城的话，那就去咱们201所坐坐……”祝老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过来。 “这个嘛，这个嘛……” “三水！” 女人的声音？这是……张红红？ “姐，你怎么来了？” “咱们哈工大进出口公司要出口的民品，需要走一些手续，我回来办手续，遇到了一些阻力，你……” “哼，看看有谁敢阻挠咱们出口！”秦淼的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苗苗，你带着我们的客人先在首都住下，等我处理完了这件事，一起回去！祝老，真抱歉，我暂时没空去你们201所。” 秦淼说完，跟着张红红，大踏步地向外走，上了一辆车，等冷风吹在脑门上，突然回过味儿来了。 咱们出口，大部分都是首都各个工厂的产品，自己的老丈人也很看重这些合作，所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给哈工大进出口公司使绊子？ 如果不是这些人的话，那就是…… “大姐，你骗我？” 张红红白了他一眼：“三水，你可得摸摸良心，大姐什么时候骗你了？你这次带着苗苗出国，也没有带大姐这个秘书，大姐可是半点抱怨都没有的……” 好吧，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车子一溜烟，开进了某机关单位，下了车，秦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原本和苗苗商量好了，下飞机，看到老丈人或者是他的秘书，就由苗苗对接，自己找机会溜走，现在……没机会了！ 想跑？看看四周这阵仗，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爸，你为了堵我，也太浪费资源了吧？ 上去吧！ 办公室。 “爸，我回来了。”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要一直留在国外呢！” “怎么会啊，爸，这里是我的家，我身上流淌的可是炎黄子孙的血液。”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什么？” “当然是开公司的事情，你可知道，这消息出来，多少人睡不着觉吗？” “这……” 秦淼知道，今天不说点什么，是过不去这个坎了，老丈人气定神闲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摆平了，所以…… “爸，老领导一直教育我们，胆子要大一些，步子要大一些，但是在实际操作中，很难，说起来原因，其实就是一个，怕资本主义的东西太多了，走了资本主义道路，实际上……” 秦淼顿了顿：“我认为，一个制度的好坏，判断标准，绝对不是它姓什么，而是看它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毕竟，贫穷不是社会主义……” 这三个是否有利于，那可是后世最经典的言论，正是因为有了这三点标准，我们的国家才迅速发展起来！ 一个反面典型，就是北棒子，全国就一个胖子，虽然分房，虽然免费医疗，免费教育，那又有什么用？ 免费分房，农村里就是电力供应都不完善的破平房，城市内，普通劳动者分的房子，不过就是集体宿舍而已。 免费医疗，就那么几种药，能治好就治好，治不好就等死，输个液，用的输液瓶，都是啤酒瓶，用的棉花，也是医生自己种的。 免费教育，普通家庭得捐赠各种物资给学校，而且，大学招生，是要经过“大学推荐委员会”的推荐，然后得到上级批准，在这个过程中，充斥着无数权力和贿赂的游戏。 普通人想要出头？做梦去吧！好大学是给干部子弟准备的！什么幸福指数高，全国只有一个胖子的地方，能有多高的幸福指数？ 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得经济发展起来才行！ 有了钱，发展起来了经济，我们才有高楼大厦，才有现代化的大都市，有充沛的生活资料，有强大的国防力量，当美国佬试图收割我们的时候，我们才能和他们对等地掰手腕！ “说得好！”就在此时，办公室里面的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第199章 老领导也在？爸，你坑女婿！ 这句话一出口，把秦淼给吓了一大跳。 这声音，很熟悉啊，那独特的四川普通话，让人听上去格外的亲切，这声音，自己在电视机上经常听到过的！ 这该不会是？ 随着声音，里面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的个头不高，目光中满是慈祥，让人看上去就有一种亲切感，他的手里，夹着一支烟，每次思考问题，就喜欢夹着烟，哪怕不抽，只是夹着，也能让思路迅速开阔，他的步履矫健，大踏步地向外面走。 秦淼差点就要给跪了。 老领导！ 真没想到，居然能看到老领导，自己这老丈人，真是坑人啊！这种大人物在，你倒是提前说啊，怪不得下面那么多卫兵！ 在秦淼惊讶的眼神中，老领导走到了他的跟前，笑容满面地开口。 “当初，哈工大做第一款卡车炮项目，我就知道你了，当时就觉得，你思维活跃，是个改革的好手，之后，你的一件件事，我都很关注，尤其是，你居然想出来卖窜天猴，全国估计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想！你的魄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所以，我又给你批了五百万。” 秦淼那叫一个汗颜，他绝对没想过，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能被老领导关注，自己…… 张万和在一旁，也是感慨万千，自己这女婿，以后仕途绝对比自己更宽！ “早就想见你了，只是一直没时间，今天，我来找老张了解首都的一些改革情况，正好听说你要回来，就让老张问问你的想法，咱们国家的路该怎么走，说实话，我都有些迷茫，而你的这番话，振聋发聩啊！” “老领导，我就是胡言乱语，您可别把我看得多厉害……”秦淼赶紧谦虚，这番话，真不是自己说的，就是老领导说的啊，只不过，是老领导十年之后说的，这十年来，国家不断深化改革，最终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管他姓什么，只要能发展经济，咱们就干了！ 毕竟，发展才是硬道理！ 现在，秦淼提前十年把这番话说出来，反而成了点醒老领导了，秦淼可真的不敢居功啊！ 而他的这番表现，又让老领导更满意了，这小子，够狂，够傲，藐视权威，正是目前改革最需要的人才，还以为他会一直高傲呢，在自己面前，还这么谦虚…… “三水啊，你想不想到中南海来工作？” 秦淼赶紧摇头：“不，不，老领导，说到底，我秦淼只是个大一学生，改革什么的，我是真不懂，我更喜欢搞技术，接下来，我们哈工大还有很多项目，都需要我……我来尽一份力。” 这看上去是一步登天，实际上，这可不是秦淼能走的，哪个从政的大佬，不是从下面一步步地爬上去的，这样做才会有基础，现在直接过去，那就是空中楼阁。 再说了，秦淼是真的不想玩政治，更不想当什么改革的急先锋，闷声发大财不好吗？ 之所以要提出自己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当然是为了发大财……咳咳，是为了发展国家的科技，发展微电子技术！ “老领导，三水他还年轻，得多在基层锻炼，真到了首都这边来，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来……”张万和在一旁开口附和。 老领导扫了他一眼：“哼，老张，你怕什么？是怕商鞅被车裂，还是怕王安石被罢官？我们会吸取经验教训的，以前犯过的错误，是绝对不会再犯的了，我们这些人，也会给年轻人保驾护航的，年轻人，只管放心大胆去干……” 张万和赶紧点头：“是，是。三水，你怎么想的，给老领导汇报汇报。” “是，爸。”秦淼看向老领导：“老领导，改革是件大事，得一步步来，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那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我们哈工大，愿意当这个改革的试点，给其他兄弟单位提供经验，如果我们成功了，那很多反对我们的人，质疑我们的人，也会改变态度，等他们的思想转变过来，再推广开就会减小很多阻力……” 意思很清楚，我现在到了首都，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我还是回哈工大吧！ “好，三水，那我在首都，等着你们哈工大的好消息！” “是！” 老领导日理万机，又嘱咐了秦淼几句，就下了楼，上了车。 秦淼和老丈人一起，恭恭敬敬地送老领导上车，看着车子离开，秦淼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爸，下次再遇到这情况，你能不能先给我通个气？” 张万和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这样，让红红去找你的时候，老领导还没来呢！老领导就是打这个时间差，怕我提前给你通气，想要听一听你的真实想法，你小子也厉害啊，那些话，说得是一套一套的。” 那三个是否，把张万和都给惊到了，仔细想想，这绝对是真理，可以形成一个理论体系了啊！ “你小子，算是走运了，今天老领导对你很满意，一口一个三水，老子干了几十年，都没像你这么受待见，你小子，回去好好干，这哈工大微电子公司，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秦淼点头：“爸，你放心，五年内，咱们就发展到世界第一！” “你小子，好大的口气！说说吧，这次去欧洲，都干什么了？” “爸，肚子饿了，咱们……边吃边说？” “好。” 食堂里，听着秦淼的叙述，张万和的眉头越皱越深。 “你们要那么多发动机，自己又用不了……” “所以，爸，你得给咱们帮个忙。”秦淼说道：“你和铁路部门那边认识吧？我要把柴油机推销给他们！” “好，吃过饭，咱们就去！” “不不，爸，不用着急，等我走了之后，你找机会，把我有mtu396柴油机的消息透露给他们就行！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 主动上门推销，是一个待遇，对方上门来找，那是另一种待遇，和垄断部门打交道，那得讲究策略！ 另一边，初苗苗安排好了德国来客们，回到家，有些六神无主，焦急地走来走去，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咱爸有没有为难三水哥？” 张红红笑了笑，自己这妹妹，也是很聪明的，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没有，这可是三水的好机会，你三水哥啊，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什么意思？” “我也是送三水上去之后才知道，老领导也在！” 第200章 铁路部门的空调发电车 首都，铁路部门。 “各位领导，根据78年提出的要求，要在第六个五年计划里，制造出来全新的客车，逐步替换现有的22型客车，这两年，咱们已经在原本的25.5米轻型高速列车组和24型广深空调列车组的基础上，研制了25.5米广九空调列车组。” 四方车辆厂的总工程师马瑞山，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这种25型列车，包括九辆软座车，一软座播音车，一辆餐车，还有一辆空调发电车，整车采用发电车集中供电技术……” “发电车的动力，选好了吗？”铁路部门郭领导开口问道。 “选好了，咱们采用大连柴油机厂生产的280型柴油机，动力强劲……”马瑞山继续介绍：“目前，已经试制了一列列车组，正在铁路线上试运行……” 现在，国内还没有实现全部的电气化运行铁路，先进的电力机车，往往用在货车上，牵引几十节甚至是上百节的列车跑，而客运列车，一般就是十节以下，所以内燃机头就够用了。 以前牵引普通的硬座车，当然没太大问题，最多就是照明和小电扇，到了空调车，在列车顶部，会有一组空调机组，耗电量很大，这个时候，整列火车就需要带一个专门的发电车。 “报告！”就在此时，一名秘书走了进来：“广九铁路上报告，新研制的空调列车，发电车又坏了！” 马瑞山的脸，瞬间就变了。 要是平时，直接汇报到机务段就可以了，他们带人过去抢修，这次，他们来首都汇报25型列车的实验情况，本来是给报喜的，没想到……丢人丢到铁路部门来了！ “马工，咱们搞铁路列车的，来不得半点马虎啊，这种列车出了事，那就会给祖国的财产和人民的生命带来严重的威胁，你可得老实交代，这发电车，到底可靠不可靠？” 马瑞山叹了口气，还真不能只报喜，不报忧啊！ “郭领导，咱们这车的技术，是从24型空调列车上提升起来的，之前的24型列车组的发电车，使用的是2台200千瓦的发电机组，本来功率就不够，好在之前的24型列车空调经常坏，所以也凑合能用……” 1965年，为了给归国华侨去参加广交会的过程中提供舒适的环境，四方机车厂试制了东方第一代空调软座客车，称为24型，试运行之后，经常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过只要不是华侨使用，空调坏了，普通乘客忍就忍了。 “现在，咱们试制的25型空调列车，使用了南京冷气机厂生产的kk30型空调，属于整体式顶置空调，比之前24型列车上用的津城机车厂生产的分装式空调好多了，但是功率也大了不少。” 马瑞山实话实说：“所以，咱们就把之前的两台200千瓦发电机组，变成了三台200千瓦发电机组，数量多了，这故障率也就上来了……咱们想的是，正式投入运营之后，万一发电机坏了一台，咱们就把空调列车的车厢降低制冷功率，或者交替制冷……” “胡闹！”郭领导当下就拍了桌子：“我们要试制的列车，必须得稳定，可靠！怎么能在设计阶段，就做这种打算？咱们现在，已经不再是试制了，而是大规模投入使用！” 以前，除了24型空调列车之外，还试制过中越国际联运18型空调客车，这种列车使用分立供电技术，同时，还进口国8辆空调车，不过，国内所有的空调列车加一起，还不到客运列车总数的百分之一，都是实验性质的。 接下来，则是要大规模投入运营的，国家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南边的列车，要不断提升空调车的比例！ 郭领导站起来，来回踱步：“不行，绝对不行！既然这发电机组有问题，那就换新的！不要总想着照顾咱们系统里的单位！他们不长进，那我们就不用！” “国内各个柴油机厂，我们都对比过了，也就是大连柴油机厂的产品最适合，这要换……就只能是从国外采购了……” 从国外采购，那是要花费宝贵的外汇的！虽然铁路部门也是铁老大，但是，张口和国家要外汇，那就得看上级的脸色，还会给上级留下不好的印象。 铁路部门没本事，就知道张嘴要从国外引进！ 郭领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总之，可靠性的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就不要来首都汇报工作了！” 马瑞山睁大了眼睛，郭领导，不带这么玩的啊，既要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您这不是为难人嘛！ “好了，散会！” 郭领导站了起来，大踏步地向外走，这个时候，马瑞山就算是追上来，他也绝对不会停下脚步的。 先给马工一些压力，看他们能不能想到办法，实在想不到，再由铁路部门出面，协调从国外采购发电机组的问题，没错，就这样，不逼他们一把，他们就不会爆发出来潜力。 马瑞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会议室的，盲目地走出大院，然后……不知觉间，就来到了街头的老北京炸酱面馆，这是他平时最喜欢来的地方，今天…… 管他呢，先吃一碗炸酱面再说！ 他扭头，看看身后，他带来的几个人，也都跟着他走到了。 “走，进去，每人一碗炸酱面，我请客！吃饱了，就有干劲了，接下来，想办法解决发电车的问题，你们也都听到了，要是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咱老马就得坐冷板凳，你们都是跟着我的工作的，我要是不受领导重视了，你们也……你们知道的！” 这就是压力层层传递！ 说完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何，马瑞山突然就感觉到自己舒服多了，他迈开大步，走进了炸酱面馆。 还没找空位置坐下，他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小王？你怎么在这里？” “来附近送个人，送到了，肚子饿了，在这里吃点儿。你们这是……” “我们也来吃炸酱面，来，咱们坐一起吃！” 第201章 铁老大上门求助 几个人围坐在餐桌旁边，每人捧着一个大碗，前面有八个小菜碟，上面放着八样小菜，其中的炸酱和黄瓜丝是灵魂，但是其他的也不能少，豆芽、胡萝卜、芹菜…… 看着面前香喷喷的炸酱面，马瑞山还是觉得没胃口。 “怎么了，马工？” “唉，最近工作上遇到了一点儿事，得进口一款柴油机，但是，上面领导好面子，不肯批……” “进口柴油机？我倒是听说，张领导的女婿秦淼，这次出国，从德国引进了一批mtu柴油机……” 啥？ 马瑞山立刻就睁大了眼睛：“什么型号的，功率多大？” “什么型号我不知道，这功率，好像是八百马力……对了，现在还是机密，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否则，我这司机的差事，怕是都要黄。” “八百马力？正好啊！” 六百千瓦，划算过来就是814马力，国内柴油机，虽然铭牌上是一台两百千瓦，实际上，能到一百九九不错了，甚至实际运行起来更低，而德国的柴油机，那可是实打实的！ 有这样一台发动机，就够用了，而且，一台还能避免很多麻烦。 当初中越联运18型自供电空调车空调采用了110v直流电，很快就发现这种电制不合适，所以，现在的25型机车，和24型一样，使用的是380v的交流电，这样和市电正好能保持一致，而且可以给大功率的空调使用，电损小。 但是，交流电最麻烦的地方就是并网，如果不能协调一致，波峰波谷对上了，那直接烧毁。 两台发电机并网就够复杂的了，他们还搞了三台！ 现在，要是有这样进口的柴油机，带动一台发电机就够了，而且，德国货，向来就是可靠耐用的代名词，有了德国柴油机，也不会漏油了，不会拉缸了，不会动不动撂挑子了！ 不行，己方也得要！ “这秦淼是哪个部门的？他们怎么有资格审批进口柴油机的？这宝贵的外汇……” “哈工大进出口公司啊，老领导特批的，他们在大量出口产品，赚了不少外汇，进口产品需要的外汇，想要多少就花多少……咳咳，说多了，不能再说了，吃面，吃面！” 马瑞山一直都在忙活25型空调列车，最近哈工大发生的事情，他是真不清楚，现在听说，瞬间心中就是一片火热，这要是通过哈工大的途径进口柴油机，不用走上级部门，那就不用担心丢面子了，上下皆大欢喜…… “这秦淼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见他。” “喂，老兄，你可别害我！” “咳咳咳，我就是找他问问进出口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说出来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小王呼噜噜地把一碗面条全部放进嘴里，咀嚼都省略了，直接吸溜进了胃里，然后大踏步地向外面走，一分钟后，外面停的红旗轿车就开走了，尾灯都看不到。 “咱们也吃，吃完了，咱们就去哈城！”看到了希望，马瑞山感觉到面前的炸酱面更香了，这绝对是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炸酱面！ 哈工大。 积雪消融，万物复苏，路边的大树开始吐出绿叶，脚下的小草开始吐出嫩芽，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哈工大，会议室内。 秦淼拿着钢笔，唰唰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和一旁的舒尔茨交换合同，再签署。 掌声响起。 “秦总，这是我们mtu公司做的最大的一笔生意，只要你们打款，咱们立刻就发货，还有技术资料，一并给你们送来！”舒尔茨站起来，和秦淼握手，同时兴奋地说道。 来东方，来对了！ 到了哈工大，他们只开了一天的会议，就通过了采购决议，而且，直接在哈工大签署了合同，这代表着发动机出口已经尘埃落定！ 到目前为止，东方在国际贸易上，还没有过违约的先例，是可以信任的！ “还请转达zf公司，请他们尽快派人来签署合同，给我们安排发货。” “好，没问题！我今晚回去，就找zf公司的销售代表……” “那留下来，吃过饭再走？” “不了，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忙……” 舒尔茨满意而归，大家伙送他上车，不少人的目光中，还是有些担忧。 “三水，这多余的柴油机，你真的能卖出去？” “陆主任，这个嘛……” 秦淼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有人急匆匆地跑过来。 “秦总，刚刚接到一个电话，从哈城火车站打来的，问你在不在，他们自称是铁路部门的，说要见你。” 这就来了？ 陆主任睁大了眼睛。 “告诉他们，我很忙，让他们明天，不，后天再来找我！” “好。” 车站，马瑞山放下电话，神情复杂。 “马工，怎么样？” “咱们就在铁路招待所住下，等后天再去找他！” “咱们远来是客，他还不立刻扫榻相迎，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小张，别乱说话，我们是来求对方办事的，到时候，要客气一些！” 两天后，马瑞山带着手下，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了哈工大高机动多轴越野底盘项目处，看着门口居然有士兵在站岗，他们就是无比的惊讶，这里的保密级别，比他们四方车辆厂还高。 “小同志，劳驾帮忙问一下，秦淼同志在里面吗？我们约好的，今天见面。” 哨兵进去，很快，秦淼就走了出来。 “各位，真抱歉，一直在忙。”秦淼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手表：“走，进去，咱们找个地方说，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你们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进门，可以看到无数人忙忙碌碌。秦淼随便带他们来到一个大桌子旁边坐下，茶水都没有。 “秦淼同志，我们听说，你们从德国购买了mtu396柴油机，功率八百马力，正适合我们铁路部门使用，能不能……匀一批给我们？” “什么，你们听谁说的？我们这里没有买德国柴油机，你们被忽悠了，赶紧走吧！”一旁，一名正在画图的老教授，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 一群铁老大们面面相觑，何时受到过这种轻视…… 等等！ 这桌子上，刚好有设计图，这标题上，不就写着mtu396柴油机安装支架吗？ 第202章 多出来的柴油机成功卖给铁老大 “咳咳，陆主任，您别着急。”秦淼赶紧开口：“这些朋友……是大老远从首都过来的，我们……” “从哪里过来的也不行，没有就是没有，也不知道是谁乱嚼舌根，说咱们有进口的柴油机，哼，来咱们哈工大打秋风？咱们可不是唐僧肉！” 铁老大们再次无语。 马瑞山看着手下给自己使眼色，立刻顺着手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设计图上的汉字标注，瞬间心中有了主意。 “秦淼同志啊，你们这设计图……” “啥设计图，啥设计图！”陆主任一边说，一边伸手，嗖！ 上面的设计图就被他给扯走了，下面的设计图露了出来。 mtu396柴油机和变速器的匹配数据计算…… 还是mtu396柴油机！ 陆主任的脸黑了：“秦淼，谁让你把他们带进来的？这里有咱们哈工大的机密！这保密守则是你制定的吧？你怎么能带头违反呢？秦淼，你……！” “陆主任，这些都是铁路部门的工程师，他们来咱们这里，也是为了工作，咱们……能帮忙就帮呗，铁路可是国民经济的大动脉啊！咱们国家要发展，可离不开铁路……” “什么大动脉，哼，咱们哈工大想要协调物资运输，找他们铁路部门，那叫一个推三阻四，礼物送一大堆，都不一定能办成，我看，就是一群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马瑞山站起来：“陆主任，以后你们需要协调什么物资运输线路，如果遇到阻力，可以来找我！我虽然在山东工作，但是全国各地都熟！” “是吗？” “那是自然！不管是卧铺票，还是火车皮，要什么就有什么！” “好，先给我们从草原协调五个火车皮，把我们的炮管毛坯给我们送过来！” “嗯，你等下！” 马瑞山走到了电话机跟前，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我是四方厂老马，找你们站长！老王吗？咱们四方厂需要协调五个火车皮，从草原到哈城，为什么是哈城？这你就别管了，和咱们25型空调列车项目有关，郭领导可是给我们下了死命令，我们要是搞不出来……嗯，辛苦了，辛苦了！” 放下电话，马瑞山笑了笑：“陆主任，事情解决了。” 没有关系，那就得跑断腿，铁老大的面子，那可是谁都不一定给的，尤其是现在，哈工大发财了，不知道招了多人嫉妒，背后里下绊子使阴招的不少，哪怕是出口生意，也会有人故意使坏。 现在，搭上了四方厂这条线，那以后铁路运输就畅通无阻了！要知道，四方厂是造铁路机车的，那些下属的铁路局要是得罪了四方厂，那就拖延交付车辆，让他们的铁路运力提升不上去，完不成任务挨批评，甚至丢官都有可能。 现在可是实打实的卖方市场！ “嗯，这还差不多，三水，柴油机是你弄来的，你要怎么处理，都是你的权力，你和这些兄弟单位来的同志交流吧，再多给你十分钟时间。” “好，各位要什么柴油机？” “八百马力，用来带动发电机。” “好在，咱们手头正好有一款，功率合适，只是咱进口来是自用的，也没法给你们太多，先给你们协调两百台，如何？” 多出来的两百台，就这样送出去了！ 对面，马瑞山兴奋：“好，好好！这批柴油机，咱们都要了，只是……咱们能不能用人民币采购？” 绕来绕去，最大的问题就是外汇！铁路部门要是能申请下来外汇，自己直接买去就好了！ “这……各位，不是我秦淼不够意思，而是这官方汇率……咱们会吃亏的啊！”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们肯把柴油机转让给咱们，咱们用贸易内部结算价来买……不，在贸易内部结算价的基础上，再上浮百分之十！咱们当然不会占你们的便宜！” 之前，东方都是计划经济，这汇率多少，是直接规定的，没错，就是不考虑市场实际情况，人为规定的一个数值，在八十年代初期，这个汇率是1.5人民币兑换1美元。 这样听上去，人民币还是很值钱的。 实际上，这个汇率，只有少数部门和人员能享受到，如果想要更多的外汇，就得到黑市上去兑换，这汇率就翻倍了，大概3人民币才能兑换1美元，这个汇率，才能反映真实的两种货币的价值关系。 对出口企业来说，卖了产品换取美元，到了国内换成人民币，那就血亏一半，所以，在81年，相关部门设立了贸易内部结算价，这个价格按照1美元兑换2.8人民币来计算，从此，形成了官方汇率和贸易汇率两种汇率并存的体系。 这就是汇率双轨制，在八十年代，双轨制一直并存，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过渡的时期，很多有关系的人，就是靠着这个差额来赚取第一桶金。 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94年，国家取消双轨制，实行单一的浮动汇率机制。 现在虽然是从国外买柴油机，但是花的外汇，那也是哈工大出口换回来的，肯定不能按照官方1.5的汇率，就算是按照贸易汇率2.8，也不足以体现铁老大的诚意，再上浮百分之十，得比黑市上的汇率还高才行！ 这是啥？这就是变现啊！ 哈工大卖产品收美元，如果直接给国内相关部门，最多就按照2.8的汇率，这还得感谢今年的新政策，要是去年，只能按照1.5，现在，把哈工大自己赚的外汇，从国外采购了产品，再卖给国内需要的单位，汇率就在3以上了！ 哈工大有进出口公司，这么干，完全合法！相关部门眼红也没招！而且，他们还不敢打小报告，惹了铁老大，以后有他们小鞋穿的！ “好，那就这样，等mtu公司给我们送来样机，先给你们匀两台过去，支持铁路部门，我们责无旁贷！” “好，好，好！那个……秦淼同志，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吃个饭……” “哪里有空，这十分钟到了，我还得赶紧干活儿……你们……” 你们该走了！ 第203章 万山厂上门，还要来指导？ 折腾了几天，就为了这十几分钟的会谈，不过，马瑞山很满意，毕竟他们迫在眉睫的问题解决了，25型空调列车的发电机问题也就解决了！ 接下来，再去找国内的电机生产厂，生产配套的600千瓦发电机，这个不难，国内很多企业都能做。 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开，这边，哈工大机械系的众人，也都心满意足地笑了。 “三水，你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这下咱们的包袱就没有了！” “发动机和变速器等问题都解决了，咱们接下来，只要完成底盘的设计就行。只是……咱们毕竟没设计过车辆，接下来，咱们是不是需要找个参考啊？” 说底盘，其实主要就是悬挂和传动系统，车轮如何与车架连接是个大问题，不仅仅要承受车辆重量，还要提供缓冲，还得有多种地形的适应能力。 传动系统，则负责把变速器出来的动力，分配到每一个车轮上，还能在打滑的时候把车轮锁止，也就是后世越野迷常挂在嘴边的几把锁。 这些，哈工大都没有任何的技术储备，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参考对象…… 秦淼笑了笑，刚刚要说话，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们是万山厂的，我们想要找哈工大合作！同志，您就让我们进去吧。” 万山特种车辆厂，始建于1970年，航天部门旗下，主要制造特种车辆，可以说，这导弹发射车，原本也应该是他们的生意，只是……哈工大横空出世，这项目就落到了哈工大的头上！ 现在，万山厂的人来，肯定也是为了导弹发射车的事情吧？ 秦淼走了出去，看着几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几位同志远道而来，辛苦了，咱们去那边的办公楼，找个会议室聊聊！” 让铁老大的人进入这边的研发部门，是为了暴露己方的396柴油机图纸，简单来说，就是做个局，而眼前的这些人……秦淼其实并没有多大好感。 在后世，国内造导弹发射车的，有泰安厂和万山厂两个工厂，万山厂发展迅猛，因为苏联解体后，他们和白毛的明斯克厂成立了合资公司，拿到了maz543底盘技术，很快就步入辉煌。 六轴，八轴……这些底盘车很快就出来了，一时间风光无限。 但是，只靠引进，没有创新能力，肯定是不行的，maz543装个飞毛腿正好，继续扩大，宽度就不够了，就只能向高处发展，结果，搞出来的车子，几乎就是在车顶扛一枚导弹。 因为严重超高，所以开车必须得小心，搞不好就会翻车，老毛子的白杨-m洲际导弹发射车，和这个类似，几乎就是翻车王。 很多媒体吹嘘白毛贡献，说什么白毛雪中送炭，送上导弹发射车技术，让我们东方导弹发射车达到世界第一，就是在吹万山厂的，可惜，后期万山的导弹发射车，几乎都出口了。 不管是北棒子，还是老巴，看他们阅兵时候，一排人站在高高的车顶，守护在导弹旁边，那就是万山厂的杰作。 而我们大名鼎鼎的东风-41洲际导弹发射车，用的是泰安厂的产品。 而泰安早期发展缓慢，只停留在五轴车的底盘研发上，但是厚积薄发，针对老毛子的导弹车缺陷，进行改进。 车体加宽，发动机下移，这样一来，导弹就不用戳在高高的车顶了，直接下沉到了车体的凹槽中！ 车头也分成了两半，导弹还能直接从前面伸出一段来，虽然阻挡了驾驶员的视线，却有效降低了导弹车的长度。 重心低，车体短，转弯半径小，尤其是开起来，稳定性一流！远超行业标杆白毛的产品！所谓白毛帮助我们实现了导弹发射车自由？呵呵呵，白毛从始至终，出口的都是玛兹543的技术，再高级的？想都别想！ 而泰安厂的全新研究和万山厂的吃老本，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听到秦淼说要去找个会议室，为首的人笑着说道：“不用麻烦了，咱们进去开会就行，顺便给你们指导指导车辆研发，你们也是为了咱们航天系统搞项目，咱们得大力支持！”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身边跟出来的陆主任不高兴了：“敢问高姓大名？” 这是在鄙视对方，你算哪根葱，配给咱们指导吗？ “这位是咱们万山厂技术科科长，范贵。”一旁的人介绍：“咱们万山厂来自066基地，咱们这个基地，在之前都是绝密的，你们听都不一定听说过……” 0代表国防建设，6代表航天系统，在那个特殊的时期里，从061到068，一共建设了八个三线基地。 对三线人，秦淼是尊重的，当年，好人好马上三线，他们从大城市，来到山区，把自己的青春甚至生命给了基地，值得人敬佩。 毕竟，秦淼自己老爹也是三线厂的，大三线在云贵，小三线在大城市周边…… 只不过，这些人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还是让秦淼不舒服。 “各位既然知道066基地是绝密的，那咱们这个多轴机动越野发射车，也是绝密的，这保密纪律的重要性，不用我重复吧？” “小伙子，你就是秦淼吧？果然是年轻有为，不错，不错，这警惕性很高，不过，咱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帮助你们研发的，去别的地方说，怕是会泄密啊。” “放心吧，咱们去会议室也很安全，走吧！” 开什么玩笑，同行是冤家，咱们的设计图，可一张都不能让你们看到！ “你这小同志，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范贵旁边的人继续说道：“都说了是绝密，和你们的项目有关……” 陆主任忍不住了：“你又是谁？什么级别的？” “我？万山厂技术科副科长，范建！” 噗…… 秦淼没忍住，笑了出来，一个范贵，一个范贱，这绝对是亲兄弟啊！ “不是贵贱的贱，是建设的建，你这小同志，想哪里去了？我得狠狠地批评你！你这态度……就不知道尊敬长辈吗？” “犯贱，你就别倚老卖老了，现在是谈公事，我们就说职务，秦淼是哈工大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论职务，和首都其他的进出口公司一把手是平级的，属于正厅级，只比我们校长的副部级低了一级而已，你是什么级别的？”陆主任白了他一眼。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过来教训人了？你配吗？咱还没有说接下来要成立的微电子公司呢，秦淼可是大股东！ 第204章 玛兹543底盘？我们看不上！ 范建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我作为长辈……” “现在是谈工作，还是谈生活？” “当然是工作。” “工作，那就说职务，生活，再谈长辈晚辈！铁老大要来找咱们商谈，还等了两天时间，还只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你们没预约，来了就能接待你们，已经是看在兄弟单位的面子上了，你们可别不知好歹！”陆主任没打算给他留面子。 “好了，既然是谈工作，既然来了哈工大，我们当然得客随主便，走吧。等咱们谈完了，哈工大一定会把咱们当自己人的。”范贵挤出来了一个笑容，显得很大度的样子。 秦淼心中暗笑，这些家伙，到底有啥底气？ 会议室内。 “我们万山厂，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是……” “范科长，请说重点，最好十分钟说完，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陆主任没给他们留面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吗？”范建又不高兴了。 “好了，现在还剩九分钟。” “你们哈工大，就这么牛气哄哄吗？你们……” “好了。”范贵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刚刚还想要介绍一下万山厂的科研力量多么强大，现在也没了这个心思，那就直入正题。 “我们知道，贵方在研制导弹发射车，正好，我们万山厂已经有了两年的研发经历，积累了大量的技术，我们双方合作，那一定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研发任务。”范贵介绍。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想要看看对方震惊的表情，然后……发现对面没什么反应。 秦淼依旧挂着微笑，陆主任依旧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其他人……没有了，其他人还忙着呢！ 秦淼的心中，却是如同明镜一般，看来，是对方得到了玛兹543样车了啊，算时间，应该就是两年前，航空系统去埃驼那边协调米格21mf和米格-23战斗机的时候，顺带着把埃驼手里的飞毛腿导弹发射车弄回来一部。 所以，他们就以为他们自己掌握了底牌了？ “你们要怎么合作？” “我们一起联合研发，把这款车辆搞出来，对了，你们哈工大没有生产厂，所以，研发出来的产品，可以在我们万山厂生产。你们采购的柴油机，变速器这些，也都需要直接送到我们厂，扣除了生产成本之后，我们获得的利润对半分，如何？” 扣除生产成本，这里面的门道就多了！ 三线厂，现在都是青黄不接，说不定工资都好几个月甚至几年没发过了，所以，先给补发了工资，算不算生产成本？ 开工生产，工人们很辛苦，所以，每天下班的时候，带一些厂里发的生活品回去，算不算成本？ 还有各个领导视察工作很累，是不是得有一笔补助？ 不管卖多少钱，最后都可能无法抵消生产成本，看看后世垄断企业，哪个不亏钱？ 真按照他们说的，那哈工大就别想赚钱了！ 而且，这些家伙，就是听说咱们买了德国货，才赶过来的吧？还直接送他们厂？ 秦淼摇头：“不行。” “为什么？”这下范贵也皱起来了眉头。 “不为什么，因为我们不需要。”秦淼说道：“项目是我们接下来的，我们就能研制出来，各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今天这会，就到此为止吧，对了，稍后我让人带你们去食堂吃饭，我们还要忙。” 什么联合研发？咱们找你们了吗？你们要是老老实实地当个下一级的配套商，那咱们也就考虑考虑，和咱们平起平坐，还要分走咱们的利润，你们配吗？ “哼，你们哈工大果然够牛，你们又从未研制过导弹车，你们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吗？”范建再次开始了讥讽模式。 “你们研制过？” “那是自然，咱们066基地九家工厂里，万山厂就是负责设计特种车辆的，几年前，咱们就决定搞战术弹道导弹了，咱们通过特殊途径，弄回来了一辆飞毛腿导弹发射车，现在已经测绘完成了，你们……” 秦淼感慨，这家伙还真是耐不住性子啊，把他们的秘密都说出来了，不过，他们不说，自己也知道。 东方导弹起点太高，上来就超过了五百公里的射程，对于三百公里以下的弹道导弹是缺乏的，所以，066基地的三线自救，就瞄准了这个领域，在很多三线专家的努力下，还真搞成了！当然，那已经是九十年代中期的事情了。 现在，哈工大崛起，他们就动了歪脑筋。 “是啊，秦淼同志，陆主任，咱们万山厂，是带着技术过来的，只要你们同意合作，咱们就会把玛兹543导弹发射车的全部技术都拿出来，一起合作，完成新款导弹发射车的研发。” 范贵也开始诚恳起来了：“只要将四轴变成五轴或者六轴，使用大马力发动机和变速器，就能实现升级，咱们的图纸已经都绘制出来了，很容易扩展的。” 秦淼摇头：“对不起，玛兹543的底盘，我们看不上。如果需要，我随时都能从国外买一辆回来。只是……这种底盘太落后了！” “什么落后，这可是最先进的机动导弹发射车。”范建愤愤不平：“你们没搞过导弹车，你们懂什么啊。” “你们不过就是测绘一下，你们懂什么？能把车轴加长吗？能计算各个轴荷和受力吗？当增加车轴之后，轴间差速锁锁止的时候，承受的力矩分别多大你们知道吗？还有内部的齿轮，要承受我们八百马力的发动机动力，你们能加工吗？” 测绘仿制，最低级的了！你得吃透了设计，并且能制造才行！ 万山厂的人都懵逼了。 “飞毛腿导弹，长度11米左右，直径不到一米，我们要研制的发射车，承载的导弹长度24米左右，直径两米以上，你们居然天真地以为，就靠着把飞毛腿导弹发射车简单加长就可以了？宽度怎么解决？把导弹放车顶吗？你们哪里专业了？简直天真得可笑！” 说完，秦淼站了起来：“各位，我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不能再奉陪了。” 第205章 从平等合作变成下游供货商 后世，最强悍的洲际弹道导弹东风41，不过16.5米的长度，只是直径增加到了2.78米，这种导弹就能飞一万多公里的距离，足以打到地球让任何一个国家。 而现在，射程还不到三千公里的东风-3，长度就是24米，直径则是2.25米。 这样来看，东风-3的发射车，技术含量比东风-41还高。 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东风-41是固体洲际弹道导弹，装进发射筒之后，就是随时待发状态，重量63.5吨，而东风-3导弹是液体中程弹道导弹，虽然发射重量是64吨，但是在运输的时候，运的其实是个壳子，重量也就是十几吨。 它需要灌装的五十多吨的燃料，那是需要在发射前加注的，也就是说，需要装在其他的燃料车上的，这样一来，导弹发射车需要背驮的重量就会大大降低。 其实，就算是把这个壳搞到车体顶部，也不会让重心提高多少，但是…… 做人都有眼光，得有远见。 这发射车，虽然说的是给沙某人的东风-3导弹用的，沙某人还给投了两亿美元的研发经费，但是，国内也需要啊。 老旧的型号就不用说了，先进的型号正在研发，巨浪上岸项目，就需要先进的导弹发射车，这个牛皮，秦淼也已经吹出去了。 巨浪1导弹，长度岁只有10.7米，和飞毛腿导弹差不多，但是弹径已经提升到了1.4米，比飞毛腿导弹粗了一半！飞毛腿导弹发射车的宽度，就已经不够用了。 而且，飞毛腿导弹还是裸弹，直接背驮在发射车上，咱们的巨浪-1上岸，那是带着发射筒的，带上了之后，这直径就要两米以上了！ 发射车的长短，可以通过增减车轴来实现，但是，这发射车的宽度，那必须要有前瞻性，得满足东风-3和巨浪-1改型的东风-21使用，也就是说，得背驮2米以上宽度的导弹，那导弹车的轮距，就得三米以上！ 眼看着秦淼要走，万山厂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有测绘玛兹543的底盘，就拥有了和哈工大平起平坐的实力，现在他们才发现，自己掌握的那点技术，屁都不是，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更何况，他们还只是测绘了而已，能不能造出来和老毛子产品一样质量的来，都不知道呢！ “秦总，等等！” 秦淼扭头：“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我们万山厂，愿意配合你们哈工大的工作，我们愿意给你们搞配套，不管什么产品，只要交给我们万山厂生产，就一定能生产出来……” 什么共同合作，什么扣除生产成本后利润对半分，这些统统都不要了。 现在，只要分生产工作给他们，就能让他们满足了。 毕竟，三线厂，个个都是嗷嗷待哺啊，等着上面喂是不可能的，他们主动出击，不过是想要给工厂找个出路。 现在…… “这样吧，你们把玛兹543的车桥资料交给我们，我们来参考一下，或许能修改一下我们的原始设计，等完成设计之后，我们会把车桥的生产任务交给你们。” 一众万山厂的人，个个睁大了眼睛。 啥意思？你们刚刚把玛兹543说得一无是处，现在还不是要用玛兹543的车桥来放大！ “怎么？不同意？那就算了。” “愿意，愿意，只是……秦总啊，我们这生产费用……” “生产费用，我们会对比国内其他厂商的报价，给你们一个平均数的价格，当然，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们自己本来已经设计好了，那什么车桥资料，也不是必须的。” “愿意，愿意，愿意！”范贵赶紧说道：“我们这次已经把车桥资料给你们带来了，范建，你把资料拿出来，交给秦总！” 范建还在迟疑，范贵已经瞪了过去：“还不快点儿！” 于是，一个手提箱的资料，被放到了秦淼的跟前。 “秦总，这就是我们测绘好的资料，不过……您能不能……先给我们一笔定金？毕竟，我们厂子最近手头比较紧……” “当然不可能！”秦淼说道：“你们根据图纸给我们生产，生产出来的产品，还得符合我们的标准，检验合格，我们才会给你们付全款。” 开什么玩笑，后世的汽车产业链，下游厂商不被压货款就谢天谢地了，一般都会压几个月甚至半年！要是主机厂黄了，下游配套厂商说不定就会因为要不回来货款，跟着倒闭破产。 还想要定金？做梦去吧！ 咱们只要给了第一批定金，那你们就成大爷了，一次次地要钱，不给钱，你们就不生产，咱们可不上这个套，别把过去那一套拿出来！ 嗖！ 范建把手提箱拎了起来：“哥，他们这是空手套白狼，咱们可不受这个气！” 范贵也有些犹豫，现在这些条件，对他们万山厂，没任何好处啊，尤其是，对方拿了那么多钱，居然还舍不得先给他们一部分，这也太抠了吧？诚意呢？ “还是算了吧，你们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的处境是什么，计划经济已经是过去式了，以后会逐渐发展市场经济，配套厂商给主机厂商供货，那可是要竞标的，报价最低的才能拿到订单，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价格还会要求自动下降一定幅度。” 秦淼看了一眼对方：“咱们哈工大，可不是你们的直属上级，没必要奶你们一口。咱们只要把消息放出去，愿意来竞标的厂商多的是！陆主任，咱们走吧！” 这下，饭也不用请吃了，咱们还得回去工作呢！ 啪！ 范建的脑袋上挨了一巴掌，范建睁大眼睛：“哥，你干嘛打我？” “你小子，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干对一件事！”范贵从他手里，把手提箱抢过来：“秦总，这资料，就交给你们，咱们万山厂可是三线军工厂中的王牌，咱们肯定会把质量合格的产品交给你们的！” 他们万山厂，真的没的选！ 第206章 凡事都得留一手 秦淼看着面前的范贵，脸上的表情也郑重起来：“范科长，只要你们肯按照我们的要求做，那就一定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三个月内，设计图就会给你们发过去，你们回去之后，做好开工的准备！” “好！” “时间不早了，走，我请你们去食堂吃饭。” “这……” “走吧，不用你们交粮票！” 范建一直黑着脸，一言不发，闷头干饭，居然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饭量，似乎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一样。 秦淼也不搭理他，和范贵聊着天。 “咱们造导弹发射车，只是一个开始，等以后，咱们的产品，会发展开去，比如说，大型汽车吊，就得用这种底盘，矿山车，也得用这种底盘，什么石油、勘探、地质等等部门，都有需求，这个领域里，大有作为！” “是，是。” 范贵频频点头，两人聊天非常投机，饭桌上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声。 吃饱喝足，众人离开。 返回的车上，范建再也忍不住了。 “哥，这哈工大没安好心，分明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弟弟，你什么时候能动脑子好好地想一想，他们哈工大有什么技术？” 范建思考片刻，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发动机，进口的，变速箱，进口的，就剩下一个底盘了，这车桥，还得让咱们来生产，你想想，等咱们拿到了车桥技术，就算是这出口的导弹车，还是他们的生意，但是国内的呢？” 范贵满脸兴奋：“咱们本来就是航天系统旗下的，这航天系统得给咱们一饭碗吃吧？这以后，国内的导弹发射车，都得咱们生产！仿制的原型车，发射咱们的战术导弹，哈工大设计出来的车辆，运输更大的导弹，咱们万山厂，以后还愁没饭吃？” 什么空手套白狼，不是哈工大套咱们的技术，是咱们套了哈工大的技术！ 出口的能有多少？以后肯定还是自用为主！ 范建终于明白过来了：“哥，还是你聪明！” 范贵笑了笑：“你哥什么时候吃过亏？回去之后，咱们就给上级打报告！” “好！” 另一边，送走了万山厂的一群人，陆主任等人回到了项目处，也是满脸兴奋。 “好啊，三水，有你的，这下，咱们只要在玛兹543的车桥基础上修改就行，咱们重新进行全部计算工作，一个月的时间，车桥就能设计出来，三个月的时间，整车都能设计出来，一年内交首辆发射车，还是没问题的！” 陆主任那叫一个兴奋。 “嗯，是需要进行全部计算工作，这不是简单的放大，必须要把运行中的全部情况都考虑进去，留的余度要大一些，最关键的是……” 秦淼看向了陆主任：“将轮边减速器设计得小一号，需要使用我们材料系研发的高强度材料才能达到设计指标，使用常规的齿轮钢就会崩齿的那种。” 陆主任一愣，这是干啥？ 发动机的动力通过离合器，传递给变速箱，然后经过传动轴，传递给车桥，先进的可能是液力变矩器，自动变速箱等等，但是基本动力流还是这样的。 而经过了变速箱之后，传动轴的转速还是很快的，不能直接用来驱动车轮，所以在车桥上，还装有减速齿轮。 其中，最关键的减速齿轮，就是在车桥中央，这里有一个大圆盘齿轮，叫做盆齿，这个齿轮的直径越大，齿数越多，减速的效果就越好，同时，这个盆齿还和差速器结合在一起，构成后桥的牙包里的基本结构。 如果是公路用车，这样一个牙包就够了，但是，对于有越野需求的车辆来说，牙包过大，就会影响通过性。 所以，轮边减速器就出现了。 在车桥中央用一个小齿轮，这样两边半轴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当半轴把动力传递过来之后，在轮边，也就是轴头的地方，再设计一组行星减速齿轮，这样车轮的速度降低了，中间的牙包也减小了体积，唯一的缺点就是结构复杂。 引进的斯太尔重卡车桥就有轮边减速器，后世很多重卡，尤其是跑工地的，都需要用这种车桥，老毛子的玛兹-543车桥，也是这种结构，不过就是大小的区别。 所以，这车桥技术，真的没什么。 就算是没有玛兹-543的车桥技术，用斯太尔的车桥扩展也一样。 现在，秦淼这样安排，显然是有深意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万山厂拿到了我们的设计图，肯定会单干，到时候，他们的产品就会不停地崩齿轮，而我们的产品就能正常运转，所以……” 秦淼始终都没有信任万山厂！ 不说别的，就范建那样的人存在，回去了还是得搅风搅雨的，那个范贵具体什么态度，秦淼也捉摸不透，所以，还是留一手比较好。 现在这个年代，可没什么专利权的说法，所以，得用技术的角度避免被山寨，这方面，咱们哈工大绝对是专业的！ 而对方，捣鼓出来的车子动辄烂齿轮……呵呵呵，肯定会被上级嫌弃的！ 陆主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好。” “悬挂系统，我们要自己设计，自己加工，气囊悬挂搞不出来，这气液悬挂是必须要有的，轮胎中央充放气系统，也得我们来搞，车架方面，交给有能力的工厂加工，必须要在万吨液压机上压制。” 秦淼继续安排其他项目，接下来，就交给大家伙去干了，他……他都忙活了这么久了，得休息休息了。 其实，车桥只是一个坑，其他的坑还有很多，万山厂想要甩开己方单干？呵呵呵，做梦去吧！ “对了，驾驶室，驾驶室我就提一个要求，一定要加装空调系统，还得制冷能力足够的空调，哪怕八百马力的发动机，一百马力都用来制冷，也没问题！” 咱们的客户沙某人，那可是最怕热的，必须要给他们提供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这甚至比发射车能跑多远，发射车烧多少油都要重要！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 “喂，什么？斯太尔的卡车到了？” 第207章 斯太尔是好朋友，得支持！ 哈工大，校办工厂。 秦淼的路虎车刚刚开到校门口，就看到两辆斯太尔重卡停在了校办工厂的院落里，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和奔驰停在一起，对比之下，也丝毫不落下风。 这个年代的汽车，一般都是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这样做的好处自然就是冲压模具的要求低，方便降低成本。 斯太尔重卡的驾驶室，也是这样的，车头侧面看，就是一个钝角三角形，前面一根突出的直线，上下都向后收，形成了两个斜面。 上面有宽大的挡风玻璃和三个雨刷，下面的三段式进气格栅在右侧，左边则是大大的steyr91的字样。 这就是支撑起来东方重卡领域的顶梁柱，斯太尔重卡！ 秦淼下车，大踏步地走了过去，此时，车子旁边，几个人也都在望着他，阮厂长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秦淼同志，你可算是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上面过来的工程师冯老，这位是斯太尔方面过来的代表，莱文卡。” 冯超，国内的重卡专家，当年红岩厂以贝利埃gch为原型，制造红岩cq261的时候，他就是总工程师。现在，国家要从国外引进重卡，他也是这个方面的技术负责人。 对这样的人，秦淼自然是非常尊敬的。 “冯老，欢迎来到哈工大校办工厂！” 两双手握在了一起，秦淼感受到了对方手掌的粗糙，这说明，眼前的人不是天天泡办公室的，而是经常下一线去工作的。 “莱文卡先生，见到您很高兴。” 莱文卡看着秦淼：“约瑟夫先生特意叮嘱我来到哈城，而且留在这里，帮忙完成斯太尔重卡的卡车炮改装，秦先生，我们希望这个项目能尽快完成，如果能开去竞标，就更好了。” 秦淼笑了笑，对方这么迫不及待，还是想进入东方市场，锦上添花的事情，秦淼当然不会介意。 “嗯，阮厂长，咱们厂调集精锐力量，尽快完成改装，哪怕耽误了咱们自己的生产工作，也要先把我们朋友的项目给做好！” “是！” 别看阮厂长是这里的一把手，但是关键的人事等权力把控在袁教授手里，他就是个跑腿打杂的，而对秦淼，当然也是非常尊敬的，没有秦淼，哪里有他们锅炉厂的今天！ 厂里的职工福利，足够让哈城任何一个厂子职工羡慕甚至是嫉妒的，大家伙还能出国，到国外工作，赚美元，回来的时候，谁不带个电视冰箱洗衣机什么的？ “多谢秦先生！”莱文卡很是感激。 “嗯，这些是我们应该做的，谁看重我们东方市场，谁就能发展壮大，谁就是我们的朋友，莱文卡先生，我很看好斯太尔的未来，以后的产量，肯定比奔驰还高！” 比奔驰高是真的，不过……和奥地利的斯太尔已经没啥关系了，他们逃不过被奔驰兼并的命运。 秦淼走向了卡车，车头已经看完了，看向车桥，嗯，不错，前后都是驱动桥，这上面的技术也能借鉴，只是…… “你们为何没有安装轮胎中央充放气系统？” 莱文卡有些狐疑：“你们的奔驰重卡，也没有啊！” “那是因为我们只能购买到民用版的奔驰重卡，你们这斯太尔重卡既然要赢得我们军队的认可，那就必须要有自己的技术，你们车架比不过奔驰，悬挂比不过奔驰，车桥比不过奔驰，这不得想点儿其他办法？” 对普通的车子来说，轮胎胎压不足，那就得停下来打气，夏天胎压高了，就得放气，而对军车来说，还需要根据不同路面来调节轮胎气压，在野外，气压就低一些，到了公路上，气压就得高一些。 怎么办？下车操作？那会浪费宝贵的时间，要是在战场上，就打气这个工夫，说不定就被敌人给轰了。 所以，军车上必须得安装一套特殊装备：中央充放气系统，简单来说，就是在轴头的地方有一个t型管，和轮胎的气嘴接触，可以随时给轮胎充气和放气。 t型管的末端，和军车的气刹系统连接，因为轮胎是在转动的，所以，这个t型管和车辆气管连接的地方，还得相对旋转，还不能漏气。 这东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己方的导弹车也要安装这种系统，与其自己研发，不如忽悠一下斯太尔公司。 “嗯，您说得对，我尽快和国内联系，把套件给我们送过来，不过……这车桥整体都需要更换。” “这个没问题，咱们哈工大校办工厂帮忙！拆下来的车桥，你们就别运回去了，还不够运费呢，放咱们厂就行。” 这下，连斯太尔的车桥也到手了！多一个参照，也是好的！ 绕车转了一圈，秦淼最后看向驾驶室。 斯太尔最让人诟病的地方，就是驾驶室后面的卧铺太小，毕竟欧洲都是小国，那卧铺最多就是中午休息使用的，晚上的时候，还是回家睡觉，哪怕跨越几个国家，都能赶回去吃晚饭。 咱东方就不行了，当年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一辆车标配三个司机，一个在家休息，两个在车上轮替着开，一个开，另一个就睡觉，驾驶室后面的卧铺，和潜艇的热铺差不多，一直都有人睡觉。 这么窄的卧铺，不合适！驾驶室的翻转，也是手动的，得改一下！ “这卧铺，也要加长，你们国内应该也没有吧？直接在咱们这里改好了！顺便把翻转机构，改成液压驱动的……” 莱文卡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多谢秦先生的帮助。” 他们在性能上比不过，在舒适性上，要比欧洲其他车企强！ 冯老没说话，一直听着秦淼提意见，也是不断点头，这个秦淼，也没听说研究过什么重型卡车，现在提出来的修改意见，又说明他的确很懂卡车，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聪明人什么都懂？ “应该的，我倒是真希望斯太尔能进入咱们东方，可惜，我没机会去参加你们的竞标，要是我去了，一定会帮咱们斯太尔说好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冯老立刻就把这句话给记下了。 “嗯，等咱们引进了重卡，三汽项目也就能迅速上马了！”冯老说起这个，满脸期待，然后……就看到秦淼更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怎么回事？ 第208章 三汽是注定要下马的 一汽解放，在建国后开工建设的第一个汽车厂，这个汽车厂的诞生，代表着东方终于能自主生产汽车了！ 之后，考虑到老东北工业基地的布局缺陷，在南边搞了二汽东风，现在，东风eq240卡车，已经成了南边部队最喜欢的车型。 三汽呢？ 后世没听说过，但是在历史上，三汽还真出现过。 由于国内的重型汽车生产落后，部队需要的重型汽车年产量就几十辆，根本解决不了部队的需求，所以，国家还需要进口才能满足需要。 仅仅从76年到78年，每年进口重型卡车的费用就超过了两亿！ 一机部的饶部长算了一笔账，这样算下来，十年内，就是二十亿美元，而拿着这笔钱，建设一座我们自己的现代化重型汽车厂他不香吗？ 等以后，大不了就花钱进口一些零件，但是整车生产还是在国内的。 于是，轰轰烈烈的第三汽车厂的建设，就提上了日程，饶部长对此是非常热衷的，从一汽、二汽、一机部汽车局等地，抽调了上百人，组成了三汽筹备组。 现在，只要确定了引进项目，三汽就能开工建设，几年内就能投产，国内就可以有一个现代化的重型汽车生产基地了！ 国内的汽车工业从上到下，都认为三汽一定能搞出来，一定能成为和奔驰、斯堪尼亚一样的先进企业，他们乐观的态度，把秦淼给逗笑了。 “怎么，你对三汽有不同的看法？” “冯老，三汽计划投资多少？” “二十亿。” “咱国家的外汇储备是多少？” “这个二十亿，不是一次性拿出的，只要先拿个几亿出来……” “几亿？全国和三汽类似的项目有多少？” 冯老愣住了，他虽然在汽车工业内工作，但是也听过其他工业系统的需求的，各个行业几乎都想要引进，都想要申请经费，动辄就是几个亿…… 别人还没有意识到，但是，秦淼知道啊！ 饶部长鼓足干劲筹建三汽，如果真搞成了，或许还真能成为一个大型汽车厂，但是……国家没那么多钱！由于洋跃进，全国各个行业都在打报告要进口，国家的外汇，都给花没了，有一年外汇储备还成了负数！ 所以，国家对各种进口项目采取了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八字方针，这个三汽，因为投资大，被首批列入调整范围，1981年的时候，就彻底下马了。 可以看一些官员的履历，1979-1981，任第三汽车制造厂某某职务，之后就有了新履历。 三汽是注定要下马的，这个没什么说的。 而且，三汽的目标，就是年产15万辆，而在八十年代，奔驰的重型卡车，年产量才八万辆而已！ 当然，这些还不是秦淼鄙视的根本原因，最重要的还是，都说要搞市场经济了，还打算和过去一样，集中全国之力，搞一个大型国企出来？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不搞个三汽，咱们怎么造重型卡车啊？” “现在怎么造，接下来就怎么造啊！咱们国内的老厂子，什么黄河厂、红岩厂、老区厂，这些厂子，都可以消化吸收引进的技术，造重型卡车啊，而且，三个厂子还能竞争……” 三汽要是真搞出来了，一家独大，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倒是几个厂子搞竞争，才能推动产业进步！ 冯老点头：“你说得很对，等我回了首都，把你的建议……” “别，我只是随便胡扯，我就是哈工大的学生，才大一，而且，和汽车工业没任何交集，就算是改装卡车炮，那也是直接进口整车，您可别把这番话汇报上去，您说了，我也不承认是我说的。” 无数汽车工业的高级领导，都在满怀期待地建设三汽呢，自己这番话出来，泼他们一盆冷水，他们能高兴就见鬼了。 历史上，那些追求真理的预言家，唯一的结局就是被绑在柱子上烧死的！ 冯老一愣，然后明白了什么，神情复杂。 “阮厂长，咱们车间腾出来吗？找个地方，咱们该开工了，这段时间，我就留这里，一起改装卡车炮。” “好，我马上去安排。” 秦淼又投入到了工作中，改车，其实也挺有成就感的。 首都，中南海。 “老领导，这是新一期的预算审批，下面都有些头疼，就给您送上来了。”王秘书拿着厚厚的一摞文件走进来，满脸的为难。 “嗯？怎么了？预算超支严重吗？” “是啊，咱们汇总了一下，就今年，这外汇预算审批，就高达……一百亿美元以上。” “怎么会这么多？我们国家底子薄，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老领导接过来了文件，皱着眉头：“国门刚刚打开，就一窝蜂地要引进国外技术……” 一旁，王秘书神情复杂，是您说的步子要迈得大一点啊。 文件是按照顺序排列的，第一个就是一机部的。 “一机部最重要的项目，就是三汽的筹备，这是改变我们国内缺轻少重局面的重要项目，目前，几个竞标厂家的汽车已经送过来了，正在展开测试，等到有了结果，就会正式签署合作协议，他们申请五亿美元的外汇来引进技术，国内还需要投入五亿人民币来建设厂房。” 老领导皱了皱眉头：“不行，太多了，我们的确是缺乏重型卡车，但是，我们更缺乏资金，这个项目……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 “这个嘛……” “说吧。” “哈城那边，秦淼倒是提出了一个说法。”王秘书说到：“他认为，现在搞市场经济，之前那种集中国家力量搞企业的方式已经不合适了，得竞争起来，这次引进了技术，就交给我们原本生产重卡的几个厂家……” 老领导的目光中，神采奕奕：“不错，说下去！” “他上次回来，和斯太尔的人坐一架飞机，他还建议斯太尔方面，为了打开东方市场，可以向我们提供贷款来缓解我们引进中的资金不足的问题……” “好啊，这个秦淼，真是搞改革的人才，这些点子，才是最适合我们国情的！” “那我们……” “我们需要进行一次国民经济调整，把一些可以低成本解决的方案，换一种方式，就类似这个重卡项目，就按照秦淼说的来！其他的项目，也都要开拓思维，想办法解决，不要总想着过去的老黄历。” “是。” 第209章 不关秦淼的事 秦淼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老领导的视线，那自己怎么说，怎么做，都会被老领导知道，至于是怎么被知道的，就不需要他知道了。 他只以为自己是和冯老吹吹牛，没想到，这番话就被老领导知道了。 一个日理万机的老领导，也太看重自己了吧？ 秦淼还在哈工大继续工作，同时等待微电子公司的审批，到时候再大干一场，没办法，这就算是开会同意了，后续手续还有一大堆的流程呢。 而首都，一机部，已经炸开锅了。 “饶领导，这可是我们一机部的重点项目啊，怎么就这样没了？” “老方，耗资太多，国家拿不出来钱啊。” “那个哈工大，不是挺厉害的吗？给咱们国家赚取了那么多宝贵的外汇，咱们花几亿也不算多啊！宝钢引进项目，仅仅外汇花费就是咱们的两倍！” 1978年，宝钢投产，仅仅一期工程就花费了214亿元人民币，这看是78年的资金，要是换到后世，不说一万亿，也得有七八千亿人民币，仅仅外汇，当时就花了47.8亿美元。 现在，投资三汽，总计划才二十亿，还能解决国家缺轻少重的局面，有何不可？ “老李，咱们花几亿是不多，但是，还有其他项目呢，每个都几亿，国家根本就搞不起来啊！”饶领导是一脸的为难。 说实话，从上面接到这个通知，他也很难过，毕竟，三汽是他提出来的，又是他一手推动的，但是现在，却又要他宣布这个项目下马的消息。 国家筹集不出来那么多钱，以前集中全国之力干大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那我们还造重型卡车吗？” “当然造。”饶领导说道：“三汽项目下马后，引进项目，由我们现有的几个重型汽车厂消化吸收，同时，这几个重型汽车厂，既需要相互合作，又可以相互竞争，这样可以用市场的手段来更好地促进产业发展……咦，老冯，你回来了？” 冯老站在门口，听着饶领导的介绍，此时，嘴巴张大，都要合不上了。 “老冯，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你也很惊讶是吧？可惜……” “不是，我是惊讶，秦淼的话，居然应验……” 冯老的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不对劲，赶紧闭嘴，自己这样说，岂不是把秦淼给卖了？ 秦淼明明说过，这番建议，他随便说的，冯老要汇报，也不能把秦淼给说出来。 回来的路上，他就在琢磨着这件事，越琢磨，越感觉有道理，然后……就听到饶领导已经公布了结果，这叫一个震撼，脑子里轰隆隆的，只有一个声音：秦淼，太厉害了，准确预判了这一切！ “什么，这个建议，是秦淼提的？哼，这个年轻人……总是坏咱们的好事……” 这声音，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建立一个新工厂，那这些筹备组的人，肯定都能成为工厂里的主要领导，肯定比抽调他们之前的职务要高很多，现在，三汽没了，他们这些人，肯定是需要回到原单位的，这相当于是升官的路被堵了。 他们怎能高兴！ “不，不，不是秦淼提的，我只是和秦淼聊天的时候聊到这个话题……”冯老赶紧补救：“当时也只是随口说说，这上级下达的文件，和秦淼没任何关系！老郑，你可别冤枉人。” 汽车局的工程师老郑，目光中依旧带着不满：“哼，我看，他的野心可不小，咱们这汽车行业，哈工大也已经通过导弹车掺和进来了，接下来，这重卡引进，他估摸着也要掺和一下！他们哈工大，也想要分一杯羹吧？据说他和斯太尔的老总同乘飞机，他们之间，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老郑，你这么说就过分了，这已经是污蔑人了。”冯老脸色也严肃起来：“秦淼是支持斯太尔，那也不过是为了给国家省钱，你……” “老冯，你这来回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开始给秦淼说好话了，你该不会……” “老郑，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拿了秦淼的钱，所以给他说好话？你可以怀疑我，就是不能怀疑秦淼，那么好一个年轻人，就是因为提出了一些改革方案，就要被很多老顽固针对，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竞争有什么不好的，继续躺着过日子，国家还怎么进步！” 冯老也着急了。 “谁说我躺着过日子了，为了三汽筹备，大家伙付出了多少努力，没白天没黑夜地干，到了你这里，居然成躺着过日子了？老冯，你这样说，那就是在无视咱们所有人的劳动！咱们大家伙，都不会同意的！” “我说的不是你。” “那就是我们在场其他人了？” 这老郑，显然已经开始忽悠其他人统一战线，共同排挤冯老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饶领导开口：“既然上级已经做出了三汽下马的决定，我们就必须遵守……”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感觉，门口好像还有人，扭头一看，心中一震，赶紧迎了过去。 “袁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南边几个月来风平浪静，我正好抽空回来汇报个工作，连听一听重卡项目的引进，你们这是很热闹啊。”袁老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让您见笑了，三汽下马，大家伙心中都不好受……” “现在，国家要发展经济，各方面都需要钱，三汽下马，也是国家做出的正确选择，把引进项目交给三个厂，让他们竞争，咱们军队也能选出最合适的重卡来，咱们军队认为这个方案不错！” 袁老代表军方表态了！你们就别在这里抱怨秦淼了，咱们军队，会永远站在秦淼背后！ “是的，袁老，您说得对，我们也会认真学习，仔细领悟您的指示的。”饶领导点头。 而老郑倒是想到了什么，跑去拿来了一份文件。 “袁老，您这来去匆匆，肯定还没有接触到重卡竞标测试的文件吧？我这里有一份，请您过目。在已经完成的对比实验里，道依茨军车占据前两名的一共十项，man军车占据前两名的八项，斯太尔军车占据前两名的六项……” 秦淼不是大力支持斯太尔吗？袁老不是全力支持秦淼吗？就让袁老知道，秦淼推荐的产品，是个弱鸡！ 袁老接了过来，认真观看。 一旁，老郑继续滔滔不绝：“斯太尔军在很多性能上，比如说燃油经济性、加速性、制动性、滑行距离、沙地通过性等等，都和前两名有一定的差距……” 第210章 测试成绩落后？哈工大来帮忙！ 哈工大，校办工厂。 “好，真不错，只要再把半自动装弹机安装上，咱们这卡车炮，就能开出去试炮了！”秦淼看着改装到位的卡车炮，也是非常得意，当初设计卡车炮的时候，就是模块化的，什么卡车都能安装，现在，从奔驰底盘切换到斯太尔底盘，也是轻轻松松。 斯太尔底盘很便宜，以后国产了更加便宜，这就代表着斯太尔底盘能大批量装备啊！ “咦，莱文卡先生，您今天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按说这卡车炮要改装好了，莱文卡应该是高兴的才对，这老兄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个嘛……”莱文卡咽了口吐沫：“秦总，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们斯太尔的重卡在对比测试中，全面落后于道依茨军车和man军车，这次，我们怕是……” “怎么可能？”秦淼眉头一皱，就算是打不过奔驰，也能打得过其他产品吧，咱们的斯太尔重卡，在五款车型对标中，居然只能排第三？ 这几天，大家伙合作的过程中，秦淼也听莱文卡提起了这次竞标的对比实验，一共五款车型参加竞标，分别是德国道依茨军车、man20.280型军车、奥地利斯太尔的1491型军车，法国诺trm1000型军车和gbd型，前面四个都是6x6车型，只有最后一款是4x4。 事实证明，法国货果然不行，也就是能吹而已，实际性能非常拉胯，在这次竞标中，都是垫底水平。 但是，斯太尔没有战胜两款德国货，只能名列第三。 这样是很难服众的，毕竟，只有在竞标中脱颖而出，才有可能被选中的啊，现在…… 莱文卡很是无奈：“在测试中，我们的性能都比不上前两名，最重要的就是燃油经济性和加速性的差距……” 这两款，都是和发动机息息相关的。 发动机性能好，那就动力强，油耗低，道依茨本来就是造发动机的，造卡车只是副业，可以说是买发动机送车的那种，man则是和奔驰、斯堪尼亚、沃尔沃这些，并列成为欧洲最强的重卡厂商，它的发动机自然也比斯太尔强。 这样看来，斯太尔的确不是最能打的了！ 秦淼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驾驶舱，下面安装的，就是斯太尔最经典的wd615发动机，这款发动机结实耐造，引进东方之后，性能比东方自己的高一大截，但是，那也只是和东方现有的发动机相比而已。 老黄河，用的是船用发动机，红岩和延安，用的也是六十年代法国技术的产品，发动机连两百马力都不够。 而斯太尔上用的wd615发动机，起始功率就有200马力！这还只是最初的自吸版本，代号wd615.00，扭矩630牛米。 现在己方这辆斯太尔上，安装的是涡轮增压的版本，代号wd615.61，功率已经提升到了260马力，扭矩840牛米，听上去好像很强了，但是……还不够！ 斯太尔发动机在设计的时候，就是潜力十足的，到了后期，发展到极致的wd615.94，功率能增加到370马力，扭矩也能提升到1320牛米。 当然，后期潍柴拿到之后，升级成了wp10系列，功率进一步提升，扩缸之后的wp12，五百马力都不是梦！ 现在，斯太尔还在为动力不足而发愁！ “这个不难，如果这变速箱和后桥能承受住的话，我们哈工大可以帮忙提升发动机的功率，不过……” 莱文卡瞬间眼前一亮：“不过什么？您请说，只要能提升了我们发动机的功率，赢得竞标，我们愿意答应贵方的任何条件。” “以后，我们增加的这些配件，都由我们哈工大自己生产！” “好，没问题！” 这是关系他们斯太尔公司发展的大事，不用说原本就需要外购的配件，就算是他们斯太尔公司自己生产的配件，都可以交给哈工大生产，技不如人，当然要外包了。 “嗯，那咱们尽快试制出来，让咱们的卡车炮，闪亮登场！” 首都西部，是连绵起伏的群山，翻过了这些山，就进入了张家口市，在出山之后，第一个县就驻扎着代号为51394的坦克部队，承担着守护祖国西大门的职责，同时，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些测试项目，也就在这里展开了。 嗡，嗡嗡……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一辆重卡提速，冲坡，发动机开始冒着黑烟，气势如虹。 换挡的声音不时响起，档位逐渐降低，车速逐渐减慢，直至最后，车子停在了坡道上。 “七百五十米！道依茨军车，果然性能最强！”老郑兴奋地说道：“袁老，您看到了吧？这道依茨军车，各方面的性能都是相当能打的！” 道依茨军车的项目代表库尔特挺起胸膛：“我们军车各方面的性能，都是最强的，你们选我们的军车，绝对没错！” 嗡，嗡嗡…… 这次换man军车了，继续冲坡，它似乎是要憋着一股子的劲超过道依茨军车，只是……司机在操作中失误，才冲到三百多米，发动机就熄火了。 “我们操作失误，请求继续测试一次！”man军车项目派来的代表霍斯特开口喊道。 “不，当然不行，这是破坏规矩的，需要等下次测试……” 法国人已经注定没希望了，但是，搅屎棍还是要当的，他们自己不行，当然也想要看着其他人出丑，比如现在。 “这次测试成绩，不能记录进去，这是失误，失误，就像是实验数据，我们只能记录误差，不能记录错误……” “都这样的话，还怎么测试？只要是测试出来的结果，必须记录！” 就在双方吵起来的时候，后面，又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方方正正造型的车头，不对称的进气格栅，还有那左边的styer91的字样，都在说明它的身份。 不过……斯太尔军车不是已经到了吗？怎么又来了两辆？而且，其中一辆，还扛着炮管，看着就很壮观！ 斯太尔的竞标项目负责人鲁贝尔跑了过来：“各位，我们经过改进的测试车到了，我们希望用新车来展开测试项目……” 在场几名东方的负责军官都没点头，只是看着袁老，而袁老，则看着斯太尔的驾驶室。 车子停稳，副驾驶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下来。 “袁老，您怎么在这里？” “你小子怎么来了？” 第211章 斯太尔发动机怎么能这么强！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来了这句话，等到说完，又感觉到这么问有些不好，又都是相视一笑。 这笑落在其他人的眼睛里，心都凉了。 啥意思，啥意思？ 这竞标难道有内幕？这东方的领导，对于从斯太尔上下来的年轻小伙子格外的照顾，这也就是说，这竞标已经是内定了？那咱们其他厂商……绝对不服！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没有开口，就听到袁老再次说话了。 “好，那就让咱们看看这斯太尔的实力吧。” “嗯，先给我们的卡车加负重，我们先展示一下卡车的性能，然后再给大家伙展示一下卡车炮。” 当初斯太尔送过去了两辆底盘，其中一辆改进成了卡车炮，另一辆还没有来得及改进，正好当做普通军车来使用！ 重卡空车跑起来，不见得比小轿车差，关键是看它负重情况，按照军队需求，给货斗装上十四吨的物资，然后再测试！ 对斯太尔来说，这负重绝对是小巫见大巫，后世斯太尔的另一个称呼是百吨王，而且，这是指起步百吨，绝对不是指上限百吨，只要货斗能装得下，两百吨都能拉走。 至于结果嘛，哪怕遇到一个小坡道，都会慢如蜗牛，一旦中途熄火，就无法起步，只能重新退回坡底。 当然，军车和民用车型不一样，军车要求的是装了货之后，还能健步如飞！ 看着前方那个坦克训练用的坡道，开始坡度也就十几度，越向上，坡度就越高，到了七八百米，也就是道依茨败北的地方，坡度已经是三十来度，这也是大部分卡车的最大爬坡度。 再向后，就四十五度了，哪怕坦克都爬不上去，大部分履带碾压的痕迹，就到那里为止了。 之前，斯太尔在各种测试中，动力表现都是不足的，现在，就算是有了新车，那又如何？难道还能匹配新的发动机不成？要知道，一款卡车发动机，动辄就需要经过五年的时间研发的！ 库尔特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然后弯腰……好像是在系鞋带，实际上，是低头去看斯太尔驾驶舱下面的发动机，当看到那熟悉的六缸发动机布局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斯太尔发动机主要有两款，主打的是六缸的wd615发动机，而且还在这款发动机上安装了涡轮增压器，成功地将发动机的输出功率提升到了260马力，同时，斯太尔手里还有一款代号wd815的v8发动机，排量从9.7升提升到了12升，但是…… 后者还没有适配涡轮增压器，到现在还是自然吸气的动力，所以，功率只有240马力，扭矩也只有760牛米，可以说，性能还不如六缸的强。 现在，斯太尔的工程师们，据说正在紧锣密鼓地给v8发动机装涡轮增压器，但这是需要时间的！没个一两年的工夫搞不成熟的！ 而排名靠前的两款，不管道依茨还是man，上面用的都是清一色的涡轮增压v8发动机，动力强劲，超越斯太尔一个档次。 当库尔特抬起头来的时候，透过驾驶室后面的空隙，看到对面出现了霍斯特的影子，两人都在看发动机！只要发动机不改，斯太尔就没有获胜的希望！ 而此时，秦淼还在给袁老介绍。 “这驾驶室，是我们哈工大帮忙改的，内部的卧铺宽度达到了八百毫米，可以让司机有更舒服的休息空间，这下面的翻转机构，我们给安装了液压支撑杆，修车的时候，更加方便……” 袁老频频点头，显然对这些改动很满意。 一旁，道依茨和man的代表，都不以为然。 后面卧铺加宽？那有什么用？能睡觉就行，讲究那么多干啥！至于翻转机构，咱们的发动机，一年都不坏一次，偶尔保养的时候，才会把驾驶室翻转起来，人工转动摇把就够了。 华而不实！ 负重装载到位，众人散开。 司机上车，转动钥匙，清脆的泵油声中，发动机一次性启动成功，司机习惯性地轰了两下油门，发动机也跟着嘶吼起来。 听着……好像很有力量感的样子？ 库尔特和霍斯特对视一眼，经验丰富的老工程师，只要听发动机的声音，就能判断它是否正常工作，也能知道这发动机的动力如何，不知道为何，他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发动机，听着很有力的样子…… 司机踩离合，挂挡，起步，一切都很轻松，而库尔特却睁大了眼睛。 “听转速，才刚刚一千三四百转，这个转速，居然就能重载起步？这……” 这说明，发动机的动力很强劲！ “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秦淼笑了笑：“各位，我们的车子已经到了起步点，请大家伙擦亮眼睛，看着我们这款车的精彩表现！” 起步点，距离山坡大概两百米左右，这段距离，就是给卡车提速用的，在第一段平路上，谁的提速更快，谁冲坡的速度就越大！ 随着小红旗放下，停下来的斯太尔重卡，猛地重新起步，这次，发动机在嘶吼，显然司机已经一脚油门到底，随着他松开离合器，卡车的前轮，居然微微抬起！ 这怎么可能，这又不是牵引头！ 6x6的越野重卡，没一个起步能抬头的，除非是发动机的动力特别充沛…… 排名第一的道依茨，发动机功率320马力，排名第二的man，发动机功率290马力，都没有在测试中出现这种效果！ 眼前这车…… “这车的发动机，功率至少三百五十马力以上，扭矩至少一千三！”库尔特做出了他的判断：“这……这不可能！” 就在他说话的瞬间，就听到发动机的嘶吼突然停止，哗啦一声轻响，接着，车子再次向前提速！ “这提速能力……这是从一档直接换到了三档，这怎么可能？”霍斯特也惊呆了。 这可是满载！在这种情况下，司机居然还能越级换挡？ 一股股的黑烟之中，斯太尔迅猛地加速，然后，噗嗤…… 这一声换气阀的声音，把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代表着……变速箱从低速区切换到了高速区，三档换五档了！ 这斯太尔要逆天啊！ 第212章 哈工大改过的斯太尔很逆天 后世的电动车，已经没有了档位的概念，只管踩电门就行，燃油车，大部分也都是自动变速箱，司机也只需要踩油门，剩下的交给电脑去根据需要切换。 但是，学车的时候，只要不是直接考c2驾照，那就应该体会到换挡的痛苦，右手的那个档杆，撸起来可比两腿之间的复杂多了！ 不过，轿车的手动变速箱，一般就是五个前进档，或者是六个，早期则是三个和四个，切换起来还不是很复杂。 斯太尔配套的富勒变速箱，足足九个档位！ 最低档是c档，也叫做爬坡档，专门设计爬陡坡用的，剩下八个档位，这要是横着布置，那老司机都可能会换错档位，所以，变速箱就有了高低档的结构。 变速杆上除了爬坡档和倒档，剩下的八个档位，只有四个换挡位置，在低速区，就是1到4，切换高低速到了高速区，就是5到8，高低速切换，是气动的。 所以，听到那一声响，就意味着变速箱已经到了高速区！ 因为档位太多，所以，开空车的时候，没有老司机会一点点升档，几乎都是1、3、5，到了5档这个高速区，再一档档地切换，这也是别和泥头车抢路，它一旦提速起来，轻易是不会愿意减速的！ 只是，现在可是重载啊，你们居然当做空载玩？ 所有人都惊呆了。 黑烟滚滚，车速飞快提升。 三十、四十、五十…… 后世的高性能小轿车尤其是电动轿车，零百加速都很猛，动辄就在五秒以内，按照匀加速来算的话，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车速就能达到一百公里每小时。 但是重卡就不行了！ 后世一流的重卡，零百加速也得几十秒，距离五百米以上，现在普遍得上百秒，加速怕不是得一公里，咳咳，那也得卡车能跑到这么快，老解放和老东风，最大速度也就六七十公里每小时。 现在，斯太尔重卡，居然在两百米的距离上，把卡车加速到了五十公里每小时！ 放在轿车上，这或许就是一脚油门的事情，而现在……这绝对就是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这发动机的动力……逆天啊！ 就在大家伙感慨的时候，车子冲上了山坡。 发动机还在嘶吼，但是黑烟越来越大，这已经是憋着动力了，于是，气阀的声音再次响起，档位切换进入了低速区，四档。 刚刚其他几辆测试车，档位压根就没有进入高速区，随着爬坡，不断降低档位，直至最低档依旧无法维持车辆前进，最终停下来的距离，就代表了车子的成绩。 而现在，大家伙都在盯着斯太尔，切换到四档之后，就没有再听到换挡的声音，在十几度的斜坡上，发动机动力十足，咆哮着继续前进，甚至排气管都不再冒黑烟了！ 当排放进入到国3时代，发动机普遍使用了电控技术，脚下踩的油门实际上是个传感器，只代表驾驶员希望多喷油，但是实际喷多少，还得电脑判断，根据需要喷油，所以，燃油喷射过多导致黑烟的情况，在国3时代就彻底消失了。 后世随着排放标准越来越严格，发动机的尾气也是越来越干净，至于吹毛求疵零排放，吹什么电动车，那就是蒙起眼睛来，看不到发电的污染和电池的污染了。 斯太尔继续前进，坡度也开始变大。 哗啦，咣！ 档位切换的声音终于响起。 四档切换成三档，继续爬坡，在二十度左右的山坡上，轻松应对，再向上，又从三档切换成了二档。 库尔特和霍斯特都睁大了眼睛。 坡度已经到了三十度，这车…… 没有再换档位，继续用二档前进，发动机也没有冒黑烟，说明还有余力！ 七百米，八百米…… 已经越过了道依茨军车最后停下来的地方，继续前进，坡度已经到了三十五度了！ 换档的声音响起，二档切换到了一档，车子还在继续前进，而库尔特和霍斯特，脸色是彻底的变了。 这动力有多强？ 一档，就已经冲到了一千米之外，四十度左右的坡度了！ 正常的民用卡车，能爬个十五度的坡就可以了，军用卡车才会要求到二十度以上，能爬三十度，那就很逆天了，现在，这斯太尔，居然在向四十度的山坡冲刺？ 哗啦，咣！ 终于，轮到最后的爬坡档了，此时，斯太尔重卡慢如蜗牛，却依旧稳稳当当，继续向上爬。 四十一度，四十二度…… 坦克履带碾压的痕迹都消失了，而斯太尔在艰难的嘶吼之后，也终于被憋熄火了。 “斯太尔成绩，一千一百三十八米，最终坡度四十五度！” “好，好，不错！”袁老满意地点头：“前期测试，还认为斯太尔动力不足，没想到……” 没想到，哈工大改过的斯太尔，如此逆天啊！ 他的感慨还没说完，有人跳了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袁老，这里一定有问题，我怀疑他们作弊！” 听到这尖锐的声音，袁老脸色严肃起来，看向说话的人。 “郑工，你说说，怎么作弊了？” 这意思很明显，你小子要是拿不出证据来，那你小子就是在污蔑！这种人，是不配留在系统里有发言权的！ “袁老，我怀疑他们改了后桥速比！”老郑被袁老一瞪，心中也有些发慌，不过，还是坚定自己的判断。 斯太尔的动力，不可能这么强，肯定是作弊！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改变后桥速比！ 车子能跑多快，是由发动机和传动系统决定的，比如发动机两千转每分钟，直接档变速箱，那从变速箱的最高档出来，转速就还是两千转每分钟，后桥速比5.73，那到轮胎上，就会降低转速到349转每分钟，货车轮胎周长3.5米的话，那每分钟就能跑1.2千米，一小时就是72千米。 后桥速比越大，最高车速就越低，但是同时，降速增扭，车子的运载能力也会越强。 就像是单缸柴油机，遇强则强，拉多少吨都能跑，其实就是传动系统速比大，虽然能爬坡，但是跑不快。 眼前的斯太尔，肯定是为了提升爬坡能力，改了后桥盆齿！ 鲁贝尔脸色一变，想要说什么，秦淼拉了他一把，然后走了上去。 “这位郑工，您是不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所以一直在贬低斯太尔啊？” 第213章 不懂技术心术不正，可以走了！ 这句话一出，老郑的脸立刻红了。 没错，他是有原因的，他对秦淼很不满，对秦淼支持的项目也就不满，秦淼支持的，他就要反对！ 但是，他这表态，在袁老看来，就是另一番的意思了：这小子，刚刚一直夸道依茨多好，该不会是收了道依茨的贿赂了吧？ “咳咳……” 听到一旁老方的咳嗽声，老郑才突然反应过来，赶紧开口：“秦淼，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没收任何好处！” 秦淼心中暗笑，这老家伙，怪有意思的，现在这样说，那就是贼喊捉贼，掩耳盗铃啊。 果然，袁老的目光里，更是怀疑了。 “哦哦，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您的技术太差了。” “什么？我技术差？你小子居然说我技术差？当年我在一汽搞老解放的时候，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老郑的脸更红了。 “那就是这些年，一直没学过新知识，没什么长进了？”秦淼说道。 “你放屁，老子在汽车局里当工程师，什么现代化知识没学习过？” “好，那刚刚斯太尔在冲坡之前，听到了一声排气声，这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高低速切换呗，到了高档区。” “那五档的速比是多少，您知道吗？” “3.36!” “当时发动机的转速和车速，您能大致估算出来吧？” “发动机大概在两千转，车速大概五十公里每小时左右。” “好，那您现在算算？” 老郑的脸变白了。 当时，看到斯太尔爬坡迅猛，他下意识地就以为是在后桥盆齿上做手脚，改动了速比，让这款车爬坡性能一流，但是这必然会影响到平路性能，影响到最大速度。 但是……现在只要一算就知道，这后桥甚至都不是重载用的6.72速比，也不是兼顾重载和公路的5.73，这是主要适合公路路况的4.8速比啊！ 这样算下来，这车在公路上，能飚到一百公里每小时以上！ 当然，能不能飚到这么高的速度，还得看发动机给不给力，后世某个车企，给自家的车子，配了个十档自动变速箱，结果发现，最高档根本就挂不上去！ 想明白了这些，老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你们这样搞，那动力链还是不匹配！而且，之前测试的成绩，岂不是要作废，重新测试？你们这分明就是胡乱折腾！凭什么让这么多人陪你们瞎折腾！老方，老李，你们说……” 老郑的话突然打住，他已经看到，两人都在给他使眼色了，于是，他看过去，就看到了袁老那铁青的脸色。 “老饶，我认为，这个郑工，不适合继续在项目评估组里了，你觉得呢？” 从一开始，饶领导就不想来，三汽下马，给手下人的打击太多了，他要忙活的也太多了，其他几个重型卡车厂的调研之类的工作，就够他折腾的了，而这次对比，是军车对比，又不是民用车型，军队有决定权。 但是，袁老喊一嗓子，他还真的得跟着一起过来，然后，就看到这个老郑，一直都在发表意见，这什么场合，有你发表意见的机会吗？现在好了，阴沟里翻船了不是？ 老郑惊呆了：“袁老，我……” “技术不精通，还会胡搅蛮缠，我们的项目评估里，需要的是专业人才。”袁老说道：“老饶，你觉得呢？” “嗯，老袁，你说得对，老郑，你先回去吧。” 老郑彻底傻眼。 三汽没了，这评估的工作也不让他干了，他还能继续留在系统内吗？ 果然，当他被一旁的哨兵请出去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传来袁老的声音。 “心术不正，怎么能承担起来这种工作，老饶，你们可得仔细调查这个人！” 噗通！老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老郑走了，评估就少了一个人，我看，就让三水留下来吧，完成了评估工作再回去。” 老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旁边，两名战士很体贴地把他架了起来，继续向外走。 其他人也都惊呆了，看这个样子……怕是斯太尔要被内定了啊！ 库尔特和霍斯特对视一眼，然后开口。 “不知道这款斯太尔是怎么改进的？动力居然如此之强？” “对啊，这动力的具体参数是多少？” “功率370马力，扭矩1320牛米，当然，我们没有扩缸，排量依旧保持9.726升的排量上。” 10升发动机，居然能输出370马力？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做到的？” “这个嘛，很简单，就是常规的方式，换增压器，增加中冷器，改油泵呗。” 想要提升动力，就得多喷油，为了助燃，也得鼓进去更多的空气，这就需要研发更强悍的涡轮增压器，这个难不倒哈工大，现在不正好在帮忙搞直升机嘛，这直升机的涡轴发动机，和内燃机的涡轮增压器，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说起涡轮增压来，总有一群砖家，吐沫星子飞溅，说什么自吸是王道，涡轮增压是压榨动力，寿命衰减，涡轮几万公里就得换等等。 实际上，这完全就是扯淡。 二战时期，高空战斗机就开始用增压器了，甚至一级不够，还得用两级增压器，冷战期间，涡轮增压已经在卡车发动机上大量使用了，这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能生产飞机发动机，就能造涡轮增压器。 除了涡轮增压，另一个，就是上中冷器，涡轮增压器在工作的时候会发热，热胀冷缩，空气密度就会减少，这中冷器，就是制冷空气用的，降温，增加密度，从而提升进入气缸内的空气质量。 斯太尔的wd615，现在还只是用了涡轮增压，并没有用增压中冷，秦淼帮忙，把这些技术都整上了！动力也就提升到了后世的wd615.94的水平，还是得说斯太尔的发动机余量很大，这活塞连杆什么的都不用换，就能承受这么强悍的动力输出！ “具体怎么改的？” “这个嘛……这个嘛，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肚子也饿了，咱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啊？” 第214章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部队食堂。 “秦总，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带着哈工大校办工厂，把我们的斯太尔发动机进行了大幅度的升级！我们不仅仅有信心赢得东方的竞标，就算是在欧洲，我们也能靠着强悍的动力和不错的经济性，占领更大的市场！” 鲁贝尔那叫一个高兴！ 之前一直都被其他两个竞标产品压着，几乎就喘不过气来，这次，终于算是扬眉吐气了！动力性能，远超其他产品！ “嗯，这其实还没什么，下一步的改进，就是从供油系统上升级了。” 在场的其他人瞬间眼前一亮。 “秦总，这供油系统怎么升级？”库尔特开口问道。 “这个嘛……工作上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咱们喝酒，喝酒！” 袁老满脸笑容，他知道，秦淼这是在吊这些家伙的胃口呢！不知道秦淼这次能从其他厂商的口袋里，弄出多少钱来？ “刚刚斯太尔提速的时候，我仔细听了听，貌似……这车除了起步的时候踩离合器，其他的时候，根本就没踩啊！”在场，一名驻地负责人开口，坦克部队，也有汽车队的，熟悉车辆操作。 老解放，老东风，为了换挡的时候不打齿，用的都是两脚离合的方式，尤其是减档操作，踩离合，摘空档，松离合，补一脚空油，再踩离合切换档位，如果配合不当，就能听到齿轮箱里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让人心疼。 “对重型卡车来说，变速箱的齿轮大，惯性大，在行进中换挡，踩不踩离合器，都已经没意义了，所以，优秀的驾驶员，可以不踩离合切换档位……”鲁贝尔继续滔滔不绝地介绍。 “对军车来说，还是自动挡合适。”秦淼开口：“可以降低驾驶员的负担，万一受伤，也能开动卡车……” 在后世，无数人吹嘘自己的手动挡多牛多牛，什么油离配合，什么人车合一，实际上，手动挡还是逐渐消失，乘用车上，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自动挡了，面包车除外，而商用车，也就是大卡车，很多也都开始普及起来了自动挡。 现在，秦淼说起来了自动挡，霍斯特摇摇头：“自动挡的确有很多优势，但是，在重卡上使用会增加油耗，增加运营成本，运输公司是不会欢迎的。” 在西方，开公司就是要赚钱的，首先考虑的要素就是节省！ 自动挡的离合器换成了液力变矩器，对小轿车来说，百公里就要增加一升以上的油耗，到了重卡上，百公里至少增加三到五升！没一个运输公司喜欢！ 在欧洲，老头老太太开手动挡都贼溜，重卡更是不会装自动挡了。 秦淼笑了笑：“那就通过技术升级，既不会增加油耗，又能实现自动换挡操作，那不就行了？” 霍斯特睁大眼睛：“怎么做？” “来，喝酒，喝酒！又说起来了技术话题，今天，我们就喝个痛快！” 谁能痛快？你小子，这说话，怎么总说半截？ 吃饱喝足，秦淼摸了摸肚皮：“袁老，这下午好像没什么测试项目了，带您去那辆斯太尔卡车炮上看看去？以后斯太尔国产化了，咱们军队就能大量采购卡车炮了，价格至少便宜一半！” “好，好，好！” 军方的人、斯太尔的人都走了，剩下的人，耷拉着脸，看来，这是当陪跑了啊！ 卡车炮，除了底盘换了之外，其他的，都没怎么变化，毕竟这款炮已经经过了实战的检验，非常成熟。 “袁老，上去感受感受？” “好！” 司机是部队的，袁老坐中央，秦淼坐旁边，车子开动起来之后，袁老才开口问道：“你对斯太尔，这么看好？” “要说性能，其实奔驰重卡，那绝对是无以伦比的，不过……奔驰高高在上，根本就不愿意跟咱们合作，斯太尔倒是放低姿态，借钱给咱们都愿意，所以，我觉得，和斯太尔合作，是咱们最好的选择。” “那你小子在德国人面前炫耀各种新技术，又有什么目的？” “这个嘛……”秦淼笑了笑：“也没什么，其实就是放个饵。” “什么意思？” “万一奔驰听说了，还着急了，愿意主动上门来跟咱们合作呢？” 这完全就是历史事件，当年，咱们上门去找，奔驰高高在上，根本就看不上东方来客，当咱们和斯太尔签署了合作协议之后，奔驰又着急了，主动上门来找。 可惜，汽车工业已经有了斯太尔合作项目，就不愿意再和奔驰合作了，最后，兵器工业系统出面，在草原建设了一个奔驰重卡厂。 只是，在那个特殊的时期里，缺少管理人才，这草原生产的奔驰，虽然技术先进，却无法融入市场，年产量一直徘徊在几万辆上，惨淡的时候就几千辆，十年之后，当和奔驰合作到期的时候，继续使用奔驰商标，还被奔驰告了一把。 此时，听到秦淼的话，袁老神情复杂：“到时候，咱们都和斯太尔签署了合同，继续和奔驰合作，国内怕是没那么大的精力啊。” “和斯太尔合作，是一机部的项目，和奔驰合作，到时候，就落在咱们兵工企业头上，也省得和他们扯皮……” 袁老眼前闪亮。 国家要发展经济，军队要忍耐，兵器工业系统也是举步维艰，不知道有多少企业艰难度日，这要是给兵器工业系统整个汽车项目……那绝对能拉扯起来不少企业啊！ 秦淼这一招，还真是有远见！这算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奔驰，快到碗里来！ “嗯，真要能让奔驰主动上门求合作，那绝对是咱们兵器工业系统的大救星啊！对了，你们哈工大……需要什么好处？” “什么都不需要，能帮上军队的忙，我们就很高兴了。” 好处自然有，但是在这个时候，可不能说出来，低调，得低调。 果然，袁老很高兴。 “三水，我果然没看错你！咱们军队会统一意见，支持斯太尔项目的，对了，我这次回来，开会的主要内容是……你们要多生产一批斯太尔卡车炮，到时候展示给上级领导看。” 开会的内容，袁老是不能说的，不过，秦淼已经猜出来了：华北大阅兵！ 第215章 华北演习不容错过 81年是个特殊的年份。 冷战之中，美国最开始处于攻势，但是，到了七十年代后期，苏联开始咄咄逼人起来，石油价格高涨，老毛子的口袋里有钱了，自然是要炫耀一下的。 尤其是，79年，老毛子南下，入侵阿富汗，遭到了很多国家的反对，连莫斯科奥运会都遭受了抵制，老毛子恼火啊，这些家伙，看不清局势，得吓唬一下！ 于是，81年的9月，老毛子出动了几十万军队，上千辆坦克和装甲车，进行了一场代号西方81的军事演习。 西欧各国那叫一个心慌啊，生怕这演习突然就变成了实战，滚滚的装甲洪流彻底推平整个欧洲。 其实，老毛子要是真把欧洲给推平就好了，国内武器短缺等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也不会在十年后大厦轰然倒塌了，可惜，当时的老毛子似乎就仅仅是秀肌肉，吓唬一下西方世界而已。 这次演习，是苏联巅峰时期最强大武力的展示，再然后，就是一路下坡，到最后，兄弟俩打架，几年都分不出胜负来。 1981年，就在老毛子演习十天之后，东方也举行了华北大演习，而这场演习，具体的筹划，在80年就开始了。 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军队原本的训练都被取代了，官兵素质降低到了谷底，急需改变。 所以，在80年九月，总参召开了801会议，讨论新时期下的军事战略方针和作战思想，会议明确了积极防御的方针。 为了落实801会议精神，总参认为，要组织大规模的实兵演习，最终倾向于在张北地区由首都军区组织实施，演习代号定为802，由首都军区尽快拿出演习方案来。 今年，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军区和总参确定演习方案的时候，袁老回首都，也是为了这件事，虽然他不是首都军区的，但是军队高官，都是要坐一起商量的。 到了正式演习的时候，观摩的，就有足足三万两千人！ 演习不仅仅要检验部队的作战成果，更是要检验部队的装备，这卡车炮，肯定是要亮相的！上次的奔驰底盘的卡车炮，都交给了袁老他们，用在了南边的战场上，还得新生产一批，正好就用斯太尔底盘！ 至于红旗2改装的地对地导弹……这个用不用还不清楚。 此时，听到袁老说起这个，秦淼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只有卡车炮，怎么能显示出来我们哈工大的实力来！我们的战术地对地导弹，也可以用上啊！我们哈工大直接支援给部队了，不用花钱…………” 打仗是要花钱的，演习也是要花钱的，华北大演习准备了三个方案，上面怎么批，其实就是看上级领导给的预算是多少。 老领导仔细听完了汇报之后，当场拍板：就按照最大规模的来！方面军的规模！ 现在，红旗-2改装的地对地导弹，已经卖到了伊驼，赚钱很多，给军队支援一批，也没什么问题！ “还有，我们的武装直升机，应该也能赶得上，哪怕只出动个三五架，也是有重大意义的，代表着平面战争向立体战争转变，单一作战向多兵种联合作战，武装直升机，就是坦克的天敌……” 秦淼说得滔滔不绝，袁老则睁大了眼睛，你小子，厉害啊，我还没说呢，你居然就知道要演习了？而且，还是多兵种联合演习？而且，你还知道，我们的演习假想敌，就是敌人的坦克部队向我们发起攻击，所以，反坦克作战最为关键？ “嗯，我会把你的想法汇报给上面的。”袁老点头：“你还有什么想法？” 秦淼闭上眼睛，思考片刻后，睁开眼睛：“袁老，在军队指挥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个话题，问起来就太宽泛了！ 袁老皱着眉头：“你说呢？” “我认为，最重要的，就是时时刻刻知道手下的部队在哪里！如果能知道手下的每一个兵在什么位置，甚至能直接给每一个兵下达作战命令……” 袁老思考片刻，然后无奈摇头苦笑。 “是啊，如果能知道自己手下每一个……不用说每一个兵在什么位置，只要能知道每一个连队在什么位置，甚至能越级指挥，那也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可能。”秦淼态度认真：“我们的双星导航系统，已经进行了半年多的时间了，已经从理论转向研制了，只要能在今年夏天，把两颗导航卫星发射升空，调试完毕，那么，我们就能给部队装备，比如说每一个坦克连的连级指挥车，安装一个终端，通过卫星传递到指挥部……” 秦淼想过要不要把这辆开动的斯太尔卡车改造成轮式步兵战车，这也能满足部队从摩托化向机械化的转变，但是，这些都不是革命性的！ 军队的未来是什么？ 数字化，信息化！ 这些，大部分的军队，连个直观认识都没有！ 这次华北大演习，军队动员了十几万，是规模最大的一次，错过了这次，就得等到九十年代之后了！ 所以，趁着这次机会，让所有人见识见识，未来的高科技战争究竟是什么样的。 无人机、星链、甚至是能爆炸的寻呼机……这些东西还太过遥远，倒不如先用简简单单的卫星导航系统，告诉大家有了它，战争的形势将会被彻底扭转吧！ “小王，直接开车回去，去首都军区大院！” 啥？ 听到袁老的吩咐，司机小王和秦淼都是一愣，这…… “三水，你整理一下思路，去了之后，给老秦他们汇报汇报，让他们听一听，现代化的高科技战争，究竟是什么样的！整天就会闭门造车！” 秦淼睁大了眼睛：“袁老，我现在可什么都没有啊，就这样过去，他们会说我是在吹牛……” “吹牛？谁敢说你吹牛？等几个月，你们哈工大搞出来产品，打他们的脸！”袁老说道：“哼，他们那演习方案，看着就没什么进步，和二十年前的一样，这都八十年代了！” 第216章 知道什么叫做信息化吗 首都军区司令部，802项目组。 项目组处于一座专门的平房建筑里，一看就能知道是仓库改装的，窗口高高在上，面积也不大，进去之后，里面的墙壁粗糙，可以看出原本就是黄土和稻草混合了糊上面的，然后又刷了一层大白。 墙上挂着很多地图，上面画着各种箭头，而在房间里的大桌子上，几十个参谋，就站在桌子旁边，一笔一划地用尺规作图，进行各种标定。 “按照我们的兵棋推演，演习的第一天下午，38军就能推进到42号地区，按照每小时十五公里的越野速度前进，沿途需要设计七十八个靶标……” 一名中年参谋，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认真标注。 图纸作业是参谋们必须掌握的，他们会在演习前，把红军和蓝军的所有作战项目，全部计划完毕，分发下去，之后，各个部队按照自己的剧本来演就可以了。 演习，就是表演嘛！ 嘎吱…… 听到开门的声音，为首的人抬起头来，看了过去，然后露出了笑容：“老袁，你来了？” “秦司令，我今天去看了重卡测试，对斯太尔重卡的性能，非常满意，咱们军队啊，也就别磨蹭了，尽快定下来，这样等到你们演习的时候，还能用上全新的卡车炮！” “这……听说也快到尾声了，很快就能拍板了，等等……你说什么？全新的卡车炮？” 卡车炮，哈工大研制的全新装备，性能先进，让所有人都很期待，不过……因为造价高昂，尤其是用了奔驰底盘，那可是22万马克一辆啊！采购可不便宜，只有南边部队用了一批，其他的，都得等。 这意思是，要在引进重卡之后，利用自产的底盘来造卡车炮了？ “是啊，就在外面，要不要去……” 话还没说完，呼啦啦……一群人就跑了出去，手里的绘图工作都不顾了。 卡车炮，卡车炮！ 首都军区的高级军官们，来到外面，就看到了一辆威武霸气的军车。 有棱有角的车头，宽大的驾驶室，这些都只在他们的视线里扫了一眼，就看向了驾驶室顶部，那里伸出来了一个炮管，炮管向后，一直延伸到卡车的货箱里，那里有俯仰机构，左右微调方向机构，有驻锄，有半自动装弹机…… “这卡车炮，看着真不错！” “是啊，咱们接下来的演习，要是能用上它，就更精彩了，支起来就打，打完了就跑，关键是，射程还能超过三十公里……” 所有人是赞不绝口，而秦淼，站在车的旁边，看着袁老和秦老出来。 秦老身材微胖，大脸盘，解放帽，绿军装，帽子上的红五星，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很容易让人想起一首歌来。 红星闪闪亮，照我去战斗…… “来，三水，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军区的秦老，和你是本家！” “秦老好！” 秦淼不适合直接进802项目组，进去就算泄密了，所以，只能等在外面，扫了一眼里面的陈设，他就对里面没什么兴趣。 几十年不变样，可以说，当年抗日战争怎么指挥，现在还怎么指挥，这都八十年代了，还真是落后啊！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军队该来一次高科技的革命了！ “嗯，三水，你的大名，可是天天被老袁挂在嘴边，你们的卡车炮，咱们首都军区也听说了，就是没亲眼见过，来，给咱们介绍介绍。” “是，秦老，看后面，这是我们哈工大研制的155毫米炮，45倍径身管，射程远，威力大，唯一的缺陷就是机动性差，所以我们将它装到了卡车上，由拖着跑变成驮着跑……” “这门炮，在进入阵地之后，可以快速展开，这个时候，限制它开火时间的最大问题，就是确定自己的方位，所以，我们会在这卡车炮上，安装卫星定位系统，只要到达阵地，就能知道自己的坐标……” “等等，你说什么？” 秦老不相信秦淼的话，其他围观的军官们，也都惊呆了。 “快速展开……” “不，不，后面的，只要到达阵地，就能知道自己坐标？怎么知道？” “头顶上，导航卫星啊，我们哈工大正在研制的北斗导航系统，采用双星定位原理……” 虽然说了，在场的众人也不一定懂，但是只要接受就可以了：有这么一种装置，可以快速确定自己的位置坐标！ “有意思，接着说！”秦老很感兴趣。 以前的时候，炮兵计算坐标，是个很复杂的工作，一般都是到达预定阵地，提前在地图上标注好的位置，然后通过方向盘和长耳朵来人工计算具体坐标。 方向盘，就是方向测定器，长耳朵，就是炮队镜，这也属于二战就有的装备，现在还在用，误差经常会高达上百米！ “至于目标位置，我们可以在利用卫星定位接收的同时，利用卫星上带的数据传输功能，从上级部门把坐标传递过来，然后利用车载计算机，在几秒钟内，完成所有射击诸元的计算，十秒钟内，就可以开火……” “等等，你说什么，卫星传输功能？” “是的，这是我们导航卫星的特色，带短报文功能，可以传输简短的文字信息……” 这是东方特色，至于原因…… gps是单向的，只要接收到卫星信号，就能计算自己的位置，而北斗一代导航是双向了，用户得发送数据回去，通过地面解算，然后再发送回来。 这样就需要数据传输，于是就能附加短信息功能了。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努力消化吸收这些知识。 炮兵展开，不用慢吞吞地操作了，卡车炮自己就能快速展开，自身位置，目标位置，也能快速定位，十秒钟内就可以开火，这速度……绝了啊！ “我们这套系统，也可以扩展开。”秦淼继续介绍：“比如说，可以给坦克部队装备，这样，指挥部就能随时知道坦克部队的具体位置。” 说了半天，终于说到正题了，纸上作业，早就该淘汰了，咱们有更加先进的方案！ 嗖…… 秦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老一把抓住：“走，进去说！” 第217章 用现代化技术武装军队 房间很大，桌子很大，但是，因为到处都挂着铺着地图，就显得有些混乱了。 秦淼看了一眼桌子上正在绘制的地图，上面比例精准，就连农田的田埂和水渠的位置，都标注起来了，显然这里的参谋很专业，对即将举行演习的场地勘察得非常详尽。 但是…… 就靠着参谋作图，那得做多久？ 现在是举行演习，有充足的时间来谋划，按照自己的记忆，差不多有半年时间，当然够用，那要是打仗的时候呢？得有多少人来一起制定计划，才能如此详尽？ 看着秦淼盯着地图不放，袁老皱了皱眉头，可以说，这些都是绝密信息，要是透露出去，足以吃花生米的，秦淼这么快…… 反正又不是自己把秦淼给叫进来的，他看就看呗！出了事，有老秦担着！ “三水啊，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嗯。”秦淼点头：“秦老，我们是否可以通过计算机辅助系统，来提升军队规划的速度，比如说，把地图输入进计算机，变成数字地图，把不同军队的推进速度输入进去，这样计算机就能模拟出来每一支部队的推进情况，程序更复杂一些的话，还可以进行协调……” 后世，军队的指挥早就数字化和信息化了，现在……国家一年才不过进口几百台计算机而已，这些计算机，又都进入了各个科研部门，军队？除了军队院校之外，普通人，压根就没有见过计算机！ 秦淼决定从第一个角度来说：数字地图。 必须得有这东西啊，否则，就算是给各个坦克装上了定位装置，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被在场的参谋同志给手工标注到纸质地图上？ 一众人都惊呆了，这地图，还能输入计算机？ 这绝对是想都不敢想的啊！ “这地图输入计算机，会不会不方便看？毕竟，屏幕那么小……”一名参谋开口。 “是的，计算机的屏幕是不大，所以，我们可以摆一排计算机，每一个计算机，都只显示某一个战场局部信息，然后，再放一个投影幕，把战场情况投影上去，这样方便观察，同时，我们还可以研发一款数字沙盘……” 大家伙都睁大了眼睛：“什么？” 虽然大家伙都能看懂军用地图，但是这东西毕竟不够直观，所以，很多指挥部里，都会摆放一个大面积的沙盘，上面可以真实还原战场地形，看起来更加直观。 就和后世去买房子看到售楼处的楼盘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但是……这东西的制作成本可不低，军队里，每次演习之前，制作沙盘也都会耗费很大的时间和精力。 现在，在秦淼这里，居然说有什么数字沙盘？ “秦淼同志，什么是数字沙盘？” “这个嘛，这种数字沙盘可以分成几种不同的模式，比如说，可以在传统的沙盘模型上，融入投影系统，把我们军队的部署，直接投影上去，这样就不用在上面摆模型了。” 只要把传统沙盘和投影机校准，就能进行显示，这样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军队的实时状况都能呈现上去，比几个参谋用长杆子放模型快速高效多了。 “第二种，就是……把传统沙盘和屏幕相结合，相互对比映衬，要说最好的数字沙盘，那就是纯三维立体数字沙盘……” 一个大平板，下面有一个个的电机驱动的伸缩杆，只要将数字地图输入进计算机，计算机就能控制这个平板上每一个伸缩杆的运动，这样，地形就能立体呈现了。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数字沙盘，当然，这技术含量也是最高的。 “不错，不错，我听懂了，和活字印刷术差不多，咱们部队就要这个了！技术水平太低的话，那是对哈工大的侮辱，秦淼同志，我提一下咱们部队的要求，这三维数字地图的面积，就暂定四个桌子面积的大小吧，小了看不方便……” 秦淼看着眼前的大桌子，宽度两米，长度五米，这样放大四倍…… “秦老，这……” “怎么了？你们做不出来？” “做个小的没问题，做这么大的……得给钱！” “你们哈工大，最近可赚了不少钱，还在乎这三瓜俩枣的？”秦老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们放心，只要这次演习中展示出来了数字沙盘的优秀性能，咱们部队以后会大量采购，配发全军……” “好吧。”秦淼点头，只能答应下来，这技术难度不高，但是，要精细显示细节的话，这电子沙盘上每一个圆柱体，都得足够小，就和显示器一样，同样32寸，4k显示器和1080p，显示出来的效果就差多了。 要想模拟山川河流田野村庄，还得有不同的灯光显示…… 这绝对是个大工程啊！ 不过……搞出来这一套，也是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咱们军队的指挥系统，将会比美军还先进！ 想到这里，秦淼眼前一亮。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 “在央视的广播里，给咱们至少五秒钟的介绍时间，而且，我们有权把这东西卖出去，当然，只卖沙盘，不卖整套作战指挥系统。” 只要提一嘴，就立刻会被全世界关注，美军也会看出来这是多么牛逼的军事变革，所以……一定会上门采购的，到时候，不仅仅高昂的研发成本可以收回，还能狠赚一笔。 尤其是，卖这种东西给西方，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东方技术，不比西方差！国门打开，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国外的花花世界眯了眼睛，在他们眼里觉得，外国人拉的屎都是香的…… “好，没问题！” “嗯，那咱们的这种作战指挥系统，也就把这个数字沙盘当做最大的终端了，我们需要一台大型计算机……” “可以，没问题，就设置在咱们军区司令部里！” “好，我继续介绍，到时候，所有安装了北斗终端的战车，都会把数据传送到这设备上来，到时候，演习指挥部指挥起来会更加轻松……” 国门打开，军队也看到了自己的落后，他们也想要用现代化的装备来武装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指挥部里能够知道每一辆车的位置，甚至还能指挥，那是多么重大的突破，现有的树状指挥体系将会被直接打破，带来的是一场军事变革！ 大家伙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好，三水，只要在演习前，你们能把这套系统赶制出来，我就代表军方表态，支持引进斯太尔！” “等等，秦老，我们哈工大和斯太尔，没有猫腻！” “咱们清楚，不用你澄清，不过，一机部那边，倒是希望你过去，把你的具体想法，仔细说说看，这次项目引进，国家希望能改变过去的方式，走出一条符合市场经济的道路来。” 第218章 罗强的挑拨 黄河厂。 车间内，气锤鸣响，钻机刺耳，一派热闹的景象。 会议室内，气氛有些特殊。 “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罗强同志，回到我们黄河厂继续工作！” 王厂长说完，带头鼓掌，下面，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各位领导，这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毕竟，我是犯了错误，被上级领导给下放回来的……”罗强此时的态度很是坚定：“其实，我个人荣辱不算什么，但是，我得把自己的惨痛经历说出来，也好让大家伙有个提防。” “罗强，说说，怎么回事？” “唉，你们听说过哈工大的那个秦淼吗？他这个人，简直坏透了，这次去欧洲考察，一直给我使绊子……” 大家伙都是一愣。 “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于是，罗强把当初去德国的经历说了出来，秦淼是如何的用公款旅游，又是如何的在国外拙劣表现，让人以为东方人素质低…… 在返程，秦淼还和斯太尔公司的人遇到，双方在飞机上，嘀嘀咕咕，做了很多交易…… 啪！ 有人拍了桌子。 “这个秦淼，真是太过分了！”副厂长马士勇恼火地说道：“哼，年轻得志，无法无天，这秦淼……” “老马，你别激动，秦淼不过就是哈工大的学生，就算是开了什么公司，也在哈城那边，和咱们没关系。”王厂长说道：“别人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也不用操心那么多，只要管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行。” 哈工大进出口公司，就已经够让人眼红的了，那秦淼还不知足，居然要当资本家！ 这件事，在国内工业的圈子里早就传开了，大家伙对他自然都没有什么好印象，此时，又听罗强这样一说，就更是气愤不已了。 “哼，这国家，得让他们这些人胡搞给搞乱了……” “老马！”王厂长脸色严肃起来：“现在，我们国家的基调就是改革，你可要注意言辞……” “王厂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老马干了半辈子，生平最恨的就是资本家！好容易翻身做主人，又要鼓励当资本家了，那咱们……” 噔噔噔……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王厂长，马厂长，首都那边打来电话，有关重汽引进项目，要让我们去开会！” “好，知道了。” 罗强眼珠子转了转：“各位领导，我……我愿意跟你们一起去首都，那边我熟……” “罗强啊，你刚回来……” “没事，我不累。” “好吧，那就一起去。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咱们过去，就是凑个热闹，重汽引进项目，是三汽的……”说起这话来，王厂长的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黄河厂，其实很想要这个项目啊！ 1935年，当时就建立起来了济南车机厂，等到解放的时候，全场有两百多人，八台机床，只能进行简单的汽车维修工作。之后，陆续开始生产汽车零件，工厂也改名叫做济南汽车配件厂。 一切，都从1958年开始了转变，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全国上下，都充斥着一种赶超英美的气氛，济南汽车配件厂也不例外，决定试制汽车，当年4月21日，一机部同意仿制苏联嘎斯69，并且命名为黄河牌。 黄河jn220吉普车的试制，结束了整个山东省不能造车的历史，当年，工厂改名黄河汽车制造厂。 第二年，十月份，黄河厂看到了国内缺少重型汽车的现状，决定仿制斯柯达重型货车，折腾了一两年才造出来，只可惜，手工敲打的车辆，各种质量问题层出不穷。 再后来，厂里组织力量，全面提升产品质量，到了63年，黄河jn150型八吨载货汽车顺利通过了一机部汽车局的鉴定。 到现在为止，黄河jn150，就是他们的主打产品，不过，年产量很少，质量和国际水平也有很大差距，现在，如果这新引进的项目，能落在他们厂就好了！ 三汽……三汽要是有了，他们这些厂今后干啥去？等去了首都，要向上级好好汇报，能争取就争取啊！ 带着这样的想法，一行人北上，很快就到了首都。 首都，一机部。 “好，各位都到齐了，咱们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有两项，第一，就是军队那边已经确定，斯太尔的性能已经满足了他们的需求，我们召集国内各个企业过来，就是想要看看我们汽车部门的意见，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我们就计划引进斯太尔了。” 已经确定下来了！ 黄河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话。 军队都决定了，生产是三汽的事情，他们黄河厂的人过来，十有八九就是打酱油的，所谓花花轿子大家抬，现在，还有必要反对吗？ 罗强几次给王厂长使眼色，王厂长都装作没看见，一旁的马厂长几次要站起来，又被王厂长拉住！ 于是，罗强忍不住了，站了起来。 “饶领导，我认为，斯太尔重卡，不适合我们东方引进生产！” “为什么？” “因为，因为……”罗强咬咬牙：“饶领导，上次咱们五机部去出国考察，回国的时候，正好碰到斯太尔的人和我们坐同一趟飞机，当时，我就看到秦淼和德国人说悄悄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秦淼一定是拿了斯太尔的好处！” 现在，豁出去了！ 在国外，秦淼给他使绊子，说了很多坏话，以至于让他不得不从赵领导的身边离开，回到原单位，现在，一机部的这场会议，他也要给秦淼泼脏水！ 让大家伙知道，秦淼支持斯太尔，是别有用心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饶领导脸色严肃：“王厂长，这个……罗强同志说的话，是代表他个人意见，还是代表你们黄河厂的意见？” “这……”王厂长思考片刻：“罗强同志之前是我们黄河厂的人，不过前段时间，他调到了首都，这次刚刚回我们黄河厂，就跟着来了，他说的那些话……我们厂不知道。” “王厂长，您怎么能不知道呢，这一路上，我可都给您详细汇报过了！那个秦淼，肯定是别有用心的！” “罗强，你是说过了，不过，这些事都没有证据，我们这种会议，那是要讲证据的！而且，饶领导问的是斯太尔重卡为何不适合我们东方引进，是从技术的角度上来考虑的，而你……答非所问。” 第219章 被你们污蔑的秦淼，在帮你们！ 饶领导满意地点头，如果王厂长也是这样的态度，想要在这里抹黑秦淼的话……那接下来的项目，看他们有什么脸来参加！ 王厂长，可是久经考验的老干部了！ 他1925年出生，1944年参加革命，济南战役胜利之后，他跟随部队进入济南，接收了当时的济南车机厂，从此，就和汽车结下了不解之缘。 1958年，当时的黄河吉普车，就是他带队制造了，1959年，更是他带队到首都，争取到了八吨载重汽车的研发任务，黄河重卡，就连当时的教员都说过，这是一辆争气车，黄河两个大字，也是朱老总提的！ 这样的领导干部，是不可能无端去怀疑人的。 “王厂长，秦淼他就是有个人问题！他一定是收了斯太尔公司的好处，给斯太尔说了很多好话，秦淼已经把军方忽悠住了，所以，军方就听了他的鬼话，认可了斯太尔卡车！” 罗强着急了，咱们一个单位的，您居然都不支持我？ 罗强站了起来：“各位，你们都听说过吧？这个秦淼，上大学还不到一年，就整出来了多少幺蛾子！” 王厂长不支持他，那他还能需求到其他人支持的！ “挂着哈工大的名，搞什么进出口公司，各位，各位，咱们进出口，哪个不需要通过相关部门办理？他秦淼，就是在开一个恶劣的先例！上级领导答应了他，他还不满足，居然还要搞什么微电子公司，他还要占股份！” 罗强是越说越气愤：“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在搞资本主义！秦淼这是在搞复辟，这样的人，就该给他焊个铁帽子，铁鞋，给他脖子上挂个牌子，让他在人民面前深刻检讨自己的罪行……” 很多人的脸色变了，饶领导的脸，也彻底阴沉下来。 “没错，秦淼这么做，那就是对无数先烈的侮辱！”就在此时，有人附和了！ 罗强心中一喜，看向说话的人：红岩厂的总工程师宋伟泽！ 红岩厂，位于山城，起这个名字，当然是和那本著作有关系，那里的人，也是最憎恨旧社会的反动派的，憎恨那些资本家的。 秦淼这样做，已经触及了他们的底线！ 饶领导看过去：“老宋，这是你个人意见，还是你们红岩厂的意见？” 好端端的一个技术会议，硬生生地变成了对一个人的攻击的会议！饶领导铁青着脸，显然已经是在暴怒的边缘了。 “是我们红岩厂的意见！”厂长赵兴国站了起来：“我们认为，斯太尔重卡的引进有问题，需要重新评估！当然，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参考意见，反正项目也不会落在我们厂……” 饶领导脸色严肃地点头：“好，知道了，现在，我们宣布第二件事。经过国家慎重考虑，三汽项目下马！” 嗡！ 整个会议室炸开锅了。 “为什么？” “饶领导，这可是你的心血啊！” “如果三汽没有了，这重型卡车的引进……” “报告，饶领导，我们黄河厂，愿意承担起来这个使命！” 饶领导满意地看了一眼黄河厂的王厂长，果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那个罗强……真是蠢到了极致啊！ “饶领导，请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们红岩厂，我们曾经仿制过法国技术的重型卡车，对西欧的技术最为熟悉！”赵兴国满脸兴奋：“我们保证给祖国和人民交出满意的答卷来！” 饶领导扫了一眼对方：“赵厂长，这个生产任务，不能落在你们厂。” “为什么？”赵兴国下意识地就着急了。 “你们刚刚已经代表工厂说了，斯太尔重卡的引进有问题，这样一个有问题的项目，怎么能放在你们厂生产？” 咔嚓！ 赵兴国的脑子里，瞬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刚刚头脑发热，胡乱发什么言！秦淼如何，和他们红岩厂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只是为了打击某个人，就打击引进项目，现在……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饶领导，我们只是对秦淼这个人有意见，如果这个项目上级已经认可了，那我们厂没意见！”宋伟泽开口了：“这么重大的项目，怎么能没有我们红岩厂的参与？” “如果是对秦淼这个人有意见，那这个项目，就更是不能落在你们厂了。” “为什么？” “因为三汽下马，把重卡引进项目，放在我们国内现有的几个重卡企业里，正是秦淼提出来的方案！”饶领导脸色严肃：“在你们眼里，秦淼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甚至已经上升到需要戴高帽的地步了！” 罗强已经低下了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完蛋了，全完蛋了！ 红岩厂要是丢了这个项目，肯定会把自己当做始作俑者的，要不是自己在这里一番慷慨激昂地搞批判，那红岩厂也不会来蹚浑水！ 还有，己方黄河厂！ 幸亏没有附和他罗强的说法，要是以工厂名义，站出来给自己撑腰，那这重卡引进项目，就要落在一言不发的老区厂了！ 就算是这样，等回到了黄河厂，自己也是要被边缘化了，本来靠着去首都单位镀镀金，回来还能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现在…… 就在此时，他仿佛看到了一双双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饶领导的眼睛，那里面，在喷火啊！ “秦淼回国的时候，是和斯太尔的老总坐到了一起，至于他说话的内容，就是让斯太尔提供更好的合作条件，比如说，由斯太尔出面，从奥地利银行贷款给我们引进项目！我们不仅仅能引进重卡技术，还不用花钱！” 所有人都惊呆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饶领导，仿佛在听一件荒谬的事情一样。 “怎么可能，秦淼那样的家伙，怎么可能会……”罗强是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又感觉不对劲，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是啊，有一部分人，在过去那个年代里，混得如鱼得水，而现在，居然还敢不思悔改，想要把过去那一套，带到现在来，捕风捉影，造谣诽谤，这样的人，就不该出现在我们领导干部的序列里，必须要到生产一线，好好地接受劳动教育！” 王厂长立刻附和：“是，饶领导，您说得对，罗强啊，你已经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回厂子里，从一线工作干起来吧！就去咱们的翻砂车间！” 罗强的脸变得惨白。 干了多少年，才终于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现在，居然要……被打落谷底了！ 他不甘心，绝对不甘心！他还想要说什么，但是…… 这种会议，可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再说下去，他怕是要被警卫给抬出去了。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是，王厂长，我回去了，一定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 第220章 反对改革？三种人而已！ 罗强就这样走了！他的离开，代表着上级的态度：和过去告别，把过去那一套作风，统统收起来！ 赵兴国咽了一口吐沫，站了起来：“饶领导，我也错了，我不该思想顽固，不思进取，我们国家在搞改革，必须得向前看，我为刚刚的态度而道歉……” 饶领导叹了口气：“老赵，你啊……你们红岩厂，也算是咱们汽车行业里的元老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吧，你们就继续留下来，列席会议吧。” 什么叫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是有功劳的好不好，而且，什么叫做列席会议，我们要生产任务啊！ 宋伟泽的屁股已经离开了凳子，一旁的赵兴国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他，你小子，别看不懂局势，现在的情况，咱们能留下就不错了，至少听一听具体的会议内容，事后，咱们再找领导打圆场啊。 现在还不满足，那不是不给饶领导面子嘛！ “各位，三汽下马，就是因为我们国家资金不足，无力承担高昂的新的汽车厂的建设费用，而我们现在的斯太尔引进项目，哪怕是分散到各个工厂，也是一笔高额的投入，国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没钱你说个der啊！ “而且，现在国家要搞改革，要走市场经济的道路，所以，国家决定，把这次引进，作为一个改革的试点，具体来说，就是国家不会投资一分钱……” 饶领导一边说，一边看着下面众人的反应。 之前，不管引进什么，都是国家投资！集中国家力量，固然能干大事，但是，也会降低很多企业的积极性，他们总是会习惯性地依赖于上级，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让上级领导既怒其不争，又不得不伸手帮忙。 这样长期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得改变！ 怎么改？ 国家不投钱了，让他们到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去拼搏！ 黄河厂、老区厂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盯着饶领导，似乎是要冲上来把饶领导给撕了一样，不过……没有谁先开口。 有刚刚红岩厂的前车之鉴，他们对于发表意见，已经变得很慎重了。 反倒是红岩厂，此时心中的紧迫感缓和了不少，原本以为是唐僧肉，现在看来，那也是鸡肋啊，既要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 “企业的这次引进资金，从两个方面来，一个是奥地利公司提供贷款，引进的费用就能全部解决。”看到大家伙不发表意见了，饶领导也就继续说下去：“另一方面，就是企业自筹资金，可以员工集资，也可以去银行贷款……” “那要是还不上呢？”老区厂的负责人高国强开口问道。 “还不上，那企业就只能破产倒闭，变卖企业的固定资产来偿还债务，总是，咱们一机部是不会给你们兜底的，市场经济这条路，是有风险的，敢不敢走，就看你们的了。” 这绝对是个全新的尝试，过去的引进流程全部打破，如果这条路能走通…… 此时，饶领导也是感慨，秦淼提出来的这个方案，还真是大刀阔斧啊！ 当然，如果真的走失败了，上面还是会给擦屁股的，但是现在不能说，就是要看看，下面的这些企业，究竟有没有改革的魄力。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各位，我还有一个会，大概一个小时，你们先考虑考虑，一个小时之后，我再回来，到时候，大家伙谈谈自己的想法。”饶领导看了看手表，然后站了起来。 等到他一走，会议室里，迅速炸锅。 “什么改革，一动就乱，一改就崩！” “奶奶的，这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想出来的鬼主意！一点也不顾全我们的利益！” “改革，改革，只会把我们改垮！改个屁的革，以前不好吗？全国工人阶级一家亲，现在好了，这样搞下去，那就是六亲不认了！” 饶领导停住脚步，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打开了旁边办公室的门。 里面，大桌子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趴在那里，认真地画图纸，一个个方框，三角，箭头，组成了复杂的图案，饶领导看了几眼，觉得自己看不懂，算了吧。 “咦，饶领导，您怎么出来了？” “让他们先自己考虑考虑，咱们的步子是不是迈得有些大了？我一出来，里面都是骂声。” 秦淼笑了笑：“改革，必然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必然会遭遇阻力，冲破了这股阻力，我们就能迸发出来新的生机和活力。” “那你说，是什么人会阻碍？” “这个不能说具体人，咱们就分析吧，大不了三种人。”秦淼继续画程序流程图，作为在哈工大计算机系里教过课的人，秦淼对于怎么编程当然是了解的。 具体敲代码，交给他们，自己重要的是画出程序流程图来，得考虑方方面面的事情，这绝对是个大工程，现在就得开始。 这斯太尔重卡项目……还不如不接触呢，自己没多少好处，还得给出力，耽误正事啊！ “哦，哪三种？” “第一种，保守主义，他们的经典台词就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能改！祖宗之法不可变，一动就乱，一改就崩。他们似乎忘记了，近百年来，我们国家，一直在变革之中，那些守着祖宗之法几百年不变的代价，就是落后挨打！” 饶领导点头。 “第二种，就是既得利益者，他们享受了过去时代的好处，当然不希望变化，国家是否富强，他们不在乎，他们只在乎自己到手的利益不能损失，他们的经典台词就是……改革不能动我的利益！” 饶领导神情复杂，现在那些反对的，其实大部分都是这种啊，躺着等国家喂，不思进取，不就是既得利益者嘛。 “还有吗？” “还有就是一群人，信息闭塞，道听途说，他们宁可相信各种小道消息，甚至是编造消息，就是不肯听我们的各种宣传，他们的经典台词就是……改革只会把我们改垮。” 秦淼一边吐槽，一边继续画图，丝毫没看到饶领导那睁大的眼睛里的震撼。 里面反对的人，全部能对号入座啊！ “那你说，我们怎么对付他们？” “希望他们之中有肯站出来的，如果没有……咱们哈工大做个表率。” “什么表率？” “咱们哈工大，不用花国家一分钱，就靠奥地利的贷款，新建个重型卡车厂！对那些想要继续躺着过日子的人，就得把他们的床拆了，把他们的房顶也捅漏了……” 第221章 联合起来，就能对抗改革了？ 想要让现有的汽车厂自己搞改革，这是非常难的，谁不想舒舒服服过日子，而且，几十年的习惯养成，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当年，第一个搞合资的首都汽车厂，就遇到了很多问题。 当美国工程师看到不合格的零件要装配上车，直接用锤子砸毁的时候，立刻就被东方工人包围了，喊着当年抗美援朝的口号，要继续发扬当年的战斗精神，把美国佬揍一顿。 就这样的态度，能虚心接受西方的标准？零件不合格，那也是国家财产，不能浪费，敲敲打打，修修改改还能用。 后世有人怀旧，买个二蛋回去，开到半路盆齿坏了，拆开一看，装反了！西方的质量管理体系，根本就不屑于学习，多少年经验主义干活，就是不愿意改革的典型。 老国企的改革，没一个容易的，既得利益的一大堆，改革的阻力可不是一般的大，相比之下，新建一个汽车厂，反倒更容易走出来。 不过……自己现在没空，哈工大也没这个实力啊，到现在为止，微电子公司的手续还没审批下来呢，不知道哪个高高在上的干部，还在阳奉阴违，制造障碍。 “对了，刚刚开会的时候，红岩厂那边，发表了很多对你不好的言论，所以，咱们决定，先停止他们的资格，到以后，他们会去求你，你就给我打个招呼，这样……” 这是卖人情给秦淼呢！ 其实……秦淼还真不需要。 三个厂子里，秦淼最看好的就是黄河厂，在后世，黄河厂是重卡三兄弟里，唯一成功走出来的，虽然也差点倒闭破产，但是最后还是发展壮大了，而且还敢吃螃蟹，国内最早将自动挡变速箱装重卡上的就是黄河厂，市场占有率也很高。 老区厂，属于默默无闻那种，产品质量过硬，深受军队欢迎，但是市场反馈就是不瘟不火，哪怕用的是重卡动力链的黄金组合：潍柴发动机、法士特变速箱和汉德车桥也不行。 至于红岩厂……呵呵呵，倒闭破产的命运，重卡三兄弟，就他混得最惨，当初所有企业联合起来，成立重卡联营公司，就是它在拖后腿，再后来分家，黄河厂是越过越红火，红岩厂是不断走下坡路，中途被上汽收购过，最后连上汽也救不了它。 被这个厂子抨击，那也是可以理解的，这种厂子，肯定是最反对改革的，等着喂习惯了，一直不改，不倒闭破产就见鬼了。 会议室内。 “哼，现在，国家不建设三汽了，那这重卡市场，就是我们三个厂的！”宋伟泽开口了：“咱们三个厂，就应该拧成一股绳，谁都不同意这个方案，看他们怎么推行！老王，你觉得如何？” 黄河厂的王厂长没有说话，一旁的马士勇倒是点头了：“我看可行……” “老高，你们老区厂呢？表个态啊！” 高国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我们单凭一家，是无法吃下这块大蛋糕的，我们倒不如联合起来，成立一个重汽联营公司，大家伙有车一起生产，有钱一起赚，你们觉得如何？” “好！”赵兴国点头：“老高，你这建议，是说到我心窝子里去了！老王，你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王厂长依旧皱着眉头：“这样做，怕是会激怒了饶领导，更是会引起上级领导的不满，我们这个项目，是上级的一次改革试点……” “怕什么，上级也不过是被人给忽悠了，哪里能这样乱搞的！咱们只要表示出来足够的决心，上级也是会慎重考虑的！” 嘎吱…… 就在这时，门开了。 “各位，时间差不多了，咱们继续开会，你们商量好了吗？” 饶领导一边说，一边走上台，坐定之后，看了下面一圈，继续开口：“没关系，咱们是民主的，讲究畅所欲言，你们谁先说？” 黄河厂的人低头，老区厂的人也低头，红岩厂…… 红岩厂反正也被排除在外了，现在大不了争取一把！ “饶领导，我们几个厂商量了一下，认为这个斯太尔的引进项目，非常重大，只靠我们一个厂，怕是吃不下，所以，我们希望能把国内所有造重卡的力量，都整合起来，搞一个重卡联营公司，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 “老赵，刚刚咱们会议已经说了，你们红岩厂已经被排除在生产经营范围内了。”饶领导打断了他的话。 联合？ 联合起来干嘛？咱们需要的是竞争！ 赵兴国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这当面被打脸了啊！ “饶领导，我们红岩厂能不能加入进来另说，我们提出的这个方案也是为了国家的重卡工业着想，毕竟，我们单独一个厂的实力的确不足……到时候搞不出来，不还是耽误了国家的发展嘛！” 宋伟泽开口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合起来，建国以来，我们搞的任何一个工业项目，都是这样干的啊，老高，你说句话啊！” 高国强只能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老王，你们黄河厂呢？刚刚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这些家伙，是以为团结起来，就能和国家政策对着干了？ “嗯，如果大家认为自己没有能力的话，那我们就选择其他方式了。”饶领导说道：“这引进斯太尔项目是块肥肉，看上的单位可不少，咱们是先紧着系统内的……” 果然，还是得把哈工大搬出来！这些家伙，还想要一起联合起来，阻挡改革，必然会被改革的潮流碾得粉碎！ 所有人的脸都白了。 来的时候，他们没报希望，毕竟是三汽的项目，得知三汽不搞了，他们都很兴奋，认为项目必然落在他们身上，现在看来，这可不是到手的鸭子，随时会飞的啊！ “饶领导，我们黄河厂，愿意接受上级的条件！”王厂长第一个开口。 对面，红岩厂的人气歪了嘴，老王，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怎么叛变了？ 第222章 我敢说，你们敢听吗？ 嘎吱…… 听到外面的开门声，秦淼有些好奇，这饶领导不是去组织会议了吗？这么快就回来，难道是……被那些家伙给怼回来了？饶领导，这就尴尬了吧？您可是大领导，还摆不平手下的人？ “饶领导，我可只能帮到这里，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我得赶紧回哈城，那边的事情可耽误不得……” “老饶不是在开会吗？” 这声音……有些熟悉？秦淼扭头，看到了一个中年人，浓眉大眼的，很熟悉的样子，这是谁来着…… “爸？” 张万和笑了笑：“你小子还认识我啊，回了首都，怎么没回家住？” “爸，这次过来，其实就是为了帮助斯太尔打名声的……爸，我可不是接受了斯太尔的贿赂，斯太尔重卡，是咱们东方最好的选择……” “嗯，我知道，国家给你奖励五百万，你都用来创业了，怎么可能会收斯太尔的贿赂，话说，你给一机部提了个改革方案？” “是啊，现在各个重卡厂还没有到积重难返的地步，现在改革，能更好地走出来，要是继续……” 有些话，秦淼是没法说的。 后世，那么多国企倒闭，都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不适应市场竞争，就是没有人去为此负责，作为厂长，难道没有直接领导责任吗？工厂倒闭，是多少个家庭失去生活来源！ 下岗工人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很多无法适应，穷困潦倒，甚至自杀的都有。 哪怕黄河厂，后世通过改革，重新焕发了生机和活力，但是，那也是经历过阵痛的，职工半年多没领到工资，就连看病都没法报销，没存钱习惯的工人家庭，日子根本就没法过。 后来改革，七万多人缩减到了两万多人，对那五万多人来说，也是非常残酷的。 现在才八十年代，如果现在就能走出来……那将会减少很多社会问题，自己既然遇到了，上级领导还这么信任，当然要推动一把了，如果推不动，那就算了。 “你说，如果现有的重卡厂因循守旧，不思进取，不愿意改革，那咱们首都这边，能不能自筹资金，全新建立个重卡厂？” 这……这是听说了自己的建议，跑过来的啊！ 看着老丈人眼睛里的期待，秦淼点头：“当然可以！爸，您真有这个打算，我全力支持！” 在后世，首都也是有重卡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福田欧曼，96年成立，当时不过是个造农用车的小厂子，之后不断发展壮大，成功进入重卡领域，没有其他国企的顽疾，发展迅速，产量曾经有两年是世界第一，出口量也是国内第一。 如果不考虑帮助老国企的话，其实，自己专门创建个工厂，应用现代企业的管理制度，树立一个全国标杆，也是有纪念意义的。 “好啊，咱们市里大力扶植，清山厂就可以挑起大梁来……” “我爸的厂子？造重卡” “我不是你爸？” “是，是，爸，爸是要支持爸的厂子吗？” 一组绕口令过来，张万和也笑了。 “清山厂开启出口创汇以来，发展很快，厂子的盈利能力，已经排进了全市前十……”张万和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他早就想让清山厂再向前迈一大步了，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 “报告，张领导，那边会议进展顺利，黄河厂，老区厂都表态，愿意接受上级的安排……” 张万和瞬间一愣，啥？同意了？自己这希望，是要化为泡影了啊！ 这次会议，上面非常看重，会议内容几乎是实时传给了上级主管部门，甚至秦淼和饶领导的谈话，也被汇报上去，张万和沾了光，当时正好在给相关领导汇报工作，听说之后，就急匆匆过来了。 其他厂不愿意这样干，咱们首都可以新开个工厂给所有汽车厂树立个典型！ 看来，那些人也不是顽固不化的啊！ 会议室内，红岩厂的人傻眼了。 你们都叛变了？这是什么条件，你们自己不清楚吗？万一没搞成，那就会成为厂子的千古罪人！成为整个工业系统的罪人！ “好，黄河厂和老区厂，都没有让咱们失望，你们就是我们改革的急先锋，有什么需求，也可以说出来，咱们一机部会尽量帮忙。” 王厂长站了起来：“我代表黄河厂，请上级协调秦淼同志去我们厂工作！当我们厂的改革顾问！只要他去，我都可以听他的！” “老王，你在说什么，就秦淼那样的，还需要把他当菩萨供养起来？”宋伟泽当下就惊呼起来。 “要改革，就离不开秦淼这样的人才！” “秦淼去你们厂工作是不行的，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们见他一面，听一听他的建议。” “好，他在哪里？现在就去！” 红岩厂的人，个个都是不可思议，明明是你们率先挑起对秦淼攻击的，现在却把他当军师？合着就咱们红岩厂是坏人了是吧？ “我们也请求一起去听！”高国强也站了起来。 “好，一起去吧。” 哗啦啦…… 看着涌进来的一大堆人，秦淼有些好奇：“饶领导，这是干啥？” “大家伙都希望你给工厂的改革，提供一些建议，大家伙知道，现在必须要改革，大刀阔斧地改革。”饶领导说道。 秦淼神色也严肃起来：“要说改革，我的确有很多想法，只是……我敢说，你们敢听吗？” “当然！”王厂长开口。 秦淼笑了笑，看了一眼旁边满怀期待的老丈人，开口说道：“其实，核心思想就一个，所有和生产无关的，全部剥离，一线从事生产的职工比例，不能低于百分之九十五！” 后世说起国企破产来，总会长篇大论，什么固有顽疾，什么臃肿不堪，具体是什么却都遮遮掩掩。 实际上，很简单，坐办公室，喝茶看报纸的比创造价值的工人多！极端的，从事一线生产经营的人数，不到工厂总人数的十分之一！这样的企业，不倒闭就见鬼了！ 什么生产质量，还是次要的，哪怕造的是一流产品，也得被拖垮了！ 第223章 这改革措施，谁敢试？ “这……”王厂长当下就懵逼了。 开什么玩笑，厂子没有幼儿园，没有学校，厂里的职工子弟教育怎么解决？没有医院，厂里的职工看病怎么解决？没有电影院，文化宫……厂里职工的精神文明怎么建设？ 厂子只剩下一个工厂了，那还有什么人情味？ 西方宣传自己的文明，天天喊着从婴儿到摇篮的福利措施，听着很诱人，实际上，在东方，国企里，早就在这么搞了，只要当了工人，那一切都不用操心，吃喝拉撒，工厂全包，每个月的工资，不用存，全部拿出来花了！ 所以，很多人都怀念那个年代，那绝对是最黄金的时期，可惜……不符合市场经济的大包大揽，是注定没法长久的，东方如果没有八十年代的大刀阔斧的改革，继续走原来的道路，那苏联就是榜样。 北棒子也是个典型，甚至之前发展得还很好，不过是因为有苏联的援助，苏联没了之后，看他们过的什么生活，全国只有一个胖子！ 一个工厂，是要创造价值的，当发现大树底下好乘凉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会躺在下面睡觉，再茁壮的大树，也会被拖垮！ 工厂不倒闭，那就只能是国家倒闭了。 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得改革！ 饶领导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你小子这番言论要是传出去，那全国的工人阶级兄弟，怕是都会拎着扳手锤子来砸你的脑袋啊。 “三水啊，你说一个厂从事生产的职工比例，不低于百分之九十五，那厂子的附属配套设施，该怎么解决？”张万和开口问道，现在，也只有他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职工学校、医院这些，划拨给地方政府，由政府统一管理，上学和看病问题，本来就是政府该承担起来的责任，工厂自主经营，问题会很多，职工子弟学校的教学质量，都是倒数，职工医院里，随便开病假，职工就可以长期不上班拿工资，这种事……每个厂子都有吧？” 在场的人不说话了。 职工子弟，能安心读书的人不多，毕竟长大了可以接父亲的班啊！谁会在乎学习成绩。 至于职工医院，都是一个单位的，让你帮忙开个病假证明，你不给开？大家伙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有，住院的时候多报销一些药品然后带出去卖……反正是揩公家的油，又不是医生自己的。 大锅饭时代，各种弊端数不胜数。 但是，有谁敢改革这些弊端？谁动，就是触动了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就会被针对，被攻击！ 后世，黄河厂濒临破产，改革的时候，当时的厂长得带两个保镖，随时提防有人抡板砖的！ “其他的附属机构，比如说文化宫，电影院这些，可以承包出去，说实话，现在要搞市场经济，这些都是能赚钱……能创造价值的，放在厂子手里，只是偶尔用一用，都浪费了！” 现在，娱乐活动是非常缺乏的，电影院开放出去，放一些社会上年轻人喜欢看的电影，那绝对会场场爆满，文化宫，改个溜冰场之类的，还愁不赚钱？ “当然，可以优先承包给厂子里的职工，说实话，在生产线上拧螺丝，赚的是死工资，出来单干，那机会才叫多……” 八十年代，到处都是商机！就看谁的脑子更活络，谁的胆子更大！ “厂里的一些其他和生产无关的，也都可以集中起来，成立三产公司，搞服务业，有职工愿意单干的，也可以帮忙，比如说，大家伙都是搞重卡厂的，有职工想要当个体户，自己跑运输，工厂可以支持他们买重卡啊！” 八十年代，开卡车可是高薪！一辆斯太尔重卡，一个月创造的利润就能有好几万！可不像后世，炸一个轮胎，一趟就白干了。 “这样，厂子里和经营无关的，都剥离出去，让他们自负盈亏，工厂就干一件事，搞生产，创效益，甩掉了包袱，轻装上阵，绝对能在市场经济中，混得如鱼得水……” “哼，巧舌如簧，这样搞，我们和资本主义国家，有什么区别？我们工厂的主人，是我们的工人阶级！”外面响起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红岩厂的厂长赵兴国！ 虽然被排斥了，但是，红岩厂的人依旧没有离开，不能进去，就在外面听。 秦淼说起这些改革方案来，吐沫星子飞溅，越说越来劲，声音越来越大，外面也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他们就愤怒了。 这算什么狗屁的改革措施，这分明是要把社会搞乱！ “如果工厂盈利一流，不用国家补贴，也能混得风生水起，那我佩服你们，如果要国家补贴才能生存，那我就只能呵呵呵了，十年内，是改革的黄金时期，十年后，国家肯定不会再补贴一分钱，到时候，厂子黄了，工人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秦淼一句话，说得赵兴国是满脸涨红，想反驳，又说不出来。 没错，他们是要国家补贴的，所谓的主人，就是在蹭国家的资源…… “哼，我们就做给你们看，不用国家补贴，我们也能发展起来，不走资本主义道路，我们红岩厂，也能办得红红火火！那些配套设施，我们不会认为是累赘……” 说完，红岩厂的人扬长而去。 秦淼无语。 八十年代，是最好的年代，在这个时候搞改革，被剥离出去的工人，还能赚大钱，还会有各种政策扶植，比如买重卡，厂里写个担保，就能借钱出来，抵押物都不用！ 开个重卡跑运输，比在生产线上打螺丝好几百倍！ 十年后，打螺丝的还在打螺丝，跑运输的，已经有自己的运输公司了！ 到了九十年代，到处都是下岗工人，再创业，可就不容易了！只能摆个地摊，打个零工…… 他想起来了温水煮青蛙的说法，在舒适的环境里待久了，没有人愿意跳出来的…… “三水，你的这些改革方案，很大胆，很有魄力，咱们首都工业系统，会对这些改革方案进行评估，然后小范围尝试。”张万和开口说道，对女婿，他是全力支持的！ “咱们黄河厂，也想试试……” 这下轮到秦淼惊讶了，得罪人的事情啊，黄河厂敢做？ 第224章 不改革，只有死 “秦淼同志，刚刚听你说的那些话，我很有感触，当年刚刚建国，咱们集中精力干大事，走的路线没问题，当年靠着一个五年计划，就从农业国转变成了工业国，不过，几十年发展下来，的确有了很多弊端。” 王厂长也是老同志了，最近几年，的确看到了工厂里很多不好的现象，工厂里，干活的少，伸手的多，一张报纸一杯茶过一天的情况不少，这样下去，厂子的经营肯定会恶化。 但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他没有想过，现在，秦淼一说，把他打醒了，如果以后，国家不管了，让厂子进入市场，这样的企业，是没有任何竞争力的！ 而且，秦淼还给提供了一个完善的方案，剥离的过程，可不是一刀切，而是尽可能的给提供各种出路，都给安排妥当了，甚至发展好了，那些剥离出去的，比留下来的赚钱还多。 打动他的还是最后那句，一个工厂，要国家补贴才能生存，这样的厂子，非但不能给国家创造价值，还要让国家来反哺，这是工厂从上到下，所有工人和领导干部都应该感觉到耻辱的事情！ 不改革，只有死！ 他想试试！ “秦淼同志，你能不能……” “我是真的没时间，我们哈工大接受了重要任务，我得回去安排，至于你们的改革，只要真能按照我说的来，我可以预言，黄河厂绝对能成为国内一流的汽车厂，甚至在国际上都会有一席之地！” 能给的就是鼓励了，这可绝对是第一个吃螃蟹的！ “还有，你们今后在制造斯太尔重卡的过程中，遇到技术问题，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会尽全力帮助，吃透了技术之后，就该升级了，我们哈工大也可以帮忙提供技术支持！” “好！” 一旁，老区厂的负责人，也有一些意动，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还是先看看黄河厂怎么走这条路的，等他们走成功了，己方再跟上也不迟。 此时，饶领导也终于开口：“老王，不要着急，先制定一个改革方案，汇报上来，咱们会上交给老领导，争取把你们的改革，变成国家级的项目。” “嗯！” 别人不知道，饶领导可是清楚的，秦淼和老领导说了一番话，那三个有利于，更是振聋发聩。 现在，下面的人还在墨守陈规，黄河厂的改革，必然会被老领导关注，尤其是，这还是秦淼给提供的方案！ 红岩厂……怕是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自己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 秦淼这次来首都，原本只是推动一下斯太尔进入东方的历程，没想到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很期待，黄河厂改革之后，焕发生机和活力，给其他企业树立改革的榜样，或许，就不会有九十年代的下岗潮了…… 尤其是老东北，下岗工人的日子，可是真惨啊！ 带着复杂的心情，带着设计图，秦淼踏上了返回哈城的列车，到了之后，来不及休息，就是各种安排。 秦淼从来都不会亲力亲为，否则就会像诸葛亮一样，当劳模，最后只能累死。自己最重要的是做好计划，把哈工大的师生们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人多力量大啊。 计算机系。 “好啊，军队急需的大项目，咱们喜欢，这样才能体现出来咱们的实力！”胡教授满脸兴奋：“尤其还有程序流程图，下来编代码的任务，交给咱们！等硬件就位，直接上机调试。” 航天系。 “三水，你看，这卫星，咱们已经在制造样机了，听说运载火箭项目也进展顺利，再过一两个月，应该能发射升空，暑假期间，咱们就能完成卫星调试工作，赶得上！” 周定满脸的兴奋：“真没想到，咱们哈工大能搞这种级别的航天项目！三水，你放心，咱们保证不拖后腿，不过，这地面接收机，是交给无线电工程系研发的。” 无线电工程系。 “妙啊，三水，你这构想，绝了！你放心吧，咱们已经完成初步设计了，只要芯片厂那边能给咱们生产出来配套的芯片，咱们就能大量投产，如果专用芯片出不来，咱们也有分立件的替代方案……话说，咱们的微电子公司，到底什么时候搞起来啊？” “刘教授，咱们可以先搞建设，等上面审批下来，咱们再正式上马，我估摸着，在某个孙子手里压着呢。咱们再等等，实在不行，打他小报告去！” “嗯，敢压着咱们哈工大的项目，就不能让他有好果子吃！” 校长办公室。 “哈城政府已经给我们批了一块新的建设用地，专门给我们微电子公司使用，三水，你放心，咱们这个公司，是必须要办起来的！只是人才方面，还得你去挖，尤其是中科院计算所里，有不少牛人……” “嗯，等咱们的公司正式挂牌，我就去请！我要是请不动，让我老丈人去请！” 八十年代，东方芯片领域里，还是有一批牛人的，黄老，倪老……秦淼永远都不会忘记一句话：我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匍匐在地，擦干祖国身上的屈辱！ 当然，也有汉奸，柳忠烈那种的，是必须要坑死他们的，否则对不起自己重生走这一遭…… 秦淼把工作安排下去，每天就在这些研发项目里转悠，虽然不用事必躬亲，但是遇到问题就得及时解决，还有导弹车的项目，也得他推动，这关系到哈工大今后的盈利。 他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回家，倒头就睡，甚至衣服鞋子都不脱，初苗苗每天回来，端着洗脚盆给他洗脚，他也是在感动中看着漂亮的妻子，想着接下来要不要那啥一次，但是，没几秒钟，他就已经靠着墙，呼呼大睡。 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这天，秦淼还在计算机系里看着调试bug，电话就打了过来。 “秦总，这里是校办工厂，德国工程师来了，想要见见你。” “德国工程师？” “是的，奔驰重卡的。” 看来，是之前的铺垫有了结果，唉，早知道现在这么忙，就不下饵勾引德国人了。 第225章 当初爱理不理，现在高攀不起 哈工大校办工厂已经被分为了几个区间，改装m7飞弹的，改装卡车炮的，还有手工搓导弹车的。 虽然已经用斯太尔改装过卡车炮了，但是合同还没有正式签署，当初就是造了样车而已，现在，依旧还是以奔驰底盘为主的。 作为奔驰重卡在东方最重要的用户，奔驰工程师前来考察指导，也是顺理成章的，当然，秦淼也知道，他们来这里，那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路虎车开进了校办工厂，刚刚停稳，车间里，几个德国佬就走了出来，满脸笑容。 “秦总，您来了！” 对方还知道秦淼懂英语，所以直接用英语来交流！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卡尔-肯斯佩尔。”为首的德国工程师开口说道。 “哦卡尔先生，您好，我记得……有个虎式坦克王牌，叫做库尔特-肯斯佩尔……” “那是我的父亲。” “是吗？这还真是太巧了，他是我最崇拜的坦克王牌，击毁过188辆敌人的坦克……” “咳咳，秦总，这段历史……就不要提了吧。” 在东方，德粉多于苏粉，尤其是对于小胡子消灭鱿鱼计划，更是鼓掌称快，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消灭光，但是在欧洲，谁敢崇拜二战德国，谁就是过街老鼠。 在承认错误前面，德国是很坦诚的，倒是小鬼子，从来都不会反省，那架势，随时都想再搞一次大东亚共荣的戏码。 秦淼笑了笑：“好，不提了，感谢各位来指导工作，不知道贵方有什么建议？” “建议谈不上，我们看过了贵方的改装方案，非常完善，我们也没想过，我们的奔驰底盘，会摇身一变，成为战斗机器，你们哈工大真是天才！” 卡车拖着炮满世界都有，把火炮架在卡车上，这是独一份，还是155毫米的重炮！ 这感慨，有多少是真诚，有多少是恭维，就不用分那么清楚了。 “当然，这也和我们ng80重卡的先进性有很大的关系，这是我们历经十几年的时间，花费了数十亿马克才研发出来的，就拿车架来说，我们的不等宽、变截面、边梁式鱼肚型结构车架，就是我们独创的最先进的技术……” 这个时代，其他的卡车，比如斯太尔，就是两根纵梁，一些横梁组成的车架，为了提高承载力，需要在万吨液压机上把长条形状的钢板压制成槽型，如果承载力不够，那就再来一层。 公路上的火车皮斯太尔，用的就是三层大梁，载重量足够，但是自重也大。 奔驰的大梁，前后宽度不相等，截面大小也不一样，造型还是鱼肚型，这是用有限元优化后的设计，既能减轻重量和体积，又能提升车架的抗弯强度、扭转弹性和承受非对称循环交变冲击载荷的能力。 这技术，非常先进，说世界第一，也不为过。 秦淼点头：“没错，是这样。” “所以，我们建议，贵方可以和我们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就没必要采用落后的卡车了，比如说斯太尔，他们的技术，只能达到我们二十年前的水平。” 说二十年，就有些过分了，这分明就是后世不良车企的恶劣竞争手段。 秦淼笑了笑：“可是，斯太尔便宜啊，我们东方能自产之后，价格就更便宜了。” 仅仅一句话，就把对方给干沉默了。 原本准备了大量说辞，都是从技术角度上论证的，毕竟，卡尔-肯斯佩尔，就是奔驰ng80的总工程师，对卡车技术了如指掌，但是……他从未考虑过经济需求。 客户选择斯太尔，就一个字，便宜！ “当然，我们也会尊重客户的选择，国内客户肯定是斯太尔底盘，国外客户，看他们的预算了。” “贵方，贵方真的没必要因为便宜就选择斯太尔，你们东方有句话，叫做……便宜没好货，我们奔驰虽然价格贵了一些，但是性能先进，物超所值……”卡尔-肯斯佩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的底气都不是很足。 “咱们东方还有一句古话，叫做缸里有多少米，锅里就下多少水，咱们东方经济基础差，只能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产品。” “您这意思是说，我们奔驰，怕是没机会打开你们东方大门了吗？” 也就是技术人员，才会问得这么直接，这些人……还真是直率啊！ “我不知道，毕竟，我就是个哈工大的大一学生……” “不不，您在东方的影响力很大，您可以代表东方，去德国采购柴油机和变速箱，您的能力也很大，mtu公司提出三百台的要求，只是考验，没想到，你们真的给吃下了，而且，听说在斯太尔获胜的过程中，您也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卡尔-肯斯佩尔一口气把这些说了，正是因为发现秦淼有这么大的能量，所以他们才来找秦淼，看看能不能从他这里打开局面。 “咳咳，你们高抬我了，这件事，我是真的帮不上忙，毕竟，当初一机部首先看上的就是你们的产品，可惜，你们……” 当初你们爱理不理，现在你们高攀不起！ 几个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来。 当初，他们听说东方人要引进重卡生产线，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卖！咱们只卖产品！ 但是又不能直接拒绝，所以就提了一个高得离谱的要求，而现在……东方人选择了斯太尔，他们德国人着急了！ 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啊，斯太尔打败了奔驰，获得了东方的认可！ 谁会管你是不是因为价格问题选了便宜货，总之，输了就是输了！ “你们要是还抱着当初的条件，那是不可能进入东方市场的。” “当然不会，只要东方选择我们，我们会开出更有诚意的条件来！”卡尔-肯斯佩尔听说有戏，立刻兴奋起来。 “会贷款给我们吗？斯太尔方面，可是会把我们需要的资金，全部借贷给我们，利率还非常低……” 德国人又心凉了半截，奥地利人这样做生意，有些过分了，还让别人怎么做！ 第226章 我们不要二手洋垃圾 “秦先生，斯太尔是奥地利银行控股的，他们有这个便利条件，我们没有。”卡尔-肯斯佩尔说道：“不过，我们可以给贵方提供其他优越条件，比如说，我们愿意把ng73重卡技术，全部授权给你们生产，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秦淼摇了摇头：“我们不要老款。” 在后世，当和德国佬谈妥ng80重卡技术引进的时候，已经是1988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ng80也不算先进的重卡，因为ng85都出来了！ 德国佬把二手洋垃圾推销到东方来，而东方居然还吃得香，这也算是一大奇观了，就拿大众来说，欧洲用了全新的1.5t发动机三四年，东方依旧还在用老旧的1.4t，就这还销售火爆。 糊弄别人可以，要通过秦淼的途径推销产品，还想推销老款？没门！ “秦先生，这ng73虽然是七十年代的技术，那也比贵方引进的斯太尔技术水平更高，ng80虽然更先进，但是生产起来很难，就拿变截面大梁来说，就需要专门的冲压设备……” “能不能生产是我们的事，但是要引进，就得引进和世界同步的先进产品。”秦淼说道：“各位既不肯贷款给我们，还不愿意给我们提供新款，那我们还怎么谈合作？还是算了吧！” 秦淼说完，大踏步地向里面走：“对了，咱们在使用奔驰重卡底盘改装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问题，你们既然来了，正好给咱们解决一下！” 既然是来技术指导，当然不能放过，至于什么合作？先放一下！ “好。” 外面，太阳西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各位辛苦了，走，到我们食堂去，我得好好地和各位喝几杯……” “好，不过，东方的白酒，我们是喝不下的。” “我知道，咱们喝啤酒，咱们哈城啤酒，始于1900年，是老毛子商人创立的东方第一家啤酒厂，等下你们尝尝，和德国啤酒比较比较。” “好。” 工厂领导作陪，不过主要也是打杂，真正陪着德国人说话的，还是秦淼。 “来，这第一杯酒，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到咱们东方来指导工作！” 秦淼说完，抬起头来，咕嘟嘟…… 一杯啤酒直接下肚！ 德国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啤酒也没有这么喝的啊！他们一般就是在下班之后，要一杯啤酒，一根肉肠，就当做晚餐了，现在，这里一口喝光是什么鬼？ “来，这第二杯酒，感谢……咦，你们这第一杯酒还没喝完？这等着养鱼呢？喝，喝！” 卡尔-肯斯佩尔学着秦淼的样子，端起酒杯来，咕嘟嘟…… 喝完之后，只感觉到这胃里撑得慌啊，还真没这么喝过。 咕嘟嘟……第二杯酒倒上。 “这第二杯酒，是感谢奔驰重卡给我们提供如此可靠的底盘，我们的卡车炮能畅销，和奔驰底盘脱不开关系……来，喝！” 咕嘟嘟…… 三杯酒下肚，德国佬只感觉到胃里那叫一个撑啊，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 “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那边！” 几十秒后，又一个德国佬站了起来：“抱歉，我要去方便……” 很快，德国佬都跑了。 看着卡尔-肯斯佩尔的背影，秦淼也站了起来，跟着走向卫生间。 放水之后，卡尔-肯斯佩尔感觉到浑身舒畅，刚刚要走，就看到旁边出现了秦淼的身影。 原本还以为你多能喝呢，搞了半天，也是要放水的啊！ “秦先生，来东方之前，就听说这里能喝酒，和老毛子一样，原本还不信……” “那是自然，等下回去，我们继续喝，这啤酒，不过就是小麦汁，酒精度数很低，我至少能喝四十瓶！” 这…… “秦先生，我们可喝不了那么多……我们来这里，其实是希望贵方能放弃斯太尔项目，和我们合作的……” 啪！ 卡尔-肯斯佩尔感觉到肩头被用力拍打了一下，看着搭在上面的手，手上甚至还有晶莹的液滴，他就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 “老兄，刚刚当着很多人的面，我没法细说，ng73重卡，我们真的没必要引进，你知道我们东方的祖传手艺是什么吗？” 卡尔-肯斯佩尔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山寨？该死的，你们居然无视我们的知识产权，山寨我们的重卡，你们，你们……” “嘘！不要让外面那些人听到了！”秦淼的手指比划在嘴前面，卡尔-肯斯佩尔已经忘记了刚刚的感觉，睁大眼睛：“你们真的……” “不是我们，我们哈工大不干那事，几年前，一机部去欧洲，你们提出来了过分的条件之后，当时的领导都很生气，然后，川省铁马厂，就申请测绘仿制，上面就调拨了两辆奔驰2026过去……所以，你们的ng73，我们压根就没必要引进，要引进，就得是ng80！” ng是德语“neuengeneration”两个词的首字母，意思是“新一代”，奔驰2026，其实正确的叫法是奔驰ng2026，是ng73的一款。 德国佬要价高，那咱们就用老本行，测绘仿制！山寨出来，是咱们的本事！ 历史上，1982年底，铁马xc2030重卡就成功定型，不过属于传统的手工制造，产量很低，质量也很不稳定。哪怕到了后世，山城铁马厂，也依旧是个被边缘化的存在。 但是现在，把这个拿来当条件，让德国佬死了给洋垃圾的心，还是有必要的。 “走，回去，继续喝！” 卡尔-肯斯佩尔跟着秦淼，心情复杂地走回了饭桌，脸上也是抑郁寡欢的样子，脑子里同样乱哄哄的。 东方能山寨，干嘛还要花钱买技术？ ng73是别指望了，只能是ng80，但是……这可是奔驰最先进的技术，怎么能输出到东方这个落后的国家来？ 等等！ 斯太尔的发动机，不是被这边给提升了一大截的性能吗？这里也是有先进技术的，这要是技术换技术…… 想到这里，他再次开口：“秦先生，请问，你们怎么把斯太尔发动机动力提升一大截的？” 秦淼心中一喜，好，忽悠再次开始了！ 第227章 抱歉，我们还不是合作伙伴 “这个嘛，当然是利用了一些机密的技术。”秦淼说道：“我们哈工大虽然没有车辆工程，但是，这车辆，也不过就是机械而已，我们的机械系，那在全国都是顶呱呱的存在……” 一通大吹海螺，其他人也倒没啥感觉，只要别喝酒了就行，喝啤酒，也不是你那么喝的啊！一口一杯，再喝下去，真受不了。 “具体呢？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也没什么，想要让发动机输出的动力更强，那就鼓进去更多的空气，喷更多的燃料，前者需要高性能的涡轮增压器，后者需要高性能的油泵，其实，柴油机发展到现在，机械泵已经到了极限，这电控泵才是未来……” 所有的德国佬都睁大了眼睛，终于说到正题了！ 现在柴油机，用的是柱塞泵，简单来说就是个活塞，活塞到顶的时候，柴油压力最大，但是……活塞也有其他状态啊，所以，这高压油管里的燃油压力是时刻变化的，并不能保证需要的时候，就正好是最大压力。 这个问题不解决，柴油机的性能就提升不上去！ “咱们哈工大正在研究共轨技术，简单来说，不再是每气缸一个油泵，而是所有气缸共用一个油泵，把高压柴油压到一根油管里，这根油管里一直维持高压，这样，进入喷油嘴的油压是一定的。” “没错，没错，这是个不错的思路！” “同时，喷油嘴上，集成我们的电控元件，由电脑来控制燃油喷射，这样一来，就不会出现喷油过量导致冒黑烟的情况，既环保，又节省燃油……” “这思路……绝了啊！” 秦淼说的，就是柴油机的高压共轨技术，这是后世九十年代，国三柴油机才开始采用的技术，初期因为油品不过关，导致出现了很多柴油机的故障，但是，到了国四国五之后，这种高压共轨，就成为了最常见的存在了。 你就算是油门踩到底，电脑判断不需要那么多燃料，也不会喷进去太多燃油，什么环保之类的是次要的，关键的是真省油！ 这个时代，载重五吨的老解放和老东风，百公里油耗都在二十升以上，到后世，载重四十吨的重卡，百公里油耗才三十多升！这就是技术的进步！ 而这种技术，是在八十年代才开始研发的，行业大能就是德国的博世，现在这公司还在做基础研究，而秦淼，完全可以靠重生前掌握的技术，一下子就把高压共轨系统推进到第三代。 现在说这些基本思路没用，关键还是详细设计，高压油泵如何打造，电控的喷油嘴内部结构如何，这些，不经过多年的研究，是找不到最优解的，秦淼却可以直接到达技术的终点！ “你们有这种技术？能让我们看看吗？” 秦淼笑了笑：“对不起，暂时不能，毕竟……我们也不是合作伙伴啊。” “好吧，对了，我们还听说，你们有一种自动变速箱的设计，能和手动挡变速箱一样省油可靠……” “没错。”秦淼点头：“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手动变速箱的基础上，增加电控元件，改造成amt变速箱。” 说起自动挡来，很多砖家的嘴里，at就是王道，其他都是渣渣，而到了后世，双离合，也就dct变速箱的装车量，很快就超过了at。 双离合，可以理解为两套手动挡变速箱，这样来回变换档位，切换速度快，而且还没有液力变矩器的能量损失，省油效率高，至于死亡闪烁……不是双离合的锅，而是干式双离合的锅。 除了这些，还有cvt，全靠一根钢带传递动力，无级变速，好处一大堆，缺点就是承受不了高扭矩，开着开着钢带断了，就是要命的。 这些都是轿车上常见的，而重卡上，主流的自动变速箱就一种：amt，mt是手动挡，在前面加个a，就是加一套自动变速元件，改成电控机械自动变速箱，改装容易，成本低廉，但是换挡会顿挫，只有老司机才能用好。 要说在这种技术基础上的探索，奔驰还真是走在了先例。 1985年，奔驰在ng系列重卡上使用了electronicpowershift技术，也就是“电子动力换挡”，简称eps。这种技术还只是很原始的计算机辅助换挡技术，仅仅是减少人工换挡操作的。 这样磨合了十年，到了1996年，奔驰第一代阿斯托克终于搭载了telligent智能换挡程序的变速箱，使用换挡杆控制气动系统换挡，依旧还是半自动的，甚至早期还保留着离合器踏板，起步的时候，还得司机亲自控制。 现在，奔驰内部肯定已经开始研究这种技术了，秦淼说出来，那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好啊，这技术路线，和我们的一样！”阿道夫-维斯弗洛格兴奋地说道：“你们打算用什么电控元件，程序逻辑如何？有没有样机？” 秦淼笑了笑，看来，这个家伙就是负责自动变速箱项目的啊。 “当然有，不过……很抱歉，不能说太详细，毕竟，我们还不是合作伙伴啊。” “秦先生，我们今晚就回去，我会把在这里的见闻，向公司高管汇报，希望我们接下来有合作的机会！”卡尔-肯斯佩尔下定了决心。 如果能和哈工大在这些领域里展开合作的话……那出口ng80重卡，也不是不可能的！ “嗯，那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秦淼点头。 饵再次放出去，而自己的工作……也更多了！今天只是吹嘘，下次，他们就得看实物了啊！ 如果没拿得出手的东西，他们会以为咱们是在吹牛，到时候，就不好继续合作了！ 唉，真是劳碌命啊，这段时间，就留在哈工大校办工厂好了，先加工出来样品，编写初期的程序，多少能运行了再说，下次德国佬过来，就得让他们看到成果！ 大家伙都在忙，就只能自己亲自干了！ 送走了德国人，袁教授才终于开口：“三水，你这样忽悠，是要引进奔驰了？那斯太尔的合作……” “斯太尔当然不影响，德国佬的行动，没那么快的，说起来，也不知道黄河厂的王厂长，有没有挨板砖……” 第228章 只要不死，就要推动改革！ 黄河厂，翻砂车间。 汽车的很多部件都是浇铸的，比如车桥，轮毂等等，这些铸件的浇铸，就是把熔化的铁水浇到一个砂箱里，把砂箱内部预留的空间都填满，就浇铸出来了对应形状的部件。 而翻砂工，就负责干这个工作。 浇铸前，需要把型砂打碎，过滤，然后做砂箱，浇铸的时候，需要抬着钢包，把铁水倒进去，浇铸结束，很多时候，都需要趁热砸开砂箱，清除毛刺什么的。 天气有些热，穿着厚实防护服的罗强，撅着屁股，捯饬砂箱，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掉到了型砂上。 “该死的，混蛋，老子砸死你！”罗强一边砸，一边嘴里发出咒骂。 “吆，强子，干活儿这么卖力？”一旁，工友傅平笑着打趣。 罗强心中恼火，当年在厂子里，他只干了三个月的翻砂工，就进了宣传科，别人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地叫个罗干事，现在呢？强子？这是你们随口叫的吗？ 不过，罗强也知道，自己能留在工厂里，没有被开除，这已经是很不错了，当翻砂工，也是厂子在考验自己，所以……忍！ “嗯，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罗强说道：“革命工作，不分贵贱。” “不错，等下了班，咱们一起喝几杯？” 翻砂是个苦力活，工人们干完了工作，喝杯酒，吃点卤肉和花生米，那就是一天之中最惬意的时候。 不过……罗强没有答应，他摇摇头：“不了，等下了班，我还有其他事情做……” “好。” 六点钟，工厂里，大片的穿着工作服，骑着自行车的人，奔向了……浴室。 这年头，很少有个人家里有浴室的，洗澡都在工厂的大澡堂里，先去的人洗个干净的澡，后进去的人，池子里的水早就变黑了，还是得跳进去洗，再黑的水，也能把自己身上的脏污洗下去，就是这么奇特。 不过，罗强没有去，他就这样浑身漆黑，走向办公区。 这个点儿，办公区的人很多还没有下班，他就是要这样表现自己，展示自己的工作有多么的辛苦，哪怕没有遇到王厂长，只要见到别人，被传消息过去，也能让王厂长知道，自己这些天来是多么的热爱劳动…… 等等！ 罗强惊讶地看到，在路边大树后面，站着一个人，白衬衣，黑裤子，小皮鞋，还扎着两个麻花辫，这是…… 宣传科科长潘翠华？ 当初罗强进宣传科的时候，潘翠华也才刚刚进去，作为同事，两人一起主持过很多宣传工作，当罗强进入首都的时候，潘翠华也如愿以偿，当了宣传科的科长。 而现在，她这样子，横眉冷对，握着拳头，像是在……发怒？ “潘科长，这是怎么了？” “罗强，你知不知道，咱们厂子要搞改革？” “我……知道一些，就是要自负盈亏，自己贷款搞生产，我后来琢磨，厂子真搞砸了，上级也得给咱们兜底，否则……” “不，不是这个，厂子要将所有和生产经营无关的产业，全部剥离，职工子弟学校，职工医院等等，都要转交给政府，咱们宣传科……会直接裁撤掉。” “什么？这怎么可能！厂里没有人做思想工作，可是会出大问题的，思想通，万事通啊！”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厂子是铁了心要裁撤，所有和生产无关的，都要裁撤，一线职工比例，要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罗强的心，彻底沉了。 他在翻砂车间干得如此辛苦，就是有个盼头：等以后，还可以调到其他部门去，比如说宣传科，进去了，他会如鱼得水，也会再次起来的。 现在……没希望了！ 大量的坐办公室的工作，都会被裁掉，那他……他就要一辈子当个翻砂工了！ 腾！一股火气在罗强的胸中燃烧起来，这段时间来吃的苦，受的罪……原本以为吃几天，没想到要吃后半辈子！而且，翻砂工种伤身体，再干几年，搞不好肺就坏了。 想到这里，罗强的拳头也握了起来。 “嘘，他们来了！” 潘翠华说着，重新躲回到了大树后面，还一把拉住了罗强。 前面，一群人走了过来。 “王厂长，咱们后勤关系重大，不能缩编啊，人少了……” “老黄，我算过了，后勤有五个人就足够了，现在，足足有五十个！整天就是喝茶看报纸，简直成了养老院，必须要改，年轻的下车间，年纪大的，可以提前退休。” “大家伙还想要给厂子做贡献呢……” “那就去车间啊……” “王子开，你个混蛋！”就在此时，潘翠华一声大喝，从大树后面跑了出来，伸出双手，对着王厂长的脸就挠了过去！ 又狠又准，其他人都惊呆了，等到回过味来，赶紧冲过去。 “潘科长，你这是干什么！” “潘科长，你冷静！” “哼，砸老娘的饭碗，看老娘不把你挠个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哎吆！”王厂长突然一声惨叫。 前去劝阻潘翠华的人，扭过头来，看向身后，发现王厂长已经倒在了地上，脑袋上，鲜血流淌…… 这绝对不是潘翠华挠的，这是……有人趁着大家伙不注意，给了王厂长一板砖！ 带血的板砖，就扔在了旁边，一个穿着工作服的身影，正在飞速跑走……那背影很熟悉…… 潘翠华脸上冷笑，罗强，干得好！ “王厂长，王厂长！” “快，快送厂医院！” 大家伙的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王厂长也需要去医院了，他还要裁掉医院，厂里职工以后遇到类似事情怎么办？ 王厂长慢慢地坐起来：“不用，给我找点纱布，缠一下就行，工厂改革的工作，必须要尽快安排下去，咱们厂能否崛起，就看这次改革……” 你这是…… 其他人都很无奈。 “老王，你这是何苦啊，咱们厂，几十年不都过来了吗？” 说话的是个老朋友了，王厂长看向他：“没错，之前是过来了，但是之后呢？不改革，十年内，工厂就得黄了！到时候，就不是一部分职工分流的问题了，是所有人都会失去工作！我们现在搞，还能让所有人都有出路，上级也会大力支持，我老王，只要不死，就会推动改革！” 第229章 芯片，造不如买？ 首都。 “唉，老王这是何苦呢，这就是个得罪人的事情啊！” “没错，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算是真的要改革，也可以让年轻人上去。” “哼，要我说啊，就该让秦淼去，他在后面躲着，让老王冲在前面，老王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天天喊着步子迈得大一些，就不怕扯到蛋……” 到处都是各种议论，有为王厂长感觉到不值的，有觉得背后有阴谋的，还有吐槽的…… 某办公室。 “老领导，黄河厂的改革，在全国引起了强烈反响，尤其是王厂长挨了一板砖，舆论反响就更热烈了，大部分都是反对的意见……” 老领导抬起头来，看着汇报工作的秘书：“打人的，受处分了吗？” “这……王厂长没怎么处理，毕竟，他要是处理了，这舆论怕是会对他更为不利……” “他可以不管，但是，上级主管部门不能不管，最近，这社会上的风气，是有些乱，打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是。”王秘书立刻就明白过来：“我会给那边下达文件，要求严肃处理的，这是破坏改革，打人者，至少也得判十年起步。” 这其实已经很轻了，八十年代，为了震慑社会中的不法分子，偷五毛钱，都会被枪毙！ “对了，老领导，最近，奔驰主动上门找哈工大，看这个样子，有可能和哈工大谈下来合作，只是，一机部已经有了斯太尔项目，五机部那边建议，把奔驰重卡的合作，放到军工企业里……” 老领导站起来，来回走了几圈。 “还是和斯太尔的引进一样，工厂自筹资金，我们国家是不会出钱的，我们看看，逼他们一把，会不会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来，如果军工企业不敢接手，那就交给首都政府，老张之前不就想要按照全新的模式建造个工厂嘛，咱们看看，这条路能否走通。” 改革，就是得尝试，不能怕失败！ 老企业的改革是一方面，新企业的建立，又是另一方面！搞真正适应市场竞争的企业，做个标杆，那些还抱着老黄历不放的企业……不改变，就等着黄吧。 必须得让他们有危机感，不能脱离国家怀抱的企业，永远都只会想着由国家来喂！ “对了，哈工大的微电子公司，怎么一直没看到成立的消息？” “这……项目还在走流程。” 老领导的脸色严肃：“看看到底是谁在压着不放，总有人自以为是，和中央精神背道而驰，阻挠改革，这样的人，是不配当领导的！” “是。” 不让国家出钱，就能推动国家科技进步，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这到底是触动了谁的利益，才让他暗中阻挠？ 中科院，计算所。 “老周，哈工大微电子公司的项目，放咱们这里已经个把月了，咱们是不是……” 周所长看着老同事，脸上表情复杂：“唉，老王，你也应该知道，这哈工大的微电子公司只要成立，那咱们计算所，就会有大批的科研人员过去，我压着不放，也是为了咱们计算所啊！” “老周，时代变了啊，国家不拨款，就得自己想办法，哈工大的改革，上面是看重的，咱们再这样阳奉阴违，怕是会……” 会有大麻烦的啊！ “咱们计算所，是国内计算机领域的龙头，这哈工大的项目，咱们必须得严把关，讨论的时间长一些，也是很正常的，这毕竟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 叮铃铃……就在此时，电话铃响了。 周所长拿起来电话：“喂，接待员小赵？什么事？什么，王秘书来了？好，好，知道了。” 计算所院落不大，东西两边都有大门临街，而且还没有人看守，进来之后，主体建筑是南北两座楼，就简单称为南楼和北楼了。 南楼前面有篮球场，是计算所年轻人最喜欢的地方，第二喜欢的地方就是图书馆，大阅览室，高高的书架上有大量的外文资料，没机器散热，更加凉快。 放下电话，周所长刚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脸阴沉的王秘书走了过来。 “王秘书，什么风把您给……” 吹来还没有说完，王秘书就打断了他的话：“哈工大微电子公司的审核材料，在你们计算所吧？” 嗖！周所长只感觉到后背上汗水直冒，他绝对没想到，王秘书会亲自过来处理这件事，这是老领导的意思？ “这个嘛……” “你们这样做，是在阻挠改革！老周，你糊涂啊！” 周所长的脸色惨白：“不，不，当然不是，我们知道哈工大微电子公司关系重大，所以，我们很慎重，几次开会讨论，毕竟，其他单位都是从改革角度上考虑问题的，我们计算所是从技术角度上考虑的……” “那你们的讨论，有结论了吗？” “这……” “王秘书，请到会议室，我们给您详细汇报。”一旁，老王上来解围。 会议室。 周所长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轻松一些。 “按照哈工大方面的想法，他们是打算做通用处理器，目前，在全世界，最成功的通用处理器，就是英特尔的8086系列……” 周所长此时已经理清了思路，底气也更足了。 “为了扩大处理器的市场份额，英特尔还把x86授权给了其他几个友商，比如amd、cyrix等公司，都是硅谷里大名鼎鼎的高科技公司，我们要造处理器，那就得有架构和指令集，英特尔是不会授权给我们的，这就是第一个大难题。” “其次，要生产处理器，需要一流的生产设备，我们国内没这些技术，只能外购，而国外，是不肯能把最先进的加工设备卖给我们的，我们只能用二三流的设备去生产，这样造出来的处理器，性能比不过国外卖的，我们要自己造，还不如直接买呢！” “你这意思是说，造不如买了？” “考虑到我们现在的情况，真的没必要。”周所长说道：“国外的处理器性能好，价格低，还很成熟……” “不，我不同意周所长的话！”就在此时，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 周所长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不好，黄工！ 第230章 龙的传人用龙芯 黄令仪，1936年出生，1958年，从华中工学院毕业后，进入清华大学半导体专业深造，1960年，毕业后返回华中工学院，之后就带队研制出来了半导体二极管，1962年，调入东方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从此和计算机结下了不解之缘。 1966年，参与156计算机的研发，1966年，参与757计算机的研发，1973年，开始研制存储器，八十年代，就在黄工继续深耕微电子领域的时候，上面下达指示，由于经费缺乏，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的研发项目下马！ 当时，开会在北楼，工作单位在南楼，黄工从北楼走到南楼，一路泪眼婆娑。 从此之后，东方的电子专家，再也不知道外购芯片内部是什么，知道怎么用，却不知道内部结构，就相当于是个黑盒！对于科研人员来说，这是一种耻辱！ 再后来，退休后，黄工受到邀请，欣然出山，参与了龙芯一号的研发，花甲的年龄，和年轻人一样，吃住在实验室，整天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线路图，目标就是造出来东方自己的通用处理器！ 龙芯一号出来了，实现了零的突破，但是性能很差，不气馁，继续造龙芯二号，龙芯三号……匍匐在地，擦干祖国身上的耻辱！ 在后世，龙芯依旧很难进入到民用市场，龙芯电脑很少有人使用，这不是龙芯差，而是生态问题，没有任何一个软件厂家，愿意给一个全新的系统搞配套。 不过，在其他领域里，龙芯却在大放异彩，预警机，驱逐舰，军队网络，政府办公平台等等，都有龙芯的影子，北斗导航卫星的大脑，也是龙芯！ 龙芯有了，我们东方的信息安全就有了，而那些口口声声喊着造不如买的家伙，注定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就是他们的短视，或者是他们的别有用心，美帝良心，阻挠了我们祖国芯片产业的发展！ 黄工是直来直去的性格，听到周所长说造不如买，当下就不乐意了，如果芯片买就可以了，还要我们这些科研人员干什么？ “这位同志，你说说。”王秘书立刻看向了黄工。 “没错，我承认，国外的芯片是比我们的强，不过，这也正是我们追赶的方向，什么架构，指令集，这些困难都能克服，我们如果不自研，那就只能外购，买回来的处理器，对我们来说就是个黑盒，我们可以用，但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黄工站起来，脸色严肃：“如果只是民用，也就算了，军用的话，芯片里面要是留着后门，那就会有极大的安全隐患！而且，我们一旦丧失了自研能力，那以后就永远只能在芯片领域里处于下游，受制于人！” 王秘书点头：“没错，这位同志说得对，周所长，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嘛……黄工说的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过……” “不过什么？”王秘书看向他。 周所长憋红了脸，找不到其他理由。 “不过，现在搞芯片的是哈工大，不是你们计算所，所以，你们就不希望哈工大搞出来，这样你们会很没面子，是不是？” “不，不，当然不是。”被说中了心事，周所长赶紧否定。 “周所长，时代已经变了，现在，国内企业要引进技术，都得自筹资金，计算所现在还能得到国家的财政支持，但是，要搞科研，肯定是不够的，你们计算所，就没有开动一下脑筋，想想怎么盈利？” 周所长很想说，大家伙是搞科研的，谁会去做生意，身上满是铜臭的味道，不过……他不敢说，这绝对是送人头的，他还想保住自己现在的位置呢。 “嗯，嗯，王秘书，我明白了，我们计算所，一定会努力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走出一条路来！我们也要做改革的急先锋！” 这番表态，王秘书还是比较满意的，他点头：“好，那就看你们的表现了，哈工大微电子公司的审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没有，没有，我们支持哈工大的项目！” 王秘书点头，然后再次看向说话的人：“这位同志，你刚刚的发言，振聋发聩啊，看来，你对造国产处理器很有期待啊。” “是的，王秘书，我一直都希望能造我们自己的处理器！我们是龙的传人，也该有龙芯！”黄工开口。 “嗯，那你愿意去哈工大吗？” 周所长脸色再次变化。 刚刚，这黄工几句话，把他怼得下不来台，这王秘书是怕自己之后打击报复啊！自己有那么小心眼吗？ 可是，这种话又不能说出口。 “王秘书，您不知道，这位黄工，是我们计算所的技术骨干，现在正在研究存储器，这可是国家重点项目……” 王秘书点头，看向黄工：“你愿意继续研究存储器，还是去研究处理器？” 黄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报告王秘书，我……想去造处理器。” 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哈工大微电子公司的项目没拦住，反而还把自己计算所的骨干给送出去了！周所长想哭。 “微电子公司的手续，就卡这里了，老周，你们赶紧把项目签了，然后交给这位黄工，带去哈工大。”王秘书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所长一眼，这次，你算是过关了，看你们以后的改革了！ 北楼门口。 周所长热情地送王秘书上车，等到王秘书离开，看向在场的人：“大家伙都听到了，咱们计算所，也得投身改革之中，咱们接下来得讨论讨论，如何才能走市场经济道路，给咱们计算所解决资金问题……” “周所长，我有个想法！” “柳工？你有什么想法？” “咱们计算所成立一个公司……” 柳忠烈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在计算所内，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而现在，只要在这次计算所的改革中脱颖而出，他就能成为计算所的大功臣，甚至能一飞冲天！ 市场经济嘛，没什么了不起的，自己能搞定！ 第231章 倪工黄工，来了就别走！ 哈工大，校办工厂。 “你说什么？王厂长真的挨了一板砖？”秦淼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袁教授。 “嗯，老王还真是厉害，爬起来之后，继续搞改革，三水，你到底是怎么忽悠他的？”袁教授的脸上，表情复杂。 “这可不是忽悠，袁教授，咱们国家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已经到了必须要改革的时候了，国家不能永远兜底，否则国家就会被拖垮，企业想要不黄，就得改革，不用说十年了，五年之后，黄河厂就能成为国内最强的汽车企业！” “那咱们这校办工厂，是否俄语要改革？” “船小好调头，咱们这厂子，只要严把人事权，和生产经营无关的就别放进来，不会出问题……” “三水！”就在此时，又一名老师跑了过来：“刚刚接到学校电话，让你回去。” 又有事？ 秦淼很羡慕孙猴子，拔出一撮毫毛来，就能变出一群猴子猴孙，分身去干活儿，自己就能轻松一下了。 “什么事？” “计算所来人了。” “谁？” “黄工……” 嗖！ 下一刻，秦淼已经跑到了路虎车的旁边，跟着，发动机轰鸣，轮胎滋滋作响，秦淼一刻都不想等了，只想赶紧回去。 重生前，秦淼痛恨很多人，柳忠烈，杨清风，就是他们，把国内的高科技产业搞得是乌烟瘴气，还有那句狗屁倒灶的名言，科技无国界！ 奶奶的，后半句话怎么不说？ 科技无国界，但是科学家有自己的祖国！说这句话的人，强调的是后半句，而这些人，断章取义，混淆是非，如果真和这些人接触上，那自己一定要玩死他们！ 而芯片领域里，秦淼敬佩的第一个人，就是倪工，联想式汉卡，是他发明的，联想公司，都是他一力支撑起来的。但是，当他被柳忠烈等人排挤走的时候，身无长物，孤孤单单，而他，毫不在意，依旧还在芯片领域里奋战。 不用说别的，就拿八十年代初期来说，他去加拿大国家研究院当研究员，回来的时候，所有的工资，全部换成了计算机零件，因为太多，还专门发了集装箱！ 当那些出国的带冰箱彩电洗衣机，绞尽脑汁套取外汇花的时候，倪工在为东方的计算机事业而奋斗，大公无私！ 他敬佩的第二个人，就是黄老，不为别的，就为那一句话，匍匐在地，擦干祖国身上的屈辱！ 这些都是技术人才，可惜，不懂市场，不懂钻营，才会被那些所谓的商业精英玩弄，现在，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他们走！ 路虎车呼啸着，开进了哈工大。 校园里，吊机林立，一副热火朝天的建筑景象，只要一年，校园就能大变样了！ 办公楼上，刘校长指着地图，给客人们介绍。 “这里，就是我们哈工大微电子公司的工地，和现在的校办工厂距离不远，目前，建筑进展顺利，七层的研发大楼，很快就会竣工，生产车间也在建设之中……” “七层？这和咱们计算所北楼差不多了！” “嗯，这是三水提议，咱们哈工大建筑系设计的……” 咣！门直接被推开了，刘校长皱了皱眉头，三水，你平时踹门就算了，现在可别吓到了咱们的客人。 秦淼兴致勃勃地冲进来，看向沙发上的人。 一名四十多岁的女性，个头不高，齐耳短发，穿着碎花布的衣服，戴着眼镜，镜片后面，放射出来了异样的光彩。 这位，肯定就是黄工了。 等等，这旁边，还坐着一名瘦削的中年人，留着分头，戴着眼镜，脸上露出了笑容，正在看着秦淼。 这是……倪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既然来了，一个也别想走！ “两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秦淼，三水，这两位是计算所来的专家，这位是黄工，这位是倪工……” “嗯，你们好！”秦淼上前，热情地握手：“两位，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芯片项目研发计划。” 秦淼可不知道两人来这里干什么，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把想法说出来，那这两人，就一定会留下！ “目前，世界上最畅销的处理器，就是x86，这种处理器使用的是复杂指令集，我认为，随着技术的不断提升，这种方式会越来越鸡肋，我们应该走精简指令集的道路。” 听秦淼说起专业词汇，黄工和倪工都认真听了起来。 复杂指令集，一条指令需要执行多个步骤，需要多个cpu的时钟周期，好处是程序简洁，缺陷是运行复杂，所以，越到后期，x86的效率越低，功耗越高。 精简指令集，一条指令就干一件事，一个简单的乘法运算，都得好几条指令，编写程序复杂，但是运行起来高效，后世的arm，就是精简指令集的典型代表。 看后世，英特尔几乎混不下去了，很多电脑处理器，都开始用手机芯片，就知道谁是主流了，咱们可不走错误路线，上来就走最合适的技术方案！ “秦淼同志，你是说，我们要另辟蹊径？”黄工开口问道。 “对啊，咱们又获得不了x86的授权，就算是有了，人家以后增添指令集，不授权给我们，还得两眼一抹黑，我们不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我们得有自己的创新！” 秦淼看向两人：“黄工，倪工，咱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设计自己的架构和指令集，我想把这两个分别叫做龙架构和龙指令集，我们的处理器，就叫龙芯，如何？” 黄工一震，秦淼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龙的传人用龙芯啊！ 倪工神情复杂：“设计工作我们能做，生产呢？” “等咱们完成设计，厂房差不多也盖好了。” “设备呢？” “咱们自己的设备啊，倪工，黄工，你们都在首都，应该知道清华大学徐教授的光刻机项目吧？” 都是被那些崇洋媚外的家伙给坑的，咱们国家，有自己的光刻机项目，而且，并不比世界先进水平差多少！ 第232章 徐教授，你的光刻机我们买了！ 清华大学，9003基地，精密仪器实验室。 已经是冬季，外面开始飘着雪花，但是，这实验室内的温度，却一直保持在20摄氏度，甚至，正负都不能超过0.1摄氏度，而且，空气非常洁净，防尘标准100级，也就是1立方米的空气中，浮尘微粒的数量不能超过100！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钟，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依旧还在实验室里工作着，他的面前是一台计算机，计算机的旁边，摆着一个大型设备，右下角的铝制铭牌上，刻着一行小字。 “他又缓过来了，肯定没事，刚才是装的！接茬揍他！”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愈发向后退了一步，嬉笑的看着故事继续向何处发展。 这也导致世俗中许多豪族世家子弟，收敛了不少修行资源，也无法按照预期的想法，送一批家族子弟进门派修行，唯有天资卓越的世家族人，才有可能被收入门墙。 这招被公羊奇命名为‘飞鹰雷击’，寓意飞鹰的雷霆一击，是他仅有几招强大的招式之一。 一想起这么霸道的毒气，一个面罩就挡的住，再看看这些躺在地上的死人，李强忍不住打了寒战。 蓝娴舒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知道，这一刻的沈知秋，或许真的没有她现在表现的那么的镇定。 很多时候珍惜现在的幸福，因为不知道未来会不会还继续幸福下去。 不管怎么说，能安全到达这长廊门口实在是佛祖保佑，至于那陷阱机关，就让那玩意见鬼去吧。左脚向前踏出，右手已经握住了面前铁门的把守，程咬金却听见身后机括疾响，顿时头皮发麻，右手用力拉开铁门就窜了出去。 何曼婷感觉着头脑昏昏的缓缓睁开美目，看着自己面前居然是那个争着厕所的人，同时感觉有一双手抱着自己的腰，不觉脑怒的一巴掌拍向面前流氓。 “是不差你一个……”晋王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久久没有动作。 常歌行手持宝剑，剑尖倾斜向下，朝着万余的大腿扫去。万余喘着粗气，银牙紧咬，就你敢以伤换伤，老子也敢。 她对张丹当然有印象，可是大学期间自己和张丹并没有什么接触，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这么一看叶子安的前途虽然如烟雾般让人不可琢磨，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定然有前途。 只是，方雅雅有点分辨不清，她彻底放下顾韶，是因为发现顾韶的“表里不一”，还是因为被安意扰乱了心绪。 好一张端正白净的脸，听丽妃娘娘说，他这张脸已有三十五、六岁，可是冷倩芸怎么也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刘稷突然间明白了，曾九娘为什么会带他过来，就算没有艾尔西蕾娅腹中的孩子，他也并不孤独。 白少杉恍然，很懂事的没有追问，该是自己知道的自己知道，不该自己知道的就当耳旁风。 最近这几天，所有的新闻报纸上都在疯狂报道，bigmom海贼团是三位大将联手屠灭的，这种往自家脸上贴金的举动，其他三皇自是嗤之以鼻。 但修行之人虽然要转后天修神道轻而易举，但修道之人谁也不会放弃逍遥自在而被控制在一个地方。 其实他想多了，信王自从见到盛京内乱之时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虽然已经抽调人手平乱，但收效甚微，而外面又有蛮族大军疯狂的进攻，内忧外患之间，也暗自估计能守住三天就算不错了。 安意喝完一杯酒，脑子里约摸有了一点主意，只是不能确定，还要再斟酌斟酌可行度。 不过她想，这应该并不是她们之间最大的矛盾。他们最大的矛盾所在，应该就是李建辉吧。就是不知道李建辉有没有在沈婷面前说她的坏话。 米香儿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把她的黑发全部拢过左肩，随意的垂到了胸口。 如果事情真如周录所说，这圣旨是因为三皇子被废，元成帝动怒之下才故意为难王和姜云卿所下，他们要是拒绝了圣旨，姜云卿被元成帝惦记上了，之后的麻烦只会源源不断。 张家良知道黄士良指的是黄士军插手黄海的事，这事张家良还真有些无语，没什么话和黄士良应对，张家良对黄士军给安志国打招呼的事确实有很大意见，这事如果不是贾青帮自己调查，那会把自己深深陷到黄海的泥潭里。 他已经是进过宋家宗祠的人了，宋时也拜过他们桓家的祖宗，祖父与宋家家长也认了这亲。他们两人便是至亲夫妻，即便元娘嫁入皇家做了王妃，若不尊重宋时，他这做兄长的也不答应。 “不用了！”葛教授粗声粗气地阻止。也看出了顾筱筠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然还是让她待在他身边最安全。 姜老夫人口中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直接被踢了一脚，嘴里剧疼之下眼前泛黑，忍不住张嘴“哇”的一声，吐出颗带血的牙齿来。 “所以什么？上个月不是才追加了一亿资金？还是说前任的负责人卷款逃跑了？”这时，男人终于转过身来。俊美的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严助理背脊发凉。 这林里树多花少，她都不认识。不可能在这里头。买买买，不花钱吗？可以的，就是不贵买得起呗。 第233章 哈工大出钱，支持清华光刻机！ 现在，国内哪个大学不知道秦淼的大名？尤其是名牌大学，大家伙都在感慨，这样的优秀人才，怎么没有进入自己的大学？哪怕清华大学，也希望能招收秦淼这样的学生，带着整个大学一起飞啊！ 甚至，在回来的路上，沈校长还在想，如果秦淼是清华大学的，这光刻机还发愁销路吗？没想到，秦淼居然亲自过来了！ 倪工站在秦淼的旁边，有些微微的尴尬。 怎么回事？ 秦淼说，他没来过清华大学，不认识这里的师生，怕被打出来，所以让他来给介绍介绍...... 它本来就很长，再缠住加骅的同时，再把杜峰也缠起来照样没问题。 狂风卷袭着烈烈的战旗，发出呼啦啦的声响。一万余神州卫将士早已列队完整，仿如一块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般，静静的等在校场之上，等待着出发的号令。 大家都在安静的等待，想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再等了一阵子后，那些破碎的鱼类尸体开始渐渐消失，被白骨椅给吸收掉了。上面躺着的年轻武者，也都露了出来。 “还有什么人要出来？那就一起吧，否则，朕不保证你有命活。”龙云风玄天太阿戟戟刃锋寒，杀气凛然的看着玉帝，别人忌惮他是大天尊，六御之首，不敢动手，但是龙云风从来都会忌惮什么。 天空当中飞奔的伪天道意志感受到这股苍凉古朴的气息，当即迅速窜入一道光门之中。 要说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游玩本来只不过是一个期末之后的社团活动而已，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妖兽主动上来攻击修士这可是非常少见的现象，除非是有修士引诱，否则一般海中的妖兽是不会主动上礁岛的。 他穿的乃是用灵丝做成的衣服，脖子上挂着一个金色的灵石，大拇指上有着一个雕刻着神符的戒指。 就在这个时候，月落也来到了青黛的前面。她自然看到了荼蘼布置的两道防护，都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作用。突然月落发现了什么，那就是这毕竟是归墟界督创造出来的过去的幻象。 当时由于井千秋伤势太重了，所以袁凡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少。后来他把纸条给乐仁和绿丝绦，想让他们帮忙找。 毕竟眼下整个华北战场上的形势，已经不是当年八路军东进敌后的态势了。整个伪军系统不仅完全建立起来，伪政权的密度也相当的大。日伪军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瞎子和聋子，在敌占区耳聪目明的紧。 这些人就是神社派出来的，要和兰斯劳特他们一起杀光月宫家的阴阳师们，为了努力做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日奸，神社也是下了血本，几乎是倾巢而出。 原本身上燃烧着红黑两团烈火的斗士，已经逼近紫罗兰，紫罗兰身边几个七八级原力的护卫，在他们看来，随手就可以解决，然后摇光公主的性命，就伸手可以拿到。 夕阳大街47号，这里是一栋非常巨大的高楼，这个高楼的楼牌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非正常人类事务所”。 虽然这次联合作战，廖凡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不妨碍廖凡给八路军出谋划策。 上管紫苏挨着林媚娩，肩头碰碰林媚娩的肩膀，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和道歉。你知道吗，我最大的幸运就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身边有你，真的。”所以我怎会伤害你心里装的人呢？ 墨子云有点害怕，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闭上眼睛，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在南蛮大陆，拥有原力天赋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拥有炼金士天赋的，却极其罕见，大概也是因为原力天赋是身体本能，神祗赐予，而成为炼金士就必须经过漫长时间的学习。 或许真的是人品爆发，两个光球一路有惊无险，安稳地进入了丹田中。 “怎么，看到被你害的徒弟开始谴责自己了？”身后传来不悦的声音。 在命令这个给自己立下了死亡g，结果还真的死了一次的倒霉孩子返回到联军的阵列中后，罗杰就没有再停顿的缓步走到了魔神梅菲斯特的面前。 因为在最后关头，发现陈星宇是真的想要杀他，而且聂风也没有阻止。 “令旗？”我知道这鬼将说的令旗就是之前我开坛做法的时候用来指挥他们的那把画满符咒的纸旗，喀什那玩意我并没有拿来，这可怎么整？ 杨智的态度一软，苍天宗的诸多半神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有谈的余地就好，能谈就是最好不过了。 白筱筱笑眯眯地看着他爬上沙发，然后，伸着双手做好了姿势，等着抱妹妹。 写这个信的人到底是谁？居然用如此的随意又睥睨的词语来命令八王爷的。 连秦广王都被其气息威慑击伤了，他们当中很多存在可都还不如秦广王呢。 我则是被他们要求着跪在了法坛前面，手里还拿着一支点燃的长香。 “王羽，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爹爹怎么说也是个半神，整个仙界都数得着的，你竟然……”司马妙梦的脸色也是骤然一变，一张俊美到了极致的俏脸涨得通红芊芊玉手指着王羽显得气愤之极。 之所以说大胆，实在是因为……特么那可是香江皇家飞虎队，一个回合还没打完呢，你就让犯罪分子将飞虎队打残，你这么做飞虎队知道吗？ 叶风回过头看了看那位村长，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一名年青人，立时知道那人就是他的儿子。 就像叶大太太因为那么莫名其妙的理由把叶荞的婚事捅出来，宋老太太也是一样，叶荞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得罪宋家以及宋氏，结果就这样躺枪了。 叶墨一本正经的给柏歌红酒打一波广告，下面游客发现他脸上的唇音以后哄堂大笑起来。 上百支营养液足够把凌坷的能域全冲到七级，或者表达感知升到八级也有可能，这就是命运，说明那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你，利维坦如此安慰凌坷。 在“气势”的课程上完之后，介琛又分别教了他们胆量和团结。当然这是后话，我们仍按下不表。因为在这个星期，还有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情发生——晨盟和野兽帮的决战。 “1号”摊开纸团，两个略显沧桑的字迹便是出现在傲天视线中。 天炎双眼骤然间，爆发出了璀璨的目光，他紧紧地盯着那四个大字，一种野心，一种疯狂正在心中酝酿。 第234章 打通全套芯片产业链 光刻机这赛道，秦淼还真知道一些！ 此时，听到徐教授的问话，他首先反问了起来：“我们的激光器，用的是什么技术？” 光刻机的光源就是最重要的一环，最早的接触式光刻机，用的是汞灯，光源很简单，但是光源很容易衍射，也就是无法光刻太细的电路，否则就会模糊，到了后来又用了准分子激光器产生的i线，提升了生产工艺。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完美的，所以，随着工艺的提升，激光器也在不断变化，先后有了氟化氪，也就是krf光源，再...... 皮鞋踩在地板的清脆声音，和楼上大半夜穿着厚底皮靴走动，有异曲同工之妙，两者都会帮助睡梦中的人积攒怒气条。只等昏睡的人醒来，按照脾气的好坏，选择是否给予这个始作俑者以制裁。 这让杨冲心中更好奇战将破军的强大，因为自己说出了对方的名字后才没有被收走。 这时，盘古却没有想要进城的想法，而是绕道而行，绕过苍莽城，以盘古的境界，要绕过苍莽城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苍莽城的东边，数千米之外乃是苍月城所在，盘古的目的便是苍月城了。 可在这放纵当中，一股沉静的接近死寂的感觉，让他们疯狂不起来。 听到蒋旦花毫不吝啬的夸奖，队员们也是一脸的崇拜与向往，纷纷上前围住了沈呓卿，不断地祝贺恭喜。 兰马洛克号用几乎是自杀一样的行为为所有人展示了什么叫做杀手的气势，也为一直伺机而动的莫斯创造了一次最好的攻击机会。 房东说他准备要把这间大房子卖掉，但是阿维表示他们只打算租住。最后房东以一天五个金币的价钱把房子租给了阿维，总算是用比较少的代价换来了落脚之地。 “呵呵，无妨，他们也没说错，只是这狼妖之事我们也有出力，自然不可让他们将功劳全部拦去，我们也去宣传，那狼妖也有我们的功劳。”叶云飞笑到。 林羽觉察到不对劲，仔细一看，竟看到叶雪眼角带走泪珠，当下想到叶云飞的话。 “如果你以商人的身份进入，可能会被帝国军‘洗劫’噢。”茉莉半开玩笑地说到。 “如今的神陨之地，受我掌控。任何人再想要进入这里，都要经过我的允许才行。”楚凌淡淡一笑，颇为随意的说道。 一口浊气，夹杂着低低的痛呼声，自楚凌的口中传出。他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似乎是一间房间的天棚。 情之一字，在意父母亲人之间的亲情，在于朋友之间的友情，在于自身对土地对好人的依赖和信任的真情！修道之人岂可没有感情？ 刚才他被秦岩扇了一巴掌，的确是他疏忽大意，但是现在他又被扇了一巴掌，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现在秦岩找到了对付鬼种的办法，那就是将蚂蚁和蚯蚓杀掉，将它们的魂魄抽出来，然后指挥他们啃食鬼种的根茎。 他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是保护奇犽少爷的安全，此时判断出敌人很强大，打算袭杀掉西游的念头立马改成了拖延时间。 一方面是因为自身不用担心受到恶鬼的威胁，至少现在不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符合袁长青的人物设定。 “哼，上古妖族后裔，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如传言中那般强大！”黎山此言一出，分明是要开战。 那一具黑傀只能动用三次，如今失去了动力，所以楚凌已经是许久未再将其动用出来。如今面对那一道血煞魔傀的拳风，他毫不犹豫的使用了出来。 听到这里，韩峰和陈明珠倒还好，夔牛王和道一真人脸色有些难看，陆坤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十级妖兽全身都是宝，要独吞也就算了，还要他们答应一个要求。 突然一枚闪着红光的项链一闪而出，穿过了这层虚无，破而进入了另外一个宇宙。 所以万林进入这家具超市后，便走到楼梯间，向着地下一层走去。 李清月原本还因为这破败的环境有些不自在，但是一触及安闲的眼神，就轻松了一些。 方雅丹穿着一身连衣裙，两条雪白的腿不仅像过去一样耀眼，而且性感了许多，范建明忍不住干咽了一口。 郑月向着棉丝射出的方向拍出数道掌风，然后挣脱天予手臂，翻身扑在了天予背上，紧紧抱着天予的双肩，感受到数道针芒一样的东西刺入了自己后背。 熊卓越温习了一会紫云神功，就睡了。邓子冲想跟胖子顾天磊多聊聊，可是才一会会，顾天磊就打起了呼噜，邓子冲喝了不少酒，昏昏沉沉地也睡着了。 花卿听到声音，只觉得分外熟悉，待她一回头，只见马背上，一男子背上背着箭袋，手里拎着猎物。 观众中的现代人看着野蛮人的低素质行为，也只能选择不吭声，回头还要默默地帮他们收拾场地。 甄真看那誊录的药名，将近药组当年留给她的兵傀密卷，只是有三味药，却是用错了。据宫里人称，淑贵妃当时得了失心疯，精神和行为皆失常，有次还差点误伤了皇上。与甄真的判断并无二致。 这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情，有时候朝廷多收税，有时候心情好又免税。 “淅沥沥……”正在这时，一阵细雨从天空落下，打落在树木的树叶上，带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到你死去，我会感到悲伤，我到底忘记了什么？”齐洛表情痛苦地问道。 卢克吞咽了一下口水，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希冀。 等等，陈默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听说上古时代，没有地府轮回。 不过，两方尚有力量差距，与饕餮抗衡让谭奎十分吃力，眼看饕餮手上的利爪，就要触碰到谭奎的胸口。 第235章 清山-奔驰汽车厂 发展经济，是需要资金投入的，不搞项目，哪里来的钱，而这原始投资，就难住了很多领导。 现在，一个新的模式来了！ 国家不用出钱，企业自筹资金！员工内部集资、企业自身经营的利润、贷款……各种方式都可以用，总之，不让国家出钱就行！ 一机部引进的斯太尔项目，已经按照这个方式来了，接下来，五机部计划引进的奔驰重卡，也打算按照这个方式来！军工企业一听说要自筹资金，谁都不敢站出来承担任务，于是，赵领导就看上了清山厂，这...... 殷明祈瞪着一双眼睛，神色透出浓浓的震惊，他深吸一口气，硬压下心头的震惊，声音有些颤抖。 林若君下车前程迪一再嘱咐，让她一有消息就给他打电话，她连连点头上楼。 这阵法在触碰李中華的一瞬间，直接就像是变成了一条条锁链，直接锁住了中華的身体，然后直接把不属于他的温度，给抽离了出来。 林凤不好不看家主的脸色，也只能掐着腰背过身去，独自在那里忍气吞声。 城头上，城关外，到处都是火把，星星点点的，现场尽是喊杀声。整面城防上，架着七八架梯子，上面的镇北军将士，正在拼命攀爬，时不时挥舞战刀，格挡头顶乱箭。 叶枫转头，冰冷的眼神和景盛对视，后者一秒钟都没有坚持到，直接低头。 当她再一次陷进柔软的床褥里，她仰起脸，亲密地搂住他的脖颈，红唇主动亲上他的喉结，他的下巴，再到他的薄唇。 这条虚空大裂缝太长了，即便他全力施展，也需要耗费很久，才能冲出去。 涂着绯红的口红，然后眼睛上的墨镜也是给她增添了些许的神采。 饭桌上，余母一直给霍晏橖夹菜，对他这次来家里明显开心的不行。 带着雄厚斗气的手掌已经是向着自己的天灵盖打下，叶天却是站立不动，双眼如炬，紧紧盯着郑铭。那掌已经是到了叶天的额头前，叶天却是一弯腰，早已经运转起来就绪的手掌握拳。 一出酒店，白慕雪就甩开了萧子谦的手，没再搭理他，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想着阿丑那身板，荷木婶摇头。也得亏阿和这种不当钱把那些药材可劲的给阿丑吃，整天炖着老母鸡汤给她喝。 那个瓷娃娃差点就要了他的命。我能理解何先生对这个孩子特别的心情。 陈家宅子在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到处张灯挂彩，喜气浓浓，而现在的陈家则显得安静了许多，跟林家老宅一般，外观古老，却显得非常的神秘。 “二哥，有你在真安全！”梓汐立马柔情似水的朝着我的身子扑了上来，那温暖的娇躯轻轻的在我身上摩擦着，挑衅着我身子忍耐的极限。 “萧逸，今天就让你尝尝鞭子的滋味。让你知道我们不死族的厉害！”说完，那个外国帅哥鞭子一甩，鞭稍灵蛇般的就朝萧逸的脸上抽去。 抱着璐璐回到车上后，欣月也跟着钻进了车里，我便载着她们朝璐璐家里赶去，在车上，我们的气氛都很尴尬，大家都没说话，可是我到觉得这样很好，就让我跟欣月就这样淡化吧。 叶天将那信封拿起，里面的信件却是早被人拆开拿走。叶天已经，这加急函是郑家之中有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才能在信的封面写上这种字迹，难不成，是郑家之外的实业或者生意什么的出了什么万分紧急的事情。 “老头，你说我办错了吗？”李艺又开始询问这个几千年的老头了。 刘妹妹也反应过来了，敢情这店员是这个意思了，一时间，刘妹妹简直是肺都气炸了，要不是正在执行任务，她非得把这店员骂个狗血临头不可。 牢牢的看着刘零的银色眼瞳，archer的嘴角崩坏般的勾起，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眼中蕴含着极致的热意。 风德龙仍然一动不动，似乎没听见林天的声音，良久，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身上血迹斑斑，脸上更是吓人，满是鲜血和刀痕，一双眼睛都被他自己的鲜血染红了。 至于之前在雨琴茗居刺杀他的那个刺客，其实就是这位林将军指使的。 王曦生前的确没有结过婚，年轻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原本两人要结婚的，可是王曦收养了一个弃婴，因此两人关系告吹，后来相亲多次，都因她带着孩子不了了之，王曦索性不结婚了，又收养了几个孤儿。 王曦顾不得形象，翻身下床就向外跑去，在楼梯口处与上楼的奈尔森撞在一起。 林影心中略出一口气，显然是看明白了沙漫天之前的意思，这麒麟应该是于仙界存在联系的，只不过是自己胡说了罢了…只听沙漫天开口。 两人的嘴唇粘贴在一起，吥吱吥吱，进行繁忙奥妙的交合，说不尽的绵密，说不尽的痴情不舍，如果不是因为脑子里缺氧，得换口气，恐怕还得鏖战三百回合才能罢休。 因此，见到叶清天主动挑事，叶燕儿并没有过去阻拦，而是选择了作为一个旁观者，默默的看着事态发展。 天庭之上，哼哈二将将花果山发生的事禀报，众仙齐齐看着云镜中那‘怪物’冲天而起，竟直直冲着南天门而去，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互相看了一眼，纷纷保持沉默，唯恐上边那位迁怒。 所以，他不希望宁王成功。宁王造反只要一败，非死不可，他究竟盗走了王府中多少财物，也就永远不会有人追究了。 “是！”那位军官回答完，就立刻向着老人庄严的敬了礼，然后转身走出老人的办公室。 “是！少爷！我明白了！我会马上安排这件事情！”伏虎恭谨地回答道。 黑人看着太岁顺手掏出的那把手枪，又看看已经走出‘房间’的王平，嘴唇动了动，也没敢多说什么。 “哼，凌氏家族虽说在近年来的发展中其势力不断扩大，但是也还不至于狂妄到与我们暗黑组织对抗的的步吧？”鹰眼目光一沉，有点不屑的冷冷说着。 这老儿也是个狠角色，身形刚被击退，袖中便迸射出两道剑光，几乎是以拼命的架式攻上前去。 海豚吊坠接，被紧紧地攥在左手中，似乎要碎了，也许碎的只是他的心。 又故意在林烨吃碳火锅的时候，跳到了炙热的木炭当中，体验了一次被烧死。 第236章 勇气和魄力 首都，朝阳门外七圣庙。 占地上百万平方米的工厂，矗立在这里，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在工厂的空地上，一辆辆军绿色的越野车整装待发，车尾，那bj212的字样，非常清晰。 这里，就是首都汽车厂！ 1954年，为了给一汽搞配套，首都投资1075万，建设了第一汽车附件厂，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工厂解放思想，敢想敢干，手工敲打出来了第一款汽车，起名井冈山。 这车子引起了上级领导的注意，朱老总更是大手一挥，写下了首都汽车...... 他查漏补缺，道出了这张药方最后一处地方的不合理用药的地方了。 协议一开始有说明二人之间的关系不能对外公开，尽量也不要一起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中，这些苏晨都能理解。 自胤帝继承皇统以来，曾三次减免民税，导致偌大的胤朝每年的税收不足千万，加上各地的灾报补给，四境军费，和六部开销，每年都是捉襟见肘。 他知道万一在春闱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会影响自己的前途，说不定，连这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他是你永远都惹不起的男人。”沈晴说罢，亦是转身向着李余年的方向走去。 随着第一缕朝阳透过天空，胡同也醒了，孩子哭大人闹，炊烟袅袅，自行车铃叮铃铃，上班的上学的，纷纷走出家门。 她这便宜老妈的想象力还真是可以呀！能不能让他把话说完，简直是要命。 “放心吧，我会的。”自从被许知颜带去看了一次萤火虫，楚锦霄就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李余年并没有听到沈晴的轻声自语，他现在也确实有事需要离开。 就在徐浩一片瞎想之时，一个脑袋出现在他面前，差点让你他的胆子吓飞。 “老板。不好意思來晚了。路上塞车。再加上阿sam车技倒退。车速严重的慢下來了。”阿进见到许久不见的霍亦泽时热情四射。不改他“话痨”的个性。 原因无他，就一个：秦思萌在整幢写字楼，都算是高调的，楼里很多白领都认识，或者多多少少听说过她。 葛老六忽然笑的无比jiān诈，把手伸到了解一凡的面前，眼巴巴的望着他。 韦飞身形爆退同时左手甩出一记空间之刃切向六目怪兽那长长的尾巴。 这些人中，有的是感激诺德兰在血腥森林帮他们过关；有的则是在之前激烈的战斗中，受过诺德兰的援助；更有甚者，仅仅是仰慕诺德兰的种种惊人事迹。 见状，四象等人神情一正，了解莎王的他们自然明白前者要说正事了。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宋昊轩当先给云破晓打招呼，随即对着神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委屈，只是情绪在高压下的崩溃，她不能放任自己崩溃。 苏一诺带着叶知微，送叶嘉衍夫妻登机后，他们才去自己的候机室。 炉鼎就这么难以炼制？萧让倒还真不知道这一点，闻言也是感到心头一阵震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如果这样说的话，一个炉鼎的珍贵程度岂不堪比灵器了？ “什么？大人在几千年前劈出的那惊天一剑，历经无穷年间都不曾消散，在世间来回飘荡，上一次飘过兵器墓冢乃是七百年前，怎么这次又飘过来了！”龙首怪物也是大吃一惊，惊声说道。 其他三大家族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为了弄清楚原因，也不约而同的派人前来打探情况，却正巧碰到了赵家皇主赵青龙。 不光如此，那向他飞溅过来的碎石更是好像天外陨石一样气势惊人，不光威力无穷更是势如闪电，一个不察肯定就会被打伤。虚广深吸一口气，手中妖剑舞得密不透风，在面前荡起一片血红色的剑花。 官二代并不只是一个贬义词，其中包含着很多积极方面的因素，比如比别人更优势的资源和较高的起点，这一切都是别人所无法拥有的。 已经和曹日奔他们商议好了，为了防止马彪他们的报复，我决定舍弃这个地方，带着众人迁徙。夏鸢告诉我她们居住的岛屿是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很适合大家居住，所以清早起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收拾东西。 为何世子所言，与医圣张仲景说的完全不同呢？刘之勃觉得，这是一个关乎国家社稷的大事，自己一定要弄清楚。谨言慎行的自我告诫，渐渐被他自己抛之脑后。 虽然苏铮现在全身是伤，伤痕累累，修为也大打折扣，但是如今在这个沉星大陆上，他就算是光凭着肉身的强横，都足以横行了。 从张磊和王亮的身上，黎响就已经察觉到了曼婷日化等新进微商品牌对老微商代理人的拉拢。 说着话，秦源摇摇头，在血茧上打了一拳，反震之下，踉跄后退几步。 因此到如今,蛟魔王手中的九子龙珠唯一差的就是金刚不坏明王手中的金龙珠了。 “魔灵之气？”就在郑重看到这丝丝黑气之时，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林师兄看到突然出现的冰箭，心中一沉，怒骂一句，手中猩红石枪急速刺出，宛如赤蛇，刺向秦源。 便听“当当当”响，数把钢刀在金行者与唐奶奶之间不停飞舞，而唐奶奶射出的暗器则往四面八方弹开。但唐奶奶身上暗器不绝，所以往四方激射的暗器也就不绝。 第237章 用固定资产入股！黄了也带不走 门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有……羞愧。 在自家工厂的会议室内，他们一听说要自筹资金，立刻就缩了，几千万的投入，他们必须得谨慎，他们怕担风险，他们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赔了怎么办。 清山厂，一个山沟沟里的三线军工厂，军转民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的胆识和魄力，就远远超过了以老牌自居的首都汽车厂！ 七千万人民币，三千万美元，这巨款，他们首都汽车厂是不敢用的，哪怕能借来，也得还啊！ 而在这里，清山厂，没...... 皇贵妃瞧了瞧魏江，这男人生得眉目锋利，俊美冷毅，就像是一柄藏在鞘中的宝刀，不料衣襟里的肌肉却光洁细腻，骨肉均匀，倒是出乎皇贵妃的预料之外。 不过纳尔的血量也来到了半血作用，可纳尔还能远程补兵，猴子却连吃线都困难，他想要上前补兵，就得被纳尔打。 磁性的声音拉回了皇帝的视线，看着木途归憨实的模样，木迟诸轻笑。 “只有守村人赫免了你的罪孽，我才能饶了你的命，桀桀……”阴冷幽怖的声音忽远忽近在耳边又响了起来。 “你先去洗个澡吧，怎么搞得，身子像个粪坑，臭死人了……”回到自己的家，晓雅也恢复了本就活泼的天性，俏皮地奚落了田雨一句。 田雨一边从兜里摸钱包，一边寻找着公用电话，可是摸着摸着，田雨呆住了……刹那间他的额头就冒出了冷汗。 “放我出去！”林初夏整个身子开始剧烈地颤抖，她用力地对门又拉又踢，不受控制地朝门外大喊。 可是这局情况不一样，瑞兹和塔姆庄重的效率实在是太高了，一旦让fpx放开节奏，ig甚至真的有可能被fpx这种抓边战术击败。 林初夏慢悠悠的护着肚子，从桌子上下来，边哭边迅速的系上扣子。 刘亮坐在医院的办公室内，桌上就摆着刚研制出来的药丸，一共四颗，全都是劣等货，根本不可能投入市场。 荒芜，死寂，周围是一片茫茫的隔壁，几乎是一瞬间，陈希就联想到了自己曾经数次踏足的恕瑞玛。 最后，陈希拿出了自己最后一点取自拉阔尔族的秘药，不管有没有用，先抹上去再说。 法普方丈以“明暗”两层里有将众人召集而来，自己却偏偏在关键时刻搞失踪，便由不得人不多想。 这局虽然是她和沈知寒精心设计的，但是她不敢想象在没发现的情况下，洛子枫是不是就成了沈知寒？ 唐承闲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左心碗大那么一个疤，真的是看着很湛人。 司徒青对着几个长老点头，众人后退一些，魏晋云开始用神骨能量探视线索。丝丝缕缕的神骨气息，从神骨世界涌出来，分散出十几条。从这尼姑身上，不断的感知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是并没有什么发现。 郑羊羽却是认为魔门秉性难改，其功法缺陷这一根本原因并未得到改善，因此注定不可能向善。 拉克丝抓着陈希的手紧了紧，她不想离开陈希，特别是这么关键的时刻，但是却也放不下她的家人，她的哥哥，她的姑妈。 可他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坚硬，随着力道的增大，一根根青筋开始在手臂暴涨，连指甲也掐进了她的肉里，崎山鬼婆被他捏的脖颈充血泛紫。 可惜，那个幸明云不行。这家伙明面上在追求白仙儿，但暗中想让白仙儿死，那个巾帼夫人恐怕也不干净。 云清收的这个徒儿倒是个重情重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传自己功法师父的安全，不错、不错。 其实，这是马卡第三次写上架感言，可每次都感觉好像是在写一份自我批评报告一般。 听张启航这么说，周安明就不说话了，点上一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此时的战力，十不存一，他们根本无法抵挡对岸早已守候在此次的北辽兽人军团。 而且，顾将军这次回去，凶多吉少，他的亲戚朋友明哲保身还来不及呢，人情冷暖对于早早当家的苏素来说，最是清楚不过。 仿佛其中有股不知名的力量阻挡着八脉合一，这就导致虽然他督脉全通，可彼此不交融每次只能动一脉，相比于体内的血气总量，这一脉之力弱的可怕。 被突然惊醒的他也没有了睡意，于是赤霄索性就起身思考事情了。 谁知宴随遇也跟了上来，说是叶梦歌不认识这种草药，万一被人骗了带回来一堆没用的野草。 磨除了几层怨煞后，就连身体最强壮的刘大郎都变得脸色苍白，不时低声咳嗽，停止了磨砺那把秋水雁翎刀，坐在阳光下慢慢喝着一碗三阳汤。 这一嗓子可真厉害，吓了大家一跳，顺势还把之前的好多情绪都给破坏了，所有人都往这边来看。 恐怕是跟早期的一些个事情有关系，但眼下很多人都吵吵着别分了，可是一下子就把这个关内关外给弄没有了，这也比较的难。 当他伸出手的时候，便突然看到琴的眼中一道红光闪过，x教授当即神色一震。 尹谷夏此时已经对这个‘老头’爱的很深了，从自己哥哥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个不好的东西，便过来强烈确认。 切尔西的球迷的球员喝得烂醉如泥，因为琼斯是他们球队的球员，本届世界杯最闪耀的就是琼斯了，他们更为骄傲。 在接下里的时间里，英格兰继续放缓场上的节奏，突尼斯队参与进攻的人员越来越多。 琼斯在进球后直接跑进球门内，将球抱在怀中朝后场走去，2比1切尔西扳回一球，现在切尔西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了，毕竟现在不像2比0的时候那么危险了，毕竟切尔西现在是客场作战。 怪鸟出笼后在上方飞了一阵，而后猛的朝着众人冲了过来，当怪鸟冲过来的一刻，其中一名伙计就开枪了。 白落看着老者脚下的蜈蚣，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灵动的生命，与魂兽一般无二，这便是魂灵境吗？ 柳无双提出了心中的想法，千川与萧长青都在沉默，显然他们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后果。 第238章 用斯太尔心脏？这是侮辱奔驰！ 清山厂，食堂。 “来，老秦，咱们老哥俩喝一个，三水是个好孩子，这可都是你给培养出来的。” 一梭子子弹飞向了山田定义和大野一郎，直接了结了他们的生命，让他们连留遗言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变成了一具具浮尸。 “那我能在你的领地里吃烤肉吗？因为我刚才真的非常想吃烤肉。”德拉克斯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火箭浣熊。 他怕赵阳投降，顶多就是判十年二十年的刑，去煤矿劳动改造，自己就不能报仇了，等打死了仇人，这才想到营长和战士们就在身边，原本以为营长会生气训斥自己，没想到听营长的话，好像没生气。 然后向陈王刘宠借了一些粮食，刘宠因为之前没有借给袁术粮食，让陈国遭兵，怕袁绍和袁术一样混蛋，所以就借了一些给他。 刘充手上拿着令旗，指挥着弓箭手，他看到周围的黄巾军靠近之后，立刻向黄巾军多的地方一指，弓箭手们立刻跑到那个方向，对着那边射箭。 沼泽巨鳄的嘴里，更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嘴里咬住的原木都被咔嚓一声咬断。 其他鬼子也发现与抗联战士的距离正在缩短，要不是有军纪约束，他们早就想吼两声为自己打气了。 哪怕知道自己这边不占理，但看着每每凶险无比，被杜姆追得满广场跑的里德，霹雳火按捺住心中的怒气，尽量让声音诚恳些。 选择不同意，那么可能过了这段时间之后，整个西青动画公司，又会变回以往那幅半死不活的模样。 但即便是如此，他却也丝毫不在意，因为他有着自己的把握，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如果不能将暗王殿收入囊中的话，他宁愿选择放弃。 听到董连珠被绑匪劫持了以后，董老爷子大发雷霆，然后通过燕京市相关部门向湘南省施压，湘南省相关部门再接到高层的电话以后再次向长杀市施压，这么一层层的下来，命令最后被传到了刘飞还有王大山这里。 “怎么我以前就遇不到这么好骗的呢？”犹豫了很久叶燕青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强打起精神的表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眼皮子像是绑了一座高山那样摇摇欲坠，可是却还死命撑着不让美丽的睫毛覆盖水灵的眼睛。 跪伏着的众人这才稍稍扭头斜视，都大为惊讶地看到柯寒手中的银票。 挂断电话之后，夏天走出了房‘门’。当他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守卫在自己房‘门’处的那些兄弟们，心中一动。 实在是受不了徐颖的毒蛇，苏茶灿收回拉开车门的手，然后迅速的将领带从徐颖的手里面拽回，然后哭丧着者脸开始朝徐颖道歉。 欧阳云朵气的又要抖手，佐藤君吃过大亏，以为她又放蝎子蜇人，吓的咻一下躲到王思源身后。 “赢铮实力不济，为紫霞峰丢脸，死有余辜！”拜月教三少主冷冷地说道。他黑发披肩，五官俊逸，唇红齿白，眉宇之间透着一股阴鸷，特别是那眼睛，冷漠无情，时而闪过一道冷光，让众人觉得无比森冷。 第239章 我们看不上奔驰的发动机 “袁将军，上次对战死伤多少？”一个年轻的主帅坐在大营中央的主位上，皱着眉扶着额。 酒刚下肚，龙绍炎整张脸就变得通红。为什么这个酒的味道和其他酒的味道不一样呢？这么的辣。“咳咳咳，”龙绍炎咳得极用力，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看上去，皮尔斯的补防做得非常完美，唯独就差一点不好——他们的对手是亦阳。 没有得到回答，连穆不仅没有失望，反而眼睛一亮，老板这是要亲自指点了吗？ “托尼！你上！你的任务只有一个，给我锁死那个该死的探花秀！”霍林斯愤怒地大吼着，他不能让比赛就这么死在一个新秀手里。 “不行，我们酒店的规矩就是这样，谁来了也不好使。”站在最前头的保安冷哼一声。 金驴哼哼唧唧蹭来蹭去，让在场的不少男子直咽口水，真想把这头讨人厌的死驴拉开，自己上。看着金驴那副猥琐样，江东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与以前是各回各家不同，这一次哪怕是先落钱卫国家里，但稍作休息之后，茜茜还是跟着陈大河一起回了上剅。 大家都嗤笑出声，幸灾乐祸地看着罗云裳，她往日得宠，威风八面，谁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可算是遭报应了。 “你不会得逞的！你根本不知道首领的强大！”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只见暗影身后，罗格与杰西卡正被绑着扔在了角落。 顾潇潇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看到没有人闹事，她感觉有些扫兴。第一次来上京，她隐隐有种危险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顾潇潇已经走了六个时辰，血河腥臭无比，好在她是僵尸，这种味道她很喜欢。 她以前对他那么差，践踏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他对她，只有恨吧。 而此刻的赫连北麟，已经围了一件米色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她原本并不认识林子枫，此刻才发现自己倒是曾经见过他——自己初次到这楼里来时，林子枫蒙着半脸纱布下楼来，同她说过一句话。 “我是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会对他好。”我说着连自已都没底气的话。 此刻的直播间里，看到一地脚印用出了三年未见的影子打法后，网友们忽然热泪盈眶，手底下立刻飞速敲起键盘，将自己欢迎刘绛卿归来的话送进聊天框的汪洋大海中。 我刚想提醒一句周宝珠，就见地上的白枫突然动了一下，就将正在给他检查手臂的周宝珠给带翻在地，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周宝珠被他压倒在了身下。 陆鸣脸色凝重，因为十几道身影太恐怖了，给他的感觉，不弱于未突破前的苍天始祖与黄天始祖。 她始终相信，只要坚持自己的梦想和目标奋斗，就一定能够成功，哪怕是过程中很艰难，然而，她无所畏惧。 这样和蔼的口气，这样关切的话语，让叶离有些感动，她连忙点头，医生也没有再说别的，转身出了大门。 佐助没反应过来，他压根没想招待客人，这几天来的人不知凡几，认识不认识的，他看得已经没有感觉。 叶枫惨然长啸，从黑虎妖君宝藏之中，还有雷望那里掠夺而来的大量真石在大阵中燃烧着，化成的庞力洪流，涌进了阵中，刺目的黑白双色光芒，再度涌出。 那天刘天青迟了很久才上楼来，叶离躲在屋子里许久听不到声音准备出去看看，结果电梯叮的一声响开门，他极缓慢的迈步出来，每一步似乎都忍受着什么痛苦。 在关卡缴纳了一点入城费，大车顺利进入宛龙镇，然后经过十字主干道穿越镇子中心最繁华地带，才来到城西的地下市场附近。 “不会吧，还以为我们找到三轮车，就认为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没有想到，你连嫌疑人都知道了。”李三不止是惊讶，还打心里佩服唐龙。 “该不会自己，今晚上自己不犯桃花，猎艳有果。”李三都有点欢喜激动，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有这样的收获。 “能杀死体型魁梧的胡诡诈，看来嫌疑人不同寻常。”唐龙看着死者感叹道。 此时秦追梦就守在花初澜的床畔，见她面色不佳，又恐她伤口裂开，当下忙将她扶着躺了下去。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穿梭的视线内，几支手里剑在黑夜中闪着寒光射过来。 兰克走到我身旁，微笑道：“说什么傻话呢，现在开始吧，请。”他冲迪丽斯比了个手势。 梁风对众弟子使了个眼色，随后便一起对林浩恭恭敬敬的拜了起来。 第240章 没打算多花钱，还想赚钱 唐昊耐心的解释着，他本不需要解释这么多，但他偏偏与付长青说的那样的详细。 胡四九挠了挠脑袋说道：“毒蛇门的门主，据说是国外的一个恐怖组织的头目，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了中国之后，就成立了毒蛇门，专门干那些黑吃黑，或者盗墓探宝的买卖”。 她也不管我同意还是不同意，拉着我就往前走，走了大概能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就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土堆，此时秋风对我说：“你往左面走，看看是不是有一个木头的青龙“。 信上还说：他的身死并不是对韩范富弼奸党之流的屈服，而是为了洗刷自己一时之污，并借以死谏皇上，勿为奸党所蒙蔽，希望皇上能明察秋毫，不要任凭他们胡作非为，早日澄清朝野，回到正确的治国之道上来。 林天和青云他们不在一块，听到那哭声，忍了二十来秒钟，终于忍不住了瞬间就冲入了那产房之内。 只见在欧阳潇潇的身前突然便是白色的光芒一闪，然后那些被欧阳潇潇捕捉到的风妖，此时便是都从欧阳潇潇的空间戒指之中一只接着一只的飞了出来。 “精神力所笼罩的范围内，所有的有形之物都将无所遁形！”识海内的精神力如水一般流动，溢出他的身体外面，一丝丝好像蛛网一般探出去，在空间中不停地扫动着。 五行星，正在周围鼎沸之时，突然，五行宗总部和禁地上空，一只巨大的手掌显化，一股磅礴的威势弥散开来，震动了天地，惊动了众生。 玖慕的脸上刹时蒙上一层寒霜，盯着蓝宛婷，眼中没有半点惊惧，反倒恨意更盛，一副要杀便杀，要砍便砍的样子。 剑上寒光凝重，一看就知饮过了无数的血……铮铮一声长鸣，划破长空，惊起了四座讶异之声。 “哥，我真不认识他们！是一个陌生人让他们帮我的！真的，不信你问他们！”陈明语气焦急。陈明现在只想把责任推掉。 钙拿开游建的拳头，她的眼角充满了嫉妒和辛酸，可是她没有放弃游建。 在此万分危急之时，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长剑在我眼中慢得可以，但她却躲不过，虽然这是她的劫，但我又怎么能让难见的一只黑狐死在我面前呢？ 一团是赤红色的火焰飘浮在空中，外表看起来无比微弱，但它的内部却是深邃而又浩瀚。 城墙之下，日影斑驳，永吉巷显得永长而深邃，一阵阵脚步声骤然加急，一阵如玉树临风的身影掠过。 九长老猛地把手一举，路双阳甚至能够感受到周围的温度顿时又升高了。 来到这里的都是前来领取入会考核学证的应届世家子弟当看到如此辉煌壮丽的建筑物如连绵山脉时，没有人再像在外面那样随意喧哗，大打出手，钉在原地上呆愣傻透。 “哼，调动能量感知自己体内的状态！你觉得我现在被你玩弄到全身上下稍稍一动就疼痛难忍的程度，还有力气去做这些事吗？”妖娆白了他一眼。 九鼎之力对抗柳拓的十八鼎苍茫巨力，似对撞机一样两侧轰砸过来。 黄风怪口气虽大，却也知道自己兵器上敌不过这黄毛僧人，是以第一时间就深吸一口气，几乎把黄风洞里的气流一股脑吸入了腹中，然后施展出自家绝技三昧神风往悟空身上吹去。 他更知道，自己的大哥，是在父亲的鞭打之下成才的。而自己，当真的是娇生惯养。 听了我的话，北野雷点点头，然后说道：“别的什么我就不说了，谢谢你。炎兄。”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需要我帮忙吗？要是需要的，尽管说，我定当可以的。”说完看着我，一脸的真诚，沒有一丝的做作。 拿上士兵证和外出的假条，在班长交代要帮他买一大堆东西后，我出了部队，然后再从外面绕道，来到藏东西的围墙外。 林梦宸这几句话，极大地调动了李旭的胃口，恨不得一步就走到目的地。 沙狂澜见他如此撒泼直接把胳膊松开了，走到朱刚烈身边帮着他把一只只处理好的兔子挂到削尖的树枝上，然后再把这些穿着兔肉的树枝斜插在地上的火堆旁。 在卡米尔这位至仙初期的带领下，白虎堂和修罗堂的八十多名灵仙高手，终于在同境界的战斗中，发挥了强大的优势。仿佛摧枯拉朽一般，不到一刻钟就已经把敌人扫荡一空。 当我们蹲在越野车前面出喘着气调解疲劳时，我发现营长已经站在我们三面前。 听了我的话，灵灵她们三个微微一愣，然后看着爷爷，一看之下，发现爷爷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她们，于是脸一红，然后走到爷爷的面前，随即说道：“灵灵，媚儿，彩儿拜见黄老前辈。祝黄老前辈万寿无疆。“说完看着爷爷。 魔术争论系列赛可以说表现可圈可点，虽然经历了内线擎天柱的受伤，但是全员在季后赛中的表现并不虚，能在兵强马壮的步行者身上拿下一场胜利还是值得表扬的，但是很多球迷表示魔术少了魔兽怎么差了这么多？ 林沉站在街道外面，看着已是一片死寂的区域，面沉如水，看不到太多的表情变化。 一只红色的蛤蟆。拦住了他的去路，张开大嘴眼巴巴的看着万青不知道在干什么？ 提到白头鹰的时候，络腮胡男子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自豪和荣耀感。 第241章 再给点甜头，奔驰就认了！ “什么，三千万美元？三千万美元，就想要买我们的技术，还有我们的设备？这完全就是做梦！该死的，和东方合作，是我们奔驰做的一次最错误的选择！” 首都饭店，客房内，结束了晚宴后回来的劳伊特，听到了卡尔的说法，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是啊，东方人就算是有一些先进技术，也不能这么的过分，他们这种要求，我们肯定是没法答应的，而且，欧洲其他的重卡厂商也不会答应！”阿道夫-维斯弗洛格也跟着说道。 东方人没有任何诚意！这是所有德国人此时的想法，他们从未想过东方人会如此的抠门！ “好，那明天，我们就和东方人辞行，所有合作都终止。”卡尔-肯斯佩尔回答，此时的他，心中隐隐的有一些失落。 那些先进的技术，就弄不到了啊！别的不管真假，至少提升发动机功率这个，的确是真的！ 至于奔驰技术……东方人还是会用山寨的方式，把ng80的底盘技术都给仿照出来的，到时候，又是各种扯皮，各种官司，想想就头大啊。 同一时间，坐上车的秦淼，也在和老丈人交流。 “看来，奔驰的要价不低啊，三水，我们只给三千万美元，德国人会不会放弃这次合作？” “所以，明天得继续抛出一些东西来，让德国佬看到我们的先进技术，哪怕继续砸钱，也要和我们合作。” “什么先进技术？” “这个嘛，有很多，比如vveb、wcbs……” 张万和一头雾水，好吧，你还是别说了，你说了我也不懂，我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第二天，首都饭店，门口。 当秦淼和张万和下车之后，看到一群德国佬居然已经在一楼大堂办理退房手续了！ “各位，这是觉得酒店住得不舒服吗？” “不是，酒店很不错，但是……我们认为，和你们的谈判，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们要回去了。” “没有意义？好吧，既然这样，那你们继续办手续，等办完了，我送你们去机场。” 张万和有些着急，这些德国佬很明显是被刺激到了，要走了，咱们这边不挽留，还直接送他们走？ “秦，我原本以为我们能达成合作，没想到……我很抱歉。”卡尔-肯斯佩尔走了上来，和秦淼告别，他只是感觉到抱歉，并不是道歉，因为此时就连他都觉得，这次合作无法成功，不能怪奔驰，都是东方人的错…… “嗯，没关系，这种国际合作，哪里有那么容易成功的。” “秦，我想要郑重地提醒贵方，如果山寨我们奔驰重卡的话，这种严重侵犯我们专利的行为，就算是无法通过法律解决，也会在国际上造成恶劣的国际影响，你们哈工大是搞技术的，也不愿意自己的技术被别人免费使用吧？” “嗯，这倒是，说起技术来，咱们哈工大最近，又搞了一些发明创造，我还打算都集成到咱们联合研发的发动机上呢，既然你们不打算合作了，我们这技术，也会放到国际上，肯定有公司愿意来买的。” “什么技术？” “现在，奔驰重卡的辅助制动装置，还只是液力缓速器吧？” 卡车主要制动装置，那就是刹车，但是，这东西不能长时间使用，否则一旦过热，就会刹车失灵。 东方人的解决办法，就是装淋水，在车上挂个大水箱，铺好管路，浇到刹车鼓上，下山坡的时候，就一路开着。 而西方，已经有了更先进的解决方案！ 1961年，德国福伊特集团为了解决内燃机火车下长坡的速度控制问题，研制出来了液力缓速器，到了七十年代，就普及到了重卡领域，奔驰、曼、沃尔沃等重卡几乎就是标配的。 毕竟，欧洲到处都是山路，上坡靠马力大，下坡呢？一脚踩住了，这一次就过去了，一脚没踩住，这辈子就过去了啊！ 这东西，其实就是在传动轴上挂一个涡轮叶片，不断地搅动液体，从而减速，而液体产生的热量，又通过散热器散发出去。 虽然技术难度不大，但是，专利都在福伊特集团手里，各个厂商给自己的重卡匹配，至少需要增加几千美元的成本。 “没错，我们奔驰的辅助刹车装置，就是福伊特提供的。”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完全可以把发动机利用起来，上坡的时候提供动力，下坡的时候，可以当做一台空压机，只要简单改进配气机构，就能用来提供制动力矩。” 什么？ 其他德国佬都惊呆了，纷纷凑过来。 “怎么改？” “这个嘛……秘密，本来我们还打算今天一起合作的时候提出来呢，你们既然不打算合作了，那就算了。” 液力缓速器，需要额外安装，重量还不低，而利用发动机制动，几乎不怎么增加重量，成本也很低，而且，还能被汽车厂控制在自己手里！ 劳伊特站了起来，神情复杂。 奔驰年销售八万辆，就算是其中一半安装液力缓速器，每个成本三千美元，那也是一亿两千万美元的庞大支出！如果集成到了奔驰重卡的发动机上，那这笔钱就省了，车辆自重还下来了！ 相比之下，授权东方生产的费用……貌似也没那么重要了！ “劳伊特先生，真抱歉，您远道而来，结果还没谈成，来，我送您去机场。” 秦淼说着，热情地伸手，准备去拉他旁边助手拖着的行李箱。 “咳咳，这个，这个嘛，我们现在回去，的确有些鲁莽，这样吧，我们找个会议室，继续谈一谈？” 一旁，张万和松了一口气。 会议室内。 “发动机制动，可以分成三种方式。”秦淼滔滔不绝，其实，这些都是后世重卡使用的技术，技术并不难，关键就是工程师们没想到，很多时候，就需要这灵光一现。 “第一种，就是排气管制动，简单来说，在排气管上增加一个阀门，成本几美元，能起一定作用，但是很有限。” “第二种，排气门制动，我们在气缸盖上动手脚，让排气门用微小的角度开启，减少返回活塞的能量，成本一两百美元，效果比上一种有显著提升……” “第三种，发动机缸内制动，配气机构需要做大幅度改进，成本在一千美元以内，效果最好，比液力缓速器的制动功率还大……具体方案，等我们合作之后，就会详细展开设计……” 结构不复杂，怎么改进，现在是绝对不能说的，但是可以提前给对方吃个定心丸。 “在签署合同的时候，这些条款都可以写进去，达不到效果，我们愿意按照合作金额的三倍赔偿给奔驰公司！” 劳伊特神色复杂地看着秦淼的讲解，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认为，如果放弃和东方合作，是我们的损失。” 成了！ 第242章 铁马厂不服？不服也得服！ 最重要的重卡引进也谈妥了！ 没有国家相关部门支持，完全就是地方政府领导和地方工厂一起谈，这绝对是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 消息传开，无数人震惊，无数人眼红，也有无数人咒骂，这样搞下去，让咱们其他企业怎么办？谁有你那本事？不用国家出钱，不用国家出人，完全自己搞，这开了一个恶劣的先例！ 也有人已经意识到了，改革是更加的深入了，不改变，企业就没有出路！ 首都，五机部。 “赵领导，我们铁马厂不服！” 看着气鼓鼓进来的人，赵领导只能无奈地站起来：“老宋，来，坐！” 说完，他亲自拿起茶叶罐里，倒进去了大红袍，这可是好茶叶，平时他都舍不得喝的那种。拿起暖水瓶，倒进去开水，瞬间，茶香弥漫。 “来，老宋，喝茶！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这清山厂和奔驰谈合作的过程，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服！”铁马厂的厂长宋先锋一脸愤懑：“当初，咱们出国考察，看上了奔驰重卡，他们提出一大堆的条件，咱们根本就接受不了，回来之后，咱们铁马厂卯着一股子劲，发扬老传统，把奔驰重卡仿制出来，咱们可完全是为了国家，为了军队！” “嗯，咱们知道。” “现在，咱们铁马厂为了仿制奔驰重卡，已经投进去了几千万，结果，首都这边要造奔驰了，还是直接引进技术，那咱们铁马厂的工作，岂不是全白做了？” 1941年，铁马厂创建，当时叫做裕丰纺织机械厂，是整个西南唯一的纺织机器厂，1953年，公司改名成了空气压缩机厂，到了1955年，企业转产军工产品，从那个时候开始，铁马厂就在军工领域里深耕，和五机部的关系也很好，每次任务都能圆满完成，产品还开过天安门广场，接受检阅。 这次，他们厂是吃亏了，吃了大亏！ 他知道，清山厂的项目和五机部无关，但是他就是不服气！ “老宋，你们厂的投资，咱们五机部管，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我们不是为了要钱来的，我们是为了要项目，这和奔驰的合作项目，完全可以定点在我们铁马厂，我们已经有了几年的准备，很熟悉奔驰重卡，我们有厂房，有设备……交给我们，一年内，就能把奔驰重卡造出来！” 投资是小事，项目才是大事！现在不趁着政策还有利于国企，赶紧把项目要到手，以后……怕是就更难了！ “这个咱们五机部说了不算啊。”赵领导说道：“项目是清山厂和首都政府谈的，奔驰也认可了合作对象，现在临时变更……那根本就不可能啊！” 因为亏欠了铁马厂，赵领导也没法说狠话，只能好言相劝。 “赵领导，您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答复，否则，我就坐这里不走了！” “这……这样吧，我给打个电话，把秦淼同志请来……”自己还有其他事情呢，接下来有重要会议，不能让这件事给耽误了啊！ 半个小时后。 “赵领导，您找我？” “来，秦淼同志，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从山城那边过来的，铁马厂的宋厂长。” 铁马厂？听到这几个字，秦淼就明白对方来意了。 对铁马厂，秦淼是佩服的，毕竟他们厂从上到下，还带着刚刚建国时候那种自力更生的精神，但是，佩服是佩服，项目是不可能给的。 等等！这才81年啊，铁马厂仿制的奔驰，还得几年才能出来吧？现在，最多就是生产一些零件啊！ “宋厂长，您好。”秦淼开口道：“你们厂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既然知道了，那你们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此时，宋厂长就算是知道他们没理，那也得纠缠一下，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们铁马厂未来的大事啊。 “和奔驰人谈判的时候知道的，他们对于铁马厂测绘仿制奔驰的事情，非常恼火，要找你们打官司。” “什么？这外国人也太过分了吧？能仿制出来，那是我们的本事，用得着他们逼逼？” “唉，宋厂长，国门打开，我们就得和国际接轨，在国外，对知识产权看得很重的，德国人还说要告到国际法院去，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那就损了咱们东方的面子，我帮你们说了很多好话，他们终于算是不追究了。” 赵领导点头：“是啊，测绘仿制这种事，在西方的确是违法的，我们要和国际接轨，也就得……” “那我们铁马厂，还得感谢你了？” “不用谢，不用谢，小事而已。” 宋先锋一阵生气，你就听不出来我是反讽？ “对了，你们厂当初测绘的是ng73吧？现在已经是ng80了，之前的技术已经落伍，你们现在停下仿制工作，既能避免德国佬追究侵权的责任，又能减少损失……” “那我们之前做了的工作怎么办？” “这样吧，等我们拿到了ng80的生产资料，可以给你们一部分图纸，你们在现有的产品基础上，改进升级一下，给我们配套……” 只有首都这边的企业搞配套是不行的，铁马厂本来就在测绘奔驰重卡，他们生产的零件，质量也应该会更好，所以，现在趁着机会，多发展一个配套厂。 宋先锋的脸色不停变换，来的时候，他也知道，把项目要回己方工厂，太难了，几乎不可能，刚刚那一番姿态，也不过是想要一些好处，现在……给清山厂搞配套，之前的研制也没有白费，还能有项目，貌似还可以接受。 “好，那还得给我们一笔资金，我们来帮助你们配套！” “咳咳，宋厂长，过去的那种研发模式，早就变了，我们只提供图纸，你们生产出来的产品，还得送到我们这里来，符合德国标准，我们才会采用，而且，也不是只有你们配套，还有其他厂商配套，你们还需要竞标。” 啪！ 宋先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秦淼扭头，向外面走：“我刚刚已经说清楚了，这是我们清山厂最大的诚意了，你们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赵领导，我还有其他工作，再见了！” 咣！ 房门关上，秦淼听到了里面的嘶吼。 “赵领导，我们铁马厂不服！” 秦淼笑了笑，不服也得服，咱们搞的这个，叫做市场经济！配套厂想要骑到主机厂头上？没门！ “咦，三水？”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第243章 三代坦克发动机的技术路线 秦淼扭头，看向说话的人。 对方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工作服，其中一个袖管还是空的，脸型瘦削，目光中满是兴奋。 “祝老？” “嗯，真没想到，他们还邀请你来一起参加会议，来，三水，咱们一起去！” 啥？ 我来开会？不是啊！ 秦淼想要否认，祝老已经用他的左手拉住了秦淼的胳膊，秦淼可不敢乱动，怕把祝老给晃倒了，只能跟着祝老一起走，同时开口问道。 “祝老，开什么会？” “当然是三代坦克的发动机设计会议了，说起来，你也是应该参加的，毕竟，你承诺把奔驰14.6升的发动机，功率提升到五百马力，那咱们38.8升的柴油机，提升到一千马力以上，应该也不难吧？” 坦克发动机研发会议！ 长久以来，东方的坦克发动机，只有来自苏联的b2柴油机的基础，v12结构，排量38.8升，功率输出五百多马力，五百摩托化小时。 最后这个数据是最坑的，意味着发动机五百小时要大修！ 后世的很多重卡发动机，b10寿命高达数万小时，发动机几乎终身都不需要大修！ 说话间，祝老已经拉着秦淼，来到了楼道末端的会议室门口，里面坐着黑压压的一群人。 秦淼是一个都不认识啊，有些汗颜，而里面的人，也不认识他，就在双方大眼瞪小眼之际，祝老开口：“各位同志，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秦淼同志！” “祝老，我……我适合参加这种机密会议吗？” “怎么不适合，你可是汽车发动机领域里的牛人！斯太尔的发动机，硬生生被你给提升到了370马力！大家伙都很感慨，很多军用车辆，也能用这款发动机！接着，你又提出让奔驰发动机输出五百马力，咱们就更是震撼了！” 祝老说完，拉着秦淼走进去：“再说了，你不是被邀请来的嘛……” 秦淼刚刚想要解释，下面就有人开口了。 “秦淼同志，咱们的12150l柴油机，你们哈工大能给提升动力吗？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山柴的，叫我老倪就行。” 倪兆铮，山西柴油机厂的厂长！而这个厂，就一直在生产12150l系列坦克柴油机，也就是老毛子b2柴油机的翻版。 目前，要研制全新的坦克，就得有先进的柴油机，国内的相关专家们，分成了两个派别，一个认为要另起炉灶，从国外引进先进的柴油机，看过了英国的和德国的柴油机，还拿到了一些资料，但是，这些柴油机显然都有缺陷。 另一派，就认为可以改进升级己方现有的柴油机，实现动力提升，山柴的倪厂长，就是这一派的代表，在历史上，他们还在老柴油机的基础上，开发了新的x150柴油机。 但是，由于某些先天性的缺陷，这款柴油机中途被放弃，倪厂长转而支持发动机研究所的张保中总师的150hb的技术路线，他还因此被厂里人骂卖厂求荣。 不过，倪厂长坚定地走了下去，这才有了99坦克的成熟心脏！ 对这样的人，秦淼是佩服的。 “倪厂长，咱们哈工大没柴油机专业，我也不是很懂……” “秦淼同志，你就别谦虚了，奥地利人都对你们改进的wd615发动机赞不绝口，你们哈工大有这个技术，就别敝帚自珍了，咱们还听说，你们要和奔驰联合研发重卡发动机呢！”又一个人开口：“我，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发动机所的，叫我老张就行。” 这就是张保中总师了？今天遇到不少大牛啊。 “咳咳……” “三水，别谦虚，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啊，说说你的看法吧。” “好，祝老，各位，我认为，从之前的柴油机技术上升级，是可行的，功率提升到七八百马力没问题。” 老旧的12150l柴油机是自然吸气的，后来，国内给这种发动机挂上了涡轮，功率就提升到了730马力，六对负重轮的80式坦克，用的就是这种发动机。 “秦淼同志，你这意思是说，继续提升动力，就要出问题了？” “是的。” “为什么？” “缸心距太小。” 秦淼其实没接触过坦克发动机的研发，但是这里的一些故事，他是知道的，只要把技术路线说出来，就能让大家伙少走弯路。 “当年，老毛子造b2柴油机的时候，是给t-34坦克使用的，发动机舱本来就不大，为了降低发动机体积，不仅仅用了60度的气缸夹角，还用了小缸心距的设计，当然，这种设计没毛病，但是当我们需要压榨发动机动力的时候，散热就会出问题了。” x150柴油机的问题就在于此，虽然山柴让人成功地将发动机动力提升到了一千马力，但是，散热问题一直解决不了，发动机运转几个小时就会拉缸，最终只能放弃。 而150hb柴油机，就是在b2柴油机的基础上进行了改动，尤其是加大了缸心距。 缸心距，其实就是两个气缸之间的距离，这个很容易理解，v12发动机，一排有六个气缸，这些气缸不能紧挨着，彼此之间得流出一部分的空隙来，这空隙内部还是空的，得流过散热用的冷却液。 两个气缸之间的距离越大，散热能力肯定越好，但是发动机体积也大。 不仅仅咱们东方解决不了，老毛子也解决不了，他们的t-72发动机也是在b2基础上挂涡轮，增加到了780马力，再提升就不行了，到后世，老毛子研制的新款发动机，甚至用了更加奇葩的x型布局，也就是把两台v型发动机对接到一起。 “刚刚还说不懂，这不是很懂嘛！”张保中笑了，秦淼的说法，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啊！ 倪厂长神色复杂：“好吧，既然秦淼同志也赞同扩大缸心距的方案，看来，我们直接改进的确不妥……我们山柴放弃原本的方案。” 这……这也太信任自己了吧？秦淼心情复杂。 “三水，继续说下去！” “要增加功率，还是需要高性能的涡轮增压器、压力更高的油泵和雾化更好的喷油器，这些，我们哈工大也都在研发，咱们坦克发动机需要的话，也可以移植过来……” 众人的目光中，都是神采奕奕。有了哈工大的帮助，坦克发动机的研发会顺利很多！ 第244章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哈工大来说原本是没有汽车发动机专业的，对这个行业也不是很了解，但是现在，随着和奔驰合作谈判的顺利进行，双方要一起联合研发全新的发动机。 清山厂可没这个本事，肯定还得哈工大上马。 既然要搞先进的柴油发动机，那顺带着帮国家把坦克发动机也给推进一大步，也就顺理成章了。 重卡发动机和坦克发动机都是柴油机，很多技术都是共通的，尤其是涡轮增压器、高压油泵、喷油嘴这些，都能移植过去，从而让发动机的功率大幅度提升上去。 秦淼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自己的思路，等他说完，赫然发现，门口还站着人？ “赵领导？” “秦淼同志，真没想到，你居然来这里了！真是太好了！” “赵领导，秦淼同志难道不是你请来的吗？”祝老糊涂。 “我？我是请他来了，不过，还没邀请他开会呢，他就说有事要离开……” 这原来是闹了个乌龙，不过……这也挺好，秦淼刚刚在会议上，可是发挥了巨大作用的！ “咱们三代坦克的动力系统，争论了很长时间，现在，终于能拍板了！”赵领导继续感慨：“秦淼同志，我代表五机部，感谢你的参加！” “咳咳，赵领导，我的建议也不一定正确，还得在场各位领导一起研究决定，我……对了，赵领导，我有一个请求。” “说！” “咱们和奔驰合作研发重卡发动机，希望咱们发动机研究所的专家，能来咱们这里帮忙。”秦淼说道：“咱们在盖汽车厂的时候，也会盖一座汽车发动机研发中心……” “当然没问题，咱们在帮助你们研发的时候，也会学习到德国的一流技术，对我们自己的坦克发动机技术进步，也是有好处的。”赵领导当下点头，看向旁边的人：“老张，你们出一部分专家！” “好，没问题！”张保中点头。 秦淼心中高兴，好，又解决了一件事！ 之前只是纯靠吹，除了一些子系统，比如高压油泵、涡轮增压器、配气机构等等，秦淼对柴油机的具体设计并不熟悉，原本抱着的想法，就是厚着脸皮，不会搞的统统让德国佬搞，咱们学经验。 现在，有了发动机所专家的加入，咱们也能展示出来专业性！ “秦淼同志，我们观察到，美国的坦克使用了燃气轮机，你对这条技术路线怎么看？”一名工程师开口。 “我不认为这是适合我们的路线。” “原因？” “费油，我们太穷，用不起。” 众人默然。 美国的m1坦克，使用了高大上的燃气轮机，这是从航空发动机上移植过来的技术，结构简单，输出功率大，启动快，提速猛…… 优点很多，缺点就一个：费油！ m1坦克的油箱容量是豹2坦克的两倍，行程都比不上豹2，足以知道它是怎样的喝油的怪兽了。 实际上，如果全功率开动，同等功率下的燃气轮机和柴油机，燃料消耗差不了太多，关键是，燃气轮机在怠速下，和全速下的燃料消耗，几乎都差不多！而柴油机，怠速油耗只有全功率的几分之一。 全世界，除了美国佬，就是老毛子搞过燃气轮机的t-80坦克，在车臣战争中，就出现了待命状态下的t-80烧光了全部燃料的事情。 不仅仅费油，而且这货还得烧航空煤油，这就更是让陆军头大了，武装直升机还没有落到陆军手里呢，陆军哪里来的航空燃油？ “这样说来，如果美国佬真的免费给我们提供m1坦克，那我们也用不起，最好让美国佬把燃料也送我们……” 听到这个消息，秦淼顿时一惊，这是……佩里计划要开始了？ “秦淼同志，这件事，暂时还是机密，不过你既然代表哈工大，为我们国产三代坦克搞研发，那你也有权力知道这些事情。”赵领导说道：“最近，美国来了一个代表团，希望能免费提供给我们一大批武器装备……” 果然，就是佩里计划！ 七十年代开始，苏联的冷战中，逐渐到达了顶峰，在各个方向上都主动出击，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则处于被动状态，美国急需寻找更多的盟友，来改变不利的局势。 于是，乒乓外交有了，东西方关系正常化了，东方国门打开，希望快速发展自己的经济。 而美国，则带着更深层次的目的：把东方捆绑上他们的战车！威廉-佩里提出了大武库计划。 东方的空中力量最薄弱，那美国就送f-15和f-16，甚至，e-3预警机都能送过来！ 陆军主战力量不足？那美国就把m1坦克送过来！ 这些武器，数量充足，不仅仅能满足东方军队的使用，还能有大批的库存，平时就存放起来，一旦爆发战争，那美国军人就可以坐着波音客机过来，到了东方，拿起武器，直接打仗！ 表面上，这是东方占了便宜，实际上，这完全就是祸水东引！ 苏联庞大的装甲部队，就别只虎视眈眈地瞄准欧洲了，分一部分到东方吧！ 为了拉拢东方，美国佬甚至还提出，让东方加入北约！ 这就扯淡了，一旦有了战争，还得听你们美国人的指挥？ “三水，你怎么看？”祝老开口问道。 秦淼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什么，但是我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东西，往往都是最贵的。” 后世，那么多老头老太太，天天跑去听讲座，就是为了拿免费的鸡蛋，到后来，把自己的养老金拿出来，买了什么理财，然后……就彻底打水漂了。 众人默然。 “我们东方人，自古以来就是有骨气的，古代就将就不吃嗟来之食，现在，我们也没不能看到别人给了免费的东西，就头脑一热上去要，拿了免费的东西，很可能就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说得好！” 又有人来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秦淼望过去，再次看到了一个熟人。 “秦老？” 第245章 美国佬不安好心 秦老走了进来，笑着开口。 “听说你回了首都，本来当天就想找你的，但是你在忙其他的事情，就没有打扰，昨天和奔驰公司的正式合同已经签署，我就打算今天叫你过去，没想到找了半天，才知道你在这里，反正离得不远，就过来看看。” 秦老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下半年的演习！ 当初秦淼回去，心急火燎地安排各种研发项目，不过……到后来，又走歪了，开始折腾和奔驰的合作项目了！ 现在，秦老这样一说，秦淼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在门口，就听到你的这番话，你年纪不大，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倒是咱们的军队之中，一些人被眯了眼睛，总希望能用上西方先进的装备，却不知道这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啊！” “秦老，面包会有的，一切也会有的，西方有的先进武器，咱们以后也会有，西方没有的先进武器，咱们以后照样会有！” “嗯，有哈工大的参与，我相信，各个重点工程，都会快速推进的，接下来……说说咱们的事？” “在这里说？” “嗯，在场的人，都是搞三代坦克的，他们有资格听这些计划。” “好，那就从卫星导航系统说吧，导航卫星在半个月内，就会发射升空，到时候，带给我们的变化，绝对是革命性的，我们的坦克，以后也要加装数字化终端……” 就在秦淼说这些的时候，公主坟，一场讨论也在进行。 “目前，老毛子依旧是咄咄逼人，咱们军队的装备太差了，只要接收了美国的装备，咱们立刻就能鸟枪换炮！f-14、f-16……这些装备到了咱们空军的手里，再也不用害怕老毛子的逆火轰炸机了！” “没错，还有预警机，咱们和西方的代差终于要消除了！” “各位，你们动脑子想一想，美国佬会这么好心地把装备送给我们吗？”林老的声音响起：“这天底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是啊，这武器是有些多，不过……美国这样做，也不过是希望我们能对抗老毛子，给他们分担压力，咱们也需要对抗老毛子，这不是……双赢的结局吗？” “不，我们没有先进的装备，老毛子还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等我们有了这些装备，老毛子就会把我们视为头号威胁！拿到了这批装备，就会成为烫手的山芋！” 林老看向众人：“我认为，这是美国佬祸水东引的计划，我们不能要！现在贪图这些装备，那以后，我们怕是要付出血的代价，我们不怕打仗，但是我们要尽量避免为别人打仗！” 首都饭店，客房内。 威廉-佩里站在镜子面前，娴熟地打起来了领带。 “东方人，有什么反应吗？” “前几天，我们把要给东方赠送装备，让他们百分之九十的部队换装的消息说出来之后，已经引起了东方很大的震动，他们从上到下，都在讨论，其中，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必须要掌握住。” “嗯，这就对了，这是一块大蛋糕，东方人是不会拒绝住这个诱惑的，现在……我们该进行计划的第二步了！” “是。” 助手帮他拎上了手提箱，出门之后，和其他几个房间的人汇合，一起走向饭店大门口，那里，几辆高档红旗轿车已经等着了。 十几分钟之后，中南海，会议室。 “各位，我们美国是带着诚意，来帮助东方军队提升战斗力的，这样才能更好地应付北边的威胁，你们这几天，考虑得如何了？” “佩里先生，我们还在讨论中，不过，我们对贵方的这个提议很感兴趣，我们愿意和贵方合作，贵方除了可以提供装备之外，我们还希望，贵方能提供生产线，我们自己就能生产大批的装备了，价格还会更便宜……” 威廉-佩里心中暗笑，你们想得美，还要自己能生产？ “是啊，我们也应该深化合作了，尤其是在防务上，我们要共进退……” 对面，王老眉头微皱：“如何共进退？” “只靠你们东方，还是无法在关键时候挡住苏联庞大的装甲洪流，所以，贵方需要纳入到我们北约体系中来，到时候，不仅仅有你们，还有南棒子、岛国等国的军队一起和你们并肩作战，全部都在我们太平洋作战部的指挥下展开反击，我们相信，这才是唯一战胜苏联的方案……” “也就是说，我们拿了你们的武器，那就要听你们的指挥？”林老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不屑。 早就知道，这些家伙不安好心！ 当年，苏联也有这样的想法，要把咱们拉入华约的阵营，要建立长波电台，要建立联合舰队，实际上，就是要指挥咱们东方军队！ 结果是什么？咱们宁可和老大哥翻脸，也绝对不愿意被老大哥摆布！ 现在，美国佬居然也存了这种心思？他们是怎么想的，但凡多了解一下这段历史，就不该说这样的话！ “是的。”威廉-佩里点头。 啪！林老的手拍在了桌子上：“咱们军队这么多年来，就只听党指挥，别人想指挥人民军队？做梦！” “老林！”王老开口：“别激动，注意影响！” “影响个屁……这些家伙，明显就是不安好心！我老林今天把话放这里了，只要我还在空军一天，空军就不会听别人的指挥！” 说完，林老站了起来，大踏步向外走。 王老无语，这些军人啊，一直都是直线条，就不懂迂回一些嘛，这外交场合，说话得圆滑啊。 跟着，又有人站了起来：“哼，咱们宁可还用老59，也绝对不会听别人的指挥！” 一名名军中老将，都离开了！ 威廉-佩里惊呆了，这些人，明明对美国的装备很感兴趣的，现在，只是要一起联合指挥，这些人怎么就都变脸了呢？自己到底哪里没考虑对？ 看着会议室里空出来了很多位置，王老笑了笑：“佩里先生，我们感谢贵方的好意，不过，我们不能接受，贵方应该知道，我们的外交政策，一直都是不结盟的，我们不可能违反自己建国时候定下来的政策。” 虽然心中不满，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请恕我直言，贵方靠自己落后的武器，根本就无法面对苏联的军事威胁的，现在，苏联咄咄逼人，随时都可能会发起攻击……”威廉-佩里还想要努力渲染一把苏联威胁论。 王老思考片刻：“是啊，现在的苏联，的确是咄咄逼人，不过，我们也不是毫无准备的，我们也在努力实现军队的现代化建设，比如，我们已经在建立自己的卫星导航系统了，这套系统，将会极大地促进我们军队的现代化发展。” 第246章 西昌卫星发射中心的长征三号 这卫星导航系统是藏不住的，只要上天，发射的信号就会被接收到，到时候，全世界就知道了。 所以，现在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要说卫星导航，美国早就有了，1964年，子午仪卫星导航系统就有了，不过，误差动辄几百米甚至上千米，而且，不是随时都有，每隔几个小时，才能重新定位一次。 真正现代化的gps导航卫星，在1978年才发射了首颗试验卫星，但是到了89年，才完成了组网工作，相比之下，东方在今年就能完成卫星组网，可以比美国还快。 咱们东方，也是有先进技术的！ “你们要搞卫星导航系统？这个根本就没必要，我们美国正在研制gps导航卫星，等到以后，信号会共享给你们使用。”威廉-佩里大手一挥。 “就怕你们的卫星组网太慢啊，我们最近就要发射导航卫星了，在你们的系统组网之前，我们的信号，也会共享给你们使用，虽然这个大武库计划我们无法合作，但是，我们和贵方，依旧还是可以在其他领域展开合作的。” 威廉-佩里睁大了眼睛：“近期就要发射了？” “是的。” 公主坟，飞机楼。 “哼，这些美国佬，果然没安好心！” “是啊，居然还想要指挥我们，这分明就是拿我们当炮灰！” “林老，你的推测没错，是咱们错了！” 林老脸色难看：“靠别人，都是靠不住的，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我们的装备就算是落后，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不用受制于人，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们还是得靠自己的努力提升技术……对了，咱们最近，最先进的技术，就是北斗导航系统吧？” “没错，这款卫星导航系统上天之后，会给我们军队的信息化建设带来一场革命。” “什么时候上天？我得去看看！”林老很是期待：“对了，秦淼是不是最近一直在首都？把他叫过来！这北斗导航，就是咱们东方军工的争气工程！” “这北斗导航，是哈工大和航天院一起合作的，秦淼他……” “就是秦淼推动的，找他最好！” “是。” 第二天，首都南苑机场。 机尾三台发动机，t型垂尾，单层舷窗，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三叉戟！ 这飞机出名，当然是71年的那场事件，在70年，从老巴引进了四架二手的三叉戟之后，空军对这种飞机就有了一种偏爱，前前后后买了好几批，最后形成了39架飞机的三叉戟机队，成为除了英国之外最大的用户。 不过，这些飞机的状态可并不好，执行任务的次数也不多，尤其是空军专机师装备的六架三叉戟，几乎十天半个月才飞一次，妥妥的浪费。 “三水，你可算是到了！走，上飞机！” 秦淼看了看身边，航天部门、哈工大航天系的……二十多人，你都不打招呼，就对着我一个人？我才是真正的局外人啊。 “林老……” “走，上去，这一路上，给我说说北斗导航的具体情况。” 我……秦淼看了一眼旁边：“师姐，接下来，还是你来介绍吧。” 杨灿笑了笑：“师弟，我们在首都这边调试地面站，早就累坏了，上飞机，我们得赶紧合眼睡觉。” 北斗导航，天上两颗卫星，地面还需要一个接收站，当卫星被送到西昌卫星发射中心之后，团队又在忙活着调试地面站，现在是真的累了。 “走，大家伙还愣着干什么，上飞机啊！” 机舱内干净整洁，座椅都没什么磨损，毕竟平时也不怎么坐人，秦淼的脑子急转，对北斗最近的进展，他还真不懂，所以……换个话题。 “林老，也不知道咱们的运十客机研发得如何了？” 东方不能没有大客机，历史上，各种原因，自己制造的运十下马了，每年花费大笔资金购买国外客机，新千年之后，随着c919项目的启动，东方才终于重新涉足大客机产业。 现在，既然自己回来了，能推就推一把呗。 “运十？已经首飞了，不过……前景不明朗。” “为什么？” “这飞机，当初是那几个人的项目……” 秦淼心中无语，阻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现在，先支持空军同意吧。 “我倒是觉得，大客机对我们空军意义重大，美国的e-3，不就是在客机平台上改造出来的嘛，咱们进口的客机，都只能是民用，不能军用，还是得自己有……” 林老点头。 下午两点钟，客机缓缓降落到了青山机场，大客车已经准备好，载着众人直奔六十五公里之外的西昌卫星发射中心。 四周群山环绕，绿树成荫，车上，前来迎接众人的西昌卫星发射中心的干事，给众人介绍起来。 “我们西昌卫星发射中心，是1970年开始建设的，是我们国家的第三个卫星发射基地，相比酒泉和太原，它有很多好处，比如说，纬度只有28度，在低纬度地区，卫星发射可以更好地利用地球自转的能量，节省燃料，提升火箭载荷……” 坐地日行八万里，老祖宗是很有智慧的，他们知道地球在转动！ 赤道地方，线速度高达1670公里每小时，北纬三十度，就降低到了1447公里每小时，北纬六十度，则只剩下837公里每小时。 火箭发射的时候，都是自西向东飞，这样就能利用到地球自转的速度，美国的航天发射场在赤道附近，欧洲的发射场建立在非洲，都是为了利用地球自转，老毛子最惨，他们用不上！ 对咱们东方来说，海南岛自然更好，但是考虑到种种问题，还是选择了内陆地区。 大巴车晃悠着，开进了西昌卫星发射中心。 这里处于峡谷之中，四周都是山，郁郁葱葱，一些高大的铁塔，仿佛直冲云霄一样，三百多米高的避雷塔，就是这么壮观！ 不过，最吸引秦淼的，当然还是发射台上那枚火箭，场面，cz-3的大字，代表着它的型号。 长征三号，最新产品，可以发射地球同步卫星！ 但是，就在秦淼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了几个人的争执声。 “不行，既然测试中有问题，那就不能发射，必须要进行全方位的检查！” “老谢，这火箭都支起来了，再拆开检查……那不是浪费时间嘛，而且，后续几次测试，都没问题，或许那一次就是偶然的意外呢？首都那边，都在等着咱们的好消息呢，打吧！” 第247章 几分钟就给排除了隐患！ “搞航天，是来不得半点侥幸的！”谢老依旧很坚定：“既然在检测的时候出现了问题，那就必须得检查，绝对不能把问题遗留到发射任务中，如果出了问题，那就会对航天事业造成重大打击！” 一次飞机失事，可能会让整个飞机公司的名誉受到巨大的伤害，一次航天发射失利，也会让人怀疑这个国家的航天实力！ 现在，长征三号火箭的首任设计师谢老，坚决不肯发射。 而现场的发射主管老罗，则是另一种想法。 这故障发现之后，立刻就引起了大家伙的注意，后来重复测试了好几遍，问题也没有重现，这意味着什么？或许就是测试的时候出了问题呢？火箭自身是没问题的呢？ 现在，仅仅因为后续几次测试没找到问题，就要拆开了重新检查，这是不是有些矫枉过正了？发射窗口那么窄，这或许会耽误了发射时机呢？ 军队还都等着呢！甚至，上级领导都在外国人面前介绍过我们的卫星导航系统了，这要是耽误了发射，就会造成信誉问题啊！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 “当年，苏联人为了赶时间，明明知道有问题，还是要坚持发射n1火箭，导致火箭炸在发射台上，把很多工程师都给炸死了。” 两人都扭头过来，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是林老，旁边还有个不认识的年轻小伙子，此时，说话的就是这个年轻小伙子。 “我们东方航天，绝对不能因为要搞什么政治工程，面子工程，就不顾科学规律，强行发射火箭，林老，您说我说得对吗？” “是啊，航天工程，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啊，你说得对。”林老点头：“不过，刚刚老罗也说了，可能是测试的偶然意外啊。” “那就要找到，这偶然意外是怎么发生的，任何的偶然，都得找到背后的原因，是测试系统的问题，还是火箭的问题，甚至哪怕是太阳黑子爆发，也都得找到原因，搞航天，必须要刨根问底。” “说得好！”谢老点头：“我们航天人，就是得有这种精神，否则……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哈工大，秦淼。” 秦淼！ 谢老和罗老都睁大了眼睛，把刚刚的争执放在一边，长征三号和西昌卫星发射中心项目的推动者！ 按照原本的计划，第一颗地球同步卫星会在84年发射，长征三号和西昌中心的进展都是缓慢的，后来，有了北斗项目，配套的子系统也快速发展起来了！ 而秦淼的大名，也被航天人知道了，当然，极少数的人，还知道和沙某人的合作项目，更是对秦淼无比崇拜，那种级别的项目，只有秦淼能给谈成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咳咳，两位，咱们目前要解决的故障究竟是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秦淼本来想说，自己早就过了十八岁生日了，婚都结了，怎么就少年了？不过，又想到了另一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少年就少年吧，挺好的。 还是赶紧解决问题。 “在组装的时候，我们就进行过三次测试，都没有问题，转运过来到了发射台上，又进行了一次测试，发现三级火箭点火系统反馈回来一个错误信号，但是之后继续检查，信号又消失了。”罗老说道：“我们认为，这个信号就是个偶然错误……” 秦淼摇头：“不，不，不是偶然错误，是必然有故障，能把三级火箭点火系统的电路图给我看看吗？” “这……” “等着，我去拿！” 天空晴朗，清风徐徐，几米长的图纸铺开在了发射塔旁边的地面上，秦淼只看了几眼，就是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电子管，继电器……这电路……早就过时了啊！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大规模集成电路都出来了，咱们还用老式电路，这能不出故障吗？ 不过……他还是得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然后，找到了一处电缆：“我认为，这里可能有问题，我们需要把火箭蒙皮拆开，把这个电缆拔下来，拆开接头检查！” “你确定？”罗老还是不相信。 “这是向发动机传递点火信号的电路，这个电路如果出现了信号扰动，那就可能显示在测试系统内，我们需要拆开看看！”谢老说道：“拆吧，出了事，我负责！” 一群技术人员走向发射架的电梯，秦淼也跟了上去：“等等我，我也去看看！” 当年，东方的弹道导弹从东风-1开始，一直到东风-5，实现了从近程导弹到洲际弹道导弹的飞跃，而东风-4摇身一变，就成为了长征一号火箭，成功发射了东方红卫星，东风-5则改进成为了长征二号。 眼前的长征三号，是在长征二号的基础上增加了第三级打造出来的，能飞到同步轨道，全靠这个第三级！当年研发的时候，负责发动机的任老力排众议，上马了液氢液氧发动机项目，实现在太空中多次点火的目标。 而秦淼也知道，历史上的1984年，长征三号第一次发射，这三级火箭在太空中二次点火失败，让同步卫星停留在了椭圆轨道上，无法准确入轨，发射失败，至于原因…… 哗啦！ 电缆被拔出来，当拆开接头的时候，几颗多余的焊渣，从接头里掉落了出来！ 就是这几个焊渣，导致当时的长征三号发射失败的！ 现在，这焊渣终于被找到了！ “果然有问题，在外太空，失重环境下，这几个焊渣会导致发动机点火失败！”谢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幸亏我们提前找到了！排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还是得加强生产质量啊！”罗老在一旁感慨，原本在焊接的过程中，发现焊渣并且第一时间清理掉，也就可以了，这几年来，社会上开始浮躁，这火箭工厂的工人，怕也…… “秦淼同志，这次真是多谢你了，真没想到，你几分钟就给找到了故障……咦，你在看什么？” “谢老，我还有一些新的想法，改进这个液氢液氧发动机，提升在太空的二次点火能力，只是不知道是否成熟……” 第248章 火箭改造，还得哈工大来帮忙 “说！”一旁，负责火箭发动机的任老兴奋地睁大眼睛，虽然秦淼之前没接触过他们长征三号，但是今天能在几分钟内排除故障，足以说明他很有能力，说不定还真能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来！ “首先，就是增加一个主副系统吹除，这样在滑行段，随时能打开系统，将发动机内部进行一次新的吹除，提升发动机的二次点火能力。其次，就是增加一个液氢副系统旁路，这个只需要增加一根管道……” 就算是长征三号首次发射顺利了，也并不代表就没问题了，历史上，长征三号发射的失败率是最高的，甚至九十年代中期，火箭发射几秒掉下来，当场造成了重大伤亡。 死的可都是火箭专家啊！ 所以，既然来了，就不妨提几句，在场的人听不听是他们的，至少自己算算说到位了。 任老仔细思考，然后频频点头：“不错，不错，这些方案，都是能提高成功率的，我们是该按照这些方案来改进，还有什么建议？” “还有就是加长预冷时间……” 这三个项目，就是在多次失败之后，寻找到的提升可靠性的方式，现在都说出来，由设计团队进行改进，把长征三号火箭打造成为一款成熟可靠的现代化火箭！ “还有吗？”谢老在旁边问道。 “还有……就是我们的控制电路太落后了，我认为，完全可以用现代化的微电子电路来取代，同时提升电路生产质量，降低故障率……” 这电路，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八十年代，8086芯片都出来多少年了！但是，东方大部分搞电子系统的人，还是只会五六十年代的模拟电路！这个必须得改进！ “好，这部分，咱们交给哈工大！”谢老点头：“你们哈工大据说还要开芯片工厂，你们的技术已经和世界同步了，咱们期待着用现代化技术来改进咱们的产品！” 就在此时，发射场里响起了广播声。 “所有人员注意，所有人员注意，长征三号运载火箭发射进入倒计时，十个小时倒计时，现在开始！” 火箭故障排除，接下来，就该进入发射流程了！ 谢老郑重地在发射单上签字，众人撤退，穿着防化服的人员进来，接下来，该加注燃料了，这发射也正式开始进入了不可逆的过程。 “你小子，厉害啊，走，去食堂吃点东西，睡一觉，等醒来，正好赶上观看发射过程。”林老笑呵呵地和秦淼打招呼。 “我……我想留下来，在这里观摩全过程。” “好，那我就陪你一起看着，不过，还是得先去吃饭。” “嗯。” 外面的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发射也进入了最后阶段。 发射场里，大部分人员都撤离了，只有少数人员在坚守，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发射场地选择山谷的好处了。 山谷内部是发射场，两边则是测控等单位，大家伙只要钻进大铁门，那就很安全，火箭炸了，也不会被波及。 中央控制大厅里，气氛很紧张。 后世常见的大屏幕现在还没有出现，只有一个投影幕，展示着发射台上的火箭场景，里面四排工位，无数屏幕跳动，无数人坐在前面忙碌着。 一个瘦弱的身体，站在角落里，看着投影幕上的场景，神情复杂。 “师姐，别担心，一定没问题的，等到两颗北斗卫星上天，我们哈工大的卫星导航系统，就算是尘埃落定了！你也算是大功臣了，肯定会被写到校史里的。” 杨灿露出了笑容：“嗯，希望一切顺利吧，三水，我现在……有些迷茫。” “怎么了？” “我从大四到现在，一直都在为北斗导航忙碌，等到卫星上天，用户终端也有了，接下来……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一个人有理想和追求，是最快乐的，一旦理想实现了，那接下来就会感觉到空虚了，现在，杨灿就有这种茫然的感觉。 “当然是继续搞北斗二代，等北斗二代有了，再搞北斗三代，师姐，你不会觉得，一个双星定位就彻底满足了吧？” 这只是东方在缺乏资金，同时卫星导航也没有显示出来多大优势的情况下才上马的项目，以后有钱，肯定是要搞全球卫星导航系统的啊！就像是后世，北斗二代，扩展到亚洲地区，北斗三代，扩展到全球。 精度方面，北斗一代误差一百多米，到了北斗三代，误差小于一米，都能实现车道级的精确控制了！ 现在，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杨灿的眼睛里，立刻有了光彩：“是吗？咱们还要继续研究下一代导航？那研发经费……” “咱们哈工大有钱，而且，卫星导航这个项目，是能赚到钱的！” 在后世，卫星导航软件是免费的，千万别为了支持国产而去买什么北斗导航app，它和北斗卫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手机只要有北斗模块，不管你用某度还是某德，都能用到北斗信号。 看着好像不需要花一分钱，但是，那只是技术高度发达的后世，在八九十年代，仅仅一个卫星导航接收机，就能卖几千块钱！ 这完全就是个空白的市场，谁先占领市场，谁就有大笔的利润！美国佬的gps？呵呵呵，别想垄断全球了，咱们北斗用起来才真香！ “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两人不再对话，看着投影幕布。 “十，九，一，发射！” 随着口令声响起，长征三号火箭的下面，突然冒出来了一股白烟，白烟之后，炽热的火焰升腾，巨大的火箭开始缓缓上升，速度越来越快！ 黑暗的夜色中，火焰更加明亮，要不是为了安全，出去站山顶上看，才是最壮观的！ “一级火箭脱落，二级火箭点火！” “二级火箭脱落！” “整流罩脱落！” “东风报告，卫星已经进入近地轨道！” 要是在平时，这就已经发射成功了，而现在，还需要两次变轨，不过，这没什么，现场已经是一片鼓掌声，至少卫星已经上太空了！ 任老等人，还在发射控制台前面，观看着各种数据，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火箭发动机不管在地面如何测试，都无法模拟太空，在失重状态下，氢氧火箭发动机能成功点火吗？ 能，一定能的，这是东方航天的希望！ 第249章 北斗发射成功，美国佬着急了！ “远望二号报告，测控轨道数据正常，入轨周期误差两秒，轨道半径偏差八十米……” 很多人都是一震，然后，满脸兴奋，这绝对是有史以来入轨精度最高的一次！ 近地轨道的入轨精度越高，变轨的信心就越高！ 夜色越来越深，所有人依旧在忙碌着，秦淼也终于感觉到眼皮子开始打架了，早知道就回去睡一会儿了，发射前有什么好看的，这变轨才是最重要的！ “远望三号已就位，请求在卫星转第三圈的时候，启动变轨指令！” “收到！” 变轨的时刻终于到来了！这关系重大，万一变轨失败，卫星就废了！ “距离变轨还有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三，二，一，点火！” “目标开始提速！火箭点火成功！” “好，太好了！”任老一下子站了起来，曾经的担心，全部化为乌有！ 太空中，北斗卫星和长征三号三级火箭的组合体，还在继续加速，同时，轨道也从之前的圆轨道，变成了椭圆！ 椭圆的近地点只有两百多公里，远地点，三千六百公里，同步卫星的轨道高度！ 不过，在远地点，卫星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还会继续回来，绕着这样一个椭圆运动，地球位于椭圆的一个焦点上，想要让卫星在三万六千公里的高度上做圆周运动，那在远地点，还得第二次开启火箭发动机！ 一夜的测控过去了，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所有数据都汇聚到了指挥中心。 “卫星姿态正常，第二次变轨数据完成精确计算，即将启动第二次变轨操作！” “三，二，一，点火！” 太空中，氢氧火箭发动机再次点火，远地点上，卫星再次加速，离开了原本的椭圆轨道，上升到了大圆上！ 卫星成功入轨！ “太棒了！” “咱们东方航天很厉害！” 整个大厅内，一片欢腾，任老也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兴奋得像是个孩子，看到秦淼之后，更是张开双臂，和秦淼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成功了，成功了！ “太好了，我们又实现了一个新的技术突破！”谢老也很兴奋。 消息传出，世界震惊。 法国人第一时间发来贺电，祝贺东方成为第五个具有地球同步卫星发射能力的国家！ 岛国在几个小时之后，才发来了贺电，还酸溜溜地表示，东方需要继续努力，才能追上岛国航天的脚步！ 至于真正的航天大国，苏联，美国，暂时都没有什么表示。 美国，nasa。 “东方人的航天，还只是个儿童水平，到现在才能发射地球同步卫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詹姆斯-蒙哥马利-贝格斯，刚刚上任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局长，对东方取得的成就，毫不在意。 这本来就是个实力为尊的世界，能让美国航天佩服的只有苏联航天，其他的，都是二流水平，不值一提！ “是的，东方的成就，没什么值得我们关注的，局长，我们的航天飞机才是真正的跨时代的发明！”詹姆斯-亚伯拉罕森笑呵呵地说道：“我们的哥伦比亚号已经完成了第一次发射，后续将会运载宇航员进行正式发射，他们的东方……现在才刚刚有了同步卫星，至少和我们差了二十年！” 叮铃铃……说话间，电话铃响了。 “喂，哪位？克里将军？怎么了？参加你们gps加快推进的会议？好，好，我立刻过去！” 马尔科姆-克里，美国全球卫星导航系统最大的支持者，就是他，说服了国会，同意了斯坦福大学帕金森教授的gps原型设计方案，然后还把这个项目拉到了国防部来，毕竟，海陆空三军都需要这种系统。 至于nasa，也是gps项目的合作伙伴之一，现在…… 进入到五角大楼的会议室里，贝格斯就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 “各位，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就算是东方的北斗导航系统组网了，也不过是个区域导航系统，而且，导航精度肯定不高，和我们的gps系统无法相比……” “可是，东方的北斗导航系统，一号卫星已经发射成功了，二号卫星会在半个月后发射，然后……卫星就能成功组网了！而我们美国，全世界科技第一的美国，gps却发展缓慢，要在数年后才能成功组网！” gps的负责人着急了！ 之前的子午仪卫星导航系统，需要间隔几个小时才能二次定位，而且，误差也非常大，动辄就是上千米的！所以，他们才坚定不移地推进gps的研发工作，现在……东方人的效率居然这么高，现在就能组网了！ 这让他们有了紧迫感！ “他们就算是组网了，也没法和我们的gps相比，毕竟，北斗只是一个区域导航，只服务亚洲东部地区，将军，您不要着急。”贝格斯看向马尔科姆：“我们不能被东方人打乱了阵脚，我们要有自己的节奏……” “来，看看这个。”马尔科姆-克里拿出来了一张报纸。 贝格斯接过来。 北斗导航，即将改变全世界的技术革命！ 法新社的报道，这种消息，看看就行，没必要多在意，毕竟，自从戴高乐时期，法国就经常和美国佬作对，法国佬这样的报道，不过是想要刺激一下美国人，但是，美国人也没必要因此就焦虑啊。 车辆安装卫星导航系统，可以让司机更加方便，随时随地知道自己在哪里，知道接下来怎么走，永远不会迷路。 铁路使用卫星导航，列车的调度更轻松，运营更安全。 船舶航行，也会在海上有更好的指路明灯。 所以……希望东方人能多发射几颗北斗卫星，把区域导航升级为全球导航，造福全人类！ 法国佬，果然就是搅屎棍啊！ 欧洲没有卫星导航系统，他们自己也造不起，现在，看到东方有了，干脆就鼓动东方把区域的升级为全球的？ 这纯粹就是恶心美国的啊，美国早就说过，等gps组网了，整个北约都受益！法国佬？当初是你们要主动退出北约的，所以，不会获得卫星导航的支持。而法国佬，干脆就鼓动北斗导航扩展服务区域！ 第250章 新家属楼，最好的一套房！ 哈工大。 站在全新的大楼前面，看着工人师傅们在给外墙贴瓷砖，秦淼有些震惊。 这开春才几个月，咱们四系大楼，就盖好了？ “三水，感觉怎么样？”土木工程系赵教授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外立面和内部同时施工，再有两三天，就能完工了，对了，楼顶那一层，你们四系要盖成卫星导航系统的地面站，咱们也给同步装修着呢，到时候，直接把设备搬进去就行。” 这个时代，装修是很简单的，抹个腻子刮个墙，弄个水泥地，安装个木头门，绿色环保无污染，也没甲醛啥的。 秦淼点头：“嗯，不错！” 有钱就是快啊！ “南边盖大楼，还得五天一层的速度，咱们哈工大这边，三天一层，等这里施工完了，再去给其他系盖楼，对了，家属楼也已经盖起来一栋，走，带你们看看去！” 四系大楼是七层的，家属院住宅楼是五层的，所以，盖得更快！ 外墙也全部贴好了瓷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着就干净整洁，侧面还用马赛克做了个图案，离近了看不清，远了才能看到是八个大字：规矩严格、功夫到家。 看着这些字，秦淼似乎就想到了刚刚来哈工大的时候，在会议室里发生的争执。 “来，进来看看。”赵教授带着秦淼来到一楼，满脸兴奋：“当初你提出设计方案的时候，咱们还觉得不符合生活习惯，但是等盖起来之后，进来一看，真不错，这更有生活的感觉啊！” 客厅宽大，南北通透，看着很是敞亮，南北各一个卧室，中间夹着卫生间，两个卧室门也对着，同样很通透，窗户用的是最近几年流行的钢窗，密封性比之前的木制窗户好多了。 “校长已经给批准了，剩下三栋家属楼，也都按照这个方案来建造！” “嗯，不错，不错。”秦淼点头：“对了，这房子既然已经盖好了，那分出去了吗？” “三水，当然得你先挑，等你挑完了，咱们学校会按照以前的流程来分配，你看这一楼如何？如果喜欢，这套就给你了，家具什么的，你也不用愁，咱们学校全包……” 在没有电梯的时代，低层楼是最受欢迎的，尤其在没什么管理的年代里，一楼还能把外面的公共区域给占一大块，甚至还能圈个院子，种点菜什么的，可以说是黄金楼层，到了商品房时代，老破小的一楼，那也是最贵的。 学校能有现在，全靠秦淼，所以，这家属院盖起来，最好的楼层，就得先给秦淼准备着！ 在别人眼里看来是最好的楼层，在秦淼这里，其实还真不是。 一楼嘈杂，没有任何安全感，不知道有多少人，路过的时候都会往里面瞅几眼，自己要是想着大白天和老婆亲热一下，就算是拉上窗帘，也得被外面听到动静。 采光不好，蚊虫叮咬，下水道堵塞更是一场灾难…… 所以，秦淼下意识的就想要摇头，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来，把沙发给我搬进来！” 随着这个女人的声音，两个男人抬着一个红木沙发，从楼门口进来，径直向着这边开着门的房间而来。 赵教授瞬间一愣：“喂，这家属楼还没有分配呢，谁让你们搬家具进来的？” “老赵啊，是我！”一个女人走了过来，满脸春风：“我们家老崔说的，这房子里，也有我家一套，正好，今天这家具到货了，就得搬进来不是？老赵，你让让，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崔鹤年的老婆杨桂芝！这是来强占房子了！ 无数人怀念这个分房的年代，却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少猫腻，想要弄到一套房子，那可绝对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权力的，直接用权力，没权力的，请客送礼求人，甚至还有一些特殊交易…… 赵教授挡在门口：“不行，这套房子，是给三水留的，你们换其他的吧！” 这是西楼头，光照时间最长，对于北方来说，谁不想房子多点儿阳光？可以说，在所有人眼里看来，这是整栋楼里最好的一套了！ “三水？那个三水？咱们学校分房，那可是要论资排辈的，他一个大一学生，就算是在计算机系当了代课老师，那轮到他也早着呢！” 杨桂芝理直气壮：“我们家老崔，可是人事科科长，学校高级干部，有了好房子，当然要轮着学校干部先分配！我家原来那套就空出来了，让他搬进去就行，我那旧家具，正好也可以给他留着。” “杨桂芝，你这是干什么！”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大喊。 里面，秦淼想要笑，这音调听着，很像是洋鬼子啊！等等，喊话的是崔鹤年？这老哥，不是最怕家里的河东狮吗？这次硬气起来了？ “崔鹤年，你又是干什么？今天晚上还想回家睡觉吗？”杨桂芝脸色阴沉下去，两手叉腰。 “我都和你说了，学校新盖的家属楼，是为了解决年轻教职员工的住房问题的，已经有房的教工，不在这次分房之列。” “我当然知道，咱们住了这新房，老房子就退出去了啊，让年轻人住咱们的老房子不就行了？咱们又不是不退。他们年轻人，住这种房子，级别够吗？” 盖了新楼，新员工就能分到吗？当然不！ 新房子，那是给领导准备的，领导搬进新房子里去，旧房子腾出来给其他人，而且，这也是有相关规定的，什么级别，住多大面积的楼房！ “再说了，新沙发我都买了，我看过了，这一套房子最好！老崔，来，看看，我的眼光怎么样……” “看什么看，这房子，没咱们的份！你就别在这里闹了，这不是让人笑话嘛！喂，你们几个，把这沙发抬出来，我家在那边的五号楼……” “崔鹤年！我告诉你，这房子就是咱家的，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就不知道给家里争取点好处！我就是要闹怎么了？这房子，本来就该是我们家的，年轻人，就得多吃点苦……哪怕校长来了，我也敢这么和他说！” “刘校长！” “崔鹤年，你吓唬谁呢！咦，刘校长？刘校长，您怎么来了？咱学校这新家属楼，是不是得先满足咱们领导干部的需要啊？” “刘校长，对不起，让您看笑话了。” 第251章按需、按劳、按闹分配都不合适！ 现场不知觉中，已经围起来了一群人。 崔鹤年脸上火辣辣的，自己的这个婆娘，其他的都好，就是太势力了，凡是好东西，都抢着要，在曾经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这样算是一种美德，但是现在……哈工大的福利待遇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老房子怎么了？老房子住着也很舒服，这些年下来，对老房子都有感情了！到处都是充满记忆的东西，根本就没必要换新房子。 咱们好歹有房子住，那些没房子的教职员工，这几年来过得多憋屈！现在，新房子就该是他们的才对！ 想到这里，他走上几步，拉起自家婆娘的胳膊。 “走，回去了，别给领导添乱！哎吆……” 崔鹤年的脸上，更是火辣辣的了！而且，还能感受到有液体涌出，这是给自己来了个满脸桃花开！ 以前的时候，崔鹤年也就忍了，毕竟都是在家里，这次…… 崔鹤年抡起胳膊来，就想要扇自家婆娘一巴掌，在外面，得给男人留面子，你不给留面子，老子也就不给你留面子了，你还以为，老子是真怕你不成？你打得过老子吗？ “崔科长，崔科长！”此时，秦淼已经蹿出来了，赶紧拉住了他的胳膊。 “这不就是一套房子嘛，没关系，嫂子想住，就让嫂子住！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哼，看看，还是年轻人知道尊重老前辈！”杨桂芝两手叉腰，非常得意。 一旁，刘校长神情复杂。 全国上下，任何一个单位，凡是涉及分房子的，就总会闹矛盾，哈工大也预料到了，所以，这一次性就打算盖够了楼房，让所有没房子的都能有房子，这样总能解决住房问题了吧？ 没想到，房子有了，还有人不满足，都是房子，有新旧的区分，有楼层好坏的区分，还是会有人闹…… 现在，秦淼是个好同志啊！刘校长感慨。 学校想要把最好的给秦淼，而秦淼则是要把最好的留给学校……不行，绝对不行，这口子不能开！杨桂芝要是给闹成了，那说不定还会有其他人效仿，原本的规章制度就会无法执行，按需分配变成了按闹分配，甚至是谁抢上算谁的！ “秦淼同志，学校的住房分配，自然有学校的规章制度，要是学校的员工看上了，占了就是他家的，这以后学校工作还怎么做？”刘校长的脸色黑下来：“保卫科的同志呢？在住房没有分配好之前，有人敢私自搬进来的，一律清走！干部家属侵占住房的，一撸到底！” 杨桂芝傻眼了。 房子开工第一天，她就过来看，亲眼看着房子一层层地盖起来，后来装修完毕，进来一次，差点没亮瞎她的眼，宽敞，明亮，这绝对是整个哈工大，不，整个哈城最好的房子！ 能住进这里来，那绝对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所以，她就动了心思，和崔鹤年说过很多次，崔鹤年始终也不松口，于是，她就决定了，先买一批家具，把房子占上了再说！这就叫生米煮成熟饭！ 而且，她也打听了一番政策，好房子，就得先分给领导干部，年轻人，后面排队等着去！哈城就有一些单位，新房子永远是领导住的，哈工大为何不行？ 现在，不仅仅房子没捞到，再闹下去，丈夫的工作也就没了，她当下就慌了。 “刘校长，刘校长，您别生气，别和我这妇道人家计较。”杨桂芝赶紧说道：“这房子，我们不要了！我们的老房子就不错，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家具给我搬走！” “老崔，来，我扶你去校医室，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跤划了脸……” 崔鹤年心中苦啊，以后在大家伙面前，就更是抬不起头来了，这婆娘…… 看着几个人离开，刘校长这才松了口气，他刚刚也有些怕啊，万一老崔家这虎娘们，不按套路出牌，再抓自己个大花脸…… “三水啊，你看这房子如何？没有你，就没有咱们哈工大的今天，这房子，优先分配给你们这些有贡献的……” “刘校长，咱们现在这房子，是个什么分配制度啊？” “以前是按需分配，咱们现在，打算按照贡献分配……” “那谁的贡献大，谁的贡献小，如何度量啊？” “这……” 说实话，刘校长也有些头大。 按需分配，这里面是有问题的，人人都可以喊着我需要房子啊！我家人口多，得要面积大的，我家有老人，上下楼不方便，我要低楼层的。这里面，就会有很多矛盾。 要说按贡献分配，那贡献怎么度量？秦淼这种的，谁都没说的，贡献绝对最大！但是，其他很多人的贡献，没法衡量啊，管后勤的，管食堂的，这些都不创造任何价值的，他们的贡献怎么说？ “三水，你有新办法？”就在此时，赵教授反应过来了，秦淼这是发现了问题，接着要解决问题了啊！ “各位，可否听过深城东湖丽园小区？” “我知道，1978年，港城商人和深城政府搞的，深城提供土地，港城商人出资，是咱们国内第一个商品房小区，咱们没想到，这房子还能变成商品……等等，三水，你是说，咱们这些新房子，不分配了，改销售了？” 刘校长只感觉到脑子里轰的一下，秦淼这个建议……简直就是个大炸弹啊，这苦苦等待分房的人，突然发现自己还得花钱买房子，这……这不得把秦淼骂个狗血喷头！ 秦淼一向都是很大胆的，以前各种改革，是让其他单位头疼，现在，直接让哈工大头疼了？ “赵教授，咱们这房子，折算下来，建筑成本多少钱啊？” “这个嘛，还真没算过，你稍等。”赵教授随手就从口袋掏出来了计算尺，一通计算后，报出来了一个数字：“每平米大概一百块钱。” 这宽敞的房子，面积八十多平，这样算下来，就是八千多块钱！ 198年，城镇单位平均年工资是848元，也就是说，需要十年，不吃不喝，才能买下这房子！ 刘校长感觉头更大了。 “这既然是员工福利房，那也不能让教职员工全部出钱，刘校长，咱们不能和那些真正的商品房比，这样吧，学校出一半，员工出一半，如何？” “这个嘛……三水啊……咱们学校的老师，怕是没几个能掏出四五千块钱的啊，这可是一笔巨款……” 虽然已经有万元户的出现了，但是，那毕竟是个例，哈工大就算是福利待遇好，老师哪怕一个月赚两百，一年也不过两千块钱而已，而且，赚得多花得多，一半也攒不到。 “那这样，可以让老师们先欠着，十年，甚至是二十年内还清就行，按照银行利息算，如何？” 第252章 哈工大商品房，最好的福利！ 秦淼心中倒是很坦荡，时代发展的红利，自己已经给哈工大的教职员工们争取到了，就看大家伙能否把握住了！ 后世有句话，说得很清楚，站在风口上，一头猪都能飞起来！ 房地产的红利，就有很多人都能吃到，就拿后世来说，05年买一套房子，08年卖掉，15年买一套房子，19年卖掉，都能赚大钱，其他方式也有，比如说，2019年，把自己的房子卖掉，到了2025年，把房子买回来，就会发现，手头还能剩一大笔钱。 1980年，东方商品房改革的元年，对很多人来说，买房子这种事，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单位能分房子，干嘛要买？ 单位分的房子，那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后世的单位房，想要变成个人户，那也得继续给单位一笔钱，虽然比商品房便宜，那也得花钱啊！ 商品房改革，那也是历史的必然。 1949年，人均居住面积4.5平方米，1978年，下降到了3.6平方米，而且，还有一千多万的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这些人涌进城市，更是没法住了！ 怎么办？ 继续盖房子，分房子？ 那围绕分房，还不知道会产生出来多少问题！更何况，压根就没这个钱！ 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的前三十年内，国内累积用在住宅上的投资不过374亿元，年人均住房投资还不到十元，国家根本就没办法解决住房问题，于是，只能推向市场。 商品房制度，自身没有错，错的是围绕着这个利益链条下的无数人的贪婪，以及监管的缺乏，让很多买房的人血本无归。 后世，这些也都在解决，比如说，房子达到交付条件才能卖，而且，开发商拿到钱的同时，业主就能拿到房产证。 这些问题，不是秦淼能解决的，他也不关心这些，他只是想要给哈工大的教职员工们谋福利。 谁想要房子，就花钱来买，没钱？那就先欠着学校，以后还。 现在觉得四五千块钱是一笔巨款，几年之后，这些钱还是钱吗？ 通货膨胀的啊！ 八十年代后期，价格闯关，市场上的商品价格，嗖嗖地涨！1987年1月，cpi就突破了百分之五，到了1988年1月，cpi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点四，2月，因为过年，更是高达百分之二十八点四！ 1980年，平均月工资40块，1989年，平均月工资175元！到时候，哈工大的教职员工们，估计能领到五百块的月工资，这四五千的房子，加上利息才多少钱？ 自己说的可是二十年，这要是到了1999年，普通人月平均工资就六百多，哈工大的，上千了吧？ 后世，无数人都感慨，当年房价才几百的时候没上车，现在买不到了！大家伙都想着用自己二十年后的工资，去买二十年前的房子。 现在，秦淼给提供这个机会！ 哈工大的发展日新月异，也不会在乎这点钱，就算是像过去一样当福利房也行，但是，那样会有无数不要脸的人跳出来，教职工或许还有原则，家属就未必了！ 有这笔钱当门槛，那些有房的应该会放弃，至于没房子的？就看他们的勇气了。 想到这里，秦淼看向四周。 围观的人群，大部分都是盯着房子的，此时，他们的神情复杂。 “我说，这秦淼安的什么心啊，职工分房，多好的事情，居然要花钱！” “是啊，年轻的教职员工，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还得背贷款，还二十年！” “你们说，等下会不会有人给他扔臭鸡蛋！” “我觉得，这个方案不错，如果从福利房改成商品房，我愿意买！”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秦淼看向走过来的人，居然是……姐夫李生！ 如果是张红红，出生在领导家庭，从小耳濡目染，格局更高，看问题更长远，知道这是个趋势，肯定会站起来，但是，自己和姐夫…… 老丈人对李生的印象并不好，总觉得他只是个闷葫芦，除了教书和搞科研，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这次，他居然第一个站出来！嗯，等过年回去，一定要在老丈人面前，夸奖挑担几句！ “李老师，说说你的想法？”刘校长开口问道。 你要是说，你没钱，但是你老婆有钱，买得起，那就…… “红红嫁给我，住在单身教工楼里，受了很多委屈，我想让她住好房子，过好日子！这新房盖起来了，很多人都看上了，我只恨自己级别不够，脸皮也不够，没法和他们争，现在，既然要花钱买，那就好说了，我李生，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要把这笔钱攒下来！” 李生看向新楼房：“我李生，要让红红过好日子！这是当初我娶她的时候，就在心中想过的！” 这一刻，秦淼都被感动了，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含蓄的，爱一个人不会主动说出来，但是绝对会表现在实际行动上！ “刘校长，我也愿意买！”又一名年轻的老师站了出来：“我还没结婚，但是，我也不想让我的未婚妻跟着我吃苦，这新房子，我砸锅卖铁也要住上！” 学校里，有资历的人，或者他们的家属，都在盯着崭新的楼房，等待分配的人们，心情都是忐忑的。 房子肯定是有了，但是，这崭新的房子，明明说好是给咱们住的，结果却被别人抢走，心中不平衡！ 但是，制度上又说得过去，毕竟在哈城，很多单位的新楼房，都是给老资历的！ 现在，能用钱解决，那就用钱来买！房子以后就是自己的了，可以住一辈子！不蒸馒头争口气！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刘校长也不犹豫了，现在，既然大家伙都同意这个分配方案，就这样来！哪个老家伙敢来跳出来争房子，那对不起，出钱！现在住的老房子，学校回收，新房子，你得花钱来买！ 这矛盾就解决了啊，主管后勤的老王，为分房子的事情，头发都愁白了，现在，不用发愁了，就按照这个办法来！ 第253章 乔迁之喜 整个哈工大的教职工圈子里，都沸腾了，这天晚上，无数人都在评论这次分房制度的改革。 有人很不满，好端端的职工福利，非得沾上铜臭的味道！这不是为难人吗？ 也有人感慨，就得这样改，以后，也别争抢了，想要，就花钱来买，这多公平！ 单身教职工楼。 “三水哥，来，吃鸡翅，这食堂的新花样，以前只有小鸡炖蘑菇，现在居然有可乐鸡翅了，这味道还真不错，来，尝尝。” 看着初苗苗忙碌的身影，秦淼忍不住开口：“今天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嗯。” “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想法啊，三水哥，凡是你做出的决策，我都坚决维护，凡是你的指示，我都始终不渝地遵循……” 秦淼笑了：“是吗？那今天晚上，我们尝试几个新花样？” “三水哥，你！”初苗苗当下就是大红脸，片刻之后，才稳住了呼吸：“咱姐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红红姐？” “是啊，以前的时候，她和姐夫一直都在忙工作，虽然彼此都牵挂着对方，却因为平时不交流，都已经有隔阂了，今天这件事，我姐乐得一整天合不拢嘴，要不……咱们去他们房门口听听去？” 秦淼赶紧摇头：“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听到两人说亲密的话还好说，这要是两人共赴巫山，那自己在外面听，算怎么回事？ “好吧。”初苗苗点头。 “苗苗，虽然学校给咱们的是一楼，不过，我觉得，三楼四楼也挺好，咱们把下面楼层，让给别人吧。” “嗯，听你的。” “要是都分完了，还有剩余，那咱们就把隔壁的房间也买下来，客厅打通，就是个大横厅，北边的卧室和卫生间打通，改造个大浴室出来，你觉得如何？” 初苗苗赶紧摇头：“别，三水哥，现在这房子，就已经够奢侈的了，再打通……咱们住得绝对超标了，会有人说闲话的。” 好吧，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保守的。 “那我们商量一下房子里的家具吧，咱们的客厅，做成书房怎么样？整面墙的书柜，前面一张大书桌……” “嗯，都听你们的。” 此时的初苗苗，心中也很期待住进大房子的感觉。 隔了几个房间。 “红红，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李生推开门，看到张红红居然在房间里，很是惊讶。 “嗯，我从食堂打了几个菜，还买了一瓶酒。” 张红红说着，把菜摆到桌上，然后打开酒：“来，今天喝几杯。” “红红，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有。” “什么事？” “今天，要庆祝我的丈夫，终于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也没干啥，三水要改革，我这个当姐夫的，能不支持一下嘛……” “不是这个，是你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要让我过得幸福。”张红红的目光中，满是柔情：“结婚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很迷茫，觉得和之前的单身生活，没什么区别，一直在忙碌，有时候家都顾不上，而现在……我体会到了被人爱的感觉。” 看着面前的妻子，李生紧紧拥抱，然后……直接把老婆抱上了床，爱，可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这一夜，单身教工楼的人都在兴奋，哪怕就算是要花钱，那又如何，十年二十年的还清就行，他们都年轻，对未来充满信心！ 一个星期之后。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崭新的家属楼前面鸣响。 “同志们，我宣布，哈工大十八号家属楼，正式交付！”刘校长满脸兴奋：“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种全新的分房模式，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认可！大家花了钱，不仅仅有居住权，还有所有权！大家还能拿到上级颁发的房产证明！” 掌声之中，大家伙喜气洋洋地上了楼。 一单元，三楼。 秦淼要了西户，李生要了东户，两家人就成了对门。 打开房门，就可以看到阳光从宽大的窗户照进来，整个客厅都很亮堂，书柜，大书桌摆在上面，就算是没一本书，都能感受到那种书卷气息。 “三水，你们这设计真好，我家也要按照你们的来！”李生站在门口，很是感慨。 其他人家都是空着，只有秦淼这家，提前都把家具给打好了，学校送的，秦淼不要都不行…… 卧室内，大床、到顶的衣柜，梳妆台，已经让房间满满当当了。 小卧室，大客厅，绝对是后世的标杆！ 参观的人络绎不绝，一直到晚上，人群才散去。 “三水，苗苗，你们到这边来吧，红红把饭菜都做好了。”李生跑过来叫人。 “嗯，辛苦啦。” “以后估计还是没时间，到食堂打饭的时候居多，毕竟咱们哈工大进出口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张红红笑着说道：“今天，咱们一起热闹热闹，庆祝乔迁之喜！” 住新房子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楼下，杨桂芝不知道是第几次走过，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相中的房子，吐了口吐沫。 呸！住房子居然还要花钱！哼，这些年轻人，真傻！幸亏自家男人在学校工作时间早，提前就分到了房子，否则…… 说完，胸中的一口恶气仿佛也出了，她挺起胸膛，迈开大步向前走。 四系大楼，顶楼，还有一群人在忙碌着。 “天线需要再调整三分！” “好，太好了，就是这里！我们接收到的电磁波足够强！” “启动终端系统，准备和卫星通信！” “接收到卫星信号，现在准备和地面原子钟进行第一次同步！” 周定、杨灿……哈工大航天系和电子系的师生们，在这里奋战，足足调整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手持终端里，得到了期待中的数据。 东经126.631115度，北纬45.741465度！ “向首都报喜，我们的北斗导航系统已经调试完毕，误差一百米！等我们的差分站建好之后，误差能再提升一个数量级！” “对了，找人去通知三水，这个好消息，得让他知道！” “老周，着急什么，今天秦淼他们刚刚搬了新家，这大晚上的，去敲门多不礼貌，明天再去通知他吧！” “好吧。” 杨灿点头，刚刚想要回到座位上继续工作，突然间，眼前有些发黑，身体不受控制。 “杨灿！” “师姐！” 第254章 强五俯冲遭遇意外 第二天，天空晴朗，蔚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朵朵白云，看着让人心情愉悦。 哈城附近，某空军基地。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对地攻击，大家注意，大胆心细，克服恐惧……”强五航空团的团长李大明，看着自己面前的飞行员，尤其是其中的几名新面孔：“牛海涛，马博文，李华，你们准备得怎么样？” “保证完成训练任务！” “好，那接下来，你们先飞！” “是！” 三人说着，向后转，跑向后面一排整齐的战机。 尖机头，两侧进气，看着充满了现代化的感觉，不过，机翼上那长长的翼刀，又代表着五六十年代气动学的成就，代表着它已经落后整个时代了。 再向后，则是正常的垂尾和水平尾翼，后面那两台发动机，又让这款飞机的机动性出色，毕竟力大飞砖，是飞机设计领域里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就是东方专门对地攻击的强五！ 六十年代，因为国内缺乏先进的对地攻击机，陆老带队，将歼六这种战斗机，改成了专门对地攻击的强击机，由于歼六的机动性很好，推重比大，所以，强五的改进是非常成功的，装备部队之后，更是成了部队对地攻击的主力。 作为一款对地攻击机，俯冲投弹，那就是必须的了，而当俯冲的时候，眼看着大地扑面而来，会让人产生出来一种本能的恐惧！ 强击机飞行员，必须要克服这个恐惧，否则…… 李大明脸色严肃地走进塔台，拿起来了无线电，听着里面的声音。 “018请求起飞！” “019请求起飞！” “033请求起飞！” “可以起飞！” 轰鸣声中，三架战机滑上跑道，组成一个三机编队，滑跑，起飞，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这三名新手，技术不错啊！”一旁，基地参谋范从喜开口说道。 “是啊，哈飞院培养出来的，咱们部队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三人还没正式毕业，就被我给挖过来了。”李大明笑呵呵地说道：“只要过了俯冲攻击这一关，他们三人就能尽快成长起来！” “是啊，要当强击机飞行员，就必须得俯冲攻击，不过……听说西方早就有了先进的航空电子设备，在平飞中也能精确投弹，既安全，又高效……” “没错，西方的技术很先进，不过……我们也只能眼馋，装备技术不够，就只能用我们的训练来凑了！” 其他飞机尖头，是为了在机头安装先进的机载雷达，咱们的强五尖头，只是为了降低俯视角，给强击机提供更好的对地视野，那尖机头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毕竟，铝合金打造的机头，电磁波也辐射不出来啊。 说话间，轰鸣声响起，三架强五已经飞回来了。 基地空间不大，跑道一侧是停机坪，另一侧就是靶场，好在强五机动性好，转弯半径小，上了天之后，绕一个圈，就俯冲下来了。 018一马当先，呼啸而下，和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这个时候最考验心理承受能力了。 “018注意，现在倒计时，十，九，八……一，拉起来，拉起来！” 银色的战机，轻盈得如同雨燕，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最低点和地面，几乎五十米都不到，成功拉起改出！ “漂亮！” 019紧随其后，跟着俯冲，面对靶标一直向下，看着大地越来越近，马博文咬牙坚持，耳机里听到拉起来的声音之后，这才两手向后拉操作杆，看着大地逐渐远去，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上，冷汗涔涔。 033也已经呼啸而下，前面，两名同伴的精彩表现，让李华感觉到一丝压力，他也得完成得漂亮一些！ 推操作杆，俯冲！ 等等！今天这操作杆，怎么有些卡滞？ “033呼叫，俯仰操作有卡滞。” 什么？ “拉起来，立刻拉起来！”李大明大声地喊道，目光透过指挥塔的舷窗，看向外面，那战机，依旧在俯冲！ 糟糕！ “快，跳伞！” 俯冲攻击，非常危险，一旦出现意外，必须要当机立断，否则…… “请给我十五秒，还有高度！”此时，李华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挽救飞机！ 高度计在疯狂转动，手里的操作杆已经拉到了头，但是，飞机还在俯冲！ 眼看大地飞速靠近，李华咬牙，还想要再试试，耳机里的声音已经急促响起。 “033，我命令你，立刻跳伞！” 李华两腿并拢，拉动弹射拉环，屁股下，一股热浪传来，头顶上，舱盖已经飞走，下一秒，他已经离开了座舱！ 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81届第一个弹射跳伞的学员！ 下面，无数人睁大眼睛，看着弹射出来的飞行员，而李大明已经感觉到了不祥，大声地喊道：“快，救护车，快！” 果然，降落伞才刚刚展开，李华整个人就已经落地了，高度不够，无法及时开伞啊！ “033！” “李华！” 无数人跑了过去，救护车鸣响境地，风驰电掣而去…… 哈城，空军93163部队医院。 高大威猛的路虎车开进了医院，停进车位，车上的人就急匆匆地跑了下来。 “三水，别着急，杨灿没事，就是劳累过度，休息休息就好。” “周老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师姐的项目，是我提的，她的身体累坏了，我也有责任……” 刚刚走到医院大楼门口，外面，警笛声响起，一辆军队救护车，呼啸而来，开到门口，然后，担架车被推了下来，有人拿输液瓶，有人跑去开大门。 秦淼扫了一眼，看到病床上的人还穿着飞行员用的皮夹克，顿时就是一愣，这是…… “快，快，快，快去手术室！” “医生，医生！” 现场非常混乱，秦淼跟在了后面，看着一群当兵的在门口守着，很多人的眼睛都红了。这个时候上去问，很容易挨揍啊！ “要是查出来是地勤保养不力，看我不大耳瓜子抽他们！” “唉，也可能就是意外，咱们飞强五的，就得有这个心理准备，去年一年，兄弟部队统计，一共有五架强五，都在俯冲的时候出了意外……” 强五，俯冲攻击的时候出了意外！ 秦淼的心情沉重，这些可爱的飞行员，是在用生命去守护祖国啊！ 等等，咱们的北斗导航已经出来了啊！ “我能帮你们解决这个难题！”于是，这句话脱口而出。 第255章 哈工大的精确制导炸弹 在场的人本来就在担心里面战友的安全，此时听到秦淼的话，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那话语，意思很明显，你小子算哪根葱！咱们空军的事情，你懂个屁啊！ 等等，你小子一直在听咱们说话？你小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们审视秦淼的目光，更是充满了狐疑。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哈工大的，我叫秦淼……” “你就是秦淼？”对面，一名年龄四五十岁的人说道：“我叫范从喜，哈城空军基地里的政委，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咱们虽然在一座城市，之前也没什么交流……” 现在，有谁不知道秦淼？从最初的卡车炮，秦淼的名声就传遍了军队，可惜，哈工大没有航空系，所以和他们空军的交集不是很多，现在，秦淼居然说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秦淼同志，你有什么办法解决我们的问题？” “当然是高科技！”秦淼看向眼前还穿着飞行皮夹克的领导，不用说，这肯定是主管飞行的一把手了：“我们哈工大，刚刚研制了一款全新的卫星导航系统，只要把终端安装到咱们的航弹上，就能把普通的航弹改成精确制导炸弹，价格便宜精度高……” 其实，在这个年代，想要精确引导炸弹也不难，激光制导就是最常见的方式，不过……这东西贵啊！炸弹上的激光导引头可不便宜！ 所以，到了后世，gps全球组网之后，美国佬就给普通的铁炸弹上安装gps组件，原本的自由落体炸弹摇身一变，成为了现代化的杰达姆炸弹！ 大批量生产的gps模块，民用的甚至能低到几十块钱一个！军用的要求高，美军采购再腐败一些，那价格也不过几百美元，可比激光制导炸弹便宜多了，所以，后世每一场美国佬参与的战争里，都少不了这种炸弹的身影。 现在，咱们有了北斗，自然也能改成精确制导炸弹！等咱们哈工大自己的微电子公司建成，生产这种模块的价格，肯定也能降低到一百块钱以内，完全可以给军队大批量装备的！ 有了这种炸弹，飞行员不用俯冲，也能投掷出来比俯冲轰炸更高的精度来，飞行员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了！ “是吗？美国人貌似都没有这东西吧？” “那是自然，咱们哈工大的技术，比美国的强！”秦淼挺起胸膛。 换一个地方，换一个人说，那是没有人信的，国门打开，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眯了眼睛，国外的月亮是圆的，国外的空气都是香甜的……但是，哈工大可以这么说，秦淼也可以这么说！ 卡车炮，就是世界第一！现在要改装炸弹，也可以是世界第一！ 一旁，周定神情复杂，咱们不是看杨灿的吗？你……咱们接下军队的任务不少了，你再接新任务，研发得过来吗？不过……他理解秦淼的心情，军人为国流血牺牲，无私奉献，而搞技术的，就是要让军人少流血，多微笑！ “病人需要输血！”就在此时，手术室的门开了，里面出来一名护士，焦急地喊道：“你们谁是a型血？” “我！” “我！” 无数人撸起了袖子。 “医生，抽我的，我和李华是同一届的，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医生，抽我的，我是李华的领导，我不想给他的家人发通知书！” 很快，几个人走了，秦淼叹了口气：“各位，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这就回去，捣鼓卫星终端组件，三天后，就会送到你们部队去，希望你们这几天把手续跑下来，让我改造一枚航弹试试。” “好，秦淼同志，我们在部队等你！” 新房子再也没去过，秦淼在四系大楼的实验室里，忙活了整整三天，然后带着成品，直奔哈城空军基地。 机库内。 “秦淼同志，咱们这飞机，用不用改进？”李大明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你要搞精确制导炸弹，那飞机总得安装现代化的航电吧？ “后期需要改进，可以在飞机上给炸弹输入数据，锁定目标，现在，咱们只要把炸弹在地面上设置好目标坐标就行，还是正常挂载，正常水平投弹。” “这么神奇？” “嗯，差分站已经建造好了，现在的精度能达到十米。” “什么，十米？”所有人惊呆了。 “投掷高度多高？” “高度不限，多高都可以。”秦淼说道：“想要远距离投掷，万米高空都可以。” “什么？” 大家伙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万米高空，最精锐的投弹手操作最先进的投弹瞄准镜，最多就能扔出一百米的误差来，但凡稍稍有偏差，误差都会在五百米以上，现在，这飞机啥都不改，只是把炸弹安装了个电子装置，把后面几个固定尾翼装上了舵机，就能这么强？ 这不科学啊！ 要是换个人来，他们都会觉得是吹牛，现在秦淼这么说，大家伙的眼神，还是带着不相信。 “好，安装好了，现在可以挂飞机上试试了！”秦淼说道：“现在咱们只能做到十米误差，等以后，技术升级了，万米高空，精度也能达到一米。” “好，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咱们这就……” “团长，团长！”就在此时，有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医院那边，李华听说我们有先进炸弹，可以不用俯冲了，想要来看看……” “来什么来，他才刚刚脱离危险，这小子……”李大明咬牙：“告诉他，等他康复回来，让他亲手扔这种炸弹，到时候，咱们用实弹，让他体验上战场的感觉！” “是！” “走吧，挂到我的飞机上去！”李大明说道。 跑道、停机坪都是空空荡荡，毕竟大家伙也怕，哪怕不是实弹，这炸弹万一砸偏了，落下来也会有严重的破坏性的。 只剩下李大明的强五还在跑道上，滑跑，起飞，爬升！ 一千米高度，李大明对准航向，然后，习惯性地去操作光学瞄准具。 “李团长，请相信我们哈工大的实力！不用瞄准，凭借经验，差不多了扔下来就行！” 听到耳机里这不标准的呼叫，李大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按动投弹按钮。 咣！ 炸弹脱离挂架，晃晃悠悠地开始下落。 地面上，老飞行员们已经议论起来了。 “炸弹投掷晚了！” “方向也差了点！” “这落点误差，至少也得有五百米！” 等等！ 一名眼尖的老飞行员大声喊道：“轨迹变了！” 炸弹不再飞一条抛物线，而是……在空中转了一个小角度的弯，对准了航向，然后又稍稍低头，加大下滑角。 这炸弹，简直就像是自己有眼睛一样！ 大家伙都震撼起来。 啸叫声中，炸弹飞向目标。 “看这误差，不会超过十米！” “这还真是高科技的威力！” 咣！ 炸弹落地，立刻有人拿着皮尺跑过去丈量。 “落点误差，八点六米！” 第256章 五千米，一万米，精度十米！ 这精度，绝了！ 要知道，这款航弹是500公斤级别的，杀伤半径是80米！ 哪怕误差八十米，也能算是精确轰炸到目标上了，爆炸的余波就能把目标给摧毁了，现在，误差只有八米，这意味着，可以精确地扔到目标的头顶上！ “太好了，太好了！”范从喜满脸兴奋：“秦淼同志，你们哈工大给部队解决了大问题啊！以后，咱们强击机部队都不用进行危险的俯冲轰炸了，虽然咱们不怕牺牲，但是……” “但是，我们科研工作者，要让部队更安全。”秦...... 段海天、吕尚新和皇甫炫螟三人率先朝徐云龙跳跃而去，而大堂里的各派高手也纷纷涌出大堂，不仅如此，就连外面那广阔院子的围墙上也突然冒出了数百个身影，却是八大名门埋伏与此的精英弟子。 江洋真的來了，他是骑着一辆脚蹬三轮车，拖着那辆灰不拉几的“激光”摩托车來的，他累得大汗淋漓的，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嘴巴上还叼着烟，烟灰垂下來老长，就这样说话也沒有掉下去。 身形如电，罡劲如龙，炫龙剑再次劈砍而出，他又扑向了熔岩巨兽。 与地面上一样，街道两边都是卖东西的摊贩，但这里的摊贩却不吆喝，只站或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顾客的光临。 “玛德，跟他们拼了！”老七一看到胡宇这边没有任何动静，马上双眼就红了。 从一开始，虚拟世界便扎根在现实宇宙的底层，汲取营养，渗透最基本的物理法则。 “如果你从来没有爱过我，那你胸怀里那枚同心结又是从哪里买得的。”徐云龙那如同风轻云淡一般飘渺的声音传来，却听得柳依若如遭雷击遍体生寒。 在神念构成的至高会议室里，四位神上神正在一张四方桌上默默对视。 “你是谁？拥有那等神兵，想必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吧。”无心问道。 张景龙就冷哼一声，仿佛刚才的那些话对他一丁点的影响都没有。 虽然明明知道同天是在劝自己收下装备，可是古韵就是感觉自己的心中莫名的有着火气，刚刚同天所说的话无疑就是在说她的无能。 就在此刻，伴随着罗昊一声大喝，原本呈势均力敌之势的雷电潮流气势再度飙升，如同一头兴风作浪的蛟龙轰入罡风之中。 在要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提前给张莹莹打了个招呼，看张莹莹的样子，估计是早就在等着我说这句话了，所以在我的话之后，她是连忙点头。 陈肖然右手一抬，金黄色的火焰凝聚成了一朵火莲。陈肖然那黑色的眸子在这一瞬也变成了金黄色。 此时，李婷婷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爬起来把撕破的衣服能穿的穿上，梁佳美与李婷婷截然不同，委屈的缩在床角，她除了受到了虐待以外，并没有被打的太厉害。 听到同天的话，张亮的双眼渐渐的开始无神起来，按照落雨生根的说法，那么岂不是说他们根本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半个时辰时候，我已经冒着风雨、身穿孝服带着望晴赶到清宁宫外。皇太极驾崩，震惊朝野及宫廷，所有的王公贵族、朝廷重臣均蜂拥而来。人们在伤心悲痛之余，都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谁来继承大清国皇帝位？ 也不知道她是因为昨晚折腾太久，所以疲倦得一直想在他怀里休息。还是因为对陈肖然太过依赖，所以才不愿意离开他的怀抱。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众人听罢有些疑惑，想着这么晚是谁在敲房门。 虚弱的厉害，柚菀这一扑他疼的越发厉害，还没来得及推开她，凤息便闯进来了。 沙里娜她们或许是害怕翔龙真的会那么干，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梅璐或许是有话想对翔龙说，看着他，呜呜了两声，随后等着他揭下自己口上的布条。 “哈哈，怎么样？互相认识的人互相残杀，这很精彩的吧？”这时，修·伊拉白的声音传来。 “什么！”张媛媛尖叫，那套首饰她早就看上了，想问覃冰雅要来给袁薇。 “朱魅儿，如果来生还是这个命运，那你祈求上天让你的生命终结在16岁的那一天”朱魅儿对自己说道，闭上眼睛轻轻的迈出了那许多人不敢迈出的一步。 劳恩也笑了，他很肯定地说：“绝对没有问题，我和杰诺的挎包都是魔皮挎包，比这多的都能装下，而且还毫无重量。”一旁的瘦高个魔法师杰诺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古武的内力即使练得最顶级，也难以有形状可言的。古武的内力是无质无形的。 李强的直觉相当的准确。不过他也没有想到，日后这个大巨人张光明，竟然成为了李强纵横nba最大的对手。 阿信冷汗淋漓地躺在地上不断痉挛着，他猛然大叫一声，直挺挺地从甲板上弹跳起来。睁开充满血丝，又酸又肿的迷糊眼睛，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戒备左右寻视着。 无奈之下，他先回青城山，派弟子在山下盯着，收集消息。他并不死心，想要准备等林平之下华山一举抓住，撬开他的口，得到剑谱。 黑阎君不是在说谎。看来是受封灵神正位之后，真将前尘往事抛了。 封王景行为新任德亲王，恢复祖宗姓氏，以萧景行之名入皇室族谱。并要求王景行回京面圣。 鳗故略慢松隍抵达，落地后急急忙忙赶往倒塌的房屋，等出来时脸色阴沉，对松隍摇了摇头，已经没救了。 “筑基灵液因为特殊，所以起价为一万金币，如果想让自己的子孙成为天才的话，那么就请各位参与起价吧！”雅妃含笑说道，随即目光落在了最前排的三位族长身上，毕竟今晚的拍卖会，最大的贵宾，可就是他们几个。 陆寻见此，先是一招紫阳掌防住点穴功夫，接着对上剑招，回手也是几个剑步躲开，这是他这年无事自己琢磨出来的近战挪移的功夫，乃是从他高超的剑术武功领悟而出，虽说看不出什么威力，却在近战之中有奇效。 “宏帮主，余欢不是答应放我走吗？”手还绑在邵程手腕上，刘金水一听话头不对，急忙出声。 三里地，要在平地上行军，大概两刻钟就走得完。可在这样的大风雪中，那支百人队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李伯辰也确定，他们是奔着地堡来的。 一路不敢停，出了京都，直奔山林，上山下山，不久便走进了山林。 第257章 天雷-500精确制导炸弹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十米以内的精度，只能是由俯冲轰炸的方式创造，五千米的高度，落点精度在一百米，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西方也不可能把炸弹投出十米的精度来，这……该不会是放卫星吧？”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各行各业都在放卫星，什么粮食亩产十万斤之类的，就是那个特殊时代的产物。 现在，没想到，还有人在放卫星！ 五千米，十米，这怎么可能！ 大型轰炸机，有专业的投弹手，飞行平稳，也不过投掷到百米级别的精度而已，现...... 季言墨脚步一顿，他知道郑潇月打的什么主意，这段时间霍依兰频繁在季氏出现，大概是想去跟霍依兰耀武扬威吧。 郑潇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顺手从路过的侍者那拿了一杯酒，朝着两人那边走过去。 晏雅一想，也有道理，问到：“那我可以请教一下姐姐的芳名吗？做朋友，总要知道双方的名字的。我叫晏雅，你叫什么？”昨天忘了问，他还暗暗懊恼了一整天呢。 昨天晚上，她看到有身影潜入了夜云天的卧室，但是她去了之前，并没有找到这身影。 李元芳摇摇头，抬起手轻轻地按住阮萌的手背，让她贴在自己身前。 陂脚男人手慌脚乱的放下了点心，迟疑的看了看林暖暖，嘴巴嗫嚅的张了张，却没有说成一句话。 “你想干什么？”寒意从脚底蹿起，言远帆浑身发冷，未知的恐惧将他包围起来。 这若是别人不经他的允许把程念推出家的，程锦一定会生气的，可这件事要是放到自己的妹妹程钥身上，事情就不会是那样了。 陆濂将容貌化成一个邋遢的中年人之后，才离开了季时年的地方。 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别墅里，兰陵王坐在桌前，阮萌坐在兰陵王前。 毕竟，虽然对西方神话并不十分了解，但李龙泽还是知道，希腊神话中的众神，可都不算是什么好鸟。 “原来如此！本王原本道想汉军之中哪里还有如此猛将可重伤将军了，幸好那人被将军重伤，甚至有了性命之危，真是为我军解决了一大敌。”哲别点头说道。 “那就麻烦了，不过正好，我也有一些东西想要实验呢！”龙之介从兜里掏出一团团揉的皱皱巴巴的废纸，展开来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张张的符篆。 公孙正奇的眼神冷意涌动，手中的金枪缓缓地指向了刘峰，杀意席卷而出。 “45军目前的状况还好，陈军长率部在咱们侧翼抵抗，也给我们分摊了许多的压力！”参谋回答道。 他作为神域精英团的成员，虽然没能进那十支主力队伍，但是今天被派来下副本，他也很有满足感。 除了国术能够增强身体控制，增幅大多数近战能力之外，便是在于其泛用性。 听到这话，这军官点了点头，随后看委座没有其他吩咐了，这才恭敬的敬了一礼随后离开。 “呸！老子意思是，不管谁输了，都不要再亲那个肥佬的屁股了，他真的是特么的太恶心了。我这是为你着想，你输定了！这一局老子一定可以赢你！”乔治信心百倍地说。 紫妹羡慕蕾咪年轻，然后蕾咪残念自己的胸部？所以就这么对上了？ “还有一个。”丫环说着，着急的便要走，这热水都不够了，她要急一点。 厨房里烧水壶已经发出了水烧好的提示音，打断了刘绛卿的回忆。他轻叹口气，关掉房间里的灯，咔地一声将门拉上了。 不但如此，他还去了甄嵘所在的病房，探了病。顾仲谦来的时候，甄嵘睡着了，不过，罗兰芝跟陆成军都在。 “你要和我出城？！月儿，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到处都是灵怪！”狼倾城惊讶地说。 他身为国师，三番几次的借用神力，借用预知，做出了逆天的事，他是该受到惩罚的。 这天顾百惠又来总裁办公室故意溜达，见她这个四婶婶精神状况不是一般的好，逢人就笑脸相迎的，她蹙了蹙眉。但也只兀自好奇了一会儿，就走了过去。 “下好了，该买的都买了。”苏熙月给自己购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 “我有强烈的感觉，他就是我的爱人。”苏熙月终于直面自己的内心。 “艳姬，你不必伤心，今日你便杀了她，就算是给你自己出一口气。”萧狂云笑的极其猖狂，就算是当着夜华傲的面，也丝毫不掩饰，将杀掉蓝曦若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注销俱乐部资格，这条无论放在哪一类体育竞技里都算是最重的处罚结果，只有严重违反赛事规则的战队才会被开除俱乐部资格。 “如果只是来送东西和接人，他们身上的火器未免太多了。”周子轩捏紧了拳头，他有一个猜测。 他召唤副将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势力，可不是闹内讧的，怎么能看着典韦和麴义在这里打起来。 父亲早逝，他跟叔父到底隔了一层，以后族长的位置多半是堂弟继承，且他家业也不丰。 醉仙酒居走的是高端路线，今日能够免费进店品尝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个想法刚蹦出来，傅然心头就蓦地一跳，他死死的摇着头，脸色铁青一片。 且不说厨艺怎么样，就算你厨艺再好，这年代大部分厨师一辈子都没料理过牛肉，就好像戈登拉姆齐这么牛逼的厨师，让他去料理独角兽也是很困难的吧？更何况，这君远庖厨的年代，冒牌货本身厨艺也绝不会太好。 林清婉知道，这是辽营没有控制住火势，汉兵们放的那些火将连着的那些帐篷都点燃了。 说完这话，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出来，叶乾摇摇头，转身刚想要返回屋子，就听到身后有落地的声音，然后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就连最有希望的陈潇，估计一轮运营下来，能稳定在六七十万人气就不错了。 不过就在他们开始动手的同时，位于万神之乡的萧龙却正在融合霸皇的所有力量。 “老杂碎，你还没有弄明白，老子是在玩你呢。”莫晓生露出笑容。忽然拔出藏在左臂袖口中的匕首。左手按下黑煞持刀刺来的左手，扑进黑煞的怀中，匕首送进黑煞的左胸。 第258章 你们没技术，哈工大有啊！ “来，喝，喝！”基地飞行员食堂里，林老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皱了皱眉头。 于是在幽水宫的仙帝级强者对月梦灵出手时他不仅没有还手，反而装作承受不住仙帝级的威压，如今在和齐天的战斗中气势又慢慢下降，就是为了让绝之杀手相信他并没有超越仙君的战力。 现在还仅仅是游戏初期，她现在身上这些东西，就起码值一百多万的金币，要是到了后期，更是不得了。 这名字，是只有她和殊离两人才知道的秘密。想来是殊离怕自己不愿信他，才给了这名字为记。虽然此毛非彼茅，却足以让薛冷玉相信他的身份。 叶词一边朝着嘴里灌了一瓶红，一边拔出了短剑静静的等待着黑暗劣魔的到来。 他只想将薛冷玉名正言顺的娶回自己身边，至于这幕渊国中的事情。若是薛冷玉在意的，插手也无妨。其他的，倒是真的不想过问。 而且鬼修的数量很少，远远比不上活人中的修士，想来，就算是历代鬼界飞升的高手集结在一起，也难以震慑仙界和神界，毕竟仙界和神界中的高手绝对要比鬼界多。 翌日，沐府张灯结彩，接连办了五日的喜事，全府上下都喜气洋洋、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当然，这种感觉楚守现在才是第一次体会到，毕竟虚胖的人一般比较平和，他们都有避免暴力战斗自我保护的忍耐力，而楚守生前是在法治社会，这种念头也只能想想而已。 因此之故，现在白家就分裂成支持白无边的、支持白愁的、宣布中立的合共三大部分。相互间疆界划分非常不明显，甚至同是一处领地之中，往往也会同时存在着这三大势力，彼此间摩擦冲突，无日无之。 童麦霍然之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这笑声显得是格外的猖狂！完完全全是一种讥笑。 慢慢的，风若儿似乎是从那件事情之中走出来了，虽然不见了往日的活脱，但是在钟无恨面前，她依旧是会露出笑脸，尤其是晚上睡觉时也变得安稳许多，再也没有被噩梦惊醒的情况出现。 但是让杨阿天睁大眼睛看着郭茹死去，他做不到，所以最终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毕竟之前的对手都是妖兽不是人。这次是和人，而且还不是什么“演习”，而是实战，万一输了是会要人命的。 大家聚在一起好好欢乐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忘了正事。因为骆必达还没有死，蔡家庄园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所以蔡家庄园还得继续运行下去。 “不像外面传的那样。蔡家人是比较狡猾的。我们大王派人去抄家的时候，蔡家人不在，并且他们积累的金银财宝大多数也不在。”那个将领说道。 薛爱国一听筷子瞬间“啪”的一声拍桌上了，憋了一天的气终于爆发。 宛如甩出炸弹般的一拳，在距离拉卡德面门二十公分的位置停下了。 西域十怪侠中剩下的九人在马临在被绑到广场第三天来到了高斯国。他们分头寻找，最终找到了那个广场。 第259章 夜探哈工大 路虎车开进了哈工大，刚刚进门，林老就惊讶起来。 “咦，那边的灯光……那座楼有七八层的高度了吧？” 在后世，这种高度算是低密度社区了，动辄就是三十层的高楼，鸽子笼一样的空间才是常态。但是现在，在一些二层、三层的楼房中，突兀地出现了一座七八层的楼房，还是很明显的。 这还是因为楼层再高就需要装电梯了，否则，妥妥的要盖个十层以上的！ “嗯，七层主体，上面还亮光的地方，是咱们的卫星导航接收天线。”秦淼说道：“这就是...... 像这么好的刺泡得往山里钻才寻得到，可谁吃饱了撑着往山里钻就为了摘点野果子呢？ 当然，壁画上镌刻的那些天为被地为床，灵肉交融的东西，杨若晴故意省去了，辰儿还是孩子，不宜听。 不仅在继续哭，而且双手还死死扒拉着面前的棺材，悲伤到恨不能一头撞在这棺材上，跟她母亲一同去了才好。 “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了吧，关于地魂族的线索，还请你详细说明一下。”坐在宁菲菲对面的云轩，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开口问道。 唐老心中着实有些无奈，无奈的同时，他又愈发欣赏起云轩来了。 司徒翎心念一动，跟阿曼达对视一眼，两人好像是在想同一件事，舞华跟喵喵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们俩在搞什么名堂。 “我不信你的话，你到底是谁？我不信，这地方，来了就永远出不去，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说着便伸手，往身后的背囊里摸，我想摸我的洛阳铲。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点？”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龙刺完全想不到龙舟竟然会强到这个样子。 沈佳琪饿虎扑食，把司徒翎扑倒在床上，一边吻一边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揉捏。 察觉到她情绪变化，喵喵笑，\旸怎么会牵着楚天骐来这里？这又是什么意外的剧情？ 是唐婉晴，一个看起來极其虚弱的唐婉晴就这样出现在了袁达的眼前，微闭着双眼，似乎是在熟睡中一般。 在两部大片疯狂抢夺院线的情形下，其他老片都大幅缩减自己的地盘，动辄高达600+的院线缩减额乃是家常便饭，各自表现也并无太多可谈之处。 如来被傲宇这样无赖的举动弄的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所以只能在那里你你我我的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比如总兵互换制度：全国各地的总兵，按其战略地位和兵力，分为三档；每三到四年，同一档的总兵要换防驻地。 为防止信息再次泄露，尹伊让鲤宝开启扫描系统确认没有任何监控设备才放心。 说回正题。战争结束之后，朝廷只是象征性地发放了些赏银，承诺的四十三两银子却不见了踪影。 激发食尸鬼血统的能量，强制一个目标跟你进行决斗，效果无视魔法免疫。 那熊霸天下开始朝我走来，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难不成他想pk我？ “我可不光能共富贵，还能同苦难。大人放心，以后需我要做什么事情，您提前知会一声就行。”刘东海也表了态。 郭碧亭吐了口气，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答应退出演艺圈了，却还提出这种请求，不太好意思。但她也想通过这次节目，对自己短暂的演艺生涯做一个总结。左想右想，终于还是拨通了李东来的电话。 目前来看，一切仿照258旅管辖地区实行全面管制是最佳选择，一切物资按需分配，一切问题服从上级安排，短时间内可以避免诸多难题。 对于这样的结果，那些普通人呢？为什么不接？但是魔法师们。也是相同的意思。 “简单，打一场。打赢我，我就签字。打不赢，我让你的人偿命。”温言双眼中的战意升腾而起，犹如浇上滚油的烈火。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她脚下的地板却开始碎裂，蛛网状的裂痕不断向外蔓延，引起阵阵惊呼。 这种人怎么可能看着任禾坑了自己还不报仇？坑他的那几个老乡他也很想给人家捅几刀，然而别人人多势众，他也不敢。 就在狼三想要照旧安稳补塔刀的时候，一只龙龟突然从身后钻了出来，开着最高加速的车轮滚滚，一下子将他撞了起来。 突然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门口又是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就是这个声音瞬间便让蜥蜴妖兽停了下来。 心动行动，他的习武从外至里，一年光阴，他锤炼三千青丝，这一头黑发，被他日夜以北冥真气温养洗练，至阴极寒合一，他走出了第一步。 又过半响，杨玦方才怔怔回过神来，对着他远去的方向点了点头。 黎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向前方爬了过去，她感到头越来越沉重，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即便她后来摒弃姓氏，绝口不提靖宁伯府，也改变不了她身体里流淌着祁家血脉的事实。 “该死，掘金防守比上赛季要增强了。”科比还以为随便带带队友就能击溃对方，上赛季的掘金队防守可是很烂的，这赛季拥有了马丁，的确有点不一样。 如果说夜晚的闹事对于汽车来说是最头痛的事情，那孟瑶绝对是个例外，她是个基本拿汽车的速度和电动车的灵活做了完美结合的人。 那时的雷蒙博耶尔是真的觉得，这个只比他大四岁的中国人是真的太厉害太厉害了。 第260章 西方-81军演 1981年，9月4日。 众人惊呼，要知道神算子前辈在天机楼里的地位可不算低而且他本人的实力也不低。，脾气更不算好。一般人可不敢冒充他。 把发射器倒立以后，王南北若无其事的拿起穿甲弹，匀速的旋转着装进了发射器。装填完毕后，王南北把手上的ak47往后一背，直接大摇大摆的把rpg扛在肩上朝村外走去。 箭形的破灭之光从魔法镜反射出来后，这个洞窟内的时间仿佛停止下来了一般，气氛相当压抑。 “你下去吧。”苏衡看着她不卑不亢的模样，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点了点头，算作默认。 在旁边的两位老者皆是欣慰的附和道，嫣然作为青云宗的真传弟子第一人，当然令得这些老者欣慰，只是天逸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反而是感觉刚才的一阵怒斥有些过分了。 殷勤的话音刚落，外头的大门再一次的打开，两个燃烧正旺的碳盆当下就给放进了屋内，不多会，这屋内清冷的气息便被烘烤的温暖起来。 忽然有声音从背后响起，一个公子哥从考场中走了出来，见到陈韵阳之后，立刻走了过来。 这么说吧，能一对一刺杀金察土司，并能成功的，至少也得有净土圣母的实力。 而且，他趁着十几方道台上的强者没有反应过来时，冲到之前攻击过他的其中一方道台前，金戟在手，直接破开了那方道台外围的光晕。 “系统，我需要一种独一无二的灵植，你能提供么？”九天在心里询问。 已生酉月为长生，若是身轻命不丰，旺亦顺运衰喜逆，无财无杀命不高。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脖颈处一阵炙热，就像我那天晚上在那座凶宅的感觉一样，又痒又热。 在使用过程中，工匠感觉不方便，所以陆续木活字，铅活字，铜活字，锡活字，甚至是铅锡合金活字。 乐无双心中激动不已，他记得在最后离开仙殿的时候，似乎抓到了几件宝贝，虽然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但是能够被仙殿收入其中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凡品。 在后面的张天二叔这时候激动的跑上来，狠狠地松了口气，他先是将那边的老大抓起来，一掌废了他的根基，将他五花大绑。 “那里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我不放心！”应北晨的声音似乎很远，只听到微弱模糊的字眼。 等他洗完澡过来的时候，屋里没人，他探头瞧了瞧，外边的卫生间门开了，燕子穿着睡衣出来了。 张若风的语气有点''打发''的意思，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甩掉他，既然他非得见面，那就见呗。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再醒来，她是被饿醒的！房间里一片黑暗，身边多了温热的身体，她动了动身体，全身酸软不堪。 “不知道颜旭爵士有什么要求？”虽然已经激活了斗气成为职业者，但是蜂鸟男爵依然没有反抗的意思，而是想要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避免家族的毁灭。 第261章 钢铁洪流落伍，信息化才是未来 东方，首都。 “这种钢铁洪流的进攻，早就落伍了。”秦淼的声音响起：“当年，小胡子利用坦克搞机械化战争，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不过，技术是不断在发展的，一场新的军事变革，已经到来了！” “三水，你给咱们说说，这军事变革，具体是什么？” “其实，这次西方-81军事演习，苏联的演习总指挥奥加尔科夫元帅，早在几年前就提出来了新军事革命。”秦淼说道：“他提倡用信息化建设的方式来实现理想的军事指挥控制体系，这个系统可...... 把两人赶走之后，张山打了一个电话给张家良，他也想试探一下张家良的想法。 桑原公主冷哼一声，虽然没有讲话说完，可是那脸上的阴戾之色却是毫不掩饰，哪还有半点之前在宫中的柔美。 她穿了件风衣，肩上还挂着雨滴。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拎着两杯咖啡。 况且今日王以陈王的事情逼迫元成帝，许了他那三个条件，虎口夺食抢了那千万银钱，以元成帝的脾气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那个，欧二少，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件事属于你们公司的内部矛盾，最好的办法，是内部解决。我一个外人，说什么，你哥会听吗？”于忧好心提醒。 正想着事情，敬怀北听到自己那个只有亲密的人才知道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他的眼神就是一凝，表情也严肃起来。 倪大海有些不淡定了……就冲这几句话，他在心里就对米香儿格外的高看了几眼。 倏地，一道黑影在她的瞳孔中放大，当空气爆鸣声在耳边炸开时，一道宇宙之气朝她径直冲来。 因为彼时，云景琪的眼里只有童澈……那个全校所有师生眼里的风云人物，最年轻的童教授。 如果她自己直接解决了这件事，那不是更好吗，叶奶奶不用担心她在学校受欺负，她也亲手给了那些人一个教训，他们以后对她只会敬而远之。 “我听西宁说你们光拍婚纱照就花了十几万，难怪你会这般维护他。”晓敏揶揄。 黄京傲一听，心中疑惑不已，没想到在他的势力范围，突然出现有妖魔出没，也不知那些妖魔从何处而来？ 防御完整，没法攻击它们的关节衔接的弱点了。何明做出了苦战的准备，握剑靠近一只。却见万豪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呼的跳起来，大喝了一声：“哈！”一招攻杀直接劈向了那只骷髅战士。 伊布的确可以通过破坏基因调动太阳光能，方缘也的确可以使用心之力引动光辉石的力量然后去配合伊布。 “难道是因为地界的原因？”萧敛影摸着自己上嘴唇的浓厚胡子喃喃自语。 说完李沧海站起身子穿着拖鞋极不情愿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门锁上了。 于海棠又是一招手，三人缓缓飘向空中，他们手中的火箭筒更是到了于海棠的手里。 由于朵维拉和黑白双煞都是站在蜂巢顶端，所以他们的视角与在蜂巢内部的视角是完全不一样的，如同开挂了一般徒步飞到了高达近二十米的蜂巢顶部。 而所有人似乎有一种突然轻松许多的错觉一般内心瞬间放开了许多。 但是那个缔造者更想立刻回他自己创造的那个世界去，因为他推断，反叛他的那些他自己制造出来的作品，会派出大量的人力到恐龙星球来追捕逃亡的人，他立刻返回去可以趁着他们不备后方空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天空一片湛蓝，没有阳光，几朵白云悠闲的漂浮在半空中。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直入云间。 所以所有的气球包括热气球在内，都不能升到无限的高度，所有载人或者用来探测的气球，都是控制在一定高度就开始平行前进。 同室里的另外四个孩童，显然站到了一个阵营，对于厉长生要霸占石室的使用权，他们是一致反对。厉长生每次打败他们，自身的伤势都在增加，因为孩童们的拼命劲头正在增加，而厉长生却在原地踏步。 “青阶初级战灵而已。”凌天望着那青色狮子虚影，摇了摇头，旋即不再理会海云宗宗主，将视线看向了那依旧在磕头的长老们。 “报——”“啪！”外面跑进来的下人刚好撞在情操举过头顶的茶盘上，一壶茶一滴没浪费，将情操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看着渐渐远去的冷忆馨，阿丽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冷忆馨可是从来都不会这样的，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反常了？ 厉镇天也有想法，厉长生刚立了功，再让他立大功，那别的公子也别混了，直接指定七公子为下任教主好了。厉镇天能那么干么？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适当限制一下厉长生还是有必要的。 “玉儿，你已经长大了，有什么心愿吗？”似乎父亲的询问又回到了耳旁。 根据导航仪的估算，整个第六殖民舰队四散出去的几艘战舰，最远的相对距离可能已经超过了七光时，但黑障区依然没有被击穿，这个事实几乎让移民船上的科学官们开始怀疑自己对黑障区概念的定义了。 苏连锦都想将手中抱的装蛐蛐的罐子砸顾南锦脑袋上了，他真想看看顾南锦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然而，这一切已经不可能知道，这一刻，整个中州所有势力都行动起来。 张立军接触到林凡的眼神，双腿一弯，直接跪了下来，砰砰磕头。 几个魔法师都在讨论着这件事，而斯特雷正在使用自己的【看透】寻找着这附近有没有阿尼亚和迦蕾斯的身影。 一道道灵魂力被江风的元神不断吸收，一道道火焰不断从江风的肉身之中涌出，开始煅烧魂塔内的怨灵，净化之后，又被江风吸收。 凤倾音浑身上下都被黑烟薰的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只能看到她的一双凤眸，明亮的惊人。 “王信，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林凡？”陆芷溪有些祈求地看着王信。 顾若寒没说话，只是求饶一样的抱着她，又求饶一样的亲她，让她嘴下留情。 为妖兽的主人，司空长老的一切命令，太玄龟都是只能无条件服从的。 虽说已经出院，并没有生命危险。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体内断掉的几个肋骨，医生告诉他至少要休息三个月的时间。 “三井奋，近来黑龙会是情况怎么样？”放下茶杯，马义询问三井奋。他到岛国来，可不是游山玩水，也不是找三井奋来喝茶的。黑龙会归顺双煞帮有几个月了，他巡视来了。 第262章 邀请西方来观摩我们的演习 “哥哥，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罗天琳”苏芷茵笑嘻嘻介绍道。 “公子！老太爷叫你去吃团圆饭！赏月啦！”这时怡儿在外面敲门道。 轨道炮开始了自由射击，高耸的魔法塔也开始使用远程魔法，保护城市和雪月设置的屏障瞬间撑起，兽人的第一波攻击都被挡了下来。 “希望的种子？你是？？”段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在很久以前的一个机遇中，他了解到了更旷阔的世界。 “是么。这么说来你们三人中肯定是有人撒谎了。好吧，那就这样，”夜锋说着，突然一指点出，庞大灵力冲出在他们几人身上盘旋一周，瞬间封住了几人的修为。 灵能水晶对段秋来说非常有用，他有灵能机甲，如果使用灵能水晶修炼不仅级别会提升，机甲也会有一定程度的进化。 一切事情都处理完成，楚天羽独自一人飞入屋顶之上，仰望星空，思考白天发生的事情。 而在野外打怪，需要花费蓝不说，还需要红药水和装备等等，反正是就需要一定的条件才能在野外打怪，这同样也是需要花钱。 这些人作为各自战区的精锐，兵王，他们也是经受过各种训练的战士了，但是这种苦，还真是没有受过。 猎影来无影，去无踪，他就是梅灿一手培养起来的第一杀手，也是第一暗探，此人实力超强，不管在哪方面，他都是顶级高手，这些年来，他为唐丽擦了多少次屁股，只是唐丽不清楚而已。 沈家人都异常激动，没想到苏晨中了状元之后，还亲自登门来看望弟弟，加上沈金宝的毛病在李雪的医治下也已经好了大半，于是沈家人一个个都恨不得将他们供起来，好吃好喝的伺候。 如此一来，早在前几日，她便花了点银子，请了村子里的几个壮汉，与晏明轩一同前去，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抓了这头狼回来。 在新闻鸟们没有回来的一个星期内，现在整片大海上都满是巴基新闻报，他们报社的报纸压根连影子都不见到了。 难怪不说之前进门时，感觉气氛莫名的有些熟悉，敢情我们成友军了，还躲不过，还要撞人枪口上？ 陈锦宇闭着眼咬着下唇，心中百味杂陈。耳机里传来下属请求安排的声音，陈锦宇睁开眼，眼瞳恢复清明，又是公正严明的陈警官。他看着地上的沈秋韵和龙哥，迅速的做出善后安排指令。 “就只有这些要求而已吗？”巴基闻言突然愣了愣道，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要求居然这么低呀。 再加上儿子的顶撞，她也真是气狠了才去拔剑……现在想想，也怪是后悔的。 三百年前休假时发生的那次意外事故，导致安琪陷入昏迷状态。而到达医院抢救才发现，安琪竟然再次怀有了身孕。 童炎骐从蟑螂哥的口供中听出，对方的行动是经过严密计划，虽然不知道是谁，从手段中可以肯定的是，是难缠的对手。对方的首脑，是高智商的。 是的，没有错，确实是精灵王子乔克。虽然他现在也变成了和阿难一般，顶着一个秃头。 “不这样走过去，难道还要滚过去呀？”闻言，林昊一脸看白痴似得，看了对方一眼。 “卧槽？！你特么回来！”蚊子见状急忙冲着路凡的背影喊道，但是喊了好几声，路凡都没听他的。 另一边，无为道人硬抗了四道雷电，身上神力耗尽，抱头仓皇逃窜，虽然没有被正面击中，但身上衣服也是碎成一条条布条，脸上一片焦黑，头像是做过等离子烫，卷曲又蓬松。 苏春晓理解车语的意思，毕竟这个演员表里还有个友情客串——曾凯。 “天，你有没有觉得，这俩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太巧合了？”蚊子想了半天，看着我说道。 “你就别取笑我啦！”谢钦苦笑一声，心说你是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尴尬。 这个时间是卓贺云帮他们选定的，周末没课，学生们有时间凑热闹，届时找人宣传一番，弄一些噱头，定能吸引不少人前去观战，等于是免费为空手道社做宣传。 因为原“反四班统一阵线”的三大成员都已经来过了，所以万俟护迟来的到访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我……我确实是收了他的钱，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他先是威逼我，让我别无选择，然后又许以重利，我是没办法了才收了他的钱，答应替他办事。”方永佳真假参半说道。 秦羽挑了挑眉毛，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回事，他意识到这里面的水越来越浑了。 现在见楚峰、白素素、翠翠三人一起从屋里出来，她知道自己没必要问了。 袁熙心疼之余，也慢慢的下定决心，要把这事解决。只是什么时候去解决，他自己都没有个预算，今天忽然就说了出来，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细想又觉得很正常。 第263章 谁说东方落后的？太先进了！ 东方，首都机场。 一群西方来的武官，被接上了大巴车，车子刚刚启动，他们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由于进程实在是太过简单，巫妖摩拉决定兵分两路，让同伴的死亡骑士波恩.康诺，率领一半的亡灵军队，同时间攻击不同的方向，这样更有效率。 何向东当时便笑容满脸，观众们也纷纷拿着鲜花礼物过来了，残协的几位盲人也在家人搀扶下，拿着东西走过来送给何向东。 那由多的记忆之中，也是无法回忆起阿尔卡那这个男人的样子，他的外貌、体型、身高、声音全部都无法记入脑袋之中。 阶砌下流水潺谖，墙院后好山环绕。鹤生丹顶，龟长绿毛，树梢头献果苍猿，莎草内衔芝白鹿。 商演的确是能在最大程度上证明一家相声班子的价值，相声本就是为观众服务的，观众肯花钱捧你，这就是最大的成就了。 一点点岁月刻下的痕迹也在飞速的消失，身体中一些隐藏的衰朽此时全部被河流一样冲刷的生命力消迩无踪。 庞恒从林远的话之中察觉到，他可能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两个势力的某些秘密，所以没有半分担心。 “嘿嘿，姬云，没想到吧，你真以为这几次那几万几万的贡献点真的是要你帮忙复仇？那是我们在试探你！”无极子冷笑，姬云一眼扫过去，不禁有些惊讶，这老家伙，居然成圣了，而且还是掌控了六种属性法则的地圣。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离开云倾城的时候他曾想过，自己就是个木头，感情上的白痴，这话没错。 圣殿的中枢区域，正在进行最高级别的会议，除了直接掌管圣殿骑士的主教纳比尔外，其他六位主教都参与了。 然而，韩萧居然可以在任天行手底下逃脱，这是杨旭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数百名还在修养之中的忍者，完全没有还手能力，随便一名下忍都可以将他们击杀。 拿到黑龙晶之后吴天的黑龙套装就凑齐了，而且还可以获得系统的奖励，不管是套装加成还是系统奖励都足矣让吴天变得更强，而且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们定是太古三界之中某位大能的真身，只要能够凑齐他们的残魂，这些弟子的实力将会上升到一个可怕的高度。 ＂凯斯特，麻烦你去把你们的王叫干过来一下！谢谢！＂叶幻看着凯斯特，微微一笑道。 我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跑，黑暗中，也看不清路，只能先闷头跑了。 一些修者看到几人远去的背影，脸上嘲讽之意渐浓，好像这圣皇城根本不应该是洛方他们应该来的。 海军的士气已经比开始的时候要低了不少，然而海贼的士气可是在逐渐提高，本来压制海贼的十万海军竟然和一万海贼打个不分上下。 由于这是时间的投影，叶幻等人和这些丧尸根本不在一个时空当中，叶幻等人无法影响到那些丧尸，那些丧尸也不可能影响到叶幻等人，这就相当于能看到过去，却不可能改变过去一样。 当然，在这片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之中，不仅随处充满了机遇，更是步步充满了凶险。不论是来自魔兽的威胁，还是源于玩家的窥视，都让这片神秘的原始森林，成为了逍遥帝国最危险的地方。 一击未死，倒是让步千怀刮目相看，不过，这并改变不了他的结局。右手向前一伸，真元如浩瀚星空，临空一抓，那妖邪直接被虚空握住，扥回自己身前一丈距离。 偷学别人的功夫，在武术界是禁忌，被发现了对方是会带人来‘收回’偷走的功夫的。也就是把人打得半残。 闻言，屋中众人一阵点头，洛马所言也不无道理，就凭这些认定他就是幕后黑手。确实有点勉强。 灵芸秀眉微皱，很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油头粉面的钱多多。钱多多无疑是个帅哥，可是有着赵子岳这样超级猛男的珠玉在前，怎么看着钱多多都没有阳刚之气。娘味十足。 我没由来的一阵烦躁，此刻莫说是找到师父了，就我自己的事情都还是一片迷雾，搞不定的状态。 “可这是饿鬼”我刚想说，忽然想起师父的一个说法，说这个墓是墓中墓，饿鬼墓极有可能是依附而建，那么？ 月无涯一眼扫过去，那最先表态的人，正是那个实力最高，最接近先天的杀手，也是最老的一批人。 二是没有关于按钮的提示这一点本身就是一个提示，告诉我们按钮都是幌子，真正的生路与按钮无关，我们要重新换一个思考方向。 林依依发现，梁景军似乎特别的会说，她都说不过她，不过想想，他这样也很好，谁让她是那种不怎么会说话的人呢，有个会说话的也好，省的以后和人抄家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说什么。 云筱兴奋的睡不着觉，去冰箱拿了好几袋零食，一边吃一边看电脑。 而她现在经历的一切在赚取积分成功以后，经历的人和事情就真的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难道是名草堂的洛派杀手已经来了？可他们原本藏在何处，红光冷居然一丝破绽也没有发现？ 另外一边，韩峰看到那个叫哈吉的盗贼也加入进来，只不过他战斗的方式是选择完全近身。 第264章 高科技，是对抗苏联的法宝！ “我，要离开了。”叶知南这个知道这个时候正好是高考结束的时候，他也猜到了南欢这个时候肯定会问的。最后叶知南一副很难开口的样子，他不想来开的。可是没有办法要是他不离开可能南欢的处境就非常的艰难了。 愧疚是有的，但是这个系统发布任务的迷之操作也是真的狗。兰·记仇·似虞到现在都觉得一年时间将古地球从d等级星球升到a等级星球很困难。 “真希望是所有人按时，而不是每次都让我们等他。”愤怒气冲冲的说。 焱猛然一发力，却发现对手一动不动，这让他有些难堪，向后撤出一步，右肘一转挣脱了出来。 赵嫣然还边开着车边道：我发现现在我们人类应对起怪物攻城的时候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这么些年来，怪物攻城的时候都是固定的老套路，除了随着我们人类的等级提升怪物也跟着提升，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已经反抗了很久，要他妈关爱一下这个濒危的动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仅没有关爱，而且还更加打击了一下濒危的动物，他表示他做错了什么。 没有过多交流，易天从胡列娜手中接过了线，他在草地上飞跑，胡列娜在后面追着。 先不说左侧的两室以及右侧的浴室和厨房，就说我现在身处的房间大厅。 “不用了。”潋滟医连忙摆手，一时半会他怕是不敢在吃水淼淼做的东西，这丫头疯起来真可怕，感觉是真会投毒的。 “握在门口等你。”叶知南的消息，在十分钟前就发过来了。可能是自己没有看到，所以就没有回复。所以就要场务和自己说了。 “老大，我们牛头人虽然都是大老粗，但还是懂得朋友之情的，不想某些虚伪的家伙！”随即，牛头人朝着后方的法克西蒙德瞟了一眼。 这段时间在云岚宗，云韵一直都是没有心思，修炼也都是止步不前了。 能够诞生出紫瞳僵尸这等存在的地方，一定非常特别，说不定还能收获这紫色力量的奥秘。 夜辰飞过去，停留在青铜色大门的前方，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曾经有人也从悬崖下跳去，不过仅仅听到一声痛苦的嘶喊声后就消失不见。 东皇太一刚刚赶到战场上时就察觉到了琰皇的不对劲，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加入了战场之中。 这个硕大的头盔，摆在恒博士的面前后，无需那些巨人给他提醒，恒博士自己，便往内一钻。 七十来艘飞艇顿时全部停下来，又是一阵奇怪的高亢声音传出，而这个声音就是全体攻击的命令。顿时七十来艘飞艇上的所有魔光炮齐齐发出怒吼，七百来发光弹朝着牛头人所在的方向射去。 已经被折腾醒的陈羽赶紧问，原来刚才根本不是正常的睡觉，而是因为身体亏得很，晕了过去，难怪在痛揍鲁高明这种激动的时刻没有醒来。 “是真的么？爸爸？”苍蓝之神停止了膨胀，他抖m的属性又回来了。 不过这也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勇气，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些狙击手会不会不按套路出牌，突然向着自己开枪，所以通常情况下，没有人敢在这种情况下毫无防备的进入到对手的狙击阵地中。 “不想死的就给老子学鸭子叫，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他！”祁峰衣服亡命徒的样子，一边挥动着手里的手枪，一边吼道。 “楚氏集团家大业大，在国内，也是响当当的大企业了，楚老板看重我，那是我三生有幸，如果用的着我，那自当肝脑涂地，鞠躬尽瘁，也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铁中石经过认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玄策老祖一脸惊疑不定，向后退出近百丈之后，顾不上被刺穿的掌心，伸手按住胸口，竭力化解那道进入体内的狂暴剑气。 原本还对林南颇为顾忌，但是现在既然看出此人与何三爷并不是一伙，曾傲的耐性一下子就彻底磨没了。那虚与委蛇的念头直接扔到了一边，浑身的气势彻底爆发了出来，夹带着这句逼问，直接朝着何三爷碾压了过去。 夏流深吸一口凉气，随即，转盘转动，五个卡槽之上的本源之力沸腾开来。 五艘船只连夜驶离了岸边，怕尼度也没有跟过来，众人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上帝组织的九大基地，叶凡都知道，这个属于绝密，天网是打探不到这个消息的。 千手观音的心猛然沉了下去，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暗器功夫虽然厉害，但是遇到实力完全碾压的坂东龙男，就像是重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哟，卡卡西，醒了吗。看起来休息得不错嘛。怎么样，住院的滋味是不是很久没有体会到了。”自来也调笑道。 收割者已经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这批最后的突锐士兵只需要尽情地自由表演发挥就可以了。 这里是一眼可以望到边的荒野，他们能跑多远一下子就可以看到。 我翻了翻白眼，觉得这事在手机上和她说不清楚，回头周末再找她。 他听完就像是丢了魂似的，眼神空洞的看不出一丝生气，慢慢的蹲了下去，将头埋进了双手之中。 “大东，你不肯要我，对不对？”茉莉有些沮丧地看着我，眼里似乎又要滴出眼泪来了。 那一刻我思绪混乱。没想到爸爸会误解到这个地步。虽然我之前就隐隐猜到就算我说出真相爸爸也未必会相信嘉琪是我捡来的这一事实，但是我没想到，爸爸会直接误会地这么深。 第265章 三架幻影2000来交换 轰，轰！ 战场上，爆炸依旧在继续，这场景，非常壮观！不过，很多人都丢了魂。 他们的脑子里，都在琢磨着这种炸弹带来的整个战场格局的改变，直至……他们发现自己电视机的屏幕上，那个红军指挥部的电子沙盘上，又多了一些亮点。 “直接传达命令给坦克三排传达命令，让他们加速前进，不用担心自己的两翼！” “是！” 接下来，就是传令兵……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这是在干什么？ 阿尔弗雷德将军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身边翻译凑在他的耳朵旁边，不断地把上面的内容翻译过来。 “这么说，他们一个红军指挥部，可以直接将命令传达给下面一个坦克排？” “是的。” “通过什么？” “不知道，应该是……北斗导航卫星吧。” 阿尔弗雷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一个新鲜的词汇，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扁平化指挥体系！ 以前的指挥，都是树状的，一个节点被摧毁，和这个节点连接的树枝都会被摧毁！这就代表着整个部队都失去联络。 一个总指挥部，可以把命令传达给前面的一个基层部队，这意味着什么？以后在战场上，一个节点被摧毁，可以直接和这个节点下面的部队联系！ 这是什么？ 这就是信息化的威力！ “我们这次来东方，真的没有白来啊，我们学习到了很多东西！” 阿尔弗雷德感慨万千，站起来，走向旁边的小伙子。 “秦，等到演习结束，我们希望……能去这个指挥部看看。” “那不可能。”秦淼当下摇头：“那可是我们最先进的地下指挥中心，位置都是绝密的，就连我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更不可能让你们过去，如果你们去了，那说不定，蘑菇弹的数据库里，就会记录下来这样的坐标了。” 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己都无话可说了，没错，对方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啊，东方始终和他们不是一条心的，不可能把这些关键地方开放给北约。 能来现场观摩，能在电视机上看，就已经是东方最大的大度了！ “不过……你们如果看上了这种设备，我倒是可以卖一套给你们。” “什么？” 秦淼笑了笑：“那个电子沙盘，甚至是整个作战指挥系统的软件，还有卫星导航终端，我们都能谈！这些，我们哈工大就能做主！” 阿尔弗雷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多少钱？” “电子沙盘不贵，只需要五百万美元就够了，但是，作战指挥系统的软件很昂贵，至少需要五千万美元，配合上我们自己开发的大型计算机，那就是八千万美元，至于那些终端，炸弹上需要的，两百美元一套，车辆上使用的，两千美元一套，你们要多少，我们就提供多少。” 前面的报价是很贵的！后面就便宜多了，尤其是这种需要大量装备的终端，价格很便宜，但是，整体算起来，这也绝对是金额过亿的合同了！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法国出口技术给东方，还没有东方出口过先进技术给西方的先例，而且，这上来就是一亿美元的大生意！ 阿尔弗雷德将军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他们是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钱来采购的，而这套现代化的系统，他们又真的需要，其他的北约国家可以用美国的，他们法国怕是要被排除在外了！ 更何况，美国的全球卫星导航系统，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组网，而东方这套，已经有了现成的了，配套的系统也都开发出来了！ 一旁，克劳德注意到了两人的谈话，眼珠子转了转，就走了过来。 “秦先生，贵方在战场上使用的这些战机，性能都太差了啊，几乎都是五六十年代的技术，和国际主流差了一整代，你们需要我们达索公司的先进战机！” 阿尔弗雷德将军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连连点头：“没错，你们需要先进的幻影2000！我们可以用幻影2000战机和你们交换这些装备。” 直接掏钱？那妥妥的大冤种啊！让东方人买咱们的先进战机，咱们还能再赚一笔！ 秦淼皱着眉头：“你们达索公司的战机，出了名的贵啊！同等性能下，比美制战机贵了好几倍！我们可不想当冤大头。” 八十年代，美国推销的f-16，价格就是一两千万美元，而法国佬推销的幻影2000呢？六千万美元一架！ 现在如此，后世也如此，一款不能隐身的阵风战斗机，卖得比隐身的f-35还贵，而且，还真有冤大头买，结果……刚买的飞机就被打了，一架也没有带回家。 “秦先生，我们的战机价格贵，那也是因为性能好啊！而且，我们还没有任何额外的政治条款……” 秦淼白了对方一眼：“我们卖给贵方先进的信息化系统，也没谈政治条款啊！除非你们把幻影2000按照f-16的价格来交换，一亿美元，至少也得五架幻影2000！” “最多给你们三架！” “四架！” “就三架！” 秦淼脸上表情复杂：“这个……我得去找空军商量商量，你们等着。” 在一群法国佬的注视下，秦淼走向了演习观摩台，和那些领导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了半天，那边甚至还几次投过来目光。 众人都有些焦急。 终于，秦淼回来了。 “各位，空军领导开始不答应卖这些信息化系统，甚至还狠狠地批评了我一番，我把我们中法友谊说了很久，领导才终于同意下来，但是，三架的确是太少了，领导认为，我们这套系统，至少值三十架……后来我又劝了很久，领导才终于点头，但是……” “但是什么？” “必须得把战机的备件都给带足了，导弹方面，中程和近程的各一百枚，至于备份发动机，每架战机至少要带两台备份发动机。” 这……这故意的吧？ 幻影2000的机体寿命是三千小时，而发动机寿命只有一千两百小时，所以，三台发动机才能够这款飞机飞到报废，己方原本还想要现在交换飞机，以后卖发动机再赚一笔呢！ 对方这是不给他们赚钱的机会啊！ 至于导弹，就更是过分了，各一百枚？战机全寿命内，也打不了这么多！ “你们如果同意，那就交易，不同意，就算了！” “同意！”阿尔弗雷德干脆利落地点头了，本质上，这不是和达索的交易，是和法国军队的交易，军方用内部采购价买幻影2000，再送给东方，加上配件，也不过五千万美元而已，这可比直接花钱买便宜多了！ 第266章 英国和德国也要交换！ 演习第一天，看客们就惊讶的发现，居然一笔商议美元的生意就这样达成了！ 东方人把他们的整套现代化系统，打包卖给了法国人，价格一亿美元，而法国人则是用三架幻影2000和配套的发动机等零件来交换，这笔生意…… 明显是法国人占了大便宜啊！ 三架飞机，连一个实验中队都组织不起来，而这套系统，却能让他们的现代化指挥能力大大增加！这东方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果然是没见过世面啊！ 于是，英国人也动心了。 第二天，这演习还没有开始呢，就有人找了上来。 “秦先生，我们可以用自己最先进的垂直起降战斗机来和你们交换，我们出十架！” “施特林先生，垂直起降战斗机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啊！”秦淼看向对方：“除了你们的海鹞和老毛子的雅克-36，全世界还能找出第三款来吗？” 曾经一段时间里，在核弹的威胁下，所有的飞机工程师都在研究不依赖跑道的战机起降方式，于是，垂直起降战斗机就成了一个潮流。 就连东方，也有在歼六基础上的垂直起降的改款。 不过…… 研究过之后，就知道这东西有多鸡肋了，为了照顾垂直起降的能力，其他的都荒废了！ 航程短小，海鹞如果不利用短距滑跑起飞的话，那航程就一百多公里，妥妥的机场守卫者，到了海上就是航母守卫者！ 起飞重量小，无法挂重型导弹，甚至对海鹞来说，两枚近距格斗弹就是它的日常挂载，也就是欺负一下哭泣国海军，但凡换一个实力稍稍强一些的，都能把他们大英帝国的舰队全部送进海底！ 秦淼摆摆手：“我们还是看演习吧！” 于是，演习继续，轰鸣声中，一个个西方人都睁大了眼睛。 “这人在干什么？” “他拿的是什么？” “呼叫终端。” “什么？” “有了这装备，可以直接呼叫天上的战机，还能给战机指示目标的精确位置……” 这……这还是那个被大家伙认为是农业国水平的东方吗？这高科技，让人眼花缭乱啊！ 在二战时期，就有地面部队呼叫空中增援的方式，不过，这些都很原始，呼叫的时候，一通乱喊，就连战机飞来，都不知道该具体怎么轰炸，沟通出了问题，甚至还可能会炸到自己人！ 现在，有了这东西，可以直接指示目标，就不可能炸错了！ 先进，太先进了！ “秦先生，我们采购的装备里，也有这些吧？” “当然！阿尔弗雷德将军，肯定有的啊。” 于是，法国人再次高昂起来了头，而施特林，跑去和魏特曼商量了一番，然后，再次来找秦淼了。 “秦先生，我们决定把最先进的狂风战斗轰炸机拿出来，这可是双发战斗机，比幻影2000那种低档货好多了，我们也用三架，和对应的配件，和你们交换，如何？” 秦淼心中感慨，这些家伙，还是上钩了啊！ 七十年代初期，经过了一番扯皮之后，英国、德国和意大利三个国家合作，决定研制一款双座双发超音速变后掠翼战斗机。1974年首飞，1979年正式服役。去年的时候，才开始交付首批战机。 这个时候，还只有战斗轰炸型可以选择，英国佬继续在这款飞机的基础上，研制专门的防空截击型，1985年才首飞。 后者是肯定赶不上了，前者也不错啊，这毕竟是一款先进的战斗轰炸机！ 看西方的军售就知道了，轻型和中型战斗机随便卖，但是，对地轰炸功能是一定要阉割掉的，至于重型战斗机和专业的轰炸机，很少会卖的，前者是防御性质的，后者是进攻性质的。 眼前，英国佬和德国佬一起过来，看来是他们对己方这套系统真的很满意了！ “这飞机去年才投产，你们手头也应该没多少吧？要是三五年才能交付，那我们的交换比例可就不一样了。” “我们可以把先期生产的交付给你们！”魏特曼开口。 英国佬或许不着急，但是他们西德人是真着急，毕竟，一旦真的爆发冲突，他们首当其冲啊！滚滚的装甲洪流过来，他们西德肯定得完蛋。 有了这样一套现代化的指挥系统，可以在战争爆发的瞬间，就把消息传回后方指挥部，还能立刻做出应对，至于美国的系统……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所以，西德对这套系统也很期待！ 哪怕把自己订购的飞机，先给东方人交付了呢，也得尽快拿到这种系统！ 尤其是今天，看着那战士在发现敌情之后，立刻呼叫空中增援，还能精确地汇报坐标，这妥妥的是给他们西德准备的啊！ “好，既然这样，等我去找领导汇报一下。” 演习观摩台上。 “林老，林老，意外之喜！” 林老的目光中满是期待：“我看英国人和德国人在你那边鬼鬼祟祟，该不会是也要这种系统吧？他们双方一起去，难道是……狂风战斗轰炸机？” “不可能，那不可能！那可是欧洲目前最先进的装备了！” “恭喜你，林老，你答对了，三架狂风战斗轰炸机！” 林老惊呆了，还真是？ 目前，东方各方面的技术都很落后，主力装备很差，现在秦淼给换回来的这一两款，一个负责空战，一个负责对地攻击，这样就直接齐全了啊！ 就在此时，一旁的张老扭头过来：“这西方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可不相信他们有这么好心。” 秦淼笑了笑：“他们只给三架，我们是形不成战斗力的，他们的想法，就是我们在用过之后，会对他们的装备很满意，然后大批量的采购……” “嗯，他们这是怀疑我们的能力啊！”张老下了个定义。 这些西方人，还不知道咱们东方恐怖的能力吧？说起山寨来，咱们说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你们说，接下来美国佬会上钩吗？要是再交换几架f-16给我们，那可就齐全了！”林老说道。 大家伙都笑了，空气中弥漫着轻松的气息。 第267章 训话一群西方老油条 三天的演习终于过去，西方是大肆报道，在他们的夸大之中，仅仅东方这支强悍的军队，就可以把老毛子打得头破血流，甚至还有不少军事专家们分析，只要老毛子动手打西欧，那这支军队就会全速出击，冲过草原，占领老毛子的东边广袤的土地。 这就是故意挑拨的意味了，不过，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事情，咱们管不了。 不过，很奇怪的是，对于东方投入的现代化的信息化指挥作战系统，西方是一篇报道都没有，很明显，他们认为这是个秘密，是个克敌制胜的法宝，所以，得保密！ 演习之后，就是盛大的阅兵式，一支支威武雄壮的军队，雄赳赳气昂昂地通过了检阅场。 坦克轰隆隆地开过，后面跟着的卡车炮，更是高昂着炮管，带着无敌的姿态，天空中，战机飞过…… “同志们好！” “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这些对话，听上去很简单，但是，这对话里面的意义，却发人深省，西方的军队，是侵略别人的，我们的军队，是为人民服务的！ 演习结束，众人返回首都，当天晚上，则是国宴。 “来，秦先生，我敬您一杯，这几天来，您给我们西方帮了大忙！”詹姆斯终于借花献佛了，在这个时候，恭维起来了秦淼。 秦淼笑了笑：“不，不，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秦先生，等以后，我们的gps导航卫星建立，你们东方，也可以使用我们的卫星，我们全天候对你们开放！” 法国佬郁闷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法国不是北约国家，东方也不是，你们不开放给我们，就开放给东方人？你们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秦淼笑了笑：“谢谢！” 两个酒杯碰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秦淼继续看向对方：“詹姆斯先生，不知道您从我们的这次演习中，看到了什么？” “现代化的高科技战争！真是给我们打开了思路，以后我们的gps组建起来之后，也会建立这样的网络。” 秦淼摇头：“我们可以站得更高一些，看得更……深远一些。” 深远一些？ 詹姆斯皱着眉头：“秦先生，请指教。” “这个嘛……来，喝酒！” 詹姆斯心中一震，继续和秦淼喝第二杯，然后，又给其他人授意，于是，大家伙是轮番上阵，一轮过去之后，秦淼显然已经喝高了。 “秦先生，要说战略眼光，你最厉害，你给咱们说说呗？” “谁占领了这里，谁就占领了优势。”秦淼这次没拒绝，而是举起手来，指了指头顶。 头顶是啥？天花板？水晶灯？当然都不是！秦淼指的是……太空！ 詹姆斯眼前一亮：“能具体说说吗？” “这导航卫星，还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先进装备，比如说，从太空中，可以发射一束激光，地面上刚刚起飞的窜天猴，就会被打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意思？太空堡垒吗？星际战舰吗？从太空，发射一束激光束，干掉地面上的弹道导弹？你在这里开什么玩笑！ “秦先生，您或许不知道，目前，激光器在我们武器上的应用，就是激光测距器，激光制导这些。至于激光枪，激光炮这些……需要输出的能量至少是兆瓦级别的，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实力，根本就做不到。” 秦淼摇头：“不是做不到，只是不想做而已，六十年代末期，你们就能登上月球了，当时，有无数人在想，七十年代，应该就能登上火星了吧？但是……直至现在，不用说登陆火星了，重返月球怕是都困难了吧？” 詹姆斯愣了愣神，没有说话。 “至于兆瓦级别的激光器，有什么难度？当时的阿波罗火箭，近地轨道的载荷有上百吨，你们发射这样一个上百吨的家伙上去，我就不信塞不进去兆瓦级别的激光器！” “这……” 这还真可以，但是……不行啊，这得花多少钱？阿波罗当时是争一口气，后来一算账，大家伙都不乐意了。 总耗资255亿美元，这可是六七十年代的币值！换算成后世，那就是6250亿美元！至于占据鸡的屁的比重，当时宣称的是百分之零点五七，实际上，按照后世标准看，超过了百分之一！ 1969年，更是占据了百分之二点五。 这么搞下去，美国就得破产啊！ “说到底，还是你们没战略眼光。” 秦淼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教训一群老家伙们没有战略眼光，这样子，怎么看怎么的滑稽啊！ “怎么，还不服气？要不是没战略眼光，难道还是没钱？” 美国佬被说中了心事，还不能反驳，此时的心中，无比的憋屈。 “这激光武器，只是一种，还需要有其他的定向能武器，比如说粒子束武器，还可以有电磁动能武器，在太空组成一道道密集的防线，到现在为止，你们只搞了个航天飞机，在关键时候，可以上去捕获敌人的卫星，这种手段……太小儿科了。” 詹姆斯无言以对。今天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给训得抬不起头来…… 咣！ 就在此时，饭桌上传来一声响，他一看，秦淼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 晚宴结束，众人散场，上了车，秦淼依旧是鼾声如雷。 “好了，三水，别装了，说说吧，你今天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老……” “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忽悠一下他们，他们要是真上钩了，投入巨资到太空上，那就会拖垮了他们的经济，别看美国经济世界第一，也经受不住太空大战的消耗。” “巨资？能有多少？” “万亿起步吧。” 林老瞬间就睁大了眼睛。 八十年代初期，提万亿这种数字，和无穷大差不多。 去年，美国的鸡的屁，也不过2.86万亿美元，这鸡的屁是国内生产总值，可不是纯利润，更不是税收，投入这种级别的天文数字，美国佬真的受不了。 “相比之下，阿波罗登月都是小儿科，而且，这些技术，难度极大，哪怕搞二十年，也不会有什么成果，到时候……他们早垮了。” “如果他们不上钩呢？” “那就是苏联垮台。” 第268章 给歼十打基础 在后世，说起星球大战来，很多人都言之凿凿，对里根总统的战略欺骗是赞不绝口。 问题是，这真的是战略欺骗吗？ 当时的里根总统，吹嘘着要投入一万亿，等到苏联垮台的时候，星球大战项目终止的时候，审计表明，当时美国佬已经花出去了一千亿美元，拿这样一笔庞大的资金，来和苏联人玩战略欺骗？ 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那秦淼倒是想要看看，所谓的星球大战，究竟是不是个骗局，今天说的那些话，能否推动美国佬投入到太空这个无底洞的军事竞赛里去！ “好吧，不管怎样，对我们都有好处。”林老开口：“那接下来，还是说说我们空军看重的事情，幻影2000和狂风战斗机拿回来，你打算怎么做？” “林老，我们哈工大又没机场，肯定是给空军准备的啊，空军只要给我们对应的资金就行……哎吆！你干嘛敲我的头！” “东西是你弄回来的，怎么处理当然是由你决定的了！你还想要让空军动脑筋？别给老子卖关子！” 前面，开车的司机看了一眼反光镜，心中无比感慨。 这可不是林老欺负人，这完全是亲近的表现，和一般人接触，林老最多就是夸奖几句，但是绝对不会动手，现在这样，是真把秦淼当自己人。 “咳咳，好吧。”秦淼开口：“首先，以我们的工业基础来说，想要全面复制，估计是有些难度，毕竟，我们的工业基础还是太差了。” 这也是他们舍得把这么先进的飞机送过来的原因，他们心中清楚，东方人是复制不出来的！ 就拿幻影2000来说，当东方去欧洲考察，看幻影2000降落之后，咱们的试飞员跑上去，亲手摸刹车盘，居然不烫手！ 咱们用的是铁刹车盘，降落的时候要放减速伞，速度降低了再刹车，就这样，都可能把刹车盘给磨红了。 而法国人用的是复合材料刹车盘，落地之后，一脚刹车到底，直至刹停，这刹车居然还不高温！ 就这材料技术，己方就达不到！ 还有舵机。 幻影2000用的是无尾三角翼布局，电传操控，后面只有一个砖头块大小的舵机，就能提供最够大的扭矩，让舵面按照需要偏转对应角度。 而咱们呢？咱们就算是放大到一个行李箱大小，都不一定能满足要求！ 这是基础工业决定的，哈工大就算是厉害，也得一样样技术的突破，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 “幻影2000，对我们来说，上面最重要的是电传操作系统和发动机，所以，我们需要将这两套系统吃透，其中，电传系统交给我们，发动机交给国内相关单位。” 平心而论，幻影2000上用的m53性能并不好。 在航空发动机领域里，法国佬始终处于二流梯队，当两大巨头的发动机进入涡扇时代之后，斯奈克玛公司只能把自己手头的涡喷发动机拿过来，稍稍改进，加个外涵道，就变成了涡扇。 最奇葩的就是，它是单转子结构。 航空发动机前面是压气机，需要一级级地增加压比，前后的叶片，转速就会不匹配，所以，大部分的发动机，都是双轴的，前面是低压压气机，后面是高压压气机，两者转速不同。 法国佬没这个技术，只能搞个单转子，结果就是压比太低，发动机性能太差，油耗和涡喷差不多。最大推力也迟迟无法突破十吨的极限。 但是，好处也是有的，结构简单，高空高速性能突出，毕竟它是涡扇中的涡喷嘛，丝毫没有涡扇那种高空疲软的缺陷。 而这些，正好是东方空军需要的，咱们首要任务，就是拦截北面随时飞过来的轰炸机，高空高速性能必须要考虑！ “至于狂风战斗轰炸机，主要是它的航电和可变后掠翼。”秦淼继续说道：“我们缺乏对地攻击用的航电，我们的强五连个雷达都没有，正好用狂风战斗轰炸机的航电来改进，这个任务还是可以交给我们，至于可变后掠翼，国内相关部门是会喜欢的。” 最早的飞机用的是直翼，这样机动性高，到了喷气机时代，机翼开始后掠，这样便于提高速度，但是，早期的喷气机，机动性又不好。 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那就是可变后掠翼！让机翼可以根据需求而改变后掠角！ 在六七十年代，这技术是最火的，还诞生了不少名机，比如雄猫，靠着一部《壮志凌云》，吸引了无数粉丝。 实际上，到了八十年代，空气动力学的新方向，已经是对涡升力的利用了，不管是边条翼，还是鸭翼，都是用涡升力。 国内的320厂，一直都在可变后掠翼领域里钻研，代号强六的项目，后世并没有搞出来，现在嘛，让他们去研究，能否修成正果……秦淼也不知道。 “那发动机呢？”林老开口。 “狂风的发动机，想都别想！” rb199，长度3.6米，直径0.72米，干重不到一吨，加力推力7.5吨，是一款优秀的中推，如果把这种发动机仿制出来，歼七歼八，超七枭龙……发动机就都有了，甚至到了二十一世纪，无人机都能用！ 但是…… 这款罗罗公司的先进发动机，用的可是三转子结构，高中低三根轴，以咱们东方的工业基础……想都别想，除非自己重生的时候带了个系统…… “好，听你的。”林老脸上笑呵呵的，这恭维的样子……让秦淼都有些无语，林老，您别这样行不行，我受宠若惊啊！ “有了这些技术基础，咱们再依托自己的工业基础，研发咱们的三代战斗机。”秦淼继续说正题。 历史上，歼十项目经历坎坷，电传操作和发动机，就是两个大难关，现在，通过这次引进项目，把相关技术吃透，歼十也就能更早出来了！ 不知觉中，车子停下，秦淼看了一眼外面，皱了皱眉头：“林老，这不该送我回我老丈人家吗？” “时间还早，咱们上去，喝口水……” 就在此时，后面响起了汽车犀利的刹车声。 “老林，可算是追上你们了！三水，南边需要你的帮助！” 第269章 九吨重钻地弹，猴子怕不怕？ “袁老？” 秦淼有些好奇：“南边……还需要我帮忙吗？” 刚刚重生，秦淼就给弄出来了155毫米的卡车炮，要机动有机动，要射程有射程，要威力有威力，把猴子打得是鬼畜狼嚎。 再后来，秦淼又搞出来了红旗-2改装的地对地导弹，射程正好延伸到了卡车炮之外，价格还便宜，几乎就是废物利用，可以说，有这两款利器，猴子根本就掀不起风浪来了，只能被压着打。 现在，袁老居然又来求助了？ “是啊。”袁老有些感慨：“南边的情况……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走，咱们进去说！”林老开口。 飞机楼，会议室内。 “在我们的打压下，猴子已经很老实了，已经有大半年没怎么动弹了，而我们的轮训任务，也就快结束了，但是……我们最近才发现，猴子根本就不是认输，而是趁着这段时间，进行了工事改造。” 这也算是他们的失误了，所以，此时的袁老很是恼火。 “工事改造？”林老也皱起来了眉头。 “没错，老山，者阴山这些山，已经被他们给挖空了，然后在内部还浇铸了钢筋混凝土进行加固，我们不管是用155毫米炮，还是用m7导弹，根本就奈何不了那些工事！根据我们的估算，那边的等效厚度，相当于十米左右的钢筋混凝土工事……” “我的乖乖！”林老也感慨了：“这样的乌龟壳，什么也凿不穿的啊！这岂不是比法国楼还坚固？” 79年，咱们向南边发起自卫反击的时候，就遇到了法国楼这个难啃的硬骨头。 这可不是一般的碉堡，这是法国人当初在猴子那边搞殖民统治的时候，仿造马奇诺防线修了，整整修了三年，墙体厚三米，内部有三人，能容纳上千人，几乎相当于把山体都给挖空了。 咱们打了几天，伤亡惨重，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个后方的火电厂的炊事员，他曾经被法国佬抓去修过这个工事，知道秘密的通风口在哪里，所以，就摸了上去，找到通风口，打开，灌汽油…… 现在就不能如法炮制了，因为这工事是新修的，而且，明显更厚！ 秦淼心中也是感慨，是啊！咱们的技术在进步，那边的猴子，肯定也不会等着挨打啊，所以…… “三水，咱们全军集思广益，也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最近咱这边要搞演习，所以也没好意思让上级领导们头疼，今天，这演习终于结束了，咱们就过来……求助了，今天先看看你的意见，你有办法吗？” “这个嘛，办法倒是有几个。” 几个！ 袁老瞬间睁大了眼睛：“说！” “首先，第一个，就是用温压弹，也就是空气燃烧弹，咱们虽然炸不掉这个乌龟壳，但是能消耗光里面的空气，让里面的人窒息而死，不过……” 不过咱们目前没这种大家伙，也没有温压弹的技术，现在研究，估计时间上来不及啊！更何况，之前和美国佬打的时候，猴子就经常遭受这种武器的袭击，只要在内部放一些氧气瓶，最初温压弹爆炸的时候吸两口，慢慢地，空气流动，也就恢复过来了。 所以，这方式不一定能奏效。 “那说第二种？” “第二种，就是咱们造一款钻地弹，你不是说十米厚嘛，咱们就造一款能钻二十米深度的弹药，把猴子的工事直接钻透，不就行了？” “还有这种武器？”林老和袁老等人都惊呆了。 钻地弹，其实不是新鲜事物，早在二战的时候，德国佬就把炮管改造成了钻地弹，能钻四米厚度的钢筋混凝土工事。 冷战期间，美苏双方为了避免被对方第一轮打击干掉，也在造发射井，越造越深，当然也就需要有毁灭这种工事的弹药，不过，当时他们的想法都是简单粗暴：用核弹摧毁核弹发射井！ 直至91年海湾战争，美国佬才发现，连傻大木的防空洞都砸不开，还能种蘑菇，怎么办？ 连夜用203毫米炮管，改造个gbu-28钻地弹出来，上了战场一试，轻轻松松就给炸开了！从此，钻地弹名声大噪，全世界都知道了。 “想要攻击钢筋混凝土工事，其实和打坦克是一个道理，现在世界上最流行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用的就是一根细长的穿杆，硬生生地把坦克装甲凿穿，而我们的钻地弹，也是这样的大棍子，只不过，它的个头要大得多。” “多大？” “咱们的轰六，最大挂载是九吨吧？” “嗯。”林老点头，睁大眼睛，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那咱们就造一款九吨的炸弹，如果弹舱装不下就外挂，从万米高空扔下去，这炸弹落地，就会让猴子们知道，什么是毁天灭地！” 九吨的炸弹！ 袁老也惊呆了，这该是多么可怕的武器！ 空军的炸弹里，有250、500、1000等型号，这是按照重量来说的，也就是说，空军最大的炸弹，不过一吨，而现在，要造一枚九吨的炸弹，这…… 看着大家伙吃惊的样子，秦淼脸上露出了笑容，大惊小怪！ 后世，美国佬最大的钻地弹是gbu-57，长度6.2米，直径0.8米，重量接近十四吨，属于b2轰炸机专属！ 至于它的钻地厚度，公开说法是61米！这可不是普通的岩层，而是后世最强的钢筋混凝土工事！要是换算成岩层，那得一百米以上！ 现在，咱们造不出那种大家伙来，关键是造出来也扔不出去啊！只能根据轰六的尺寸来造一款！至于穿深……三十米应该有吧？ 袁老他们估摸是十米，哪怕是二十米，三十米，咱们也不怕，照样给他钻透了！ “等等，万米高空扔下去，能扔准吗？” 秦淼笑了笑：“误差，十米以内！” 啪！ 林老拍了一下大腿：“没错，误差十米以内！这钻地弹扔下去，那比盘古开天辟地的斧子还厉害！三水，和国外客户的合作，你不用操心，交给中航技就行！你赶紧带着哈工大的团队，研制这款钻地弹吧！” 这东西要是有了，绝对是空军的一款大杀器啊！以后，猴子睡觉都不踏实！ “嗯，林老，明天安排我去草原。” 啥？草原？ 第270章 来到草原 时间已经进入九月下旬，这个时候来草原，绝对是最美的时节！ 天空碧蓝，那是一种绝对没有过工业污染的蓝！上面漂浮着朵朵白云，蓝白相印，美不胜收。 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此时的野草依旧翠绿，在温暖的阳光下，露出勃勃的生机。 牛羊成群，在悠闲地边走边吃，仿佛能这样走到天边一样！ 这景象……要是带着妻子一起过来就好了！ 可惜，刚刚开学，妻子还走不掉，而且，这次也只是因为特殊原因而过来的，也没法通知老婆。 就在秦淼的感慨中，耳边传来了歌声。 “小燕子，穿花衣……” 秦淼有些愕然，这风格不对啊，在这里，不应该唱蓝蓝的天上白云飘吗？ 祝老，你这…… 听说秦淼要来草原，祝老就跟着过来了，理由也很简单，草原这里就是坦克工业基地啊！ 当年，新中国成立后，一五期间，苏联援建了156个项目，草原市青山区的国营617厂和447厂，双双位列其中！ “小燕子，告诉你，今年这里更美丽，我们盖起了大工厂，装上了新机器……” 当祝老唱到这里的时候，秦淼好像反应过来了。 等到一曲唱罢，秦淼开口：“祝老，这歌曲，该不会就是描写草原的吧？” “是的，当初，咱们就是唱着这首歌曲，投入到了轰轰烈烈的生产建设之中，当初刚刚来这里的时候，人烟稀少，黄沙漫天……” 想起这些来，祝老也是满满的回忆。 当年，经过一番研究，上级选定了草原西部地区，这里有大量的矿产资源，铁、铌、钛、金、铜等金属都有，尤其是，还有占据全国百分之八十储量的稀土！ 在这里建立一个工业城市很合适，但是……从无到有建设一座城市，难度之大也是可以想象的。 当年的劳动者们，都是值得尊敬的！ 这首小燕子的歌曲，描述的就是这里坦克基地的建造过程，充满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在秦淼的感慨中，车子开进了447厂，站台上，站着一大堆热情期待的人。 没错，秦淼是坐火车来的，而且，还是军列，运输军用物资的，可以直接就开进工厂。 “祝老，欢迎来到草原二机厂！这位就是秦淼同志吧？我代表二机厂，感谢您对我们的大力支持。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厂长赵满贵，叫我老赵就行。” 当年在草原市修建了两个工厂，国营617厂，对外的名字叫做草原第一机械厂，这个厂主要生产坦克，主打产品就是59坦克，国营447厂，草原第二机械厂，这个厂是负责造炮的。 坦克炮、舰炮、防空高炮……国内一半以上的火炮，都是在这里制造的！ 之前，他们还只能用传统工艺，去年，自从有了垂直金属挤压机，他们造炮就更快了！ 工艺少，生产快，造价低，质量还好！可以说，这款垂直金属挤压机，绝对是他们二机厂的镇厂法宝！ 这东西，哈工大给的！秦淼同志推动的！ 在他们眼里看来，秦淼绝对是他们厂的大恩人！早就想要去上门拜访了，一直没时间，这次，秦淼主动来了！ “赵厂长，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定制几根钢管。” “好，没问题，老罗，通知垂直金属挤压机车间，完成这一批生产任务之后，就立刻停下来，等待给秦淼同志造钢管！” “赵厂长，咱们的生产任务很紧……” “再紧也比不过秦淼同志的需要！罗主任，执行命令！”赵厂长的脸黑了下来，你这啥意思？没有秦淼，我们能有那台机器设备吗？你小子居然还要推三阻四？真想照他屁股上踹一脚！ “不着急，赵厂长，我先了解一下情况……我们边走边说？” “好。” 祝老都被晾一边了，他也不着急，跟着一起走。 钻地弹，祝老也感兴趣，这就是个大号的穿甲弹，但是……这到底有多大……祝老也没有个概念。 厂区很大，大家伙坐上了212，在厂区里开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到了垂直金属挤压机的车间。 车间很高，进去之后，就能看到一台巨大的机器，整体外观呈现门洞的形状，门洞内部，有一个火红的钢锭，正在被下面缓缓的挤压向上，进入到模具之中。 到了上面，则有一个吊车，慢慢地把已经挤压成型的钢管向上抽，直至整个钢管全部挤压完成。 这个过程，看着很解压，完全就是大力出奇迹。 “之前，咱们生产一根炮管，要把炮钢反复捶打，变成炮坯，然后钻孔，扩孔，车外缘……哪怕是老师傅，也得用个把月才能做出炮管毛坯来，现在，几分钟就能做一根出来，生产效率翻了几十倍。” 说起这个来，赵满贵就非常的感慨。 “嗯，我们的卡车炮，也是从这里生产出来的，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合作关系，对了，现在这生产的是什么？” “120毫米坦克炮。” 秦淼瞬间一震：“什么？” “目前，咱们国内唯一成熟的，就是105毫米炮，虽然解决了有无，但是，并不能满足今后的需求，所以，咱们还在自研更大口径的坦克炮。”祝老在一旁介绍起来。 1978年3月7日，东方和英国正式签署合同，从英国引进l7型105毫米坦克炮以及全套弹药，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三七工程。 几年下来，国内终于能生产105毫米坦克炮了，装了坦克，暂时解决了难题，但是并不是长久的，放眼世界，120毫米坦克炮才是王道，老毛子甚至都将口径放大到了125毫米！ 实际上，早在1976年，国内就制造过120毫米滑膛炮，不过用的是老旧技术，膛压低，穿深差，无法满足需求。 1978年4月，上级就下达了研究高膛压120毫米坦克炮的任务，看时间就知道，这是要在三七工程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了。 不过……在后世，国产坦克并没有用这个口径，而是选择了125毫米这个指标。现在的研发成果，也就是用在了自行反坦克炮上，后来也就退役了。 也就是说，现在做的这些，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祝老在观察着秦淼的表情变化，淡淡开口：“三水，你觉得这个方案有问题？” 第271章 对坦克来说，口径就是正义 “祝老，我们这款坦克炮的膛压如何？” “当年，咱们的老120滑，膛压只有318.7兆帕，前几年，咱们研制的新120滑，膛压已经提高到了431.5兆帕，现在，有了这垂直金属挤压机，新生产的炮管，膛压已经达到了539.4兆帕。” 说起这个来，祝老还是很感慨的，现在生产的这一批，都是样炮，上级很满意，决定生产一批，展开更多的测试，如果能达到军方要求，以后就会成为军队的制式坦克炮。 “那德国的豹2坦克炮，膛压是多高？” “按照他们公布的数据，最高能承受到710兆帕的膛压，不过，由于他们的药室太小，所以，实际使用中的膛压是600兆帕左右。” 秦淼点头：“所以，我们的120毫米坦克炮，和德国的坦克炮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啊！以后，等他们的发射药技术继续提升，在9.8升药室容量的情况下，或许也能让内部膛压达到700兆帕，而我们……” 这根本就没法比！ 外行以为，只要口径一样，那子弹或者炮弹就能互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弹头一样了，后面的发射药也不一样！ 我们的坦克炮也是120毫米口径的，但是，因为发射药技术不过关，为了增加威力，就只能增加药室容量，早期的老120滑，药室容量就是12升，现在的新120滑，药室容量更是达到了16.1升！ 对我们来说，坦克炮的性能，完全就是靠嗑药磕来的。而且，这么大的药室，导致它根本就不适合装到坦克上，最后只能是给了反坦克歼击车。 炮弹就算是前面一样，后面大小也有很大差距，根本就无法和北约标准的坦克炮炮弹互换使用。 就算是这么大的药室了，威力却依旧比不上西方！因为炮管承受的膛压不够！ “你的意思是，这个口径对我们来说，已经小了？” “没错。”秦淼说道：“对坦克来说，口径就是正义！既然我们的炮管膛压比不上西方，发射药技术也比不上西方，那我们为何不增加口径？哪怕只增加五毫米，也会让它的潜力比120炮增加一大截！” 炮口是圆形的，威力和口径是二次方的关系！毕竟，后方燃气推动炮弹前进，作用面就是火炮的横截面，压强相同的情况下，面积越大，压力也就越大！ 坦克炮威力不够，那就口径凑！老毛子历来就是这样搞的！ “秦淼同志，我们现在……选择一个苏联标准的口径，会不会……” 罗大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淼打断了：“当然不会，口径一样，也不代表就通用啊！” 后世，祝老经过一番对比，力排众议，选择了125毫米这个口径，当时只有苏联使用，所以受到了很多非议，甚至有人打趣，这是不是打算到了战场上，直接用老毛子的炮弹？ 当然不可能！ 口径一样，后面的药室容量也不一样！炮弹根本就塞不进去！ 虽然口径都是125毫米，但是咱们的膛压远高于老毛子的坦克炮！后世，99坦克的炮口动能比老毛子的t-72高了百分之四十五，甚至比美国m1坦克上的120毫米坦克炮也高了百分之三十！ 论威力，咱们东方的125毫米炮，世界第一！ “是啊，这还和药室大小有关系，三水，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增加药室容量？” “没错，药室比老毛子的略微增加就行，不需要特别大，否则以后等我们发射药技术提升了，那大药室就浪费了，而且也影响炮塔内部空间。” 老毛子的125毫米炮，药室容量13.4升，而东方的125毫米炮，药室容量则放大到了13.6升，个头差别不大，这样也就能装t-72上的圆盘自动装弹机了！ “嗯，如果用125毫米炮的话，那是不是也可以用自动装弹机了？”祝老的目光中神采奕奕。 “对！分装式弹药，圆盘自动装弹机，这样也能缩小炮塔体积，符合我们之前的作风。” 西方都是大炮塔，在炮塔尾部有弹药仓，可以装个二十来发炮弹，装填手抽炮弹容易，炮塔前后也容易平衡，至于缺点……就是个头大，自重大。 咱们东方一直走的是苏系路线，低矮的车身，小巧的炮塔，圆盘自动装弹机才更适合咱们的使用！ “没错，和咱们想的一样，只不过……咱们之前也不敢贸然确定，现在，有你这番说法，咱们的信心就更足了，等回去之后，就向上级打报告！” 啥？ 想想也是，祝老造了一辈子的炮，在后世，也是他力主用125毫米炮的，现在，他当然也有这个想法，只是因为这几年在和西方靠拢，所以，他有些信心不足。 现在，有了秦淼的支持，祝老就能放心大胆地提出这个项目了。 不用说别的，哈工大155毫米炮，那就是世界第一！现在，坦克炮，也得听取他们的经验！ 发动机有了眉目，坦克炮也确定了下来，所以……祝老对未来充满信心！ “秦淼同志，我们接下来要打造什么管道？” 此时，垂直金属挤压机也完成了这根炮管的挤压，接下来就该换模具，给秦淼生产了。 “外径五百毫米左右，内径三百毫米左右，长度有四米左右就够了……” 罗主任再次震惊：“这样的管子，怕不得五吨以上？” 造的炮管毛坯，也就是一吨出头，现在，居然要造五吨以上的！ “如果没这么大的毛坯，也可以分开打造，然后焊接起来……” “没问题，咱们有这么大的。”罗主任说道：“您还有什么要求？” “一端能在挤压的过程中，直接做成尖的就更好了……” 这要求，秦淼也不知道能否满足，毕竟，垂直金属挤压机就是造管道的！不是造特殊形状的。 罗主任皱着眉头。 “老罗，秦淼同志下达的任务，能完成要完成，不能完成，那也得想办法完成！” “是！赵厂长，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铁水飞溅，钢花耀眼，机器隆隆，一夜的时间过去了，终于，秦淼需要的大家伙出来了！ 前面尖，后面是标准的圆柱体，看着就如同是一枚火箭一样，但是，这个巨大的铁疙瘩需要用天车才能移动，又说明它是多么的笨重！ “秦淼同志，接着做什么？” “前面焊接固定弹翼，后面使用可动弹翼，中间塞炸药，尾部装我们的控制系统和引信……” 第272章 国家靶场 忙碌之中，一个星期的时间悄然而过。 西北，巴丹吉林沙漠，国家靶场。 1958年，彭老总指示在这里建立综合性导弹实验靶场，1959年，空军第三训练基地在这里组建。 不管是各种弹道导弹，还是火炮和炸弹，都是在这里实验的，这里相当神秘，被称为东方的51区。 四周是荒凉的沙漠，一旦起飞，砂砾横飞，打在脸上生疼，这片总面积4.7万平方公里的沙漠，带着无数神秘的气息。 而现在，在这里，又建设起来了一座全新的建筑。 从外面看，像是一座小楼，但是，建筑它的人却能知道，这东西，简直就是一个整体的水泥疙瘩。 “你们说，上面在想什么呢，建造这样一个大水泥块？” “是啊，里面捆的钢筋也是密密麻麻，我的手都磨了几个血泡……吃苦咱们不怕，只是……” “都说什么呢？注意保密纪律！”就在此时，工程兵的连长走了过来：“集合，我们回宿舍！” 很快，嘹亮的歌声响起。 “日落西山红霞飞……” 歌声中，工程兵们上了汽车，返回基地。 当进入基地的时候，一架运八刚刚降落下来，后面的尾仓门打开，一辆重型卡车从里面开了过来，后斗里是一个圆柱体，外面盖着伪装网，见多识广的众人，顿时就有些懵了。 这…… 啥东西？ 说导弹吧，有些小，说炸弹吧，又有些大！ 卡车开向了旁边的停机坪，那里，一架轰六早就等待着了。 “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 “嗯，我们的炸弹尺寸已经给你们了，你们能解决挂载问题吧？”秦淼看向了轰炸机。 “没问题，我们已经加强了挂架。”为首的人穿着蓝色的劳动布工作服，上面还赫然写着陕西飞机厂的字样。 “陆厂长，真没想到，你居然亲自过来了！”跟在秦淼身边的祝老感慨地说道。 祝老几乎是全程陪同，看完了炸弹的生产，又来这里跟着看效果，他在国内的军工行业是老资历，认识的人当然更多。 陆颂善，1940年毕业于交通大学机械系，之后去英国留学，1949年，新中国成立，他辞去了西方的高薪工作，返回祖国，先在沈阳的飞机制造厂当副总工艺师，当西安的172厂开始仿制图-16的时候，又被调到了西安。 歼5、歼教1、轰6、运7、运8……国内的很多飞机，都有他的参与！ 现在，他已经是西安飞机制造厂，也就是172厂当代理厂长了。 当年轰六的设计，他全程参与，这次要改装这种炸弹，他再次跟了过来，一起制定方案。 “嗯，有你在，咱们的挂载肯定没问题，毕竟，当年用轰六携带蘑菇弹的方案，也是你研究的。”祝老感慨。 “老祝，你过奖了，对了，咱们的飞行员，也都是当时投掷蘑菇弹的，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李师长，当年驾驶50671号，空投了蘑菇弹，获得了一等功……” 李源一，1965年，带着他的机组，驾驶图-16轰炸机，成功空投原子弹爆炸成功！ 现在，要空投钻地弹，他又主动请命过来了，虽然已经当了领导，但是，依旧要冲锋在前！ “秦淼同志，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苦练瞄准技术，只要炸弹的弹体气动数据出来，输入我们的投弹瞄准具，我们有把握在一千米的高度上，把炸弹扔到三十米的精度上！”李师长开口说道。 这个时代的轰炸机，机鼻的地方有个透明的舱室，尤其是下面那块大玻璃还是纯平的，那就是专门的投弹头所在的位置，他会操作最精密的光学瞄准具，把炸弹扔下。 但是，很多参数得提前设定。 就拿轰六来说，挂在外面机翼上的，都是低阻炸弹，外形流畅阻力小，而挂在弹舱内部的，都是高阻炸弹，外形……有些像是大圆桶，这样炸弹的制造成本最低，简单来说，表面积小，容量大…… “咳咳……李师长，我们的炸弹外形气动数据，还没有算过。” “什么，没算过？那……那就先别装引信，我们空投几次，通过弹着点来确定实际运行规律……虽然这样会多花费一些时间，还要多烧很多油，但是为了南边，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值得……” “不不，李师长，我们不需要测定精确的外形，得到相关投弹数据，我们也不需要精确瞄准，在万米高空左右飞的话，大概在目标二十公里投掷就可以了。” “万米高空？不行，绝对不行，我们是安全了，但是……这样精度太差，秦淼同志，咱们不怕危险，咱们必须要给地面部队解决危机……” “李师长，您……知道我们前段时间的演习吗？” “我听说了一些，原本演习结束，需要全军展开研究讨论的，不过我又接受了新的任务，就过来了……” “李师长，这次演习，咱们使用了先进技术，甚至西方各国都赞不绝口，要购买咱们的技术，比如说，万米高空投掷炸弹，精度十米，已经在强五上验证了，接下来，也该轮到咱们的轰六了。” “万米高空，十米精度？这不可能！”投弹手何志强开口说道。 “现在，已经进入高科技时代了，曾经不管认为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在高科技的前面，都是可能的。”秦淼说道：“各位，我们还是挂弹吧，你们做好了准备，我们就该起飞了。” 装上了炸药、附件等等，这个大粗管子的重量，是8.8吨，算是个比较吉利的数字了。 以前的时候，炸弹只要挂进去，检查引信就可以了，现在，大家伙睁大眼睛，看着秦淼把一根电缆插上去，然后连接到一个手提箱大小的电子设备上，上面还有键盘，还有一个小小的屏幕，开始输入…… 这东西，好像真的是高科技啊！ 半个小时后。 轰鸣声中，轰六滑上跑道，虽然炸弹很重，但是油料并没有装满，所以起飞也不是特别吃力，距离跑道末端还有五百米的时候，就已经拉了起来。 “三水，去现场看看吗？”祝老笑着开口问道。 “不了，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唉，其实我觉得没必要，拿猴子的阵地当靶场就可以啊！” 第273章 这钻地弹很逆天 万米高空。 何志强趴在机鼻里，眼睛紧紧地贴着瞄准具，看着下面的景物在不断移动。 虽然秦淼说了，不用瞄准，差不多扔下去就行，但是，他依旧很认真，根据弹体的外观和自己的经验，选择了自认为合适的数据装订到自己的瞄准具上，然后，按照这些天来刻苦锻炼的成果，开始进入轰炸航路。 在这一刻，他就是全机的指挥官，甚至编队飞行的话，他还是编队的指挥官！ 二战时期，这种轰炸机编队密密麻麻飞行的场景，一定非常壮观，可惜，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机体庞大，生存几率低，突防能力差，轰六几乎都处于淘汰的边缘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个现状是最难以接受的，所以……他们听说要用轰六投掷九吨的大炸弹，都是主动请缨，这是轰六翻身的机会！ 其他任何飞机，都投掷不了九吨的炸弹！ 说实话，看到炸弹的时候，他们是有些失望的，不过……他们相信哈工大，这是个能创造奇迹的军工大学！ “注意，开始轰炸倒计时！十，九……一，投弹！” 何志强一边说，一边按动了瞄准具旁边的投弹按钮。 咣！ 一声巨响传来，接着，整个机身一轻，毕竟，九吨的炸弹落下去了，当然轻松了。 “注意，转入盘旋！”李师长喊道。 他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他们会继续留在这片空域里，机鼻的投弹手，还要利用精密的轰炸瞄准具，继续观察这枚炸弹的下落轨迹，直至最终落地！ 何志强的眼睛，继续紧盯着瞄准具，他的视野里，牢牢地捕捉着那枚下落的炸弹…… 炸弹几乎处于水平状态，在天上滑翔前进，根据经验判断，这阻力比自己预料的低，也就是说……会炸到目标的前方？ 等等！ 何志强的眼睛睁大了，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炸弹刚刚的轨迹……在空中拐弯了？ 那怎么可能！ 炸弹落下，在空中就是个类平抛的运动，九吨的铁疙瘩，侧风甚至都能忽略了，现在，怎么可能拐弯？ 等等，又拐弯了！ 何志强这次看清楚了，那尾部的弹翼可不是固定的，而是能动的！ 这……这哪里是炸弹，这分明是导弹啊！ 不过……谁控制的它？ 地面上。 观察哨也在看着天空，那枚炸弹正在迅速靠近中，以他的经验来看，炸弹是要飞过去了，但是……炸弹的轨迹开始调整了！ 一次，两次，三次…… 几次调整之后，炸弹的弹着点，越来越和目标吻合了！ 观察哨惊呆了，在国家靶场，第一次看到炸弹会拐弯的！哪怕就算是地地导弹，只剩个弹头的时候，也是靠惯性飞行的啊。 这炸弹到底什么鬼？ 等等！炸弹改变姿态了！ 在最后关头，炸弹从原本水平的状态，变成了几乎竖直的俯冲状态！ 那尖锐的弹头，向着最近工程兵们建设起来的靶标，直冲而下！那犀利的啸叫，也进入了观察哨的耳朵，这一刻……他甚至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咣！ 弹头狠狠地砸上了钢筋混凝土工事，3.5马赫的速度带来了巨大的动能，让它瞬间就将上面的混凝土撞碎，将沿途的钢筋撞断…… 混凝土碎片呈现锥形飞散，同时，碰撞带来巨大的震动，沿着地面传输，观察哨只感觉到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一个九吨的大家伙从万米高空落下，绝对相当于一次巨大的陨石撞击啊，仅仅靠这个撞击的能量，也会…… 观察哨继续观察，只见碎片还在继续飞起来，而这混凝土工事的上半截……居然已经塌了？ 上面就是十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层，也是南边需要的攻击力，现在…… 这个九吨重的大家伙，显然还有动能，还在继续向下钻！ 下面那层十米厚的钢筋混凝土，也在剧烈的撞击下变形，飞散…… 钻深看来有二十米啊，这还是特意加固的钢筋混凝土，这要是普通的……怕是得有三十米以上的深度啊！ 轰！ 延时引信终于触发了，巨大的爆炸声之中，一团火球升腾！ 外壳五六吨重，内部塞进去了两吨左右的炸药，这爆炸的威力更加震慑人，只见无数的碎块纷飞，观察哨再也不敢去看，将身体缩进了掩体内，听着外面发出的持续不断的撞击声。 终于，声音停止了，他从掩体探出头来，看向远处的被轰炸的目标。 目标呢？ 这是彻底被炸飞了啊！ 总计二十米厚度的钢筋混凝土工事，居然挡不住这钻地弹一击，彻底摧毁！ 天空，轰六轰炸机上，何志强也惊呆了。 六吨的炸药上去，也不见得能起到这种作用。 坚固的工事消失了，碎片崩飞在四周，形成了一座环形山，就像是经过了陨石的撞击一样。 工事上方，随着爆炸，滚滚的浓烟升腾，那浓烟形成的蘑菇云，貌似不比蘑菇弹小多少。 轰六还在继续盘旋，很快，烟雾散尽，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地下都被炸了个大坑，至少又钻进地下十米左右才爆炸的！ “我的乖乖，还从未见过这种武器！”何志强惊叹。 万米高空投掷，精确命中，而且还能把二十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工事彻底摧毁！这……怕是全世界都没有这种武器！ 从今天开始，各种坚固的地下工事，都不再安全了！一般的防空洞，也就是三五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军事基地，也没有超过十米的。 平壤的地铁，深度一百米，也绝对能钻透，毕竟那就是普通的土层，不是全部的钢筋混凝土打造的。 “这还是万米高空投掷，如果到一万五千米，甚至两万米的高空投掷，那钻地深度还能进一步增加。”李师长也感慨起来：“难怪不让我们飞太低，不过，要飞得高，精度就会很差，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用什么方式来引导的。总之……” 李师长再次扫了一眼下面，说道：“这钻地弹很逆天！” 第274章 猴子的野心 轰鸣声中，轰六返航，滑回停机坪之后，李师长下来，立刻开口问地勤：“秦淼同志呢？” “他们在食堂。” 没错，这次实验成功，是要去食堂庆祝的了。 “走，咱们也过去，敬秦淼同志一杯酒，这绝对是改变我们轰六命运的武器！” 有了它，轰六将会老树开花，铁树逢春…… 食堂内。 “今天，咱们国家靶场的所有人，都算是开了眼了！除了蘑菇弹，还有常规武器能炸那么深。”基地负责人举起酒杯：“来，秦淼同志，我敬你一杯！” “张领导，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哈工大、447厂，172厂，还有其他很多同志一起做出来的，包括我们试飞的机组人员，他们都是好样的。” “不，咱们可没多少功劳，甚至咱们以后上天，都不用太过紧张了，扔下炸弹就能回来。”李师长大踏步地走了进来：“秦淼同志，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哈工大的北斗导航卫星带来的巨大作用。”秦淼说道：“目前，我们能做到的只有十米的精度，等以后，有了更加先进的原子钟和更多的卫星组成的网络，精度能提升到一米，到时候，咱们说打敌人的左窗户，绝对不会从右窗户里穿进去！” 一米！ 所有人再次被震撼了。 他们从未想过，高空投弹，还能保持一米的精度，俯冲投弹都没这么高的精度！ “好，太好了，以后，咱们轰六还能发挥作用！” “那是自然，轰六的作用大了，毕竟，这可是战略轰炸机，到目前为止，全世界拥有战略轰炸机的国家，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 二战，德国为何不能摧毁老毛子的工业？因为德国只喜欢俯冲轰炸机，没有战略轰炸能力，如果能有大批的b29之类的轰炸机，把乌拉尔山附近的工业基地都炸了，老毛子还怎么打？ 同样的，盟军用大批的战略轰炸机，在二战后期，天天飞到德国佬的土地上扔炸弹，德国的工业生产能力急剧下降，于是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可是……除了这钻地弹，咱们貌似……没其他的用武之地啊。”李师长开口。 “怎么可能！轰六这种轰炸机，以后可以变成巡航导弹平台，换一款省油的发动机，作战半径就能达到四五千公里，经过空中加油，就能上万公里，携带的空射巡航导弹，射程也能有一两千公里，到时候，咱们的轰六就算是威胁不到美洲大陆，也能威胁到夏威夷之类的地方。” 轰六怎么会落伍，这可是能用完字母表的轰炸机！ “巡航导弹？” “是的，就是全程飞超低空的那种，别看现在还是弹道导弹的天下，以后，巡航导弹也会迅速发展起来的，咱们的轰六，用处很大！”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得敬你一杯！” 李师长一饮而尽，张领导在一旁开口：“三水，你刚刚做比喻，是飞到美洲大陆，而不是莫斯科？” 现在，老毛子才是咱们最大的敌人好不好！ “咳咳，这个嘛，是我随便举例的。” 现在的秦淼，肯定不能当预言帝啊。 就像是建国的时候，谁敢说老大哥的坏话，那简直就是人民公敌，最后呢？还不是闹到了边界陈兵百万，甚至是爆发武装冲突的境地？ 现在，别看和西方关系好，但是，89年之后，双方关系就会陡转直下，到了后期，就会各种使绊子，怂恿咱们周边的国家来给咱们添堵，遏制咱们的发展。 老毛子注定不足为虑，美国佬才是后期的反派大boss啊。 随便？张领导没有接受这个答案，倒是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来。 别看秦淼从哈工大才开始崭露头角，时间也就一年多，但是，只要仔细分析，就能知道秦淼的预判是多么的准确，他从来就没有出过任何错误，每一件看着不可能完成的大事，都会完成得非常漂亮！ 他这是把美国当做了假想敌啊！ 外面，狂风起。 祖国的北方，已经是秋风瑟瑟了，但是南边，依旧一片炎热。 东北风在呼呼地刮着，空气不像之前那么湿润了，带着干燥的感觉，这也是最舒服的时候了。 没有连绵的细雨，没有刺骨的寒意，通过射击孔和通风口吹进工事里，一片舒爽。 老山。 这里可以分成三个区域，八里河东山，算是东部区域，老山主峰，北陡南缓，属于西区，两个区域中央，则是松毛岭。 周围，还盘踞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山头，共同构成了一片阵地。 当初，在自卫反击战教训了猴子之后，东方的军队就撤退回来了，而不要脸的猴子，顺势跟进，占领了这里，而且，还在这里修建大批的真谛。 坑道、战壕、掩体、藏兵洞……大量的雷区控制前沿，后面则是各种火力，直射、曲射、远射、近射……密不透风。 当然，这些在咱们的155毫米炮的面前，都得跪！到后来，m7导弹更是能打到对方的后方去。 其实，当时如果要收复，已经能一举拿下整个山头了，但是……咱们的任务就是牵制，并没有打算扩大战斗。 然后……就是猴子的疯狂修筑工事。 毕竟，老山的地形，是非常重要的。 主峰海拔1422.2米，在这里，向北可以俯瞰内陆二三十公里，向南可以俯瞰二三十公里，属于主要的交通要道和口岸，猴子是绝对不会放弃这里的！ 松毛岭上。 驻守在这里的军官阮成竹，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对面。 “团长，最近，他们举行了一次军事演习，你听说了吗？”一旁，营长邓黄光开口。 “什么演习？” “就是在苏联老大哥军事演习之后，他们紧跟着军事演习，好像就是要给老大哥示威一样。” “哼，什么示威，就他们那点力量，老大哥一次冲锋，就能打到他们首都，再冲锋，就能打到长江，他们最多守着南边的半壁江山，到时候，咱们再北上，和老大哥南北夹击，就能灭了他们！” 阮成竹信心十足。 而此时，就在北边，某空军基地，几架轰六，缓缓降落。 看着这几架飞机到来，袁老满脸兴奋：“好，终于可以灭了猴子了！” 第275章 猴子们，迎接最猛烈的轰炸！ “咦，三水，你怎么……” 看到从机舱里钻出来的秦淼，袁老瞬间一愣。 “嗯，这炸弹刚刚打造出来，可能还会有各种缺陷，我过来，可以随时提供改进意见。” 秦淼一边说，一边开始脱飞行服，这东西，穿起来是真不舒服。 轰六有六名机组成员，尾部有个独立的尾炮舱，在现在这个时代，用机炮来防备自己的后半球，那纯粹就是痴人说梦，所以，这地方的尾炮手也没那么重要，这次四架轰炸机一起编队过来，秦淼就钻进了尾炮的位置，跟着一起过来。 此时，李师长也走下了飞机。 “秦淼同志，这一路飞过来，感受如何？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当然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多了，比如这机组成员，完全可以从六个缩减成为三个。”秦淼说道：“除了正副驾驶，再加一个机械师就足够了，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尾炮手这个地方，是真没必要，在这里安装铂条干扰和红外诱饵弹就足够了！” 听到他的话，李师长点头：“是啊，如果就三个人，弹射救生也会非常方便，这一路过来，其实我是胆战心惊，生怕……” 这六个人的轰炸机，弹射顺序是不一样的，处于机尾的炮手，排在第一位，而正副驾驶则是最后弹射的，遇到危险的时候，往往轮不到他们弹射，飞机就坠毁了。 不过，对秦淼这样的来说，就算是第一个弹射出去了，没有经受过严格训练，也可能会出问题，总之，这次飞行，李师长很担心秦淼，还好，他一路没事。 “走，去指挥部，咱们已经在那里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任务。” 指挥部内，众人看着房间中央的那个大型电子沙盘，都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 “电子沙盘。上次演习用过的，咱们看着都眼馋，于是，就打报告，说这新装备，应该用在战场上，通过战场来检验。”袁老笑呵呵地说道：“上级还真答应了，于是，咱们就用上了这东西，来，把老山这边的情况放大！” 于是，本来是显示整个前线的沙盘，就开始变化，最后，就变成了老山的情况。 “这老山的地形，对咱们明显不利啊！” 秦淼其实不懂军事，他懂的只是未来科技，现在，看到这电子沙盘，他一下子就懂了。 南边缓，北边陡，对咱们从北向南进攻来说，非常不利，更何况，还有那些刚刚建成的工事。 “是啊，所以我们才希望能一劳永逸，通过一次轰炸彻底干掉老山的敌人，之前动用各种手段都不行，现在，就看咱们轰六的了！”袁老说道：“战士们都做好了准备，只要炸毁了那三座坚固的堡垒，咱们就会一鼓作气冲上去。” “不。” 秦淼这话，让袁老一愣：“不？” “没错，只炸毁那三座工事，明显还不够，还有其他很多目标，都可以使用大威力的航弹精确轰炸，我们这次来了四架轰六，其中三架装钻地弹，摧毁目标，最后剩余的一架，可以装500公斤的航弹，如果这些还不够，我们机场里还有强五，也可以加入进来……” 添油战术要不得，要么不打，要打，那就得一次性把对方给干趴下！ 袁老点头：“没错，说得对，五百公斤的航弹够猴子们喝一壶的了！” 之前的炮弹、导弹，战斗部都不够重，所以，那些坚固工事之外的很多加固工事也炸不透，而现在，完全可以来一次大规模的对地轰炸！就像是在演习上展示的那样！ “来人，把所有工事坐标，全部标注下来！” “我们研究一下具体轰炸方案！”李师长说道。 两个小时之后。 太阳已经滑落到了西边，距离落山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 老山上，猴子们也开始做饭了。 哪怕到了战争时期，这里也从来不缺粮食，一年可以收两三茬的水稻，充足的光照和降水，让这里变成了受到大自然恩赐的地方。 而且，自从开始打仗，猴子都能源源不断地收到老毛子送来的补给。 松毛岭。 阮成竹闻到了空气中飘出的糯米饭的香味儿，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 “团长，来，开饭了，今天的糯米饭配罐头，最近老大哥送来的一直都是鱼肉罐头，来，我们开几盒，看看有没有鱼中段。” 老毛子的鱼肉罐头，向来都是粗犷的。 把鱼捞上来，切三段，塞进罐头里，所以，如果运气好，可以吃到最美味的中段，如果运气不好，拆开了，几个鱼头就会冲着你龇牙咧嘴。 阮成竹接过来了鱼罐头，打开，果然是鱼中段！ “团长，您的运气不错，外面也是平静的一天……” 就在此时，犀利的警报声响起。 “空袭，空袭！” 啥？ 阮成竹有些惊讶。 打了这么久，一直都是在陆地上打，还从未听说对面出动过空中力量！ 此时的阮成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大声地喊道：“立刻制造烟雾！” 空袭警报是老山主峰那边发来的，那边的瞭望哨，发现了几十公里之外飞来的轰炸机，赶紧通知所有人，这阵地啥都好，就是没防空武器，毕竟，防空武器就得对着天空开口，要是被炸弹从开口钻进来，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这也不用太过担心，在越战时期，他们就经常使用烟雾来对付美国佬的轰炸，就算是激光制导炸弹，在烟雾的干扰下，准头也会大幅度下降，哼，对面的人以为轰炸就能摧毁这些堡垒了吗？ 除非是和上次法国楼一样，爬过来找通风口，不过，咱们肯定是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浓烟滚滚升起，很快，就把整个老山阵地全部笼罩起来了，虽然呼吸有些呛人，不过，猴子们早就习惯了，他们端着糯米饭，打开罐头，打算享受晚餐，他们不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一顿了！ 第276章 整个松毛岭从地球上消失了！ “报告，猴子们发现了我们机群的靠近，点燃了浓烟！” 袁老立刻看向秦淼：“三水，这浓烟会影响我们的轰炸效果吗？” “当然不会，这是我们装备的优点之一，可惜，这样不能看到猴子被炸翻的场景了。”秦淼表示，还是有些可惜。 目前在战场上，精确制导武器主要是激光制导和电视制导，这些制导方式的特点，就是极度依赖能见度，但是，到了战场上，浓烟滚滚很常见，激光进入了浓烟会衰减，电视就直接看不清楚了。 而卫星导航，不会受到这种影响！这也是卫星制导的好处了。 “那就好。”袁老松了一口气。 让这些老领导们理解现代化技术，有一定的难度，所以，秦淼也不会介绍技术原理，只要胸有成竹地表示一下就够了。 天空中。 李师长的长机飞在最前面，何志强趴在了投弹瞄准具上，看着下面升腾的浓烟，有些恼火。 “报告，下面无法通过目视看清楚具体轮廓！” 这要是普通炸弹，就只能地毯式轰炸了，根本就无法达到精确攻击的目的！而现在…… “不用怕，我们继续爬升投弹！” 李师长对哈工大的技术，有相当高的自信，猴子用浓烟这种小把戏来对抗轰炸？注定会失败！ 轰炸机继续爬升，终于到了万米高空。 “距离目标大概十五公里！”何志强也只能大概估算了，精确到米的数据是提供不了。 “编队注意，释放炸弹！” 嘭，嘭！ 弹舱打开，炸弹从里面掉落下来。 北边的阵地上，无数的战士抬起头来，看着炸弹从天而降。 “好大的炸弹！” “这得几百斤啊！” “不知道，我的乖乖，这东西，猴子一定吃不消！” 对面的老山上，猴子阵地依旧笼罩在一片浓烟之中，如果他们能看到天空中掉落下来的大炸弹，那一定会吓得尿裤子！ 不过……对老兵来说，仅仅听炸弹下落的声音，也能辨别出来。 此时，阮成竹已经端起来了糯米饭，这香甜的糯米，一直都是他的最爱，然后，再吃一块儿鱼肉，整个人就都满足了。 想要让一个处于战火中的人满足，其实也是很简单的！ 不过，下一刻，他的手就停顿了下来，耳膜刺痛的感觉，给了他不祥的预感。 这是……对方扔炸弹了？ 前些年的事情，一幕幕地在他的眼前浮现，这感觉，很熟悉，当初…… “快，立刻下令，把气球都吹起来！” 每人一个氧气瓶是不现实的，但是，每人发几个气球，还是可以的！尤其是，美国佬离开之后，留下了很多物资，比如说……避孕套！ 红色的包装，下面写着trojans的字样，这是占据市场百分之七十二份额的产品，质量很好，很厚实，永远都不会漏，吹起来的话……比暖水瓶的内胆还大！ 猴子们听到这个命令，想到了什么，个个都是脸色惨白，赶紧打开包装，吹气球！ 当年在战场上，最恐怖的就是空气燃烧弹，这东西不仅仅会烧光一切，还会消耗掉所有的空气，对于他们这些躲在堡垒内的人来说，窒息而死是肉眼可见的结局。 想要避免憋死，就得赶紧吹气球，等下，就靠这气球里的空气来活命的！ 每人的底线是三个！ 阮成竹也不例外，开始吹起来了气球，要说这避孕套，可真是好东西，不仅仅能避免生活作风问题，在军队里，行军的时候把它套在枪管上，就能防止枪支出故障，现在，还能储存一定的空气…… 就在此时，犀利的啸叫声已经响起，下一刻，就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头顶上。 咣！ 山崩地裂，地动山摇，阮成竹只感觉两腿站立不稳，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不过……他反而更轻松了，这是怎么回事？ 哑弹啊，这东西落地了，但是没炸，咱们…… 等等，不对劲！ 下一刻，头顶上，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居然出现了裂纹，他睁大眼睛，惊愕地看着那裂纹扩大，钢筋混凝土向他这边凸起，然后突然炸裂！ 四散的粉尘之中，一个大家伙扎了进来！ 又粗又长，就如同一个大铁棒一样！ 嗖！ 这东西的速度很快，下一刻，就从他的面前蹿过，然后……他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糊了一眼，再一看，邓黄光消失了。 邓黄光站立的位置不合适，正好挡在这个大铁棒的前面，惨叫声都没有发出，直接就……没了，没错，除了向四周飞溅的东西之外，啥都没了。 脚下，剧烈的震动响起，这个大铁棒，继续向下蹿，砸穿了这一层地板，向下面一层冲去…… 咣，咣，咣！ 声音在不断响起，这东西也在不断向下砸。 两层，三层，四层…… 不！ 阮成竹突然从心中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再砸下去，就到弹药库了，整个松毛岭阵地的弹药，都藏在下面五层的地方！ 此时，地面上又是一阵晃动，他身体一个骨碌，居然顺着这个窟窿，骨碌了下去！ 他发出绝望的惨叫，下一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继续下落，而是飞起来了！ 火焰，那炽热的火焰，已经充斥了整个空间！ 轰！ 可怕的爆炸声响起，火焰吞没了阮成竹，也吞没了他周围的一切。 那些刚刚吹起来的气球，都在发出炒豆子一样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又被爆炸声淹没，只剩下了那震天动地的爆炸…… 轰！ 整个松毛岭山体，四处都在喷射火焰，炽热的气流无处宣泄，只能是继续对着山体用力。 哗，轰隆隆…… 整个山体破裂！无数的石块向四周横飞！ 甚至，还有的石块崩到了北边的阵地上，大家伙感受着脚下的震动，听着外面石块砸在掩体上的咣咣的声音，都是一阵阵惊讶。 “怎么回事？” “这是上了蘑菇弹吗？” “就该给这些龟儿子们种蘑菇！” 松毛岭上空，袅袅升起了一朵蘑菇云，之前的那些烟雾，彻底的黯然失色！ 第277章 收复老山，零伤亡！ 老山，主峰。 地面在剧烈地震动，仿佛是一场七级地震一样，头顶上，混凝土的碎屑扑簌簌地掉落。 整个主峰工事里，无数人脸色惨白，他们死死地握着自己的钢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底那最原始的恐惧。 “怎么回事？”驻守老山的猴子最高军官阮文强皱着眉头开口。 “报告师长……” 唐宁最觉得庆幸的是还好这个时候麦格教授不在礼堂，否则至少一顿训斥起步。 不过在这个时候，沐茗这个本应该在聚光灯下的目标却忽然隐身了起来。除了水木自家的一些电影相关工作之外，他的身影飘忽不定，似乎是故意躲避了起来。 尽管查士丁尼在处置原本的守备长伊万科的时候手段雷霆万钧令人胆寒，可是他实在没有信心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便有多么出奇的军事才能。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些天真幼稚的婴幼儿们曾在片残破的悬岸上痛苦挣扎的时候，你、这个始作俑者，何曾想到过他们的痛苦。 云宗这个所谓的超级宗门，其实只是一个未能入级的世俗宗门，根本就分不到什么真正高级的练级资源。 忍受着巨大痛苦，火云飞艰难地撑住自己重伤的身子，勉强站了起来。 又是一阵轰鸣声传来，震天的响动使整个灵山都在摇晃，连同天空都开始变色。 在这个世间纵然人海茫茫，纵然千万里阻隔，纵然一切的纵然，注定好要遇到的人就一定会邂逅，因为这一切的相识、相知、相爱冥冥中自有安排，这都是命运之神恩赐给人难得的相会，它单名一个“缘”字! “诶，你可注意点，那是华艺和大哥成，咱们现在可还招惹不得人家。”陈祉曦赶忙拦住沐茗，生怕他年轻气盛的最后自己吃亏。 坐在轿子上，即便裹着厚实的衣裳，还是感觉背心一阵阵发冷，有鸡皮疙瘩层层冒起。 挽修在山涧旁设了个很大的结界，这个结界和东岳的一样，从外面看去，一切如常，从里面却能观察到外面的一切。 看见他这个样子，白鸿飞只好挥舞着手中的皮鞭，慢慢的向床上靠近。 杨辉来问的时候，人家也确实告诉他了，现在搬警察局后院去了，可是杨辉在去的路上却看见清瑶坐在一个男人的自行车后座上往东骑去了。 除此之外，香磷还总愿意给芳奈盘出一个又一个发型，让芳奈变得更‘漂亮’。自记事以来，芳奈在香磷面前永远是一副疲惫难受的样子，这两天休养得气色好了，让香磷总开心感慨妈妈真漂亮。 刘三千成竹在胸的笑道，其他人立刻停手而黄健航嘶哑咧嘴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一口带着固体的黑红血污，晕死了过去。 这花圈店大概有四十左右平米，四周放满了花圈，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寿衣，总体给人感觉却是阴搜搜的，不过这种地方也都这样。 向导带着大家来到其中一个房子前，里边出来了一个老者，不多时，几户所有人家都走出来看热闹了。 对于这个所谓未婚妻，白鸿飞根本就不报太大希望，也没想娶她。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这事到此为止的时候，郑少歌却是淡淡开口道：“想要保住你的另一条腿也行。 方家看着病怏怏的方璃，自然是不乐意的，好脸色也是没有。佟叔一个劲儿的解释着，只是这个情况，想要得到方家的谅解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终于，熬到下课铃响，易川拉着林幼薇起来，两人第一时间离开课室。 这变异彩虹草的覆盖范围很广，从四面八方都有叶片如刀片一样激射而来，众人只能极力防备。 那些箭矢带着寒光，尖锐的箭头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恐怖的弧线，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霜儿为何会怕蛇？”夜北承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大掌有节奏的轻拍着林霜儿的后背。 云千峰把之前弄到的那把手枪的子弹弹头卸下，把火药倒在弄好的引火绒上。 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听不清景和具体和他们讲了什么，只能看见他弯着腰，依旧是笑容不减，嘴巴一张一合，对方的脸色从刚开始的受宠若惊到后来的恐慌害怕。 可他性子孤僻，向来不愿意与朝中大臣结交，行事我行我素，毫无章法，因此也得罪了不少重臣。 见到云千峰盯着自己胸口的地藏王象挂坠，姮娥不动声色的眨了两下眼睛，肯定了云千峰的猜测。 从现在的规则来看，似乎虹桥颜色的数量，是伴随着云千峰发现一个又一个被藏起来的奖品而增加。 变异黑水蟒还在不断的攻击，在能量弹和水柱的绞杀下，何长宇还是受了伤。 这是一个典型的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狗血故事，楚青松的三孙子楚逸林失败的冤但也很正常，毕竟感情的事不是谁条件好就会爱谁。 如此情况让王宏有些目瞪口呆，不过想了想之后也点了点头，因为着实也是自己家里的东西最好吃，而且他也猛然间想起了，似乎在之前，唯独只有海鲜周总吃的比较多，至于寻常的肉顶多动那么一两块。 就在王宏愣神的这一段时间，对方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又继续催促道。 黄品法术调动天地之力，这一片天地属于楚征，想在这一片天地中御使法术简直是痴心妄想。 简若尘沉吟了下道：“能不能复制，得要大量尝试，还得要有愿意尝试的，我不知道最初修行的修士，愿不愿意用三年的时间引气入体，也不知道我所经历过的，在其他修士那里可否可行。 第278章 黑暗中最明亮的眼睛 老山后方，一百公里之外，某指挥部。 “什么，老山失守了？”指挥官黎威密的脸色瞬间一变：“这怎么可能！老山的堡垒，固若金汤，我们是调动了整个国家的资源修建的！还有老大哥的援助！他们哪怕只守住一天，也能给我们充裕的时间，让我们调集援军上去的！” 黎威密，在猴子的军队里，是有着军神一样光环的指挥官！ 1927年出生，1944年，当时才17岁的他，就加入了地下抵抗组织，并且在北部湾沿岸展开了游击战，从一个小兵到...... “我劝三位还是在相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秦阳直接威胁道，他就是想借此让三人先行动手。 天绝城，潘海坐于一个金色宝座上，双眼红色，给人一种血杀之气。 两人再一次扬起剑指攻向尘枫，剑指泛着绿色气旋，在空中挥舞。 这门高深的内功心法，是道门传承了上千年的道法。以身体为炉，在体内炼化出内丹，而凝气的地方都是丹田，而丹田为什么被成为是丹田，想必许多人也没有想过。 与此同时，灌木丛中的高鹏元与陈慧，也已经是开始猜测起了眼前这两只诡影的身份起来。 孔宣朝莲子一指，顿时莲子金光大冒，散发无量造化之气。孔宣又朝那被鸿蒙功德尺圈住的灰色人影一指，人影遁入莲子之中。 黎世高根本进不去，原本他还想照着剑冢的模样，扎出一个纸人来玩玩，现在看来不行了，扎纸术在扎别人时要在十码只内，才能扎的出来。 “你连九龙岛都知道？”宁浩惊讶道，突然感觉到炎黄十组有些可怕，没想到许风居然连九龙岛这些事情都知晓，的确是相当不简单。 “目前等级都是72级以上，精英人员有一万两千六百三十一人，比死神降临团队多了一百多人，核心玩家一千五百多人。”陈翰报出的数字，还在死神骑士面前嘚瑟了一下。 “林云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率先看向了林云，龙霜雪笑着说道。 这一刹那，原本只是轻微摆动的御魔陨铁桥，竟猛然黑光大作，陡然化作数条可怕的黑蟒一般，瞬息将那护法军给缠住。 可是看三尾这模样，分明对此毫无察觉，还以为自己是一个独立个体。 灾难以后，这个世界就总是很安静，而但凡热闹的地方，就意味着杀戮和死亡。 身形巨大的天云雕降落到天炎谷的主广场之上，许多天炎谷的弟子都被这只雄壮的天云雕震慑了。 综合来说，夏玉红觉得江云疯了，唐河行省遇到此君算是废了，恐怕十年也难以恢复元气。 紫意嘴角微抽，她望着前方那个剑意滔天的身影，突然感觉压力有些大。 在天茗观察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观察他。因天茗境界相对较低，且还没运转玄功，三人却是毫不费力的便看穿了毫不隐藏修为的他，导致原本还有些期待的玉阳子三人均皱个眉头，感觉对方的实力有些差强人意。 孙缘冲过孢子巨人身边，右脚一蹬墙壁，飞身跃起，接着在空中转身，一击球棒猛轰，砸向了怪物的后脑。 除非他可以将卡在御空境界后期的修为再度提升，真真正正的从境界上达到逍遥境界。 眼下，李剑正沉浸在对于往日和平时期生活的怀念之中，甚至即便他已经发觉了这个幻术空间的错漏百出，但是纯粹的只是为了怀旧而已。 他拉动鼠标，看了一眼视频下所显示的时间，犹豫了一下没有拖动播放。 “唉，只能去西登找我大哥了呗！其实我最不愿意求他，要是我自己的事儿，打死我都不去找他！”于庆东叹口气说道。 “为了帮他，让他合理地跑出去而不会给华国惹麻烦。”沈冬说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就不再作声，开始静静地观看直播。 剩下的十七位挑战者听到这话，瞬间慌了神，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孙缘。 “一年就是三个季节，你们都是笨蛋，连这个都不知道！”绿衣人一脸的不屑。 看来这些‘孩子们’才是需要拯救的，任务里提到的应该是它们了。 “老怪下去买两盒泡面跟两瓶可乐上来呗，待会录视频要用。”江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但林锋早有准备，神州鼎镇压的两仪生灭阵，所化道道光幕在天地间骤然反转，来到玉京山下方，和玉京山一起压住那巨猿抓来的手掌。 陈道临笑眯眯的样子，落在那些魔法师学院们的顽固派元老们的眼中，忽然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恶……以及……隐隐的不安？ 袖子里的那把匕首，被她捏的紧紧的，冰冷的刀锋，都已经被体温捂得微温。 不得不说，在被洞天炼血炉不断炼化的过程中，还能够如此的从容淡然，这尊玄龟姓情上，确实比较平和。 虽然早就预料要进王都，但是风尘也没想到风家会被直接封侯，一时间，也是激动万分。 有位古代贤者曾经用这事开过玩笑，他说如果东方妖族有人类那种繁殖力，早就独霸天界了。 从我们一出生开始，我们就被所有的族人祝福，被所有人憧憬，被所有人期待。 那么，面对前百名的选召者，只怕是在不出全部的魂力的情况下，已经难以为敌。 “准备降落了，开始冷却热气球吧。”安格列赞同的说……蔚蓝色的天空中。一个灰色热气球吊着的黑色船只，缓缓往下面的灰黄色平原降落下来。 第279章 这一夜，猴子损失惨重 前面放出去的观察哨，肯定已经中招了，而此时，看着敌人撤退，所有人都是心有余悸。 昆虫和哺乳动物不同，如果是哺乳动物，一旦出现大规模的失血，或者身体重要部位受到伤害，那么短时间内就会丧失行动的能力。 看着巨大虫子不断蠕动的身体，萧秋雨正在分析这虫子的弱点，可是耳边却传来幻雨的声音。 刚一踏上三层，脚下便传来了一阵咯吱的声音，吴宇皱了皱眉，没想到这第三层厚重的灰尘下竟然不是地砖，而是老式的条形地板。 所以萧秋雨能够感受的出，再没有多长时间，自己的绿色液滴就抵抗不住了，所以萧秋雨也不想耽误时间了，只想赶紧赶路，将幻雨带到安全的地方。 洛汐翻找出储物戒中蚁不存说的‘钥匙’，所谓‘钥匙’其实就只是一块标有蚁族标记的极品灵石，只不过这块灵石中封存了蚁不存的一抹神识，看起来更加闪耀罢了。 子弹没有飞出，一位一个声音传到了他的耳际：“强哥，你回头看看我是谁？”蒙面汉子一把扯下面罩，露出一张年轻无比的脸庞。 墨扎右手一甩，乌黑色的能量球瞬间消失，紧接着如雷电般闪烁的电蛇也消失于墨扎的手臂之上，墨扎的这一次攻击竟到此为止，当这一切结束，洪荒森林里又恢复了难得的平静。 而且，雷云霆若是想要解决鸣人，自然是会派出去一部分人出去外面守着，明恩也可以借用这个机会出去。 站在院长室外，没等洛汐敲门院长室的门就咔的一声自己开开，同时门内传来木梓泽的声音。 放任不管吗？如果真的如鬼王所说的那样的话，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结果。 定睛一看，不是那个方大师又是谁呢？只不过飘过来的并非方大师本人，而是他的魂魄。 “当然可以，请进。”陆成做出一个请的姿态，语气之间更是柔和不少。 “哈哈，之前我心中或多或少还有一些芥蒂的，但听你这么说完之后，我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这样好了，你该回去看电视还回去看电视吧，我这就准备先尝试一下那位教授我的修炼方式如何。 “我了个去，你不会吧，让我喝你的口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搞的那么神秘，最后却让我去喝它的口水。 在许多宾客的欢呼下，阿离羞涩得接过了玫瑰花，答应了蔡天方的求婚。 这话张任却听出别的意味来，主公让谁死，谁就不得不死，张任突然庆幸自己在刘备必须招降的蜀中三大将内。 可以说诸侯们根本没围攻雒阳，是董卓主公放弃了雒阳，因此董卓搜刮了雒阳两百年积攒的财物、人才与户口。 走近之后，我看到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而且里面似乎还有些许的响动发出。 “却是好吃！”张宇再吃过一口之后，眼前也是一亮，他知道剑亓天琼并没有夸大其词，这古虬苍蚺肉质的确美味，一点都不像有的妖兽那样吃起来皮糙肉厚，难以下咽。 第280章 猴子：不是我无能是敌军太强！ 老山北方，指挥部。 “哈哈，好，好，你们哈工大这新装备，成功地让咱们防备了猴子的反击，而且，还消灭了大批的猴子，这前线阵地上，猴子的尸体都堆成山了！” 也不知是谁先发现当事人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他们这些“外人”的身上。 容菀汐又推了两下儿，发现压在床榻上的东西忽然没了，轻轻松松便推开了暗门，“嘿”的一声儿，很有些惊喜之感。 不能在这里像个无用的傻瓜一样，泪水苍白而无力，除了用来宣泄情绪一无所用。 章嘉泽偷偷瞄了一眼顾客，发现顾客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宸王就这么扛着容菀汐，大摇大摆地走在御花园儿里，直到出了北宫门，仍旧没有放下她。而是直接把容菀汐塞到马车里去了。 十二岁的孩子，心智已经健全，已经到了一个足以对人，社会，世界产生判断和认识的年纪。 听到赵逸的名字，朝内百官有些奇怪，因为刚才何进与张让，举荐的就是幽州牧赵逸。现在听到袁绍再次举荐赵逸，官员中有些不耐烦的，直接开口斥责袁绍，说刚才大将军与张常侍都已经举荐了赵逸，为何你还要再说一次。 各式精美点心一格一格摆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盘子里，还散发着热气。 杜宇，蜀锦，翡翠之王……除了傅悦，谁能安排得这么天衣无缝？ 待蛮厉的拳头离自己近在咫尺时，蛮云抬起略带苍白的脸，细长的双眸中闪过几丝疯狂。 他走在后边，看着黄爱珍与中年男子凑在一起跟着老者走去，他脸上露出神秘笑容。 黄浦翼和那个黑衣人厮杀起来后，凤梧和江浩宇也没有闲着，闪烁着森寒幽光的大刀携着雷霆之势由上劈砍而下，刀身虽然还在半空，但那锋利无比的刀刃上的逼人寒气，让人有种死神降临的感觉。 等到秦乎进入之后，那地面之上的四个老头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光芒，他们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郑兔兔一听这话，立马不哭了，掏出粉红色的手帕擦擦眼泪，并点了点头。 就算她要选择跟着然然，她也该挣扎纠结一下，好歹给他留点面子吧。 看到机舱里，满身是血却仍旧像个王者一般的赫连渊，腿一哆嗦差点跪了，沈允之及时搀住她。 一旦得到，将其炼化，先不说可能得到魔神族的血脉，哪怕就是其中的强大能量，都能让一个修炼者的修为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林东阳给徐厚德说了一些学校里的事情，例如军训徐萌唱歌的事儿，再如爱心社帮助学姐募捐在广场卖唱的事情。 “我宣布！布莱克和卡修斯为同时逼住要害！所以！精灵武斗大赛第九场！夜魔之神布莱克对战大地之神卡修斯！平局！”罗杰船长郑重其事的宣布。 魔晶炮被吸收走了，厄德也变得虚脱了一样，拿着一颗魔晶球坐在地上回复魔力，一个神的卷轴这样的禁忌卷轴，抽干了他身体里所有的魔力，现在的他好不如一个普通的人类。 这蚁卵白汤就像只有蛋清的鸡蛋汤，将另一碗交给韩香，易川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碗中的勺子，将勺子在碗中摇晃几圈儿，易川发现这蚁卵白汤的浓稠程度说是粥都不为过，只不过是没有米粒罢了。 第281章 烂泥扶不上墙 詹姆斯很有信心。 上次推销f-16的时候，东方人就很上心，只可惜，因为最后和一些政治因素捆绑在了一起，东方人最终没有接受美国佬提出来的方案。 佩里计划失败，不过……只要在美苏争霸中，美国处于守势，那就得不遗余力地支持东方，让东方分担压力。 现在，东方人在南边大打一场，还动用大威力的武器，很明显，这会让老毛子更加的不满，双方之间矛盾会加深，对美国佬来说，是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的。 送三架f-16给东方人，既...... “当然更新了，最近帝国的战事并不紧张，那些虫子们都趴在边境线上睡觉……”另一名学生回答道。 “”苏清宇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没吭声，他自己貌似一直是这么过的来着从来都是他想干什么就会干什么，除了会介意林笑笑的想法外，一切全都可以随时无视。换句话来说，人家孩子早就啥都看开了、啥都不在意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突破都压着全世界打，一旦突破了，岂不是连这个世界都要毁灭？ “为什么不去？你们两人一起去的话根本不用像我们似的再邀请舞伴了。”王思思不解的问道。 帕特里克·萨拉和西格尔·克莱因没有再次跑来我家‘骚扰’我，或者是带着我去外面‘搞东搞西’。 “这个我可不能给你说，如果你加入我们，我就可以告诉你详情。”司徒胜摇摇头。 “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无影不禁重复着他的话，喃喃的，无限崇拜的道。 在心中感叹一下‘不愧是二次元的娃，这种不科学的无比的逆袭都可以’我走进了邮局。 这般境况，谢媚倒也不催，反倒是不急不躁的品着香茗，心下已然平静，知晓阎倾定然不会让自己失望。 头顶的云层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银白色能量团，并且在不断的扩大之中。 “但他还是走了，一句话都没说！”段榕定定的看着杨逸，语气中带着哭腔。 还有天帝禁区、兽祖禁区、石祖禁区、血祖禁区、菩提禁区、魔君禁区等禁区，更有人世间的天策圣域、天策祖境、不死神殿、不死祖境、阿弥圣域、阿弥祖境、天机圣域等等势力支持。 杨逸对身后的王诗雨吩咐了一声，王诗雨轻轻应是，跟着王经理走了过去。 莫辰这次的行为，便是后者了，明明没有那个实力，他却强行硬将众人、鬼奴拽进梦境的结果，便是梦境空间崩盘。 “为了救齐天大圣，三姐和五姐和如来佛祖做了交易，被如来佛祖捻为灯芯，在这过程中，如来佛祖为了尽可能压榨三姐和五姐，以无法道将三姐和五姐拧成了麻花，缠绕在一起。 叶天这话一出，全场气氛一冷，尤其是孙家那边，不少人心头一颤。 这些事情传开之后，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太宗皇帝对御弟大圣的喜爱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简直了，甚至超过了阿史那杜尔和薛仁贵。 在人世间，前三千名的势力被称为超级势力，每个时代，强弱不同，对超级势力的定义也不同。较弱的时代，一般拥有在世大帝就算超级势力，而较强，甚至黄金盛世，则是需要拥有传奇，甚至数位传奇才算超级势力。 “窗户？”李放疑惑的伸手在墙上敲了两下，耳朵立马贴到墙面听了听。 他孤身一人，就敢闯到金圣哲身边来，足可见他的胆魄和能力多么突出。 再说了，买之前可以尝，真不好吃，还能强迫买不成，顿时，接二连三的上来品尝，销量再一次的打开了。 来自众人的质疑声如同暴风雨一般拍打在长歌的身上，而作为训练队队长的风行则显得理智了不少。他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直插长歌的心脏。 “我都可以，听你的。”长歌摊开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你不要往我的身上甩锅就行了。”长歌开玩笑的说道。 君夜王的眸光扫过若水宗弟子闪过半丝的波动，然后眸光落在了司马天穹和千雷烈的身上。 但现在，拥有增程火箭弹的独立团“暴风”火箭炮，绝对能成为日寇重炮大队再骂一次“八嘎”的存在。 以她的修为，竟然在度的领域，还比不过一个地元境七重的武修，这简直是种耻辱，令她抓狂不已。 不过心下却是暗舒了口气，幺十三按照原先的计划，溜了，只待日军再向前行进米，就可以关门打狗。 “唆！”一道黑影猛的卷上了一名战士的身上，把战士瞬间包裹了起来。 在已经储存了近五百万发子弹的独立团基地，mg42机枪唯一的消耗过大的缺点将不再存在，五座山峰近80个重机枪火力点将会长期各备上一万发子弹。 和这名训练三队的成员一起出来的黑桃在看到被黑桃搀扶的教练队长之后马上赶过来，鑫鑫将教练队长的另外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和黑桃一起将他搀扶了起来。 其他人立刻都老实了，没有人再有任何非分之想，都在老老实实的等待被处理。黑衣汉子们把手里的枪全部扔掉，一个个报头蹲在了地上。 这也是莫奇意料之中的事情，纳迦想利用食物来控制鱼人，就必须靠纳迦族人来为鱼人猎取食物。鱼人数量众多，纳迦不能也不会为鱼人提供充足的食物。 里面的人和李何以都算是相熟，见他进来便招呼了一声，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郭杰停顿了下，接着说道：“乙方两个建筑公司，在多年的实践当中，已积累了丰富的施工经验和管理经验，公司具有规模化的国际先进现代设备，造就了一支全球技术顶尖的技术队伍。 他一拳轰出，前方的空气被巨大的力量迅速挤压，压缩成了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指向斑。 鸣人碎碎念的打开了房门，入眼的不是推销员而是纲手的跟班静音。 似乎是很强大的地球人……莫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究竟是自己召唤出的是何方神圣。 两人再次分析了药物的使用，那些改良的地方，同时对崔成国的身体有益处，继续教授崔成国在梅花桩的演练。 一声碰撞，水门先是从罗砂和半藏的包围之下跳了出来，微微侧目。 旗木朔茂如此说道，无论是绳树猿飞青等下忍，还是水门玖辛奈这种忍校的学生，他们都必须要无条件的遵从命令。 第282章 410厂不干，有的是人干！ “这些年来，空军最大的弊端，就是好高骛远，提出来了一个个超前的指标，完全脱离了我们航空工业的水平，从来都不肯踏踏实实地支持一个项目，现在，到手了幻影2000，又想着仿制，仿制有未来吗？还是得靠自研！” “没错，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才是我们的本色！” 秦淼听着一个个掷地有声的说法，忍不住开口：“那么，你们自研，什么时候能有成果？不是台架试车那种，是真的装上飞机那种，当然，这要是不成熟摔了……有些人是要负责...... 在夜琴看明烟的同时，明烟也在打量着他，只看穿着，明烟便知晓，那紫衣男子必定不是普通的下人。 ……神秘客厅，李卫瘫坐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而在客厅里，和他一起同时出现的还有郑雨桐、孟良和暗黑。 傲天一想，觉得洛北说的话很有道理，张了张口没说这什么，这才将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环顾了一下清冷得不行的桫椤殿，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们居然让王爷住这样的地方？ 这是一把近三尺长的白玉藏刀，破旧鱼皮镂花牛骨吊柄。瞧着老旧样式应该有些年头，这是前天她们夜宿某幢楼房高层偶尔寻找到的。 而不能够用心学习，就更难以体会深奥渊博的易学知识中的璀璨之光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学习研究成果。 那庞大的恐龙人大军一进入青州。便分成了四大股，其中三大股分别向着烈日联盟、翼龙山、暴风谷三大势力的首都推进，另外一股则是四下散开，在青州之中狩猎其他的人类。 景枫知道夏樱和百里凤烨不可能相信自已说的话，也不多做解释，乐于那个‘戏子’的身份，一路扮演下来，将他这一生所有的表情都弄出来了，或喜或忧，或伤心或哀怨。 但是人家却弄到了一套，熟话说人比人气死人，周围的人看向这个男人的眼神也带上了嫉妒。 本来这二人的恩怨李卫是不想关注的，不过，他很不喜欢刘昆的嘴脸。 今夜的风……真热！奈何目光在四周游荡一圈后，又总会回到那朵白茶花之上。 林柯看到原本混乱的场面被稳住，他长长松了一口气，一刀下去，秒掉了面前一只残血怪物。 仿佛一瞬间，便要将张星星，甚至是他所在的整片天地，尽数摧毁。 由于，张星星在他们身上包裹着一层能量薄膜，再加上他们原本就是武者，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没事的，章姐，看起来这顾凯飞是一个麻烦，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一下？“林薇薇说道。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而他们身为巅峰境界的高手，这些年来，可欺诈了不少的人，万一那些曾经被自己欺负的人成功的突破到了巅峰境界，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老胡脸上的笑容很神秘莫测，李东升有一种被老胡看穿袖中秘密的感觉。 秦孤月看得那六个鬼士竟是一齐对自己动手了，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是吃了一惊。 周兴的功夫有多厉害李东升不知道，但是李东升却清楚，如果在这个距离，不管是老胡和李元芳要杀他，他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是龙武者她怎么敢下去？”霍新晨有些好奇，因为下潜三千米就算是龙武者都很难抗住。 “不过这个夏涵倒是通情达理的，只是可惜……”母亲有些惋惜的说。 后者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挂着冷冰冰的表情，犀利的目光从苏夜扫到杨绪冉，给了对方一个只可意会的警告眼神后，定在了中间红衣款款的俊美青年脸上。 夜幕笼罩了整片大海，皎洁明月挥洒着银白的光辉，海面上水波粼粼，不时有飞鱼跃过，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来。 “岂有此理，江湖之上谁不知道南侠展昭的品行，朝廷竟然黑白不分，不辨是非。三弟放心在此住下，我倒要看看谁敢上这里抓人。”田震换义愤填膺的说道。 一旁的林玉雯赶紧拿出手帕给齐夫人擦眼泪，也红了眼睛看向自己的亲生父亲。 说起思念父亲，罗子尧难免又想起当初来到修界的事，也想到了故人。 一道比刚才强大十倍的刀气轰然斩落。天地十方都在这无穷的威能中颤抖。 周泽楷就等着两人回来呢,看到两人回来之后，直接拉住了爷爷的手,看都不看他爸一眼。 “灵儿，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男人笑起很谦虚，一看就是家庭条件不错，且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眼看着翠微山主低头看着下面的烛龙，似乎陷入了沉思，谢筝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麻烦王镖头提一袋子。”宋夫子朝王镖头拱手，自己也提起了一个袋子，颇有些老当益壮的架势。 更何况在看到组装好的打谷机之后，王镖头更确定了要订打谷机的心思。 又或许，说是澹台家族势力太过于强大，先帝和云章帝妥协的结果。 “回王妃，不好，命算是保住了，但她回天源国还是艰难重重。是否顺利，就看天意了。世子，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涂思来道。 郁华宗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现在被殷有容这样歇斯底里地怒吼，叫他的火气也是蹭蹭地网上冒。 当然娄少君不知道刘凡有神奇的天眼，自然在各方面都能强势碾压他，毫无压力。 在傍晚五点钟时，邱市长来到宾馆，孟海云打过招呼后，又把同学们逐一介绍了一遍。尤其是向他说明这次过来就是老看望同学张婉茹的。 于是片刻后，三道身影便御剑而行，在昏暗压抑的雨幕中疾速前行。 “行，那就一人出资一亿美元。”达伦·摩根点点头同意了约翰的提议。 此刻蓝海辰身上全是鲜血，呼吸也十分急促。由于眼睛被蒙，他只能猜测着开口。 第283章 卖身给哈工大才是最优解！ 这个马锦辉，真是愚蠢！ “我今天才知道那是你弟弟。”虽然他们四个个是一起长大，可是陆风帆却对他们的家人不熟悉，毕竟在他的眼里，他们只是兄弟的家人，和他无关。 “徐青，你爱本公主吗？”花雨容将脸凑近徐青，脸厮磨着脸，徐青惊得浑身一颤。 不说别的，单说云杉在这边呢，云朵朵就是装，也会装一装，她这时候要是找不自在，那不是给慕容澈添堵，是给云杉添堵呢。 没曾想，今日，到出现了一个无名氏的男子，身份不明，来历不清，实力不知。 如果痛了，她可以叫，可以靠，看到他，她就会有用不完的力量。他们一家三口共同努力，让宝宝健健康康来到这个世界上。 但是在看到衣襟上沾的那些茅坑里的脏东西后，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骤然跌倒了谷底。 艾禹琢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他知道赫连修的家乡在哪里，他又跑去他的家长找人了，但是他根本就没回家，那他去哪里了？ “谁知道呢，我也是第一次来。”肖白竺无辜地说着，一脚把旁边“危险，勿入”的牌子踢翻。 “好。”可是下一次，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来见她，看着她幸福，而身边的人却不是他，心里的滋味，是再难受不过的吧。 容臻的骂声使得容玄气血上头，控制不住的想骂人，这个贱人可真是歹毒，不但咀咒他这辈子，还咀咒他下辈子。 陈祖泽和唐英当时有些茫然，我才反应过来这种事不应该问他们，于是打电话给了萧玉儿，萧玉儿说这件事可以麻烦何晴，不知道有没有用。 “太师，你来了。”安阳公主见康鹏突然进门，忙放下董逸强作笑颜上来见礼，“奴家见过太师。”她自从生下董逸之后，身体不但没有长胖，反而瘦了不少。 一轮一轮的箭雨不断往城头之上倾泻，郑智军中，最主要的消耗物资便是羽箭，每战之后，士卒们最先要做的工作便是收集之前射出去的羽箭。 我们如今一行六人，上车后，车里满满地。张筠浩开着车飞一般朝前驶去。 烟屁的斧子对着我的脑袋横扫了过来，我急忙一蹲身，斧子几乎是贴着我的头发擦了过去，可是也就是这一蹲身，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响，头一阵阵的发晕。他妹的，一定是刚才那一巴掌给我削出脑震荡来了。 秦桧诛心之语，这一把火当真恰到好处，种师道与石敬瑭一样，皆是封疆大吏，手中皆有人马。皆把大片土地送给了敌国。那么送完土地之后呢？是不是也有一样的结局？是不是也要称孤道寡，建立一个后秦之类？ 可是我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昨晚我们似乎走了很久，也觉得这个树林非常的大，可是当我们再一次来的时候，却非常顺利的就找到了那个楼，而且路程还不及昨天晚上的一半。 虽然我知道，他来不来对我来说也是无所谓的，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着急，时不时的就跑去门口看看。 第284章 把F-16的雷达弄到手分几步 “我们向您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王长林可是和平乡的一把手，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给林宇面子了。 见状，沈宁双眼有些红润，鞠庭帆这样看到了不得志不过一直不懈奋斗的自。个。 当雷击中大黑狗的时候，林宇只觉得耳内一阵耳鸣声，大脑中更是疼得像是有针在扎一样，最后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干脆眼一闭，昏了过去。 就算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这些警察的身份到底是真还是假，光是这个看起来像笑话一样的玩具手枪就足以让很多人笑掉牙齿了。 秦云枫上前，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包住三叉戟，然后将三叉戟猛然抽了出来，放回到了储物戒指中。 脉力在自己体内如同失控的野马一样奔腾着，自己现在强行的拽着缰绳，只能勉强让它们转转弯，但是身体疼痛的像是吹胀着的气球一样，有一种如果拿着一根针扎那么一下就会爆炸开来的感觉。 脚上的束缚早已经被挣脱了，尽管已经遍体鳞伤了，还是显得有些？ “熟悉？周老，那不会就是韩老魔吧？韩老魔不是在十年前就死了吗？”天青问道。 “够了！这里是九神要塞，半神之地，凡间的故事你们离开这里再去争吵好了！”左塞突然打断大家的争执。 头上束发的发冠是黄金打造的还镶嵌着极品的鸡血红宝石和东珠。身上穿的是由流云紫霞绸缎裁剪而成的袍子，腰上佩戴了一个金镶玉玉佩。手上还戴了两个玉扳指拿着一把金扇子。 “当然是假的，她不过是易容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撕毁她易容的面皮，看看我说得有没有错？”罗迪护法笑了笑。 距离有一些远，她看着钟离非的身影一片模糊，就一如她此时对他的心情一样，模糊的毫无真实感。 太玄见状也不管别的，纵身一跃，离了这生死交割之地的阴司地府。 一截石头剑尖，从天成子的后背透了出来，那是绝世的诛仙石剑穿过了他的胸膛。在他面前，道玄茫然的握着诛仙剑，持剑的右手不停地颤抖着，然后，缓缓松开了捏住诛仙剑的手掌。 羽荒并不是第一次听人说这天极灵根的事情，可是霸天虎和杜方说的却让他有些担心，自己难道真的不是这个修道界的人？天极灵根到底证明了什么？羽荒心里有些茫然。 庞风听到林震的话，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同意的，既然如此，就这样让林震呆着吧。 许秋拿出一张地图，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最后手指点动，然后放到了地图的中间，对着三人缓缓说道。 这个赛季西蒙尼已经决心围绕着李青山来制定战术了，这段时间的训练也是基于此，整个球队的成员都需要根据李青山跑位的特点创造出把球送到李青山头顶和脚下的机会。 似是看出了他们所想，林轩意念一动，身上爆发出无穷的生命源力，悠悠的声音如同降临于九天之上。 在这样糟糕的比赛环境中，足球更多的时候总是在空中飞舞。为暴雨给门将的防守也带了非常大的麻烦，因此远射往往就成为了雨战中的利器。 刚进门却见到哥哥温庭善跟老婆的停尸床，分搭在场子门前的左右两边。 郑秋燕也不多说什么，闭上了眼睛。之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雷大富牵了起来，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这时的苏天飞显得很坦诚，连自己真实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这也是他的高明之处。 潜云算是听清楚了，这人似乎在祭奠前几天死去的扫者，因为潜云知道上一位扫者姓胡，但是他却又在胡吃海塞，实在是不像在进行祭奠这么庄重的事。 林天军校毕业后，当过杀手，还是顶尖的杀手，要是这点警惕性没有，林天早就死了好几百次。 如今想想，妹妹离开有4年了。她临终时的话一直萦绕在百诺的耳旁，怎能不让百诺心寒？ 这时重温白色调的感受，一下子想起大学生活来，心中不免感慨唏嘘了一阵。 韩冰的意见和永乐爷一样，也是主战。混沌是虫族，韩冰觉得应该消灭它，她也说不清要消灭它的原因，不过在她看来，魔刃才应该是最强大的虫族，不能让星虫生存下去。 只不过，这个场景需要加滤镜，把他头上破碎斗笠盖住，留有抓痕的衣服修补下。 在宗门内，她这样从未有人敢忤逆她，出了宗门，这才发现她们曾经养成的习惯是多么的卑劣，多么的可笑。 一道几乎冲天的巨大山脉，横亘在远方天地之间，犹如天地巨兽。 镇长觉得陈曦微问的太多了，自己把底都告诉她了，怎么还要问为什么，不如让她过去吧。 这才想起来，抬手擦自己嘴角，结果干干如此，她更是满脸尴尬的通红。 “原计划吧，微芽，你去托住，然后微微，你用你的金刚琢把它打回去。”楠仙子说道。 他身体一歪斜，捂着脸颊，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卞，没想到打他的人会是对方。 王猛面色大变，拼命挣扎，但却越挣扎越被压得喘不过气，几乎被碾成粉末。 其实，她们之所以如此冷嘲热讽就是为了增加柯亦雪心中的负罪感，让她惭愧内疚，痛苦愤怒，然后心理防线崩溃。 第285章 南苑机场的飞行表演 首都，南苑机场。 然而，他们辛辛苦苦修炼了这么多年，修为也只是达到了半步武尊而已，但是王赢今年明明只有十六岁，其真实修为竟然比他们高出这么多，想必用不了十几年，王赢便是能够踏入武王境界的层面了吧？ 黑暗，一片的黑暗，只剩下车子碾压过后留下的蓝光和前面那些保镖脚下的光芒了。 打开窗，徐徐清风拂过，唐老爷子昏沉的脑袋，明显轻松了不少。 说起来他开始发迹就是因为钻石，从此之后才起来的，可是没有想到这次还是去找钻石，让他心中也是有些五味杂陈。 虽然没有人在这里面找到好东西，可是因为来的人很多，于是就有那心思灵活的拿出了手中多余或者不用的东西来和这里的其他人进行交换，以换取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而且每开一枪，都让猴子和竹青陷入极度危险之中，速度稍微慢那么一点点，就将命丧当场。 张经理顿时明白过来，刘恒祥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假如事情败露，也要将化肥厂的资金转移，留下一个空壳。 泽清一次次的接安梓芊的电话；泽清告诉安梓芊心事；泽清发短信给她；泽清看着我，却唤成了“梓芊”。这些都是他在乎她的表现，也是我的痛处。 “一定不是什么美梦，不然夫君怎么会对高句丽的态度如此嫌恶！”朱贵儿蹙着秀眉道，一副很心疼的样子。 那我也不一定非要盯着最末端的公司来操作，我顺着股权嵌套结构网上找，只要能绝对控制其中的任意一环，就可以达到对于己方药企的反向的绝对控制。 光是想起自己为了练成伐天阵而耗费的精力，许多弟子们心里就不由的感到有些感慨，在后来终于练成，可以起阵的时候，他们无不感到欣喜。 穹师反应更平静，上次穹师接他们的时候，随他一同进入了战舰里面，很可能看出了些什么。 许末的机甲划过一道弧线,能量战刀直接从机甲的劈开的脑袋里刺了进去,噗啦一声,鲜血从里面飞溅而出,里面的机甲师被诛杀。 “嗤嗤……”狂暴的能量汇聚成剑，林清河冷哼一声，意念一动，这片世界化作他的宇宙世界，一尊巍峨如天神的虚影出现，林清河隔空轰出一拳。 虽然电击兽因为连番的偷袭显得狼狈不堪，但是马志士却对汞的反击十分欣赏。 他的声音起初有些颤抖，讲到一半停顿了一下才恢复正常，而他心底的滔天巨浪才刚抬起个苗头。 秦渊看着麒麟的属性能力，前三种倒是常规属性，疾行，法免与法术。 汞松开扯住绿衣领的手，用力掐了一下胳膊，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王世充的大儿子王玄应，身高八尺，力大无穷，号称万人敌，但是有勇无谋，急功近利，一听说秦虎要跟王世充争权，这几天心里就别扭。 众人都知道思涵是来看方从哲的，回院儿之后就都主动避到了别处，并不来西厢房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