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风云——躲群狼之誓不做羔羊!》 第1章 重生风云——躲群狼之誓不做羔羊!作者:喜也悲 文案:为了爱他,他杀兄拭父篡位谋朝掀起血腥无数,却最终失去了一切也包括他,以剑自刎绝然倒地之时,却从没想过这并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可笑的开始。重生,重新来过这一生,苦笑,难道上天多给的这一次生命,就是为了见证一段段不容于人世的爱情吗?到底是他不该想要的太多?还是这世间的本性本就是南辕北辙、阴错阳差?各位人才出众相貌出众阴谋出众手段出众的男子们,请你们放过我吧行不行!!注:本文[天雷!狗血!暴雨狂风!]如有不适者,请止步!!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不伦之恋 重生搜索关键字:主角:裴烨煦 ┃ 配角:多,不细说。 其它:本文主角为受,但不排除也有压别人的可能,毕竟男主太多,总让我家煦煦当受,偶会心疼地。得之不及的爱天陆 龙之王朝皇城换下一身龙袍的裴烨煦迈着修长的步子由内堂走来,长长的发随风而扬,眉稍眼角染着几分沉痛几分暗然几分倦恋还有……深深的绝然。“走吧。”略显薄凉的唇微抿,俊美绝伦的脸庞上绽放出一丝淡然的笑,幽光闪烁的眼眸轻轻瞟了眼火光冲天的方向,眯了眯眼睛翻身骑上飞龙与贴身暗卫一同悄然离开了皇城。龙息山赶了一整夜的路程,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赶到了这里,飞身下马,纤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抚摸飞龙洁白的皮毛,指尖更在飞龙眉心正中的红点上流涟了许久,这红朱……是那人亲手点上去的,彼时,他和他还是亲如手足的兄弟,而现在……回身默默看了眼皇城的方向,那人大概正为没有抓到他这个皇帝而着恼吧?那样恨他的他,不亲自手刃他这个恶魔,又怎能真正的安心呢?“主子,东西都拿来了。”提着一篮东西夜衣低低出声,垂着头不问不劝不离,他是他五岁起就选到身边的奴,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主子自己找死,他也只要跟着就可以了。收回复杂的目光,扬起头冲着天微笑,还想那些做什么?注定了的事情没人可以改,而习惯了掠夺才是得到的他,就算一切重来一遍自己依然会用极端的手法去得到一切,只因根深蒂固的教育决定了他此生的人格,呵~他该夸一声母亲大人的教导很成功吗?在恨着那个女人的同时却又完全被其操控着,哪怕,那个女人已经死去了很多年。冷冷一笑,然后迈起缓慢的步子沿阶而上,身侧石雕林立,那是守卫这里千百年来的墓兽,在这人生最后的时光里特意赶来这里,他不过是为了想见一个人而已,那个被自己亲手害死,在自己这可称之为黑暗的一生里,出现的唯一一份阳光,他的太子哥哥——裴烨华。“看到我很奇怪吧?连你死时都没看过你一眼却在自己要死去时来看你,想起来是有点奇怪。”由蓝子中拿出一壶酒,笑着为墓里的人满上,盘膝坐在碑前裴烨煦自嘲的甩了一下长发,然后一仰头就着壶嘴喝下去一大口。“太子哥哥,你后悔对我心软过吗?如果那时你能听听手下之人的劝告,离我远点或有目地的接近我,那死的,也许就不会是你了……”眼前似又浮现出了裴烨华温柔的眼眸,那眼眸里溢满着信任和春风般的笑意,小煦怎么会伤害我?小煦不用怕,太子哥哥会让欺负你的人都消失的,小煦……为什么……回忆,定格在了裴烨华临死的那一刻,那样的震惊那样的不可置信,为什么?是问为什么杀他时自己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吗?是啊,为什么呢?是……怕犹豫了就下不去手了吧,谁知道呢,呵呵……果然,自己还真如那人所说的一样,是个地地道道冷血没人性的恶魔啊。“呵呵……”低低的笑,眼角清凉却不肯承认那是哭泣的泪水,他不后悔,直到此时也没有后悔过杀裴烨华,爱一人而伤百人杀千人,他从不认为自己有错,他只是愧对,愧对那份无私的阳光而已。‘嘶……’远处马嘶长鸣,耳熟的嘶鸣声让裴烨煦再次勾起了嘴角,“太子哥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改变至此吗?如今可以告诉你了,我为的,只是他。”挪动身子与石碑并排而坐,扬起下巴朝前方点了点,嘴角边的笑意复杂得连自己都分不清,“看,他是不是也很在乎我?我才离开一点点他就受不了的追来了,只可惜啊,只可惜我和他的在乎,有着本质的差别,真是遗憾哪。”“你果然在这里。”长衣青袍的男子缓步行来,温润如玉的声音里带了些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裴烨煦的狼狈还是在嘲讽人之将死其‘行’也善的行为。“哪哪,看到了吧,就是他,就是这个我很爱很爱爱到把他囚禁了起来的男人,他从没有求过我放他,也从没有利用我去帮他,他只是用自己的智慧和行动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也抱括整个天龙王朝。”再喝一口酒,脸上的笑略显苦涩但更多的却是难掩的赞叹,“太子哥哥,还记得当初父皇说过什么吗?‘郁儿性情温和实当不起帝王之任,倒可惜了他这份绝才。’呵呵……如今看来,原来父皇也有走眼的时候啊。”懒懒的提着酒壶,歪着头将大半个身子都依在碑侧,在调侃着那人的同时却又舍不得将不甘的目光收回,只是一遍再一遍的流恋在那人的身上、脸上,时光如梭,眨眼间七年一晃而过,曾温如玉性如竹的男子,如今也成为了踏血而来的强者,可俊雅迷人的风姿却依然没有改变半分过,这该死的让他迷恋不已却又恨恨难收的气质,当真是爱千回恨千遍,如不是爱他至深,他又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说到底也只能怨自己陷得太深了,命该如此啊。“爱?呵~你的爱,让我恶心。”冷笑,裴烨郁从不认为裴烨煦真的爱过他,别说皇族之人从不知道什么是爱,就算懂得,也没见哪个弟弟会爱上亲生哥哥的,他和他可是一母同胞的真正兄弟,而这个弟弟却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以一壶迷酒迷倒了他,让他从此成为了暗黑里的生物,只能生活在一个别人精心建造起来的牢笼里,如果那也叫爱的话,那他宁愿和坟墓里的裴烨华换,死得再不甘也总比活的疯颠强。“我知道。”一如以往的点头,的确,这样的爱谁都会觉得恶心,爱上自己的亲哥哥,他也曾挣扎过迷茫过,却最终还是一脚踏了进来,皇族之中的人不止没有人有爱其实是连最基本的亲情,都少得可怜的,而当难得的爱遇上薄弱的亲情时,心倾倒于哪一方,不言而喻,而使他的这位亲生哥哥一直恨他至此的,也并不是那份‘高贵’的血缘,而是活生生七年的牢笼时光,要是换做自己,大概,也会恨的发狂吧?“你还要罗嗦多久?”看到裴烨煦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裴烨郁厌恶的转过了脸看向它处,七年,恨了整整七年的人终于成为了阶下之囚,没人能知道为了这一天他付出了多少,嘴角边绽放出抹森然的笑,囚禁吗?他也会,并且绝对比这人囚的时间长很多,是一生,而牢笼吗?呵呵……他可是为他准备了个更大的呢,一定会让这人住得舒舒服服的。“放心,不会很久,马上就好。”挑眉看着裴烨郁无声而动的双肩,边说边暗叹着,他的好哥哥啊,你本以为从不会被人看到的事情,其实有哪一件不是清楚的摆在了别人面前的?一如你从五年前就开始的暗箱控做和今日的准时逼宫,裴烨煦可是都看得明明白白一丝不差哪,想囚禁回来?可以,尸体你随便囚,多少年都无所谓。转头,手轻轻放在石碑上,“喂,我就要走了,以后可能也再不会有机会来看你了,所以……临走时,我送你件礼物如何?”掌心感受着石碑的冰冷,可心中却回荡着那人温柔的目光,无声的扯动下嘴角,果然是人在快要死的时候,才会回忆颇多吗?耸耸肩,反正没死过他也不知道。起身,优雅的弹了弹衣襟上的灰尘,大步越过裴烨郁身边,纵身上树,在一株树上折下枝长柳,随意的甩了甩然后笑着回身,“还记得你死去的前一天,你说如能再看一回我为你亲自而舞的剑,那你就死而无憾了,如今,我还你这个心愿,太子哥哥,你可要看好噢。”眼眸里荡起飒飒风采,笑着就地一个旋转,柔柳飞花间带起狂风舞动。腾、纵、跃、点、刺、勾,手中杨柳宛如长剑实物,一般般一处处几能看见森影碧蓝……最后一个旋身,正面朝着石碑站定,软软的柳枝画着圈绕上了裴烨煦的脖子,绿叶茂茂到为他波澜不惊的脸色添了几分神采,“郁,想带我回去是吗?我把尸首让给你如何?”淡笑,笑意里已没有了当初的痴狂,只余下心被伤透的冰冷,说是七年囚禁,可除了不能参与朝政,他并不曾禁过这人一分一毫,其实如果这人能平下心来接受他,连皇权他都放得下,但奈何……“你什么意思?”一惊,下一瞬危险的眯起眼睛,“你在威胁我?”沉声而问中,一个个黑衣暗卫打扮的人影悄无声息间落于四处,将一坟三人围在了中央。“威胁?”几乎要大笑出声,“以我的命去威胁你让你妥协?你认为能成功吗?”多好笑,就算拿头猪去威胁眼前这人都好过以他的性命,还是说……其实这人还是有一点点在乎他的?嗯~也对,在乎的想一根根掐断他的骨头,然后一通的拿去喂狗。“知道结果最好,裴烨煦,别再想耍猾了,你认为我真的会相信你这种人也能自杀吗?”鄙夷的笑,视权力和欲望为一切的人,怎么可能只输了一次就放弃甚至于自杀?说破了大天他都不会相信。“哎呀,怎么说也是相处了快二十年的人了,给你那么多的机会了解我你竟还没了解透,是该说我太失败哪……还是该说你这人笨的可以?”嘴角边张扬的笑和对面那人越发暗沉的脸色成了最鲜明的对比,见这人又不意外的全心神都投在了自己的身上,裴烨煦忍不住心情高昂,最后一次挑逗他了哪,这一回自己再也不用去顾及要不要留一手,毕竟死者最大,就算这人在自己死后去鞭尸,自己也看不到了不是?“你真的要自杀?那你自杀个给我看看。”双手抱胸,裴烨郁悠然的站在那里,炯炯双眸直直注视着裴烨煦,眼神中很有了种,要死就请快的意思。心一顿,想死是一回事,被人催着死又是另一回事了,深深回看着正用不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男子,苦涩和一股古怪的笑意在心底漫延,“那我就不客气喽。”扬头,白晰的脖子显露在外,眼神微转,最后看了一眼裴烨郁身后的石碑,裴烨煦手腕用力猛然抽去了围在脖子上的柳枝,眨眼间,一道血光飞溅,裴烨煦的头颅在下一刻以冲天的姿态飞上了半空,然后嘭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滚着圈儿画起了血印,而他无头的身体却一直牢牢的站在那里,背挺得比直,似威武不能屈的战士,震憾了所有的人。‘小煦,这世上我怀疑谁都不会去怀疑你,而如果真的是我看错了你,那我也……’‘如果你真的看错了我,那我就死在你的坟前,我发誓,今生如伤害太子哥哥一分一毫,裴烨煦必死无全尸!’太子哥哥,小煦说过的话可是都做到了噢,所以,小煦再也不欠你的了,什么都不欠了,热血还没退净的头颅脸上绽起抹诡异的让人看了竟会觉得安祥的笑容,眼角滑落丝清凉的泪,裴烨煦慢慢闭上了眼睛,郁,尸骨无全的尸体是烧是砍,都,随你的便了。愣愣的看着那人鲜血飞溅、尸首分家,裴烨郁茫然的眨了下眼睛,他……死了?裴烨煦死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的恶魔裴烨煦竟然……就这么死去了?慢慢的,一步步踩着温热的鲜血向前走,直直走到那颗背对向他的断头时,蹲下身,呆呆的看了那东西许久,木木的脑子里一点情绪都反应不出来,该笑吗?裴烨煦死了应该笑的,可是他笑不出来,失去了最终的奋斗目标,他发现自己竟产生了种,此生还有何生趣可言的怪异感觉,回头想一想,自己第一次想要得到权力,是因为他,自己第一次清楚明白自己最应该去怎样生活,也是因为他,一次次九死一生一回回向前迈进的第一刹那,他想的还是裴烨煦,原来自从被这人囚禁的那日起,自己的人生里就只剩下一个名叫裴烨煦的人了吗?好可笑,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情?裴烨郁觉得心都快要笑疯了,可脸上竟还是一点半点都笑不出来。“把他的头拿去喂猪,尸体扔去喂狗,其它的人,跟朕回宫。”起身大步向回走,却在踩到那条柳枝时又停了下来,弯腰,拾起隐露锋芒的柳枝,拿到手中时,破败的枝叶早已掉干净露出了隐在里面真实的东西,一柄细如柳的软剑,看样子是被人早早就藏在里面的,身体一僵,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被逼宫?这剑是……一个纵步退回到裴烨煦断头前,扯着裴烨煦的头发将断头提到正对面,当眼神对上那张安祥的笑脸时,狠狠的闪了一下,继而怒意更胜,“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却从不出来阻止?你以为我稀罕你的让步你的施舍吗?啊!你说话!!”嘶吼着朝还在滴血的头颅狂喊,却只换来对方不变的笑容和摇晃的脑袋,似在嘲笑着他的幼稚一样,浑身颤抖,裴烨郁不知道自己是气的还是什么,反正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想大喊想大叫想把这个人的脑袋按回原来的地方,然后……然后呢?身体里狂乱的气流像突然间消失了,脸上颠狂的神情慢慢冷却最后连眼神都变得幽暗起来,“把他的尸体般回皇城,记住,朕要完整的。”起身再次大步而去,裴烨煦,你以为死了就可以解脱了吗?朕偏偏不如你的意,朕要叫人把你的尸身缝和,然后把你制成干尸,让你天天站在朕的寝宫外面吹冷风,还要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皇朝易主,让你死后也不得安宁!似是终于找到了继续生活下去的目标,裴烨郁笑着离开了,只是那笑他看不到,他脸上的笑准确来说,更像是哭,无声的哭。“请容我最后看主子一眼。”直到失去了裴烨郁的身影,夜衣才淡漠的走上前,眼神在对上主子安祥的笑脸时愣了愣,继而木然的脸上出现了抹可以称之为笑的情绪,低头由怀里取出一个布包,打开来,一条普实精美的项链静静躺在手心里,拿起项链小心的为主子带上,将吊坠摆好放于裴烨煦胸口,无情无欲的心中依稀升起了几丝说不清的怅然,主子,这条您一直没有送出去的项链,夜衣做主为您自己带上了,希望在下一世,您能把它送给会收的人。摆正了主子的头,然后俯身、跪下,一鞠到地,重重的磕头声在空寂的墓园里回荡,引得微风暗袭却招不来他人的一视,身为暗卫,主死绝不独活,这条定律早已成为了他们的本能,夜衣将要做什么,各人心知肚明也……习以为常了。静听着众人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当再抬起头时,夜衣已经看不到半丝人影了,主子,您一路走好,再次叩首之后,绝然的拿出靴子中的短剑,利落将剑身插入心口,在失去意识前抬头看了看天,视线模糊之中,主子似笑非笑少年的脸又一次出现在了面前,他说,就是你吧,看起来还算顺眼,那天,他有了一生的主子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夜衣,主子说,你就叫夜衣吧,在我晚上不想睡觉乱跑的时候,能记得给我加件衣裳的夜衣,听起来很温暖噢。头,慢慢的垂下,的确很温暖哪,主子,您给的名字,不止温暖还很好听……‘扑’的一声轻响,夜衣最终软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生息……天陆历三九九五年,天龙王朝第十四世皇煦帝崩,享年二十一岁。醒时已年幼 第3章 “等一下,你今天刚来一定不太熟悉环境,还是我领着你进去吧。”匆匆给了烨茹一个回去吧的眼色,裴烨郁快走几步赶到了裴烨煦身边,眼神偷偷打量了眼粉雕玉琢像金童一般俊俏可爱的裴烨煦,裴烨郁不由得放软了神情笑的更加温柔了起来。哀叹,裴烨郁这是什么意思?勾引他吗?如果是在‘前世’大概自己真的会受宠若惊更求之不得吧?恨恨的咬咬牙,裴烨郁,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笑的时候有多迷人?在一个四岁并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孩子面前笑的这样引人犯罪,你存心不让人好过是不是?“你有心事?”感觉到裴烨煦似乎心情有点低落,裴烨郁忍不住问出了声,但在收到对方掩饰的一笑后又再次沉默了下来,为什么会觉得,裴烨煦好像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躲避自己的靠近?就好像……好像巴不得能和他画清界线才最好的样子?为什么?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他……不对,裴烨煦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裴烨煦,裴烨煦,裴烨……是他?他就是自己那个一直没有见过面的弟弟?惊愕的抬起头,在刚想问出口之时,却在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时,哑了声……裴烨煦有点不由自主的迎上前几步,脸上复杂之极的神情正随着远处少年的一步步接近,而变的越来越复杂着,只见,远处行来的少年半垂着眼睛似在想着什么,一身金黄色的华丽长衫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形,长长的发有形的垂在肩膀两侧,同色的发带系住秀丽的发静静隐在墨色之中,锦靴玉带,行走间优雅迷人如画中之人一般。“太子……”哥哥……低喃着咽下了后两个字,现在的他并不认得自己,也根本就不知道有自己这一号人的存在,慢慢收起炽热的眼神,裴烨煦自嘲着自己有些失控的心情,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这激荡的心情里有多少是真的为了重见到他的喜悦?裴烨煦,你害了太子哥哥一回还不够难道还想要再害他第二次吗?郁你都能放手了又何必还要去招惹最不该去招惹的他?就这样吧,让他当他的太子你自做你的皇弟吧,老天重新给你的这次生命,本就是为了让你过另一种生活的啊。“臣弟见过太子殿下。”抱拳拱手,裴烨郁恭敬低头,眼神在低垂间有些担心的看了眼木然站于身旁的裴烨煦,怕他无理的态度惹太子不高兴,可想想太子向来的人品,大概不会太糟糕吧。“嗯,原来是五皇弟,起来吧。”淡淡微笑,皇家风范尽显其中,眼眸在流转间扫到了下静立一旁的小人儿,接着有些意外的发现那人竟在发呆,心中觉得好笑,裴烨华不由得凑前两步微低下头,“见到本太子为何不见礼?难道没有人同你说过这样会受罚吗?”“嗯?”愣愣的收回心神,恍惚的仰起脸庞时却被离得如许近的少年脸庞给惊了一跳,急忙后退了好几步,待站定时嘴巴张了又张竟发现一时之间自己好像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额上见汗,裴烨煦只弄得手足无措了好半天。“呵呵……咳咳……呵呵呵呵……”被裴烨煦可爱笨拙的样子逗得大笑出声,裴烨华只觉得一整天的郁闷之感在此一时通通都消失了,闷咳着走上前,手掌安抚似的摸了摸裴烨煦的小脑袋,刻意放缓的语气让一旁静立的裴烨郁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用怕,我刚刚那是在逗你呢,来,告诉本殿下,你叫什么名字?”蹲下身与裴烨煦平视,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就是想对他好,一种天生的亲切感自打看到他第一眼起,就在心底产生了,心有些恍惚的想起昨晚见到的一幕幕,想不到在见识到什么是血腥与黑暗之后,心还会变得这样软柔,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了一抹幽冷自嘲的笑,可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了另一种温暖的覆盖,让他恍惚的心刹时间安定了下来,止不住悄然看去,竟是一只小小的手掌,那属于眼前孩子短短的嫩嫩的手指正轻轻磨擦着自己的嘴角,奇迹般的一点点安抚下了自己心底所有的黑暗,裴烨华眼神变的幽深,他,果然是不同的。“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笑。”低低而道,裴烨煦轻轻皱起了小小的眉峰抿起了嫩红的唇畔,太子哥哥的笑应该像阳光一样,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眼前这种带着森然的笑不适合他,一点都不适合。一愣,然后柔柔的笑起来,“好,我以后都不这样对你笑。”轻声给出了自己的承诺,裴烨华笑着站起身牵起裴烨煦的手一同向前走,“以后就叫我太子哥哥吧,你是今天第一次进书院吧?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知道了吗?”宠溺的揉乱了裴烨煦一头长发,裴烨华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和动作带给了裴烨煦多大的冲击。“……嗯……”小小的应声,噪子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前世’自己并不曾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得到了太子哥哥的宠溺,但打什么时候起太子哥哥开始跟在自己身后收拾烂摊子并默默守护的,自己却几乎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每次自己叫他太子哥哥的时候,他都笑的好开心好开心,眼神也如现在这般,如此的宠溺如此的专注,眼角有些热热的,裴烨煦赶紧低下了头,太子哥哥,你何必又对没心没肺的裴烨煦这样好呢?你就不怕会被再害死一次吗?“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并没有发现裴烨煦的异样,扯了扯裴烨煦的小手,裴烨华笑着歪过头。脚步一缓,然后深吸口气慢慢的抬起头,“我叫裴烨煦……太子哥哥,我叫裴烨煦。”仰头,绽放一个最最纯真的笑脸,太子哥哥,前生一死一报我们已再不相欠,今生如你还是依然如此相待,那裴烨煦向你保证,此生必不负你所出!手抓紧裴烨华的手,紧紧的紧紧的……“那我叫你小煦好不好?”“好。”“只准我一个人这样叫噢。”“好。”“小煦。”“嗯?”“你真可爱。”“……”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迈进了书院大门,裴烨郁有点失落落的也跟了进去,那人是他的弟弟,却对太子殿下比对他还亲,那人还允许太子殿下叫他小煦,还只准太子殿下一个人那么叫,那他呢?他要叫他什么?想着失落着裴烨郁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来今天,真是不平常的一天啊。************************************************************下面就要进入爱的萌芽期了,也就是所谓的感情戏,说实话,我实在是被各位亲们问的有些烦了,一个个去解释弄得我头昏脑胀,什么年纪太小啦……怎么个个都喜欢上他啊~什么主角哪里吸引人了……什么太能扯了吧,各种各样的问题问来问去其实都是在说一个,就是指我写的太让人难以置信了,那么,为了我以后耳、眼都能清静,在下只好先为还没看到后头的亲们打一个预防针,如果有亲再有疑问,麻烦你先翻到第二十九章,那里有所有不可能的原因,如果看过了那个还有不明白的,再发评问我吧,我知无不答。学堂内的第一次交锋“小煦就坐在我身后吧,这样帮起你来也方便些。”笑着指了指身后的位置,裴烨华柔声而道,身为太子,从没有谁能与他平排而坐,所以小煦也只能坐在自己身后了,而这个位置……“……好。”眼眸闪了闪然后仰起头笑着回答,太子哥哥,原来你也是会耍手段的啊,不过说来也不应该觉得奇怪的,身为一朝之太子,几乎是打懂事起就由专人教导帝王之术了,要说不会耍手段,大概那才叫人无法相信吧?听到两人一对一答,其它早已到此的皇子们下意识都禁了声,眼神在空着的椅子和新来者陌生的脸庞上转悠,那可是向来与太子不和的二皇子的座位,太子把这人安在那里……心里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可好奇虽好奇但谁都不会傻的真去问,生长于皇家,天真、无知、单纯这一类的东西,早在他们断奶的时候就不再会有了。不去理会其它人或明或暗的目光,裴烨华只是低下头直视裴烨煦的眼睛,“小煦,你相信太子哥哥吗?”眨了眨眼睛,然后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小煦今生最最信认的人,就是太子哥哥。”大声的回答,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认真,皇家,不管是于主仆当中还是兄弟父子当中,信任,永远都是一件奢侈的东西,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可眼前这个人是谁?那是为了他付出了一切的太子哥哥,所以裴烨煦的信任,只有裴烨华才配拥有!静默,墨色的眼眸直直盯了裴烨煦半晌,然后悠悠的绽放了一个灿烂如阳光的微笑,“相信我小煦,我会保护你直到我离开人世的那一天。”轻轻的誓言落地有声,于这寂静的一刻里显得格外清晰,手抚摸着裴烨煦的发,十岁的裴烨华许下了今生最初的诚诺,如此的坚定如此的执着。手握成拳隐于桌下,裴烨郁低垂着头默不出声,裴烨煦,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你难道不明白这样天真的后果会是什么吗?还是说,为了太子你什么都愿意做?想起刚刚裴烨煦看太子的目光,那复杂的让人难懂的表情,也许……他们早就认识了……眼睛微微眯起来,幽色的青光于眼底慢慢流动,太子,你好高明的手段,想利用烨煦年纪小没什么心机就刻意笼络他好让他当你的棋子吗?你做梦!大概是裴烨华刚刚的承诺太诡异了,学堂内各人心思极转没一人认同,越是想不明白太子的用意几人就越是心惊,而相信?呵呵……你会相信一朝堂堂之太子,会对第一天见面的弟弟说,放心,你大可以安心的过日子,本殿下会用一生去守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的呢?傻子都不会信。“原来都早到了。”突然间由门外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学堂内古怪的气氛,随着话落,一个颀长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前,只见来人大概八九岁年纪,可浑身上下却如罩了一层冰霜一般,冷的让人看一眼就能心底发凉,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剑眉凤目朱唇,清亮的星眸淡漠的扫了眼四周,然后慢步走近裴烨华身旁,拱手垂头,“太子殿下早安。”语气平常,不卑不亢,如果仔细听甚至还能听出些冷意来。有些默然的看着静立不动的少年,二皇兄,这个在‘前世’里一度被自己忽略个彻底的男子,现在看来竟觉得如遇‘知音’一般,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刻意要这样对待别人,那是一种本能,在被重重的伤害过和被世人抛弃之后产生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呵~皇家,从来都不缺少伤害,而这种伤害又往往都来自于本应该最亲近的人。“嗯,二皇弟今天来的好像有些晚了点呢。”有些不悦的握紧裴烨煦的手,小煦刚刚看裴烨熔的眼神很不一般,眉头微皱眼神不由的变得幽暗,他不喜欢小煦用那样的眼神看别人,就仿如他和小煦并不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一样,让人特别的不舒服。“起得晚了。”直起身淡淡回答,不温不火就好像与他谈话的并不是当朝太子,而只是一个平常的陌生人一般,不过如真的是个陌生人,也许他会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吧。低头无声而笑,自己这位二皇兄到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于别人的假清高不同,他是真的不把富贵权柄看在眼里的,天山之雪,极之寒,雪中之莲,傲无边,好一个世人不容我我自抛世人哪……唔~手腕一痛,下意识抬起头,裴烨华气愤的脸庞马上映入了眼帘,“太子哥哥,你……”“你是谁?”裴烨熔眼眸直直盯在裴烨煦精致的小脸儿上,世人不容我我自抛世人,这人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他是谁?为何会如此的……如此的懂他?“啊?”有点茫然的看过去,向来冷情的二皇兄为什么会问自己的名字?难道说……心咚的一声响,不会吧……“小煦好文采啊,天山之雪,极之寒,雪中之莲,傲无边……”慢慢低头,以两指勾住裴烨煦的下巴,让其一点点与自己正视,“小煦可以告诉太子哥哥,你这是在形容谁吗?”笑,明明依然灿烂美丽,却让人半点也感觉不到阳光了,反到让人寒的直抖,简直都可以和冰山王子裴烨熔有得一拼了。“呃~”果然,刚刚自己真的不小心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了,怎么办?记忆里太子哥哥还不曾这样对自己笑过呢,不过说实话,太子哥哥这样笑真的很迷人,带着点邪气带着点霸气,未来帝王之气已经可以窥见一方了。“小煦~”加重语气,小煦竟然在走神?难道还在想着‘美人不成?’斜视了眼同样愣愣出神的裴烨熔,裴烨华不由得眼眸闪烁无声而笑,裴烨熔吗?你还真是个祸害啊,敢跟本太子抢小煦?呵呵……你会付出代价的!“太子哥哥说话不算话。”回过神来之时,正好看见裴烨华眼眸里的流光,见过太多黑暗的他知道,那阴冷的光所代表的含义都是什么,为了一句赞叹就动了杀机吗?太子哥哥啊,即使你要杀他,现在也不是时候不是吗?“什么?”有点茫然,他哪里说话不算话了?可看小煦的眼神并不像说谎,难道说,只差了六岁他就跟不上小煦的思路了吗?有点郁闷。“太子哥哥说过,你再也不会这样对着我笑的。”小小的手指愤愤然指向裴烨华的脸,眼神里控诉的意味相当明显,眨巴眨巴大眼睛,在看到裴烨华恍然大悟之后,裴烨煦还重重的哼了一声撇过了头,其实他是忍不住笑实在不再敢看裴烨华了,刚刚太子哥哥呆呆的样子太好笑了,如不是时间不对,他还真想多看一会哪。“小煦……”好笑的板过裴烨煦的小脑袋,见他只是扬着下巴不看他,裴烨华无奈的以指点了点裴烨煦的鼻子,最后一把将他拥进了怀里,“好,这次就当太子哥哥错了,以后再不犯了如何?”也不管自己此时的语气和动作有多惊人,裴烨华只是轻声哄着怀中假装生气的小煦,不错,他这么做的确是故意的,向别人宣示小煦是他的人不准欺负他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以此来告诉所有人,小煦是他宠着的也是绑着的,任何想打小煦的主意想把小煦扯出他怀抱的人都得先想想,自己可有那个本事能受得了他这个太子的打击和报复,特别是裴烨熔还有裴烨郁,别以为他没看到裴烨郁越来越沉没的脸,小煦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第5章 “比定力??”愕然,这是他此生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不说小煦看起来并不像那么无知的人,就单单裴烨熔也不可能同意这么‘无聊的游戏’吧?直觉告诉裴烨华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眼神别有深意的看向池塘内两人,在扫到裴烨煦不正常的苍白脸色时,马上忘记了怀疑,裴烨华把才刚刚压下的怒气又一次狂彪了起来,“小煦,你快点给我上来!”“我不要,打赌输了是要受罚的。”抖着嘴唇死撑,现在上去?那受的这些罪不都算白挨了?才不要。“输就输,总比你生病了强,快点给我上来听到没有!”裴烨华咬牙,真想把那个不听话的小人儿揪上来狠狠打一顿屁股,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就是少教训。“真的要我上去?”心底有些感动又些有好笑,太子哥哥啊,你好像无意当中又帮了小煦一个大帮噢,眨着冒似纯真的大眼睛,裴烨煦无声的盯着裴烨华微笑。“是,马上!”可恶,这种事情还用再问一遍吗?再不上来他可就要下去了。“那……”仰起头对着沉默不语的裴烨熔讨好的笑笑,“熔哥哥,小煦认输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小煦另一个最亲的人了。” 眨眨眼睛示意裴烨熔别戳穿,在收到对方宠溺的微笑之后才低下头再次看向明显脸上刮起了冷风的裴烨华,“太子哥哥,你怎么了?”“小煦刚刚叫他……熔哥哥?”心里很不舒服,像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般,弄不清自己为何要这样难受,裴烨华只能想当然的认为,是向来和裴烨熔不和的原因。“是啊,刚刚我们打赌,输的那一方要答应赢者一个要求,而熔哥哥的要求就是,我输了要承认他是我最亲的人。”侃侃而谈,说谎都不用打草稿,正愁着要太子哥哥如何与熔哥哥好好相处哪,这不?机会马上就从天上掉了下来。“我……”无语,弄了半天这个让自己一看就生气的二皇弟,还是被自己一句话送到小煦身边的?要是早知道……“还不快上来,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要是早知道自己也一样会同意小煦认输的,与小煦的身体比起来,生一点小气并不算什么,而那个二皇弟嘛……呵呵……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知道了,可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太子哥哥,小煦的衣服都湿透了,上去会比在水里还冷的,所以……能不能麻烦太子哥哥帮小煦还有熔哥哥再找身衣裳来啊?太子哥哥,求求你了。”装可怜,只有把太子哥哥支走了自己才能安心上岸。“这……好,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心里再气也不可能拿小煦的身体开玩笑,冷冷扫了眼一直拥着小煦不说话的裴烨熔,裴烨华终于还是不甘心的离开了。‘呼~’裴烨煦松了口气,可才刚放下紧张的心情,一阵阵巨痛就由后背袭上了心头,忍不住呲了呲牙,噪子狠狠的抖了抖,好痛,真的好痛好痛啊……“煦?你怎么了?”发觉裴烨煦在抖,裴烨熔暗叫一声糟了,一定是在冷水中泡的时间太长所以发炎了,沉着脸抱起裴烨煦由水中跃起,连纵了两下回到岸边上,低头看着冷汗直流的裴烨煦,裴烨熔真是又可气又怜惜,“煦……他就那么重要吗?”“嗯?”呆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熔哥哥,你应该知道这皇家书院里虽看不到护卫但实则守卫不少的事情吧?”看到裴烨熔点了点头裴烨煦又接着说,“太子哥哥是一朝之太子未来的储君,我们这些平常皇子所没有的特权他都有,所以也必然的,他的身边会有暗卫片刻不离左右,我承认,不想让太子哥哥为我担心是一方面,可更多的却是不想引起父皇的注意。”“父皇?”“对,父皇,你想,如果刚刚我背后的伤被太子哥哥的暗卫看到了,那他会不会禀报父皇?毕竟我是皇子,在皇宫里受了这样‘不堪’的伤,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着的。”淡淡的笑,眼眸中的冷意不比身上的寒意少多少。“就算父皇知道了,也未见得就不好,这样你就不会再受伤了不是吗?”看着裴烨煦背后纵横交错的伤痕,心痛再一次袭满了心头,冰冷的杀意在裴烨熔眼眸中一闪而过,如果可以如果可能,他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你以为父皇知道了就会把我救出苦海吗?那是不可能的。”笑了,很冷很淡,语气中甚至还带了点鄙夷。“为什么?难道……父皇也知道你被虐待的事?他从来都不管吗?”无法想像,如果连父皇也知道的话,那小煦,你这一生岂不是都要这样渡过了?可想到那个如神般站于云端的男人,裴烨熔不相信父皇会参与此事,一点也不肯相信。“不,他也许只知道一点点,呵呵……也许是为了弥补什么,或者是为了其它的目地,对于母妃的一切父皇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母妃对我不好他一定知道,可不好成这般境地他就不见得会知道了,不过……就算他全知道又如何?我根本就没打算过要求人,而且,我更希望他不知道,因为那样,我才可以安静的生活下去,也会少吃很多的苦头。”想像着哪一天母妃知道父皇很在意他,那大概自己这小身板就得多挨不少罪吧?暗自摇头,那个头脑混乱性格扭曲的女人,越是不能干的事情她就越会去干,性格还真是……别具一格啊,如此看来,父皇的审美标准也实在是……有待斟酌啊,不过今天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回去的惩罚是一定少不了的了,但还好自己都习惯了,不就是打几下饿几顿嘛,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煦……”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小心翼翼揽着怀中瘦瘦小小的人儿,耳边他云淡风轻般的语气将裴烨熔的心几乎都要绞到一起了,不在乎了吗?痛到了极点成为麻木,而麻木到了极点,大概才会是现在这样吧?“你可以讨好父皇的,就以你现在的伤,只要让他看见他就一定会想办法补偿你的,就算不把你调离宛心苑,可至少那个女人也再不敢轻易打你了。”“熔哥哥……”板正裴烨熔的头对上他的眼睛,“你认为被父皇在意我会得到什么?不是安稳而是灾难,想一想,一个四岁的孩子在受了这么重的伤经历过这么黑暗的事情之后,还能笑的如此天真无邪父皇会怎么想?他会认为我心机深沉不可小视,而不管他对此是欣赏还是厌恶,他都会把我记在心里并有意无意的‘关心’我的生活,而被一朝天子关心的下场是什么,熔哥哥应该比我更清楚吧?特别当这个被关心的对象还是一个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孩子的时候。”皇子啊,除了板上定钉的太子哥哥,其它哪个妃子不在暗中努力让自己的孩子吸引住帝王的目光?如果这个时候被父皇注意到,那死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了。“我明白了……”情绪有些低落,是啊,被父皇注意于他们来说,其实跟被毒蛇盯上差不多,母后如不是父皇最在意的女人,也不会死的那样早了,可是……“我担心你。”好担心好担心,明明知道这人每天都生活在痛苦里却无法帮他,裴烨熔真恨不能自己变身成裴烨煦的影子,最起码那样就可以和他一起痛了。“我知道熔哥哥。”喟叹,感受着另一人发自内心的温暖,裴烨煦无声的笑了,不管将来怎样,能认识一个真心爱护自己一心一意只在乎自己的人,虽死也无憾了。穿上熔哥哥用内力烘干的衣服等到太子哥哥回来,在向着生气的他又是保证又是撒娇之后,一手一个扯着两个向来水火不相容的人一同离开,阳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偶而碰在一起的影子叠成了一个,显得是那么的和蔼,而命运也在此一刻发生了重大的转变,齿轮正向着另一个诡异的方向旋转伸延。于两人看不到的角落,裴烨煦慢慢垂下了眼帘无声而笑,母妃,你今天会用什么来招待儿子呢?皮鞭?还是棍子,说实话,你打来打去就那么几样,也太没新意了吧?嗯,一会回去的时候得找个空档睡一小会儿了,不然随后一整夜的折磨,不睡身体会吃不消的,狠狠握了下两边手心里的大手,太子哥哥,熔哥哥,为了你们,裴烨煦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意外之喜还是那间密室,依然是那三四个人,小小的裴烨煦静静的站在宛贵妃对面,眼帘轻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乖儿子,你可知道母妃今天把你叫来,是因为什么吗?”懒懒的半躺在卧榻之上,无聊的将手掌在眼前翻来转去,宛贵妃轻柔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一股子浓浓的煞气还是隐隐的流露了出来。“我今天的表现让您很不满意。”淡淡的回答,眼帘依然没有抬起,更似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那股直逼向自己的煞气一般,裴烨煦显得份外的平静。翻转的手掌一顿,眼眯慢慢眯起来,“呵呵……贵嬷嬷说的果然没错,我的好儿子,你真的变了很多哪,快告诉母妃,你是因何而改变的?”迷人的笑似百花齐放,宛贵妃用自认为最最亲和的眼神看向静立不动的裴烨煦,本以为一直希望她能在意的孩子会如想象中一般,惊喜、震动、既而用讨好的语气急着回答她所有的问题,可这一回她失望了,裴烨煦依然只是站着不用,甚至于连头发丝都没抖动过一下。“为什么不回答我?裴烨煦,你这是在用沉默代表抗拒吗?”手指因用力而苍白,眼神更像一条带有剧毒的蛇直直射向了裴烨煦,这个孩子变了,变的胆大而又叛逆了,而这,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母妃要孩儿回答什么?如今的样子不正是您一直以来所希望看到的吗?听话、乖巧、懂事、安静,每一样孩儿都做到了哪,您难道不想夸夸孩儿?”慢慢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脸色越渐不好的女人,前生,如不是被这个女人折磨得不成样子,那自己又如何能变成那样一个矛盾而又复杂的人?与其说前生是死在郁的手里还不如说根本就是栽在这个女人手上的,是她误导了自己的人生观,也是她,把她的悲哀以别一种形势复制到了自己的身上,宛贵妃,前生奈何不了你,今生裴烨煦再不会让自己的命运重蹈覆辙!只是……好像自己再怎样变也脱不开恶人这个角色了哪,没了弑父囚兄却多了个杀母的罪名,呵呵……真是想起来就好笑。‘啪!’重重的一记耳光让裴烨煦眼前泛起了金光,忍着隆隆的耳鸣声看过去,宛贵妃美丽的脸庞正放大在自己的面前,“母妃大人很生气?”微笑,牙齿似有些松动了哪,脸好像也肿起来了,母妃大人可是从来打人不打脸的,这么看来她现在真的很生气,无声的扯动下嘴角,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感随着嘴角的扯动而袭来,呵~受伤不浅啊,被打成这样,就是再好的伤药也不可能让脸一夜之间完全如初吧?那么……看来明天自己是去不上学堂了,好遗憾。“裴烨煦,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生的,所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高兴了可以打你,不高兴了也照样要打你,而你,没有资格评论我喜不喜欢高不高兴。”高傲而又轻蔑的看向嘴角流血的裴烨煦,宛贵妃对于自己刚刚的那一个耳光相当的满意,只不过是一个比狗都不如的东西,如不是日后还要用到他,她才不会留他到现在。“母妃教训的是,您的喜好与否的确是孩儿不该在意的。”唇角微勾绽放出一抹优雅之极的笑,于四岁稚嫩的脸庞上渲染出了另一种夺目的光辉,哪怕一边脸庞肿胀不堪,也半分无损于这份炫目的迷漓,再次慢慢垂下眼帘,是啊,这样的女人自己的确不该在意的,什么恨什么怨,对不值得的人来说,任何情绪都是多余的,只不过……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女人为何要如此的憎恨他?如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确是父皇的骨肉,他都要怀疑自己会不会是被人强 暴而生下的产物了,毕竟对一个心机深到无底的女人来说,能让她恨成这样大概也只有那一种解释了。“裴烨煦,我不管你心里面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最好能老老实实的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不然……”身体前顷手轻柔的抚摸上裴烨煦的长发,“我想乖宝贝一定对母妃的手段不陌生吧?说实话,真伤了你母妃也会很心疼哪。”话落拍拍裴烨煦的头顶慢慢直起身向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贵嬷嬷拿点药给他吃,他发烧了,还有……记得计量要少些,毕竟犯了错误不受点罚是不对的,娘的宝贝乖儿子,你说对吗?”看着对自己的话默不言语的裴烨煦,眼神在他小小的脸庞上没有找到所希望看到的,失望的暗叹口气,宛贵妃挑了挑柳眉踩着优雅的脚步离开了,刚刚打人时不觉得,现在才发现手掌有些痛哪,快点回去找太医来看看手掌,可别因为那个死孽种而伤了自己的玉手,那可就太不值得了。*********************************无力的躺在冷冰的地上大口喘气,身上好冷噪子好干,狠狠的晃了下脑袋却只会让头越发的疼痛起来,那个该死的女人,病得这样重才只给吃一半药,弄得自己现在只觉得像身处在地狱里,一会冷一会热的,如果就这样病死了,那自己大概死后就算成了神仙也照样会死不瞑目的吧?‘唔~’难受的将身体整个蜷起来,手死死抓着头发,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只为了不再让自己发出类似于求饶的声音,他知道,在哪个不知道的角落里一定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而自己表现的越是痛苦那个人就会越发的高兴,呵~母妃大人,裴烨煦就是难受死也不会让你得意。‘呃……’古怪低哑的声音由咽喉深处溢出,眼前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只剩下一片虚幻的影子,身体由于忽冷忽热的关系变得特别的敏感,痛苦也就越发的难以忍受了,混蛋!那个贵嬷嬷一定在半碗药汤里放了别的什么,不然自己不会难受成这样的,老恶妇,你给本少爷等着,早晚有一天裴烨煦一定会把今日所受百倍还于你,一定!迷迷茫茫,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脑子里最后一根清醒的弦断裂之后,裴烨煦终于如愿的陷入了昏迷里,解脱似的无声一叹,几乎是带着笑的他深深的晕死了过去。……“贵嬷嬷,你做的很不错。”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宛贵妃转身坐回了卧榻里,刚刚那孽种痛苦的样子真真是好让人舒坦,最讨厌他淡定自若的样子了,正因为像极了裴啸决才会让她更加的愤恨,裴烨煦,希望经过了这次你能学乖一点,哼,挑衅不该挑衅的存在,就要有承受惩罚的准备!“去把剩下的药给他喝了,再派个人知会皇上一下,就说七皇子因为不慎落水染了风寒所以要晚几天再上学堂了,贵嬷嬷,你应该知道要什么时候去禀报皇上吧?”稍抬眼,眼神看向恭身静立一旁的贵嬷嬷。“老奴知道,明儿早上老奴一定禀报皇上,都是那些奴婢们该死,连七皇子半夜里发了烧都不知道,竟然到天亮了才发现,请娘娘放心,老奴一定严惩那些不经心的臭丫头,决不手软。”躬身垂首,平静的说完了一切之后静默不动,直到半晌之后听到了宛贵妃的赞赏才再次直起身来。“好,贵嬷嬷,你果然深得我心,就这么办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摆了摆手打发走了贵嬷嬷,宛贵妃摇晃着杨柳细腰进了内堂卧室安心的睡下了,也许她还能有个好梦,更也许,在梦里的裴烨煦会比现实当中还要惨得多,可谁又能想到,就在别人注意不到的角落里,一件惊人的事情正在发生着,也许……这也是天意吧……透支了所有体力精力,裴烨煦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似出了窍正在云朵里游荡,难道自己又死了?不甘心哪,今生才活到四岁,他的人生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哪,想起如阳光般存在的太子哥哥,再想想冷的似冰最需要人温暖的熔哥哥,裴烨煦不由得更加不甘心起来,怎么会死?怎么可以死?他不能!‘轰~’几分不甘,几分执着,所有的情绪似拧成了一股无形的绳索,把裴烨煦轻飘飘的魂魄又拉回了无力的身体里,入体的一刹那,迷迷糊糊之中裴烨煦只觉得一股热流由下腹处直穿额心,一团团热气诡异的包裹住一份浓浓的清凉刹时间就驱走了裴烨煦脑中所有的不适,舒服的喟叹出声,由地狱瞬间迈进天堂,那等舒爽到极致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都无法了解的,出于本能,裴烨煦下意识调动起了那份清凉游走全身,以图能如刚刚一般,把四肢百骸里的痛苦都驱逐出体外,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愿,随着清凉的到来,那曾让他难受的都想去撞墙的痛苦竟真的在一点点消失,忍不住在脸上挂起开心的笑,好舒服啊,如果能一直这样舒服下去就好了……(说到里就需要我来解说一下了,前文曾说过,天龙王朝的龙子龙孙们都自小习武,皇帝更是要武功最好最绝,而天龙王朝向来超绝天下的武艺就是天龙决,那是只有天龙皇帝才能学习的武功,天龙王朝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天龙皇帝死了之后都要进天庙,还要由下一任皇帝亲自、独自把上一任皇帝送进去,这进去之后,下一任皇帝才会知道,原来天龙王朝还有这样精深的内功心法,因为那份内功心法就刻在天庙当中,也只会有一个人会知道,而那个人就是天龙王朝的现任皇帝,正因为天龙王朝选择了这样的传承方式,所以天龙决才能在几百年来一直保持它的神秘和独一无二,但今天,它的独一再也不可能了。裴烨煦上一世亲手杀了裴啸决之后当了天龙王朝的皇帝,那他自然会在送裴啸决进天宙时看到天龙决,本来以他今生四岁的还虚的不成样子的身体是不可能练好天龙决的,可世界上总是会在常理上出现不寻常,而我们通常都叫那为——奇迹。 第7章 ‘咣’的一声,手中茶碗脱手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直起身,手指颤抖的指向裴傲煌,牙齿几乎咬出了血丝可最终林倍明却还是慢慢的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忍着气缓缓坐回椅子里,愤怒的眼帘下垂,地上碎裂的茶碗正映在林倍明垂下的眼帘之间,心中不由再次暗叹,为何,为何刚刚他就不能再勇敢一点,为何要在最后关头将碗甩向地上而不是裴傲煌的脸上?想像着如真那样做之后,裴烨煌会有的惨状,扯动嘴角僵硬的笑,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唉……’裴傲煌满脸可惜了的哀叹,又错过了一次,好像自从八年前开始,这家伙就再不能让自己气的跳脚了哪,好怀念曾经的日子,那是多么的……快意啊……“我才不吃你给的东西呢,吃了会被你卖掉。”一声脆生生的童声由隔壁传来,在这并不特意隔音的厢间里响的清晰,眨眼,然后陡然笑开了,缘份啊,他都还没有去找,想不到那玉娃娃就自己送上门来了,都不用看,只听声音裴傲煌就可以断定那人是谁,直觉,这就是他身为‘优良的狩猎师’的超凡直觉。“怎么会,我又不是人口贩子。”另一道哭笑不得的声音接着传来,听来竟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噪音低沉中带着点圆润,只听那声音里的磁性,就能想像得出,这必也是一位相貌差不了多少的美人。眯着眼睛笑起来,裴傲煌简直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想马上跳到那间厢间里去好好认识认识两位‘美人’了,可他的脚步却因为一只横出来的手而停顿了下来,略有些哀怨的看向林倍明,裴傲煌眼神当中的控制意味相当明显。“贤王要走?就不想再陪小……明!好好聊聊天了?”挑眉,林倍明把小明两字说的那是字字含着血泪,想当初,他是一个多么让人敬仰的儒雅翩翩美少年?有多少大好女儿家在心里把他当成了梦中情人未来夫婚?可一切却被这个可恶的邪恶的贤王爷给毁了,就是因为这个家伙自认识了他起就死缠在身边,并一口一个小明的叫着,才会让那些美人们误会了他从此弃他于不顾,他恨哪,恨不得把这人生吞活剥了,不过他又不敢,人家是贤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想动他?动了就等同于叛国,以自家老头子忠贞不二的性子,都不用证据,只需耳闻,就能绑了他投井里去喂水草了,所以报复只能从另一方面下手,那就是……嘿嘿,在裴傲煌猎美心痒之时,拦住他前进的脚步,每当看到他又急、又恼、又愤、又可怜的样子,林倍明就觉得自己打从心眼里的快活,那叫一个爽啊……“小……呃,林公子,林大学士,本王……那个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好不好?求你了,会死人的啊……”眨巴眼睛冒充纯真眼神,可怜的星星眼里几乎在瞬间就泛出了无限闪光,直能晃得定性不佳的人心神颤动,可对于林倍明来说,还是太小儿科了点。“贤王爷这是说哪里话来?林某人可当不起贤王的一求。”淡定的微笑,只是心里却美的能飞上天,我让你再让我出丑,我让你再不管不顾人多人少的就拉着我在大街上乱跑,我让你有事无事就当着众人对我抛媚眼害我二十有六了还光棍一条,裴傲煌,你也有今天!得,这位是真跟他耗上了,当然,这也是看准了裴傲煌不会以王爷的身份压人,他才敢这样放肆的,相处了十几年,这点认知林倍明还是有的。“小明,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尖叫,绝绝对对的尖叫,这样有失风度的一幕是裴傲煌做梦也想像不出来的,就是再给他一辈子,他也绝梦不到。话还没说完身体已被重物击倒,耳边飒飒风声飞过,随着身体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一阵阵疼痛终于让愕然不已的裴傲煌明白了所有,而他回过神来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他娘的,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以人当武器攻击老子!!”指天喝地,气势如虹,只奈何因瘫倒于地失了所有威严而显得有些疯颠不已滑稽可笑。晕头转向,狠狠晃了下脑袋轩辕劫才摇摇晃晃的由裴傲煌身上起来,刚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小小的娃子,竟然能在挥手之间就击退了他的攻击,并让他因控制不住势头而穿透木制隔板飞到了这一厢间,还好坠下时有人垫在了他身下,要不然……回头看看地上那位还没起来的,好可怕,被砸的都有些神经错乱了。“呀,真可惜,竟然没有真的摔到你,遗憾啊。”顺着‘人形空洞’走过来,对于地上看不清面貌又表现的有些恐怖的男子并没多看一眼,裴烨煦只是仰着头摇着小脑袋很是不甘的耸了耸肩膀,“喂~人贩子小子,小爷要走了就不和你玩了,希望我们有空下次再见喽~”摆手,然后在对方来不及呼唤时由窗口一跃而下,娇小的身形于空中轻轻一扭,轻巧的安然落地上,尘土不扬。“等一下。”急急喊了声,轩辕劫马上跟着也跳了下来,可落下时,已再找不到那人的影子了,看着漆黑的远方,轩辕劫不知怎的,心底竟有些失落落的,才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才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的陌生人,可那孩子在他心里却似生了根,让他一想到再见不到他就心情低落,想着刚刚那孩子最后的一句话,再见……吗……我们一定会再见的!而在轩辕劫看不到的地方,裴傲煌于裴烨煦飞身跃出的那一刹那间,已于另一处窗口纵了出去,并直追着裴烨煦的身影死追不放,刚刚,在裴烨煦说话的那一刻,裴傲煌就已安全清醒了过来,毕竟是皇族中人,又当了那么久的安稳王爷,如真的只是个喜好美色不知进取的脑残废人,大概也活不到今天了,美人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命,一个美的出奇武功绝顶又从没见过的孩子突然出现在皇城夜市,这说明了什么,在没有弄清楚前谁也说不准,所以他必需得抓住机会察个清楚,这是他身为一个王爷一位天龙子民的责任,也是身为皇族中人的义务!当然,私心也还是有一点的,比如说,看看那小美人家在哪里,如是敌人就弄来当奴,如是友人嘛……就粘上去,嘿嘿……反正是不错过!不放过!!遇刺“咦?人呢?”停住身形仰头四顾,明明一直在自己视线里的,怎么会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大叔是在找我吗?”摇晃着两条小腿坐在树枝上向下看,并在对方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时,奉送上个大大的笑脸,早就知道身后有人跟着,本以为会是那个轩辕劫,却不成想竟然会是他,嘴角边莫明的笑意悄悄浮现,映着皎皎的月光晃花了裴傲煌的眼。向上看的神情一呆,裴傲煌只觉得心跳在这一刹那跳的厉害,月光、美人、笑颜,眼前的这个孩子好美,似落入凡间的精灵,无关乎年龄也无关乎性别,只是单纯的美,美的炫目美的离奇,以前裴傲煌只认为什么仙什么精的都是在指女子,可今日看来,到是他孤陋寡闻了,再一次感叹,这孩子才三四岁啊,如长大了……想像着对方长大的样子,裴傲煌不自觉间陷入了自我意识中的惊艳里,久久无法自拔。黑线|||这是裴烨煦此时最最真实的写照,想他这位皇叔的‘威名’他是早有耳闻,前世时虽没与裴傲煌有过多少接触,但就几次的见面和私下里的了解,这人应该不会如表面看起来那么无所做为胡天海地才对,可……看看面前这个人,一脸的痴迷,还有点傻里傻气,难不成是自己认错人了?可满皇城里又有几个人敢自称为贤王?又不是嫌命大不想活了。原来,刚刚在酒楼里的时候,不止裴傲煌听到了他和轩辕劫的对话,裴傲煌和林倍明的对话也一字不露的落入了裴烨煦的耳中,先是惊后是喜,一直勇于打破前世所有的裴烨煦当然不想轻易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所以才会有了以人当武器砸了裴傲煌厢间的事件,这一点,裴傲煌到当真没有说错。等了小一会,见那位‘想像力相当丰富’的贤王爷还没有至自己的臆想当中退出魂来,裴烨煦无趣的撇了撇嘴打算离开了,今晚真是倒霉,先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破坏了难得的好心情,再是没能尽兴打击报复到轩辕劫,空留遗憾,最后又跟来个白痴好色贤王,没事只跟他玩默默相对两无言的游戏,搞得人郁闷半天,天~有这么玩人的吗?还让不让人活了!!仰头冲天,裴烨煦于树梢之上无语问苍天,表情到位神态逼真,就是……年纪实在太小了点,怎么看怎么让人产生种不伦不类的感觉。感叹罢了(liao),裴烨煦脚蹬树枝,于叶影晃动间身形已蹿出去老远,小小的身体在浓黑的夜里只一会就不见了踪影,而这般时候,那位‘想美成痴’的贤王爷才迷迷糊糊的由一片不舍当中清醒过来,可是下一瞬他就后悔了,后悔到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醒过来。“……我的美人啊……”悲鸣,如杜鹃泣血引人落泪,更似雏鸟失母哀怯憾人,月夜里,长衣墨发的男子仰天长啸,声震鸟巢。(林子里嘛,别的没有鸟巢最多。)不说这边捶足顿胸就差嚎啕大哭的好色贤王,我们只说偷偷潜回宫里的裴烨煦。小心翼翼打水里探出头,静静观察了四周好一会才慢慢由水里游上岸,站在桥上才刚刚把衣裳烘的差不多,一声凄厉的长啸骤然响起,差一点没让裴烨煦一个失手再把衣服扔进水里去,咬牙,那个笨蛋皇叔有病吗?大半夜里狂嚎不止,你就等着明儿早上被父皇‘问候’吧,可恶,本来还可以慢慢以悠然的姿态回到寝宫的,被这啸声一搅,不快点回去是不行了,恨恨的甩一甩长发,裴烨煦运起傲龙决刹时间就消失了踪影。而果然,进了门才刚刚躺下就听到了敲门声传来,也还好正赶上了,这要是在没回来的时候……暗暗磨牙,裴傲煌你给我等着!“七皇子醒了吗?卑职夜巡十七队副队长,奉命查看各宫贵人是否安好,如打扰了您休息请莫见怪。”低低沉沉的声音由门外传来,听到话的一瞬间,裴烨煦也同时感觉到了一丝神识,那是以内力凝成的一股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六识查看敌情,神识对于杀意和陌生人的气息都相当的敏感,想必这人是怕有人潜在屋子里所以才特意如此的吧?呵呵……以防万一吗?心中不由得暗暗赞赏,这人到是个细心之人。“出了什么事了吗?可是有刺客?”略显讶异的开口,微有些沙哑的噪音显示出几分睡意,一听即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没事的,只是例行检察,七皇子请歇了吧,小的告退。”话落听得门口脚步声远去,裴烨煦这才放松身体躺回了床上,眼睛瞪的大大的望天,脑子中尽是今晚所见所闻的一幕幕。太子哥哥为何而谋?轩辕劫入宫又所办何事?刚刚在那酒楼里之所以和轩辕劫动手的起因,正是因他动了轩辕劫藏于胸衣里的玉牌,虽一直很好奇太子哥哥给轩辕劫的玉牌到底是什么样式的,(不同样式代表不同权限和身份)可当拿到手里之时,心,还是忍不住顿了那么一小下,竟然是……宛心苑里太监专用的吗?太子哥哥,你可是在为小煦谋划一切?只为了,你在他人那里了解到的一枝半角?嘴角不由得挂上了甜滋滋的笑,原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太子哥哥都是这样一切为他不求回报也不求明了的笨蛋哪,以轩辕劫的身手和头脑,秘密潜进宛心苑所为何来,也就不问而知了,只是太子哥哥啊,你可知一旦事成惹得父皇动怒严查起来,你又要担多大的风险吗?竟然自己亲自会见轩辕劫,你就不怕他哪天把你给卖了?还有那个裴傲煌,自己还真是好运气,头一回出宫就遇上个大麻烦,本只是想偷偷出宫透透气看看风景,所以根本就没想过要遮遮挡挡掩人耳目,这下好了,全给裴傲煌看光了,还好自己因为年纪小又不得宠出堂入庭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只要刻意避着点到也不怕会被他寻到,毕竟就是想破了头,他也绝想不到自己要找的人会在宫里,并还是自己的亲侄儿,所以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五天后见裴烨煦好的差不多了,宛贵妃把人叫到跟前来又不轻不重的训了番话后才通知他明天上书院,这几天裴烨煦生病在床,裴烨华和裴烨熔哪个也没闲着,人虽没到过场但东西却一样样的送,也不怕宫里面说嫌话,反正是什么好就送什么,扰得宫内风声涌动谣言四起,还好裴烨煦只躺了五天,要是五个月,她这宛心苑的闲堂(意空的屋子)都要被补品和礼物堆满了。“是,孩儿知晓了,母妃请歇息孩儿告退。”恭身拱手,一步步退出屋子,在迈出门口时还轻轻带上门才离开。独自漫步在回廊里,微垂着的头让人看不清脸部表情,自己现在终是太小了啊,虽然可以轻易就杀了那个女人,但失去了这个母亲的保护,等待着自己的也只会是更加难堪的境地,所以……还是再等等吧,等到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等到身边再不会有能威胁到自己的人或事,到那时,他会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奴才给皇子请安。”一声尖尖的噪音打断了裴烨煦的沉思,慢慢抬起眼帘,一个附跪在地的瘦小身形映入了视线,眉头几不可查的微颤,这人的气息……有点熟悉。“把头抬起来。”淡淡的开口,声音里不自觉带了些威严,而随着话落,对面的人也小心的抬起了头,怯怯的眼神不敢与裴烨煦正视,只是忽左忽右的转如每一个胆小的太监一般,许是太怕了,他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溢满了汗,使得面色变得更加窘迫。有点失望,这人自己并不认得,“起吧。”收回了目光向前走,瞬间既把这个人忘在了脑后,对于无相关的人,他向来皆是如此。而裴烨煦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那个‘小太监’即马上就抬起了头,并用激动、惊喜、火热和复杂的眼神直直的注视了他许多,直到久久之后,才狠咬了咬牙急步离开了,而这个时候,裴烨煦已经走出了回廊,进了宛心苑旁的废园子里闲躺,默默筹划起了自己的未来。躺在草丛里望天,闲闲咬上一根青草,淡淡的涩味在嘴里流转,却比不上心中思绪万千,前生,为了得到权利他亲手拿走了太子哥哥的一切,今生,既然那些东西再入不得自己的眼,那就把一切再还给太子哥哥吧,看着他穿上龙袍,亲眼见证他成为九五之尊之后,自己就离开,而不管是塞外还是漠北,不论是雪山或是草原,一身轻松的自己想必定能活的开心快乐吧? 第9章 花园里白衣小童正向着一个黄裳少年软声软语的央求着,小小的脸庞上挂着浓浓的讨好意味,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哼。”撇过头不理,俊美少年抬头望天,把个小童急的直跳脚却就是没办法让自己的身形‘入得了人家的眼’。“你到底在气什么啊,好歹今天是我生日,你给点面子好不好?”气极了,裴烨煦只好拿出了硬功夫——将军,没办法,软的人家不吃啊。僵住,然后慢慢低下头,死死的看了裴烨煦好久,“算了,本太子原谅你了。”是啊,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呢?小煦只不过说了句夜衣是他的人而已,多平常的一句话,自己又为何要生气呢,心隐隐有些慌乱,裴烨华的眼眸中泛起了茫然。无语,太子哥哥今天好奇怪,先是不知原由的生气,再是傻呆呆的出神,天,今天是太子哥哥的‘错乱日’吗?还是说太子哥哥有心事?嗯,得好好审问审问。想到就做,双手使力先将裴烨华推倒,然后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嘿嘿,看你还怎么仗着个高‘无视’本皇子。“小煦你……”直到被推倒裴烨华才回过神,看着死死压在自己身上的小人,一阵阵不知名的心慌由心底渐渐升起,自己这是……怎么了。“喂……回魂了……”看看看看,真的不正常啊,才刚清醒就又迷茫了,太子哥哥,难道说你真遇上难题了?“嗯?”茫然的看向裴烨煦,在与对方对视了好一会之后才突然间惊醒,他竟看小煦看得出神了??收回视线用力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之后慢慢开口,“小煦,你先下来,压在我身上像什么话。”“不要,太子哥哥有心事,小煦听完了才下来。”摇脑袋,本只是猜测现在却变成了肯定,太了解太子哥哥的性格了,不逼他他永远都不会说。“小煦,听话。”不再容裴烨煦说话,裴烨华一个用力就想把裴烨煦抱离开自己,可是……“我不要我不要,太子哥哥不回答完我的问题,小煦死也不下来。”双手死死抱住裴烨华脖子,裴烨煦就像个树尾熊一般,贴挂在裴烨华身上一丝空隙也无。“你先下来再说。”再扯,扯不动。“就不就不。”再抱,抱得紧。“你下来。”“我就不。”“你……”“我……”如此n回,两个人已衣衫不整汗流胛背,身上头发上挂了几许青草,如画的美景里这一刻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暧昧,而这,正是裴烨郁看到的一幕。“你们在干什么!”狂吼着冲上来,一把拉开裴烨煦之后回手就给了裴烨华一拳,怒视着半边脸庞都肿起来的裴烨华,裴烨郁恨不能再给他一拳才好,这个家伙,这个混蛋他竟然敢……恨恨的瞪了裴烨华一眼,裴烨郁转过身心痛的看向了裴烨煦,可才一转身,他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眸,眼眸里的煞气让裴烨郁心凉成片。“裴烨郁,谁准许你打太子哥哥的?你凭什么!”手紧握成拳,自己竟然让太子哥哥在自己的面前被人伤了,不可原谅,即使是裴烨郁也不可原谅!(守护的人换了,心也自然换了,唉,不得不说,我家小煦煦的心还真狠真绝情啊……)“你在……怪我?”脚步后退了一下,又马上冲了上来,“他有什么好?你真以为他是真心对你的吗?裴烨煦,你到底长没长脑子,你刚刚差点……”“差点什么?你又以为我们在做什么?裴烨郁,我分得清谁值得在乎谁值得珍惜,这一点,不劳您操心。”“……”慢慢松开握在裴烨煦肩膀的手,裴烨郁苍白着脸失神的站了起来,“……不劳我操心……呵呵……好一个谁值得……裴烨煦,裴烨郁受教了。”转头,冷然的眼神对向裴烨华,“刚刚冒犯了太子殿下,裴烨郁自当亲自向父皇请罪,臣弟……告退。”恭身拱手,一步步离开,放弃吧,不过只是个弟弟,人家从不稀罕你的关心,所以,放弃……吧……静静的看着裴烨郁离开,那僵直的背影和周身的孤寂让裴烨煦不自禁想起了从前,前世,每一次被伤得很重的自己也是这样离开的,却原来,这样离开的自己竟是这么得狼狈吗?我怎样都没有想到,父皇给裴烨郁的处罚会那么重,送往天心寺修身养性,并一送就是三年,直到三年之后我们再相见时,一切已是物事人非了。改变站于窗边默默向外看,握在手里的茶碗已渐凉却凉不过心底的涩意,今天是太子哥哥大婚之日,十五岁的他已是个成年之人了,脱了属于少年的冲动和稚气越发拥有王者之尊了,真可惜,没有办法当面敬太子哥哥一杯酒,怎么说也是他最在意的弟弟,大婚时连面都不朝一下是太说不过去了,可……身为罪妃之子的他,哪里能出席得了太子的婚宴?所以也只能站在这里遥遥相祝了。“七皇子,茶凉了奴婢去给您换一杯吧。”“不了,凉茶正好。”没有回头,裴烨煦只是淡淡的回了红梅的好意,三年来跟着母妃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自己身边的使唤人也换了不少,能走的谁还愿意待在一个没有前途的皇子身边?所以走的走调的调全散了,只有红梅,只有她始终如一的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让他这个看惯了人情冷暖的人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难得的温情。喟叹,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三年一瞬而过,三年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而唯一让他觉得开心的,却是看着往日风光无限的母妃大人,一日日容颜渐老身形憔悴,才不过三年时间而已,她却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整日里躺在卧榻上呆呆出神,期盼着哪一天父皇能再想起她让她当回尊贵的贵妃娘娘,呵~真是痴心妄想啊,早就厌透了她的父皇哪里还会再回头宠她?能留下条命来她就该知足了。说起这位宛贵妃的落难记还真得要好好感谢一下太子哥哥哪,要不是他掌握了母妃与刺客同谋意图不轨的证据上报父皇,父皇也就不会下命彻查宛心苑,那母妃藏在宛心苑里的那个男人自然更不会被父皇找出来,从而惹得父皇震怒差点一条白绫赐母妃一死,如今虽说保得了一命,但身处偏院的她同进了冷宫也没多大区别了,只是可惜了他这个受牵连的,虽已证明绝绝对对是皇上的种,但到底从没入过帝王的眼,又是个没成年的不成气候的小小皇子,跟着沦为宫女的母亲一同住进偏院也是最正常的不是吗?低头细细品了口凉凉的茶水,涩涩的味道由嘴里一直延续到心肺,还记得太子哥哥曾第一时间跑到他面前,慌乱的无措的惶然的看着他,一句对不起他整整说了三遍才说完整,抿唇而笑,那个样子的他真傻真好笑,怎么会怪他?他只是为弟弟出气,只是想把受苦受难的弟弟救出火坑而已,谁知道那个女人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藏了个男人的?自己招来的罪怨不得别人的,只是……闭上眼睛依靠在窗边,太子哥哥,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了,一个天一个地,想一想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两年,整整两年,两年来你只是托熔哥哥送话递东西,一次也没蹬过偏院的门,小煦知道此时的我们的的确确不应该见面,可知道归知道心还是会隐隐的痛,很痛很痛。太子宫红灯高挂喜气满堂,宫女们扶着太子妃笑着转进了洞房,而一身喜服的太子裴烨华却还要陪同前来道贺的宾朋饮酒欢闹,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过了这一天他就是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了也标志着他会拥有更大的权力。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一杯杯清酒顺着喉咙滚流而下,跟着身边提示的人向这个回礼向那个举杯,裴烨华觉得自己就像个木偶,被别人挂上了线不由自己操控着,眼帘轻垂,小煦……现在一定很伤心吧?两年的分离两年的想念,却在今天又伤了他一回……暗自咬牙忍下心痛,真的好想把那个小人狠狠拥进怀里然后大声告诉所有人,这才是我裴烨华最最在乎的人!可是他不能,在还只是个太子的时候不能,所以他要拥有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只有那样才可以保护小煦再不受到一点伤害,默默遥看前方,那里是小煦住的地方,那个他千百次想去却一次都没踏足的地方,小煦……“太子殿下大喜,臣弟恭贺。”清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裴烨华的想念,转头,一身儒雅之气的少年模样映入了眼帘,诧异的挑起眉,“五皇弟?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招人吱会一声?”分别了三年,眼前之人几乎都让人认不出来了,虽还是一幅温润如玉的样子,但由内到外溢出来的那股子别样的气质,让他生生多了几分隔世的感觉,像一个出家的僧侣却又不全像,因为他没有出家人看透一彻的淡然。“太子大婚普天同庆,父皇也就免了臣弟三月的罚期提前让臣弟回来了。”微笑恭声回答,连眉稍眼角都涌上守礼和几分敬意,三年的寺院生活,改得不止是他生活的习惯还有……做人的原则。眼神微沉,裴烨华微微抿起了嘴角,裴烨郁真的变了,不止是言行举指大概连心……也变得不再纯净了吧?呵呵……好一个父皇,好高明的手段,明里是让裴烨郁入寺反省修身养性,暗里地竟是给了他另类的教习了吗?悄悄陪养这样的‘人才’,父皇大人,您是打算留一手还是想警告儿子不要再意图不轨异想天开?“恭喜太子殿下。”远远看了许久的裴烨熔拿着酒杯走了过来,淡淡一声恭喜之后先干了杯中之酒又转开眼神看了下变化很大的裴烨郁,淡薄的眼神只注视了一下就收回了,“臣弟不胜酒力,请容臣弟告退。”凭生最烦的就是表里不一的人,而现在的裴烨郁,不一的太彻底了。握紧手中酒杯默默看着垂首而立的裴烨熔,不胜酒力?才一杯而已吧?算了,今天大家的心情都不好,走就走吧,早走还能早些去陪陪小煦,免得那人又孤单难过,“既然二皇弟身体不适,那就回去吧。”“谢太子。”拱了下手转身大步离开,要不是不得不来,他这会一定还守在烨煦身边与他说话谈心或只是静静靠在一起出神呢,加快了脚步急走,裴烨熔的身影转瞬间就隐没在了大门外。嘴角扯起一丝淡淡的笑,裴烨郁告别了大忙人裴烨华隐到了角落处自斟自饮,眼眸时而轻抬,裴烨华的身影在下一瞬就会映入他的视线。太子殿下,您的守护可真廉价,当面笑背后刀,皇宫里果然没有无原无故的温情和在意哪,无声的冷笑默默举杯,裴烨华,踩着宛贵妃向上走的你,可会在午夜梦回时生出一点点愧疚?想想生活在荒凉偏院里的裴烨煦,你可真会难过?说什么一切为裴烨煦好,只是想把他带离宛贵妃身边,可你的带离却是另一种伤害和赤 裸裸的背叛,不对,没有背叛,他裴烨华根本就没放出个真情又哪来的背叛?猛闭上眼,心里不自觉升起几分暗然,握着酒杯的手指更是泛起了不自然的白,裴烨煦,你这个傻子,早就同你说过,什么太子哥哥,什么在乎值得,那都是假的,是骗人的,如今你看看自己再看看人家,想通了吗?后悔了吗?可是……晚了啊……一仰头干了杯中酒,还想他做什么?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啊裴烨郁,算了算了,他死任他死与己何甘?摇摇晃晃的向裴烨华告了退,裴烨郁也离开了,今天来本就是为看戏,可到了才发现,戏,真难看。夜影星辰,人心各异,今晚,注定了会有很多人睡不安稳苦等天明了。 第11章 都是他,是他让太子哥哥两年不能与自己相见,也是他,拿走了母妃的一切还不算,让自己也得跟着住进偏院里受人冷落,更是他,亲自下旨赐婚让唯一属于自己的阳光成为了别人的,他怨他怪他却也不再会恨他了,本想着今生只当个老老实实的皇子,陪着熔哥哥和太子哥哥一起到老也就算了,但这个男人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自己就这么不招他喜欢?非得过的不如意他才开心吗?想着怨着,裴烨煦慢慢的爬上了裴傲决的床,跨坐在他的腰上俯看向他,直勾勾的眼神任谁看了都得发毛。“你最好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不是警告,只是淡淡的声明,身为一个男人,他轻易就能读懂裴烨煦眼神里的光代表的都是什么,掠夺,那是赤 裸裸的掠夺,眼神不由的变得幽暗,裴傲决把唇狠狠的抿成了一条直线。“你会怕吗?你也会怕?”轻声的问,头慢慢俯下来凑近裴傲决脸前,细细打量他绝美的脸,一丝丝说不出来的感觉在裴烨煦的心底漫延,笑着晃一晃脑袋,晕晕的感觉良好,醒了三分醉七分,嗯……正是手脚有力胆大妄为的好时光。裴傲决盯着头上的脸不言语,那张平凡脸庞上的眼眸灿烂的都可以泛起星辰,他可以肯定,这人一定带了人皮面具,而他唯一真实的只有年龄,可……就算发育的再好,七八岁也想当男人?呵~根本就不可能。“你在嘲笑我,我很生气。”手指伸出点向裴傲决唇瓣,暧昧间却又不失几分威胁,这感觉真好,可以俯视天龙的皇,可以把他狠狠的压在身下肆无忌惮的戏弄,更可以……做很多很多不该去做的事情,对于身下的这个男人,裴烨煦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恨过他,怨着他,也敬佩他,拿他当过对手,当过敌人,可……就是没拿他当过亲人,好奇怪,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该怎么说呢,裴傲决就像一个站于神坛上的神坻,只要能把他拉下来,任谁也拒绝不了那种诱惑,只要是个男人,就永远都拒绝不了。裴傲决身体一颤,却死咬住唇忍住了快要溢出嘴角的呻吟,冷冷的给了裴烨煦一个寒溢四射的笑容,身体的弱势算不得什么,想让他从心灵上低头?做梦!“呵呵……”轻笑,原来倔强的父皇大人,也可以这么的可爱哪,迎着对方冷冷的目光看回去,毫不退让的告诉他,今天你是不想倔服也得服,“你可知道你身上的药性要怎么解?”挑眉,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将裴烨煦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很好很清晰的给表现了出来,“是要被上噢,除了雌伏在男人的身下,你、别、无、选、择!”听了话裴傲决的眼眸狠狠的闪了一下,雌伏?怎么可能!“怎么?不甘心?”挑起裴傲决一缕黑发放于手掌中把玩,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相当气人,父皇哪,那个让自己连吃了好几回苦头高高在上的父皇大人,你也有这样不甘无助的一面吗?真的,好诱人,诱人的想撕碎了你身上所有的高贵风华,让你这位神人从天上掉到人间来,‘呃~呼……’打了个响高的酒嗝,更故意将浓浓的酒气喷到裴傲决脸上,看着他不自禁又红了几分的俊美脸庞,一丝丝异样的快意由心底慢慢升起。“呵呵……雌伏吗?”突然间低笑起来,“雌伏在谁身下?你吗?”不屑的翘起嘴角,裴傲决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鄙夷意味,并毫不掩饰的射向了裴烨煦。眯眼,一个男人,被人拿那方面当面做文章,有点血性的都会受不了的,虽说他现在的身体是小了点,可从心理上来说,他可是个成年人!“谁说压你就一定得用下面那个的?这个也可以呀。”邪恶的笑起来,然后伸出修长的手在裴傲决眼前慢慢的晃了晃。身体猛然一震,裴傲决高声厉喝,“你敢!!”天降孽缘(下)“呵呵……你说的还真对,我就是敢。”丝毫不将裴傲决满含煞气的眼神放于眼里,裴烨煦挑衅的将手缓慢的摸上了裴傲决的身体,并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在裴傲决的身上不停的游来走去,哎呀呀,皮肤很不错嘛,摸起来手感良好。“嗯~”忍不住闷哼,一阵阵又酸又麻的感觉不时由体内涌起,引得裴傲决微微仰起了头,刚刚才从一个女人身上下来,全身上下都敏感的不可思议,此时被人刻意挑逗抚摸,快感几乎瞬间就被放大了好几倍,不允许自己败下阵来,裴傲决咬紧了牙关紧绷着身体大口吸气,不一会,淋淋而出的汗水就打湿了他的衣衫。“让我帮你吧,发泄出来就好了。”语气间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软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裴烨煦此时无比痛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他现在不是个成年人?如果是,那他就可以真正的品尝到这个男人的滋味了,是的,男人,此时的裴傲决在裴烨煦的眼里,只是一个很有魅力让人着迷到疯狂的男人,从此以后,他也再无法当他是父皇了,不过……反正从来就没当他是父皇过,怎么想也就都无所谓了。“你天亮之后还有事吧?这里毕竟不是个安全之地,待的久了可是会有问题的噢。”见裴傲决只顾跟身体做斗争根本不理会自己,裴烨煦无奈何只得用上了威胁,说实话,对于裴傲决这样的男人,认输就是到死了都不可能,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裴烨煦才决定,还是不要再逗他好了,天亮之后不止裴傲决有事自己的事情也不少呢。睁开眼睛静静注视裴烨煦,裴傲决久久不语,的确,天亮之前他必需得回宫,就这样被人打倒他死了也不会甘心的,可……眼神瞬间变的冷冷的,被男人上?还是被一个小小的男人上?他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我会给你一个美好的夜晚的,我保证。”话落趁裴傲决恍神间有些急切的吻上了他的唇,冷凉的触感让裴烨煦几乎一下子就着了迷,而也正是因为太着迷了,所以他才没看到裴傲决瞬间变得莫测的眼神,那里面所隐藏的波澜可一点也不像是个妥协认输的人会有的。不管不顾,由着心跳的感觉慢慢体会疯狂的滋味,裴烨煦一边吻着裴傲决的唇一边移动手臂缓缓轻柔的抚摸裴傲决的身体,听得裴傲决气息见浓,另一只手又悄悄摸向了他后身……“啊……”好痛,好痛,手腕要断掉了,泪眼汪汪的抬起头(痛的)裴烨煦有些意外、有些无措、又有些果然如此的看向正冷冷的邪邪的盯着他看的裴傲决,这个男人,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倒并得到的,是自己,大意了啊。“你刚刚要做什么?”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那是强提真气撞开体内束缚而拼出来的内伤,完全不管体内爆乱的真气,裴傲决只是用淡淡的寒流暗涌的语气,轻轻问着汗流满面的人。“我没……想干……什么啊……”皱眉痛呼,手腕握在人家手里就等同于生死握于他人手中,一边有些恨自己大意一边裴烨煦又不得不暗自佩服裴傲决好功夫,呃……照这么看来,他不会已经练入傲龙决第七层了吧?天,那自己不是死定了?“你很大胆。”翻身压倒裴烨煦,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捏住他的下巴,半眯着眼睛裴傲决细细打量身下的这张脸,“应该夸你一声色胆包天吗?你这只狡猾的小狐狸?”“过……过奖了。”一惊一吓,七分的酒意立马又去了五分,头脑完全清醒过来之后,裴烨煦对于自己刚刚的所做所为也同样相当的震惊起来,压父皇?这是一件多么惊悚的事情,他一定是被鬼附身了,要不然是绝对不会脑子犯傻去做这么死不要命的事情的,欲哭无泪,父皇大人,您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对着我笑了?儿臣怕啊……“你说……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呢?砍头?还是凌迟?”又一丝鲜血涌下了嘴角,滴滴哒哒一直掉落在了裴烨煦的身上,裴傲决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太过也太冲动了,刚刚那一拼等同于直接要去了他半条命,可让他躺在床上静等着别人上,死都不可能!眼睛不由得又眯了眯,小子,你很‘勇敢’很‘出色’嘛,我裴傲决这辈子还从没这样‘在乎’过一个人哪,而你很荣幸,得到了如此大的‘殊荣’。僵直着身体干笑,裴傲决眼神中可一点杀意都没有,有的是比杀意更可怕的阴谋,嘴角有些发颤,怎么办?似乎父皇大人想到了比死更加‘有趣’的事情,如真那样,那就请让他用和前世相同的死法死去吧,他一点都不介意。“这下面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很好奇啊。”手指在裴烨煦脸上搓搓点点,指尖轻划,以缓慢的速度游走在裴烨煦脸庞周边,远远看去就似在调情一般,当感觉到裴烨煦的挣扎在渐渐加大,裴傲决笑着手掌一紧,裴烨煦跟着闷哼一声就又老实了下来。抿紧唇牙关紧咬,裴烨煦的心只能被动的随着裴傲决游走的手指而飘动,往往在他以为裴傲决要扯开他的面具时,还没等他大惊失色,对方就又笑着移开了手指,几次三番下来,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背,不由得恶狠狠磨牙,这人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吓他的!“你在怕?你也会怕吗?”把刚刚裴烨煦的原话一字不露的还给他,裴傲决笑的那叫一个邪媚逼人高高在上,“你在怕什么?是怕自己长的太丑见不得人吗?不用怕,没人会笑话你的。”话落勾起手指放于面具边缘,再次给了裴烨煦一个味意深长的目光之后,手,猛一用力……“不要……”裴烨煦大叫着撇过头,于面具高飞之时用披散的长发遮住了稚嫩的脸庞。‘碰’的一声,门这时被人用力由外面撞开,接着一个人影如风一般冲了进来,“皇兄你怎么……呃~样了……”有些发傻的站在床边,眼前十分暧昧十分让人浮想联翩的一幕彻底让裴傲煌看傻了眼,床上两人交缠衣衫半解,床下鲜血成片裸尸成堆,其诡异、迷漓的氛围就是他这个见惯了大世面的人,也被弄得有些不雅的张大了嘴巴无措之极了。冷冷的看向裴傲煌,直到对方收起了快掉到地上的下巴,正了正脸色退出去之后裴傲决才收回目光,低头调侃着凑近墨发遮面的怀中人,“你的尖叫声很好听,不过朕还是希望能在另一种氛围里听到,那才更加有趣,你说是不是?”说不出来为什么,对于怀中这个冒犯了他简直可以死一百次的小男孩儿,他竟一点杀意都没升起来,反倒另一种,很陌生的情绪在蠢蠢欲动破壳而出着,虽不懂那感觉是什么,但将此人收在身边细细观察是一定的了,所以,□的小狐狸,你是逃不掉的噢。有些挫败的看着再一次出现在眼帘中的手指,难道真的要‘坦诚相见’了吗?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想像着被裴傲决知道了真实身份的下场,裴烨煦猛然打了个冷颤,不行,他绝不允许自己就这样一败涂地,绝不!猛然间直起脖子凑上脸,嘴唇很准确的就擒住了裴傲决的唇,裴烨煦努力伸出自己的舌头在裴傲决的唇上画圈圈,极尽挑逗之能事。“嗯唔~”裴傲决身子不由得一软,刚刚虽拼着内伤恢复了几层内力,但药性毕竟还没有解开,此时被人又是舔又是吻的,裴傲决一时之间竟有些败下阵来。成了,裴烨煦刹时眼前一亮,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抬腿、弯弓、猛一用力……陷入情 潮里的神智一惊,裴傲决于电光火石间一个侧身躲过了裴烨煦的攻击,可握在裴烨煦腕上的手,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放开了。裴烨煦不回头不收腿,恢复自由的手掌撑住整个身体翻身而起,然后如一只拉满了弦的弓箭,‘蹭’的一声就纵向了窗口,在跳出窗口的同时运内力于双掌,硬接了窗外守卫的一击之后逍遥而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而反观屋内……沉下脸色看着空空如也的窗口,刚刚裴烨煦的身法是很快,可他要是想追的话也不见得就追不上,但,低头扫了眼坦露在衣衫外的腿,除非他想让人看光,不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逍遥法外了,“小狐狸,朕早晚会再找到你的!”手摸上还留有余温的唇,喃喃低语中带着由衷的欣赏,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啊,为了不让人看清自己的容貌,竟然连□都用上了,呵呵……下次,下次他一定会让这只狐狸心甘情愿的献吻的,一定!!“皇兄,人没抓到。”拿了件换洗的衣服走进来,裴傲煌有些好奇的暗暗打量了眼裴傲决的脸色,怎么看起来……他这位皇兄好似心情很好似的?可奇怪虽奇怪,他却绝不会傻的真去问,就以刚刚他闯进来看到的那一幕来说,皇兄和那小娃子的关系就一定不简单,呃……说起来还真是让人郁闷,三年前见到的那个孩子如今也有七八岁了吧?摸摸还有些颤动的心,难道是老天在报应他花心?所以特意弄下了个仙童露露脸再收回去,好让他裴傲煌一辈子受那相思之苦永世不得超生?唔……撇嘴,不会这么绝情吧……“不用管他了。”收回目光起身穿戴衣服,每动一下身体就会难受一分,该死的,这药性难道真的要被人上了才能解开?‘咚咚咚’敲门声,“禀皇上、贤王,药王谷的人求见。”守卫恭声而报。微愣,然后抬起目光和裴傲煌对视了下,裴傲决冷冷的笑起来,“有请。”偷偷摸摸进了偏院大门,裴烨煦直到睡在了床铺上还有些心神恍惚着,刚刚,他竟差一点就上了裴傲决,那一幕幕悸动和激荡,就是现在回想起来还余味不绝着。拿被蒙住脸,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想了,那可不是谁都能暇想的男人,他可是天龙的皇,一个瞪一瞪眼睛都能让人胆颤心寒的强者,想起今天裴傲决看他的眼神,要是哪天真被他找了出来……狂颤,好可怕。悄悄以手拍拍胸口,没事的没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裴傲决不是没看清自己的脸吗?而且自己还是个不受宠上不得台面的小小皇子,两人见不上面自然也就认不出,所以不怕不怕真的不用怕的,可是……还是怕啊……错误的理解 第13章 才刚进了前厅,一个尖尖的声音就陡然响了起来,心中一愣,传旨太监?这是唱得哪一出啊?该不会……不会,裴傲决怎么可能知道他就是那天的人?一定是其它的事情,可……“七皇子裴烨煦,接旨。”心中不太耐烦,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竟然还要劳他这个太监副总管来宣旨,一遍不算还得念两遍,真是个不通事理的,哼,也难怪皇上看不上他,活该。“裴烨煦,接旨。”总算回过了神,眼神扫到宣旨太监不耐烦的眼神,默默记在了心里之后裴烨煦慢慢的跪了下来。“宣朕第七子裴烨煦,于今晚参加盛宴,不得误之。”收了旨傲然而立,“七皇子,杂家的话传到了,你也快好好准备准备,晚上的盛宴事关天龙王朝的脸面,可不要让皇上丢脸哪。”尖声的笑着,太监副总管也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思,竟好心情的嘱咐了裴烨煦几句。“谢公公提醒,裴烨煦记下了,红梅,去我房里拿些上好的茶叶来,公公走这一趟也很辛苦,怎么说也得让公公喝了茶再走,快去。”起身,小心的接过圣旨,然后笑着引领太监副总管坐在了厅里椅子上,“公公可知……今晚为何要召烨煦参宴?您也知道,烨煦毕竟是个……呵呵……这心中没底实在不安,所以公公若是知道些什么,一定要告知烨煦一二才好。”“这个……杂家只是个小小太监副总管,哪里有本事知道那么多?”皮笑肉不笑的打哈哈,小而细长的眼睛直盯着去而复返的红梅,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知。呵~好一个贪财的太监副总管,想看给多少再判断说多少吗?看来这回得出点血了,“呵呵……也是,是烨煦多嘴了,来来来,公公看看这茶可好?这可是上等的新茶烨煦一直都舍不得喝哪。”绣着荷花图案的绣囊鼓鼓的,双手捧着绣囊走到太监副总管面前,裴烨煦轻轻打开囊头的带子露出了里面一锭白灿灿的银元,然后迅速收紧了带子笑着将绣囊塞进了眼睛突然间亮起来的太监副总管怀里。“那……杂家就不客气了?外面还有事,杂家也得走了,不过……”先将绣囊收时怀里,起身走到门口时才回过身面向裴烨煦,脸上神神秘秘的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七皇子,听说今儿晚上的盛宴是为了迎接海之国的使者而设的,好像说什么要派个本国的使者去海之国做客,其它的……杂家就不知道了。”心中一凛,可脸上却还是一副不太明白但又大松了口气的样子,“多谢公公指教,烨煦,感激不尽。”拱手,赔着笑脸望着太监副总管离开,站在门口久久之后裴烨煦才一个人踱进屋里,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一阵阵无力和愤怒由心底渐渐升起。裴傲决,你是要让裴烨煦代替天龙王朝去海之国做人质吗?说的好听是使者,其实还不都一样,只是一个为了两国安定而丢弃的棋子罢了,想一想千百年来哪一个这样的使者顺顺当当的活下来了?死的死残的残,好一点的能留个全尸回归故里,而坏一点的……几乎都被人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可恶,一拳砸在桌子上,厚实的桌案被砸的吱吱作响,手指顺进头发里弓起,凌乱的发铺满了半边桌案,裴、傲、决!你这个混蛋!!是夜,灯火辉煌,身穿着由皇衣院送来的新质儒衫,裴烨煦面无表情的站在镜子前淡然而立,久久不语,镜子里,少年模样的他却掩不住眼里的暗然和沧桑,几丝冷漠几丝愤然在眼角唇边悄然升起,不记得前世到底是谁去的海之国了,今生皇室中除了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就只有才四岁的十皇子裴烨泠最适合,想想那个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别说去海之国,怕是出了这皇城内院就得死在路上了。“呵呵……”头抵在镜子前低低的笑,太子哥哥是太子,不能去,熔是前皇后唯一留下的血脉,也不能去,裴烨郁是现任皇后的儿子,更不能去,所以从没见过面又被母亲连累的他,就成了最好的人选了是吗?眼角有些酸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一认知产生那么大的反弹,好似自从那天与裴傲决发生了那么多之后,这心就变的不再一样了,一想到自己就这样被那人轻易的交出送人了,心就会像被人狠狠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一样,那变得冰冷的血,流满了心肺之间。“七皇子……”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红梅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让七皇子不再这样哀伤,刚刚七皇子的笑,好让人难过,像泣血的杜鹃,听了只会让人不自禁落下泪来。“把发带给我。”接过红梅递上来的发带自行系在头发上,甩一甩过肩的长发,裴烨煦最后对着镜子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自怨自哀又能如何?难道裴傲决还能改变主意让别人去不成?他的那位父皇大人,可是对他这个儿子,一点都不喜欢哪。“咯咯咯咯……裴烨煦,你的报应来了,你活该!咯咯咯咯……真可惜我不能亲眼看见你接旨出宫的样子,那时你的表情一定很精彩,真的好可惜啊。”大笑着挡在裴烨煦身前,被贬进偏院里头一次由自己房间里走出来的宛贵妃,站在这里却只是为了能好好嘲笑嘲笑让她恨得双目尽赤的裴烨煦,脸上几尽嘲弄的样子如颠如狂,看了让人心惊。眯起眼睛朝着得意在笑的宛贵妃悠悠的笑,“母妃大人,我就是再没落,也是堂堂天龙王朝的七皇子,而你呢?一个没了名份的宫女,还是一个下流荒 淫的宫女,你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这天龙王朝没了我这个七皇子,你以为你还剩下什么?我离开之后,只是那些曾吃过你亏的宫女嬷嬷们就能剥下你一层皮来,这些日子要不是有我这个皇子在,你以为你能平平安安过到现在?呵~嘲笑我?真正该被嘲笑的人,从来都不会是我。”话落再不看她一眼,裴烨煦转身大步而去,如果今天他真成了使者去了海之国,那今后的日子里,这个女人只会比他更惨,‘同是天涯沦落人’,现在的他半点也提不起和这个女人逗嘴的兴致了,她愿意疯愿意闹都随她吧,反正她也蹦达不了几天了。前方,风起云涌。不平静的晚宴一路走来,每一个碰见的人都用或怜悯或同情的目光悄悄的盯着他看,淡淡的笑笑,不甚在意的走开将这些让人着恼的目光通通抛在脑后,怜悯什么?又同情什么?身具傲龙决神功,就算被送去了海之国,他也有千百种方法和机会在半路上离开。他不可怜只是有些可悲而已,仰起头朝月亮眯眼,不知一会听到父皇的旨意之后,谁会为他出头?低下头垂下眼帘慢走,不用真的出头的,只需脸上露出些不舍和心痛的表情他就知足了,而那两个人都是聪明绝顶的,应该……不会傻的当面顶撞父皇吧?在海之国人面前让裴傲决失面子,那可是重罪,有些不放心的加快了脚步,如不是身在宫中,他真想运起轻功马上去到那里。夜以当中,仰心殿内裴傲决独坐在玉椅上随意拿起杯点了点,下首处的海之国使者马上举杯回敬,勾起嘴角悠然而笑,极具俊美华贵的气息让不少少女都痴迷了眼睛,“朕听说海之国的新君是位少年君主,世人都传他才华出众人品非凡,朕对其可是闻名以久了哪。”“不敢不敢,传闻不尽有实,只是不是本使自夸,王上是我海之国的骄傲天下无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崇敬,海国特使掷地有声的回答让殿内刹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挑眉,浓浓的兴味在眼眸中升起,“好一个天下无双,如不是夸大其词,那贵国君主当可谓是天下第一奇才喽?”轻抿杯中酒,裴傲决的笑意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意味,看起来既邪魅又迷人,呵呵……天下第一哪,那会有多少人为了虚名去找上海之国争夺?就算不敢真动手,唾沫星子总会有几筐吧?为敌人造一点舆论增加点烦恼,他裴傲决还是很愿意去做的。“国君说笑了,我国的君主在我等臣子心中自然是天下无双的,就如国君您在您的臣子们心中是无可替代的一样,至于天下第一奇才,呵呵……那等美喻我等可不敢为王上承下来,王上曾一直教导我们说谦虚是美德,如今天真的冒然承了下来,那回去可是会被王上打板子的。”使团的副手,一位少年模样的男子玩笑着开口,几句话就把殿内之人都逗笑了开来,见别人笑他也跟着笑,普普通通的脸上尽是说不尽的真诚与天真。把玩着手中酒杯垂下眼帘,好一个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就把带刺的骨头给扔了回来,还不留痕迹,才不过是个使团的副手就有如此智谋了吗?晃动了下酒杯沉默不语,如果海国之人都这样善谋,那这天下怕早就是海之国的天下了,扯动嘴角再次举杯,裴傲决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半点也看不出其它含义,小子,你应该不只是个使团副手吧?呵呵……好期待与你‘坦诚相待’的那一刻,早点到来。高台之上你来我往暗潮涌动,高台之下看似太平可也刀锋隐现不甚轻松,坐在几位皇子左右的文武大臣们,有组织的互相pk,无组织的自斟自饮,而派系分的最明火花撞击得也最猛的,要属以太子为首的华派和以现任皇后之子为首的郁派,两个皇子虽推杯换盏和和气气,但是人都知道,身为最有竞争力的两大对手,怎么可能如面上一样和平相处?一仰头干尽了杯中酒,裴烨熔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空杯默言不语,刚刚他听手下人说,今晚上的盛宴一是为了给海国使者接风,二……却是要把煦派去海之国当驻守特使,手猛一用力,握在杯缘的手指因用力而泛起青白,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煦去那种地方?煦是他的光,是他生死相依的希望,所以今晚就算是拼上一死,他也非要让父皇收回成命不可!微笑着举了举杯,眯着眼睛抿了口酒裴烨华淡淡扫了眼裴烨熔没有说话,他,也听到消息了吧?呵~驻守特使?他决不会让小煦去当那什么狗屁的特使的,绝不!有些微愣的眨了眨眼,裴烨郁的眉峰几不可查的皱了皱,那两人的神情都不太对,似遇上了什么难题一般,难道说他不在皇城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可如若真发生了什么,他不可能听不到风声的啊?以指点额,难道是今天才发生的?心隐隐有些不安,裴烨郁暗示着身旁的暗卫出去打听打听情况,但愿……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吧。“不知国君要派哪一位皇子出使我国?想日后我们要共事一段很长的时间,所以想现在就认识认识这位贵人,国君应当不会介意本使的心急吧?”酒过三巡,使团正使悠然开了声,眼含莫明笑意的向着台下皇子们的位置处看了看,当扫到一处空位时眼眸里瞬间亮起了别样的光。手臂一顿,下一秒悠悠的笑起来,“朕怎会介意?毕竟你们交好就等同于两国交好嘛,烨煦怎会还没有到?忠实,你再召人去催催,看他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眼睛有一瞬闪过了一道幽光,那个裴烨煦想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可胆敢以不出席来抵抗他的命令,呵呵……嘴角的笑意慢慢染上了些寒意,裴烨煦,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吗?可是有好久都没人敢这样忤逆朕了哪,但愿你能坚持的再久一些,才好。“怎么?那位皇子身体不适吗?”明知故问,海国使者再一次开口,明显是想让裴傲决多掉掉面子,只是人家问的正常,裴傲决也不好无端发火而已。“当然不……”“启禀父皇,小煦生病了,病的很重。”猛然打断了裴傲决的话,裴烨华几乎算得上疯狂的举动震惊了所有人,不理会别人的目光和惊愕,裴烨华只是昂首站于台前,直直看向裴傲决的眼眸里闪烁着浓浓的坚持,就算是获罪,他也不能让小煦在自己的面前被人带走,一次也不能!全场寂静,无人出声……回视着如战士一般仰视着他的裴烨华,裴傲决抿着唇久久不语,突而优雅的放下了酒杯抬了抬手臂,“来人,太子喝醉了,扶太子回宫。”“父皇!”清朗的声音陡然响起,几大步走到裴烨华身旁,裴烨熔同样仰起头,“太子说的没错,煦是病了,已经病得无法下床行走了,所以儿臣请求父皇,就让煦多多在床上静养一些时日吧,儿臣……求您了。”话落俯地拜倒,头重重的叩在了地上,而如此一面的冰王子裴烨熔,又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睛。殿内刹时间死寂一片,诡异的气氛让好多人都透不过气来,这是一种什么情况?两个皇子同时保无能废人?悄悄观察显然已经动怒的裴傲决,这两个人都不要命了吗?敢当着海之国人的面打皇上的耳光,当真是豁出一切了不成?可是……就只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弟弟,值得吗?“呵呵……”裴傲决忽然笑起来,只是笑意里的寒意却一点都不会让人忽略去,“连熔儿也知道吗?看来倒是朕这个父皇当的不称职了哪。”愤怒让裴傲决的眼眸变的幽幽暗暗的,那裴烨煦倒真有本事,当真是与他母亲一样都是个心机深重之人,联手保他是吗?朕偏要让他去海之国,还要让他一辈子都别想回来!“来人!”“父皇!”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彻底激怒了裴傲决,猛然看过去,裴傲决用淡漠的几乎听不出起伏的语气淡淡的朝着裴烨郁开口,“怎么?你也知道他病了?”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如果裴烨郁真的那样说,他不介意当堂就将这三人拉下去打板子,一个两个翅膀还没硬就想飞了是吗?好,那他就让这三个人一起飞个够!“没有,儿臣并不知道七皇弟生病的事情,只是儿臣以为,太子和二皇兄应当都不会说谎,想是那七皇弟刚刚才病,父皇何不派个太医去看看,如果当真病得不轻也不好让其明天就上路,毕竟我国是派个使者去为国出力,可不是到海之国养病为海之国添麻烦的,父皇以为如何?”拱手报拳,裴烨郁强压着心惊和惶然稳声开口,只要父皇答应下来,那些个太医们自然不敢得罪太子和裴烨熔,等回报来说裴烨煦真的得了重病让父皇下得台来,那剩下的事情自然也就都好说得多了。一点点收了怒气默不出声,裴烨郁强忍下的惊慌怎么可能逃得过裴傲决的眼睛?真是越来越对那个没见过面的儿子好奇了哪,他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竟能让他这三个出众的儿子都甘冒天大之险为其出头?也好,事到如今如再强硬下去只会让天龙王朝的脸面更加难堪,算了,就先放过这一晚吧。“呵呵……”久没出声的使团副手突然间轻笑起来,“真想不到天龙王朝的皇子们竟都是这样的相敬相爱,我等好生羡慕啊。”侃侃而谈,语气间暗讽的意味若隐若现,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那三个皇子联手演的一场戏,什么病的不轻,什么下不来床,还不都是不想让那位七皇子去海之国嘛,呵呵……想来那位应该是个人物吧?不然也不会引得这一个两个的都为其不顾死活了,嗯……有些好奇想见见那人了,他应该……不会让人太过失望吧?“呵呵……”裴傲决回以轻笑,“正如你们的君主常常教导你们谦虚是美得一样,朕也常常教导这些儿子们要互相扶持兄恭弟亲,天龙乃天朝大国,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倒是让贵国之人,见笑了。”不轻不重的一个软钉子让使团副使半晌无声,暗讽他们不通事理无亲无情吗?天龙皇,你还真是口不让人哪。见总算无人再开口了,裴傲决淡淡看向了高台下的一位老者,“李太医,你带几个太医院的人去为七皇子诊诊脉,朕等着你的回禀,快去快回。”原手中的杯早已碎裂成了块,无事人一般拿过了新的杯子满上酒,裴傲决懒懒的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不管怎样,裴烨华、裴烨熔都在今天让他失了颜面,等今日过后,他总是会要这两人都付出些代价来的,而裴烨郁嘛……先看看再说。“是,老臣尊旨。”躬身垂首,然后后退快速离开,看今晚殿内太子和二皇子的样子,明显是要保七皇子的,所以不管七皇子有病无病,他都得给他诊出些重病来,只是……唉,暗叹了口气,等明天就写个辞呈告老还乡吧,欺君之罪虽当诛,可皇上允了的欺君之罪……应该不会下场太惨吧? 第15章 心中着急,可又不能显露出功夫,无奈何裴烨煦只能用跑的来加快速度,眼看着能看到仰心殿的屋顶了,一阵声音却在这时传进了耳朵。“贤王……您讨厌……”娇滴滴的女声由假山背后响起,特意加了些嗲意的声音听得裴烨煦直起鸡皮疙瘩。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怎么办?想超近路就必须得路过假山,而想不惊动人的离开,似乎……有点不大可能,该死的,裴傲煌在哪调情不好偏偏要在这里闹?这个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就随便发情的家伙,他咒他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本王讨厌?真的吗?嗯?”带着些许邪魅的男性低音纯厚迷人,最后那个嗯字由鼻音发出更是引人心跳嘭嘭,撇了撇嘴望天,抛开一切私人因素来讲,里面那个好色的男人不只长了一张好容貌更拥有一幅迷人的噪子,只是可惜啊……拥有如此背景的他白白浪费了这一美好的资源,如果他不是贤王,如果他只是一个身份简单的男人,那,为了他的美他的迷人而大打出手的男人一定不在少数吧?摇头,真遗憾,那个‘美丽的景色’自己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哪。“嗯~贤王……不要……嗯……”稀稀落落的脱衣声伴着一声声若有若无的亲吻声让裴烨煦彻底黑了脸色,你个不要脸的老男人,这里是皇宫,皇宫里的女人都是皇帝的,你在皇帝的后院勾引皇帝的女人,还一点也不避人的在露天之中‘相亲相爱’,你是真拿皇帝当摆设了不成?!呼~算了,他爱勾引谁就勾引谁去,反正与自己无关,趁着这两人‘打的正欢’自己还是早点赶路吧,看天色也不早了,别晚宴开始了他还没到,那裴傲决就更有理由送他离开了。弯腰,低头,尽量放低声音的走,还好今晚月光不太亮他又身才‘矮小’形象不突出,悄悄混过去应该不会太难才对,可是……谁能来告诉他,这两人为什么哪‘运动’不好非得要守在路口‘运动’?难道他们就不怕随便来个人把他们一起看光?裴傲煌还好说,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但那个女……人……天~那竟然是个男人?!!只见前方不远处,小路正中央,一个衣衫半解的男子正一手支在假山上一手紧紧揽着裴傲煌的脖子,凌乱的衣衫已褪到腰迹,大片的胸膛坦露在月光之下,那平坦的肌理分明的胸和小腹再再都告诉裴烨煦,这是个男人,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懊恼的蹲在地上抱头,怎么办怎么办?身在皇宫大内,又是今晚的主角,想当然自己身边现在一定跟着不止一个两个暗卫,飞过去是不可能了,那走过去……看看那两个闹得正欢的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四年前裴傲煌见过他的,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的样子?应该……不记得了吧?算了算了,谁让自己非得要走小路的?那就拼一回吧。起身,垂眼,抬脚向着假山上面爬,底下不能走,那走上面总成了吧?一边走裴烨煦一边恨恨的在心底暗骂,你个好色混蛋贤王,你个好色混蛋变态贤王,你去死!!!!只顾着低头暗骂的裴烨煦因为太过投入了,所以并没有看到另一个想绕路的小人也在爬假山,那是个才三四岁大小的孩子,许是被下面限制级的场景吓到了,孩子比裴烨煦爬的还要快,两个一个慌一个骂的人都低头急赶,于是一场意料之中的碰撞,发生了。“啊……”一声尖叫,‘哗啦啦……’人滚下假山的声音,‘碰~’两个摔倒在地上的人,‘嗯唔~’痛的眼泪汪汪的裴烨煦。“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小男孩儿急的直哭,脏兮兮的小脸儿被泪水弄的越加模糊看到清样子了。小小的糯糯的哭泣声在耳边不断响起,那软软的音调任谁听了也会不忍心,狠狠的眨了眨眼睛,裴烨煦慢慢吐出口气扬起了脸庞,“没事……咳咳……”他是真的没事,如果除了胸口闷的让人想吐血之外的话,他一点事情都没有,只不过……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也没事,看看那个正以飞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并猛然转过头飞奔向他的裴傲煌,他是想没事都不成了吧?“是你,是你对不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喜正由心底漫延而出,一步步靠近那个正由地上慢慢站起来的少年,四年了,四年来他找了他许久都没有打听到他是谁,原以为时间已让他一点点忘记了这个少年,可当这人又突然出现在面前时裴傲煌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没有忘记过他,这是一种怎样诡异的感情?当年才四岁的他就让他沉沦了吗?可能吗?脚步有些不受控制的后向退,眯着眼睛严肃盯着他的裴傲煌和裴傲决简直太相像了,同样让人心惊的气势,同样让人胆寒的目光,原来褪却了好色的外衣,裴傲煌也可以给人以这样的威严和森然,直觉告诉裴烨煦,此时如果再不离开,那等一会这个男人想通了什么之后,想再离开只会难上加难。想也不想猛然转身,可才刚刚迈出一步,袖子就意外的被人狠狠揪住了,转头一看,竟是那个他刚刚救下来的小男孩儿。“黄衣哥哥,你可以告诉泠儿你的名字吗?泠儿想知道。”裴烨泠仰起小小的瘦瘦的脸庞静静等待面前人的回答,今晚他是偷偷跑出来的,向来身体不好的他只能天天躺在床上度日子,今天因为母妃被父皇叫去参加晚宴了,没有人管的他才会突然想出来走走,刚刚虽然看到了那样的事情让他好害羞也好害怕,但能因此而遇上黄衣哥哥,他是真的很高兴,只看这人在最危险的时候能用身体接住他不让他受伤,这位黄衣哥哥就一定是个好人,所以他喜欢黄衣哥哥,想把他留在身边陪着自己一起长大。僵住,不是因为小男孩儿的问题而是因为背后突然间灼热的那一点,那是裴傲煌的目光燃烧出的热度,让他不安的热度。“是啊,我们怎么说也见了两回面了,淘气的小可爱,你是不是应该好好介绍一下自己呢?”走近身边,顺手挑起裴烨煦一缕头发握于手中,眼神直直盯在裴烨煦面上,裴傲煌有些痴痴的已收不回目光,他变得更美更迷人了,也许眼前这张脸并不是天下最美丽的,但那种吸引的他热血沸腾的气质,却勾得他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的心魂,小可爱,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什么身份,你,我裴傲煌都要定了!几乎是麻木的迎视向裴傲煌的眼神,(被那声小可爱给刺激的)对方眼底浓浓的侵略意味让裴烨煦不喜的眯起了眼睛,裴傲煌,你以为你想要本皇子就得跟着你走吗?淡淡用眼神由裴傲煌身上再扫到他身后的那位‘绝色美女’身上,不屑的撇了撇嘴,如此滥 交成性的男人,不要也罢。垂眼向小男孩儿的身边靠近一点,先朝着明显不安的小男孩儿微笑安慰,然后才转过头一边慢慢收回自己的头发一边用挑衅的声音悠悠而谈,“贤王好雅兴哪,只是月夜会佳~人~是不是也应该找个避人的地方?怎么说您的这位佳~人~也是个绝~顶~的~美~人~,如此被别人白白看了去,你就不怕自己吃亏?”故意将几个特别的字眼咬的很重,意有所指的语气没见把裴傲煌怎样,倒把他身后的那位‘俏佳人’给羞红了一张脸,嗯……别说,这少年脸红的样子,还真比女人还迷人。“小可爱是在吃醋吗?嗯?”手指揪住发尾不放,看着对方皱起眉头冷眼瞪过来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裴傲煌嘴里说的轻挑,可眼神中的宠溺却连一旁的裴烨泠都看得出来。嘟嘴,握拳,他不喜欢皇叔看黄衣哥哥的眼神,就像是要把黄衣哥哥抢走关起来一样,哼,皇叔是坏蛋,他绝不能让黄衣哥哥落到皇叔的手中,绝不!“烨泠给皇叔请安,皇叔安康。”迈步凑近裴烨煦与裴傲煌中间,裴烨泠双手抱拳行了个大礼,响亮的问安声让裴烨煦好笑,却让裴傲煌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有些恼恨的看着跪在地上不起来的小孩子,眼神在手中秀发和裴烨泠小小的身子上来回转了许久,最后一咬牙,放下了裴烨煦的发双手扶起了裴烨泠,“皇侄,真、可、爱!”咬牙一字字的念,更大力揉乱了裴烨泠的头发,动作虽不断,眼神却直直盯着裴烨煦眨也没眨过,似生怕他一转眼就不见了一般,心底不由得有些懊恼的埋怨起自己,如果刚刚没把暗卫调离身边,那自己现在就不用忐忑不安的盯人而只需一个眼神就可以了,唉,自做自受啊。看裴傲煌即使松开了他的头发还是眼神不离开他,知道今天不交待点东西想走是不可能了,闭了下眼睛听了听四周,一个两个三个……呵~今天跟来的暗卫还真不少,只是可能他们也知道裴傲煌刚刚要在这里做什么,所以都离的很远,那想必自己和裴傲煌刚刚的对话,他们也应该都没有听到才对,说起来,他现在倒不怕裴傲煌知不知道他的身世了,毕竟如今站在风口浪尖上的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再瞒得了这位贤王,怕只怕被暗卫听去了什么之后,让裴傲决联想到他就是那天差点非礼他成功的人,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得很了。“在想什么?又想着怎么无声无息离开吗?你休想!”压低了声音低吼,当年就是因为他走神这人才会突然失去踪影的,这一回,别想他再给他机会溜走,想想这四年来因为太过思念他而迷上了小倌,在那些或眉眼或鼻唇中寻找他的影子,一日日的失落和烦躁,一天天的自嘲和不安,这些都是为了谁?都是为了眼前这个才只八岁的少年,是他让他过的如此辛苦,是他让他日夜难安,所以他必须得陪着他一起沉沧,哪怕,这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他!难惹的情债(下)“贤王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挑眉看着裴傲煌,任他抓着自己的衣襟而不挣脱,裴烨煦只是用悠悠隐含调侃的语气轻声的问,见裴傲煌终于肯‘正视’的打量他时,扬了扬眉裴烨煦又特意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衣襟上的绣纹,绣纹上印着云龙的图案,那是皇室之人才可以绣的图纹。“什么意思?”心神猛震了震,刚刚只顾着高兴也没细看对方穿什么衣服,如今细细看去,那是……“你竟然是皇子??”失声惊呼,怎么可能?他不想相信,这一定不是真的,可……看着无声点头的裴烨煦,裴傲煌揪着裴烨煦衣服的手几乎要把这人撕碎,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在他发现忘不掉他,在他发现自己可能喜欢上了还是少年的他时,他才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是他的侄子是当今天子的皇子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摇头,他不相信,他永远都不要相信。心被裴傲煌眼神中的痛苦所惊,下意识垂下眼帘裴烨煦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裴烨煦见过皇叔,愿皇叔安康。”胸口一松,跟着蹬蹬蹬的脚步后退声就响了起来,忍不住抬眼去看,裴傲煌似笑非笑的样子立时映入了眼帘。“裴烨煦?你就是裴烨煦??”喃喃的笑,胸口处闷的发慌,他想大笑,笑这个骗了他感情的人就要被送去海之国受人冷落羞辱,可又想大哭,哭自己头一次动心的人,竟是自己的血亲并马上就要离开了,晃了晃乱做一团的脑袋,他要离开,先离开这里再说。“贤王,您怎么样?”见裴傲煌身形摇晃几欲跌倒,一旁无声站立很久的少年马上扶住了他,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出声,已注定了必死的结局。裴傲煌嗡嗡作响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清醒,眯起眼睛看着正费力扶住他的少年,刚刚他的表白和裴烨煦的自报身份,眼前这个少年都看到也听到了,皇室里这样的丑闻虽不少见,但既然是丑闻自然还是要越少人知道越好,抬了下眼皮扫到了假山下的水溏,一道冷光由裴傲煌的眼底悄然闪过。“唔~好难受……”踉跄着横走几步,手揽着少年的肩膀与少年一同来到了水溏边,弯起腰似想要吐,在少年也跟着弯腰轻拍他胸口时,裴傲煌突然加力少年就这样狠狠的摔进了水里,看着那少年在水里沉浮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裴傲煌才似刚刚清醒过来一般,一跃跳进水准备救出少年。“哥哥,那少年会死吗?皇叔能救他上来吗?”从听到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那一刻起,裴烨泠就再没放开自己的手过,将身份紧紧靠在裴烨煦身上,裴烨泠有些不太放心的小声问着。“……能。”眼睛从水面转向了它处,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个少年活不成了,水里面的裴傲煌看似在救人其实他在做的,是杀人,皇室里没有人的手是干净的,为了所谓皇家的尊严这个少年必须得死,低下头静静看着依在身边的小人,他就是十皇弟裴烨泠吗?那个一出生就心脏有病的孩子,大概现在的皇室里,就只有他是干净纯洁的了吧?可这份干净又能保持多久呢?几个月还是几年?这边,用力将臂弯里的少年扔在地上,抬手招呼远处的暗卫将人弄走,甩一甩头上的水裴傲煌大步走到了发呆的裴烨煦身边,并一把拉起了他的手,“你跟我来。”“做什么?”站住不动,心有些隐隐的慌乱,这个刚刚才杀了人的男人,如今用这么闪亮的眼神看着他干嘛?他还想连他也灭口不成?“我叫你过来!”用力一扯,揽住裴烨煦的腰飞身离开,临走前警告的眼神扫了下要出声的裴烨泠,眼神中冷冷隐含煞气的神情成功的让裴烨泠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待在裴傲煌的怀里默不出声,现在的自己只是个‘手无缚击之力的弱小人士’,所以皇叔大人想带他去哪他就得去哪,不过还好的是,这人也知道今晚是他‘最重要’的日子,所以也没飞太远,只是落下的地点高了些。“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是不是?”将裴烨煦困在自己与大树之间,直直盯着那张让人又恨又爱的脸,裴傲煌沉声开口,脚下的夜幕一如他此时的心情,满满的都是幽暗。“有什么关系吗?”当初他可没想过要惹他,就是现在,他也没觉得自己有哪里惹到这位贤王大人了啊?怎么这人总会用一种,让人很不安的眼神看他?就像……就像他是他最重要的人一样,烦恼的甩头,一定是自己多想,真是好可怕的多想。“什么关系?呵呵……”被气的低笑,是啊,在这人的心里这一点是没有什么值得关心的,可,一把抬起裴烨煦的下巴,灼热的眼神几乎要把眼前的人烫伤,凭什么?凭什么苦恼的要是他、挣扎的要是他?明明一切都是裴烨煦引起的不是吗?他怎么可以在勾走了他的心之后又无事人一般静静的躲在一旁看笑话?他绝不让他如意!“小可爱,如果我说……即使你是我的侄儿我还是想要得到你呢?”四年前就能独自出宫而不被人发现,那你应该不是个傻子吧?在天龙朝,虽没有什么明文规定可以养男宠,但哪一个官员家里没有三两个这样的人?而裴烨煦八岁的年纪正正好是男宠最佳的年纪,所以他不相信他的这些话裴烨煦会不懂,皇室的人,可是个个都早熟的很哪。手有些痒,面对着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裴傲煌,裴烨煦真的很想很想重重给他一拳将他直接轰到树下去,可想一想树下肯定会有的暗卫们,他又不得不强忍下了心中这份冲动,“皇叔真会开玩笑,不说你我的身份,单单只说您的作风,小侄就接受不了,因为……小侄对别人捡剩的东西,向来没有兴趣。”假假的笑,但假笑里的嘲讽却一点也不假。“捡剩的东西??”挑眉,裴傲煌对于裴烨煦的这一说法相当的不满意,什么叫捡剩的东西?他那是没有遇到真爱之前的风流懂不?皱眉,看来他的小可爱很在意这一方面哪,那怎么办?早在遇到裴烨煦之前,他可是就已经‘失身’很久了。“皇叔,小侄今天还有事,所以请放小侄离开好吗?”很诚恳的开口,过去这么半天了,晚宴一定开始很久了,虽然解决裴傲煌的事情很重要,但今晚的夜宴比他重要的多,想想那位‘素未谋面’的父皇大人,五味杂全的心不自禁又揪痛了一下,他,真的很不喜欢自己吧? 第17章 全身僵住,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说那时自己喝醉了所以才做下了傻事?呃……以酒后乱性来说,才八岁的他好像还谈不上性这个问题吧?那又何谈乱字?抿唇闭口不言,如果可以,他真想从来就没长过嘴巴,那样就不会被人追着问问题了。“怎么?回答不出来?那我们再换一个问题。”点在裴烨煦脸上的手指游走到裴烨煦的下巴处,弯起手指轻勾,抬起裴烨煦下巴让他对视向他的眼睛,“昨天小狐狸和朕的皇弟都在树上谈了些什么?你们以前就认识吧?那个少年真的是不小心掉进水里的吗?他可是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事情?”随着裴傲决一个接一个问题的问出,裴烨煦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他全知道,原来裴傲决什么都知道,也是,在这座皇宫里,没有什么是裴傲决所不知道的,只是……这些问题似乎也没办法全回答出来,让他回答什么?说裴傲煌喜欢上他了,那少年是因为听到了裴傲煌的表白所以才被裴傲煌弄死的,他和裴傲煌上树也没谈什么,不过就是裴傲煌强吻了他他又□了下裴傲煌而已……这些说出去,大概他离死也不远了,身为血亲,他不止惹了裴傲决这个父亲,还招了裴傲煌这位皇叔,不论是从情上还是理上,他都是有亏的。“还不能回答?呵呵……”眼睛已经完全眯起来,眼眸中冷光直闪一点点煞气慢慢由裴傲决的身上涌出,“好,很好,相当好,裴烨煦,你的秘密很多是吗?朕不急,朕会把你带在身边慢慢发掘出你所有的一切,放心,那一天一定不会太远。”怒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身为一个‘被害者’身为一国帝王,可以说他这样对裴烨煦已经算得上是最温柔的了,但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家伙竟然不领情?挑衅他的底线是吗?那他就让这人知道知道,被挑断了的帝王底线有多么恐怖!“你要……把我带在身边?”吃惊的张大嘴巴,日日和这个家伙在一起,那自己还不早晚都得被吃干抹净了?别怀疑,看裴傲决看他的眼神,不是傻子就能知道那里面的含义是什么,苦笑,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没有为裴傲煌疗伤,如果那晚他没有去招惹裴傲决,那现在的情况一定大不一样了吧?“小狐狸不愿意?冷落了你这么久,父皇愧疚当然就想多多补偿你一些了,所以,我们会同吃同住很长一段时间,怎么样?高兴不?”温柔的笑,裴烨煦身体越是僵硬裴傲决就笑的越发开心,从来惹到他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而差点让他失身的裴烨煦,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呵呵……儿子哪,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关系,他是他的老子,想怎样他他都得认!默,你说我会不会高兴?“呵,呵,儿、臣、当、然、高、兴。”反对也无效,那就认同吧,反正就算被上也是几天以后的事情,身为胜利者的裴傲决一定不屑于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所以得过且过,他忍了。“这才乖嘛。”奖励的一吻,舌尖在裴烨煦柔柔软软的唇上勾了勾,满意于裴烨煦的顺从,裴傲决给了裴烨煦一个赞许的目光。闭眼睛,请当他死了吧……好笑的看着裴烨煦无声的抗拒,正打算再逗逗他,耳边却在这时响起了一道风声,眉头微皱,“出来吧。”随着话落,地中央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淡淡的看着他,裴傲决悠然开口,“说吧,那边可是有了什么动静?”“回主子,香宛如已被人偷渡出宫。”“噢?”挑眉,终于动手了吗?等了尽三年,那边总算是忍不住气了,“下去吧,记得要跟紧了,有事速来回报。”“是。”黑衣人叩首拜过,然后纵身没了踪影。闭着眼睛一直没有睁开,裴烨煦不明白裴傲决为什么不避着他就让手下影卫报告,隐隐觉得事情可能和自己有关,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皇上。”还没等裴烨煦想清楚,又一个声音传来直接打断了他所有的思绪。“什么事?”一边摸着裴烨煦的头发,裴傲决一边淡淡的问。“禀皇上,晚间轮值的守卫来报,说偏院失火,里面住着的人没有一个跑出来。”“失火?”似疑惑的问,可对向裴烨煦的眼神却带着了然的笑意,“多叫些人去救火,务必要早些救出里面的人。”“是。”裴烨煦有些愣然的睁开了眼睛,眼眸里尽是茫然,偏院?哪个偏院?而失火、偷渡出宫又是怎么回事?看裴傲决的样子,那一副什么都在其掌握之中的神态,不用问也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他一定都看在了眼里,可……“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朕,知~无~不~言。”调侃着裴烨煦,裴傲决一伸臂将不能动的裴烨煦整个揽进怀里,仰躺在床铺上让裴烨煦趴在他身上,双手枕在脑后,裴傲决笑的好不得意。“我母妃叫香宛如?”出乎裴傲决的意料,裴烨煦问了一个相当让人意外的问题。顿了下,然后轻笑出声,“是,她叫香宛如,是海之国的三公主,十年前联姻到了天龙王朝。”很细心的为裴烨煦一一道来,连自己母亲的名字都不知道,裴烨煦,你还真是一个好儿子。有点傻眼,虽然母妃的名字他的确不知道,但,母妃的身份他还是很清楚的,她怎么可能是什么海之国的三公主?她明明只是一个富商的女儿,因为选秀才进的宫……有些慌乱和无措的低下头,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前世根本不存在的现在却……难道说他重生了之后,一切也都跟着改变了吗?静静等着裴烨煦平稳下来,裴傲决并没有出声而只是默默的看,可越看他就越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身份和名字,就能让裴烨煦痛苦成这样?他的母妃是海之国的公主有什么可奇怪的?联姻在皇室来说,已经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了。“那你两年前不杀她,就是因为她是海国的公主喽?”终于从‘身份事件’中恢复了过来,裴烨煦有些佩服的看向了裴傲决,能明知道被人带了绿帽子还忍得下来,裴傲决,您真乃强人也。“你那什么目光?马上给朕收回去,留着那个女人不过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你以为她真会那么傻弄个男人待在自己屋子里吗?她那是被人陷害的,心知肚明的我们只不过是一个不说一个装傻而已。”曲指弹了裴烨煦一下,气他竟然敢小视他的威严,如果真被人带了绿帽子,他怎么还可能忍得下来?香宛如虽然恨他怨他想报复他,但与男人通 奸的事情她还真干不出来,正因为看准了这一点,他才会留她至今的。“哦……那儿臣明天可以上学堂吗?”不甚在意的略过了谁陷害的问题,宫里这样的事情太多,与己无关高高挂起,既然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那他还问谁害她做甚?反正那个女人自己会处理,他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无语,裴傲决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他这个儿子倒真不愧为小狐狸之称,心思就是让人琢磨不透,不过这样也好,他懒得问他也懒得答,一个无相关的女人死活与他们又有何关系?“只要你下得了床,随你。”笑,裴烨华和裴烨熔还有裴烨郁对小狐狸的在乎他都知道,如今注定要成为他枕边人的小狐狸面对那一个个‘关怀’他的人,到底会怎样面对呢?呵呵……他很期待。而已放松心神准备睡去的裴烨煦直到睡着了也没弄明白,他到底是哪出了错,才让裴傲决揪住了小尾巴扯出来的?不过不管知道不知道明白不明白,反正他和裴傲决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了。真相?情伤!日子一天天的过,可表面平静的生活内里却隐藏着太多的波涛,每天刻意和熔保持一定的距离,看到他不解、难过、哀伤的眼神时只能淡淡的微笑,才不过三天,熔就整个瘦了一大圈,心里虽心疼的要死,但面上却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正跟着裴傲决派来盯住他的影卫,所以除了点点头笑一笑,他连靠近熔都不敢。还好的是,太子哥哥因为已成亲是个真正的男人了,所以并不与他们一同上学堂而是单独有人教他帝王之道,不用同时面对两张指控的脸,让他心里总算暗松了点气。“嗯~唔……父皇……”身体轻颤,被裴傲决压制在床铺上不能挪动,脖子上属于裴傲决的嘴唇正流涟在那里,时不时还会猛然擒住他的肌肤用力的吸吮,他知道裴傲决是故意的,故意在他身上留下明显的印迹让他时时刻刻记得他是他的人,永远都别想逃开。“小狐狸的身体好多了吧?呵呵……记得今天下了学堂之后就乖乖回来等着朕,不要乱跑噢。”抬头,以姆指指肚磨擦裴烨煦的嘴唇,狭长的凤目扫了眼裴烨煦脖子上青青红红的印迹,满意的一笑然后起身穿衣上朝。静静躺在床上看着裴傲决离开,裴烨煦有些不甘的抿起了唇,就是……今晚了吗?手掌下意识摸上了还稚嫩的身体,才不过八岁就要侍寝了哪,今生和前世真的大不一样了。起身,默默着装,一切准备妥当了之后慢慢向学堂而去,可到了学堂门口又突然不想进去了,晚上就要成为裴傲决的人了,他不知道此时进去要如何面对熔那张越来越黯然的脸,转身漫无目地的走,走来走去竟走到了前世与裴傲决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诧异而笑,怎么会走到这里来的?想再转身离开,但想了想却又收回了脚步盘膝坐了下来,深吸口气,浓浓的自然之气混合着花香涌入鼻中直达心肺,有些低落的心情总算是恢复了少许。以手支住头歪着脑袋想心事,自己讨厌裴傲决吗?想想前世因‘无知’而犯下的错,再想想那天突然迷乱的心,他应该……不讨厌裴傲决才对,那自己为何还要如此排斥成为裴傲决的枕边人呢?大概……是不甘吧?就这样随随便便属于了他,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有他,不知道这份在意裴傲决会坚持多久,不知道有了这一层关系之后,他和他的未来又会产生多少未知,最最重要的还是……他为什么就必须得在下面?想前世他可是在上面的那位,不敢说他技术有多好,但想起郁虽愤恨却又不得不沉迷的脸,他就知道自己那方面还是很可以的,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身体苦笑,不说裴傲决会不会让他压,就是会让,以自己现在这还不成熟的身体,想压也压不成啊。“小煦。”突来的温柔轻唤让裴烨煦愣了一下,迅速转过头,果然,不远处站立的那位正是好久不见的太子哥哥,他……怎会来此的?“小煦……”迎着目光慢慢走过去,蹲身尽乎痴迷的以手描绘着裴烨煦的脸部曲线,喃喃间的歉意和想念在这一刻渲泄而出,“小煦……怪过太子哥哥吗?”远远就看见小煦一个人走,好久不曾触摸到他的心让他不由自主的就跟了来。愣住,然后哑然一笑,“怎么会?小煦从不会怪太子哥哥的。”想试着拉开一些距离,太子哥哥过份亲密的动作让他很不安,可还没等他把距离拉开,身体就被好似知道他意图的裴烨华一把抱进了怀里。“小煦想躲开太子哥哥是不是?是为了那两年吗?小煦,你忘了太子哥哥说过的话了吗?我要让你一生无忧,保你一世安康,所以我要拥有权利,真正只属于我的权利,所以小煦,别怪太子哥哥好吗?太子哥哥其实好想天天都陪着你守着你,但……我现在不能。”心好痛,刚刚小煦不自然的表情和向后躲的动作都深深重伤了他,两年,才不过两年时间,难道只因为两年的狠心不见面小煦就这样疏远他了吗?那他拼死拼活为的又是什么?只为了让小煦离他越来越远吗?他不要!“太子哥哥,你先放开我。”用力挣扎,想让自己脱离开裴烨华的怀抱,他和太子哥哥不应该是这样的,太子哥哥是他上辈子的阳光,这辈子的亲人,他会守护他敬爱他却绝不想成为他的枕边人,知道再待下去有可能会发生更加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在用力挣开了裴烨华的怀抱之后,裴烨煦站了起来,“小煦该去学堂了,太子哥哥,我们下次再谈好吗?”嘴上虽是请求,但脚步却已先行后退,沉没了一下没有听到裴烨华的回答,不敢抬起眼帘裴烨煦转身而走。“别走小煦。”上前几大步一把拥住狠心离开的人,声音止不住颤抖裴烨华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能让小煦不再这样躲开他,“小煦……别这样对我,你不懂,你不知道你这样对我我会有多难受,你还小……你还……只是个孩子……可我却不是了……”低头,将头整个埋进裴烨煦的肩头,两年的不见让他明白了很多事,知道了什么叫做思念了解了什么叫做心伤,别特在有一晚他以小煦为臆想对象而高 潮时,他就知道,他完了,他爱上了他的亲弟弟,一个才只八岁的孩子,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产生的,他只知道自从意识到了这份感情的存在之后,爱就变的越来越深越来越让他难以自拔了,曾挣扎过也恐惧过可最终他还是坦然接受了下来,而他也自然想像的到,这样的爱一定不会有好结果,还是少年的小煦也根本就接受不了他的这份感情,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让他如何还能放得了手?身体僵直,身后裴烨华的喃喃自苦裴烨煦听得到也感觉得到,那份痛苦他前生也曾有过,其中的挣扎和矛盾经历过的人都能体会得到那份心酸,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太子哥哥,熔,连裴傲煌和裴傲决也是,怎么一个个突然都跟发了疯一般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他还只是个孩子不是吗?“小煦……”将陷入迷惘的裴烨煦板转过来,半低着头用最最真诚的目光直视向他,“别再躲着太子哥哥了好吗?小煦如果真生太子哥哥的生,那就打太子哥哥几下或想个法子惩罚一下太子哥哥,但就是不要不理太子哥哥或疏远太子哥哥可以吗?”“我……”嘴里有些发苦,心里更加慌的不知所措,眼神只和裴烨华对视了一下裴烨煦就转开了脸不敢再看了,乱了乱了全乱了,他要如何让太子哥哥死心?为什么事情又都要具集在今天爆发?想起了今晚,一阵阵烦躁涌上心头,裴烨煦不由得用力甩了甩头发,“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再次挣开裴烨华的手转身就想跑开,可急急只顾着离开的裴烨煦并没有发现,他这一挣一跑脖子上本来隐在衣服里的吻痕,已经悄然露在了阳光之下。“小煦!”一把扯住了裴烨煦的手,猛一拉又将人带回了自己身边,低头,波涛汹涌的目光直直盯在那处斑斑点点之上,另一只手颤抖的用力的抓住裴烨煦的肩膀,沙哑着声音裴烨华心痛的问,“是谁?这是谁弄的!” 第19章 “呵呵……七皇子见到本王,很意外?”平平无奇的脸庞上绽放了抹夺目的笑,背着双手慢慢走近裴烨煦,海国副使满脸的得意。没有回答,裴烨煦无声的用目光扫了下四周,然后沙哑的笑起来,“海王好手段,竟然不止控制了太子哥哥的暗卫,连在下的母妃都成为了你的手下,真是让裴烨煦好生佩服。”眼神再次扫了下两个分另站在左右两边的男女,左边的是消失了好些天听裴傲决说已被人偷渡走的香宛如,而右边那个男子,正是把他劫来的黑衣人,那个让他一点也不陌生总跟在太子哥哥身后的暗卫。“海王?”挑高眉,“七皇子怎么如此肯定我是海王而不是海皇呢?”挥手让香宛如拿来把椅子坐好,海王与裴烨煦面对面的对视了起来,说实话,他很欣赏眼前这个天龙的七皇子,以八岁的年纪,能在这样的境况下还如此镇定自如,他的确有让人高看一眼的资格。“海国的皇帝即使再少年心性,也不可能放下所有责任来天龙王朝当一名副使,这么明显的答案,海王不会以为在下看不出来吧?”淡笑着整整衣装,将腿盘起裴烨煦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七皇子好口才。”有点无语,对于这位皇子的口舌之功,他自认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到了,说什么皇上不会少年心性,还不是在暗设着说他不懂事瞎胡闹?损人都不带脏字,你小子好文采。“过奖。”漠然的点头,好似对方真的在夸奖他一般,裴烨煦老实不客气坦然全收下来的样子,让对面的海王很是哭笑不得了一番。知道论口才,他完全不是这位七皇子的对手,无所谓的笑了笑,海王识趣的转变了话题,“七皇子可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要知道皇宫大内可不是说出就能出的地方,难道你就不为那些未知而好奇?”手肘弯曲支在膝盖上,以掌托起下巴裴烨煦眨了眨眼睛笑起来,“当然好奇,我这不是正等着你的说明吗?”“……”又一阵无语,明明是想调调他的胃口,让因口舌而落于下风的势头涨上去,可如今倒像是他在对着人家汇报情况,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咳咳’无奈的低咳两声,忽而又突然间微笑起来,“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你的太子哥哥想以假被刺的形势达到某种目的,而本王呢就将计就计让假遇刺变成了真遇刺,再顺理成章的把你由你的太子哥哥早准备好的那条路线偷带出来,所以你就身在这里了。”看着裴烨煦的脸色越来越不自然,海王只觉得心情舒畅脸上泛光,呵呵,到底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心志总是比不得他们这些大人的。咬着牙关慢慢低下头,半垂着的眼帘里尽是无边的愤怒,原来竟是这样,原来害得太子哥哥生死未知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少年,本来刚看到那个暗卫时他还以为太子哥哥一定没事,只是在用调虎离山的方法帮他离开裴傲决,可是现在……“他为什么会帮你?”低低的问,裴烨煦并没有抬起头。“他?你在说那个暗卫吗?”看不到裴烨煦的表情海王顿觉得有些无趣,闲闲的看了正垂首不语的暗卫一眼之后,才接着回答,“催眠你听说过吗?就是让一个人不由自主的随着另一个人的意志而转变,喜怒哀乐尽皆握于人手。”听了话裴烨煦狠闭了下眼睛,竟然是催眠吗?可就算如此也不可原谅!深吸口气慢慢抬起头,眼神越过海王看向了门边的暗卫,“你刺了太子哥哥哪里?”声音淡淡的,几乎听不出情绪,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人心惊。默然不语,暗卫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他回答我。”转而看向海王,裴烨煦的声音里满是坚持。定定看了裴烨煦好半晌,海王悠然而笑,“七皇子,你现在是本王的阶下囚,所以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语气,还有,你就不担心一下自己将会遇到些什么吗?毕竟本王可不是让你来做客的。”王爷有王爷的尊严,他可以无所谓裴烨煦以口舌占上风,但却不能容忍裴烨煦挑衅他的威严,这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更关系着两个国家的尊严。嘴唇抿的几乎成了一条直线,久久久久之后裴烨煦无声的笑了,“担心什么?你无非是想把我也催眠了,然后再把我埋在天龙王朝为你们的日后做出最大的贡献而已,除此无它。”瞳孔猛然一阵收缩,这个裴烨煦的头脑果然聪明,心头忍不住升出了几分杀意,可只一下就又淡了去,“你说的很对,这正是本王打算的,裴烨煦,你的聪明让本王心惊。”不过心惊又如何?反正他再聪明也只会沦为棋子,他怕他日后何来?抬起眼眸轻笑,“海王就那么肯定能控制得了我?你就不怕弄巧成拙?”“你在怀疑我的能力?何不看一看门边的那两位,你心机深沉的母妃和你太子哥哥的忠心暗卫,哪一个不是乖乖顺顺的任本王摆布?所以你,别想逃出本王的手心。”他承认,这个名叫裴烨煦的孩子确实很吸引人,但再吸引人他也是敌人,而对于敌人,他从不会手软。再度看了眼香宛如和暗卫,两人眼眸里死气沉沉的样子让人心惊,这样的催眠之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能让一个人的主意识陷入沉睡,再由另一人的意识去操控他的身体,等这人清醒之后也不见得就能知道自己都做过了些什么,额上渗出了点点的汗水,裴烨煦不由得毛骨悚然了起来,这样的人在太子哥哥和裴傲决身边还有多少?如此说来他们岂不是每天都生活在死神的身边?“你在担心谁?是你的父皇还是你的太子哥哥?不用担心,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见到他们了。”脸上莫明的笑意说不出来的诡异,海王一步步逼近床铺上的裴烨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身体一震,然后缓慢的仰起头,“你要让我去刺杀父皇和太子?”手紧紧握成拳,如果他真的被控制动了手,裴傲决不敢说但太子哥哥一定会死的,那个从来不防着他的少年,只要他动手就绝对会成功,想着太子哥哥会如前世一般,带着不甘、疑惑、无奈和哀伤一点点的死去……不,他不会让这人成功的,他绝不允许自己再一次成为害死太子哥哥的凶手!“跟你说话就是省事,本王只说了一点你就能猜到全部了。”坦然的承认,眼眸中甚至还带了点赞许之意,对于裴烨煦身上瞬间迸发出的杀气,海王只当没有感觉到。“呵呵……”低低而又沙哑的笑,“海王果然好手段,成功了会一下子除去三个敌首,而失败了也能让天龙朝动荡好一下,当真是,不愧为海王爷。”杀意越涌越浓,所谓龙有逆鳞犯者必死,而今生的太子哥哥就是他裴烨煦的那块逆鳞。“过奖了。”如裴烨煦刚刚一样,一边笑着收下了贬意浓浓的称赞,海王一边由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晃了晃瓶子海王勾起嘴角一直的笑,不等裴烨煦回答他自顾着又接着往下说,“这瓶子里面装的是迷药,是可以让你完全放松下来的好东西,等一会你放松好了之后,本王就会用一种术法覆盖你原本的记忆,把你心中本来最重要的人取而代之,在成功的成为你最在乎的人之后,才会对你进行催眠,而到那时,你的意识即使再坚韧强大,只要心中不生出反抗之心,还不是由着本王摆弄?”慢慢将步骤一一详细说出来,这是他由来以久的一种习惯,把不甘、怨恨的敌人摆布于手任意玩弄戏耍是他此生最大的兴趣,好可惜每次动用这种术法都会让身体三五年不能康健,如果可以随便用,那还愁什么天龙强敌?只需他一人就能让整个天下归一。眼睛死死盯在那个小小的瓶子上,脸上神情变换心中杀意翻腾,原来这才是最终的原因,难怪身为暗卫也能背叛,心中最重要的主子换了人,他当然不会再只忠于太子哥哥了,还好还好,还好这种术法要先制住敌人喝下迷药才能用,以太子哥哥和裴傲决身边暗卫影卫的功底,想制住他们并不很容易,而面前这一个也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被控制的,这样想过之后裴烨煦总算暗松了口气。“来,乖乖的自己把这药喝下去,七皇子,你应该不想让本王用野蛮的方式灌着你喝吧?”将瓶子递到裴烨煦面前,海王爷静静的等待着裴烨煦的反应。而无表情看着近在咫尺的瓶子,喝下它就意味着要被人控制,可不喝……自己显然又不是海王的对手,该死的裴傲决,你为什么要禁住我的内功?如果今天真被逼喝下了这种东西而犯下大错,你就等着死后被天龙朝的列祖列宗生吃活剥吧。“七皇子,请吧。”再递近一点,瓶子的盖口几乎都要贴在裴烨煦的嘴唇上。慢慢抬起手,接过瓶子垂下头,默默无语了很久之后突然握紧瓶子死劲的向床头砸去,‘碰’的一声瓶子下半部分四分五裂的被砸成了无数片,手握着瓶劲口让尖锐如刀的瓷尖对准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过大的力度让瓷尖陷进去了一点,鲜红的血刹时间漫延而出。抬起头裴烨煦朝海王挑衅的笑,还是少年的脸庞因无畏而霍霍生辉,生死于他从来都不算什么,如果能以保护所爱的代介离开,那他只会十万分的乐意,并且无怨无悔。沉默,眼神里是震惊也是赞叹,能舍己救人的人不是没见过,可在皇家在年纪如此幼小的孩子身上看到,他还是第一次,裴烨煦脸上决绝的神情半分也不似做假,海王深刻的知道,这人是真的想舍弃生命去撼卫自己的国家,“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也很欣赏你的性格,但,我只能很无奈的告诉你,那瓶子里的迷药只需沾上一点就足以让你晕迷三天,而如今尖锐的瓷口正扎入了你的皮肤里,所以你现在就算是想死,也死不成了。”随着海王的话落,裴烨煦无力的软倒在了床铺上,手中紧握的碎瓶子慢慢由手掌中滑落最终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轻脆的响声,不甘的咬住唇,努力硬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去,可一阵阵浓浓的睡意在不久之后还是生生将他扯进了一片黑暗里,再也没有醒过来……混乱的记忆之廊(上)是夜,皇宫空荡荡的寝宫里寂静无声,独自站在窗边裴傲决默默注视着窗外久久不语,是谁?到底是谁带走了小狐狸?以他现在毫无内力的身手,如果是‘友’倒还好说,要是敌人的话……低头,半垂着的眼帘里尽是阴霾,帝王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碰的!太子宫“你说什么?!”手握紧床沿半支起身体怒视着俯跪于地的手下,点点溢出的汗水自裴烨华的额腮无声的滴落,“本宫不是让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阻止了吗?你怎么咳咳~咳咳咳咳……”一阵猛咳震动的胸膛上的伤口又迸裂了开,鲜红的血渍由一点而润出了一大垛,虚弱无力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倒下,连裴烨华也分不清,那模糊了他视线的到底是眩晕感还是眼泪了。“去给本宫查,天亮之前必须找到七皇子,马上去!”慢慢闭上眼睛隐去了眼底深处的恐慌,不会的,小煦不会出事的,那人既然生擒了他去,就一定是想留个活口,而只要小煦的利用价值还没有消失,那他就绝不会出事,可……小煦只是一个皇子,被父皇在乎也只是这几天的事情,观今天暗一的样子,被人控制当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到底是谁?是谁破坏了他的计划又绑走了小煦?手狠狠的用力,指腹因用力而泛起了不正常的青白,混蛋,早晚有一天,我裴烨华一定将你碎尸万段!!宫外 某客栈密室“对不起了裴烨煦,各为其主,本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小心为裴烨煦包扎好伤口,伤口虽小却因正处在动脉上让海王不得不谨慎对待,这是他的一步重棋,虽是意外得来的,但老天如此帮他,他又怎可让老天失望?“呵呵……说来裴烨煦这也算是你命不好吧,原本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却正好收到了裴烨华要偷运你出宫的消息,假遇刺,也真亏他想得出来,不过,要不是他想出了这么个疯狂的主意,我也不好让暗棋如此光明正大的刺伤了他,要知道,你那位太子哥哥的身边可不止一个暗卫,他功夫又很了得,想一击而中可是难上加难的,所以说,这是老天在帮我知道吗?”得意的笑起来,虽然没有真的刺死裴烨华很让人失望,但重伤了天龙朝太子,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了,再加上手上这个上好的棋子,裴烨华的命早晚会毁在他的手上。“来吧来吧,让我们一起来做这件最最伟大的事情吧,裴烨煦,你会因此而载入史册噢。”兴奋的笑,也许天龙朝的两代帝王会同时毁在他一人的手上,这是何等的风光?又该是如何的让人‘情难自禁’?想着笑着,海王坐到了裴烨煦身边,将手慢慢的放于裴烨煦的额前,掌心紧紧贴在了裴烨煦的额心上。“孩子,请让我靠近你……”轻轻的低喃,虚幻而又真实的情感表达轻易就可以御下人的心房,满意的一笑,海王也静静的闭上了眼睛。慢慢让神识进入裴烨煦的意识空间,阵阵飘无的感觉过后,当再睁开眼时幼年的裴烨煦已出现在了海王面前。“醒一醒裴烨煦,醒一醒。”蹲下身轻拍裴烨煦嫩嫩的小脸,才只四岁的裴烨煦显得瘦弱而又惹人怜爱,就如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似乎手重一点就能捏碎他一般。“唔……”模糊的呢喃了一声,‘裴烨煦’慢慢睁开了眼睛,当看清面前站着的并不是他认识的人之后,先是被惊的身体整个一僵,然后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大大的眼睛无神而又空洞的看着海王,‘裴烨煦’稚嫩的声音毫无起伏,“烨煦,感谢母妃大人的责罚。”弯腰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俯在地上,小小的身子软趴趴的,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对一切都失了兴趣。眉头狠狠的皱起来,面对这样如木偶一般的孩子,海王突然觉得自己竟有些下不去手了,四岁,才四岁就已经对一切都麻木了吗?香宛如到底都对你做过些什么?竟能让你在四岁的稚龄之年就放弃了生的希望?裴烨煦,你给本王的,永远都是惊奇和意外。 第21章 “海王!我要杀了你!!”扬天长啸墨发飞扬,霍然自床上直立而起,瞪大的双眼中闪烁着金光,那有如实质性的冲击波将正微微恍神的海王抛出去老远,要不是站于门边的两位‘忠心手下’眼急手快的接住了他,这会儿他怕是又要吐血了。“你……你怎么会醒来的?”不敢相信,药是他下的,那药的威力他也最清楚不过,别说裴烨煦这个毫无内力的孩子,就是一个内力深厚的男子也别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过来,可是……“啊……”再次发出一声长啸,声震九天,裴烨煦周身也在此时泛出了七道霞光,道道霞光都似有灵性一般在他周身围绕翻腾,隐隐的龙吟声如风一般袭来。傻了,到了此时海王总算看明白了,眼前这个裴烨煦根本就没有恢复神智,可也正是这样的他,才最可怕!皇宫拿在手中的茶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眼眸中闪过一阵阵青芒,裴傲决突然纵身以闪电一般的速度飞向了宫外。太子宫“小煦……”直起身体狂喷了一口鲜血,大叫着裴烨煦的名字裴烨华轰然又倒了回去陷入了深度昏迷里。容德宫狠揪着衣襟裴烨熔脸色苍白的由床上坐起,心口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惹得他一阵阵心慌,“煦……”可是你出了什么事情?但身在父皇身边,你又能出现什么意外?抬眼看看窗外,浓浓的黑夜让裴烨熔的眉头深深的皱起,离天亮,还有好些时候啊。凤朝阁“不……”呼的一声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裴烨郁此时已经了无睡意了,披了件外衫坐到桌边,拿起凉透的茶水就狂饮了起来,刚刚,他梦到了裴烨煦,那个从不屑于看他一眼的人竟然在对着他微笑,眼神更是看也不看别人只是盯着他一人在看,并默默的默默的看了他许多年,直到……那个断头飞起的一瞬间,他被那一幕红光刺痛得由梦中惊醒,但就算已完全醒了来,心还是在为刚刚那一幕而揪痛着撕裂般的痛,下意识看向胸口,这里,为何会痛的如此真实?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啊……皇宫外某街边一位白发飘飘的老者僵直着眼神看向南方,那里正冲出一股气,一股根本就不应该出现的气,天,他感应到了什么?如果真的如他意料一般,那就是一场灾难啊,狠跺了跺脚,老者飞一般冲了过去。“你~该~死!!”一步一步靠近,脚步轻挪无声却让对面的三人似感觉雷鸣般的震耳,但心再彷徨不安惊恐害怕,三人还是收不回牢牢吸在裴烨煦身上的目光,痴迷着痴狂着的盯着、看着,似死了也甘心一般,心和理智在脑海深处挣扎交错,明明知道不应该,明明知道不可以,但当看到裴烨煦的脸庞裴烨煦的笑容之后,三人的理智还是沉沦了,心中只剩下了贪恋,贪恋眼前这份美得眩目的光。“都去死吧……”飘飘幻幻的声音悠悠响起,如不是就在眼前,一定不会有人相信拥有这样磁性的让人只一听就着迷的噪音的人,竟只是一个才八岁的孩子,慢慢吐出了这四个字,裴烨煦抬起手腕以三根手指对向了三个傻呆呆盯着他看的男女,无情无欲的眼眸里空荡荡的只有流转的金光。“快点让开!!”狂喝了一声,白发飘飘的老者终于在此时赶到了这里,宽大的衣袖猛然一甩,一条长长的白绸像条滑溜的蛇,一伸一卷就将三个‘等死’的人一齐卷到了身边,而三人才刚刚离开,他们曾经站立过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大坑,滚滚热气由深坑里涌出让密室里刹时间溢满了水气,心惊的看了眼无声而出的深坑,老者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孩子,他还算是个人了吗?人能无声的弄出这么大个坑吗!原由、离开!“挡我者死!”冷冷的似寒冰一样的声音响起,裴烨煦飘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老者,本是无情无欲的眼眸,在此时浮现出了几丝愤怒。眼睛眯起,长长的白色眉毛整个纠在了一起,果然,这个少年练的真的是傲龙决,恨恨的咬牙,是谁?到底是谁教给了他这个?难道那人忘记了曾经的那场浩劫了吗?直盯着裴烨煦的目光突然间又是一直,那是……这孩子眼神中的金光是纯色的?天,难道他练入了十二重?怎么可能?!!“你去死~”呼的一声由空中飘下来,身上霞光一阵暴长,晃得老者瞬间就回了神,眼看着人家攻了来,想快速移身躲开,已是不可能了。“唔……”一阵闷哼,接着咯咯的骨骼暗响清晰传来,顾不得懊恼生气,老者快速抽出了一根银针闪电般扎进了裴烨煦的额心处,三寸多长的针只余一点针尾在外。“啊……”衣衫无风自乱,踉跄着后退裴烨煦柔顺的发于空中无声飘扬,那似不甘似怨怼的狂啸震得人一阵阵耳边发麻,也引得心魂受创颇深又内伤深重的海王,也跟着狂啸了起来,两种痛苦的啸声一长一短,却是在同一时间停止了下来,而当啸声停止之后,密室里已只剩下了一个清醒着的人,正是那位早有准备封了自身听觉的老者。“总算……是解决了。”看到裴烨煦无声的软倒在了地上,老者欣慰的点了点头,如不是这小子不知为何强行破开禁固让自己的修为瞬间提升自顶峰弄得走火入了魔,今天就是他死去的师祖亲自前来,也别想治得了这个怪胎。走上前,弯腰抱起裴烨煦,对地上的另几位看都懒得看一眼,老者转身就想离开,刚刚的啸声太响太惊人了,此时不走,麻烦准多。“站住,你想带着朕的皇子去哪里?”慢慢由破开的石门内走进来,淡淡的问着,裴傲决一点点逼近了老者,眼神若有似无的扫了眼地上的另三位,当看到那个口吐白沫的暗卫时,垂了垂眼帘裴傲决无声的笑了起来,果然,是他!“你就是天龙这一任的皇?”并没被裴傲决的气势吓倒,似对于裴傲决的身份也根本就不放于心上,老者听了裴傲决的那个朕字之后,不见讨好反倒愤怒了起来,“可是你教得他傲龙决?你不知道这是违返祖训的吗?!”挑眉,但却不辨解,直觉告诉裴傲决,悬在他心中的那个迷底,大概就要在此时揭开了,“朕的儿子,想怎么教导还需要你来认同吗?”故意无所谓的笑,让对面的老者气的胡子都差一点翘起来。“你放屁,老夫才懒得管你们皇家的事,要不是先祖曾受恩于你们裴家,你以为你们可以拥有如此神奇的内功心法吗?而想当年裴氏曾经的那场浩劫你也全忘了吗?竟然敢教这孩子傲龙决,是你疯了还是你想让天龙朝毁在你一人的手里?啊!”激动的一通狂吼,胡子眉毛全都翘了起来,痛心和愤怒让老者情不自禁的越说越重,而他对面的裴傲决却是越听越糊涂,曾经的浩劫?哪一场?天龙朝有过这样的事情吗?“老人家,看得出你和我天龙朝先代甚有渊源,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浩劫指的是什么,祖记里也不曾有过这样的记载,那可否请你把当年之事说与我听听?也好让我裴氏不再因此而发生什么事端,你说可好?”收敛了心神整衣肃立,事关天龙根基让裴傲决不得不慎重以待。“你……不知道?”惊呼出声,想了想之后又无奈的摇头,“想必是你的先祖怕丑事外露而隐去了那段隐情了吧……”感叹的收了怒气,老者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其实那些事我也是听师祖说过才知道的,你们裴氏的傲龙决其实是师祖的爷爷自创的,当年师祖的爷爷创出了如此神功之后还没来得及练,就被仇人杀害了,全家三十几口只余下了不会武功的师祖逃了出来,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师祖如何是那些江湖高手的对手?不几天就被他们堵在了一处河水边再也前进不得了,也正是那个时候,师祖遇上了你的先祖,是你先祖出手救下了我的师祖,并把他带回了皇城养伤,为了感恩,身无长物的师祖就把身上唯一的傲龙决献给了你的先祖,伤好之后师祖就默默离开找了一个无人的深山按照复本上的方法练习傲龙决准备复仇去了,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本因感恩而献出的傲龙决,竟差一点毁了天龙整个皇朝。那年,师祖报完了仇就想去见见你的先祖,可去了之后却让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你先祖共有三个兄弟八个儿子一个女儿,因为是唯一的女儿又是四十多岁才得来的,所以那位小公主自从出生起就份外惹人观注也十分的讨你先祖喜爱,也许是太过喜爱这个女儿了,你先祖就将只传给了太子的傲龙决也一并传给了那个小公主,两岁起就喂了她灵药,四岁时小公主已进入傲龙决第二重,八岁时傲龙决以可进入第六重了,随着傲龙决一天天加深,小公主的魅力就越来越大,慢慢的,她的父亲、哥哥、叔叔子侄们看她的眼光,由亲情转变成了爱情……”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老者吁叹着看向了裴傲决,“小子,你是皇家的人,你应该最能了解皇家人对于在乎者的痴狂程度,一旦爱了就是天翻地覆也不会停歇,也正是这种执着让天龙朝在那个时段动荡得让人心惊……可八岁,一个八岁的女娃能懂得什么是爱?可不懂得爱不代表她不懂得观察,看着一个个曾对她好只对她好的人,或死或伤或突然不见了踪影,敏感纤细的她沉没了,直到她十二岁时以死来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她的坟没有碑文,却葬在了皇陵最中心处,身边围绕着的都是深爱着她的男人们,你不知道,当时家祖有多懊悔,如果不是他当年献出了傲龙决,裴氏就不会遇上这样的灾难,那个小公主也不会自杀身亡了。”“为何要如此说?先祖也练了傲龙决,就是我也练了,怎么没见我会这样?你这害字又从何说起?”不解的皱眉,心中却已相信了老者的说词,因为在裴氏皇陵正中心,的的确确有一个没有碑文的墓,那里的埋葬方式很奇怪,长辈和晚辈不分格局,只是成一个圆形包围着中心的坟墓,祖记里对那处疑点也没有任何的记载。“其实傲龙决谁都可以练,只要不是童男或童女之身就可以,当年练了傲龙决的有你的先祖和你先祖的长子再一个就是我师祖和那位小公主,四个人当中只有她是女性也只有她……是童子之身,当年,发现了那些乱成一片的惊世之爱之后,师祖感觉到奇怪就暗地里去察了察,而经过多方察证之后,结果证明,原来竟都是童身惹得祸,如果是童身练了傲龙决,此人就会吸引所有的男性血亲,吸引力几乎可以越过年龄的阶线,可当了解到了真象赶回来时,小公主已十二岁并且自杀身亡了。”“原来……如此……”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祖训里要特别声明,只有皇帝一人可以练习傲龙决,又把傲龙决以雕刻的方式刻在了天庙里以防意外了,身为一国之帝王,他怎么可能还是童子之身?如此一般,自然也就不会产生乱 伦的情爱了,只是……复杂的看向老者怀中的裴烨煦,难道他对他的在乎和心悸,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傲龙决吗?“这孩子老夫必顺带走。”狠皱起眉,裴傲决的目光让老者心惊一阵阵,怀中的孩子足有七八岁大了,那他惹下的情债岂不是已有了一萝筐?“你要带他去哪里?”并没有移开目光,裴傲决此时却悠然的笑了起来,直笑得老者眼皮直跳。“何必要问?留下他只会让天龙朝再次陷入危机,趁你现在还没有深陷无法自拔,就让老夫带着他老死深山吧。”应该……还来得及吧?观裴傲决的样子,并不似痴迷不已般,刚刚他看向怀中人的目光,也带了些复杂漠测,所以,大概还来得及。“没有深陷?呵呵……老人家,你错了,对他,我势、在、必、得!”傲然的昂起头,俊雅之极的脸庞霍霍生辉,属于男子强势的一面在此一时被裴傲决诠释了个淋漓尽致。“你……难道不在乎吗?你其实并不会爱上他,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他练了傲龙决?”挑眉,云淡风轻的反问,“有什么可在意的吗?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你管他是什么理由?”讽然的一笑,然后凑上前小心而又珍惜的摸着裴烨煦沉睡的脸,“他,我会让你带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求你能治好他让他不再因傲龙决而痛苦就可以了,其它的,我相信他会自己解决的。”低头,也不管老者是否在看,裴傲决爱恋的深吻上了裴烨煦的唇瓣,久久才离开,小狐狸,是你惹得我,所以别想用任何理由离开,我,等着你归来的那一天,等着你亲自告诉我,你是如何练上的傲龙决,我相信,你会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都告诉我的,一定会!“不送。”转身大步离开,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如果不是自认真的帮不了小狐狸,此时这秘室里只会多出一具尸体而已,什么恩情什么渊源,在他裴傲决的眼里,通通都比不上小狐狸重要,所以我的小狐狸啊,你可要早点归来知道吗?“皇上~”刚一出了秘室,以裴傲决为中心的三米开外,成圈的跪了一地的人,其中有暗卫也有皇城守卫军,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何深夜来此,又为何身上怒意横生,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高提着心神不敢挪动半下。“去两个人将里面的三人都抬出来。”眼眸扫了下人群里一群身着海蓝色衣衫的男子,“海国使者,你们可会给朕一个满意的交待?”话落,守卫军正好抬出了三个让人惊掉眼球的男女,太子的暗卫这些人也许并不太认得,可海国的副使和天龙朝的宛贵妃,认得的人却是不少的。“天龙国君,这一定是误会,绝对是个误会啊。”陡然心惊,别人不知道那副使是谁,海之国人哪里会不知道?现在自家的海王被人拿在了手里,还是和人家的逃妃一同被拿住的,这往大了说,可是私奔偷情的重罪,让海之国的使者们如何能不心惊?“误会?呵~你当朕是傻子吗!回宫!”一甩袖子坐上了龙架怒冲冲离开,任身后海之国人如何喊叫就是不理,想着小狐狸就是因为那海王才会被人带走的,心中怒意一阵阵上涌,裴傲决幽幽的绽放了抹嗜血的笑,眼底深处尽是晦意莫测的波澜。直到人群都走开了,转角处才走出一个人来,踩着凌乱的石块走进密室里,裴傲煌站在那处大坑前久久没有收回目光,“裴烨煦……”是你吧?刚刚,你也在对不对?苦笑着以手按上了心口,那种即将要被遗弃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而又疼痛,裴烨煦,你已经接受了我的求爱了,怎么可以说离开就离开?再次深吸一口气,鼻息间属于那个人身上的气味让裴傲煌咬紧了牙关,裴烨煦!不管你去了哪里又是不是真心离开的,我裴傲煌都会把你抓回来,你是我的,永远都别再想逃开!皇宫顶着重伤俯跪在地板上,裴烨华以首叩地久久没有起来,三天了,整整三天没有小煦的消息了,他不知道那晚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皇突然出现在了一处客栈密室里,然后带回了三个惹得朝堂现在还胆颤心惊的人,可是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自家的暗卫为何会出现在那里的,小煦,一定也在那里出现过,而小煦去了哪里,世上只会有父皇一个人知道。“……裴烨煦死了,就死在那个被人偷运出宫的夜晚,明天,朕会公告天下,为朕的七皇子讨回一个公道。”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震惊的抬起头的裴烨华,无声的对视了良久,裴傲决转身离开了,他不会以实体去责罚这个胆敢与他抢人的儿子,他只会用愧疚和悔恨让这个向来坚强果敢的儿子,尝一尝痛失所爱的滋味,小狐狸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等小狐狸回来的那一天,就是他再不放开手的那一刻! 第23章 只见身后靠墙外,正站着一个一身桃红色儒衫的男子,因为背对向这里,所以裴烨煦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其周身上下涌出的那股子媚气,还是让人只瞄一眼就印象深刻,男子半俯着身,将一个明显同为男子的人压制在了墙壁上,手指抬起那人的下巴,低下头似想去亲吻那人的脸。“你……我……”被压制在墙壁上的人结结巴巴的出声,还带着点点变声的男性噪音很轻易就能听得出,这只是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男孩儿,也许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人吧?男孩儿被吓的全身都僵直了起来。“你什么?又我什么?嗯?”低低一声嗯由鼻音发出,稍稍向上挑的音节成功让男孩儿羞红了脸,手指勾着男孩儿的脸让他一点点自行靠近,男子轻轻的笑着眼中却半点笑意也无。“你让开。”有些急了,男孩儿伸出手去推对面这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可推了几下都没推动。“小公子在害羞吗?放心,这里的人都不会多事,也不会管我们在做什么,只要……我们自己高兴就好。”不顾男孩儿的反抗硬是压下头,男子一幅不亲到人誓不罢休的样子。“你踩到我的脚了……”终于忍不住了,男孩儿歪过头大声的喊了一句。寂静,在突来的措愕过后,好多偷偷看热闹的人都开始低着头转过身暗笑不已,只有裴烨煦,以扇掩面直直的看着两个一脸红一咬牙的男子,闷笑出声。真是太有意思了,那个花枝招展的桃花男大概从没有遇上这样不解风情的对像吧?你看他窘的都快冒烟了。“你笑什么?很好笑吗?”恼怒的转过身,放开了手足无措的男孩儿桃花男一步步向着裴烨煦逼来,那孩子太小,又不是存心让他出丑的,如果一巴掌打上去,只会让他难堪更难堪,可眼前这个少年就不一样了,找他出气只能怨他活该。“怎么?在下笑笑也惹到你了?”淡淡的问,裴烨煦自认不想惹事,可事情找到头上来时,他却也不会怕事,这男的显然是找出气桶来的,就是此时赔笑脸人家也不见得就会放过他,眼眸扫了眼站在对面的男子,长发披肩,柳眉如画,一双桃花眼波光淋漓,如花一般的唇瓣红艳诱人,身才修长举手投足之间优美而又勾人,一点一处都闪烁着媚惑,他,‘果然不负衣服所望’长的和这身衣服真相趁。“呵呵……”突然间轻笑起来,桃花男用狭长的桃花眼上上下下打量了番裴烨煦,接着身子就软软的就靠了过来,“公子如此可是在挑起我的兴趣?看你面生的紧,应该是头一次来此吧?”错开一步,刻意让开男子靠过来的身体,唰的一声合上了纸扇,裴烨煦面无表情的看向眼睛突然眯起的男子,“想玩找别人去,恕在下没那个心情。”话落转过身,将身后的男子完全无视了个彻底。“哎呀,公子这是在生气?别啊~”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欢高不高兴,男子如蛇一般缠了过去,桃花一样美貌迷人的脸庞只离裴烨煦半寸远,“公子长的好俊俏,在下看着好生喜欢哪。”边说着,手边老实不客气的摸上了裴烨煦的胸口,指尖点点,勾人心魂。侧过脸,无声的看他,直直盯了他好半晌裴烨煦却又突然间笑起来,“不得不说,你长的真的很迷人,如此资本的确有你张狂的本钱,只是可惜啊……”“可惜什么?”将脸再次凑近,几乎都要贴在裴烨煦的脸上,桃花男轻轻吐出了口气,妖娆万千的眨了下眼睛。“只可惜在下虽即喜欢美女也喜欢美男,但……”以指勾起桃花男的下巴,嘴巴凑到他耳边,“却对人妖没兴趣。”放手后退,离开时还特意以怪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桃花男,其中意味不问而知。“你……”“出来了出来了,快看,他好美……”一阵阵骚动和欢呼打断了桃花男与裴烨煦的对持,有些好奇什么样的男子竟能让这些男人如此兴奋,慢慢转过身,裴烨煦看向了台上。那是……一个水晶般的男子,他,微微皱着眉,好似对于别人火热的注视有些不满,俊美至极的脸庞上最突出的是一双纯净似水的眼眸,那里无波无垢有如孩童一般纯真,对于这些身处尘世特别是内心拥有黑暗面的男人来说,只这双眼睛就能让他备受注目了,又何况他还拥有了俊美非凡的容貌?可以说,只一个照面,这男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真不知如此一个绝美的人,是如何沦落到此种地步的?“各位各位,这就是我家今天的主角,怎么样?没骗你们吧?上等的货色大爷们可不能失之交臂啊。”嘴都快笑歪了,一身火红长裙的中年女子笑得下巴肥肉乱颤,眯起的双眼里尽是憧憬的贪婪,钱啊,白花花的银子她今天是赚定了。“是啊是啊,这样的美人儿要是不沾上两手,死了都会后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看看他那个身段,那个皮肤,啧啧啧啧,好优美好滑溜啊。”“我最喜欢他那双眼睛,真是像天上的星星一般,好想收藏起来永远都让它属于自己。”“这等美人儿,要是能压在身下,天,光想想我就兴奋了。”杂七杂八的议论嗡嗡作响,静静听着那些人的说词,裴烨煦有些奇怪的皱起眉细细打量着台上的男子,为什么……他会觉得这男人有些眼熟?可如此的人品,要是见过不可能不记得啊,但这种熟悉感他自认为不会认错,手搓着下巴,那他到底会是谁呢?“怎么?你也被他迷住了?”有些不甘的趴到裴烨煦后背上,双臂圈着裴烨煦的脖子,桃花男子又开始对着裴烨煦的耳朵吹热气。被人打扰当然会不高兴,心中有气,裴烨煦沉下了眼色偏过头,“喂,我很同情你。”“什么?”一愣,显然桃花男没明白裴烨煦的意思。“不懂?那我就再说明白一点,你,一定很痛苦吧?长成这样,比女人还好看当然就不会讨女人喜欢,可找男人又不想被压,所以你就盯上了我们这些年少的无力压你的少年们,如此委曲求全,真是难为你了。”拍拍已经石化了的桃花男肩膀,裴烨煦语重心长的点头,还好此处周围的其它人都在看台上的美人没人注意这里,不然的话,这桃花男的脸恐怕又会扭曲成片了。“你……我……”如刚刚那个男孩儿一样,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桃花男憋着张绝美的脸咬牙切齿中。“放开我。”一声怒喝伴着‘轰’的一声响再一次打断了裴烨煦和桃花男的对持,两人一起抬头去看,呃?这是种什么情况?好好的高台破开了一个大大的洞,刚刚台上那个纯净的让所有人都想拥入怀中的男子,正沉着脸色站于洞边,身上煞气盈然,如一尊魔神让人望而生畏。“这是……”是他??!!!瞳孔一阵收缩,裴烨煦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真的没有想到竟会是他,他怎么会来到这里的?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落到如此的地步,扬起嘴角微笑,好一个海王啊,要不是你突然间露出了让人熟悉的气势,裴烨煦还真认不出来你。可恶的桃花男“这家伙好厉害的身手。”没有看到裴烨煦的表情,桃花男挑起缕头发咋舌不已,能把一个大活人硬生生砸进高台底,那靠的可不只是几分蛮力而已,看看气定神闲稳站台上的男子,那人竟是半点也没看出气喘来。挑眉,无声而笑,海之国的海王要是没几分本事,还不早就叫人给灭了?闲闲的抱起胳膊让身体依在柱子上,裴烨煦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真好,能免费看场真人秀,何乐而不为?“看样子,你好像认得他?怎么?是你老情人?”调笑着凑过来,桃花男也如裴烨煦一般斜依上了柱子,只是他的眼神并不是看着台上而是直盯着眼前的人,这个少年长的不算最美可气质绝佳,年纪明明不大但心性老练,与台上那位美人相比,他更喜欢面前这个美少年,各有所好各有所好啊。“他?我可要不起。”相当初他可是差一点就毁在海王的手里,情他们倒是有不少,不过那情里可是半分美好也没有全是满满的憎恨,想着,裴烨煦又幽幽的笑开了。“他该不会抢了你心上人吧?看你瞧他的样子,似想生吞活剥了他一般。”好有趣啊,这个少年和台上的那个男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情人那就肯定是仇人,两个都是迷雾重重的,真让人兴奋啊。白桃花男一眼,裴烨煦懒得再理他,邪邪的眼神坏笑着看向矗立台上久久不动的人,海王,身在楚馆中,又是被拿出来卖的,想反抗?嘿嘿,蠢了点哪。果然,好半会才反应过来的楚馆老板发威了,在风尘里打滚了这么多年,没两把刷子她早连骨头都不剩了,“来人,把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给老娘绑起来。”听了话眼前一亮,裴烨煦瞪大了眼睛向前,来了,好戏上场喽。‘嗖嗖嗖’一阵连闪,打大厅四周飞身纵上台好几个人,个个气息沉稳身手老练,一看既是拥有不俗内力之人,身穿统一青色短襟,腰间的带子上还映有一个大大的楚字,他们,俗称为打手,是为专门对负不听话的‘内人’和‘外人’而存在的。“上,让这不听话的东西敢让老娘丢脸,还敢动手打客人?把他给老娘绑好了压到老娘身边来,今儿老娘就让各位大爷们当场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最刺激的调 教。”有些气极了,晃动着手中绣帕,楚馆老板大声的高喝着。“是。”一起允了声是,四个壮汉一齐靠向了站于中间一直默默不动的海王,而海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低着头没人看得清他眼眸中的含义。“小子,你就乖乖的受绑吧!”大喝一声东方的壮汉抬掌就探了过去,手掌直取海王肩膀,想上马就来个生擒,可曾让裴烨煦都连吃了好几顿苦头的海王哪里是他说擒就擒得住的?失败,并不意外。‘呼’壮汉的手腕被海王抬手拿住,‘咔叭’一声响,壮汉粗壮的腕骨被海王硬生生握断了,扯起壮汉向下一扔,壮汉如山一般的身体被海王轻轻松松就甩到了地上,‘碰’的一下子带起了一片惊啊声。“反了反了,你还敢还手?上,上!都给老娘上!!”不用老板吱声,另三个被吓了一跳的壮汉早一齐冲了上去,你一拳我一脚与海王刹时间战到了一处。 第25章 “最……亲的人……”低喃,想不到今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却是在一个根本就不可能的人那听来的,心中有些好笑有些感动更有些无措,裴烨煦沉默了。“咳咳~咳咳咳……”一迭声的咳将裴烨煦由沉默当中惊醒,抬头,海王抽成一团的脸悄然映入了眼帘,面对这样脆弱而又天真的海王,他真实的认知到,自己下不去手对付他,更不可能转身不理他,如果说三天前带他回来,一半是因为他受伤是因为自己另一半是因为想在他身上知道些什么的话,那么现在,却完全只因为这个人,这个只知道信认他依恋他的人。眼神复杂的看着咳个不停却还是不肯松开手的海王,暗叹了口气裴烨煦伸臂抱起了咳成一团的人,大步又来到了床前,“你先躺好,我去看看药熬好没有,别乱动等着我回来知道吗?”“……嗯。”也许是看出了裴烨煦的真诚,海王有些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手,眼神直直的盯着裴烨煦一步步离开,眼眸中的依赖和迷恋浓的化不开。关上房门头痛不止,观里面海王的样子,不用说定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可水水?亏他想得出这个名字,继而又低垂下眼帘,水,不就是海的另一种含义吗?海王,原来就算失去了记忆和所有,你恋国的心还是深深的在啊。*************************************“夜,那里我够不到。”热气腾腾的内堂间传出软软的话语,带着点可怜兮兮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成功的让看书的裴烨煦无奈的走了过去。“又怎么了?”一边向内堂走去一边不耐的开口,裴烨煦再一次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才不过是洗个澡而已,至于一遍遍的叫他吗?要不是怕这家伙呛死在澡盆里,他真想走出这里任他一个人待着得了,而夜,是他的假名,溪夜,烨煦倒过来的读音。“我……够不到后面。”坐在木桶里委屈的眨眼睛,本来带着威严和卓智的眼神在此一刻里染上了水晶般纯真的光芒,手拿着洁白的抹布无辜的向裴烨煦皱起眉,扭了扭赤 裸裸的身体,海王意有所指的晃动着后背。“……”默,如果不是清楚的认识到眼前这家伙的的确确失忆了,他一定会非常会保证会认为,这人是在勾引他,可……看一看那双尘垢不染的双眸,再大的怨气也发不出来半点。“转过去,我给你擦背。”认命的走上前,接过海王手里的抹布慢慢为海王擦拭后背,清热的水流过他白晰却绝不瘦弱的背脊,为此一刻的海王,平添了几分妩媚。“夜……”“嗯?”正专心擦着海王的背,却不想这人会回头,回头还不算,他还整个身体都转了过来,肌磊分明的身体上只覆着一层薄薄的黑发,起伏的胸口诱惑着人想伸手去触摸……呻吟,老天,饶了他吧行不行?今生虽一直没破过身,可前生他却是个每天都得压人的主,当然,那被压的只会是一个,也只有那一个,可也正是因为此,裴烨煦才深深的知道,他只对男人感兴趣,而面前这个正裸着身体面对着他的,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夜,水水这里病了。”带着点哭腔的声音将裴烨煦飞走的神智成功的拉回,低着头垂着眼,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给对方带来了多大的困扰,海王害怕的咬住了唇。“病了?哪……”当顺着海王的视线看过去时,裴烨煦是真的傻了,那水里直立的东西,他也有,并且现在也如海王一般,在直立着颤动着,脸有些红,干干的舔了舔唇,裴烨煦转过了脸,“没事,明天就好了。”“真的吗?”有点不相信,海王用手碰了碰自己的那里,惊讶着手中的感觉,疑惑的抬起了脸。“那个……后背擦完了,剩下的你自己洗吧。”甩下了抹布急急就跑了出去,到了门外大大深吸口气,好久之后裴烨煦才平稳下狂乱的心跳,悸动过后,一个大大的疑惑闪上了心头。为什么他刚刚会对海王情 动?即使身体再不经挑逗,即使他现在再想找个人来发泄,也不应该对‘什么都不懂’的海王动心思啊?自认为定力从不会如此薄弱的裴烨煦,深深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因为……”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却只觉得更苦更无奈,看来只有那个解释才最合适了。都是曾经惹的祸啊,要不是八年前的那场意识海大战,最后又因为太想弄死海王而冒险施了全力,弄得两人在精神上有了莫明其妙的熟悉和认同,也不会落得现在天天被海王当母亲一样缠着不放了。“夜,为什么它一直硬一直硬的?水水怕。”‘咣’的一下子无力趴在桌子上,是男人都知道,有了冲动不发泄出来绝对会难受非常,可,让他帮忙?怎么帮?是压他还是让他压?想像着自己和海王滚床单的样子……好囧,再想像海王用那双无垢的眼神直视着他大声呻吟时……好惊怵。“夜??”又一声呼唤传来,这一回还伴着水声。“我马上来。”算了算了,去帮帮他吧,他什么都不懂,只要自己稳住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头痛的向内走,想想事情的前前后后,真是自做虐不可活啊。记得那天,看出海王失忆的他又连夜夜探了楚馆老板娘,在她那裴烨煦成功的打听出了海王出现在那里的一切,原来海王是五天前被她手下给骗去的,以为海王是个傻子完全无害,所以就在那天拿出来卖了,听了之后他好一阵无语,如果那天不是遇上他,也许海王早就被人给ooxxooxx了,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虽然有些郁闷但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好,毕竟能拥有一个全心全意只为一人的‘知已’,并不那么容易,而现在的他,孤单寂静,也的确需要一个人来陪,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会对海王有感觉?难道这也是当年的后遗症吗?让他死了吧……又一个熟人可共十人横行的马路上正慢悠悠走着一骑两人,两人皆为男子,一个俊秀一个清雅引得过往车马都会下意识的慢行,几个胆大的女子,还会隔着低垂的车帘偷偷的看上他们几眼,然后脸儿红红的用银牙咬住唇。“夜,你看,天上的那只鸟儿好漂亮啊。”仰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神直盯着高飞的鸟儿,海王一边扯着裴烨煦的袖子一边大喊,样子快乐的如同一个孩子。“嗯。”没什么起伏的声调只是淡淡的应上一声,连头都没有抬,裴烨煦依然手拿着书本任马儿自走着,神态悠闲如出门赏花。“夜!”嘟嘴,用埋怨的眼神直盯向裴烨煦,眼神在裴烨煦和其手中的书本上游走了好久,手却迟迟不敢伸出去抢走那本该死的书,因为他怕夜会生气。“怎么了?”终于抬起头,淡淡的挑了下眉,裴烨煦好笑着问。“你不理我。”理直气壮的控诉,似裴烨煦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嘴巴嘟的更高,连眼神里都带了些水气。“……”默,继而纠结着低下了头,虽然见过海王这一面已经不是十回百回了,可每当再一次看到的时候,心还是会被雷的阵阵发抖,海王,你要注意形象,形象知道吗?想你那一表堂堂刚毅俊朗的脸,大概每天都在哭泣吧?“夜!!”见裴烨煦不理他,海王更加委曲了,无计可施的他突然间伸出双手捧起了裴烨煦的脑袋,然后将脸凑上去用大大的眼神直直对向了裴烨煦,“夜不喜欢水水了吗?”“当然不……”“哟,这不是我那无缘的小书生和大美人嘛,怎么这么大胆?大马路上就敢亲热也不怕别人看了去?”还没等裴烨煦回答完,一个让他分外讨厌的声音突然直直插入了进来,微皱起眉转眼看去,果然,那个记忆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正在一辆马车上向他招手,而见他看过去,那人还笑着抛了个媚眼过来。“真是幸会啊,桃花男。”淡笑,然后很自然的将心里桃花男的准外号轻轻的说出来,说话时眼神扫了扫四周,那小子还真没说错,这周围正用异样眼神看向他们两的,还真多。“呵呵……现在才发现别人的眼神?小书生,你们还真投入。”不甚在意的笑一笑,暧昧的眼神兴味盎然的看着还贴在一起的两人,要不是不能出去,他还真想跳出去近距离多看两眼。投入?心下微恼,抿了下唇一一回视向四周,淡漠而又隐含幽光的眼眸成功的让所有人都收回了目光,闲闲的收起了手中的书卷,裴烨煦一边轻拍着海王的背无声安慰着气恼的他,一边转过了头再次看向桃花男,“公子有事?”“讨厌,没事就不能打招呼吗?自那日一别,在下可是对你想念的紧哪。”媚眼连抛掩去了眼眸中淡淡的冷意,他不会看错,刚刚小书生的气势和眼神,绝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俱备的,这人,如不是出身富豪之门就是自出皇室之家,呵呵,这回还真让他找到宝了。“既然无事,那公子就先请吧,不送。”懒得再理他,话落不等桃花男子回答,裴烨煦就勒马向前行去,而他怀中一直用愤愤的眼神向桃花男射眼刀的海王,此时终于开心的笑起来又变得‘无知’了起来。“好吧,既然小书生不喜在下打扰……那我们就前头见喽。”打扰二字配上意有所指的眼神让人看了相当的不爽,知道‘用词不当’一定又惹对方生气了,桃花男在话落的同时,马上指挥着车夫快马离开带起了一片尘烟。“夜,水水不喜欢他,我们不要见他了好不好?”仰起头,有些撒娇的问,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那人对着夜抛媚眼,他就恨不能把那人的眼睛挖下来,皱眉,真是个让人讨厌的男人。“好,我们不见。”笑着点头,反正他也不喜欢桃花男,那不见就不见吧,只是……如果不想在前方再碰上,那就只好绕路而行了,心想反正自己和海王也没有什么特定的行程,多绕点路也无所谓,想着,裴烨煦调转了马头向一旁小路而去,不一会即不见了踪影。“哇~好多的水,水水要洗澡,水水要在这里洗澡。”快走到天黑之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型的瀑布,看到瀑布底下形成的清澈水潭,海王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也不等裴烨煦同意,他一个纵身就由马背上跳了下去,迈开了两条修长的腿直直飞奔向了水潭的怀抱。“你慢点,水潭又跑不了。”见海王已经过去了,裴烨煦笑着也下了马慢悠悠渡了过去,看着此时的海王早已跳进了水潭里大玩特玩着,忍不住心生一丝丝宠溺,裴烨煦久久都收不回目光,这……大概也叫做缘份吧?他喜欢现在的海王,天真、纯性、自然如水一般清澈,和这样的他在一起,总会让他忘却八年的痛苦与煎敖,变得越来越愿意笑了。“夜也下来,快点下来下来,我们一起洗。”独自在水中游了好几圈,海王终于想起了被他‘抛弃’许久的裴烨煦,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海王在水里大力的发出了邀请。不自禁退后,“那个……你自己洗吧,我在岸上坐着就好。”一听到洗字他就会不自主的想起那天,要不是两人挨的太近,要不是那天海王不自然间流露出了妩媚与诱惑,事情也不会闹到最后的那一步,当然,他很君子的在那天再进去时,当机立断敲晕了海王,可那时的羞愧和尴尬却仍然时时回荡在脑海里,让他每想到就坐立难安。 第27章 “海……海王?!!”傻了,两个长衫男子怎么也没有想到,阻止他们的人竟会是失踪了好久的海王,惊讶的看着如煞神一般矗立在对面的海王,一阵阵心惊刹时间袭上了心头。海王的失踪难道和那个少年有关?还有海王的样子,明显伤了少年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如果这一切只是个巧合倒也罢了,可如果是预谋已久的呢?裴烨泠虽是皇子却根本就不受裴傲决重视,但海王不一样,他可是主上最亲最信任的弟弟,自小海王想要的,没有一样是主上不给的,曾记得主上还说过,如果海王想为皇,他第一个支持,而如果海王真落入了裴傲决的手中,以主上对海王的重视程度,将来会发生些什么,他们想都不敢去想。“这么看来,是你们伤的夜了?那就都去死吧!”脸色突地一沉,海王空着双手就飞扑了过去,上去就是不要命的打法,招招直攻对方死门,搞得两个不敢真伤了海王的男子连连后退叫苦不已。总算喘了口气,裴烨煦一边调整着呼息一边看着越打越不要命的海王,没想到他会将前尘往事忘的这样干净,连自己兄长的暗卫都完全不认得了,还只因为他们伤了他而拼死不要命,海王,当有一天你恢复了神智想起了所有之后,你可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海王殿下,您……你听属下说……”手中提着个人躲闪起来相当不容易,但放手又不可以,长衫男子不一会就额上见汗血染长衫了,怎么办?难道今天真会死在这里不成?“去死!!”才不管他什么海王地王呢,敢伤夜的人,都该去死!长衫男子一惊,不敢用手中长剑去挡海王的攻击,猛偏过头长衫男子下意识伸出了右手,已陷入半昏迷的裴烨泠就这样被他送上了死亡之路。“水水别伤那个孩子。”一边喊一边飞身纵去,忙了这许久要是最后让人死在了面前,他岂不是落得一场空?嗯?身形一顿,即使在盛怒当中,裴烨煦的话对他还是一如平常时好使,如鹰一般的手掌在离裴烨泠半毫米远时硬生生停了下来,只差一点点,裴烨泠就真得去见阎王了,可海王停了别人却在此时动了手。‘扑’“唔……”暗林里再次射出一枚飞镖,由长衫男子背后直直扎入了心脏的位置,吐着一口鲜血,长衫男子踉跄着前扑了几步一仰身软倒在了地上,而随着他的栽倒,一个黑影也由密林当中飞了出来,并一把揽过了长衫男子手中的裴烨泠,牢牢把他护在了怀中。见到自己最后的伙伴也死在了他人手中,知事不妙,第三个长衫男子纵身就想逃走,而此时早早看到他动作的裴烨煦哪里能如他所愿?拾起地上长衫男子的剑大力一挣,‘扑~’的一声就扎进了那人的后背上,见解决了所有,拍了拍手裴烨煦笑着转过了脸,正想打个招呼时,神情却突然间顿住了。那个一心只为他人着急的人,是谁?那个紧紧揽着别人微微皱起眉角的男子,又是谁?那个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只装着另一个主子的人,真的是你吗?夜衣……难道连你也变了吗?你……怎么可以!夜衣自语我叫夜衣,黑夜的夜衣服的衣,名字是主子给取的,它就此成为了我一辈子的烙印。想那天,才四岁的主子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和无比期待的眼神告诉我说,我就是他唯一想要的暗卫时,那颗还年少的忠真之心,大概就沦陷在主子的身上了吧?直直看着他和太子殿下离开,他慢悠悠的挥手说,“等你十二岁的时候我会来接你。”就为这一句,就是这一句,我拼上了一切去争取去表现,我要活下来,我要守在他的身边,我要成为不负他所望的后盾,可是我从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死亡,打破了。第一次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我沉默了许久,心中不敢相信,那个如此耀眼如此风华的主子,怎么就会死去了呢?他是皇子,是太子最在乎的弟弟,天底下谁出事他也不可能出事的啊,而死亡,一个皇子,还是在皇城里,被人杀死怎么可能?特别是打听到主子没有葬礼,又找不到尸体的情况之后,我更加不肯相信了,可……再想一想皇室已经宣布了主子死亡,那不管主子死没死我都不能再跟着他,心,沉默了……难过的想哭,却哭不出来,超长的训练和长年的特别教导,我已经不知眼泪为何物了,心中闷闷的压得人眉头生痛,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啊。转身向回走,头一次没有去训练而是静静的回了自己的屋子,慢慢走到床边,慢慢拿起那把长剑,镇定的抽剑出匣,然后挥剑直向自己的脖子扫去,主不在奴不活,这是我的命,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命,主子,您既然不在了,那夜衣还留下来做什么?‘铛’的一声,挥向脖间的剑被人挡了下来,漠然的转头用愤怒的眼神看向一个小小的孩子,孩子身上穿着皇子的服饰,小小的脸庞竟和主子有几分神似,当年,主子也是这么大的时候走进了我的生命里,让我从此只为他一人而独活。“主子还没死,你就想自杀,这样做你对得起煦哥哥吗?”主子,没死……如黑暗里被点亮了一点光,主子没死,主子真的没死!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自己跑上去抓住了那个皇子的手臂,直直的追问了他好几遍,而他,也很耐心的一遍又一遍说给了我听,也许……也是说给他自己听。后来,我知道了那个皇子的身份,他是天龙十皇子叫裴烨泠,是这次被派去海之国为特使的人,一个注定要被牺牲的角色,心中虽对他的命运有些暗然,但对于陌生的人,我从不去理会,心,只有一个,情也只有一方,全给了主子的我,连同情都吝啬的可怜,可我怎样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会成为了我第二个主子,虽然他只是名义上的主子,但不可否认,我从这一点上,背叛了心中的神。记得那天,裴烨泠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说,他会是我另一个主子,要我从此后只跟着他,而我听了却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我此生此世只有一个主子也只跟一个主子,那就是皇七子裴烨煦,除此无他!本以为他听了会发怒会惩罚我,可他却笑了,笑的很开心很大声,他说,我此生此世的的确确只应该有一个主子,这样的我,也通过了他的考核,他可以真的放心带着我一起走了。我不懂,什么考核?又为什么要带着我一起走?我是主子的人,才不会跟他离开,想带走我可以,尸体随便,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改变了主意,因为他说。“你不想出去找自己的主子吗?身为他的暗卫,你难道不应该时时守在他的身边吗?天龙朝找不到他,也许他此时正在海之国受苦,而只知道躲在一边担心自苦的你,如何能配当他的暗卫?”是啊,连太子都找不到主子,那主子也许真的不在天龙朝了,我现在只是个还没训练好的暗卫,等两年之后走出这里,主子也许早就……“我明日会报请父皇将你赏赐给我,此去海之国,也许一生有去无回,这点要求,父皇还是会允许的。”自那日之后,他就再没有来,而我本来暗卫的训练却突然间变成了影卫的训练,因为天龙贵妃和海之国副使的事情,裴烨泠去海之国的日子向后推迟了两年多,而那两年,也成为了我最最难挨最最血腥的两年。终于,我和裴烨泠一起去了海之国,我是影卫,一个混在他的队伍里的聋哑人,白天不引人注意,夜里偷偷出去探寻主子的消息,而裴烨泠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他当他的特使,我做我的影卫,日子倒也过的不错,只是那一天的到来,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四年之中,裴烨泠由一个六岁的孩子长成了一个十岁的少年,因为身份,因为那张美丽的脸庞,他迟迟没有出现的悲惨命运,终还是落了下来,当一身狼狈面色青白的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就知道,他,被人强 暴了,而且不止一个。在海之国,八九岁的男宠最得那些富豪之人喜爱,身体软,性子纯,美的又不辩男女的男孩儿,几乎都能卖出天价来,而十岁的裴烨泠,错就错在太美,错就错在他的身份,在海之国皇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下,他那样被人对待的日子,几乎从来就没有断过,直到他十一岁时见到了海之国的皇帝,生活才总算‘稳定’了下来。眼睁睁看着裴烨泠被接进了皇宫,我一个聋哑之人当然不可能跟去,剩下独自一人的我,就开始了血腥的行动,整整五年没有主子的音讯,又加上尽三年来为了不给裴烨泠惹出其它的麻烦,我一直在苦苦的压抑着自己嗜血的阴暗面,每日里早出晚归生怕哪一天碰上裴烨泠被人压在床上的情景而动手杀人,裴烨泠虽不是我真正的主子,却是主子的弟弟,一心只在乎主子的他,值得我尊敬和守护。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时,我就曾冲动的想跑去杀人,但却被他一个耳光打了回来,他说,“你生来就是煦哥哥的人,你可以为他死为他拼,却绝不要为了其它无关的人付出一切,我的事,不用你管!”那时的他,让我无言,该说他坚强还是心狠?才十岁的他,对自己无情的可比一个经过血腥洗礼的杀手,我也同时知道了他的骄傲,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会用自己的方法,为自己找回一份‘公道’。果然,就在我以各种理由暗杀别人的时候,裴烨泠在宫里也没有闲着,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把那向来精明的海皇迷的只专宠他一人,连有一次嫔妃生子时,正好他病了,海皇竟停住了去嫔妃处的脚步转向了他那里,还亲自喂他药守了他一整夜。又是一整年,随着朝中大臣死的死栽的栽,裴烨泠的身份越发高贵了起来,风光大涨时,连皇后都要绕道而行。而早在半年多前又与他联系上的我,被他指派着去做了好多的事情,但最先做的却是‘捌卖’海王,裴烨泠说,当初就是海王弄丢了主子,让主子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而我听了这个理由之后,二话不说,找个空子捌走了痴傻不已的海王之后,就把他独自一人扔在了海之国外的一个三不管地带的楚馆不远处,相信以海王的姿容,下场会如何,不问而知。也许是天意吧?就在我和裴烨泠找遍了所有都没有找到主子,裴烨泠一狠心想毒死海皇的时候,那个沉迷他许久的海皇,突然间清醒了,一连窜的措施和打压,只几十天间就将我和裴烨泠辛辛苦苦建造出来的成果,毁于一旦,不甘受死的我们,只能逃,逃得远远的逃回天龙朝,本来一切计划的很好,我们也差一点就逃成功了,但海皇那天恰好收到了天龙朝要和海之国开战的消息,第一时候就想起裴烨泠的他,想也没想带着人就直奔了裴烨泠的住处,可想而知,当看不到人之时,追捕已成了定局。被海之国的暗卫们围堵在了城门之外,拼死突围,可能是海皇不想真的杀裴烨泠吧?我们竟意外的跑掉了,不过因为打斗逃跑的路线不同,我和裴烨泠就此分成了两路,直到再一次找到他,他却已临近了生死关头。其实早在他被人打倒在地的时候,我就已经隐在了密林深处,可以一对三,我并没有把握,他又根本动不了,那时出去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吧?最后因为一人,事情发生了大转机,眼神一直注意裴烨泠的我,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成功的杀掉了那个挟持裴烨泠的人,紧紧将人护在怀中,细细查看他的伤口,手不停滞的为他包扎上药,不想他死,他不能死,世上记得主子的人本就不多,而能以付出一切去等待守候的人就更少,我需要一个伙伴一个支撑,以对方的坚持来鼓励自己等下去,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哪一天,崩溃掉,死在没有主子的地方,所以,裴烨泠,你不能死,绝对不能!各分东西“夜……夜?……夜!”焦急的扯动着裴烨煦的衣角,海王惶惶然大睁着眼睛一声声叫着裴烨煦的名字,他不知道为什么夜会变成这样,那样的失落那样的……可怕。没有理会海王,裴烨煦一步步慢慢靠近了不远处的两人,眼神幽暗嘴角微勾,走到两人身前时,面上已看不出半点异常,平静的如每一个陌生人一般,“他伤的如何?可需要在下帮忙?”为裴烨泠输送内力的手一顿,夜衣缓缓抬起了头,而只一下,他就愣住了,眼前这个微笑着看向他的男子,给他的感觉好特别,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很熟悉又很陌生,“不用了,谢谢。”收回目光低下头,再特别又如何?他们只是陌生的人,只有裴烨泠,只有他和自己才是一国的,别人,再特别也与他无甘。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果然……没有看出他来吗?夜衣,是你根本就忘记了我这个主子,还是你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他?眼神扫了下脸色苍白若纸的男孩儿,很不错的主子呢,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海之国活下来并逃出来,他值得人赞扬,只是……背叛就是背叛,一生只伺一个主子的暗卫,跟了别人就是最大的背叛!“夜……”明显感觉到了裴烨煦的杀意,心中不安,海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裴烨煦面前,伸臂用力拥住了莫明哀伤愤怒的少年,海王轻拍着裴烨煦的背轻声的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慢慢安抚下了裴烨煦阴暗的异常。“我没事。”有些感动的回抱住海王,从没想过,在他人生最低落最孤单的时候,给他以安慰陪他以真心的那个人,竟是他差一点亲手杀死的海王,抬眼再看一眼那个感觉到了他的杀气正站起来以身体护住他人的夜衣,一阵阵愤愤和怒火夹杂着说不出来的凄凉让裴烨煦差一点又杀意四起,转头,猛闭眼,不去看不去想,努力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他是裴烨煦,那个死过两次都没死成的裴烨煦,八年地狱一般的生活告诉他,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只有自己才最真实也只有自己才会永远只属于自己。 第29章 手紧紧的握起来,直到掌心中缓缓溢出了血丝也没有发觉,煦……裴烨煦……如果你还活着,你是不是又会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我了?是啊,这样的我的的确确很让人不齿,明明爱上了一个人却始终不敢承认,如今人不在了就想在别人身上找影子,“呵呵……”沙哑的笑起来,不这样他又能如何?在这个世上,他从没得到过那人,所以才最没有资格说失去,裴烨煦,你对我何其残忍,就算只是思念你都变成了一种奢侈,好恨呐,恨你曾有过的不公,只针对我一人的不公……酒后无德,想压人的裴烨郁天将傍晚的时候终于赶到了铜城,可放眼若大一个铜城,竟没有一处落脚之地,无奈的由又一家满房的客栈向外走,裴烨煦打算和海王一同找一棵大一点的树,将就一晚上算了,可‘好运’却在这时‘落’了下来。“兄台慢走,我这里还有一间上房,本是为同行友人准备的,但他今天有事外出空了下来,所以如不介意就请两位兄台住下如何?”笑着由楼梯上走下来,裴烨郁一派儒雅公子形象的叫住了正在走出客栈的裴烨煦,公子如玉,雅射四方,如不是深知他心性之人,一定看不出他眼底深处的那一抹算计。一愣,然后眉头不自然的微皱起来,这人好眼熟,似在哪里见到过,可……身形陡然一震,是他!对于郁,世上最最熟悉他的莫过于裴烨煦了,虽然眼前的裴烨郁用的并不是本来面目,但那气质和神韵却是怎样改也改变不了的。“兄台?这位兄台!”一步步走到裴烨煦面前,离得越近裴烨郁就发觉自己对这人的感觉越接近于对裴烨煦的,特别是现在这人看他的眼神,那种复杂的让人难懂却也难忘的眼神,只一眼就震荡了他整个心魂,可也只凭这一眼,让裴烨郁打定了主意,眼前之人他裴烨郁要定了!“嗯?噢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那就……多谢仁兄了。”拱手弯腰,裴烨煦在明知道有问题的情况之下,最终还是选择了住下来,原因有二,一,如能有住的地方没人愿意住大树顶上吹冷风,二,此时还算是陌生人的自己到底哪里引起了裴烨郁的兴趣,他好奇所以就想弄个明白。“哪里哪里,出门在外谁都有个需要帮助的时候,又何况只是区区小事哪里需要个谢字?来人……”笑着转回身,抬手招来了一直跟在身边的侍卫,“带两位公子去我旁边的房间,还有,去店家那里叫一些好酒好菜送到我房里,今晚公子爷高兴,要和这两位朋友多喝几杯。”话落再转回身,裴烨郁又爽朗的对着裴烨煦笑起来,“想必兄台不会拒绝在下的盛情之邀吧?”“呃……当然不会。”几乎都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记忆里那个向来儒雅翩翩从不强求于人的郁,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的?所谓的笑里藏针的最高境界,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如此一来,他倒更加好奇裴烨郁的所图了,看来今晚,值得期待。随着裴烨郁的暗卫上了楼再转进后院上房,这是一个独立的院子,里面花树景色样样不缺,一看即知店家为此地花了不少的心血,当然,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留此一宿所要花的开销也会是其它普通房间的几倍甚至几十倍。“水,你在不高兴?”笑着送走了裴烨郁的暗卫,裴烨煦拉着一直没有吱声的海王坐到了桌边椅子上,亲手为海王斟了杯茶水裴烨煦将茶碗轻轻放在了海王面前。“……夜……会离开水水吗?”沉默了许久,海王突然间问出了一个很让人意外的问题,抬起头,海王直直盯着裴烨煦的眼睛,眼神里浓浓的执着和认真,让裴烨煦清楚的知道,他并不是随便问问的。“为什么要这么说?夜当然永远都不会离开水水的,我保证。”笑着回避了正面的回答,裴烨煦将夜和水水两个字说的特别重,是的,夜永远都不会离开水水,可裴烨煦却一定会离开海王,眼神幽幽越过了海王看向了他处,眼眸里暗涌的波澜一如他此时心底那越来越真实的不安定,同样的让人犹豫不决。起身慢步于窗边,深吸口气闭上眼睛,脑海里在此时回忆起了近时段一个个不经意的小片段,水水时而的沉默,时而的发呆,还有他总是会在深夜里认为他已熟睡时紧盯在他脸上的眼神,海王……你终于忍不住了吗?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是知道的,知道海王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定和那天的发狂有关,是自己强大的精神波造成了海王的神智混乱从而让他成为了一个‘低能儿’,而这种病虽药石无效却并不是不能解的,只要自己这个‘主谋’肯用心去接纳他安抚他,那痊愈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现在,是时间到了吗?夜……永远不会离开水水?愣愣的看了裴烨煦的背影半晌,最终海王扯起了抹苦意浓浓的笑,只是夜和水水吗?裴烨煦和海王就不行吗?眼神复杂的变幻了许久,最终海王只是更加无奈的低下了头,“晚上……夜可以不去见那个人吗?”低低的问,声音听不出起伏,这并不像水水平时的口吻,可两个人却谁都没有说破。“为什么?”有点好奇的问,就算水水变回了海王,可对于裴烨郁,他并不认得不是吗?“你我都知道为什么,天下间谁都可以接近你,唯独他没有资格!!”突然间激动的无法自己,站起来几大步走到裴烨煦身前,双手狠狠的板过了裴烨煦的肩膀,海王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视着裴烨煦久久不放,“他有什么好?害死了你一回还不够,难道你还要他再害你一回不成?天下间有那么多人可以去爱,你为什么就是偏偏要去爱他?夜……答应我,别再去试图接近他了好不好?夜……求你……”紧紧拥住了裴烨煦,海王无措的将下巴枕在了裴烨煦的肩膀上,他知道,说出了这一切之后,就证明他们之间彻底的完了,可是他忍不住,一想起那个裴烨郁他就恨不得杀人,夜心底所有的秘密,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以裴烨郁带给夜的伤害有多大,也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理解,他不想让夜再去‘自找伤害’,不管是站于朋友的立场还是……暗恋之人的立场,他都不希望往事重演,永远都不想!沉默,久久的沉默,“你……恢复记忆了。”不是问句,只是谈谈的说出来,忍不住心中升起浓浓的惆怅和失落,裴烨煦几乎都无法睁开眼睛让自己去面对眼前之人,自从再一次相遇打定了主意要一同上路的那一刻起,他就料到了分别早晚会来,曾告诉过自己的,千万别对这人放感情,可随着眼前这人一次次真心的付出,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柔软了敝开了……狠狠的一咬牙,“你走吧,我们……就此拜别。”话落撇开脸,再不看他。手臂一紧,然后猛的板过裴烨煦的脸庞,红肿着双眼,海王挟住了裴烨煦的下巴将脸慢慢凑到了裴烨煦的面前,“你让我走?你想丢下我了?嗯?”声音轻轻的似情人间的呢喃,可手腕上的力气却在一点一点的增加着,怎么可以,裴烨煦你怎么可以!什么叫走?什么叫拜别?你以为在全心全意爱上了你之后,我还能放得开手了吗?!“请海王……自重!”没有挣扎也没有反驳,裴烨煦只是轻轻的吐出了句海王,可就是这么轻轻的两个字,就将本正气焰高涨的海王,震的突然间没了气势愣愣然松开了手,喃喃的一步步后退一点点后退,直到退到了门边撞上了门板才停止下来。“海……王?你叫我……海王??”摇头,不是的,夜不会叫他海王的,夜从不忍心伤他,所以夜不会这样叫,是裴烨煦,是那个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的裴烨煦,只有他才舍得伤他,因为……裴烨煦的心里只有一个裴烨郁,哪怕,那人曾伤他多回,他也只爱那一个无心之人,“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突然间狂笑起来,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大力的拉开门,也不看身后裴烨煦的脸色,海王狂笑就奔了出去,长长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惊起了一片惊呼声。呆呆的看着那人几个纵身就不见了踪影,久久之后裴烨煦才收回目光,有些木然的坐回椅子里,眼神静静看着那杯早已凉透的清茶,不再热气腾腾的茶碗正如身边消失的那个人,再也找不回那份温暖了,慢慢垂下眼帘,让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心底所有的情绪,无声而笑,裴烨煦一仰头干尽了碗内凉茶,细品着那苦入心肺的茶味,嘴角边苦涩的笑,越发大了些。永别了水水,也……再见了,海王!“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整理好情绪再次出现在裴烨郁面前时,裴烨煦已然恢复了洒脱,笑着向裴烨郁拱了拱手,裴烨煦迈步走进了裴烨郁的房间。“并不晚,怎么你一个人来?你朋友呢?”仰面微笑,起身将裴烨煦让于侧位,裴烨郁一边示意下人上菜一边冒似不经意的问起来。“他有事先走了,让我代话给仁兄,说下次碰上他自然会向你赔罪。”笑着打哈哈,裴烨煦自然不相信裴烨郁会不知道海王的离开,他不知道的大概只是海王的身份,如果他知道,那现在等待着自己的,也许就不是美酒佳肴,而是铁链手铐了。“是吗?那真可惜。”知道裴烨煦绝不会说实话,裴烨郁也没有深入的问,反正对于那个走掉的男子,他并不太感兴趣,他要的只是眼前之人而已,那人走了倒也算成全了他,“来来来,菜已经上齐了,就让我们先干一杯?”高举起杯,裴烨郁挑了下眉先干为敬,然后晃了晃空空的酒杯对向裴烨煦,意思不问而明。“仁兄好酒量,那好,在下今天就陪仁兄一醉。”毫不示弱的也干了杯中之酒,裴烨煦大笑出声,想不到啊,从没有想到过自己也会有一天和裴烨郁相对痛饮,不管今天裴烨郁是出于什么目是,只这份痛快,就够自己回味好久了。“干!”豪气干云的又干下了一碗清酒,裴烨煦铛的一声将拳大的碗放于桌面上得意的笑起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先由谈诗到论道再到天文或地理,最后就拼到了酒上来,看看桌边空酒坛子东一个西一个的,两人竟在不知不觉间喝下了十来坛。“了不起嘛,干就干。”一弯腰从地上拿起了一坛子最大的酒,一掌拍开封泥,裴烨郁瞟了裴烨煦一眼之后仰头‘咚咚咚咚……’把坛中酒都饮尽了,由于酒喝的太多身子有些站不稳,虽说是饮尽的坛中酒,其实倒有大半被衣服喝了去。‘叭’一声重响,大大的空酒坛子掉在了地上,左摇右晃,裴烨郁扶着桌子半爬行着来到了裴烨煦的面前,“呵呵……这回呃~你没得喝了吧?嘿嘿……你呃……输了。”重重的点头,脑子虽已不大清楚了,但最后自己喝了裴烨煦却没得喝他却还记得,所以,裴烨煦输了,输定了。“你……tnnd耍赖!我找老板再呃……要一坛去。”被说的有点气,裴烨煦大掌推开裴烨郁的脸就想向外走,今儿喝的痛快,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己留下遗憾不是?再说了,输给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裴烨郁,身为一堂堂男儿,又是曾压得裴烨郁翻不过来身的上方者,喝酒输给他多没面子啊?所以,死可以,但输不行!“往哪儿走……”单手一捞,正正好扯住了裴烨煦的衣领子,一把将人揽进怀里,裴烨郁吹着酒气又呵呵傻笑起来,样子哪里还有点翩翩佳公子的神态?“想跑?没门。”晃晃当当的没站稳,扯着裴烨煦一同倒在了地上,身子着地时因为是两个人,裴烨郁重重的哼了一声,可就算这样,也没见他松开过手。“你呃~放开我。”皱眉,对于自己被人保护着的态度相当不爽,裴烨煦趴在裴烨郁的身上挣扎起来。“不……放。”双手使力大摇其头,说不放他就是不放。“嗯~”呻吟一声,腰上裴烨郁的手臂太用力,让裴烨煦不由得痛哼起来,双手撑起身体俯视裴烨郁胜利者的笑脸,裴烨煦越看越觉得不爽,“再不放开……我呃……咬人了。”啮牙,不太清醒的眼睛直盯向了裴烨郁的脖子处。“就你……有牙齿?你咬……我也咬。”撇嘴,很不屑的白了裴烨煦一眼,耳边哗哗声音直响,裴烨郁奇怪的转开眼睛,然后又呵呵傻笑起来,“喂,你看,那里还有酒嗳。”笑嘻嘻指着上方的桌子,桌面上正有一条浅浅的水流流下来,想来那应该是还没有喝完的酒撒出来的酒流,看样子还有不少呢。“我要喝。”一看就急了,裴烨煦爬哧爬哧就要过去,可正抱着他认为自己稳赢了的人哪里肯让?所以又一轮‘拉拒战’开始了。“放手。”“不放。”“放手。”“不放。”“放唔……”你跑我抓,一不小心两个正撕扯的人撞到了一起,还很狗血的嘴唇碰了嘴唇,裴烨煦瞪大了眼睛,裴烨郁却享受的闭上了眼睛,今天本来约裴烨煦到此就是为了要得到他的,如今天随人愿,何乐而不为?感觉裴烨郁的舌头伸进了嘴里,并不太老实的动来动去,大脑先是猛惊了一下,接着裴烨煦只觉着一股气血直冲心头,郁,在吻他?还很甘愿很主动的吻他?好惊怵的事情,想推开裴烨郁站起来,但对方双手太用力根本起不来,又想用针扎他让他放手,但想想自己现在这头脑和手法……万一不小心扎在了死穴上怎么办?脑袋里想了一圈有的没的,还没等裴烨煦想明白,突然间感觉胸前一凉,下意识低头去看……裴烨煦立马就怒了,这裴烨郁手脚倒快,才多大一会?竟连衣服都快给他脱光了,真!是!可!恶!!纠缠无止境不太清醒的头脑被此情此景一气一激倒恢复了几分神智,低头看着正在奋力与他衣服作战的裴烨郁,眼球被他专心致志的样子刺激得一阵阵收缩,裴烨煦心底不知怎么的竟升起了几分古怪的哭笑不得来。想当年,为了把郁弄到手,他是什么手段都使过了,哄、骗、利诱最后还干脆用上了威胁和囚禁,虽说最终他是得到了郁,可也算是完全失去了郁,但今天,他根本连想都没想过,郁竟然就对他‘投怀送抱’了?如此的诡异,如此的离奇,如不是十分确知自己绝不会发白日梦,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真的是在做梦了。“煦……煦……你好美……”眼神迷漓,裴烨郁一手支起身体半坐起来,一手轻轻抚上了裴烨煦的脸庞喃喃自语,此时的他已分不清是在现实当中还是在梦里了,一直都不相信裴烨煦的死亡,在过去成长的每一年里都不时的幻想着裴烨煦成长的样子,一遍遍在心中刻画一番番把假想当成了现实,偷偷的为心底那个人哭为那个人笑,却从没有真实如今天此刻般伸手去触摸过他,亲吻过他,因为他知道,想象终归只是想象,一但碰了,那他就会连心底的影子,也没办法再拥有了,“煦……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直那样对我……为什么……”问出口的话隐含痛楚和指质,他想不通的事情简直太多太多了,可却只能在‘梦’里才能问出口,痛苦的抿起唇,裴烨煦,你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有点呆呆的看着已然完全不清醒的裴烨郁,那一声声煦让裴烨煦久久都无法转开目光,从没有想过,郁会对他抱有这样不一般的感情,他离开时,郁虽已十三岁了,可他们之间由于自己刻意的回避和冷淡,并没有过什么交集的不是吗?那郁……可恶,一定又是那该死的傲龙决! 第31章 “别同我说你不在乎那个傻子,你要知道我们之间输不起的那个人不会是我,还是说……你还想贪恋此间主人的情份?你以为被发现与人私通亲密非常的你,还能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青睬了吗?像他们那样的人,只要东西脏了是从不会再去碰的。”冷冷的笑,高傲的看向裴烨煦桃花男子首次表现出了他强势的一面,他本就不是什么无害之人,或妖或媚只是他游戏人间的一个手段而已,只要他喜欢,就是把全天下的男人都变成太监通通去当女人,只要他有那个能力,又有谁敢说个不字?天下间事本就如此,也只有强者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如你所愿。”不再多言,裴烨煦爽快的应了下来,这间屋子外的树上有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以裴烨郁的身份,身旁有影卫跟着并不奇怪,而正因为了解影卫是只忠于一个主子没有自主意识只知道保护和暗杀的影子,所以刚才他才会和裴烨郁放心的喝酒交谈,完全不用在意会有消息外泄,低头扯过一旁椅子上的被单再次披在身上,起身走到门边亲自打开了门,裴烨煦无声做了个请的样子。“真是狠心,用完了人就想轰人走,好吧好吧,我走还不行吗?”又恢复了娇娇柔柔的样子,桃花男子边抛着媚眼边向门口走来,在经过裴烨煦身边时,嘴唇轻勾突然闪电般袭向了裴烨煦的身前,红艳艳的唇眼瞅着就要再次印上裴烨煦的。“呵。”冷冷一笑,似早有准备般,在桃花男子袭来之时裴烨煦悠然后退,左手银光一闪,一枚明晃晃的银针直直插入到了桃花男子的额心上,虽因不想弄出人命而只进去了一点点,但其所带来的惊心动魄却还是如惊涛骇浪般,一波波打击得桃花男子连连变色。“……美人儿好高明的手段,在下,记下了。”缓缓拿出了额心处的银针,桃花男子危险而又邪魅的笑了起来,如果说以前他对于裴烨煦是占有是欲望,那现在心里对他就又多了份欣赏和肯定,一种对强者的欣赏对对手的肯定,伸出舌头轻舔嘴角,好兴奋啊,压美人儿的欲望强烈到他整个身体都颤栗了起来。“不送!”咣的一声关上门,将对方越来越让人忍受不了的笑脸关在了门外,可以说,这个人妖般男子的危险指数,远远超出了他曾估计过的,这人很聪明,在不知道对方深浅的时候就先让自己立在了不败之地,一句有人在看不止将他推到了爬墙的死角,背叛的境地,还顺便让他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影卫不动手攻击他,就说明他是裴烨郁的客人,就算他不是那他的主人也一定是,这样一来不管是为公还是为私,他都不能出手动他,桃花妖,你才是好高明的手段啊。赶走了不请自来的‘客人’,裴烨煦也再没心思在这里待下去了,看看乱的不成样子的房间,再瞧瞧窗外就要大亮的天空,甩了甩头裴烨煦身披着长长被单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还好两个房间离得并不太远,路上倒也并没有碰见什么人。才刚洗淑完毕整好装,裴烨郁就推门冲了进来,进门什么都不说一个猛力就将裴烨煦压倒在了桌面上,脸色沉沉的看了裴烨煦许久,裴烨郁只是咬着牙齿恨恨的不出声。“我对仰视人实在没什么爱好,所以……下来好吗?”本有些生气的,可看裴烨郁虽气到发狂却只是自虐的咬紧自己的唇不出声,裴烨煦还是软下了心来,“让我起来好好说话,我背上还有伤。”真是的,一次次被这人扑倒,他就算再好的性子也会发彪的吧?“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走。”松开手坐到椅子上,裴烨郁低下头闷闷出声,刚刚他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影卫已经向他汇报过了,没人知道当他听到那人曾调戏过裴烨煦时,他有多么想杀人,知道此时的自己根本左右不了裴烨煦的决定,挫败和无力感让他一个没忍住,就疯了一般的跑了来,但跑来了又如何?该走这人还是会走。“……我还会回来。”整理好又有些凌乱的衣服,裴烨煦也坐到了桌边,还不知道太子哥哥如何了,他怎么可能不回来?抬头,直直的看,然后悠悠然苦笑出声,“是啊,你会回来,可却不是……为了我。”怎么会忘记?在裴烨煦心底深处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那个天龙朝的太子裴烨华,虽然那人现在并不是太子了,但他在裴烨煦心底的位置,却依然高的无人可及。“郁……”该怎么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我该出去了。”还是先把海王的事情解决吧,应了桃花妖的请,其实不单单只因为海王,他还想看看这位妖精男子身后的那位主人是谁,那大概……又会是位熟人吧?昨晚桃花妖身上涌起的暗香,可不是谁都能用的。“……我送你。”起身与裴烨煦一同向外走,裴烨郁再没有多言半句,幽幽暗暗的眼神时而盯在裴烨煦的身上,时而又投向它处,挣扎着无奈着直到到了门口时,才算完全安定下来。“跟你们主子说,这位是本公子很重要的友人,希望他能善加款待,最多三日,本公子自会派人去接他回来。”一边淡淡的说着话,裴烨郁一边细心为裴烨煦披了件披风,“早上风大天气凉,要记得多披件衣裳。”毫不在意此时自己的样子有多惊人,裴烨郁柔柔的说着恋恋的看着,完全无视了所有人的存在。暗叹,知道裴烨郁这是在从另一个方面寻找安慰,裴烨煦选择了漠视,“我知道了。”应了声之后转身下阶上马,跨上马背之后又转回身来,“郁,我一直想要一匹属于自己的马,它要有一身洁白的毛发,四蹄漆黑矫健有力,额心处会有一个类似滴血般的痕迹,红红的颜色能映红天上的太阳,它此时也许并没有长大,可我却只想要它。”他说的是前生郁曾送过他的那匹马,从不知道那马是郁在哪里弄来的,只知道郁送他时,马才刚刚一岁多,他是真心喜爱那匹马的,不止是因为马是郁送来的,还因为……第一个教他骑射的人是太子哥哥,那时的他们,每天都守在一处,一同笑一同闹,算得上是他上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吧?“好,我会把它找来送给你,一定。”柔柔的笑,却掩不住眼底的心伤,煦,你又在想他了是吗?只有想起他的时候,你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想不到八年过去了,你仍然一点都没改变过。“早点回来,我等你。”扬起头目送着裴烨煦离开,直到人走的看不见影子了裴烨郁才回身向里走,“他什么时候会到?”突然间淡漠开口,也不知他问的是谁。“五天后,如果赶路走的话,不出三天。”暗卫低头恭声而报,听了话裴烨郁久久不语。“就要……来了吗?呵呵……倒也好。”母妃?她怎么会在这里?骑马出了城,又走了好几里之后才在一处山庄前停了下来,与来人一同下马,仰头看着山庄门前高挂的那块匾额,朝夕山庄?这名字好奇怪,朝为升夕为落,将这两字放于一起,这山庄的主人不是个雅人就是个蠢人。“公子请。”早早就等在门口的一位俊俏少年微笑着抬了抬手,然后当先迈进了门于前方带路,观他身上料子质地良好,眉宇间几分傲慢点点而透,悠悠然挑起一抹笑,裴烨煦不难猜出,这少年大概在这山庄里还有些‘身份’,今日调他来迎‘客’,也不知是这位主人太看得起他裴烨煦了,还是故意在给他难看?“公子还没用过饭吧?不如先到餐厅如何?我家主人还没有起来,让你一人空坐客厅实在是有些失礼。”还没走多远,少年就先朗朗开声了,带着笑意的话语礼数周道,可听在裴烨煦这位有心人的耳中,自然一下子就品出了个中滋味来,有主人家会在请人来家里坐客时还睡懒觉的吗?除非这位主人是想刻意给客人难看,又或者是……这个少年在自作主章想玩点什么花样?呵呵……有意思,既然有人想唱戏,他这个唯一的观众又如何能不给点面子?“你不说我倒还不觉得,这一提肚子还真有些饿了,既然你家主子还没有起来,那就先去餐厅吧。”很随和的点了点头,裴烨煦扬着眉角露出了一丝有些赤颜的笑,样子看起来即单纯也单蠢。“那就这边请吧。”嘴角微勾露出抹讥诮的笑,少年在满是鲜花的小路间转了一个方向,踏上了另一个绿意浓浓的碎石弯路,风带起他几缕黑长的发,远远看去倒也美的迷人。挑眉,看来少年还嫩了点啊,把心底的情绪堂堂然露在表面上,少年人,这样子可是会吃亏的噢,暗笑着,裴烨煦快步跟了上去,在看到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瞬间,还不时发出‘啊~’‘天~好美’的赞叹词,很成功的让前面的少年越发不屑了起来。“唔~好酒,余味绕舌去,佳香留唇间,世上怎会有这样美味的好酒?真真是让人舍不得一口喝下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裴烨煦怡然自得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些书生的傻气,不说对面的少年,就是那些站于不远处的婢女们,也被他这个样子逗的掩口娇笑肩颤不已。受不了裴烨煦的样子,少年迅速品了口杯中清茶来掩去眼神中的鄙夷,当再抬起头时已又换上了友好佳公子的态度,“溪夜公子,这样的酒我那里还有很多,你要是喜欢走时送你几坛好了。”“真的?那太感谢公子了,公子可要说话算话噢。”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裴烨煦货没收到就先谢了起来,看着少年一瞬间又有些受不了的低下了头,裴烨煦肚子差点没笑破了,哎呀呀,这个少年为免也太好逗了点吧?就这‘单纯’的性子还想来套他的话?真是自不量力哪,不过……对于一个没经历过太多黑暗的少年人来说,这样的表现已经算是不错了吧?毕竟他不像自己,少年人的身体里裹着的却是一个中年人的灵魂,呵~世上像他这样的怪胎,也就这么一个而已。“……溪夜公子的性子还真……随和,不知道溪夜公子是如何和我家主人相识的?在下很好奇,溪夜公子可能为在下说一说?”来了,绕了一大圈这少年终于问出口了,不过……好失望啊,原来弄来弄去,这人竟是为了吃醋而来的吗?害得他还以为又碰上个好玩的,抬眼细瞄了瞄少年纤细保养的很好的身体,心底暗暗叹气,一个男宠,你就算再受宠也只是个男宠而已,不管这人今天是出于爱意还是醋意把他弄到这里来,等待着这少年的惩罚都是避免不了的,当主子的人,是从不会允许奴爬到自己头顶上的,哪怕,他再宠那个奴,可奴毕竟还是奴,以桃花妖那善变的性子,天知道他上一刻还爱的痴狂的东西,下一刻会不会就弃之如敝屐半眼也不看了。“你看我做什么?”被裴烨煦突然投过来的目光盯得坐立难安,少年有些恼怒的回瞪了回去,如果不是心里还记得套话的事情,他一定要这人好看!没有再理少年,裴烨煦收了脸上呆呆的表情又品了口怀中的好酒,然后悠然的眯起了眼睛回味了起来,不同于刚刚,此时的他表现的儒雅、高贵、淡然,像一个满腹才华的学者,一举一动都带着能吸人眼球的风姿,他明明只是静静的垂下眼帘回味酒香的余味,可却硬是让此间的所有人都移不开目光的看傻了眼,这样的吸引力无关乎容貌也无关乎身份,那只是一种气质,看不见摸不着却真真实实受其影响的一种气质而已。“你……”同样被裴烨煦突然的表现震荡了一下,可下一瞬少年就愤愤的站起了身,“你竟然敢戏耍本公子?你大胆!”话还没落,少年就动起了手,左手拿起桌上碟子猛的一甩,样子竟是直冲着裴烨煦脸上而去的。微愣,只不过是不理他而已,这少年又为何要这样生气?来不及细想,那个带着飒飒风声的碟子已经要飞到眼前,可还没等裴烨煦躲闪,随着啪的一声轻响,碟子突然间又停了下来,就停在离裴烨煦还有三寸多远的半空中,动也没有再动过。怎么回事?有些疑惑的看过去,只见巴掌大的碟子被一条长长的皮鞭牢牢的缠了个结实,然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一点点缓缓的向着皮鞭主人的方向而去,小小的碟子软软的皮鞭像都在突然之间变了异,直到碟子被握进了一只纤白的手掌中,一切才都恢复了正常。与所有人一样,眼神跟随着碟子一路游移到皮鞭主人的身上,当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映入眼帘之时,裴烨煦只觉得瞳孔一阵收缩差点没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慢慢低下头,无意识的细品怀中酒,刚刚还觉得不错的好酒,如今品来已半点没有美味的感觉了。“主……子……”上一刻还嚣张的少年此时已变成了温顺的羊,脸色不若曾经的红润,苍白中带着点惧色的少年似到此时才知道后怕,自行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他只说了短短的两个字就再没出过声,牙齿微微打颤,他知道这一回自己可能真的闯祸了,想曾经就算他做的如何过份主子也没有这样愤怒过,可今天……身后这个叫溪夜的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让主子如此在意的?难道主子真的被他吸引了?想起刚刚溪夜迷人的那一瞬,妒忌、不甘、愤恨刹时间激红了少年的眼睛,可不敢让主子发现的他,只得乖巧的低下头努力掩饰自己的一切,期望主子还能如往常一般原谅他,那样他才有机会对付这个叫溪夜的少年,让他也如其它人一样,永远消失在主人的身边。“你很不乖啊小宝贝,主人很生气知道吗?”微微的笑着由主人身边走到少年身前,以手指勾起少年的下巴慢悠悠的说着话,桃花男子云淡风轻的语气硬是让少年的身体狠抖了两下,无视少年狼狈惊恐的目光,桃花男子话落之后又站起了身,“把他带回房间里去,没我的吩咐不许他走出屋子半步。”“是。”迅速上前两个人,一人一边架起瘫软下来的少年拖向了餐厅之外,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咯咯咯咯……难得看到紫墨如此动怒哪,看来我们这位小客人,对你很重要?”一圈圈将鞭子绕上手腕,一袭粉色宫纱的女子踩着优雅的步子一点点走了过来,水汪汪的大眼不进瞟向垂头不语的裴烨煦,眼眸中异样的光芒闪得人心惊肉跳。“哎呀主子,您也是知道紫墨的,我……呵呵呵呵……很喜欢他。”特意在那个很字上用了重音,以此来告诉主人溪夜对他的重要,可看主人眼眸中的异光还在不停的闪烁,紫墨暗地里不由得为溪夜担起了心。“是吗?”绣扇掩面,只露半边脸庞于外的女子娇柔而又俏丽的歪了下脑袋,如不是刚刚看到她出手,相信没有人会认为她会武功。“……是。”硬着头皮应下了声,紫墨知道这样做一定会惹得主人不高兴,可,溪夜对于他太特别了,如果主人是在前几天问他讨要溪夜的话,那他一定二话不说就帮主人出手,可经过了昨晚,当他发现溪夜不止有一幅隐在平常下的绝美外貌,还有一个隐在暗处的迷人本质之后,放手已显得不太可能了,当然,如果把溪夜和生命放于一处的话,他自然还是会选择生命的,不过身为主人最得力的助手和心腹,他自信主人不会要他的命的。定定看了紫墨好一会,女子突然间又无事人一般娇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既然是紫墨的朋友,又是被你特意请来做客的人,身为此间山庄之主,我自然不能失了礼数喽,紫墨,还不快点给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位小客人?”暗松一大口气,还好,主人总算是放下了,抬头,仰起笑脸,“这位是溪夜溪公子,是紫墨此次外出认识的朋友,溪夜,这是我家主人,朝夕山庄的庄主。”微笑着站到了裴烨煦身边,紫墨暗暗用手臂碰了下还有些恍神的裴烨煦,我的小祖宗,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个时候发呆?你不知道你发呆时的样子,可爱迷人的让人想抱住亲吻个够吗?!“……庄主好。”狠狠压下了心底的波澜,裴烨煦慢慢施了一个礼,怎么也没有想到,朝夕山庄的主人,竟会是他的母妃大人香宛如,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可那天之前香宛如就偷逃出宫成为了天龙的逃妃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以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又身无分文,他才不相信她会以自己的双手造出了如今的成就,再细想一遍当初的一切,香宛如身后之人是谁,也就不难猜得出了,呵~这也叫缘份吗?母妃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哪。“不用多礼不用多礼,这位溪公子,紫墨虽是我的手下之人,但他也算得上这山庄的半个主子,你就放心的住在这里,我保证半点也亏待不了你的。”亲自扶住了裴烨煦,纤手在紫墨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掐了下裴烨煦的手臂,然后在裴烨煦愕然不已时又松开了手无事人一般大方有礼的说着友好的话,如不是裴烨煦明确的知道自己感知正常,他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恶梦。“……那呃~就……谢谢了。”结结巴巴的回答,这是裴烨煦有生以来在人前最失礼的一次,看着掩嘴娇笑还不忘在紫墨转头时又飞过一个媚眼来的香宛如,裴烨煦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更胜了,她怎么可以?这个女人可以打他伤他辱骂他,但就是不可以用这种惊怵的手段来折磨他,天,他竟然被前世今生都恨之入骨鄙夷不屑到了极点的女人给……调戏了?这比有人告诉他裴傲决突然间变成了女人都来的让人难以置信。 第33章 “多谢夸奖。”微微的笑,坦然接受裴烨泠的指控,见这些天来一直油盐不进的人终于也动容了愤怒了,柏侯玉珩只觉得心中说不出来的痛快,呵~跟他斗?没有人会有好下场!“马上动手。”“是。”再次应是,两个男子一步步靠近了努力控制自己平静下来的夜衣,身为影卫,什么样的痛苦他没有经历过?虽然……今天的痛苦也许连他也承受不住,可让他哭喊求饶,他做不到!满室静默,除了两个男子的脚步声没有人敢打扰这份寂然,裴烨泠悲愤绝望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属于煦哥哥最后的一份所有被活生生的撕毁、破坏,夜衣黯然不语,只希望自己能活得再久一点,那样才会多记得一分主子的样子,而柏侯玉珩却只是淡淡的看着,如同每一回一般,他是胜利者却半点也不开心。可就在这紧张揪心的一刻,有一个声音偏偏就插了进来,只一声就打破了满室的沉闷氛围,也让所有人都听傻了眼。“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有谁知道侧所在哪里?”44可恨!海皇柏侯玉珩之调戏突如其来的话,震荡得人人目光呆滞,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位青衣长衫的少年正依门而立淡淡笑看向这里,修长的手臂轻轻的弯曲着,手抚着脑后一副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他那双映满了流光碧彩的眼眸里,一点也没有因为室内简直可以称之为恐怖的一幕而稍减过半分,竟似他根本就没看到一般。是他?!身体猛然一震,这熟悉的在心里回荡了无数遍的声音,让夜衣不由自主的直直看了过去,当眼帘里真的映入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时,五味翻涌夹杂着说不出来的酸涩一齐涌上了夜衣的心头。又见到他了,真的……又见到他了,可是……再次慢慢垂下头,伤痕累累的身体因痛苦而紧紧绷在了一起,他不能害他,更不能在此时让人发现自己是认识他的,不然,就会给他带去无边的涛天之祸。如今,不管这人是不是自己的主子,他都不能再去追问了,所以……就让一切都埋在今日吧,反正等死去之后,他早晚都会见到自己的主子,到那时,他一定会一句一点的将所有都向主子坦白,而如果主子怪他不认他,那他就永世不超生,以千万个转世的一生又一生来惩罚自己的不忠!与夜衣不同,裴烨泠此时属于是第一次见到裴烨煦,上一次他一直昏迷着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救了他的人长得是什么样子。可是今天,只是第一眼就震荡了他整个心魂,那种悸动,那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再再都让他移不开目光,心中知道这样死盯着一个陌生的少年看很失礼,也可能会引来柏侯玉珩更狠毒的对待,不想害人也害已,裴烨泠终是无奈而又万分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垂下眼角嘴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就算他是煦哥哥又如何?此时的自己还能认他吗?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纯洁的孩子了,而是一个让好多男人压过的男宠,一个……下贱的出卖了所有的男 娼,呵呵,男 娼啊,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脸面再靠近煦哥哥站在他身边?眼神逐渐暗淡下来,从没有想过,原来当真的面对那个心中的向往时,自己竟已迈不出那一步了。“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咳,直咳得脸色都已变成了青白才停止下来,好痛苦,好难受,煦哥哥,小泠想你,特别的想你,对面这个人真的是你吗?好希望是,这样小泠才能知道你长大的样子,可又好希望不是,那样你就永远都不会见到小泠如此狼狈的一面,怎么办?心好矛盾,“咳咳~哧……”一口鲜血如箭般喷涌了出去,眼前一阵阵发黑,因伤势太重又咳血过多而不再能支撑住自己的裴烨泠,终是无力的晕死了过去。皱眉,裴烨泠的样子让柏侯玉珩有些不太高兴,“来人,把泠公子抬去房里找个人诊治一下。”裴烨泠现在还不能死,这人的用处还大着哪。“是。”两个原本要向夜衣动手的男子,一人抬脚一人抬头将昏迷的裴烨泠抬了下去,全程室内没有一个人出声。侧身让过门口,对于被人抬着的那个自己的血亲,裴烨煦连一个眼神也欠奉,虽然这里面不排除因为柏侯玉珩的注目而不得不有的刻意为之,但大部分还是在意于这个人是夜衣新主人的身份,可泠公子……微垂了下眼眸,他会是后花园里的那个孩子吗?忆起年少时曾相遇的那个孩童,裴烨煦不由的心中一动。目光紧紧盯着裴烨煦,柏侯玉珩失望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在裴烨煦的神情中找到想要的答案,心中升起几分失落,却又更多了些浓浓的兴味,狭长的凤目眯起长长的一条,牢牢盯了裴烨煦好一会之后柏侯玉珩才又悠悠的笑起来,“呵呵……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才对,刚刚因为家事竟让客人在门外等了那么长时间,溪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啊。”“怎么会,在下从来都是通情达礼之人,怎可和蛮汉相比?”不轻不重的给了柏侯玉珩一个软钉子,见柏侯玉珩只是又眯了下眼睛没作声,裴烨煦暗笑着又再次歉意的开了口,“那个……现在可不可以叫个人来领在下去如厕了?这个,呵呵,在下实在是……憋不住了。”轻轻的笑,只是那笑有些让人分不清意味,黑眸不动声色的扫了下室内,除开抬人走的两位下人,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不能动而又伤痕累累的夜衣当然不可能胜任,那能带路的冒似就有柏侯玉珩一个人了。眼神一暗,嘴角僵了僵之后又不期然的笑起来,柏侯玉珩对这个让弟弟心心念念着的少年,更加感兴趣了,让他带人去茅房?呵呵……溪夜,你胆子不小啊,不过……“如果溪公子不介意,那就由在下为你带路如何?”扬起嘴角让笑意扩大,正如裴烨泠所说,凡是他看上的没有哪一个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眼前这个溪夜,不管他曾是谁的人,今后他能待的地方就只有柏侯玉珩的身边,直到,他厌烦了他为止,当然,前题是得先查清楚这人的身份,和他到底和小弟是何种关系再说。“这怎么好意思,你这里不是还有客人在吗?”眼神看了看几乎算得上是体无完肤的夜衣,努力忍下心中的复面情绪,裴烨煦依旧淡淡而笑清雅如风。“客人?”挑眉,神情有些古怪,这溪夜的思维能力还真高,有对客人这样的吗?刚想笑出声但转念却又想明白了,得,人家这是又在暗骂他是个不知礼数的野蛮人呢,才不多大一会?这人竟暗讽了他两次,溪夜,这一笔笔账,朕都记下了!“没事的,一个逃奴而已,就是没人看着也跑不了。”逃奴?呵~好大的口气,但逃不了……眼神有意无意扫了下夜衣破碎衣衫下的脚骨,两个闪着森然之光的弯勾隐隐约约映入了眼帘,可恶!这人竟让人用勾环剜进了夜衣的两脚后筋,虽然并没有挑断脚筋,却足以让人如同瘸子一样不能行走,还每一动都会涌起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当真是生不如死。“溪公子怎么了?难道你认得我家这个逃奴?”一步步靠近裴烨煦身边,柏侯玉珩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刚刚这人眼神中的怒意他并没有看错,这代表了什么?也许,他也是天龙朝的人?更或者,他就是裴傲决暗地里派来的奸细,想着这个溪夜曾与海王柏侯玉淳相处了许多天,柏侯玉珩狭长的凤目里涌起了浓浓的血腥意味。“认得如何?不认得又如何?”抬头,悠悠而笑,了解他的人都会知道,越是笑的灿烂就越表示他在生气。如果说太子哥哥是他的逆鳞不容人触碰,熔是他的知音誓死相随,那夜衣就是他的底线,一旦被挑破了就会血流成河,想前生,唯一一个陪着他走到最后的人是夜衣,前生无憾离开人世时唯一心含愧疚的人也是夜衣,今生即使认为被背叛了也舍不得动一根手指的人,仍然是夜衣,可就是这样一个被自己在意的人,竟被眼前这个自大的男人给伤了?还伤的这样重,这让裴烨煦如何能不气?又如何能不怒?此时什么隐忍退让已经不再存在于思考之内了,裴烨煦只知道,如果再不快点为夜衣医治伤口,那前世那个可以和他并肩而战不离不弃的夜衣,就只能在轮椅上待一辈子了。“呵呵……好问题。”再次靠近,以一手撑在门边另一手勾起裴烨煦下巴,微挑眉俯下身,柏侯玉珩以轻的如同情人低语的声音悠悠而答,“认得,你的人生会走向一个极端,不认得,你就会进入另一片新天地,夜儿,你如今想说认得还是不认得?”手指有些留恋的在裴烨煦下巴上磨擦,温热的触感让柏侯玉珩舒服的眯了下眼睛。微仰头看着对面这个正调戏他的男子,裴烨煦悠悠的又绽放了抹淡笑,“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在引诱我?”手抓住下巴上不老实的手指,将它们慢慢推离开自己的身边,不理会柏侯玉珩反手将手掌紧握再加挑逗的动作,裴烨煦笑着让另一只自由的手慢慢爬上了柏侯玉珩的肩头,并来回磨擦移动着,“好一副强壮的身体,真让人羡慕哪。”“你不用羡慕的,只要你想,你就可以随时随地抚摸这样的身体。”暧昧的笑,将握在手掌中的手举在唇边轻吻,柏侯玉珩不否认自己是真的被眼前这个少年引诱了,细细打量这张曾经认为只是清秀淡雅的脸宠,那眉那眼那唇,无一处不显露着绝世的风华,而此时眉稍眼角都透着别样风情的少年,比之祸世的妖姬也不为过。他不妩媚天成,也不妖娆万千,可只需一个隐含风情的眼神,只要一抹淡淡柔情的笑意,就能让无数人沉沦在他的风华里,起起伏伏,“夜儿,你会是朕的!”沙哑着噪子低喃,似有意似无意将朕这个字毫不犹豫的吐露出来,紧盯着裴烨煦的眼神不放,柏侯玉珩向着裴烨煦露出了抹势在必得的笑。同笑,还是那样淡淡的不以为然,似那个朕字只是个平平常常的称谓一般,越过柏侯玉珩的肩膀看向他身后,夜衣绝望中带着哀伤的眼神让裴烨煦的心生生揪痛了一把。“……我很讨厌夜儿这个称呼,真的。”很认真的点头,不止因为这个称谓严重打击到了他的尊严,还因为,夜儿只能是他对夜衣的专属称,别人叫会让他发狂的,特别当那个别人是这样叫他的时候,发狂只会演变为疯狂。“可是朕喜欢这么叫你,也只许朕一个人这样叫你,听到了吗!”再次抬起裴烨煦的下巴微低下头,强势的命令了一番之后柏侯玉珩缓缓压下了脑袋,让嘴唇慢慢靠近裴烨煦的,早就想品尝一下这处柔软的滋味了,今天他不止要吻他,他还要让这个溪夜的全身上下,都部满属于他的痕迹!不动不躲,好似真的认命了服软了一般,笑看着夜衣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中高兴他还记挂着自己这位前主子,裴烨煦慢慢动起了一直搭在柏侯玉珩肩头上的手,可手指才刚动了动,还没等他有下一步行动,一个意外,出现了。‘扑……’一缕风声走过,‘唔~’柏侯玉珩身体一僵又一软瘫在了裴烨煦的怀中,猛喘了几大口气才晕死过去。低头,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已经完全没有知觉的柏侯玉珩,然后裴烨煦才慢慢抬起头看向对面突然出现的人,“你一直在外面?”身为海之国的皇者,怎么可能身边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之所以一直没有霍然出手教训这个死海皇,其根本原因正是怕引来那些隐在暗处的影卫们,刚刚如不是这人做的太过份了,他也不用牺牲色相将危险降到最低了,可是如今……呵呵,他该感谢这人的出手相助吗?“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伤害他,他毕竟是我的大哥。”有些贪婪的看着对面的少年,柏侯玉淳发现只不过两天没见,他竟差一点就认不出面前这人了,刚刚,那个为别人展露出另一面的少年,真的是一直只对他好只对他笑的夜吗?复杂而又妒忌的又看了眼没有知觉的柏侯玉珩,竟敢调戏夜,就是大哥也不能原谅!“呵~是啊,他是你大哥。”兄弟永远比朋友来的亲,又何况柏侯玉珩对柏侯玉淳的好,天下共知,今天柏侯玉淳能为了他而对自家大哥出手,自己实在已不必再奢望其它什么了。“谢谢你,海王。”有些失落,他不是水水,那个一心只为他世界里只有他的水水,早已经死了!推开柏侯玉珩,让这个从没有失败过的皇者硬生生摔了个四脚朝天,曲指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裴烨煦不再理全柏侯玉淳快步走向已经完全傻住的夜衣。“夜!”一把抓住狠心的心上人,将没有准备的他紧紧拥进了怀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就这么惹你讨厌吗?难道太爱你也错了?难道不想失去你就该死吗?!夜……别这样对我,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不是国与国之间,而是你的心里根本就不曾有过我……我不奢求能比得过你心中高高在上的太子哥哥,比不指望能压得过你曾爱入心间的裴烨郁,我只是想在你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让我不再是一个陌生人就可以了,这也不行吗?夜,你告诉我,这真的不可以吗?”声音中带着些微哽咽,柏侯玉淳将头深深埋进了裴烨煦的肩头,他不想松手,不想再如那天般独自离开,他爱怀中这个人,不管对方是溪夜还是裴烨煦,他爱的只是这个人而已,只是爱上了一个敌国的皇子而已,他有什么错!!“海王……”“叫我水水,在你面前,我只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水水,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一辈子都是那个你宠着溺爱着的水水。”不忍看柏侯玉淳恳求的目光,裴烨煦转过了头看向窗外,“你想怎么处理海皇的事?外面的影卫是你动的手脚吧?一个处理不好,即使海皇再疼你,你也难逃责任的。”果然是了解他最深的人,出手以后的第一句话不是问他好不好,而是急着解释是不想看到自己大哥受伤害,柏侯玉淳,你可知自从你恢复了神智之后,我曾想过好几次要杀你灭口?想必……你是知道的吧?可你为什么不问?不躲?不指质?反而……还要一次次尽其所有的想要再次靠近一个想杀你的人?你,好可恶! 第35章 清晨,迈着悠然的步子踩在青草绿树之间,柏侯玉珩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惬意,几日来心中时有若无的牵牵绊绊,在此一刻全都化为了清风,悄悄的消失了踪影。“果然,独自出来走走才是最好的主意。”微笑,笑如春风抚柳,暖意融融,只有在没了外人只余下自己的时刻,他才可以真正安心的笑,而这样的笑容,从没有其他人见到过,就连一向被他宠在心上的弟弟柏侯玉淳也没有看见过,不是他不信任自己的弟弟,只是……人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秘密的吧,就像那个让玉淳爱入骨子里的男子,不也是只属于柏侯玉淳的秘密吗?皱眉,无端端的又想他做什么?看,弄的心情又不好了吧?暗叹一声收了心思,柏侯玉珩又缓步向山上行去。眯着眼睛静静看着柏侯玉珩远去,由始至终裴烨煦都没有展露过一丝一毫的杀意,直觉告诉他,柏侯玉珩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他一定也是位高手,就如海王的催眠之术从不为世人所知一样,这个海之国的皇者,没有理由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呵呵,说来倒也好笑,刚刚看到柏侯玉珩那样的笑容,他心中竟产生了一种想好好与之结交的心情,那种不含任何杂质的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却不成想,今天会在柏侯玉珩的身上看见,抬头望天,但愿一会动手时,自己不会因为这点而手下留情才好。一个纵身跃上凸起的一块山石,脚点石面轻轻一曲腿,身子再次灵活的跃起,直到蹿至百十米外的山顶安安稳稳落在了上面才完全停下身来,回身看了看一望不到头的山下,微微的笑起来,柏侯玉珩慢步走向了此行的目的地——山顶温泉。此泉地处四季山之顶,天然而成无需人工,因四季山常年一山存四季,这山顶又四季如冬寒冷非常,所以平常人根本就上不得山来,就算是武林中的高手,也没几个真能上得来的,所以只有在这里,柏侯玉珩才会让心神完全放松,只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人。仰头微笑不止,果然,柏侯玉珩真的不简单,不说其它,单单指这人的轻功,那也算得上是世上少有的了。身为一个皇帝,一个掌权者,能让自己除开生来就有的一切又练得如此功夫,不得不说,这男人是一个很有头脑和毅力的人,要知道身为一国之皇者,每天所要付出的努力可不只是一点半点,那种没日没夜的劳累,没身在其中过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理解得了的,而能在那样的压力下还抽出空闲练得如许‘神功’,这样的男子,想不让人佩服都难吧?挑眉再次给了消失在转弯处的柏侯玉珩一个隐含赞赏的微笑,裴烨煦一刻不落的纵身紧跟了上去。‘叮叮~咚咚……’才刚站到山顶,一阵阵悠扬的琴声就从不远处传了来,侧耳聆听,琴意里声声傲然和掌控天下的霸气清晰可闻,顺着那道飘乎的琴声向前走,裴烨煦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此行要杀之人,却也再一次领略到了柏侯玉珩另一面的不同寻常。只见不远处的温泉池边,一位俊朗非凡的男子正盘膝而坐,初升的太阳透过薄薄的白雾将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发上,似隐隐为他渡了层金光,显得他特别的飘逸迷人,剑眉微洒,曾总是上挑的傲然双唇绽放着抹惬意的笑,十根修长而又灵巧的手指在膝上玉琴弦间轻弹,一阵阵有别于刚刚金枪铁马的琴意,似带着股柔柔的春风抚面而来,直听得闻见的人禁不住如此的引诱,整个人都浸在了如花如柳的琴意里,久久不能回神。“好琴,好曲,好景,好人,哈哈哈哈……看来今天在下真是不虚此行啊。”击掌而笑,大步前行,裴烨煦毫不吝啬于自己的欣赏快步来到了柏侯玉珩的身前,直到站定时嘴边的笑才慢慢缓下来,但那种赞叹的神情还是暗暗涌现不减反增。心中暗赞,如果说,昨天的柏侯玉珩是他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男人,那今日此时的柏侯玉珩就是他诚心想结交更视为音中知已的男子,知道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对自己的心神触动很大,不可能完全抹杀这人对自己心灵上的冲击,裴烨煦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生生在心里把同一个人分成了两份,柏侯玉珩,他必杀之!可此时的柏侯玉珩,他下不去手。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都是自己,在清楚的明白哪怕现在强行逼着自己向柏侯玉珩动手,也不可能收到最理想的结果后,裴烨煦断然收了动手的心思,笑着当起了无关闲人,反正天色还早,他有的事时间调整心态不是吗?如此想着,裴烨煦嘴角边的笑意,越发柔和了许多。“小兄弟过奖了。”眼神上下打量了番对面相貌只显清秀的少年,柏侯玉珩淡淡点头全当回礼,举止清雅很有那么番儒家翩翩公子的味道。其实刚刚他就发现有生人的气息了,可一因那时心情正好不想停下手中动作,二因没有感觉到此人有恶意所以才没太在意,可没想到,这人听完了曲子还不算,竟又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还满面一副想结识相交的样子,忍不住心中泛起一阵阵好笑,这天下间,问谁敢与他结为好友?他可是海国的皇,双分天下从没在天龙朝裴傲决手上退让过半分的王者,与他结为好友?真亏这少年想得出来。不过……眼神一转,另一个想法蹿进了心头,自小他就是皇子,该重视的礼仪,要学习的东西,种种种种的理由和规矩抹杀了他太多太多普通孩子都能拥有的欢乐,他没有过朋友,从没有过,心中不是不曾羡慕过的,只是明白自己身在这个位,就注定要失去太多,所以……如今,眼前这个少年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可以真真正正尝试一下拥有一位普通朋友会是种什么样的滋味,那他,为何又要拒绝?这不是他盼望了好久的吗?“喂,怎么不说话?”抬手在柏侯玉珩眼前晃晃,这男人傻傻的样子引得裴烨煦一阵阵好笑,仔细打量这张脸,其实……他也不大,才不过二十八岁而已,却已经当了十八年的皇了,十岁登基,十五岁让海之国一跃而成为不逊色天龙朝多少的另一强国,这其中这位当时还只是个少年的孩子暗地里到底付出了多少?微摇头,没人会知道,更没人会注意到吧?人们看到的永远只是他的政绩和他铁血无情的手段,怕他敬他的人笔笔皆是,但真心以交真正懂他的人,从来一个都没有过……猛然低头努力咬紧自己的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也没有停止下自虐的行为,该死的,他这到底是在想柏侯玉珩的过去,还是在打着柏侯玉珩的幌子,想那个身世和他极尽相似又高高在上的父皇?不是告诫过自己不要再想他了吗?可这心,为何就是一刻都忘记不了他曾给过的温柔?呵~苦涩的笑,当年迷茫间裴傲决那句我等着你回来的话,就像一个结实的绳索,将他的心一圈圈绕在了里面,怎样挣也挣不脱,这也是他为何执意不回宫与他们相认的主要原因,因为他怕,怕一旦回去了,那所有的事情将都不会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徒惹来一堆堆的麻烦,而以那个男人的性子,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有哪一个能逃得了他的手掌心?抬手懊恼的抓乱了额间的发,太了解那个男人了啊,他该死的比那个男人自己都还要了解他,可怎会这样了解他的?还不是因为……暗暗松开咬唇的牙齿淡淡扯起一丝复杂的笑,曾经,为了能更好的接近裴傲决,他费尽了心思了解裴傲决所有的过去,那一页页写在纸上的东西虽只有薄薄的几篇,可里面所表达出的含意却足以震憾所有人。八岁为皇,十岁参政,十二岁掌权,十五岁名满天下,那个男人做尽了世上所有不可能之事,以绝对强者的身份当之无愧被人们当成了神来敬畏,但谁能知道他背后的哀伤?曾有过的痛苦?和一个人隐下一切的心酸?没有,从没有人了解过知道过,而唯一一个用心去了解用心去知道的人,却是一个想要除他而后快,将他取而代之的逆子……猛摇头甩去心中的思绪,该死的他都在想些什么,明知道一碰到一丁点有关于那男人的一切,这心就会乱的不成样子的,他竟然还左想右想的想了这么多,真是自己找罪受,活该!“呵呵……回魂了?”突来的声音满含笑意。“嗯?”抬头,柏侯玉珩放大的俊脸只离他半寸远,心神一颤,尴尬的撇开头向后退,裴烨煦很不是滋味的又挠了挠头,身外险地还能胡思乱想,裴烨煦,你猪头啊你!“哈哈哈哈……”柏侯玉珩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张狂的大笑,这个少年真是太有意思了,时而洒脱而时茫然时而又呆呆的可爱,各种各样矛盾复杂的特质,让他不由得对这个少年起了莫大的兴趣,也许……和他做个朋友也不错。无语,彻底的无语,想他裴烨煦虽算不得是什么大人物,但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如今表现的这么幼稚,别说别人,就是他自己也忍不住想自我嘲讽一番了,望天,算了,笑就笑吧,看在这人活不长久的份上,他忍了!“你会弹琴吗?”笑够了,柏侯玉珩及时改变了话题,直觉告诉他,虽然对面这少年表现的并不太在意,但如若他还要继续笑下去的话,那等待着他的,绝没有好结果。“会一点点,你想听?”给了柏侯玉珩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裴烨煦故做潇洒的扬了扬眉稍,脸虽不是他本来的脸,但有气质在,配上这个动作倒也不算难看。“还是算了,我想我比较喜欢听你拿手的。”不知为何,柏侯玉珩就是知道眼前这个少年说的是实话而不是在谦虚,想到只会一点点的琴……他还不想让自己的耳朵受苦。“那我给你吹一曲萧吧,曲子是我自己闲来无事谱的,如果听出了哪点不妥,你也给我提提议见。”笑着由怀中取出根通身墨绿的玉萧,放在嘴边试了试声,裴烨煦微眯上眼睛缓缓吹了起来。一曲悠悠胜寒,兜兜转转冲天,几许柔情四溢,朗朗志气盈然。映着初升的暖阳,金色日光下清秀的少年显示出了惊人的风华,垂眼启唇,卷着忽而柔和忽而铮铮的曲意,刹时间将对面柏侯玉珩的心神完完全全吸引了过来,长发随风而已,只一个瞬间就决定了永恒的久远。手悄悄按上胸口,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诧异的挑起眉,柏侯玉珩对于自己给自己下的定义产生了不确定的怀疑。他从不相信自己会在哪一天为哪一个人而动心,准确的说,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有心的,他可以对哪一个人产生兴趣,但绝不会对哪个人动心,可此时,面对这个交谈的并不多,了解得也并不算深的少年,心,竟狠狠的震动了。为何会如此?难道只是因为这一曲萧音?暗暗摇头,大概……不全是,也许是这个少年出现的时候正是他心神没有防备的这一刻,也许是这少年所显露出的风华,是他从不曾见识到的绝美,更也许,他并没有动心,只是忽然对这个少年产生了比兴趣更大的感觉,总之不管是哪个也许,他都不打算让这个少年轻易离开他的身边了,只有知道才会明白不是吗?而想要知道,就必须得近距离观察才能找到答案哪。“呵呵……”轻轻的笑起来,柏侯玉珩暗自下了一个此时绝对不该有的决定,天知道是对是错。一曲萧音暗落,收了玉萧放于掌中轻晃,裴烨煦微有些不满的挑起了眉峰,“怎么?在下的曲子入不得公子的耳?就算再不堪忍受,公子是不是也得面子上让在下过得去点?这样呵呵的嘲笑出声,可不是君子所为噢。”“不敢不敢,小兄弟的曲子真的很棒,我也绝没有半分轻视之意,只是刚刚听得入了神想起了前尘往事,不知觉间就笑了出来而已,莫怪,莫怪啊。”赶紧拱手为礼歉意连连的作揖不止,脸上挂着抹疑似讨好的笑,柏侯玉珩以行动显示着自己的真诚。皱眉,疑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柏侯玉珩好几遍,古语有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以柏侯玉珩的性子,说一声不好意思倒算平常,这样子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是不是太过了些?“怎么?小兄弟还不肯原谅在下?那……不如我做东去镇内最大的酒馆,任小兄弟点餐,无条件请客当赔礼如何?”好可爱,当发现了这少年的好之后,真是怎么看都觉得这少年吸引人,眼神不受控制的扫了下少年颀长而又挺拔有力的身体,好想将这个引得他心痒难耐的少年拥进怀里好好亲热一番,可心中知道此时还不行,柏侯玉珩不由得懊恼的皱起了眉。他x的,裴烨煦此时真有种想向天竖中指的冲动,刚刚他在柏侯玉珩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欲望!赤 裸裸的欲望!!这个该死的下流海皇,竟然敢在心里这样侮辱他,他就说嘛,这小子怎么会突然之间转了性,变成了谦谦佳公子了,却原来……这人还是那个卑鄙无耻色迷心窍的下流胚子!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觉得这人和裴傲决相像,他绝对是被油蒙了心才想和这人好好结交当一天的朋友,如今一切真象揭开,那种莫明其妙的感觉也不见了,此时想他再对这人手下留情?嘿嘿!下辈子都不会!!“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了?”有些担心突然间沉默下来的少年,受不得这人身上忽冷忽热的诡异气流,柏侯玉珩轻轻靠近了裴烨煦身边,刚想用手去碰一碰静立不动垂首不语的少年,却突然间又被少年抬起的脸给震住了,半晌都没再敢动。“我要向你道歉,真的,我诚心的道歉。”用最最真诚的语气,裴烨煦诚恳的开口。“呃……为什么?”诡异,好诡异的感觉,不自然的后退了小半步,柏侯玉珩用尽量平缓的声音小心而问。“我不该误解你的性格,更不该还假想着在心中把你分成了两份,让你受到了前所为有的‘侮辱’不说,也让自己恶心的想一头撞死在这山石之上,所以,我要改,认真的改,你能帮我吗?”缓缓开口,裴烨煦边说着边收起了掌中的玉萧,然后又慢悠悠将手放在了腰间处。“帮?”疑惑的反问,直觉告诉柏侯玉珩事情有些不太好,又后退了小半步,柏侯玉珩舔了舔唇再次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帮?” 第37章 你来我往,转眼又是几十招,两人一退一进之间已渐渐来到了温泉旁,冉冉而升的温热雾气一圈圈而溢满了周边四壁,映着已模糊不清的景色,将裴烨煦和柏侯玉珩一齐卷进了白茫茫一片里。‘唰~’再一次挥剑,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柏侯玉珩一个使力将裴烨煦逼到了温泉池边,长长的铁剑横举,剑尖离裴烨煦的下巴只有半寸远,“还想要再比下去吗?”故意将剑停在那里不退也不进,柏侯玉珩挑了挑好看的眉,嘴角边噙上了抹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好利落的剑法,这应该是我目前为止见到过的,最快的剑。”赞叹出声,似被逼得退无可退的人并不是他一般,左手软剑缓缓垂向地面,裴烨煦轻喘着气向柏侯玉珩挑起了大姆指。“过奖,呵呵……我可不只是剑法好噢。”眨眼而笑,对于这个他看上的少年,柏侯玉珩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骄傲,看,这就是他看上的人,如此的富有魅力,又是如此的坚韧不屈,想着一会就能将这般不凡的少年拥进怀里恣意品尝其所有的美好,止不住一阵阵心跳加速,柏侯玉珩看向裴烨煦的目光又火热了几分。眯眼,又在臆想着把他怎样怎样了吗?呵~挑起嘴唇轻笑,柏侯玉珩,你不觉得你高兴的太早了些吗?“你很想现在就压倒我?”嘴角边不知明的笑意越发幽深,微仰起头任风吹乱了肩头的发,裴烨煦将一双似能勾走人心神的眼眸,轻轻瞟向了柏侯玉珩。“你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悄悄将剑又伸进了少许,柏侯玉珩看向裴烨煦的目光,带着前所为有的坚持,他要他,这是他心中所想,也是对方一目了然的事情,同样身为男人,他相信小情人一定能了解他的所有,也包括,他此时的手段和目的。“好啊。”点头,很轻快的就应下了柏侯玉珩的强势,笑着左手骤然一颤‘唰’的一声抽出了悄悄隐入水中的软剑,千百颗水珠于瞬间变成了无数颗冰粒,暴风骤雨般袭向了虽早有准备却仍是惊了一跳的男人,“只要你能压得倒我,我任你处置又如何?”悠悠的笑轻轻送出,挑衅般看了眼陡然愣住的男人,裴烨煦不等对方反应,一个返身纵进了一片白雾里,在柏侯玉珩冲出‘冰豆包围圈’的第一个瞬间,眨眼就没了踪影。追之不及柏侯玉珩徒然站定,满头满脸的冰屑碎沫弄得他更显狼狈了几分,“哎呀又被逃掉了呢。”没有生气反而赞赏不已,手摸着下巴不动不追,垂眉沉思了许久,柏侯玉珩突然间又轻轻笑起来。呵呵,如今迷雾一片,身处雾中的他们谁都是被动又谁都是主动,而此时他站立的地方恰恰好是通往山下崖边的唯一通道,只要守在这里不动,他就不相信会守不到心动之人,反正论打小情人又打不过他,他只需等在这里,还何愁小情人不自投罗网而来?蹲在一处角落里抱膝缩成一团,耳边听不到柏侯玉珩的动静,裴烨煦想了想就知道那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抬眼看看越见越浓的白雾,这雾出现的好离奇,也不知是好是坏,但就目前来说,应该是对他有利的,只是坐着等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必须得想出个好一点的办法,哪怕杀不了柏侯玉珩也得先离开这里再说。两相静默,一个守株待兔自认为胜券在握,一个急思对策不再轻举妄动,白雾飘飘,四季山顶一时之间陷入了无声的境界里,气氛诡异而又和蔼。******************************************************朝夕山庄站在山庄门前,裴烨郁神色清冷久久不言,今早听手下人汇报,说烨煦来此的第二天就失去了踪影,按耐不住心神狂跳,快马加鞭赶了来,如果今天他们交不出人来,那血洗山庄百余口的事情,他不认为自己做不出来。“五公子里面请,我家庄主正侯在厅上迎接您的大架。”门边,双鬓挽着清菊的丫环,俏生生立于门内,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那看向裴烨郁的目光,隐带着几分娇羞。“带路。”往日优雅佳公子的风度不再,目不斜视的抬了下手,裴烨郁脸上甚至连一个浅浅的笑容都欠奉。“风一,你带着余下人等守在这里原地待命,雷一,同我一起进去会会这山庄的主子。”举步拾阶而上,随着淡淡煞气四溢的声音普落,裴烨郁身后三百余人齐刷刷应了声是,宏亮而又铁铮铮的声音直冲云宵,没人会怀疑,只要裴烨郁一声令下,这些人就是杀人放火都绝不会皱半下眉头。“公子这边请。”似真的被吓住了,小丫环缩了下肩膀低下头,转身急向里走之时,左手在衣袖内连连诡异的点动,下一瞬不远处青草暗颤,一只漂亮的鸟儿凌空飞起。眼神有意无意间瞟了下飞走的鸟儿,暗自冷笑一声,裴烨郁跟上了小丫环的脚步迈进了万花绿树之间。朝夕山庄前厅悠然的摆弄着手中的香扇,香宛如脸上溢出了种说不出来的惬意,时已快过午,四季山顶此时想必已进入了混战时期,也许血光飞溅,也许两败具伤,不过不管是哪种,于她都只有利而无弊,呵呵,那两个男人,死了哪个她都不心疼。“溪夜的失踪,真的和你无关?”站在香宛如身后目不斜视看向前方,桃花男妖娆的神情不再淡漠般开口,能在海王和海皇的眼皮子底下藏起个大活人,不是自己那就只能是这个女人所为,想着那个绝世的少年也许此时正在山庄的某处受苦,紫墨一双漆黑的眼眸渐渐变得更加幽暗了起来。“紫墨,你想说什么?那个少年是死是活和我有关系吗?你别忘了,他失踪之前可是只和你接触过,想讨好海王再嫁祸于人,你不嫌自己找错了对象吗?”隐在面纱之下的嘴角不屑的掀起,想探她的话?他还嫩了点。“我只问到底和你有没有关。”转头,墨色郁浓的眼眸牢牢盯在香宛如的脸上,他不是傻子,香宛如的鬼心思别人不知道,他却了解的太清楚了。“紫墨!你以为你是谁?别忘了我才是主子,呵~审问我?你还没那个资格。”叭的一声合上了香扇,香宛如冷冷的眯起了眼睛。“主子?呵呵……你我都是奴,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就凭你?也配!”蔑视的上上下下看了香宛如好几眼,紫墨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女人的厌恶,如今手中掌握了香宛如许多不轨的证据,想弄死她,也只是说句话的事情而已。“你……”愤怒的握起了拳头,与紫墨瞪视了好一会之后,香宛如突然间又娇声笑了起来,“紫墨,你是不是以为抓到了我什么小把柄,就自以为可以对本小姐任意呼来喝去了?咯咯咯咯……把柄不是只有你有的,我这里也有噢,而且……保证比你的重要得多。”心情大好,再次打开香扇细细打量起来,香宛如即使带着面纱,也难掩其面纱下的高傲神情。“把柄?你确定是我的?”挑眉,心中暗惊面上却全然不动声色,仔细回想着自己是否真的哪里做得不够好,让这个女人抓住了不该抓的东西,左想右想之后,忽然间一个念头闪现在了心头,难道是那个?“怎么?想起来了?咯咯咯咯……紫墨,说起来我还真有些佩服你呢,连海王的消息你都敢瞒,还怂恿别人买下海王并跟丢了人好几天,啧啧啧啧……你说我要是把这些上禀给了海皇……呵呵,你会怎么个死法,不用我来说吧?”眼波流转,转瞬间就将紫墨微白的脸色收入了眼底,掩唇娇笑,香宛如一对大大的桃花眼里尽是属于胜利者的高傲和得意。想那时偶然探得了这个消息之后,她可是衡量了好久才决定不把这个消息说出来的,就为了能在必要的时候,将紫墨一军,这个少年别看表面不男不女疯疯癫癫的,可其一身的才华和心计,在海之国里那也算得上是拔尖的人物,有这样好的东西不留着自己利用,傻了才会白白上交给海皇。只是真可惜海王碰上的是溪夜那个傻蛋,如果换了其他男人……这会儿一定早非‘完人’了,想海王白痴的样子时,可是很能挑起男人黑暗血腥的一面的,别说是男人,就是她这个女人都想找根鞭子狠狠虐待他一遍又一遍了,又何况那些专往青楼楚馆跑的下作之人?所以可惜,真的好可惜啊。果然是这个……低下头,眼神变幻了好几次紫墨忍了又忍才忍住动手灭口的念头,香宛如,不能杀,最起码现在还不能杀,狠狠的握起拳头,手背因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起,舔了舔唇轻轻笑起来,紫墨缓缓抬起了头,“彼此彼此,那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如你所愿。”娇笑,一副我就知道会如此的样子,轻轻扇动起香扇,扇坠上的玉饰随着香宛如的摆动而在空中摇晃出玲珑的光圈,一圈圈晃得人眼晕。“五公子到~”来了,香宛如收起香扇正襟危坐,紫墨也敛下眉稍隐到了香宛如身后当起了尽职手下,步履轻动,两排少年男女鱼贯而出分站两旁,不多时空荡荡只有香宛如和紫墨的正厅里就站满了随侍之人,而此时裴烨郁才刚刚随着带路的小丫环出现在正厅之外。半眯起水汪汪的桃花眼细细打量门外越走越近的身影,每次见到眼前少年那张与裴傲决八分神似的相貌,香宛如都觉得自己的身心又在油锅里滚了一回,隐下嘴角边微有些扭曲的冷笑,香宛如刻意压低了声音柔柔开口,“五公子请坐,真不知是什么风竟能将您的大驾吹到舍下来,咯咯咯咯……小女子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哪。”生死大混战山庄内波涛汹涌剑拔弩张,四季山上的两人却身处险地不得安宁。眼看着雾气越来越大,裴烨煦紧皱起眉峰悄悄站了起来,犹豫的脚步想迈出却又迟疑着停了下来。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水只有在沸腾之时才会翻花为气,而这四季山顶常年寒冷如严冬,为何这扑面而来的气体却似三伏天的日光,热辣辣的都有些灼人?撇嘴,看来今天他和柏侯玉珩都中了大奖了,再不离开这里,也许一会就都会变成清蒸人肉了。与裴烨煦一样,几乎每年都会来此几十次的柏侯玉珩也渐渐发觉出了不正常,悄抬手试了试滚滚而上的热气,抿着唇狠皱起眉,他可以断定,四季山的内部一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了,不行,他们必须得先离开这。“那个……”“喂……”几乎同时喊出声的两人又同时停了下来,无声而笑,明了对方心思的两人放下了争强好斗之心,齐抬脚步顺着刚刚听到的声音方向,慢慢靠拢到了一起。“我们先放下所有离开这里如何?”站定微笑,柏侯玉珩首先示好,虽明知道对方也同样看不清自己的脸,但他仍自笑的温柔而又多情,看不到,感觉得到也能多得点好感不是?“嗯,你说的也正是我想的。”点头,此时可不是逞能高傲的时候,心中隐隐泛起一阵阵恐慌,裴烨煦边说着边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如今四周白茫茫一片,脚边不远处又正是温泉池边,对于地形并不如对方熟悉的他来说,还是把‘向导’的位置让给柏侯玉珩的好。“呵呵……真希望能永远这样拉着你的手不放开。”紧了紧手掌,掌心温热的触感让柏侯玉珩轻眯起了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实碰触到心爱之人的身体呢,虽然是在非正常情况之下,但感觉仍是好的让人直想笑。白眼,这人脑子真进水了不成?“麻烦你快点带路,我可不想成为天底下第一下被蒸熟的可怜人。”磨牙,柏侯玉珩要是还一个劲的发花痴不办正事,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一脚将这人踢进水里去。 第39章 狭长的凤目微眯,薄薄的红唇挑起丝飘逸的笑,任风舞动青丝,裴傲决姿态悠然的把玩着那块小小的铁牌,潇洒的站到了方厅正中央,“郁儿,回去自行到军阁处领惩,而惩几级……不用父皇再说了吧?”并没有看向裴烨郁,裴傲决只是淡淡的,用根本就听不出半丝起伏的声音平缓的说着,但被点名的裴烨郁却仍是不自然的身体僵了一下,那般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刚刚笑看生死如妖如魔的姿态?“儿臣,遵旨。”俯地叩首,别人不知道,但裴烨郁却最清楚,父皇这回,也许是真的生气了,既气他没有保护好烨煦,也气他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他烨煦已回来了,想想再有一天就会赶来的裴烨熔,裴烨郁无声的苦笑越发重了些。不过才两三天而已,已在半路的裴烨熔还没有到此,远在天龙的父皇却第一个赶了来,再次暗叹,烨煦,你可知你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已远远高于朝堂了吗?而以你现在还没有对父皇动心的样子,一旦此时被父皇找到……可怎么得了。“裴傲决,你以为这里是哪?这里是朝夕山庄,是我的地盘,在这里还敢如此嚣张,你不嫌自己太过了吗!”浓浓的恨意已让香宛如忘记了一切,她活着,不过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裴傲决,而如今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想让她忍?谈何容易。挑眉,了然的眼神里还带了点轻蔑,虽不太明显但如细心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的,“身为逃妃的你都可以如此嚣张了,那朕又为何要委曲自己?”“你……裴、傲、决!”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露出脸庞的一刹那香宛如凄厉的狂喊,“我不是你的妃!永远都不会是!!”“呵呵……”轻笑,混不在意香宛如扭曲疯狂的神情,裴傲决转过身看向了厅外,又于片片血色之间微微转头,“朕从没强迫过你什么,也从不屑于,不管你曾抱着的是什么目的,香宛如,你都不可否认,一次又一次费尽心思爬上朕龙床的人,都只是你。”毫不留情的话将香宛如刺激的脸色连变,身体摇晃了好几下最后扶住了桌子才总算没跌倒。木然的垂下头,是的,裴傲决说的没错,不管她有多恨他,不管她有多想杀了他,但用尽了心思讨好裴傲决并一直向他献媚的那个人,的的确确只是她。想起那些曾为了让裴傲决多看一眼而不得不做出的种种,羞耻和悲伤夹杂着点点颠狂,让香宛如再一次发出了听得人汗毛直竖的厉啸,声声如泣血的杜鹃,满含了痛苦和恨意。这一面的香宛如是谁都不曾见到过的,海王如是,紫墨如是,裴烨郁更如是,而有别于海王的皱眉,紫墨的惊愕,裴烨郁的迷茫,同样不曾见到过香宛如这一面的裴傲决就显得特别了点,他一直在笑,很淡很轻很悠然的笑,样子与曾无视了香宛如一次又一次的裴烨煦,相像到了极点。突然间看到了裴傲决这样的笑,香宛如缓缓收了啸声呆呆出起了神,久久之后却又陡然间发出了另一种声音,那是笑,比刚刚还要颠狂的笑。“咯咯咯咯……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原来竟是这样……哈哈哈哈……裴傲决,你也有今天!”慢慢抬起头,妩媚的以手抚平耳边的乱发,妖娆的拾起地上香扇坐回到椅子里,香宛如诡异的看向了裴傲决,“你也是来找人的吧?咯咯……他昨天就失踪了,目前为止,这个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在哪儿,你想知道他的下落吗?那你就求我啊,求了我说不定就会告诉你呢。”“你说什么?!”震惊,海王几大步走到香宛如身前,一把提起她的衣领压低了头质问,“你知道夜在哪?说,你把他藏到哪儿去了!”“怎么?海王也想求我?”仰起头笑看向柏侯玉淳狂怒的脸,香宛如好似一点也感觉不到脖子上的力度似的,更根本就不知道疼。“你不说我就杀了你。”手掌一紧,香宛如马上脸色变得青紫起来,可明明已经上不来气憋得快要断气了,她却仍然在笑,只是那笑看了就让人毛骨悚然。‘啪’的一声打开柏侯玉淳的手,并不看他愤愤的脸色,裴傲决慢慢走到了香宛如身前,慢慢弯下腰俯看着她狼狈的惨白的脸,用很轻很柔的声音说,“你想让朕求你?怎么求?下跪吗?”裴傲决目光柔和,嘴角边甚至还能看到一丝绝美到眩目的笑。身体止不住猛打一个冷颤,香宛如可以肯定,只要她说是,下一瞬她就会很惨很惨。仰视着上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一阵阵说不出来的哀伤从香宛如的心里渐渐涌出,她,即使稳稳站到了上风,也依然会对裴傲决敬畏如虎,将尽二十多年的相处和了解,早让裴傲决高大的形象在不知不觉间驻进了心田,如今,她可悲的只需裴傲决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再也提不起说不的勇气了,呵呵,果然可悲。可她好不甘,怕他又怎样?她尝过的痛,今日就偏要他裴傲决也尝一尝!!“你很得意吗裴傲决?你自认为高人一等就不把天下所有人放于眼底,随意玩弄别人命运的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你的命运也会被别人玩弄?呵呵……裴傲决,如此高傲如此自认不凡的你,如今是不是也爱上了一个人?在这天龙朝就要和海之国开战的前夕,为了一个男人孤身跑到朝夕山庄来,那是不是说明,你爱他爱的都有些疯狂了?真好,真的很好哪,哈哈哈哈哈……”笑,颠狂如疯子一般的笑,然后恶狠狠的直盯向裴傲决的眼睛,香宛如用轻轻的但阴森森的声音接着说道。“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死了,被我亲手杀死的,我就像柏侯玉淳刚刚那样,一点点把他掐死在了面前,他那双像极了你的眼睛最让我讨厌了,所以我还曾在杀死他之前,用两根手指剜出了他的眼睛,把那两个圆圆的湿渌渌的眼珠子狠狠扔到了地上,一脚一个踩得稀碎呃啊……”突然间被人再次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的香宛如两手在空中挥舞,舌头伸得长长的,口水顺着嘴角留下来。“你杀了他?”冷冷的看着脸色在一点点变得青白的女子,裴傲决掐着香宛如的脖子将她一点点提到了半空中,心,冰冷一片,他无法想像,那个此生唯一让他心动的少年,竟会惨死在这个他一直没有放在眼里的玩具手中,她,不可原谅!“等一下裴傲决。”几步上前来到了裴傲决和香宛如中间,柏侯玉淳忍住手掌下反弹的内劲死死抓住了裴傲决强劲的手臂,“事情不一定像她说的那样,夜那么聪明机智,我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就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上,所以裴傲决,你不能因一时冲动就杀了她,那样也许我们就真的无法救出夜了。”额边见汗,原来,盛怒当中的裴傲决是如此的可怕,依然是那张绝美的脸,只是没有了悠然的表情,依然是那丝淡淡的笑,却已非优雅贵气而是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和森然,一波波看不到却能真真实实感受到的冷意,正源源不绝的由他的身上涌现出来,在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之时,也于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战意,似他就是神,生命被他任意的践踏或夺取都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咬牙忍得身上衣衫尽湿,苦笑不已的柏侯玉淳总算是了解了,原来有的人,真的是生来就让人崇拜的。也许是听了柏侯玉淳的话,也许是凑巧自己也想通了,裴傲决慢慢松开了手掌,下一刻差点断气的香宛如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咳咳~咳咳咳咳……’难受得整个人都卷成了一团,咳出的东西里甚至已见了丝丝血迹,眼前一阵阵星光泛起,香宛如此时狼狈的比之野鬼也差不多了。“你根本就没有杀了他,如此说不过是想看我痛苦的样子罢了,香宛如,你赌对了,我刚刚的确尝到了痛苦的滋味。”低头,裴傲决幽幽看向地面的眼神挡住了所有人的窥视,“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么……请你说出他的下落,不要和我废话,你应该知道,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开口,而我的耐性通常都不是很多。”不再自称为朕,一个请字轻易的就放弃了由来以久的高傲和优然,而世上能让他退让至此的,只有一个裴烨煦,也只是一个裴烨煦而已。“你……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那是因为激动而起的,“呵呵呵呵……朝哥哥,你听到了吗?裴傲决在求我呢,他在求我,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又是哭又是笑,听着那颠三倒四的话,有不少人都认为香宛如是真的疯了。‘轰……’诡异的一刻被一声突来的闷响硬生生打破,地动山摇,随着‘哗哗’沙尘簌簌掉落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四周才再次安静下来。“怎么回事?”心中有些慌,也不知是因何而起,柏侯玉淳与身边之人一同跃向了厅外,直觉抬头遥看远方,下一瞬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那是……入目一片滚滚雾潮由远处高山上翻滚而下,隆隆的如雷却比雷更响好几倍的声音隐隐传来刺得人耳膜生痛。“那是……四季山顶……”好似今早听大哥说要去四季山泡温泉来着,那他现在会不会……“如叶,你主子可在屋里?”千万不要,但愿大哥千万别去那里,有些慌乱的看着柏侯玉珩身边的常侍,柏侯玉淳心中暗自祈祷着。“你不用问了,不止柏侯玉珩,四季山顶上还有另一个人,你们猜猜会是谁?”不知何时站到人群身后的香宛如轻笑着开口,那意有所指的口吻让心中只有裴烨煦的几个男子,心神齐齐狂颤。“难道……难道夜也在上面?”不,不会的,夜怎么会在上面?一定又是这个女人在撒谎,一定是的!“是,他的确在上面,因为我抓了他的人威胁他说,只要他能杀了柏侯玉珩我就送他们出山庄,所以一知道柏侯玉珩今早要上四季山,他就也跟去了,如今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咯咯咯咯……一定是都埋在雪堆里死透了,咯咯咯哈哈哈……报应啊,这就是报应。”仰天狂笑,老天爷,你终于也站在宛如这一边了吗?呵呵裴傲决,这就叫人不帮天帮,看你这回还怎么救回心爱之人!“你这个魔鬼,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掐住香宛如的脖子使力摇晃,绝望已经扑天盖地的淹没了柏侯玉淳,疯狂的喊着使劲的掐着,柏侯玉淳不知道自己此时除了向这个罪魁祸首渲泄这没什么用处的怒火,他还能做什么。脑子有些空白,裴傲决眼神莫测的看着远处彷似天崩地裂般的地方,脑中,那个月色下因一脚踩空而掉到他屋子中的孩子似再一次出现在了面前,裴傲决永远都忘不了,裴烨煦是以着怎样的姿态嚣张的闯进了他的生命里,让他从此中了他的魔为他而喜为他而忧的,而这样一个穷他毕生都再难找到的人,竟马上就要失去了吗?怎么可以!裴烨煦就算真的死了,也只能死在他裴傲决的怀里!‘嗖’的一声纵身飞向了远处,裴傲决以几乎不要命的决心,直向四季山顶而去,漫天白雾飞飘,阳光下裴傲决的背影里,竟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哀伤。“父皇,等等儿臣。”边喊着边也以同样的决心追了出去,裴烨郁同样不相信裴烨煦会死,永远都不会相信。也许,这是烨煦和他开的另一个玩笑,就如八年前一样,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之后,他却又再次站到了他的面前。烨煦,你还没有看到我给你找来的马呢,那可是你唯一一次向我要的礼物,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一定会为你找来,所以你绝不可以……不看一眼就离开!眼角划下滴清泪,但裴烨郁决不承认那是在哭,他没有理由哭,因为烨煦,一定不会死!!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紫墨悄悄走到了半晕过去的香宛如身边,蹲下身,慢慢将嘴巴凑近了她的耳旁。 第41章 无语,当一条软软的又硬硬的还凉凉的让人汗毛直竖的东西,在柏侯玉珩的脖子上扭来转去的时候,不用再问,一个明确的答案已经出现在了柏侯玉珩的脑海,眼神里闪过黯然,可最终柏侯玉珩动还是笑了起来,“小情人,你好狠的心啊,一醒来就想要我的老命,你真舍得?”手臂一颤,裴烨煦面无表情的看向正冲他眨眼睛的男子,呕……想吐了,是,柏侯玉珩长的是很好看,不,应该说特别的英俊潇洒,这样一个美男不管做什么表情和动作都是美丽的迷人的富有魅力的,可!是!你能指望脸肿得像猪头的男子,用肿得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却故做潇洒的向着你媚眼飞飞吗?那怎是一个恐怖了得。‘叭’的一声,一巴掌将柏侯玉珩的猪头脸扇向另一边,也不管那男人自尊受不受得了,裴烨煦薄薄的红唇轻启,两个硬棒棒的大字轰隆隆砸出,“好、丑。”呃?丑?!想他柏侯玉珩由小到大,哪一天不是美的让所有女人眼冒红光?而现在小情人竟然敢说他丑?他哪里丑了?这么英俊的男子如果也算丑的,那世上还有美人了吗?顾不上生头一次被扇耳光的气,柏侯玉珩怒冲冲的又转过了头,肥肠一样的嘴巴开开张张,却很受伤的发现一个字都没吐出来。“这样就不会吵到我杀你了。”一指点上柏侯玉珩的哑穴,成功的让这个男人闭上了嘴巴之后,裴烨煦又开始了杀人大业,只是这一回他学乖了,没再打算用软剑,而是双手运动翻起了柏侯玉珩的衣服。自己的匕首掉下山崖用没了,那柏侯玉珩身上应该会有‘惊喜’出现吧?毕竟这人也是个皇帝,随身没两个防身的东西,不是太说不过去了点吗?挣扎,这是柏侯玉珩此时唯一能做的事情,虽然这挣扎很无力很丢脸,但他还是特努力的在做,你问为什么?娘的,人如果死了,还要脸面干什么?当钱花吗?!‘吱嘎……’一声暗响传来。“什么声音?”终于抬起头,已将柏侯玉珩扒得半光的裴烨煦歪了下脑袋看了看四周,无果后,继续扒衣服找刀大业。不要,不要啊……柏侯玉珩很痛苦的无声长啸,他是很喜欢小情人扒他的衣服,但那只指他手脚能动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丢人的一刻,也许是悲伤转化为了力量,又或者是上天不想让柏侯玉珩就这样被羞死,无力的身体突然多出了一点力气,柏侯玉珩更加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吱嘎……吱嘎……’又两声暗响传来,这一回的声音要比上一回大很多。“怎么回事?”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听错,裴烨煦再次查看向四周,最后将怀疑的眼神定向了脚下,脚下也就是他和柏侯玉珩正半躺着的地方,是一块不是很大的石头,这种石头在每一个山崖峭壁上都有,所以刚醒来发现自己掉落的地方是这里时,他还很是松了一大口气,但现在……“唔唔~唔唔唔……”某不能说话的人强烈要求恢复正常人的状态,泪眼汪汪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当然,如果不看他那张脸的话。“别动!”一把按住想再乱动的柏侯玉珩,刚刚在他动的时候,好似那吱嘎的声音又出现了,难道……难道!‘吱嘎~喀嚓’树枝断裂的声音清晰传来,还没等裴烨煦惊呼出声,坐下的石块一个半倾斜直向下面而去,差一点就将上面的裴烨煦和柏侯玉珩扔到石块下面去。糟了,事情真如他想像的一样,他们坐着的这块石头只是压在一枝树枝上的‘活石’,因为他们两个人动来动去的,终于承受不住波动而准备投向大地母亲的怀抱了,天,他可不想摔成肉饼,特别是和柏侯玉珩这个家伙一起被摔成肉饼。“抓住那根长藤!”崖边一条绿色的藤跃入了裴烨煦的眼睛,而话刚喊出口,下一瞬柏侯玉珩就单手抓住了长藤,只是一手扯住裴烨煦手腕不放一手握藤的他,明显力气不太够,手掌一路下滑,眼看着就要抓不住了。裴烨煦四肢疼痛,脚下无一点着力之处,试着用所剩不多的内力拍打崖面,却无奈的发现这山崖也不知是怎么搞的,石头硬的根本打不动,感觉到伤口处的手掌传来了不正常的灼热感,微张开嘴巴望天,不会是四季山‘热情爆发的范围’还没过吧?那么一会他们也许并不会变成肉饼,而会是成为两香喷喷热气腾腾的烤乳猪。就快……抓不住了,怎么办?不想松开自己的手,可他也不想死,心中挣扎着是保自己的命还是和身下的人一起死,柏侯玉珩眉头狠狠的皱起来,思量半晌却最终苦笑出声,他舍不得啊,也不甘,从没有失败过的他,才不会败给这些死物,他,柏侯玉珩,是永远都不会败的!“松开……你的手吧,这样……你也撑不了多久的……”越来越热了哪,裴烨煦仰起脖子高喊,不是他多有情操多高风亮杰,而是明知道不可为又何必多欠下这还不完的债?这辈子自己的人情债已经太多了,实在是不想再欠这个男人的了。从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在生死一线间的时候,还选择不放弃他,感动吗?有点,但更多的却是惊讶,惊讶传说中如魔鬼一样的男人,也是有情和心的,只是他与他,注定了永远都不可能。“闭上你的嘴!”哑穴不知何时自行解了开,没心思理会那些,柏侯玉珩朝着下方正满面汗水的裴烨煦大声的怒吼,他柏侯玉珩做事情,还用得着别人来教吗?说了不放手就是不放手,哪儿那么多费话?“……笨蛋。”小声的低喃,只是声音里已不见了曾有的厌恶,“呵呵……”仰起头轻笑出声,胸口闷闷的也不知是疼的还是为了其它,“柏侯玉珩,本少爷说让你放手你没听见吗?真是没趣,告诉你,本少爷才不要欠你的人情,因为本少爷最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一把挣开柏侯玉珩虽抓得死死但已没有太多力气的手掌,裴烨煦微笑着迎视向上方那张惊怒绝望的脸,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呵呵……柏侯玉珩那张难看的脸,现在看来,倒不那么难以入目了,这是不是就叫做心理作用?“不……”柏侯玉珩痛苦的喊叫,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悲痛中,柏侯玉珩手握成拳狠狠砸向了崖面,却轰的一声,下一瞬平滑的崖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的窟窿,一时控制不住力度,身体因为惯力而跌倒,而直到趴到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柏侯玉珩才回过神来。低头呆呆的看了看碎裂成块的土块,再抬起眼睛看看四周,“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披头散发的柏侯玉珩说不清此时自己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老天和他开了好大一个玩笑,救了他的命却也重重的伤了他的心。原来这里原本就有一道石门,平整的崖面是为了防止别人窥视而特意用土沾上的,刚刚,因为太过伤心,所以他用尽了力气击打崖面,这才奇迹的打出了这个前人留下的洞穴,而可悲的是,那个明明可以一起得救的人,却先一步走了,更加可笑的是,如果他不以那样的方式寻死,自己也不可能找到这处洞穴。“啊……”仰天长啸,啸声里是悲痛是哀伤也是愤恨,此生唯一一次动心,他却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甚至于,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也不可知,泪水顺着耳旁无声滑落,老天,你待柏侯玉珩何其不公,何其的……不公……重逢(嘎嘎,又露一小脸儿)“该死的,混蛋,王八蛋,可恶……”一阵阵咒骂声由幽深的崖壁间传出,飒飒的阴风吹得人寒毛竖起,却止不住那个低哑不断的咒骂声。直到骂得累了,裴烨煦才仰躺在网中无语看天,脸上的表情既复杂又纠结,看了就让人发笑。是的,大家不用怀疑,本文的主角此时的的确确是躺在网中的,还是一张大得足可以装下七八个人的大网,网呈纵向悬挂在崖半腰,也许是时日太久了,网上已长满了各种颜色的古怪物种,还落了好多的灰尘,真不知是谁又是在何时将如此‘大’的工程建于此地,险险救下了裴烨煦的一条小命。撇嘴,累极了的男人没有哪一个还能保持得了风度,抬手抚开贴在额前的乱发,裴烨煦恨恨的又咒骂了一声。想他长这么大,何曾如此郁闷过?刚刚,就在他闭上眼睛,将‘身心’都交给了阎王准备安心求死之时,却在下一瞬发现自己掉到了一个大大的鱼网里,还被满天的灰尘呛了个直翻白眼,那个丢脸哪,那个憋屈啊就甭提了。“算了算了,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丢脸就丢脸吧,反正也没外人看到,呵呵,也还好没外人看到。”手脚并用从网中爬起来,顺着网的一端向前行,不一会就走进了一个人工凿制出来的溶洞中,抬头看了看一阶阶向下延伸而去的台阶,那里,应该就是出去的路了吧?毫不犹豫举步就走,却在就要转过弯再也看不到鱼网之时,又慢慢停了下来,回身,裴烨煦面带古怪的神情瞄瞄那张满是灰尘的大网,“一会……柏侯玉珩撑不住了掉下来时,大概也会如自己刚刚一般,被呛个够呛吧?那如果自己就站在这里守株待兔,一击而杀他,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想起刚刚柏侯玉珩拼死也不肯松开自己手腕的那一瞬,微抿了下唇,裴烨煦再次低喃,“柏侯玉珩,这次放过你,就当还你的人情好了,等下次再见面,裴烨煦必杀你而后快!”再多的欣赏,再多的感动,也比不上夜衣在他心中的地位,那个为了他受了两世情苦的男子,是仅次于太子哥哥和父皇的存在,如今虽然夜衣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曾承受过的痛苦,却不是说一说就能没有的。“柏侯玉珩……如果你没有伤害过夜衣,如果你只是一个会弹琴的音中知已,那该有多好……”几不可闻的谓叹随着裴烨煦的消失也消失在了风中,重新拾回平静心情的裴烨煦加快了脚步直向崖底而去,而他不知道,就在山崖的另一头,一场因他而起的风波还远远没有结束。**************************************************一路飞奔,直到站到了山脚下裴傲决才不得不停止了下来,仰起头,映着滚滚而下的热浪,裴傲决向来波澜不惊的心,几乎一下子就冻结了。“裴、烨、煦!”咬着牙一字一字念着这个让他又恨又爱的名字,他不明白,为何小狐狸回来了却不来找他,而是来到了这里,如果,小狐狸从没有来过这里,那是不是,此时的劫难就会全都不存在了?“怎么……会是这样……”同样的不敢置信,同样的接受不了,早就在刚刚看到第一眼时心中就已有了准备了,可到了真站在四季山脚下之时,裴烨郁才知道,那准备,还远远不够。“烨煦……”又要失去他了吗?这一回的失去将再也找不回了,痛苦的蹲在地上用双手抱住头,裴烨郁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可看看整个山顶都处在热浪包围的四季山,结果早已经不言而喻了。 第43章 他,真的真的再次拥住怀中这个人了,这不是梦,老天,感谢您如此厚待裴烨郁。不过显然裴烨郁高兴的太早了点,正当他大发痴心美梦当酣之时,一个声音的响起,硬生生打破了这一地的粉红色,让刚还觉得幸福得要死的裴烨郁,马上又掉进了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自拔了。“小狐狸,真的……是你吗?”所谓,香宛如其人的由来山连绵水潺潺,青山绿水间一处飘着四溢花香的桃树林里,隐隐传来了两个孩子的嬉笑声,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不大的孩子,男孩儿七八岁,女孩儿也只有两三岁的样子。此时,身着一袭粉色纱裙的小小女娃,正迈着两条短小的嫩腿大笑着向前跑去,粉嫩嫩精致漂亮的脸蛋儿上,满是开心快乐的笑,就像一个落到凡间的小精灵,全身上下都涌动着欢快。而她身后的男孩子,显然要比她稳重得多,脸上挂着宠溺的笑,不快不慢的跟着她一边跑一边笑,时而还要紧跑几步扶住快要跌倒的小女孩儿,然后在女孩儿再次跑掉时又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呼~呼~”跑得累了,小女孩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汗水由额间滑落到了耳边,打湿了她一头浓黑的发却减不去她愉快的神情。“怎么?跑不动了?”见小女孩儿不跑了,男孩儿也停了下来,不满于小女孩儿坐在地上的样子,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男孩儿弯腰将小女孩儿抱了个满怀,“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坐地上不准坐地上,你怎么就是不听。”话落还有些气,男孩儿不由的曲指弹了下小女孩儿的额头,想当然,力气不会太重就是了。“唔~”胖胖的小手抚上额头,大大的眼睛速度溢满了水光,“朝哥哥欺负小夕,小夕生气了哼~”艳红的小嘴儿高高的噘起来,小夕扭动着身子面朝下,生生给了朝哥哥一个大大的后脑勺,重重的表示着自己的不满。“小夕真生气了?”一跃坐到了树枝间,怀抱着小小的小夕,朝哥哥压低了头轻声的问,见小夕还是不理他,微皱了下眉,朝哥哥不由得鼓起了包子脸,怎么办?他好像把小夕打疼了,可他也没用多少力啊?嗯?朝哥哥怎么不理她了?悄悄转头,仰起下巴偷偷看过去,呵呵……朝哥哥鼓着脸的样子好好笑噢,“咯咯咯咯……”脆声的笑起来,小小的身子在别人怀里颤动成一团,小夕这一笑让朝哥哥也跟着傻傻的笑了起来。“朝哥哥,小夕长大了做你的娘子好不好?娘说,只有娘子和相公是永远不会分开的,小夕不要和朝哥哥分开,所以小夕要做朝哥哥的娘子,朝哥哥,你会娶我的对不对?”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小夕坐直了身体双手揪住了朝哥哥的衣襟,满脸渴求般的仰看着她的朝哥哥。“嗯。”重重的点头,“我也听娘说过小夕长大了就会是我的娘子,所以要我好好照顾你,然后等你长大了给我生一堆堆的小娃娃。”双手护住小夕的腰以防止她掉到树下去,朝哥哥笑得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生小娃娃?”歪头,很是不解的样子,“为什么要生小娃娃?娘说小夕是天底下最最漂亮的娃娃了,难道朝哥哥不这么认为?那……朝哥哥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别的娃娃陪着你玩吗?那你是不是就不再理小夕了?呜……小夕不要,小夕不想朝哥哥不理小夕,呜……”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任朝哥哥怎样哄都哄不好,豆大的泪珠顺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掉落下来,心疼得朝哥哥只能把小小的人儿揽进自己怀里,任她用泪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裳。轻轻拍轻轻哄,费了好大的劲小夕才终于不哭了,相视而笑,于是不多久后,两个人又像往常一般,手拉着手回家去了,他们还小,什么娘子什么娃娃,都只不过是一个话题罢了,转眼就忘。*************************************************一转眼,小夕已经五岁了,每天她都会跟在朝哥哥的后面欢快的叫着朝哥哥,朝哥哥,然后那个她满心满眼的少年,就会回身拉住她的手宠弱的用手揉乱她一头的长发,笑的好不得意。今天,又和往常一样,小夕用贴身的手帕仔细的包好做了一早上的糕点,双手捧着就向朝哥哥的房间而去,一般每天这个时候,朝哥哥都会在他的房间里看书、写字,所以到那里一定就能找到他,可是今天,她失望了。房间里没有人,朝叔叔的书房里也没有朝哥哥,转了一大圈之后,小夕只能泄气的垂下头,委曲的看着手中精致的糕点喃喃着埋怨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人。天快黑了,独坐在大门口支着下巴望天,小夕小小的脸蛋儿上尽是失落落,朝哥哥已经一天都没有出现了,他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也不叫人通知她一声?正自糊思乱想着,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转眼看去,下一瞬小夕就跳了起来小跑着迎了过去。“朝哥哥,朝哥哥,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往如常一般扑进朝哥哥的怀里,似撒娇似责问的话冲口而出,眼睛里只有朝哥哥的小夕没有看到,朝哥哥和他身后的朝叔叔,两个人脸上那种如临没日般的死气和彷徨。*******************************************跑,没命的跑,身后箭雨如飞,拉着她一路逃命的朝哥哥身上已经中了好几箭,那几乎都是为了保护她而落下的伤痕,让小小的昨天还有些不太懂事的小夕,似瞬间就长大了般,咬着牙忍下心痛和脚下的痛默默的向前跑,而什么时候能跑出个头,她不知道。“人犯跑到那边去了,你,带着这队人去左边,你,带着这队人去右边,剩下的人跟我来,记住了,皇上有令,杀无赦!”与朝哥哥抱在一起躲藏在一处空空的树洞里,这是曾经她和朝哥哥躲避大人们找来而发现的小小避难所,如今桃花已落,往事成烟,却不成想这里竟真成了他们的避难之所了。躲在树洞里好几天,耳边早已听不到什么脚步声了,可她和朝哥哥还是没敢动,也还好树洞里有他们前些天放下的水果,这三天来他们就是指着这些果子渡过了一晚又一晚的凄凉。而小夕和朝哥哥都没有想到,这一躲一逃,就是将尽一年的时间,直到那天的来临……阳春三月,正是大地回暖春风撩人之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却在一处深山之间疲惫的前行着,少年和小女孩儿手牵着手相互扶持,两人的脸上尽是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风霜和苍茫,而小女孩儿更甚,那本应该充满了向往和纯真的双眸里,溢满了绝望和痛苦。“朝哥哥,我们还要逃多久?”“……就快了,我们就快安全了。”“……嗯。”如此的问答每天都有,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明明知道那只是个奢望,但两个人还是宁可相信那缕渺茫的奢望,也不想承认他们会一直一直这样逃下去,因为永无尽头的逃亡,早晚会让他们都崩溃掉的。“小夕累了吗?来,你先坐一下,朝哥哥去找点水和吃的,一会就回来。”温柔的笑笑,拍拍小夕的脑袋朝哥哥转身快步而去,如今的他只剩下小夕了,而无辜的小夕要不是认识他和他有婚约,也不会成为一同被追杀的人了,所以,他欠小夕的,他就要用所有去还。独自坐在草地上抱着双膝绻在一起,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每天没日没夜的逃亡和被追杀,已经让她学会了适当的放松自己,好让自己在下刻可能来临的危机面前,更加从容的去面对。“怎么还不回来?”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朝哥哥回来,小夕不安的皱起了眉,而似乎在回答她的疑问似的,下一瞬树林的另一边群鸟翩飞,惊起哇声一片。不好,一定是朝哥哥出事了。起身就向那里跑去,跌跌撞撞来到了出事的地点,矮下身轻轻扒开草丛看过去,浑身一僵,苍白的脸色越发惨白,小夕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还温柔对着她笑的朝哥哥,现在竟变成了那般模样,而这也成了她一生的梦魔。“啊……”又是一声厉叫,随着左手臂也被人砍下来,朝哥哥一头栽到了地上半晌都没有再爬起来,无边的痛苦正充斥着他的全身,他真的宁可死了也不要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了,可小夕,那个本应该是他未来妻子的人还在等着他回去,他不能让小夕失望,更不能,让这些人找到小夕!“叫啊,你倒是叫啊,臭小子,你不是很能耐吗?竟然连杀了我三个兄弟,老子今天就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话落,恶凶凶的大汉又挥起了刀,青光走过,双腿纷飞,这一回,朝哥哥甚至连惨叫都已经发不出来了。“不……”朝哥哥,朝哥哥,大叫着由草丛中狼狈的跌出来,连滚带爬的来到朝哥哥面前,手,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抱住这个向来宠爱她舍不得让她吃一点苦头的朝哥哥,脸上的泪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小……夕……?”模糊的双眼已经看不清事物,痛到极致便是麻木,干干的嘴唇扯出抹苍白的笑,朝哥哥知道,从小夕出来的那一刻起,她的生命也终将要不保了,“对……不起……”是朝哥哥连累了你,小夕,真的,对不起……“没有,朝哥哥没有对不起小夕,从来都没有。”摇头,猛烈的摇头,似都想把头摇晃下来,再也顾不得什么会不会弄痛朝哥哥,一把抱起血肉模糊没了四肢的少年,小夕放声大哭,直哭得人肝肠寸断。“小……夕……”无力的歪过头,几无声音的嘴巴微微的蠕动,“你,自杀吧……不要……让他们……碰你……”留给了小夕最后一个忠告,朝哥哥终是不甘的去了,头无力的后仰,曾总是宠溺般溢满了笑意的双眼,如今也死灰一片,嘴唇青紫双目大睁,其恐怖的样子,不可为人言道。“……啊……”尖锐的如针一样的凄厉长啸由小夕的嘴中发出,长发披散仰天垂泪,她不甘,她愤恨,她恨透了天底下所有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被人一路追杀?为什么?为什么那样好的朝哥哥会死的这么凄惨?朝哥哥……朝哥哥!!“老大,这女娃子不是疯了吧?”三个刚刚虐杀了朝哥哥的男子都有些神情发悚的看着那个仍自仰天长啸的女孩儿,杀人,他们不是头一次做,身为江湖中人,今天你杀人明天人杀你,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以往,杀了也就杀了,他们管那人有没有亲人有没有父母?可是今天,当看到这个小女孩儿的表情,当听到这个女孩儿的叫喊,他们心中不期然的升起了丝无来由的愧疚,互相对看一眼,算了,反正这小女孩儿也不是正主,他们就当没看见她好了。大步走上前,粗壮的大手提起小夕的衣领将她扔向了一旁,接着男子手起刀落,朝哥哥的人头就咕噜噜由他的脖子上滚了下来,由怀中掏出块方帕包好血淋淋的人头,三个男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脚步急急甚至还有些惶惶然,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慌张。 第45章 再度眯眼,眼眸中冷冷的幽光频频闪烁,可最终裴傲决却只是幽幽的轻笑出声,“我知道了。”呼~裴烨煦暗松口气,刚刚他只要退缩哪怕一丝半点,那此时的夜衣,大概就真的会投进死神的怀抱了吧?“小狐狸,还是我来帮你脱衣服吧,不然一会水都凉了。”似刚刚的不愉快根本就没发生,裴傲决仍是用懒懒的略带了点挑逗的语气轻轻的说着,边说还边动起了手,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没争也没躲,裴烨煦淡然以对,只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面对裴傲决,他根本就保持不了那次面对紫墨时的自在和安然,就像现在,每当裴傲决的手指有意无意间滑过他的肌肤时,身体就会不自禁的产生一种隐隐的麻意,脸也不自然的红了起来。“小狐狸……你这样子好美,呵呵……”低低的笑,裴烨煦的反应他离得如此近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心情不由得大畅,裴傲决在调侃得裴烨煦脸色更红之时,手下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了许多,只是当衣衫半 裸的裴烨煦的身体尽显眼前之时,裴傲决已再也笑不出来了。心神猛震,曾幻想过长大的小狐狸会拥有着怎样的风华,梦里也不止一次因为梦到小狐狸而春情大发过,只是再多的幻想再多的梦境也比不了眼前的一切,那窘红的脸庞,那披散在床的墨发,那向来淡然此时却满含了恼怒和羞涩的眼眸,还有那不点而朱的红唇,和凌乱的散向两旁的衣衫与半隐在长衫下的两条修长美腿,每一样都勾得裴傲决心神荡漾情不自禁。“父皇对眼前的一切可还满意?”突然间不再羞涩,裴烨煦以双手支起身体慢慢将脸凑到了裴傲决的面前,如果不看他那双喷火的眼睛,那相信谁都会以为他正在勾引裴傲决。一愣回神,接着俊脸暗红,“咳~很满意,那个……我需要去拿点东西,你先自己把剩下的脱了吧。”优雅的起身,优雅的整整根本就不乱的衣襟,优雅的踱着步子走到门口,然后开门并优雅的关门,只是谁都没有看到,转过身向外走的裴傲决的鼻子下方,正有两条红艳艳的东西顷淌而下,去势如虹。呃?床上反不过神来的裴烨煦有些愣然的看着被关的紧紧的门,空白的脑子根本就不能理解,为何向来采取主动的男人竟会在如此‘大好的前景’之下轻松走人?这完全不是他的行事作风嘛,但当收回眼神看到地上明显显的红色点状物体时,一股笑意涌上大脑,裴烨煦不由得轰笑出声。“哈哈哈哈哈……”趴在床铺上捶墙,不行了,他要笑死了,原来裴傲决不是性子变了,而是定力减弱了,竟然……竟然流鼻血?“哈哈哈哈……”让他笑死算了。‘吱嘎’门被人一把推开,‘咣’门板重重的撞到了墙上,可来人根本就看不到门的凄惨也听不到门的哀嚎,满心满眼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煦……煦你……你……”说不出话来,该如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面对着心爱之人如此诱人的景象,能保持住自己不扑上去啃干净他,裴烨郁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和圣人相比了。“主子怎么……”“出去!”回身‘咣’的一声又重重的关上了门,背倚着门板裴烨郁大声喘着粗气,双眼怎么也收不回,越看越心悸,越看越忍不住欲 火,狠狠的低下头,裴烨郁有些暗恨自己刚刚为何要进来,可又庆幸着自己进来过,天,他真的要疯了。裴烨郁誓不放手的爱恋“你怎么了?”微张嘴惊讶的看向垂头不语而又情绪激动的裴烨郁,这么晚了他来自己房间做什么?听到了裴烨煦的声音,裴烨郁深吸口气再次抬起头,只是当看到对面的人还是那样‘风情万种’之时,也不知是欲 火难忍还是郁闷生气,裴烨郁不由得狠狠皱起了眉头。“煦,你怎么……穿成这样,快点把衣服穿好,这像什么样子。”窘红着脸走上前,当近了时却又猛的站住了脚,“你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伤?为什么不早点清理?你就不知道痛吗!”心疼的低吼,压低了身子俯看着裴烨煦,裴烨郁真恨不能狠狠打这小子一顿屁股才好,看看煦的前胸后背,处处皆见伤痕又怎能不让他心疼?“呃~那个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的,这些伤看着吓人其实也没多重,再说了,我这不是正在准备好好清洗伤口正经上药嘛。”不自然的向后仰,裴烨郁俯看着他的样子让他有些小小的心慌,大概……是因为对方衣着整齐而自己却衣衫半裸吧?总之,感觉怪怪的。“……”裴烨郁盯着裴烨煦不说话,久久之后“把衣服都脱了我给你上药。”呃?瞪眼睛,让裴烨郁给他上药?那裴傲决一会回来看见了还不立马变身成老虎?“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明天还要赶路……五皇兄还是先回屋去休息吧。”犹豫只是一小下,最后终是将一句五皇兄叫了出来,他知道,这一声五皇兄一定会伤到裴烨郁,可,既然自己对他无情,又有裴傲决虎视在旁,他何苦让裴烨郁因自己而受其他牵连?所以,还是早点拉开距离为好。“你叫我什么?!”不敢相信,几天以来的第一次对话,煦竟然称呼他为五皇兄?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明明知道自己有多爱他有多在意他的时候,用一句冷冷的五皇兄来打发他?裴烨煦,你难道真的没有心吗?裴烨郁到底哪里做的还不够?为什么你总是不问原因理由就对我下定论?这对我不公平!!“……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当你的弟弟吗?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弟弟了好不好?”仰起头直视着他,裴烨郁,答应吧,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的。“你休想!”嘶吼,如困兽哀嚎,双手狠狠抓住裴烨煦的双肩,一点点将人提到面前来,通红着双眼,裴烨郁一字一句如同誓言一般低低说道,“裴烨煦,这辈子,你,休想甩开我!”休想……吗?微微眯起眼睛挡去裴烨郁眼神里的控诉和哀伤,恍惚间,裴烨煦又想起了上一世,那天,也是在一个夜晚,也是在一处客栈,他将虚弱的郁狠狠压倒在床铺之间,郁绝望的笑,用恨恨的可以吃人的目光恶狠狠的看着他,而由始至终郁只说过一句话,那唯一的一句厉啸似还能犹在耳边,他说,‘裴烨煦,这辈子,你,休想得到我!’“呵呵……”低低的笑,真的好可笑,两世、两人、两情、原来所有的一切早就变得不一样了……“你笑什么?裴烨煦!你说话!还是说……你仍在想着要怎么甩开我是不是?是不是!”死死将默不出声的裴烨煦拥进怀里,可人虽在怀中裴烨郁却半分也升不出满足感,压抑的喝问由高扬到低喃,声音里不自觉带了些哽咽,裴烨郁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从一开始就对他‘另眼相看’?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不是吗?那为何他就是这样讨厌他的靠近?裴烨煦,你可以把所有的温柔都交给第一次见面的裴烨华,也可以把所有的认同都给了第一次相遇的裴烨熔,那为何就不能给裴烨郁一份公平?我不奢求的,我要的仅仅只是份公平而已,难道连这,也不可以吗?!耳边受伤似的嘶吼和摇晃将裴烨煦由往日的回忆里拉了回来,抬头,眼前裴烨郁苍白的脸和那天郁绝望的脸似重叠了,交替着在裴烨煦的眼前晃,险些让裴烨煦又陷进那段深埋在心底的回忆里。“郁……”一声满含复杂和情感的呢喃脱口而出,透过裴烨郁的脸,裴烨煦想着前世与自己纠缠了整整一生的那个人,不知道……那天自己死后,郁是怎么对待他的尸体的?大概……会扔去喂狗了吧?他,就是那样的厌恶他哪,厌恶的连看一眼都嫌恶心。“你在叫谁?不要透过我看别人,裴烨煦,你听到了没有!!”好恨,又是这个眼神,又是这道让人摸不清品不明的目光,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煦就一直在用这种隐含万千情绪的眼神看他,虽然那个时候的眼神淡淡的不太明显,但一样的感觉次数多了自己也能记得住了,又何况那是这人对自己仅有的‘关照’,他又如何能忘?可是,裴烨煦,你在透过我看谁?那声带着点点不清不楚的爱恋呢喃揪得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郁?让你那么在意的人也叫郁吗?他是你的爱人吗?是你最最在意的那个人吗?如果是,那是不是说明,你这样讨厌我的靠近,这样拒绝我的碰触,其实都是因为,有一个和我同样名字的人伤害过你?那,我还有机会的是不是?因为伤害过你的人,不是我!“裴烨郁,你相信宿命吗?”突然间回神轻轻的笑,裴烨煦静静的看着裴烨郁等待他的回答。“宿命?”挑眉疑惑的回视裴烨煦,裴烨郁不懂煦为何要这样问,更不喜欢煦此时那样飘乎的笑容,就像……他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般,看了就让人心惊肉跳。“原来我也不信的,可是现在,我信了。”放松身体躺回床上,闪着幽光的眼眸似透过房顶看到了外面的星空,再次微笑,此时的裴烨煦更像一个学者先知,半点也看不出少年的稚嫩。前世,他亲手杀了太子哥哥,所以今生太子哥哥成了他最大的逆鳞,谁拿住了太子哥哥,那他就只能听谁的摆布,甚至连反抗都不敢去想,就如这次同意回天龙,在意夜衣不是最主要的,他最最不想出事的人,是太子哥哥,那个裴傲决没有说出口的威胁,他们两个人都懂。前世,他一手策划,耍心机逼宫亲手杀了裴傲决,所以今生虽无意再与裴傲决有过多纠缠,却还是一步步被裴傲决套上了绳子,一点点拉近了他的身边,任他怎样想逃也逃不掉。前世,一个小小的暗卫从没放在他的眼里,夜衣从身为他暗卫的那刻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数之不尽,就连死,他也没在乎过自己去了之后,夜衣要如何活下来,可是今生,当夜衣再次走进他的生命,当再次与夜衣见面的那一刻起,这个前世并不放于眼里的小小暗卫,却成了此生第三个不可舍去之人。最后一个,慢慢把眼神调回来,细细打量眼前痛苦哀伤的看着他的裴烨郁。前世,自己为之付出最多的,是他,自己为之牺牲最多的,是他,自己为之拼尽了一切的,还是他,而最后让自己落了个身首异处、死无全尸的,更是他,可以说,前世在感情上,自己最最对得起的那个人,正是裴烨郁也只是一个裴烨郁。所以今生,欠了他的裴烨郁来还债了,第一眼的心动,再见面时的情根深种,和此时无怨无悔只想要一个公平的卑微想法,再再都让人哭笑不得不可思议。无言的收回目光,嘴角边慢慢扯起丝虚幻的笑,这,大概才是老天恶意的安排吧?他恨老天的安排!“煦……”这样的裴烨煦是他没有见到过的,如此的飘渺如此的莫测难懂,轻轻推醒再次陷入沉思当中的裴烨煦,裴烨郁忍住了想再争执的欲望,努力在脸上扯起丝柔柔的笑,“来,我先帮你把伤口处理下,天色晚了处理完你正好也能好好的睡一觉。” 第47章 嘴上虽说的凶险,可裴烨郁的面上却半点也找不到害怕的痕迹,嘴角边噙着抹悠然的笑,那看向裴烨煦的眼神,爱意满满也,野心十足。即使情敌是父皇又如何?早在父皇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定了煦了,所以想让他因此而退出?怎么可能。而他和父皇差的只是身份和地位罢了,如果父皇硬要利用权力来剥夺他爱的自由,那么……嘴角边的笑慢慢变得幽深,裴烨郁同时也眯起了同样变得幽暗的眼睛,那么父皇,儿臣也只能对不起您了!没有看到裴烨郁的眼神,裴烨煦因裴烨郁刚刚的话而陷入了沉思。朝堂上出事?什么事情会让裴傲决连夜起程甚至连个招呼都来不及和他打?这不像裴傲决的行事作风,以那人的性子,既‘擒’了自己这个逃走的人,是不可能再放任自己走出他的视线之外的,除非……除非事情出乎意外的紧急,紧急到非裴傲决亲自处理不可。“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达天龙皇城?”抬头,有些急切的问着不知何时又盯着他看的裴烨郁,眼神因裴烨郁眼眸中的执着和痴狂而闪了闪,半垂下眼帘,裴烨煦再催了声才听到裴烨郁的回答,只是那答,却非所问。“你是在担心裴烨华吧?”话,问得裴烨煦首垂不语,见如此,裴烨郁心中自嘲更甚,煦,你所担心的人,永远都是别人吗?又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轮到我呢?“……放心吧,以你的太子哥哥此时那个身份地位,没人会理会他的。”终是忍不下心看裴烨煦着急,裴烨郁缓缓给出了答案,只是眼眸中神伤的那一抹情,却越来越浓了。心伤又有何用? 煦对裴烨华的在意,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就算再妒忌再不喜,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是吗?“你什么意思?!”猛然由裴烨郁怀中坐起来,一把揪起裴烨郁衣襟,裴烨煦皱着眉头冷喝。记得那天裴烨郁醉酒时曾说过,说他为自己报了仇了,又说什么太子哥哥现在已不再如当初了,那时因为有事和不敢面对,曾下意识躲过了这个问题,原想着以太子哥哥的为人和能力,身份与地位,就算再落破再如何,也不可能真会把他怎么样的,可是刚才听裴烨郁话里的意思……难道……“说话,回答我!”太子哥哥不会有事的,永远不会!“果然……在你的眼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他。”苦涩的笑起来,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受伤,不等裴烨煦说什么,裴烨郁又接着说道。“五年前,太子喜得贵子,偕太子妃于当年选良辰吉日祭祖敬天,回程途中,太子发现太子妃与人私通,一怒之下失手杀死了太子妃,自己却也因奸夫功力太强而伤到了脚骨,从此落下了病根成了名副其实的跛子。首铺大臣痛失爱女,一口咬定爱女为奸人所害从此与太子面和心离,而成为了跛子的太子前途堪忧,依附之人纷纷离去,父皇又为了天龙颜面不能公开太子之事,所以只能以遇刺成疾来解释一切。如今,堂堂天龙太子孤身一人在普华寺种菜,天龙准皇孙又因身份不明成了个不大不小的污点没人理会,裴烨煦,你说可笑不可笑?”挑眉,裴烨郁语气淡漠眼神幽远,裴烨华真的可笑吗?其实可笑的是他们吧?因为那个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他依然还是煦心中最在意最重要的人,而他们这些自认为并不比裴烨华差多少甚至于比他更爱煦的人,又都得到了些什么?也许……只剩下恨了吧?恨他们伤了裴烨华。震惊,裴烨郁的一番话让裴烨煦震荡莫明,怎么会?才不过八年,太子哥哥竟就由天龙朝最最尊贵的太子殿下,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了吗?什么失手杀了太子妃?什么太子妃私通所以皇孙身份不明?又什么……跛子?太子哥哥怎么会是个跛子?前世的太子哥哥由生到死,从来都没当过一天跛子!“你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太子哥哥才不会是跛子,他是天龙的太子,是天龙未来的皇帝,是应该被所有人仰视的存在,谁敢拿他当笑话?谁那样做他就杀了谁!“我没有骗你,裴烨华现在虽然仍顶着个太子的头衔,可他早已经不是太子了,再也不会是了!”嘶吼,如同受伤的那个人是他,其实他何尝不是真的受伤了?裴烨华伤的是脚他伤的却是心。看着听了此话神情更加激动的裴烨煦,裴烨郁心痛如绞却就是不肯收回自己的目光,痛吗?你很痛吧煦?可是当初知道你死去时,我比你现在更痛!所以我报复,报复一切害了你的人或事,而裴烨华首当其冲,如果不是他指使手下掠你出宫,你就不会‘死’在外面,如果不是他想独占你,你也不可能遇上危险,从此与我一分八年。凭什么在所有人都痛苦哀伤无助绝望的时候,他裴烨华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娇妻爱子陪在身旁?明明就是罪魁祸首的他,就该当为自己所做出的一切而付出代价!!“……是你对不对?是你做的对不对!”抬头,通红着双眼看向默默无言的裴烨郁,而对方并没有反驳的样子,让裴烨煦再一次失控的揪起了裴烨郁的衣襟。“为什么?你凭什么那样做?”为什么要伤害太子哥哥?裴烨郁,你明明知道太子哥哥在我心里的地位,却为何还要狠心的对他出手?“不凭什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怎么?煦想为他报仇?那好啊,裴烨郁的两条腿都随你弄,全敲断了我也不怨你如何?”淡淡的笑,似说的不是自己一般,静静将两腿伸直送到裴烨煦面前,裴烨郁掩去了眼神中所有的哀伤只是无声的等待着裴烨煦的回答。他不愿意承认报复裴烨华是为了心中所爱,也不想解释那时之所以能成功其实是有了裴傲决的默许和帮助,他只是倔强的想知道,煦会不会为了裴烨华而对他出手,卑微的用一双腿来试探那渺茫的甚至于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一点点在意,呵~多可笑,他裴烨郁竟也有这般可怜的时候。“你……”紧紧咬住唇,裴烨煦知道,裴烨郁这是在逼他,用自己的一双腿来逼出他的心里话,愤愤的瞪着裴烨郁久久不语,最后默然一叹,裴烨煦如泄了气的皮球赌气般坐到了另一边再也不肯多看裴烨郁一眼。其实不用说就能明白的理由两个人都懂,只是一个不肯深想一个不屑于说。“怎么了?煦不想动手?那好,我自己来。”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狠心抽出靴中短刃,裴烨郁想也不想直直就向着自己的左脚后筋划去,如真得了手,那裴烨郁的左腿注定得瘸一辈子。“住手!”大惊失色的握住了裴烨郁的手腕,险而又险的拦住了裴烨郁之后,裴烨煦回手就给了裴烨郁一个重重的耳光。“是的我在意,我在意你行了吧,裴烨郁,你他妈的有病!”怒吼,真真是恨极了才会让裴烨煦如此的失控,刚刚,真的是吓到他了,这个在今生从第一眼起就被他摒除在心门之外的人,不知在何时,竟也一点一点的再次浸入到了自己的心里,虽然那位置并不重要也不明显,可那份在意,却是怎么样也忽视不了的了。‘铛’的一声短刃掉到了地上,被打的左脸火辣辣的痛,可裴烨郁却只想笑,大声的笑,但眼角不知为何,竟又隐隐泛上了些许湿意,低头将脸整个都埋进双膝之间,裴烨郁环起了双臂死死将自己圈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是的,他是有病,并且还病得不轻,刚刚,如果煦没有拦他,他是真的会费了自己一条腿的,因为这赌注不止是在逼煦,也更是在逼他自己。煦,你可知道,没有希望的爱恋有多苦?我真的好怕,怕在拼尽了所有之后,却只是落得一场空,所以我只能用胆怯的、恶劣的、卑微的办法,去得到一点点证明,证明自己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而只要你的心里在意我,那哪怕那并不是爱,裴烨郁也知足了。时间悄悄溜走,愤愤不已的裴烨煦已经慢慢的消了气,可埋着脸庞的裴烨郁却还是不言不语像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有些担心刚刚自己是不是打得有些重了,心里暗自骂了声好没出息,裴烨煦慢慢的移回到了裴烨郁的身边。“喂,你……没怎么样吧?”“……”“裴烨郁,说话。”受不了这人假装听不到的样子,裴烨煦没好气的推了推他,风吹动发丝掀开了抚在裴烨郁脸庞的发,止不住神情一顿,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裴烨煦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的那一巴掌竟然会打得裴烨郁半边脸庞都肿了起来。“煦……好痛。”似是知道裴烨煦看到了什么,裴烨郁慢慢的抬起了头露出了整张脸,那高肿的脸庞上正挂着几丝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哭泣的泪水,生生让裴烨煦的愧疚之心上涨了一大截。“你活该。”恨恨的咒骂一声却难掩眼神中的心疼,低着头由袖子边口上抽出两根细长的银针,飞速扎进裴烨郁高肿不堪的脸颊,细细观察了好几眼之后,裴烨煦才总算放下了心来。静静的任裴烨煦摆布动也不动,即使银针扎入时脸皮痛得下意识颤动,裴烨郁也只是笑着看对方施为不躲不闪,能全身心感受煦的照看和爱护真好,这种感觉即使在梦里也不曾梦见过。“好了,记得一会叫人送块热布巾来敷一敷,用不了多久就会连印子都看不出来了。”“煦……”拉住裴烨煦忙碌的手握在手中不肯松开,“我知道煦还在生我的气,当初的做法,我承认自己是有些过了,可是煦,如果我不爱你那么我就不会去伤害裴烨华,也自然更不会做的如此疯狂,而哪怕一切重来,我自认自己仍是会那样去做。”低低的喘息,激动的心因想到当时的痛而久久难以平静,没失去过的人,又如何能懂得伤痛的滋味?他不怨煦怪他,他只怨自己还没做到最好,让煦的心里始终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不过请煦放心,既然如今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了,那么对于裴烨华,我会还你一个交待,也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太子哥哥如何?”不顾裴烨煦的反对硬是将人死死拥进怀里,低头轻吻了下裴烨煦的额头,裴烨郁笑的优雅自有一番怡人。“你是说太子哥哥的脚伤能治好?”怎么会?如果真能治……是了,本来就能治,只是有人不想让太子哥哥治好而已……“别想那么多,煦,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当年……失控的又何止我一个?”当年,最最痛心最最疯狂的,是父皇吧?从没有失败过的经历,保护不了心爱之人的自责,和与儿子成为情敌的愤怒,再再都把那个从不动怒的王者,逼得失去了平常心,变得比谁都可怕了,而裴烨华,不过是可悲的成了无辜的出气桶,妄受了牵连而已。当然,这也是在知道了所有真相之后心中才产生的想法,只是那时,一切都已经挽不回了。 第49章 那天没有动手为夜衣报伤身之仇,是他的不对,看着夜衣还有些憔悴的脸庞,裴烨煦知道这份愧疚怕是要跟着自己一辈子了。“谢谢主子关心,夜衣记下了保证不再犯。”静静看着为他着急别扭的喝斥着他的主子,夜衣不自禁浅浅的笑起来,笑意溢满了眼角竟是出乎意料的温柔。“你记下了就好。”拍拍夜衣的肩膀一同微笑,算了,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再去后悔,而欠柏侯玉珩的一条命自己那天也已经还清了,等下次再见面时,自当会为夜衣讨一个公道回来,只是……暗暗在心底默念了下柏侯玉珩的名字,脑海中回荡起那天所发生的一切,真到了再见面之时,自己可真的能够下得去手?看不得在意的人心心念念都是别人,站着干吃了好几大桶醋,裴烨熔最终还是没有拧过自己的心,不甘不愿的凑了过来。“煦不为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故做淡然的问,继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车厢里的少年,哼,长得也不怎么样嘛,还弱弱的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煦到底看上了他哪点?真是没眼光。“熔不认得他?”有点惊讶,有关于夜衣的事情裴傲决和裴烨郁他们都是不用自己说就了解了个彻底的,可是熔……呵呵……暗暗的笑起来,还是熔最好,从不会想着调查他,这样想着裴烨煦看向裴烨熔的目光不自觉的就带了更多的柔意。“他叫夜衣,是我的暗卫,一个只会属于我的人。”只会……属于你吗……煦,看来你很在意他啊。“好吧,现在你见熟人也见过了,那是不是该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低头,唇暧昧的擦过裴烨煦的耳垂,清幽的双眸透过裴烨煦柔柔的发丝看向车厢里弱不禁风的少年,见夜衣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可疑的情绪,裴烨熔这才暗暗收回了目光。“可是……”“没有可是,我们必须现在谈!”一把扛起又想要争辩的少年,裴烨熔大步流星直向河边小林而去,还可是?再可是还不知道会不会再蹦出个什么什么影卫来,那可就真的要气死他了。默默注视着裴烨熔将人轻轻松松带走,裴烨郁只是双手交缠于胸前淡淡的笑,当再也看不见人影了,收回目光回身看,刚刚好撞进了一双波涛汹涌的眼眸里,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裴烨郁压低了头轻声而道:“十皇弟如今可有什么想法?需要为兄的帮忙吗?”“……感谢五皇兄的好意,裴烨泠心领了。”优雅的笑,然后平静的点了点头慢慢放下车帘将自己完全陷进了独自的空间里,久久之后才扯起丝苦涩难耐的笑,笑意幽幽包含了太多说不清的苦辣酸甜,而这份滋味,他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品尝。煦哥哥,又见到你了哪,你……变了好多,可那份印在骨子里的温柔,却一点都没变,好希望被你关注被你在意的那个人是我,可是你还不认得小泠哪,小泠还只是一个……你生命中的陌生人……头埋在双膝间,想哭,却哭不出来,死死咬住唇让疼痛如风一般袭来,但再大的痛楚也比不上心间的茫然和胆怯,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好不容易寻回来的煦哥哥,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纯洁的孩子了,这样肮脏的自己,可还有站在煦哥哥身边的资格?“煦哥哥……”压抑的呢喃断断续续,干涸了好久的眼角终是落下了不甘的清泪,无声的述说着他的哀伤。细说原由小河流水潺潺,风吹绿草弯弯,淡淡的炊烟一圈圈随风而起,阵阵香气引得人口水连连,但是,任凭肚子怎样咕咕咕的叫,却就是没人敢坐下来吃饭。“喂。”甲兵用手肘碰一碰身旁的乙兵,“你说咋们主子什么时候才能和那个少年谈完话啊?这都进去大半天了,再不出来,饭可就凉透了。”“去。”乙兵白了甲兵一眼,“没出息的东西,少吃一顿饭能死啊?”可能是觉得说的有点重,乙兵想了想又接着小声说道,“我说小子,你说话可得小心着点,如今咋们主子和那位……”微扬下巴点了点站在不远处的裴烨郁,见裴烨郁回头乙兵赶紧将头又低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下意识低了许多。“就是那位主子你知道了吧?他和咋们主子可是情敌,而我们这些主子最最忠心的属下,怎么可以在这样关键的重要时刻丢主子的脸?所以说,饿也要挺一挺,反正又不止我们一个人饿着不是?”“噢……”点头,甲兵一副总算是受教了的样子,于是谈话到此结束。“主子……”裴烨郁身边的一个侍卫迟疑着走到了裴烨郁身边,眼神有些担扰的先看了眼无声无息的树林,嘴巴张了又合满脸的犹豫。“下去吧。”并没有回头,裴烨郁只是摆了摆手,来人想说什么他其实都知道,不外是劝他进林子里面看看,可他怎能那样去做?煦……会生气的。“主子,您……”不甘的又叫了声,他不明白,向来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的主子,为何到了关键的时候却变得这样畏首畏尾了?那熔王可不是等闲之人,万一人家在小林子里先下手为强了……主子后悔都来不及。“下去!”眉稍微挑,略低于刚刚的语气里带了些怒意,如不是这人是跟了他许久的属下,只凭他胆敢臆想煦的不是,他今天就能废了他,“自行去领三十刑仗,马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凡有冒犯煦者,定惩不赦,这就是他裴烨郁的态度。“……是。”低头再不敢多言,侍卫静静的下去了,不久之后一阵阵仗责之声传来,于这片寂静的时刻更显响亮。至此再无人敢多嘴半句,即使是裴烨熔那一方的人也不例外。树林内小河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时身在此处的并不止裴烨煦和裴烨熔,还多了一个女子,她正是害了裴烨煦一次又一次的香宛如。斜依在裴烨熔的肩头静静看着河水出神,任风吹乱长发,裴烨煦显得特别的悠然,说实话,能与香宛如相处的如此和谐,还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果然,天下没有不可能之事啊。“你恨我吗?”双手抱着腿曲膝坐在草地上,眼睛死死盯着河面,香宛如轻轻的声音似被风一吹就能散一般,虚幻却又真实。“恨?呵呵……也许曾经有过吧。”曾经……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手挑起裴烨熔一缕墨发把玩在手指间,嗅着发丝间熟悉的清香,裴烨煦笑的坦然。“你……想听一个故事吗?”身体不自禁缩了一下,他真的……恨她呢……是啊,这样的母亲如何能让人不恨?苦笑着将头垂下来,香宛如并没有等裴烨煦回答就自行接着说了下去。“……曾经,我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虽然父亲早逝但我与母亲却仍然衣食无忧,只因为母亲有一位好表妹,那是一位很慈祥可亲的长辈,她还有一个儿子,叫做朝,是我此生最爱的男人,原本,我以为我会一直那样长大,直到成为少女再嫁给朝哥哥做他一生的妻……可是他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被人活生生砍去了四肢不算最后又被切去了头,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我也跟着死去了……”想到那天的情景,香宛如狠狠闭上了眼睛。“全家几十口,一夕之间无一生还,天地间只剩下了一个我,就只有一个我了……”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看向身边的两人,“你们一定没有尝过那种滋味吧?那是一种,比生不如死还要难熬的感觉,明明你每时每刻都在痛着,却就是麻木不了,而每当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种痛苦就会更胜往常。”缓缓收回目光茫然眺向远方,“我就是那样一天天走过来的,痛着成为了海之国的代嫁公主,痛着嫁给了灭门仇人裴傲决,痛着向你父皇献媚也痛着与你父皇曲意承欢,更痛着放下刺杀裴傲决的念头,拼命接近他为他生下第一个儿子裴烨郁,但,可能是有些怀疑我的目的了吧?他早早的就把裴烨郁送出了我的视线。我好恨,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他怎么可以说带走就带走?裴烨郁是我打算用来动摇天龙国本的筹码,被他带走了我还谋划个屁!于是逼不得已,我又利用手段和心机讨好裴傲决,最终就生下了你。”笑,似仍为那时的成功而得意着,只是香宛如的眼眸中却一直闪烁着痛苦和迷茫,如此的处心积虑如此的狠心对待自己,也难怪她会变得那样可怕了。“……为了怕你父皇再把你也带走,我刻意发生了意外让自己早产,倒也算那女人倒霉,没讨到好处却惹上了一身臊,呵呵……果然如我所料,着了凉又受了惊再加上营养不良和早产,太医说我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了,而你父皇有鉴于此,这才将你放在了我的身边。”站起身走到小河边,纤手提起裙摆光着脚走下河,感受着由脚底直透而上的清凉,微眯着眼睛香宛如似还能想起那天雨夜里的一切,也包括……生下裴烨煦时的痛苦。“计划在一点点的进行,你每一样都做的很好,我用心的教你我想让你学的一切,并时不时的刻意折磨你,让你从很小的时候就能懂得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而察言观色也成为了你每天的必修课,原本一切都进行的很好的,真的很好的,可是!”猛的一回身,大步由河边走过来,眯着眼睛俯视下方悠然看向她的少年,香宛如恨恨的磨了磨牙。“你是如何改变的?在一个我不知道的瞬间,你,不再是我手中的玩偶了,你变的好陌生,陌生到让我总是感觉面对的不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而是有着很深心机的成年男人,我讨厌那样的你,不止因为你不再能被我掌控,还因为……那样的你太像裴傲决了,惊人的相像。”并不恼香宛如的言词,裴烨煦淡笑着拉过香宛如让其坐到自己的身旁,然后坐直了身子微挑起了眉,“所以,看不懂我你就选择了示弱,先是让人行刺得手被父皇撤换了所有的手下,再是故意让人碰个正着让自己名誉受损近而躲开人们的视线,成为一个再不会被人注意到的闲人,更狠的是,这样你还能报复到我,让我不再能有希望为皇,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将脸凑到香宛如面前,盘着腿以手支着下巴,裴烨煦歪了下头,“你不是一直想将我训练成为一个阴险、狡猾、冷血而又心里扭曲的变态皇帝吗?怎么会突然间拉我后腿将我弄成废弃皇子了?” 第51章 “解释什么?煦想听我自然全都说。”抢先裴烨熔一步开口,淡淡给了裴烨熔一个眼神,示意他不准多嘴,裴烨郁笑的春光灿烂射杀了一地的眼球。瞪他,才不听他说,这人嘴皮子上的工夫,他这些日子里算是领教了,“熔,你来说。”还是熔老实,就算是想说谎也保证几句话就能骗出来。“煦怎么可以这样?人家好伤心啊。”也不管会不会由马背上掉下来,一伸手臂揽过裴烨煦的脑袋,裴烨郁报怨着给了裴烨煦一记幽怨的眼神,十足一怨妇的嘴脸。“你去死。”一巴掌打掉脖子上那只不太老实的手,双腿夹着马肚迫使马儿小跑几步,抖了抖肩膀,裴烨煦真是越来越受不了裴烨郁的‘嗲’功了,这人,从不管有没有人在看,想发情就发情,看了就让人想扁他。毫不在意的笑,在裴烨煦看不到的空档里给了裴烨熔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裴烨郁勒了勒马缰绳大笑着向前冲,“敢让我去死?嘿嘿,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有种的就来。”夹紧马肚再次向前跑,嚣张的挥了挥手,裴烨煦不肯示弱的高扬起眉。“哟呵?你看我有没有种!”事关男人颜面,不应战的就是懦夫,他裴烨郁才不做懦夫,永不做,“别跑……”马如飞,带起沙尘一片,两人跨下的俊马虽算不上什么宝马良驹,却也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其速度自然都没话说,如此的放马急行,不一会就都跑得不见了踪影。……“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任两匹马儿闲走吃草,与裴烨郁一同坐在树荫下,裴烨煦悠然的叨着根青草无头无脑的问向裴烨郁,眼神虽并没有看他,但裴烨郁的表情却一点也逃不开他的注意。“煦,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和裴烨熔那点心思,还用得着再说吗?”以手枕头,伸展着身体斜躺在草地上,天上白云悠悠,一如裴烨郁此时的表情,拥懒而又迷人。沉默,继而收回目光死死盯在裴烨郁的脸上,“裴烨郁,我问的是你那天都和熔说了些什么,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其他。”“……说了些什么?”挑眉,回视裴烨煦的目光幽幽的似能吸人心魂,“我那天找他说了很多,不知煦想听哪句?”支起身体坐起来,头微微偏着让下巴抵在裴烨煦的肩头上,裴烨郁笑的邪魅逼人,风情竟一点也不比裴傲决几年前的那晚差,反而更多了分诱人。“裴烨郁!”皱眉,真是败给这个家伙了,“你是不是和熔达成了什么协议?”并没有躲开裴烨郁如此挑逗的动作,如这般的肢体接触这几天时不时就会发生,他都有些免疫了。“如果……我说是呢?”伸出舌头舔了下裴烨煦的耳垂,媚惑的眨眼,裴烨郁暗暗高兴着自己这几天的努力,果然,习惯就会成为自然。身体不由得一僵,很明显是被裴烨郁的动作给气的,很是不爽的抿紧了唇,半晌之后裴烨煦慢悠悠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回身就揽住了裴烨郁的腰身,如王子抱公主般将挑逗他正挑逗的兴致高昂的裴烨郁,给稳稳拥在了怀里。“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一说,你和熔的协议都是什么呢?”对着裴烨郁的耳朵吹热气,挑逗,不止他一个人会的。脸上的笑陡然顿住,微张着嘴巴裴烨郁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只会被动的被人吃豆腐的煦,竟然也学会反抗了,可愣住只有一下,下一瞬裴烨郁就狂喜了起来。“当然可以了,别说只是一个协议,就是煦想要其他的什么,我也保证不会不同意的。”笑眯了双眼伸出手臂环上裴烨煦脖子,暧昧的用鼻子磨擦着裴烨煦的下巴,裴烨郁很自然的将挑逗又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满脸的任君随意下手的样子。顿住,纠结的看向裴烨郁,“……如此最好。”一条一条挣开裴烨郁的手臂,在脖子终于恢复了自由之后,裴烨煦很是舒服的大喘了口气,斜瞟一眼仍自在笑个不停的男子,裴烨煦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的很有当诱受的潜质。“那就请你现在全说出来吧,在下……洗耳恭听。”掏掏耳朵耸耸肩膀,裴烨煦笑着退后一步又倚回了大树旁,他可不想再和这小子疯了,怎么都是自己吃亏,傻瓜才会和他一路拼到底。“离那么远做什么?这里又不热。”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放过裴烨煦?邪邪的勾起嘴角,裴烨郁一点一点凑上前,纤长的手指挑起一缕裴烨煦的长发,半眯起眼帘如刚刚裴烨煦一般将嘴唇凑到了裴烨煦的耳边。“我和裴烨熔商量好了,今后一起守护你,如此煦可会高兴?”退开少许观察着裴烨煦的反应,见对方只是默默的回视也不言语,猜不准裴烨煦的心思,裴烨郁下意识皱起了眉。默然无语,他该高兴吗?两个如此出众的人为了他而放低势态和平共处,他是应该高兴的吧?“果然是个很值得人高兴的事情哪。”悠扬而笑,耐何却冷淡如风。“煦,我们……”“够了,不用再多说了,我都懂,真的懂。”他怎么会不懂?裴烨郁和裴烨熔的心思,他从很早以前就懂得的,只是懂得虽懂得,他却并不太能接受眼前这一幕。共同守护?说的轻松做起来却太难太难了,而最主要的是……没有爱情的守护,真的可以幸福吗?“裴烨煦!”一看就知道裴烨煦又在纠结什么了,一把抓过裴烨煦的衣襟将人扯到自己面前,脸对着脸鼻子对着鼻子,裴烨郁幽幽然眯起了眼睛,“裴烨煦,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心中想的是什么,反正我守你爱你的心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我知道,我和裴烨熔的这个决定太过惊世骇俗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可谁让我们是先爱上的那一个?所以既然输不起那就只能拼尽一切了。”“……”沉默,裴烨煦只是看着裴烨郁不说话。裴烨煦的沉默让裴烨郁不安,不知所措的看了裴烨煦半晌,咬了咬牙裴烨郁一把将裴烨煦拥进了怀里,恶狠狠压低的声音像是要咬人,但眼眸中的无奈却带着无言的脆弱。“裴烨煦,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样?我们爱你又个个都想要得到你,可是没有对我们任何一个动心的你,却让我们都无法下手……我好怕你知道吗?怕在我们相互伤害的时候,你却独自一个人悄悄的离开,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到宁愿把妒忌收进心底,用痛苦的决择来留住你的心。”煦,你可知如此的选择最最痛苦的就是我?可为了能守在你身边,为了能光明正大的用爱人的身份站在你面前,我只能忍下所有的不甘逼自己坦然去面对,只因为你的心里始终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只因为太过强势的父皇一定会拼尽一切去囚禁你的一生,所以我需要人来帮我,帮我得到你的心,也……一同守护你这个人。“……其实那天我和香宛如谈了很多,其中也包括你们。”想起那天裴烨郁的眼神泛起了些许迷漓的色彩,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香宛如那样和善的同他谈事情,也是最后的一次。“她?”诧异出声,那女人和煦谈他们?几个他们?又都谈了些什么?“对,就是她,她一一把你们所有人的性格和禀性都摆了出来,并仔仔细细的同我说了很多很多。”苦笑,果然不愧是两辈子里最了解他的人,自己身边这些男人,她竟比他这个当事人还了解的通透。“什么?她……”‘嘶……’马嘶长鸣,滚滚而来的马蹄声打断了裴烨郁还未问出口的话,相对而视,两人还来不及站起身,裴烨熔修长的身影就已经来到了近前。“煦,原来你们在这里,快点过来,父皇派了人等旨待宣,正找你们呢。”裴烨熔向来淡漠的脸庞泛起浅浅的忧色,那旨意……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等旨待宣?”默然与裴烨郁对视,父皇大概是不放心他们单独在一处太久,所以就另派了人来吧?果然,当见到一队几十人身着金黄色盔甲,威风凛凛站于路旁的士兵之时,裴烨煦与裴烨郁也只能无声苦笑了。那是天龙军,是专门负责天龙帝王安全的铁血军队,一生只听裴傲决一人的话,其他人,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让他们正眼看上一下。“我皇有旨,至见面始,溪公子的安全就由我等全全负责,溪公子,请马上与我们一同上路。”手指着一匹千里宝马,带队之人面无表情的看向裴烨煦。“……有劳将军了。”“煦……”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裴烨郁知道,此时并不是该冲动的时候,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被迫离开,却又什么都帮不上,这种痛苦,折磨的他几欲发狂。“各位,多保重。”回身,对着所有人微笑,眼波流转间已无声的制止了夜衣想要上前的动作,“我的侍卫就交给你了郁王,希望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父皇的一句溪公子,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他的态度,他这是摆明了不再拿他当儿子看了,所以他也只能叫裴烨郁为郁王,免得再多生出什么事端来。“煦……公子,本王保证会安全把你的侍卫带回天龙城的,这一点请你放心,当然,如此小事自也算不得什么麻烦。”袖子里的手已经握成了拳,裴烨郁再也扯不出以往温和的笑,只能淡淡的尽量平和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连眼神都在下意识躲开裴烨煦的身影,生怕一看过去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了。这里再不是只有他和裴烨熔的手下,面对天龙军,他不得不小心忍耐,只希望煦别因为自己而在父皇那里吃什么苦头。“那就多谢王爷了。”朝裴烨熔笑笑再朝裴烨郁点点头,裴烨煦翻身上马,毫不留恋的飞驰而去,带着许多人的心一起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第53章 颤抖的手摸上了早已褪色的门板,痴痴的眼神似想透过门板去看门内的人,手指用力,想用尽力气去推开厚重的门板,却又猛然发现,手臂似在一瞬间被灌了铅,重如千斤让他半点也使力不得。“主子,您……”“下去。”冷冷喝退了身后的小童,裴烨华迈着残破的步子一高一矮的向菜园走去,浅浅的咳声不时涌起,他却一点也不想理会,生如何?死又如何?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了。“主子……”小童哀伤的望着主子远去的背影,大大的眼睛里尽是绝望,再这样下去,主子会死的,“呜……”蹲在地上抱起双膝低低的哭泣,他不想主子死,真的不想,可是以主子如今的身体,怕是那一天早晚都会来……情重裴烨华阵阵压抑的哭泣声绞得裴烨煦心烦意乱,耳听得属于太子哥哥的脚步声已渐渐远去,再也不思其他,裴烨煦一沉腕‘轰’的一声推开了山门,隆隆做响的开门声在夜色里传出去老远,树鸟横飞间,也惊得正哭泣不止的小童刹时禁了声,只顾呆呆的望向这里。“你,过来。”如提小鸡一般捻起小童的衣领将人提到了面前,悠然朝着小童绽放一抹淡淡的笑,无波无澜的眼眸中突然泛起丝忽明忽暗的幽光,一圈圈罩向了小童的同时,裴烨煦也开始了细细的盘问,句句不离太子哥哥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诚然,对一个单纯的孩子施展迷魂术的确是有点太卑鄙了,可为了能清楚的了解到太子哥哥的一切,他也只能出此下策。******************************************菜园,绿油油的青菜长势正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它们的主人很为它们负责,把它们都侍候的好好的,此时,夜色渐浓间一个身影正蹲在菜园边上默默无言,也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在想心事,寂静的四周了无人声,只余偶而的虫鸣在夜空里滑开一阵阵涟绮。“小煦……”低低的喟叹悠然响起,几多痴缠几多留恋尽在这一声之中。由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雕刻精细的小木人,指腹细细的磨擦木人熟悉的脸庞和嘴唇,脸上绽放着柔柔的笑,裴烨华独自品味着只属于自己的快乐。“小煦……”又是一声低喃,语气比刚刚多了几分不易让人察觉的痛苦,呆呆的痴痴的注视小木人良久,直直的目光久久之后最终还是再一次落在了自己残破的脚上,手轻轻抚摸脚根处那道陷进肉里的凹痕,一遍遍带起了心头又一阵痛苦的滋味,“小煦……”垂首,炯炯的双眸闪过一丝浓浓的黯然,久久久久都无法再恢复清明……如今的自己,没了太子的头衔也没了可以为心上人遮风挡雨的权力就连……一个健康正常的身体,也没有了,小煦,这样的太子哥哥,你还会喜欢吗?还会在意吗?迷茫的抬起头,天上闪闪的星光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却没有一个能回答他心中的疑问,独坐夜渐凉,裴烨华一如每天一般,宁愿坐在这片无人的角落里想着心底的人,也不肯回到那间让人无法呼吸的小屋里,无眠到天亮。无声无息站在这里已经许久了,从太子哥哥第一声小煦开始,到现在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发呆,裴烨煦一直在小心的看着默默的陪着,他不知道要如何走到裴烨华的身边去,因为此时裴烨华的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隔绝意味,他不想让人打扰他,似乎只是一个人这样坐着于此时的太子哥哥来说,就是一种无言的幸福。一坐一站,不知时间不知饥寒,两个人竟就这样挨到了月上中天。‘轰……’一阵闷雷炸响,‘噼叭’两道闪电快速的落下,紧接着‘哗啦啦’的毛毛细雨当头罩下,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慢慢的细雨转大雨不一会就浇湿了整片菜园。“嗯?下雨了?”直到衣服都快湿透了,裴烨华才抬起头看天,脸上还来不及收回的一丝迷惘借着闪电的光映入了裴烨煦的眼帘,那神情如一记重锤,狠狠击在了他的心上,痛苦随之如风而来。“该回去了哪,再待下去身体真的会因受不了而垮掉的……我还不能死,这样死去我就是到了阴间也不会瞑目的。”喃喃自语,继而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长时间的蹲坐让双腿酸软难耐,活动了一下四肢之后,裴烨华才迈着一颠一颠的步子向来时之路走去。牙咬住唇,狠狠咽下噪子里的呼声,直直看着往日风神俊朗的太子哥哥,如今如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一样,颠颠的迈着蹒跚的步子向前走,那一会高一会矮的背影,刺得裴烨煦眼眶发红。“唔~”只顾向前走没注意脚下,一个不稳裴烨华突的跌倒在了地上,泥水溅得他满身满脸都是,让此一刻的裴烨华更显狼狈了几分。“太子哥哥你怎么样?”心中一惊飞身上前,一把揽起浑身突然间僵硬的少年,裴烨煦忘记了所有的顾虑只是低头查看着裴烨华的身体,手更是四处乱摸,脸上也早已没有了往日淡薄的微笑,直到……“这位公子不用担心,在下没事。”静静推开裴烨煦慌乱的手,咬牙硬起心肠由裴烨煦温暖的怀抱中坐起来,裴烨华淡淡的口吻一如面对一个陌生之人,半丝热切也没有。“太子……哥哥……”痛苦的看着背对着他正费力试着站起来的人,裴烨煦狠狠咬着唇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太子哥哥,你是在怨小煦吗?如不是因为小煦,你又如何能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所以是我害了你,你恨我是应该的……“这里没有什么太子哥哥,公子如无事,还是请回吧。”喘着气终于站了起来,几次三番的挣扎让本已不太干净的衣衫更显脏乱,唇已咬的溢出了血痕,可裴烨华依然能用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将绝情的话完整说完,然后慢慢的转身,一步一个脚印的离开这里。“太子哥哥!”带着痛苦的高喊留住了裴烨华的脚步,急上前几步,裴烨煦猛的蹿到了裴烨华的身前,张开双臂拦下了他的去路。“谁说这里没有太子的?你就是太子,你是天龙最杰出的皇子裴烨华,是天龙朝未来当之无愧的皇帝!”太子哥哥,你恨我怨我小煦都无话可说,但你放任自己沉沦小煦却是万万不能答应的,既然是因为我才害得你变成了今天这幅模样,那就也由我来帮你重新站起来,再一次走回自己该走的路吧。“……”裴烨华沉默,久久不语,眼神并没有看向裴烨煦,面色平静似根本就没有听到裴烨煦的话一般,但放于身侧的两只手掌却握成了紧紧的两个拳头,手背间青筋根根冒起,越渐粗重的喘息声好似两团灼热的火,好像都能把冷冷的雨也一起沸腾掉。“太子哥哥……”慢慢靠上前,收起双臂伸直,裴烨煦小心翼翼碰触着裴烨华变化极大的脸庞,脸仍是那张俊朗的脸,只是气质却再不是当初的气质了,他已经当不成耀眼的太阳,而只能作一抹幽深山谷中的月光。“大胆!”裴烨华身体一震,继而高喝着猛向后退出了三大步,“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怎么还敢在本殿下面前如此放肆?还有,太子哥哥也是你叫得的?一介草民,凭你也配。”脸已经因痛苦而痉挛,大声喝斥着裴烨煦,裴烨华将一双溢满了爱恋和痛楚的眼眸快速转向了它处,他不能认下小煦,如今的自己已不能再为他做些什么了,反而还会带去无边的麻烦,所以小煦……小煦……你……还是快点离开吧。‘轰’又一声雷挟带着一道闪电霍的落了下来,闪亮的瞬间把裴烨华压抑的痛苦和绝望一一放大在了裴烨煦的面前,如斯的清楚。木然的僵直着身体任裴烨华痛苦的脸一遍遍在脑海中回荡,刹那间明白了好多,此时的裴烨煦已是激动的无法说出任何话来。许久再没有听到裴烨煦的回答,裴烨华的心情一路跌到了谷底,可想到这正是自己期盼的,忍住浓浓的痛楚裴烨华再次无情的开口,“听好了,本殿下命令你立刻马上离开这里,再也不准回来,所以请你……马上给我滚!”几乎是嘶吼的说完了最后一个字,裴烨华就慌乱的惶然的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裴烨煦身边直向远处而去,模糊的双眼已经看不清道路,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是想离开,只要离开这里去到哪里都行。没有追也没有动,裴烨煦只是静静的看着裴烨华跌倒再爬起爬起再跌倒的身影默不出声,心中也不知是种什么滋味,看着那个坚强却又脆弱的身影无数次在泥水里滚来滚去,他只是想哭。‘咣’的一声撞开小屋的门,木制的门板在雨中陡然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刺耳之声,连滚带爬的扑进了屋里唯一一张单人床上,一旋身将被子拉起裹在自己身上,裴烨华同时也将白的都有些发青的脸也一同埋在了被子里,再也没有动过一下。冷风夹着冷雨滴滴打在窗边,润湿了发黄的窗纸之后又在薄纸上打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窟窿,细细的冷风顺着窗孔转进屋内,让本就不热的屋子又冷了几分。‘轰~轰……’一连两个闷雷震得裴烨华埋在被子里的脑袋晕晕沉沉,迷茫的抬起眼帘看向窗外,心底深处在此时又涌起了几丝说不出来的不安,小煦……小煦他会不会还站在那里没有离开?想着就想起身去看看但又蹉跎着坐了回来,无力的摇头裴烨华呆呆的坐在被子里半晌眼球都没有动过一下。不可能的,刚刚自己那样骂他,他又怎么可能还傻站在那里不走?小煦他这回……一定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狠狠的闭上眼睛,绝望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时这般清晰,这一回,是他亲手掐断了自己与小煦之间的缘份,再也怨不得他人了。“小煦……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可以,他真的宁肯伤害自己也不愿去伤害小煦半分,可是形势不由人,他不能害了小煦。“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那我就原谅你好了。”陡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裴烨华独自的哀伤。身体一僵,裴烨华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他好像听到了小煦的说话声,他还说他原谅他了,这怎么可能?!“呵呵……怎么?太子哥哥连看都不想再看小煦一眼了吗?”还是那个声音,还是那样的语气,两次真实的出现让裴烨华不由得猛的睁开了眼睛,却一下子就陷进了两汪深潭里,久久都拔不出来。 第55章 裴烨煦浑身一震,太子哥哥在说什么?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他……难道是想……“小煦……”深深的看着裴烨煦,裴烨华再次凑近一把拥住了身体紧绷着的裴烨煦,“抱我吧,让我可以从此完全无所顾及的去爱你,也让我可以昂然的站在你所有的爱慕者身边,再不自怜自弃,所以小煦……答应我好不好?”脸埋在裴烨煦的肩头上,裴烨华幽深的眸子里荡漾着如华的光芒,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他一时冲动,其中也有着几丝不可说的心机。诚然,如今的他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给小煦的,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身体和所有的外在物质其实都不算什么,只要心中最爱的那个人还是小煦,他就没有什么是对不起小煦的,而之所以要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纵观小煦身边环绕的这些男子,身份、地位、人品、才干,哪一个都是出类拔萃的,而他们爱小煦的心也从不比自己少多少,所以要想在这些情敌的环视之下让自己的位置在小煦的心里得到再次提高,实在是太难了点,可难并不等于做不到。身为自小就与小煦相处最多的人,他自认对于小煦的了解不可谓最深但也算不浅,如果能成为小煦的第一个男人,当然可能会让小煦一辈子忘不了,但成为小煦压过的第一个男子,却绝对会让小煦记住一辈子!他承认,这种手段是恶劣了点,可只要成效是好的,他裴烨华才不管它卑鄙不卑鄙,照做不误!“小煦……”暗暗调整脸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无助一些更痛苦一些,慢慢松开拥着裴烨煦的手臂,裴烨华缓缓的低下了头,“你不愿意是吗?是啊,你怎么会愿意?跟一个跛子上床又有谁能愿意。”声音越说越低沉,裴烨华边说着边慢慢由裴烨煦的怀里滑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掉到地上去了。“太子哥哥。”一把抱住裴烨华光滑的身体,裴烨煦心痛的死死将裴烨华整个人又拥在了胸前,“我没有,太子哥哥我只是……只是……”只是不想在这种时候迈出那一步而已。如果,是太子哥哥要他的身体,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就给他,但现在却不是太子哥哥要他的,而是太子哥哥想给他,这要他如何能接受?只因他知道一旦今天接受了,那此后乃至一生,他都无法再抛开或忘记裴烨华了,这对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爱上任何人的他来说,简直跟上刑没什么两样。“小煦没有嫌弃太子哥哥是个废人?”感觉差不多了,裴烨华又幽幽的抬起了头,只是半眯不眯的眼眸让人有些看不清楚情绪。“当然不会嫌弃,太子哥哥,难道你还不了解小煦吗?”他怎么会嫌弃太子哥哥?再说了,太子哥哥也不会跛一辈子,脚上的伤早晚都会好的。“那好,抱我,现在就拥抱我,小煦,只要你抱了我,我就再不会多心。”“我……”傻了,这是裴烨煦前世今生最傻最白痴的一刻,被一个男人逼着压人?他连想都没有想过,更别提那个逼着他压人的还是他最最爱戴的太子哥哥了,脑子有些晕,裴烨煦好希望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可现实总是残酷的,它再一次用事实狠狠的打击了裴烨煦小小而又脆弱的心。“唔呃~”当胸前和下身一同被别人的手把玩和揉弄时,裴烨煦瞬间由一片混乱中回过了神,仰头眯眼,强忍下一阵阵攀升而上的快感,裴烨煦咬着牙将脸转向了裴烨华,“太子哥哥,你听我说。”“说什么?现在我们不需要说,只要做就好。”手臂绕过裴烨煦的腰身将裴烨煦圈在自己的怀里,光溜溜坐在裴烨煦的大腿上,压低了头吻上裴烨煦的嘴唇,在不容他有半丝疑议的同时,另一只活动在裴烨煦昂扬上的手也没闲着,套|弄的速度越发快了些。“唔~”快感直冲大脑,身体被坐在怀中的人挑逗的整个燃烧了起来,裴烨煦再也想不起其它,只顾着眯起眼睛享受了起来,而随着一波波快感的涌动和加深,裴烨煦只觉得前端越来越火热,越来越兴奋,竟是马上就要达到高|潮的样子了。“呃~太子哥哥……”不满的看着突然间握住了他下身的男子,裴烨煦好想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一连两次被人在快要爽飞的时候生生扯到现实中来,换谁都会不高兴的吧?可对方是他的太子哥哥,他也只能无声的瞪两眼了事。“小坏蛋,你先爽了太子哥哥该怎么办?做人不要这样自私嘛。”推倒裴烨煦已经不再反抗的身体,修长白析的身体压在裴烨煦同样光滑的身体上,裴烨华此一刻展现出了一种别样的风华。“太子哥哥……”傻傻的看着身上似迷人的妖精一般勾引着他的少年,裴烨煦只觉得大脑充血双眼通红,太子哥哥好美,这美不似女子般的妩媚,却比最美的花妖还要诱人,那带着点点阳钢点点贵气的邪魅,魅惑着他所有的心神。“小煦,记住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的。”扶着裴烨煦的昂扬对准自己的后身,悠悠绽放了抹炫目的笑,裴烨华在裴烨煦的惊呼声中,一沉腰身猛的坐了下去。“扑哧”一声,粗大只进去小半截,点点的腥红却已顺着被撑开的后|穴一滴滴落了下来,脸色有些苍白,皱着眉头深吸口气,裴烨华一狠心又想再次猛坐下去,但这一回却被先一步回过神来的裴烨煦给阻止住了。“你疯了是不是?难道你就感觉不到疼吗?!”心痛的揽过裴烨华的腰一翻身将两人的位置调了过来,趴在裴烨华的身上俯看着额上已溢出了细汗的他,裴烨煦真是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了。“小煦……给我。”噪子有些发颤,可一点也不损耗语气里的坚定,他要他,不管是在下面还是上面,他今天一定要把自己完全交给小煦不可!“……”默默与裴烨华对视,良久之后裴烨煦垂下了眼帘然后猛的吻上了裴烨华的嘴唇。“唔~”唇被裴烨煦用力的吻着,还没等裴烨华高兴,裴烨煦的牙齿又重重的咬了上来,半睁开眼睛对上上方隐含怒火和心疼的眼神,裴烨华伸出双臂悄悄揽住了裴烨煦的腰身,然后用力的压向自己。“呃嗯~”好痛,后|穴因疼痛而收紧,死死的啄住了裴烨煦的昂扬不放。“唔~”好爽,昂扬被裴烨华紧紧的包围着,那种有别于郁的滋味,让他几乎一下子失去理智,要不是顾念着裴烨华的身体,他真的想狠狠的用力的撞碎了身下的这个身体。“放松,华,你放松点。”忍住无边的快感轻声的呢喃,如今想撤出来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尽量小心的对待裴烨华,让他慢慢放松下来才行,可该死的,下身那紧凑的感觉简直太棒了,他真的要忍不住了。“煦……你是我的了。”笑了,笑意里满是得意和幸福,父皇又如何?知已又怎样?从今天开始,他裴烨华今生今世都会成为小煦心里的唯一,哪怕到死,小煦也永远都忘记不了他,而已遥遥领先于他人的自己,对于得到小煦心甘情愿的第一次,应当不会太远了吧?“给我小煦,我要你用你的行动告诉我,你正在属于我。”见裴烨煦不动裴烨华就自己动了起来,什么痛什么流血他都不在乎,此时此刻他只想感受,感受只属于彼此的快乐,那快乐是心灵上的,和肉体上的快乐不可同日而语。“该死的是你在勾引我的。”忍不住了,他真的忍不住了,如果在这种时候还有谁能忍得住,那他就绝不是个男人。死死的吻着身下人的红唇,舌头与对方抵死的缠绵,腰身由小幅度的律动到大起大落的抽|插,每一下都给带起点点红花,双手用力的尽乎残虐的揉搓着裴烨华的两点茱萸,耳听得裴烨华似痛苦似快乐的轻喘,裴烨煦只觉得自己心头上的火,越烧越旺了起来。“呃~唔嗯~”脸上溢满了汗水,腿也早就失去了知觉,后身火辣辣的痛感伴着裴烨煦一再的律动而一再的袭来,可裴烨华却一点也不想让裴烨煦停下来,因为他正为裴烨煦此一刻的神情而着迷着,痴狂着,甚至于都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身上的小煦是在为他而沉醉,那不由自主的疯狂,也只是因他而起,他喜欢看这样的小煦,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小煦的身体和心才是完完全全都只属于他的。伸出手,爱恋的抚摸上裴烨煦的脸庞,裴烨华悠悠然又笑了起来。……一夜的疯狂,当天已微亮之时小屋内才再次恢复平静,轻轻的与裴烨华拥在一起,裴烨煦静静享受着此一刻难得的安静与宁和。“小煦,你已经做好以后的打算了吗?”身体使不上力气,裴烨华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手指把玩起了裴烨煦的长发,脸上儒雅的神情再一次闪现,哪里还有半点昨夜的魅惑和妖娆?“嗯,父皇那里,我自有办法应对,只是太子哥哥你这……”眉峰微起,想让太子哥哥再恢复以前的地位并不难,毕竟裴烨华还是天龙的太子,有了身份地位就好说得多了,只是太子哥哥这腿,难办了点,看来回到皇城之后,得先想个办法从父皇那里弄道圣旨出来才行。“小煦,不用担心我,你只记得别再因为我而受制于人,就成了,我这里,呵呵……自有良策。”很耐人寻味的笑了起来,还真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当了十几年的太子,他可没表面看起来这样好欺的,以前不反抗不过是因为没了人生的目标又自愧对不起心中所爱而已,而现在,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噢?那看来小煦还真小瞧了太子哥哥哪。”高挑着眉笑意涌现,总算又看到‘正常’的太子哥哥了,这才是他,高傲、尊贵、炫目如太阳般耀眼。“当然,所以……小煦是不是应该受点惩罚?”顾不上疼痛一个翻身就压在了裴烨煦的身上,低头暧昧的朝着裴烨煦的耳朵吹了口热气,裴烨华直视着裴烨煦的眼睛一点点吻上了他的全身……习惯会成为自然,而当抚摸和亲吻已经成为了正常的事情,那压倒小煦,指日可待!……郑重声明:亲们,为了‘和蔼’期间不被编编抓到小把柄,此章回评时请不要说的太露骨,嘿嘿,多谢了,还有,发评的亲们如果评语多一些,偶会适当的赠送积分,这样亲们就可以免费多看一些章节了,嘻嘻,好了,大家看吧。嚣张男子天将破晓,白日初升,眼看着雄鸡就要起床了,裴烨煦和裴烨华这才恋恋不舍的开始了穿戴衣装。“小煦……路上记得要小心些。”千言万语只溶为一句话,而有些话,通过眼睛自能‘说’个清楚又何需再讲出来? 第57章 “还请溪公子莫要强逼我等。”沉声而回,某大队长说话间已调动了所有人手将裴烨煦围在了半中央。来硬的?淡笑不语,不说话也不阻止天龙军人的靠近,裴烨煦抱着胳膊只是拿眼睛细瞄对面的人,一静一动,气氛一点点紧张了起来。‘嘭……!’好大一声响动,随着一阵阵尘土飞扬,一个半边身子都沾了血的男子恰恰好掉到了裴烨煦与大队长之间,一下子就打破了两波人之间的对峙,也引得所有人都向这里看来。眉峰一紧,此人伤得好重,眼睛不由得再眯了些,裴烨煦忍不住心头煞气莹然。“不好意思在下出手有些重了,可这位也为免太不经打了吧?”毫无诚意的话气得裴烨煦眉心直跳,身为天龙国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以这个身份为荣,而当过七年天龙皇帝的他更是把天龙认做了自己的一切,今天,被人站在家门口说天龙的人不过如此,不替于是被人当面打了个重重的耳光,火辣辣的痛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再也忍不住霍的一回身,裴烨煦悠悠而笑,“公子好手法,在下会会你如何?”“溪公子!”急急而唤,溪夜上台打擂?这如何使的?可好些人看着这里,他此时又不能让手下群起而上,只急得大队长冷汗直冒湿了一手。闻身后所唤裴烨煦身子定了定但并没有回身,“君以为在下到此为何?只是看热闹?呵……不过是上台打擂搏些功名罢了。”话落再不等大队长回答,裴烨煦已是纵身到了台上,衣衫飘飘,其态比之那位男子更加飒然。“上台……打擂?……搏取……功名??”结巴着想哭,溪公子,您上台上的倒轻松,我们可怎么办?想主子对您那态度,他老人家应该不太会喜欢您太出名的吧?是吧?站于台上的裴烨煦已经没心思再理会面下‘哀泣’的诸人了,他此时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对面这位对手的身上,打败了他,自己的计划就等同于成功了一半,老天既如此开眼,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诚如他刚刚所说,选在今天到达,赶在此时进城,为的就是这三年一度的比武,他就是想看看,成为了天龙武状元之后,他的那位父皇大人还要如何把他私藏起来做情人。“公子,请了。”淡然而笑,小子,看在你帮了本公子大忙的份上,就留你个全尸吧,不过……藐视天龙国就要付出代价,嘿嘿,所以你死之前,请让我好好的抽你一顿吧!果然是熟人且不说台下人心思各异,只说台上的两人,裴烨煦一句淡淡的请了,拉回了所有人的目光,细看台上那位新上来的少年,虽长的不如另一位男子好看,但胜在气质,更胜在天时、地利、人和。“好……!”轰的一声叫好,不管这小子有没有本事,就冲他敢上台应战,就冲他是天龙国的人,这一声好他就受得起。并不理会一些跟着发疯的人们,裴烨煦仍自淡淡而笑潇洒悠然,倒是他对面的那位,却显得太过诡异了些。直直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少年,男子想不明白心为何会这样的悸动,那是一种朦胧的让人着慌的感觉,似惊似喜也渗夹了许多的涩意,他不懂自己为何要这样难过和欢喜,心中只知道一样,这个少年一定和自己的过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见对方久久不语,裴烨煦不由得暗自挑眉,这男人老盯着他看做什么?胆儿有些突突,想自己的傲龙决内功早就已经破了,应该……不会再吸引男人的目光了吧?当然,那几个和自己纠缠不清的人除外。“打啊,快点动手啊,都看什么看啊。”等的不耐烦了,一些人又嗡嗡了起来,各式各样的话铺天盖地而来。“闭嘴!”一声两喝,裴烨煦和那个男子不约而同的断喝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掐得台上台下齐齐无音。揉揉眉心朝着对面的男子笑笑,深为天龙国人汗颜的裴烨煦也没有想到,对面这个男子竟会与自己一同出声,眼神瞄了瞄下面大队长难看的脸色,不用猜他都知道,这位天龙队的大队长先生,一定又腹议自己和这个男子有奸|情了吧?想想也是,就刚刚这男子那目光,想不让人误会都难。“公子,请吧。”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施施然一个起手礼,裴烨也不等对方反应,一个欺身正面就向着男子攻了过去。“你等……”刚刚出口的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字就全都被迫咽回了肚子里,险险让过裴烨煦攻来的招式,男子惊出一头的冷汗来,刚刚要不是他躲得及,此时头发就要去半边了。“有什么话等打完了再说。”不想再听这人啰嗦,裴烨煦朗笑了声尽全力攻去,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非让这小子吃吃苦头不可,他管这人说什么,照打不误。本想好好说句话,可几次三番被人打断又好几次险些受伤,男子也有些动气了,心想打完了就打完了,反正打倒了他还愁问不出个所以然吗?于是手下也不留情,硬碰硬死嗑了起来。两人都是真正的高手,虽裴烨煦因为内力不深的原因,可能要稍落男子一点下风,但那也得是百十招之后才能真正显现出来的,此时还不到时候,所以还真不容易让人看出来,再加上台下看傻了眼的人一通的叫好,观望起来,裴烨煦的势头竟比那男子的还要高。也许是打得兴起,也许是心中有气,眼看着过去了几十招也分不出胜负,耳边还尽是别人的奚落声,男子眉峰一挑,一反身高喝着猛的一挥手,滚滚热浪汹汹而来,“再吃我这一掌试试!”裴烨煦同样挑眉,于沙石飞舞之间运气于掌,大笑着也迎了上去,“怕你不成。”看起来似是想一招定胜负的样子了。‘啪!’轻脆的响声清晰落于耳中,接着轰~男子身后半边台角尽皆碎裂成块,轰隆轰隆~裴烨煦身边的石台也没能幸免,同样无奈的分了家。两人弄出的动静都太大,嘣飞的石块沙子打得好多人都掩面而泣哀嚎不断,男子还好说,怎么也不好意思真哭出来,可那些打扮得花朵儿似的美人们可不管,脸蛋是女人生存于世的基本本钱,要是没了漂亮的脸蛋,让她们以后可怎么活。喘息,嘴角挂着一丝鲜红的血,裴烨煦定定的看着对面人的耳侧微微出神,这人,竟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要不是刚刚打斗的太激烈让这人发丝风飞,他怎么也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的。“你……很不错。”轻轻的笑,男子用尽乎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同显狼狈的少年,就在刚刚,他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原本他是可以更重一点出手,绝对可以将这个少年打成重伤的,可是神智先于手做出了决定,那最后的一击,自己竟怎样也出不了手。这说明了什么?这就说明这个少年早已扎根在了他的心里,轻易伤不得!“什么?”不是太懂的眨眼睛,裴烨煦下意识认为自己和这个男子的思想绝对对不上号,而对于这个男子越来越火热的眼神,裴烨煦更觉得浑身不自在。“呵呵……”宠溺的笑起来,男子此一刻的风华竟完全掩盖住了身上的狼狈,眼眸中光芒大炽,男子一步步向着裴烨煦的方向靠去。“你……”“统统散开,官家办事,闲人速避!”隆隆的脚步声打断了裴烨煦后退的脚步,诧异的看过去,黑压压一片人潮正为几百禁卫军让路,只不过眨眼间,高高的擂台就被成群的军兵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皇有圣,尔等乱贼速速就擒。”乱……贼?谁跟谁啊?看着一袭军服高高在上的军官,正用一种藐视的眼神望向这里,有些发蒙的裴烨煦只觉得好笑,这天底下有乱贼会没事蹦到大厅广众之下暴露身份的吗?怎么可能。呀?是了,大概自己进城的事情父皇早就知道了,后来摸清了自己的打算,就想来个栽赃陷害,等与这个男子一同被弄进了宫,谁还能记得自己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小少年?还不是又要被父皇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了?呵呵,裴傲决,你好毒。“你好像有麻烦了。”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膀,男子又凑近了些朝着裴烨煦微笑,他很感谢天龙的皇帝,给了他这样一个亲近‘美人’的机会。送他白眼一个,有麻烦也是你弄出来的吧?神气什么。“跟我走吧,皇帝下的旨,你就是分辩也没人会听的。”毫不介意裴烨煦的白眼,男子拉了拉裴烨煦的衣角,似笑非笑的瞄了眼对面脸色越见不好的某军爷。“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拿下!”怒了,看不起人也不带这样地,敢拿斜眼看爷?爷就让你们知道知道爷的厉害。得,这回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了,恶狠狠瞪一眼身边明显是故意的家伙,裴烨煦深吸一口气准备先离开这里再说,不过想法是好的但实施起来就难了点,以裴傲决对他的了解,既派了人来捉他进宫,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有机会再溜走?所以这些看着不起眼的官兵当中,绝对存在着实打实的高手,他保证。 第59章 光德殿再一次站到这个地方,裴烨煦心里不期然升起了几丝说不出来的感受,当年,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正式面见裴傲决,更是在这个地方,种下了他离开八年的序幕,想一想,还真有了种物事人非的味道。满殿无声,文武大臣尽且看着两个处于殿中央的男子谁也不会傻的第一个出声,事情没弄清楚前,哪个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是什么?想一想皇上今天的表现,不可谓不诡异,那冷嗖嗖的风一阵阵由皇上的身上吹起,冷得人直打哆嗦。面无表情的看着殿下安之泰然的少年,裴傲决突然间悠悠的笑了起来,他的小狐狸倒底不愧为是只狐狸,武状元?呵呵……还真亏他想得出来,只不过……眼神转向别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上天还是站在他这一方的,计虽是好计可时机不予,看看,弄砸了吧?静,更静,如果不是看得见这满殿的文武,都有人会怀疑这里根本没人了,你问为什么?嘿嘿,你见过天龙伟大的皇帝变脸吗?一会面无表情但怒意汹汹,一会又满面含笑春风娆娆,暗地里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众臣齐齐眼观鼻鼻观嘴努力做起了石像,力求不要让皇帝注意到自己。久久之后,也许是笑够了,也许是也感觉到了殿内的不正常,裴傲决终于开了金口,打破了一殿的寂静,气温开始缓慢回升。“堂下何人?”懒懒的像一只豹,斜斜的看了裴烨煦一眼,裴傲决拿准了没人敢抬头,很是无赖的用眼神上上下下把裴烨煦好一顿‘非礼’,嗯,有些瘦了,一会回宫的时候得好好给他补补,那样抱起来才舒服。“草民溪夜,叩见我皇陛下,望我皇永远安康。”似根本就没感觉到裴傲决的目光,裴烨煦认认真真的给裴傲决叩了一首,仪态标准语气柔和,让人一听就先有了几分好感。下意识眯了眯眼睛,裴傲决对于裴烨煦自称为草民的话很是着恼,可想一想自己心中的打算,也就把那丝不太明显的恼意抛在了脑后,“起身吧。”“谢皇上。”再叩一个头,然后才慢慢站起来,双手垂直向下,头低垂,裴烨煦躬身站在那里规矩的让裴傲决咬牙。“你呢,哪儿来的?”对上另一个男子时,裴傲决的语气就和刚刚差了好多,隐隐的竟还能感觉到点杀意。当然,就算如此也不会有人想其它,毕竟好好一个武状元擂台被个外国人给搅了,别说只是露出点杀意,就是当堂斩了这人,也不会有谁为他求情的。“回天龙陛下,草民忘尘,自小孤儿云游四方。”朗朗而谈毫不怯场,如不是柏侯玉珩脸上伤的太重肿的都有些变了形,大概别人对他的欣赏应该会更多。“孤儿?”手指轻敲桌面,细细打量了眼不卑不亢站在那里的男子,怎么看裴傲决都觉得这人不简单,只是一个孤儿身上会有那种常处上位的气质?同样身为强者,裴傲决比谁都清楚那种气质的由来。见裴傲决一直看着柏侯玉珩不说话,裴烨煦只觉得胆颤心惊,父皇可是看出了什么?偷偷瞄一眼柏侯玉珩此时的样子……一定认不出,心里暗松一口气,这头一关,大概还能应付的过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搅了我天龙择选良臣之罪都不可开脱,朕看在你身世可怜的份上,就先将你压入大牢延后再审,来人,带下去。”“天龙陛下!”听了话柏侯玉珩有些急了,如此就任人带走,那他的小情人可怎么办?“天龙陛下,草民知道自己所做实属太过,甘心受惩,可此事与这位小兄弟无关,说起来这位小兄弟不止没有错还有功,如不是他牵制住了草民,皇城守卫军的人也为见得就能轻易抓到草民。”“噢?当真如此?”淡淡而问却掩不住心中怒火暗升,优雅的笑着,裴傲决深邃的眸子里荡起了冷冷的光,果然,这小子和小狐狸的关系不正常,呵呵……气得暗笑出声,小狐狸,你勾三拾四的本事见涨啊,这才分别几天?就又跑出来了个追求者了。“的确如此,此一事实还有诸多人证,天龙陛下自可派人去查。”虽不甘但柏侯玉珩还是边说话边弯下了挺直的腰,为了心中的爱人,屈服点就屈服点吧,他认了。“……呵呵……好一个义气男儿啊……”裴烨煦暗暗打一冷颤,这笑,好渗人,掀起嘴角无声的苦笑,父皇这回气的不轻,自己怕是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好,既然小子有些仗义,那朕也不好做个恶人,但溪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一起将此二人压入大牢候审!”一甩衣袖,裴傲决起身就要站起,却在这时通禀太监来报,打断了他的动作。“启禀吾皇,太子殿外求见。”‘嗡~’不可压制的议论声轰的一声响起,太子?天龙朝的太子只有一位,正是那个被圈在了普华寺里种菜的裴烨华,虽那位此时还占着太子之位,但失了圣心和臣心,被废是迟早的事情。众臣都知道,太子普华寺种菜,是奉旨而为,也就是说,是皇上逼他在那里自生自灭的,而如今,无招进宫又是在皇帝如此反常的时候,且后的‘精彩’自不用说,想到此,众臣再次努力做起了石像,此一回力求连眼珠子都不用动一下。就在所有人嗡声四起之时,裴烨煦也很是感受了吧‘开小灶的乐趣’,脑袋上灼热的光盯得他头皮发麻,不用问,那一定是裴傲决的眼神,比刀子还幽森。“宣。”收回目光淡淡出声,裴傲决另一只手几乎差点掐断座下的龙椅,小狐狸,看来你那晚和裴烨华谈了不少啊,胆敢公然和别的男人连手对付朕,你就不怕朕披了你的狐皮?!众默,一室的寂静里只能听到殿外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的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淡蓝色的儒衫包裹着他削瘦的身体,墨色的长发柔柔的披在肩头,肃穆垂眉,裴烨华一步一跛的走进来,直到站到了台前十步远才站定不动。“儿臣裴烨华,见过父皇,望父皇身体安康。”一揖到地,不曾起来。“起吧。”淡淡抬了下手,裴傲决的语气不盐不淡让人听不出喜怒。“谢父皇。”裴烨华缓缓起身,因为腿脚不便,起身时身形不是很稳,直到他再次站起,竟足足花了比别人多出一倍的时间。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裴烨华再不济也是他亲生的儿子,如今变得如此‘弱不禁风’,裴傲决心中自也不会太好受,“来人,赐座。”“儿臣惶恐。”裴烨华受宠若惊,急忙连连挥手表示不需要,可脚上的伤让他身体无法平衡,一个不稳身子竟直直像前面栽去。“小心。”早在裴烨华一进殿眼神就一直没离他身的裴烨煦,险险抱住了就要跌倒的裴烨华,此时也顾不得上面正有人在死盯着他看,急急低头查看了番裴烨华周身上下,直到什么不妥也没看到这才暗暗放下心来。“多谢……是你!”平静的面容在见到裴烨煦的样子时变换了表情,一把反握住裴烨煦的手腕,裴烨华惊喜似的抬起了头。“父皇,您可知儿臣为何会私自进宫?实在是……实在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裴烨华声音颤抖,“父皇,儿臣谨尊您的教诲在普华寺静修,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前几天,寺内突然闯进来一伙歹人,见人就杀是屋就烧,儿臣功力尽费不是他们的对手,被他们当中的头子活捉了起来。”‘嗡’又是一阵暗响,裴烨华怎么说也是天龙的太子,虽然只是个名义上的,可他毕竟还能代表整个天龙国,如今听说竟有人胆敢夜闯普华寺折|辱太子,想不震惊都难。“父皇。”裴烨华向前爬行两步,仰起通红的眼眶望向眼神连连变换就是不出声的裴傲决,“儿臣自知必死,可不明不白的死去又心有不甘,就问那匪首,为何要对儿臣下此毒手,可恨那贼子太过奸滑,竟怎样都不肯说,只道儿臣死了见到宣儿自会明白一切。”“宣儿?”一位老臣惊呼出声,所谓宣儿,就是那位早去的太子妃,被人认定有□的可怜女子。惊呼声引得裴烨华转回了头,当看到那老臣激动不已的样子时,裴烨华的头又深深的低了下去,“岳父大人……都是小婿的错,是小婿对不起宣儿,冤枉了娴淑的她。”“太子殿下??”激动,激动不已,你让这老臣如何能不激动?想想他也是朝中重臣,原本成了太子岳父人人敬仰,可才不过几年,就猛的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女儿什么性子他最知道,说他女儿私通他当然不信,可众口烁金,这样的事情想分辩又如何能分辩得来?但此时不一样,有太子这句冤枉了宣儿,比什么证据都好使,好便一万倍。“细细说与朕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裴傲决心中自然比谁都清楚,可此时他又不得不跟着裴烨华一起把戏演下去,明明知道都是假话也得用心去听,这样的情形对于裴傲决来说,绝对是第一次。“是父皇,本来儿臣自认为必死无疑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出现给了儿臣一线生机。”仰起脸看了眼身旁一直不言语的裴烨煦,裴烨华的语气又激动了几分。“正是那人的出现救了儿臣一命,他先是出其不意的迷倒了好几个歹人,又飞快出手杀死了剩下的匪人,这才让儿臣得以生还。”不用问,那救他的一定是裴烨煦了,只看裴烨华的那一眼,众人想不明白都难。“噢?真有此事?”裴傲决忍不住挑眉,眼眸中的光更加诡异了些,裴烨华啊裴烨华,你好本事,一句出其不意和飞快出手就想打发朕了?但可恨,就算知道都是裴烨华瞎说又如何?他有戳穿他的理由吗?“是的父皇,情形正是如此。”点头,裴烨华肯定的点头。 第61章 “……呵呵……”暗松口气同笑,裴烨煦心中直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而自责不已,不过,论起美男计,世上哪个能比裴傲决的功底深?所以自己刚刚应该……不算太丢人吧?这样想着,裴烨煦笑的自然了好多。相视而笑,幽幽月色映照,两个人的魅惑指数都在不知不觉中升高,一俊雅绝伦,一淡雅出尘,虽外貌相差好几个等级,却焕发着同样惊人的魅力,也还好这屋子里就他们两个,要不然,怕是世上又会多出好多个痴男怨女了。又相磨了半个多时辰,裴傲决终是离开了,静静看着房门一点点被关上,裴烨煦直到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了,这才轰的一声笑开。刚刚,裴傲决曾很是吃醋的与他说,离开之前要他把那晚和裴烨华做的事情也与他做一做,那样才公平。“呵呵……哈哈哈哈……”想着当听了他的解释后裴傲决脸上那傻傻的表情,这笑,就越发止不住了,父皇,原来您也有‘白痴’的时候啊。……天将破晓之时,忙碌了一天的裴烨煦才总算倒身睡下,可还没睡上多久,就又被人给催了起来。“溪公子,溪公子,您快点起来,宫里来人了,说是要宣旨。”小童儿轻脆的话声扰去了裴烨煦的美梦,睁开眼睛眨了眨,似有所悟的裴烨煦草草洗漱了一下就跟在小童的身后去了前厅。“圣上有旨,溪夜人品出众、功艺不凡,前时又救太子有功,特准批为神武(裴傲决的年号)二十八年武状元,赐二品带刀侍卫之职,可御前行走,日奉圣前,钦此。”茫然接过宣旨太监手中的圣旨,一脑门子问号的送走了拿了好处笑的分外甜蜜的某太监,直到进了屋子坐了许久裴烨煦才摇了摇头苦笑出声。父皇,你这明显是耍无赖行为嘛,身为二品带刀侍卫,本身就被下了套不自由了,又加上个御前行走还日奉圣前?父皇,如此一来,我还有独自一人的时候了吗?当真是除了吃饭拉屎没一刻不在你面前了。算了,不管怎样,一会也都得进宫谢主隆恩去,再想也没用,还是省省心想想以后怎么‘安身立命’吧,人常说,总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就不知自己这个常在‘圣水河’边走动的人,什么时候会‘弄湿一身’?“溪公子,您要的热水送来了。”“抬进来吧,对了,去叫个你们这手艺最好的人来,我想好好松松筋骨,一会还得进宫面圣。”早就听说这里按穴走位的人手艺了得,能按一次让人爽一天,趁着此时闹人心的几位租宗都不在,自己就好好款待款待自己吧。“是,溪公子先泡着吧,小的这就去叫人来。”应了声小童轻步叫人去了,余下两个抬水的人轻手轻脚放下了木桶也跟着离开了。……“唔……”好舒服,眯缝着眼睛享受般将整个身体都浸进水里,裴烨煦喟叹着出声,好久没有好好洗洗澡了,真怀念这种感觉啊。放松着身体舒畅的仰起下巴,拿起热毛巾润湿整张脸,温热的水顺着脸部的线条划下了下巴再滴回水面,勾起嘴角,裴烨煦还没等再次舒服的喟叹,一声干干的咽口水的声音已突然响了起来。“谁?!”冷喝,好好洗个澡也能被人偷窥,这让裴烨煦的心情相当的不爽。没动静?挑眉,竟然不敢出来,冷冷一笑悠悠然起来,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裴烨煦光|裸的身体由桶中一点点站起,滴滴晶莹的水光顺着他结实的胸腹划落,魅惑的光渍让人移不开眼睛。‘咕咚’果然,又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响起,而这一回心中早有准备的裴烨煦完全没有给对方逃跑的余地,呼的一声甩出了手中的热毛巾,带着一圈圈灼热的水滴飞一般直向左面屏风而去。‘轰’的一声,半个屏风都被打成了碎沫,下一瞬一个青衣少年显露了出来,他,嘴角挂着儒雅的笑,风度翩翩至碎沫横飞当中迈步而来,柳眉如画,虽偏柔弱却半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女气,一双隐含星光的眼眸直直盯着裴烨煦,眼中的欣赏和兴趣不问而知。“阁下好雅兴,只不知你可预料到这样做的后果了没有?”双手环胸依然傲然而立,浑不在意对方放肆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游走,裴烨煦斜视着缓缓走来的少年冷冷的挑了一下眉。“后果?呵呵……”少年低笑,“小兄弟,谋定而后动是面对相当的对手时才会用的,而在我们之间,那个不需要。” 已然走到近前,轻挑的以双手支在桶边,少年先是低头看了眼裴烨煦隐在水下面的半个身体,然后才一点点抬头让目光顺着裴烨煦的身体曲线慢慢移回到了裴烨煦的眼睛上。“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值得你料想后果?小子,自大有时是最不可取的。”突然间放开了双手也如少年一般支在木桶边缘,微低头与少年平视,裴烨煦笑的意味不明,反倒惊住了一直自在坦然的少年。“噢?这话倒有点意思,但我想小兄弟你说错了一点,本公子不是自大,而是自信,明白了没?”可能是有些气自己刚刚的吃惊,眯了下眼睛,少年大胆的凑上了自己的唇,给了裴烨煦一个轻轻的吻,虽只是吻在了裴烨煦的脸颊上,但在当今这个世上,也算得上是惊世赅俗了。眯眼,这样的动作证明裴烨煦是真的生气了,忽而又幽幽的笑起来,裴烨煦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揽上了少年的脖子,“你在挑逗我?少年人,这样可不好噢。”灿烂的笑灼灼生华,让人痴迷,毫不出意外,正面感受这一美景的少年,表情突然就呆了那么一小下。“呵呵……你呆呆的样子好可爱。”手指点上少年的鼻子,指尖顺着鼻子一点点移到少年的嘴唇上,轻点了点少年红润的嘴唇,裴烨煦再次加深笑容,“可爱的让我想毁了你!”揽在少年脖子上的手突然用力向下按,‘哗’的一声,猝不及防的少年喊都来不及喊一声,整个脑袋就已经完全浸进水里了,死死的按着少年的脖子浸了他足足半刻钟,直到感觉到少年的挣扎越来越小越来越弱了裴烨煦才缓缓松开了手,单指勾着少年的衣襟将少年湿淋淋的身体提起来,裴烨煦笑的更加灿烂了。“轩辕劫,本少爷的洗澡水好喝吗?”早就认出是他了,当年那个自己头一次出宫就胆敢调戏他的青涩少年,如今长大了也没见如何出息,还是条可恶的色狼!“你……认得我?”好吃惊,浑身软软的挪动不得,轩辕劫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似想在裴烨煦的身上灼出一个深洞来,这样出众的少年自己如果见过,不可能不记得,可脑子里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那,这个少年到底是谁?“呵~”裴烨煦冷笑,却并没有回答他,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轩辕劫你也未免太自傲一了点吧?想自己要是不认得他,那刚刚早就把这人一剑送下地狱去了,轩辕劫啊轩辕劫,你真该庆幸你拥有了一身好医术,又恰好太子哥哥需要你,如果不然……哼!恨恨的松手,任无力的轩辕劫再次掉到水里,大方的迈出木桶,坦然的在轩辕劫冒火的目光中穿衣整戴,直到打典好了身上的一切,裴烨煦才再次看向轩辕劫。“你身上的药性想必不用我动手你自己也解得了,所以我也就不多事了,还有,希望在我回来之前,你已经离开了,不见。”挥手,一根细不可见的银针由轩辕劫的脖子处闪现而出快速的飞回到了裴烨煦的手心里,随意的朝轩辕劫摆摆手,裴烨煦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针是他刚刚揽轩辕劫的时候特意扎进去的,针上没别的什么,就只是普普通通的麻药,那药本也是他为了对付毛手毛脚、不能应付的男人们而准备的,却不想第一次用竟会用在轩辕劫的身上。“就这么……走了??”不敢相信那人说走就走了,轩辕劫晃一晃发晕的脑袋摇摇摆摆打桶中站了起来,刚刚,当他发觉中了别人暗手的时候,一切已经挽不回了,还好这少年对他没什么恶意,不然……“呵呵……好有趣的少年,这性子本少爷喜欢。”不顾狼狈的样子朗朗而笑,这个有趣的少年让他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孩子,可那孩子早就死了,死在了八年前……情绪慢慢变得有些失落落,抬起幽暗的眼帘扫一下四周,这里,是他和那个孩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而今天,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第八个整年,整整八年了,他用了整整八年也没有忘记得了那个孩子,想起来,还真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少主,长老请您过去。”暗哑的声音准时由窗外传来,惊醒了隐入回忆里的轩辕劫,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色,又到时间了吗?呵呵……这一次时间过的还真快。“知道了。”运功于穴逼出了身上的麻药,一转身间,身上的衣服已然全干,再一次深深看了看雾气缭绕的屋子,轩辕劫一跺脚,纵身离开了。……致此,所有人物都已出现,本文的终卷也该开始了,且看小煦煦如何在群狼当中挣扎再挣扎,调逗再调逗,继续迷倒万千!父子摆擂日子一天天的过,每天早起添饱了肚子之后就跑去光德殿站岗,直到早朝结束再跟在裴傲决身边一整天,当天色见晚时再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睡觉,如此平平淡淡的日子,是裴烨煦非常非常想得到的,只可惜,事实永远离想像很远很远。早晨,当天刚放亮之时,守在门外的小太监(不用怀疑,就是小太监,如此不用我说,大家也应该知道小煦煦住哪里了吧?嘿嘿,这就叫就近控制,不给对方留一点可逃之机。)就早早打好了洗脸水,在轻手轻脚放好了一切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到裴烨煦床边,轻声的唤他。“溪侍卫,您该起了。”“噢。”淡淡的应一声,慢悠悠坐起身,裴烨煦晃了晃微晕的脑袋由床铺间走下来。好好洗漱一番,热毛巾还没等扔进水盆里,让人胃口大开的早餐已摆正在桌面上,闻着那清香的味道,不用想也知道做饭的人手艺如何。 第63章 “你想掐死我不成?再说了,是你让我说的,怎么又来怪我?”瞪他,自己和太子哥哥相守了一整夜也没见他把自己怎么样,怎么这回只是接个吻就想掐死他了?这个裴傲决还真让人看不透,大概……这就叫帝王心吧?说变就变。“你……”本来还有些心疼和懊悔,可听了裴烨煦的话,裴傲决真恨不能刚刚掐死他最好,“你以为我在气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想想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不好吗?可你连手都不让我摸,裴烨华有什么好?他要亲你就任他亲?那我呢?我为什么就不可以?”说白了他就是吃味,就是气裴烨煦的不平等待遇,他可是堂堂一国之帝王,怎么可以连自己的儿子都比不过?再说了,那小子再好也是他儿子,没有他给他的良好血统和优良基因,裴烨华怎么可能长的那么高人一等?所以小狐狸只对裴烨华一个人特别是不对的,最起码……最起码也得要亲两个都可以亲。根本就不知道裴傲决的纠结,裴烨煦想也没想的高声回道,“你当然和他不一样。”“什么!!”更怒了,哪里不一样?他怎么就和裴烨华不一样了?难道小狐狸真爱上裴烨华了?他不同意!眼看着裴傲决的情绪有些失控,裴烨煦急急由他身底下退开,一溜几丈远,“你们本来就不一样,太子哥哥是我的男人,你呢?”呃?“……”寂静,一室的寂静,这是裴傲决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答案,小狐狸的男人?好像……冒似……那次小狐狸曾说过,裴烨华把自己给他了?那……“这回懂了吧?不是我存心对你们差别对待,实在是你和太子哥哥的地位不一样而已,男人嘛,对待自己的属有物都是不一样的。”一点点蹭向门边,裴烨煦打算先跑路再说,他可不想再呆下去再哪句说不好惹出别的事情来。斜眼看看门外,想屋里这么大的动静外边不可能听不到,也还好守在近处的人都是天龙军只对裴傲决忠心不二,要不然,怕是第二天天龙皇帝有龙阳之好的传文就会满天飞了。一点点凑到了门边,手搭上门板,眼瞅着一只脚就要伸出门外了,裴傲决幽幽然深不可测的声音却在此时又突然间响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只有成为你的男人,你才会让对方为所欲为?”身体一僵,整只脚伸直在空中裴烨煦一点点慢慢的回过了头,身后,裴傲决俊朗无俦的脸庞上闪烁着诡异的光华,让人看了直起鸡皮疙瘩,“那个……也不算为所欲为……嘿嘿,嘿嘿。”干干的笑,裴傲决的样子好可怕。“是吗?我懂了,你下去吧。”挥了挥手转身又坐回到椅子里,裴傲决再没抬头看过裴烨煦一眼。嗯?这就可以离开了?有点不正常啊,不过……离开总比留下强,还是先闪人再说。“臣,告退。”话音儿还没落地,裴烨煦已跑得不见了踪影。眯着眼睛抬起头,空空的门口似还能看到裴烨煦惶惶然离开的背影,很不是滋味的咬了咬牙,半晌之后裴傲决忽而又邪邪的笑了起来,“小狐狸,不就是成为你的男人嘛,好说,好说。”夜已魅,月色正凉,动人的一刻才刚刚开始。68顿悟月正当空,一片银色铺满大地,皎皎的夜色正浓,一抹幽深的影子飞速闪过高墙回廊,直向一处院落而去。身穿一袭黑色夜行衣,脸上一块三角形的遮脸布,裴烨煦纵身来到了小桥边,低头细细看了看弯弯河水。“呵呵,想不到事隔好几年之后,自己再次出宫还得用相同的办法。”果真世事无常啊,边感叹着裴烨煦边轻飘飘落向了水中,不一会就失去了踪迹。也还好此地无人,要不然准以为这里闹鬼。……宫墙之外,小河边。静静流淌的河水如一条长长的银河,幽幽闪闪着几许如痴如幻的光芒,勾起了人们心中属于另一面的向往。默默站在河岸边,眼神似在透过河水看向另一个地方,裴傲煌如玉的脸庞半隐在夜色里,忽明忽暗的眼眸闪烁着哀伤的光,真实而又虚幻。突然,一丝轻响在不远处响起,神情一顿,缓缓收起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太多的情绪,裴傲煌慢悠悠转过了身。“出来吧。”淡淡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笑意,想来身后之人是谁裴傲煌心中一定明了。果然,清朗的声音在下一瞬响起,“我就猜到你会在这。”随着草木沙沙作响,一位青衫长袍的男子缓步而出,月色下,男子温文尔雅的笑着,只是眼眸在扫过裴傲煌时会不期然染上些许同情。“是啊是啊,倍明最了解我了,本王躲到哪儿倍明都能找得到,小明明,你真是深得我心啊。”夸张的扬起嘴角,邪肆的笑染上整张英俊的脸庞,让人很怀疑刚刚那个孤独的甚至于有些哀伤的裴傲煌,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过。身形一顿,握着折扇的手收紧再收紧,心中恨恨着不该心软的同时,林倍明又很无力的怨恨着自己,为什么他会和裴傲煌这种痞子成为朋友?他大好的人生啊,有一大半是毁在这个家伙手中的。“小明明怎么不理我?是生气了吗?别啊,你气坏了身子本王可是会心痛死的。”慢悠悠一步步靠近脸色忽青忽白的林倍明,嘴角依然勾着抹邪邪的笑,裴傲煌似乎很喜欢看林倍明变脸,语气更加恶劣了许多。“贤、王、大、人!下官奉众官之托,来此相请您老人家前去聚会,还请您早早动身。”低头,将一脸的恼恨都隐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暗自欲哭无泪,那些个没道德没良心的臭官员们,凭什么他知道裴傲煌在哪就一定得他来找他?换个人不成吗?还有对面这个色痞,一个玩笑开了十几年,他也不嫌腻,也还好自家娘子没听那些人的风言风语意志坚定的嫁给了他,要不然,他还真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了。“哎呀呀,小明明怎么可以叫本王老人家?想本王此时正青春年少、风流不羁,哪里老了?你可不能因长得不如本王就妒忌的空口白舌乱说知道吗?”“你!”林倍明气结,吸气再吸气,胸膛起起伏伏的速度快的让人咋舌,可见真是被气得不轻。“小明明怎么了?可是生病了?天~那可得快点去看,别一担搁小病变大病一命呜呼了可怎么办?”“裴傲煌!你这个……”古人有云,当忍无可忍之时就无需再忍,大步迈到裴傲煌面前,一把提起他的衣襟,瞪着双瓦亮瓦亮的眼睛怒视着笑得轻松的某人,林倍明暗自猜想着打了这可恶的家伙之后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另一只早就高举起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去。“小明明好热情噢,别急别急,衣服本王自己脱就行。”笑嘻嘻不甚在意的耸耸肩膀,好似提着自己衣襟的人真的在风情万种的笑而不是想一拳轰飞他似的,裴傲煌话落之后还飞了林倍明一眼。而这一眼,刚刚好把个本就处在爆怒边缘的林倍明,给成功的气爆了。“我撕了你这个无良的混蛋!”双手齐上,一边握上一只耳朵,林倍明真的真的很想把眼前之人从当中撕成两半,可心中也明白,那根本就不可能。“啊~不要……不要这样嘛……”‘扑~’‘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正在两个人一个愤愤的想杀人,一个兴奋的似想等着人来强|奸的时候,一道突然响起的喷笑声刹时将两人的目光都引向了那里。只见月色下,小河旁,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少年正扶树狂笑,长长的发湿嗒嗒的披散在他的肩头,每一笑都能跟着颤动的肩膀而抖动。不行了,实在是挺不住了,手扶着树腰笑的身上全没了力气,裴烨煦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喘起了气。本来,他刚一出来就想离开的,可谁让裴傲煌和林倍明的戏目演的太精彩,让他看得移不开目光,这才有了后来的笑场,“呵呵呵呵……”不行了还是想笑,刚刚裴傲煌那叫声太有喜感,让他不笑都不行。“小子,笑够了没?”阴森森冷嗖嗖的话由头顶响起,抬起头一看,整张脸都在扭曲的裴傲煌正弯腰俯视着他,眼底深处一抹寒意浓浓的杀意正悄悄荡起,似下一秒就会取走他的性命一般。“小子真的不想再笑了。”裴烨煦乖乖的开口,这可是大实话,笑多了很累人的,他只是自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而已。“你……”裴傲煌神情猛然一震,心更在看到那双眼眸时,隐隐的震荡了起来。 第65章 并没有留意裴烨华的动作,裴烨煦一进屋就看见了桌子上的菜和酒,诧异的挑了挑眉,裴烨煦坏笑着一个回身又紧拥住了走到身旁的人,“太子哥哥摆了酒?可是还有美人作伴歌舞一番?”“噢?小煦想要美人了?那太子哥哥这就去给你找来如何?”同样挑起眉微笑,眼神灼灼似还带了几分认真,如果小煦真的喜欢美女,他当然不介意为小煦找来几个,只不过……事后保证也会亲手杀了那些被小煦碰过的女人!“呵呵……”头歪在裴烨华肩头低笑声声,裴烨华如此明显的杀意又怎么可能瞒得住他?也许太子哥哥根本就没打算瞒他吧?反正看着这样的裴烨华,他就是心情很爽,爽的想一直笑。“你笑什么?”有点不明白的眨眼,裴烨华很讨厌自己现在这种感觉,今天自打小煦一出现开始,他似乎就没看懂他过,那过份热情的拥抱,还有自然的无需他主动就会给他的温柔,再再都让他又喜又忧,喜于小煦的主动,忧于这种突来的变化会不会有什么其它的隐情。“没有,来,我们吃饭吧。”扯着还在皱眉的裴烨华一同坐在椅子里,裴烨煦的手臂一直不曾离开过裴烨华的腰。(大家听好了,是一同,一同的意思就是,两个人坐在一张椅子里。)盘膝坐于椅上,笑拥着诧异的都要跳起来的裴烨华一同喝了口清酒,点眉而笑,裴烨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耀眼,耀眼到让裴烨华痴迷的忘记了裴烨煦的不正常,顺着喝酒的空档就主动送上了红唇,死死和裴烨煦吻到了一起。“唔……”闷哼出声,活动得太激烈的舌头有些麻麻的软在嘴里,头抵着裴烨煦的肩膀,裴烨华靠在裴烨煦的胸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以前小煦从不曾这样热情过,每一次有预谋的勾引他之时,他都只是被动的或有些心软的顺应下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反客为主的吻得他不分东西。想着裴烨华一点点慢慢抬起了头,眨着一双迷雾茫茫的眼睛直直盯向裴烨煦,眼前的人依然在笑,但笑却不再让人觉得飘渺不可寻,还有他那双眼睛,他竟然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宠溺??瞪大了眼睛微张开嘴?宠溺?怎么可能?小煦怎么会用那么……那么让人心动又气恼的眼神看他?一定是他看错了,一定是。“呵呵……太子哥哥,你这样看着我,是想让我再吻你吗?”亲昵的用头蹭了蹭裴烨华的额头,笑着轻吻了下他挺直的鼻,裴烨煦话落又柔柔的吻上了裴烨华的嘴唇,并又一次加深了这个吻。“唔嗯……”嘴巴已经不再能发出声音,裴烨华只能用鼻子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舌被别人卷起又弹开,吸来又吮去,不甘于自己落于下风的处境,裴烨华双手圈上裴烨煦的脖子,用尽全力的反扑了回去。如此你来我往,又过去了好多时候,终于,两个人吻够了,同时颤动着无力的瘫在了椅子上。“为……什么……”呼~呼……好累,眼前泛起一阵阵白光,裴烨华头一次知道,原来接吻也能让人窒息。“为……什么?我敬爱的……太子哥哥……你说这是为什么?”胸膛起伏,刚刚那场战役裴烨煦同样没得了好去,斜歪着脑袋悠悠的笑,都这般时候了,裴烨煦还不忘挑挑眉显示显示自己的风采。无语,继而狠狠的白了裴烨煦一眼,总算喘足了气的裴烨华坐直了身体直盯向裴烨煦,“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做什么事情是表达什么含义?你啊……”正说着话,身体突然被人托起,下意识拥紧手臂,裴烨华整个人都挂在了裴烨煦的身上,“裴烨煦,你要做什么?”没有回答,裴烨煦抱着裴烨华一步步走向了床边,眉宇间丝丝邪魅的笑意涌现,晃花了裴烨华的眼睛。“你倒底要做什么?我们还没吃完饭呢,小煦,你……”还没有说完的话被一根竖在唇上的手指挡住了,感觉身体已经坐到了床铺上,微仰起头,裴烨华看着裴烨煦没再出声。“呵呵……太子哥哥能不能猜到小煦要做什么?”低笑,头凑到裴烨华的脖子边细细的吻着,裴烨煦的另一只手还不忘游移在裴烨华的身体曲线上,来来回回的抚摸。“你……”咕咚咽下一口唾沫,身体僵了僵裴烨华又突然间笑起来,“小煦急什么?本来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个的,你看看,太子哥哥为了你还精心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怎么?小煦就这么不领太子哥哥的情想白白糟蹋了这份心意不成?再说了,等吃完了饭太子哥哥还不是……”暧昧的笑着亲了亲裴烨煦的嘴巴,裴烨华并没有继续说完后面的话,不过,想必是个人都听得懂那话中的意思的。可偏偏天底下就是有那么种不通情理的人,此时的裴烨煦当属其中之最。“太子哥哥还不是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了?太子哥哥,你知道小煦脑子笨,别人不说我永远不懂的。”无辜的眨眼睛,脸上一幅纯真样的裴烨煦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脱起了裴烨华的衣服。“等一下!”一把扯住自己的衣襟快速向后挪了挪,但下一秒反应过来之后,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和动作都太过于激烈了,裴烨华马上又笑着退了回来,“那个……小煦啊,太子哥哥有点饿,我们吃完了饭再做好不好?”几乎是讨好的话把个裴烨华说得可怜兮兮的,再加上他以手掩胸的动作,还真有了那么几分弱势的勾人味道。“噢?吃饭?”很是耐人寻味的看了裴烨华好半晌,裴烨煦慢慢俯下身又悠悠的笑起来,“太子哥哥,你就那么想把小煦‘灌、醉’,然后任你为所欲为吗?”几句话如一记惊雷,炸得裴烨华刹时间外焦里嫩。“怎……么会,呵~呵~小煦真会开玩笑。”抵死不承认,裴烨华继续无辜的眨眼睛。“不会吗?真的不会?”“嗯嗯,当然不会。”“呵呵……那这是什么?”缓缓起身,悠然的踱回桌子前,手捻起桌子上另一瓶还没有开封的好酒,精巧的酒瓶在裴烨煦的手掌间摇晃,映着裴烨煦优雅的笑看起来格外的,引人发悚。“那不过是……一瓶酒而已……又不多……小煦怕什么。”“不过是一瓶酒?”好像对于裴烨华抵死不承认的态度有些恼了,裴烨煦眯了眯眼睛几大步回到了床边,“那太子哥哥,反正酒也不多,以你的海量应当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影响的,所以,你把它喝了如何?”边说着,裴烨煦边将酒递到了裴烨华的唇边。“……”盯着那瓶酒不说话,裴烨华弄不懂小煦为什么可以那么肯定的认为,这瓶酒有问题?以前小煦从不曾怀疑过他的,所以他今天才敢这么明目仗胆的把这瓶迷酒拿出来,但是现在……难道小煦已经不再信任他了吗?他不要!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回答,再细观裴烨华越来越不对的脸色,先是疑惑的皱了下眉下一瞬裴烨煦又头痛的抚起了额头,太子哥哥,你又多心了不是?“太子哥哥,小煦没有不信任你,小煦只是太了解你罢了。”扔掉酒瓶爬上床,拥着裴烨华一同倒下裴烨煦无奈的解释了起来,“以你的性子,那一回强让我压你已经算是极限了,又怎么会有昨天的再一次引诱?所以唯一的可能只能是你想把我哄来压回来而已,但按常理来想,世上是没有哪一个男子心甘情愿愿意被人压的,那舍不得伤我又不甘总被压的你,就只剩下把我迷倒一途了,我说的对不对啊我的太子哥哥?”调侃的笑,笑的裴烨华一阵阵脸红,忍不住又亲了亲裴烨华,细闻着裴烨华身上那独特的气味,安心再一次涌上了裴烨煦的心头,其实他一直留恋而又舍不得的,不过就是这份简简单单的感觉而已。“小煦不生气吗?我今天叫你来……的确是打算迷倒你再占你便宜的,可我保证,我只是想用嘴和手那什么你,绝没想过直接压你的,真的,我对天启誓。”以肘支起半个身体斜看向裴烨煦,他并没有说谎,他承认,自己的的确确打从心眼里想得到小煦,可强迫小煦随了他的意他却是绝不会同意的,所以今天布置了这一切,为的只是一个手眼痛快而已,而他自信,以自己在小煦心中的地位,事后小煦一定不会怪他,最多几天不理他罢了。“噢?”这还真出乎裴烨煦的意料,不过想了想其中的道道,最终裴烨煦也只能无奈的笑一笑了事。“呵呵……我就知道,小煦绝不会生我的气的。”放心的倚回床上,霸道的揽着裴烨煦的腰,眯着眼睛静静无声了好一会,裴烨华又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小煦……”指尖勾勾点点,顺着裴烨煦的衣襟口就溜了进去,细细摸着裴烨煦光滑的肌肤,裴烨华暗哑着噪子抬起了头,“我想……好好看看你。”他知道这个举动有多大胆,好好看看的解释有很多种,而处于此时此景的这句话的含义就更让人浮想联翩了,若放在以前,他一定不敢说出来,可是今天,他就是觉得小煦会同意,说不出来为什么,反正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而想得到小煦想的都快疯了的他,死都不会放过这种机会!“……随你。”低低的回答,然后裴烨煦就平躺着身体闭上了眼睛。“……嗯?嗯?!!”傻傻的看着裴烨煦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裴烨煦话里的意思,猛的坐起身,裴烨华激动的用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似已睡着了的裴烨煦,如不是清楚的看到了裴烨煦微颤的眼皮,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在幻听了。小煦同意了,小煦他竟然同意了,老天,感谢您!不敢再犹豫,一点点蹭到裴烨煦身边,跨坐到裴烨煦的腰身上俯视了他好一会,唇边兴奋的笑意在无限扩大着,颤抖的伸出了手,裴烨华轻柔的缓缓的握住了裴烨煦的衣襟坚定着向两旁分开。随着衣襟一点点分向两旁,裴烨煦光滑细腻的肌肤也一点点裸|露了出来,灯烛下,那精美的锁骨和纤巧勾人心魂的两枚红樱再再都让裴烨华欲|火纷生,刹时间,他忘记了只是看看的诺言也忘记了问裴烨煦可不可以,一个低头就猛吻住了裴烨煦一边的茱萸,用力的吸|吮了起来。“唔~”裴烨煦闷哼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既然同意了裴烨华‘看看’的请求,他自然也料到了会有的后果,说起来把自己完全交给裴烨华,他并不后悔,抛开想没想通只单单说自己是裴烨华的第一个男人,那这第一次交给裴烨华,就不算过。(要不说还是我们小华华有脑子呢,看看,小煦煦上套了吧?) 第67章 “想什么?呵呵,我在想……我们再做一回怎么样?”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不一样了,那就从实践中找好了,刚刚第一次做的时候因为不太好意思和太震惊,他其实没太深想,但现在嘛……“真的?那当然好。”这要求,他求之不得。低头,吻上裴烨煦的嘴唇,舌战了几番下面已有了反应,兴奋的给了裴烨煦一个调情的笑,裴烨华一挺身,整根都插|入了进去,唔……还是这么的爽,似刚刚并没有做过一般。“唔~”快感由裴烨华一进入时就开始了,半眯着眼睛看着裴烨华一点点加快速度,品味着身体的不同,裴烨煦下意识收了下气,下一刻裴烨华的呻吟声就传了过来。“别吸,小煦求你了,别吸,你这样吸我挺不住的。”果然,只要他想,那裴烨华什么时候射|精就由他说了算,无语,他倒底稀里糊涂的练成了什么样的‘神功’?如此一来,他还真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了。嗯?怎么体内一直不曾再运作的内息好像又有了蠕动的迹象?难道做这种事还可以顺便增加内功?望天,这一回裴烨煦是彻底的无语了。“你这个妖精,你怎么可以这么的迷人,不止灵魂,连身体也能迷死人,小煦,我错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妖精,你是妖孽,人间天上绝无仅有的大妖孽!”要不够,他还想要更多,嘴巴糊乱的说着什么裴烨华已经不知道了,他只是一边抽|送着自己的阳|具让它能更深的埋入裴烨煦的体内,一边又用嘴巴吻遍裴烨煦的全身,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印迹。“什么?妖孽?呵呵……小煦很喜欢太子哥哥对小煦的‘表扬’哪,来,小煦好好的感谢感谢太子哥哥如何?”一个翻身调换了两个人的位置,跨坐在裴烨华的身上深吸口气,裴烨煦缓缓的移动起了身体,而半眯着的眼眸直直盯在裴烨华的身上,风情无限。“啊~别吸……你不能……你这个妖精……唔嗯……不可以吸呃……妖孽啊……”……作者有话说:依然是那句话,亲们,回评时请小心,偶怕编编骂,这叫顶风做案知道不?弄不好会‘出人命’的。‘惊喜’腰挂金牌跨坐于俊马之上,裴烨煦带领着两队人马由皇宫一路行来,今天是郁皇子和熔王爷回归的日子,他奉了裴傲决的命令出城迎接。说实话,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曾一度认为是自己幻听了,想这些日子以来,裴傲决恨不能把他变成一根绳子整天栓在他腰带上,又怎么会明知道他和裴烨郁还有裴烨熔暧昧不清还让他亲自带队迎接?但事实胜于雄辩,他再一次‘冤枉’了某帝王,更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其实人家什么歪心思都没有,只是自己想歪了罢了,可……真的是这样吗?尽管心中画糊,可能亲自迎熔他们回朝裴烨煦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想着微笑再一次绽放于唇边,而昨晚才刚识情滋味的他,眉目间还留有几丝说不出来的风情,这一笑不要紧,刹时间裴烨煦便如一颗出尘的灵珠,闪烁出了别样动人的风华,晃花了一路上所有人的眼睛,不分男女。到了城外,让过了来来往往进城的老百姓,指挥跟来的人先歇在一旁,裴烨煦收了马缰翻身下马信步而行。就要见面了,不知道他们这些日子以来过的如何?夜衣的伤可全好了?熔是不是又冷漠了许多?还有烨……“呵呵……”想着不由得低笑出声,自打想通了一切放开了一切之后,他就从心里把前世今生的裴烨郁彻底看成了两个人,前世的郁,就让他随风而去吧,而今生的烨,会成为他再一次在意的人。“溪侍卫在笑什么?”清朗的声音响起于耳旁,转头看去,却是此次迎接队伍里的副手,其实说起来他才是正官,是专门负责迎、送的正统领,可是今天自己被裴傲决亲点为迎接队长,倒把他给挤到下面去了。“也没笑什么,不过是想起了些事情而已。”摇摇头裴烨煦笑着回答,他跟这位统领大人以往并没有什么交集,很奇怪今天为何这人会对自己如此的热情。想他身为新人,又是以那么轰动的方式成为了武状元,并且在不久之后还被亲点为‘影子侍卫’,宫内宫外眼红之人太多太多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眼前这位,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不知这位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噢?看来溪侍卫过去的趣事不少啊呵呵……”爽朗的笑了一阵,某统领的话风又一转,“听说溪侍卫昨天和太子殿下闲聊了一夜?真是让人羡慕啊,要不怎么说人的命天注定,如溪侍卫这般一身深得两位皇室中人信任,可算得上是特等的好命了。”大笑着,某统领拍了拍裴烨煦的肩膀。‘嗯’闷哼一声裴烨煦暗自皱眉,不但皱眉于肩膀上过重的力度也皱眉于统领话中的含义。昨晚自己和太子哥哥共处一室的事情,他也想过不可能会瞒下多久,但快速到第二天一早就弄得天下皆知却是他从不曾想到的,也还好自己的身体有异于常人,并不能让人看出些什么,这要是如正常人一般,此时不说一瘸一拐,大概啮牙咧嘴叫苦连天是肯定的了。嗯?想到这里裴烨煦突然明白为什么裴傲决要亲点他来迎人了,大概……那位也是想看看自己这个和裴烨华独处了一整夜的人,还能不能骑马吧?大囧,裴傲决你狠!要不是自己的身体不寻常,这会怕是也只能留着冷汗斜趴在马背上大喘气了,望天,这都是些什么人呢,一个一整夜不让人消停硬是做了一宿,一个又表面大度暗地里给人使绊子还让人即使知道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果然是父子啊,都不是省油的灯。“溪侍卫?溪侍卫?!”嗯?恍惚中又听到了身边人的说话声,深吸口气稳下心中哭笑不得的情绪裴烨煦缓缓看向了身旁之人,这人,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就算自己和太子哥哥相处一整晚的事情不再是什么秘密了,可他一个下属官员,一个奉皇命领差事的人,怎么说也不可以当面形同质问般说出来的,除非……这人的身后有人撑腰。“呵呵……不好意思,刚刚有些走神了。”撑腰啊,就不知道这人身后的主子会是谁了,当今朝堂上大放异彩的有三位皇子,太子哥哥这个被他点出质问的人除外,剩下的就只有烨和熔了,呵呵,他还真期待这人知道自己的主子其实和他这个新人的关系也不寻常之时,会是个什么表情。“溪侍卫总这样恍惚可不行,我们奉旨领差的人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这样才能办好每一份差,溪侍卫,你还是年纪小阅历不够,以后记得要多向老人学习知道吗?”再次狠拍了拍裴烨煦的肩膀,某统领很老资格的训斥着裴烨煦,也不管此时有多少人在看。他怕什么?反正他身后的主子硬,不怕这个叫溪夜的背后使刀子,那什么太子别看现在身份高,早晚有一天他得从那位置上下来把一切都让给自家主子,而当今圣上就更好说了,身为老人,他最了解的只有一句话,圣意难测,溪夜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卫,他才来多久?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圣上的心腹,顶多欣赏欣赏他的才华罢了,而这种欣赏,通常都持续不了多久的。“是,我会记下的,统领一席话真是让溪夜茅塞顿开,今后还请统领多多提携,在下定当感激不尽。”悠悠而笑,很是热情的握住了统领那双一再拍上他肩膀的大手,紧握中一道银光一闪而过,然后微笑着,裴烨煦松开了双手。“两位大人,郁皇子和熔王到了。”到了?忍住心中激动裴烨煦转首去看,果然,不远处尘土飞扬,烟尘滚滚中裴烨熔和裴烨郁的身影清晰而现,最最让人意外的是,夜衣竟也骑在马上紧紧跟在裴烨熔的身边。夜衣的伤都好了吗?熔和烨的脸色好像更憔悴了些,这些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人,总是让他又是心疼又是可恨。‘驭~’‘嘶……’一阵阵马嘶长鸣,马蹄声声之后裴烨熔一行几十人已经站到了裴烨煦的对面,而观他们个个激动、吃惊、茫然欣喜的表情,忍不住心中泛起丝恶做剧之后的快|感,裴烨煦整了整衣襟迈步而出。“天龙武状元溪夜,奉皇上之命恭迎熔王爷,五皇子回京。”双手环抱一鞠到地,裴烨煦清朗的说话声打破了浓浓而又诡异的寂静,也招回了裴烨熔他们的神智。“呃~那个……咳嗯,免礼。”强迫自己假做镇定,可裴烨熔仍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眼眸深处的炽热。眼前这个完全一幅公事公办态度的家伙,正是他此生的最爱,也是他日夜担心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看个仔细的爱人,今天,终于见到他了,可他却给了他如此一个大大的‘惊喜’,真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了。“谢熔王。”起身,微笑着抬头,眼眸与裴烨熔对上时只是几不可查的眨了眨,而对上裴烨郁时却很是坏心的飞了他一下,下一瞬,裴烨郁就一下子变成了傻瓜,猛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直回瞪向他,“咳~”闷咳一声提醒表情太过的裴烨郁,见他终于僵硬着收回了表情,有些压不住笑意,裴烨煦赶紧转过头看向它处。“煦……溪状元是父皇派来迎接我们的?”不喜于裴烨煦看向它处的样子,直直盯着裴烨煦,裴烨郁故意开口将裴烨煦的目光又引了回来,望着那双隐含柔情的目光,裴烨郁的心情又是一阵止不住的激动。他刚刚真的没看错是不是?也没听错对不对?煦的确勾引他了,煦也没有被父皇秘密藏起来而是光明正大的来迎接他了,老天,如果这是梦请不要让他醒过来。“是,下官正是奉了皇上之命而来,两位皇子,请随下官进城。”不敢再多言,怕真被别人看出些什么,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与以前不一样了,若真闹出些什么,裴傲决就更有理由把他藏起来不见人了。 第69章 “主子,您……病了不成?怎么脸色这样不好?”急了,主子可是当今的太子,这要是真生了病,他们这些手下人哪一个都讨不了好去。“嗯?脸色不好?……去,拿面镜子给本殿下瞧瞧。”不会……真的很差劲吧?才不过狠做了一宿,脸色再差能差到哪去?心中认为内侍不过是太小题大作才会如此一惊一乍的,根本没当回事的裴烨华也只是想顺便瞧瞧罢了,可当拿来了镜子真看清了镜中的自己之后,裴烨华已经完全轻松不起来了。镜子里这个脸色惨白甚至于连双目都有些下陷的男子,真的是他吗?不过一夜而已,真的会这样惨?而如今这幅样子又让他如何敢出去见人?特别是一定知道他昨晚和小煦共处在一起的父皇,只是想想裴傲决看向他的眼神,他就想干脆打个地洞穿进去再也不出来得了。“主……主子?小的……要不要宣太医来给您瞧瞧?”见裴烨华脸色越来越不好,被吓坏了的内侍小心翼翼的问起来,其实最不懂的是他,昨晚太子殿下和人相约整整一晚他当然知道,可为什么只不过过了一夜太子就‘落魄’成这番样子他却是怎样想也想不通的,就算……就算太子昨晚上和那位溪侍卫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凄惨的也不可能是太子殿下不是?所以说,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因素存在,而至于那因素是什么,他一个小小的内侍还是不知道的最好。“……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本殿下想再躺会。”摆摆手挥退了内侍,裴烨华又无力的躺回了床上。宣太医?开什么玩笑,不用多,太医只要一句纵欲过度就能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去,想他好不容易才又一次在朝堂上站稳了根,才不会再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唔~腰好酸,看来今天肯定回不了宫了。”无力的呻吟,今天是裴烨熔和裴烨郁回朝的日子,面对两个怀着同样目地的人他自然会在心里存上几分较劲的意思,可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得到小煦的后果竟会是这样的‘严重’,原本还想着在裴烨熔他们回来的前一天拿走小煦的第一次,这样就可以抢先他们一大步近而还能打击打击他们的热情得个先机,可如今看来,先机没得到,倒先丢了人。想到此不由得再次低头瞄瞄自己,就自己此时这番模样?说他昨晚上是压人的那个,大概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吧?“唔~头好痛,让我死了吧……”难得露出了几分孩子气,裴烨华一翻身用整张被子盖住了头。如此久久,本以为会这样清静一整天的裴烨华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在此时意外的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呵呵……太子好兴致,大白天的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在下可不可以认为您这是因昨晚上劳力过度所至?”陌生的男子声音由头顶上方悠然响起,被惊的一愣,缓缓拿下被子仰起头,裴烨华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梁上君子’的身份。“轩辕劫?怎么会是你?”“呵呵……太子殿下还记得在下?当真是让在下不胜荣幸。”语气熟络,眼神却在扫到裴烨华的脸色时微顿了顿,好看的唇下意识抿了抿,只不过一刹那间轩辕劫已又无事人一般笑了起来。“怎么?还真让在下猜对了?太子殿下昨晚当真很忙?可这忙,也要注意好身体,您看看您的脸色,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轩辕劫,本殿下的私事不劳你多心,请注意好你的身份。”推开被子放松身体躺在床上并没有起来,可说话间一股隐隐的威严已经慢慢由身体内涌出,淡淡而又疏离的笑着,裴烨华头枕着手臂玩味般回视向轩辕劫。“费话少说,阁下今天不请自来,可是有事相求?要知道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殿下可是会治你个重罪将你发配边疆的,明白吗?”语气似真还假,说实话,如果可以裴烨华真的很想把这个知道他不少秘密的家伙一刀剁了了事,可深深了解轩辕劫为人的他知道,想杀了这个家伙?并不那么容易。“别别别,太子殿下可千万莫发火,先容在下禀明了一切再说其它如何?”连连摇手似真的怕了般,可观他的神色,哪里有一丝怕意?笑着微纵身由屋顶缓缓飘落,如一片秋叶落地无声,普一落地,先优雅的来到桌子前,静静为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喉之后,轩辕劫才再次提起话头。“太子殿下说的很对,在下此来的的确确是有事相求,当然,为了表示在下的诚意,在下还特意为太子殿下准备了一份上好的礼物。”志得意满的笑,他相信自己的请求裴烨华一定会同意。“噢?说来听听。”微微起了些兴趣,能让这个家伙开口求人并不容易,而那件礼物,不用轩辕劫开口他也知道是什么,如今自己这腿上的伤天下皆知,除了免费为他治好腿伤,怕是轩辕劫也拿不出别的东西来。只是……能让轩辕劫主动走到他面前来亲自开口提起这件事儿,倒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向来高傲的轩辕劫不得不低头?呵呵……他还真是好奇的要死哪。“轩某人会为太子殿下医好腿上的伤,绝对保证不留一点痕迹和后遗症,还有,我也会顺便医好太子殿下的内伤,让您完全恢复如初。”抬头,一字一句紧盯着裴烨华的眼睛缓缓道出所有好处,当看到裴烨华的眼眸中绽放出了夺目的光芒,微微而笑,轩辕劫对自己的要求更增了几分信心。震动,这是裴烨华的第一个反应,他从没有想到,当年被废的武功还能有恢复的一天,而与内功比起来,腿上的伤已经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的要求。”并没有霍然应下什么,微微眯起眼睛裴烨华很是悠然的绽放了抹淡淡的微笑,想对方弄下这么大的手笔,他又如何能不对那个要求慎重起来?反正现在是人家求他,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他急什么?“我要一个人。”“人?什么人?”心中隐隐泛起了不好的预感,眼色一沉,裴烨华暗自握起了拳头。“就是昨晚上和你待在一起的那个人,只要你把他交给我,我保证立刻就履行自己的承诺,马上……”“你放屁!”没等轩辕劫说完话,裴烨华已经一跃而起重重给了轩辕劫一拳。措不及防,根本就没料到裴烨华会动怒的轩辕劫,整个人随势而起撞翻了桌子后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轩辕劫,谁允许你打他主意的?我告诉你,再要让我听到你对他有一丝的不敬,小心你的脑袋!”恶狠狠瞪着轩辕劫,裴烨华如一头饥饿的狼,似下一瞬就会扑上去夺走轩辕劫的命。小煦是他的,就算不是他一个人的,可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踮记的,再次阴森森的瞪一眼正缓缓爬起来的少年,如果不是自知身体不行根本就打不过他,刚刚那一下他就绝不会用拳头而是直接用刀!“为什么要这样生气?他不过是你心中的替代品,与高高在上的皇权比起来,他拍马都不及,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你开始在意他了?在意到连皇权都可以放得下?裴烨华,你回答我!”狠狠抹去嘴角边的血渍,轩辕劫冷冷的看着裴烨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前露出嗜血的这一面,只为了裴烨华的在意,对另一个人的在意。裴烨华,如果你在意了别人,那裴烨煦怎么办?他为了你失去了一切,可就算到死,他最在意的心中位置最重的那一个,也依然是你,八年来,曾在乎裴烨煦的人一个个都在痛苦的折磨着自己,你属其中之最,可却一点也不让人心疼,因为裴烨煦就是因为你而死去的,所以你就应该为他痛苦一辈子!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竟然在裴烨煦走了八年之后,爱上了他的替身?溪夜是和裴烨煦很像,可他毕竟不是他!你透过他想念裴烨煦可以,把对裴烨煦的爱欺骗自己般投到溪夜的身上也可以,但就是不可以把交给了裴烨煦的心再放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如果真的那样,裴烨华,即使你是当朝太子,我也要亲手送你下地狱!“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恨恨握紧了拳头,裴烨华愤然转过了头,心中有些疑惑,什么替身?轩辕劫在说些什么?难道……心中一惊,难道当年的事情轩辕劫也知道了?果然,身后再次传来的吼声给了裴烨华最最真实的答案。“有关于裴烨煦的事情,都和我有关!!”嘶吼着冲到了裴烨华的面前,双手狠狠揪起裴烨华的衣襟,轩辕劫充血的双目直直对向裴烨华的眼神,“他为什么要那样在意你?一心一意只对他好的裴烨熔不比你强吗?被伤了又伤还是放不开他的裴烨郁也比你好得多吧?就连……就连我这个只见过他两面的陌生人,都可以为了他抛开一切,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你为了权力让他进了冷宫,又为了私欲让他死在了无人的角落,你那么轻易的就得到了他所有的信任和付出,却又轻轻松松的就放开了手任他自生自灭去了。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我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对他动心了,可他却到死都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没人会相信,一个四岁的孩子也会成为我一生的魔障,但我知道,我不是疯狂也没有神精错乱,是你们,是你们根本就不懂他,他的年纪只是外在的,体内真正的灵魂却比我们谁都成熟。”喃喃着,已经忘记了质问裴烨华,轩辕劫陷进了自己的回忆之中。“我不比你们这些皇子皇孙,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用心去看世界,人的好坏,灵魂的黑白,只一眼我就能分得出全部,而那个时候以游戏的心态闯进我生命中的裴烨煦,只一眼我就了解了他的全部。你们不懂的,因为你们看不清他灵魂深处的孤寂,还有淡淡的也许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哀伤,那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情绪,也不可能是一个孩子会拥有的灵魂,是我看到了他的哀伤,是我读懂了他的孤独,可我……却错开了唯一一次走近他的机会,轻易的……放开了他的手……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个相遇,我以为我们还会有将来,但是……”再次揪起裴烨华的衣襟左右摇晃,轩辕劫控拆般看着裴烨华,“但是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为什么要夺走我注定会珍惜一辈子却连看都没有仔细看过的宝贝?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你……这样爱着小煦吗?”茫然的问着,任衣襟被摇得凌乱任脑子被晃的昏沉沉,裴烨华只是淡淡的涩涩的问着,是啊,他曾那样对待过小煦,身为深爱小煦的人,他可曾为小煦做过些什么?也许做过,但却一次也没有帮得上小煦。“爱?”猛然停了手,他爱裴烨煦吗?他不知道,仅有的两次见面,他们交谈的话加起来还不够十句,可他在意裴烨煦,相同的哀伤,相似的灵魂,让他在见到裴烨煦的第一刻就产生了共鸣,他想去温暖对方灵魂中的孤独,也想在对方身上得到温暖,所以自从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他很是下力气谋划了许许多多的方法,打算把裴烨煦由深宫里解救出来,和他一生一世相处在一起。 第71章 就在裴烨煦刚刚走过之后,裴傲煌急冲冲的身影就由另一处街角跑了出来,眼神左右打量了好久,恨恨的一跺脚,地上整齐的青砖立马分成了好几块。“林倍明!你给我等着!”狂吼了一声又无奈的低下了头,难道说他和裴烨煦真的一点缘份都没有吗?整整八年了,八年的等待换来了一朝相逢,却又……却又该死的叫林倍明那个混蛋给破坏了!“主子,属下看到林公子刚过了后一条街,看样子应该是想由后路溜回林府。”一身黑衣的暗卫突然出现在面前,低低俯着身跪倒于地,几句话就将裴傲煌的火气给点到了最高点。“好!好好好!好你个林倍明!本王看你今天还往哪里逃!”话落也不管会不会惊到百姓,裴傲煌一个纵身呼的一声就飞上了屋顶,脚点瓦片飞速向着林倍明的家宅而去,竟是打算明擒了。默默抬头,某暗卫无声在心里为那位林公子祈祷,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见主子如此生气,所以林公子,您就自求多福吧!且说这边。好不容易甩掉了身后的尾巴,林倍明小心翼翼来到了自家门口,当然,是自家后门口,没办法,前门目标太明显,他不敢进。‘邦邦邦,邦邦,邦邦邦’三二三的敲门声是他和管家定下来的暗号,只要听到了这样的敲门声,那就说明是他回来了,呵呵,这一整天也正是因为有管家帮助,他才一直没有落进裴傲煌的‘魔掌’,天,一想起裴傲煌见到他时的样子,他就止不住浑身颤抖。‘吱~’门静静的打开了,压下心中喜悦,林倍明正待举步进门,却突然身体一僵,动都不敢动一下了。呜~我哭,裴傲煌怎么会在他家后院的?而且,给他开门竟然会是他?那自己不是死定了?“小明明回来啦?真是让本王好找哪。”邪邪的笑着,裴傲煌一步步靠近着正一点点后退的林倍明,好,很好,呵呵,这家伙都懂得找同谋了,他还真小看了这位好友。“那个……贤王深夜来访,可是有事?”我退,我退,我退无可退,紧紧贴着冷冰冰的墙壁,脸上干干扯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林倍明不得不顾左右而言其它,妈呀,裴傲煌的样子好可怕,想着,林倍明的腿又颤了颤。“本王为何深夜来访?呵!呵!小明明,你说呢?”朝脸色煞白煞白的林倍明啮了啮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双手撑住墙壁两边,裴傲煌居高监下俯视着这个放走了他爱人的混蛋,眼眸深深盯着林倍明的脸,他真的好想好想,现在就狠狠的重重的给上林倍明一拳,可是他不能,在问出小爱人的下落之前,他还不能把这个坏他好事的家伙打晕,当真是,好让人可惜啊……“贤……王大人……的事情,下官……哪里能知道。”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他啊?他感觉自己就像只面对黄鼠狼的小鸡,翅膀扑腾的再响也躲不开被咬死的命运。“林倍明!你还敢问我何事?你心中会不明白?”咬牙切齿,他的小爱人飞了,起因就是这个敲晕了他的家伙,现在找也找不到小爱人,他不拿这家伙出气又能拿谁出气?“那个……贤王大人莫怒,我承认自己昨天是冲动了点,可……人无完人哪里能永不犯错?所以您就看在我们往日的情份上,饶过小的这一回如何?”也不管面子好不好看了,林倍明只想着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正所谓好汗不吃眼前亏,面对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示弱。“饶过你?我饶过了你谁又能来饶过我?林倍明,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的,那个人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却又让你把人放跑了,你!你想让本王再等另一个八年吗!!”想到恨处,裴傲煌身上又涌出了大量的煞气,直煞得林倍明都想将自己陷进墙壁里去得了,脑子嗡嗡作响,林倍明总算知道古人为何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连‘蓝颜’都能让向来理智的贤王大失分寸,那红颜不是更祸害?暗叹,“贤王,你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嘛,哪里需要什么又一个八年?人就在朝堂之上,你想见还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摸一把虚汗摇摇头,自己这无妄之灾招的,当真可怜。“你……你说什么?他就在朝堂之上?那他是谁?任什么官职?”一把抓住林倍明的衣襟将人提到自己面前,眼睛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裴傲煌不敢置信的问。嗯?“贤王不知道他是谁?”奇怪的反问。“我该知道吗?那天我又没看清他的样子,只记得他那双眼睛了。”恼怒着瞪了林倍明一眼,心中也有些为自己那天的失态而窘迫不已,自己昨晚……没吓到烨煦吧?那个……一定不会!呃~听到此林倍明也有些明白了,冒似……他好像真没告诉裴傲煌溪夜的身份就急急溜得没有影子了?也难怪这位贤王大人要死追着他不放一个尽的讨债了,娘的,他就说嘛,知道了那位是谁之后,裴傲煌追美人都来不及了,哪里还能有时间理会他这个小人物?所以,说来说去怨得还是他自己。“想什么哪,林倍明,本王在等你的回答。”忍不住又摇了摇林倍明,裴傲煌不耐烦的加重了语气,手也下意识加重了力度,而可怜的林某人,却被这一突然加重的力度给弄得脸红脖子粗,差点没背过气去。“咳咳~咳咳咳咳……放手。”天,要上不来气了,贤王,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你快点回答我。”身子被硬生生推开,心中也知道刚刚自己的力度的确太重了,可急着想知道裴烨煦的下落,裴傲煌忍不住又凑到了林倍明身边,双手扶正林倍明的脑袋强迫他抬起了头。于是,刚好走到这里的裴烨煦就看到了如此经典的一幕,两个俊美的男子相依着站于一处,左面稍高一点的双手捧着另一个男子的头,‘深情’的凝望着他,而右边稍矮一点的男子‘羞红’了脸庞,默默回视着稍高的男子……此处无声胜有声……只是第一眼,裴烨煦就认出了裴傲煌的身份,而与往日不同,此时想通了所有的他自然对眼前的这一幕相当的不爽,于是想也没想,裴烨煦就很是没情调的出声,打破了如此‘唯美’的一幕。“哎呀呀,快让我看看,这幅美的让人眩目的一幕,到底是哪两个人弄出来的,噢?竟是贤王吗?嗯?还有林大人?天,原来外面传说你们两个有奸|情并非空穴来风啊。”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裴傲煌和林倍明同时一惊,猛的分开身体,沉着脸色一同转过头,杀气腾腾的眼神同时射向了那个说话的少年,可当少年的身影一点点由黑暗之中走出来,裴傲煌突又愣愣然的傻在了那里,失神的望着越行越近的少年发起了呆。‘嘭~’重重的关门声惊醒了裴傲煌,回身,林家后院还在颤抖的门板让裴傲煌的额头刹时溢出一脑门子的黑线。这个林倍明,逃也不用逃的这么‘隆重’吧?如此这般会搞得他很尴尬知道不?哼,等再看到他的!看本王怎么收拾他!恶恨恨对着林府的大门咬牙,裴傲煌竟自骂的爽快,却不知道另一边的那位‘危险人物’正在慢慢的靠近着他。“贤王大人,好久不见哦~”特意挑高的音节在夜色里响得让人直打冷颤,邪邪的笑起,一只手挑起裴傲煌一缕长发放在手指间把玩,另一只手悄悄袭上裴傲煌腰间,微低下头细细嗅了嗅长发上的香气,陶醉的直起身体,裴烨煦轻挑的样子让裴傲煌彻底的傻了眼。“你……那个你……”舌头直打结,眼前这个痞痞的少年,真的是昨天见到的那个人吗?又或者说,他真的是记忆深处那个牵动着自己整个心魂的小东西吗?这人好邪魅也好强势,与印象中那个总是被动着等人靠近的孩子相差太多了,可直觉告诉他,他就是他!“贤王在想什么?与人说话时走神可不好,那会让别人以为你不重视他,而我……最讨厌的就是不被人重视,特别是你的。”一点点将还在发呆的裴傲煌推到墙壁间,低头,喃喃着对他的耳朵吐着热气,轻挑的语气加上越加放肆的动作,只一下就让裴傲煌羞红了耳朵。“你在……做什么?”身体猛的一僵,低头,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胸口处画圈圈的手指,缓缓抬起头,裴傲煌眨着好看的眼睛傻傻的问。他可不可以认为,对方这是在调戏他?但……裴烨煦调戏他?自己正在被别人调戏?如此诡异的事情可能发生吗?“呵呵……你猜。”忍不住低笑,裴傲煌傻傻的样子,在一定程度上很是取悦了裴烨煦,真想不到,曾自认风流潇洒的好色贤王大人,竟也会有如此‘纯情’的一面,当真是看了就想蹂躏几把,管都管不住自己的手啊。想着,裴烨煦蠢蠢欲动的手指就爬上了裴傲煌的脸庞,并在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做出了或掐或揉好几种过份的动作,而这番动作,总算把陷入当机当中的裴傲煌的脑子给‘痛’了回来。眼睛瞬间一眯,反手扣住裴烨煦的腰一个反身就调换了两人的位置,紧紧揽着裴烨煦的腰,低头俯视他良久,久久之后裴傲煌又轻轻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软软的靠在了裴烨煦的身上。是他,真的是他,怀中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深吸口气,熟悉的气味溢满了鼻间,拥着对方的手臂下意识又紧了紧,静静的一股湿意已经悄悄袭上了裴傲煌的眼帘。有多久了?有多久心中没有这般充实的感觉了?果然,自己生命中或缺的就是怀中这个人,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管相隔了多少年,他要的在意的只是他!静静的相拥着,谁也不说话,幽暗的后门小巷里,两个人的影子被月色拉得长长的,相连的身体和相连的影子就如同他们一直相连在一起的命运一样,最终还是会相容在一起,怎样也分不开了。“裴烨煦。”“嗯?”“我爱你。” 第73章 并没有回答裴烨郁,裴烨煦只是低下头深深的吻住了傻愣愣看着他的他,舌撬开裴烨郁的唇齿,灵活的舌头一路进攻,直到把裴烨郁软软的舌逼得退无可退了才放慢了速度柔柔的结束了这个吻。“这样,你还在怀疑自己听到的吗?”好笑的用鼻子亲昵的蹭了蹭裴烨郁的鼻尖,在他呆住的嘴巴上偷偷又印上了一个吻,得意的抬起头,裴烨郁呆滞的目光在此时才算缓缓恢复了清明。手比大脑更快的做出反应,回拥住裴烨煦一个翻身压住了调戏他的少年,低头,比刚刚更加火热激狂的吻,在此时铺天盖地而来。“你混蛋……可恶……你这个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一边吻上裴烨煦的嘴巴、鼻子、耳朵、脖子,甚至于隔着衣服咬上了裴烨煦胸前那敏感的两点,裴烨郁一边又在嘴里喃喃的‘骂’着这个让他痛了好久爱得更久的少年,一切是如此的疯狂。他想要他,想现在就得到他,怀中这个任他吻任他爱抚也不反抗不躲开的少年,正是他爱了好久好久,久到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得到回报的人,摸着那丝滑的肌肤,吻着这如玉的脸庞,动作越来越狂野,被压抑了许多年的欲望在此一刻全体沸腾了起来,让他想压也压不住。“够了。”一把握住伸进衣襟里的手臂,反手错步,只不过瞬间就将措手不及的裴烨郁给狠狠反压在了墙壁之上,先是眯着眼睛看了看自己衣衫半解的样子,最后抬起头,裴烨煦不阴不阳的笑容总算让裴烨郁有些冷静了下来。“呵呵……烨,你想在这里就要了我?天做被?地为床?嗯?!”“那个……煦,冷静,你要冷静。”懊恼着自己刚刚实在太过,可又对刚刚亲吻裴烨煦的滋味回味无穷,努力转着头,裴烨郁试图用最最纯真的目光让裴烨煦慢慢消火,只是身子被死死的压在墙壁和裴烨煦之间,想动?根本就不可能。“煦,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可不可以?真的,我保证,你放开我之后我一定不再毛手毛脚。”“噢?你保证?”挑着眉古怪的笑起来,裴烨煦压低了身子整个人都贴在了裴烨郁的身上,“我说烨啊,难道你没听说过,男人的话要是靠得住,母猪都可以上树吗?同样身为男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那你要怎样?难道一直这样压着我?”“当然不,我只是想……一个人脱光了叫丢人现眼,大家一起脱光就叫坦诚相见,所以……烨也一起吧。”邪笑着,裴烨煦不太老实的手已经隔着衣服摸进了裴烨郁的衣襟里,并在那两点之上玩起了‘揪揪’游戏,嘴巴也没闲着,更是在裴烨郁的耳后脖子之间来来回回的细吻了好几遍。“煦……等一下……你先停下来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怎么就忘了?煦也是个很强势的男人,进攻只在于他想不想而不在于他会不会,天,他可不想把第一次交待在乌漆巴黑的这里,当然,他最不想的是被人压,不过……如果换个地方,煦要是真的要,他也不介意当下面的那个,只要对方是煦,上面下面他都无所谓。“停下?那刚刚你怎么不想着停一下?要不是我出奇不意的拿住了你的脉门反压住你,你敢说你这会不是已经脱下了我的裤子?裴烨郁,是男人就要有担当,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弟弟这不正教会你这个做人的道理嘛,所以你可要虚心的学哦。”边说着,伸进衣襟内的手已经画着圈来到了裤带边缘,感觉到裴烨郁的身子猛的一僵,坏笑着,裴烨煦一口咬上了裴烨郁的耳朵。“啊……”受不了如此的调逗,裴烨郁忍不住呻吟出声,忽而脸色慢慢变得窘红,如此丢人的样子实在让他羞于示人,不想再一次丢人,裴烨郁死死咬住了嘴唇不再多发一声,可另一边正在点火的人哪里肯让他如愿,不一会衣襟里的手又灵活的回到了两点之上,先是轻轻的捻起他的一边转了转,然后猛一用力,下一瞬裴烨郁就又忍不住的叫了出来。“啊……”-_-b 别误会,这一声绝绝对对不是裴烨郁叫的,这是声惨叫,可离销魂的呻吟声差得远了。话说今天是甘统领自认为此生最最倒霉的一天,先是莫明其妙的被主子派去请那个他看不顺眼的溪夜,再是因为该死的溪夜不见了又被主子狠骂了一顿罚到后院来守门,再再最最可怕的事情出现了,他……他他他他他到底都看到了什么?那个衣衫凌乱、墨发披散、满面娇羞、风情万种的男子,真的是那个向来以温润如玉出名,儒雅翩翩示人的裴烨郁五皇子吗?而正压在他身上对他为所欲为动手动脚的少年,真真真真的是那个一直被他鄙视、唾弃、看不起的溪夜吗?他当真没有看错???而最最最最最最倒了血霉的是,看到就看到,大不了转身悄悄离开好了,为什么自己还要很大声似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尖叫出来?老天,来个雷劈死他吧,要不然一会他只会死的更惨。愣住只有一下,瞬间恢复了神智的裴烨郁慢慢收回了脸上的风情,只不过让上弯的唇角微微下降那么几个度数,又只不过让溢满莹莹水光的眼眸里映上几分清朗,缓缓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当再次抬起头来之时,他已经又是那个儒雅翩翩的少年,当今朝堂上最有实力的三位皇子之一的郁皇子了。“我们进去吧。”温柔的噪音低润而又迷人,擒着抹淡淡的笑,裴烨郁转身牵起了裴烨煦的手就慢慢走进了门口,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眼傻瓜似站在一旁的甘统领,那样子,好似刚刚被人抓包并‘捉|奸在床’的根本不是他一般。可他越是表现的不在意,身后那位甘统领就越是冷汗直流,悲催的他在裴烨郁两人转弯不见了之后,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想爬也爬不起来了。……弯弯转转,在进了一处院落之后裴烨郁陡然停在回廊间回过了身,“煦,裴烨熔正在前面那间屋子里等着你,你自己进去吧,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聊,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善解人意的笑,想得到的该得到的他刚刚已经都在煦的身上得到了,如今,也该轮到裴烨熔解解相思了,当然,能这么好心的把心上人推到裴烨熔身边去他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趁此空隙找太子和裴傲煌好好谈谈,说实话,那个能让煦想通了一切接受他们所有人的人到底是谁,他还真想了解了解!“……别玩得太狠。”点点头笑着错身而过,擦肩离去时裴烨煦只留给了裴烨郁一句听起来莫明其妙,可是两个人又心中都明白的话。正如裴烨郁对裴烨煦的了解一般,裴烨煦对裴烨郁的了解也不算少。这个好吃醋的家伙真的肯好心的让熔单独和自己多待?才不会,他不过是想趁机找几个人证实一些事情而已。而当多年来一直在阴谋里打滚,手段、心机、阅历都过人一等的裴烨郁,对上那几个也许心机、手段、阅历都不比他差,只是经验少了那么一点点的人之时,胜负已成了定局。所以,他并不担心这个‘以一敌几’的小子,倒是挺担心那几个‘以多欺少’的‘倒霉蛋’的。“知道了。”撇撇嘴偷袭了一个吻,裴烨郁贼笑着纵身越上了屋顶,站在屋顶四处看,先去哪儿好呢?嗯……还是裴烨华那里吧,今天没见他来迎接自己,大概……是‘吃了亏’了吧?嘿嘿,看看热闹去。74冰山与火山(上)一步步靠近门口,站在门外之时停顿了一小会,眯上眼睛细细的听,屋内,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悠悠的笑起来,熔知道他到了,好似熔还很紧张?轻轻推开门,果然,当门由中间分开之后,熔炽热的双眸直直映入了眼帘,心忽而有些愣忡,好久没有仔细的看过熔了,上次分别之前虽相处了一些日子,但那时心里念头太杂根本就没心思注意这些,可今时不同于往日,他只觉得眼睛从一看到熔开始,好似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了。“熔……别来无恙。”微笑着迈进屋子随手关上门,一点点走向那个呆坐在椅子里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的少年,裴烨煦淡淡的问候声里有着不容人乎视的激动和柔情。“煦……”脸上淡漠的表情随着裴烨煦的靠近而一点点发生变化,最终一声低低的呢喃完全粉碎了裴烨熔冰冷的气质,目不转睛的看着越行越近的裴烨煦,裴烨熔波澜起伏的眼眸里只映着一个身影,一如他的心,此生只有这一个人能存在!起身,几大步迎向已然走近身旁的少年,死死将裴烨煦拥进怀里,裴烨熔深深低下了头任手臂越收越紧。“煦……我好想你……”将头埋在裴烨煦的脖子处不肯抬起来,裴烨熔柔柔的情话虽简单却让人不得不感动。他是一个不太会说话的人,向来冷淡的性子也注定了他不会是一个能讨爱人欢心的‘聪明’情人,但还好的是,他爱上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少女,而是一个同样性子淡薄的少年,所以有些事,他只要做就好完全不需要说,因为他的爱人一定会懂得他的心的。“嗯,我也想熔了。”回拥住裴烨熔,裴烨煦不自觉露出了一个很安心很舒服的笑,与熔在一起,他总是会由衷的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宁和感,这种感觉无人可以代替。“……我等了你好半天。”略带几丝撒娇的说着,想着这么长时间里也不知煦都在哪又和谁做了些什么,心中有些气,裴烨熔忍不住狠狠啃了口裴烨煦的脖子,在那处白晰细滑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相当明显的印迹。“唔~”好痛,熔可真狠,一定有印子了,抬头,无奈而又愤愤的瞪了一眼裴烨熔,裴烨煦手捂住还在发痛的脖子后退了一小步,只是下一刻他又不得不再次走了回来。 第75章 一句话说的裴烨熔啼笑皆非,不由得挑高了眉回看着还在做怪的裴烨煦,气恼的用手指弹了下裴烨煦的脑袋,手却又在裴烨煦皱眉时下意识的伸出安抚的摸了裴烨煦两下。“煦……还是你来吧,这回我不再装痛就是了。”煦舍不得他受苦,这感觉好幸福,眉稍眼角都染上了柔情的色彩,裴烨熔俯身亲了裴烨煦一口,然后就乖宝宝般平躺在了长椅上。“熔你这是……”这是一种什么情况?被压还要推来推去的吗?眼神扫到熔的嘴角时,裴烨煦突然又顿住了。熔的笑好幸福,原来自己只是一句简单的舍不得,就能让熔甘之如饴到这种地步了吗?这样的熔,好单纯,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独独在自己面前才有的单纯,才会让自己怎样也无法乎视他的存在吧?“熔……”眼眸映上了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温柔,裴烨煦低下头深深的吻住了裴烨熔,这一次的吻与任何一次都不相同,几丝悸动几许共鸣都由这一吻拉开了序幕。突然,“嘭~”的一声,门在这时被人一把推开,接着一个身影如风般闯了进来。“主子我看见啊……呃”尖锐的叫声戛然而止,还算这人反应的快,知道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要不然这会儿怕是所有的人都会被他的尖叫声给引到这里来了。(嘿嘿,老人们常说,事无十全十美,这不?老天再一次用它的行动预示了这个铁证,就如此时这倒霉的娃子甘统领,他的出现不止破坏了裴烨煦和裴烨熔的美事,还顺便又教会了大家另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最倒霉只在更倒霉!)苍天啊大地啊,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一再遇到这样的事情?那那那那那那那个正压在他家主子身上的少年,不正是刚刚彪悍得压在裴烨郁身上为所欲为的溪夜吗?!呜……难道他向来英名、神武、战无不胜的主子大人,竟也是个被柔弱少年压倒的主?!!不!这不可能是真的!死死捂在嘴上的手无力的滑了下来,无语泪两行,老天爷,就算刚刚小的想到的都是真的,那您为何要把这一切的真象都摆在偶地面前?难道您不知道郁皇子是个出了名的铁血无情人?难道您不知道小的那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主子大人也不是个善良之辈?一连落在这两个人手中,偶死定了啦……仰天长啸,都没等裴烨熔用眼神冻死这个笨笨的倒霉蛋,甘统领已经抢先一步被雷晕了过去,‘死’的那叫一个彻底。“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太,太好笑了,滚倒在裴烨熔的怀里放肆的大笑出声,裴烨煦嚣张的狂笑终于惹毛了向来‘淡定就是真’的某座冰山,于是冰山变成了火山,‘世界末日’来临了。“呵呵……煦笑起来的样子,还真好看哪。”慢慢起身,长臂揽着裴烨煦的腰将眼角都是泪的人压制在身下,悠悠勾起少年的下巴,裴烨熔此时的样子像极了发怒前的裴傲决,懒散、邪魅、优雅而又充满看不见的血腥。“把这里收拾干净。”淡淡的话并不是对着裴烨煦说的,起身抱着突然间沉默下来的裴烨煦直奔内室而去,裴烨熔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让怀中这个可气的家伙再也笑不出来!而等裴烨熔与裴烨煦的身影都消失在了转角处,一个黑影突然显现在了甘统领的身旁,此人一身黑衣脸孔也隐在面具里,只见他也不说话,一矮身扛起甘统领就跃出了屋子,并在离开之前很好心的关上了房门,将清静的空间再一次还给了屋内的两个人。……作者有话说:表说偶卡文,实在是写这个有点小生怕怕,要知道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蓝子里是对地,因为如果哪一天偶被编编拿到了这章地小把柄,那找字来凑数的时候也不至于太累不是?最后还是那句老话,请亲们回评时要慎之再慎,莫让别人看出来才好。75冰山与火山(下)特别声明:亲们看时请自带手帕毛巾等物,不然后果自负,还有,发评时请小心,嘿嘿,祝大家看得愉快!……怀拥着仍在闷笑不止的小爱人大步走进内室,‘嘭’的一声用脚关上里门,裴烨熔在离床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就一个飞扑两人一同倒在了床铺间。“煦笑起来的样子真美,不知道一会‘哭’起来是不是也一样美丽?”压在裴烨煦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意有所指的话随着游移在裴烨煦脸上的手指而越来越变得色|情,当最后一个字落音时,裴烨熔火热的唇已压了下来,死死的吻上了裴烨煦的嘴唇。久久,久久之后,也许是气恼刚刚裴烨煦对他的一再索吻,或是气小爱人毫不给面子的‘嘲笑’,这一吻竟比刚刚任何一次的吻都来的绵长而又炽热。‘呼……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两人瘫在一起手□|缠眼神迷漓,裴烨熔因为是主动的一方多多少少还有那么点力气,可毫无准备的裴烨煦就惨了点,差点死在这一吻上。“熔……这是在……报复?”手臂懒懒的拥住裴烨熔压在胸口上的脑袋,挑了挑眉毛,裴烨煦沙哑着开口。“报复?呵呵……煦认为这样就能算?我的报复可不止这一点噢。”微微抬起头,染了情|欲色彩的眼眸依然映着几分清朗,只是裴烨熔的周身上下却已找不到一丝冰山的痕迹,邪魅的勾人心魂。眼神一沉,裴烨煦缓缓抬起双手捧住了裴烨熔的脑袋,“那你就放马过来,看看我会不会求饶。”说着一个翻身,裴烨煦就死死压住了裴烨熔展开了又一场热情的舌吻,呵呵……想看他哭?那就要看小熔熔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某喜插话,小煦煦乃这不是欺负人吗?就你那‘神功’?想让你哭比蚂蚁让大象怀孕都难。)‘嘶……’长长一声嘶鸣声,那是裴烨熔与裴烨煦互扯对方衣服时发出的声音,两人不停的压来压去,吻却从没有间断过,眼睛、鼻子、嘴巴、脖子、胸口,互相吻着互相啃咬着,好似两头发|情的猛兽,不将对方生吃入腹谁也不甘心。“唔……”一声闷哼,裴烨煦被裴烨熔压翻在下之后胸前一点稳稳的落入了裴烨熔的嘴里,感觉那里被又舔又吮,浑身发麻,一阵阵隐隐的颤栗感由脚心直达头顶。“煦……煦……”不停的吻不停的抚摸身下这个牵动了自己所有心魂的少年,手不由自己控制的伸下了下面,扯开松散的裤带,一根火热的东西于下一瞬落在了他的手中。“煦的这里有反应了哪,看来煦也很想的是不是?”压在裴烨煦身上,用自己同样赤|裸的上半身去磨擦他,而下面,裴烨熔还用裴烨煦火热的坚|挺死劲的磨向自己的火热,慢慢的,两根尺寸惊人的东西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热,那热度好似下一刻就能把那层碍事的裤子烧毁,从此终可以‘坦诚相见’一般。“唔嗯……”最重要的部位被别人摆布的感觉既紧张又刺激,特别当裴烨熔用大大的手上下抚弄他那里的时候,那曾因常年打仗行军而起的一层薄薄的茧子,就会不规律的磨动他的敏感地,让一股股电流如疯般滋长,呻吟声就这样不自觉的溢出了嘴角边。“煦……再大声点,我想听你这样的声音。”沙哑着开口,裴烨煦如同鼓励般的声音让裴烨熔越加狂野了起来,这边手上套|弄裴烨煦男|根的动作不自觉加快,另一边裴烨熔又牵起了裴烨煦的手放到了自己迫不及待转出裤子的坚|挺上,两根同样粗大的东西互相磨擦挤压,不自觉轻颤,连裴烨熔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的呻吟了起来。“嗯唔……”身体又是一阵轻颤,仰起身体向后半躬起身,裴烨煦狠狠咬住了下唇咽下了另一声羞人的呻吟,做|爱前的爱抚和亲吻这不是第一次,可裴烨熔给他的感觉却比任何一次都来得震憾,这个正在他身上到处点火,从冰山一步步转形成火山的狂野男子,用他有别于任何人的疯狂袭卷走了自己所有的理智,让他一再的震荡一再的情不自禁沦陷到对方的情|潮里,无法自拔。“煦……煦……我想要你的全部。”受不了了,他真的受不了了,此时自己身体里的热度已经完全超过了自身的负荷,让他如身陷火海急需人救源的遇难者,而那个唯一能救他的人,正是眼前这个墨发披散红潮满颊的少年。手,顺着自身的意识摸到了裴烨煦的下|身处,指尖直奔那一点,当手指头上传来了温热的感觉后,裴烨熔只觉得自己轰的一声就炸开了,理智由这一刻开始毫不存在,于是想也不想,裴烨熔手扶住自己的男|根对准裴烨煦的身体就一捅而入,粗大的东西足足没进去半截。“唔……”深深皱起眉,由下|身处传来的痛感让裴烨煦紧紧抿起了嘴唇,虽然他的身体和别的男人是有些不太一样,可被一个粗大的男|根毫不怜惜的一捅而入,照样会不舒服也照样会痛苦莫明。“煦……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腰身摆动,双手使劲分开裴烨煦的大腿,挺身一再抽|送,让自己的男|根可以更有力更直接的撞击着身下的少年,裴烨熔痴迷着一会吻吻裴烨煦的胸一会又吻起了裴烨煦的唇,耳边‘啪啪’声不断,勾得他魂飞的理智一路飘到了九霄云外。“嗯~呃~唔……”有些承受不住裴烨熔的疯狂,裴烨煦眉峰深皱不断呻吟出声,一开始的痛感开始慢慢退去,此时体内快感如风,几乎是一瞬间就夺走了他所有的理智,而随着一波波袭来的强烈快感让他时醒时昏,精力被耗去了大半,一时之间倒提不起精神玩什么‘吸|精大法’了。“煦……很舒服吗?叫出来,再大点声叫出来,我想听,我要听。”将裴烨煦翻转过来面朝下背朝上,俯趴在裴烨煦的背上舔|吮着裴烨煦的肩背,裴烨熔清冷中迸发激情的声音带着无边的诱惑,诱惑着他的猎物一再迈进他所设的陷井里,任他欲敢欲求。“唔~”身体里的某一点被突来的一下撞得发麻,引起了裴烨煦不自觉的猛颤,似是知道那一点对于裴烨煦来说很不一般,裴烨熔集中了所有的力气猛烈的向那里撞击了起来。“唔~嗯……唔……”太舒服了,手死死揪住身下的锦被,在床铺间抓起了一道道布痕,感觉自己就快达到高|潮了,忍不住伸出手,裴烨煦抚上了自己的男|根开始快速的上下套|弄了起来,只是才没几下就被身上的人给发现并阻止了,这还不算,那人好像怕他再‘不听话’似的,竟拿了一根类似绳子的东西绑住了他的手,当真是可恶到了极点。“裴烨熔,放开我!”被上不上下不下的吊着,裴烨煦怒了,反转过头对着裴烨熔怒吼,炯炯的眼眸与身下硬得发紫的男|根相映成辉,引得他身上的人再一次疯狂了起来。“我要和煦一起高|潮,你不可以偷懒。”束发的带子绑在了裴烨煦的手腕上,一头如云的墨发随意披散下来,让裴烨熔更增了几丝说不出来的魅惑,一边律|动一边安抚着发怒的裴烨煦,裴烨熔强势的态度终于让裴烨煦彻底的愤怒了。“这是你……自找的,可恶!”愤愤的咬牙,努力乎视体内的欢乐狂潮,裴烨煦深深一吸气,下一瞬他身上的男人就发出了不可抑制的呻吟声。“煦……别吸……天……太舒服了……煦……嗯唔……煦……”快速进出的男|根被一股股突来的吸力吸得周身发软,身体抖动不止,呢喃着趴倒在裴烨煦的身体上,裴烨熔不甘的想再稳住越来越薄弱的定力,可老天终是不如他所愿,随着裴烨煦又一下吸气,灭顶的快感完全淹没了裴烨熔。 第77章 越是想不明白甘统领就越是不安,于是忐忑不安的站在这个清冷的早晨,某统领却一直在流着热热的汗水,不一会就润湿了整块后背。‘吱~’紧闭的房门在此时被打开,接着,一个少年清雅的身影慢慢显现了出来,微抬了抬头,少年在看到他的时候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回身轻手关上门,少年慢慢向着这里走了过来。“不好意思让甘统领久候了,走吧,我们这就回宫。”淡笑着走到甘统领面前,眼神在扫到了对方脸上明显的汗水印时,唇角微弯,裴烨煦率先向着客栈之外走去。“呃??”傻傻的看着人家走过来,再傻傻的看着人家走出去,傻呆呆僵在那里半晌,甘统领好像才突然间清醒过来似的,一路小跑追了上去。裴烨煦并没有走远,身体斜倚在转角的墙壁边静静站立,直到再次看到了甘统领慌张的身影,这才再次提起脚步。“溪侍卫!那个……您能等一等吗?”不自觉用上了敬语,甘统领急急抓住了裴烨煦的衣袖,却又在下一瞬急忙松开了手。“有事?那就边说边走吧。”似是早就料到了甘统领会有这样的反应,裴烨煦并没有太意外的样子,轻笑了笑,裴烨煦放慢了脚步悠然而行。“那个……”猛搓着手掌,甘统领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其实说到底,主子的事情他这个下人是不应该多嘴的,但是!看看走动言行毫无异常的溪夜,再想想现在正躺在屋子里根本起不来的主子和郁皇子,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甘统领觉得自己不能不说。“溪侍卫……”抬起头深深吸入一口气,甘统领直视着裴烨煦的眼睛,“您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应该吗?!”质问的话脱口而出,让两个人间的气氛瞬间冷疑了下来。“不应该?”脚步一顿,裴烨煦歪了歪头眯起了眼睛,“哪里不应该?又怎样不应该了?”“溪侍卫!我不相信你听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你和……他们的关系太不正常了,如此下去早晚会惹出滔天大祸的你知不知道?”气急的看着对面一副云淡风轻般的少年,甘统领恨不能用一根木棍一棒子打醒这个胆大妄为的人。屋子里躺着的那两位是谁?那是当今圣上最看重的五皇子,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熔王爷,而这个少年却是他们的……恨恨的咬牙,如果说溪夜只是他们之一的情人,或只是一个同时被两位皇子相中了的床伴,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可关键在于,溪夜竟然是上面的那个!想到如果这样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那么……第一个死的很惨的人一定是溪夜,而自家的主子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去,尽管主子的权力已经很大了,可与如神般存在的当今圣上相比,还是差得太多了。“呵呵……”低低的笑起来,裴烨煦突来的笑声惊了甘统领一跳,惊疑不定的看着明明笑眯眯却让人冷汗连连的少年,甘统领恍然的眨了下眼睛,大概……这才是溪夜隐在面具下的真正样子吧?危险、强大、复杂而又莫测。昍音 买“甘统领。”幽幽的看着脸色渐白的男子,冷冷的光不时闪过眼眸,“你以什么样的身份质问我?熔忠心的手下?圣上最信任的臣子?还是自认为高尚的正人君子?”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薄薄的嘴唇如花般美艳吐出的话却冷的让人心僵。“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你的废话,甘统领,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置喙的余地,正像你说的,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永远别忘了。”强大的煞气从迸发到收敛只是一瞬间,淡淡的视了甘统领一眼,裴烨煦转身大步而去。没人能质问他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包括当今的皇帝他的父皇,尽管他也知道,这个甘统领是为了他们好,但这种好意他接受不了,他讨厌别人用一副我在拯救你,你这样大错特错了的样子来教训他,特别的讨厌!呵呵……看来自己一时好心放这傻瓜出来的事做得有点错误了,真该让熔和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明白事理的家伙,也让这家伙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不该管的事情就最好别插手。边想边走,也不理会身后的男人跟不跟得上,裴烨煦脚下如风,片刻间就来到了宫门外。眯眼,好像门口有点安静的太不正常了,以裴傲决的势力和手段,自己一整夜不归他是不可能一点不知情的,那为何……唔~~以手支起下巴做沉思样,难道说裴傲决‘有了新欢忘旧爱’?呵呵,那倒好了。“溪侍卫……怎么不进去?”气喘吁吁的小跑跟上来,眼神复杂的看着静立不动的少年,甘统领直到现在还觉得心惊。刚刚,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溪夜的手里,那种有如实质的煞气比之主子毫不差半分,可主子毕竟是战场上的战将,在血的洗理下有那样的气势并不奇怪,但溪夜呢?他一个小小的少年怎么也能迸发出如许浓烈的煞气?越想越心惊,甘统领不由得苦笑起来,原来有眼无珠的一直是自己,这个溪夜的身份大概并不如表面看起来这样的简单,而自己刚刚……的确逾越了,正如溪夜所说,自己有什么立场和身份去质疑主子们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没事,走吧。”管他呢,只要裴傲决不找他麻烦,他才懒得理会那家伙是否有了新欢,如此倒也正好,以裴傲决的性子,如果知道他已经接受了熔他们,那等待着他们的,大概就不是现在这样小的雨点,而是雷霆般的暴风雨了。穿越宫门仰首望了望高大的宫墙,一丝丝失落由心底油然而生,他的父皇是天,是众人仰视的神,那样的男子是不可能与人共享一个爱人的,而谁都没有爱上的自己,最终的选择只能是在乎多一些的这一方……无声的苦笑,他不想和裴傲决站在对立面上,前生,错误的杀过他一回自己已经后悔很久很久了,而今生,他死都不想再去伤害裴傲决,可伤害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父皇……”低低的呢喃,声音小的连走在身后的甘统领都没有听清就消失在风中了,痴痴呢喃着那个复杂的男人,不可否认,他对那个男人动了心了,可那份悸动却也只是揉和着亲情、愧疚、敬仰和一点点爱恋的喜欢而已,他对他的感觉太复杂,理不清也道不明,如果身边没有这些人,如果今生的自己仍如上一世般孤单和绝望,也许……自己还会如前生般用铁血的手段,一步步靠近这个男人,然后拼尽所有的将其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吧?耸耸肩膀,只是可惜呀,世上没有如果,所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答案。告别了忐忑不安的甘统领,裴烨煦走向自己的房间,沐浴更衣,把一身的‘人情味’都洗掉之后,天已经大亮了。“溪侍卫,您起了吗?”小太监敲了敲门,手上没有平时端着的热水,倒是捧着卷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来吧。”每到不是自己值勤的时候,裴傲决都会弄出点明堂来‘折腾’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回他又想做什么了,仰头望天,唉~谁说成熟的男人就一定温柔了?最起码自己的父皇就不是,那家伙,跟温柔好像差得太多。“是。”轻轻推开门,小太监慢步走了进来,进门后还小心翼翼的回身关上了门。“溪侍卫,这个……是圣上叫小的给您送来的,说您回来了就要马上看。”嗯?这回倒新鲜,微挑了挑眉,裴烨煦接过长卷朝小太监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是。”恭敬的应了声,小太监慢慢退了出去。手拿着长卷甩一甩还在滴水的长发,裴烨煦并没有急于先打开,移步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先润了润喉,然后就眯起眼睛细盯着长卷看起来。裴傲决果然知道自己出去了吗?看来他的‘惩罚’一定就在这卷长卷里喽?嗯~那自己不看可不可以?正所谓不知者不罪,自己没看到不就是不知道了吗?眼神瞄啊瞄,突然,裴烨煦的目光直直定在一点上怎样也挪不开了。娘的,裴傲决倒真不愧是他老子,对他的了解真真已经到了让人无语的地步了,伸手勾起绑着长卷的带子拿到面前,细细打量那根带子上不多的几行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裴烨煦也只能一个劲的摇头了。‘字预明白人,如若胆敢不打开,后果自负!’果然够狠,不说明白的威胁才最能让人心惊,看看他的好父皇,连帝王之术都很用心的用在他这个儿子身上了,他该庆幸这份帝王‘无私的关爱吗?’纠结许久,最终自认势头压不过人的裴烨煦妥协了,静静打开长卷,一幅画得很精细的地图展现在了面前。“这是……藏宝图?”轻轻笑起来,勾勾点点亭楼映目的画娟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张藏宝图,如若不是太过了解裴傲决的为人,裴烨煦还真的会认同自己这可笑的观点。“唔~~这应该是一个很精细的地图,嗯?这条红线是指路标吗?那……”明白了,裴傲决是想让自己顺着那条红线去和他呃~秘密会晤?为什么?难道皇宫里已经不安全了?堂堂一国之帝王连见一见自己的侍卫都得像偷情似的?没那么夸张吧?啪的一声将地图扔到了一边,眉心突突直跳,裴烨煦直觉的认为,裴傲决此举有诈,可是不去……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能躲得开一国帝王的眼睛吗?哪怕今天不去,日后的哪天也照样会去的,就算暗的不行,明儿早朝裴傲决只要一句,溪夜,你随朕来,自己还不是得乖乖的跟上去?哎呀好烦,昨天一整夜没回宫,今天又没见到过裴傲决,不知道那人是气是恼,摸不准裴傲决的心思他实在心里不安,可恶,要不是喜欢的人都被裴傲决捏在手心里,他又何至于落到这样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尴尬境地?最最可恨的是,那几个不知道感恩的家伙,还暗地里连手‘一起欺负’他,哼哼,早晚他会把这笔账收回来的!……………………………………………………………………夜晚,徐风阵阵,映着皎皎的月光,一条黑色的影子快速朝着东边的方向飞去。顺着红线所指的路一路来到假山旁,还没接近目的地,天龙大队长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 第79章 “嗯唔~~”他快喘不过气了,忍不住睁开眼睛狠狠瞪着坏笑的裴傲决,眼前一阵阵黑圈晃荡,过了许久裴烨煦轰鸣的耳朵才恢复听觉。“煦和他们都是怎么做的?父皇不太会,怎么办?”没有理会裴烨煦恶狠狠的样子,略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睛,裴傲决故做纯真的样子让裴烨煦好一阵无语。翻白眼,如果说刚刚他还在害怕还在心惊,那么现在他一点也不怕了,看看裴傲决那样子,有半点被压的可能吗?这家伙根本就是想压他!只是……他的动作和神情又真的有那么几分意思,弄不明白,裴烨煦决定先看看再说。于是,他不再挣扎也不再多费力气想着怎么让裴傲决解他的哑穴,就只是无声的用波澜不惊的眼神看着裴傲决,瞧这家伙如何让这场戏收场。“呵呵……小狐狸肯乖乖的了?这才对嘛,挣扎来挣扎去的,弄得好像我在强|奸你一样,那多没趣?”伸指点了点裴烨煦的鼻子,裴傲决手臂支地,慢悠悠站了起来。他要做什么?眼神随着裴傲决的身影转,裴烨煦渐渐皱起了眉头。“煦,父皇从没在下面过,有些事情实在不太了解,所以……你看这个。”手拿着一个小小的瓶子对着裴烨煦晃了晃,裴傲决绝美的笑让人心惊,“这叫媚儿娇,听说是药王谷的产物,男女适宜,且用后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今天我们就用这个如何?”边说着,裴傲决边走了回来,重新坐到了裴烨煦的身边,也不管对方眼神有多控诉,‘啪’的一声打开瓶盖,先是仰头自己喝下去小半瓶,剩下的一股脑都倒进了裴烨煦的嘴巴里。“唔~咳咳咳咳~~”想不咽下去的动作被裴傲决提前一步破坏,感觉清凉的液体一直流进身体里,又惊又怒,裴烨煦瞪大了双眼无声的怒视向裴傲决。“别这样看着我,我这也是为我们两个人好,一会……等药效上来之后,我会解开你的穴位然后再点上自己的,放心我的小狐狸,我向你保证,今天一定会让你爽上天。”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歪着脑袋笑得风情万种,裴傲决软了软身子躺到了裴烨煦的肚子上。“唔~唔~唔~~~~~”大声的嘶吼,发出的却只能是唔唔咽咽的声音,恨恨的直咬牙,裴烨煦急的满身是汗,他不想等药效上来啊,真到了那般时候,一切就都晚了。“怎么?小狐狸等不及了?呵呵……你也要适当的歇一歇,一连两个晚上的劳累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身体才最重要嘛。”刻意将劳累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想着这两天小狐狸都睡在别人的身旁,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可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最让他伤心愤怒的只是,小狐狸竟然想要离开他!弥雨昍音 购买“小狐狸怎么可以离开我?你怎么能够离开我?你是我的!”翻身死死压在裴烨煦的身上,愤怒的眼睛在对上身下少年那张同样泛起了不正常潮红的脸庞时,眼神幽幽,裴傲决不由得痴迷的伸出了双手。“呵呵……小狐狸也有感觉了哪,是不是身体很热?这里?还是这里?”轻轻的细吻一下下印上裴烨煦的身体,十根手指顺着少年的腰线一路下滑,在来到裤子边缘时迟疑了那么一小下,可下一瞬又以坚定的决心猛的探了进去……“唔~嘶~~~”倒吸一口冷气,重点部位被裴傲决一手掌控,忍不住轻喘,裴烨煦再次眯起了眼睛。“很舒服?那这样呢?”暧昧的对着裴烨煦的耳朵吹热气,裴傲决伸进裴烨煦裤子里的手掌又开始迭迭动了起来。“嗯哼~~”体内的药效合着身上男子的动作在一点点发挥作用,感觉一股股热潮正以飞的速度袭卷全身,裴烨煦不由得下意识咬住了嘴唇。“小狐狸在忍耐?看来……我还得加把火哪。”一把脱下了裴烨煦的裤子,手指弹了下竖起的昂扬,轻笑起来,裴傲决以缓慢的速度脱起了自己的衣服。不能看,不能看!心中高吼的警告并没有让眼睛移开,死死盯着裴傲决一点点展现出来的身体,那宽宽的肩膀,那性感的锁骨,那坚韧有力的腰身,和修长的引人犯罪的双腿,每一处都能让裴烨煦薄弱的理智面临着崩溃。‘呼~呼~’鼻子里穿出了长长的粗气,眼睛变得血红,裴烨煦只顾看着裴傲决光裸的身体直直不移开,身下的昂扬硬的似铁,急需一种渠道来发泄。“煦……来吧。”蒙蒙胧胧的声音像是天音,随着身体一轻,突然间能动了的裴烨煦一个翻身就将身旁的男子压到了身下,吻如暴风骤雨般落下。啃咬、抚摸、舔|弄、律动,所有的一切都在疯狂中进行,也在蒙胧中一遍遍的重复,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身体的疲惫,裴烨煦只是一直的动着一直的要着,直到他完全失去了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中……………………………………………………………………………………………………清晨一丝光线照射进宽敞的屋子里,长长的幔布遮着床上少年的身影,不安的翻了个身,少年眼帘轻颤慢慢醒转了过来。“唔~~”手臂重如千斤,揉揉眼睛坐起身,猛甩了甩晕沉沉的脑袋,过了好久裴烨煦才思绪清明。眼睛在完全睁开的那一刻,呆了下,自己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茫然的抬起头看看窗外的天空,天亮了?那昨夜……猛的再次低下头,身上穿得好好的衣服好似在告诉他,那只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境,可……那样真实的一幕幕,怎么可能只是一场梦?颤抖着双手抓住衣襟,咬了咬牙,使劲把衣襟扯向两旁,而下一瞬肌肤上出现的那一个个让人脸红心跳的斑痕,让裴烨煦也不知是叹了一口气还是松了一口气。果然,昨夜的一切并不是梦,自己真的……‘强上’了裴傲决,而自己之所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不外是裴傲决吩咐了天龙军的人将他秘密送回来的。“溪侍卫,您起了吗?”小太监不高不低的声音由门外传来,恭敬的站在门外,没有主人的吩咐即使是贴身侍候的他们,也不可以随便进入主人的屋子。“进来。”淡淡的应了声,裴烨煦费力的由床上走了下来,看天色早朝应该早就过了,心中焦急着裴傲决现在的样子,有些不放心,他打算先去看看再说。“溪侍卫,您这是要去面见圣上吧?不用着急,刚刚皇上叫人传了话,说今儿个不早朝了,又说您这些天太过劳累,叫您多休息几天,不用随侍的。”“什么?!什么时候传的话?我怎么不知道?”今儿个不早朝?还允许自己多休息几天?裴傲决,你这是故意的吗!“呃~~就……就刚刚,那时候您……还…还没起哪。”有些被裴烨煦的脸色吓到,小太监结结巴巴的说完又缩了缩脖子。“……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挥退了小太监之后裴烨煦失神的坐到了椅子上。裴傲决是不舒服才不上朝的吧?被那样对待了一整夜,他何止会不舒服?可……该死的那都是他自找的!愤愤的背起双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中是愤是恼却又夹杂着浓浓的心焦,他知道,从裴傲决的‘献身’到现在的不相见都只是让他愧疚、难过、舍不下的手段,但该死的!该死的!就算是知道又怎样?他还真就愧疚了、难过了、舍不得了!压不下心中的在意,裴烨煦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迈出了屋子,一路来到裴傲决的寝宫,还没开口请守门的太监传话,守门太监倒先回答了起来。“溪侍卫,皇上有喻,您该办什么办什么去,今天不用随驾。”身体僵住,看来裴傲决早就知道他会来,竟然还预先叫人阻住他回话,眉头直跳,忍下怒气低了低头,裴烨煦扯起丝微笑。“劳公公传个话,就说皇上吩咐的事情出了点问题,溪夜不敢担搁,实是非禀报不可。”“这……”守门公公忍不住犹豫起来,眼前这位溪侍卫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得罪的太过也不好,但是……“对不起溪侍卫,实在不是杂家不传话,而是圣上并不在里面。”“不在?”“是,早上的时候圣上就和林公公一起出去了,杂家一个小小的守门职侍,实在不敢过问圣上的去向,只因圣上交待了口喻,这才一直没有离开的。”“那……麻烦公公了,在下告辞。”失落落的离开了,心中也知道,裴傲决这是罢明了在躲着自己,放眼整个皇宫,哪怕裴傲决就身在这宫里,自己想一下子找到他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算了,不见就不见吧,自己也正好趁此空档想一想将来,如今出了这样无法掌控的一幕,也不知会为自己和他们的将来带去怎样的祸乱,唔~~头痛,裴傲决啊裴傲决,你好好的高傲就高傲到底嘛,为何还要上演这么一出?果然,狠到绝顶的办法,就是用惩罚自己来折磨别人吗~~~~~莲喜宫一身华服随意的穿在身上,半躺在长榻上细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裴傲决朱唇微翘心情良好。 第81章 ‘扑哧’“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烨这表情真像一个小孩子,气恼的样子可爱到爆,特别是他恶狠狠看着那奶娃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想笑。“笑够了没?!”恶声恶气的说着,可见对方根本就不鸟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裴烨郁狠瞪了一眼还在看热闹的其他人,然后扯着仍在闷笑不止的少年大步迈进了一家客栈,只是才刚迈进来,他就后悔了。“溪侍卫??”诧异的站起身,林倍明走到了裴烨煦的身边,到了身前才看清,原来一直扯着裴烨煦手腕不放开的少年,竟会是当今权势比之太子也不为过的裴烨郁五皇子,心中惊异着两人的关系,稳了稳心神,林倍明赶紧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见过五……”“本公子出门办事,想不到也能碰上熟人,林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的?”眼急手快的阻住了林倍明下面的话,淡淡的笑问着,裴烨郁微皱起眉头不甘不愿的放开了裴烨煦的手。“下官呃~~只是陪同王爷办事,到是巧了。”没有露瞧裴烨郁眼神中的那一抹不愿,眼含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林倍明的这一句巧了可谓是见仁见智就看人如何理解了。“是啊,真是好巧。”果然,裴傲煌也在这里吗?撇嘴,林倍明向来与裴傲煌焦不离孟,有他在这里裴傲煌不在才叫怪。“五……公子这是在和溪侍卫办事?不知在下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有事尽管说,在下一定尽力。”笑着引着两人向里面走,这里是大厅,他和裴傲煌是这里的常客,楼上有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雅间。“不了,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既然林大人和贤王有事,那我们就不去打扰了,告辞。”眯了眯眼睛瞪了林倍明一下,这家伙做事还真是滴水不露,刚刚自己竟差一点被这人不露声色的引到楼上去,想着如果见到了裴傲煌之后,那煦和自己的二人世界就会完全被打破,恨恨的再瞪一下假做无知的某人,裴烨郁牵起裴烨煦的手臂就想离开,只是此时才想着离开,却是有些晚了。“是烨郁吗?怎么来了却不进来?”微笑着站于扶栏之后,裴傲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出来的,热情的向着裴烨郁的方向招手,(其实他只是热情的对着裴烨煦招手)裴傲煌明亮的眼眸里尽是炯炯之光。自那晚两人坦诚了一切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和煦正式见面,好激动,他终于也被煦认可了,呵呵……小煦煦,叔叔以后会多多疼你的噢。抖~~微抿起唇眨了下眼睛,裴烨煦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间后背发凉?难道有人在算计自己?嗯,差不多。“裴烨郁见过王叔。”见裴傲煌一口道出了自己的名字,知道这人是铁了心要把他和煦弄进屋里去,收敛心中的不满弯腰草草的施了个礼,裴烨郁暗自懊恼着自己刚刚为何会进这间客栈?皇城里客栈何其多,怎么自己偏偏就选中了这一间!“卑职溪夜,见过贤王。”拱手报拳,裴烨煦也有样学样的见了个礼,抬头的瞬间看到了裴傲煌有些无奈的眼神,好笑的掀起嘴角,这个‘老色鬼’倒是真心的在意他,只是这人曾经的情史太过‘伟大’了些,让人想起来就心情不爽。“好了好了,都进来吧。”挥挥手裴傲煌当先走进了屋子,此时厢房外太多双眼睛在看着,他可不想让别人瞧出来什么而为裴烨煦带去未知的祸事,特别是自己的那位皇兄,想着如果那位知道了他和裴烨煦之间的事情……深深皱起眉头,恐怕那一关不太好过哪。进屋、关门、四人落座无人吱声,久久之后。“那个……贤王,下官家中还有要事待办,就先行告退了。”擦擦汗干笑着站起身,林倍明一步步向着门口退去,也不管裴傲煌同不同意,反正到了门口之后,推门就跨了出去,再在这屋子里多待半会,他都怕自己会被闷死。急步出了客栈,身子倚在墙壁上再次擦冷汗,贤王刚刚的样子,他有幸见到过几回却每一回都不是什么好事,想来看到裴烨郁和溪夜亲密的同进同行,有些剌激到贤王的神经了吧?再想一想一个劲淡雅的笑着的裴烨郁,嗯,不愧为天龙朝最最有风度的皇子,那家伙不动如山也能与贤王分庭抗礼的气势,实在让人钦佩不已。放开脚步慢悠悠而行,最最让他佩服的,还是那位溪夜溪侍卫,想他一个小小的带刀侍卫,好嘛,人家也不是小小的,而是大大的武壮元,可那又如何?武功再绝顶的人也不见得就能降服得了感情,可看看这位,身边一王爷一皇子上下两辈的人都在为他争风吃醋,偏偏人家还能笑得出来,摆明了两不相帮的样子不但没让双方气恼,反倒让两个争风的人都趾高气昂了起来,不得不说,溪夜的手段,就是高明啊~~~~屋内少了一个外人,如今只剩下‘自己人’的厢房已换了另一番模样,如果此时林倍明身在这里,大概就不止是佩服溪夜而是崇拜他了。“煦,来尝尝看这个,这可是这里的名菜,别处吃不到的。”裴傲煌笑着夹起了一块香气四溢的肉轻轻放在了裴烨煦的碗里,然后期待的看着裴烨煦慢慢吃下,愉悦的笑容一点点在脸上润开。“别只吃肉,这里的素菜味道也不错,煦吃吃看。”夹起青菜直接送到裴烨煦的嘴边,裴烨郁眉眼含笑灼灼生华。“嗯~~味道真不赖,想不到你们两个倒是个吃的行家,这里的晕菜素菜堪称一绝。”一口口吃着两人轮番送到嘴边的饭菜,时不时低头品一品手中的清茶,裴烨煦神情惬意赛似神仙,还别说,就这待遇,比之神仙也不为过了。“那我以后就常陪你来吃。”两个同时响起来的声音出奇的一致,好笑的瞄了瞄脸色不太自然的两位,裴烨煦一边一个牵起了两人的手。“煌,我一会要和烨去看他送我的马,你要不要来?”感觉自己的称谓让裴傲煌身体一震,安抚似的紧了紧握着他的手,裴烨煦放软了身体任自己倚在了裴烨郁的胸前,样子更显恣意悠然。“好。”点头笑起来,无赖的趴到了裴烨煦的胸前,将两人的重量一同交给了最后面的裴烨郁,仰起下巴偷得一吻,裴傲煌学着裴烨煦的样子,也惬意的眯起了眼睛。“……”默,“裴傲煌你最好给我收敛点!”裴烨郁咬牙,以前是什么身份不管,现在大家都是煦的爱人,这家伙又有什么资格来‘欺压’他?哼,这匹‘老色狼’!得,裴烨郁和裴烨煦到底不愧为兄弟,连形容人的词汇都是一模一样的。“呵呵……收敛点?我的好皇侄,你说的是这个吗?”奸奸的朝着最下面的裴烨郁笑了笑,裴傲煌双手圈住裴烨煦的脖子就吻了上去,两人离得如许近的亲吻,成功的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裴烨郁,彻底炸了毛。“你个老色鬼,去死!!”单腿弯曲,膝盖穿过裴烨煦的双腿之间直接撞到了裴傲煌的重点部位,虽说早有所感的裴傲煌提前纵退逃开了最最可能的‘不人道’下场,但被劲风扫到的那一点力度,仍是让他皱着眉头啮起了牙。“裴烨郁,你想让老子断子绝孙吗!”怒了,哪个正常男人被人家攻击了那里都会怒,又何况对他动手的还是裴烨郁这个他怎么看也看不顺眼的情敌?“皇叔错了,首先,你不是我老子,我老子是你的亲大哥,第二……”嘿嘿坏笑起来,裴烨郁拥紧着裴烨煦一边小心为其擦拭着某狼男留下的口水印,一边又慢悠悠的将了裴傲煌一军,“跟了煦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断子绝孙了,怎么?贤王大人还在想着子孙满堂吗?不会吧?”“你!”愤愤不已的看着得意洋洋的裴烨郁,裴傲煌忍了又忍才忍住对着裴烨郁那张可恶的脸庞挥拳头,低头,垂肩,可怜巴巴的凑到裴烨煦的面前,手拉着裴烨煦的衣袖直晃,裴傲煌学起了女人散娇状。“煦……他欺负人家。”恶~~一把将衣袖由裴傲煌的手掌里抽出,急退了好几步,裴烨煦恶狠狠瞪了两个男人一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我还有事,就不陪两位了。”“煦。”“煦!”急喊的两人谁也没能留得下爱人的脚步,互相挑衅的对看了一眼,两人一同追出了屋子。………………………………………………………………太子别院站在窗口默默看向窗外,低头沉思良久,裴烨华无声的一叹,“你……不后悔?”“属下永远不会!”恭敬的俯跪在地,黑衣男子低沉的声音里尽是无悔,那样子,让裴烨华又是一阵喟叹。“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甚至于连你的付出都不可能知道,这样,你也无悔吗?”没有回头,裴烨华不由得又是一番质问,身后这个人是他自小就选在身边的暗卫,可由于柏侯玉淳的插手,弄得煦远走它乡八年也让身后这个暗卫从此陷进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从没有问过这人是怎样爱上煦的,那个柏侯玉淳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对待了煦,也早就是过去式的了,他只是为身后这个男人叹息,叹同样的爱恋这个人却注定了什么都不会得到。无声的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死亡在他这个太子的身边几乎每刻都在上演,而一个小小的暗卫,就算他是最贴身的暗卫也只是一个暗卫罢了,自己又何需为他感叹?大概……是因为感同身受吧?自从爱上了煦为煦吃过太多苦头之后,面对同样爱上煦的其它男人们,他总是会不期然的产生一种认同,比兄弟血缘还要深的认同,呵~好奇怪的感觉啊。“主子,属下本就是不应该出现的变数,如今能帮到您能……帮到他,属下认为值了。”浅浅的几不可查的笑,他只是一个不能有感情和姓名的小小暗卫,能在没有光的这一生里爱上一个人,于他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尽管那个他爱上的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可能帮到他能在那人的生命里存在过,足够他含笑九泉了。 第83章 嗯,皇城守卫军的人应该快要到了,那……戏要演的更逼真些才行。“杀!”并没有回答裴烨华的问话,几个黑衣男子提刀又是疯涌而上,手起刀落,招招不留情,不一会,围在裴烨华身边的侍卫又少了许多,地上,尸堆处处血流成河。“太子,属下护着您先行离开这里。”见势不好,侍卫首领当机立断分出了两个人护着裴烨华,然后自己合着剩下的三个侍卫挺身反扑了回去,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太子才是最重要的,而如果太子出了事,那他们想活也活不了。“走!”咬了咬牙,裴烨华转身与两名侍卫一同奔向了门外,只是才奔出去几步,就又被人拦了下来。“裴烨华,你受死吧!”‘呼’的一声,一个黑影当空纵下,手中长刀青光直闪,对准裴烨华的脑袋就劈了下来。‘铛!’重重的金属声伴着一窜窜闪现的火花晃了人的眼睛,手握着长剑硬生生挡下了黑衣人的刀势,暗自抹了把汗,裴烨煦抽空对着身后人急喊了声,“快点带着太子殿下先行离开。”“煦……”他怎么会在这里的?小煦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宫里的吗?愣愣的被身边的侍卫拉着向外奔去,裴烨华担忧的盯着裴烨煦猛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去死!”见马上到手的猎物飞了,黑衣人爆怒的狂吼了起来,手中刀势忽然变得飞快,‘呼~呼~呼~~’一连砍了十几刀,刀刀直逼裴烨煦的面门。‘铮~铮~~铮~~’来不及变换剑势,裴烨煦只能被动的与黑衣人死扛,一连十几刀之后,虎口发麻,一丝丝鲜血的红顺着手指之间流出,接着‘嘣’的一声,剑身迸出了一道细细长长的口子,然后‘哗啦啦’碎成了好几块。“嘿嘿……”低低的笑起来,显然,黑衣人对于自己造成的结果很是满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因兴奋而发干的嘴唇,黑衣人一挺身,又是一轮刀势攻下,这一回,他到要看一看这小子还拿什么跟他扛。见自己的长剑被震碎成了好几块,心中明了对方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裴烨煦于黑衣人还没有攻来之时就一个翻身越过了院墙,逃也似的奔向了府外。打不过了还傻站着等死的人不叫做英雄,那叫蠢蛋!耳听得身后黑衣人狂怒的咆哮声一声声加大,嘴角绽放抹不屑的冷笑,裴烨煦于越过墙头之时还不忘回身勾上那人一眼,那眼神,嚣张的让人抓狂。“预备,瞄准。”终于,在裴烨煦安全落地之后皇城守卫军的人也到了,两队一百多人一齐手拿弓箭对准了院子里的黑衣人,领头的队长半眯着眼睛冷冷的瞪着院子里的所有人,那神情,恨不能咬掉他们一块肉。想想也是,身为皇城守卫军,他们守的就是皇城的安危,如今倒好,一群乱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摸进了皇城不说,还差点刺杀成功太子,这罪名,往小了说是他们失值挨板子罚俸禄是平常,往大了说可是掉脑袋的死罪,你让这队长和队员们如何能不恨?恨得要命哪。“里面的人乖乖投降,反抗者死!”再恨他也得留下几个活口来,他要查,一定要查,他们皇城守卫军的人再不济,也不可能出这么大的纰漏,所以,这些人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哼哼!等揪出了那个主谋之后,他管他是不是皇子王爷,照样往死里弄他!想让他当炮灰无辜送命?不可能!“杀!”又是那位和裴烨煦对战了许久的黑衣人,只见他登高一喝,所有剩下之人立时不要命的冲了上来。一时不查,几个守卫军的人转眼间就送了命。“放箭!”恨哪,这些人当真是亡命之徒,挥手下了死令,看着飞箭如雨,某队长牙根都要咬碎了。‘扑扑’一支支利箭射进人的身体,血花飞溅中,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也许是真被死亡惊到了,剩下的黑衣人开始缓缓的后退,最终四散逃跑躲进了弓箭射不到的地方。“兄弟们,拿活的!”知道躲就好,见这些人中也有怕死的,某大队长又来了兴致,领着几个功夫差不多的人高喊着就冲了进去。而一旁看戏的裴烨煦也在此时悄悄的摸了进去,他要亲手拿住那个黑衣人,自己和太子哥哥都差点死在那人手里的情形让他很是郁闷,所以这个人他拿定了!一路追着黑衣人的脚步直奔进后院,皱着眉头看这人轻车熟路的在太子哥哥的别院奔走,一丝丝隐隐的疑惑荡起,难道这人是太子哥哥身边的人?想到这里眼神不由得一沉,如果真的是这样……“站住!”飞身纵到了黑衣人前面,挡了他的去路之后裴烨煦冷冷的看向他,“说,你到底是谁!”身形顿住,一路来的撕杀奔逃已经让黑衣人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警惕的看着裴烨煦不说话,黑衣人只是横刀在前努力调解自己的气息。“真的不想说?那么……你去死吧!”最恨这些想要伤害太子哥哥的人了,所以这一出手,他半点不留情。“哼!”不服气的冷哼,黑衣人沉着脸色又一次挥起了长刀,原以为没了武器的少年只会妄死在他的刀下,却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再一次带给了他惊奇。‘铛~’宽厚的刀身被一根小小的银针稳稳的定在了半空中,冷冷的对着黑衣人一笑,裴烨煦左手连点,三根银针刹时间抛手而出,直取黑衣人的双眼和额心。瞪大了双眼看着银针一点点飞近,暗中咬了咬牙,黑衣人果断的弃了手中长刀,翻身收手险之又险的保住了自己的双眼和小命。只是在他刚刚落地之后还没等他站起身,一只修长的手突然间出来,手中捻着的那根细长的银针正稳稳的点在他的脖子上,尖锐的痛一点点渗入他的皮肤里,如果有必要,他毫不怀疑这人会在下一瞬轻松拿走他的性命。“你功夫不错心也挺狠,只是奈何,你碰上的是我。”淡淡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越是接触的多他就越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的熟悉,他可以肯定,这个黑衣人他一定认识。想着,裴烨煦伸出了手正要扯下黑衣人的蒙面巾,却在此时被突然间出现的裴烨郁给打断了动作。“煦你怎么样?可有受伤?……呀?你竟然抓到个活口?”很是意外的走过来,眼神先是上下看了眼裴烨煦,在确定心上人并没有受伤之后裴烨郁又不解的围着黑衣人转了起来。“我怎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啊?煦以为呢?”“我也这么觉得,这不?刚刚正想掀起他的蒙面巾看看他的本来面目,却被你给打断了。”果然,不是自己在多心哪,连烨也觉得这人眼熟那这个人就一定是宫里的人了。“那还等什么?掀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笑着伸出了手,裴烨郁捻住黑衣人的蒙面巾正要使力。“不用看了,他是我曾经的暗卫,五弟应该见到过几回。”见心上人并没有受伤,裴烨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微跛着走近两人的身边,故意不去看黑衣人眼神中的杀意,裴烨华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握了下裴烨煦的手。还好还好,还好这个人并没有因自己而受伤,如果今天的计划真让煦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他宁肯放弃一切再也不争,也要护煦永远平安健康。“暗卫?!”两个人一同惊呼,裴烨郁和裴烨煦都明白,这个所谓的暗卫大概就是八年前的那个人了,有些复杂的看了眼杀气四溢的黑衣男子,最后无声一笑,裴烨煦扭过了头没再多看黑衣人一眼。万幸,这个家伙并没有如香宛如说的那样,也爱上了他,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一切了,对于在意他深爱他的人,他从来都不能真的狠下心去伤害,就如海皇柏侯玉珩,如不是那人即使忘记了一切还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他又怎么可能……算了,反正事情都结束了,而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那个躲起来不见人的裴傲决,这回是想不与他见面都不行了,呵呵……我的父皇大人,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哪~~~计中计(中)太子遇刺,满朝皆惊,在天龙的皇城里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一个弄不好,是会人心浮动动摇国本的。“圣旨到~~昨昔太子遇刺朕深为痛心,特此着三卿司一同汇审,务必将恶徒严惩以正皇威,令,皇城守卫军严重失职,今撤去守卫军二品军司御守之职,降为五品职守,同天轮值人等,革职查办各赏五十大板,钦此~”朗读完了圣旨,宣旨太监拿细长的眼睛扫了扫三个面面相视心头皆惊的大人,缓缓扯出抹笑容,宣旨太监一边将圣旨送出一边轻声而道。“三位大人,请接好圣旨吧。”“臣等领旨谢恩。”同声咏诺,礼部司站起身小心的接过了圣旨,然后对着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呵呵……林公公辛苦了,想不到会是你亲自跑这一趟。”接收到了礼部司的眼色,工部司笑着靠近了宣旨的林公公,一面由怀中掏出块银元一面又悄声的问道,“林公公,你也知道我们三司有好多年没有一同汇审过了,今儿这事……您给透透底可好?” 第85章 一话即出满朝皆惊,其中也包括一直努力当木雕的裴烨煦,自认为刺杀太子的主谋一定是裴傲决和裴泠的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裴傲决会这样坚定的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掀开这块面纱?难道说……是他想错了?很快,犯人带到了,看着血淋淋浑身是伤的黑衣人,几人怅然几人不忍,但终是没有人会走出来解救他,毕竟,这是这人自己选择的路,只为了他爱着的那个少年。‘庭审’开始! “你伤的好重,很痛吧?”一个表情柔和的男子轻轻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疼惜的抚摸着黑衣人伤痕累累的脸庞,男子语气亲切如兄如长。呆呆的看着男子不出声,黑衣人似是被男子亲和的样子所惑,身体颤动了一小下,可也只是一下就再次沉稳了下来。“不要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被你的家人所托,来此迎接你而已。”轻拍拍黑衣人的肩膀,男子对于黑衣人默视的态度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亲切了许多。“迎……接……??”沙哑的噪子似磨破的铁锅,刺耳之极,平淡的重复着两个意义非凡的字句,黑衣人的神情又有了些松动。“是啊,你就要死了,从今以后你就可以和家人团聚再不分开了,你高兴吗?”“家……人?……团聚……”家,是每一个人心底最深的执念,听到这两个字,黑衣人的眼眶里突然间多了些湿润。“嗯,我就是你的家里人派来迎接你的人,所以,请相信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微笑着点头,男子修长的手指再一次抚摸上了黑衣人的脸庞,而这一回,黑衣人并没有下意识的躲开,反倒往前凑了凑,动作虽轻微,可所代表的意义却大了去了。“相信我了吗?那……现在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这就带着你离开……”慢慢蹲下身体与黑衣人平视,男子笑着伸出了双手,就像母亲要拥抱孩子一般,轻轻的将双手放到了黑衣人的肩膀上。“离……开……离……”眼神渐渐变得迷漓,黑衣人眼眸中的光亮最终被一抹黑暗所掩盖,神智全无了。见到此,男子转身站起恭敬的向着裴傲决叩首道,“禀报我皇,犯人已经失了神智,现在可以问他问题了。”“你问吧。”淡淡挥了挥手,裴傲决无声的看了裴烨煦一眼,我的小狐狸,如果你发现你在意的男人,其实并不如他们嘴上说的那样美好时,你可会伤心失望?“是,皇上。”起身,男子再次站到了黑衣人身边。“你叫什么名字?”“我…没…有…名…字…。”木木的回答着,黑衣人甚至连声调都是平平没有起伏的,听起来特别的古怪。“你为何刺杀太子?”不想托拉,男子直奔主题。“…………”黑衣人沉默,突然一个字也不说了。“乖,你告诉我,是谁让你去刺杀太子的?”知道这个问题很关键,男子细心的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加重了柔和度,终于让黑衣人再次开了口。“是……是……”嚅嚅着,黑衣人眼神挣扎几欲说出些什么却又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手掌悄悄握紧,裴烨煦同样焦急的盯着黑衣人猛看,会是谁?那个主谋会是谁?“是…我…的…主…人……”主人?所有人一齐看向了裴烨华,谁都知道,这人曾是太子的暗卫,难道说……“你的主人可是当朝太子?”虽心中也是一沉,但职责所在,男子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下去。“……不…是……”呼~松气的不止裴烨煦一个,连同一样不知情的裴烨熔和裴烨郁,就连久不上朝的裴傲煌都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要是这出戏真是裴烨华自导自演的,怕是……会让煦伤心死吧?毕竟这出戏怎么看怎么像想搬倒裴烨熔或裴烨郁的样子,托天之幸,幸好不是!“那你的主人是谁?”暗暗擦了把额边的虚汗,男子接着问道。“……主…主人……主人……”“这是怎么回事?”有些不耐烦了,裴傲决冷冷的问向男子。“回皇上,可能是那位主子的地位在凶犯的心里太重,所以……”“那你就换个方法问。”总要问出些‘有用’的才是,黑衣人,你可不能让朕失望啊。“是,臣下理会了。”真是难为人啊,摇摇头,男子想了想又问道,“你可知道你的主人为什么要杀太子?他可是与太子有仇?”“仇……有仇……杀,杀杀杀!凡是天龙朝海之国的人都该死,我要杀光所有的人!太子妃最该死!天龙朝应该断子绝孙!她怎么可以为天龙太子生孩子?去死!去死!!都去死!!!!”黑衣人突然间狂乱的话震惊了全场,如果说曾经太子自称被人刺杀是做戏的话,那么现在,已然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太子的遭遇了,想不到,世上还真有这样疯狂的人,只为了太子妃有了身孕,就谋害太子妃并为太子妃安上了那样一个不堪的罪名,此人可谓胆大包天了。“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皇上,皇上您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碰~碰~碰~’一连不断的叩首于地,太子妃的老父亲声泪俱下好不凄惨,而看到了这一幕,裴烨华也红了眼眶跪到了老人的身旁,一同叩首不起。“你们……都起来吧,今天就先审到这里,来人,将凶犯压入大牢听侯再审。”无力的摆摆手,裴傲决站起身就离开了,脚步急急往内宫而去,他甚至都忘记了要装一装身体不适好掩过裴烨煦可能的怀疑,也还好此时的裴烨煦也心神乱乱的并没有太过注意他,要不然……呵呵……要不然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让裴傲决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狠狠吃上一顿苦头了。计中计(下)匆匆散了早朝,眼巴巴看着当今圣上连句退朝都没说就急急离开了,众大臣嘴上不说可心里却都打起了小九九。那个人……应该不是天龙或海之国的人吧?听那意思……似乎此人的国家与天龙和海之国有着深深的仇恨,而且,圣上一定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那样急忙就退了早朝。“太子殿下。”急上前几步拦住了裴烨华的脚步,工部司满面带笑,“太子殿下,如今那凶犯已不归我等审判,不知……”皇上刚刚离开时也没吩咐个话,互相对视一眼,工部司、礼部司、兵部司都心中无底,反正早点把那尊瘟神送走早点安心。“这个……那就暂且压入天牢吧,等一会本殿处理完了事情之后会再次请示父皇,如若有什么吩咐再另行照办就是了。”略一思索裴烨华便淡淡的解决了三司们的难题,然后点了点头再次举步离开。“恭送太子。”同声咏喏,三部司心中对于这位命运多舛的太子殿下暗暗献上了十二分的敬意。看看,这才是肯为臣子着想的当权者啊,只叹太子殿下的脚疾未能治愈,也不知将来是否真的能坐上那个位置。 第87章 “许公子,你找本太子做证,说定能问出那凶犯的重要信息,如今信息没问出倒问出个海国皇帝来,而遇上如此大事,想必即使是身为太子的我,也逃不了父皇的责罚,所以……为了将功赎罪,你可不可以现在告诉我,为何你一定要本太子亲自前来?又为何会那么肯定的说,你能问出些什么?”“这个……”猛搓了搓双手,男子小心措辞了半晌,才期期挨挨的说道。“今天在大殿之上,在下本已问出了头绪,可皇上他……”背后妄议皇帝,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所以说到此处之时,男子小心的停住了话头,先小心翼翼用眼神观察了下裴烨华的神色,觉得还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男子才又大胆的说了起来。“我相信,只要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问出他背后的主使之人到底是谁,到那个时候,太子殿下,你脸上也增光不是?”说白了,他就是不甘,不甘于好不容易有个出头之日,却凭白被皇帝打断了,而知道人被关压在天牢,他唯一能找到的帮手就只剩下了皇家之人。可郁皇子身为嫌疑人,他不能去找,熔王爷虽嫌疑略小,但他又没那个胆子去和一座冰山打交道,于是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裴烨华。身为当事人又是个被害者,这位太子殿下一定恨不能把所有想害他的人都杀光,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就不相信太子会不帮他,而果然,一切都很顺利,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和那凶犯关在一起的男子,竟会是海之国的皇帝?如今凶犯当着他们的面刺伤更甚至于杀死了柏侯玉珩,如此一来,别说什么荣华宝贵,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了。“皇上驾到~~”还没等裴烨华安慰安慰这个可怜的男青年,脚下生风的裴傲决已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越过裴傲决看了眼紧跟在他身后的裴烨煦,无声的瞄了下横躺在地神智全无的黑衣人,裴烨华暗叹了口气。小子,你的要求本太子办到了,你看,你心爱的那个少年,已经来了。“吾皇万岁,万万岁。”引领身旁之人一同拜倒,裴烨华三呼万岁之后又起身上前一步。“儿臣见过父皇,祝父皇安康。”“起来吧,皇儿如何会在这里的?”慢慢坐到椅子上,裴傲决不冷不热的问起来,而紧跟在他身后的裴烨煦,却暗自皱眉瞪了裴烨华一眼。这个家伙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近几天来事情一出接着一出,也不知他都在搞些什么,裴傲决可等着抓他的小把柄呢,他就不能为自己考虑考虑别这样折腾了?“回父皇,是许林在下朝时拦住了儿臣,说可以问出伤害儿臣的主凶,而儿臣以为,不管那个凶犯所要伤害的是儿臣还是其他人,他的主人都是个祸害,须尽早除去才行,所以儿臣就来了。”“噢?原来是这样。”淡淡的笑,裴傲决默默的看了许林一眼之后才挥手让裴烨华起身。想必他这个儿子已经知道了,许林是他的人,所以拿许林当挡箭牌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皇儿如何认得柏侯玉珩的?朕怎么不知道?”一边挥手让太医院的人查看柏侯玉珩的伤势,裴傲决一边又看似不经意的问着。“回父皇,儿臣曾见过柏侯玉珩的画像,所以才识得,况……儿臣也没说他就是,只是着人报了父皇,让父皇来定夺。”似是早就知道了裴傲决会有的反应,裴烨华先一步堵死了裴傲决质问的道路,就算通报的人多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与他无关。“呵呵……朕就说嘛,身为一国之太子,怎么可能如此草率?一定是那个奴才自以为是,这才闹了如此大的笑话。”轻笑起来,裴傲决的样子似乎那个人真的不是柏侯玉珩一般,当然,就算他是,也得说成不是!“是,儿臣也是这样认为的。”躬身陪笑,裴烨华还很认同的点了点头。只要人出了天牢,那剩下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这是他和柏侯玉淳的约定,也是为了煦当天维护柏侯玉珩而做出的回答,只要是煦在意的男人,哪怕那是个敌人,他也要在一定的程度上护那人周全。“好了,既然事情已证明了是场误会,那朕就回去了,烨华,你就留下来和许林再审审那个凶犯,看看是否真的能审出些什么来。”闹都闹这么大了,他当然也想找出点真正有用的东西来,而有鉴于有关天国的事情太过隐秘,裴傲决出人意外的又吩咐道。“溪夜留下护守太子,其他天牢有职人等……一律赏大板二十。”话落,裴傲决甩袖而去,没再回头。眯眼,裴烨煦直到此时才发现,他的父皇冒似一点痛楚都没有?前儿晚上他可是‘很用心很用心’的‘侍候’了父皇一整夜哪,为何父皇会没事人一般?摸着下巴细细的想,今早早朝时,好像裴傲决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难道说……绑架?绑架!“溪侍卫,请吧。”才刚刚想到点头绪,却又突然间被许林给打断了,淡笑着回身朝许林点点头,裴烨煦举步与许林还有裴烨华一同再次回到了天牢里。“来人,将犯人吊起来。”‘哗啦啦’一阵锁链响动,还在昏迷不醒的黑衣人被人七手八脚的吊在了墙壁之上,无力的垂着头,黑衣人除了在被人碰到伤口时下意识呻吟几声,其它一点反应都没有。“泼水。”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随着一盆冰凉的水猛泼向了黑衣人的脑袋,手脚动了动,黑衣人终于慢慢醒转了过来。‘唔嗯~’由一片迷迷茫茫中清醒,慢慢睁开眼帘,黑漆漆的地牢里根本看不真切物什,麻木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呆呆愣了许久,黑衣人才似完全清醒过来似的,缓缓抬起了头。“呵…呵……”干干的笑,裂了好几道血痕的唇上还有血迹渗出,无视全身的疼痛,黑衣人嘲弄般看向了裴烨华。“为什么不杀了我?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想知道的我全都做完了,你们还留着我做什么?看你们笑话吗?”静静的看着黑衣人,裴烨华并不答话,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这个黑衣人此时会有的反应甚至于这个黑衣人所谓的任务,都是他和柏侯玉淳一点一滴谋划出来的,所以他不会生气,只会……可怜这个已经忘记了一切的人。可裴烨华不出声不代表其他人就不出声了,见黑衣人如此出言不逊,许林脸上做色‘呼’的一鞭子就抽到了黑衣人的身上,直打得黑衣人肌肉发颤。“说,你的主子到底是谁?”什么催眠什么耐心,在听到这个人的话之后,在了解除了知道的这人已经没什么秘密之后,已然全都不需要了,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人背后的主子是谁,那样也许他还能有一点出头之日,不然……想到这里又恨恨的抽了黑衣人一鞭子,许林好恨,恨自己为何‘生不逢时’碰上这么个犟种,好好的前程毁在了一颗棋子的手里,这让他如何能不恨!“够了。”淡淡的出声,裴烨华挥手示意许林不用再打了,本来,就算打死这个黑衣人,他也招不出什么来了。起身,慢慢走到黑衣人面前,心中知道裴烨煦一定会不放心的紧紧跟着他,微微闭了下眼睛,裴烨华用手拨开了黑衣人额前的乱发,让黑衣人的眼睛可以更好的看清一切。“真的说不出什么来了吧?当然,其实你知道的应该也不多……”迎视着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睛,裴烨华有一瞬间几乎说不出话来。柏侯玉淳当真的好手段,颠覆一个人的成长和思想,竟也只是一夜之间就可以的吗?心中隐隐有些后怕,如果……如果当年煦被柏侯玉淳得手了,那么……也许他们天龙朝此时就不会再存在了,以他们几人对煦的信任和爱,被煦所杀绝对轻而易举。‘唔~’手指一阵疼痛,愕然的看过去,竟发现黑衣人趁他刚刚恍神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鲜红的血伴着剧烈的痛一起疯涌,让没反应过来的裴烨华有些呆呆的傻了眼睛。‘啪!’重重的一记耳光于下一瞬甩上了黑衣人的脸庞,快速抽出裴烨华的手指,裴烨煦心痛的直皱眉头。 第89章 两个字消失在风里,随着两个人影的消失,树林里完全安静了下来。点背的绑架者于此同时,在天龙皇宫里也同样上演了一出绑架记,只是那里的状况与这里的不大相同而已。“绑好了吗?”淡淡问着身后的两人,柏侯玉淳警惕的察看着四周以防出现万一情况。“回主子,绑好了。”再次检察了一下被绑的人,左面的黑影肯定的点了点头。“那好,出发。”一声令下,三个人影飞速纵向了远方,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座偏僻的院落,零零散散倒在院子中央的侍卫暗卫不知凡几,而能在这样的‘保护’下‘绑架’成功,想也知道这里面一定出了内奸。五里店这是远离天龙皇城的第一个城镇,黑夜里的城镇,特别是在晚上,来此地落脚的人要比白天多上几十倍。用一件长袍将裴烨煦由头包到脚,轩辕劫连夜赶路终于在三更时分赶到了这处混黑道的人都知道的地方,笑着要了间上房,轩辕劫抱着裴烨煦跟随店小二的脚步慢慢走向了后院。可他不知道,就在他刚刚进了后院不久,另一波人也赶到了这里,那还是一波他绝对不想见到的人。“老板娘,两间上房。”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在三更时分赶到了这里,想着宫里头有那几位在周旋,一时之间应该不会被发现,柏侯玉淳放低了心思打算先歇歇脚再说。“哟~今儿个真是收获的好日子哪,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让人眼红,上房两间吗?咯咯咯咯~~~公子来的还真巧,就剩下最后的两间了,要是再晚来几刻钟说不定还真没地方住了哪。”狭长的桃花眼里精光直闪,暗暗打量着几人的行头,老板娘在心里悄悄留了个底。想她混黑道也有些年头了,如今天这般一夜之间两伙盗人的却是头一次见到,一般来说,盗人者无非是采花之辈,可看看先后两波人怀中的长形物什,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女孩子的身形,倒有些男子的壮硕样,再看看这两波人的神态气度,不用说,绝对不是普通人就是了。综上所想,他们绑的人也应该不是普通人才是,而这里离皇城最近,要是这两波人真惹上了不该惹的……她可不想做那条遭殃的鱼!“二子,我说你他妈的干嘛呢?给人带个路也这么长时间,老娘这里时间就是银子你知不知道!”叉着腰发彪,老板娘明明娇小的身材里硬是焕发出了惊人的霸气来。“是是是是,呵呵呵呵,老板娘莫生气莫生气,小的这不是回来了嘛。”陪着笑一路小跑赶回来,二子也就是刚刚才给轩辕劫带过路的店小二一个劲的朝着老板娘点头哈腰。“行了行了,少给老娘来这套,去,带几位客人去后院上房。”“好咧,客人们这边请。”低头掩下了眼神中的诧异,店小二态度良好的引着柏侯玉淳几人再一次向着后院而去。其实也不能怪他诧异,通常两帮做同样‘生意’的人,老板娘从来不会将他们放于一处,可是今天……算了算了,反正老板娘从来都没有错过,他只需听命行事也就是了。“主子……”跟在柏侯玉淳身后的男子正好看到了店小二的眼神,微微皱起了眉头想提示一下自家主子,可才说了两个字就被自家主子的眼神给阻止了,不再多言,男子紧紧闭起了嘴巴。“客官,这两间就是你们的房间了。”推开门笑着给几个人略略介绍了下,店小二点点头转身就想离开。“等一下,小二哥,不知道另两间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呵呵……你也知道,我们干这行的实在是……如果不方便你也可以不说。”一边塞到小二手里一锭银元宝,柏侯玉淳一边笑眯眯的问着。“这个……反正都是吃同一口饭的,只不过这一回更巧而已,呵呵,几位客官,小的还有事得先离开了,再去的晚了怕老板娘会杀了小的的。”话说的模糊意思却不模糊,他知道这几人应该能听得懂,点头哈腰退出了屋子,愉快的将银元收进怀里店小二快步奔向了前院。“主子,那小子是什么意思?”一锭银元就换来了模糊不清的一句话,这让他很不爽,如果不是身在天龙又正在办大事情,他早一刀了结这个胆大妄为的店小二了。“没什么,我们也歇了吧,天亮之前就得赶路了。”与两人一同轻手轻脚的将仍在昏迷不醒的柏侯玉珩放平在床上,示意两人看好人,柏侯玉淳独自走向了另一间房,只是在出门后眼神扫到了对面房间的窗子时,身形一震却再也迈不开脚步了。那个人……会是煦吗?身形好像,可煦这会儿应该身在皇城才对,低头皱紧了眉峰,当抬眼想再看清楚时,对面的窗子以然被关的紧紧的了。心神不定的回了房,直到躺在床上也挥不去刚刚的那一幕,那个背对着窗子的少年应该看样子并不能行动,更巧的同行……小二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都是绑架的吗……猛的由床上坐起,眼神眯了眯柏侯玉淳打算先探个究竟再说,反正如果不弄明白他整晚都别想睡了。而此时的南屋,也就是柏侯玉淳房子的对面,正上演着历史上绑架者与被绑者最最和蔼?的一幕。“渴吗?我给你倒杯水?”斜倚着床面,轩辕劫温柔的问着一直不肯理他的少年,手指在少年普通的脸庞上游走,带着几丝说不出来意味的挑逗,引起了少年浓浓的不满。只是知道自己现在反抗也没用,裴烨煦冷冷给了轩辕劫一记眼刀,懒懒翻了个身之后突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好奇的问道。“喂,我说你给我戴的人皮面具该不会是从死人脸上剥下来的吧?”这么透气不像是其它东西制成的,虽然他不怕但反胃还是有一点点的。“当然不是,那么血腥的事情我怎么会去做?”挑了挑眉,很是帅气的朝裴烨煦眨了下眼睛,轩辕劫大言不惭的样子又引来了裴烨煦的一顿白眼。“是是是,你不会去做血腥的事情,你只会谋划出血腥的事情让别人去做而已。”这就是上位者,双手看起来好似一点血腥味都没有,可死在那双手里的人,比战场上最彪悍的将军杀得敌人还要多,而可笑的是,这样的人恰恰被大多数人崇拜着,说他们优雅者众多,道他们才华者众多,就是恨他们的人,不多。“呵呵……干嘛聊这些?我们谈点别的不成吗?比如说……你就不想知道我要怎么处置你吗?”把玩着裴烨煦的头发,轩辕劫玩味的笑起来。好有趣,刚刚他在溪夜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了解?嘲讽?还是不以为然?呵呵……通常当一个人特别了解另一个人的时候,他不是敌人就是同类,而溪夜,你会是我的敌人呢?还是我的同类?“怎么处置?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吗?不就是看风景,和处置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眨着眼睛装糊涂,在看清了轩辕劫眼神当中的兴味之后,裴烨煦不打算再让自己‘多发光’了,自己身上的情债太多,如这样危险的人,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好。“小夜夜真淘气,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的。”伸指点了点裴烨煦的鼻尖,轩辕劫笑的那叫一个风姿迷人。抖~~裴烨煦身上一阵鸡皮乱颤引得头发都差点竖起来。“小?夜?夜?!”高挑眉,继而笑眼眯眯,“轩辕劫,你确定你是在叫我?”“我……”嗯?不对,有人正在接近这里,“小夜夜,等一会我们再聊,有客人来了我要先去招待招待那位不速之客。”俯身说完了话,轩辕劫微笑着又‘好心’的点了裴烨煦的哑穴这才站起身,先是悠然的为裴烨煦盖上了被子,然后才慢慢的抬起头。“房上的客人不打算下来聊聊吗?”会是谁呢?难道是被他们发现了?可怎么会这样快?不行,等解决了这个人之后自己就马上上路吧,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绑来了人,他可不想再平白的弄丢掉。“哈哈哈……兄台好高明的功夫,倒是在下献丑了。”轻飘飘由房上落下来,眼神看似不经意的扫了眼床上的少年,而只凭这一眼,柏侯玉淳就认出了那人正是裴烨煦。这世上如果说有一个人化成了灰他也认得,那非裴烨煦莫属,只因他认得的不是裴烨煦的外貌,而是他内在的灵魂。而与柏侯玉淳同样,裴烨煦也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相貌普通的少年,正是本应该远在海之国的柏侯玉淳,(柏侯玉淳也戴了面具)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平躺在床上裴烨煦无声的干眨着眼睛。 第91章 这人该不会是喜欢上烨了吧?看他那样子,明明就是吃醋了嘛,眼神偷偷瞄了眼不远处的裴烨郁,嗯~果然有当祸水的资本。呵呵……再次暗暗的笑起来,看看,这就是本少爷相中的人,有品有貌连男子的目光也能引来不少,不过……恨恨的又一咬牙,可恶的裴烨郁,你竟然给本少爷惹来了如此一个大大的麻烦,等本少爷脱困的,看不打的你连鬼都怕三分!弥雨昍音 购买(囧  ̄▽ ̄,看来小煦煦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轩辕劫看他的目光,把一切黑祸都扣到了裴烨郁的脑袋上,我可怜的小郁郁,乃要受苦了。)“煦……”听到裴烨煦的呻吟声,裴烨郁心中闷火更胜,可有碍于对方的威胁他又不敢有所行动,愤愤的直跺脚,裴烨郁只能用眼刀一遍遍射向根本就不理会他的男人。“他叫你溪哪,看起来很心疼你?呵呵……你呢?你可是对他也有情?看他这样为你着急你是不是也在心疼着?”自动将煦译成了溪,轩辕劫不阴不阳的笑起来。他讨厌别人这样叫溪夜,特别的讨厌,因为相近的读音总是会有一种,叫的是裴烨煦的感觉,而注定了一辈子都不能这样叫出口的他,对于被人这样称呼的溪夜不期然的就会生出几分不满来。瞪他,裴烨煦此时连个白眼都懒得再给他,轩辕混蛋问的这叫什么话?他当然会心疼,凡是被他裴烨煦认可的人他都会心疼!“哎呀呀,快看我看到了什么?你在生气?气什么?气我这样对待裴烨郁?溪夜,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我的手心里,若是再敢用这种目光看我,小心……”阴阴的看了裴烨煦一眼并不说完,轩辕劫于裴烨郁还没有动手攻过来之时再次抬起了头。“裴烨郁,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噢,刚刚本是你最好下手的时机,只是奈何,你没能把握住,呵呵……看来我们只能下回再交手了。”的确,他刚刚低头同溪夜说话就是故意的,故意给裴烨郁一个攻击的机会,故意让裴烨郁以为可以得手,以他对裴烨郁的了解,那人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可是……微恼的瞪了眼怀中的少年,真想不到,裴烨郁竟会怕伤了他而犹豫了,犹豫的一点也不像裴烨郁了,这让他很不高兴,想当年裴烨煦也没能让裴烨郁如此在意过,而这个溪夜……“告辞。”冷冷两个字刚刚出口,轩辕劫的身影已是滑出至十米开外,怀中明明抱着个人,可对他的影响却是根本就不存在般。“我叫你把人放下!”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裴烨郁真的有些急了,不知道那人的身份更不知道那人会将煦带到哪里去,所以急步追上之后他一咬牙,只能挺而走险的出手了。‘呼’凌厉的掌风由耳边扫过,急步错开正面的轩辕劫在躲过这一击之后又眯起了眼睛。刚刚那一下如果裴烨郁用的是他常用的剑,那自己这会早就血溅五步了,只是可惜……可惜这个人太过在意溪夜了,这才让他有了一线生机。“呵呵……”幽幽的笑声带着浓浓的不怀好意,先是朝着怀中的少年眨了下眼睛,然后轩辕劫才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头。“看来你比在乎你自己还要在乎溪夜?那……我为了自保也就只好先攻心其上了,如果因此而伤害到了你的心灵,我很抱歉。”眼睛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血红一片,心中翻涌的气、恨、怒由这一刻达到了顶峰,轩辕劫分不清自己气的恨的是什么,他只是想发泄,八年来日日夜夜的思念和绝望其实早就把他逼进了死地,如今面对曾最在乎裴烨煦现在又深深背叛了裴烨煦的人,他心底最后的那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嘣的一声就断了。而这,也成为了他后悔了一生的时刻。“你要做什么?”心被对方眼神中的疯狂给狠狠的震了一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裴烨郁手下一沉猛的加紧了攻势,但求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救下裴烨煦。“来得好!”大笑,发无风自扬,放弃了躲闪的机会,轩辕劫倒提着裴烨煦的双脚直接用裴烨煦的脑袋迎向了裴烨郁的双掌。如果这一下被击中,不用怀疑,裴烨煦准会成为一具无头的死尸。“啊~~~”惊叫来自于被吓得够呛的裴烨郁,眼看着双掌就要实打实的拍到爱人的身上,以然来不及收回掌势,裴烨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呼~’‘嘭~~!’两声闷响接连传出,呆呆的僵直着身体站着不动,裴烨郁不敢睁开眼睛更不敢去感觉手掌上的触感,因为他怕,怕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的世界就会完全崩溃掉。“小狐狸,你又欠了我一条命噢,这一回看你怎么还我。”略显低沉的声音由不远处响起,惊得裴烨郁下意识睁开了眼睛,“父皇?”竟然真的是父皇,那……眼神四下打量,终于,裴烨郁在裴傲决的怀中看到了那张依然平静的脸庞。“煦,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差一点就伤到你,煦,对不起……”急急跑过去,也不管裴傲决的脸色有多难看,裴烨郁手抓着裴烨煦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脸庞上,情意绵绵的话伴着柔情似水的眼神尽皆不要命的往裴烨煦的身上涌去。“裴烨郁!”吃味的低低冷呵一声,想了想裴傲决又无奈的说道,“煦先交给你,我们的事情等回去了再说。”也不听裴烨郁的回答,裴傲决先是低下头柔柔的给了裴烨煦一个吻,然后才抬起头慢慢走向了刚由地上爬起来的人。“小子,胆敢伤害朕的爱人,你真该被狠狠的‘表扬表场’不是吗?”笑,笑的风华绝代,只是给人的感觉却一点也不迷人,像是被魔鬼盯上一样的可怕。刚刚,如果不是他赶得及,那么此时,小狐狸早就身首异处了,想到此,裴傲决的眼神越发冷冽了起来。‘咳咳咳~~’吐出嘴里的鲜血,轩辕劫一点点站直了身体,眼神不由自主的先是看了眼稳稳躺在裴烨郁怀中的少年,见那人安然无恙,心中也不知是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总之,他理不清自己的心情。“朕?阁下就是天龙的皇帝?呵呵……”沙哑的笑起来,轩辕劫不想承认自己在听到溪夜是裴傲决的爱人的时候,心重重的痛了一下,“……早就听闻天龙皇帝武功盖世,如今看来,倒也不算是夸大其词了。”“你想怎么个死法?”并不理会对方的挑衅,裴傲决只是淡淡的挑了下眉,一个必死之人在他的眼里,怎样都无所谓。“怎么个死法?哎呀呀,我耳朵没出问题吧?裴傲决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噢~~我明白了,你之所以这么礼遇我,应该是想拿到溪夜的解药吧?呵呵呵……哈哈哈……我要是不给呢?”说出这句不给之后,轩辕劫已经完全不敢看对面少面的眼睛了,因为他怕,怕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让他无法忍受的情绪,其实他给对方下的药不过是小小的迷药而已,根本就伤不了人的。“不给?”眼睛瞬间就眯了起来,“那么……来人,将此人拿下!”淡淡一声令,四周陡的出现了四个人影,仔细看去,竟个个都是影卫中的精英,一次就叫出四个,看来裴傲决这一回是真被气的不轻。转身往回走,根本就不去理会那个注定会被拿下的男人,裴傲决由裴烨郁的怀中抱回了小爱人,然后就半眯着眼睛冷冷与裴烨煦对视,久久没再出声。没有人知道,在发现裴烨煦失踪的那一刻,他有多心慌,这种感觉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他知道裴烨煦去了哪可是这一次……原来,八年前裴烨华的心情就是这样的吗?想起当年裴烨华曾无助的跪倒在他的面前,一遍又一遍祈求他告知裴烨煦的下落,狠狠的抿了下唇,裴傲决突然间有了种,报应来的还真快的感觉。突然,‘嘭’的一声响,扰的裴烨煦和裴傲决一同转头看过去,接着他们就很意外的发现,四个拔尖的影卫,竟被那一个人给摆平了,裴烨煦还好说,因为知道轩辕劫的身份并不太意外,倒是裴烨郁和裴傲决吃惊不小。“呵呵……看来朕还真小看了你,原来竟是药王谷的人吗?走眼了啊。”风中还未散去的药香味让裴傲决一言而道破了轩辕劫的身份,想着刚刚如不是先让影卫出的手,那大概这会被摆平的就会是自己了,这个认知让裴傲决相当的不爽。“在下药王谷少谷主轩辕劫。”挺直了身板明明白白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轩辕劫直白的话又一次让三人吃了一惊。“轩辕劫?”揽着裴烨煦并没有动,裴傲决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轩辕劫,其实说起来,他还和这个人打过交道,记得他和小狐狸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如果不是这个轩辕劫主动送来了解药,自己也不可能轻易就解了那该死的药性。微皱眉,裴傲决有些想不通,如果轩辕劫真的想对天龙不利,那次是最好的机会,可他为何会托至今日才动手?难道说……变故是从最近几年产生的?“轩辕劫,你就不怕朕灭了你药王谷吗?” 第93章 呵呵……他大概正在暗恼不已吧?在他的印象中,夜夜可是一个相当骄傲的人,像今天这样只能被人抱在怀里保护着,于他来说绝对比被狠拍上一掌还要难受。“溪夜是我的!”见不得别人用那样的目光看着那个少年,轩辕劫冷冷的开口。“伤害过他的你,不配拥有他。”并没有回头,紫墨用强硬的口吻一口就回绝了轩辕劫。“琉紫墨,你说过不会和我抢爱人的。”急了,不想失去那个让他心动的少年,轩辕劫一把抓住了紫墨的衣襟逼着他正视自己。“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他,夜夜只能是我的!”一掌拍开轩辕劫的手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紫墨纵身投进了战场。“那就看看谁更有本事得到他。”狂吼了一声,轩辕劫也跃进了战场,很快的溶入了‘水深火热’的混场之中。说这是场混战绝对不夸张,不信大家自己看看。这边,裴傲决正和柏侯玉淳打的痛快,‘呼’的一声,琉紫墨出现了,以一敌二,裴傲决险向环生,可打着打着,柏侯玉淳又与璃紫墨对上了,一句,“你这个叛徒,死到一边去。”两人力马就能死磕上,倒把裴傲决给凉到了一边。那边,裴烨郁怀抱着裴烨煦躲的狼狈不堪,正当就要躲不开柏侯玉珩的又一次攻击之时,轩辕劫救下了他,但是!一直记恨着轩辕劫曾拿裴烨煦当武器的裴烨郁,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在帮自己,脚上用力,一下子就将轩辕劫踢的腿软,差一点就撞到柏侯玉珩的长剑上,于是轩辕劫怒了,回身就还了裴烨郁一脚,然后……然后很不小心的,裴烨郁摔倒在地也就算了,他怀中的裴烨煦也没能幸免,看到这一情况,柏侯玉珩也怒了。“你敢摔着我的人,去死!”完全忘记了裴烨郁,柏侯玉珩狂怒着就和轩辕劫拼上了,还一上手就是绝招,直逼的善于用药功夫差一点的轩辕劫一连后退了几十步,最后一个没看着,直接踩到了某可怜家伙的手掌上,接着……‘嗷~’“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你们这帮变态,都他娘的去死!!”蒙着面的男人也不知是谁,不过看他大把大把往外扔的东西,应该也是药王谷的主事之人,随着‘嘭’‘嘭’‘嘭’一连的轰响,哗啦啦倒下了好多的人。静默,突发的事件打断了一场史上最‘惨冽’的混仗,众参与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同将目光放到了那个‘肇事者’的身上,三枚迷魂散放倒了大批自家人,这人脑子没病吧?“那个……我……我……”他也不是故意的啊,谁叫这些人打来打去的总是让他受无妄之灾,所以……这不也是一不留神嘛就……“你刚刚说我是变态?”变态两个字绝对是紫墨的硬伤,被自家手下当众叫出来,当然,人家也不是单单在叫他,但是!其中也包括他不是?所以,紫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主子,主子我不是故意的。”被人一提醒,闯祸的自己也想起来了,刚刚他的确是说了不该说的话,眼见着自家主子很生气,于是想也不想,闯祸者一抬手,‘嘭’的一声过后他自己也倒下了。默,这算是畏罪潜逃吗?“好了,碍事的都解决了,下面我们该谈谈正事了,裴傲决,你的回答是什么?”紫墨指的当然是他刚刚说的话,把人交给他。“我说了,他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动他!”逼着别人踩人却幸免于难的柏侯玉珩又狂吼了起来,然后抬脚就想再冲过来。一齐将目光投过去,然后再一齐将目光收回来,那半死不活的家伙能站得稳就算不错了,在弱肉强食的这一刻,他没有发言权。果然,只走了三步还不到,‘轰’的一声柏侯玉珩又倒下了,以他身上的伤,能挺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了。“裴傲决,说话。”又催促了一遍,紫墨的语气当中已经隐隐流露出了不耐烦,这乱七八糟的一天,还是快点结束的好。“璃紫墨,你有什么资格带走我?还有裴傲决,你又有什么资格谈给不给?我是你们两个的什么人吗?!”怒了,丫的一个两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想要就要想给就给,怎么?他身上被贴了他们的标签吗?他是属于自己的,谁的人也不是!“煦……”裴傲决无奈的眨眼。“夜夜……”璃紫墨可怜巴巴的嘟起嘴巴。“轩辕劫,把解药给我。”不理他们,裴烨煦转过头看向了五步远的轩辕劫,而后者想了想之后,还是由怀中拿出了解药。“煦……”见裴烨煦不理他,又怕小狐狸解了药性之后再次逃走,裴傲决快步走到了裴烨煦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煦,你忘记那晚吗?还是说……即使我付出的再多,也没有资格得到你?”别怪他卑鄙,为了得到心爱的人耍些手段还是必要的。“我……”果然,这是裴烨煦的死穴,听裴傲决这样一说,他还真再冷不下脸来。而见到裴烨煦这样,裴傲决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煦,你刚刚也听到了,一直是他向我要,而我……怎么舍得给?你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我的小狐狸。”手摸着裴烨煦的头发,裴傲决笑的迷人。“我是我自己的,才不是你的。”咬牙切齿,心软是一回事被当成别人的所有物又是另一回事,就像太子哥哥他们,从来不见他们说自己是属于他们的,他们只会说他们是属于他的。(囧,原来说来说去,小煦煦在意的是这个啊,不过小煦煦啊,你属于他们和他们属于你有区别吗?还不是你在下面。)“裴烨煦,你想反悔吗?”一把揪起裴烨煦的衣襟裴傲决压低了头与他眼睛对上眼睛,如果裴烨煦敢说是,他绝对绝对……会打他一顿重重的屁股!“你是裴烨煦?”惊叫,连拿回手中的瓶子掉了都不知道,轩辕劫怎么可能相信,那个死了八年的人,那个被他差一点杀掉的少年,竟然会是同一个人?“嗯?我是裴烨煦很让你难以接受吗?好像我们之间没多大关系吧?”努力转过头裴烨煦好奇的眨了下眼睛,而看着听了他的话身形却摇晃的更加厉害的轩辕劫,裴烨煦有些无语的低下了头。该不会……这又是他欠下的情债吧?不会吧???“小狐狸好像总能给朕以惊喜哪,呵呵呵呵……”眯眼,裴傲决吃味了。完了,一般裴傲决对他用朕这个称谓的时候,就是他很生气的时候,暗暗撇了下嘴,他和轩辕劫算来算去才不过见了几次面,天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注意上他的,又关他什么事?“溪夜就是裴烨煦……溪夜就是裴烨煦……呵呵呵呵……溪夜竟然就是裴烨煦?哈哈……溪夜……就是裴烨煦……”颠三倒四的说着笑着,轩辕劫怎样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想起刚刚他还拿裴烨煦的脑袋当挡箭牌,手抱住头轩辕劫痛苦的蹲在了地上。用手指搓他,“喂,你别说你在为爱而痛苦噢,我会崩溃的。”真的,他真的没说谎,算算在场的,天国紫墨——敌人,柏侯玉珩——失忆的敌国国主,柏侯玉淳——敌国王爷,还有虎视眈眈盯着他看的父皇大人和烨,如果连这个他认为唯一不会有麻烦的轩辕劫也爱的他死去活来,他还真的是……茫然的抬起头,死死盯着裴烨煦看了许久,然后缓缓扯出抹苦涩难奈的笑,轩辕劫狠闭了下眼睛慢慢开口,“裴烨煦,我的爱很让你难以接受吗?”“烨,我要回家。”一个反扑就扑进了裴烨郁的怀里,大概是药性快解除了,裴烨煦动作灵敏的让人惊叹。“好。”闷笑,裴烨郁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上人被吓到的样子,呵呵……好有趣。“裴烨煦,你还没有回答我。”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轩辕劫急急的抓住了裴烨煦的衣襟,可他这幅死缠烂打的样子却彻底激怒了裴傲决。“轩辕劫,你没看出来吗?煦已经用行动回绝了你,快点放手。”长剑一挥,也不管会不会伤到人,裴傲决用力将剑挥向了轩辕劫。“还请手下留情。”怎么说轩辕劫都是自己这方的,璃紫墨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伤他,自然要出手救人的。‘铛’两剑相抵,发出了刺耳的磨擦声。 第95章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我用了一年去报复你,用了两年去否认你的存在,却在最后的一年里苦苦的恋上了你……痛苦的恋着……”头,深深的低下来,双手由背后狠狠的抱住身影的腰,随着‘吱吱’声隐隐传来,被抱着的单薄身影衣袖无风自扬。“……为什么要爱上你呢?……我竟然爱上你了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宁可我永远都不知道……裴烨煦,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泪,再次无声的滑落,不肯去擦也不想去擦,那是他心痛的泪水也是他……无望的爱情。“呵呵……你看我,怎么总是跟你唠叨这些没用的,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快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柔柔的笑着,裴烨郁伸出了双手小心翼翼的环抱住了身影的腰,随着沉重的铁皮磨擦声传来,单薄的似风一吹就会飞起来的身影,终于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那是一个可以称之为人的物体,他有着人的五官却官官具扁,怎么说呢,就像一块被爆晒而干的鱼皮,干干的扁扁的还带着点抽抽巴巴的样子,这样一张脸大概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人脸了吧?而最最让人觉得恐怖的还不是那张脸,而是脸部以下肩膀之上的中间地带,也就是脖子的正中央。那里,只见得森森白骨翻露而出,在上下两张干皮的映衬下,白骨上暗血的发黑的裂缝和血痕看了更让人悚目惊心,身穿着一件松松散散的长袍,他就那样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任人摆动任人抚摸,不言不动似也正在述说着什么。“看,好看吗?这是海之国来使进献的夜明珠,我觉得放在你的房间里正好,曾记得你说过你怕黑却又讨厌蜡油的味道,如今正好,有了它什么都可以解决了。”柔笑翩翩,裴烨郁轻轻揽住了身影的腰高兴的将夜明珠递到了他的面前,而在夜明珠柔和的光润映照下,身影那张干扁的脸看起来更加悚人了几分。“呵呵,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放心吧,我是不会拿走它的,这是我特意挑来送你的又怎么会再收回去?马上,我就把它镶到墙壁上让你看个够如何?”很是高兴的笑起来,宠溺的摸了下身影的脸庞,裴烨郁左右的打量起了四面墙壁,开始找寻放置夜明珠的地方,而离了夜明珠的照映,身影那张‘不堪入目’的脸也终于再次隐没到了黑暗中。转身,手里的夜明珠这摆摆那放放,黑黑的屋子里夜明珠特有的光忽闪忽闪的,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明亮,这不?乱走动的裴烨郁被东西一绊,摔倒了。‘唔~’原就喝了不少的酒,有了几分醉意之后脚下本就不太稳当,摇摇晃晃的被东西一拌,裴烨郁扑的一声就摔在了床铺上,挣扎了好久都没能站起来。“算了。”恨恨的吐出一口气,脑子发晕裴烨郁索性干脆躺着不动了。久久,久久,好似过了半个多时辰,正待裴烨郁迷迷糊糊就要进入梦香之时,一个惊雷响起,裴烨郁又猛得睁开了眼睛。‘唔~~’“好难受,煦……我好难受。”甩了甩发,也不知是被酒水还是汗水打湿的长发贴在脸颊上让裴烨郁不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煦……”又是一声呻吟,裴烨郁翻身趴在了床铺上。‘咔’闪电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整间屋子,斜趴在床铺上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再次隐没在黑暗里的身影有着修长的身姿,衣袖飘飘,显得空寂而又迷漓。“煦……”不知道为什么,裴烨郁突然觉得心火上升下面竟起了不该有的反应。“怎么会……”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下|身看,羞耻杂夹着一丝丝说不出来的兴奋感觉让裴烨郁一下子就羞红了脸庞。四年来他曾有过无数的女人,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为了让越发荒芜的心变得充实起来,他大肆扩充后宫夜夜宿在不同女人的屋里,可那方面的需求却还是越来越少甚至于最近这两年,他连一个女人都没睡过了。不是没有听到过闲言碎语,他是真的无能为力,这身体乃至这整颗心,都已经被另一个男人烙上了烙印,即使那人不在了,也……再燃不出火苗了。可是今天,只是一个注视的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回眸,身体就变得这样火热了吗?苦笑着收回了目光,裴烨郁缓缓的将头埋进了床铺中间低哑的笑了起来。这里,是他第一次失身的地方,也是在这里,裴烨煦囚了他整整七年,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为了能逃开这里而谋划了许多,更在凳上帝位的第一时间里就把曾囚禁了他的那个人也囚在了这里,不顾那人是死是活不管那人感不感觉得到,他执意的做着,而今幡然悔悟,却原来那时的执着竟是因为爱。因为爱着那个囚了他毁了他却又放弃了他的男人,所以他才会死不肯放开自己的手就是迟迟不把那人的尸体下葬,人人都道他恨极了那人才会让那人尸骨无存魂无所依,可是又有谁能知道,他的恨早就一点点被磨成了爱,而他自己却不曾知……“煦……”低低的呢喃,手,不受自己控制的抚上了下|身火热的地方,嗅着床上淡淡的清香,想象着那人身上的味道,手越动越快,最终一阵白光闪过裴烨郁喘着粗气安静了下来。而这,就是裴烨煦几人第一眼见到的景象。“这是……”绯红的双颊,半开的衣衫,松散的裤带,被半褪到腿根的里衣,都是经历过人事的男人们,哪个能不知道眼前的一幕所代表的是什么?“裴烨郁,想不到你还是这么一个闷骚型的男人。”手摸着下巴,琉紫墨很是坏坏的笑起来,纤长的手悄悄揽上微呆人儿的腰身,挑衅般朝着正目瞪口呆的男人眨了下眼睛,继而又将身子贴得裴烨煦更近了些。“那不是裴烨郁。”有些担心的看了眼紧紧盯着下面看的裴烨煦,柏侯玉淳淡淡的替裴烨郁解了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如果看到这一幕他还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那他这辈子也就算白活了。真想不到,他们几人的火拼,竟然会使自己一行人等都回到了煦的前世,还是在煦死了很久以后的前世,煦他……“柏侯玉淳,你什么意思?别告诉我那人是裴烨郁的双胞胎噢,我才不信。”继续撇嘴,可琉紫墨的心里却有了几分肯定,柏侯玉淳说的太过坦然也太过坚定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而那大概就是他和煦之间的秘密了,所以他想知道,很想知道。听到此,除了还盯着下面看不出声的裴烨煦,所有的人都一起看向了柏侯玉淳,而其中,属裴烨郁的眼神最炽热,心中隐隐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困扰了他许多年的那个秘密,今天就能解开了。“他……”张了张嘴,柏侯玉淳有些组织不了语言,他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又应不应该说出煦的‘过去’,为难的皱起了眉头,柏侯玉淳不由的又看了眼裴烨煦,而这一次,他的眼神正好和裴烨煦的对了个正着。“还是我来说吧。”笑了,很轻很淡的笑,慢慢飘落到地上,一步步走向那个隐在黑暗中的身影,裴烨煦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起伏。“烨,你认得这个人吗?”手指着干干的尸体裴烨煦转头问着走到身边的人。“他?”诧异的眨了下眼睛,他该认得吗?突然又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裴烨郁终于看清了身影的样子,被吓的后退了一大步,裴烨郁吃惊的指着那具尸体疑问重重的看向了裴烨煦。“烨不觉得他很眼熟吗?你看他像不像小时候的我?”好笑的看着裴烨郁震惊的样子,裴烨煦半开玩笑的一句话也引来了另几个吃惊不已的人。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煦的每一句话都必有深意,那么……难道说这个尸体和煦有关?“煦……煦的意思是说……他……”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子吧?那……猛一回身,裴烨郁和裴烨郁的眼神突然间在空气里对上了,虽然床上的那个裴烨郁并没有看到他而只是在透过他看他身后的人,可这边的裴烨郁是能看到那边的,所以这一眼震的裴烨郁彻底失了声。裴烨郁可以肯定,这一生里他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面对一具尸体自|慰?还一下子就达到了高|潮?这怎么可能,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不是他,又或者说,这个人是他的另一世,天,他真的有些糊涂了。“煦,我可以认为,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就是你吗?”将尸体二字死死的咽进了肚子里,柏侯玉珩有些心痛的看向了再次不言不动的少年。就在他‘魂飞’的那一刻,所有过往的事情他一一都想了起来,如今,看着这个自己就算失忆了还深深爱着的少年,什么恩恩怨怨什么称霸一方,在他的眼里已经都比不过眼前少年的一个笑脸了,失去了两次,这一次他发誓会牢牢抓住裴烨煦的手,再也不放开!“什么?你说这个呃~是煦?”再也顾不得生柏侯玉珩的气,轩辕劫主动走了过来,先是围着那具尸体转了一大圈,最后还是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对,他就是我,准确的来说,他是上一世的我。”不无感概的叹了口气,裴烨煦拉过裴烨郁的手走到了床前,俯看着那个仍在痴痴注视着角落的男子,裴烨煦不由得又叹了口气。“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透过你看谁吗?我看的……就是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叫裴烨郁,是我的五皇兄,是……打从十五岁起就被我囚禁了起来的男人,一个让我爱的痴狂却最终逼得我自刎当场的人……”仿如前生的一幕幕又再次出现在了眼前,那个夕阳夕下的午后,那刻风起花飞的瞬间,他,死在了最爱自己和自己最爱的人的面前,死得其所。 第97章 “识实务?若阁下真是个识实务的就不该拦着本王,你也说他们伤势很重,而在天龙,除了我天龙皇室有众多的珍贵药材与医者,哪里还能找到更好的地方来医治他们几人?再说了,我父皇如今昏迷不醒,谁也不知到底是哪个出手暗算了他,这个时候放你们将人带走,你们真当本王是软柿子谁都能捏吗!”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裴烨熔话落再次迈步而行,走到自己人身边之时,薄凉的声音又一次悠悠响起,“兄弟们听令!”“是!”八个跟随熔王出生入死的人同声诵喏。“如若有人胆敢再阻拦本王,杀!”头都没回,裴烨熔声如钟鼓落地有音。“是!”再次同声诵喏,风声刹起,八个人站成半扇形将裴烨熔与昏迷之人牢牢的护在了身后,面对对面成倍于已的敌人,心中波澜不惊脸上平静如常。“熔王,你别以为自己身份高就可以随便草菅人命,别说今天你们就八九个人,就算来上几十几百几千个,我药王谷的人也一样能把你们统统拿下。”真是气极了,某青年男子开始口无遮拦了起来,想来他也是想通了,反正琉紫墨的身份早晚会露,还不如抛开一切顾及说不定还能收到什么奇效。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奇效收是收到了,却不是对他有利的。“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有人竟敢在我天龙放此大话,几十几百几千个也照样能拿下吗?本太子倒想看一看,口出狂言的是哪一个!”陡然出现的声音让所有在场之人同时一惊,不约而同转身看去,身着明黄色长袍的裴烨华正大步而来,而在他的身后,整齐的天龙军人正肃容而待,似只要裴烨华一声令下就会全起而攻般。总算是赶来了,这一回应该没有晚吧?眼神忍不住四下里打量,当裴烨华的目光扫到了裴烨熔怀中一角时,心,猛的震了一下。“煦!”如风般纵到了裴烨熔面前,手如刚刚裴烨熔一般颤抖的伸出却不敢摸上裴烨煦的脸,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抬起头,裴烨华几尽哀求的看着裴烨熔,似生怕裴烨熔会说出什么不好的答案来。死别的痛,受一次就够了,他已经再承受不起又一回了。“他没事,只是晕过去了,我摸了他的脉,很平稳。”同是深爱裴烨煦的人,他自然能体会得了裴烨华的痛,所以难得的,安慰的口吻柔和了许多。“那就好……那就好……”狠松了一口气,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半步,直到这时裴烨华才发现,自己的衣衫竟已半湿了。可他这里放心了,别人那却心惊不已。天,甘统领以手抚额面露痛苦之色,这一回,他是真的彻彻底底的服了溪夜溪大侍卫了,敢情人家不止主子和郁皇子两个情人,还有更大的一个秘密,如今,连当今太子都归了溪夜的屋檐之下,他们这些当属下的今后也只能小心供着那位老人家了。“太子殿下,你的腿能完好如初尽是我家少谷主的功劳,难道你今天要恩将仇报,帮着熔王为难我等吗?”见裴烨华也参和了进来,青年男子心中更加无底了,刚刚那些话虽说的大了些但还是有点依据的,身为药王谷的人,哪个身上没点迷药?只是……迷药再多也迷不倒近百人,又何况人家个个是高手也不见得就能让他得手啊。“为难?我看是你们在为难本殿吧?小子,别人不知道你这个跟在你家少主身边的人难道也一点都不知?轩辕劫为何会出现在此,溪夜又怎么会晕倒在他的身边,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道?!”脸色一沉,裴烨华冷冷的目光让青年男子再次汗湿衣背,而这一回,他连反驳也不敢,因为他知道自家少主出现在此的原因,说白了,正是为了裴烨熔怀中的那个少年。男子也祸水啊~~~这是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太子殿下,就算我们的主子有错,可看在家家都错的份上,可不可以先放我等离开?要知道如今天龙正风起云涌,太子殿下私自带天龙军人来此,就不怕有人背后下刀子吗?”微微的笑,海之国人侃侃而谈。他暗指的,当然就是裴烨泠,那个海之国人的噩梦,年纪小小可死在他手上的人却不少,虽然当中该死的很多,但无辜受牵涉的更多,他不相信裴烨华会与后来者居上的裴烨泠能和平共处,暗地里你死我活的勾当还不知道有多少呢。“阁下指的是我吗?”再次突然响起的声音震的场面死静一片,默默的看着那个柔弱?的少年缓缓由人群外走来,浅浅的笑着,他美如精灵的脸庞看在场内某些人的眼里,比之毒蛇也不为过。“裴烨泠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皇兄。”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的行了一个大礼,裴烨泠慢慢走到了两人的身边。默默受了这一礼,互相对视一眼,三人都知道,这个礼可不是一般的兄弟之礼,那是裴烨泠的‘见面礼’,为的只是一个裴烨煦。“裴烨泠,你来做什么?”连声音都在颤抖,可见海之国人对裴烨泠的怕有多深。“做什么?呵呵……当然是请各位到天龙做做客了,怎么?你们不愿意?”御下了以往的面具,裴烨泠展现出了真实的自己。他不是无知的孩童更不可能是美丽的精灵,他只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想用自己的方法将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都送进地狱去。“裴烨泠,你别欺人太甚!”脸色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海之国人双目紧紧盯着裴烨泠,好似生怕下一瞬他就会做出什么天大的事情来。“欺人太甚?呵呵……”好像很好笑,裴烨泠笑了许久,可突然间他又冷下了脸庞,“我就是欺你太甚了如何?既然你们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本皇子就成全你们,来人,将一干人等全体拿下!”话刚落,四面八方就涌出无数个人影风一般袭向了海之国和药王谷的人,趁着别人混战无暇顾及到自己,裴烨泠将满含深情和爱意的目光,牢牢的盯在了裴烨煦的脸上久久不肯移开。“他……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走吧,我们得早点返回皇城好为他们细细的疗伤。”轻拍了拍裴烨泠的肩膀,裴烨华笑的柔和。对于裴烨泠,自从知道了他为煦都付出了什么之后,这个十皇弟就已经被他默认为煦的爱人了,所以今晚他才会那么放心的把所有人手都调出来办事,将身后的一切都无声的交给了裴烨泠,而裴烨泠也没有让他失望,他果然爱惨了煦,为了煦什么野心什么妒忌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只要煦好就什么都好的愿望,如他们每个人一般的愿望。“嗯。”重重的点了下头,裴烨泠从没有此时这般高兴过。裴烨华,这个被煦哥哥第一个接受的男人竟然这么简单就接受了他,他好高兴,高兴的都想跳起来,今后有了裴烨华的支持,他相信用不了多久煦哥哥就能接受他了。“走吧,皇叔现正坐守皇城,太医院的人也早早就召好了,就等着我们回去呢。”回身看了眼身后已被天龙军拿下的人,再次浅浅的笑起来,裴烨泠高高一挥手,天龙军人很自然的就跟了上来。天龙军虽只听命于裴傲决,但为了以防万一,裴傲决还是下过一道旨意,‘如发生非常情况,天龙军将自动分成两半,一半为裴烨泠所调令,另一半归太子裴烨华所有。’就是这道旨意让他能于今天轻松的指挥天龙军人,而裴傲决可能永远都想不到,他和裴烨华会是一伙的,将天龙军交给他们两个人跟交给一个人没什么区别。呵呵……如果今天回去时他想个办法让裴傲决轻易醒不过来,那么天龙的皇是不是就要易位了?而不管这皇帝是裴烨华坐还是裴烨熔坐,煦哥哥都能过上好日子了。还有海之国与天国的人,一下子失去了主子正群龙无首,想收拾他们不趁此时更等何时?眼神柔柔的再次看向裴烨煦,裴烨泠笑的幸福,煦哥哥,泠很快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了,泠好高兴,你高兴吗? 作者有话要说:前世今生(下)天龙历一九九九年天龙皇城密室“煦……”悠悠的唤着那个深刻进骨子里的名字,裴烨郁晃晃荡荡的由床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裴烨煦的面前,先是痴痴的用手细细抚摸着对面人儿毫无生机的脸庞,然后一把抱住了干干的尸体突然就哭了起来。 第99章 “父……父皇?”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裴烨煦,裴傲决正在生气,很生气。“呵呵……”未语先笑,慢悠悠一步步走进来,裴傲决顺着几个男人自动让开的道路一点点走到了裴烨煦的面前,手抚上裴烨煦耳边的长发,微微低下头淡淡的声音悠然而出。“小狐狸,父皇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请……请问。”“父皇在这里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件东西就是自己的棺椁,父皇好奇怪,明明正当壮年,父皇怎么就死去了呢?你可以给父皇解释解释吗?”死去两个字咬音很重,裴傲决脸上笑眯眯可眼神当中却尽是怒火。一路飘过来的时候他可是听到了许多有趣的事情,比如说,他已经死去了十一年,又比如说,小狐狸竟当过天龙的皇,还有,裴烨郁和小狐狸的关系,真是好大一个惊喜啊!“那个……父皇为什么会认为儿臣就一定会知道?”可恶,明明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情,裴傲决是从哪里知道的?“为什么认为你一定会知道?呵呵……因为父皇听说,朕就是被你一剑杀死在寝宫里的,这个理由你可还满意?”悠悠的笑掩饰不住心头的伤,他无法接受,小狐狸曾那样恨过他,亲自动的手吗?小狐狸,你可真狠得下这个心?身体猛的一僵,裴傲决真的知道了,可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可不认为这样的事情会天下皆知,除非……‘咣’的一声响,一个太监的身影急急由外边奔来,几大步跑到了裴烨郁的身边,太监喘着粗气猛推裴烨郁的身体,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不礼数,只听得太监边推还边喊,“皇上,皇上,您快点起来,海之国和天国的人打来了,您快起来啊。”海之国?天国?猛的转头一齐将目光定在柏侯玉珩几人的身上,裴烨煦与裴傲决同时半眯起了眼睛。“真想不到,原来你们在这一世里就是一伙的啊。”“没有,我们没有,那根本就不是我们嘛,煦你要听我们解释,我们……”急了,原本煦的心就离他们好远了,这要是再误会了他们,他们穷这一生怕是都别再想拥有煦了。该死的,海之国/天国的人没事添什么乱,不知道这里正办大事呢吗?!!二重奏的声音一起响在夜空,引来了裴烨煦的会心一笑,却也遭来了裴傲决的冷冷目光。无奈的摇头,看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们都注定了会是‘敌人’,只是不知,在这场前世今生的大对决中,到底会谁胜谁负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完结鸟~~~~~天龙历一九九零年——皇城“你说什么?醒不过来?身为太医你怎么可以说这么不付责任的话!”猛揪起某可怜太医的脖领子,裴傲煌大声的怒吼,他不能相信,那个自己最心爱的人要一辈子躺在床上醒不过来,更无法接受,从小就对自己很好的亲大哥也将成为一个活死人。“贤……贤王……下官……下官……”被吓的连哭都哭不出来,想他行医几十年,从来就没见到过这样的事情,面对发怒的贤王,他也只能祈求不要连累到家小,他一把年纪死不足惜,但家中上下几十口怕是……“放他走吧。”涩然的开口,站在窗边始终没有说话的裴烨华默默走到床边,俯看着床上沉睡的少年静静无语眼神迷惘。煦,你真的醒不过来了吗?你舍得让这些爱你的人就这样遗憾一生吗?那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参与进去的人都再没有醒过来?明明你们身上的伤全都好了,可就是没有一个人睁开眼睛过。弯腰死死的抱住没有反应的爱人,将头深埋进爱人的肩膀,裴烨华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崩溃,泪湿了衣衫。“你说过你再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的……裴烨煦!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怎么可以……”空寂的屋子里尽是裴烨华的悲吼声,无助的控拆着绝望的摇晃着,没人见到过这样的裴烨华,他就像个得了失心疯的病人,不停的对着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回答他话的人质问哭喊。‘咚’的一声响由不远处传来,手脚无力,跌坐到地上狼狈着想再爬起来的太医拼命的擦拭着额上的冷汗。刚刚他都听到了什么?裴烨煦?他没有听错吧?那可是天龙七皇子的名字,是当今太子曾最在意的弟弟的字号!可是刚刚……刚刚……原来,外面一直传为皇子王爷们情人的人,竟然就是那个早已经死去的七皇子裴烨煦吗?天~~这是真的吗?突然猛的摇头,不,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什么也没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杀了他。”也许是终于意识到还有外人在,情绪渐渐缓和下来,没有回头,裴烨华淡淡的吩咐里有着不容人忽视的杀意。“太……太子殿下?”猛的抬起头,太医不敢相信,那个淡淡的一句话就想结束他生命的人,会是向来被人们称之为仁者的皇太子裴烨华。依然不回头,裴烨华只是深情的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手轻轻抚上少年温热的脸庞,浅浅的笑悠然挂上了唇边。煦,就算你永远都醒不过来,太子哥哥也绝不会让你背着骂名离开人世,所以……所有可能会威胁到你的人都该去死!那是……太子殿下吗?太子殿下笑的好温柔……身体猛的打了一个冷颤,惊吓般的转过头,太医马上就看到了一个手持钢刀的暗卫,而那人正提着钢刀向他走来。“不要!求太子殿下放过下官吧,下官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啊~~”跪在地上猛叩头,一声响过一声,直到了此刻他才知道,原来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吵到煦了。”终于转过了头,裴烨华一边手掌轻拍安抚着沉睡的少年一边轻声而斥,淡漠的眼神只是轻轻的扫了眼额头尽是血迹的老人就又马上转回来,继而优美的唇角轻启,薄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还等什么?动手。”“太……太子……太子殿下!”惊叫声随着临头的刀风越来越大,眼看着刀就要砍在脖子上了,太医猛的又喊到,“我知道能救醒他们的办法!!”双手抱着头滚翻在地上,直到过了许久也没感觉到痛,太医才敢睁开眼睛暗松口气,看来……总算是暂时保住命了。无声的盯着他看,不止是裴烨华,连茫然坐在椅子中的裴傲煌和刚迈进屋子的裴烨泠与裴烨熔都一样,个个心情激动,那眼神,炽热的都差一点在太医的身上灼出个洞来。“……如果你真的能让他们醒过来,那本太子定保你一家平安康健、富贵荣华。”稳了稳心神,裴烨华一字一字慢慢而道,只要能让煦醒过来,别说这点小小的事情,就是这老儿想要天龙的半壁江山,他裴烨华也双手奉上。“多……多谢太子殿下。”以袖子擦去额间的血渍,麻利的爬起来,太医老老实实叩首谢礼。“说吧,你要怎么治。”斜倚在门边,裴烨泠冷眼看着太医悠然出声,如果这家伙敢存心欺骗他,那他绝对会让这个老家伙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这个……下官是想……”被裴烨泠满含煞气的眼神盯着,太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来人,赐座。”抬手招来下人送上椅子,裴烨华转身朝太医笑了笑道,“太医,你不用急,坐下来慢慢说。”“谢谢太子殿下。”哆嗦着站起来,刚刚又是跪又是吓的,他这把老骨头还真有些快撑不住了。“快点说。”想是也知道刚刚是自己的眼神吓得太医说不出话来,裴烨泠边说边转身看向了窗外。“……下官是想,几位大人一直醒不过来可能不是因病而起……”小眼睛偷偷观察一下屋内四位大人物的脸色,嗯,没有生气,看来还能接着说下去,“……太子殿下您想啊,他们明明身上所有的伤都好了,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呢?也许……这问题出在灵魂上……”暗暗擦汗,说实话,他这也是逼急了的胡话,想他堂堂太医,什么时候信过灵魂一说?可今天不这么说他就没命了,索性死马当活马医,拼了!“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拘走了他们的魂魄?”手指慢慢点着下巴,裴烨熔语气迟疑着问向太医。“这个下官……也不好说,可如果不是魂魄上出了问题那又能是什么呢?”奸诈的反问,太医将不是回答的回答又给抛了回去。撇头,裴烨熔与裴烨泠都拿不定主意的看向了裴烨华,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的,他们慢慢将裴烨华当成了依靠,唯他马首是瞻。 第101章 “太子殿下,你不会忘记了门外的那些大臣了吧?父皇昏迷不醒两月有余国事无人处理,海之国群龙无首正是可趁之机,天国之人又蠢蠢欲动小动作迭迭,这等等等等的国家大事,可都等着您!一个人去解决呢,臣弟无知、臣弟惶恐,恐不能分担太子殿下的重任,望太子殿下您能体谅。”边说边后退,裴烨泠退至门口之后转身就蹿了个无影无踪,让裴烨华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而裴烨熔更绝,只见他酷酷的一回身,慢慢的向外走,在与众大臣们擦肩而过之时连眼皮也不眨一下,而那帮个大臣们更是眼观鼻鼻观口谁也不敢招惹他,因为他们都知道,与熔王这座冰山相比,还是温柔的太子殿下更可爱。裴烨泠!裴烨熔!裴傲煌!你们都给我等着!!愤愤然在心中怒吼,裴烨华以手抚额恨恨的闭上了眼睛,难怪这三人一个急着带路两个急着离开,却原来竟是为了那些恼人的大臣们吗?唔~~头好痛,他也想逃只是可惜……好像没有机会了。……………………………………………………………………………………………………天龙历一九九九年——五里店两个月了,与海之国和天国的战争整整打了两个多月,这两个月来裴烨郁用他的智慧一次又一次书写了传奇,以一敌二,他硬是让危危可及的天龙国赢来了意外的惊喜。‘啧啧啧啧’围着裴烨郁转了一圈又一圈,琉紫墨手摸着下巴连连啧声不断。“我说裴烨郁,想不到你这么善谋略,看来以后得多提防着你点,要不然哪天死在你手里都不知道。”不是他夸大,虽说嘴上一直在说这一世的人都与他们无关,可谁心里都清楚,那就是他们,一模一样只是经历不同的他们,看着这一世的裴烨郁一次又一次反败为胜,最后更用手段破坏了天国和海之国的连盟,弄得现在三分天下不得不一起坐下来和谈,你说,谁还敢小瞧了裴烨郁去?“不敢不敢。”优雅的笑,裴烨郁很坦然的受了这份‘恭维’,样子还真有些小人得意的味道。“儒子可教也。”裴傲决也自豪的点头,怎么说裴烨郁都是他儿子,儿子有出息了做老子的当然要得意得意,只是……他怎么觉得怪怪的?“切~~”在场男士(当然不包括裴烨煦)一齐甩头鄙视,哪个都没给他留面子。摸摸鼻子裴傲决没吱声,引起众怒的下场这些日子他可是受过不止一回,虽然事后都找回了场子,但罪受还是受了那可找不回来。“好了好了,你们不想看看事情的最后结果吗?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真象。”不想让他们再闹下去,裴烨煦当起了和事佬。“也是,看看也好。”互相对视一眼,几个男人又安静的围在了裴烨煦的身边,正如裴烨煦说的一样,这里也存在真象。前方不远处,一张桌子旁,三方人马无人出声,柏侯两兄弟淡淡品茶,琉紫墨与轩辕劫沉默不语,而裴烨郁却是望着房顶呆呆出神。(某喜囧:这也叫谈判?众怒:这叫此处无声胜有声,是最高的谈判绝招!某喜默:偶拜服!)“裴烨郁,这就是你说的解决方式?”讽刺的笑,琉紫墨动了动无力的身体歪倒在轩辕劫的身体上,喘息着忍住涌上胸口的气闷感觉,冰冷无意义的笑一直不曾消失在他的嘴角。他不会笑,也没有人值得他对他笑,此生除了身边这唯一的亲人,他再感受不到其他的温暖,那他又为何要学会笑?“一会你们就会知道了。”轻轻闭上眼睛,裴烨郁语气平和毫不动怒,谋划了这么久,他终于就要揪出幕后真正的黑手了。“知道什么?该不会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吧?”想起裴烨郁的‘战功赫赫’,柏侯玉珩不得不心惊。两个多月来,裴烨郁先是用计让他们和天国的人反目成仇,继而迅速吸收了附属小国在最短的时间内强大了自己,又在强大了之后同时向双方示好,最后一句和谈让他们再不甘也得坐下来好好谈,可谈就谈吧,这人又要不老实了,你见过谈判的两国使节都被人下药的吗?又何况他们可不是普通的使节而是一国之君!呵~裴傲决,你倒是养了个好儿子,后生可畏当真是了不起呀!柏侯玉珩咬牙切齿中。“差不多了。”突然睁开眼睛,裴烨郁看向了门口,而见他如此,其它几人也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哈哈哈哈……怎么这样静?几位大人物,你们不是在谈判吗?怎么不谈了?”大笑着,一个白发白须白衣白鞋的老者由账外迈步走来,炯炯的眼神得意的扫了账内几人一眼,见他们个个虚弱不堪,老者又是一阵大笑出声。“这奔丧的老头是哪来的?笑的那么大声也不怕呛到。”转头问琉紫墨,直觉告诉裴烨煦,他一定知道这老头是哪路神仙。“他是大长老,辛苦把我养大的人。”轻轻眯起眼帘,将眼眸中的阴暗隐在谁也看不见的角落,琉紫墨不想让裴烨煦看到他嗜杀的一面。大长老,是不是在那一世你也隐藏了紫墨一些事情呢?突然好想回去,只有回去了他才能找到答案。“大长老??”齐齐两声喊是来自于下面的琉紫墨和轩辕劫,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疼爱他们的人会与今天下药的是同一个人,满眼的震惊和伤痛,琉紫墨与轩辕劫几乎不敢面对。“少主,二主子,看到我很奇怪吧?呵呵……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阴阴的笑,大长老看向琉紫墨两人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妒忌,那妒意浓的让人心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懂,琉紫墨不明白,为什么大长老要背叛他。“为什么?呵呵……为什么,因为我想得到整个天下,我要成为这天下的王者,而你们就是碍我事的人,所以你们全都得消失!”“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达到目地的,为了今天你大概布了不少的暗棋吧?可否说给我们听听,也好让我们当个明白鬼?”即使浑身无力,可裴烨郁依然笑的轻松,其实死不死的他一点都不怕,生无可恋死易何妨?都,没什么意义了。“好吧,看在你也算帮了我个大忙的份上,我就成全你临死的遗愿。”自动拉开张椅子,大长老大大方方坐了下来。“请。”抬手做个请的手势,裴烨郁还浅浅的给了个微笑。“……我真实的名字叫宇文辉,说来还是你的外公哪。”见这一回裴烨郁终于显现出了震惊,宇文辉得意的一笑又接着道,“当年我送你母亲进宫,为的就是想在你父亲身边埋一颗棋子,可那丫头太不争气,竟然让恨主宰了自己,哼!不就是一个朝家的小子嘛,死都死了她还为他守什么心!”恨恨的咬牙,显然宇文辉恨极了女儿的‘不争气’。“接着说。”打断了宇文辉的恼恨,裴烨郁抿了下嘴唇挥挥手。“呵呵……女儿不争气,我就把主意打到了外孙身上,裴烨郁,要说起狠来你绝对比不过裴烨煦,你永远都想像不到他是怎样一步步利用裴烨华的力量杀死你母亲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分解哀嚎至死,他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沉默,这是裴烨郁不曾知道过的,利用太子吗?为何要利用?难道说香宛如曾做过什么对不起煦的事情?他了解煦,煦是不会无原无故恨一个人的,那么害怕孤独的他怎么可能主动推开身边的温暖?除非……香宛如做过些什么!“……是我一手导演了他们的恨,你母亲的爱而不得,裴烨煦的因爱痴狂,你一步步走上帝王之位,甚至于这一次的反败为胜,其中都有我的影子……我利用了天国的人为我出力,因为我手中有天国最后一位皇帝的腰牌,说来真可笑,就因为我无意之中得了这件东西,天国的人就认定了我是他们的救世主,竟然把你这个少主都交给我来抚养,不过琉紫墨,你也算不错了,我对自己的家人儿女都没有对你一个人好。”这就是真象?两个琉紫墨一起沉默了,为了一个人的野心毁了许多人的幸福,等待二十几年谋划二十几年,宇文辉也算得上是奇人一位了。可看看他满头的白发,就算坐上了皇帝的位置他又能坐稳几年?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连一个亲近的家人都不存在,快乐时谁能分享?寂寞时无人来陪,孤家寡人,到那时他就真成了孤独的一个人了。突然间所有人心头都产生了几许迷茫,仇恨真的那么重要吗?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谈那些做什么?不值得了!心头豁然开朗,不管是今生的还是后世的两波人,同时会心一笑,这一刻他们的距离不再遥远,因为彼此的心都是一样的宽广着。“都明白了吧?是不是没有遗憾了?那你们也可以上路了!”他盼了许久的一天,终于就要来临了。“等一下!”一声冷喝震住了正要动手的宇文辉,裴烨郁对上宇文辉不耐烦的脸色时突然又很开心很灿烂的笑了起来,“我的好外公,你好像还忘记了一个人。”“谁?”眼神瞅了瞅,他有忘记过人吗?会坏事的不是都在这?“裴烨泠啊,天龙十皇子裴烨泠,我的十皇弟。”好心的提醒他,裴烨郁笑意不减。“你说那个病秧子?忘了又如何。”不屑的撇撇嘴角,就那个走三步也要喘一喘的小子?他一个指头就能点死他。“外公,轻敌可是不好的习惯噢。” 第103章 悠然躺在河岸边,任微风扫过长发让长发在徐风中静静的飘逸出自己的风采,懒懒的闭上眼睛裴烨煦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时般安然。自从半年前由‘前世’回来之后,所有的人就又重新忙碌了起来,柏侯玉珩两兄弟回了海之国,说是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培养一个继承人出来,而紫墨和轩辕劫回了药王谷,据说是找那位大长老‘谈心’去了,剩下的父亲兄弟们也在忙,父皇忙着做皇帝处理离开时发生的许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太子哥哥和熔、煌还有烨忙着教育皇太孙,想让那个没露过几次面的小子迅速成为拥有高等智慧的明君。闲下来的只有他,可他一点也不觉得闷,半年来趁着大家都在忙,他就带着备好的行装开始了游山玩水的好日子,时不时的与那几人通个信,大大方方告诉他们自己在哪,又都做过些什么,偶而还会有人趁公务之机跑到他身边柔情蜜意一番,这样的日子一晃竟过了半年多,他原以为如此悠然的日子还能过上许久,可谁知…………“煦哥哥。”清亮的呼喊声由不远处传来,撇撇嘴歪过头,裴烨煦仍然闭着眼睛不理他。这就是他的烦恼,一个从没在他心中留过印象的孩子!咬牙,那还只是个孩子!!可就是这个孩子,却是为他付出最多的人,当第一次知道那些事情的时候,他还很没脸的哭了,真是想起来就丢人。“煦哥哥。”笑着跑过来,果然,裴烨泠在河岸边找到了一直在躲着他的人。“煦哥哥……”轻笑着慢慢靠近,心中知道煦哥哥并没有真的睡着而只是不想理他,慢慢蹭到对方身边,于对方没有反应之时躺下,手强势的环上煦哥哥的腰,然后幸福的笑任对方怎样瞪他也不松开。 “裴、烨、泠!”瞪他,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这个小子吃准了他的心软,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让他就算恼了也拿他没有办法,可恶,他应该再躲的远点的,那样就不会被这小子找到了。“煦哥哥在叫我吗?什么事?”眨眨眼睛微笑,裴烨泠对于裴烨煦明显脸上冒火的样子一点也不以为意。“你!”憋屈,就像是一拳打在绵花上,他再气人家也是笑着的,“我饿了,我要吃饭!”懒得理他,惹不起本少爷还躲不起嘛。“煦哥哥。”手臂用力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裴烨煦身上与他一同坐起身,头在裴烨煦的怀中蹭了蹭裴烨泠可怜兮兮的仰起了脸,“泠也好饿,都饿的没力气走路了,不如……煦哥哥抱泠回去吧。”额头突的一下子爆出个十字,没有力气?你没力气走路怎么还有力气抱人?看看你那双爪子,可是抱本少爷抱的正紧呢。“好不好嘛煦哥哥?”撒娇,身子一扭一扭的还可爱的迭迭眨眼睛。“裴烨泠!你想死是不是?!”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还撒娇?丢人不丢人啊?虽然……他撒起娇来是很好看,少年的身体,绝美的姿容,可爱的表情……等等,他在想什么呢?一定是这几天被裴烨泠给缠的神经不正常了才会这样,一定是!也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别的什么,脸色一下子变的很坏,裴烨煦猛的起身用力甩开裴烨泠的手大步离开了河边,样子看起来是很绝决只是那离开的身影……未免太过狼狈了些。眯眼,嘴角边挂着丝小狐狸的笑,甩一甩长长的发裴烨泠小跑着又追了上去,“煦哥哥等等我啊,泠跑快了会摔倒的。”“怕摔你不会不跑?”没有回头,可速度却不自觉的放慢了下来,踢了踢脚边的石头,裴烨煦死也不承认自己是为了身后的孩子!“呵呵……谢谢煦哥哥,煦哥哥真好。”追上来一把拉住裴烨煦的手臂,意料中的甩脱、再抓、甩脱、再抓几次之后,得意的看着两只交|缠在一起的胳膊,裴烨泠在心中为自己又一次的胜利而喝彩。看,他的煦哥哥永远都是心软的,当然,那也只对被他承认了的人,呵呵……他是被煦哥哥承认的存在呢,这感觉真好。撇嘴,裴烨煦不是没有看到对方得意的偷笑,心中虽有些气这小子如此明目仗胆的粘人行为,可奈何十几天的甩开再抓住已经让他习惯了这小子的无赖作风,除了那点点小的可怜的恼意,其它的都麻木了,习惯,果然是件可怕的东西。无耐的挂着只小熊回了小屋,屋子是他不经意间发现的,虽说破了点可经过他细心的收拾倒还不错。还没走到门口,一阵阵黑烟卷着股浓浓的胡味已经转入了鼻子,了然的挑了挑眉,裴烨煦与裴烨泠无声的对视一眼一起迈进了小屋。“主…主子……那个呃~~吃饭吧。”腰间围着条素花的围裙,向来平静无波的俊脸上还挂着可疑的几条黑痕,低垂着头羞红了耳朵,夜衣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夜衣,你确定这就是我们的晚餐?”不是他打击人,实在是……桌上黑乎乎焦了巴机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毒药,一点能吃的样子都没有啊。“……是夜衣的错,请主子责惩。”头更加的低了,心中还算记得主子曾说过,不准他再随便下跪,所以夜衣只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胸前,就是不肯抬起头来。默,夜衣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好可爱,为自己突来的想法惊了一跳,裴烨煦觉得自己的神经好像越来越不正常了。‘哧~’一声喷笑打断了裴烨煦的自我批评,转头看看那个仍在喷笑的家伙,缓缓眯起眼睛裴烨煦不爽的挑了下眉毛。“十皇弟好像笑的很高兴?我可记得昨天你做的饭菜比今天夜衣做的也高明不了多少嘛。”真真是让人无语啊,提起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敛账收宝、玩弄权谋,他身边这两人都可以称得上是高人,可论起洗衣做饭来,却一个比一个差劲,亏得这两人十天前来的时候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要照顾他,就这种照顾?不要也罢。“煦哥哥……”扁嘴又装起了可怜,他知道这一招对心软的煦哥哥最好使了。果然,一看见裴烨泠明亮的大眼睛又泛起了可怜兮兮的水光,心中虽知道这小子又是在耍宝,裴烨煦还是闭上了嘴巴不再数落他了。可恶!就知道搓他的软胁。“主子,还是夜衣去镇里买些吃的回来吧,这饭……不要吃了。”都是他的错,连给主子做顿饭都做不好,这样无用的他会不会被主子讨厌了?“不用,就这么吃吧。”摆摆手拒绝了夜衣的请求,一手拉过一个坐到了桌子旁,眼神先扫了眼四盘‘不明生物’,继而把‘柔柔’的目光定在裴烨泠脸上,裴烨煦亲切?的说道,“小泠啊,你刚刚不是说你很饿很饿,饿的都没有力气走路了吗?来,煦哥哥给你夹菜,要都吃光光噢。”让你再无赖让你再死缠着本少爷不放,看不整死你,敢不吃试试看!“煦哥哥……”这回是真的委屈了,可一招用多了,特别是在同一天用多了也是会不好使的,眼见着自己怎么眨眼睛闪泪花对方就是不理,裴烨泠认命的夹起了裴烨煦夹过来的菜,闭着眼睛一狠心,吃了下去。“味道怎么样啊?好吃吗?”微笑,看着让自己吃了好几天闷亏的家伙吃鳖是一件十分舒心的事情,所以毫不吝啬的,裴烨煦送上了有史以来最为灿烂的笑容。心猛的一震,煦哥哥笑的好好看,这样的笑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忍不住在心中泛起一阵阵涟绮,裴烨泠主动又夹了一筷子菜一口气全塞进了嘴巴里,“好吃,真的很好吃。”其实嘴里是什么味道他一点也没吃出来,眼里心里都是心上人灿烂的笑,就算是今天吃死在这,他也认了。皱眉,裴烨煦不满的抢过了裴烨泠的筷子,他是想恶作剧一下让裴烨泠吃吃苦头,可却不想他真的吃坏肚子生病。“煦哥哥?”因为看美人看的太入迷了,裴烨泠并没有捕捉到裴烨煦情绪上的变化,所以突然间被抢走了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傻呆呆的朝着莫明生气的裴烨煦眨眼睛。“我饱了,不吃了。”叭的一声放下筷子起身离开,拐扭的不理两个关心的人一个人走出屋子,裴烨煦对于自己如此小孩儿的行为也有些汗颜,可是……一对上裴烨泠的脸他的心神就总是失去控制,那个才十三岁的少年与他所有的情人都是不一样的,他吃过太多苦,经历过太多不应该去经历的黑暗,甚至于那些黑暗还是他此时的情人之一给予的,如果说到底,最应该为裴烨泠悲惨的一生负责的是他,裴烨泠就是因为爱上了他才会选择了那样一条路,这一点每想起来就让他莫明的心烦意燥。他知道,裴烨泠从来没有埋怨过谁,因为那是裴烨泠自己选择的路,可身为被裴烨泠深爱着的男人,身为伤害了裴烨泠的人的情人,他不能心安理得的以此来推卸责任与愧疚,正是因为此,他才无法面对那个总是对着他笑的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用什么去面对,所以才会用躲来解决这一切。“煦哥哥。”又是小河边,又是那处地方,将手里刚刚烤好的鱼放入裴烨煦的手心里,歪着头盯着对方看了半晌,裴烨泠卸下了脸上从不消失的笑,映着河面上幽幽暗暗的闪光,低哑略带些变声的噪音就这样响了起来。“煦哥哥在困扰吧?其实你根本就不用这样的,泠知道,煦哥哥没有爱上泠,泠也知道,这样缠着煦哥哥可能一辈子也得不到煦哥哥的爱,可是煦哥哥你知道吗?只是这样待在你的身边,只是这样默默的看着你,于泠来说,就是幸福的。”淡淡的笑由一点而润开,让裴烨泠如沐浴在月色里的精灵,美的纯粹毫无杂质,恍惚间被闪了心神的裴烨煦只能呆呆的瞪视,直到裴烨泠发现了这样的他,一点点靠近一点点亲吻上了他的嘴唇……愕然的眨眼睛,这是裴烨煦的第一个反应,被一个小了自己好几岁的孩子主动索吻,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可是这感觉不讨厌,心中鄙视了下自己的反应,还没等裴烨煦进一步唾弃如此思想不正常的自己,另一边小心翼翼试探着亲吻的裴烨泠已经再也按纳不住自己的心,猛的加深了这个吻。煦哥哥没有讨厌他的亲近呢,那是不是就说明,他也是可以碰触煦哥哥的?记得每次看到煦哥哥被那些家伙亲吻疼爱的绝美样子时,自己曾有过的痛苦和妒忌,那每一次的每一次都能折磨的人疯狂。不是不想也如那些人一样去接近煦哥哥拥抱煦哥哥,可是他不敢,因为煦哥哥还不认得他,也不了解他,他迫切的想让煦哥哥注意到他,于是不加思索的,他将曾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通过另一个人告诉了煦哥哥,果然,当知道了那一切之后,煦哥哥对他的态度变了,不再无视他却也没有怎样亲近他。 第105章 可嘴上说的好听,谁的心中又能真的不在意?那毕竟是他们最爱的人,如果不是顾着身边还没有解决的麻烦,如果不是因为煦哥哥同样是个男人又是那样一个不受拘束的性子,他们早就……今天,煦哥哥要是想找的只是个男人,他还不会怎样在意,可偏偏,煦哥哥要去找的是女人,那个他们男人最大的天敌!当然,离这不远的小镇里只有妓院没有楚馆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可是……他不敢去冒那个险,一丁点失去煦哥哥的险都不能去冒,所以……他需要盟友,迫切的需要!“主子……不会那样的……他……很在乎你们。”不太肯定的语气泄露了心中的惊慌,重下眼帘,夜衣一脚踩碎了脚边的石头。“是,煦哥哥的确不会在睡过一个女人之后就放弃我们所有人,可你并不敢保证有哪个女人会爱上他,煦哥哥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早晚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为了爱他而想给他生个孩子,到那个时候,也许煦哥哥就真的会……不再属于我们所有人了吧……”想到深处时,连裴烨泠自己都有些黯然了起来,煦哥哥会娶妻生子吗?从没有爱上谁的煦哥哥会不会真的在哪一天突然爱上一个女人,然后和那个女人相守到老?不要!他不要煦哥哥离开他绝不要!!所以,不能让煦哥哥找女人,一点机会也不给他!“……那…我们要怎么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这是唯一的一次,夜衣想为自己的幸福,搏一搏。“我不知道,不过……总会有办法的,走,我们得先回去阻止煦哥哥离开,可不能让他真的去睡女人,我还没有同煦哥哥睡过呢。”摆手,招呼夜衣与他一同回去,怕赶不急,两人脚下几乎用尽了全力,终于看见了小屋,见门是半开着,知道屋里有人,两人高兴着还算回来的不晚,可才一进门,一个很让人意外的‘客人’的出现,让两人脸上的喜色一点点淡去最终化为了无。……………………………………………………………………………………今天本来应该是柏侯玉珩最高兴的一天,因为他就要见到自己最爱的人了,半年多来聚少离多的日子让他饱受了相思之苦,好不容易让自己有了些空闲可以与爱人相聚,他比第一天当皇帝还要高兴。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急赶路慢赶路的赶到了爱人的小屋,迎接他的竟是一室清冷,还没等他抱怨爱人‘狠心的抛弃’那个他一直有意无意躲开的人,就这样大模大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好不尴尬。“那个……你好。”友好的点头,柏侯玉珩扯起抹不太自然的笑,他是成年人又是伤害人的一方,所以他应当第一个开口。“你来的时候煦哥哥就不在了?”环眼一下四周,裴烨泠失望的发现,自家那位最最亲爱的人,好像真的找女人去了!“煦出去了吗?他去哪了?”提起心爱的人,柏侯玉珩也忘了不自在,听出裴烨泠话里有话,心中不由的泛起丝不太好的预感,问出的话里自然就带了些质问。不甚在意的一笑,裴烨泠没有马上回答柏侯玉珩的问题倒双手抱胸围着柏侯玉珩转了起来,脸上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让人不舒服。“你想做什么?”不由自主的问,对于现在的裴烨泠,他是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如果裴烨泠能拿把刀砍他几下倒还好,这样不冷不热的熬着比什么都难受。“柏侯玉珩,你想得到煦哥哥吗?我是说真正的得到。”终于不转了,裴烨泠却问出了一个相当让人吃惊的问题。“你什么意思?”忍不住防备的挑起了眉,柏侯玉珩一点也不认为裴烨泠会这样大度的为他人谋嫁衣,就算这人会那样大度,受益者也绝不会是他柏侯玉珩。“呵呵……别一副我是坏人似的看着我,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一点害你的心思也没有。”潇洒的坐到了椅子里,朝惊疑不定的柏侯玉珩做了个也请的手势,看着柏侯玉珩坐下了裴烨泠才再次开口。“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和煦哥哥……做到最后一步,其原因就是,煦哥哥觉得愧对我,我说的对吧?”轻轻的笑,知道煦哥哥为了自己而让柏侯玉珩吃足了苦头,不管那背后的原因是愧疚还是怜悯,他都觉得知足。“是又怎样?”不服输的反唇相讥,柏侯玉珩从没认为自己有错,在伤害裴烨泠的时候他还没有认识煦,又怎么可能知道伤害了裴烨泠会间接的伤害到自己最爱的人?煦只凭他曾经的过错而一再的推拒他让他真的很受伤,但又苦于无处投述,那滋味,只有自己知啊~~“没怎么样,柏侯玉珩,我和你提起这些并不是为了奚落你,而是想和你合作。”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地,裴烨泠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两双惊愕的目光。“合作?什么合作?难道你的意思是……”猛的收住了口,也许,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提议。而一旁的夜衣似也想通了什么慢慢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了起来。“怎么?两位是不是都想明白了?呵呵……不错,我说的就是那个意思,柏侯玉珩,谁都看得出来,煦哥哥正夹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我是很高兴他为了我而推拒你,可我更伤心我在因为你而被煦哥哥推开,我承认我恨你,恨你给了我人生最浓的黑暗,但我无法去报复你,因为在你与煦哥哥同生共死暗生情素的时候,我却只是煦哥哥人生里的过客而已,我累了,不想再为曾经的恩恩怨怨担搁一生的幸福,所以我要和你合作,一起将煦哥哥得到手,你,愿意吗?”高傲的昂起头,裴烨泠露出了抹璀璨如花的笑容。他说的都是实话,再恨柏侯玉珩也解决不了他们之间的恩怨,那为了以后的幸福着想,自己何不就干脆大肚一点,放下一切重头开始呢?难道与煦哥哥的爱相比,曾经的恨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才不会,他之所以会有了那些恨,正是因为他的爱,他是为了爱着煦哥哥才去海之国的,所以与煦哥哥的爱比起来,那些恨连个屁都不是!默默看着裴烨泠的笑,夜衣和柏侯玉珩一起沉默了,面对这个才十三岁的孩子,他们无法不承认,自己的情操比不上他,特别是柏侯玉珩,他简直不敢面对裴烨泠璀璨的笑,一个十三岁的人都可以抛得开的东西,他竟纠结了这样久也没有解脱,难怪煦会那样在意这个孩子?了,他值得所有人去在意!“谢谢你裴烨泠,衷心的谢谢,还有,对于你的心胸,柏侯玉珩拜服。”毫不做作的一揖到地,柏侯玉珩与裴烨泠的恩恩怨怨,竟就这样一笑泯尽了。……………………………………………………………………………………翠红楼这是家此处远近闻名的销魂场所,名字虽土了点但好在特色不错,姑娘十几个,除了长的都太平常之外,其它的还算过得去。孤身一人坐在间厢房里,点名要了这里的头牌,裴烨煦细抿着清酒望着窗外的月色又开始了神游四方。其实,来到这里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可想着来了都来了,那就索性再多呆一下吧,如果真受不了了到时离开就是。再满上一杯酒,又是默默的品着。他知道,大家一直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是什么,他们……并不禁止他找人发泄身体的需求,同样身为男人,他们都知道有些时候男人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和在不在意他们爱不爱他们都没有关系,可真的来找女人……是不是太不应该了?心烦意乱的站起身走到窗边,皎皎的月色一点也减不去他心中的烦躁,倒让胃里的酒意上扬了不少。都怪裴烨泠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总在竭尽全力的勾引他,他也不会因为欲|火焚身来到这里,和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上床?光是想一想他就没兴趣了。算了,还是走吧,大不了再在河水里泡一次,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呵呵……也不知裴烨泠和夜衣睡了没有,大概……不会吧?似突然间解开了结,胸口间闷闷的气猛的不见了,嘴角挂着抹轻快的笑,裴烨煦快步走到了门口,还没等他打开门,门却自动打开了,接着裴烨煦就看见了一个身披轻纱的女子,正扭着腰枝款款向他走来……“客官等急了吧?都是奴家不好,来,奴家这就给您赔不是。”略有几分醉意的女子柔若无骨的靠向了裴烨煦,一双媚眼儿乱瞟,说不出来的妩媚动人。冷下了脸色退后一大步,刚刚好躲开了女子的碰触之后裴烨煦用淡漠的甚至于有些冰冷的声音道,“在下还有事,失赔了。”“公子别走啊,奴家还没有侍候过您,您就这样走了奴家是会于心不忍的。”一把抓住裴烨煦的衣袖慢慢向回使力,多喝了几杯酒,她发现自己力气大了许多。“放手!”有些恼了,他无法接受这个女人如此胡搅蛮缠的表现,无关于守不守身,就是看这个女人不爽,果然,他是天生就讨厌女人的男人吗?不知道,反正这辈子他是不会再碰女人了,连看都懒的看。“不要,就不放。”撒娇的扭着腰枝跺脚,女子在裴烨煦恍神间用一双玉臂死死的揽上了裴烨煦的脖子,红唇凑到了裴烨煦的耳边,先是轻轻吹了口气然后又娇娇柔柔的说起来。“公子这样回去是会生病的,难道公子不知道么?我们这里的酒,可都是掺了东西的噢。”咯咯咯的笑,她抱着的这位公子好有趣,还会脸红,难道他是处|男?不会吧?(默,死丫头,你是喝醉了酒没看清,我家小煦煦可不是羞的是气的,脸部表情都要扭曲了你还敢笑?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眯眼睛,此时的裴烨煦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上趟青楼,竟就这样不小心的着了道,想他刚刚因为心烦喝了不少的酒,如果真如这女人说的被参了东西,那今天晚上他就算泡再长时间的冷水,也别想解得了药性。想到此处慢慢低下头,细细打量赖在他身上的女人,难道真的要和这个女人上床?这……“咯咯……公子,来嘛,奴家正等着你的采摘噢。”醉意朦胧的眼睛轻轻的飞了个大大的媚眼,一手仍在揽着裴烨煦的脖子,女子另一只手已牵起了裴烨煦的手臂盖在了自己的胸口,手按着手使劲让裴烨煦感受了把她高耸处的柔软,媚笑着的女子还没等再进行下一步勾引,就发觉自己耳边起风,唰的一声掉进了冷水里。 第107章 二十年的勤劳,收获比想像当中来的高,身轻如燕的向前厅奔去,听说今天家里会来客人,不知道谁还会记得他们这些隐世了很久的人,忍不住好奇想探探究竟,裴烨煦像一朵云,轻飘飘的移向了会客厅。“你放肆!”还没等进入前厅,一声断喝就由大厅里传了出来,茫然的眨了下眼睛,决有好久都没有这样生气过了,今儿这是怎么了?“皇爷爷,你也爱过,所以你应当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以为放下就能放得下的。”昂然站在裴傲决的对面,青年略有几分神似裴烨华的脸庞上尽是无尽的执着,十年了,他暗恋了那个人整整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人的落脚处,让他如何能再忍得下性子不来见他?他要见他,谁拦也不行!“呵呵……说的是不错,正如你说的一样,有些事情不是你以为能放下就能放得下,而有些人也不是你爱他他就会爱上你的!裴永恋,煦不会爱上你,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可恶,这就是他们千栽培万栽培的绝世帝王?一个长大了翅膀硬了自以为可以和他们抢爱人的男人!他的爱人还真有办法,不知不觉间就又祸害了下一代,还真是……好让人无力。“你不是他,你又怎知他不会接受我?”不肯退缩,这是他第一次心动,也会是最后一次动心,所以不管如何他都要争取一番,反正今天如果见不到那人,他就一辈子也不走了!“你!#¥%¥#%¥#·”气得发狂的爱人们接下来都说了什么裴烨煦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缩着脖子一点点退出了前厅的范围,猫着腰身体向后转,本以为可以安全撤离,但一个胸膛的出现却完全打破了他的痴心妄想。静默,然后抬起头,未语还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主动用一双爪子爬上爱人二十年不见怎样变化的俊美脸庞,可爱的眨眨眼睛,裴烨煦软声软语的央求着。“烨,我们离开这里之后你再找我算账可不可以?”以爱人们现在的状况,此时进去跟送死没多大区别,他也相信,如果那个正向他表达爱的宣言的男子要不是天龙现任的皇帝的话,那此时那个人只会是一具毫无温度的尸体,哪还有能力站在那里大放厥词?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好吧,看在煦这么有诚意认错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回吧。”特意将那个帮字咬的很重,见爱人听懂了其中的含义,温和的笑了笑,裴烨郁揽住正想退出怀抱的爱人,一个纵身就飞的不见了踪影。天色将晚,野外某处“那个……我说烨啊,我们这样一直不回去好吗?”整理好衣服转身看向如同吃饱了食物正在享受饭后回味的爱人,对裴烨郁一脸我很满意的刺目的表情实在很不爽,可有求于人的自己,吃都被人家吃干净了笑两下又如何?忍着吧。“反正都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干脆等明天再回去得了。”难得爱人肯如此配合的任他予取予求,自动放弃了‘吸|精大法’的爱人可是相当让人着迷的,忍不住又色眯眯的摸了把爱人感触良好的肌肤,嗯~就是爽啊。“裴烨郁!”怒了,都任他吃了个遍了他还想怎样?一整晚不回去?那爱人们还不……嗯?不对啊,好像明天就是裴烨郁的生日,那么……“烨,你果然是头奸诈的狐狸!”爱人们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在自己生日的那一天可以独享心上人一整天,他可以让心上人做任何他想让其做的事情,谁都不可以打扰也不可以在日后以任何名目找后账,而明天就是烨的生日,他是咬准了就算决他们想找他算账也得再多等一天,这才把他带得这么远让其他人就算想找也找不着,顺便还能让他千依百顺的多为其服务一天。哼,果然,最狡猾的还是这只平时表现温和看起来一点也无害的人!“呵呵……煦猜到了?不错,我就是那么打算的。”坦白的承认,他就是想多享受一天怎么了?这种好处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要知道二十年如一日的与十个人分享自己的爱人,那种滋味,啧啧~怎是一个苦字了得。“算了,反正后天被扁的很惨的人不会是我,你就自求多福吧。”翻身,躺下,决他们可以不找烨明天的后账,但今晚的后账是绝对不会轻易算了的,动了动身体倒吸口气,这个可恶的家伙,从白天做到晚上,他也不怕精尽人亡!“嘻嘻,煦不用为我担心,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得意的笑,挨打算什么?以他现在的身体,就是被人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他也照样能活下来。于是一个嬉笑一个白眼,两个冒似分出了胜负的少年?并肩躺在茂盛的树枝间,映着皎皎的月色悠然享受着宁静的夜晚。只是裴烨郁永远都想不到,一场意外正在不远处等待着他,也许是连老天也看他得意的嘴脸不顺眼了吧?反正属于裴烨郁人生里头一次的‘重瘪’就这样悄悄的来临了。…………………………………………………………天龙历四零一九年——皇城懒懒的坐在椅子里仰望着天空,天上那一抹白色的云朵正自在的在天空中游走,就如同记忆里那个怎样抓也抓不住的身影,只留给了他一世的心伤。“主子,人请到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影卫风尘仆仆只为了给主子请一个人回来。“到了?传他进来。”悠然的神情不再,裴烨郁手扶着椅子正了正身体,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一把花白的发终是掩不去心头的执着,他真的能再见一面那个被他伤透了心的人吗?最后的希望就在找来的那位道长的身上。不多久,一个身着一袭浅色道装的老者被下人引了来,抬头仔细打量正一步步走来的道长,听说这人是个不出世的隐修之人,法力通天,能知很多未知之事。“贫道玉尘子,见过天龙皇。”不行礼也不鞠躬,只是淡淡的甩了下浮尘,玉尘子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内也很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眼前这位他从未见过的皇,就是师傅口中自己欠下的未了尘缘吗?他与这人能有什么交集?大概今天就能揭晓了,不屑的动了动嘴角,要不是因为师傅的那句话,他才不会来见这些世俗之人呢。“道长,朕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允不能允?”并不介意玉尘子的无理,裴烨郁有些急切的开口,第一句就直奔了主题。他的时日无多了,再也等不得了,想在临离开人世时再见一面那个人,想把心中欠他的那句话当面与他说出来,只有那样他才能走的安心,哪怕下一世下下世都只能沦为畜牲,他也毫无怨言。“皇帝请说。”来了,打起精神张大了耳朵,玉尘子洗耳恭听的样子很让裴烨郁满意。“朕听说……道长法力神通,可以让人见到……已经死去多很多年的人?”紧紧盯着玉尘子的眼睛,裴烨郁边说边坐直了身体。当年,就在那个最让他绝望的夜晚,他意外的看到了本应该死去的人,不,准确来说,是看到了那个人的灵魂,他就站在父皇的身边,好似还有许多他没有看清楚的人,一晃眼就消失在了眼前。没人知道当时的他有多痛苦,眼睁睁看着那人又一次狠心的离开,摸不到那人的衣角,抓不住那人的生命,他疯了般大喊大叫也唤不回那人一个轻轻的回眸。煦是在恨他吧?恨他无情的待他,恨他就算他死了也不肯将他的尸身下葬,所以就算还魂了也不肯入他的梦里,让他颓然的找来一个又一个和尚道士去召他的魂,让他以为……他连魂魄也消失了,看着他为他疯为他狂,不动容也不心软,就只是淡淡的看着,可是这一切却是他应得的,他……罪有应得。“这个……”迟疑着没有马上回答,听裴烨郁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这位将天龙推向了又一繁荣高峰的帝王,似乎想让他帮忙见一个死了很久的人,而那个人是谁,他心中也有几分明了了。其实这件事情在当今的天下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了,天龙的皇帝深爱着自己的亲弟弟,为了已经死去的弟弟还策动了一场天大的阴谋,只为了弄个明白,只为了给自己的心上人出一口气,裴烨郁几乎将整个天下都扯进了那场杀戮里,事情虽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可当年的事情依然会时不时的成为老百姓的谈资,其根本原因,不外是因为涉及在里面的主要人物,都是当世的奇才罢了。“请道长一定要帮我,只要你能做到我所要求的,我向你保证,定会让道学在天龙永远繁荣昌盛下去。”给出了让人心动的承诺,甚至于都忘记了自称为朕,裴烨郁一把抓住了玉尘子的手腕,绝不让这份唯一的希望逃走。“什么?”心中一惊,这样的承诺太过诱人了些,让道学在天龙永远繁荣昌盛?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佛学将永远也别想压得过道学,意味着道家的弟子可以在天龙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一方天,而以天龙如今的势力,在天龙站稳了脚就等于在这个天下站稳了脚根,如此的条件他要是还不肯答应下来,那除非是他脑子进水了,要不然就是突然变痴呆了。“好,贫道定叫皇上满意。”拼了,死活他也要干成这一票。于是沐浴、更衣、摆案、作法,一边舞动着长长的浮尘随着记忆中的舞步而游走,一边玉尘子的心头又升起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这里作过法事?冒似还是因为同一个人……猛甩一甩花白的胡须和长发,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没有休息好所以出现了不该有的幻觉,嗯,一定是这样!不再多想其它,浮尘小心翼翼的指向了临来时师傅神神秘秘交给他的宝物,再移动浮尘在另一块碎了好几块的墨玉坠子上浮动两下,闭上眼睛站住脚步,玉尘子喃喃自语了好半晌让人听不懂的话,然后才抬起眼帘望向站在八封图中间的天龙帝王。“裴烨郁,如果你心中所念念不忘的人心中也有你,等一下你自然就能见到他,而如果他心中没你……那么贫道也就无能为力了。”先透个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