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崇祯,带着港口穿越大明》 第1章 我!崇祯,带着港口穿越大明。 【脑子寄存处,请把脑子放在这里。谢谢,各位读者老爷。】 1628年,明熹宗死之前,特意召见朱由检。给他留下遗照:“魏忠贤乃是忠臣,忠心可用。东林党不可信...皇弟。” 朱由检继承皇位,登基称帝,崇祯元年。 现代,2024年,津门港。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集装箱,堆积如山。吞吐量有五百多万集装箱。 我的名字叫朱由坚,是这座巨型港口采购部总监。 朱由坚留下来值夜班,因为媳妇出轨。这天晚上,朱由坚特意买了三十瓶二锅头,都是五十二度。 朱由坚喝到酩酊大醉,最后胃出血。抢救不及时,就这么酗酒猝死了。 一道黑色旋涡浮现,黑色旋涡呈现逆时针。我的灵魂,就被黑色旋涡吸走。 ..... 紫禁城,乾清宫附近的莲花池。 噗通!一声。 崇祯皇帝朱由检,被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一脚踹了下去,直接跌落莲花池中。 “有刺客!有刺客!快...救朕。” 朱由检满脸的惊慌失措,鼻腔被灌入大量的池水。不会游泳的他,很快就觉得呼吸困难。 黑衣人转过身,七拐八拐离开了现场。 这个时候,一个黑色旋涡凭空出现。黑色旋涡呈现逆时针旋转,一道白色的灵魂飞出,进入朱由检身体。 足足过了一刻钟,锦衣卫才姗姗来迟。 “快!救陛下,把陛下捞起来。”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鎏金瑞兽貔貅,三足九龙鼎熏香炉。飘散着缕缕的檀熏,清新淡雅。 “呜呜!!呜呜,陛下。你可不是有事啊” “老奴,就指望着陛下...” 什么声音?这么吵吵闹闹的? 朱由坚缓缓睁开双眼,视线之中,是古色古香的宫殿.上好的蜀锦蚕丝被,一个紫檀木镂空雕花屏风。 还有,一个男人跪在自己面前。 嗯,不。不是男人,声音很尖锐。有点像影视剧里太监。 “咳咳。汝...是何人?”朱由坚说完之后,庞大的记忆画面,源源不断浮现在脑海。撕裂一般的痛楚。 自己穿越了?穿越到古代?这里是崇祯元年?卧槽,居然穿越成崇祯皇帝朱由检! 这可是大明,末代皇帝。最后一代的亡国之君啊。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从现在开始,自己以后就是朱由检! “陛下。您不记得老奴嘛?先帝,把陛下托付给老奴。老奴该死,愧对先帝啊。”魏忠贤脸上出现一丝惊慌。 朱由检咬了咬牙,强忍着大脑的疼痛感。在记忆画面里面,找到这个太监的身份。 “你是...九千岁魏忠贤?”朱由检语出惊人道。 魏忠贤面色大惊,这个小皇帝。是在敲打自己? “陛下。魏忠贤万万不敢,有僭越之心。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魏忠贤双膝跪到在地,伏地叩首。 朱由检活动活动脑袋,半真半假吓唬道:“魏忠贤。皇兄临终的时候,告诉...朕。这些年你捞了不少钱。最少有五百万两白银。” “让朕缺钱的时候,就向你要。” “皇兄还留下遗言,魏忠贤乃是忠臣,忠心可用。” 魏忠贤跪在地上,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做的事情,还是瞒不过先帝的眼睛。 不过先帝还是说少了。他在先帝在位时,大肆捞钱,中饱私囊。加上府邸.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折合有一千六百多万白银。 在魏忠贤的府邸,就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密道里面,私藏了500万两白银,100万两黄金。 这位小皇帝,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让自己上交一部分白银,到皇帝的内帑。 内帑,就是皇帝、皇室的私财、私产,皇帝的个人财产。 魏忠贤缓缓抬起头,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陛下。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天地可证啊。” “老奴愿意献出...50万两白银,送到陛下的内帑。” “皇兄的遗言,可是说了三个数字。每个数字,都代表着你的忠诚。”朱由检表情有些玩味,缓缓开口。 “这个数字,和皇兄说得...天差地别啊。” “皇兄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嘛?” 魏忠贤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冷汗直流:“皇爷。老奴刚才说少了。老奴愿意献出100...200万两” 朱由检冷哼一声:“哼!魏忠贤。朕听说,你和客氏联手。想要改朝换代?”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魏忠贤吓了一大跳,再次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连连磕头:“没有!皇爷。老奴,一介残躯。万万不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魏忠贤咬紧牙关,忍痛割肉道:“皇爷。老奴愿意献出380万又五千二百两白银。” “皇爷。呜呜~这可是老奴全部的棺材本了。” 朱由检不由得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忠贤啊,莫要如此。你于大明,是有功劳的。只要你忠心辅佐。到时候朕为你加官进爵,世袭罔替。” “但是,如果你行差踏错。日后就算朕放你一马。外族蛮夷入关,大明亡国了。” “朕。不想做亡国之君,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当亡国奴?”朱由检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拔出墙壁上的一把宝剑,指向魏忠贤。 魏忠贤满脸的苦涩,连忙爬过来。抱着朱由检:“老奴。对皇爷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半分欺瞒。” “那么,先帝说的是假话?皇兄,不可能骗我。” “魏忠贤。别忘了,你的身份。”朱由检咬紧牙关,握紧手里的宝剑。剑锋抵在魏忠贤的左脸。 罢了!罢了!钱没了,还可以在赚。 要是命没了,那荣华富贵,就会烟消云散。 魏忠贤顿时下定决心,答应小皇帝:“陛下。老奴,不满欺骗先帝。老奴,明日就把380万又五千二百两白银,送进宫中。” “亲自送到陛下的内帑。” 朱由检面无表情,微微点头。右手缓缓抬起收起宝剑,左手抚摸自己颌下的三缕长髯:“不错。看来皇兄,临终遗言说的不错。” “魏忠贤。是国之忠臣也。” 朱由检知道现在,不能翻脸。明末的东林党,势力庞大遍布朝野。 自己那位便宜皇兄朱由校,就是利用魏忠贤。来应对.制衡东林党。 朱由检从后世穿越来,看过崇祯皇帝的影视剧。 最后的结局,那就是吊死在煤山歪脖子树上。 原主的性格,多疑成性,又刚愎自用。在位十几年,换了十七个内阁首辅。 等等,落水?意外? 开什么玩笑?皇帝能够意外落水?分明是有人,里应外合,暗通款曲。 “魏忠贤。皇兄他...也是落水,就驾崩了。”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面色不善。自己披上明黄色丝绸九龙锦袍,走到魏忠贤的面前。 “朕。要是没有记错,朕...也是落水。差点就去见太祖爷和成祖爷。” “你告诉朕,你有没有玩忽职守?紫禁城内,就像千疮百孔的筛子。” 朱由检弯下腰,轻轻拍打魏忠贤的脸颊。声音冰冷:“东林党,欺人太甚!” “老奴...老奴有罪。没有保护先帝!老奴,失职!” “老奴,恳求陛下饶恕老奴。老奴愿意做陛下的一条鬣狗。”魏忠贤面色惊慌,诚惶诚恐的神态。 朱由检微微点头,一语双关道:“鬣狗?记住你今天的话” “380万两白银,明天这个时候。送到朕的眼前。” “还有,给朕彻查皇宫内。所有的...太监.宫女。” 朱由检面色严肃,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朕,不想在发生落水。神宗和光宗,一个月之内连续驾崩。这帮文人太过分了。” “魏公公。朕,赏赐你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 “必要的时候,你带着东厂的人,抄家.先斩后奏。” 魏忠贤眼前一亮,顿时喜笑颜开:“是,老奴。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冷不丁开口:“抄家所得,你拿两成,朕拿八成。” 现在必须要搞钱,先搞钱。然后在掌握一支军队。 明军大多数存在吃空饷的问题。 魏忠贤愣了一下,错愕的表情。幽幽一叹,苦笑一声。伏地叩首:“是,老奴遵旨。” “对了,王承恩。有问题的宫女.太监.全部清理掉。不能留在宫内。” 王承恩面色白净,走上去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老奴,遵旨。” “还有,以后朕所有的餐食。包括,水。” “必须要有人试毒。”朱由检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 要知道,现在的紫禁城。四面漏风,东林党的人连续做掉几任皇帝。 王承恩缓缓抬起头:“老奴,明白。” “下去吧。” 这天夜晚,紫禁城内。各个宫殿,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三百多名太监宫女,全部被杖毙,喝下鸩酒。 魏忠贤和王承恩,连夜动手。带着东厂的人,宁肯错杀十个,也不会放过一个。 魏忠贤面色阴鸷,一副倒三角眼。看着青石地板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头。 “赶紧的,清洗掉。清洗干净” 王承恩面色表情,看着东厂的人,挥了挥手:“把尸体拖走。拉去紫禁城,丢在城外的乱坟岗。” “魏公公。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锦衣卫,有你的义子。要知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军。” 魏忠贤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弯腰,态度谦卑:“王公公。厂督明白。锦衣卫是该整顿一下。” “我们的荣华富贵,全部来自陛下。” “先帝怎么死的?落水死的。” 王承恩面色铁青,挥舞着手里的绣春刀:“今天晚上,必须要清洗掉。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 深夜,子时。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 青铜三足烛台上,烛火摇曳。 朱由检躺在龙榻上,手里拿着一把宝剑。神情紧绷,闭上眼睛。根本睡不着。 这个时候,朱由检的正上空。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猛然睁开双眼。 下一秒,自己就被旋涡吸进去,凭空消失了。 ... 黑色旋涡里面居然是津门港,自己非常熟悉的巨型港口。 放眼望去,这座巨型港口,堆放着数以百万计个集装箱。还有物流运输车,叉车.集装箱装卸船吊机。 行走在港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时间仿佛是禁止的。 【恭喜宿主,觉醒[每日开箱]金手指。】 【顾名思义,宿主每天晚上凌晨,都可以进入巨型港口。开启一个集装箱!】 【一个月之后,宿主可以每天开启两个集装箱!】 【两个月之后,宿主可以每天开启三个集装箱!】 【半年之后,宿主可以每天开启四个集装箱!】 【一年之后,宿主可以每天开启五个集装箱!】 朱由检回过神来,连忙跑到一个集装箱面前,打开一个小号集装箱。 集装箱的内壁,还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多功能锰钢矛头,矛尖锋利可以劈柴,双侧开刃,可以砍树.削竹子。双侧锯齿开刃,可以作为锯子。 矛头总长度48㎝,槐木柄总长1.2米。 集装箱装载多功能锰钢矛头支,槐木柄杆。收货地址南非? 朱由检不由得开怀大笑:“哈哈,好啊。正是我需要的。” 现代的锰钢矛头,锻造工艺。肯定比明朝要好一千倍。 要知道,小号集装箱容积35立方,可以装4500斤。 大号集装箱容积70立方,可以装6000斤。 朱由检喜出望外,亲自打开一个长方形木箱:“这个小号集装箱里面,装有支锰钢矛头。搭配1.2米的槐木柄。” 按照历史记载,十七年之后。自己就要用绳子,在紫禁城煤山上吊。 还有十七年,大明就要灭亡了。 满清的建奴,会在十七年之后入关。大汉奸吴三桂,那个王八蛋,打开山海关迎接皇太极。攻占京城。 如果自己没有穿越过来,那么汉人将要面对,史无前例的大屠杀。 扬州十日,满清的八旗兵。攻入扬州城,杀害了八十万的汉人同胞。 还有嘉定三屠,满清颁布剃发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嘉定百姓拒不从命,被清军将领李成栋三次下令,对嘉定地区平民进行大屠杀。 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历史不应该被遗忘。 多尔衮,我朱由检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剥皮充草。 第2章 朝会斗争,朱由检提长矛上殿。 “呼,呼。累死我了。” “想不到卸货,安装这些多功能锰钢矛头。就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朱由检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朱由检的身边,支锰钢矛头+槐木柄,全部装好。 这天晚上,朱由检亲自把支锰钢长矛,从港口搬运出来,放到大明皇宫内的内帑。 还是放在内帑,这样最为安全。 这里属于皇帝的私人财产。 ..... 东厂是明成祖朱棣建立,东厂的职责是“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 东厂拥有自己的监狱,东厂的首领成为东厂掌印太监,也成为厂督和东厂厂主。 东厂设立千户一名,百户一名,掌帮.领班。具体负责侦缉工作是役长和番役。 东厂的侦缉范围非常广泛,朝廷的三司会审,锦衣卫北镇抚司拷问重犯。监视文武百官一举一动,兵部的各种边报.塘报。甚至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财米油盐的价格。 “王承恩。传朕...你亲自走一趟。把许显纯带来见我。”朱由检深呼吸,坐在龙榻之上。 “陛下,老奴亲自带人去。” 丑时,三刻。 王承恩亲自带着许显纯,来到朱由检的面前。 “参见陛下,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许显纯有些惶恐,双膝跪到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因为,皇宫之中的大清洗。早就传开了。 他进来的时候,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走了过去。猛然抬起右脚,踢中许显纯的胸口:“匹夫!汝可知罪?” 噗通!许显纯踉踉跄跄,连忙爬起来,伏地叩首:“陛下。臣...臣不知何罪?” “耻笑!滑天下之大稽。” “朕,刚刚登基,就意外落水。” “朕的皇兄,先帝...也是落水。” “神宗和光宗,一个月之内连续驾崩。你们锦衣卫,都是瞎子?都是聋子?” “许显纯。朕完全可以治你,欺君之罪。”朱由检缓缓开口,冷声道。 许显纯吓了一大跳,双股战战兢兢,喉结上下蠕动:“陛下,臣有失察之罪!臣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陛下。” “皇兄驾崩之前,特意叫朕过去。皇兄告诉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暗中捞了很多钱。最起码,捞了三位数的白银。”朱由检这是故意敲诈他,看看许显纯的反应。 “一百万两白银,二十万两黄金。明日这个时候,送到朕的面前。”朱由检缓缓开口,然后拔出宝剑,将剑锋对准许显纯,命令的语气。 “臣...臣没有,陛下。臣冤枉啊。”许显纯吓了一跳,连忙伏地叩首,连连磕头。 他是暗中中饱私囊,捞了有五百多万两白银。 毕竟,所有人都贪。老话说得好,要懂得随波逐流嘛。 “你的意思是,先帝...说的话是假的?” “朕,明日召集魏忠贤。让他去查查你,你的府邸,你有没有贪污腐败?有没有中饱私囊?”朱由检面色不善,看着许显纯。 “你的儿子,有没有强抢民女?你的家人,有没有强取豪夺霸占膏腴之地?” “臣...臣不敢,先帝说的没有错。”许显纯咬了咬牙,忍痛承认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 先帝毕竟是先帝,还留下后手。 “王承恩。从明天开始,由你担任锦衣卫指挥使。”朱由检想了想,还是愿意相信。历史上陪同自己,走完人生最后一程的太监。 “传朕口谕,原锦衣卫指挥使,失职渎职,玩忽职守。让朕遭遇刺客落水,革职查办。” “老奴。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承恩回过神来,喜出望外。朝着朱由检跪了下来。 “许显纯。你要好生辅佐,忠心于朕。朕,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朱由检缓缓开口,耐人寻味的笑容。 “是!臣,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臣先告退了。” “等一等,许显纯。你去送客氏,一杯鸩酒。让她去下面陪皇兄吧。”朱由检突然想起来,这个女人。不能再留了。 根据野史,这位客氏和魏忠贤,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 许显纯喉结上下蠕动,背后背脊发凉。这样做,就是彻底得罪了干爹魏忠贤。 但是,小皇帝的旨意。他又不能不做。 “臣,领旨。” “别忘了,一百万两白银,二十万两黄金。明日这个时候,送到朕的面前。”朱由检现在特别缺钱,特别有一种紧迫感。 最紧急的,就是军饷。明军有太多吃空饷。 自己需要大量的银子,来招募一只军队。让一名忠于大明的武将,来到京城进行练兵。 现在是小冰河时期,自然灾害频发。 ...... 翌日,紫禁城。太极殿内。 朱由检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手里握着一柄锰钢长矛。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坐上金灿灿的龙椅。 王承恩挥舞起手中的浮尘,尖锐的声音传遍太极殿:“陛下驾到,百官行礼。” 文武百官齐齐跪拜,手持白玉笏版,伏地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心中豪情万丈。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朱由检缓缓开口,双手握着锰钢长矛。 这个时候,文官之中走出来一人。身穿深蓝色官服,头戴进贤冠,手里拿着白玉笏板。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朱由检眯着双眼,下意识将目光对准王承恩。 “陛下,此人乃是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涟。”王承恩缓缓开口,轻声道。 “东林党,六君子之一。” 朱由检心里,不由得升起杀机。东林党的人,好啊。 表面上为国为民,背地里是蝇营狗苟.魑魅魍魉.男娼女盗之徒。 大明,就是灭亡在东林党的手里。 “汝,要弹劾谁?” “臣杨涟,要弹劾东厂厂督魏忠贤。揭发魏忠贤二十四条罪状。” 杨涟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侃侃而谈。仿佛不惧生死。 “杨大人。你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朱由检冷笑连连,坐在龙椅上,举起手里的锰钢长矛,指向杨涟。 “来人啊,传魏忠贤觐见。” 王承恩回过神来,尖锐的声音响起。 “陛下有令,传魏忠贤觐见!” “陛下有令,传魏忠贤觐见!” 过了一会,魏忠贤一路小跑,走进太极殿内。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臣,魏忠贤。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忠贤。刚才杨涟弹劾你,二十四条罪状。说你贪污枉法,中饱私囊。欺瞒圣上,与客氏私通,想要...改朝换代。”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魏忠贤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连忙双膝跪到在地,伏地叩首:“陛下。绝对没有。老奴,万万不敢与客氏私通。” “再说了,杨大人。客氏昨天晚上,就已经喝下鸩酒,自尽而亡。”魏忠贤缓缓抬起头,倒三角眼阴鸷的目光,看着杨涟。犹如看着一具尸体。 “朕,当然不相信。” “朕,命你和锦衣卫。一同派五十缇骑,前往杨大人的老家。调查一下,杨家有多少亩耕地?杨家有多少佃户?”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有多少耕地,是强取豪夺?杨家在当地县城,有没有强抢民女?有没有贪赃枉法?有没有草菅人命?” 魏忠贤嘴角压不住的笑容,缓缓站起身:“是,臣遵旨。” 左副都御史杨涟,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惊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皇帝突然发难。 朱由检嘴角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举起手里的锰钢长矛:“杨大人。希望你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在家中自焚而死,出现什么意外。” “陛下。臣...臣无愧于心。肝肝相照两昆仑。”杨涟硬着头皮,举起手里的芴扳。 “来人啊,传朕口谕。锦衣卫入住杨大人家中,保护杨大人的性命安全。”朱由检缓缓开口,危险的笑容。 第3章 打压东林党势力,诛杨涟九族。 可以这么说,朱由检对于东林党。没有一点好印象。 表面上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干得事情确实男娼女盗,蝇营狗苟,肮脏不堪。 明朝末年,战死沙场的明将周遇吉。 当时,清兵七万余众从山东劫掠大量物资和青壮年人口经杨柳青北返关外,整个山东、河北两省各地明军或望风而逃。 当时已接圣旨由杨柳青调往山西任总兵的周遇吉本已带兵开拔,但他听说清兵要过境杨柳青,遂率骑兵返回杨柳青,利用地形痛击清军,清军死伤数千。 这可是以少胜多的战斗。 后面名将周遇吉,在山西宁武关战死沙场。却被东林党污蔑,是开城投降,污蔑为叛国投敌。 东林党其他重要人物,纷纷三缄其口。 当李自成已经兵临城下来到紫禁城,明朝廷已经乱成一团麻,有人建议将都城迁到南京,以图东山再起。但东林党人却坚决反对,理由是不可轻易移动国本。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朱由检表情严厉,死死盯着东林党的创始人顾宪成。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好了,朕累了。退朝吧。” ..... 退朝之后,东林党的江南士绅,纷纷聚集到顾宪成和温体仁.钱谦益三人身边,开始嘀嘀咕咕,商量一些对策。 “温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糊涂啊。居然要调查杨大人。” “顾大人。你说这是这么办?现在阉党势大。” “钱大人?钱大人,我们商量商量吧” 温体仁看了一眼:“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诸位大人,都去我的府邸。可好?” 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提前一步,得到了消息。 第一时间带着麾下两百名锦衣卫,浩浩荡荡闯入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涟家中,进行抄家。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些阉党走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许显纯身穿赤红色飞鱼服,手里拿着绣春刀。毫不犹豫,刺入眼前的杨府家丁胸口。 “锦衣卫,奉命...陛下口谕。锦衣卫入住杨大人家中,保护杨大人的性命安全。” 许显纯眼珠转动,嘴角微微上翘,想到一个好主意。 “为了保护杨大人的安全,预防有刺客。我们锦衣卫,要进入内宅搜查。” “搜!每间房都不能放过。” “发现有宝钞.银子.金元宝,直接像我汇报。”许显纯大喝一声,看着的所有锦衣卫。 他太想进步了,现在要抱紧干爹魏忠贤,还有当今陛下的大腿。 然后,杨府就变得鸡飞狗跳。两百名锦衣卫浩浩荡荡,每个院落,每个厢房都仔仔细细的搜查。 居然还真的搜查出,一万两白银,五百两黄金。一尊翡翠玉佛像。 全部都是在,左副都御史杨涟居住的后院,主屋搜查到的。 许显纯看着眼前,一万两白银,五百两黄金。不由得开怀大笑,无比的兴奋:“哈哈~哈哈。杨涟啊,没有想到你表面上一副清流名士。背地里道貌盎然,中饱私囊足足一万两白银。” “要知道,你只是督察院左副都御史。俸禄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你的俸禄一个月,最多也就是五两银子。”许显纯耐人寻味的目光,举起手里的绣春刀。 杨涟背脊发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缓缓开口狡辩道:“这些,不是我的钱” “不是你的钱?从你的府邸,你的房间搜查出来的白银。” “汝,还想狡辩?” “杨涟。就凭借这些钱,我都不需要东厂。证据确凿,来人啊。把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涟,带回锦衣卫诏狱。” “罪名是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收受贿赂。” “杨府的所有家眷,全部抓走。抓入锦衣卫诏狱。” “是,都指挥佥事。”锦衣卫千户走上去,双手抱拳。 “不行!你们不能抓我,我要见圣上。” “别做梦了,杨涟。你现在罪证确凿。” “一万两的白银,说破了天。你也逃脱不了干系。”许显纯冷哼一声,大手一挥。 “把这些赃款,全部装车,送往紫禁城,皇宫内的内帑。” “遵命!” 就这样,杨涟一家十七口,全部都打入锦衣卫诏狱。 而且,还是罪证确凿。 明朝官员的俸禄标准是按照官员的品级来确定的。 根据洪武二十五年的大明律,正一品官员的月俸为八十七石,从一品至正三品,递减十三石至三十五石,从三品为二十六石,正四品为二十四石,从四品为二十一石,正五品为十六石,从五品为十四石。 杨涟作为督察院左副都御史,官阶是从六品。 明朝官员的俸禄发放形式主要有米、钞两种。 在洪武年间,主要是给米。 到了永乐年间,则开始全面推行米折钞的制度。 具体的米钞比例在不同的时期有所调整,但总体上,官员的俸禄是由米和大明宝钞两部分组成的。 到了明末的时期,大明宝钞已经疯狂贬值,变成了一堆废纸。 杨涟作为东林党“六君子”,江南士绅的代表人物之一。平时还是偷偷摸摸的收钱,比较注意影响。 说白了,到了明朝后期。文官从上到下,都是贪污腐败。 文官集团势力做大,就是在明宣宗朱瞻基的时期。 万历皇帝三十年不上朝,这样的后果就是,文官集团势力迅速膨胀。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起来吧,许显纯。想必,你肯定带来好消息”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左手拿着毛巾。细心擦拭锰钢长矛。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带着锦衣卫,查抄了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涟的府邸。” “在府邸内院,搜查出一万两白银,五百两黄金。一尊翡翠玉佛像。” “这些赃物,臣全部送到紫禁城,放入陛下您的内帑。”许显纯身穿飞鱼服,头戴麒麟帽。朝着朱由检,双膝下跪伏地叩首。 朱由检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不屑一顾之色:“蝇营狗苟之辈,道貌岸然之徒,该杀。” “既然证据确凿,那就张贴皇榜。昭告京城的百姓,杨涟的罪行。” “是,臣。领旨。” “等一下,杨涟罪大恶极,诛九族!”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许显纯眼前一亮,嘴角压不住的笑容:“臣,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古代的诛九族指的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其中父族是指罪犯配偶及父母兄弟、出嫁的姑母一家、出嫁的姐妹及外甥、出嫁的女儿和外孙。而母族的人指的是外祖父、外祖母娘家、姨母家。妻族指的是岳父和岳母娘家。 换句话来说,诛杀杨涟的九族。最起码要牵连700多人。 王承恩快步走进养心殿,来到朱由检身旁,低声耳语:“陛下。礼妃来了,就在养心殿外。” “礼妃?那个礼妃?” 朱由检一时半会,脑子没有转过弯来。 王承恩愣了一下,小声提醒:“您的侧妃,田氏。” 哦,田秀英。 就是崇祯皇帝的田贵妃。原主的小妾。 朱由检回过神来:“让礼妃,进来吧。” “嗯,许显纯。”朱由检面无表情,朝着对方挥了挥手、 过了一会,一位精致绝伦.天生丽质。却不施粉黛,一副素面朝天的妃子,穿着深红色汉服刺绣襦裙,轻移莲步走进来。 “臣妾田秀英,拜见陛下。” “嗯,礼妃,有何事乎?”朱由检面无表情,有些担心会露馅,只能装出严肃脸。 田秀英缓缓抬起头,有些诧异。看着朱由检:“陛下。这段时日,可是因为国事繁忙。很少移驾永宁宫?” 女人的直觉,觉得皇帝。对她的态度,好像变了? 不像以前,那么宠爱了。 朱由检沉默了足足一会,耐人寻味的说:“大明,风雨飘摇。各地士绅,贪污腐败。” 然后,朱由检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朝着田秀英挥了挥手,让她自己去猜。 “臣妾...告退。”田秀英缓缓站起身,轻移莲步转身走出去。 皇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明,风雨飘摇。各地士绅,贪污腐败? 回到永宁宫中,田秀英在宫女和女官的服侍下,换了一套常服。 难道说,皇帝知道我父亲田弘遇,有贪污腐败的情况? 所以,才会故意冷落我。 田秀英多才多艺,文武双全。还会骑马射箭。 看来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父亲啊,你糊涂啊。 第4章 九族消消乐,抄家国库进账1000万两白银 诛九族,牵连杨涟家族七百多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江南士绅集团。 换句话来说,这群人大部分是东林党。支持东林党的商贾。 明朝末年除了外敌入侵,还有就是内患,以及天灾人祸。 更加要命的是,这个年代处于小冰河时期。 江南地区的工商税,年年都在减少。要知道,江南盐商富甲天下。甚至都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江西.浙江的赋税,甚至少得可怜。 朱由检不用问,这肯定是江南士绅集团,大肆兼并土地,侵吞良田和耕地。 再加上海禁制度,在福建沿海,倭寇屡屡犯边。 有一句话概括,当官的富得流油,朱门酒肉臭。 普通老百姓,过得水深火热,易子相食的惨景。 “许显纯。这一次,诛杨涟九族。必然会遭到东林党强烈反对。” “你自己注意安全,千万别被人毒死了。”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的看着许显纯。 “臣。明白!” “请陛下放下,臣亲自带队。前往江南和淮南抓人。”许显纯心里十分的感动,小皇帝居然关心自己,还担心自己性命安全。 朱由检点点头,决定分一点甜头给许显纯:“这一次抓人和抄家,要干净.要彻底。” “事成之后,朕赐予你一个爵位,一个侯爷。世袭罔替。” 许显纯顿时呼吸急促,肾线上素飙升。连忙伏地叩首,表明自己的决心:“臣!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嗯,记住一句话。小心谨慎,不要吃来历不明的食物,还有水。” 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道:“朕在紫禁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当天傍晚,朱由检的内帑。就收到了魏忠贤,送来的380万又五千二百两白银。 380万又五千二百两白银。足足用了一百二十辆马车。全部送进皇帝的内帑。 许显纯送来的一百万两白银,二十万两黄金。足足用了七十辆马车,朱由检检查之下。全部送进自己的内帑。 “不错,朕心甚慰。许爱卿,果然是忠臣也。” “许爱卿,你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照。” ..... 这天晚上,子时五刻,乾寝宫内。 金漆雕龙黄花梨木屏风内,案牍之上。摆放着一个貔貅掐丝珐琅香炉。六道精美的菜肴,摆放的整整齐齐。 “王承恩。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包括周皇后.田礼妃。” 朱由检让两名宫女,过来试毒。试吃所有的菜肴,特意嘱咐王承恩。 “是,皇爷。” 王承恩点了点头,朝着几名宫女和太监,挥手示意。 朱由检拿起筷子,开始品尝一块桂花马蹄糕,又尝了一口清蒸鲈鱼。 “王承恩。你也出去吧。朕吃完之后,在叫你进来。” 朱由检示意道,支开王承恩。 等到太极殿内,剩下自己一个人。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这个人,消失不见了。 黑色旋涡里面是津门港,朱由检行走在港口。 找了一会,找到一个大号集装箱。走上前,亲自用手打开集装箱的门锁。 集装箱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高锰钢双砍镰刀!钢管100㎝,刀头长93㎜,弧刃长178㎜。 既可以割草,也可以劈柴。 集装箱里面,装载把高锰钢双砍镰刀。 朱由检连忙开始卸货,然后,自己按照说明书。自己安装钢管和刀头。 废了好大的功夫,朱由检背后都已经大汗淋漓。 “这份辛苦,值得啊。” “这样一把镰刀,长度达到109厘米。完全可以作为,骑兵的武器。” 朱由检的脸上,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 三日之后,早朝。太极殿内 这三天的时间,朱由检分别开了两个小号集装箱,一个大号集装箱。 两个小号集装箱,里面装着加碘盐和面粉。 加碘盐,总共有6000袋。每一代袋里面装有50包,一包500克。 面粉,总共有5000袋。每一袋面粉重量50斤。 朱由检特意从港口,把面粉搬运出来,放到大明皇宫内的内帑。 放在内帑,这样最为安全。 朱由检从龙塌上起来,换上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戴十二冕旒,手里拿着一柄锰钢长矛。在王承恩的保护下,走上台阶。 “陛下,臣有本要奏。臣,要状告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东林党“六君子”周朝瑞,迫不及待的开口。 甚至,朱由检都没有坐下。 “汝,是何人乎?”朱由检轻飘飘的一句话。 让周朝瑞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面。 不会吧?小皇帝什么意思?装作不认识我? “兵部尚书何在?”朱由检冷不丁开口,转移话题。 “臣,崔呈秀。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崔呈秀身穿大红色蟒袍,手持翡翠芴扳,向右走出来。 “五虎”之首,魏忠贤的养子。结党营私。 不是什么好官,但是可以用,作为手里的一把剑。 朱由检面无表情,注视着崔呈秀:“朕问你,大明现在边军,总共有多少兵马?有多少人是吃空饷?” “松山多少兵马?有多少人吃空饷?锦州有多少兵马?有多少人吃空闲?山海关有多少兵马?” 唰—— 兵部尚书崔呈秀,顿时愣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去过边关? 朱由检冷哼一声,面色不悦,举起手里的锰钢长矛:“你这个兵部尚书,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就是素位餐食。废物!” “臣...臣惶恐,请陛下恕罪。”崔呈秀喉结上下蠕动,伏地叩首。连连磕头认错。 “朕,罚你罚一年的俸禄。算是小惩大诫了,你可心服?”朱由检缓缓开口,小惩大诫。 “臣,心服口服。” “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兵部尚书崔呈秀松了口气,连忙抬起头。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魏忠贤带着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一起走进太极殿。 “臣,魏忠贤。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臣,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陛下!臣要弹劾许显纯,故意陷害忠良.欺君罔上.颠倒黑白...”周延儒站了出来,直言不讳。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头戴十二冕旒。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笑了。 打吧,打吧。打成狗脑子吧。 你们双方都不是好人,真的要深查下去。这个朝廷,最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文臣武将,都要拉去午门斩首! 但是,站在皇帝的角度。宦官是依附皇权,只能依靠皇帝。 许显纯面色阴沉如水,果断开炮:“放屁!杨涟罪证确凿。他的府邸,确实搜查出一万两白银。” “凭他的俸禄,就是当官一百年,都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头戴十二冕旒,缓缓开口,下达一道旨意:“传朕旨意。命令兵部尚书崔呈秀,去刑场亲自给杨涟,行刑。” “崔大人,你可是兵部尚书。位高权重,你亲自送杨大人上路。” 朱由检笑眯眯的开口,语出惊人道:“还有杨大人的女儿,正妻.小妾,不用送出教坊司。赏赐给你了。” 唰—— 文臣武将听到这番话,不由得面面相觑,表情十分的诡异。 小皇帝,这一招...一箭双雕啊。 第一雕,那就是让阉党魏忠贤的养子。亲自杀了东林党“六君子”之一。这样一来,东林党必然对兵部尚书崔呈秀,恨之入骨。 第二雕,那就是把杨涟的女儿,老婆.小妾全部送给仇人。那么崔呈秀,肯定是睡不着觉。 生怕晚上睡觉的时候,被杨涟的女儿.老婆暗害。 兵部尚书崔呈秀,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好了,退朝!”朱由检大手一挥,站起身走下龙椅。 东林党“六君子”周朝瑞,目瞪口呆,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 ... 午门内,兵部尚书崔呈秀,手里拿着刽子手的大刀。走到杨涟的身后。 “阉党!阉党,汝这是干什么?”杨涟披头散发,双手绑着厚重的铁链。 “干什么?当然是送杨大人,你上路啊。” 崔呈秀冷笑一声,语出惊人道:“陛下天恩浩荡,让你的女儿.正妻.小妾,不用送去教坊司。直接赏赐给我,送到我的府邸。” 呸! “狗贼!你休想让我服侍你。”杨涟的女儿,瞳孔骤然收缩。无比的震惊。 噗嗤! 崔呈秀用力挥刀,砍下杨涟的脑袋。 九族消消乐,杨涟的九族,牵连到846人。全部人头落地。其中有扬州的名门望族.商贾之家.盐商。 ..... 紫禁城,乾清宫内。 “启禀陛下,这次诛九族,抄家查获白银1326万两,黄金482万两。珠宝.翡翠.玉器.掐丝珐琅玉壶.唐青花瓷数不胜数。” “杨家在当地县城,足足有两万亩的良田。佃户有4728人。” “杨家与亲家顾家,强抢民女.强取豪夺.非法开设五家赌场.十家青楼。还在顾家府邸,搜查出长枪三千杆.箭矢一万支。” 魏忠贤双膝跪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 这帮东林党的文官,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王法。 这些钱,还是魏忠贤贪了一部分,拿走了两成。 “混账!两万亩的良田,该杀!”朱由检十分的愤怒,拔出宝剑。狠狠削去眼前的案牍。 “王承恩。传朕旨意。许显纯,忠君体国.恪尽职守.效忠圣上。封忠义侯。” “忠义侯,爵位可以世袭罔替。”朱由检表情平静,脸上流露出讥讽的笑容。 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给了许显纯,一个侯爵的爵位。还能世袭罔替。 就是告诉他,老老实实给朕当爪牙。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许显纯眉开眼笑,对于朱由检的忠诚度,大大的上升。 小皇帝做到,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王承恩:“王承恩。国库进账1000万白银。” “其余的黄金.珠宝.翡翠.玉器.青花瓷瓶,全部送进朕的内帑。” 王承恩双膝下跪,伏地叩首:“老奴,明白。” 就这样,朱由检自己的内帑,有进账326万两白银,黄金482万两。珠宝.翡翠.玉器.掐丝珐琅玉壶.唐青花瓷,还有两万亩的田契。 这个时候,王承恩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来到朱由检身旁,低声道:“皇爷。礼妃在殿外求见。” “不见。朕没空理会她。”朱由检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示意道。 “是,皇爷。” ... 王承恩手里拿着浮尘,小心翼翼走出养心殿。 礼妃田秀英,手里拿着一个槐木小盒。素面朝天,看着王承恩:“王公公。陛下他...” “礼妃。您回去吧。皇爷,不见你。” 王承恩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转身走回去。 礼妃田秀英,瞳孔骤然收缩。面色大变。 完了,肯定是我父亲,在外面贪污受贿,中饱私囊惹怒了陛下。 “王公公。请留步。” “这下西域玛瑙,红玛瑙石。田氏,不是请王公公求情。” 田秀英连忙叫住,打开手里的槐木小盒。拿出一个红玛瑙石。 “只是想要,和王公公结个善缘。别无所图,不求回报” 王承恩犹豫片刻,伸手接过红玛瑙石:“好吧,礼妃娘娘。老奴收下了。” 回到永宁宫中,田秀英吩咐下去:“笔墨纸砚。本宫,要写一封家书给父亲。” “是,娘娘。”贴身女官秋初,连忙欠身行礼。 然后,田秀英开始研墨。拿起毛笔,在一张锦帛上面,写下秀娟小楷。 [父亲在上。陛下已经察觉,父亲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事情。陛下冷落臣妾,皆是父亲之故。女儿,恳请父亲主动进宫。献出贪污的银子。此事十万火急,事关女儿能否怀上龙种。还望父亲不要自作聪明。] 田秀英放下毛笔,特意等到笔墨干了,交给自己的心腹。 “秋初。你拿着这封亲笔信。立刻出宫。把这封信,当面交给我父亲。切记,不能有外人。” 贴身女官秋初,郑重其事的收好,放心自己的衣襟内:“娘娘请放心,我会亲自把这份密信,交给老爷。” 第5章 重用孙传庭和卢象升,京营三万人吃空饷。 重用孙传庭和卢象升,京营三万人吃空饷。 朱由检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回忆起明末时期,那些誓死不休,以身殉国的将领。 孙传庭,官职曾经担任陕西巡抚、崇祯朝兵部尚书。镇压农民军屡立战功,曾生擒高迎祥,大败李自成。 1643年,崇祯强令其出潼关与李自成决战,因粮饷匮乏、兵员不足,战败殉国。 卢象升,官职曾经担任宣大总督、兵部侍郎。组建“天雄军”,善用火器,多次击退后金的清军。1639年巨鹿之战,率五千残兵对抗数万清军,孤立无援仍死战不退。 周遇吉,1644年李自成攻山西,死守宁武关,以数千兵力对抗十万闯军。城破后巷战,妻儿皆自焚,最终力战而亡。 史可法,明末抗清名将,民族英雄。前世的女真满清,围攻扬州城。犯下了累累罪行,十日不封刀。 扬州十日,八十万汉人,全部被屠杀殆尽。 史可法就是当时,扬州城的守将。率领一万人,血战到底。以身殉国。 想到这里,朱由检非常的生气,甚至是无比的愤怒。该死的努尔哈赤,该死的皇太极,该死的多尔衮!该死的鳌拜! 该死的爱新觉罗家族,终有一天,老子要将你们家族,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我朱由检对天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诛杀爱新觉罗,诛九族。让他们体会到,九族消消乐的快乐。 嗯,不。诛十族! “王承恩,马上传朕的旨意。八百里加急!召孙传庭和卢象升,周遇吉.史可法四人,立即进京。” 朱由检表情严肃,缓缓抬起右手:“朕,昨天夜里。梦见父皇(明光宗朱常洛),父皇告诉朕。要重用孙传庭和卢象升。” 朱由检借着先帝托梦,这个借口:“此二人,可保我大明二十年的太平。” 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双膝下跪,伏地叩首:“老奴明白,这件事情老奴亲自去办。” “告诉锦衣卫的千户.百户.缇骑,对待四人客气一点。” “一人双马,三天之内。赶到京城。直接带进乾清宫。” 朱由检挥了挥手,命令道。看着王承恩。 “皇爷,老奴遵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承恩回过神来,弯腰鞠躬。脚步匆匆走出去。 ..... 这天晚上,子时。 朱由检再次进入随身巨型港口。 继续,开集装箱。 他现在越来越开心,有一种后世开盲盒的乐趣。 漫无目的的走在港口上,朱由检仿佛回到了现代。 这些日子,享受了封建王朝的快乐。 找到一个小号集装箱,打开集装箱。 “不会吧?真的假的?” 朱由检十分的惊讶,目瞪口呆走进集装箱,里面装着一个个实木箱子,打开木箱子。里面居然是手榴弹! 没错,就是那种前世抗战时期的木柄手榴弹。 朱由检回过神来,开始亲手抬木箱。 一个又一个实木箱子打开盖子,发现里面都是——木柄手榴弹。 从这个集装箱里的内壁,贴着一份发货文件。 发货的单位,是种花家兵器工业集团。 运送的目的地,是大毛·库皮羊斯克地区。 朱由检不由得恍然大悟:“难怪。原来是通过集装箱,送到ew·前线” 这些木柄手榴弹,都是种花家军方,仓库多年积攒下来的存货。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发货文件,嘴角露出压不住的笑容。 老天保佑,种花家保佑我啊。 一个实木箱子,里面装着20个手榴弹。 这个集装箱里面,目测大概有400个实木箱子。最少有8000枚木柄手榴弹。 朱由检不由得开怀大笑:“意外之喜。真是种花家保佑啊。” 这里面的木柄手榴弹,可以作为自己的底牌,保命时候用得上。 朱由检拿出一个木柄手榴弹,藏在自己的身上。 走入黑色旋涡便离开了随身港口。 ..... 这天晚上,周皇后穿着蜀锦襦裙,薄施粉黛,端着一碗参汤,来到乾清宫。 “陛下。夜深了,你要保重龙体啊。” 看着眼前的周皇后,五官精致,肌肤如雪,婀娜多姿,一双桃花眼,朱唇薄如蝉翼,气质端庄。 “我亲自去御膳房,特意熬制的人参汤。特意过来,给陛下补身子。”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十分的满意:“好。辛苦了,皇后。” 周皇后走后,朱由校面色一沉,朝着外面喊道:“进来一个太监,替朕试毒。” “陛下。今日是小人当差。”一个太监,身高八尺,毕恭毕敬的走进来。跪倒在朱由检面前,伏地叩首。 “哦,你叫什么名字?”朱由检随口一问。 “奴,名叫方正化。”太监缓缓抬起头,一脸认真的回答。 朱由检喃喃自语:“方正化?” 他好像隐隐约约,听过这个人。这个方正化,肯定是历史人物,上过史书。 对了,方正化最着名的事迹是在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破京城后。他奉命镇守保定,明知大势已去,仍誓死抵抗。 最后,方正化以死殉国! 朱由检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指向参汤。 方正化小心翼翼,拿起白玉勺子。尝试了一口:“陛下。试毒完,参汤味道鲜美。” “等一等,一刻钟。” 朱由检性格比较谨慎,老祖宗传承下来的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一刻钟之后,方正化没有中毒,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 朱由检这才放心,直接用手拿起翡翠青花瓷碗,一口喝了下去。 “陛下。奴,告退。” “方正化。以后你就准备留在,朕的左右。替朕试毒。” 朱由检冷不丁开口,沉声命令道。 方正化回过神来,顿时欣喜若狂:“奴,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 京城,东直门附近。一处占地10亩的六进四合院。 这里就是,礼妃田秀英娘家,田府。 田弘遇坐在书房的黄花梨木雕花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女儿的密信,不用眉头紧皱。 “秋初。娘娘在宫中受到冷落?陛下不是很喜爱娘娘?”田弘遇有些想不明白,眉头紧皱。 当初朱由检,还是信王的时候。多么宠爱,自己的女儿。 这才刚刚登基,还不到三个月。 贴身女官秋初,郑重其事的行礼:“老爷。陛下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来宠幸娘娘。娘娘,这段时间辗转反侧.每天总是唉声叹气。” 田弘遇不由得陷入了沉默,自己的女儿,受到皇帝的冷落。 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自己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传到朱由检的耳朵里? “秋初。你让老夫,在想想。此事,事关重大。”田弘遇脸上露出纠结.犹豫的神色。 他好不容易,贪来的金银珠宝.玛瑙翡翠.绫罗绸缎。 “老爷。说句难听的话,田氏的荣耀。来自于娘娘。” “要是娘娘,一直怀不上龙种...”贴身女官秋初,缓缓开口,沉声道。 “老夫知道。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田弘遇咬了咬牙,满脸的不甘,心里不情不愿。 “老爷。金银财宝,换不来国丈。不要,因小失大啊。” “再给我,两天。三天的时间,慎重考虑。” ..... 三天之后,孙传庭和卢象升,周遇吉.史可法四人进入紫禁城。直接来到乾清宫,养心殿内。 八百里加急,还跑死了驿站的四匹马。 “臣,孙传庭。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臣,卢象升。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周遇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西安府推官史可法。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朱由检认真打量四人,发现孙传庭和卢象升,长得国字脸,阔面重额。不由得点点头。 “孙传庭和卢象升。朕,想要重用你们。你们是否愿意效忠于朕?”朱由检右手抚摸自己颌下,淡淡开口。 孙传庭和卢象升,对视一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臣,孙传庭。对天发誓,愿意誓死效忠陛下。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臣,卢象升。对天起誓,此生此世效忠陛下。绝不背叛,绝不做叛国背主之人。” 两人十分的果断,毫不犹豫地朝着朱由检,进行三跪九叩。 “朕,就看看你们的表现了。” “王承恩,传朕旨意。孙传庭.卢象升.文武兼备,是忠君爱国之士。朕特意提拔重用。” “封孙传庭,京城兵部左侍郎,京营总兵,统领京营十万将士。副总兵...史可法。”朱由检慎重考虑,将目光对准史可法。 孙传庭和史可法,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臣,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封卢象升,南京兵部尚书,左都督。自行招募三万新军,在京城附近操练。副将,周遇吉。”朱由检缓缓开口,作出这个决定。 卢象升回过神来,连忙双膝跪倒在地,双手作揖:“陛下。如果让臣,招募三万新军。需要军饷,打造燧发枪.打造铠甲和长枪.购买战马。” 朱由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卢象升。朕会从国库,拨款三百万两白银。你的任务就是,在两年之内。把这支三万人新军,训练成型。” “朕的要求,新军要见血。剿匪.贼寇,杀。” 卢象升顿时松了口气:“臣,卢象升。愿立下军令状。两年之内,必然帮陛下打造,一支三万精锐的新军。” ..... 结果,翌日。 在朱由检的强势施压下,户部尚书毕自严这才勉强答应,从户部拨款三百万两白银。 甚至,朱由检还决定。暂停修建先帝的皇陵,暂停发放30万宗室的俸禄! 要知道,大明的宗室现在已经生到一百多万人,就像滚雪球一样。 朱由检还下令,剩下70万宗室的俸禄,三分之二发放大明宝钞。 这样才能减少,财政的支出。 一百万人,不从事生产。不用缴纳赋税,每天就是吃喝玩乐,不断的生娃。 朱重八啊,你害苦了朕啊。 宗室子弟,不能参军,不能参加科举。这不就是在养猪嘛。 朱由检刚刚下了朝会,孙传庭匆匆忙忙的来到紫禁城内。 在王承恩的带领下,走进乾清宫,养心殿内。 “何事?孙传庭” “陛下。臣刚刚上任,就发现京营十万将士。有三万人,是吃空饷!”孙传庭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说出这个惊人的消息。 “混账!这群蛀虫!该杀!!”朱由检面色阴沉如水,十分的气愤。 第6章 魏忠贤亲自抄家,成国公朱纯臣被剥皮实草! “来人啊,传朕口谕。让魏忠贤火速觐见。”朱由检面色铁青,无比的难看。 方正化回过神来,连忙弯腰行礼:“是,陛下。” 他真的无法在忍受,这群武将勋贵。趴在大明身上吸血。 成国公朱纯臣,在历史上面。投降了李自成,而且踏马的还是朱纯臣不仅未组织抵抗,反而主动打开朝阳门迎降,加速了大明的覆灭。 要知道在甲申之变中,成国公朱纯臣深受崇祯皇帝信任。崇祯帝下诏命他“提督内外军事,夹辅东宫”,希望他能保护太子朱慈烺南迁。 从历史结果来看,成国公朱纯臣就是一个二五仔。一个叛国者! “孙传庭。朕从内帑,拿出2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朕,在赐予你尚方宝剑。先斩后奏之权!”朱由检表情十分严肃,左手抚摸颌下三缕长髯,沉声道。 “臣,孙传庭。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孙传庭顿时喜笑颜开,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 朱由检表情严肃,命令道:“剔除老弱病残,从陕西.山西.山海关.宁远.锦州招募,精锐之士。” “不要害怕,放心大胆地干。孙传庭,你是朕的心腹爱将。” 朱由检这番话,就是告诉孙传庭。不要怕得罪武将勋贵。 “王承恩。下一道圣旨,命令锦州总兵吴襄,带着一万五千锦州军。驰援京城,以防不测。”朱由检语出惊人道。 “十五天之内,必须抵达京城。如果不来,那就是抗旨!” “抗旨,诛九族!”朱由检面色铁青,语出惊人道。 锦州总兵吴襄,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汉奸吴三桂的老爹。 孙传庭听到朱由检,这番话顿时面色大变。缓缓抬起头:“陛下。你是担心...勋贵?” 朱由检表情严肃,右手抚摸颌下三尺长髯:“然也。这群蛀虫,一代又一代人。趴在大明身上吸血。” “孙传庭。你的动作要快。一天的时间。” “必须掌控京营。” “你现在是兵部左侍郎,京营总兵。”朱由检表情凝重,注视着孙传庭。 “朕,能不能睡个安稳觉。就看你了。” 孙传庭深呼吸,感觉责任重大:“陛下。臣,要借用锦衣卫。” “好。王承恩。你现在是锦衣卫指挥使。你亲自前往锦衣卫调人,务必配合孙传庭。” “斩杀异己。”朱由检语出惊人,看着王承恩。 王承恩面色白净,走上去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老奴,遵旨。”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朱由检回到了乾清宫,养心殿。 “陛下。老奴,参见陛下。” 魏忠贤风风火火走进来,面色阴鸷,双膝跪倒在地。 “好了,有件重要的事情。魏忠贤,你亲自带着东厂番子。亲自去抄了成国公府邸,把成国公朱纯臣...剥皮实草。”朱由检缓缓站起身,拿起宝剑。缓缓握住剑柄。 东厂的侦缉人员被称为番子,他们是从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最轻黠猾巧者,是东厂的骨干力量。 魏忠贤瞳孔骤然收缩,十分的震惊:“这...陛下。剥皮实草,总要有一个罪名。堵住武将勋贵的嘴巴” 朱由检冷笑一声:“罪名还要朕,来教你?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京营吃空饷!” “三万人,在吃空饷!” “这群蛀虫,大明迟早要亡在他们手里!!” 锵! 朱由检猛然拔出宝剑,指向魏忠贤,语不惊人死不休:“魏忠贤。你亲自给成国公朱纯臣,剥皮实草。” 朱由检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魏忠贤。充当黑手套,吸引武将勋贵的仇恨。 魏忠贤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下。朝着朱由检磕头:“陛下。老奴...有些担心” “魏忠贤。你别忘了,朕!才是大明王朝的皇帝!” “不是他,成国公朱纯臣。”朱由检声音骤然拔高,中气十足,犹如洪钟大吕。 “朕可以给你,东厂提督.司礼监秉笔太监。” “朕也可以收回来。”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耐人寻味的笑容。 魏忠贤心里叫苦不迭,回过神来。连忙抱着朱由检的大腿:“陛下。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 “老奴,只求陛下。能够给老奴,一个善终。” 朱由检若有所思,不由得笑了:“好,朕。答应你,只要你忠诚,不背叛朕。” “朕,让你...寿终正寝。” 魏忠贤顿时松了口气,后背全部都湿透了。 寿终正寝好啊,自己得罪了太多人。只能死死的抱紧,朱由检的大腿。 “请陛下放心。老奴,亲自去做。” “抄家得到钱财,金银珠宝。老奴亲自送进紫禁城,送进内帑。” 朱由检表情十分的满意:“不错。去吧。这次就不用株连九族了。” ..... 京营,军营演武场内。 七万明军士卒,满脸的惊恐。看着眼前的一幕。 噗嗤!噗嗤! 两个校尉,人头落地。 王承恩带着八百名锦衣卫,还有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 “咱家,奉圣上旨意。配合孙传庭,孙大人。” “孙大人是兵部左侍郎,京营总兵。”王承恩面色不善,看着眼前两颗人头。 孙传庭举起手里的尚方宝剑,声音拔高八个分贝,大喊道:“将士们,这是陛下赐予我的尚方宝剑。先斩后奏之权。” “你们是大明的将士,食得是大明的俸禄。” “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现在陛下,要重新训练京营。操练兵马,剔除老弱病残!” 下面的明军士卒,面面相觑。 “大人。我们能不能,禀告成国公?”一个参将,走上前双手抱拳。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孙传庭面色一沉,拔出尚方宝剑,冲上前一剑刺死,说话的参将。 噗嗤! 孙传庭快刀斩乱麻,勃然大怒,怒吼一声:“你们别忘了,你们是大明朝的将士。不是成国公的私兵!” 参将目瞪口呆,嘴角缓缓流出一丝鲜血。 ... 与此同时,魏忠贤亲自带着一百多名东厂番子。毫无顾忌冲进成国公的府邸 “给咱家抄家!里里外外,都要搜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魏忠贤大步流星走进来,面色阴鸷,一双倒三角眼,流露出阴狠毒辣的神色。 朱纯臣刚刚从后院走出来,就被东厂番子的绣春刀,架在脖子上。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嘛?”成国公朱纯臣,十分的愤慨。 魏忠贤走了过来,身穿斗牛服,声音尖锐,面色阴鸷:“成国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魏忠贤,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我?”朱纯臣面色大变,不可置信的表情。 魏忠贤十分果断,拔出腰间的绣春刀,直接捅了进去。 成国公朱纯臣,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到大脑皮层。 然后,短短的时间。朱纯臣头一歪,失去了呼吸。 “陛下有命,给成国公朱纯臣,剥皮实草。” “成国公府,抄家。” “抄家得到金银珠宝,全部送进宫内,送进内帑。” 魏忠贤缓缓开口,看着手下的东厂番子,语出惊人道。 短短一刻钟,就从成国公府邸,抄家搜到2850万两白银,500万两黄金。珠宝.翡翠.地契.古玩字画.商铺的房契。 主要是,发现了一条密道,一个地窖。 魏忠贤看着手下,统计出来的账本。不由得陷入沉默:“......” 好家伙,罪名有了。2850万两白银,500万两黄金,相当于大明朝两年的税收! 按照太祖洪武大帝,留下了的祖训。贪污60两白银,就可以剥皮充草。 当天傍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撒在紫禁城上面。 魏忠贤亲自带着东厂番子,押送2850万两白银,500万两黄金。进入紫禁城,送到朱由检的内帑。 另一边,武将勋贵们,终于知道这个消息。 魏忠贤亲自带人,杀了成国公朱纯臣。抄了成国公的家。 整个勋贵集团,顿时炸开了锅,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7章 英国公张维贤,勋贵中少有的忠贞之士。 “这可怎么办呀?魏国公”魏国公徐希急得团团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的神机营,有8000人吃空饷。三个中层军官,都被孙传庭给杀了。” “听说了,成国公府邸被抄家了!阉党魏忠贤,亲自带着东厂番子。” “京营,那边已经被锦衣卫封锁了。” “孙传庭,手持尚方宝剑。杀了很多我的两个校尉。” “还有我们家,一个参将。” “简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魏忠贤。” 一群的勋贵,纷纷跑到英国公张维贤的府邸,想要找到一个主心骨。 “都给我住口!我现在进宫,觐见陛下。”英国公张维贤,面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你们在我回来之前,都不要走。” “我们这位陛下有成祖皇帝,当年的谋略。”英国公张维贤,头发花白,精神矍铄。额头抬头纹,脸上长满老人斑。 “两百多年过去了,大明...终于迎来一位雄主。” 英国公张维贤,悲怆一笑。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邸,坐上一辆双马四轮马车,缓缓驶向紫禁城。 他算是勋贵中,比较少有的忠贞之士。 天启七年(1627年),天启帝朱由校病危,天启皇帝无子嗣。 东厂督主魏忠贤试图操纵皇位继承(如立傀儡)。是英国公张维贤联合懿安皇后张嫣,力主按礼法传位给信王朱由检。 这才过去,短短三个月的时间。 朱由检就收服了魏忠贤,让魏忠贤去抄家。并且提拔自己的心腹将领孙传庭,控制了京营。 而且,还让户部尚书,拨款三百万两白银。组建新军。 这些年,张维贤他也知道成国公朱纯臣,背地里做的事情。诛九族,都是绰绰有余的。 那些事情,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现在成国公朱纯臣,已经死了。家也被抄家了。 英国公张维贤,他的心情是五味杂陈。 既开心,又担心。 开心的事情,大明朝在经过这么多代皇帝。终于迎来一位,雄心勃勃的雄主。 担心的事情,这位年轻的新皇帝。会不会继续查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要知道,成国公十几代人,联姻嫁出去的女儿。 如果说诛九族...自己张家,也会受到牵连。 ..... 紫禁城,乾清宫,冬暖阁内。 朱由检手里抓着鎏金瑞兽貔貅,三足九龙鼎熏香炉。看着眼前的英国公张维贤,表情耐人寻味。 “英国公。朕,实话告诉你。魏忠贤从成国公府邸,抄家搜到2850万两白银。”朱由检故意说一半,观察张维贤的反应。 “张公!汝告诉朕。京营三万人吃空饷,是不是全都是朱!纯!臣!一人所为?”朱由检缓缓开口,一语双光道。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诉英国公张维贤。 朕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承认,成国公朱纯臣贪赃枉法.贪污受贿,吃了京营三万人的空饷。 那么这件事,就会和你英国公,没有关系。 扑通!一声。 英国公张维贤,当机立断。连忙双膝跪倒在地板上,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是!陛下。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朱纯臣做的。臣,一概不知。” “起来吧,张公。” “朕,还是信王的时候。多亏了张公,在背后出力。”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缓缓抬起左手虚扶。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英国公这一脉,还是大明的忠臣。” “臣。多谢陛下,开恩。”英国公张维贤不由得松了口气,缓缓抬起头。双手作揖。 朱由检表情变得严肃,告诫道:“张公。回去之后,劳烦你告诉其他勋贵。” “三万人空饷案。朕,只杀首恶朱纯臣。其余家族,各自献出50万两白银。送到朕的内帑。”朱由检缓缓开口,顺便敲了一笔。 “臣!张维贤,叩谢陛下。陛下仁慈.宽宏大量。有仁宗之风。”英国公张维贤,踉踉跄跄站起身,双手作揖行礼。 朱由检表情严肃,提醒道:“英国公。不要怪朕心狠。你们勋贵趴在大明身上吸血两百多年,早就拥有万贯家财.万亩良田。” “在这么下去,没有耕地,没有赋税。老百姓活不下去,自然就会农民起义。大明,就要亡国了!”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如果大明,真的亡国了。你们家族的荣华富贵,也就烟消云散了。” 英国公张维贤,喉结上下蠕动。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满脸惊恐看着朱由检:“陛下。你...” 朱由检冷哼一声:“英国公。不要觉得朕,是在危言耸听。” “皇兄临终的时候,告诉朕。东林党不可信,不能重用。卫所和京营,有勋贵在吃空饷。”朱由检说话半真半假。 张维贤听到这句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先帝。” “大明,从朝廷到地方。都已经烂透了。最起码,三分之二的官员都是贪官,前腐后继的贪污。” 朱由检注视着英国公张维贤,语出惊人道:“特别是江南和福建,税收一年比一年少。江南的士绅免税,土地兼并严重。” “辽东,每年需要40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毛文龙送来的题本,足足有一车,跟朕要30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山海关总兵,送来的题本。也是要钱,100万两白银。” “陕西巡抚,交到内阁的题本。希望朝廷拨款400万两白银,去救济灾民。” “朕刚刚上任,国库就没有一两银子。鼹鼠都在国库里面饿死了。”朱由检表情严肃。 英国公张维贤,浑浊的双眸,流露出一丝精光。 原来如此,陛下没有钱。只能重用阉党魏忠贤,杀了东林党的杨涟。 而且,还诛九族。 “陛下。臣,愿意献上200万两白银。只求陛下,能够亲贤臣.远小人。” 朱由检面无表情,双眼直视张维贤:“谁是贤臣?谁是小人?” “魏忠贤?还是死掉的杨涟?” “英国公。朕告诉你。不管魏忠贤是忠臣还是奸臣,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在朕的眼里,魏忠贤只是一个太监。朕的门下走狗。”朱由检目光深邃,语重心长的说出口。 还有一句话,朱由检没有说出来。 魏忠贤就是自己的黑手套,专门用来抄家.杀人.敛财。 杀了魏忠贤,谁帮我抄家?靠着东林党?靠着那群已经堕落的勋贵? 别开玩笑了。 英国公张维贤,不由得陷入沉默:“......” “陛下。还是要小心,魏忠贤这条老狗。当年和客氏勾结” “朕,知道。现在客氏,已经下去陪皇兄。”朱由检面无表情,沉声回答。 “陛下,臣告退。回府之后,让京中勋贵。献出50万两白银” “嗯,去吧。英国公。” 张维贤刚刚离开,还不到一刻钟。孙传庭便带着史可法,前来暖阁觐见。 “臣,孙传庭。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孙传庭带着史可法,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 “好了,爱卿,不用这么多虚礼。你说说看,京营的情况?有多少老弱病残?”朱由检回过神来,连忙伸手示意。 “启禀陛下,京营有人,都是老弱病残。这些人,臣今日剔除掉。” 孙传庭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表情严肃。 朱由检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变得铁青:“匹夫!朱纯臣,你该千刀万剐!” 这相当于,有七万人。都是老弱病残。 第8章 收服忠诚良将史可法,勋贵想要嫁女儿。 京营有七万多人,都是老弱病残+吃空饷。 触目惊心啊!简直是触目惊心啊! “陛下,有一部分老弱,是各家勋贵的家丁,冒名顶替。” “甚至,还有一百多人。是耋耄之年的老人。” 孙传庭身材魁梧,双手抱拳,表情严肃:“陛下。这种事情,肯定不止一年两年。而是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 “臣,恳请陛下。能够彻查勋贵!”孙传庭满脸的愤慨,一腔热血想要报效大明,效忠小皇帝。 谁能想得到,京城的京营,三大营已经烂透了! 朱由检深呼吸,缓缓闭上双眼。右手揉了揉额头的太阳穴:“传庭啊。朕知道,你赤胆忠心。是个热血青年。” “如果真的彻查下去,最起码要杀几万人。” “搞不好,勋贵有可能起兵造反。”朱由检缓缓睁开双眸,闪过睿智的光芒,语出惊人道。 “我们大明,现在的心腹大患是谁?是辽东的建奴,是努尔哈赤,是皇太极.是多尔衮。”朱由检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龙椅的扶手。 “现在的大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朱由检长叹一声,眉头紧锁。 “传庭啊。你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史可法,你有什么想说?” “朕,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将目光对准史可法。 史可法犹豫再三,缓缓抬起头:“陛下。臣的老师,是被魏忠贤害死的。” 朱由检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史可法。你的老师是谁?”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询问起来。 史可法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回答:“启禀陛下。臣的老师是左光斗。老师被魏忠贤诬陷,受尽酷刑折磨。五日一审,受拶、夹、棍等刑,不能跪起。” 朱由检想了想,认真思考:“史可法,你的老师左光斗是一位忠君爱国之人。” “王承恩,传朕旨意。左光斗谥号,为忠国侯。赏赐其子,白银1000两,绸缎十匹。免除其子徭役。” 朱由检主要是为了,安抚史可法的情绪。 再加上,左光斗的身份。他还活着的时候与阉党进行尖锐斗争,并主张革新除旧,成为东林党的领袖之一。 重点是,左光斗死了!他现在是死人! 作为皇帝,亲自给一个死人谥号。这是极大的荣誉。 这样也算是安抚,东林党人的心。 让东林党和魏忠贤的阉党,继续斗争下去。 这个爵位,没有传给他儿子。只是免除他儿子的徭役。 史可法听完这句话,顿时欣喜若狂。不由得喜笑颜开:“臣!史可法,代老师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臣今生今世,必定誓死效忠陛下。” “史可法。朕,也是有苦衷的。” “国库没有钱,入不敷出。朕只能用魏忠贤,这条老狗。”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虚扶道。 “所以,魏忠贤不能死。”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军队的军饷,全部都来自魏忠贤。你们的俸禄,也是魏忠贤抄家得来。” 对于这两位,忠心耿耿的武将。历史上没有投降皇太极,反而以身殉国,战死沙场。 这就是值得敬佩。 朱由检这才苦口婆心,把话说明白。 孙传庭回过神来,看着史可法,提醒道:“史可法。这下你明白了吧?陛下的苦衷。招募新兵,需要军饷。” 史可法沉默了足足二十秒,脸上流露出不甘之色,伏地叩首道:“陛下。臣,明白。” 朱由检微微点头:“史可法,你明白就好。” “朕,在从内帑中。拿出50万两白银。你们两人,直接运送到京营。” “这50万银子,作为招募新兵,购买粮草.兵器.战马。” “朕,需要你们抓紧时间。能打胜仗,能打硬仗的京营兵马。”朱由检说完之后,伸手指向王承恩。 “王承恩。你亲自去一趟。其他人,我不放心。” “老奴,遵旨!”王承恩回过神来,挥舞手里的浮尘。 孙传庭回过神来,弯腰躬身。双手抱拳:“陛下天恩浩荡,臣孙传庭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史可法回过神来,朝着朱由检双膝下跪。磕了三个响头:“陛下乃仁义之君!臣史可法,愿肝脑涂地,誓死效忠陛下。” 史可法也明白了,朱由检不是那种宠信宦官的昏君。 重用魏忠贤,就是需要抄家搞钱。 他身为武将,当然明白。明军的军饷,都是拖欠.甚至吃空饷。京营吃空饷,足足有三万人。 “对了,王承恩。在太极殿内,有两个大铁桶。里面装着精盐。” “这些精盐,都是朕赏赐给京营将士们。”朱由检回过神来,特意吩咐王承恩。 说白了,这些精盐。就是巨型港口,集装箱内的[加碘盐]。 朱由检从港口拿出来,亲自撕掉包装。倒进两个大铁桶。 足足倒了200包[加碘盐],一包碘盐500克。那就是10万克。 王承恩没有多嘴,而是老实的执行:“老奴。遵旨。” ..... 半个时辰之后,孙传庭和史可法,两人一起抬着大铁桶。放到马车上面。 离开皇宫,回到京营的营寨内。 “孙总兵。这些盐...光滑雪白,还是细盐。”史可法跳上马车,打开大铁桶的盖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孙传庭有些不敢相信,连忙爬上来。伸手抓起一把加碘盐,放进嘴里尝了尝。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是细盐!绝对是精盐,没有一丝苦味。” “四川的井盐,我吃过。有明显的苦味。”孙传庭表情变得凝重。 史可法面面相觑,看着孙传庭,一副欲言又止:“孙总兵。陛下,该不会...把皇室吃的精盐。” “史可法。我们不能辜负,陛下的重托啊。” “把这些细盐,精盐抬下去。千万小心一点。” “然后,我们把消息。告诉京营的将士们,陛下皇恩浩荡,体恤将士。”孙传庭深呼吸,喉结上下蠕动。声音低沉而浑厚。 “来人!赶紧过来几个人,过来抬细盐!”史可法回过神来,跳下了马车。 一刻钟之后,消息传开了。 京营,两万多名将士。看到光滑雪白的细盐,顿时惊呆了。 孙传庭穿上甲胄,大步流星地走上台,声音洪亮:“将士们。这些细盐,是当今陛下。体恤将士,赏赐给你们吃的。” “还有,陛下还从自己的内帑中,拿出50万两白银。作为你们的军饷。” 史可法亲自打开,二十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着整整齐齐的银子! 而且,这些银子,都是银锭! 明朝时期,白银和铜钱是主要的货币形式。由于白银的产量相对较少,而铜钱则相对充足。 一两白银,大约可以兑换1000~1500文铜钱。 这些明军,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喉结上下蠕动。死死盯着眼前的银子。 要知道,他们的军饷,已经拖欠了整整五年。 “孙总兵!陛下,真的给我们发军饷?”一名小兵,忍不住开口。 孙传庭大声的回答,声音分贝拔高:“当然!50万两白银,我一两都没有贪!” “陛下,万岁!” “陛下,万万岁!!” “誓死效忠陛下。哪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 “参军这么多年,第一次拿到军饷。” 两万多明军将士,顿时士气大振。发出山呼海啸般的万岁。 ..... 与此同时,话分两头。 京城,中华门。英国公府邸,五进四合院内。 “英国公。如何啊?” “陛下,什么态度?”魏国公徐希,火急火燎。连忙从正堂跑出去。 英国公张维贤视线环顾一周,表情严肃:“京营三万人吃空饷,陛下只杀首恶朱纯臣。其余家族,各自献出50万两白银。送到内帑。” “这件事,就会既往不咎。” 话音刚落,仿佛炸开了锅。 “什么?50万两白银!” “不可,不可。这小皇帝,简直是明抢啊。” “闭嘴!是银子重要?还是你们的项上人头重要?”英国公张维贤,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咆哮质问。 “三万人吃空饷!不是一年,不是两年。是整整五十年!!”张维贤语不惊人死不休。 “陛下够仁慈了。没有追查下去。真的让锦衣卫和东厂番子,追查下去...诸位,项上人头就要落地。” “不好了!老爷!” “成国公朱纯臣,被魏忠贤剥皮充草。悬挂在紫禁城的城楼之上。”管家张柏,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冲过垂花门。 “成国公的爵位,已经被消爵,东厂昭告天下。”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的勋贵,顿时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凉气。 英国公张维贤,表情变得凝重,缓缓开口:“看看,这就是下场。你们这些年,做得太过分了。” 宁阳侯陈琪瑜,喉结上下蠕动。显然是害怕了:“英国公。我出,我们宁阳候府,愿意出50万两白银。” “这就对了。陛下,乃是仁义之君。放我们勋贵一马。”英国公张维贤,顿时松了口气。 丰城侯李逍,咬了咬牙。忍痛割肉:“好吧。我们丰城侯府,也出50万两白银。” 魏国公徐希,当机立断:“我们魏国公府,出100万两白银,送进陛下的内帑。” “英国公。陛下年轻,才有一后,两妃。” “不如我们勋贵,嫁一个女儿。送给圣上,万一将来诞下皇子。还有可能,荣登九五。” 唰—— 此话一出,仿佛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第9章 英国公嫡女张书欣,朱由检旧事重提。 丰城侯李逍听到嫁女儿,顿时眼前一亮:“英国公。此计甚好,甚好。” “陛下年轻气盛,又雄心勃勃。有明主之姿。” “我等,可以通过嫁女。获得陛下的支持。” 宁阳侯陈琪瑜,认真地想了想:“可是,陛下乃是天子。我们的爵位,只是侯爷。” 魏国公徐希,当机立断看着英国公张维贤:“英国公。我要是没有记错,你还有一位嫡女。尚未出阁?” “是,吾之嫡女张书欣。今年双十年华,喜欢舞刀弄枪,骑马打猎.不通女红。”英国公张维贤,右手抚摸颌下三尺长髯。满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 “天作之合啊,陛下这几日上朝。都拿着一杆长矛。”魏国公徐希,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证明什么?证明陛下,喜欢舞刀弄枪。需要我们勋贵” “杨涟死了,被陛下诛九族。我打听到...抄家得到一千多万两白银。”魏国公徐希,特意压低声量。表情严肃。 “这件事,恰好能证明。陛下,需要钱,需要银子。” 英国公张维贤,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老夫没有意见。就是有些担心...小女的性格,会惹怒陛下。” “毕竟,陛下已经有了结发正妻,周皇后。” “我们都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万一,陛下喜新厌旧...”英国公张维贤眉头紧皱,悠悠长叹。 魏国公徐希,沉吟一会:“那不如这样,我们勋贵。每家凑点银子,作为书欣的嫁妆。表明我们勋贵的态度。” “劳烦英国公,好好劝劝书欣。收敛自己的脾气。” 丰城侯李逍沉吟一会,点头答应:“没问题。只要陛下愿意,封英国公嫡女为妃子。我们丰城侯府,愿意出100万两白银,” 宁阳侯陈琪瑜,显然是害怕。果断答应下来:“没问题。我们宁阳侯府,也出100万白银,作为嫁妆。” 金乡伯王羽,双手抱拳答应道:“我们这边,也愿意出100万两白银,作为嫁妆。” 这些勋贵们,陆陆续续表明自己态度,都愿意出100万。 其实,从靖难之役以来,过去了两百多年。这些勋贵,早就中饱私囊.侵吞大量的膏腴之地,吃得盆满钵满。 100万两白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英国公张维贤,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先送50万两白银,进入皇宫,送到内帑。” “老夫,在去试探一下。陛下的口风。” “爹爹。徐伯伯,陈叔叔。你们怎么都在?” 这个时候,正主回来了。 张书欣穿着一身大红色劲装,头上戴着巾帼。手里拿着一个铁胎弓,左手抓着一只野兔。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一副英姿飒爽的女侠风范。 魏国公徐希回过神来,笑容满面:“侄女。好事,大喜事。你要出嫁了。” “爹爹。我不嫁人,我要永远留在家里陪着你。” “再说了,京城的勋贵,都是纨绔子弟。”张书欣大大咧咧,没有丝毫城府。作为顶级国公千金,眼高于顶很正常。 英国公张维贤,勃然大怒:“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次你是要嫁入宫中,嫁给当今天子。” 张书欣目瞪口呆,错愕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说话不过大脑:“爹。你让我去,嫁给那个昏君?” 啪! 英国公张维贤,勃然大怒,呵斥道:“闭嘴!陛下,乃是仁义之君!不许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他现在有些担心,就张书欣这个性格。能不能在宫里活下来? 魏国公徐希,安抚道:“是啊。侄女,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你和陛下,乃是天作之合。良配啊” “到时候,徐伯伯还要指望侄女。你在陛下身边,美言几句。” 英国公张维贤面色温怒,看着自己的嫡女,命令的语气:“我告诉你,书欣。这件事没得商量!” “这么多年,你都不愿意嫁人。为父,也就依你。” “这次,万万不能由着你的性子。” 张书欣十分的生气,把手里的野兔,丢在张维贤的身上。拿着铁胎弓,直接跑进内院。 “母亲!母亲,救救我。” 内院,后宅。 “老爷。真的要把书欣,嫁入宫中?就没有别的办法?”沈氏满头银发,满脸的鱼尾纹和老人斑,一副耋耄之年的老妪形象。 英国公张维贤表情严肃,看着自己的正妻沈氏:“夫人。陛下,乃是仁义贤明之君。” “娘!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昏君呢。”张书欣穿着一身大红色劲装,头发盘起,佩戴着巾帼,赌气似的说道。 “闭嘴!小心祸从口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不要在陛下面前,耍你大小姐的臭脾气。”张维贤十分的恼火,大声呵斥。 “书欣。你投胎到张家,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享受尽荣华富贵。” “现在到你为爹,奉献自己的一份力。”英国公张维贤,语气变得柔和。 沈氏迟疑一会:“老爷。要不,还是算了吧?” “妇人之见!” “成国公朱纯臣被剥皮实草,现在挂在城头。”英国公张维贤,语不惊人死不休。 张书欣瞳孔骤然收缩,性格大大咧咧的她。说话不过脑子:“这还不是昏君?” 啪! 英国公张维贤,简直是忍无可忍。直接动手扇了女儿一巴掌:“混账!当今圣上,还轮不到你来品头论足。” “娘。你看,爹爹打我~呜呜。” 张书欣脸颊火辣辣的疼,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心疼。 沈氏迟疑一会,看着张书欣:“书欣。你爹打你,是为了你好。” 英国公张维贤,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书欣。你这个大小姐脾气,是要好好改改。如果你是投胎在普通百姓家,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以为,锦衣卫是吃素的?” “夫人,老夫要进宫一趟。你好好劝劝书欣。” 说完之后,英国公张维贤站起身,离开了内宅。 “呜呜~呜呜。娘,我不想嫁给那个昏君。我不想嫁给那个昏君。”张书欣脸颊火辣辣的疼,哭的泪眼婆娑。 “那个昏君,杀了朱伯伯一家。”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 “施鳯来。浙江平湖人。万历三十五年进士,殿试第二名。” “天启六年,擢升礼部尚书。晋东阁大学士,入内阁。” “现在,汝是武英殿大学,内阁首辅。”朱由检手里拿着一份题本,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内阁首辅施凤来。 说实话,眼前这个施凤来,也不是好东西。浙江巡抚潘汝桢,提出要为魏忠贤建生祠。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居然带头同意。给魏忠贤那条老狗,建祠堂! 要知道,一般建造祠堂,都是等到人死了之后。 施凤来身穿朱红色官服,手里拿着一个汉白玉笏板:“陛下。关于成国公...” “放肆!成国公爵位,已经被消了!”朱由检表情,露出不悦之色。 “朱纯臣被剥皮实草。他家族的男丁,被发配到锦州和山海关。女眷全部,送到京营慰问将士们。” “陛下,臣。失言!” 施凤来连忙双膝下跪,朝着朱由检磕头。 “陛下。现在大臣们,人心不稳。”施凤来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朱由检十分淡定:“这件事情,朕和英国公商量好了。只诛杀首恶,不会牵连九族。” 施凤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施凤来。朕,想问问。你觉得父皇的死因是什么?”朱由检冷不丁开口。 唰—— 施凤来顿时愣住了,被朱由检跳跃性的问题,给问住了。 “陛下,光宗他...死于红丸案。” “红丸案。是否有疑点?”朱由检放下手里的题本,居高临下俯瞰施凤来。 “臣...不敢妄下定论。” 朱由检冷不丁转移话题:“施凤来。汝觉得郑贵妃...郑太妃,需不需要为父皇.皇兄殉葬?” 朱由检的父皇,就是明光宗朱常洛。 他是是明熹宗朱由校和明思宗朱由检的爸爸。 朱由检是兄终弟及,被英国公张维贤扶持,登上了皇位。 所以,光凭这一点。朱由检就不会动手,铲除英国公这一脉。 施凤来身穿朱红色官服,听到这个问题。顿时背脊发凉,心中升起惊涛骇浪。 小皇帝,想干什么?旧事重提! 难道说,想要借我之手...铲除掉郑贵妃?然后,为父报仇。 郑贵妃说起来,是万历皇帝的宠妃。郑贵妃希望自己的儿子朱常洵被立为太子,万历皇帝也偏爱朱常洵。 东林党等文官集团坚决反对废长立幼,认为违背祖制。 万历帝拖延近20年,最终迫于压力于1601年立朱常洛为太子,朱常洵封福王(就藩洛阳) 干预朝政,勾结宦官李选侍,试图废长立幼。 换句话来说,郑贵妃现在还活着,居住在慈宁宫。熬死了两个皇帝,现在不再是贵妃,而是郑太妃。 是他爷爷,万历皇帝的女人。 但是,不是朱由检的亲生奶奶。 要知道,朱常洵封福王,在洛阳。 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战略地位非常重要。洛阳自古以来,就是十三朝古都,兵家必争之地。 第10章 明朝庞大的寄生虫集团,朱由检要对宗室开刀 可以这么说,明朝亡在谁的手里? 东林党要负三分之二的责任!洪武皇帝,朱重八要负三分之一的责任! 在明朝,各种思维奇葩的制度,此起彼伏。这些制度往往深刻地影响了国家的财政、军事。 朱元璋一手建立了明朝宗室管理制度。 从明太祖立国不久开始,明朝政府对宗室的待遇就十分优渥。其根本目的就是维护了老朱家的封建统治和皇权专制本身。 到了明宣宗时期,朝廷多次鼓励边军将官征调藩王护卫,继续削弱藩王的军事权力。削藩政策还包括禁止二王相见、禁止宗室与勋贵联姻、禁止宗室出仕、禁止宗室来京朝觐奏事、禁止藩王私自出城。 既不能参军,也不能参加科举。明朝的宗室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寄生虫集团。 两百多年的时间,宗室源源不断犹如滚雪球。 朱由检前段时间,查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明朝的宗室,已经达到恐怖的上百万人。 读者老爷都知道,二十年的时间。一代人就可以长大。 嘉靖44年,宗室为人。 到了万历23年,宗室总人口25.7万。 到了自己当上皇帝,宗室的人口,已经暴涨到100.22万人。 没有办法,太能生了。不用从事生产,不用劳动。每天搂着娇妻美妾,就是造人。 朱重八规定,宗室分为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 这些宗室人口不但吃国家俸禄,而且还在经济上享有特权,他们不用纳税,因此大肆兼并土地,山西的良田基本上都被宗室所兼并。 各个藩王的土地都达到了数万亩。这也使得国家收入锐减。 明朝的财政压力越来越大,因此在明朝中后期,朝廷已经不再支付一些底层宗室的俸禄了,但是这些宗室又不能从事士农工商,所以许多宗室甚至连饭都吃不上。 秦王朱存枢,在农民军起义军李自成兵临城下之际,拒绝了官军恳请他出资给将士们购置棉衣的提议。官军愤怒之下,选择了开门投降。 洛阳福王朱常洵也是个爱财如命家伙,不肯出一金来守城。结果洛阳城破后,这位福王成为了着名的福禄汤。 史书上有明确记载,福王朱常洵[王府金钱百万,而令吾辈枵腹死贼手。]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福王府拥有金银数百万两,他见死不救。令援兵空着肚子死于敌人的手里。 这样的福王朱常洵,不值得同情。明明自己富可敌国,却丝毫不管百姓,明军将士的死活。 “施凤来。明日早朝,汝提出来。重启红丸案的调查。把矛头对准,郑太妃。”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双眼锐利。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陷入犹豫不决:“陛下。此事...需要慎重。” 朱由检冷哼一声,威胁起来:“施凤来。你这个内阁首辅,也可以乞骸骨。” 施凤来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跪下。用头跪地,伏地叩首:“陛下,臣...甘愿做陛下鹰犬。” 鹰犬,比喻的是走狗。专门为权贵豪门做恶事的爪牙。 施凤来明白,这位小皇帝。可不是像他兄长,这么好糊弄。 说白了,就是想要为父亲报仇。 光宗朱常洛,当年的国本之争。万历皇帝想要废除太子朱常洛。 就在这个时候,王承恩一路小跑,手里拿着浮尘,弯着腰来到朱由检身后。小声嘀咕“皇爷。郑太妃送来一箱珍珠.一箱白银。还有...” 王承恩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施凤来,有些欲言又止。 朱由检瞥了一眼,大声道:“说,大声说出来。让首辅大人听听” “还有,八个美姬。”王承恩犹豫再三,还是咬了咬牙,说了出来。 唰——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面色骤变,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朱由检冷笑连连,一针见血的开口:“我们这位郑太妃,是想要学当年...那样害死我父皇!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使用美人计,用声色犬马来迷惑朕。” 扑通! 王承恩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不敢在多说一句话。 知道皇家丑闻,到时候死得越快。 施凤来身穿朱红色官服,两条腿哆嗦的打抖。喉结上下蠕动,把头深深的埋下。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施凤来。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施大人。你也是劳苦功高。朕,就赏赐你八个美姬。你就直接带回府邸。” 美姬,说白了就是小妾。在明朝,小妾伏低做小,是没有地位。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货物。 马勒戈壁,被其他人玩过的二手货。拿来送给我。 这个老虔婆,侮辱我的智商。 施凤来目瞪口呆,刚刚抬起头想要婉拒。 “启禀陛下!魏公公,觐见。” 这个时候,方正化一路快跑,来到朱由检面前。双膝跪到在地。 “好,来得正好。让魏忠贤那条老狗进来。”朱由检眼前一亮,示意方正化。 “施大人。皇恩浩荡,领旨谢恩。”朱由检回过神来,抬起右手指向施凤来。 施凤来苦笑一声,缓缓站起身。举起汉白玉笏板:“臣。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方正化,你辛苦一趟。带着八个美姬,一起送回施大人府邸。” “一定要,大张旗鼓。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朱由检缓缓开口,特意叮嘱方正化。 方正化顿时醒悟:“皇爷。奴,明白。” “施大人。这边请” 施凤来苦着一张脸,自己这下子。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小皇帝赏赐,自己八个美姬。还要大张旗鼓? 分明就是告诉东林党,还有内阁。自己投靠了小皇帝。 这个时候,魏忠贤身穿深红色斗牛服,面色阴鸷,一双倒三角眼。扫视而过,发现施凤来。 “诶呦喂,这不是施首辅嘛?” “见过,魏厂督。本官还有事情,先行告退。”施凤来身穿朱红色官服,轻描淡写的神态。 等到施凤来离开之后,魏忠贤连忙走上去,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皇爷。老奴,刚刚自作主张。带着东厂番子,抄了客氏的家。抄家搜得白银150万两,黄金30万两。还有洛阳以西.八千亩的田契。” “老奴,自作主张送到皇爷的内帑。” 朱由检愣了一下,不由得开怀大笑:“魏忠贤啊,难怪你能得到皇兄的赏识。干得很好,朕龙颜大悦。” “皇爷,老奴今生今世,都是你的鬣狗。”魏忠贤喜笑颜开,弯腰躬身。 “魏忠贤。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还有许显纯去办。”朱由检表情变得严肃,沉声道。 “老奴,愿意为了皇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魏忠贤连忙露出笑容,表忠心道。 “给你一道圣旨。郑太妃谋杀光宗皇帝,暗中扶持福王朱常洵。密谋造反。”朱由检语出惊人,说出这番话。 “福王朱常洵,贬为庶人,流放云南,爵位废除!” “你们东厂和锦衣卫,联合抄家。” “三天之内,一人双马。赶到洛阳城,控制福王朱常洵。”朱由检当机立断。 魏忠贤表情变得严肃:“皇爷放心,老奴保证把福王府,里里外外全部搜刮干净。” “朕,会派遣一员上将,领兵前往洛阳。接管洛阳城的城防。” “王承恩。你跑一趟,叫史可法马上进宫。”朱由检回过神来,作出这个决定。 让史可法,领兵三千。骑着战马,一路南下前往洛阳城。 然后,直接用抄家得到的银子。在洛阳城招募精壮流民,训练成军队。 “魏忠贤。你要配合史可法。从抄家得到的银子里面,拿出100万两。还有福王府的粮草,全部交给史可法。”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魏忠贤。 “皇爷。老奴明白,定会全力配合史将军。”魏忠贤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行军打仗.安营扎寨他是外行人。 搞内斗,抄家灭族.排除异己,他就是内行人。 第11章 封史可法河南巡抚,洛阳总兵! 京城内,宣武门附近。方正化身穿飞鱼服,身后带着二十位东厂番子和东厂珰头。浩浩荡荡护送着九辆马车。 “陛下皇恩浩荡!赏赐内阁首辅施凤来,八个美姬!”方正化大声喊道,声音无比的尖锐。 东厂番子紧随其后,大喊道:“陛下皇恩浩荡!赏赐内阁首辅施凤来,八个美姬!” “陛下皇恩浩荡!赏赐内阁首辅施凤来,八个美姬!” 周围的百姓,以及富家公子.士绅纷纷指指点点,指向这个车队。 “想不到啊,内阁首辅这么受到,圣上重用。” “是啊,施凤来大人,还是我们浙江平湖人。” “看来,施首辅。肯定是深得圣上眷顾。” 施凤来身穿朱红色官服,坐在第一辆马车内。一副愁眉苦脸的神色。 诶!小皇帝,真是环环相扣。这样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黄立极,周延儒.韩爌。 这个时候,施凤来的脑海中。浮现了这三个人。 韩爌,是东林党元老。现在不在京城,辞官归乡。 “施大人。我们到了,您该回府了。” “这八个如花似玉的美姬,施大人要慢慢享用啊。”这个时候,马车的车帘子被拉开,出现方正化的脸。 “多谢,方公公。” 施凤来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的方正化,挤出一丝不失礼貌的笑容。 “施大人。要注意休息啊,你可是皇爷的肱股之臣。”方正化一语双关,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施凤来恨不得,扇一巴掌过去。读书人的礼节:“方公公。用不着你来关心。” “管家,送客。” 说完之后,施凤来便带着八名美姬,走进自己的府邸。 ...... 紫禁城,东六宫,慈宁宫中。 郑太妃满头白发,手里拿着一串紫檀佛珠。双膝跪在蒲团上面,前面的案桌供奉着南海观世音菩萨。 “南屋哦弥陀佛。”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你保佑我。这一次能够逢凶化吉。” 贴身女官冬梅,风风火火跑进来:“太妃娘娘。不好了,小皇帝...” “没有收?”郑太妃精神矍铄,缓缓站起身。看着贴身女官冬梅。 冬梅深吸一口气,行礼回答:“回禀太妃娘娘。小皇帝收了美姬,但是直接赏赐给内阁首辅施凤来。”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让郑太妃目瞪口呆,手里的紫檀佛珠,直接掉落在地上。 “好啊,小皇帝。玩得一手,借花献佛。”郑太妃回过神来,表情变得凝重。 贴身女官冬梅,犹豫一会。缓缓开口:“太妃娘娘。我刚才发现,魏忠贤神色匆匆。再次出宫。” “不好。要出大事!”郑太妃毕竟经历过万历皇帝,深受宠爱。就是因为她聪明机警、通晓诗文。 “冬梅。你马上秘密出宫。前往洛阳,通知我儿福王朱常洵。” “让他加倍小心,小皇帝极有可能。对他下手”几十年的宫内斗争,郑太妃早就变得十分果断。 “可是...我走了,太妃娘娘你怎么办?”冬梅陷入犹豫之中。 “糊涂!哀家,一介老妪。大不了就是一杯鸩酒,一条白绫。”郑太妃冷哼一声,她早就已经活够了。 “等一下,你拿着哀家的贴身玉镯。福王这才会相信你。” 贴身女官冬梅,伸手接过贴身玉镯。朝着郑太妃鞠躬:“太妃娘娘,您保重。” 就这样,冬梅坐着郑太妃的马车。悄悄地离开慈宁宫。 ...... 紫禁城,乾清宫,冬暖阁内。 “臣!英国公张维贤,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英国公,快快请起。赐座,不必多礼。”朱由检放下手里的一柄锰钢长矛,和颜悦色的说道。 这个时候,王承恩走上前,拿着一张紫檀木雕花椅子,放在张维贤的身后。 “老臣。多谢陛下。” 张维贤缓缓站起身,仿佛有些力不从心。 “回禀陛下,史可法。已经到了殿外。”王承恩匆匆忙忙走进来,压低声量。 “好,快宣。让史可法进来。” 过了一会,王承恩带着史可法。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扑通! “臣,史可法。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史可法毫不犹豫,双膝下跪,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快快请起,史可法。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请陛下吩咐,史可法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史可法连忙站起身,双手抱拳。弯腰躬身。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王承恩:“王承恩,你来帮朕。写一道圣旨。加封史可法河南巡抚,洛阳总兵。掌管洛阳的军事.财政.税收。” 王承恩点了点头,走向书桌。拿起毛笔:“是,皇爷。老奴这就写。” 史可法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觉:“???” “史可法。待会你拿到圣旨,前往京营,领兵三千。骑着战马,一路南下前往洛阳城。接管洛阳城的兵马,淘汰掉老弱病残,还有吃空饷的。魏忠贤会给你100万两银子,还有粮草。” 朱由检缓缓开口,直接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目的。 “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在河南招募流民.精壮,练兵。” “你要给朕,操练出五万精兵。”朱由检缓缓抬起左手,五指张开。 史可法倒吸一口凉气,眼里闪烁着炙热。觉得自己受到了朱由检的重用和信任。 “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要有10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臣,史可法愿意立下军令状。为陛下练出五万精兵。” 王承恩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毛笔:“陛下。圣旨写好了。” 朱由检看了一眼,便拿出自己的玉玺,直接盖了上去。然后把圣旨,交给史可法。 “对了,史可法。你待会跟着王承恩,去一趟内帑。” “内帑里面,有支精钢长矛。”朱由检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内帑还存放支锰钢长矛。 “我让王承恩,调动锦衣卫。帮你运送回京营。” “你这次前往洛阳,你带兵三千。可以拿走6000支精钢长矛。” 史可法回过神来,双手抱拳,声音洪亮:“臣,谢陛下。” 王承恩写完了圣旨,放下毛笔:“走吧,史巡抚。” “请,王公公。”史可法侧过身,右手拿着圣旨。表情十分的谦卑。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乾清宫。 英国公张维贤沉默了好一会,坐在椅子上:“陛下。勋贵们,知道陛下只有一后两妃。他们都希望,能够让陛下迎娶臣之嫡女张书欣。” “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朱由检回过神来,注视着英国公张维贤:“英国公。你的嫡女,自然是天生丽质.聪慧过人.能文能武。” “但是,朕已经有了周皇后。最多,只能封贵妃。从侧门进来。”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直接开门见山。 “这会不会,委屈了英国公?” 说到底,贵妃也是小妾。只能从小门抬进来。贵妃生的儿子,只能是庶出。 英国公张维贤,回过神来。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抱拳:“不委屈。小女,能够被封为贵妃。是陛下的恩宠,也是她的福气。” “英国公。你也知道,国库空虚。陕西大旱,流民四起。”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这聘礼...要委屈张贵妃。”朱由检叹了口气。 要不是知道,英国公一脉。最后没有投降皇太极,没有投降满清。 朱由检也不会,去和勋贵联姻的。 英国公张维贤,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看来这个小皇帝,有些吝啬。 你让魏忠贤这条老狗,连续抄家。最起码都有1000万两白银。 诶!罢了,罢了。不想女儿受委屈。 “陛下。臣,愿意出800万白银。栗米五万石,战马500匹。作为小女的嫁妆。”英国公张维贤,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得不说,这些传承了两百多年的国公。真的是家财万贯,富得流油啊。 抄了成国公的家,居然得到2850万两白银,500万两黄金。足以证明,这些传承两百多年的顶级勋贵。 一个个都是,贪污吃空饷。贪婪成性,吃相太难看。 “哈哈。国丈大人,汝乃忠君爱国的忠臣也。”朱由检立即改口,开怀大笑道。 英国公张维贤,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多谢陛下。还请陛下,像礼部和司礼监下一道旨意。” “没问题。来人啊,传朕口谕,让礼部侍郎进宫。” 一刻钟之后,一名文官穿着官服。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扑通一声跪下。 “臣,礼部侍郎杨汝成。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唰—— 朱由检听到这个名字,面色微微一变。带着敌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杨汝成。 这个文官,也是一个叛徒。李自成在甲申国变,攻破京城之后。 杨汝成主动投降大顺政权,献上自家贪污的金银财宝。甚至为了活命,将小妾送给李自成麾下的将军。 朱由检面无表情,缓缓开口:“杨汝成。朕给礼部,下一道旨意。朕要迎娶英国公的嫡长女张书欣。” “陛下,万万不可啊。这是违背,宣宗皇帝的祖制。”礼部侍郎杨汝成,下意识开口,就想要阻止小皇帝。 “混账!朕乃天子!九五之尊。” “你不去想想,杨涟怎么死的?”朱由检面色铁青,大喝一声。拿起案桌上的鎏金瑞兽貔貅熏香炉。砸到杨汝成的头上。 “来人啊,把杨汝成关进东厂的大牢,革职查办。” “陛下。臣,失言。臣,一时失言啊”杨汝成吓得大惊失色,连忙爬着过来,抓住朱由检的左脚。 这个时候,两名东厂番子,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把抓着杨汝成,硬生生拽掉朱由检的鞋子。 “传朕旨意,让锦衣卫南镇抚司,派人去查抄礼部侍郎杨汝成的府邸。看看贪污了多少白银!” 朱由检心里十分的不爽,东林党的文官。满嘴仁义道德,就会用说祖制。 英国公张维贤,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点头。心里面还是很欣赏,小皇帝的做法。 最起码,这表明朱由检,是有主见的皇帝。 第12章 懿安皇后张嫣,想要杀魏忠贤。 英国公张维贤缓缓站起身,弯腰躬身作揖行礼:“还请陛下,向礼部和司礼监下一道旨意。”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压不住的笑容:“放心,国丈大人。等王承恩回来,朕立即让司礼监,下一道圣旨。册封英国公嫡女张书欣,为贵妃。居住在永寿宫,宫女太监二十人。” 永寿宫在明初,叫做长乐宫。万历四十四年,改名永寿宫。 英国公张维贤,顿时喜笑颜开:“臣。多谢陛下。” “英国公。明日的早朝。朕要重启,调查红丸案。施首辅会率先提出,把矛头对准郑太妃。”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看着英国公张维贤。 英国公张维贤,面色一变。弯腰躬身,作揖行礼。语气委婉:“陛下。可是想为光宗...” 郑太妃是谁?他心里一清二楚。那是万历皇帝的宠妃。当年的国本之争,让四个内阁首辅,丢官罢职。牵连到很多人。 “没错。我父亲,死得太惨了。一月天子啊,多么的讽刺。”朱由检冷笑一声,毫不避讳自己的目的。 “这个老妪,刚才还送来八个美姬。想要和朕,玩美人计。嘿嘿。”朱由检冷笑连连。 “当年,我父皇怎么死的?英国公,你也是朝廷的老人。四朝元老。” 英国公张维贤,喉结上下蠕动。陷入沉默之中。 当年,明光宗朱常洛。因为吃了红丸,稀里糊涂就暴毙。 有人说是郑贵妃,暗中做的手脚。有人说光宗皇帝,身体虚弱,纵欲过度,这才暴毙驾崩。 朝野震动,因为这件事,整整吵了八年。 郑太妃当年,还是郑贵妃。直接给光宗皇帝,送了八个美姬。让光宗皇帝,声色犬马.沉迷美色。 “陛下,老臣明白了。明日早朝,老臣会上题本。彻查郑太妃,谋逆之事。”英国公张维贤缓缓抬起头,作出这个决定。 毕竟,自己堵上了一切。还把嫡女,送给了朱由检。 小皇帝朱由检,想要为父报仇。为自己的父亲明光宗朱常,讨回一个公道。 那么自己当然要支持,代表勋贵。 朱由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好。英国公,忠君爱国。真乃国之柱石。我大明朝的脊梁啊。” 反正说两句好话,又不用钱。 ...... 与此同时,东厂和锦衣卫出动了一千五百人,一人双马。 快马加鞭,冲出京城。驰骋在官道上面。 魏忠贤身穿大红色斗牛服,腰间悬挂一把绣春刀。双腿夹紧马腹部,左手拉着缰绳:“驾!驾驾!” “陛下有命!命咱家,三日之内。必须潜入洛阳城。” 魏忠贤声音尖锐,面色严肃,大声喊出来:“福王朱常洵,密谋造反!贬为庶人,流放云南。抄家得到的钱粮金银珠宝,留下100万两。” “是!厂督!” 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策马疾驰。挥舞起马鞭,抽打在战马的屁股。 ..... 话分两头,京营,营寨内。 四支巡逻小队,手持长枪,身穿皮甲。面容精神抖擞,按照既定路线巡逻。 演武场内,喊杀声.操练声,此起彼伏。 “太好了,臣,多谢陛下。” “哈哈,好!这些长矛,矛头都是精钢锻造。”孙传庭顿时喜笑颜开,拿起一只锰钢长矛。向前斜刺,手腕一抖。长矛顿时上下翻飞,化作肉眼可见的残影。 支精钢长矛,在锦衣卫的帮助下,安全运送回京营。 “孙总兵。陛下下了一道圣旨。封史可法河南巡抚,洛阳总兵。掌管洛阳的军事.财政。”王承恩表情严肃,身后站着两个锦衣卫千户。 孙传庭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锰钢长矛。朝着史可法,抱拳道:“恭喜啊,史兄。得到陛下重用。” 史可法感触良多,感慨道:“都是陛下圣明!吾,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传庭叹了口气,有些惋惜:“京营现在,已经重新招募五千新兵。正在加紧训练。” 史可法回过神来,弯腰抱拳:“传庭兄。贤弟要前往洛阳,领兵三千。骑着战马,一路南下前往洛阳城。” “王公公,这也是...陛下的旨意?”孙传庭将目光,对准了王承恩。 王承恩点了点头,表情郑重:“是,这是陛下的口谕。陛下,要对福王...动手了。” 孙传庭倒吸一口凉气,表情变得严肃:“明白。王公公。” “正好,这段时间。吾招募新兵,还和马贩,买了一批战马。5000匹战马,总共花费两白银”孙传庭回过神来,连忙开口。 “现在战马,已经全部送到。就在马厩。” “多谢,传庭兄!”史可法不由得松了口气。 半个时辰之后,史可法点起三千老兵,骑上3000匹战马,浩浩荡荡的疾驰,冲出营寨。 ...... 紫禁城,景仁宫内。 “皇上驾到!!” 朱由检十分尊敬,朝着眼前的懿安皇后张嫣,作揖行礼:“皇嫂。不知有何事?这么着急,让朕前来。” 懿安皇后张嫣,是天启皇帝朱由校的皇后。也就是朱由检的大嫂。 天启帝乳母客氏与魏忠贤勾结祸乱朝政,张皇后多次向天启帝进言,甚至当面斥责客氏。 懿安皇后张嫣,身穿明黄色双凰祥云襦裙。头发高高盘起,插着一根珍珠翡翠花簪。面如观音,口若朱红,声音清脆动人。 “皇帝。你既然让锦衣卫佥事许显纯,送客氏一杯鸩酒,让他下黄泉陪伴先帝。” “为何,不杀魏忠贤?”懿安皇后张嫣,面色难看。注视着朱由检。 朱由检沉默足足二十秒,长叹一声:“皇嫂。朕,敬重你。现在大明,风雨飘摇,内忧外患。” “宗室子弟,越生越多。已经达到恐怖的100万人。” “每年光是养,这群宗室。就需要花掉一大笔的钱粮和银子。” “河南和四川的赋税,加起来还不够支付,宗室子弟的俸禄。” “皇嫂啊,国库已经是一穷二白。鼹鼠都在里面饿死。”朱由检缓缓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还有江南盐商,富甲天下。甚至富可敌国,他们还不用缴纳赋税。” “辽东的努尔哈赤,建奴虎视眈眈。” “宁远.锦州.山海关的军饷,已经拖欠了五年之后。” “陕西,大规模的旱灾。上百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易子相食。” “皇嫂。朕用魏忠贤,是迫不得已。” 朱由检语出惊人:“没有魏忠贤,依靠东林党?他们能够收上来赋税?能够发放给边军将士的军饷吗?” 懿安皇后张嫣,顿时无言以对,完全无法反驳。 其实,朱由检还是能理解。张皇后的孩子,就是死在魏忠贤和天启帝乳母客氏的手里。 “皇嫂。看待问题,不能光看表面。要看到问题的本质。” “朕,不管魏忠贤。是忠臣还是奸臣?是好人还是佞臣?只要他能给皇室,能给我们大明,带来军饷。给朝廷,给国库带来钱。” 朱由检深呼吸,注视着懿安皇后张嫣:“他就是一个有用的人。这条老狗,是一把好刀。” “皇嫂。难道,你觉得皇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朱由检一语双关,沉声道。 懿安皇后张嫣错愕的表情:“皇帝。汝何意?” 朱由检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张皇后:“皇兄为什么不杀魏忠贤?还要留着他。” “魏忠贤说到底,只是一个宦官,一个太监而已。” “天启四年,东林党人魏大中等七十余人纷纷上疏指责魏忠贤。叶向高与翁正春建议,皇兄罢免魏忠贤,遣他出宫,以平息众怒。”朱由检缓缓开口,叙说着三年前的往事。 懿安皇后张嫣,陷入沉默之中。 她听出来了,朱由检的言外之意。东林党势力太大,已经威胁到皇权! 自己的丈夫朱由校,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被魏忠贤害死。 依然,还是相信魏忠贤。重用魏忠贤,就是为了制衡,打压东林党。 第13章 夺取司礼监掌印太监,田秀英的危机感。 要知道,在后世有一种说法。也就是野史,懿安皇后张嫣真实身份,其实是扬州盐商,培养出来的扬州瘦马。 扬州瘦马指被专门培养、买卖,用于侍奉富商或权贵的年轻女子。她们大多出身贫寒,因体态纤瘦、举止优雅,如同可被驯养的“瘦马” 要知道,明朝的正史。有一部分是被满清建奴,也就是皇太极.顺治.康熙给篡改。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 在朱由检的心里,大明正史不能全部相信。大明的野史,也不能不信。 这当然是野史中的传闻。 一等瘦马,都是才貌双全,卖给高官、富商作妾,价格极高。 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这就是史书记载懿安皇后的形象,种花家古代五大艳后之一。 什么样的家庭,能够培养出这么优秀,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儿? 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可能。连吃饱饭,都做不到。 换一个角度思考,如果懿安皇后张嫣,是一名普通百姓的女儿。长得这么美,美若天仙。早就被地主.士大夫阶级抢走,去当小妾了。 那么只有大地主阶级,士大夫.士绅阶级。才有可能,培养出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儿。 读书写字,这在大明。普通老百姓根本做不到,只有士绅阶级.地主阶级的子女,才有机会读书。 “皇嫂。朕还要处理公务。改日再来看望皇嫂。” 说完之后,朱由检转过身。匆匆忙忙离开了景仁宫。 懿安皇后张嫣,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复杂。 ..... 当天晚上,子时。乾清宫,养心殿。 “皇爷。老奴冤枉啊。” 王体乾跪在地板上,嚎啕大哭。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刚睡下。王承恩就带着一群锦衣卫,如狼似虎冲了进来。直接把自己五花大绑。 朱由检表情严肃,询问道:“王体乾。你这么多年,依附魏忠贤。捞了不少钱。” 王体乾跪在地板上,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目光。 “别这么看着朕。魏忠贤那条老狗,都已经乖乖献出...三百多万白银。” “你呢?” 朱由检猛然站起身,双手拿起锰钢长矛,毫不犹豫果断刺出。刺中王体乾的大腿。 霎时间,血流如注,犹如喷泉一般,源源不断流出来。 王体乾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饶命!陛下,饶命。老奴,愿意献出全部的家产。” 朱由检面色冷漠,缓缓拔出锰钢长矛:“你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朕,寝食难安。” 噗通! 王体乾连忙用力磕头,咚咚作响:“陛下。老奴,愿意辞官。乞骸骨。” 朱由检顿时满意,看着王承恩:“好。传朕口谕,擢升王承恩,为司礼监掌印太监。” “王体乾,贪赃枉法,欺上瞒下。抄家!诛三族!” “王体乾,流放云南。” 司礼监掌印太监,是明朝权利最大的职位。被称为内相”,其实际影响力甚至可与内阁首辅匹敌。 这就要追溯到洪武皇帝朱元璋废除丞相,加强了皇权。 明成祖朱棣靖难之役成功,开始组建内阁。 内阁负责“票拟”[提出处理意见],皇帝负责“批红”[用朱笔批示]。 但是衍生的问题随之而来,有些皇帝并不勤奋,从明宣宗朱瞻基开始懈怠朝政,批红权逐渐由司礼监秉笔太监代行,而掌印太监负责最终审核并盖印,决定是否执行。 司礼监掌印太监掌管明朝皇帝印玺,任何政令未经其盖章均无效,相当于掌握了最终决策权。 如果说,司礼监掌印太监认为内阁票拟或秉笔太监的批红不妥,可打回重批,甚至直接修改 朱由检故意让魏忠贤离开京城,前往洛阳,抓住福王进行抄家。 就是想要一箭双雕,顺势铲除掉魏忠贤的爪牙,王体乾。 王承恩喜笑颜开,连忙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到在地,三跪九叩:“老奴。叩谢皇爷!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老奴,愿意誓死效忠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体乾面色苍白,嘴角留着鲜血:“老奴...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去吧,找人给王体乾包扎一下伤口。” “汝叫上锦衣卫千户和百户,直接抄家。” “所有的金银珠宝,房契.田契都不能放过。”朱由检转过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方正化。招了招手 ..... 这天晚上,方正化带着两个锦衣卫百户,一个锦衣卫千户,一百多人冲进王体乾的府邸。 府中金银珍宝堆积如山,可以说不计其数。 “混账!捞了这么多钱。这些都是陛下的钱财。”方正化破口大骂,脸色无比难看。 “咱家告诉你们,切莫伸手。我看了,直接禀告陛下。” 方正化厉声厉色,呵斥道。 “陛下,眼里揉不得沙子。” 锦衣卫李百户,面色凝重:“请方公公放心。锦衣卫乃天子亲军。不会做这等不忠不义之事。” “都给咱家,仔细的搜!内院,正堂。看看有没有地窖和地道。” 方正化表情严肃,直接拔出腰间的横刀,冲进内院的后宅。 结果...还真的找到一条地道。 方正化走进地道,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义愤填膺的神色:“狗贼!奸贼!咱家恨不得食汝肉!” 因为,眼前是一个个孩童。有男有女,年纪都在豆蔻年华。 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青铜貔貅烛台,烛火摇曳。 朱由检手里拿着一份题本,看得是不知所措:“这群东林党,真是废话连篇。每次都要从三皇五帝讲起” 这份题本,大概的意思就是。顾宪成和温体仁.钱谦益三人,联名上题本。恳求朱由检,希望他能够启用韩爌,这位天启年间的内阁首辅。 朱由检眉头紧皱,脑子想了很久。对于这个韩爌,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这个钱谦益。在后世倒是大名鼎鼎,水太凉的典故,名扬天下。”朱由检冷笑一声。 “这个钱谦益,根本就没有道德底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择手段向上爬的无耻文人。” 然后,朱由检果断拿起题本,放在烛台上面,亲自烧掉这份题本。 朱由检拿过来一个景泰蓝瓷盘,把题本的残灰,放了进去。 “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水太凉推荐的人,能有什么好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朱由检还是明白的。 “陛下。夜以深,不如早点歇息。” 田秀英不施粉黛,一副素面朝天,穿着深红色汉服刺绣襦裙,带着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走进乾清宫。 朱由检面色平静,注视着眼前的田秀英:“礼妃。你应该知道了。英国公之嫡女张书欣,将要嫁入宫中。礼部和司礼监,已经下圣旨。” 田秀英黛眉微蹙,心里面十分的不开心。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臣妾,知道。” 她心里明白,皇帝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要以为自己受尽宠爱,就可以恃宠而骄。 很快就会有新人,取代你的位置。 朱由检挥了挥手,故作神秘。示意田秀英出去。 礼妃田秀英,满脸的失落。心里面生出深深的危机感。 “陛下,臣妾告退。” ... 半个时辰之后。 方正化跪在朱由检面前,面色凝重:“回禀陛下。我带着锦衣卫。亲自去抄家。”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题本,询问道:“如何?” “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初略统计,白银630万两,黄金250万两。吕宋珍珠二十串,翡翠汉白玉.掐丝珐琅瓶.京城城郊良田1000亩。”方正化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 啪! 朱由检顿时勃然大怒:“混账玩意!” “陛下。我们还搜查到,有一条地道。地道里面关押着几百名孩童。” “孩童?” “这些孩童,都是豆蔻年华。他们都是被拐卖来的。”方正化缓缓抬起头,一口气说出来。 朱由检听到这番话,顿时怒火中烧:“畜生!这个畜生!” “方正化。把抄家得到的白银,还有黄金.吕宋珍珠.翡翠汉白玉全部送进朕的内帑。” “你现在立即,出宫去东厂。让东厂千户,亲自带人追杀王体乾。” “是!奴,这就去。”方正化连忙站起身,准备离开乾清宫。 “等一下,现在魏忠贤不在。你去东厂坐镇,派出东厂番子。捉拿王体乾三族。” 朱由检表情严厉,果断下命令:“三族,全部抄家。” “奴,遵旨。” 然后方正化,风风火火离开了。 “朕要休息了,守在宫外。没有朕的旨意,不能进来。” 朱由检特意下了一道命令。 朱由检正上方。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过了一会,朱由检整个人消失不见。 ..... 朱由检行走在港口内,随机挑选一个小号集装箱。 打开集装箱,里面是一个个的泡沫箱。 集装箱的内壁,还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泡沫箱里面,装着羊颈肉。 每一个泡沫箱,装有50斤羊颈肉。这些羊颈肉,都是陕西绵羊。发往欧洲的腐国。 朱由检顿时喜笑颜开:“这个集装箱里面,有4000斤羊肉。羊肉滋补,可以补充气血。” 今天晚上,收获不错。有时候,可以犒劳锦衣卫和京营将士。 第14章 钱谦益弹劾孙传庭,意图谋反。 翌日,旭日东升。紫禁城内泛起一抹鱼肚白。 紫禁城,乾清宫内。 朱由检在王承恩和方正化的帮助下,穿上了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佩戴十二冕旒。 “皇上!起驾!” ..... 朱由检表情严肃,手里握着一柄锰钢长矛。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坐上象征权利的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位文武大臣,身穿红色官服。手持白玉笏板,朝着朱由检跪拜。 “众位爱卿,平身吧。今天有一件喜事,也有一件坏事。” 朱由检不想听这群东林党,之乎者也。率先开口。 “陛下,臣钱谦益,要弹劾兵部侍郎孙传庭。私自招兵买马.意图谋反”钱谦益身穿蓝色官服,手持青铜芴扳,刚刚站出来。 朱由检面色不悦,眼里流露出一丝杀机。你这个水太凉,还有脸跑出来? 孙传庭穿着一件明光铠,站在武将第三排。 朱由检抬起左手,向下按了按。眼神示意孙传庭,先不要动。 “汝!是何人?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天地君亲师?”朱由检双眼微微眯起,举起手里的锰钢长矛,指向钱谦益。 “朕,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擅自跑出来?想干什么?彰显你是一个忠臣?铁骨铮铮宁愿投河自尽的大明忠臣。”朱由检冷笑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孙传庭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陛下,还是信任自己。根本不相信,东林党那群文官。 钱谦益顿时语塞,恬不知耻的回答:“臣,当然是忠臣。为了大明,宁愿投河自尽,粉身碎骨。”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忍不住连翻两个白眼。 右佥都御史刘志选,满脸老人斑,白发苍苍。穿着深蓝色官服,手里握着白玉芴扳走到中间:“咳咳!臣,右佥都御史刘志选。弹劾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左都御史,崔呈秀。” 昨天深夜,有消息传出宫。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被抄家,贬为庶人流放出京。 再加上,前不久。小皇帝又给去世的左光斗,谥号忠国侯。赏赐其子,白银1000两,绸缎十匹。免除其子徭役。 左光斗为人清正严明,在东林党里面。颇有声望,属于东林党元老级别人物。 这个刘志选,是一个政治投机者。阉党和东林党党争的中心人物之一。浙江慈溪人。 在万历皇帝时期,得罪了万历皇帝。直接被贬官回到家乡,住了三十年。 七十多岁的刘志选,在天启年间,重新回到朝廷。渴望快速加官进爵,上疏追论红丸案。 这下子,正中魏忠贤的下怀。于是乎,刘志选仿佛做了火箭似的升官。 现在魏忠贤不在京城。小皇帝又铲除王体乾,这个魏忠贤的走狗。抄家,流放。 这里面,释放着一个信号。那就是,朱由检对于魏忠贤不满。 故意调虎离山,调魏忠贤出京城。然后,小皇帝一一铲除,魏忠贤的爪牙。 朱由检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居然无形脑补。 钱谦益转过头,看着右佥都御史刘志选,面色不悦:“刘大人。你不要左顾言他。” 孙传庭站了出来,手里拿着芴扳。表情严肃:“这位钱大人。你污蔑我意图谋反,有什么证据?” 朱由检双眼微微眯起,坐在龙椅上面。表情十分严肃:“钱大人。是朕,命令兵部侍郎孙传庭招兵买马。” “臣,右佥都御史刘志选。弹劾钱谦益,诬陷同僚,残害忠良。”右佥都御史刘志选,顿时反应过来,当机立断改口。 这老头,就是典型的骑墙派。 朱由检点了点头,十二冕旒的冕旒珠子,左右晃动:“钱谦益,诬陷同僚。残害忠良。下北镇抚司诏狱,锦衣卫抄家。” 噗通! 钱谦益吓了一大跳,连忙朝着朱由检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陛下。臣...一时糊涂,并不知道这件事。” 朱由检冷哼一声,语出惊人道:“钱谦益。朕看你不是一时糊涂。是目无君上!” 不到片刻,两名锦衣卫身穿飞鱼服,腰间悬挂绣春刀。风风火火走进来,抓起钱谦益。拖着他离开。 “冤枉!陛下,臣冤枉啊!”钱谦益厚颜无耻的大喊。 “王承恩。你马上去,带着锦衣卫去抄家。”朱由检雷厉风行,转过头看着王承恩。 “老奴,遵旨。” 王承恩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走下台阶。离开了太极殿。 “好了,朕。现在要说两件事。” “第一件事,礼部和司礼监。已经下了圣旨。选择黄道吉日,英国公嫡女张书欣,要嫁入宫中。册封,贵妃。” 朱由检直接一口气把话说完。 英国公张维贤深呼吸,手里握着翡翠芴扳,走了出来,双膝跪倒在地:“臣,张维贤。领旨,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周延儒手持白玉芴扳,从文官队伍里走出来:“陛下。万万不可啊,这不符合祖制啊。” “我大明皇帝,娶妻都是要从全国选秀。皇后乃一国之母,不能轻易休妻” 朱由检敏锐的抓住错误,冷哼一声:“朕,什么时候说过娶妻?取得明明是妾!” 英国公张维贤转过头,看着周延儒:“周大人。是老夫嫁女。真是自作多情。” 周延儒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陛下” “等一下。你说起祖制,太祖高皇帝留下祖训”朱由检视线环顾一周,语出惊人道。 “官员贪污超过60两,剥皮充草。” 这群东林党,实在是得寸进尺。需要好好的敲打一下。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内阁辅臣.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黄立极,终于忍不住站出来:“陛下。现在天下大乱,辽东建奴努尔哈赤,虎视眈眈。” “陕西多地,发生旱灾。如今多事之秋,不宜再起杀戮。避免激起更大的民愤。” 朱由检冷哼一声,坐在龙椅上,反问道:“民愤?你们,能代表百姓?” “户部尚书何在?” “臣在!”户部尚书毕自严,站了出来。手里拿着白玉芴扳。 “朕,问你。陕西能收上来的赋税,有多少石?”朱由检缓缓开口,面色严肃。 户部尚书毕自严,沉默了好一会:“陛下。陕西的宗室.藩王太多。瑞王朱常浩殿下,就藩的时候,索要200万亩良田。” “陕西,还有太祖高皇帝,秦王一脉...”毕自严不敢继续说下去,怕惹祸上身。 陕西在明朝本就属于贫困之地,不仅如此,陕西还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边患严重。 大明在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设立九边重镇来防御北方的威胁,而陕西一地就有三边:延绥、甘肃、宁夏,故而陕西总督又被称为三边总督。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朝廷欠了三边,多少粮饷和军饷?” “启禀陛下。共拖欠延绥镇粮饷150余万两,所欠各路军饷长达27个月。”户部尚书毕自严,双手拿着芴扳。缓缓弯下腰,沉声禀告。 “这么多?” 看来必须要找机会,废掉瑞王朱常浩。 朱常浩,是万历皇帝第五子。换句话来说,和朱由检没有直接血缘关系。 200万亩良田?注意是良田,就是膏腴之地。 “传朕旨意,从今年开始,到明年。减免陕西所有的人头税,以及田税。”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15章 朱由检收取宗室税,陕西作为试点。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语出惊人。作出要减免田税和陕西的人头税。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户部尚书毕自严,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陛下。万万不可啊。减免陕西两年的田税。朝廷的税收,要减少五分之一啊。” 内阁辅臣.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黄立极,向前一步双手抓着翡翠芴扳:“陛下。现在税收入不敷出。山海关.锦州.宁远,边军的军饷一拖再拖。”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头戴十二冕旒,表情严肃。反问道:“黄大人。陕西现在连年旱灾,流民四起,民不聊生。” “秦王一脉,现在已经生了足足六万多人。全部都是宗室。” 马勒戈壁的,从朱重八那一代开始,到自己当上皇帝。已经过去两百六十多年。 不用劳动,用不能经商.又不能参加科举。每天就是搂着娇妻美妾,源源不断生娃娃。 “瑞王朱常浩,像朝廷索要200万亩的良田。”朱由检语出惊人,直接忍不住开口。 “陛下,息怒!”内阁辅臣.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黄立极,连忙跪下来。 施凤来、张瑞图、李国普三位内阁辅臣,连忙走出来。双膝下跪:“陛下,息怒!” 朱由检深呼吸,嘴角微微上扬。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因为朝廷,财政入不敷出。所以,朕夙夜忧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朕,决定收取宗室税。亲王每年要像朝廷,缴纳200万两白银。” “郡王每年要像朝廷,缴纳150万两白银。” “镇国将军每年要像朝廷,缴纳100万两白银。” “辅国将军每年要像朝廷,缴纳50万两白银。” “奉国将军每年要像朝廷,缴纳20万两白银。” “镇国中尉每年要像朝廷,缴纳10万两白银。” “辅国中尉每年都要像朝廷,缴纳8万两白银。” “奉国中尉每年都要像朝廷,缴纳5万两白银。”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朝瑞连忙走出来,直言敢谏:“陛下,万万不可啊。这可是违背祖制。” 黄立极情绪激动,连忙站起身:“是啊,陛下。万万不可,太祖高皇帝的祖制。” 朱由检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坐在龙椅上。反问道:“太祖高皇帝的祖制,还有一条,官员凡是贪污超过60两白银,剥皮充草!诛九族!” “汝等,不是要恢复太祖高皇帝,洪武祖制嘛。” “这条祖制,要不要恢复?”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视线环顾一周,看着下面的文武大臣。 说白了,朱由检就是在要挟。 你们东林党,用朱元璋的祖制,来反驳自己。 自己干脆用魔法打败魔法。 朱由检想不明白了,自己是在拿宗室开刀。关你们这些大臣,东林党什么事情? 反应这么激烈? 户部尚书毕自严,回过神来。向前一步弯腰鞠躬:“陛下。收取宗室税,是在全国?还是在某个省?” 朱由检沉吟一会,坐在龙椅上,沉声道:“陕西作为试点,先在陕西单独实施。三年之后,在增加到山西.河南.四川.重庆。” 英国公张维贤眼前一亮,果断站出来支持:“臣!支持陛下,收取宗室税!” 他都已经准备嫁女,送进宫中。还送出800万两白银,作为嫁妆。 当然要支持朱由检。 再说了,他代表的阶级,是勋贵。不是宗室。 朱由检作为皇帝,对于自己的叔伯兄弟,这些亲戚,都愿意开刀。 他为什么不支持?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面色大变,喉结上下蠕动,眼神有些闪躲。 要知道,如果恢复贪污超过60两白银,就要剥皮充草,诛九族。 他肯定逃不掉。他府邸的地窖内,就藏着300万两白银.20万两黄金。还有珍珠.瓷器.玛瑙.翡翠.房契.田契。 黄立极喉结上下蠕动,表情十分的古怪:“臣。愿意支持陛下,收取宗室税。” 周朝瑞回过神来,果断改口:“臣。愿意支持陛下,收取宗室税。” “臣等,附议!”张瑞图、李国普.刘志选.孙传庭.卢象升纷纷站出来,手持芴扳。 过了一会,勋贵这边陆陆续续跪下,双膝跪地:“臣等,附议!” 户部尚书毕自严,迟疑一会。抬起头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陛下。万一...宗室不愿意交税,那该怎么办?” 朱由检冷笑一声,语出惊人道:“很简单。不交宗室税,爵位废除,贬为庶人。” 亲王每年向朝廷,缴纳200万两。 这算不多?不多。一点都不多。 秦王朱存机,第十四代秦王。是朱元璋二儿子秦樉的后代。 两百多年的传承,秦王一脉封地在西安根深蒂固。侵占良田.土地兼并肯定有。 这些藩王,每一个都是富的流油。区区200万两白银,对他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封在陕西的亲王,还有瑞王朱常浩,封地在汉中。他索要200万亩良田,最终由陕西、山西、河南、四川四省分摊,陕西承担112.5万亩。 肃王朱识鋐,封地在兰州,这位亲王是朱元璋第十四子朱楧的后裔。 他现在巴不得,这些藩王不交宗室税。 只要你不交,直接贬为庶人,废除爵位。 因为,朱由检相当于是裁判! 200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不会让藩王伤筋动骨。 这样的话,光是秦王这一脉。有六万多人。 其中有人,是男丁。 按照奉国中尉的标准,每年缴纳5万两白银 那就是7.5亿两白银,作为宗室税。 就算收不到这么多银子,打个对折。也有3.75亿两白银。 朱由检不奢求3.75亿两白银。8000万两白银,总拿得出来吧? 8000万两白银没有,6000万两白银,总该有吧。 秦王这一脉,足足传承了260多年。 大明的朝政,完全可以扭亏为盈。 甚至还有盈利,去支付辽东.锦州.山海关.宁远边军的军饷。 这些宗室都是国家的蛀虫,大明的寄生虫。 ..... 明朝的宗室,分为八个等级。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 户部尚书毕自严,沉吟一会:“臣,遵旨。还请内阁.司礼监批红。” 反正,小皇帝愿意对宗室开刀。他当然愿意支持,甚至全力支持。 朱由检说的很清楚,陕西作为试点,先在陕西单独实施。三年之后,在增加到山西.河南.四川.重庆。 换句话说,这不是在全国,两京十三省实施。 在毕自严的心里,如果每年能够增加2000万两的宗室税。那么朝廷的财政压力,大大缓解。 “王承恩?”朱由检回过神来,朝着太极殿外喊了一嗓子。 “皇爷!老奴,回来了。” 王承恩风风火火,从殿外跑进来。脸上的笑容犹如盛开的菊花。 “王承恩,你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朕,刚刚下了一道圣旨。在陕西收取宗室税。” “内阁,施凤来.黄立极.张瑞图、李国普。你们四个,抓紧时间。”朱由检表情严肃,沉声道。 “臣等!遵旨!”施凤来.黄立极.张瑞图、李国普四位内阁辅臣,纷纷弯腰鞠躬。 朱由检想了想,缓缓开口,沉声道:“收宗室税,这件事具体交给锦衣卫。” “王承恩?” “老奴在,皇爷。”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 “派出精明.能干的锦衣卫千户和百户,前往陕西。监督当地的锦衣卫。”朱由检沉声道。 王承恩先是伏地叩首,磕了一个头:“遵旨。退朝之后,老奴亲自去北镇抚司,挑选锦衣卫。” 第16章 福王朱常洵密谋造反,郑太妃赏赐白绫一条。 “臣等!遵旨!”这下子,不仅仅是阉党的大臣,还有东林党的大臣,全部齐刷刷跪下来。 朱由检坐在金光闪闪的龙椅上,头戴十二冕旒。看着眼前的文武大臣,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这就是人性啊!这就是人心啊! 难得有这么一次,东林党和阉党。会一起同意一件事。 “朕,差点忘了。还有一件正事。” “我父皇当年,死于红丸。做了一月天子,简直是奇耻大辱!”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如水。右手握紧手里的锰钢长矛。 唰—— 小皇帝想干什么?重新调查当年,红丸案? 右佥都御史刘志选,听到这番话。顿时大脑飞速运转。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听到这句话。深吸一口气,走了出来:“启禀陛下。老臣以为,红丸案还有疑点。光宗皇帝,刚刚继位。郑贵妃就像光宗,进献了美姬八名。” “极有可能,是郑贵妃。密谋想要害死光宗皇帝。”施凤来缓缓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内阁辅臣.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黄立极,听到这句话。瞳孔骤然收缩。 施凤来,你想干什么?红丸案,在先帝时期。就已经有了结果。 右佥都御史刘志选,回过神来。看了施凤来,回想起来昨天。小皇帝单独召见施凤来。 两人肯定,说了什么事情? 所以,今天早朝。专门旧事重提。 那么是针对,郑贵妃? 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郑太妃。人家毕竟是万历皇帝的宠妃,活到了现在。 英国公张维贤,表情严肃。缓缓走出来,双手抓着翡翠芴扳:“陛下。老臣觉得,郑贵妃有巨大的嫌疑。”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表情十分的严肃:“英国公。分明就是郑贵妃,像光宗进献了八名美姬。害死了光宗!” “郑贵妃,暗中扶持福王朱常洵。想要谋反!” 唰—— 此话一出,所有的文武大臣齐刷刷,面色大变。 孙传庭.卢象升两人纷纷站出来,手持芴扳,坚定的保皇派:“臣等!附议!” 右佥都御史刘志选回过神来,连忙开口弯腰:“臣!附议!” 东林党周延儒,回过神来手持芴扳,表情严肃:“老臣!附议!” 兵部尚书崔呈秀,作为魏忠贤的义子。最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陛下,臣觉得可以下一道圣旨。废除福王朱常洵的爵位,抄家。” 英国公张维贤,表情严肃,抬起头看着朱由检,声音洪亮:“老臣!附议!” 孙传庭.卢象升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恳请陛下,废除福王朱常洵的爵位。”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看着眼前的崔呈秀:“好。准了。” “传朕旨意,福王朱常洵密谋造反,废除爵位,抄家!郑太妃赏赐白绫一条。”朱由检语出惊人。 王承恩点了点头,沉声道:“老奴,领旨。” “好了,退朝!” 朱由检站起身,手里拿起一柄锰钢长矛。大步流星的走下龙椅。 ...... 紫禁城,东六宫,慈宁宫中。 郑太妃满头白发,手里拿着一串紫檀佛珠。看着眼前突然闯进来的王承恩,气定神闲:“王公公。小皇帝派你过来。是送哀家上路。” 王承恩身后带着四名东厂珰头,表情严肃:“太妃娘娘。陛下下了一道圣旨。太妃娘娘当年暗中谋害光宗。” “福王朱常洵密谋造反,废除爵位,抄家。” “郑太妃,赏赐白绫一条。” 贴身女官冬梅,听到这个消息。瞳孔骤然收缩,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怎么可能?这是诬陷!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太妃娘娘,不可能谋害光宗皇帝。” 王承恩冷哼一声,挥舞起浮尘:“就你,还想见陛下?你有这个资格吗?” “太妃娘娘。这是白绫,请上路吧。” 王承恩面无表情,伸手示意道。 一名东厂珰头手里拿着一个红槐木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条白绫。 郑太妃看着这一幕,幽幽一叹,释怀一笑:“小皇帝,果然厉害。不像他哥哥,这么好糊弄。” “先帝,臣妾...来陪你了。” 郑太妃缓缓站起身,放下手里的紫檀佛珠。亲手拿着椅子,搬到房梁下面。 “冬梅。送...哀家最后一程。”郑太妃缓缓脱下,自己的绣花鞋。取下翡翠雕花玉珠簪子,一头白发垂落而下。 “呜呜,太妃娘娘。” 贴身女官冬梅,情绪失控。眼眶通红,颤颤巍巍拿起这条白绫。 郑太妃伸出右手,接过这条白绫。吊在了房梁上面,说出最后的遗言:“一入宫门深似海。在这个紫禁城,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荒废青春.郁郁而终。” “可怜,我的儿子。如果当初,是你当上太子...” 王承恩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太妃娘娘。你放心吧,你的儿子朱常洵。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活活饿死。” 当年这位,可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挺击案和红丸案,都有郑太妃的参与。她就是幕后主使者。 “悔恨!当初,哀家不参加选秀...今天就能善终。”郑太妃哀叹一声,颤颤巍巍伸出双手,给这条白绫打了一个死结。 “太妃娘娘。不要再磨蹭了。赶紧上路吧。”王承恩眉头紧皱,十分的不满。看着眼前的郑太妃。 “太妃娘娘。不要啊”贴身女官冬梅,情绪失控,嚎啕大哭。 王承恩面色一沉,大喝一声:“拖下去,杖毙!” 他现在忍了很久,已经处于生气的边缘。 两名东厂珰头,直接走上去。拖走贴身女官冬梅。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公公,你这是何必呢?”郑太妃有些胆怯,低下头看着王承恩。 “太妃娘娘。赶紧的,上路吧。不要再磨磨蹭蹭。”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开口示意道。 郑太妃幽幽一叹,把自己的脑袋伸进白绫。 王承恩毫不犹豫,踹掉椅子。 郑太妃瞳孔骤然收缩,因为双脚没有着力点。下意识开始乱踢。 这条白绫,瞬间开始收紧。死死勒住郑太妃的脖子。 过了一会,郑太妃开始翻白眼,呼吸无力。拼命的挣扎。 足足过了一会,这才头一歪,失去了呼吸。 王承恩特意走上去,看了一会。转身离开:“走吧,回乾清宫,禀告陛下。” “对了,把尸体抬出去。和万历皇帝,安葬在一起。” 刚刚走出慈宁宫,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一名东厂掌帮,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单膝跪地:“老祖宗。钱谦益的府邸,我带着五十人。里里外外搜了个遍。” “小的无能,没有搜查出一两白银。甚至钱谦益的府邸,也没有发现地道和地窖。” 王承恩冷哼一声:“废物!一群废物!咱家就不相信。钱谦益不贪污?” “准备马车,前往锦衣卫北镇抚司。”王承恩十分的果断。 他看得出来,朱由检对于钱谦益的态度。厌恶!鄙视! 第17章 钱谦益两袖清风?毛文龙麾下的大汉奸。 话分两头,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最深处的一间牢狱。 滋滋!!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手里拿着烧红的烙铁。面色阴狠,直接将烙铁放在钱谦益的胸膛。 钱谦益双手被反绑,绑在圆木上面,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面色狰狞:“啊!!!阉狗!狗贼!奸贼!” “我钱谦益,乃是两袖清风的忠臣。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圣上。”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原本就是市井无赖,冷哼一声:“哼!钱大人,不要白费功夫了。” “我都听说了,今日早朝。你钱谦益居然,敢诬陷孙传庭谋反。” “你是不是傻了。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孙传庭和卢象升,是陛下的心腹爱将。是陛下提拔上来。” 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公公到!”这个时候,牢狱外面传来。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回过神来,连忙放下烙铁。朝着王承恩双膝跪地,磕头道:“锦衣卫指挥崔应元。拜见王公公。” 要知道,王承恩现在不仅仅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还担任锦衣卫指挥使。是他崔应元的顶头上司。 王承恩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走下了台阶。 “崔应元。钱谦益,不能死。必须活着。”王承恩停下脚步,特意交代一句。 “是,王公公。待会我找大夫,来给他包扎。”崔应元抬起头,表情严肃。 “钱谦益。我们搜查了你的府邸,没有发现一两白银。我们甚至发现,你母亲还穿着打补丁的襦裙。” 王承恩走了过来,双眼微微眯起。面色不善,看着钱谦益。 咳咳!! 钱谦益咳嗽两声,连忙喊冤:“我冤枉啊,王公公。求求你,王公公。帮我去陛下面前求情,放我出去吧。” “我钱谦益,愿意乞骸骨。” 王承恩冷哼一声,根本不吃这一套:“钱谦益,你不觉得太反常了嘛。你清正廉洁?你怎么抚养家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要知道,你一家子有四十五口人。一个正妻,六个妾室。二十二个丫鬟。”王承恩调查的清清楚楚。 “钱谦益,你可是东林党,也是名满江南的文坛领袖。” “左副都御史杨涟,都被抄了家。诛九族。抄家查获白银1326万两,还有大量的珠宝.翡翠.玉器.掐丝珐琅玉壶.玉佩。”王承恩语不惊人死不休,声音拔高。 钱谦益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钱受之(钱谦益的字),是你主动坦白。还是咱家,进宫告诉皇爷。钱谦益,是两袖清风的好官。”王承恩讥讽一笑,满脸的不屑一顾。 话音未落,转身走上台阶。 钱谦益回过神来:“王公公,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小崔。用一块布,绑住钱谦益的嘴巴。”王承恩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看着钱谦益,丑态百出。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回过神来,连忙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是!王公公。” ...... 紫禁城,永宁宫。天空中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阴沉下来。 “启禀礼妃娘娘,国丈在宫外等候。特意送来拜帖。”这个时候,一名田府家丁走进永宁宫,双膝跪倒在地。双手捧着拜帖。 田秀英放下手里的白玉茶盏:“宣。” 一刻钟之后,田弘遇身穿深红色蜀锦绸缎长衫,右手拿着一把油纸伞。 “臣,拜见礼妃娘娘。” “免礼,父亲。你我父女一场,这些虚礼就不必了。”田秀英站起身走上前,用手里的手绢。细心地擦拭父亲的脸颊。 “你们都先出去,我和父亲有重要的事情” “是,娘娘。”话音刚落,四个宫女和四个太监,都缓缓告退,来到外面长廊。 “女儿。为父,在京城都听到风声。你在宫中受到冷落。小皇帝,要娶英国公嫡长女?”田弘遇特意入宫,就是来找女儿确认。 田秀英表情严肃,缓缓点头。坐在了软塌:“父亲。你老实告诉我,你贪污多少钱?” 田弘遇沉默不语,眼神有些闪躲。 田秀英看着这一幕,顿时心里明白了。原来是真的。 陛下,肯定是通过锦衣卫知道。这才开始冷落我。 “父亲。你糊涂啊。”田秀英黛眉微蹙,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这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 “秀英。他们主动送钱.送银子.还送绫罗绸缎。为父,推辞不了。”田弘遇缓缓开口,避重就轻道。 田秀英询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就是江南盐商。你也知道,当初为父是经商。你出生在江南.读书习字.骑马射箭.刺绣女红。”田弘遇缓缓开口,沉声道。 田秀英黛眉微蹙,劝说道:“父亲。现在还有办法补救。你主动进贡。拿出三分之二的白银。” 田弘遇脸上露出纠结,下意识拒绝:“不行,太多了。这些钱,是为父” “父亲。我现在受到陛下冷落,再过五年。我就年老色衰,就会被陛下遗忘。” 田秀英冷哼一声,语出惊人道,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自己这个父亲,就是爱财如命。 “现在辽东建奴,在关外虎视眈眈。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 田秀英威胁道:“还有,陛下不是先帝。杨涟被诛九族。” “魏忠贤,被陛下收拾的服服帖帖。抄了成国公的府邸,朱纯臣被剥皮实草。” “父亲。女儿不希望,给你收尸。” “反正,到时候女儿。不会苟且偷生,一条白绫陪着父亲,一起...共赴黄泉。”田秀英说的言之凿凿,双眼直视田弘遇。 田弘遇咬了咬牙,满脸的纠结。喉结上下蠕动:“罢了。为父听你的,拿出三分之二的白银,进贡给小皇帝。” 说白了,成国公朱纯臣被抄家,震慑住田弘遇。 大明顶级勋贵,两百多年的传承。 田秀英提醒道:“父亲。除了银子,还要进贡绫罗绸缎。在购买一些战马。” 田弘遇顿时沉默下去:“......” “行,为父听你的。进贡500万两白银,绫罗绸缎一百匹,战马100匹。” 田秀英不由得松了口气,语气缓和:“父亲。你别怪我。当年,我被送进信王府,只是一个小妾。” “现在陛下的后宫,仅仅只有一后两妃。很快就要选秀了。” “我要是在怀不上龙种...” “你贪得再多钱,也没有用。”田秀英一针见血的说道。 “这样父亲,你明天先把这500万两白银,送到我宫中。对外人说,这是给我的嫁妆。” “到时候,女儿在找机会。献给陛下。陛下一定龙颜大悦。”田秀英还是机敏过人。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鎏金瑞兽貔貅熏香炉,正放在案牍上面。香炉内放着麝香。 朱由检手里拿着一份题本,不由得眉头紧皱:“东江镇,毛文龙。像朝廷要20万人的军饷?” 马勒戈壁的,你一个小小的毛岛。东江镇能够有20万明军? 开什么玩笑! 这个毛文龙,真把自己当成冤大头了。 老子是脑子进水了,才给你20万人军饷。 在朱由检的认知里面,毛文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白了就是地方军阀。经常谎报战功,还和后金走私,互通有无。 他的麾下还出过,好几个大汉奸。其中一个,在后世臭名昭着。那就是孔友德。 孔友德后来,还被皇太极封为满清恭顺王。 实打实就是一个大汉奸! “皇爷。老奴有罪,老奴无能啊。” 这个时候,王承恩哭哭啼啼地走进来。直接扑通一声,跪在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措手不及,看着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太监,本能地关心:“王承恩,你先起来。朕,恕你无罪。”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不要着急。” “皇爷。是这样的,今日早朝。皇爷把钱谦益,关押进北镇抚司诏狱。” “老奴,亲自带着东厂抄家。谁知道,钱谦益的府邸,没有发现一两白银。我们甚至发现,钱母还穿着打补丁的襦裙”王承恩缓缓开口,沉声叙述道。 唰—— 朱由检冷哼一声,下意识开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钱谦益,就是一个道貌岸然.贪生怕死之徒。” “派出锦衣卫,从南镇抚司抽调人手。快马加鞭,前往钱谦益的老家。江苏常熟。” “给朕查,钱谦益的九族,一定能够查出贪污腐败.中饱私囊.强占良田。” 水太凉,居然会是两袖清风?真是讽刺,讽刺到极点。 朱由检算是看明白了,东林党文人,99%都是自私自利。借着权利,贪污敛财。 杨涟,不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东林党元老人物。 就算他贪污的少,只有一万两白银,五百两黄金。一尊翡翠玉佛像。 杨涟的九族,在地方上疯狂敛财。一千多万两白银啊。 王承恩回过神来,伏地叩首,磕头道:“是,皇爷。老奴,这就前往南镇抚司,抽调人手。” 第18章 福王被抄家,史可法接管洛阳城。 过了一会,方正化风风火火走进来。双膝跪倒在地:“启禀陛下,刚才东厂番子来报。” “何事?”朱由检坐在龙塌上,双脚盘着腿。手里又拿起一份题本。 卢象升在题本中汇报,新军已经招募人,都是陕西和山西,逃荒过来的流民。年龄都在24岁,年轻力壮的年纪。通过户部,从陛下的皇庄购买了十万石粮饷。 并且,开始打造燧发枪和红衣大炮。现在使用了80万两白银。 朱由检不由得点点头,还是比较放心的。找个机会,送3000枚木柄手榴弹给卢象升。 方正化低下头,表情严肃汇报:“皇爷。礼妃的父亲田弘遇,秘密进宫。” “两人单独谈了一刻钟。具体的内容,没有听清楚” “礼妃?”朱由检放下手里的题本,脑海中顿时浮现脸蛋精美绝伦,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田秀英。 朱由检表情十分严肃,看着方正化,叮嘱:“做得很好。继续派人监视。后宫的一举一动,朕都要知道。” “往皇后和礼妃的寝宫,安插我们的人。” “还有外戚府邸,也要安插我们的人。”朱由检想了想,多说了一句。 方正化沉吟一会,不由得恍然大悟:“奴,明白了。” 方正化在心里脑补,陛下这是对于后宫不放心。但是,外戚势力做大。 很容易就造成,后宫干政的情况。 要知道,先帝时期就出现过后宫干政。大名鼎鼎的移宫案。 朱由检沉声命令道:“现在魏忠贤,那条老狗不在。东厂,暂时由你来管。” “对于那些阴奉阳违的太监,直接杖毙。” “皇爷,奴,遵旨。”方正化伏地叩首,磕了一个响头。 ..... 翌日,旭日东升,晨曦破晓。 河南,洛阳城内。 魏忠贤吃饱喝足,离开了这家客栈。 “干爹。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许显纯穿着便衣,手里拿着一把绣春刀。头上戴着斗笠,跟在魏忠贤身后。 “弟兄们,分批进城。在东南西北,分批住下。” “我们要等到日落。白天人多眼杂,晚上在动手。”魏忠贤换上一身粗布麻衣,一双倒三角眼,闪烁着阴狠的目光。 “我们去福王府,看看有没有后门?” 这个白天,一千五百东厂番子+锦衣卫缇骑。兵分四路,在官道上面换上便衣,从东西南北四门,进入洛阳。 锦衣卫的职责包括直驾侍卫和巡查缉捕两部分。其中,从事巡查缉捕工作的兵士被称为缇骑,他们负责执行皇帝亲自下令的侦查、逮捕、审问等职责。 ..... 话分两头,洛阳以北,一百二十里官道上。 一群骑兵,手持长矛。纵马狂奔,卷起漫天的烟尘。 “驾!驾!”史可法满脸风尘仆仆,身穿一件明光铠,左手握着马缰绳,右手抓着一杆锰钢长矛。 三千铁骑,风驰电掣的驰骋。 “吁、休息一下,将士们。原地休息一刻” “我们吃着干粮,喝口水。”史可法果断夹紧马腹部,左手拉紧马缰绳,驱使战马停下。 吃了一个炊饼,从水袋里面,喝了半袋水。 史可法深呼吸,稍稍恢复了体力。 “传我将令!派出探子,打探消息。看看距离洛阳城,还有多远?” “我们连夜奔袭一千二百里,半个时辰前。刚刚经过虎牢关。” “距离洛阳,应该是不远。” ..... 日落时分,夕阳西斜。落日的余晖宛如晚霞,泼洒在洛阳城上。 “史总兵,一路辛苦。”魏忠贤看着史可法到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史可法表情严肃,手里握着锰钢长矛:“魏公公。我手下只有三千人,现在已经控制了洛阳北门。” “陛下给了我一封圣旨。” 魏忠贤点了点头,阴恻恻的笑意:“没问题。咱家,早就打探好地形。” “福王府,只有两个后门,一个正门。” “锦衣卫缇骑和东厂的人,分成三路。堵住了两个后门。” “咱家派人,盯住前门。” “魏公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史可法表情严肃,看着魏忠贤。内心五味杂陈。自己的老师,惨死在魏忠贤手里。 但是,自己无能为力。不能为老师报仇。 陛下,需要魏忠贤这条老狗,来抄家搜集军饷。 魏忠贤回过神,沉声叙述:“很简单。史总兵,你带着亲卫,从福王府正门攻进去。抄家的事情,交给咱家。” ..... 一刻钟之后,史可法带着十名亲卫。光明正大的杀进去。 噗嗤!噗嗤! 史可法挥舞锰钢长矛,直接砍下两个福王府家丁的脑袋。 “咱家,魏忠贤!” “福王朱常洵密谋造反!陛下圣旨,废除福王爵位。福王朱常洵,贬为庶人,流放云南!” 魏忠贤紧随其后,带着一群东厂番子。浩浩荡荡从正门而入。 “胆敢反抗者,杀无赦!!”魏忠贤咆哮一声,拿出一道圣旨。 东厂番子齐刷刷,拔出腰间的横刀。 福王府的家丁.丫鬟.根本措手不及。纷纷被东厂番子砍杀。 史可法守在正门,站在前院的院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史可法叹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的道理,史可法是心知肚明。 陛下重用自己,提拔自己。封史可法河南巡抚,洛阳总兵官。要知道,河南巡抚可是正三品。 这样的大恩大德,史可法心里无比的感激。 仅仅用了半刻钟,喊杀声就停止了。 “你们干什么?本王,乃是福王。天潢贵胄!”福王朱常洵被东厂番子,五花大绑。四个人抓着他的四肢,抬着走出垂花门。 没办法,因为他是一个胖子,吃得肥头大耳。 魏忠贤手里拿着圣旨,倒三角眼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嘿嘿。朱常洵,不用喊了。你的母妃郑太妃,暗中谋害光宗。密谋造反,现在被陛下发现。” “你的爵位被废除,贬为庶人。” “不可能!你们这是诬陷。你们这些阉党走狗!”福王朱常洵情绪激动,听到自己爵位被废除,贬为庶人。 史可法缓缓睁开双眼,劝说道:“放弃吧,朱常洵。这位是东厂厂督,魏忠贤。” “魏忠贤?你又是何人?”福王朱常洵目瞪口呆,看着魏忠贤。 “本将史可法,陛下亲封的河南巡抚,洛阳总兵!”史可法缓缓开口,一本正经的回答。 看着眼前,肥头大耳的福王朱常洵。史可法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厌恶。 这样的藩王,搜刮民脂民膏。丝毫不顾百姓的死活。 魏忠贤大手一挥,下命令:“皇爷有令,抄家!抄家得到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是皇爷的。” “谁要是敢伸手,别怪咱家不客气!送你去地府见阎王!” ..... 抄家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福王府里里外外。每个房间都搜查三遍。 史可法目瞪口呆,看着院子里面。整整齐齐三百四十五个大箱子。箱子里面堆砌整整齐齐的银锭,还有金元宝。翡翠.绸缎.铜钱.景泰蓝掐丝珐琅瓶。洛阳亩耕地的田契,佃农足足有人。 王府的粮仓里面,堆积如山的白面。初步清点,大概有五十万石。 简直是触目惊心啊! 亩耕地,全部都不用交税。佃农人,有三分之二都是青壮年。 魏忠贤眉头紧皱,招了招手:“找会写字的过来,清点。记录到账本上。” “是!厂督!” 然后,四名东厂番子走了过来。开始一样一样的清点,记录在账本。 福王朱常洵,带着正妻唐氏。九个妾室,还有三十多个子女。被驱赶出王府,身上没有一两银子,没有一枚铜钱。 “天杀的!朱由检,你居然这么狠心。”朱常洵心里无比的愤慨,情绪失控。 “本王,可是你的叔叔。一点不念旧情。” 唐氏叹了口气,满脸的难过:“老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从高高在上的福王妃,一下子就贬为庶人! 这种心里的落差感,巨大的落差感。让唐氏心口闷得慌。 朱常洵回过神来,沉声道:“我们先出洛阳,去投奔唐王朱硕熿” “父亲。我们没有马车,没有下人”福王长子朱由崧,弱弱的开口。 “废物!你不会走吗?”朱常洵顿时火冒三丈,抬起手扇了儿子一巴掌。 朱常洵一家人,第一次可以享受自由。走出封地洛阳,足足用了八个时辰。 要知道,明朝的藩王没有自由。不能经商.不能参军.不能参加科举。没有皇帝的圣旨,不能离开封地。 换句话来说,一辈子都要待在封地。 ..... “史总兵,皇爷吩咐了。给你留下100万两白银,还有粮食。” “还剩下的东西,咱家要全部运走,离开洛阳。”魏忠贤缓缓开口,表情十分严肃。 史可法回过神来:“今天不行。今天晚上,我要接管洛阳城的军营.还有城防。” “再说了,魏公公。需要马车,大量的马车。” “最起码,给我三天的时间。”史可法表情严肃,说出自己的意见。 魏忠贤沉默好一会,终于点头答应:“行吧。那就三天之后。我们暂时住在福王府,保管这些金银珠宝。” 当天晚上,在魏忠贤恶名的威慑下。史可法十分顺利,接管了洛阳城的军营,还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 第19章 八百里加急,紧召曹文诏曹变蛟进京! 这天晚上,皓月当空,清冷的月光映照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厚重。 乾清宫,养心殿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般。 “臣,兵部尚书崔呈秀。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崔呈秀被小皇帝深夜单独召见,心里面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 朱由检穿着一身明黄色九龙袍,手里拿着一份题本。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半真半假的开口:“崔爱卿,内阁有人暗中,递上来一份题本。” “揭发你,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先帝在位时期,你就贪了三位数的白银。”朱由检语出惊人,云淡风轻的神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内阁的辅臣,不会平白诬陷你。”朱由检这一句话,直接堵死了崔呈秀,想要狡辩的话术。 内阁现在有五位辅臣,朱由检故意不说,不指名道姓。 兵部尚书崔呈秀,面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下,用脑袋撞地:“陛下。臣...臣有罪。愧对先帝!” 他知道,小皇帝这是秋后算账。 连他干爹魏忠贤,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黄立极,肯定是你。在背后搞鬼,像小皇帝递上题本。 要知道,现在魏忠贤不在京城。没有人能救他。 他如果想要保住,现在的乌纱帽。保住现在的兵部尚书,那就必须要坦白。 “臣,这些年中饱私囊,贪了...一百二十万八千七百五十两银子。”崔呈秀咬了咬牙,缓缓抬起头,说出一个具体数字。 朱由检冷哼一声,用力拍打案桌:“哼!老实交代。你就只是贪污银子?” 兵部尚书崔呈秀,跪在地上。喉结上下蠕动:“还有...二十万两黄金,一百匹蜀锦,十万石栗米,五家当铺。” 朱由检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直接下最后通牒:“朕,给你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内,一百二十万八千七百五十两银子.二十万黄金.一百匹蜀锦,十万石栗米。全部送进紫禁城。” “王承恩。你负责接收.清点。放进朕的内帑,妥善保存。”朱由检转过头,看着最信赖的太监。 “交给老奴吧,皇爷。” 王承恩喜笑颜开,挥舞着手里的浮尘。 “崔爱卿。真乃忠臣也。朕,龙颜大悦。”朱由检不由得开怀大笑。 兵部尚书崔呈秀,跪在地上。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臣。愿誓死效忠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的心,在滴血啊。 “崔大人,请吧。”王承恩伸手示意,笑吟吟道。 “王公公。请!”崔呈秀缓缓站起身,差点一个踉跄。 “方正化。保护好,皇爷。”王承恩转过头,特意叮嘱方正化。 “交给我吧,老祖宗。”方正化表情严肃。 ..... 一个时辰之后,兵部尚书崔呈秀亲自运送,一百二十辆马车。浩浩荡荡送进紫禁城。 王承恩带着一群司礼监的太监,接收.清点。 “这是账本。王公公,请您过目。”崔呈秀弯腰鞠躬,态度十分恭敬,递上一份账本。 “卸下来,打开箱子。”王承恩伸手接过账本,对着身后司礼监的太监,吩咐道。 “是,老祖宗。” 这群太监,态度恭敬谦卑,丝毫不敢违背王承恩。 因为,他现在是陛下最信任的太监,又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还担任锦衣卫指挥使。 权力滔天,相当于是内相。 “黄金,二十万两。” “白银,一百二十万八千七百五十两。” “蜀锦,一百匹。” “栗米,十万石。” ..... 京城,东直门附近。礼妃田秀英娘家,田府。 “启禀老爷。我们的家丁看到,兵部尚书崔呈秀亲自运送,一百多辆马车进宫。” 田府管家福伯,匆匆忙忙走过书房。弯腰躬身道。 田弘遇坐在书房的黄花梨木雕花椅,双眼闪过一丝精光:“我知道了。出去吧。” “好的,老爷。” 田弘遇深呼吸,喃喃自语:“崔呈秀,这个阉党。居然这么舍得,主动给小皇帝进贡?” 明天,找个时辰进宫。 给小皇帝,进贡100匹战马。 ..... 紫禁城,永寿宫内。 周皇后穿着大红色锦缎襦裙,看着眼前的五道菜肴。幽幽一叹:“诶。陛下好久都不来了” 贴身女官紫秀,站在旁边,担心道:“皇后娘娘。陛下为了国事操劳。” “我知道,紫秀。” “陛下登基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当初的信王了。”周皇后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 贴身女官紫秀,盈盈欠身行礼:“皇后娘娘。你要振作起来。这些日子,您都不吃饭。当心忧郁成疾啊。” “对了,娘娘。前段时间,郑太妃...薨了。” “郑太妃?什么时候的事情?” 周皇后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皇后娘娘。我是听御马监的一个太监说的。”贴身女官紫秀,缓缓站起身叙述。 ..... 乾清宫,养心殿内。金漆雕龙黄花梨木屏风内,案牍之上。摆放着两道佳肴,还有一壶酒。 朱由检手里拿着一份题本,眉头紧皱,面色阴沉。 这是锦州总兵吴襄的奏疏,因为宁锦大捷。锦州兵马损失惨重.伤兵满营。无法凑齐一万五千人,前往京城。恳求陛下,从户部拨300万两白银,犒劳将士。 “超他妈的!拥兵自重!跟朕,提条件。”朱由检面色铁青,狠狠拍打案牍。忍不住破口大骂。 真不愧是大汉奸吴三桂的亲爹。 这样的行为,和地方军阀有什么区别? 不行,自己手下的将领,还不够多。 等等,超?曹? 对了,我怎么给忘了。明末名将曹文诏,忠贞不屈的曹变蛟。 曹变蛟,是明朝末期崇祯年间,少数能同时对抗农民军和清军的悍将,以勇猛善战、忠贞不屈着称,最终在松锦大战中壮烈殉国。 尤其是,1642年,率精锐夜袭皇太极御营,一度杀至皇太极帐前,重伤后被迫撤退,此战令后金建奴十分的恐惧。 对外面对满清,对异族蛮夷,宁死不屈。 后世赞誉明末第一猛将,岂能不重用? “方正化。马上传朕一道旨意,八百里加急,紧召曹文诏曹变蛟进京!”朱由检回过神来,果断伸手指向方正化,迫切的大喊。 方正化愣了一下:“皇爷。曹文诏?曹变蛟?是...哪里人?祖籍何处?” 朱由检愣了一下,眉头紧锁。认真的回忆起前世的记忆:“山西,山西大同人。曹文诏是曹变蛟的伯父。” “派出锦衣卫缇骑,八百里加急前往山西。态度好一点。” 方正化弯腰抱拳:“是,皇爷。” 可是,朱由检不知道。曹变蛟和曹文诏,虽然是山西大同人。 可是,曹变蛟跟随他的伯父曹文诏,在辽东从军当兵。 曹文诏经历熊廷弼、孙承宗,因为军功升官到游击将军。 毕竟,朱由检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能够记住曹变蛟,是山西大同人。还是因为曹变蛟,夜袭皇太极大营。一度差点斩杀皇太极。 作为明朝末年,第一猛将。在后世是有很高的名气。 第20章 开出螺纹钢,御马监的重要性。 紫禁城内,乌云遮蔽的皓月。卷起一阵北风,带来秋天的凉意。 乾清宫外,袁淑妃拎着一个枣木食盒,带着两个贴身女官,坐着轿子来到这里。 袁氏,原本是朱由检,也就是原主的妾室。 朱由检登基当上了皇帝,封袁氏为淑妃。居于紫禁城西六宫之一的翊坤宫。 “老奴王承恩,见过淑妃娘娘。”王承恩刚刚从内帑回来,想着汇报皇爷。就在乾清宫外遇到了袁淑妃。 袁淑妃微微一笑,笑不露齿。举止优雅:“王公公。陛下操劳国事,臣妾特意亲自去御膳房。给陛下炖了一碗人参鸡汤。” 王承恩微微点头,笑容和善:“淑妃娘娘。辛苦了,把食盒交给老奴吧。” 然后,王承恩伸手接过食盒。 袁淑妃朱唇轻启,连忙开口叫住王承恩,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王公公。陛下,这些时日由哪位姐姐侍寝?” 王承恩笑了笑,含糊其辞道:“淑妃娘娘。皇爷忙于国事.日理万机。往往都要到寅时。” 袁淑妃何等的聪慧,蕙质兰心的她。听懂了王承恩的话外音。 “王公公。劳烦您,禀报一声。” 说完之后,袁淑妃从宽大的襦裙衣袖,拿出一块玉佩,放到王承恩的手里。 “淑妃娘娘。这可使不得。老奴,这就进去禀告。” 王承恩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收下。转身走进了乾清宫。 ..... “皇爷。淑妃娘娘亲自下厨,给您炖了一碗人参鸡汤”王承恩手里拿着枣木食盒,来到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题本,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胳膊:“你找个宫女,进来试毒。” “皇爷。淑妃娘娘,就在殿外”王承恩缓缓开口,语气委婉。 朱由检表情不悦,挥了挥手:“不见。让她回去吧” 王承恩点了点头:“遵旨,皇爷。” 过了一会,王承恩走出来,看着袁淑妃:“淑妃娘娘。请你回去吧。皇爷,不见你。” 袁淑妃满脸的失落,欠身行礼:“那打扰了,王公公。” 这天晚上,深夜。 朱由检命令王承恩,守在门外。没有自己的命令,谁也不见。 “遵旨,皇爷。老奴,就在门外候着”王承恩弯腰作揖,早就习以为常。 等到王承恩关上大门。 朱由检直接吹灭了青铜貔貅烛台的蜡烛,整个乾清宫顿时黑漆漆。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直接被旋涡吸进去,凭空消失了。 ..... 行走在港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时间仿佛是禁止的。 朱由检漫无目的的行走,表情有些复杂。仿佛在回想着前世。 一天三顿小烧烤,啤酒.电脑游戏。 这些东西在明朝都没有。 自己现在,在紫禁城算是勉强安全,有了立足之地。 他现在也不知道,集装箱里面有什么? 朱由检开着集装箱装卸船吊机,把一个大号集装箱,吊了下来。 打开集装箱,朱由检下意识看着集装箱内壁。 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螺纹钢,型号hrb400,三级钢筋。长度120㎝。用于单索大桥建筑施工。数量:条螺纹钢] 朱由检顿时开怀大笑:“螺纹钢?哈哈。这可是好东西啊。” 前世新闻经常报道,螺纹钢伤人.建筑工人被螺纹钢穿透肺部。 “后世的螺纹钢,强度.韧性.硬度,都远远超过明末。对付建奴的八旗兵,那是绰绰有余。” 朱由检回过神来,顿时干劲十足。亲自走进去,搬运一箱螺纹钢。 用力撕开透明胶带,打开盖子。 三级螺纹钢,是那种旋转型。 朱由检伸出手,拿起一根螺纹钢,用力去掰。想要看看能不能掰断。 结果...没有弯曲。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压不住的笑容。 朱由检表情变得严肃,沉声道:“对了,是时候召曹化涥回来。御马监掌印太监,需要交给自己人。” “曹化涥。从小陪着原主,是值得信赖的太监。” 要知道,御马监不单单是养马的。它的权利,仅次于司礼监。 御马监统领禁军腾骧四卫(锦衣卫之外的皇帝亲军)及勇士营,负责宫廷宿卫。 派遣太监,作为监军监督京营或边镇军队。 御马监还掌管皇家马厩、战马调配。 财政方面,御马监还掌控着内帑。没错,就是皇帝的私人财产。经营皇庄,征收“子粒银”,成为宦官敛财渠道。 御马监掌兵权与财权,司礼监掌批红与人事。这两个部门,都是由太监来担任。 御马监的官职有掌印太监、监督太监、提督太监各一名,下有监官、掌司、典簿、写字等等。 “一个箱子里面,装有50条螺纹钢。” 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回大明之后。召曹化涥进京。” “御马监掌印太监,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必须要有自己,信得过的心腹。” 然后,朱由检使用叉车。一箱一箱的运出来,放在港口的空地上。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两名小太监,两名宫女。亲自试毒,每一样小菜和肉粥,都浅尝即止。 “陛下。无毒。”一名小太监,放下手里的银筷子。双膝跪地,伏地叩首。 朱由检点了点头,抬起右手挥了挥手:“嗯,辛苦了。出去吧。” “皇爷。礼妃娘娘求见。” 王承恩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表情恭敬。 礼妃田秀英,素面朝天。身穿藏蓝色汉服襦裙。长发高高盘起,用一根翡翠雕花簪斜插而下,露出雪白的天鹅颈。 “臣妾,拜见陛下。愿陛下,龙体安康.福寿绵长。” “坐吧,礼妃。吃早饭没有?”朱由检只是看了一眼,便拿起勺子,喝皮蛋瘦肉粥。 “臣妾,谢陛下恩典。”田秀英眼前一亮,连忙走上去。轻移莲步,举止优雅的坐下。 “陛下。臣妾听闻,辽东战事紧张。国库空虚。特意献上500万两白银,这是臣妾的嫁妆。”田秀英朱唇轻启,声音青翠欲滴,宛如一只百灵鸟。 “并且,臣妾的父亲。还愿意进贡100匹战马,都是上好的辽东战马。” 朱由检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耐人寻味的目光。盯着田秀英:“礼妃。朕听闻江南盐商,富甲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啊。” 田秀英瞳孔骤然收缩,吓了一大跳。有些心虚,连忙低下脑袋:“陛下。臣妾的娘家,遵纪守法。” 果然,自己猜的没错。 陛下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田弘遇,贪污腐败,中饱私囊的事情。 今日,特意用江南盐商富甲天下。就是来警告自己,遵守妇道.不要行差踏错。 朱由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用手指勾起田秀英的天鹅颈:“礼妃,有心了。” “王承恩,传朕口谕。让御马监掌印太监,进宫觐见。”朱由检松开手,注视着身后的王承恩。 “老奴,领旨。” 王承恩点了点头,风风火火地走出去。找来一个司礼监太监,耳边嘀咕两句。 “皇后娘娘,驾到!”这个时候,乾清宫外面传来一声。 田秀英犹豫片刻,还是缓缓站起身。 周皇后身穿凤冠霞帔,一头乌黑的秀发盘起,盘成一个云鬓髻。皮肤白皙胜雪,宛如一个精雕玉琢的羊脂白玉。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妹妹。”周皇后看到田秀英,不免有些诧异。 “陛下。为了国事操劳,多日不往后宫。” “皇嫂。特意来找我,希望能够为陛下选秀。让陛下,早日开枝散叶。”周皇后举止端庄优雅,一双白皙玉手,叠在一起微微欠身。 第21章 害死卢象升的罪魁祸首,大明就要亡国 选秀?开枝散叶? 朱由检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阵头大。 要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己的便宜父亲,也就是明光宗朱常洛,就是因为纵欲过度。才当了一个月的皇帝,就一命呜呼。 朱由检沉吟一会,看着周皇后:“皇后。朕刚刚登基,陕西巡抚上题本。已经连续两年,发生大旱。” “现在选秀,不是好的时机。在过几年吧”朱由检采用了拖字诀。 周皇后一头乌黑的秀发盘起,盘成一个云鬓髻。哀怨的眼神,看着朱由检:“陛下。选秀之事,是皇嫂亲自督办。为了皇室,多多开枝散叶,延续血脉。” 朱由检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拒绝。灵机一动道:“这样吧,选秀的女子。要家境殷实.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样样精通。” “最重要的一点。女子的娘家,要准备200万两白银的嫁妆。” 朱由检语出惊人,特意设定一个门槛。 这样一来,就可以筛选。只有经商,是大富大贵的盐商.晋商.士大夫阶级,才有可能拿出200万白银,作为嫁妆。 周皇后愣了一下,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陛下...这,这不符合祖宗礼制。” 朱由检冷哼一声:“皇后。朕,是天子。” “大明,现在内忧外患。辽东建奴,皇太极虎视眈眈。” “祖宗的基业,都要丢了。” “在循规蹈矩,大明就要亡国了!!”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吼一声。 扑通一声! 周皇后和田秀英,吓了一大跳。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陛下,息怒啊。” “息怒?让朕怎么息怒?” “大明亡国,你们二人。还能有如今的荣华富贵?还能母仪天下?” 朱由检冷哼一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质问起来。 “皇后。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朕,给你一份体面。让你离开紫禁城,南下去江南。” 朱由检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周皇后。要么答应自己的条件,不要在固执守旧提祖制。 要不然,就休了她。 周皇后瞳孔骤然收缩,惊慌失措。连忙双膝跪到在地,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陛下。我错了,不该多嘴。顶撞陛下。” “如果大明,真的亡国。我绝不苟且偷生。” 田秀英瞳孔骤然收缩,诚惶诚恐,伏地叩首:“臣妾。也愿意陪同陛下,一起共赴黄泉。” 朱由检十分的满意,这女人就不能惯着。要时时刻刻的敲打。 ..... “御马监掌印太监,高起潜。叩见皇爷,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御马监掌印太监高起潜,快步走进乾清宫。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高起潜?原来是这个大太监。害死了卢象升! 朱由检依稀记得,高起潜作为御马监的监军。多次被派遣到辽东.陕西.山西战场,作为监军。 高起潜怯战,排挤忠良.谎报军情。 朱由检想到这里,眼神微微眯起。闪过一丝杀意。 “高起潜!汝可知罪?”朱由检面色一变,拿起案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在高起潜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汉白玉茶盏,直接四分五裂。 高起潜顿时额头鲜血淋漓。 周皇后和田秀英,看到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 “陛下。莫要动怒,龙体要紧啊。”周皇后回过神来,主动走上前。关心朱由检。 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周皇后:“皇后,不用担心。乱世之中,需要用重典。” 眼前这个大太监,就是害死卢象升的罪魁祸首。 高起潜整个人都蒙了,顾不上脑袋的伤口。连忙跪地求饶:“皇爷!老奴,努不知道犯了何罪?” “你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掌握着天子亲军,腾骧四卫。” “是?还是不是?”朱由检面色阴沉如水,右手手指有节奏的敲打桌面。 高起潜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老奴是掌握腾骧四卫,可是保护陛下的是锦衣卫。” “混账东西!先帝,是怎么死的?”朱由检怒火中烧,心中满腔的怒火。猛然站起身,跑到墙壁边。拿起一杆锰钢长矛,指向高起潜。 “你告诉朕。灵露饮,是谁进贡的?”朱由检大步流星走过来,抬起手里的锰钢长矛,锋利的矛尖抵在高起潜的脖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色大变。 “高起潜,你还说你没有罪?先帝之死,死因是什么?凶手抓住没有?”朱由检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作为御马监掌印太监。你的责任,是保护天子,保护先帝!” “皇兄,是驾崩?还是被毒杀?你告诉朕,说啊!!”朱由检声音骤然拔高,足足八个分贝。 高起潜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皇...爷,老奴失职。老奴...愧对先帝的信任。”高起潜眼眶通红,当场就哭了出来。哭的稀里哗啦。 他心里知道,自己是罪责难逃。先帝的死,朱由检要是追究下来。 他作为御马监掌印太监,最起码一个失职,是跑不了的。 “陛下息怒。先帝的死,还需要耐心调查。”田秀英沉吟一会,朱唇轻启。 “当然,高公公无能,尸位素餐。臣妾恳请陛下,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朱由检想了想,缓缓收回长矛。沉声道:“传朕旨意。御马监掌印太监高起潜。尸位素餐,昏庸无能。没有保护好先帝。致使先帝,死于灵露饮。” “抄家,贬为庶人。流放陕西。” 高起潜不由得松了口气,果断朝着朱由检磕头,梆梆作响:“奴!叩谢皇爷,不杀之恩。” 最起码,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高起潜。你在京城待三天,等到下一任御马监掌印太监,过来接替的位置。”朱由检灵机一动,特意嘱咐两句。 他想着,下一步闲棋。看看这个高起潜,有没有成为黑手套的能力? “老奴,明白。”高起潜回过神来,连忙抬起头。看着朱由检。 “好了,你先回御马监。整理一份皇家马厩,详细账本。” “包括,饲养的战马。还有草场,以及皇庄。”朱由检特意交代,注视着高起潜。 “皇爷。老奴,一定会尽心尽力。三天之内,整理出一份账本。” “嗯,退下吧。”朱由检挥了挥左手,示意道。 周皇后不由得松了口气:“来人啊。进来打扫一下地面。” ..... “王承恩。传朕旨意。八百里加急,召曹化淳进宫。朕,要重用曹化涥。” 朱由检刚刚走进养心殿,就突然想起来。 曹化淳,字如,号止虚子。 十二三岁左右开始在宫中服务,因其才华横溢,诗文书画无一不精,深受司礼监太监王安的赏识。 后面,曹化淳被派往信王府陪侍朱由检。也就是原主,足足五年的时间。 御马监掌印太监,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必须要安插自己人。 御马监掌管,皇帝亲军腾骧四卫。又负责管理.喂养战马。 这就不得不提,太祖高皇帝朱元璋,搞出来的卫所制度。 这个卫所军事体系,贯穿大明将近300年兴衰更迭,兼具军队管理、屯田自给、边疆防御三大功能。 大明卫所编制,每卫约5600人,设指挥使(正三品)统领一名。 每卫下辖5个千户所,每所1120人,设千户一名(正五品)。 每个千户所下辖10个百户所,每所112人,设百户一名(正六品)。 总旗管理50人、小旗管理10人,基层作战单位。 同样的道理,锦衣卫是天子亲卫。同样属于卫所制度。 锦衣卫大约有5600人,设锦衣卫指挥使一名(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下面有锦衣卫佥事。 锦衣卫佥事,管理着五个锦衣卫千户。每个千户,管理十个百户。 每个百户,管理两个总旗。每个总旗,管理五个小旗。 第22章 洛阳卫所名存实亡,封曹化淳御马监掌印太监 话分两头,河南,洛阳。 史可法这两天,特意去了一趟洛阳卫。也就是洛阳卫所。 谁知道,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史可法恨不得,用手里的长横刀砍死洛阳卫指挥使。 读者老爷都知道,卫所制度是由朱重八建立。 驻防各省要地,维持地方治安。比如浙江观海卫、山东威海卫。 大明各个省份,重要的军事要地,都有卫所。洛阳,作为十三朝古都,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自然是设立有洛阳卫。 卫所制度的核心,那就是军户世袭。 士兵编入军籍,世代为兵,不得脱籍。换句话来说,只要你编入军籍,你的儿子.你儿子的儿子,世世代代都得当兵。 卫所士兵战时作战,闲时耕种,减轻国家财政负担。 而且,不仅仅是当兵。还要负责屯田。 到了大明中后期,军官侵占军田,卫所士兵沦为佃农,战斗力下降。 屯田基本上,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洛阳卫,原本的编制是5600人。实际上军户逃亡了十分之九。还是剩下560人。 而且,这还不是最让史可法,义愤填膺的。 这剩下的560人,有450人。都是白发苍苍,耋耄之年,年过八旬的老人。 这些耋耄老人,还要每日耕种屯田。 “魏公公啊,已经烂透了!简直是触目惊心啊。洛阳卫所,现在就剩下560人。军户逃亡严重。” 史可法回到洛阳,回到福王府。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的亲眼所见,告诉了魏忠贤。 魏忠贤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阴险狠辣的神色:“史巡抚。你亲自写一份题本,盖上官印。” “咱家,帮你杀掉一批人。参将.洛阳副总兵,河南总督,都要除掉。” “咱家手里沾了太多东林党人的血。帮你的老师,积点功德。”魏忠贤转过头,看着史可法。耐人寻味的笑容。 “今天晚上,以咱家的名义,宴请洛阳副总兵.洛阳卫指挥使.河南总督。来到福王府。” “史巡抚,你带着一百人刀斧手。埋伏在大殿后面。” “咱家摔杯为号。你带着刀斧手,一起冲出来。”魏忠贤阴恻恻的勾勒出一抹笑容,语出惊人道。 史可法深呼吸,表情十分严肃:“好。魏公公,交给我吧。” 从军事上来说。魏忠贤的做法,历朝历代都有。 虽然,情感上史可法,不太愿意和魏忠贤合作。 自己资历不够,在军中没有军功。不能服众。 如果不是,当今圣上重用提拔。他也不可能,当上河南巡抚,洛阳总兵官。 朱由检对他,是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恩。 ..... 话分两头,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皇爷。老奴想死你了。” “听闻皇爷落水,老奴吓得心惊胆战。差点就要去见先帝了。”曹化淳风风火火跑进来,直接跪倒在地,一把抱住朱由检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死了亲爹呢。 朱由检满脸的黑线,看着曹化涥,呵斥一声:“行了,曹化淳。朕还没有死呢,差不多得了。” 曹化涥愣了一下,顿时收住眼泪,松开双手。伏地叩首:“老奴。拜见皇爷,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曹化涥。这次招你进京城,就是要重用你。”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汝乃朕之心腹。御马监掌印太监,这个重要的职位,就交给你了。” 曹化涥不可思议的表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老奴,愿意发誓。誓死效忠皇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承恩。你来写,朕来说。”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 王承恩点了点头,十分的恭敬:“没问题,皇爷。” “来人啊,准备文房四宝!”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曹化涥忠君体国.恪尽职守.刚正不阿。朕龙颜大悦,擢封曹化涥御马监掌印太监。钦此!”朱由检缓缓开口,陈述道。 王承恩手里拿着毛笔,在圣旨上面龙飞凤舞.笔走龙蛇。 “皇爷。圣旨写好了。” 朱由检走过去,从头到尾看完。拿出自己的玉玺,毫不犹豫盖下去。 曹化涥喜出望外,毫不犹豫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老奴,叩谢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曹化涥。”朱由检把圣旨,交到曹化涥的手里。表情十分严肃。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你肩膀上担子很重。你上任第一件事,清点腾骧四卫。吃空饷的人数,剔除老弱病残。” “马厩和皇庄的事,你先暂时放一边” “派人去陕西,招募流民。派太监去辽东.锦州.山海关,招募边军。” “在一年之内,把腾骧四卫。重新组建起来。腾骧四卫的军饷,由朕的内帑全部拨付。” “兵器.燧发枪.铁甲.战马,优先装备腾骧四卫。”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曹化涥。 曹化涥眼前一亮,表情严肃:“老奴,明白。一定不负皇爷的期望。” “来人啊,叫高起潜进宫!” “曹化涥。高起潜,就是你的前任掌印太监。现在已经被朕,贬为庶人。”朱由检表情严肃,沉声讲述。 “你们两个,好好交接。” 这个时候,方正化大步流星。走进了养心殿。 “皇爷。南京兵部尚书卢象升,觐见。”方正化声音低沉,沉声道。 朱由检连忙招手:“宣。” “臣,南京兵部尚书卢象升。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卢象升龙行虎步,脚步匆匆走进来。 “卢爱卿。坐下说话。”朱由检伸手示意。 “陛下。臣,刚刚从北直隶回来,视察北直隶卫.通州卫。” “发现有三分之二的军户,已经逃走了。卫所士兵沦为佃农。”卢象升双手抱拳,直言敢谏。 “北直隶卫所.通州卫,已经名存实亡。” 朱由检表情凝重,看着卢象升:“卢爱卿。现在大明,风雨飘摇.内忧外患。” “这件事如果彻查,必然查到勋贵的头上。” “朕,只能相信你,只会重用你。招募新军,由你来操练。” “朕,给新军赐名天雄军。” 朱由检走上前,搀扶起卢象升:“朕。赏赐一批火器,名为手榴弹。” “这手榴弹,那是朕亲自发明...可以扔到二十米外,炸出一个大坑。” 随后,朱由检亲自带着卢象升,来到内帑。把存在这里木柄手榴弹,总共3000枚手榴弹,交给卢象升。 “卢爱卿。一定要妥善保管。不能湿水,不能有明火。每过三日,你亲自清点数目。” 朱由检拉着卢象升,千叮咛万嘱咐。 “不管是谁伸手,贪污走私手榴弹.杀无赦!”朱由检语出惊人道。 卢象升深呼吸,弯腰抱拳。声音洪亮:“臣!领旨,谢恩!” “诶!卢爱卿。朕希望与你,同心戮力,中兴大明。”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卢象升顿时热血沸腾,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磕了三个头:“臣!愿为了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快快请起,卢爱卿。”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改革要一步一步地来。” 朱由检面对卢象升,丝毫没有避讳:“朕早就知道,卫所已经名存实亡。勋贵,已经烂透了。除了英国公,还算有点良知。” “江南盐商.士大夫.东林党,都在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朕,辗转反侧,夙夜忧叹。” “卢爱卿。真的追究严查下去。朝廷,有三分之一的官员,都要被杀。甚至诛九族。”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卢象升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第23章 魏忠贤,玩起了鸿门宴。 洛阳城,一轮残月悬挂苍穹。凄冷的月光,照耀在这座古老的十三朝古都上面。 这天晚上,东厂厂督魏忠贤。亲自发拜帖,邀请洛阳副总兵宁涛.河南总督王国祯.洛阳卫指挥使杜泽涛三人,来到王府赴宴。 河南总督王国祯,因为畏惧魏忠贤的威名。还是选择来了,并且送上贺礼一百两银子。 洛阳副总兵宁涛,也是勋贵子弟。不过是一个酒囊饭袋,畏惧魏忠贤的权势,还是来到福王府。 洛阳卫指挥使杜泽涛,不敢得罪魏忠贤,更加害怕东厂。主动献上一百两金元宝,作为贺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殿内,王府的美姬轻纱曼舞,妩媚动人。让三个男人,看得眼睛都痴了。恨不得现场就办正事。 大殿外面,史可法,带着一百人刀斧手。埋伏在大殿后面,已经团团包围。 “来,王大人。咱家敬你一杯。”魏忠贤阴恻恻的笑容,不怀好意拿起青铜酒尊。过去给河南总督王国祯敬酒。 “魏公公。客气了,我们都是为陛下办事。”王国祯喝得微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魏忠贤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用力摔出青铜酒尊。 噗通!一声 摔杯为号。 史可法身穿玄色铁甲,手里拿着一把锰钢长矛。带着一百名刀斧手,浩浩荡荡冲了进来。 “尔等,想做什么?”洛阳卫指挥使杜泽涛,吓了一跳。直接一个踉跄跌到在地上。 史可法举起手里的长矛,大喝一声:“杀!不留活口!” 噗嗤!噗嗤! 一百名刀斧手,都是军中的老兵。毫不犹豫冲上去,对着眼前三名朝廷官员,狠狠挥舞斧头。 直接将三人,乱刀砍死! “啊!!” 大殿内的六个美姬,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河南总督王国祯,脑袋掉落下来,留下一具无头尸体。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魏忠贤阴恻恻的笑容,面不改色,仿佛习以为常:“干得不错。史总兵。” “这样的话,你在河南就没有人掣肘了” “吵死了。别吵了!” “都给咱家闭嘴!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坐下。”魏忠贤猛然转过头,狠狠呵斥这群美姬。 六个美姬顿时止住眼泪,面面相觑。然后老老实实坐下,不敢违背魏忠贤。 “来人啊,把这三具尸体。全部搬出去,放在空地上,直接烧掉。”魏忠贤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两名东厂珰头。 “明白,厂公。” 史可法想了想,左手从汉服衣衫内。拿出一道题本,交给魏忠贤:“魏公公,麻烦你了。” “这是我亲自写一份题本,盖上官印。麻烦魏公公,帮我交给陛下。” 魏忠贤十分的客气,伸手接过题本。翻开看了两眼:“好说。” “史总兵。咱家按照皇爷的命令,给你留下100万两白银。三十万石粮草。还有佃农人。” “其余,抄家得到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咱家全部要运回紫禁城。”魏忠贤缓缓开口,把题本放进自己衣衫内,贴身保管。 史可法点了点头,喜笑颜开:“多谢,魏公公。末将明天就从人,挑选出精壮,加入军中。”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希望,魏公公能够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哦,何事?”魏忠贤有些诧异,看着史可法。 “战马。”史可法缓缓开口,说出两个字。 “河南地处中原,很难买到战马。” 魏忠贤不由得笑了:“咱家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战马,小事一桩。御马监,就是替皇爷养马的。” “回宫之后,咱家找机会。跟皇爷说一声。从御马监,调拨一批战马给你。” 史可法不由得松了口气,把长矛插在青石地砖。双手抱拳,弯腰道谢:“多谢了,魏公公。” “不必客气,史总兵。我们都是为皇爷,鞍前马后。”魏忠贤阴恻恻一笑,态度很随和。 魏忠贤知道,史可法是朱由检,重用提拔的将领。 他可不敢在史可法面前,耀武扬威。耍九千岁的威风。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臣,田弘遇。知道陛下,日夜操劳.忧国忧民。为我大明,宵衣旰食。” 朱由检双腿盘坐在软塌之上,手里拿着一个景泰蓝掐丝珐琅四方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田弘遇,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朕。今日一早,就听礼妃说国丈要进贡,100匹战马?还是西域汗血马?”朱由检双手抱起,掐丝珐琅四方壶,看着釉色和底座。 田弘遇目瞪口呆,面色一僵。 这个小皇帝说什么?汗血马? 老夫什么时候,要进贡汗血马? 等等,我要是说。不是汗血马,只是普通的辽东战马。会不会被小皇帝,弄一个欺君之罪? 朱由检冷哼一声,开始话里话外威胁:“国丈。难道说,你的女儿是在欺骗朕?” “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田弘遇吓得胆战心惊,连忙跪倒在地,用力磕头:“陛下。臣,万万不敢欺瞒圣上。” “国丈,费心了。” “七天的时间,朕要在御马监的马厩,看到100匹西域汗血马。”朱由检缓缓开口,下了最后通牒。 “这...陛下。是否能宽限一些时日?”田弘遇犹豫不决,缓缓开口。 “欺君之罪,要株连九族。朕,可以看在礼妃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不杀你,把你们全家流放到四川。” “太祖高皇帝,曾经留下《皇明祖训》。官员贪污超过60两白银,剥皮充草。”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朱由检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警告田弘遇。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贪污的事情。 如果你不进贡100匹,西域汗血马。那么就不要怪朕,把你杀了剥皮充草。 田弘遇喉结上下蠕动,背脊发凉:“陛下。臣刚才一时心急。七天之内,进贡100匹西域汗血马。” 田弘遇的内心,在滴血啊。 现在世道不好,是乱世。 一匹西域汗血马,就价值50两黄金。 朱由检微微点头,脸上露出笑容:“好!这样吧,七日之后。朕就去宠幸礼妃。” “争取早日,让礼妃怀上龙种。” 这就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 田弘遇听到这番话,脸上终于开心的笑容。 这个小皇帝,太可怕了。不再是之前的信王,这么好骗了。 “国丈大人。夜已深,你该回府了。” “来人啊,送国丈大人出宫。”朱由检当机立断,作出逐客令。 “臣,先行告退。” 第24章 港口开出硫酸,朱由检欣喜若狂。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天有好生之德。朕,愿意给高起潜一条生路。擢高起潜,西安府锦衣卫监军。负责收取秦王一脉宗室税。] 高起潜跪在地板上,手里拿着这份圣旨。满脸的震惊,双手轻微的颤抖。 朱由检双腿盘坐在软塌之上,手里拿着一份题本。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高起潜。你这次去西安府,是带着重要使命。” “朕,早就下圣旨。传到了陕西。亲王每年要像朝廷,缴纳200万两白银。” “郡王每年要像朝廷,缴纳150万两白银...”朱由检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按照最低奉国中尉的标准,每年5万两白银。” “你作为监军,带着锦衣卫。直接登门,去找秦王。” “朕,需要你从秦王这一脉。收最少6000万两白银,作为宗室税。”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一个数字。 高起潜瞳孔骤然收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爷。万一,秦王不愿意?不想给呢。” 朱由检缓缓开口:“朕在朝堂之上,早就说过。不交宗室税,爵位废除,贬为庶人。” 高起潜不由得松了口气,脑子转的飞快:“老奴。恳求皇爷,赐尚方剑一把。允许老奴,斩杀谋逆之人。” 朱由检犹豫一会,拿起案桌上的一把宝剑,丢了过去:“朕,准了。” “高起潜。对待宗室,尽量不要杀戮。”朱由检特意叮嘱两句。 “朕派你去西安,是去收税。不是去滥杀无辜。” 朱由检拿起宗正府,交上来的秦王族谱。丢到高起潜面前:“这是,秦王两百多年,记录的族谱。六万多人,其中有人,是男丁。” “按照族谱,挨家挨户的收宗室税。” “如果某些宗室,实在是没有这么多银子。直接废除爵位,贬为庶人。抄一遍家,没收田地。”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高起潜深呼吸,伸手拿起秦王族谱:“皇爷。老奴,必定把这件事,干得漂漂亮亮。” 朱由检沉声叮嘱:“记住。能不杀人,就不要杀人。” “皇爷。老奴心里谨记。” ..... 这天晚上,朱由检再次睡在养心殿。让王承恩和方正化,带着东厂的太监在外面守着。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一脸镇定,整个人被旋涡吸进去,消失不见了。 行走在港口内,看着数以百万计个集装箱。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又轮到今天的开箱子,不知道会开出什么好东西? 朱由检想了想,随便找到一个小号集装箱。亲自打开集装箱。 集装箱的内壁,还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浓硫酸,质量大于等于98%,化学公式:h?so?。] [浓硫酸,3000瓶。一瓶1000克。出口到欧洲腐国,xx化学实验室] 朱由检忍不住,破口大骂:“我靠!马勒戈壁的。居然开出了硫酸。这玩意,可是拥有剧毒啊。” 如果不慎让硫酸接触到眼睛的话,就有可能会造成永久性失明。 如果不小心喝下硫酸,则会对人体器官构成不可逆的伤害,甚至会致命。 朱由检回过神来,连忙走出集装箱。亲自关上这个小号集装箱。 踏马的,真是刺激。港口,什么东西都有。 不行,自己必须要写上。贴上一张纸,贴在这个集装箱侧面。 朱由检刚刚想要离开港口,通过旋涡回到乾清宫.养心殿。 “等等,后世只要是成年人都知道。硫酸具有高强度腐蚀性和剧毒。” “如果能在军事上面,使用硫酸...”朱由检喃喃自语,想到这里。仿佛醍醐灌顶,打通了奇经八脉。 后金的建奴,八旗兵。都是肉体凡胎,一个脑袋两个眼睛。 朱由检嘴角露出一抹笑话,不由得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硫酸有着很强的氧化性,接触皮肤之后。会迅速将皮肤腐蚀,到最后碳化。 自己完全可以,把硫酸倒入清水之中。然后,用木桶运送上城头。 让守城的将士,把木桶里的水。全部倒在攻城的八旗兵脑袋上。 硫酸会腐蚀掉金属,所以不能用铁桶来装,只能用木桶。 当然,把浓硫酸倒入清水中,会稀释掉硫酸的一部分作用。 但是,作为守城。硫酸完全可以对辽东建奴,造成很大的杀伤。 朱由检想到这里,再次打开小号集装箱。小心翼翼,抬着一个泡沫箱出来。 “呼,呼。” 朱由检深呼吸,有些紧张。伸出右手小心翼翼,撕下泡沫箱的透明胶。 泡沫箱里面,装着两瓶浓硫酸。是那种化学实验室玻璃瓶,密封装好。 ..... 朱由检特意多跑一趟,回到大明紫禁城。 在乾清宫内,用毛笔在宣纸上面,写出[硫酸]。 在通过黑色旋涡,进入港口。 朱由检把宣纸,贴在小号集装箱的正面大门。 “好了。这就搞定了。要不然,再过一个月,就有可能忘了。” 一个黑色旋涡,凭空出现。 朱由检整个人,被吸入黑色旋涡,消失不见。 ..... 翌日,朱由检让太监试毒过后。他才刚刚拿起筷子,悠哉的吃起豆浆烧饼。 “对了。大伴,你吃过没有?” “一起吧。”朱由检看到曹化涥,和善的说道。 在明朝,皇帝会称呼身边有头有脸的大太监为“大伴”,这些太监通常是皇帝从小的伴当、玩伴。 曹化涥从小陪伴原主,自然属于朱由检的大伴。 “老奴,多谢皇爷。”曹化涥笑容满面,十分的开心。坐在朱由检身旁,屁股只座一半。拿起勺子喝了一勺肉粥。 吃完早饭,曹化涥开始禀报。 “皇爷。昨夜,老奴特意亲自去调查。腾骧四卫,原本满员应该有人。” 曹化涥表情严肃,语出惊人:“现在清点人数,只有人。” 朱由检冷哼一声,一针见血的开口:“又是吃空饷。” “大伴。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腾骧四卫,是皇帝亲军。必须要保持战斗力。” “要钱给钱,要粮给粮。” 曹化涥缓缓开口,表情凝重:“皇爷。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腾骧四卫,需要一位虎将。” 朱由检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曹文诏.曹变蛟。 “放心吧,朕。已经派锦衣卫,去山西大同,寻找虎将。” 第25章 父王,朱由检这是逼迫我们造反啊! 三日之后,山西,大同镇。 锦衣卫百户骆养性,穿着飞鱼服,腰间悬挂绣春刀。带着麾下112名锦衣卫,在整个大同县发了疯似地找人。 大同被锦衣卫,闹得鸡飞狗跳。 “骆百户。找不到啊,我们几乎问遍整座大同城。” “骆百户。我们打听到了,曹文诏和曹变蛟的消息。” 这个时候,一名锦衣卫总旗,骑着战马风驰电掣而来。跑到骆养性面前,翻身下马。 锦衣卫百户骆养性,顿时眼前一亮。迫切的追问:“说,他们在什么地方?” 唰—— 周围的锦衣卫,齐刷刷的看着。 这名锦衣卫总旗,连忙开口沉声道:“骆百户。大同确实有曹文诏和曹变蛟,这两个人。但是,根据他们家的邻居叙述。” “曹文诏带着曹变蛟,六年前去了辽东参军。现在好像在宁远。” 骆养性目瞪口呆:“什么?辽东参军了!” 完了,功劳没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骆百户。这可怎么办?” “是啊,百户大人。曹变蛟和曹文诏,可是陛下亲自要召见的人。” 锦衣卫百户骆养性,咬了咬牙,看着眼前的小旗:“上报。小五,你现在骑着快马,回一趟山西锦衣卫驻地。上报给指挥使。” “其余人,跟我去辽东。一定要找到曹文诏和曹变蛟。” “是!百户大人”锦衣卫小旗小五,连忙翻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腹,快马加鞭冲出。 ...... 话分两头,陕西,西安府。 秦王府,占地20亩。亭台楼阁.花鸟水榭.曲水流觞亭,仿佛有一种江南水乡之美。 王府殿前丹墀上的云龙浮雕,栩栩如生。 正殿,檐角飞翘,鸱吻狰狞。 只不过,一群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打破了秦王府的静谧祥和。 “秦王。咱家,乃是陛下亲派的监军。”高起潜手里拿着圣旨,右手拿着尚方剑。看着秦王朱谊漶。 “陛下早就下了圣旨。陕西的宗室,从今年开始收取宗室税。” “亲王每年要向朝廷,缴纳200万两白银。” “郡王每年要像朝廷,缴纳150万两白银。” 秦王世子朱存极,一脸愤愤不平,情绪激动:“这不是明抢嘛?朱由检,这是违背太祖高皇帝的祖制。” 高起潜面色一沉,把圣旨交给西安府锦衣卫指挥使。右手高高举起尚方剑:“陛下,赐我尚方剑。” 秦王朱谊漶,面色难看。强忍着不满,双手抱拳:“高公公。我们秦王一脉,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 “秦王。陛下下了圣旨。不交宗室税,直接废除爵位,贬为庶人。抄家,没收田地。”高起潜缓缓开口,表情不善。 万历四十六年,朱敬镕去世后,朱谊漶袭封秦王。 “再说了,秦王。西安府指挥使告诉咱家。” “你秦王,已经把整个西安府。所有的良田.耕地都占了。佃农人。” “两百多年,应该是260年。朝廷的税收,都进入你们秦王府!”高起潜冷哼一声,十分的不满。 “秦王。你们赚的够多了,何必这么贪得无厌!” 秦王朱谊漶,脸色铁青。无比的难看,右手死死抓紧黄花梨木雕花扶手。 要知道,自从明宣宗以来。宗室被彻底限制,不能私自离开封地。不能进京,不能掌控军队.不能参加科举.不能经商。甚至,不能和其他宗室见面。 彻底失去自由,只能待在封地。每天闲的没事做,只有搂着娇妻美妾,造人生娃。 “高公公。本王...愿意200万两白银”秦王朱谊漶,咬紧牙关。 “按照秦王族谱,凡是男丁都要交宗室税。”高起潜缓缓开口,注视着秦王朱谊漶。 “秦王,你长子朱存极,封郡王。每年要缴纳150万两白银。” “你总共有四个儿子,爵位都是郡王。” “你长孙爵位镇国将军,每年要交缴纳100万两白银。” “你长孙生了一个男婴,爵位是辅国将军。每年要交缴纳50万两白银。” “还有秦王,你的其他兄弟。爵位都是郡王,每年要缴纳150万两白银。” “你兄弟的儿子,爵位最少都是奉国中尉。”高起潜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秦王朱谊漶脸色无比难看,咬牙切齿的问:“高公公,我们需要缴纳多少万,宗室税?” “6000万两白银。”高起潜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秦王世子朱存极,满脸的愤怒,彻底失去理智:“不可能!你们这些鹰犬,都是一群强盗!!” 秦王朱谊漶,气血上涌,差点就脑溢血。但是,还是保留一丝理智:“高公公。这么多钱,一时半会真的难拿出来。” “这样行不行,我们秦王府先给3000万两白银。” 高起潜眼前一亮,想起朱由检的叮嘱。没有过分的逼迫。 “行。咱家,就多谢秦王,高风亮节。” “我们现在就把宗室税,运出西安府。”高起潜连忙开口,催促道。 “父王?你...”秦王世子朱存极,满脸的愤慨。 秦王朱谊漶深呼吸,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道:“去,带着高公公。去到库房,清点3000万两白银。” ..... 足足用了三刻钟,高起潜这才清点完毕,登记在账本上。 “好,咱家就不打扰秦王。” “六个月之后,咱家再来叨扰。” 高起潜带着西安府锦衣卫,足足用了四百辆马车。这才装完3000万两白银。 离开秦王府,高起潜第一时间下命令:“陛下口谕,收完宗室税。第一时间运送回京城。” “西安府指挥使。你带着全部锦衣卫,一路护送。” 西安府锦衣卫指挥使,单膝跪地:“遵命。” ..... 秦王府,正殿。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秦王世子朱存极,气得暴跳如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 “父王。朱由检这是逼迫我们造反啊!” “父王。不如我们反了吧。他燕王一脉,坐的了皇位。我们秦王一脉,照样可以坐上皇位。”朱存极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王朱谊漶冷哼一声,浇了一盆冷水:“造反?你拿什么反?我们没有兵器,没有战马,没有火器。” “靠什么造反?佃农?” 秦王世子朱存极,面色阴沉如水:“朱由检不仁不义,刻薄寡恩。” “父王。我们可以从山西走私啊。我打听到,山西的晋商。通过张家口,像后金建奴走私。”秦王世子朱存极,走了过来。在朱谊漶耳边,小声嘀咕。 秦王朱谊漶深呼吸,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等等,让孤好好想想。” “一旦我们造反,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怕什么,父王。他朱由检的祖宗,不就是造反得来的皇位。”秦王世子朱存极,语出惊人道。 秦王朱谊漶,表情凝重。看着儿子:“这样,你去联系山西的晋商。我们秦王府,走私一批铁器.一批战马,还有弓箭。” “好的,父王。只要我们小心谨慎,走私的事情就不会被发现。” “介休范家,范永斗。早就参与了走私,每年和后金...赚了大量的银子。” “我们可以通过,范家。走私一批武器.燧发枪。”秦王世子朱存极,走上前弯下腰,在朱谊漶的耳边,低声耳语。 秦王朱谊漶,表情凝重:“千万小心。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要知道,这可是造反,杀头的大罪! 如果不是朱由检,强行收宗室税。不给秦王一脉活路。 秦王朱谊漶,也不会同意,儿子的意见。 第26章 江西农民起义军,紧急启用孙承宗。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朱由检手里拿着一把老旧的三八大盖,犹如心爱的心肝宝贝。 可以说,朱由检非常幸运。 这三天的时间,每天深夜进入港口,开集装箱。 在一个大号集装箱,里面装着出口的三八大盖,以及子弹。 产品说明书上面,写的很清楚。[种花家兵器集团出口,三八式步枪支,6.5毫米子弹100万发。收货商:大毛库皮扬斯克司令部] 换句话来说,这三八式步枪,就是三八大盖。是种花家兵器集团,出口卖给大毛。 当然,这批三八大盖。在前世早就是被淘汰的步枪,甚至已经是停产。 朱由检估计,大毛肯定是缺少武器,武装民兵。这才购买这些老掉牙的三八大盖。 朱由检喃喃自语:“可惜,只有支。” 不过嘛,三八大盖的有效射程460米。完全可以装备给卢象升的天雄军。 “这三八大盖,比起火铳.燧发枪,射程更远。精度要准。” 这个时候,王承恩匆匆忙忙走进来,弯腰躬身:“皇爷。南京兵部尚书,左都督卢象升,有紧急军务觐见。” 朱由检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三八大盖:“宣!” “宣,南京兵部尚书,左都督卢象升,入宫觐见!!”王承恩回过神来,朝着乾清宫外面大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卢象升大步流星,神情严肃。来到朱由检面前,双膝跪倒在地,磕头道:“臣,南京兵部尚书,左都督卢象升,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吧,卢爱卿。有什么事?”朱由检回过神来,右手虚扶道。 “回禀陛下,臣刚刚得到消息,江西南赣起义,反贼夺天王,率众攻破安远县城,劫库放囚。建国,国号永兴元年。安远知县沈克封逃走。江西巡抚洪瞻祖,八百里加急,上奏兵部。”卢象升快人快语,语出惊人道。 朱由检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仿佛能滴出水来:“农民起义。朕,刚刚登基,就爆发农民起义。” 朱由检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建国?国号永兴?一群泥腿子出身的农民,居然也敢建国。” “皇爷,息怒。”王承恩连忙开口,弯腰低头。 卢象升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双手抱拳:“陛下。江西巡抚洪瞻祖尸位素餐,臣推荐一人。可以迅速剿灭反贼夺天王。” “何人?”朱由检追问道。 “先帝,帝师孙承宗。”卢象升表情严肃,双手抱拳。 朱由检眉头微微皱起,努力回忆一下。好像有点印象, 孙承宗是明末少有的文武全才,天启二年。孙承宗以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身份督师蓟辽,提出“以守为战”的战略,修筑宁远、锦州.山海关等要塞,重建关宁锦防线。 他还是袁崇焕的老师,着名的宁远大捷。也有孙承宗的一部分功劳。 孙承宗以76岁高龄率家人及乡民守城,誓死抵抗后金皇太极,城破后自缢殉国,全家百余口遇难,壮烈牺牲。 “王承恩,下一道旨意。朕,说。你,写。”朱由检当机立断,作出决定紧急启用孙承宗。 “皇爷。老奴研墨。”王承恩微微躬身,走到书桌前面。拿起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卢象升回过神来,主动走上前:“王公公。我来帮你。” 朱由检表情严肃:“江西巡抚洪瞻祖,碌碌无为。尸位素餐,导致反贼夺天王,在南赣起义,犯上作乱。攻破安远县城。” “派锦衣卫抄家,贬为庶人!” “擢孙承宗,为兵部侍郎.江西总督。全面负责剿灭,反贼夺天王。”朱由检娓娓道来,沉声道。 他知道以孙承宗的能力,只要给他权利和兵权,对于农民起义军。应该是绰绰有余 卢象升喜出望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臣。代表稚绳公(孙承宗表字),多谢陛下。” “不必多礼。” “王承恩,你即刻派出锦衣卫。一人双马,带着孙承宗进京。”朱由检伸手指向王承恩,命令道。 “皇爷。奴婢遵旨。” ..... 就这样,圣旨一下。 锦衣卫南镇抚司,立刻派出十名缇骑,一人双马,快马加鞭冲出京城。 与此同时,皇帝选秀的事情,传遍天下。 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女子的娘家,要献上200万两白银,作为嫁妆。 东林党文人,纷纷义愤填膺。觉得当今天子,是受到奸臣魏忠贤的蒙蔽。 纷纷上奏,题本犹如雪花一般,送到了朱由检的乾清宫。 “皇爷。内阁辅臣.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黄立极,殿外觐见。”方正化大步流星走进来。 朱由检沉吟一会,看着方正化:“宣。” “宣内阁辅臣,吏部尚书黄立极。觐见!”方正化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臣,内阁辅臣.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黄立极,觐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万岁。”黄立极满头银发,有些老态龙钟。 朱由检先声夺人,质问道:“黄尚书。你可知罪?” “臣...何罪之有?”黄立极错愕的表情。 “哼!江西南赣起义,反贼夺天王,率众攻破安远县城。建国,国号永兴。”朱由检语出惊人,说出这件事。 “安远知县沈克封逃走。” “黄大人,你身为吏部尚书。难道没有用人失察之罪?”朱由检缓缓开口,沉声道。 黄立极大脑一片空白,有些措手不及:“陛下。老臣不知。此事...何时发生?” “哼!就在今天,朕刚刚收到密报。”朱由检冷哼一声,表情十分的不满。 这个老东西,作为魏忠贤的人,也算是阉党的成员。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黄立极回过神来,连忙双膝跪地。双手作揖道:“陛下。不知者不罪啊。” “黄大人,好啊。真是信口雌黄!” 朱由检冷哼一声,声音骤然拔高,呵斥起来。 “汝吃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民脂民膏。要你何用啊?” “尔等身为朝廷重臣,不知即是有罪。” “尔等吃着民脂民膏,不知即是丧尽天良!”朱由检咄咄逼人,振聋发聩的质问。 黄立极目瞪口呆,表情十分难看,觉得小皇帝这是小题大做。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想乞骸骨回山西。”黄立极想要以退为进。 朱由检双眼微微眯起,耐人寻味的目光:“黄尚书。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山西人。” “山西的八大晋商,汝可知道?” 黄立极听到这句话,眼神闪躲。有些心虚:“回禀陛下,老臣来京城多年。早就和家乡断了联系。” 第27章 黄立极参与晋商走私,卢象升出兵山西。 “黄大人。你和大同黄氏的人,参与走私,捞了不少钱吧”朱由检面色不善,大声呵斥道。 黄立极大脑一片空白,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连忙跪下磕头:“陛下。老臣冤枉啊。” “老臣和大同黄氏,没有关系。还请陛下明鉴。” 朱由检冷笑一声,一点都不相信黄立极的鬼话。 “来人啊!方正化,把黄立极关押进东厂大牢。严加审问。” “王承恩。你带着锦衣卫去抄家,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要刮地三尺。”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按照太祖高皇帝祖制,超过60两白银。剥皮充草,诛九族。” 方正化大步流星走进来,一双大手犹如铁掌。单手抓起黄立极的官服,把他举到半空。 这个时候,两个东厂珰头冲进乾清宫,抓起黄立极的两只胳膊。 王承恩回过神来,弯腰躬身:“皇爷,交给老奴吧。老奴亲自带着锦衣卫去抄家。” ..... 京城内,内阁辅臣,吏部尚书黄府。 一个时辰之后,王承恩带着2000名锦衣卫。把黄立极的府邸,里里外外搜了一个遍。 “指挥使大人。我们在内宅,发现了一个地窖。” “地窖里面,存放了五十个大箱子。全部都是金元宝。”这个时候,一名锦衣卫总旗。风风火火走过来。 王承恩冷哼一声,冷笑连连:“好啊,这就是大明的内阁辅臣,吏部尚书。” “好一个二品大员,就是这么对待皇爷。” “你叫什么名字?”王承恩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锦衣卫总旗,身长八尺,虎背熊腰,留着络腮胡,一副粗犷的北方汉子。 李若琏双手抱拳,弯腰躬身:“回禀指挥使大人,小人名字叫做李若涟。武举进士,现在担任锦衣卫南镇抚司总旗。” 王承恩微微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他现在还兼任,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 “好,带咱家过去。好好看看,这些肮脏金元宝。” “黄立极的家眷,全部押走。关押进南镇抚司,严刑拷打。一定要审问出,这么多黄金是谁送的?” 王承恩表情严厉,看着地窖里面,一箱箱金元宝。面色阴沉如水:“是不是和八大晋商有关系?是不是晋商,暗中贿赂?” “李若琏。咱家给你一个升官的机会,黄府的家眷,交给你来审。”王承恩将目光,对准刚才的锦衣卫总旗李若涟。 李若琏眼前一亮,朝着王承恩,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声如洪钟:“明白!” “在搜,这些家眷的房间。全部搜查,仔仔细细翻找。”王承恩表情严厉,双眼锐利犹如鹰隼。 “是!”地窖里面的锦衣卫,纷纷弯腰。然后依次走出地窖。 王承恩亲自清点金元宝,记录在账本上。 ..... 东厂,监狱内。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入耳畔。 黄立极被绑在老虎凳上,上身和双手被绑在背后连着长板凳的木架上。他的双脚被垫上三块砖头。 方正化面色表情,看着眼前东厂番子:“继续加砖头,给黄大人用点力。” 因为大腿被固定于长凳,作用力完全施加在膝盖关节,这给受刑者造成极大的痛苦。 黄立极瞳孔骤然收缩,双脚绷直被砖头抬高,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 “啊!!放过我吧,方公公。” “太...太痛苦了。老夫...愿意说。”黄立极年事已高,又是花甲之年的老人,根本承受不了老虎凳,这种刑罚。 方正化嘴角微微上扬,不屑讥讽的笑容:“好。黄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来人,赶紧把黄大人。身上的绳子解开,砖头拿下来。” 方正化觉得,区区一个老虎凳。这就顶不住了。 一刻钟之后,黄立极颤颤巍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面写下自己的证词。 [罪臣在当上吏部尚书,内阁辅臣。晋商大同黄氏,家主黄云发便主动上门,与臣合作,五五分成。走私铁器.火药到辽东,通过锦州商人,卖给建奴的努尔哈赤。五年之内,走私支长枪,火铳5000把,火药斤。罪臣收到分成366万两黄金。全部存放在罪臣,府邸内宅地窖内。罪臣黄立极,只求毒酒一杯,留一份体面。] 放下毛笔,黄立极颤颤巍巍抬起右手,右手大拇指摁在红印泥。在证词的右下角,摁下手印。 方正化面色铁青,勃然大怒:“混账!黄立极,你这个无耻之徒,叛国逆贼!居然敢背叛大明!” “先帝,如此器重你。你竟敢勾结晋商,倒卖铁器.火铳。” 黄立极缓缓闭上眼睛:“方公公。老夫有罪,死有应得。” 方正化冷哼一声,深呼吸:“来人啊,给黄立极的嘴巴,塞一条布。免得他咬舌自尽。” “是!” “任何人,不能靠近,不能探视。” “将黄立极,带到一个单人牢房。单独看押。咱家,这就拿着证词,进宫面见圣上。”方正化妙语连珠,表情严肃。小心翼翼收好,黄立极的证词。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皇爷。这是老奴,在黄立极府邸,搜查到金元宝。清点,登记账本。” “请皇爷,过目。”王承恩弯腰九十度,双手捧着一本账本,交到朱由检的手中。 [黄立极贪污,金元宝366万两。] 朱由检冷笑一声:“嘿嘿。这就是大明的内阁辅臣,吏部尚书。表面上道貌盎然,背地里贪污受贿。是个彻头彻尾的巨贪啊。” 366万两金元宝,那是一笔巨额的财富啊。 要知道在大明,一两黄金约等于10两——15两银子。 一两银子约等于1000文——1500文。 那么,366万两黄金,约等于4000万两白银。 这就相当于,大明一年的赋税。 朱由检这个时候,已经不再生气了。没有必要,生气伤肝。 这些贪官,都是将死之人。 明末时期,从朝廷到地方,贪官污吏横行,苛捐杂税,农民没有自己的田地,明朝宗室享有高高在上的特权,阶级矛盾尖锐。 朱由检才登基不到五个月,江西就出现农民起义军。 王承恩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皇爷。保重龙体啊。老奴,已经带着锦衣卫。把366万两黄金,全部押送回紫禁城,让御马监的太监,搬运放进内帑。” 朱由检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笑容:“王承恩,辛苦你了。” “为皇爷办事,老奴义不容辞。”王承恩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 “皇爷。黄立极招供了,这是他的证词。” 方正化风风火火走进来,单膝跪倒在地。右手从衣衫内,拿出一份证词。 朱由检打开之后,从左到右看完,面色铁青:“好啊。果然参与了走私。” “传朕口谕,宣南京兵部尚书,卢象升进宫见朕。”朱由检当机立断,作出决定。 自己要派兵,前往山西大同。将晋商大同黄氏抄家,夷三族。 先杀掉一家晋商,来一次杀鸡儆猴。 八大晋商,我会一点一点铲除。这群人都是卖国贼,大发国难财。 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走出殿外:“圣上口谕!宣南京兵部尚书,卢象升进宫见朕。” “方正化。你听好了,黄立极不能死。现在不能死,派出三十个人。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保护他。”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他是走私案最重要的证人。你必须要好酒好肉,招待他。” “哪怕是魏忠贤,那条老狗也不能接近他。明白嘛?”朱由检语出惊人。 方正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奴明白,皇爷。” 朱由检表情严肃,千叮咛万嘱咐:“如果,黄立极在东厂的牢狱,不明不白的死了。朕,要你的脑袋。” “请皇爷放心。”方正化深呼吸,表情严肃。 ..... 一刻钟之后,卢象升风尘仆仆,姗姗来迟。 噗通! 卢象升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臣!南京兵部尚书卢象升,参见陛下。吾皇,万万岁。” “卢爱卿,你看看这个。黄立极和晋商大同黄氏,进行走私。”朱由检站起身,把黄立极的证词,交给卢象升。 卢象升看完之后,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之后,心情满腔的怒火:“陛下。这等畜生,背叛朝廷,背叛大明。走私铁器,还有火器给辽东建奴。” “卢象升,朕,赏赐你尚方剑一把。”朱由检转过身,拿起墙壁上一把金灿灿的宝剑,交到卢象升的手里。 “朕命令你,即刻带领天雄军,出兵山西。晋商大同黄氏,参与走私,贩卖给辽东建奴。大同黄氏抄家,夷三族。” “卢象升。此去山西大同,危险万分。你务必小心。” “朕,相信卢爱卿。不会背叛朕。”朱由检面色真诚,注视着卢象升。右手重重拍打卢象升的肩膀。 卢象升听完这番话,心里无比的感动。双手颤抖着,接过尚方宝剑。 “陛下,对卢象升有知遇之恩。此生此世,卢象升愿为陛下牵马执蹬.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朱由检十分的满意,亲自搀扶起卢象升:“卢爱卿,你不能死。你是大明的顶梁柱。朕希望和卢爱卿,一起看到盛京城(今沈阳)被攻破的那一天。” “到时候,朕会和卢爱卿。一起开了努尔哈赤棺椁。” “朕,和你一起鞭尸!”朱由检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凶狠之色。 卢象升感动的眼眶通红,八尺的汉子,潸然泪下。 “陛下!卢象升...一定会攻破盛京。” “卢爱卿。朕在给你一道圣旨。圣旨里面,让你将大同黄氏抄家,夷三族。凡是求情者,不管官职大小,杀无赦!”朱由检表情严厉,知道在乱世之中,慈不掌兵的道理 夷三族,就是诛杀其父族、母族、妻族三方面的亲属,以达到斩草除根的目的。 这样一来,最起码能够牵连到八大晋商的两家。 因为,妻族就包括妻子的父母、妻子的兄弟姐妹 朱由检不相信,都是八大晋商。子女之间,不会联姻?婚丧嫁娶这是正常的。 ..... 两天之后,卢象升准备好七天的干粮和水。带着朱由检赏赐的3000支三八大盖,10万发子弹,以及1000枚木柄手榴弹,浩浩荡荡离开京城,前往山西。 天雄军已经招募到人,卢象升只是带了人,还留下5000人,交给副将周遇吉。 第28章 魏忠贤回京,封杭州侯,食邑1000 卢象升刚刚带着天雄军离开京城,又一个好消息传来。 魏忠贤这条老狗,回来了。 而且,还押送三百多辆马车。浩浩荡荡驶入京城。 当然,东林党弹劾的奏折,也一同送进乾清宫,养心殿内。 朱由检双腿盘坐在软塌之上,身披明黄色绸缎九龙袍,手里拿着弹劾魏忠贤的奏折,饶有兴致。 [臣温体仁,弹劾东厂掌印太监。欺上瞒下,欺君罔上。擅自杀害河南总督王国祯。谋害朝廷大臣,罪名罄竹难书] 朱由检摇了摇头,一针见血的评价:“空谈道德而缺乏实干。朕,需要能够解决问题的人。” 那种只会抨击其他人,站在道德制高点,进行党争,排除异己。 有个屁用啊? 原主就是被东林党人忽悠,不知道东林党人空谈误国。这才在十七年之后,吊死在煤山歪脖子树上。 作为皇帝,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那种夸夸其谈,只会死读书的书生。他们会种地嘛?他们会带兵打仗嘛?他们能缓解社会矛盾嘛? 东林党人,能发明改良燧发枪嘛?他们只会认为,这些是奇技淫巧。 永远抨击朝政,指出问题。但又不能解决问题,这就是东林党人。 [臣周延儒,翰林院修撰。敬圣上,天子有好生之德,不可多遭杀戮。需要亲贤臣远小人。武宗陛下,耽乐嬉游,穷兵黩武,此乃前车之鉴。还望圣上,广开言路。大明之幸,百姓之幸。] 朱由检冷哼一声,直接把手里的题本,丢在地面上:“武宗,穷兵黩武?嘿嘿。” 要知道,在后世明武宗,可是一位能干实事的皇帝。还能亲临前线,打胜仗。 可是在大明文官集团的嘴里,就被污名化了。 明武宗朱厚照通过豹房、宦官系统削弱内阁权力,试图恢复皇权主导。应州之役亲临前线,提振明军士气。 朱厚照还重用边关将领江彬,打破文官集团对于军事的垄断。 更加可怕的是,武宗朱厚照捕鱼落水,此后一病不起。 这简直是细思极恐啊。 要知道,朱厚照是一个武人。怎么可能一次落水,就一命呜呼? 朱由检甚至认为,就是文官集团,害死了朱厚照。让他“意外”落水。 “皇爷!皇爷,老奴在洛阳,日日思念皇爷。担心皇爷,无人服侍,期盼早日和皇爷团聚。”魏忠贤这条老狗,换了一件衮朱袍,一把扑在朱由检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抱着朱由检左小腿。 “好了,差不多得了。”朱由检嘴角疯狂抽搐,把脚抽了出来。 朱由检低头,看着魏忠贤,沉声询问:“说说吧,这次去洛阳的收获。” “皇爷。抄家福王,堆积如山的白银,还有金元宝。” “这是账本。老奴留下100万两白银,交给了三十万石粮草,交给了史可法。”魏忠贤回过神来,连忙松开手。从自己衮朱袍内衬,拿出一份账本。 “皇爷。老奴,一两银子都没有拿。全部送进内帑,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涥,可以作证。”魏忠贤抬起头,表情严肃,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朱由检面无表情,打开手里的账本。 【福王府账本,白银1662万两,黄金724万两。铜钱418万枚,翡翠玉佩.玉佛.蜀锦绸缎不计其数,洛阳亩耕地田契。】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 朱由检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好一个福王,简直是富可敌国,家财万贯。” 福王朱常洵,难怪你被李自成,煮成福禄寿汤。 霸占了这么多田地,洛阳亩。 朱由检深思熟虑,看着魏忠贤:“魏忠贤,你辛苦了。朕从内帑,封你杭州侯,侯爵,食邑户。” 毕竟,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要想让马跑得快,就要给马儿吃草。 作为自己的黑手套,杀了这么多东林党人。魏忠贤这条老狗,还是尽心尽力。 魏忠贤喜笑颜开,笑容无比的开心。连忙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老奴。叩谢皇爷。皇爷大恩大德,魏忠贤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大伴,传朕口谕。抄家得来的亩耕地,全部平均分配给河南,没有土地的百姓。”朱由检深思熟虑,决定给穷苦百姓分田地。 曹化涥站在身后,弯腰躬身作揖:“皇爷,仁慈。乃大明仁义之君,河南的百姓有福气了。” “魏忠贤,你来拟旨。”朱由检伸手,指向魏忠贤。 “是,皇爷。”魏忠贤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走到书桌前,开始研墨。 魏忠贤不仅仅是东厂掌印太监(东厂厂督),他还是司礼监秉笔太监。 司礼监秉笔太监负责代替皇帝行批红之权,司礼监掌印太监则负责最终的审核盖印。 换句话来说,魏忠贤在司礼监是二把手,手握实权。 “史可法。朕,将福王侵占的洛阳亩耕地,平均分配给河南,没有土地的百姓。” “一定要分给家中贫困,家徒四壁的河南百姓。”朱由检缓缓开口,右手抚着颌下三寸长髯。 “亩耕地,赋税只收取三成。赋税不用上交朝廷,作为新军的粮饷。” 朱由检穿越过来,从曹化涥嘴里了解到。真正的民间疾苦。 农民赋税,十税九。要交九成给地方官府,各种苛捐杂税,进城税.人头税。 一旦遇到灾荒之年,收成不好。农民没有余粮,没有种粮,只能卖掉手里的田地,卖给地主和士大夫阶级。 再加上,明朝庞大的宗室。强取豪夺.欺男霸女,不断兼并土地。 魏忠贤右手拿着毛笔,笔走龙蛇。一手隶书,苍劲有力。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添加一份保险:“第二张圣旨。” “好的,皇爷。老奴这就写。”魏忠贤愣了一下,继续打开一张空白圣旨。用毛笔蘸了一下墨汁。 “史可法,忠君体国.恪尽职守.乃大明忠臣良将。擢封史可法,河南总督。节制全省军队,调动河南所有的总兵、卫所兵。” “史可法,有权斩杀临阵脱逃的参将以下军官。需要事后上奏给朝廷。”朱由检语出惊人。 魏忠贤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史可法。如此受到皇爷器重。 前不久,刚刚擢升河南巡抚。这下子,一步到位。直接到了河南总督。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第三张圣旨。” “朕,命史可法在河南,招募新军八万人。新军粮饷.兵器.战马,由内帑拨付。”朱由检不由得松了口气。 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北方蒙古.辽东建奴虎视眈眈。既然抄了福王的家,白银1662万两,黄金724万两。 内帑现在根本不缺钱。 自己作为皇帝,也不能小气。 前世有句老话,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丰厚军饷是保障古代军队士气、战斗力的重要因素。说句难听的话,卫所制度早就已经崩溃。大量的军户逃跑。 大量的屯田,被勋贵.军官侵占。 募兵制,已经取代了卫所兵。 “王承恩,派出锦衣卫缇骑。一人双马,快马加鞭带着三张圣旨,前往洛阳。”朱由检缓缓开口,看着王承恩。 “遵命,皇爷。” 王承恩弯腰躬身,然后转身走出养心殿。 朱由检现在就指望着,陕西那边能从宗室,收到多少宗室税? 高起潜那条老狗,能不能完成任务? 这些宗室税,都是要全部送进户部,进入国库。 这群趴在大明身上,吸血的宗室。两百六十多年,一个个养的肥肥胖胖。 第29章 孙传庭推荐,重用明末关羽尤世威。 除了这高达100万的宗室子弟,还有就是勋贵。承平日久,武备废弛。 说白了,勋贵大部分都是纨绔子弟,丧失军事能力。 明末勋贵已沦为寄生虫阶层,他们的无能、贪婪和短视,疯狂侵占卫所的军屯田,吃空饷.换上老弱,直接导致各省的卫所,基本上都名存实亡。 说到了,这就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大明。汉人最后一个王朝。 自己为了不在重演,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必须要杀,把后金的建奴,杀的人头滚滚,杀得建奴亡族灭种! 朱由检躺在软塌上,头枕着绣花软枕上面,闭幕小憩:“王承恩.大伴(曹化涥)你们都出去。朕,要睡一觉。这些日子,累死了。” “老奴,明白。”曹化涥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给朱由检,盖上龙被。 朱由检闭着眼睛,小声嘀咕:“你们守在殿外。不管是谁来,都不见。朕,要睡一个时辰。” 曹化涥听得清清楚楚,恭敬的态度:“放心吧,皇爷。老奴,就在殿外。” 少顷,王承恩.曹化涥.魏忠贤三位大太监,小心翼翼来到养心殿外。 “王公公,曹公公。咱家,先去锦衣卫办事。”魏忠贤犹豫一会,看着王承恩,以及曹化涥。 王承恩挥了挥手,示意道:“魏公公,辛苦了。” 魏忠贤刚刚离开不久,礼妃田秀英,手里拿着一个檀木食盒。身后跟着服侍的太监和宫女,身姿婀娜,轻移莲步走来。 “王公公,曹公公。不知陛下,处理完国事没有?”礼妃田秀英,素面朝天。肌肤胜雪,五官精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期待。 曹化涥弯腰点头,双手作揖:“礼妃娘娘。抱歉了,陛下操劳国事。刚刚睡下,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贴身女官秋初,有些不满:“曹公公。你可不能刁难,我们家娘娘。娘娘可是拿出500万两银子的嫁妆。” “闭嘴!轮不到你来说话。”田秀英转过头,面色一沉。大声呵斥起来。 田秀英心里明白,在紫禁城的后宫。最不能得罪的三个太监,分别就是王承恩.魏忠贤,以及曹化涥。 王承恩,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任锦衣卫指挥使。 魏忠贤,是东厂掌印太监,兼任司礼监秉笔太监。 曹化涥,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掌管腾骧四卫。 曹化涥面色不悦,死死盯着女官秋初。一个小小的女官,也敢在咱家面前放肆。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我曹化涥,可是皇爷的心腹太监。从小陪伴皇爷。 “皇后娘娘驾到!”这个时候,一个内侍大喊一声。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田秀英回过神来,连忙下蹲行礼。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王承恩微微点头,态度不卑不亢。 曹化涥连忙弯腰躬身:“曹化涥,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周皇后穿着华贵的朱红牡丹衮袍,头上插着一根金凤玉簪,如漆乌发,美目流盼.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媚而不俗。 斑驳的烈日阳光,透过柳树枝条,洒落在周皇后的身上。散发出淡淡氤氲柔美的光泽。 不得不说,周皇后真是美,性格温婉淡雅。 曹化涥不由得低下头,心里默念道。 “曹公公,王公公。陛下可曾在里面?”周皇后回过神来,询问道。 曹化涥连忙开口:“在,皇爷累了。歇息了,让我们两个守着,不能打扰。” 周皇后犹豫片刻:“那这样吧,本宫就在这里等着。” 田秀英黛眉微蹙,又不敢独自离开。 万一,圣上到时候醒过来。周皇后在添油加醋,背后说自己坏话。 “既然皇后娘娘愿意等,臣妾一同陪伴皇后娘娘。”田秀英连忙开口。 王承恩有些犹豫,转过头看着司礼监的小太监:“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拿两把雨伞过来。” ...... 朱由检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清净没有人打扰。 “呼,舒服。真是太舒服了。这才是皇帝,过得日子。” 之前紫禁城里面危机四伏,睡觉都不安稳。 “大伴!朕饿了。”朱由检站起身,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朝着殿外大喊一声。 “参加陛下。陛下为了国事操劳,宵衣旰食。我特意让御膳房,做了紫花玉兰糕.蛋黄酥。” 周皇后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檀木食盒。拿出紫花玉兰糕。 朱由检直接给了曹化涥一个眼神。 “皇后娘娘。前阵子皇爷,意外落水。清洗掉宫廷内,大量吃里扒外的太监.宫女。” “现在,皇爷的吃食。必须要有我们来进行试毒。”曹化涥从袖口,拿出一对银筷子。 “连本宫都不相信?”周皇后愣了一下,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缓缓开口,解释一句:“皇后。不是不信你,而是不相信御膳房的厨子。更不相信,太医院的太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兄怎么死的?也是意外落水。” “父皇,怎么死的?” “武宗,怎么死的?”朱由检连忙开口,反问道。 周皇后不由得陷入沉默,先帝怎么死?她当然知道,意外落水。 自己的夫君朱由检,也是意外落水。幸好救回来。 “大伴,你不要试毒。让小太监和宫女,一起过来试毒。”朱由检十分的谨慎,他性格就是这样。 离开自己视线的水.食物,他是绝对不会碰。 “来人啊,进来两个人,替皇爷试毒。”曹化涥朝着殿外,大喊一句。 过了一会,一名小太监.一名宫女小心翼翼走进来。 “曹公公。”x2。 朱由检伸手示意:“行了,试毒。” 两人对视一眼,宫女小心翼翼,拿起桌上的银筷子,分别尝了一口。 小太监在试毒,也是小心翼翼,分别尝了一口。 “皇爷!南京兵部尚书,孙传庭求见。”方正化风风火火,从乾清宫外面走进来。 朱由检连忙站起身,抬起双手:“大伴,替我更衣。皇后.礼妃等朕回来,一起吃。” 然后,曹化涥走上前,亲自脱下朱由检身上的丝绸龙袍。换上一件崭新的红色蜀锦刺绣蟒袍,绑好腰带。 ..... “臣,孙传庭。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孙传庭穿着大红色官袍,头戴进贤冠。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磕头。 “快快请起,孙爱卿。免礼。”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朱由检表情严肃,伸手虚扶道。 孙传庭缓缓站起身,从官袍的宽大衣袖,拿出一份奏折:“启禀陛下,宁夏副总兵尤世禄。上奏兵部,宁夏边军已经拖欠军饷三个月,合计42万两白银。” “恳请朝廷,速速发军饷。要不然,有可能发生兵变。” 朱由检听到尤世禄,这个名字。顿时皱了皱眉头,觉得很熟悉。不知道前世,在哪里听过。 等等,尤世威.尤世禄。 “孙爱卿。他是不是有一个兄长,叫做尤世威?”朱由检迫切的追问道。 孙传庭愣了一下,连忙弯腰抱拳:“是。尤世禄,确实有一个兄长,名唤尤世威。” 朱由检继续询问:“他们籍贯何处?生在哪里?” 孙传庭沉声汇报:“陕西,陕西榆林人。出身将门世家,与兄尤世功、弟尤世禄并称“尤氏三雄”” 没错了,我想起来了。 尤世威,1630年多次击败高迎祥、李自成部,因功升任昌平总兵,拱卫京畿。 1638年清军入塞,尤世威率部驰援,参与京师保卫战。 1643年襄城之战。李自成破陕西后东进河南,明廷急调尤世威(当时老将军七十岁高龄)以左都督身份督师阻击。 因兵力悬殊、粮草不济,明军溃败,尤世威被俘。 李自成亲自劝降,尤世威厉声咒骂。“我大明大将,岂降贼耶!” 宁死不降,以身殉国! 尤世威以七旬高龄战至最后一刻,被后世誉为“明末关羽”。 试问一下,这样在七旬高龄,还能战死沙场,宁死不降的将领。在明末这样的乱世,算是凤毛麟角了。 孙传庭有些着急:“陛下。宁夏那是九边重镇,请让户部速速发军饷。” 朱由检回过神来,连忙安抚道:“传庭啊,朕答应你。不走户部,从朕的内帑,拨款50万两白银。” “臣,多谢陛下。”孙传庭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单膝下跪,抱拳道。 “快快请起,传庭。朕问你,如果把尤世威,调入京城。招募一支新军,作为新军的总兵官,你觉得如何?”朱由检走上前,亲自搀扶起孙传庭。 孙传庭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尤氏三雄。乃将门之后。” “天启元年,辽东建奴努尔哈赤率领十万八旗兵围攻沈阳,尤世功时任辽东总兵,与副总兵贺世贤共同守城。” “尤世功率亲兵死守城门,身中数箭,力竭战死。先帝追赠少保,谥号忠烈。” “臣,以为尤世威,是尤世功的亲弟弟,可以重用。安抚尤氏一族。”孙传庭缓缓开口,抱拳叙述,分析的有理有据。 朱由检顿时眼前一亮,当机立断:“王承恩,传朕旨意!八百里加急,请尤世威入京。封尤世威,兵部侍郎,右都督。朕要重用!” “是,皇爷。老奴这就去办。”王承恩挥舞浮尘,憨厚的笑容。 “还有,第二道圣旨。尤氏一族,满门忠烈。擢封宁夏副总兵尤世禄,陕西巡抚,兼西安总兵官。负责统领西安城防。” “第三道圣旨。让内帑即刻拨款,五十万两白银。由京城锦衣卫护送,送到宁夏,发放军饷。”朱由检十分果断,提拔重用“明末关羽”尤世威。 这样忠心耿耿,年过七旬还上战场,最后以死殉国的总兵级将领。他当然要好好重用,大力提拔。 孙传庭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根本想不到,圣上居然这么信任自己。当着自己的面,连下三道圣旨。 左、右都督(正一品官职),属于五军都督府,最高武职,但是这都是虚衔。 真正有权利的是兵部侍郎。 而且,圣上还要招募一支新军。尤世禄,封为陕西巡抚,一下子成为封疆大吏。 噗通! “不好了,皇爷。有人中毒了。”这个时候,曹化涥大叫一声,面色无比难看。 朱由检和孙传庭,转过身去就看到一个小太监,一个小宫女。嘴角吐出白沫,两个人倒在地板上,全身抽搐。 第30章 谋害朱由检,京城全城戒严。 两个人倒在地板上,全身抽搐。 孙传庭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幕,果断站出来。将朱由检挡在身后:“护驾!保护陛下!有人要谋害陛下!!”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孙传庭,心里面无比的温暖。 曹化涥面色无比难看,身体紧绷:“有人要谋害陛下!马上宣太医和仵作进宫。” 一群腾骧四卫,身穿墨绿色飞鱼服。手持长刀,风风火火的从乾清宫外面跑进来。 把朱由检,从里面团团围起来。保护地里三层.外三层。 朱由检表情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周皇后和礼妃田秀英,听到护驾。连忙从里面跑出来。就看到被毒死的两个太监和宫女。 扑通一声跪下! 周皇后满脸的惊慌,惶恐不安的解释:“陛下。你要相信臣,我是绝对不会,下毒谋害陛下。” 田秀英站在身旁,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这可不一定啊,皇后娘娘。就算不是你做的,也有可能是你的娘家人干得。” 周皇后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呵斥道:“礼妃!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娘家人,又没有进宫。他们为什么要谋害陛下?” 田秀英开始拱火,朝着朱由检行礼:“陛下。肯定是周家人担心,在宫外贪污捞钱,中饱私囊。害怕被发现,步入成国公朱纯臣的后尘。干脆铤而走险,买通御膳房的厨子。” “幸好,太祖高皇帝眷顾。陛下,小心谨慎。这才躲过一劫。” 朱由检面色铁青,十分的难看。 “孙传庭。你马上出宫,回到京营。带着京营的兵马,接管东西南北四门,全城戒严封锁。” “从现在起,许进不许出。” 朱由检深呼吸,面色严肃,当机立断:“把消息传出去,有人暗中买通御膳房厨子投毒,想要谋害于朕。” “朕,洪福齐天没有中毒。” “不管是哪个大臣,哪家勋贵。谁想要出城,直接抓起来。” 朱由检真的怒了,朝着孙传庭,大声怒吼:“反抗者,杀无赦!哪怕是朕的亲戚,照样杀无赦!!” 孙传庭面色凌然,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是!陛下,臣遵旨。” “这是朕的口谕。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东西南北四门。” “重复一遍。”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厉。 孙传庭深呼吸,大声喊出来:“陛下口谕,让臣带来京营兵马,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京城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任何人,许进不许出。哪怕是皇亲国戚,也照杀不误。” 朱由检不由得点点头:“很好,去吧。小心一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臣,这就前往京营。” “魏忠贤。你立刻带着东厂校尉,还有东厂番子。封锁御膳房,还有把皇后.礼妃身边的太监.宫女.女官全部抓起来。”朱由检缓缓转过头,想要寻找魏忠贤。 曹化涥回过神来:“回禀皇爷,魏公公出宫了。现在应该在东厂。” “曹化涥。你马上派人告诉魏忠贤那条老狗!朕,在紫禁城内被人谋害的事情。马上滚过来见朕!”朱由检明显带着怒气。 “王承恩。你带着许显纯,全面封锁紫禁城所有的宫门。出动北镇抚司,还有南镇抚司,卫所,所有的锦衣卫。” “给朕严查,皇后.礼妃身边的人。记住,是所有人。” 周皇后面色大变,连忙朝着朱由检磕头:“陛下。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也不敢有谋害皇帝的心思。” 朱由检沉吟一会,目光柔和:“皇后,你起来吧。朕...相信你。” “但是,你身边的人。朕,不相信。”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朕必须要用铁血手腕。” 周皇后在历史上,省吃俭用。陪着原主,一起共赴黄泉。也算是一代先后。 周皇后不由得松了口气,额头都磕破皮,喜极而泣:“臣,多谢陛下。” 田秀英脑子转的飞快,跪在地上,语出惊人道:“陛下,臣妾认为。此事有可能与西李,脱离不了干系。” 唰—— 此话一出,王承恩和曹化涥,吓了一大跳。面色惶恐,果断跪下伏地叩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西李是谁? 明光宗朱常洛的宠妃,朱由校和朱由检的养母。 明末三大案,移宫案的主角。 天启皇帝,也就是朱由校的生母王才人,被西李活活殴打致死。 朱由检面色顿时阴沉下来,看着田秀英:“礼妃,继续说。” 田秀英十分大胆:“陛下。当年西李和郑太妃勾结。赖在乾清宫不走,将先帝扣押,又命令朝廷的所有奏章都必须交给她自己过目。” “这摆明就是想要垂帘听政啊。” “天启四年,先帝糊涂。宣布西李无辜,尊封为康妃。” 朱由检大喝一声,制止道:“够了。死者为大,皇兄已经驾崩了。” “大伴,你带着御马监的太监。去抓捕西李身边的人,送到东厂牢狱,严加审问。”朱由检面色严肃,看着曹化涥。 曹化涥缓缓站起身:“是,皇爷。魏公公那边...” “混账!朕,又没有赐死西李。”朱由检大声呵斥。 他当然知道,当年魏忠贤。就是西李身边的心腹太监。 西李毕竟是自己,便宜父亲的宠妃。朱由检没有赶尽杀绝。 田秀英低下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皇帝的态度,明显改变了。 西李,而不是李康妃。 曹化涥回过神来:“是,皇爷。老奴明白了。” ..... 短短半个时辰,孙传庭便带着京营四万人(重新招募一万多人),控制了京城,东西南北四门。 “全部缴械!放下武器!” “有人暗中买通御膳房厨子投毒,想要谋害当今圣上。”孙传庭说道这里,双手抱拳。朝着紫禁城的方向虚拜。 “万幸,圣上洪福齐天没有中毒。” “但是,当今圣上龙颜大怒!” “全城戒严封锁。” “圣上口谕:不管是哪个大臣,哪家勋贵。谁想要出城,直接抓起来!反抗者,杀无赦!哪怕是朕的亲戚,照样杀无赦!”孙传庭表情严厉,站在京城东门的城门口。看着眼前想要出城的达官贵人马车。 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吓了一跳。 “孙尚书,我乃武清侯李国桢。祖上乃是万历帝生母李太后之弟李伟。”这个时候,一名身穿华贵锦服,腰间悬挂一名玉佩的男子,走下马车。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孙传庭面无表情:“圣上口谕,谁想要出城,直接抓起来。反抗者,杀无赦!” 说完这句话,孙传庭右手握在自己的刀柄上面。 “孙传庭!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乃大明勋贵。”武清侯李国桢,色厉内敛,大吼一声。 锵! 孙传庭毫不犹豫,拔出腰间的明制长刀,闪烁着冰冷的寒芒:“谁敢硬闯,直接抓起来。武清候,陛下被小人谋害,幸得太祖高皇帝庇佑,这才躲过一劫。” 京营士兵们,纷纷举起手里的锰钢长矛,指向武清侯李国桢。 武清侯李国桢面色铁青,心里面有些心虚。因为,他的马车上面,坐着建奴镶黄旗的密探。 一头金钱鼠尾辫子,就是最好的标志。 勋贵们,自从京营被整顿,再也没办法吃空饷。 日子是一天天的难过,以前轻轻松松,就可以吃空饷捞钱。 那些顶级勋贵,比如魏国公徐希,英国公张维贤.定国公徐允祯,还可以凭借传承,日子还过得不错。 但是,武清侯李国桢平日,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又喜欢去赌场玩,花钱如流水。 家里的积蓄,都被花光了。 这个时候,一名镶黄旗的密探,装作辽东药材商人,主动找上门。送上一笔钱,20万两白银。 武清侯李国桢没有多想,高高兴兴的收了钱。 一来二去,他就不知不觉,收了对方150万两白银。 这个时候,对方图穷匕见,说出自己的身份。后金镶黄旗多铎,麾下密探阿扎布鲁。 只要他在朝堂之上,每一年把大明皇帝朱由检,颁布的政策.提拔的将领.辽东的关宁锦防线,守将是谁?有多少兵马。通过京城一家酒楼,传递出去。 每年他就可以得到10万两黄金。 武清侯李国桢,顿时心动了。心想小皇帝刻薄寡恩,自己现在生活过得这么凄惨,就是因为他。 于是,他答应了。愿意作为后金的内应,传递情报。 ...... 紫禁城内,魏忠贤面色铁青,身穿大红色衮袍。带着一群东厂校尉和东厂番子,到处抓人。 “控制御膳房的所有厨子!” “皇后.礼妃身边的太监.宫女.女官全部抓起来。” “简直是胆大包天,居然敢下毒,谋害皇爷。”魏忠贤肺都要气炸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靠着小皇帝朱由检。 “是!厂督!” 乾清宫内,朱由检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太医和仵作:“说说吧。张太医,你先说。” 张太医眼神闪躲,唯唯诺诺:“陛下。老臣,医术不精。只知道是中毒。” 要知道,他祖上就是太医。就算他不懂医术,这辈子只能进入太医院,去做太医。 朱由检冷哼一声:“废物!你们太医院,各个都是废物。” 这就不得不提,明朝最奇葩的户籍制度。将民众按职业、地域严格分类,形成“世袭职业,严禁流动”的社会结构,对经济、军事和税收产生深远影响。 这也是朱元璋,搞出来的。 军户子弟必须当兵,匠户世代为匠,医户世代为医,违者严惩。 甚至出现,太医院的太医医死了皇帝。 军户逃亡导致战斗力锐减,比如萨尔浒之战明军多为临时募兵。 社会动荡,矛盾加剧。流民成为农民军主力。甚至于说,李自成.张献忠都是逃户出身。 “仵作,你说说,有没有检查出,是什么毒?”朱由检表情严肃,沉声看着东厂仵作。 东厂仵作,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启禀陛下,可否能让小人,解刨尸体?” 朱由检沉吟一会,挥了挥手:“准。就在宫里。” ..... 京城,西直门。英国公府邸。 张之极匆匆忙忙,面色慌张跑进内院,冲过抄手游廊:“爹!不好了,孙传庭突然带兵,封锁了东西南北四门,全城戒严。” 英国公张维贤,满头白发。正在府邸内院,挥舞锄头种菜:“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孙传庭为何要封锁东西南北四门?” 张之极沉声回到:“我家中家丁,过去打听。听说当今圣上,被人下毒谋害。” 哐当! 英国公张维贤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锄头直接掉落在青石地砖,大吃一惊:“什么?陛下,驾崩了!” “不,父亲。我还没有说完。”张之极连忙摇头。 “陛下洪福齐天,让人试毒。没有中毒。” 英国公张维贤顿时松了口气:“这就好,万幸。” “对了,你小子...没有参与这件事吧?”英国公张维贤回过神来,审视的目光。 张之极连忙摇头,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父亲,我可以对天发誓。” “我是绝对不敢,谋害当今圣上。姐姐,马上就要嫁进宫中。” “我何必做这种诛九族的事情,连累整个家族。” 英国公张维贤不由得松了口气:“这就好。马上传我的命令。闭门!谢客!” “从现在开始,英国公府谁也不见。直到陛下,解除了城门封锁。” 第31章 孙传庭抓获镶黄旗建奴,朱由检顺势铲除勋贵 京城东门,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武清侯李国桢,面色难看,看着围上来的京营士兵。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如果马车里面的后金镶黄旗密探,被发现的话。 自己那就彻底完了,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武清侯李国桢,大喝一声,咆哮道:“你们这些贱民!我乃大明勋贵,祖上乃是万历帝生母李太后之弟李伟。” “孙传庭,你信不信。本候,去当今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孙传庭表情严厉,双手握着一把长刀:“武清候。我就是奉陛下的命令,封锁京城。任何人,不能出城!” “马上下车,接受检查!”孙传庭虎目如刀,审视着眼前的武清侯李国桢,怒喝一声。 “现在陛下,被奸人谋害。暗中下毒。幸好,陛下洪福齐天。” “给我一起上,搜查马车。”孙传庭十分的果断,察觉到不对劲。 武清侯李国桢,心里肯定有鬼。 嗖!的一声。 马车里面,突然射出一支弩箭。 孙传庭瞳孔骤然收缩,果断朝着左边一滚,躲了过去。 “果然有刺客,一起上。活捉刺客!”孙传庭大吼一声,直接反应过来。 话音未落,一名京营士兵,怒吼一声。握紧手里的长矛,直接刺入马车中。 后金镶黄旗阿扎布鲁,冲出马车。左手抓住李国桢的脖子,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后退!你们不想他死,就全部后退。”阿扎布鲁面容粗狂,留着一头金钱鼠尾辫子。 孙传庭刚刚站起来,看到眼前一亮。顿时勃然大怒:“好啊!辽东建奴!后金的蛮夷!” “李国桢!你叛国通敌!后金建奴,在你的马车里面。” “听我命令,抓住这个建奴。” 八名京营士兵,一涌而出。手里的锰钢长矛,齐刷刷刺出。 镶黄旗阿扎布鲁,为了活命。居然把李国桢拽到身后,作为人肉盾牌。 三杆长矛齐刷刷,刺入武清侯李国桢的大腿和左臂。 霎时间,血流如注。 镶黄旗阿扎布鲁用匕首,进行格挡。 锵!的一声。 锰钢矛头,直接切开匕首,犹如切豆腐一般。一分为二! 噗嗤!一声。 镶黄旗阿扎布鲁,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被长矛削下来。 两杆长矛,分别刺中阿扎布鲁的左小腿和右小腿。 孙传庭连忙开口,大喊制止:“好了,停手。” “快去找一条绳子,麻绳。还有去东市找一个郎中,给这个建奴上点金疮药。别让他死了。”孙传庭跑上前,跳上马车。撕下 李国桢的锦衣长袍,给这个建奴包扎伤口,达到止血的目的。 ...... 两刻钟之后,孙传庭亲自带着亲兵,押送着武清侯李国桢,镶黄旗阿扎布鲁,进入宫中。来像朱由检报喜。 “陛下。臣,抓到一条大鱼。”孙传庭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朝着朱由检,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 “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在他的马车里面,发现这个后金建奴。铁证如山,不容狡辩。” 朱由检面色难看,缓缓站起身。走到武清侯李国桢面前:“武清候,你对起你的先祖嘛?你暗中和后金建奴,通敌叛国。还下毒,想要谋害朕。” “朱由检!你不让我们好过,你就是一个昏君!一个暴君!!”武清侯李国桢,整个人被麻绳五花大绑。愤恨的眼神,朝着朱由检吐口水。 “成王败寇,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魏忠贤勃然大怒,毫不犹豫走上去。用手狠狠一巴掌扇下去:“大逆不道!叛国反贼!还敢污蔑皇爷,咱家看你是活腻了。” “魏忠贤,你这个阉人!有本事,现在杀了我啊。来啊!”武清侯李国桢,知道不能有生路,于是破罐子破摔。 朱由检反而冷静下来,冷笑一声:“李国桢。你想死,没有那么容易。” “魏忠贤。给他上药,关押进东厂的牢狱。严加看管,他背后肯定有同党。” “他现在,还不能死。还有利用价值。” “王承恩。这个后金的建奴,交给你了。” “关押在北镇抚司,让锦衣卫所有的审讯高手。轮流动刑,一定要审问出。他们在京城,还有没有其他党羽?”朱由检看着王承恩,表情严肃。 魏忠贤和王承恩,齐刷刷跪下,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皇爷,交给老奴,请放心。” 朱由检就是要借着,紫禁城投毒案。自己被下毒,这个名义。顺势大清洗,铲除一批勋贵。 “传朕旨意,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勾结后金建奴,被人赃俱获。李国桢,废除爵位,诛九族,锦衣卫抄家!” 朱由检当机立断,下了一道圣旨。 ..... 这个夜晚,京城锦衣卫在指挥佥事许显纯的带领下,像是发了疯一样,冲进东直门勋贵的府邸,到处抓人。 “圣上旨意,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勾结后金建奴,被人赃俱获。李国桢,废除爵位,诛九族,锦衣卫抄家!” 宁阳侯陈琪瑜,因为自己的妹妹,嫁给李国桢,作为正妻。两家人是连襟,亲戚关系。 宁阳候府,被锦衣卫抄家。七十六口人,全部深夜被抓,关押进入北镇抚司大牢。 魏国公徐希,因为他的父亲,娶了武清侯李国桢的侄女,作为妾室。也被连累了。 魏国公一家,总共一百二十九口人,全部被抓,受到牵连。 新乐侯刘文炳,和朱由检还是亲戚。依然还是被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按照李氏族谱,九族有关系。全家四十四口人,被抓入南镇抚司大牢。 九家勋贵,因为和武清侯李国桢,又连襟关系,全部受到牵连。 整个勋贵集团,只有英国公张维贤,没有被牵连到。 朱由检理由正当,并且合情合理。 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勾结后金建奴,被孙传庭抓获。 ..... 深夜,子时两刻。 紫禁城,景仁宫,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参见陛下,这一夜我们锦衣卫。应该抄了七家勋贵,抓捕648人。” “这是抄家,记录的账本。”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份账本。 朱由检穿着绸缎里衣,坐在软塌上。表情严肃:“辛苦了,许显纯。大伴” 周皇后面色红润,仿佛容光焕发。站在朱由检身后。白皙如玉的小手,捏着朱由检的肩膀。 曹化涥走上前,伸手从拿过账本。毕恭毕敬,交到朱由检的手里:“皇爷。请您过目。” [抄家账本:白银5264万两,黄金864万两。铜钱6749万枚。翡翠20万件,掐丝珐琅瓷器8万件,红珊瑚6株,北直隶亩军屯田,南直隶亩军屯田。京城赌场四十六家,当铺三十八家,酒楼五十四家。秦淮河画舫八十五艘。] 朱由检看着气得肺都要炸了,把账本合上:“王八蛋!这群贪婪的勋贵,世受皇恩啊。就是这么回报大明。” “勋臣世受国恩,今无一堪用者!”朱由检忍不住,把原主这句话说出来。 “皇后。你来看看,这就是朕的大明。” “这群勋贵,一个个吃得是满嘴流油,肥头大耳。”朱由检拿起账本,递给身后的周皇后。 “贪婪!无耻!大明迟早因为,这帮勋贵要亡国啊!”朱由检愤怒不已,把案桌上的景泰蓝掐丝珐琅玉壶,狠狠砸到地上。 咔嚓!景泰蓝掐丝珐琅玉壶,直接四分五裂。 许显纯吓了一跳,双膝跪倒在地。用脑袋趴在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周皇后小心翼翼,打开账本。看着白银5264万两,黄金864万两。铜钱6749万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啊,这么多银子。五千多万两。这可是大明,两年的赋税啊。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周皇后连忙放下账本,安抚起自己的夫君。 “皇后。你看到了吧。在不作出改革,杀掉一批贪婪的勋贵。大明,真的就要亡国了。”朱由检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心累。 “朝廷,从上到下。都已经烂透了!” “三分之二的大臣,都在贪!” “还有你,许显纯。朕知道,你也贪了。”朱由检情绪激动,猛然抬起右手。指向许显纯,大喝一声。 噗通! 许显纯吓了一大跳,连忙伏地叩首,连连磕头认错:“陛下!臣,已经献出所有的家底。这次抄家,臣绝对没有伸手。” “臣,愿意对天发誓。发毒誓!” 朱由检叹了口气:“好了,起来吧。只要你对朕忠心耿耿,不懂歪脑筋。朕,让你寿终正寝。” 许显纯顿时两眼放光,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陛下。许显纯,愿意牵马执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次抄家,黄金和白银,全部送进紫禁城内帑。” “大伴!你带着御马监的太监,过去清点。按照账本来清点,对账。”朱由检拿起,案桌上的账本,交给曹化涥。 曹化涥走上前,微微弯腰躬身:“皇爷。老奴这就去办。” “走吧,许大人。皇爷的命令” 许显纯连忙站起身,弯腰躬身。态度很恭敬:“曹公公,您请。” 等到两人离开。 朱由检拉着周皇后,坐到自己的腿上,环抱她的水蛇腰。 周皇后露出少女的娇羞,一抹红晕弥漫耳后根:“陛下。夜已深了,我们是不是...” “皇后。你也看到了” “朕,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一天,皇后的娘家人也贪污,中饱私囊。”朱由检表情十分严肃,注视着周皇后,声音低沉。 周皇后愣了一下,错愕的表情。声音犹如黄莺啼鸣:“陛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只希望能够饶我父亲.母亲一命。” 朱由检深呼吸,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好。朕答应你。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朕只会抄家,爵位废除。” “你父亲,流放到山海关。” “你母亲,流放到宁远。” “你弟弟,流放到云南。” “臣,多谢陛下,宽宏大量。”周皇后连忙开口,表情严肃。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皇后。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不要求情。” “你父亲.母亲,能不能在辽东活下去。就看他们的命了。” 周皇后缓缓站起身,来到朱由检面前,伏地叩首:“臣,明白。陛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臣绝对不会求情。” “因为,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 这一个夜晚,京城的文武大臣,纷纷都失眠。陷入一种担惊受怕的境地。 因为,消息从紫禁城里传出来。小皇帝朱由检,遭遇谋杀,还是下毒。 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勾结后金建奴,被人赃俱获。 翌日,破晓时分。天空中泛起一抹鱼肚白。 紫禁城,景仁宫内。 周皇后亲自伺候,朱由检穿上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戴十二冕旒。 朱由检忍不住吐槽:“真是的,根本睡不够。早朝的时间太早了。” 周皇后笑靥如花,亲自给朱由检梳头:“陛下。身上背着江山社稷,一心为了大明,操劳国事。” “皇爷。老奴带着东厂,最精锐的校尉。保护皇爷您的安全。” 魏忠贤大步流星走进来,身穿朱红色蟒袍。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朱由检看了一眼,下意识关心两句:“忠贤啊,要注意休息。你是朕的肱股之臣。” 他现在有些担心,魏忠贤这条老狗。身体撑不撑得柱。 这可是自己的黑手套,尽职尽职啊。 魏忠贤听到这句话,感动的眼眶通红,哽咽道:“皇爷。老奴,愿意全心全意侍奉皇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由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要整天说死,很不吉利的。朕,不要你死。朕要你活着。” 第32章 内阁阁老乞骸骨,提拔袁可立担任辽东督师。 早朝。奉天殿内。一片鸦雀无声。 所有的文武大臣,纷纷穿着官服。手里拿着白玉芴扳,站成两队。 文官在左边,武将在右边。 曹化涥身穿御马监掌印太监服,挥舞着手里浮尘,尖锐的嗓子:“陛下,驾到!!” 文武大臣齐刷刷,跪了下去。将手里的芴扳平放,脑袋触碰地板。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戴十二冕旒。手里拿着一杆锰钢长矛,在一群东厂校尉的护卫下,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坐上象征九五之尊的龙椅。 “诸位爱卿,想必大家都可能知道。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朱由检表情严厉,双手握紧锰钢长矛,声音宛如洪钟大吕。 “朕,在紫禁城内,遭遇奸人谋害下毒。万幸,太祖高皇帝庇佑。” “朕,生性谨慎。这才躲过一劫。” “英国公。朕问你,谋害皇帝。按照大明律法,是什么罪名?”朱由检眼神锐利,抬起手里的长矛。指向英国公张维贤。 英国公张维贤,满头白发。喉结上下蠕动,缓缓走出来,双手握着翡翠芴扳:“启禀陛下。谋害当朝皇帝,按照大明律法,诛九族,剥皮充草。” 徐允祯从右边走出来,手里举起翡翠芴扳:“陛下。臣乃徐氏子孙,中山王后裔。” “定国公。汝是想求情乎?”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徐允祯,直接开门见山。 “不是,陛下。” “中山王当年,为太祖高皇帝。立下赫赫战功,打下半壁江山。”定国公徐允祯,深呼吸表情严肃。 “恳求陛下,能够看在太祖高皇帝的面上。给魏国公,留下一点血脉。” 话音刚落,勋贵们纷纷跪下,齐声高呼:“请陛下,给魏国公留下一点血脉。” 朱由检面色顿时阴沉,闭上眼睛。他现在还真的不好,全部杀了所有勋贵。 只能抄家,借着这次的投毒案。抄了魏国公的家。 “徐弘基,贬为庶人。流放云南。”朱由检缓缓开口,作出了小小的让步。 徐弘基是魏国公徐希的小儿子,嫡系出身。 定国公徐允祯,不由得松了口气:“臣,多谢陛下。陛下大恩,没齿难忘,乃是仁义之君。”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要拉拢定国公徐允祯,给勋贵一颗定心丸:“传朕旨意!徐允祯,忠君体国.恪尽职守.兢兢业业,擢封徐允祯,兵部侍郎。沈阳食邑户。” 唰—— 定国公徐允祯,站在下方。听到这番话,表情十分的怪异。 因为,沈阳早就失守,被建奴的首领努尔哈赤夺走。现在都改名,叫做盛京。 小皇帝真是会算计,封我沈阳食邑户。 踏马的,全部都是努尔哈赤手里。这就是在画大饼,望梅止渴啊。 英国公张维贤,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小皇帝这招,真是厉害。 朱由检坐在龙椅之上,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自己这就是,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你定国公徐允祯,要是有本事。自己带兵,打下沈阳。 东林党“六君子”周朝瑞,站了出来:“陛下。臣要弹劾内阁辅臣黄立极。到现在,人影都不见。”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周朝瑞,表情有些耐人寻味。这个居然还活着? “周爱卿。黄立极和晋商,参与走私,像辽东建奴走私铁器.火药。证据确凿,已经被捉拿归案,关押在东厂牢狱。”朱由检缓缓开口,解释道。 唰—— 施凤来听到这句话,顿时吓得背脊发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陛下。臣年事已高,想要告老还乡,乞骸骨。”施凤来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汉白玉芴扳。看着龙椅上的朱由检。 朱由检双眼凝视,死死盯着施凤来,足足二十秒:“准奏。” 孙传庭这个时候,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白玉芴扳:“陛下。施大人,是内阁首辅。武英殿大学,兼礼部尚书。” “如果放他乞骸骨。那么内阁首辅,就会空缺出来。” 朱由检看着孙传庭,认真的考虑一会:“这样吧,传朕旨意。封袁可立,内阁首辅。武英殿大学,辽东督师。” 辽东督师是明朝中后期为应对辽东(今辽宁地区)后金(清)崛起而设立的战区最高统帅,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负责统筹对后金(清)的防御与作战。 辽东督师节制辽东、蓟镇、天津、登莱等地军队,可调遣总兵级将领。 还兼管粮饷、屯田、边贸,甚至可干预朝咸事务(如毛文龙东江镇)。 英国公张维贤,举起手里的芴扳,谏言道:“陛下,袁可立通晓军务,在登莱时期操练士卒,清缴海盗,在关宁军和东江镇颇有威望,是最适合的人选。” 朱由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王承恩。你派遣锦衣卫缇骑,即刻出发。带上一辆马车,去请袁阁老。” “记住,态度要好一点。是请,不是抓。”朱由检特意叮嘱,看着王承恩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王承恩点点头,鞠躬弯腰:“皇爷,放心吧。老奴明白。” ..... 施凤来目瞪口呆,站在下面。有些不可置信。 按照常理,应该是三辞三让。 也罢,自己能够平平安安,保护一条命。那就算祖坟冒青烟了。 这个小皇帝,雄心壮志。果敢坚毅,杀伐果断。 自己可以平安落马,算是幸运的。 “臣,张瑞图。年事已高,请求乞骸骨。”内阁阁老,张瑞图坐不住了。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黄立极。 虽然,他依附魏忠贤,是阉党之一。但是,小皇帝最近一段时间,杀人如麻。 这次的投毒案,七家勋贵被抄家。还包括大明,顶级勋贵魏国公。 朱由检想了想,坐在龙椅上。脑袋里面对于明末的辽东将领,也就知道袁可立.袁崇焕.孙承宗.洪承畴.吴三桂.毛文龙.满桂。 对了,还有大汉奸孔友德。 尤世威.曹文诏.曹变蛟,还踏马都是山西和陕西人。 朱由检突然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张瑞图:“不准。” “传朕旨意!擢封满桂,内阁辅臣,兵部右侍郎,进入内阁。” 满桂,以勇猛善战着称。宁远之战,满桂率骑兵突袭后金军侧翼,配合红夷大炮守城,助袁崇焕取得宁远大捷。 宁锦大捷,满桂因功升任大同总兵,成为明军北线核心将领。 英国公张维贤,举起手里的芴扳,抬起头看着龙椅上的朱由检:“陛下。满桂现在是大同总兵,防守北边的蒙古土默特部.喀尔喀部,以及科尔沁部。” “喀尔喀部,时常入侵辽东和山西。”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右手有节奏的敲击扶手:“此事,之后再议。” “报!启禀陛下,江西巡抚孙承宗,已经到京城。现在正在宣武门,希望可以入宫,觐见陛下。”这个时候,曹化涥从殿外,匆匆忙忙走进来。朝着朱由检弯腰行礼。 朱由检不由得眼前一亮,坐在龙椅之上,连忙招手:“喔,太好了。孙承宗来了,宣。” 第33章 天雄军大获全胜,俘虏豪格。 太极殿内,一片鸦雀无声。所有的文臣武将,齐刷刷看着走进来的中年男人。 “臣!江西巡抚孙承宗。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孙承宗年过半百,两鬓斑白。精神矍铄,声音中气十足。双膝跪倒在地,朝着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伏地叩首。 他在天启皇帝时期,就担任过蓟辽督师.兵部尚书。 如果不是因为党争,遭遇魏忠贤的排挤。 “孙爱卿,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朱由检回过神来,亲自站起身。走下龙椅,搀扶起孙承宗。 孙承宗提拔袁崇焕、祖大寿等名将,构筑关宁锦防线。延缓了后金建奴南下的进程。训练“关宁铁骑”,成为明末最强野战军之一。 孙承宗可以称得上,明末一代军事统帅,战略家。 孙承宗深深打量,眼前的小皇帝。年纪轻轻,还不到双十年华,就登上了皇位。 第一件事,组建新军,清查京营腐败,吃空饷问题。 第二件事,抄了成国公朱纯臣的府邸。 第三件事,居然对庞大的宗室下手,收取宗室税。 一桩桩一件件,证明朱由检。是一个雄心壮志的明主。 最起码,朱由检不会像他哥哥,喜欢木匠活。 孙承宗接到圣旨,其实是有一点顾虑。那就是魏忠贤。 “孙爱卿。朕全力支持你,前往江西。剿灭农民起义军。” 朱由检表情严肃,缓缓开口。看着户部尚书:“户部!拨款70万两白银,交给孙爱卿。” “孙爱卿,不用担心朝廷里面,会有人弹劾你。” “魏忠贤。过来,给孙爱卿道歉,赔礼。”朱由检转过身,看着魏忠贤。给了一个眼神。 魏忠贤心领神会,连忙走过去。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孙大人。咱家,赔个不是。两年前害的孙大人,贬官回乡。” 啪! 魏忠贤居然,当着满朝文武。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孙承宗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权倾朝野的魏忠贤,居然...这么听话。 “魏厂督。不必如此。孙某,心领了。”孙承宗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拉着魏忠贤。 毕竟,魏忠贤这么给面子。完全是因为小皇帝。 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啊。 魏忠贤弯腰,作揖行礼:“孙大人。从今往后,我们同朝为官,都是同僚。” 户部尚书毕自严,穿着深红色六部尚书官袍,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白玉芴扳:“陛下。户部现在没有银子了。” 朱由检勃然大怒,反问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是还有700万两白银嘛?” 户部尚书毕自严,表情严肃:“陛下。宁远.锦州.山海关三地的军饷,已经拖欠了三个多月。户部拨款400万两银子。” “还有大同镇的军饷,已经拖欠了四个月。户部拨款50万两。” “东江镇毛文龙部,粮饷拖欠了半年之久。户部拨款70万两。” “宁夏的边军,军饷拖欠了四个月之久。户部拨款80万两。” “北直隶通州的军饷,也拖欠了三个月。户部拨款30万两。” 户部尚书毕自严,娓娓道来,沉声叙述:“还有陕西总兵贺人龙,连续上了12道奏疏。催促户部拨款100万。” “再加上,陕西遭遇旱灾。户部又拨款50万两白银,作为救灾银。” 朱由检面色一沉:“陕西总兵贺人龙?他的军饷,不能拨。” “把这100万银子,交给孙爱卿。” 户部尚书毕自严,愣了一下。躬身作揖:“陛下。陕西现在灾民遍野。” 朱由检声音骤然拔高:“户部拨款100万两,能发到士兵们的手中,最多只有20万两!” “现在陕西,朕已经免除了田税和人头税。” “司礼监的太监早就,前往陕西各县,张贴告示。” 孙传庭和户部尚书毕自严,面色大变。顿时明白小皇帝的意思。 陕西总兵贺人龙,是一个贪官,中饱私囊! 户部尚书毕自严,回过神来:“臣,遵旨。这就把100万两银子,交给孙大人。” 孙承宗不由得松了口气,朝着朱由检单膝跪地:“陛下。给老臣,半年的时间。一定剿灭反贼(农民起义军)” 朱由检点了点头,安抚道:“孙爱卿。朕,相信你。以你的能力,上任江西之后。第一时间,清查各个卫所,吃空饷的情况。” “朕,准许你招募一支新军。新军两万人。” “御马监,在给你500匹战马。” 孙承宗不由得放心:“老臣,定会竭尽全力,剿灭反贼。” “曹化涥,你听到了吧。从御马监,调500匹战马给孙爱卿。”朱由检转过身子,看着身后的曹化涥。 曹化涥微微点头:“奴婢,遵旨。” “孙爱卿,一路辛苦。还是在驿馆,住上两日。在启程去江西。”朱由检缓缓开口,吩咐孙承宗。 ...... 与此同时,话分两头。 卢象升率领天雄军,已经进入山西,大同镇地界。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探马快马加鞭,神色焦急。策马而来:“驾!都督,卢都督!前方十里,发现建奴骑兵正蓝旗!!” 唰—— 卢象升面色一变,连忙抬起右手,声如洪钟:“全军,停止前进。3000火枪手,分成左右两路。填装弹药,进行包围。” “5000弓箭手后退,弯弓搭箭,分段抛射。” “2000盾牌手,组成盾牌阵。” “2000长矛兵,站在盾牌手后面。从盾牌缝隙刺出!” “最后3000人,作为预备役。拿出手榴弹,做好投掷准备。” “诸位将士,不要慌张!听本都督指挥。”卢象升十分镇定,没有丝毫慌乱。 “卢都督。我们打探到,这群正蓝旗骑兵,有七个牛录。”探马快马加鞭,来到卢象升身边,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1601年,努尔哈赤整编女真部民,以300人为一个牛录(佐领),设牛录额真。 战时为兵,平时屯田。 卢象升眉头一下子舒展,那就是大约2100人,建奴正蓝旗。 看来陛下,说的是真的。晋商大同黄氏,参与走私,贩卖给辽东建奴铁器和粮食。 要不然,在大同镇附近。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出现建奴的正蓝旗? 这分明就是,大同镇有人走私,通敌叛国。 不能留,这是一场遭遇战,必须要速战速决。 两翼包抄,左右夹击。使用陛下赐予的三八大盖,听陛下说射程有400米。 卢象升的双眼,闪过一丝寒光。 ..... 这个时候,前方十里。烟尘四起,地面明显的震动。 一群建奴正蓝旗,穿着深蓝色甲胄,骑着蒙古战马。浩浩荡荡驰骋。 正蓝旗旗主豪格,骑着一匹辽东战马。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 “明朝的小皇帝,只不过是一个十八岁小儿。毛都没有长齐” 豪格右手拉着缰绳,脸色阴沉仿佛滴出水。喃喃自语:“皇玛法就是偏心。凭什么,让多尔衮和多铎,统领正黄旗和镶黄旗。” “正黄旗总共才45个牛录,阿济格15个牛录。多尔衮15个牛录。” “我是皇阿玛长子,才能统领7个牛录。” 豪格年轻气盛,心里面对于多尔衮完全不服气。 “这次去大同镇,让那个黄氏家主。献上他的女儿,大明女子就是水灵。皮肤像是绸缎般丝滑”豪格嘴角勾勒出一抹淫笑。 “大明的土地,这么富饶。那里的人,确实胆小如鼠。”豪格喃喃自语,轻蔑的目光。 要知道,他可是皇太极的长子,12岁随努尔哈赤征讨蒙古察哈尔部,立下战功。封正蓝旗旗主。 一刻钟之后,建奴正蓝旗的骑兵,发现了前方有一群明军。 “旗主!前方出现一伙明军。我们要不要杀过去?”一位牛录额真,特意驱使战马过来,询问豪格。 豪格愣了一下:“明军?有多少人?” “目测...不到一万人。”这位牛录额真,双手抱拳,沉声道。 豪格顿时开怀大笑:“不用怕,这伙明军肯定是大同总兵满桂的人。现在大同镇的城墙,都已经塌了一截。” “本贝勒,估计是大同黄氏走私铁器的事情,暴露了。” “大同总兵满桂,这才派兵拦截。” “我们是女真族的后裔,区区不到一万人明军,不是我们的对手。”豪格十分的兴奋,根本瞧不起明军的战斗力。 就算明军,有燧发枪。但是那玩意,射程不到百米。一轮冲锋,就可以冲到明军面前。 锵! “女真族的将士们,冲锋!杀死这群明狗!!”豪格拔出自己的斩马刀,双腿夹紧马腹部。 2100人正蓝旗的建奴骑兵,朝着卢象升发起了冲锋。 很快,就冲到了一百二十米! 卢象升露出一丝狞笑,用力大吼一声:“火枪手,开枪!” 噗嗤!噗嗤!噗嗤! 噗嗤!噗嗤!噗嗤! 3000火枪手,在左右两翼。手里拿着三八大盖,对着眼前的建奴骑兵,进行瞄准。 霎时间,建奴正蓝旗骑兵。仿佛被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的倒下,跌落战马。被后面的战马,直接碾压过去失去生机。 这么一轮齐射,一千两百多正蓝旗的建奴骑兵,纷纷落马。 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豪格看着这一幕,双眼通红。大脑一片空白:“???” 趁你病要你命! 卢象升抓住千载难逢的战机,继续指挥:“弓箭手,放箭!” 话音刚刚落下,5000弓箭手。从箭囊之中,取出箭矢。弯弓搭箭,朝着天空抛射! 咻!咻!咻! 咻!咻!咻! 5000支利箭,犹如脱缰野马。划破苍穹,化作一道弧线。精准落入正蓝旗的建奴骑兵头上。 噗嗤!噗嗤!! 这下子,建奴正蓝旗骑兵,又有几百人中箭,摔落战马。 这一轮,最起码伤亡了三分之一。 豪格回过神来,喉头一甜,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因为,他也中了一箭! 豪格缓缓低下脑袋,看着右胸的铁甲上插着一根箭矢,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啊!!撤退!”豪格十分的果断,右手拉着马缰绳,调转马头。 他虽然性格刚直,但是他并不傻。 这肯定是中了埋伏! 偏偏这个时候,一颗子弹袭来。快如闪电打中,豪格胯下的辽东战马。 辽东战马发出一声悲鸣,直接重重倒地。 “啊!”豪格痛苦的表情,咬紧牙关。 因为,战马直接压在他身上,让豪格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3000火枪手,进行第二轮射击。 正蓝旗的建奴骑兵,纷纷中枪,跌落马下。痛苦的哀嚎。 整个战场上,就剩下豪格还活着。 卢象升眼前一亮,大喊一声:“全军冲锋!火枪手,停止射击!” “所有受伤的建奴,全部补刀!” “是!卢都督!”天雄军的将士们,齐刷刷大喊。 ..... 卢象升亲自监督,看着将士们,给正蓝旗建奴补刀。 “卢都督!我们抓到一条大鱼!” “什么?大鱼?”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总旗的声音。 卢象升连忙走过来,手里拿着斩马刀,走到总旗身边。 “启禀,卢都督。这个建奴,他说他是奴酋皇太极的长子。”总旗十分的兴奋,伸手指向被战马压住的豪格。 唰—— 卢象升顿时眼前一亮:“奴酋皇太极的长子?你叫什么名字?” “本贝勒,叫做豪格。”豪格面色有些苍白,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内浮现卢象升的脸庞。 嗯,很陌生。不是大同镇总兵满桂。 卢象升嘴角微微上扬:“好。你还有些用处,去找条绳子,绑起来。” “我们直接,骑上建奴的战马。前往大同镇。” “是!卢都督!” 第34章 走私案,牵扯到八大晋商其中四家。 大同总兵府邸,满桂表情严肃,看着眼前的参将虎大威,副总兵耿如杞:“你们说什么?朝廷派兵,来到大同镇。” “现在正在抓捕,大同黄家子弟?” 副总兵耿如杞点了点头,双手抱拳,声音洪亮:“没错。很多黄氏嫡系子弟,都已经被抓了。” “反抗者,直接被朝廷兵马杀了。” 砰!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满桂连忙站起身,走出府邸正堂。来到大门口,眉头紧皱。 “耿如杞,虎大威。走吧,我们过去看看。大同黄氏,可是八大晋商之一。”满桂作为大同镇总兵,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能装聋作哑。 ...... 大同镇,晋商黄家,祖宅府邸。一副剑拔弩张的情形。 天雄军的将士,举起手里的三八大盖,对准眼前黄家家丁。 “陛下圣旨。晋商大同黄家,参与走私。贩卖武器.火药给辽东建奴,大发国难财。罪名罄竹难书,罪大恶极。抄家,诛九族!”卢象升身穿铠甲,举起手里的圣旨。 大同黄家家主黄云发,面色铁青。背脊发凉,色厉内敛:“你们这是假传圣旨!” “卢象升,你不要以为。你是兵部尚书,就可以为所欲为,一手遮天。” “我们黄家可是有火炮的。赶紧退出去,免得鱼死网破。”黄家家主黄云发,语出惊人道。 卢象升冷笑连连,注视着晋商黄云发:“黄云发。你们走私铁器.火药给建奴。背叛大明,背叛圣上!” “现在还想倒打一耙。” “来人啊,把奴酋皇太极的儿子,豪格带上来!” 话音刚落,豪格就被两名天雄军将士,五花大绑拖拽进来。 唰—— “豪格大人?”黄云发大吃一惊,看着豪格。下意识开口。 “好啊!黄云发,你真的参与走私,把铁器.火药卖给了建奴!” 这个时候,大同镇总兵满桂.参将虎大威,副总兵耿如杞走进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 晋商黄家家主黄云发,看到满桂。连忙开口辩解:“诬陷!这是诬陷!满总兵,你不要相信他们。” “这分明就是卢象升,排除异己。眼红嫉妒我们大同黄家。” “满总兵。陛下口谕,命令我带着天雄军,来到大同抄家,诛九族。” “山西,谁敢阻拦。杀无赦!”卢象升面色不善,看着突然出现的大同镇总兵满桂.副总兵耿如杞。 满桂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豪格的身后。伸手去抓他脑后金钱鼠尾辫,冷笑一声:“嘿嘿。奴酋皇太极之子。” “你告诉我。黄云发,是不是暗中走私铁器.火药给你们?” 豪格冷哼一声,昂着高傲的头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整个山西,都是我们的商人。你们这些卑贱的汉人。大明迟早是要灭国的。” “满总兵,何必为了腐朽的大明,拼死效力呢。” “良禽择木而栖,何必弃暗投明呢?”豪格居然想要劝降。 满桂听到这句话,心里满腔的怒火,怒火中烧起来。用力拽着豪格的金钱鼠尾辫:“弃暗投明?我呸!” “我乃大明大将,岂能背叛大明,背叛陛下!” “我满桂,就是战死沙场。也绝对不会,投降辽东建奴!”满桂情绪十分激动,咆哮道。 “满总兵。请你冷静。他现在还不能死。我要把豪格,押送回京城,交给陛下处置。”卢象升走了过来,表情严肃。 副总兵耿如杞,回过神来。双手抱拳:“还不知道,这位大人,尊姓大名?” 卢象升转过头,看着耿如杞,淡淡道:“卢象升。承蒙陛下重用,担任南京兵部尚书,左都督。” “原来是卢尚书。下官,大同镇副总兵,耿如杞。这位是参将,虎大威。”耿如杞弯腰躬身,伸手介绍起来。 大同镇总兵满桂,回过神来。躬身抱拳:“卢尚书。本将相信你,我这就调兵,过来协助你们抄家。” 卢象升点了点头,不由得松了口气:“这就好。陛下说了,晋商走私案。关系重大,必须要诛九族。反抗者,杀无赦!” “反正都是死,跟他们拼了!”晋商黄家家主黄云发,开始煽动自己的家丁,还有府中的门客。 嘭!的一声,子弹快如闪电,击穿黄云发左腿膝盖。 殷红的鲜血,源源不断流淌而出。 黄云发痛苦的倒在地上,发出哀嚎。双手握着自己的左膝盖。 卢象升大手一挥,命令道:“给我上!陛下口谕,反抗者!杀无赦!” 话音未落,火枪手毫不犹豫,扣下扳机。纷纷干掉黄家的家丁和门客。 满桂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燧发枪? 不是说,装填火药很困难? “耿如杞,你马上回卫所,调兵过来。”满桂回过神来,连忙看着副总兵耿如杞。 “是!末将遵命。”耿如杞双手抱拳,风风火火跑出去。 卢象升带着麾下天雄军,直接一路杀进去。 整个大同黄家,大量的家丁.丫鬟.门客被枪杀。 后院到处都是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黄云发的两个儿子,被卢象升用斩马刀,砍下头颅。 他的嫡女,直接被吓疯了。精神错乱。 黄云发的正妻,也被天雄军抓住,带到了前院正堂。 卢象升面色阴沉如水:“给我搜!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查。” “发现黄家族谱,马上拿来给本都督!” 要知道,诛九族就需要族谱。 一刻钟之后,一名天雄军小兵,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绢帛。 “启禀,卢都督!小人不识字。但是上面,有很多人名。不知道,是不是黄家族谱?” 卢象升伸手接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顿时喜笑颜开:“没错!这就是黄家族谱。你记功,升小旗。” “多谢,卢都督!”小兵十分的开心,连忙单膝跪下。 【黄氏族谱:黄云发正妻代州翟氏,黄云发姑母,嫁给祁县梁家家主梁嘉宾。黄云发女儿,嫁给太原王家家主王登库。】 半个时辰之后,搜查到两条地道,通出城外。 满桂带着200大同明军,过来协助。就看到两百多个大箱子,密密麻麻堆放在前院。里面装着金灿灿的金元宝,还有一小部分的白银。 “卢都督!我们清点,登记账本。大同黄家,抄家得到53万两银子,564万两黄金。大同镇田契亩。” “奸贼!叛国逆贼!”满桂咬牙切齿,怒火蹭蹭蹭往上涨。 卢象升眼前一亮,手里拿着黄家族谱:“满总兵,你过来看看。这份族谱” “上面写着,黄云发正妻,是代州翟氏。姑母嫁给祁县梁家家主梁嘉宾。” “黄云发之女,交给太原王家家主王登库。” “我对于八大晋商,不太了解。满总兵,在山西大同镇多年。不知...能否赐教?”卢象升看着满桂,表情真诚。 满桂犹豫一会,看着卢象升:“卢都督。本将,原本是辽东人。曾担任辽东巡抚。” “不过嘛,副总兵耿如杞,倒是山西人。” 副总兵耿如杞,连忙走上去。双手接过这份黄家族谱:“太原王家,就是八大晋商之一。” “还有祁县梁家,也是八大晋商。” “代州翟氏,是代州翟家家主,翟堂的亲妹妹。” “代州翟家,专门养殖战马。在山西代州拥有亩的草场,匹战马。”耿如杞语出惊人。 卢象升眼珠一转,双眼闪烁着冰冷的寒意,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这么说的话,走私案。牵扯到八大晋商其中四家。” “好啊。这些该死的晋商。都应该诛九族!”满桂十分的气愤,面红耳赤。 卢象升想了想,沉声道:“满总兵,我需要分兵了。” “3000长矛兵,押送53万两银子,564万两黄金,先送回京城。” “我需要满总兵,带兵助我。立刻启程,前往代州。抓捕翟家嫡系。”卢象升当机立断,选择代州翟家。 原因很简单,代州翟家,养殖了匹战马。只要借着走私案,抄家。这匹战马,就会全部充公于朝廷。 陛下,这么重用自己,支持自己。自己当然也要,回报陛下。 匹战马,足够组建一只精锐骑兵。 满桂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右手摸着颌下的络腮胡:“好!卢都督。满桂全力协助。” “传我将令,从大同镇。抽调一千骑兵,三千步兵。” “耿如杞,你是山西人。带着卢都督,前往代州。”满桂当机立断,看着副总兵耿如杞。 副总兵耿如杞,躬身抱拳。声如洪钟:“遵命!” 卢象升点了点头,看着满桂:“满总兵,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大明。” 大同镇总兵满桂,感触良多。注视着卢象升:“卢都督。我作为大同总兵,竟然对于晋商黄家,走私建奴毫不知情。我满桂,愧对陛下!愧对朝廷!” 第35章 你叫做李若琏,朱由检提拔为西厂厂督。 “我满桂失职啊!”满桂叹了口气,粗犷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自责。 卢象升连忙开口,宽慰道:“满总兵。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尽忠。” “再说了,满总兵。汝又不是山西人。” 就这样,卢象升开始兵分两路。 3000长矛兵,押送53万两银子,564万两黄金。离开大同镇,前往京城。 自己带着剩下天雄军。以及大同副总兵耿如杞,带着一千骑兵,三千步兵。 浩浩荡荡,离开大同。前往代州。 ..... 话分两头,朱由检这段时间,又回到了乾清宫居住。 还在这天晚上,开了一个小型集装箱。 集装箱的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军用狙击弩,射程500米。可以一箭射穿水牛头骨。] [军用狙击弩,数量5000。弩箭,只。] 朱由检亲自打开,狙击弩的箱子。发现里面的狙击弩,都是已经组装好的。 这样的话,朱由检又多了一张底牌。 当天晚上,朱由检亲自把这里,装狙击弩的木箱。亲自搬运出来,通过黑色旋涡来到大明。 堆放在紫禁城,乾清宫的角落。 翌日,朱由检亲自带着曹化涥。以及御马监监督太监吴英贤、提督太监赵无忌,典簿、掌司、写字、监工等等太监,搬运木箱,全部放进内帑。 朱由检特意叮嘱,看着吴英贤和赵无忌:“你们两个,给朕保管好啊。这些箱子里面,都是宝贝。每过一个月,朕就会来内帑检查。” 曹化涥笑着躬身:“皇爷。你就放心吧。吴公公.赵公公,都是宫里的新人,懂得规矩。” “大伴。这里面是弩,每个箱子里有10把。”朱由检表情严肃,仿佛在警告,刚刚进宫的吴英贤和赵无忌。 因为,紫禁城在投毒案之后。经过第二次大清洗。 五百多个太监和宫女,人头落地。 ..... 翌日,东厂,牢狱内。阴森恐怖。 大量的东厂珰头和东厂校尉,神情凝重,来回巡逻。 魏忠贤手里拿着一个茶盏,面色如常,看着眼前的镶黄旗建奴阿扎布鲁。 “建奴。你以为你一言不发,咱家就对你束手无策?” 阿扎布鲁全身伤痕累累,满脸的仇恨,看着魏忠贤大吼道:“魏忠贤!你不过就是一个太监。何必为了腐朽的大明卖命。” “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魏忠贤阴恻恻的笑容,嘴角勾勒出玩味的弧度:“哼!杀了你?想得挺美。” “建奴。你不把自己的同党,交代出来。咱家就慢慢折磨你。” “来人啊。用钳子,将这个建奴的脚指甲。一个一个的拔出来。”魏忠贤露出残忍的笑容。 “是!督主。” 一名东厂珰头,双手抱拳。然后走到一堆刑具前,拿起一个生锈的铁钳子。 噗嗤!一枚脚指甲,被铁钳子硬生生拔出来。顿时鲜血淋漓。 建奴阿扎布鲁,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啊!!” 要知道,十指连心。 魏忠贤脸上勾勒出阴险狡诈的笑容:“说吧。咱家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劓刑,剕刑,宫刑.夹棍刑,还有凌迟.水刑。” 魏忠贤冷笑连连,嘴角压不住的笑容:“咱家,让你生不如死。慢慢折磨你。” ..... 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最深处的一间牢狱。 钱谦益整个人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躺在稻草堆上面。 “小崔啊。你也太慢了。皇爷,还专门询问咱家。钱谦益到底贪污了多少钱?” 王承恩特意又来到北镇抚司,看望被下狱的钱谦益。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王公公。卑职...无能,钱谦益还是没有招供。” 王承恩面色一沉,反手拔出身后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的绣春刀。 锵! “崔应元。你不是无能,你是地痞无赖。魏公公,都跟咱家说了。你可是五彪之一。”王承恩握着绣春刀,抵在崔应元的脖子上。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吓了一大跳,喉结上下蠕动:“王公公。饶命,饶命啊。卑职已经派出两个百户,带着两百缇骑。前往钱谦益的老家江苏常熟。” “报!我们抓到钱谦益受贿的证据!指挥大人” “王公公!”锦衣卫百户李若琏,风风火火跑进北镇抚司。刚刚走下台阶,就看到王承恩。 王承恩缓缓收回绣春刀,深深打量:“咱家,对你有点眼熟?你是不是姓李?” “没错。王公公。崇祯元年武举进士,李若琏。现在担任北镇抚司北镇抚使,麾下百户。”锦衣卫李若琏,连忙跳下来,单膝跪地。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李百户。你赶紧,像王公公汇报。” 锦衣卫百户李若琏:“王公公,指挥大人。我们带人兄弟们,快马加鞭。三天之后赶到了江苏常熟。” “我们经过多伦走访,暗中调查” “钱谦益在浙江乡试时,录取钱千秋。收受贿赂3000两白银,1000两黄金。” 李若琏语出惊人道:“并且,我们还在钱谦益,修建的拂水山庄里面。搜查到钱谦益贿赂给浙江巡抚1500两白银,霸占500亩的良田。” “等等,钱千秋是何许人也?”王承恩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点。 “钱千秋,江南钱氏一族的嫡子。” “江南钱氏,世代经营盐业。富甲一方,在江南地区。可谓是人尽皆知。”锦衣卫百户李若琏,缓缓站起身。躬身抱拳回答。 王承恩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江南盐商。” “李若琏。你跟随咱家进宫,当面像皇爷禀报。”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恭喜了,李兄。得到王公公器重,步步高升啊。” ..... 一刻钟后,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朱由检搂着礼妃田秀英,拿起一颗紫色提子,放进田秀英的樱桃小嘴。 “爱妃。甜不甜?” 田秀英笑靥如花,咀嚼了一会:“清香甘甜。臣妾,谢陛下赏赐。” 自从父亲,进贡了100匹西域汗血马。陛下,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些提子,自然是朱由检。在港口开集装箱得到,总共有6000斤。 “爱妃。这么支持朕,都主动拿出嫁妆。” “朕,当然不会忘记爱妃。”朱由检大手缓缓向下,开始耳鬓厮磨。 田秀英小脸红彤彤的,一抹红晕弥漫耳后根。 “皇爷!好消息啊。锦衣卫在钱谦益的老家...” 王承恩这个时候,带着李若琏。来到养心殿外,兴奋的大喊。 “陛下。臣妾...告退。”礼妃田秀英,犹如小鹿乱撞。连忙站起身,整理一下汉服襦裙。 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还是封建王朝好啊。 这个王承恩,真是有些扫兴。 过了一会,王承恩这才进来。 “奴婢,拜见皇爷。吾皇,万万岁。”王承恩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行了,起来吧。” “说吧。钱谦益的老家如何?”朱由检特别关心这件事。 毕竟,水太凉的典故,流传后世。受到无数读书人的唾骂。 朱由检根本不相信,钱谦益他不贪不占?他会是一个清廉的好官? “启禀皇爷,锦衣卫在钱谦益的老家...钱谦益在浙江乡试时,录取钱千秋。收受贿赂3000两白银,1000两黄金。”王承恩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对了,皇爷。老奴还发现一个人才,办事特别麻利。叫做李若琏。” 朱由检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哦,带李若琏来见我。”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锦衣卫李若琏。在李自成攻陷京城的时候,自杀殉国了。 ..... “参见陛下,小人锦衣卫北镇抚司北镇抚使,麾下百户李若琏。” 李若琏穿着飞鱼服,身高八尺五寸,长相阔面重额,国字脸。一看就是忠厚老实人。 朱由检很满意,深深注视着,语出惊人:“李若琏。朕想要提拔你,作为西厂厂督。” 唰—— 王承恩目瞪口呆,十分的惊讶:“皇爷。西厂,在成化年间。已经被撤销。” “朕知道,当然知道。西厂撤销,也可以重新建立。” 朱由检当机立断,作出这个决定:“李若琏。不要让朕失望啊。” 李若琏回过神来,深呼吸抬起头询问:“陛下。西厂的职责是什么?” “加强皇权、监察百官,渗透到地方。江苏.浙江.福建.广东.广西,这些省份的总督.巡抚.总兵,副总兵,包括宗室的亲王.郡王都要有西厂的人。”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李若琏。 李若琏沉吟一会,提出自己的条件:“陛下。这样的话,卑职需要大量的钱财,作为西厂的经费。” “而且,能不能让卑职,从锦衣卫带走一些人。作为组建西厂的骨干。” 朱由检右手轻抚,颌下三寸长髯:“准!” “从今天开始,西厂的经费,由朕的内帑供给。” “西厂,由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涥管理。”朱由检娓娓道来,叙述道。 换句话来说,朱由检在打造一个情报机构,监察百官和地方官员。 这就是帝王的平衡之道。 朱由检沉声道:“李若琏。朕先给你拨200万两银子。” “臣,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李若琏毫不犹豫,伏地叩首。 第36章 曹变蛟叔侄进京,腾骧四卫扩军。 消息传得很快,当今天子重新设立西厂。 新任西厂厂督李若琏,一下子名扬整个京城。 一时间,官员人人自危。 文武百官纷纷上题本,希望朱由检能够撤掉西厂。 朱由检丝毫不听,坚持自己的想法。把所有撤掉西厂的题本和奏疏,全部丢进炭火里面。 又一个好消息传来,高起潜从陕西。收到宗室税,足足3000万两白银。四百辆马车,浩浩荡荡运送回京城。 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整个六部和内阁,全部都知道了。 户部尚书毕自严,再也坐不住。第一时间坐上马车,进宫觐见。 现在因为朱由检,重要魏忠贤,打压东林党和勋贵。朝廷内党争消失不见。 毕自严也不用担心,自己遭到魏忠贤排挤。 ..... 紫禁城内,乾寝宫,养心殿。 “臣!户部尚书毕自严,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毕自严身穿大红色尚书官袍,头上戴着乌纱帽。跪在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手里拿着一个掐丝珐琅玉纹龙盘:“毕爱卿。你的消息够灵通的。这宗室税刚刚收上来” 噗通! “陛下。现在距离秋收,还有几个月。户部真的需要银子。”毕自严毫不犹豫,朝着朱由检磕头,面色真诚。 “臣,恳请陛下,清查赋税。严核各地钱粮,打击贪腐。”毕自严缓缓开口,抬起头。 朱由检放下来掐丝珐琅,表情严肃:“毕爱卿。朕,已经在打击贪腐。” “很多事情,是从英宗土木堡之变开始。大明勋贵,彻底的堕落了!精锐全部死光!”朱由检声音拔高,语出惊人。 毕自严吓了一大跳,连忙伏地叩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从孝宗皇帝开始,文官集团势力做大。甚至可以掌控朝政,威胁皇权。”朱由检一针见血,说出这番话。 “杨延和那个内阁首辅,暗中谋害大明皇帝。以为朕看不出来。” “神宗皇帝28年不上朝,萨尔浒之战败于建奴努尔哈赤。” “毕爱卿。你难道不知道,东林党的危害?”朱由检咄咄逼人,问出这个问题。 户部尚书毕自严,喉结上下蠕动。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小皇帝这些话。每一句传出去,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要知道,朱由检才18岁。难道,之前都在藏拙? “东林党的危害,就是只会弹劾其他大臣。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朱由检表情冰冷,说出四个字:“空谈,误国。” “毕爱卿。你真的以为,朕不知道吗?” “各省卫所的军屯田,已经被勋贵。疯狂侵占。勋贵在集体,吃空饷!”朱由检声音骤然拔高,八个分贝。 “卫所的军户,大量逃走。” 朱由检面色严肃,说出四个字:“名存实亡!” “毕爱卿。朕,现在坐在火炉之上。” “说吧,你们户部想要多少钱?”朱由检叹了口气,结束这个话题。 户部尚书毕自严,回过神来。顿时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陛下。现在辽东边关,边军确实需要军饷。” “如果陛下,能给户部1000万两。臣,可以坚持到今年年底。” 朱由检脱下鞋子,双腿盘坐在软塌。问道:“秋收在九月份。毕爱卿,你估计今年的税收有多少?” 户部尚书毕自严,皱了皱眉头。沉吟一会:“陛下。按照上一年,天启七年。全国的税收只有2200万两白银。” “今年陕西大旱。陛下,又减免了陕西农户的田税和人头税。” “臣,估计今年秋收。能有1700万两白银左右。” 朱由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太贪了。这些宗室.藩王,贪得无厌啊。” 毕自严沉默不语,不敢说话。生怕引火烧身。 有些话,朱由检可以说。他,不能说。 因为,朱由检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当今天子。 他只是,一个臣子,六部尚书之一。 “毕爱卿。朕把所有的银子,全部都给你。这次从陕西,收上来3000万两白银。你告诉朕,你们户部能用多少年?”朱由检咬了咬牙,当机立断。 毕自严眼前一亮,两眼放光。连忙作揖:“回禀陛下,如果户部能有3000万两白银。臣,有信心支撑两年。” “好,希望毕爱卿。不要辜负朕,不要中饱私囊。”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十分严肃。 “陛下。臣严于律己,可以对天发誓。户部每一笔银子,都会上疏题本。”毕自严连忙开口,作出保证。 “王承恩。你带着太监,去吧这次从陕西,收上来的宗室税。3000万两,全部交给户部。”朱由检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王承恩。 “皇爷。老奴这就去办。” 就这样,3000万两白银。全部被送入国库,登记入账。 ..... 深夜,子时。夜深人静,万物俱寂。 朱由检让所有人出去。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得进入乾清宫。 王晨恩.曹化涥纷纷弯腰躬身,带着太监和宫女,走出乾清宫,关上宫门。 朱由检的正上空。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猛然睁开双眼。 下一秒,自己就被旋涡吸进去,凭空消失了。 朱由检随机,打开一个大号集装箱,里面居然是冷冻库,打开冷冻库,一阵鱼腥味传来。 密密麻麻的泡沫箱,堆积起来。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用手捂住口鼻。转过头去看集装箱的内壁,产品说明书。 [巴沙鱼:总重量5000斤。发货地:湄公河安江。收货地:浙江舟山。] 朱由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巴沙鱼,这种淡水鱼。这种鱼很嫩,而且没有鱼刺。” ..... 与此同时,辽东,宁远城。 骆养性带着百人锦衣卫,从辽东的关宁铁骑,顺利找到了曹文诏和曹变蛟叔侄。 “曹将军,小曹将军。你们两个人,真是让我好找啊。”骆养性苦笑一声,翻身下马。双手抱拳行礼。 曹变蛟身长九尺,虎背熊腰。剑眉星目,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你们这群锦衣卫,突然找上门。有什么事?” 曹文诏伸手,制止侄子,表情严肃:“变蛟。不得无礼。这位锦衣卫,我们叔侄犯了什么罪?” 骆养性连忙开口解释,态度和蔼:“曹将军。汝不要误会。我们锦衣卫不是来抓人的。陛下口谕,让锦衣卫前往山西大同,请曹文诏.曹变蛟两位将军,立刻进京。” “陛下,是要重用二位将军。” 曹文诏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山西?你们从山西过来?” “没错。曹将军,下官骆养性。现在是山西锦衣卫百户。从山西大同,不远千里而来。”骆养性缓缓开口,自我介绍起来。 曹变蛟下意识,看着自己的叔父曹文诏:“叔父。我们去不去京城?” 曹文诏右手抚摸颌下长髯,声音浑厚:“当然要去,陛下亲自召见。还派遣锦衣卫,不远千里而来。” “我曹家,世代习武。承袭武职。” “骆百户。可否等到明日正午,我们回家。收拾好细软,带上家眷?”曹文诏国字脸,性格稳重。 “可以,当然可以。”骆养性连忙开口,答应下来。 “这样,我们锦衣卫。今夜先住进,宁远城的驿站。明日一早,我们在北门会和。” 曹文诏微微点头,双手抱拳。沉声道:“没问题。” ...... 两天过后,曹变蛟叔侄。带着家眷,来到了京城。 骆养性得到了提拔,王承恩擢升他作为山西,大同镇锦衣卫所千户。 曹变蛟叔侄,被王承恩亲自带进紫禁城,来到乾清宫.养心殿。 “臣,曹文诏。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曹变蛟。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变蛟叔侄,看着坐在软塌上的朱由检,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道。 “曹文诏,曹变蛟。两位将军,快快请起。朕,可是盼着你们来啊。” 朱由检主动站起身,礼贤下士。亲自搀扶起曹变蛟叔侄。 “两位大小曹将军,都是大明的栋梁之才。” “朕,想要重用你们。让你们担任,腾骧四卫的总兵官和副总兵。” 朱由检早就想好了,腾骧四卫。是大明天子亲军,隶属二十六卫。 洪武皇帝朱元璋,在洪武年间设置,天子亲军十二卫。 锦衣卫、旗手卫、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府军卫、府军左卫、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 永乐四年,明成祖朱棣增设,燕山左卫、燕山右卫、燕山前卫、大兴左卫、济阳卫、济州卫、通州卫。 但是,这些精锐亲军。通通在土木堡之变之中,被“大明战神”,朱祁镇全部败光了。 现在就剩下锦衣卫,还属于天子亲军。 曹文诏错愕的表情,十分的惊讶。看着朱由检:“陛下。腾骧四卫,可是天子亲军。这总兵官?” “是这样的。文诏。腾骧四卫现在,太平日久,武备废弛。” “有三分之一,都是在吃空饷。还有三分之一,是老弱。”朱由检表情严肃,直接开门见山。 “朕,有意重建腾骧四卫。恢复成祖时期的精锐之师。并且,将腾骧四卫扩充编制。每一卫,人。” “腾骧四卫,那就是人。” “腾骧四卫,有你们叔侄二人统领,进行训练。” “所有的军饷.粮饷.铁器.火器.战马,都由朕的内帑供应。”朱由检表情严肃,沉声叙述道。 “不知道,曹爱卿。是否愿意,效犬马之劳?” 曹文诏顿时眼前一亮,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大声喊道:“曹文诏!愿意誓死效忠陛下,牵马执蹬.马革裹尸而还。” “变蛟。快跪下,陛下这是要重用我们曹家。”曹文诏狠狠瞪了一眼,侄子曹变蛟,呵斥道。 曹变蛟回过神来,憨厚的笑了笑。双膝轰然跪地,双手抱拳:“曹变蛟!愿意誓死效忠陛下,誓死保护陛下,做陛下的鹰犬爪牙!” “好好,非常好” “文诏,变蛟。二位将军,快快请起。”朱由检十分的高兴,亲自搀扶起大小曹。 “大伴。听到了吧?从今天开始,你要全力协助曹爱卿,还有小曹爱卿。整顿腾骧四卫,军法要严!”朱由检转过头,看着曹化涥,命令道。 “腾骧四卫,不能欺压老百姓。不能抢老百姓的东西,不能踩踏老百姓的田地,军纪严明,才能治军。” 曹化涥点了点头,露出憨厚的笑容:“皇爷。老奴明白。老奴一定全力以赴,协助曹总兵,曹副总兵。” 曹文诏不由得点点头,十分的认可。看着朱由检:“陛下。说的一针见血。军纪严明,才能治军。” “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大伴。你在京城内,东直门附近。找一处宅子,最好是四合院。作为曹爱卿.小曹爱卿的宅邸。”朱由检将目光对准曹化涥,吩咐道。 “放心吧,皇爷。老奴安排的妥妥当当。”曹化涥笑容满面。 “两位曹总兵,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僚了。” “我也姓曹,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涥。”曹化涥自我介绍起来。 曹变蛟是个直肠子:“曹公公。这么说,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同一个祖宗。” “变蛟。不得无礼。”曹文诏连忙开口,呵斥一句。 第37章 投毒案牵扯晋王,命令卢象升抄家灭族! 东直门附近,英国公府邸。 内宅,后院。池塘,拱桥之上。 “爹爹,整天待在府邸,又不能出城去打猎。”英国公嫡女张书欣,穿着一身紫色劲装。手里拿着鱼食,撅起小嘴。 沈氏满头银发,满脸的鱼尾纹和老人斑,宠溺一笑:“书欣。你要听话,现在京城已经封锁了。许进不许出。” “这个昏君,摆明就是在针对我们勋贵。”张书欣喃喃自语,大小姐脾气上来。说话就不经过大脑。 “胡闹!你这个丫头,你马上就要入宫,成为贵妃娘娘。”沈氏面色一沉,呵斥教训起来。 “进入皇宫,就要谨言慎行。昏君这种话,绝对不能当着陛下的面说。明白嘛?” “甚至,在太监面前都不要说。” 张书欣满脸的委屈,哀叹一声:“知道了,母亲。” 沈氏回过神来,挽着张书欣的腰肢,宽慰道:“书欣。别怪你爹。当今圣上,乃是一代雄主。” 英国公张维贤,走了进来。表情很严肃,身后还跟着张之极和张世泽。 英国公张维贤,看着自己的嫡女,摇了摇头:“还不行。孙传庭奉皇命,全城封锁戒严。并且在武清候的马车上,抓到一个建奴。还是镶黄旗的。” 张书欣穿着一身紫色劲装,一头长发盘起成云鬓髻:“什么?真的抓到建奴?爹爹,镶黄旗是什么意思?” “建奴的奴酋努尔哈赤,把麾下的牧民。建立黄、白、红、蓝四旗。” “万历年间,扩建为八旗,新增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四旗。”英国公张维贤表情严肃,缓缓开口介绍。 张之极表情严肃,右手摸着下颌三寸长髯,淡淡道:“小妹。你不要着急,只要等过了这一阵,你就可以入宫了。” “我们英国公府的权势地位,就靠你了。” 张世泽微微躬身,双手作揖:“姑姑,现在是特殊时期。你稍微忍耐一下。宫里发生了投毒案。” 张书欣冷哼一声:“张世泽,你是巴不得姑姑。早点嫁给小皇帝。” “姑姑。你别这么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嫁给陛下,这可是我们张家的荣耀。”张世泽连忙开口,表情严肃。 英国公张维贤,满头白发。语重心长的说:“女儿。爹爹年纪大了,估计几年之后。就要去地府见你爷爷。” “你能不能让爹爹,省点心?” “你这个脾气,必须要改掉。” ...... 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内。 阴森漆黑,哀嚎声此起彼伏。 许显纯面色阴沉,看着眼前尚膳监的主厨。拿起手里的证词:“你是说,是晋王朱求桂安排你入宫。找机会在陛下的膳食中,下毒...砒霜?” 尚膳监主厨满身伤痕,整个人被绑在老虎凳上,声音颤抖:“是,大人。” “好,给他松绑。找个大夫,给他治疗外伤。别让他死了。” “本官要进宫,面见圣上。”许显纯缓缓站起身,拿起手里的证词。看着手下两个指挥同知和千户。 北镇抚司指挥同知张大栋,双手抱歉弯腰行礼:“放心吧,许大人。” “梁千户。你马上去西直门,找一个大夫带进来。” 梁千户点了点头:“遵命。” ..... 一刻钟之后,紫禁城,乾寝宫,养心殿内。 “陛下。这是尚膳监的主厨,供出的证词。还有他的手印。” “好,辛苦了。许显纯。” 朱由检从王承恩的手里,接过这份证词。从头到尾看了下来,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晋王?好一个野心勃勃的晋王。居然,想要坐上朕的龙椅。”朱由检冷哼一声,语出惊人道。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连忙躬身,开口道:“陛下。晋王这是谋反,摆明就是想要毒害陛下,自己在山西起兵造反。” “臣!恳请陛下,严惩!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魏忠贤站在左右,阴恻恻的笑容:“是啊,皇爷。晋王这次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按照大明律法要诛九族。” 朱由检杀伐果断。注视着魏忠贤:“忠贤啊。就麻烦你走一趟,你带着东厂的校尉和东厂番子,前往山西大同。” “传朕旨意,晋王朱求桂。暗中下砒霜,谋害于朕。” “朕,念及太祖高皇帝。不忍大开杀戒。命令卢象升抄家灭族!”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晋王一脉,全部斩首。从现在起,晋王爵位消除。名下财产.田地.佃农,全部充公归于朝廷。” 魏忠贤连忙弯腰,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皇爷,仁慈。真乃仁君也。” “皇爷。老奴这就启程,前往山西。” 朱由检微微点头,右手摸着颌下三寸长髯:“辛苦你了。忠贤” “许显纯。你还有其他事情,负责调查先帝的死因。那个什么仙方灵露饮,是谁献给皇兄?”朱由检伸手指向,眼前的许显纯。 既然,都是黑手套。那就要加加担子,不要让许显纯清闲下来。 “明白。陛下,臣亲自带人调查。”许显纯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表情严肃。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魏忠贤第一时间。骑马前往东厂,挑选精锐。 ..... 山西,太原。晋王府。 晋王府占据太原城近半土地,足足有150亩。 王府坐北朝南,朱漆大门上嵌着鎏金铜钉,两侧蹲踞一对汉白玉石狮,怒目圆睁。 门楣高悬御赐金匾,【晋王府】。 晋王府后院引活水成湖,湖心一座六角攒尖亭,亭柱皆用湘妃竹包金,檐角悬着铜铃,夏风吹拂清音泠泠。 晋王朱求桂斜倚锦榻,身穿朱红色四龙蟒袍,手里把玩着一对翡翠玉杯。看着眼前的王府管家,表情耐人寻味。 晋王府管家,弯腰躬身。态度谦卑:“王爷。京城的消息传过来了。” “王妃王氏。现在干什么?”朱求桂面色微变,低声问道。 “王爷。王妃,正在偏院佛堂。跪诵《金刚经》。” “王爷。现在京城,已经全面封锁。许进不许出。黄大人的事情,估计是败露了。”王府管家走上前,压低声量。 “还有,陕西西安府,传来消息。秦王被锦衣卫威逼,交了3000万两白银。” 晋王朱求桂,冷笑一声:“看来,我们这位皇上,这是要削藩啊。” “本王,好歹还是他的堂兄。就是这么对待,我们这些堂兄弟。” “真是生性凉薄啊。” 其实,晋王朱求桂。早就得到了消息,朱由检要对宗室下手,收取宗室税。 陕西,作为试点。过了三年,就会到山西.河南.四川.重庆。 朱求桂早就和八大晋商,勾结在一起。进行走私的生意。 他的王妃王氏,就是晋商太原王氏家主的嫡女。 贪婪吝啬的朱求桂,为了保护自己的荣华富贵。决定铤而走险。 暗中给朱由检下毒药,用的还是太原王家,提供的砒霜。 晋王朱求桂,表情严肃,命令的语气:“你去告诉,太原王家。让他们最近这段时间,暂时不要做走私的生意。等过个一年半载。” “明白,王爷。” “还有,科尔沁部的铁器.盐巴,都要暂停三个月。” 偏院佛堂,绿琉璃瓦覆顶,飞檐斗拱间雕龙画凤。十分的气派。 一座高两米的鎏金佛祖铜像,矗立在此。 晋王妃王氏,跪在蒲团上面。右手拿着一串紫檀木佛珠,面色虔诚:“佛祖保佑,南屋我弥陀佛。” “保佑我太原王家,顺顺利利。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佛祖保佑。保佑我太原王家,顺顺利利,官运亨通.福寿绵长。” “佛祖保佑。明朝注定会灭亡。到时,只有投降后金。才能延续家族血脉。”晋王妃王氏,双手合十。朝着眼前的鎏金佛祖铜像,拜了下去。 第38章 皇太极命令,科尔沁部进攻大同。 就在魏忠贤精挑细选,800名东厂校尉.东厂番子,策马驰骋离开北京城,前往山西寻找卢象升。 抄了晋王的家,砍了晋王一脉。 地安门。 内阁大臣李国普,正在自己的府邸,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可如何是好?自己想要乞骸骨,圣上不允。” 李国普心里那叫一个慌啊,生怕自己东窗事发。 原来,八大晋商。不仅仅贿赂黄立极,施凤来。 李国普,也是山西晋商。腐蚀的对象。 从天启年间开始,李国普每年都能从太原王氏.临汾亢氏.都能得分成120万两白银.10万两黄金。 他只要动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帮助太原王氏,临汾亢氏的货物,顺利从天津出发,海运来到东江镇。 东江镇的毛文龙,在把这批货物,走私进入潮鲜。 然后,这些货物就会落入。后金建奴的手中。 现在朱由检,突然开始调查走私。而且,内阁次辅黄立极。已经被关押进入东厂牢狱,下落不明。 李国普现在,惶恐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受到牵连。 “老爷,老爷。”管家齐夫,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样?可以出城没有?”李国普连忙走上去,表情严肃。压低声量。 齐管家摇了摇头:“不行啊。我去东西两门,甚至还拿出十两银子,给守城的京营士兵。” “谁知道,人家根本不收。反而用长矛驱逐我。” 偏偏这个时候,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涥,带着四名腾骧四卫的游击将军。大步流星的走进李府。 “李阁老。陛下有旨,请李阁老移步东直门菜市场。观摩勋贵,斩首行刑。”曹化涥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深深打量李国普。 李国普脸上露出慌乱之色,连忙推脱:“曹公公。本官...偶感风寒,身体不适。” 锵!四名游击将军,齐刷刷拔出腰间三尺长剑,面色不善盯着李国普。 曹化涥耐人寻味的目光,注视着李国普:“李阁老。话不能这么说。皇爷的口谕,那也是圣旨。” 曹化涥抬起双手,朝着紫禁城的方向拱了拱:“莫非...李阁老,心里有鬼?害怕见到勋贵的尸体?” 李国普的脸上,面色一僵。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怎么会呢。曹公公,本官光明磊落,心胸坦荡。” “请吧,李阁老。” ..... 东直门,菜市场。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648名勋贵,以及他们的家眷.老幼。全部戴着厚重的铁锁和脚镣,被锦衣卫押解过来。 聚集了大量围观的百姓,对着戴着脚镣的勋贵,指指点点。 “听说了嘛?王麻子。这些都是大明的勋贵。” “是啊,早就听说了。朝廷都贴出告示。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勾结后金建奴,被皇上诛九族。” “要俺说啊,这些勋贵没有一个好东西。魏国公的侄子,平时在京城强抢民女.欺压百姓。” “当今圣上,乃是体贴百姓的仁慈之君。还给陕西的百姓,免除了田税和人头税。”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就在西安,是农户。” 西厂的人,穿着便衣。混在百姓之中,奉命宣传朱由检的免税政策。 李若琏在拿到银子之后,就开始从锦衣卫中,挑选精兵强将。组建西厂,按照锦衣卫的组织架构。 甚至,李若琏还从东厂,挖了一些太监。 “我乃兵部尚书,崔呈秀。陛下命令我,作为监斩官。” 崔呈秀身穿大红色蟒袍,表情严肃。坐在监斩官的椅子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勾结后金建奴,人赃俱获。李国桢,废除爵位,诛九族。” “宁阳侯陈琪瑜,魏国公徐希,新乐侯刘文炳等勋贵,共计648人。”崔呈秀缓缓站起身,打开一份明黄色圣旨。 “徐弘基,贬为庶人。流放云南。其余人等,全部菜市场斩首!” 魏国公徐希,满脸的悲愤,披头散发高声大喊:“我冤枉!我要见陛下!我是冤枉的!” “我祖上,乃是中山王徐达!” “朱由检,你生性凉薄,刻薄寡恩。为什么杀我?不杀英国公张维贤?” 好家伙,这个徐希。死到临头,还想要拉英国公下水。 新乐侯刘文炳,全身伤痕累累,披头散发。凄凉悲惨:“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他们家算是倒霉。还和崇祯皇帝是亲戚。 朱由检的生母的母亲,就是刘文炳的奶奶。换句话来说,这是朱由检的外婆家。 一句诛九族,只要是和武清侯李国桢有关系,全部被抄家,抓入大牢严刑审问。 “内阁辅臣,李国普到!” “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涥到!” “圣上,驾到!” 然后,所有的百姓,还有崔呈秀纷纷站起身,双膝跪倒在地。 朱由检穿着一件金色明光铠,腰间悬挂一把宝剑,身后跟着曹文诏.曹变蛟叔侄。 “诸位爱卿,各位百姓。都起来吧。” “朕,是朱由检。大明的崇祯皇帝。”朱由检表情温和,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谢,圣上!”所有人纷纷站起身。 “朕,今天过来菜市场。就是要看望老百姓,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朕,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免除北直隶.京城的人头税和田税。”朱由检语出惊人,表情严肃。看着台下围观的大明百姓。 “真的假的?” “陛下。这不会是骗俺们,庄稼汉的吧?”台下一位老翁,面有菜色,瘦的就剩下皮包骨。 “当然不是。朕,一言九鼎。从今天开始,到崇祯四年,免除京城和北直隶的人头税,以及田税。”朱由检缓缓开口,看着台下的老翁。 “朕,重新设立登闻鼓!凡是北直隶和京城的百姓,有任何冤屈。可以来到登闻鼓面前,击鼓鸣冤。”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登闻鼓,就是朱元璋设立。 “有官员从中阻拦,一律诛九族!”朱由检借着这个机会,收买京城和北直隶的民心。 “如果有官员.衙役.官差威胁,各位老百姓也不用害怕。可以去找附近的锦衣卫。” “好!!” 这个时候,下面的老百姓。有一个人,大喊一声。 “陛下。真乃仁君啊!” “是啊。这下子,北直隶的百姓,有救了。” “陛下。有当年太祖洪武皇帝的风范。”老百姓纷纷叫好,看着台上的朱由检。 朱由检抬起右手,向下压了压。声音拔高:“各位父老乡亲们。还有一件好事,朕要重建腾骧四卫。扩军到人。” “腾骧四卫,是天子亲军。每人每个月,军饷2两银子。”朱由检语出惊人,伸出右手两根手指。 “我朱由检,说到做到。因为,这笔军饷。是从朕的内帑出的。” 曹文诏和曹变蛟,听到这句话。十分的震惊,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朱由检。 每人每个月,军饷2两银子。那腾骧四卫,每个月的军饷。那就要花费10万两白银。 朱由检继续招募,表情严肃。大声喊道:“而且,只要你们的孩子。通过腾骧四卫,两位曹总兵的选拔。” “腾骧四卫,一天可以吃三顿饭,都是精米煮出来的白米饭。” “一天还有一顿,可以吃上肉。”朱由检为了自己的亲军,可以说下了血本。 当然,朱由检有自己的底牌。 随身港口,开出来五个集装箱,都是珍珠米。总共有斤。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下面围观的老百姓,顿时欣喜若狂。脸上露出狂热的神色。 只要能够加入,腾骧四卫。每人每个月,军饷2两银子。 这可是2两银子! 而且,还能吃上精米! 这可是皇室,还有亲王,才能吃得起的。 “陛下,万万岁!” “陛下,万万岁!!” “陛下,万万岁!!”所有的老百姓,自发的跪在地上。朝着朱由检磕头。 朱由检十分的满意,为了自己的江山。为了大明2亿的百姓,自己必须要有一支,忠诚.悍勇的亲军。 每个月从内帑,支出10万两银子。 一年就要支出,120万两白银。十年就要支出,1200万两白银。 朱由检的内帑,在抄了九家勋贵。进账白银5264万两,黄金864万两。 自己养着腾骧四卫,完全可以养20年。 他就不相信,20年之后。自己还不能消灭建奴皇太极? “现在,朕命令把这些叛国通敌,勾结建奴的勋贵。斩首!以儆效尤!”朱由检转过身,看着崔呈秀。 崔呈秀作为监斩官:“遵命。” “刽子手,准备——斩!” 崔呈秀拿起监斩官的令牌,令牌上面有一个[斩],直接丢了出去。 二十名刽子手,举起手里的大刀。高高举起,用力砍下。 霎时间,二十个勋贵以及家眷,人头落地。 噗嗤!噗嗤! 眨眼睛,上百个人头落地。每个人,都是死不瞑目。 内阁大臣李国普,现场看着这一幕。吓得全身颤抖,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 ...... 话分两头,辽东,盛京(沈阳)。 皇太极穿着满人的服侍,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哲哲:“哲哲。你是说,豪格去了山西大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哲哲哭得梨花带雨:“大汗。臣妾担心豪格,会不会被大明军队埋伏了?” “他带了多少人?大同黄氏,可是经常走私给我们铁器和火药。”皇太极表情严肃,看着自己的王妃哲哲。 “只带了7个牛录。也就是2100骑兵。” 皇太极现在,还不是后世的天聪帝。现在的建奴,还处于八王摄政的时期。 换句话来说,皇太极不是一言堂。还有他的二哥代善。 皇太极眉头紧锁,抱着哲哲:“本汗,现在手里兵力不多。如果从盛京出兵,到大明的山西大同镇,最少需要一个月。” “不如这样,哲哲。你写一封信,通知你的叔叔奥巴。让科尔沁部出兵,从呼伦贝尔进攻大明的大同镇。”皇太极十分的冷静。 奥巴是首位与后金结盟的科尔沁部首领。 科尔沁部是蒙古人,他们的祖先是成吉思汗,弟弟哈布图哈萨尔的后裔。 科尔沁部,原本隶属于喀尔喀部。 1624年与努尔哈赤会盟,开创满蒙联盟先河。换句话来说,科尔沁部就是后金建奴的铁杆。 奥巴还把自己的侄女哲哲(孝端文皇后),嫁给了皇太极。 哲哲,是科尔沁贝勒莽古思之女。 从这一年开始,开启了科尔沁部与后金皇室的联姻史。 哲哲回过神来,认真思考一会:“好吧,大汗。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亲自写一封书信,派遣快马。一人双马,快马加鞭送到科尔沁部。” 皇太极微微点头,沉声安慰道:“豪格,是本汗的长子。不会有事的。” “本汗估计,应该是走私的铁器.火药太多,耽搁了一些时日。” 第39章 臣举荐,秦良玉进入内阁。 朱由检的皇命一下,登闻鼓重新被设立。就在京城东直门,东市菜市场。 由东厂的太监,以及锦衣卫的缇骑,联合进行看管。防止被官员.宵小暗中破坏。 而且,还是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专门的人守护。 腾骧四卫,新兵的招兵点。排满了前来报名的百姓。 曹文诏和曹变蛟,亲自带着参将.游击将军坐镇。 年龄有严格的限制,必须是二十二岁到三十岁之间的青壮年。 要有一定的力气,可以举起一个石墩。 身高要求,要在六尺八寸以上。 对于户籍,没有限制。可以是流民,可以是商户,也可以是匠户。 这样严格的要求,筛选掉一批人。在短短五天时间,招兵人。 朱由检为了提高,腾骧四卫的战斗力。特意赏赐了3000支三八大盖,20万发子弹,3000枚木柄手榴弹。 并且还下了圣旨,让曹文诏和曹变蛟。在军营内,用三八大盖进行实弹训练。 腾骧四卫原本有人,曹文诏淘汰了7000人,这七千人都是白发苍苍,耋耄之年的老头。 ..... 这五天的时间,天雄军的3000将士,带着晋商黄家抄家得到的53万两银子,564万两黄金,押送回到京城。 这笔银子和黄金,浩浩荡荡,驱车驶入紫禁城。 在朱由检的命令下,全部送进皇帝的内帑。曹化涥作为御马监掌印太监,进行登记.入库。 朱由检亲自来到内帑,看着风尘仆仆的天雄军将士,不由得感到心疼。 “诸位将士,你们辛苦了。传朕旨意,每一位天雄军的将士,赏赐2两白银!” “大伴。你带着御马监的太监,逐一分发给天雄军的将士。”朱由检转过头,看着曹化涥,沉声命令。 “记住,发到每一个人手里。不得贪墨。” 曹化涥连忙鞠躬,憨厚的笑容:“皇爷,放心吧。老奴,一定把赏银,交到每一位将士的手里。” 3000天雄军,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十分激动,心里十分感动。 3000天雄军,异口同声的呐喊:“多谢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所谓,明均不满饷,满响不可敌。 朱由检转过身,抬起右手虚扶,声音拔高:“天雄军的将士们。你们都是,大明的精锐!你们都是,朕的心腹!” “朕,期待着你们。在辽东战场上,斩杀建奴,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朱由检高高举起双手,开始煽动起来:“谁要是能够杀了皇太极,砍下皇太极的人头。朕封他魏国公,爵位世袭罔替。食邑10万户!”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3000天雄军,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面面相觑,心头火热。 魏国公?爵位世袭罔替?还能食邑10万户! 这简直是,一步登天啊。 但是,皇太极是这么容易,就能杀掉? 这可是辽东建奴的大汗! 有些天雄军将士,稍稍冷静下来。顿时想到这一点。 如果不是皇太极的人头,陛下也不可能,册封魏国公,世袭罔替,食邑10万户。 ..... 五天的时间,朱由检进入随身港口,开了五个集装箱。 分别开出氢氧化钠(烧碱)6000斤。皮肤和眼与氢氧化钠直接接触会引起灼伤,具有强烈的腐蚀性。 猪肉(猪颈肉)9000斤。 娥罗斯盐(不加碘)3000斤。 加碘盐6000斤。 朱由检派曹化涥,运送4000斤猪颈肉,2000斤加碘盐,送到腾骧四卫的兵营。 腾骧四卫的将士们,真的吃到了猪肉。而且,人生第一次尝到了精盐。心里面对于朱由检,升起无尽的感激。 陛下,说到做到。 参加腾骧四卫,真的能吃上肉。而且,还能品尝到精盐。 这样的生活,只有亲王和皇室,才能享受。 其实,古代的老百姓,就是这么淳朴。只要能够吃饱饭,就很满足了。 更不要说,还能吃上肉!吃上精盐! “陛下!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万岁!!” “陛下对我们不薄,我们要誓死效忠陛下!” “誓死效忠陛下!!” 整个兵营里面,传来山呼海啸的呐喊声。 ..... 随着勋贵们,纷纷人头落地。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势力开始大幅度削弱! 朱由检的目的达到了,再加上东林党人,纷纷上奏折。恳求朱由检,不要滥杀无辜。并且,弹劾孙传庭,拥兵自重。 朱由检冷哼一声:“王承恩。把这些弹劾孙爱卿的奏折,全部丢进火盆里。” 王承恩回过神来,没有多问。直接走过来,抱起这对奏折。 在明朝,凡是公事。兵行钱粮.劳役这些公事,就会用题本。 大明官员写好题本,盖上自己的官印。交给通政司,通政司在上呈给内阁。 内阁大臣,给出处理意见。上交给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进行批红。 然后,在交给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盖皇帝玉玺。 奏折,那就是私事。不会盖自己的官印。 朱由检冷不丁开口,双腿盘坐在软塌上:“东林党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他现在总算知道,大明为什么会亡国? 原主的性格,多疑.猜忌,朝令夕改,又极度信任东林党人。 原主在位17年,换了19位兵部尚书,17位内阁首辅。简直是走马观花。 这群东林党人,知道如果上奏题本。根本不可能,到朱由检的手里。 题本送到内阁,肯定就会被驳回。连司礼监,都送不进来。 因为的内阁,黄立极被抓,关押在东厂的牢狱内。 施凤来申请乞骸骨,告老还乡。 就剩下两个内阁大臣,李国普和张瑞图。 他们两个,朱由检已经命令锦衣卫和西厂,进行暗中监视,买通他们府邸的下人和丫鬟。 王承恩和曹化涥.方正化,听得清清楚楚。连忙低头,不敢开口多嘴。 在后宫中的大太监,最重要的就是谨言慎行。 皇爷的命令,要坚决执行。 不要想着去违背皇爷,皇爷乃是天子!大明的皇帝! 朱由检想了想,看着方正化:“方正化。你去告诉孙传庭,让他可以收兵。回到军营,开放城门了。” “皇爷,奴婢这就去。”方正化连忙躬身,双手抱拳。态度恭敬。 ..... 翌日,早朝。 奉天殿内。 朱由检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坐在龙椅之上:“礼部尚书。张贵妃什么时候能够入宫?可有选定良辰吉日?” 礼部尚书在明代主管礼仪、祭祀、科举及外交事务。 礼部尚书温体仁,身穿大红色官袍。手持翡翠芴扳,从文官集团走出来:“启禀陛下。这个月初六,就是吉日,宜婚嫁。” “礼部和司礼监,已经给英国公府,下了聘礼,三书。” “还有一件事,陛下。科举,要在几月份举行?”礼部尚书温体仁,问出最重要的问题。 朱由检沉默一会,沉声道:“暂时,推迟一年。” “另外,内阁大臣的人选。各位爱卿可有举荐?”朱由检直接岔开话题。 周延儒站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臣举荐,韩爌!韩爌乃是,先帝时期内阁大臣...” 右佥都御史刘志选,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白玉芴扳:“陛下。臣举荐袁崇焕,作为内阁首辅。秦良玉,作为内阁次辅。” 唰——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觉得十分的意外。刘志选是阉党和东林党,都在极力拉拢的人。 换句话来说,这个人是骑墙派,墙头草。 朱由检沉吟一会,右手摸着颌下三寸长髯:“诰命夫人秦良玉,乃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皇兄时期,就立下赫赫战功。” “这样吧,传朕旨意!加封秦良玉,为内阁次辅,兵部员外郎。都督佥事(正二品)” 这是五军都督府的官职。 左、右都督(正一品)最高武职,多为虚衔。 都督同知(从一品)、都督佥事(正二品),常作为加衔授予边军将领。 英国公张维贤,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翡翠芴扳:“老臣!附议!” “至于说,袁崇焕嘛。朕,还是要亲自见一见。”朱由检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亲眼见一见。 这位在历史上,毁誉参半的人物。 毕竟,明史是有满清修着。 读者老爷们都知道,朱元璋的鞋拔子脸。流传后世。 满清的祖先是女真族,他们为了维护统治阶级。就会全力抹黑明朝。 老话说得好,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 所以,中和得出一个结论。明史,是不能全信。 “王承恩。退朝之后,让锦衣卫缇骑。一人双马,快马加鞭出京。赶往四川,传旨给秦良玉。” 朱由检看着王承恩,沉声命令道:“告诉秦良玉,可以带她的孩子,还有侄子进京。朕要重用她。” 王承恩连忙转过身,弯腰鞠躬:“皇爷。你放心,老奴会安排好的。” 朱由检:“还有袁崇焕,朕要亲自考考他。” 第40章 朱由检纳妾,洞房花烛夜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九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双手摸着鎏金龙椅的龙头扶手:“朕。在宣布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早朝改为五日一次。” 此话一出,下面的文武百官。顿时一片哗然。 “朕知道你们很急,但是你们先别急。”朱由检抬起右手,向下压了压。 “如果有紧急军情,由南京兵部尚书孙传庭。直接进宫,向朕汇报。”朱由检抬起左手,指向孙传庭。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任何官员,衙役。不能阻止老百姓,敲登闻鼓。” “一旦阻止,被锦衣卫和西厂查出来。诛九族!”朱由检面色严厉,沉声道。 “还有你们上疏题本,不要长篇大论.引经据典。直接说重点!”朱由检右手拍打龙椅的扶手,声音骤然拔高。 “一堆的官话.废话,浪费时间!” “什么地方,什么省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就是重点。”朱由检冷哼一声,面色阴沉仿佛滴出水。 朱由检举例说明:“就比如江西南赣起义,有农民起义军造反。攻陷了一座县城,反贼叫做夺天王。” “就是这么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 “你们这些文官,非要长篇大论。引用孔子.孟子.孙子的话。显得你们很有学问。” 孙传庭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翡翠芴扳:“臣。觉得陛下,说的一针见血.字字珠玑。” 英国公张维贤,毫不犹豫举起手里的翡翠芴扳:“老臣!附议!” 周延儒站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继续举荐:“陛下。韩爌,象云公(韩爌号象云)乃是先帝的重臣。万历二十年进士。曾经担任少傅、太子太傅、建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 朱由检眉头紧皱,努力的回忆。就是想不起来。他前世的记忆,对于这个韩爌没有印象。 但是,周延儒毕竟是东林党人。就读于东林书院。 朱由检对于东林党,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原主十七年之后,吊死在紫禁城煤山,歪脖子树上。就是因为,错信了东林党。 过早杀害了魏忠贤。 东林党没有办法,能够力挽狂澜拯救大明。 特别是钱谦益,水踏马太凉。头皮太痒了。流传后世,成为人人唾骂的大汉奸。 当然,看待历史要一分为二的看问题。 明末这个阶段,是着名的小冰河时期。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爆发旱灾.蝗灾.水灾.台风.冰雹,这种极端恶劣天气。 勋贵们吃空额,把自家的家丁,带入京营报名。 或者更加不要脸,用自家的奴隶。去京营报名,这成为名义上的“精锐”。 周延儒举起手里的芴扳,抬起头再次举荐:“陛下。韩公,乃忠臣也。为了先帝呕心沥血,是有功之臣。但是却遭到,某些奸佞之人的弹劾。” 朱由检冷哼一声,冷笑连连:“周爱卿。你干脆就直接,说出东厂厂督,司礼监秉笔太监。” “何必这样,弯弯绕绕呢?” “皇兄驾崩之时,对朕留下遗言。忠贤,国之忠臣也。”朱由检缓缓开口,半真半假的开口。 周延儒面色一僵,表情十分的难看。他想要反驳,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先帝朱由校驾崩之时,朱由检就在龙塌前面。 先帝的遗言,说魏忠贤是国之忠臣?怎么反驳。 先帝都已经驾崩了。 朱由检沉吟一会,缓缓开口:“传旨,招韩爌进入内阁。” 内阁是没有实权,只有议政权。没有决策权。 再加上,提拔一个东林党人,进入内阁。这也是给,东林党一个希望。 说白了,这就是平衡之道。 作为皇帝,就需要搞平衡,不能让麾下大臣,权利一家独大。 到时候,还可以用韩爌,作为背锅的。 周延儒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举起手里的芴扳,弯腰鞠躬:“臣,谢陛下。” 朱由检视线一扫,看到孙传庭。当机立断,军方的人要进入内阁。 要不然,还会造成文官集团做大。 “擢封孙传庭,武英殿大学士,内阁阁臣,参政机要。”朱由检语出惊人,声音洪亮,犹如洪钟大吕。 周延儒连忙站出来,进行反对:“陛下。这不符合祖制。” 朱由检冷笑一声:“太祖高皇帝的祖制,官员凡贪污六十两,剥皮充草,诛九族。” “朕,不想滥杀无辜。想做一位仁君。” “汝等,偏偏要逼朕。周延儒,汝要想清楚。”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洪武年间,有四大案。周爱卿,汝说说是那四大案?”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朕,想要温故而知新。” 周延儒喉结上下蠕动,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朱由检的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在场的大臣,都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 小皇帝的言外之意,如果拒绝孙传庭,进入内阁。成为内阁阁臣。 那么他就会搞出,崇祯四大案! 周延儒咬了咬牙:“回禀陛下,洪武四大案,分别是空印案.郭桓案.胡惟庸案.蓝玉案。” 朱由检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俯视:“周延儒。汝给诸位大臣,好好回忆一下。郭恒案。” 周延儒连忙低下头:“陛下。年代久远,臣不记得郭恒案的具体细节。” 朱由检冷哼一声:“朕!帮你回忆一下。” “户部侍郎郭桓贪污税粮,涉案金额达2400万石。相当于洪武年间全国岁入一半。” “太祖高皇帝,将六部侍郎以下官员几乎被屠戮殆尽。”朱由检语出惊人。 英国公张维贤,毫不犹豫站出来,支持朱由检:“陛下。老臣支持,孙传庭进入内阁,作为武英殿大学士,内阁阁臣,参政机要。” 还活下来的勋贵,纷纷举起芴扳,异口同声:“陛下。臣等附议,支持孙传庭进入内阁,参政机要。” 勋贵们真的害怕了,不想在惹怒朱由检。在搞出一个崇祯版“蓝玉案” 要知道,蓝玉案足足杀了3万多人,可以说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朱由检登基上位,连续两次诛九族。这才砍了一千七百多人。 礼部尚书温体仁,身穿大红色官袍。手持翡翠芴扳:“臣!温体仁,支持孙传庭大人进入内阁。参政机要。” 周延儒回过神来,面色阴沉看着温体仁:“陛下。臣,支持孙传庭进入内阁。” 朱由检不由得讥笑一声:“周大人。是懂得审时度势嘛。” ..... 初六,英国公府热闹非凡,挂上红灯笼。 红色的乐师,吹响喜庆的乐曲。 英国公嫡女张书欣,穿着凤冠霞帔。凤冠镶珠玉.点翠,饰凤凰。霞帔,就是红色披肩,琇云凤纹。 沈氏亲自搀扶着张书欣,走出府邸,敦敦教诲:“书欣。你进了宫,要谨言慎行。当今圣上,乃是一代雄主。” “知道了,娘。女儿知道。”张书欣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两个贴身丫鬟,浣碧和流朱。作为张书欣的陪嫁,一起进入宫中服侍。 “书欣。你不能恃宠而骄。要侍奉陛下,努力开枝散叶。”英国公张维贤,站在一旁。耐心的教导。 英国公张维贤还特意,装上800万两白银,栗米五万石,战马500匹,作为张书欣的陪嫁。 其中,500匹战马。已经提前送到御马监的马场。 “起轿!!” 张书欣在浣碧和流朱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离开了生活20年的英国公府。 一路上,锦衣卫都站在道路两旁,维持秩序。 “诶!”张书欣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不高。 “小姐。你应该高兴才是。你进宫,就是尊贵的贵妃娘娘。地位仅仅在周皇后之下。”浣碧看着张书欣,兴致不高。连忙开口安慰。 流朱一脸的羡慕:“是啊,小姐。你这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母仪天下。” “你们两个,还是不懂我。陛下,年轻气盛。杀了这么多勋贵。”张书欣叹了口气,看着两个贴身陪嫁丫鬟。 “小姐。那是他们勾结建奴,那就是卖国贼。” ..... 玄武门,是紫禁城北门。这是后宫人员,出入的主要通道。 紫禁城的正门,是奉天门。 奉天门有三大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 张书欣的马车,缓缓驶入。来到玄武门外。 王承恩按照朱由检的命令,亲自来到玄武门,迎接张贵妃。 “老奴,王承恩。恭迎贵妃娘娘。”王承恩一脸憨厚和善的笑容。 张书欣掀起马车的帘子,黛眉微蹙:“怎么回事?为什么走玄武门?” “我好歹是贵妃,不走正门。要走侧门。” 王承恩走上前,作揖行礼:“贵妃娘娘。想要走正门,只有我大明的皇后。才有资格走奉天门。” “等等,你是...”张书欣回过神来,深深打量着王承恩。 “老奴,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见过贵妃娘娘。”王承恩缓缓开口,不卑不亢的回答。 张书欣面色一变,露出笑脸,笑容灿烂:“原来是王公公。辛苦了。” “浣碧,给王公公一些赏钱。”张书欣连忙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浣碧。 因为,在入宫之前。英国公张维贤,早就把紫禁城内,有权有势的大太监告诉张书欣。 有三个太监,是绝对不能得罪。 排在首位,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皇帝的心腹太监。 第二位,就是魏忠贤。东厂厂督兼任司礼监秉笔太监。 第三位,就是曹化涥。御马监掌印太监,掌管西厂和腾骧四卫。 浣碧连忙从里衣,拿出十两银子。走下马车,交到王晨恩手里。 “老奴,多谢贵妃娘娘。”王承恩大大方方,收了下来。 “贵妃娘娘。你居住的宫殿,在永寿宫。皇爷命令,提前半个月打扫干净。” 来到永寿宫,张书欣看着眼前宫殿巍峨大气,红琉璃瓦覆顶。院子里面有一颗银杏树,不由得眼前一亮。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奴,永寿宫管事太监小李子。拜见贵妃娘娘。” 二十名太监和宫女,一字排开。恭恭敬敬看着张贵妃。 张书欣审视的目光,警告道:“本宫,希望你们记住。不要吃里扒外。不要给永寿宫惹事。” “是,贵妃娘娘。” ..... 当天晚上,朱由检就带着曹化涥.王承恩,来到永寿宫。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天威浩荡,臣妾心有惶恐”张书欣亲自来到院子迎接,双手叠在一起。 “贵妃,不必拘礼。” “今天晚上,可是你的大喜日子。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大喜嘛。”朱由检伸手,主动拉着张书欣。走向永寿宫主殿。 张书欣小脸蛋,顿时一下子变得通红。 这天夜里,朱由检和张书欣,喝了一点小酒。敞开心扉聊了一会天。 “朕。知道英国公乃是忠心大明。” “贵妃。你可有小名?”朱由检语气温柔,将张书欣搂在怀里。 张书欣十分紧张,全身紧绷。感受着朱由检的雄性气息:“臣妾,小名圆圆。” “那好,以后朕就叫你圆圆。” “圆圆。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喝下合卺酒。” 朱由检和张书欣,分别拿起半个葫芦。手臂互相勾住,犹如后世的交杯酒。 葫芦里面装着合卺酒。 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变得水到渠成。 第41章 科尔沁部骑兵兵临城下,军情十万火急! 朱由检带着王承恩和曹化涥,离开了永寿宫。 王承恩亲手搀扶着朱由检,坐上了步撵。 大队的锦衣卫,以及腾骧四卫。早就提前来到永寿宫,宫殿正门外等候。 曹化涥大喊一声,声音尖锐:“皇爷,起驾!!” 朱由检坐着步撵,闭上眼睛小憩。 高起潜,这个大太监。捞钱还是有用处的。三天前就离开北京城,作为御马监的监军。前往陕西汉中。 汉中地处陕南,北接关中,南通四川,是明末抵御农民军的重要防线。 这里有一位重要的藩王,瑞王朱常浩。他是明神宗第五个儿子。 前文也说过,瑞王朱常浩,向朝廷要了200万亩良田。生活奢靡,加剧社会矛盾。 朱由检特意叮嘱高起潜,必须要从瑞王身上,收到650万两白银。 原因很简单,瑞王朱常浩,生了三个儿子。爵位都是郡王。 三个儿子,每年要像朝廷,缴纳150万两白银。那就是450万两银子。 瑞王朱常浩,自己作为亲王。每年要交200万两。 如果拒绝交宗室税,直接废除爵位,贬为庶人,抄家! 朱由检巴不得,希望这位瑞王,拒绝交宗室税。甚至起兵造反。 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调兵遣将。出兵灭掉瑞王朱常浩,诛九族,抄家。 要知道,这些亲王就是寄生虫。大明的寄生虫,享有特权。但是,没有兵权。 与其到时候,被闯贼李自成.张献忠攻破王府,被抄家杀头。 还不如趁机,先收割一波。 陕西,除了秦王。还有三位藩王,分别是韩王朱亶塉,封地在甘肃平凉。 肃王朱识鋐,封地在甘肃兰州。 庆王朱倬纮,封地在宁夏银川。 这三家藩王,爵位都是亲王。每年也要交200万两银子。 现在朱由检,有了自己的底牌。腾骧四卫,招募新兵。已经全部完毕,人。 曹文诏和曹变蛟,这对叔侄。日日操练。甚至带兵出京城,剿灭北直隶境内的山贼.土匪。 史可法在洛阳,也招募了8万人,日日操练。上疏题本,请求朝廷调拨铁器和火器。 朱由检派遣周遇吉,率领京营3000士兵。押送把高锰钢双砍镰刀,5000支三八大盖,子弹20万发。8000斤珍珠米,2000斤加碘盐。 浩浩荡荡使出京城,前往河南,洛阳。 .....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永寿宫内。 张书欣穿着紫色里衣,坐在一面橙黄色铜镜面前。 贴身的丫鬟浣碧和流朱,亲自服侍她洗漱。 浣碧手里拿着鎏金铜盆,里面盛着干净的冰块,还漂浮着玫瑰花瓣。 “娘娘。还是宫里好啊,内宫监主动送来冰块。” “陛下,还赏赐了安南人进贡的珍馐水果,提子。”流朱手里拿着一个桃木梳,站在张书欣的身后,帮她细心地梳头。 张书欣面色红润,仿佛容光焕发:“这些都是,陛下的恩宠。”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公公到!” 这个时候,永寿宫外面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呼喊。 王承恩带着一群小太监,小太监手里捧着五颜六色的蜀锦和绸缎。 “贵妃娘娘。老奴,打扰了。” 王承恩站在主殿的正堂,特意转过身去。 张书欣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示意浣碧给自己更衣:“王公公。本宫,正在更衣。” “稍等片刻。” 一刻钟之中,张书欣画好淡妆,穿上艳丽的汉服襦裙。乌黑长发盘起,系成一个云鬓髻。 张书欣轻移莲步,从主殿的里屋款款而出。 “王公公。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王承恩连忙低下头,弯下腰笑容和善:“是这样的,贵妃娘娘。皇爷,命老奴从内帑,挑选十匹蜀锦,十匹绸缎。亲自送过来,给娘娘做几件新衣裳。” 蜀锦在封建王朝,都是大富大贵之家,才能穿得起。 张书欣顿时眉开眼笑,笑靥如花:“臣妾,多谢陛下的恩典。” “浣碧,你和流朱。把这些蜀锦,全部收下来。” “每位公公,都赏。”张书欣十分的大方,因为沈氏给了她,很多银子.碎银子.还有金锭。 这些赏钱,是不必可少。 英国公府,上百年的时间也赚得盆满钵满,根本不缺银子。 “王公公。这是本宫的,小小心意。”张书欣从襦裙的袖口,拿出十两银子。亲手交给王承恩。 “万一,日后陛下...龙颜大怒。还请王公公,美言几句。” 王承恩不由得笑了,大大方方的收下:“好说。贵妃娘娘。” 在紫禁城里面,是没有秘密的。 皇帝赏赐张贵妃,十匹蜀锦,十匹绸缎。还有进贡水果提子。 永宁宫中,一个景泰蓝花瓶,被砸到地上,顿时碎成一地瓷片。 田秀英面色难看,醋坛子打翻。情绪有些失控:“贱人!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刚刚进宫,就受到皇上。如此恩宠。” “凭什么她一进宫,就是贵妃。而我,只是礼妃!” “呜呜,皇上偏心。”田秀英绝美的容颜,肌肤如雪,吹弹可破。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 话分两头,山西,大同城。总兵府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擢封大同总兵满桂,升内阁辅臣,兵部右侍郎,进入内阁,参政机要。” 前来传旨的太监,是司礼监太监杜恒。 大同总兵满桂,跪在地上。满脸的震惊,喉结上下蠕动。 不会吧?皇上居然封我兵部右侍郎,内阁辅臣,参政机要? 我没有听错吧?皇上这是要重用我嘛。 司礼监太监杜恒,手里拿着明黄色圣旨,表情略显不悦:“满阁老,你还不快快接旨?皇爷,这么赏识你。提拔你,重用你。” “臣!满桂,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满桂回过神来,连忙抬起身子。伸出双手接过圣旨。 咚!咚咚!! 偏偏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擂鼓声。从城头的方向传来。 满桂眉头紧皱,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天使大人,有紧急军情。很有可能,是蒙古人的部落入侵。”满桂缓缓开口,把圣旨交给自己的妻子陈氏。 司礼监太监杜恒,吓了一跳:“蒙古人?鞑子?喀尔喀部?还是内喀尔喀?” “天使大人。让本官派人,去城头打探消息。” “现在城外,肯定是发生了事情。” 满桂缓缓开口,双手抱拳。看着太监杜恒。 一刻钟过后,消息打探回来。 游击将军大步流星,走进府邸的正堂,双手抱拳:“启禀满总兵,是蒙古人,科尔沁部的骑兵!” “科尔沁部?”满桂十分的惊讶,看着眼前的大同镇游击将军。 “没错。科尔沁部的骑兵,已经兵临城下。围住了东门.北门.和西门。”大同镇游击将军,点了点头,沉声道。 满桂眉头紧锁,感觉到一阵棘手:“科尔沁部,出兵多少人?” “末将,站在城头。粗略估计,大概有2万骑兵。”大同镇游击将军,语出惊人道。 满桂当机立断:“天使大人。现在军情十万火急。本官,要写一封题本。请天使大人携带回北京城,亲自交给陛下。” 司礼监太监杜恒点了点头:“好,满大人。咱家,一定带到。” 然后,满桂开始让人,准备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臣,满桂。叩见陛下。现在蒙古科尔沁部,出兵2万铁骑,围攻大同。军情十万火急,满桂愿意死守大同。恳请陛下,速速派遣援兵,救援大同。满桂,绝对不会临阵脱逃。唯有战死沙场,报答陛下知遇之恩。臣,满桂。叩首百拜。] 写完之后,满桂放下毛笔。拿出自己大同总兵的印玺,用力盖了下去。 “天使大人。本官会派100骑兵,护送你们从南门,出城。” “还请天使大人,务必将这封题本。交给陛下。” “我满桂,愿意死守大同。唯有战死殉国,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满桂亲手将题本,交给司礼监太监杜恒,叮嘱道。 “请满大人放心,咱家一定会亲手,将题本交予皇爷。” 就这样,大同南门打开,吊桥放下。 200明军骑兵,护卫着司礼监太监杜恒,策马狂奔,冲出城门。跑上官道。 随后,有20名骑兵,策马扬鞭。从队伍中分离,前往太原城,像山西总督张宗衡求援。 满桂站在南门,城楼之上。举起右手:“快!拉起吊桥!” “全城戒严!动员大同的百姓,拆掉房屋门板.房顶。” “告诉城内的百姓。蒙古人兵临城下,如果大同被攻破,必然会遭到屠城。” “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要死。” 满桂身穿甲胄,表情凝重。看着手下的参将虎大威.游击将军。 “是!满总兵。” “等一下,虎大威。你去大同城内的府库。把里面所有的箭矢.床弩.皮甲.弓箭全部拿出来。”满桂表情严肃。 现在的大同镇,兵力是有些不足。 因为,满桂抽调一千骑兵,三千步兵。借给了卢象升。 大同作为边关重镇,原本有3万将士。 但是,这3万明军,有三分之一是冒领军饷,也就是吃空饷。 换句话来说,只有2万明军。 抽调了四千人,还剩下一万六千人。 第42章 五月下雪,满桂一夜铸造冰城。 一万六千明军,还要分别守卫。大同镇,东西南北四座城门。 换句话来说,一座城门。做多只能有2000明军士兵。 要知道,还要留下预备队。 满桂是沙场宿将,在辽东战场和后金建奴,交战几十场。当然明白,建奴八旗兵的骁勇善战。 在兵力并没有优势,满桂只能选择坚守! 参将虎大威,亲自来到大同城中的东市,招募百姓。 “百姓们!大家听我一言,我是参将虎大威。现在城外面,是科尔沁部的蒙古骑兵。” “他们已经兵临城下,要进攻我们大同城。鞑子烧杀掠抢,奸淫辱掠.无恶不作。” “现在城中,兵力不足。满总兵需要百姓们,帮忙运送粮草.军械,帮忙守城。” 参将虎大威,目光如炬。看着围观的老百姓,语出惊人道:“百姓们。不要想着冷眼旁观。一旦城破,蒙古鞑子就会屠城三日!” 此话一出,所有的百姓顿时慌了神。 “什么?蒙古鞑子要屠城?” “爹!我好害怕啊。” “怕什么?帮助虎将军!帮满总兵守城!”这个时候,一名青年满脸的愤慨。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 “我爹我娘,就是死在蒙古鞑子的刀下。” “说得没错。这些蒙古鞑子,都是狼子野心。” 在边关,对于蒙古人.建奴的仇恨,那是最深的。 ..... 大同城,北门。 城墙上面插满了箭矢,密密麻麻的。护城河上面,漂浮着大量的蒙古人尸体。 科尔沁部骑兵,刚刚进行一轮攻城。 大同总兵满桂,身穿银色甲胄。表情坚毅,脸颊上布满血迹,手里拿着一把斩马刀。 “不要害怕!我们是守城一方。蒙古鞑子只有2万人。” “只要我们能够坚守十天,蒙古鞑子就会粮草不济。到时候,自然会退兵。” 满桂回过神来站在城头,鼓舞大同镇守军的士气。 “现在听本将指挥!受伤的将士,先下去城头,包扎伤口。” “预备队,上来500人。” “把烤好的烧饼,让百姓运上来。先给将士们,吃一顿热乎饭” “三眼火铳队,立刻填装火药!” “火炮。搬运炮弹上来。” 原来大同镇,属于九边重镇。拥有四门火炮(宣德年间制造),分别安放在北门和西门。 北门外,科尔沁部骑兵,中军。 吴克善表情阴沉,双腿夹紧马腹,策马来到奥巴身旁:“大汗。我们是游牧民族,刚刚的一轮攻城。就损失了一千多人。” “大明的火铳,虽然射程短,填装时间慢。但是,明军站在高处。是守城一方。” 奥巴是科尔沁部首领,被建奴努尔哈赤封为土谢图汗。 他的侄女哲哲,嫁给了皇太极。 奥巴表情严肃,眉头紧锁:“今日暂且收兵。传本汗命令,安营扎寨!” “明日一早,抓来一些大明的百姓。驱使他们攻城。”奥巴语出惊人,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偏偏这个时候,天空风云突变,气温骤降。下起了一场大雪。 吴克善抬起头,看着鹅毛大雪。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怎么可能?居然下雪了!” “大汗。现在才五月份,居然下雪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已经是小冰河时期。 奥巴抬起头,惊愕的望着天空。他现在陷入动摇。 五月下雪,他们科尔沁部的补给和粮食,就会陷入冰雪之中。 一旦断粮,后果不堪设想。 要知道,他和皇太极,已经联姻。算是蒙满一家的亲戚。 现在因为皇太极的长子豪格,失踪在了山西.大同镇。 奥巴作为舅舅,当然义不容辞出兵,进攻大同镇。 “吴克善。先鸣金收兵,我们安营扎寨。看看这场大雪,什么时候能停?”奥巴回过神来,还是做出安营扎寨的决定。 吴克善不由得松了口气,穿着一身铁甲,双腿夹紧马腹部:“遵命,大汗!” “大汗有命,鸣金收兵!安营扎寨!” “派出两队哨骑。去大同镇附近的村庄,抓捕一些大明的百姓。” “明日,驱使他们攻城!”吴克善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亲兵。 “是!台吉!” 就这样,科尔沁部的两万骑兵。调转马头,开始后撤。 ..... 与此同时,话分两头。 辽东,山海关。关隘,两丈高的城墙。 “诶呦喂。尤总兵,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司礼监小太监苏峰,手里拿着圣旨。看着眼前的尤世威,还翘了一个兰花指。 尤世威身长八尺二寸,身材高大,猿臂蜂腰,颌下留着整齐的两尺长髯,好似美髯公。 “抱歉。这位公公,本总兵前几日巡视关宁锦防线。” 司礼监小太监苏峰,和善的笑容:“不碍事,尤总兵。要恭喜你,朝中孙尚书,特意像陛下举荐你。” “孙尚书?”尤世威皱了皱眉头,完全想不起来。朝廷有一个孙尚书。 “南京兵部尚书,孙传庭。”司礼监小太监苏峰,十分有耐心。 “尤总兵,接旨吧。” “臣!尤世威接旨。”尤世威恭恭敬敬,朝着圣旨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尤氏三雄,忠君爱国。忠于朝廷,战死沙场,忠烈昭昭。朕封尤世威,兵部侍郎,右都督。朕要重用。”司礼监小太监苏峰,缓缓开口。抑扬顿挫。 尤世威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我被陛下,提拔为兵部侍郎,右都督? “尤都督。还不快接旨?”小太监苏峰,笑容满面。把圣旨合上,交给尤世威。 “臣!尤世威接旨。” “只不过...山海关总兵的位置?”尤世威脸上,流露出担忧之色。 “尤都督。我大明,前不久刚刚宁锦大捷。” “陛下说了,要重用尤都督。尤都督,还是赶紧收拾收拾。随我进京,觐见陛下。” “圣旨以下,尤都督现在已经不再是,山海关总兵。” “可以将山海关的军务,交给副总兵。”小太监苏峰缓缓开口,不卑不亢的说道。 尤世威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伸手接过圣旨:“是。老夫明白了。还请天使大人,去驿馆休息一日。” “明日正午时分,我们就出发。前往北京城。” ..... 大同城,北门,城头之上,城门楼下。 “哈哈!!天助我也。”满桂站在城垛前,伸出左手。感受冰冷的雪花,不由得开怀大笑。 大同总兵满桂,身穿银色甲胄。眼睛流露出喜色,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三国演义,老夫看过。曹操在潼关曾经一夜,筑造了一座冰城。”满桂闲的没事,就会看看话本小说。 “传本将命令,派人去城中取水。打井水!” “所有的井水,灌浇在城墙和城垛之上。”满桂灵机一动,抓着气温骤降。五月突然降雪的千载难逢机会。 为将者,需要审时度势,懂得利用天时地利。 “现在气温严寒,我们用井水浇在城墙,就会形成一座冰城。” “这样的话,蒙古鞑子的骑兵,就无法进攻。” “是,总兵大人!” 然后,在游击将军陆衡的带领下。整个大同镇,明军将士开始齐心协力。 一起去打井水,运送到北门城头。 满桂亲自浇水,倒在城墙和城垛。 仅仅用了一夜的时间,大同镇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城墙之上全部结了厚厚的冰! 一夜铸造,一座冰城!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蒙古骑兵集群缓缓展开,战马的两个鼻子喷吐着白雾,铁蹄不安地刨动泥土。忽然见,嘹亮的号角撕裂长空—— 呜——!! 铁蹄雷动,大地震颤。 科尔沁部骑兵,开始集结,形成一个个小型方阵。犹如汇聚的钢铁洪流,带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大汗!快看城头。” 吴克善作为奥巴的侄子,是科尔沁部的台吉,身份尊贵。(台吉是蒙古语中贵族称号,起源于成吉思汗)成为黄金家族(成吉思汗后裔)及贵族成员的称号,象征血统高贵。 奥巴双腿夹紧马腹,左手拉着马缰绳。抬头望去,发现整座城墙结成厚厚的冰块,形成一座冰城。 “怎么会?这才一夜的时间。大同镇,居然会变成了冰城!”奥巴大吃一惊,十分的震惊。 “大汗。这下子麻烦了。”吴克善缓缓开口,表情阴沉仿佛能滴出水。 “原本大同的城墙,有一段已经崩塌。出现了漏洞” “大汗。天气这么冷,气温太低了。我们又是骑兵。” 奥巴表情阴沉,拔出腰间的弯刀,命令道:“传本汗命令,让大明的百姓,驱使他们攻城。” “本大汗就不相信,满桂会这么心狠。” 一刻钟之后,大同城内。大量的弓箭手,弯弓搭箭。向下射击。 咻咻咻!!咻咻咻!! 被蒙古鞑子抓来的百姓,纷纷中箭倒地身亡,失去了呼吸。 满桂身穿银色甲胄,手里拿着斩马刀。站在城头,大喊道:“将士们。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如果,大同城破。蒙古鞑子就会屠城!” “你们的母亲,你们的媳妇,你们的女儿。就会被蒙古鞑子奸杀,奸淫辱掠。” “大同城内,七十多万的老百姓,他们都会死!”满桂表情严肃,大声鼓舞士气,给守城的明军,描绘出凄惨的人间炼狱。 满桂语出惊人,反问道:“你们难道,想要看到。你们的母亲.你们的媳妇.你们的女儿,清白被糟蹋嘛!” “回答本将!” “不想!不想!不想!”守城的明军士兵,纷纷呐喊。眼眶通红。 “这就对了,我们和蒙古鞑子,都是世仇!拥有着血海深仇。” “守城,不仅仅是为了本将军。也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孩子。” 话音未落,科尔沁部骑兵,开始放箭。 锵锵!!锵锵!! 大量的箭矢,打在城墙之上。被厚厚的冰块反弹。 满桂举起一面大盾牌,挡在自己头顶。 城头的盾牌手,纷纷跑上前,来到城垛处举起盾牌。 叮!叮!叮! 顶!顶!顶! 大量的箭矢,射中盾牌。 当然,明军也有倒霉蛋,被科尔沁骑兵射中手臂。 第43章 土默特部出使山西,想要和大明结盟。 满桂放下手里的大盾牌,开始指挥:“不要慌,将士们。听本将军指挥。” “弓箭手准备,放箭。三轮抛射。” “守城的百姓,把拆卸的门板.屋顶瓦片,从城头丢下去。” 奥巴表情阴沉,举起手里的弯刀,大喝一声:“督战队,进行督战。巴林部,作为先锋!” 很快,命令下达。 蒙古巴林部的牧民,纷纷下马。在督战队的监督下,作为炮灰。朝着大同城,发起了冲锋。 这一仗,打到了日落时分。 奥巴无奈退兵,下令鸣金收兵。 因为大同,变成一座冰城。巴林部的勇士,根本攻不上去。 无他,太滑。 科尔沁部骑兵,缓缓后撤。回到二十里之外的营寨。 一刻钟之后,大同镇城门,缓缓打开。吊桥被缓缓放下。500明军,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城门。 夕阳将血泊染成紫红,明军士卒拖着断矛在尸体堆间逡巡,补刀声如同钝斧劈柴。 满桂性格谨慎,没有亲自出城。只是让参将虎大威,带着五百明军出城。 补刀!放火,焚烧尸体! 避免有可能,发生的瘟疫。 作为沙场老将,满桂最害怕的就是瘟疫。 瘟疫一旦爆发,那就是传染几十万人,甚至上百万人。 这在明朝,就是绝症! ..... 库库和屯城(今呼和浩特),这里是蒙古土默特部的统治中心,也是汗廷。 城中心,最大的一处帐篷。 “启禀俄木布,科尔沁部的奥巴。率领2万铁骑南下,进攻大明的大同镇。”土默特部的布伦特台吉,穿着蒙古服饰,头上戴着六角帽。走进帐篷。 “什么?布伦特。科尔沁部出兵2万!” “这相当于倾巢而出。” 俄木布(林丹汗任命的傀儡首领)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的惊讶。 因为,科尔沁部的贵族女子,嫁给了后金的皇太极。 这个消息,早就在蒙古各个部落传开。 林丹汗早就想要统一蒙古,打败后金的女真族人。 “是的,首领。这么大规模出兵,根本瞒不住。”布伦特台吉,单膝跪地。 俄木布缓缓站起身,十分的冷静:“马上派出土默特骑兵,前往大汗处。汇报这个情况。” “另外,派出探子。前往大明的大同镇,打探消息。” “是,首领。” “对了,首领。现在天上开始下大雪,我们部落的牲畜牛羊,冻死了两百多只。”布伦特台吉,表情十分严肃。 “是啊。突然下雪,下了一整晚。”俄木布站起身,来到帐篷外面,用手掀起帘子。外面皑皑白雪,刺骨的寒风呼啸而来,吹入帐篷之中。 “诶!这个鬼天气,现在才五月份。” “这样吧,派出使者。前往明朝山西,太原城。看看能不能和大明结盟?通商互市?”俄木布缓缓开口,想着这个办法。 “大明,毕竟地大物博。物产丰饶。” “我们土默特部,牛羊都是宝贝,牧民的宝贝。”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会造成我们的粮食紧缺。” 布伦特台吉,表情严肃。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单膝跪地:“愿,成吉思汗保佑我们。” ..... 话分两头,紫禁城内。一夜大雪,红琉璃瓦变得银装素裹。 朱由检走出乾清宫,身上披着一件大氅。看着台阶上面,厚厚的积雪,不由得眉头紧皱。 “大伴。你派人去内帑,拿出1000袋大米。” “在北京城的东直门.西直门.永定门.正阳门.左安门.右安门.天安门.地安门。” “这八座城门的城楼下面,煮白米粥,发放给受灾的灾民们。”朱由检缓缓开口,特意考虑一番。 曹化涥微微躬身弯腰,双手抱拳:“遵旨,皇爷。老奴亲自督办。” “记住,衣着华丽.绸缎.蜀锦的富家公子.富商都不能领取稀粥。” “灾民,浑身脏兮兮,面无菜色,那种饿了好几天的。这才可以领取白米粥。” 朱由检特意叮嘱:“让东厂和锦衣卫,派人在粥棚盯着。凡是有皇亲国戚.勋贵公子.甚至是外戚,过来强抢。” “一律抓起来,关进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 曹化涥深呼吸,憨厚淳朴的笑容:“皇爷。那如果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 朱由检冷哼一声,斩钉截铁的开口:“朕口谕。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勋贵.外戚。甚至周皇后的娘家人,一律抓起来。关押进入北镇抚司诏狱。” “交给老奴把,皇爷。” 曹化涥心里放心,有朱由检这句话。他就可以毫无顾忌。 然后,御马监的太监。在曹化涥的监督下,开始行动起来。 东直门.西直门.永定门.正阳门.左安门.右安门.天安门.地安门,分别架设粥棚。 劈柴,生火,煮粥。 东厂番子和锦衣卫,一起行动。出现在八座门的城楼下面,进行训练监督。 受灾的灾民和逃难的难民,纷纷排起了长队,领取白米粥。 ..... 山西,太原。晋王府。 王府坐北朝南,朱漆大门上嵌着鎏金铜钉,两侧蹲踞一对汉白玉石狮,怒目圆睁。 王府后院引活水成湖,湖心一座六角攒尖亭。一个戏班子,正在亭中唱戏,唱的是《西厢记》。 “王爷。秦王府世子朱存极来了。递上拜帖,想要求见王爷。”晋王府管家,弯腰躬身。态度谦卑。 “哦。看来本王这位侄子,坐不住了。” 晋王朱求桂斜倚锦榻,身穿朱红色四龙蟒袍,手里拿着一支箭矢。对准不远处的投壶,投了出去。 哐当!投壶摔倒,砸在青石板上。 “管家。带秦王世子,进入后院。”晋王朱求桂缓缓坐起身。 马上就有王府的太监,端着一个鎏金铜盆。铜盆上面挂着一条温度刚刚合适的热毛巾,蹲下身子。 晋王朱求桂伸手拿起毛巾,擦拭自己的双手。随手丢在太监的脸上:“下去。” “奴,这些下去。” 过了一会,秦王世子朱存极。在管家的带领下,风尘仆仆的走进王府后院。 “秦王世子朱存极,拜见皇叔。愿皇叔福寿绵长.万福安康。”朱存极规规矩矩,作揖行礼。 晋王朱求桂,从头到尾打量着朱存极:“大侄子,有心了。千里迢迢从陕西过来,一定累了吧。” “皇叔。贤侄有绝密之事。希望皇叔,能够屏蔽左右。”秦王世子朱存极,看了看四周。注意到有晋王府管家.两个丫鬟。 晋王朱求桂想了想,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过了一会,秦王世子朱存极,深呼吸表情凝重:“皇叔。当今圣上朱由检,简直是欺人太甚。违反太祖高皇帝的祖训,对我们这些宗室亲王.郡王收宗室税。” “父王,不想成为展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希望能够和皇叔合作,走私一批铁器.火枪.弓箭,回到西安府。”朱存极缓缓开口,压低声量。生怕被外人听见。 晋王朱求桂,嘴角压不住的笑容:“贤侄。走私铁器.弓箭.火枪,需要银子。你们秦王府,还有多少银子?” 秦王世子朱存极,犹豫片刻:“皇叔。不知道这个价格,是怎么算?” “长枪,一两银子/一把。” “木弓,三两银子/一张。” “箭矢,200枚铜钱/一支。” “燧发枪,一百两银子/一把。”晋王朱求桂,性格贪婪好色。想要狮子大开口。 秦王世子朱存极,面色大变,变得十分难看。咬了咬牙:“皇叔。能否...便宜一点?” “不行啊,大侄子。走私,可是掉脑袋的生意。” “除非你们秦王府,愿意给朱由检。心甘情愿的送银子。”晋王朱求桂语出惊人。 秦王世子朱存极,沉思片刻,咬着牙作出决定:“皇叔。我们秦王府,想要长枪3000把,木弓5000张,箭矢支。燧发枪1000把。” “好,好。贤侄,果然痛快。” “这样,我们达成君子协议。走私这门生意,不能留下字据。免得成为把柄。”晋王朱求桂缓缓开口,表情严肃。右手摸着下颌三寸长髯。 秦王世子朱存极,深思熟虑过后:“可以。但是,皇叔。我们秦王府前期付款50万两白银。” “等到这批货,运到陕西。西安府之后。” “我们清点完毕。在支付剩下的银子。” 晋王朱求桂,不由得笑了:“贤侄。还挺谨慎,害怕本王赖账。”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皇叔。” ..... 秦王世子朱存极离开之后,晋王侧妃亢氏,穿着大红色襦裙,头戴簪花,轻移莲步走进来。 “王爷。家族那边,传来消息。” “辽东希望能够走私,弄到一批井盐。”晋王侧妃亢氏,出身于晋商亢氏。 晋王朱求桂坐在锦榻之上,拿起白玉茶盏。不急不慢喝了一口毛尖:“建奴,要多少井盐?” “嗯。3000斤。”侧妃亢氏微微欠身,双手叠在一起。说话声音细腻。 “井盐,只有四川才有。这价格,要稍微贵一些。” “一斤井盐,一两金子。” “本王,要抽七成。”晋王朱求桂,语出惊人道。 亢氏黛眉微蹙,觉得眼前的男人,无比的贪婪。 井盐在四川,售卖也就100文铜钱一斤。 “是,王爷。” 第44章 宣府兵变,朱由检震怒! 秦王世子朱存极和晋王朱求桂,达成了走私交易的细节。 秦王府先期支付50万两银子,作为定金。 ..... 与此同时,宣府镇。军营内,二十辆马车缓缓驶入。 “张总督。这是户部拨付的军饷,总共8万两白银。” 户部主事(正六品)林语,走到宣府总督张晓面前。把账本交给张晓。 “什么?才8万两。这...这不够啊。” “要知道,宣府额定兵员8万。已经拖欠军饷,超过3个月。” 张晓十分的震惊:“8万两白银,只够发五分之一。” 林语表情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张总督。有的发就不错了,现在朝廷财政困难。” 其实,是他的顶头上司。户部郎中周行。 原本户部拨军饷,给宣府镇是80万两白银。 周行直接伸手,贪污了72万两银子。 周行有一个父亲,名字叫做周奎。周奎是当今圣上的岳父,周皇后的父亲。 他只是一个户部主事,得罪不起。皇后的娘家人。 张晓作为宣府总督,面色阴沉如水。他明明上疏题本,交给了通政司。催促朝廷速速发军饷80万两。 当天中午,宣府镇的5万明军,看着只有5000人。领到了军饷。 心里压制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了。 “凭什么?我们没有军饷!” “张总督!不会是你贪墨了吧!” “欺人太甚!我们忍了三个多月。朝廷到现在,才拨款军饷。” “兄弟。我们才拿到五钱。” “兄弟们。我们当兵,不就是为了每个月军饷嘛!现在肯定是,总督贪污了!”这个时候,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愤怒的呐喊。 “我们大家一起上,绑了姓张的。去搜查他的府邸!” “说的没错。这些贪官,不给我们军饷,我们凭什么要给大明卖命!” 群情激奋的明军士卒,直接冲了上来。把宣府总督张晓,团团包围里三层外三层。 “诸位将士,你们不要冲动。本官,没有贪墨你们的军饷。” 张晓连忙开口,慌乱的解释道:“户部送来军饷,就只有8万两。只有8万两银子!” “呸!狗官!”一位明军士卒,愤怒不已。朝着张晓吐了一口唾沫。 “你这种鬼话,骗三岁孩童还可以。” “兄弟们。把这个狗官绑起来。我们大家一起,去搜查他的府邸。” 然后,愤怒的5万明军。将张晓用麻绳,五花大绑起来。还绑上死结。 还封锁了宣府镇,东西南北四门。 当天傍晚,冲出进入。跑进张晓的总督府,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查。 甚至,还进入总督府的地窖。 都没有发现,张晓“贪污”的白银。 花了足足两个时辰,一直到深夜戌时五刻。 “直娘贼!这个狗官,居然没有?” “是啊,怎么可能会没有银子?” “难不成,真的不是张晓贪墨,我们的军饷?” 宣府镇的明军,纷纷陷入了怀疑之中。 与此同时,宣府镇的锦衣卫千户所。得知了宣府镇士兵兵变,并且搜查了宣府总督张晓的府邸。 宣府镇,锦衣卫千户所。 赵家琪表情凝重,手里拿着五张绢帛。看着眼前的五个百户:“宣府镇,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宣府是北京城的门户。” “宣府一旦有失,京师门户洞开。” “现在宣府镇,发生了兵变。这件事,必须上报给朝廷。” “你们五个人,都是我多年的心腹。” “这五封信,你们每个人,都拿一封。立刻想办法出城。”赵家琪表情严肃,分别把五张绢帛,交给麾下的五个百户。 赵家琪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就是杀,也要杀出去。” “你们五个人,只要有一个人。能够杀出去,就快马加鞭赶往北京城” “前往北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交给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许大人。” “遵命!”五位锦衣卫百户,齐刷刷开口,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带上自己的部下,骑着马。拿着武器” 当天晚上,深夜子时一刻。 宣府镇北门,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 一群锦衣卫,正在和城门的叛军,进行战斗。 “杀!杀了他们!保护百户大人,冲出城去。” “快!拦住他们,拦住这些锦衣卫。” 一刻钟之后,一名锦衣卫百户。面色狰狞,满脸鲜血。右手握着绣春刀,策马冲出北门。 驰骋在官道之上。 ..... 紫禁城,乾清宫内。宣德青铜鎏金烛台,已经被吹灭。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主动伸手,被黑色旋涡吸了进去,凭空消失。 走在巨型港口的水路上,看着眼前数以百万计个集装箱。 【恭喜宿主,一个月时间到。从今天开始,宿主可以每天开启两个集装箱!】 这个时候,朱由检的脑海中。浮现了金手指的提示音。 时间过得真快。这样不错。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走到附近的一个小号集装箱,朱由检打开集装箱的大门。 集装箱的内壁,还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优质耐旱土豆,重量4500斤。可以作为种子,亩产500斤—1000斤。种植在天气炎热的非洲。收货地:坦桑尼亚农业部xxxx] 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哈哈。今天我简直是欧皇啊。” “优质耐旱土豆。亩产500斤——1000斤。” “这完全就是及时雨啊” 朱由检喃喃自语,分析道:“在炎热的非洲,又没有化肥的前提下。耐旱土豆,能亩产500——1000斤。算是合适非洲人,懒惰的性格。” “坦桑尼亚,也是后世我们种花家,重点援助对象。” 朱由检回过神来,卷起里衣的袖子。开始搬运,一箱箱的搬运。 搬运出来,朱由检又开始通过黑色旋涡。把这些优质耐旱土豆,搬运到大明的乾清宫。 没有一次性,全部搬完。只是搬了1000斤土豆。 其实,土豆早在明朝万历年间,就已经从海上传进来。只不过,在达官贵人眼里。土豆只是一种新奇的蔬菜。 现在的土豆,种植在广东和福建。 然后,朱由检又回到巨型港口。找到一个大号集装箱,打开集装箱。 集装箱的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新绛哈密瓜,重量6000斤。出口到沙特利亚德市] 朱由检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无奈的笑容:“哈密瓜?果中之王。” “也好,拿十箱哈密瓜出去。赏赐给后宫的女人。” 朱由检回过神来,当机立断。开始搬运十箱哈密瓜,回到紫禁城的乾清宫。 ..... 翌日,朱由检睡到巳时五刻,刚刚从软塌上起来。 王承恩风风火火,从乾清宫外走进来,语出惊人:“不好了。皇爷,宣府镇锦衣卫千户所,传回来消息。” “宣府,发生了兵变。” 此话一出,朱由检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大脑一片空白:“???” 宣府,兵变? 朱由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查!给朕严查!这件事,必须要查出水落石出。” “到底是兵部出了问题?还是户部出现问题?” “王承恩。你马上出宫一趟,叫许显纯滚过来见朕!”朱由检直接震怒,当机立断道。 一刻钟之后,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入宫。 “陛下。臣,有失职之罪。”许显纯毫不犹豫,双膝跪到在地。以头叩地,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失职。 朱由检深呼吸,双眼锐利犹如鹰隼:“许显纯,你确实失职。宣府镇,发生兵变!” “这么大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 “是不是背后,有幕后黑手?有没有官官相护?有没有贪污枉法?”朱由检缓缓开口,一连三问。 许显纯缓缓抬起头,看着朱由检:“陛下。臣从宣府镇,锦衣卫千户所的一名百户。大致的了解,事情的起因。” “说。” “事情的起因,是宣府镇的士兵,拖欠军饷。足足有三个多月。”许显纯喉结上下蠕动,双手抱拳,禀告朱由检。 “拖欠军饷?户部尚书毕自严,早就跟朕汇报。辽东各个边军,包括东江镇的毛文龙,都已经发了军饷。” 朱由检眉头紧皱,不禁产生一丝怀疑。难道是户部尚书,在欺上瞒下。 许显纯双手抱拳,表情严肃:“陛下。户部是发了军饷。但是,根据宣府镇,锦衣卫千户所锦衣卫百户供述。只有8万两白银,运送到宣府。” “大伴!马上传朕旨意,让户部尚书毕自严,滚进宫里见朕!”朱由检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朝着曹化涥,咆哮道。 “皇爷,您消消火气。” “老奴,亲自走一趟。”曹化涥连忙开口,安抚朱由检的情绪。 第45章 户部贪腐案,牵扯出周皇后娘家。 一刻钟之后,户部尚书毕自严。穿着六部尚书的深红色官袍,小心翼翼的走进乾清宫,养心殿内。 “毕自严。朕,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解释一下。宣府镇兵变,是因为军饷拖欠。”朱由检缓缓开口,披上一件明黄色五爪金龙蜀锦长袍。缓缓站起身,来到毕自严面前。 “为什么,从锦衣卫千户所。传回来的消息,户部拨发的军饷,运送到宣府只有8万两白银。” 户部尚书毕自严,表情大变。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陛下,臣让户部右侍郎蒋风。给宣府镇拨发8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唰—— 朱由检顿时恍然大悟,一针见血道:“朕知道了,你们户部有人,在中间伸手...贪腐了。” “要不然,不可能从80万两白银,变成8万两白银。”朱由检冷笑连连。 好啊,贪官只是杀不尽啊。 老子还是太仁慈。杀了这么多人,还是有官员敢顶风作案。 “陛下,明鉴。臣,绝对没有贪墨一两银子。”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连续磕头。 “大伴。这件事情,交给西厂。告诉李若琏,整个户部从上到下,所有的官吏都要查。” “包括户部尚书,毕自严。” 朱由检表情严厉,看着曹化涥。命令道。 “朕,只要一个结果。不过伸手贪污的人是谁?哪怕他是皇亲国戚,照样抓!” 曹化涥双手作揖,微微躬身:“皇爷。老奴亲自去一趟西厂。” “毕自严。只要你没有贪污,你是问心无愧。就不用害怕。” 朱由检转过身,坐回到软塌上。表情严肃。 “陛下。臣,自然是问心无愧。”毕自严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行礼。 ..... 陛下大发雷霆,让西厂李若琏调查户部贪腐案。 仅仅过了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毕竟,这种事情。朱由检知道瞒不住,也不可能隐瞒。 景仁宫,主殿内。 懿安皇后张嫣和周皇后,正在小聚。商量着给朱由检选秀,具体事宜。 张嫣朱唇轻启,安慰道:“皇帝。也有他的苦衷,国库空虚。辽东建奴虎视眈眈。” “200万两白银,作为嫁妆。一般的士大夫.士绅,拿不出来。”张嫣一针见血。 “只有家财万贯的江南盐商.浙商.晋商,能够拿出来。” 周皇后黛眉微蹙,头上戴着簪花:“是啊,皇嫂。陛下这个条件,就筛选掉九成” “现在只有浙江.江苏.福建.广东,四个省份的商贾之女。报名入选。” “娘娘。不好了,陛下大发雷霆。让西厂彻查户部贪腐案。” 周皇后的新任女官,叫做颂芝。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走进景仁宫主殿。 要知道,上次的投毒案。周皇后和礼妃田秀英,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包括贴身女官,全部被东厂杖毙。 紫禁城内,第二次大清洗。足足杀了七百多人。 周皇后也不能反对,因为朱由检一视同仁。后宫嫔妃,所有的宫女.太监.女官全部被杖毙。 毕竟,朱由检差点就被毒死。 还是自己带来的食物和点心。 “你说什么?户部贪腐案。”周皇后黛眉微蹙,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兄长,现在就在户部任职,担任一个户部郎中,正五品的小官。 张嫣回过神来,看着颂芝:“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回禀懿安皇后,皇后娘娘。” “今日紫禁城内,都传开了。宣府兵变,是因为户部拖欠军饷......”颂芝缓缓开口,双手重叠。微微下蹲行礼。 张嫣回过神来,说出这件事的核心:“这么说,户部有官吏,在这里面贪墨了军饷。这才导致,宣府发生了兵变。” “呃,是这样的。懿安皇后。”女官颂芝,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妹妹。我记得,你兄长好像在户部任职。”张嫣转过头,右手抓着浅红色手绢。 周皇后黛眉微蹙,微微点头,承认道:“是,姐姐。” “妹妹。赶紧写封信,送回娘家。”张嫣语重心长道。 “姐姐。妹妹,告辞了。” ..... 玄武门,西厂,大牢内。 啪!皮鞭狠狠抽打在,户部右侍郎蒋风的身上。 “说不说。蒋大人,发往宣府的军饷。你交给谁来办理?” 李若琏面色铁青,丢下皮鞭。走到炭火面前。拿起炭火里面烧红的铁钳。 “西厂的刑具。都是从东厂和锦衣卫学来的。” “这只是开胃小菜。” “我李若琏,深受皇恩,重新建立西厂。誓死报效陛下。” “东厂不敢干的事情,我西厂来干。东厂不敢杀得人,我西厂来杀!”李若琏狞笑一声,走了过去。缓缓举起手里烧红的铁钳,慢慢悠悠朝着蒋风的右脸而去。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是陛下的口谕。” “我说,厂督大人!我全部都说了。”户部右侍郎蒋风,吓了一跳连忙开口。胯下流出不明的液体。 一股腥味,传入李若琏的鼻腔。 “哼!这就害怕啦?还有水刑,老虎凳.剥皮,腰斩.车裂.烹刑.宫刑。” “这多么刑具,还没有开荤呢。”李若琏冷哼一声,把手里的铁钳,交给西厂千户张秋新。 张秋新,原本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副镇抚使。被李若琏招揽,加入了西厂。 “宫刑?那不是把本官给阉了!”户部右侍郎蒋风,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双腿发抖。 “诶呦,蒋大人。还是懂行之人。” “宫刑就是,把大人那东西给阉了。我们保证干干净净,不会让大人流血过多。”西厂千户张秋新,嘴角勾勒出一丝狞笑。 “不要,我全部都招了!” “贪污这笔军饷,不是我。是周行!户部郎中周行!”蒋风连忙开口,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 李若琏冷笑一声,反问道:“一个小小的户部郎中,也敢贪污军饷。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蒋风大口大口喘着气:“李厂督。是这样的,周行有一个父亲,名字叫做周奎。周奎是当今圣上的岳父,也就是国丈大人。” 唰—— 西厂千户张秋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陷入犹豫之中:“督主。这件事牵扯到周皇后,我们还是进宫面圣。汇报给陛下。” 李若琏抬起右手,十分的淡定:“曹公公,过来传旨。陛下口谕。只要结果,不过伸手贪污的人是谁?哪怕他是皇亲国戚,照样抓!” “周行。还真是胆大包天。陛下,连成国公朱纯臣都敢抄家灭族,剥皮充草。” “传本督主的命令,西厂所有人。全部出动,前往国丈府抓捕户部郎中周行。”李若琏语出惊人,走到桌子前面。拿起自己的绣春刀。 就这样,西厂出动了800人。浩浩荡荡离开,策马狂奔驰骋在北京城的街道。 ..... 朝阳门,国丈府外。李若琏带着西厂800人,包围了前门和后门。 “西厂办事!速速开门,速速开门。” 过了一会,大门紧闭。 李若琏冷笑连连:“用木头,给本督主撞门!” 过了一会,20个人找来一块木头。用力撞击国丈府的府门。 咚!咚!咚!! 足足撞了三十下,这才撞开门闩。 “你们西厂做什么?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国丈周奎,面色阴沉如水。带着一群家丁和奴仆,手里拿着镰刀.斧头,站在前院的院子里。 “国丈大人。本督主,西厂督主——李若琏。” “奉陛下之命,彻查户部军饷贪污案。”李若琏双手环抱绣春刀,穿着大红色衮袍。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混账!李若琏。军饷贪污案,和老夫有什么关系?你信不信,老夫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让你人头落地。”国丈周奎色厉内敛,大声呵斥。 “哈哈。国丈大人,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户部右侍郎蒋风,已经全部招供。是你的儿子,亲生儿子周行,贪污了军饷共计72万两。”李若琏冷笑连连,仿佛看着死人一般,看着眼前的周奎。 国丈周奎面不改色,死不承认:“我儿子,现在不在府邸。你们请回去吧。” “再说了,你们西厂有什么证据?” 李若琏讥笑一声,仿佛看着一个智障:“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不在家?给本督主,搜!”李若琏大手一挥。 “我敢谁敢!谁敢搜查,老夫的家。”国丈周奎大喝一声,从家丁手里抢过一把镰刀。 “老匹夫!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除了国丈之外,还有周行。其他人,胆敢反抗,杀无赦!”李若琏还保留三分理智。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太监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周奎听到女儿来了,顿时喜上眉梢,不由得开怀大笑。 “李若琏。你带这么多人,是来干什么?”周皇后在女官颂芝的搀扶下,穿着大红色襦裙。 “臣,李若琏。拜见皇后娘娘。” “臣奉命...奉陛下之命,彻查户部军饷贪污案。”李若琏转过身,微微躬身。双手握刀抱拳。 周皇后黛眉微蹙,心头一紧,追问道:“有什么结果?” “回禀皇后娘娘,微臣通过户部右侍郎蒋风的供词。” “贪污军饷的主谋,就是——周行!”李若琏语出惊人,声音骤然拔高。 周皇后面色大变,觉得天旋地转。 国丈周奎,看着二女儿。连忙开口:“血口喷人!皇后娘娘,你不要相信李若琏。他就是一条走狗!” “闭嘴!父亲。” “你赶紧把贪污的银子,全部叫出来。本宫,这就回宫去陛下面前,请求宽恕。”周皇后大喝一声,气得面色通红,一对硕果起起伏伏。 周奎目瞪口呆,面色扭曲:“你...女儿,你是我生的。你怎么能向着外人?” 李若琏冷笑一声,仿佛在看周皇后的笑话:“皇后娘娘。陛下最痛恨贪污腐败。” “今日,如果皇后娘娘想要包庇...”李若琏故意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那就不要怪臣,亲自去陛下面前。汇报军饷贪污案的主谋” “到时候,陛下会不会抄家...” 周皇后缓缓闭上美眸,眼角滑落一行泪珠。咬紧牙关:“父亲!我最后再叫你一声,你还是执迷不悟。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 第46章 国丈抄家,流放陕西,大舅子被阉割做太监。 “你还是执迷不悟,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周皇后贝齿轻咬,声嘶力竭的喊出了。 西厂厂督李若琏,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心里对周皇后竖起大拇指。 真不愧是皇后娘娘,当断则断。这个时候,当着我们西厂的人来了一出大义灭亲。 周奎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养大的小女儿。居然当着这么多外人,为了朱由检要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 “滚!马上给我滚!”周奎情绪直接失控,暴怒道。 李若琏回过神来,大手一挥:“保护皇后娘娘!这些乱臣贼子,想要犯上作乱。谋害皇后娘娘。” “本督主,誓死保护皇后娘娘。” “其他人,给本督主冲进去。抓捕贪污军饷案的主谋,周行。” “如果有人胆敢反抗,格杀勿论!”李若琏语出惊人,拔出左手的绣春刀。指向周奎。 “西厂的规矩,那就是东厂不敢抓的人,西厂来抓!” “锦衣卫不敢杀的人,西厂来杀!” 周皇后站在周府的门框,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开口:“李若琏。不要伤害我父亲!” “遵旨,皇后娘娘。放心吧。” 李若琏转过身,朝着周皇后微微躬身,笑容亲和。 “本督主,已经吩咐了。除了国丈之外,还有周行。其他人,胆敢反抗,杀无赦。”李若琏微笑着,说出这番话。 周皇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周奎早就被西厂的两个百户,夺走了手里的镰刀。整个人被重重压在地板上。 至于他身后的家丁和家仆,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噗嗤!噗嗤!殷红的鲜血迸溅,四颗硕大的人头,掉落在地砖上。 周皇后看着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转过头去。 ..... 四川,石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诰命夫人秦良玉,乃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忠君体国.恪尽职守,朕不忍明珠蒙尘。加封秦良玉,为内阁次辅,兵部员外郎。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正二品)。”前来宣读圣旨的太监,叫做小霞子。是王承恩新收的徒弟。 秦良玉还有两个儿子,两个侄子。听到圣旨,顿时目瞪口呆。 秦良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公公。陛下...真的封本官为内阁次辅?兵部员外郎?” 小霞子点了点头,沉声道:“当然是真的,秦阁老。陛下口谕,告诉秦良玉,可以带她的孩子,还有侄子进京。朕要重用她。” 秦良玉深呼吸,深吸一口气。朝着北边的方向,双膝跪到在地。郑重其事的磕头:“臣!秦良玉,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马家子弟,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秦家子弟,叩谢陛下。” 要知道,秦良玉被当今圣上重用,直接提拔进入内阁。成为内阁次辅,兵部员外郎,都督佥事(虚职) “这位公公。本官久经沙场,带着本部亲兵白杆兵。走南闯北,浑河血战重创后金建奴。” “这次入京,本官想要带上白杆兵。”秦良玉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接过圣旨。 小霞子和善的笑容:“当然可以,咱家师父说了。陛下要重用秦阁老,来四川传圣旨。万万不能刁难,更不能索取贿赂。” “秦阁老。您现在是兵部员外郎,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有权利带兵,合情合理。” 秦良玉听完这番话,不由得笑了:“多谢这位公公。还不知道,公公的师父是谁?” 小霞子缓缓开口:“我师父,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 秦良玉顿时一惊,深深的打量小霞子:“本官,失礼了。” “一路辛苦,暂时现在驿馆住下。本官,要携带干粮和粮草。” “两天之后,我们在出发,进京。” 小霞子连忙点头:“没问题,秦阁老。辛苦你了。” “不辛苦。来人,好好招待天使大人。”秦良玉连忙弯腰躬身。 秦良玉的心里,十分的激动。自己可以得到,当今陛下的重用提拔。 这可是大明建国,两百六十多年。第一位女性内阁次辅。 ..... 朝阳门,国丈府内。 大批大批的白银,被抄家搜出来。 西厂的千户.百户.总旗正在纷纷清点,记录在账本上。 国丈周奎被五花大绑,双手反绑在身后。嘴巴被塞进去一个麻布,脸色涨红。面色狰狞,一副恶心想吐的样子。 周行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掉了一颗门牙。 周皇后黛眉微蹙,看着前院足足一百多个大箱子,面色铁青:“你们真是太贪婪了,愚蠢到家了。” “陛下,杀了这么多人。东直门的菜市场,到处都是人头。” “本宫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周皇后现在,脑海中回想起。当初和朱由检,约法三章的场景。 她想不到,当初的话居然一语成谶。 “小梅(小妹),舅舅我(救救我)”周行踉踉跄跄爬起来,伸出右手。祈求周皇后,但是口齿漏风。 看起来,真是无比的滑稽。 “救你?想都不要想。” “我们走,颂芝。”周皇后转过身,离开了周府。坐上了马车。 ..... 紫禁城,乾清宫内。 周皇后跪在朱由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皇上。臣妾求求你,放我父亲和兄长,一条生路吧” “皇后。西厂的题本,刚才就送入宫中。” “朕,是不是跟你约法三章?如果有一天,你的家人贪污,触犯了律法。该怎么做?” 朱由检表情严肃,坐在软塌之上。审视着周皇后。 礼妃田秀英,双手重叠,微微下蹲。开始拱火:“陛下。臣妾觉得,可以让皇后的兄长进宫。去御马监养马,只不过...” 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田秀英:“秀英。说下去。” “只不过,御马监养马都是太监。皇后的兄长,必须要阉割,作为太监进入宫中。” “这样一来,可以彰显陛下的仁慈。也可以对文武大臣,有一个交代了。” 周皇后瞳孔骤然收缩,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礼妃田秀英:“田秀英!杀人不过头点地。” 朱由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皇后。朕觉得,礼妃的主意不错。” “传朕旨意。将军饷贪污案主谋周行,送进宫内阉割。” “让太医院的太医,亲自去。” “阉割干净之后,作为小太监。送去御马监的马场养马。”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注视着周皇后。 “皇后。这样你们兄妹,也可以在紫禁城好好团聚。” 周皇后听到这番话,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一屁股坐在羊毛地毯上。 礼妃田秀英喜笑颜开,声音甜美犹如百灵鸟:“臣妾,代表姐姐。多谢皇上。皇上心胸开阔,当世仁君啊。” “我们大明的百姓,有福气了。” “王承恩!你来替朕,写一道圣旨。” “国丈周奎,贪赃枉法.证据确凿.触及大明律。抄家,周奎流放陕西。其家眷流放云南,不送入教坊司。”朱由检缓缓开口,还是网开一面。 王承恩微微躬身,双手作揖:“遵旨。皇爷。” 一刻钟之后,圣旨盖上皇帝印玺。直接发给内阁,通报两京十三省。 西厂厂督李若琏,手持账本。恭恭敬敬跪在朱由检面前。 “启禀陛下,这是国丈周家。贪污所得,全部登记在账本。” “请陛下,过目。” 王承恩走上前,伸手接过账本。然后,回来交给朱由检。 [周奎贪污,385万两白银,76万黄金,天津5000亩田契。佃户2000人。] 朱由检冷哼一声:“好啊,看来我们这位国丈。贪了不少钱啊,礼妃你看看吧。” 礼妃田秀英伸手接过账本,认真的看完。不由得黛眉微蹙:“这么多?385万两白银,76万黄金。” “皇上。对待国丈,还是太仁慈了。” “姐姐,应该心怀感恩之心。” “要是其他人,早就是抄家,诛九族了。”田秀英缓缓的放下账本,语出惊人道。 朱由检冷哼一声:“诛九族?朕也算在九族之内。” 啪! 礼妃田秀英,意识到说错话。毫不犹豫给自己一巴掌:“臣妾该死!臣妾失言,请陛下恕罪。” ..... “啊!!痛煞我也” 周行被绑在床上,看着眼前太监总管,以及太医院的太医。发出凄厉的惨叫,下体传来一阵剧痛。 “叫什么?陛下,宽宏大量。只是给你阉割。” “让你进宫养马,没有杀你的头。”阉割的太监总管,满脸的不屑转过身去,手里染血的匕首。 太医走上去,开始止血,倒入一些金疮药。 ..... 紫禁城,西直门。 周奎穿着白色麻布短衫,身后跟着两个衙役。 “快走吧,看什么看。圣旨已下,汝被流放到陕西。” “不要磨磨蹭蹭,赶紧走!”两个衙役,满脸的不耐烦。踢了周奎一角。 周奎一个踉跄,直接摔到在泥地上。眼眶通红,受到了无比的屈辱。 朱由检,你好狠的心啊。 总有一天,老夫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老头!别看了,赶紧走。你现在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国丈。” “你就是一个阶下囚。”衙役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 曾经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丈。现在就被贬为庶人,流放到陕西。 要知道,陕西现在可以大旱,几十万的流民。 第47章 代州翟家被灭族,卢象升大开杀戒。 山西,代州,翟家府邸。两侧蹲踞一对汉白玉石狮,怒目圆睁。 朱漆大门外,天雄军杀气腾腾,手持长矛,蓄势待发。 卢象升面色冷酷,身穿甲胄。手里拿着圣旨:“代州翟家。参与走私。走私铁器.火药给辽东建奴,叛国通敌。罪名罄竹难书,罪大恶极。抄家,诛九族!” “且慢!住手!” 这个时候,代州总兵王筱雄。带着一队兵马,浩浩荡荡而来。想要阻止卢象升。 卢象升语出惊人:“陛下有旨。谁敢阻拦,杀无赦!” “火器营,出列。使用手榴弹!” 卢象升今天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大开杀戒。 反正,朱由检确实有圣旨。要诛杀大同黄家九族。 黄云发正妻代州翟氏,这就是被牵连进来。 他这么做,合情合理还合法。御史.言官找不到把柄。 天雄军火器营的将士,纷纷拿出木柄手榴弹,打开木柄。拉动绳子,纷纷把手榴弹丢出去。 轰!轰!! 霎时间,手榴弹纷纷爆炸。代州的士兵,纷纷被弹片炸伤。倒地不起,鲜血淋漓的场面。 代州总兵王筱雄,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拉起缰绳,胯下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卢象升,住手...” 话音未落的时候,一颗手榴弹。正好落在战马的下方,发生剧烈爆炸。 轰!! 这位代州总兵王筱雄,直接被手榴弹炸断了双腿。倒飞了出去,犹如断线的风筝。 卢象升面色铁青,大手一挥。大喝道:“天雄军的将士,给本都督冲上去,补刀!” “火器营的将士,后退!” 话音刚落,天雄军的长矛手,手持锰钢长矛。齐刷刷的冲出来,对着倒在地上的王筱雄,果断刺出。 噗嗤!噗嗤! 锋利的长矛,刺穿胸膛和肺部.肝脏。殷红的鲜血,犹如开闸的洪水源源不断流淌出来 代州总兵王筱雄,喉头一甜。死死睁大双眼,喷出一大口鲜血:“你们...敢杀朝廷...命官?” 卢象升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你这个总兵,肯定参与了晋商走私案。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主动跑出来,想要拦住本都督。” “陛下,雷霆大怒。晋商走私,叛国通敌。抄家,诛九族!” 卢象升缓缓走上去,左手反手拔出腰间的三尺长剑。用力砍下代州总兵王筱雄的脑袋。 “上!不要怕,听从军令。本都督保你们一世富贵。” “是!卢都督!” “我们都听卢都督的。” 仅仅用了半刻钟的时间,一百颗人头,全部四散滚落。 一百具无头尸体,躺在青石地板上。仿佛在诉说着,杀戮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卢象升让火器营,朝着翟家府邸内,丢手榴弹。 “五十人,作为一组。” 话音刚落,五十枚手榴弹。全部丢进翟家府邸的前院。 霎时间,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 轰!!轰!!轰轰!!! 卢象升底气十足,朝着里面大喊一声:“不要想着负隅顽抗!你们翟家,今天必死无疑。” 这个时候,大同副总兵耿如杞,带着五名轻骑兵。从后门策马狂奔,饶了一个大圈来到前门。 “卢都督!放心吧,后门已经被我的士兵堵住了。” “今天代州翟家,那是插翅难飞啊。”耿如杞右手拉紧缰绳,看着眼前遍地的无头尸体。顿时瞳孔骤然收缩。 卢象升表情严肃,冷静的分析:“小心驶得万年船。耿总兵,翟家是高门大户。肯定会有密道。” “麻烦你带着八百骑兵,现在出城。前往翟家的马场,先接管匹战马。”卢象升缓缓开口,双眼直视耿如杞。 卢象升是分得清,孰轻孰重。匹战马的价值,就相当于200万两黄金。 而且,就算有金子。也不一定能够,买到匹战马。 耿如杞回过神来,骑在马背上。双手抱拳,表情郑重:“还是卢都督,老谋深算。” “耿某,立刻带兵出兵,接管翟家马场。” 然后,耿如杞带着八百轻骑兵。风驰电掣般出城。 ..... 翟家府邸,后院内宅。一群貌美如花的美姬,面色苍白叽叽喳喳。 “老爷,现在怎么办啊?” “老爷。刚才是不是天神发怒?吓死妾身了。” 翟家家主翟堂,穿着靛蓝色蜀锦长袍,眉头紧锁。心情十分的烦躁:“都给我闭嘴!吵死人了。” 翟堂缓缓开口,视线环顾一周,看着自己的妻妾:“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们全家人从密道出城。” “当然,必须要有人留下来断后。” “林宇。你带着一百位死士,跑去库房拿出燧发枪。” 翟家家主翟堂,当机立断的走到门口。看着二十年前收养的孤儿。他是一个哑巴。 林宇点了点头,用手语表达(家主,你放心吧。我会用我的性命,为你争取时间) 翟堂表情严肃,拍了拍林宇的肩膀:“交给你了,林宇。” “快!收拾细软,带着金子和银子。两件换洗的里衣。” “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翟堂连忙拍手,催促自己的妻妾。 下一秒,翟家家主翟堂。跑进里屋,用手扭动书架上面的鎏金佛像,床板自动翻开! 原来床板下面,有台阶,是一条通往城外马场的地道。 “那一点值钱的银子和金元宝。” 翟堂匆匆忙忙,从书架上面。拿下来一个紫檀木小箱子,打开盖子。里面装着金元宝和银子。 “老爷。外院,好像破门了!”翟堂的正妻,是乔氏。乔氏抱着一个箱子,里面都是她的嫁妆金银细软。 没错,就是后世乔家大院,被洗白的乔家。 “快,乔氏。你先下去。为夫,马上就下去。” 翟堂动了一个心眼,故意让乔氏先下密道。 因为,密道足足有十年,没有开启。里面通风不畅,很有可能缺少氧气。 乔氏没有多想,包着自己的嫁妆。率先进入密道,走下台阶。 过了一阵子,乔氏就感觉呼吸不畅,大脑缺氧:“老爷。老爷,你快下来。我...头疼。” 翟堂站在床板前面,朝着里面大喊:“不要紧!乔氏,这是正常现象。我待会就下来。” 砰!砰! 哒!哒!哒! 这个时候,前院已经交火了。传来了枪声。 乔氏越往前走,呼吸越困难。 ..... 翟家,前院。 卢象升面色阴沉,半蹲着躲在影壁后面,看着不远处的翟家死士,手里拿着燧发枪。 该死的,代州的卫所。整个山西,都已经烂透了。 一个商贾,居然私自藏匿燧发枪。 “卢都督!怎么办?”天雄军的游击将军赵大山,手里举着一面铁盾牌。左手拿着一杆长矛。 “兄弟们,开始出现伤亡。” 卢象升看到,自己麾下的士兵,被燧发枪击中。顿时心头火气,无尽的愤怒彻底爆发。 “火器营!用手榴弹,炸死他们!”卢象升咆哮一声。 火器营的士兵,纷纷拿出木柄手榴弹。用力抛了出去。 轰!!砰!! 手榴弹发生了爆炸,火药炸得血肉横飞。这群翟家死士,纷纷倒飞出去。流淌出大量鲜血,眼睛一闭,失去了呼吸。 青石地砖,被炸出一个大坑。 卢象升怒火中烧:“弟兄们,趁着现在冲进去。杀了这群敌人。” 游击将军赵大山,怒吼一声:“弟兄们,跟老子杀进去。” 就这样,一群天雄军冲进烟雾之中。用手里的长矛,刺穿翟家死士的腹部。 锵! 林宇双眼通红,凭借一腔热血。拔出腰间的长剑,进行格挡。 然后,刺中一名天雄军士卒的脖子。 赵大山看着眼前的一幕,目眦欲裂:“找死。” 下一秒,投出手中的长矛。 噗嗤!锰钢长矛,轻松贯穿林语的左胸,穿胸而过。 卢象升缓缓走出影壁,面色凝重:“弟兄们,把这些燧发枪,全部收好。这是我们天雄军的战利品。” “是!卢都督!” 结果,找到一百支燧发枪。 卢象升面色铁青,咬牙切齿:“这帮尸位素餐的狗官!背叛朝廷,背叛大明!” 代州知府,肯定和晋商翟家勾结。 要不然,根本不可能隐瞒消息。不上报朝廷。 “传本都督命令,抄家!去后院内宅,抓捕翟家家主翟堂。”卢象升喉结上下蠕动,双眼通红。右手握紧手里的长矛。 今日必须要大开杀戒!把翟家杀得一干二净,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一刻钟之后,在翟家内宅。发现了床板下的地道。 翟家抄家,搜查出534万白银,26万两黄金,硝石硫磺1000斤,代州田契亩。 卢象升面色阴沉如水,站在地道旁边。双眼锐利犹如鹰隼:“肯定跑不远。赵大山,你带着300弓箭手,200长矛兵进入密道。” “追上去,格杀勿论!!” 天雄军游击将军赵大山,面色凝重:“是!卢都督。末将像您保证,一定拿着翟堂的首级。” “300弓箭手,200长矛兵,跟着本将军进入密道,进行追击。” 就这样,赵大山带着五百人。依次进入密道,走下台阶。 卢象升不由得松了口气,走到翟堂的书桌前。开始研墨,准备写一份账本。 抄家得到这么多金银,还有硝石硫磺,都必须要登记在账本。 特别是硝石和硫磺,都是制作火药的原料。 明朝在明神宗和明光宗时期,就严厉禁止。像建奴走私贩卖火药.铁器。其中就明确包括,硝石和硫磺。 卢象升挥毫泼墨,写了一份账本。又找到一张绢帛,拿着毛笔写下楷书。 [陛下万福金安,臣卢象升今日抄家代州翟家。翟家私藏违禁品,燧发枪一百支,搜查出硝石和硫磺,共计1000斤。卢象升,恳请陛下。速速派遣得力的官员,前来代州重新丈量土地,整顿卫所,清查军屯。臣,叩首百拜。] 卢象升缓缓拿开毛笔,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份绢帛,必须要通过锦衣卫的渠道。快马加鞭,送往北京城。” 第48章 朱由检视察皇庄,种植耐旱土豆。 卢象升放下毛笔,连忙走出这间屋子。朝着手下的天雄军大喊:“快去,通知代州锦衣卫千户所。” “本都督,有重要的密信。要交给交给陛下。” “马上让代州锦衣卫千户,过来见吾。” “遵命!卢都督。” ...... 与此同时,代州城外三十里,翟家马场。 马场里,泥土与青草的气息混着晨露的甘甜,沁人心脾。 马厩内,密密麻麻都是高头大马。每一匹战马,发出嘹亮的嘶鸣。 草场边缘,几匹母马带着刚刚出生的小马驹,悠闲啃食嫩草。小马驹跌跌撞撞地追逐,偶尔被蝴蝶引得转圈。好一派静谧祥和的景象。 耿如杞带着八百轻骑兵,手持长枪。马背上挂着铁胎弓,策马而来。 “陛下有旨意,代州翟家。走私火药.铁器给辽东建奴,通敌叛国,罪无可赦。抄家,诛九族!”耿如杞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出生在万历年间。 他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师出有名。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谁家的马场?”马场管事李东升,壮着胆子跑出来。 “这是翟家的马场。在代州,我们翟家就是天” 噗嗤!一声。 耿如杞毫不犹豫,拿起铁胎弓。弯弓搭箭,一箭射穿李东升。 耿如杞冷哼一声:“反抗者,杀无赦!” “是,耿总兵!”八百骑兵,纷纷异口同声大喊。 然后,一场血腥的杀戮开始了。 管理马场的驯马师和翟家家仆,纷纷被耿如杞麾下骑兵所杀。 殷红的鲜血,汇聚成一条小河。蜿蜒盘旋,染红着青青草原。 耿如杞骑在马背上,大喊道:“这里有匹战马,全部充公。收归朝廷!” “尸体,全部搬出去。就地掩埋。” “是,耿总兵!” 结果,这个时候。翟家家主翟堂,带着一群美妾。累的气喘吁吁,跑到了马场的栏杆附近。 “李东升!快出来搭把手,老夫...”翟堂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翟堂。本总兵,等你很久了。”耿如杞骑着战马,缓缓而来。举起手里的长枪,耐人寻味的笑容。 “汝...汝是何人?”翟堂大吃一惊。 “可否放我一马?这位大人,放翟某一条生路吧” “老爷。怎么样啊?我们会死嘛。” “是啊,老爷。”这群美妾,吓得花容失色。 耿如杞冷笑一声:“翟堂。你勾结建奴,走私朝廷违禁的火药.铁器。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放箭,杀无赦!!” 话音刚落,一群骑兵纷纷弯弓搭箭,射向翟堂和他的美妾。 噗嗤!噗嗤! 翟堂前胸后背,纷纷中箭。殷红的鲜血,源源不断流出。整个人摇摇欲坠。 噗通!一声。 翟堂怒目圆睁,缓缓向前倒地。手里的小箱子,砸在草地上。金银珠宝散落开来,十分的刺眼。 翟家的妾室,纷纷中箭身亡,失去了呼吸。 耿如杞表情严肃,举起手里的长枪:“把翟家的账款,全部捡起来。放进箱子里。” “不许,私藏!” “让本官看到,杀无赦!”耿如杞表情严肃,十分注重军纪。 ...... 山西境内,大同镇以东,五十里处。尘土飞扬。 魏忠贤策马狂奔,身后跟着一群东厂珰头。 “督主!不好了,大同被蒙古人包围,现在根本进不去。” 偏偏这个时候,一骑快马加鞭。从大同方向飞驰而来。 “吁!!”魏忠贤果断,拉马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部,胯下战马前蹄高高抬起。 “停下!” “督主。现在怎么办?我们只有八百人。”东厂千户魏雍,表情凝重。双手抱拳询问。 “咱家问你。蒙古人是哪个部落?”魏忠贤表情严肃,看着眼前打探消息的东厂番子。 东厂番子迟疑一会:“督主。是那个部落,小人真的不清楚。” “不过,看旌旗...是一个奥字。” 魏忠贤喃喃自语,回忆起来:“奥?奥...” 等等,科尔沁部的首领。不是叫做奥巴嘛。 魏忠贤作为先帝的贴身太监,又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处理朝政这么多年,对于蒙古各个部落,都是一清二楚。 “麻烦了,科尔沁部的人。”魏忠贤喃喃自语。 “这样,我们绕过大同。直接去太原。通过锦衣卫的渠道,像皇爷汇报这一情况。” 魏忠贤当机立断,作出改道,前往太原城。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太原城,是有三个锦衣卫千户所。 作为传递消息,打探情报的组织。锦衣卫,在这方面是要快过东厂。 “遵命!督主!” ...... 紫禁城内,浩浩荡荡的马车。还有身穿铁甲的腾骧四卫,从天安门使出宫。 总共有一百三十六辆马车,其中朱由检,随机坐在第四十二辆马车里。 其余的马车,里面装着都是土豆。集装箱开出来,耐旱土豆。优良选种,可以在炎热的非洲种植。 王承恩和曹化涥,则是分别骑着马。 朱由检准备用三天的时间,去视察皇庄。把这些耐旱土豆,全部种植到地里面。 腾骧四卫有5000士兵,进行保护。 曹变蛟坐在马车内,贴身保护着朱由检。 曹文诏则是穿着明光铠,骑着一匹黑色乌雅马,手里握着兵器玄铁长枪。 朱由检坐在马车内,穿着朱红色五爪蟒袍,长发垂落。用一根翡翠玉簪固定。 在封建王朝,都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换句话来说,头发也是身体的一部分。王公贵族的头发,一般都是不会剪。 京畿地区,拥有皇庄108处。面积60万亩。 主要是在顺天、保定、河间.天津四府。 朱由检右手拿着,昨天曹化涥递上来的题本。 皇庄是明朝皇室直接占有的庄园,由宦官管理,收入供宫廷开支,不归国家财政。其本质是皇帝私人土地所有制的极端形态。 1421年明成祖朱棣,设立北京周边第一处皇庄。 到了明英宗时期宦官开始大规模侵夺民田。 到了正德年间,河北霸州千顷强行征收。 当然,这60万亩。其中也有抄了九家勋贵,魏国公的家族私人田亩,全部归入皇庄。 ..... 第一站,自然是河北,保定,陈家皇庄。 “奴婢,许云。皇庄提督太监,参见皇爷。” 朱由检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带着曹变蛟,行走在皇庄的田埂间。 发现这里的农民,都是面有菜色,瘦得骨瘦嶙峋。 “老人家。不要紧张,站起来。朕有话要问你”朱由检十分的和蔼,亲自搀扶起一位耋耄之年的小老头 小老头十分的害怕,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草民,见过皇上。” “老人家。你老实告诉朕,皇庄的地租几何?是五五?还是四六?又或者三七?”朱由检和颜悦色,询问道。 小老头眼神闪躲,下意识看向状皇庄的提督太监许云。 朱由检看着这一幕,顿时心里明白:“老人家。你不用害怕,老老实实讲出来。” “曹变蛟,杀了这个提督太监。”朱由检面无表情,轻描淡写的语气。 曹变蛟没有多问,转过身拔出腰间的三尺长剑。反手一削,好大一颗人头滚落在田地里。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皇庄内的农民,纷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小老头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看了看朱由检,这位少年天子。 “老人家。这样,你放心了吧。”朱由检缓缓开口,笑着问道。 曹化涥皱了皱眉头,朝着身后招了招手:“来人啊,赶紧把这人头和尸体抬走。莫要惊扰皇爷。” 半响,这个许云的尸体,就被腾骧四卫的士兵,抬了出去。 小老头深呼吸,鼓起勇气:“回禀皇上。皇庄的地租,是一九。既收粮食又征银两。” 朱由检眉头紧锁,内心十分的自责。这简直是剥削。这么高的地租。 难怪,崇祯时期。这么多农民起义。 社会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大伴!传朕旨意,从今天开始。京畿108处皇庄所有的农户。地租全部改为五五分成。”朱由检转过头,声音拔高。看着曹化涥。 “地租,只收粮食,不征收银两!” 曹化涥目瞪口呆,想要开口劝说:“皇爷。这样的话,皇室每年会减少300万两的收入。” 朱由检面色一沉:“朕乃天子!朕,说的话就是圣旨!” “老奴,遵旨。”曹化涥连忙低头,态度谦卑。 朱由检继续道:“第二道圣旨,西厂和锦衣卫清查。皇庄的提督太监,有没有中饱私囊?有没有贪污受贿?” “如果有,杀无赦!把吞下去的银子,全部找出来。” 朱由检基本上,可以确定。皇庄制度,会滋生腐败。 特别是,管理皇庄的提督太监。 王承恩听到还有自己的事:“遵旨,皇爷。交给我吧。” “农户们!从现在开始,地租全部改为五五分成。” “并且,朕得到一个祥瑞。可以亩产500斤的粮种,它叫做土豆.....” 朱由检语出惊人,招了招手。让腾骧四卫的士兵,把马车上的耐旱土豆,全部搬运下来。 “皇庄所有的田地,全部改种土豆。” “土豆的种植方法很简单,切块。切成一块一块,种到地里面...”朱由检大概的讲解一番。 然后,亲自给小老头示范。 朱由检花了三天的时间,走遍了顺天、保定、河间.天津四府皇庄。杀了22个提督太监,搜查出156万两白银。 还种下了3000斤的耐旱土豆。 土豆的生长周期短,从出苗到收获约60天左右。 当然,没有化肥的前提下。这些耐旱土豆,估计可以每亩地,400——600斤。 亩产一千斤?朱由检都不敢奢望。 第49章 瑞王朱常浩服软,内阁首辅袁可立。 翌日,朱由检的车队。浩浩荡荡驶入北京城,从正阳门入城。 这一次,整顿的皇庄,下了圣旨改变了地租。最重要的是,种植了耐旱土豆。这种高产农作物。 当然,土豆这个东西。其实早在大明万历年间,就已经从海上传播进来。 现在只是在广东.福建这两个地区,有百姓种植。并没有得到推广。 下面的地方知县和知府,也不会去推广。 原因非常简单,百姓都能吃饱饭,填饱肚子。就不会有人,去卖田卖地.卖儿卖女。 他们这些士大夫阶级,怎么可能去侵占良田? 这说白了就是损害,士大夫阶级.士绅阶级的利益。 就好像后世,如果让打工人。每个都能发家致富,谁还会去给资本家,当牛做马呢? 朱由检只能慢慢来,一点一点的改变。 减少皇庄的地租和赋税,让皇庄里面的农户。可以吃饱,可以活下去。 只要能够填饱肚子,百姓就不会造反。不会加入农民起义军。 朱由检没有大刀阔斧,完全取消皇庄制度。而是给了老百姓,活下去的希望。 ..... 曹变蛟坐在马车里,看着朱由检。犹豫一会:“陛下。这个粮种,真的可以亩产500斤?” “当然可以。变蛟。”朱由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看着曹变蛟。 “等三个月之后,你在陪朕出宫。我们亲自挖出土豆,亲自检验一下。用秤砣称一下” 朱由检没有把话说太满:“当然,农耕还是要靠天吃饭。一亩地,需要农户经常翻土.浇水。” “皇庄的田地,也是分等级的。膏腴之地和荒地,那亩产出来的效果,肯定不一样。” “朕估计,土豆亩产最低,都能有三百斤。”朱由检看着曹变蛟,很委婉的叙述。 毕竟,种下去的土豆。不是一般的土豆。优良选种,可以在炎热的坦桑尼亚种植。 曹变蛟露出憨厚的笑容,左手饶了绕头发:“如果,真的能亩产300斤。大明的百姓,就能吃饱饭了。” 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道:“不一定,变蛟。我们的敌人,不单单是辽东建奴.北边的蒙古人。在北边的西伯利亚高原,还有罗刹人。” “变蛟。你是朕的心腹大将。” “现在的大明,内忧外患。东林党势大,山西晋商走私通敌.江南盐商富甲天下。福建的水师和倭寇勾结。” 朱由检一针见血的说道:“秦淮河上面的商女,日日笙歌。大明的百姓,还在水深火热。” 曹变蛟面色大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抱拳面色真诚:“陛下。您知道福建水师和倭寇勾结,为什么不派官员,收缴兵权?” “变蛟啊。你要懂得一个道理,欲速则不达。”朱由检语重心长的教育。 “现在大明的心腹大患,是辽东建奴,是女真人,是皇太极。” “现在的大明,贪腐成风。没有哪一个官员不贪,从上到下都在贪污。” 朱由检一针见血:“如果真的要严查,整个朝廷有三分之二的官员,都要拉去午门斩首。” “哪怕就是魏忠贤,他也贪污了很多银子。” “朕是知道的。” 曹变蛟犹豫一会,小心翼翼的询问:“陛下。那你为何,还要留下魏忠贤的性命?” 朱由检两手一摊,正儿八经的回答:“当然是,魏忠贤能替朕抄家。能搞来银子,给你们腾骧四卫发军饷。” 曹变蛟顿时语塞,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 “变蛟。你看待问题,不要太片面。魏忠贤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朱由检一针见血的说到。 “不管他魏忠贤,是忠臣还是奸臣?他能够搞来银子,给你们发军饷。他就是有用的人。” “东林党的文官,有什么作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不用交赋税,还不用上战场杀敌。” “东林党的文官,只会找出问题。但是,解决不了问题。” 朱由检沉声叙述:“朕,需要的官员。是能够给朕,给朝廷解决问题。” “不是那种夸夸其谈.长篇大论的文官。” 曹变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是一个武人,再加上年纪轻轻。没有太多阅历,根本听不懂,朱由检的话。 ...... 汉中府,陈仓道。 一支1.2万人白杆兵,手持白蜡杆长矛(带钩镰,可攀岩结阵),身穿复合藤甲(轻便防箭,缺点怕火),浩浩荡荡犹如盘旋的白色巨龙,步伐有力。 秦良玉穿着复合藤甲,骑着自己心爱的神驹辽东玉狮子,手里拿着兵刃一杆丈八银枪。 从石柱县出来,浩浩荡荡。一路行军。 秦良玉没有赶路,而是保持每天行军60里。晚上让白杆兵,安营扎寨,保持体力。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他们一路行军,经过绵竹.剑阁.葭萌关,进入汉中府。 想要从汉中,出陇右进入陕西西安。那有几条道,褒斜道.子午谷道.陈仓道。 其中,陈仓道道路宽敞。但是路途远。 秦良玉为了求稳妥,还是选择走陈仓道。 传旨的司礼监太监,也不敢催促。秦良玉现在是内阁次辅,兵部员外郎。都督佥事。 “传本将军令,全军停下。寻找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砍伐树木。”秦良玉抬起头,看着夕阳西斜。太阳很快就要下山。 秦良玉侄子,骑在马背上。双手抱拳:“遵命!秦都督!” ..... 就在这个时候,汉中府,瑞王府青琉璃瓦覆顶,谵角雕龙画凤,正殿汉白玉雕石阶,足足有十八阶,彰显气派。 正殿内,拜访着一座鎏金欢喜佛像。 “放肆,本王乃朱由检的叔父。” “他居然敢派,你们这些走狗。过来收宗室税!”朱常浩十分的恼火,坐在软塌之上。拿起一个掐丝珐琅瓷碟,狠狠砸了过去。 高起潜眼疾手快,侧过身躲开。面色顿时阴沉下来:“瑞王,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陛下,很早就下了圣旨。对于不交宗室税的宗室亲王,直接废除爵位,抄家。” “680万两白银,瑞王...汝是交还是不交?”高起潜作为太监监军,面色冷酷。 要知道,他的身后还站着汉中府锦衣卫百户所。 一百位锦衣卫,手持绣春刀。面色不善,看着瑞王。 瑞王朱常浩性格懦弱,喜好佛法。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上天有好生之德。” “瑞王!你要是不交,那么咱家...回到京城,像皇爷如实禀告。” 高起潜开始威胁,耐人寻味的笑容:“到时候,那就是抄家,废除爵位。” 瑞王朱常浩,顿了一下问道:“请问高公公。秦王,交不交宗室税?” 高起潜不由得笑了:“回禀瑞王。秦王是咱家,亲自去收的。足足交了3000万两白银。” 嘶! 瑞王朱常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秦王交了宗室税?而且还交了3000万两! 这么快就服软了。 瑞王朱常浩,眉头紧皱。开始权衡利弊,如果不交宗室税,等他们回到北京城。 朱由检就有理由,废除自己的爵位,把自己贬为庶人。 到时候,自己失去了荣华富贵。 秦王都交了3000万两,自己若是不交...那就是把柄。 朱常浩他的心在滴血啊。 “本王...愿意支持朝廷,支持陛下。”瑞王朱常浩,缓缓睁开眼睛。声音低沉。 “管家,从库房拿出680万两白银。交给这位高公公。” 就这样,瑞王朱常浩服软。把这一年多,搜刮民脂民膏。全部拿出来。 680万两白银,陆陆续续的装车.清点。 高起潜不由得喜笑颜开,这样一来。自己这一趟还赚到30万两银子。 还是要效忠皇爷,对这些宗室亲王,狠狠的收税。 ..... 话分两头,紫禁城,坤宁宫,东暖阁。 “臣,内阁首辅。袁可立,拜见陛下。”袁可立进京已经两日,知道朱由检离开紫禁城,前往北直隶的皇庄视察。 “袁爱卿,袁阁老。辛苦了,一路风尘仆仆。” 朱由检主动站起身,作出礼贤下士的模样。搀扶起袁可立。 “为国效力,为陛下尽忠,为大明尽忠!”袁可立心里十分的感动,看着朱由检。这位少年天子。 “黄立极和晋商大同黄氏勾结,参与走私。贩卖铁器和火药给建奴。” “现在已经被转移到,北镇抚司诏狱。”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坐回了自己的软塌。 原来是这样,黄立极,居然和晋商勾结。 “陛下。黄立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袁可立缓缓开口,作揖行礼。 “老臣建议,陛下派兵前往山西,抓捕走私的晋商。”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放心吧,袁阁老。朕,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命令卢象升,出兵山西。” “黄立极现在,还是不能死。他的口供,牵扯了一大批人。” 袁可立不由得松了口气:“陛下,真乃雄才大略。” “好了,袁阁老。你就不要恭维朕了。” “朕,封你为内阁首辅。武英殿大学,辽东督师。” “关宁锦防线,能不能守得住?”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袁可立询问军国大事。 “东江镇的毛文龙,像朕要20万明军的军饷。”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50章 捷报传入京城,宣府总督羞愧自杀。 袁可立听到,朱由检的这番话。顿时面色一僵,背脊发凉。连忙作揖解释:“陛下。东江镇的毛文龙,麾下不可能有20万明军。” “老臣,当年就在辽东。构筑以宁远为核心,筑城8座。支持毛文龙,经营皮岛。” “皮岛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从皮岛登船,可以直接进攻后金建奴的腹地。”袁可立生怕,小皇帝朱由检不懂军事上。 毕竟,当今陛下登基,才18岁。之前还是信王。 朱由检表情严肃,双眼直视袁可立:“袁爱卿。朕,当然明白皮岛的重要性。” “但是,毛文龙现在是越发跋扈。根据锦衣卫的情报,毛文龙和建奴,已经做起了走私生意。”朱由检语出惊人。 袁可立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置信。连忙下跪,伏地叩首:“陛下。这里面可能,有一些误会。但是,老臣可以担保,毛文龙不会背叛大明,不会背叛朝廷。” 朱由检叹了口气,安抚道:“袁阁老。朕,相信你。但是,毛文龙...” “皮岛的岛上,一没有太监监军,二没有锦衣卫千户所。” “朕,现在不会杀毛文龙。但是,十年八年之后...”朱由检一语双关,言外之意非常的明显。 换句话来说,朕可以忍毛文龙,十年八年。不会忍他一辈子。 “陛下。老臣上任辽东之后,会写信劝诫毛文龙。” 袁可立顿时心领神会,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道。 只要小皇帝,不杀毛文龙。袁可立就有办法,让毛文龙乖乖听他的命令,出兵攻打建奴。 “诶!袁阁老,有句俗语叫做——山高皇帝远。”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目光,沉声道。 “朕觉得,可以改成——水长皇帝远。” 袁可立苦笑连连,不敢接话。 毛文龙啊,毛文龙。 你这么做,让陛下猜忌。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20万明军的军饷?你也是真敢要! “王承恩。给袁爱卿,安排黄立极原来的府邸。”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作为心腹太监。毕竟他是原主的吊友。 “遵旨,皇爷。” “袁阁老。您这边请,咱家带您过去。”王承恩回过神来,走动走上去。双手作揖行礼。 袁可立微微躬身,朝着朱由检作揖行礼:“多谢陛下赏赐,万福金安。” “老臣,想要尽快起程。前往辽东。” “不急一时,袁爱卿。宁锦大捷,努尔哈赤被红衣大炮伤了。” 朱由检喜笑颜开,叙述道:“回到沈阳之后,奴酋努尔哈赤,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了。” “现在建奴,是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继承了大汗。” 袁可立不由得松了口气:“多谢陛下,老臣告退。” ..... 懿安皇后张嫣,听说朱由检回来了。便主动坐着轿撵,来到坤宁宫,东暖阁。 “懿安皇后,驾到!!”东暖阁的司礼监小太监小六子,看到张嫣的轿撵。连忙下跪,朝着里面大喊一句。 过了一会,朱由检主动走出东暖阁,迎接这位皇嫂。 “皇嫂。天上还下着雪,不知有何急事?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张嫣缓缓走下轿撵,双手叠在一起:“陛下。选秀之事,接近尾声。” “新皇登基,全国选秀,挑选秀女。进入后宫,为我皇室开枝散叶。” “你皇兄被害,没有留下一位子嗣。” 朱由检面色一变,有些不悦:“皇嫂。不知道,有几人入选?” “徽商汪庆百之女,汪氏。嫁妆200万两白银。” “晋商范永斗侄女,范氏。嫁妆200万两白银。” “陕商盐业巨贾李因笃嫡女,李氏。嫁妆200万两白银,战马200匹。”张嫣缓缓开口,朱唇轻启叙述道。 “扬州盐商黄至筠嫡女,黄氏。嫁妆200万两白银,爪哇岛珍珠十串。” 朱由检若有所思,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多谢皇嫂。这四位入选者,可以排除掉晋商范永斗侄女。” “其他三人,朕会让锦衣卫。派人调查一番。” 张嫣微微点头,欣慰的眼神:“陛下。别怪皇嫂多嘴,善待这些秀女。” “朕,当然会善待他们。”朱由检眉开眼笑。 回到坤宁宫,东暖阁。 朱由检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这个范永斗。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妥妥的大汉奸一个,现在知道害怕了。想要嫁侄女,避免杀身之祸。 他估计很有可能,是魏忠贤过去山西传旨。 等等,魏忠贤? 朱由检这个时候,冷不丁想起魏忠贤,这条老狗出去这么久。应该回京畿了吧? “方正化!进来”朱由检回过神来,朝着东暖阁外大吼一句。 方正化身穿朱红色衮袍,绣着金线。憨态可掬的笑容,双手作揖:“皇爷。您找我?” “魏忠贤呢?那条老狗跑去山西,这么长的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朱由检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方正化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开口:“皇爷。其实,昨天晚上东厂就收到了消息。” “说!不要吞吞吐吐。”朱由检有些不满。 “厂督,从山西太原。东厂的渠道,传回来一封密信。科尔沁部兵临城下,围攻大同镇。”方正化缓缓开口,低下脑袋。 朱由检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魏忠贤那条老狗去了太原。”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科尔沁部围攻大同镇!!”朱由检面色大变,声音骤然拔高。 “为什么朕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 “是!皇爷。这是昨晚,东厂得到的消息。” “因为,皇爷...”方正化连忙双膝跪地,用脑袋杵地,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朱由检顿时无语,回过神来,虚扶道:“行啦,起来吧。朕昨日,不在紫禁城。去视察了天津的皇庄。” “马上传旨,让兵部尚书崔呈秀,南京兵部尚书孙传庭。两人觐见。” 朱由检当机立断,伸手指向方正化。 王承恩出去替自己办事,给袁可立安排宅子。 一时半会,只能让方正化,这个东厂大太监传旨。 方正化顿时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是,皇爷。” ..... 一刻钟之后,崔呈秀和孙传庭,分别穿着尚书的朱红色官袍,来到坤宁宫,东暖阁觐见。 “臣,兵部尚书崔呈秀。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孙传庭。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两人一前一后,分别作揖鞠躬行礼。 “好了,不必多礼。”朱由检挥了挥手,表情十分的严肃。 “崔呈秀。朕问你,兵部有没有收到大同镇,被科尔沁部骑兵进攻?” 崔呈秀愣了一下,开始支支吾吾:“陛下。这...这是什么时候?臣,没有收到山西总督张宗衡的军情。” “废物!” “汝,失职!”朱由检声音骤然拔高,作出勃然大怒的神态。 崔呈秀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陛下。臣,犯了失职之罪。” 朱由检眉头微微皱起:“小惩大诫。就罚你三个月的俸禄。” “多谢陛下。”崔呈秀缓缓抬起头,不由得松了口气。 孙传庭回过神来,向前一步。举起手里的汉白玉芴扳,沉声道:“陛下。现在五月飞雪,气温骤降。” “臣觉得,只要大同镇总兵。能够坚守十天。科尔沁部必然,会因为粮草不济,就此退兵。” “毕竟,人吃马嚼。” 朱由检选择相信孙传庭:“那好吧。那朕就不派援兵了。” 因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这个军事门外汉,都懂得的道理。 如果出兵,只能派遣孙传庭,这位名将。 其他人去,朱由检不放心啊。 曹文诏和曹变蛟,要统领腾骧四卫,作为天子亲军,保护自己的安全。 粮草的调集,是需要时间的。最起码,需要半个月吧。 从北京城出兵,到山西大同。这一路上,肯定需要吃东西,吃干粮。 本来消息传递回京城,就已经花了十来天。 “传庭。大同镇的守将是谁?”朱由检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看着孙传庭。 孙传庭沉思一会,缓缓开口:“大同镇总兵,是满桂。” 朱由检回过神来:“满桂。原来是他。” 朱由检大致的猜出来,很有可能。科尔沁部出兵攻击大同镇。 满桂这个时候,还没有接到圣旨。所以,留下了守城。 “捷报!大同捷报!!” “捷报!大同捷报!!”这个时候,一名骑兵满身是血。风驰电掣冲出紫禁城,从玄武门进入。 很快,消息就被御马监的太监,层层传递上来。 “皇爷。好消息,大同镇传来捷报。”方正化喜笑颜开,手里捧着一卷竹简。走进了坤宁宫东暖阁。 唰—— 朱由检缓缓打开竹简,从左到右看下去。不由得露出开心的笑容:“好!干的漂亮,满桂。” [臣,满桂。不负皇恩,死守大同镇。利用天降大雪,用水浇筑城墙,使其结冰。击退科尔沁部九次攻城,科尔沁部战死四千余人。首级全部被割下,筑成了京观。现科尔沁部,撤军退兵,离开大同。] “孙爱卿,你看看。满桂死守大同,让科尔沁部战死四千多人。算是我崇祯元年,一次大捷啊。”朱由检把竹简卷起来,递给方正化。 方正化在交给孙传庭。 孙传庭打开之后,不由得喜笑颜开:“好!陛下,天威浩荡。乃真龙天子。” 偏偏这个时候,王承恩走进坤宁宫。表情十分严肃,来到朱由检身旁,窃窃私语一番。 “陛下。宣府锦衣卫.千户所传来消息。宣府总督张晓,羞愧不已。在府中上吊自杀。” 此话一出,朱由检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哼!便宜他了。 第51章 河南爆发,大面积蝗灾。 宣府总督张晓,羞愧自杀。很快就被宣府镇锦衣卫所,快马加鞭传到了北京城。 说的难听一点,张晓这叫做畏罪自杀。 因为,宣府发生了兵变。这件事情,宣府总督张晓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朝廷追究,朱由检要追究这件事。张晓最起码,肯定是要贬官撤职! “哼!宣府总督张晓,上吊自杀了。”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看着眼前是孙传庭和崔呈秀。 兵部尚书崔呈秀,大吃一惊:“什么?宣府总督张晓,上吊自杀!” 孙传庭表情严肃,双手举起手里的汉白玉芴扳:“陛下。臣觉得,这是畏罪自杀。应该严查。” 朱由检坐在软塌之上,双腿盘坐。右手有节奏敲击案桌:“宣府的战略位置很重要,不仅仅是九边重镇。” 孙传庭点了点头,分析道:“陛下。宣府,东起居庸关,西至大同平远堡,辖长城510里。” “宣府的额定兵员,是人。但是,居然有多少人是空饷的。有多少老弱?” 孙传庭表情凝重:“恐怕,只有上吊自杀的宣府总督张晓,他才知道。” “宣府的边堡有64座,包括张家口.独石口这两座关隘。” 朱由检听到张家口这个地名,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传庭。根据锦衣卫的情报,晋商走私主要通过张家口。往北到归化城(今呼和浩特)” “然后,在通过科尔沁部,运送到后金的盛京(沈阳)” 朱由检对于八大晋商走私通道,就是从张家口,这个地方。 兵部尚书崔呈秀,表情严肃凝重:“陛下。这样的话,必须要派一位文武全才的大将。前往宣府,担任宣府总督。封锁张家口。” 孙传庭向前一步,表情严肃:“陛下。臣,愿往。” “不行,传庭你去不合适。” 朱由检抬起右手,制止孙传庭。他不希望孙传庭,离开北京城。 “这样吧,等满桂入京之后。在擢封满桂,宣府总督,查封张家口。”朱由检表情严肃,沉声道。 满桂现在是内阁辅臣,兵部右侍郎。 刚刚打赢了一场守城战,科尔沁部战死四千余人。算得上一场大同大捷。 这场战斗的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它可以提振,大明文武百官的信心。 孙传庭想了想,微微点头。没有反对:“臣,附议。” “崔呈秀,朕命你。现在立刻前往宣府。” 朱由检面色严厉,死死盯着崔呈秀:“给朕彻查,宣府的兵员。有多少人吃空饷!有多少人是老弱?有多少人是农户浑水摸鱼?” “你要是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你这个兵部尚书,就不要干了。”朱由检缓缓开口,下了死命令。 “到时候,西厂和锦衣卫。对你进行联合调查。” 崔呈秀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下跪匍匐在地,大声保证:“臣!愿意立军令状,此去宣府。一定彻查兵员?” 朱由检冷哼一声,敲打起来:“崔呈秀。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情?你做的龌龊事情,朕一清二楚。” “东厂和锦衣卫,想要调查一名官员。那是轻轻松松。” 崔呈秀此时此刻抖如筛糠,汗如雨下。喉结上下蠕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做的十分隐秘,东厂和锦衣卫,怎么会知道? 难道说,我的府邸中有内应? 朱由检面无表情,淡淡道:“现在就出发,你作为兵部尚书。有这么权利。” “是,陛下。臣,这就出发。”崔呈秀缓缓站起身,倒退着缓缓走出去。 过了一会,孙传庭犹豫再三,好奇的看着朱由检:“陛下。崔尚书...他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 “贪污,中饱私囊。还有...”朱由检陷入了迟疑。 “还有和扬州盐商勾结,倒卖盐引。崔呈秀命令户部盐颗司,给专门的盐商,签发盐引。”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崔呈秀每做成一次,就能分到20万两黄金。” 这个消息,不仅仅是锦衣卫查到。还是杨涟的女儿,专门找机会。趁着崔呈秀上朝,就去锦衣卫衙门,汇报这些信息。 不得不说,真是很讽刺。 当初,就是崔呈秀亲手,砍了杨涟的脑袋。还把杨涟的女儿.妻子,收入后院。自己享用。 杨涟的女儿,为了报杀父之仇。这才忍辱负重。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明朝的盐引制度。这也是朱元璋搞出来的。 每引=400斤(大引)或者200斤(小引)。 盐引还有有效期,也就是一年。过期作废。 户部盐颗司,签发盐引,卖给盐商。 盐商到指定盐场支盐,划定行盐区销售。最后缴回残引。 换句话来说,盐商想要销售盐巴,就必须要有盐引。 但是,盐场没有这么多盐,那怎么办呢? 盐商就会把盐,运送到黑市上去卖,溢价最少50%,狠狠赚一笔。 孙传庭听完这番话,顿时愤怒不已:“陛下。你既然知道,崔呈秀和盐商勾结。为何不抓他?” 朱由检好生安抚道:“传庭啊。朕忙得焦头烂额。最近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陕西,旱灾。几十万的流民。” “宣府,又发生了兵变。因为户部,有人贪污军饷。” “还有紫禁城里面,发生了投毒案。幸好,朕小心谨慎。要不然,朕早都驾崩了,去地下见皇兄了。”朱由检冷哼一声。 “那天你也在场,你亲眼看到的。” 孙传庭不由得,陷入深深的自责。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洪福齐天。实乃大明之幸啊。” “传庭啊,做事情要分轻重缓急。”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劝说:“崔呈秀。东厂和锦衣卫,早就盯死他。证据也搜集差不多了。” “随时都可以杀他。杀一个崔呈秀,易如反掌。” “现在朝廷,最重要的事情。是宣府兵变,宣府镇是京畿的门户。兵家必争之地。” ...... 永寿宫,白雪皑皑。红琉璃瓦覆盖,厚厚的积雪。 “贵妃娘娘。皇后刚刚去了坤宁宫。” 正殿内,燃烧着兽金炭。 浣碧匆匆忙忙,从宫外走进来。来到张书欣面前行礼。 “坤宁宫?陛下...住在坤宁宫?”张书欣穿着一袭荔枝红金丝绣花长裙,修长的手指夹着一个提子。有些诧异。 “是。陛下从京畿视察皇庄,回到紫禁城。就住进了坤宁宫,东暖阁。”浣碧双手重叠,微微下蹲,举止端庄。 张书欣不由得轻笑,犹如出谷黄莺:“走,安排步撵。我们去坤宁宫。” “今日雪景,正是出宫赏雪的时候。” 谁知道,来到坤宁宫。就看到了周皇后.礼妃田秀英,带着各自宫娥和太监,站在宫外。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张书欣大大咧咧,行了一礼,十分的随意。 礼妃田秀英,阴阳怪气道:“张姐姐。人家皇后现在,悲从中来。国丈周奎被流放陕西了。” “诶呀,好惨啊。” 张书欣愣了一下,一脸茫然。看着周皇后:“皇后娘娘,发生了何事?国丈为何被流放陕西?” 张书欣住在后宫,根本不理会,前朝发生了什么事。只想着吃喝玩乐,有机会还想去祭祀打猎。 周皇后面色铁青,肺都要气炸了。田秀英这个小贱人,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时候,曹化涥举着一把油纸伞,走了出来:“皇后娘娘。您就别等了。皇爷现在和孙尚书,忙着处理军务。” “老奴,见过礼妃娘娘。” “老奴,见过贵妃娘娘。”曹化涥这才回过神,连忙弯腰行礼。 周皇后一脸的倔强:“曹公公,麻烦你通报一声。如果陛下不见我,我就一直在外面等。” ..... 话分两头,在河南,洛阳城。 金乌西坠。 原福王的府邸,现在是洛阳总督府。 “报!启禀史总督,开封下辖12个县,全部遭遇蝗虫!” “报!启禀史总督,许昌下辖8个县,全部遭遇蝗虫。” “报!启禀史总督,濮阳下辖15个县,全部遭遇蝗虫。”一群的官吏,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递交上题本给史可法。 史可法眉头紧锁,穿着一件大红色衮袍。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可如何是好?陛下,如此信任我。把整个河南,都交给我。” “现在河南,爆发大面积蝗灾。到时候,今年秋收粮食必然减产。” 总督府主簿荀齐琳:“史总督。还需要速速上报朝廷,禀告陛下。让朝廷拨付,赈灾银两。” 史可法作为武将,治理地方并不精通。 “对,没错。本官,要上报朝廷。” “来人啊,笔墨纸砚斥候。” 一刻钟之后,史可法写好了一封题本,盖上自己的官印。 [启禀陛下。今河南五月以来,开封.许昌.濮阳叁拾伍县,遭遇大量蝗虫。臣,夙夜忧叹,为恐托付不忠。恳请陛下,免除今年河南的田税。史可法,叩首百拜。吾皇,千秋伟业,功盖成祖。] “亲卫。汝马上骑着快马,快马加鞭出洛阳。从虎牢关走,前往京城。” “务必,要把这封题本。交给孙传庭,孙尚书。” 史可法找来自己的亲卫,郑重其事把题本,交给亲卫。 “遵命。都督,放心吧,小人就是跑死马。也一定会交给孙传庭尚书。” 第52章 满桂进京,卢象升的密信。 紫禁城,坤宁宫,东暖阁内。 软塌上,有一个案桌。一个鎏金瑞兽貔貅,三足熏香炉。正在向外飘散紫檀香。 “传庭。京营的军务和操练,你要多费心。告诉将士们,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朱由检坐在软塌之上,表情严肃。看着孙传庭:“另外,兵仗局的匠户,已经打造出三眼火铳1000支,燧发枪2000支。这些全部交给你,装备给京营。” 孙传庭喜出望外,连忙双膝跪地,伏地叩首。举起手里的芴扳,缓缓向下:“臣。叩谢陛下。臣一定会,每日操练京营的明军。” “臣,还有一件事。” “说吧,传庭。你是朕的心腹大将,不要弯弯绕绕的。”朱由检连忙伸手,示意道。 孙传庭缓缓开口:“陛下。京营的额定兵员,是十万人。现在才招募到六万人。” “而且,急缺武器.火器.和战马。” 朱由检沉吟一会,看着孙传庭:“传庭啊。上一次,交给京营的精钢长矛。你觉得如何?” 孙传庭沉吟一会:“臣觉得,这一批长矛的矛尖。视乎全部都是精钢锻造,削铁如泥。” “这样,传庭。你跟着朕,去一趟内帑。” “朕把木柄手榴弹,全部给你。装备给京营。”朱由检当机立断,不准备留着下崽。 内帑的库房还存放有,4000枚木柄手榴弹。 孙传庭犹豫一会,缓缓站起身,语气委婉:“陛下。恕臣直言,皇后娘娘还在宫外...” “不用管她,我们走。” 朱由检说干就干,穿上明黄色锦缎布鞋,披上一件狐皮大氅。拉着孙传庭的手,走出了东暖阁。 ..... “皇上万福金安。” “臣妾,参见皇上。”周皇后.礼妃田秀英,贵妃张书欣三女,齐刷刷蹲下施礼。 朱由检挥了挥手,看着后宫的三个女人。表情严肃:“朕和孙尚书,处理军国大事。后宫不得干政。” “皇后。从今往后,你就搬过来。搬到...坤宁宫居住。”朱由检想了想,还是给周皇后,这个权利。 一般来说,明朝的皇后。都居住在坤宁宫。 这是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开始。就一代代传下来的。 周皇后眼角含泪:“臣妾,多谢陛下。” “传朕口谕,封张贵妃,协理后宫之权!帮助皇后,管理好后宫。”朱由检看着张书欣,又看了一眼礼妃田秀英,顿时计上心头。 周奎是被抄家,流放去了陕西。 但是,田秀英的父亲。也是一个贪官,在紫禁城外面捞了不少钱。 贵妃张书欣喜笑颜开,笑靥如花:“臣妾,一定会替姐姐,管理好后宫。” 礼妃田秀英,神色一暗,如丧考妣:“......” “走吧,传庭。”朱由检没有坐轿撵,他还是想要活动活动。 老话说得好,饭后一百步,活到九十九。 朱由检和孙传庭,带着一群东厂和锦衣卫,离开了坤宁宫。 周皇后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看着贵妃张书欣:“妹妹,辛苦了。” “不辛苦,姐姐。能够帮到陛下,是我们张家的荣幸。”张书欣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最近很快,就会有新人入宫了。” 周皇后幽幽一叹,抬起头望着皑皑白雪。天穹之上,源源不断飘落的雪花。 张书欣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的性格:“陛下现在,还未有子嗣。姐姐和我要努力啊。” “只要,姐姐和我联手。这些新人,只能伏低做小。” 礼妃田秀英面色阴沉如水,阴阳道:“贵妃娘娘,真不愧是顶级勋贵出身。” “放肆!礼妃。本宫,有协理后宫之权。” 张书欣面色一沉,伸出布满老茧的右手,狠狠扇了田秀英的左脸。 “本宫今日,要教你什么叫做尊卑!” 礼妃田秀英瞳孔骤然收缩,大吃一惊,看着张书欣:“你,你敢打我?” 周皇后看着这一幕,心里面十分的解气。 打得好,这个田氏。在信王府的时候,处处跟本宫作对。 周皇后表情冷若冰霜,淡淡道:“来人啊,礼妃田氏。不敬皇后,不敬中宫。罚禁足一月。” ...... 话分两头,山西,太原城。 东厂的一处秘密据地,一家酒楼的后院。 魏忠贤满脸的诧异,看着眼前的东厂番子:“你说什么?咱家没有听错吧?卢象升,根本不在大同?” 东厂番子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表情严肃:“督主!千真万确。太原锦衣卫传来的消息,卢象升都督带着天雄军。在代州,屠杀了晋商翟家。” “并且,卢都督还把代州总兵,给杀了。”说完之句话,东厂番子直接低下头,不敢去看魏忠贤。 魏忠贤嘴角不由得,轻微抽搐。脸上露出哭笑不得之色:“想不到啊。卢象升福大命大,居然逃过一劫。” “真不愧是,皇爷的心腹爱将,肱股之臣。” “派人,前往代州。联系卢都督。”魏忠贤当机立断,视线环顾一周。看着自己的下属。 “告诉卢象升,皇爷派咱家来山西。就是为了铲除晋王。”魏忠贤的脸上,流露出冷血的笑容。倒三角眼越发狰狞。 “是,督主!” ..... 山西,大同城,北门外。 筑了起一座,高达两丈的京观! 京观是由一颗颗鲜血淋漓的人头,堆砌起来,形成一个金字塔形状的等边三角。 满桂面色铁青,仿佛能滴出水来。 “报!启禀总兵大人。这一仗,我们大同镇伤亡2143人。重伤至残,有329人。”参将虎大威身穿铁甲,单膝跪倒在地。手里的大刀,都已经翻刃。 “诶!我们是防守方。还伤亡这么多人。老夫,愧对陛下啊。” 满桂缓缓开口,心里升起无尽的自责。 参将虎大威犹豫片刻,抬起头道:“总兵大人。您无需自责。要不是你想出来,往城墙上面浇水” “再加上,科尔沁部声东击西。三日前突然攻击西门。” “西门的城墙,早就已经塌陷。用匕首插进去,都是沙子。” 满桂面色凝重:“老夫,这次进京。必然会像陛下,说明情况。争取从户部,调拨一笔款。修缮城墙。” 大同的城墙,是在万历年间修缮过一次。 满桂还是在看大同镇县志,这才知道这件事。 当初的事情,牵扯到了很多官员。甚至还牵扯到第九代晋王。 说白了,就是有官员贪污。以次充好,把夯土和红砖,用黄沙给替换掉。 用后世的话来说,那就是豆腐渣工程。 万历皇帝三十年不上朝,根本不会去管朝政。更不要说,远在山西大同的城墙。 后世就有人说,大明亡在万历皇帝。 万历不上朝,就导致文官集团势力做大。地方官员,助涨了贪污腐败的气焰。 说白了,他们知道。朝廷不会管,万历皇帝都不上朝。 阶级矛盾越发加剧,文官集团的党争使得朝政日益腐败黑暗,东北的女真建奴趁势崛起。 满桂不是山西人,但是他可以感觉出来。 山西的官场,水太深了。 “虎大威。老夫要进京,觐见陛下。大同镇的军务,就全部交给你了。” “一定要抓紧巡逻。等到耿如杞回来。” “老夫会像陛下,举荐耿如杞。接替大同镇总兵。”满桂右手摸着颌下络腮胡,淡淡开口,沉声道。 参将虎大威:“是!交给我吧。” 就这样,满桂拿着圣旨。带着家眷和亲兵,坐上了马车。离开大同镇。 ..... 紫禁城,乾清宫内。 朱由检刚刚安排了御马监的太监,运送手榴弹。 4000枚木柄手榴弹,全部用马车送到京营。并且,特意告诫孙传庭,不能有明火。 这些木柄手榴弹,只要打开盖子,拉动引线,像敌人抛出去,就会发生爆炸。 兵仗局第一时间,用马车运送三眼火铳1000支,燧发枪2000支,进入京营。 “皇爷。代州锦衣卫百户所,传回来的密信。” 王承恩从许显纯的手里,一封绢帛。检查过后,便交到朱由检的手中。 朱由检脱下明黄色布鞋,双腿坐在软塌上,缓缓打开绢帛,从头到尾看了起来。 [陛下万福金安,臣卢象升今日抄家代州翟家。翟家私藏违禁品,燧发枪一百支,搜查出硝石和硫磺,共计1000斤.....] 朱由检看完之后,脸顿时阴沉下来,无比的难看。冷笑连连:“嘿嘿。好一个晋商翟家。居然私藏违禁品,燧发枪一百支!” “还有硝石.硫磺,1000斤。” “这些晋商,全部都是汉奸!叛国通敌的卖国贼!”朱由检十分的气愤,用力狠狠拍打案桌。 王承恩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爷。您消消气,为了这些卑贱的商贾,不值得。”曹化涥站在一旁,脸上淳朴的笑容。微微躬身道。 “皇爷。山海关总兵尤世威到了,现在就在玄武门。” 这个时候,方正化小心翼翼走进偏殿。朝着朱由检单膝跪地。 朱由检回过神来,把绢帛折叠好。穿上自己的布鞋:“朕要更衣。” “方正化。你去玄武门,带着尤世威过来。” 方正化连忙站起身,双手抱拳。瓮声瓮气道:“是,皇爷。” 然后,王承恩和曹化涥,两个大太监给朱由检更衣,穿上了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戴上了冠冕。 第53章 招募3万新军,赐名朱雀! “臣!尤世威,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尤世威大步流星,走进乾清宫。郑重其事般双膝跪地,伏地叩首。 朱由检穿着龙袍,头戴冠冕。亲自站起身,搀扶起尤世威,勉励道:“尤将军,实乃我大明的关云长啊。” “大明,能够有尤氏三雄。国之甚幸也。” “尤将军到了,朕就可以睡一个好觉。” 尤世威听到这番话,心里面十分的感动。要知道,能够让皇帝。亲自搀扶自己,夸赞自己是大明关羽。 关羽是谁?历朝历代忠义的典范,那是能够进入武庙,武圣关羽! 这对于武将来说,是至高的荣誉。 尤世威回过神来,喉结上下蠕动。注视着朱由检,声音浑厚:“陛下,盛赞。臣,有自知之明。愧不敢当啊。” “诶,尤将军。汝不要妄自菲薄。” “汝的兄长,死守沈阳。最终战死沙场,以身殉国。先帝给汝兄长,谥号忠烈。”朱由检表情严肃,用力拍打尤世威的肱二头肌。 “是我大明,第一位以身殉国的总兵将领。” “世威。朕,希望汝能够继承汝兄长的遗志。为了大明,为了朝廷,精忠报国。”朱由检语重心长的说道。 尤世威眼眶微微泛红,声嘶力竭的喊道:“是!陛下!吾尤世威,必然会继承兄长的遗志。精忠报国,誓死效忠陛下。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朱由检微微点头,十分的满意。 “尤将军。朕要重用你。命你招募一支新军,赐名朱雀军,额定兵员3万人。”朱由检当机立断,转过身坐回软塌之上。 “这支朱雀军,粮饷.军饷.武器.火器.战马,全部都由朕的内帑供应。” “换句话来说,这支朱雀军。不属于兵部,不属于朝廷。只属于朕!他们要效忠于朕,听从朕的命令!”朱由检语出惊人。 尤世威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弯腰,双手抱拳大声回答:“臣明白!朱雀军3万人,只效忠于陛下!” 他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自然明白大明现在,卫所兵都变成一群老弱,根本没有战斗力。 朱由检自己出钱,养着这支朱雀军。自然要朱雀军的将士知道,谁才是大小王。 “王承恩。朕命令,从内帑。先调拨100万两白银,作为朱雀军的军饷。” 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鞠躬作揖:“明白,皇爷。” 尤世威想了想,双手抱拳:“陛下。朱雀军每个士兵的军饷,是多少钱?” 朱由检表情十分严肃,沉声回答:“每个士兵,每个月军饷1两5钱。只要参军,每天一日三餐。有两餐,可以吃上肉。” “而且,还能吃到皇室的细盐。” 尤世威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幻觉。 “陛下。一日三餐?皇室细盐?这...”尤世威犹豫一会。 “这样,尤世威。朕待会亲自带你,去内帑的库房。看看皇室细盐。”朱由检不由得笑了。 “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我们走着过去。” ...... 内帑,一间巨大的库房内。 一个个木桶,横七竖八的排列。 朱由检伸手指向木桶:“尤世威。这里面,全部都是皇室的细盐,雪白细腻,晶莹剔透。” “臣,斗胆想尝一尝?”尤世威微微弯腰,双手抱拳。 “可以,自然没问题。” “大伴。你让小太监们,把木桶的盖子拿起来。”朱由检转过身,看着曹化涥。一副大大方方的样子。 曹化涥点了点头,转过头命令:“小九,小十。你们两个去。给咱家,麻利一点。” 两名御马监的小太监走上前,用力抬起木桶的木盖子。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细盐。 尤世威小心翼翼,走上前伸出右手,抓了一小把。用舌头尝了尝。顿时两眼放光:“细盐!果真是皇室细盐。” “雪白无瑕,晶莹剔透。”尤世威心情十分的激动,感觉到陛下,对于自己的重视。 “而且,没有丝毫苦味。这简直比,四川的井盐。山东的河盐,淮泗的淮盐.还要好。” “陛下。臣,保证只要朱雀军的将士们。每日能够吃到皇室细盐,绝对会对陛下,感恩戴德。” 尤世威小心翼翼,把手掌内的细盐,放进木桶里面。 要知道,他这个山海关总兵,都没有吃过没有苦味的细盐。 一般来说,不管是井盐,还是河盐,都会有苦味。 最底层的老百姓,甚至连河盐都买不起。 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道:“尤爱卿。朕,准备让你去陕西.西安.蓝田.宁夏招兵。” “陕西民风彪悍,又是边关重镇。再加上,现在陕西大旱。” “虽然,朕免除了陕西两年的田税。但是,还是有几十万的流民,流离失所。” 尤世威点了点头,躬身抱拳:“遵旨。陛下。” “臣,希望能讨要一份圣旨。免得将来朝廷,有人会拿这个做文章。”尤世威缓缓开口,表情严肃。看着朱由检。 他虽然久居边关,但是也值得。朝廷内东林党和阉党,党争不断。 他只是老老实实,效忠朱由检。帮他练兵,尽快让朱雀军形成战斗力。 朱由检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笑了:“朕,准了。待会我们回乾清宫。” ..... 回到乾清宫,朱由检口述。让王承恩代笔,写了一封圣旨。 朱由检走到紫檀木书桌前,拿起自己的皇帝玉玺,用力盖在圣旨上面。 这样一来,招兵就变成合法的。 “臣,叩谢陛下。” 尤世威不由得松了口气,态度恭敬。双手捧着,接过圣旨。 “王承恩。你亲自给尤爱卿,安排一处四合院。作为尤爱卿的府邸。”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开口:“尤爱卿,汝先安顿好家眷。招兵的事情,可以迟几天。” “臣尤世威,感激不尽。”尤世威缓缓开口,不由得松了口气。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笑容随和:“不必客气。尤爱卿,圣旨收好了。” “王承恩。你去安排,顺便给尤爱卿。安排十名下人,十名丫鬟。”朱由检使了一个眼色。 王承恩顿时心领神会:“皇爷,放心吧。老奴,安排的妥妥当当。” ..... 这天晚上,朱由检抽出时间,去了一趟坤宁宫,陪周皇后用晚膳。 朱由检让坤宁宫的太监.宫女,进行试毒。 他眼睛一扫,发现一台织布机。 “皇后。你用织布机织布?你乃一国之母。”朱由检看着周皇后,主动握着她的柔夷,眼神温柔。 周皇后心里一颤:“回禀陛下。臣,就是想以身作则。为整个后宫,做一个表率。” “陕西发生大旱,关外的建奴虎视眈眈。我大明的百姓,流离失所。” 朱由检听到这句,心里有些发酸,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周皇后:“皇后,你辛苦了。” 周皇后顿时霞飞双颊,一抹红晕弥漫耳后根,娇躯一颤:“陛下。这是臣...应该做的。” “皇后。你怨朕吗?”朱由检故意低下头,咬着周皇后的耳朵。 周皇后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抽了抽:“不...不怨。” “陛下早就有过约法三章。如果臣的父亲,娘家人贪污。” “陛下,没有杀他们。只是流放陕西,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周皇后深呼吸,细致挂硕果。 她这段时间,已经想通了。 皇帝不仅仅是她的夫君! 还是整个大明的天子! 朱由检要给天下,做一个表率。对待皇后的娘家人,只是抄家,流放。没有午门斩首,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她既然嫁给朱由检,出嫁从夫的道理。早就被刻录在脑海中。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亲了一口周皇后。 周皇后顿时面红耳赤,嗔怪道:“陛下,不可。现在还是白天。” 坤宁宫太监总管林佛海:“皇爷。所有的菜肴,全部试毒完毕。” “不着急,等一下。”朱由检松了双手,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皇后。朕思来想去,还是要给你们找点事情做。” 朱由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后宫的女人太闲了。这人啊,太闲了。就会勾心斗角。 说白了,就是吃饱饭没事做。 周皇后回过神来:“陛下。需要我做什么事情?” 朱由检沉吟一会,嘴角微微上扬:“朕需要皇后,你来开一间皇家供销社。专门像北京城的勋贵.士大夫.商贾贩卖皇室细盐。” 周皇后目瞪口呆,面色一僵。回过神来,连忙摇头。 “万万不可啊,陛下。后宫不能干政,这是太祖高皇帝亲自定下的祖训。”周皇后连忙站起身,跪倒在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满脸的无语,脱口而出:“皇后。你先起来。太祖,都已经死了两百多年了。” “朕,支持你。专门下一道圣旨,送到内阁。” “皇家供销社,每个月赚到的银两。皇后,你可以分到两成。” “赚到的八成银两,有一成分给张贵妃。” “其余的七成,全部送入内帑。”朱由检表情严肃,缓缓开口。 为什么要分给张书欣?因为,她是英国公的嫡长女。 这样一来,就能够安抚勋贵,得到英国公的支持。 周皇后顿时有些心动,缓缓站起身。柔声问道:“陛下。细盐,定价几何?” “勋贵买盐,1两细盐,3两银子。” “官员买盐,1两细盐,6两银子。” “商贾买盐,1两细盐,9两银子。”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继续道:“如果想要折扣,也不是不行。但必须要充值会员卡。” 周皇后愣了一下,有些好奇:“会员卡?” “没错,充值会员卡,需要充值100两。就可以享受,八折优惠。”朱由检语出惊人。 “但是,会员卡只能使用10次。10次用完,直接作废。” “会员卡,只能在6个月内使用。过期作废。” 朱由检做好了充分的打算,利用皇家供销社,来赚取勋贵.官员.商贾的银子。 分成了三六九等,等级分明。 皇室细盐,只要能够打响名声。那肯定会有达官贵人,前来购买。 因为,盐,是刚需。 晶莹如雪,洁白细腻的加碘盐,在明朝绝对是一等一的优品。 第54章 国子监逼宫,让朱由检下罪己诏。 这天晚上,朱由检回到了乾清宫,坐在正殿内。 一堆的奏折和题本,堆放在案牍之上。 掐丝珐琅鎏金烛台,点燃了蜡烛。足足有九根蜡烛。 “皇爷。河南总督史可法,通过洛阳锦衣卫千户所,传回来的密报。八百里加急。”王承恩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从宫外走进正殿。 朱由检放下一封督察院御史的奏折,看着王承恩:“辛苦了。外面还下雪吗?” 王承恩十分的感动,下意识双膝跪地,伏地叩首:“回禀王爷。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朱由检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是停了。五月飞雪,这个鬼天气。” 其他朱由检心知肚明,这是因为现在处于小冰河时期。五月下雪,这从天气上来说,是属于正常情况。 但是,会影响到今年的秋收和岁入。 王承恩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站在正殿的门口。 朱由检刚刚打开密报,脸色顿时一变。 [启禀陛下。今河南五月以来,开封.许昌.濮阳叁拾伍县,遭遇大量蝗虫.....] 朱由检顿时有些头疼,自嘲道:“好家伙。大雪刚刚停,河南又爆发了蝗灾。我接手的就是一个烂摊子。” 朱由检忍不住,直接开口咒骂:“朱重八啊,你踏马真的该死啊。” “海禁,开了历史倒车。福建.广东海上走私,肆无忌惮。” “豢养宗室,养出了百万人寄生虫。养得不思进取.好吃懒做的宗室。” “卫所制度,直接喂饱了勋贵。军屯田彻底被破坏。” “每一条都是亡国之策。” “朱重八,你真是应该千刀万剐啊。”朱由检面色冷酷,冷笑连连。 对付蝗虫,不是没有办法。 可以用鸡鸭鹅,去吃蝗虫。换句话来说,蝗虫是可以作为鸡鸭的饲料。 一只鸡鸭鹅,每天要吃几百只蝗虫。 当然,朱由检也考虑到。现在是明末,最底层的百姓可能没有鸡鸭鹅? 或者养不起,鸡鸭鹅。 那怎么办呢? 那还有办法,夜晚的时候。在每一处田埂,派士兵生起火堆。用火堆来吸引蝗虫。 蝗虫到时候,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 因为,蝗虫在夜晚飞行。需要依靠月亮的月光,来判定方向。 只要火堆比月光要亮,蝗虫就会误以为,火堆是月亮。 朱由检想到这里,顿时做干就干:“王承恩,进来。帮朕写一道圣旨!” “皇爷。老奴来了。”王承恩回过神来,推开门走进来。脸上有明显的冻伤,呼出一口热乎气。 朱由检口述,王承恩代笔。 朱由检把两个方法,都说了出来。又想到一个方法。 “蝗虫还可以吃,去掉蝗虫的脑袋和尾巴,剪掉翅膀。裹上面粉,油炸一下,香酥脆爽。” 王承恩目瞪口呆,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毛笔,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皇爷。这蝗虫还能吃?” “当然能吃,这可是高蛋白的美味。” “在广东,那里的百姓连蛇.老鼠都吃。” “百姓饿得饥肠辘辘,连观音土都吃。”朱由检语出惊人,看着王承恩。 “不过,观音土并不会消化。吃下观音土的百姓,会被活活的撑死。” “王承恩。三个方法,盖玉玺。” 朱由检缓缓开口,沉声命令道:“这道圣旨,立刻八百里加急。通过锦衣卫的渠道,传到洛阳锦衣卫所。” “是,皇爷。老奴,亲自去办。” ..... 与此同时,西直门,周延儒府邸。 “温大人。消息透露出去没有?”周延儒穿着便服,正在自家后院,招待温体仁。 温体仁表情严肃:“玉绳公(周延儒字)。温某派家丁传给国子监的监生。这次河南三十五县,遭遇蝗灾。” “朝廷要拖欠,国子监的月廪米。” 廪米,在古代,官员和军队需要有足够的粮食维持生活和战斗,廪米就是由朝廷供给他们的粮食,以满足其生活需求。 “这个消息,还是本官在河南的一个远房亲戚,派人写信给我。” 周延儒右手挽起,颌下三寸长髯,淡淡道:“现在陛下,遭遇奸佞懵逼。重用魏忠贤和阉党。” “我们这些南直隶的文官,一定要抱团取暖。” “你回府之后,立刻处理掉,那个家丁。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周延儒表情严肃,叮嘱道。 “再加上,陛下推迟科举。这群国子监的监生,一定会坐不住的。” “到时候,我们在出手。替陛下,解决此事。”周延儒的脸上,流露出奸猾的神情。 “明日,就是五日一次的朝会。” ..... 这天夜晚,深夜,子时。 朱由检被黑色旋涡吸走,凭空消失了。 打开第一个大号集装箱,集装箱的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汽油发电机家用型(5kw),油耗每小时1.8升,使用90号以上无铅汽油。连续运行时间24小时,数量300台。收货地沙特吉达xx商贸集团] 朱由检表情怪异:“这玩意有什么用?汽油发电机?没有汽油,就是一堆废铁。” 关上这个大号集装箱,朱由检又开始漫无目的的走在港口。 这里静悄悄的,时间仿佛彻底停止。 走了一会,朱由检随机挑选一个小号集装箱,打开之后,顿时笑了。 “哈哈,天助我也。又开出了加碘盐。” 朱由检走进集装箱,看着外包装的麻袋,上面印着[加碘盐] 果然,在集装箱的内壁,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 [加碘盐出口,重量4500斤。收货地:加萨地带。人道主义援助物资。] 朱由检沉默好一会:“诶。” 然后,他开始干活。亲自搬运加碘盐。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把4500斤盐。从随身港口,搬运到紫禁城的乾清宫。 朱由检这才安稳入睡。 ..... 翌日,紫禁城。奉天殿内。 朱由检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腰间挂着一把三尺长剑。身后跟着身长九尺的曹变蛟,大步流星的走上龙椅,坐了下来。 曹变蛟身穿兽面吞头明光铠,右手拿着一柄斩马横刀。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陛下,臣要弹劾曹”一名督察院的御史走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 朱由检强势打断:“闭嘴!朕,不想听你废话。” “曹变蛟,是朕擢封的腾骧四卫副总兵。贴身保护朕的安全。”朱由检表情严肃,双眼犹如鹰隼。 “你们御史。能不能干得正事?” “要不要,龙椅你来坐?”朱由检冷哼一声,伸手指向站出来的御史。 “你来改朝换代,你来当皇帝!好不好?” “开国皇帝,多威风啊。” 话音刚落,所有的文武大臣,纷纷跪下,伏地叩首:“陛下,息怒!”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冷哼一声:“朕,不是好糊弄的。” “黄立极被抓,走私案牵扯出一大批人。”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你们三司。一点动静都没有,静悄悄的。” 朱由检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你们是尸位素餐?还是担惊受怕?” “朝廷养你们有什么用?一群的废物!”朱由检借机敲打。 “臣等无能!”大理寺.刑部.督察院的官员,齐刷刷开口。 “启禀陛下!国子监的监生罢课,聚集在正阳门前逼宫。扬言...”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穿着飞鱼服。从外面走进奉天殿。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朱由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声音洪亮:“逼宫?朕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说出来,许显纯。朕,赦免你无罪。”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启禀陛下。国子监的监生,知道河南爆发蝗灾。还有五月下雪的事情。” “扬言,让陛下下罪己诏。” 这句话说出口,犹如石破天惊。 朱由检坐在龙椅之上,冷笑连连:“嘿嘿。好啊!国子监逼宫,让朕下罪己诏。简直是倒反天罡!” “蝗灾,历朝历代都有发生。” “连太祖高皇帝,洪武时期都有发生。” 正阳门,是北京城内城九门的前门。唯一供皇帝通行的国门。专门用于皇帝御驾亲征,祭祀.南巡。 正阳门建造于明永乐年间,城门高三丈,设有箭楼,以及瓮城! 国子监聚集在正阳门,就是赤裸裸打皇帝的脸。 朱由检心里明白,这里面肯定有幕后黑手,在背后推动。 搞不好,极有可能就是东林党。 想要利用渔轮的压力,逼迫自己下罪己诏,打击自己的声望。 “许显纯。朕命令你,带着锦衣卫。两个千户所,抓人!”朱由检语出惊人。 “把闹事的国子监监生,全部抓起来。关押进入刑部.大理寺和锦衣卫南镇抚司诏狱。” 朱由检做事雷厉风行,不会顾及什么名声:“刑部.大理寺.锦衣卫,三司会审。给朕严查,国子监逼宫是谁指使?” “国子监,怎么知道河南爆发蝗灾?消息是从那里泄露?” “刑部尚书,你要是做不到。或者害怕,可以辞官。” “辞官之前,让锦衣卫搜查你的宅邸。”朱由检表情严肃,看着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薛贞,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臣,愿意严查此事。” 周延儒站在百官之中,不由得目瞪口呆。 朱由检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直接就让锦衣卫抓人? 丝毫不顾及,自己在士大夫的名声。 这下子,让周延儒有些措手不及。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连忙站起身,双手抱拳:“遵旨!陛下,臣这就去抓捕。” 第55章 袁崇焕画大饼。 许显纯得到朱由检的口谕,风风火火的转身,跑出奉天殿。前往锦衣卫都指挥所,调集三个锦衣卫千户所。 “陛下有令,锦衣卫出动。抓捕正阳门国子监,所有的监生!” “这些国子监监生,无法无天,倒反天罡。居然敢让陛下,下罪己诏。” “所有的国子监监生,分别关押进入刑部.大理寺.锦衣卫。” 许显纯表情严肃,视线环顾一周。看着手下的三个锦衣卫千户:“陛下下令,三司会审!” “遵旨!”x3。 ..... 紫禁城。奉天殿内。 内阁大臣韩爌,穿着深蓝色官袍。双手握着汉白玉芴扳,走了出来:“陛下。把国子监的监生,全部都抓了。这会影响明年的科举。” 温体仁走了出来,双手握紧手里的白玉芴扳。抬起头看着朱由检:“臣,附议。” “韩阁老的话,不无道理。还请陛下三思啊。”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三思?影响科举?” “科举是从全国,两京十三省选拔人才。”朱由检注视着韩爌,这位东林党领袖。 “现在大明,需要的不是只会背诵四书五经的书呆子。” 朱由检一针见血的说道:“朝廷需要的人才,是有真才实学。治理地方.开垦荒地.兴修水利.精通君子六艺。” “国子监的监生。在聚集在正阳门前逼宫,那就是谋反!”朱由检用力拍打龙椅,声音骤然拔高八个分贝。 “王承恩,传朕旨意,国子监的监生。罢课逼宫,取消科举资格。记录在案,朝廷一百年内不得录用。” 朱由检这番话,直接斩断了。国子监一千多名监生,靠着科举改变命运的上升通道。 内阁首辅,袁可立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汉白玉芴扳,看着龙椅上的朱由检:“老臣,附议。” 这句话,就代表着袁可立,支持朱由检。 他自己也觉得,这群国子监监生。简直是太可恶,聚集在正阳门,想要让小皇帝下罪己诏?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挑衅朝廷的威严,应该狠狠重罚。 朱由检宽宏大量,没有杀了他们。留下一条性命,已经是法外开恩。 韩爌沉默一会,表情严肃,不在说话。而是退了回去。 王承恩挥舞浮尘,扯着嗓子。站在龙椅的左前方,大声喊道:“陛下口谕!国子监的监生。罢课逼宫,取消科举资格。记录在案,朝廷一百年内不得录用!” “陛下。臣听闻,成立皇家供销社。由皇后娘娘作为供销社总经理,贩卖皇室细盐。”李国普作为内阁大臣,昨天接到了司礼监的圣旨。 韩爌听到这句话,连忙开口反对:“陛下。这是牝鸡司晨,后宫干政啊。” 周延儒站了出来,双手握着手里的木制芴扳,看着龙椅上的朱由检:“陛下。从三皇五帝以来,从来没有一国之母,去行商贾之事。这丢大明皇室的脸面。” 朱由检冷笑一声,看着周延儒:“周延儒。以前的朝代没有。不代表现在不能有。” “汝等不要忘了,西周和东周。是井田制,以及分封制。” “到了秦始皇嬴政,统一度量衡,统一文字。大力推广郡县制。” “东汉西汉时期,就变成了察举制。” “到了隋唐时期,科举制度开始兴起。” “这证明什么呢?” 朱由检缓缓开口,视线环顾一周,自问自答:“每个朝代都在进步。” “故步自封的朝代,都会被灭亡!” “韩爌。不要说什么牝鸡司晨。皇后这么做,是朕明确支持的。” “圣旨已经下了,盖上玉玺。从司礼监发到了内阁。”朱由检态度很坚决,抬起右手指向韩爌。 “你们都是读书人,应该知道商鞅,海瑞,张居正。”朱由检故意说出,三个改革家的名字。 其中,海瑞和张居正,都是明朝人。 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大名鼎鼎。虽然他的结局不太好,没有得到善终。 韩爌面色难看,总感觉小皇帝,是在暗示自己。 自己是要当张居正?还是要当海瑞? 要知道,张居正可是万历皇帝的内阁首辅,真正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不过,张居正死了之后。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将目光对准顶级勋贵,英国公张维贤:“皇家供销社,贩卖的皇室细盐。每个月有一成利润,分给张贵妃。皇后是供销社总经理,每个月分到两成利润。” 呃?我女儿,也能分到银子? 英国公张维贤,顿时愣住了。大脑飞快的运转。这么看来,当今陛下是特别宠爱书欣。 不过,自己现在代表勋贵。还是要选择支持陛下。 “陛下。老臣,支持皇后娘娘!支持皇家供销社,贩卖皇室细盐。”张维贤昂首阔步,走了出来,高高举起手里的汉白玉芴扳。 毕竟,成国公朱纯臣被抄家灭族。还被小皇帝,剥皮实草。挂在紫禁城的城门楼上面。 足足挂了一个月,震慑了很多人。 魏国公一脉,也被勋贵走私案牵连,诛九族。 大明最顶级的三大国公,就剩下英国公。他们这一脉。 勋贵们看到英国公,都站出来支持。纷纷下跪,举起手里的芴扳:“臣等,支持皇后娘娘,支持皇家供销社。” 孙传庭作为南京兵部尚书,手握京营6万大军,坚定的保皇派:“臣孙传庭,支持皇后娘娘,支持陛下。开设皇家供销社。” 户部尚书毕自严,穿着深红色官袍。缓缓走出来,举起手里的汉白玉芴扳:“陛下。皇家供销社,贩卖的皇室细盐。会不会对百姓造成影响?”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毕爱卿。朕,从来没有说过。要把皇室细盐卖给普通百姓。” “普通百姓,想要吃上细盐。那就只有一条路,参军!” “进入朱雀军当兵,进入天雄军当兵。” 周延儒双手握着手里木制芴扳,高高抬起头。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陛下。开办皇家供销社,这不是与民争利。太祖说过,不可与民争利。” 话音刚落,督察院的三个御史,走了出来:“臣,恳请陛下三思。不能违背太祖高皇帝的祖训。” 朱由检面无表情,心里冷笑。这么急不可待就跳出来,暗中贪污收了商人多少银子。 “与民争利?谁是民?你们是民吗?” “你们是士大夫!”朱由检抬起右手,食指指向三个御史。 “你们背后的人,也不是民。应该叫做士绅。” 朱由检嘴角勾勒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朕,很欣赏这首诗。” “尔等,都是读书人。才高八斗。这首诗的作者,是谁?”朱由检说到这里,右手缓缓放在剑柄之上。 三个御史,顿时面色僵硬。下意识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万历年间进士,饱读诗书。 这么着名的一首诗句。当然知道,作者是谁? 唐末农民起义领袖——黄巢! 黄巢,可是一个狠人啊。在唐朝末年,拿着世家的族谱,重头杀到尾。几乎要把长安的世家,斩尽杀绝。 黄巢连续考了很多次科举,但是就是不中。他看到了考场的黑暗,唐朝末年吏治的腐败。 周延儒面色大变,他感觉到朱由检的杀意。 朱由检这是,借着黄巢这首诗。来讽刺现在,官员腐败.吏治腐败。 “陛下。臣一时失言。臣觉得陛下,所言极是。” “皇家供销社,没有与民争利。” “臣,愿意支持皇后娘娘。”周延儒当机立断,直接改口。 朱由检看了一眼,淡淡道:“这就好,周大人。朕觉得,汝已经领会了这首诗,真正的含义。” “报!启禀陛下,辽东袁崇焕进京。现在就在奉天门。” 这个时候,曹化涥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 朱由检面色平静,缓缓放开握着剑柄的手:“宣。” “宣,辽东袁崇焕,进殿觐见!”王承恩连忙开口,扯着嗓子。 过了一会,一位身高七尺五寸的男子,面色坚毅。左脸留着疤痕,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走进奉天殿。 “草民,辽东袁崇焕。觐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袁崇焕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声音嘹亮。 “起来吧,袁崇焕。” 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虚扶的手势。 “袁崇焕。这一次招你入京,就是想问问。你对于辽东的建奴的看法?”朱由检想亲眼看看,这位毁誉参半的历史名人。 毕竟,满清修着的明史,有一部分是不能相信的。 袁崇焕眼前一亮,开始画大饼:“陛下。只要朝廷倾尽全力,倾其所有的支持我。我可以在五年之内,平定辽东建奴,攻克沈阳,斩杀酋首皇太极。” 朱由检顿时眉头紧皱,心里面就不很满意。 袁崇焕这个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 袁崇焕继续画大饼,想要忽悠这位年轻的小皇帝:“陛下。我以为,可以辽人守辽土。加强关宁锦防线,并且在辽东施行军屯。” “只需要五年,建奴就会不战而降。” 朱由检冷哼一声,怒吼一声:“嘿嘿,建奴不战而降?真是天大的笑话。” “辽人守辽土,那就——养寇自重!” “这样的话,和唐朝的安禄山和史思明,有什么区别。”朱由检一针见血,语出惊人道。 唰—— 所有大臣齐刷刷,看着袁崇焕。 小皇帝这番话,可谓是杀人诛心啊。用安禄山和史思明,来形容袁崇焕。 袁可立作为老师,连忙站起身劝阻:“陛下。元素,一时心急。顶撞了陛下。” “恩师?”袁崇焕看着袁可立,十分的惊讶。 朱由检反问这一句:“袁阁老。你问问你的学生。辽人守辽土,那到底是辽人的土地?还是大明的土地?” 袁崇焕连忙解释,双手抱拳:“陛下。自然是大明的土地。” “袁崇焕。朕在问你,在辽东施行军屯?谁能保证,粮食不会落入女真建奴之手?”朱由检一针见血的问道。 “五年就能让建奴,不战而降?可笑至极!” 朱由检冷哼一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袁崇焕,当年你是不是,也用五年平定辽东,想要欺骗皇兄?皇兄当年没有答应你。” “陛下。臣...”袁崇焕顿时语塞。 第56章 袁崇焕不堪大用,孙承宗击败农民起义军。 “袁崇焕,这不是一门生意。让朝廷倾全国之力,供给辽东和辽东官员。” “到时候,打着打着就不打了。因为要留下建奴,才能有借口。像朝廷要钱,要银子。要火器,然后在和建奴走私做生意。” 朱由检十分冷静,猛然站起身。缓缓拔出腰间的三尺长剑,指向袁崇焕。 根据后世网上网友的分析,原主过度的信赖袁崇焕。导致了养寇自重,辽东的军饷每年高达700万两。 这可是崇祯时期,每年税收的三分之一。 崇祯末期,关宁铁骑成为压垮大明,最后一根稻草。 袁可立吓了一跳,连忙拉着袁崇焕跪下:“陛下息怒!” 韩爌看到这里,知道自己不能在袖手旁观,因为他是袁崇焕的座师。 陛下现在满腔怒火,恨不得斩杀袁崇焕。这样有可能,牵连到自己。影响自己的前途。 “陛下。袁崇焕此人,性格执拗。私底下是有一些跋扈,但是对于大明,绝对是忠心耿耿。” “袁崇焕。汝,言过其实。只会夸夸其谈,不堪大用。” 朱由检深呼吸,稍微平复一下自己愤怒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把三尺长剑,收回剑鞘。 “朕,看在袁爱卿的面子上。可以饶你一命。” “去山西代州,作为代州知府。重新丈量土地,追缴赋税。” 袁可立不由得松了口气,刚刚想要开口,领旨谢恩。 袁崇焕居然不乐意,他的性格有一种读书人的清高:“陛下。草民才疏学浅。唯恐耽误了陛下的大事。故而想要回乡读书。” 朱由检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袁崇焕给脸不要脸,居然敢当着文武大臣,驳斥自己。 王承恩看得清清楚楚,灵机一动,大声咆哮道:“放肆!袁崇焕,你还是不是大明的子民?别忘了,你在先帝时期。食得是大明的俸禄,不是女真建奴的俸禄。” “吾乃一届阉人,都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袁崇焕看了一眼,清高孤傲的说道:“吾羞于和阉党,同朝为臣!”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怒极反笑:“好啊,好一个袁崇焕。难不成,离开你袁崇焕。我大明就要亡国了嘛?” “你把你的恩师,袁可立看成什么?” 朱由检自问自答:“看成一个废物?还是尸位素餐的草包?” “袁崇焕,就你清高。就你有能力,能救民于水火。挽大夏之将倾。” 袁崇焕顿时无言语对:“......” 袁可立对于自己,确实有提携之恩。这一点,不容狡辩。 “传朕旨意,袁崇焕言过其实,不堪大用,五十年之内朝廷,不得录用。”朱由检当机立断,右手一挥。大声说出来。 王承恩回过神来,扯着嗓子:“陛下旨意。” “锦衣卫,把袁崇焕给咱家叉出去!” 袁崇焕目瞪口呆,面色苍白。 两个锦衣卫风风火火跑进来,架起袁崇焕的胳膊。生拉硬拽把袁崇焕,叉出奉天殿。 袁可立幽幽一叹,没有在劝说。 因为他知道,袁崇焕这只自找的。 陛下,都已经原谅他。不在计较元素的过错,给了他一个代州知府的官。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坐在龙椅上:“好了,朕乏了。退朝吧。” “退朝!!” 就这样,朱由检带着曹变蛟,离开了奉天殿。 ...... 宣府镇,军营重地。一排排帐篷,横七竖八排列。 “兵部尚书崔大人到!” 崔呈秀表情严厉,身穿大红色官袍,看着眼前的副总兵.参将.游击将军:“陛下口谕,命我前往宣府。彻查宣府镇,究竟有多少空额?” “有多少老弱?” “现在马上吹号,全军集合。” 锵! 崔呈秀直接拔出手里的长剑,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陛下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彻查清楚!” “如果尔等,还想着欺上瞒下。那就不要怪本官,杀人不眨眼了。” 副总兵陈田,小心翼翼的试探:“崔尚书。不知道,陛下对于总督大人,上吊自杀...” 唰—— 所有的将领,顿时默不作声。齐刷刷将目光看着崔呈秀。 崔呈秀缓缓开口,耐人寻味的语气:“这就是本官,来到宣府的原因。” “户部贪腐案,被西厂查出来。牵扯到周皇后的娘家。” “最后,国丈周奎被抄家,流放到...陕西。”崔呈秀视线环顾一周,看着宣府的所有的将领。 “你们的军饷。还要等本官,调查清楚。具体的兵员,有多少吃空饷。” “所以,不要抱着侥幸心理。陛下对于这件事的态度,那就是必须彻查。” “宣府现在,有多少额定兵员?” “本官,已经通知了宣府巡抚。带着宣府镇的额定兵员题本。” ....... 与此同时,遥远的江西。战火连天。 赣州,安远县城。已经被六万明军,包围的水泄不通。 “投石车,三轮投石!”孙承宗骑着战马,身穿铁甲。举起自己的右手。 “弓箭手,三轮齐射!” “火枪手。三眼火铳,填装火药。” 孙承宗有条不紊,进行着指挥。要知道,他上任之后。抽调整个江西,所有卫所的老兵,一起围攻反贼夺天王。 包围这座县城,整整十天十夜。围而不攻。 直到今天,里面传来农民起义军的喊杀声。孙承宗知道,农民起义军肯定是断粮了。 十天的时间,被围困在安远县城。没有食物和水源,起义军坚持不了多久。 六万明军的后军。 三十架投石车,依次行动。填装大型石头,放进投石车的抛石袋。拉动杠杆的绳索。 通过杠杆原理,将大型石头。朝着县城低矮城墙,抛了出去。 砰!砰!砰!! 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城门楼和城垛。 城头的农民起义军,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走,逃下了城头。 “快逃了。明军攻城了。” “我们死定了,投降吧。” “临死之前,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过了一会,投石车攻击结束。 明军弓箭手开始射击。 一万弓箭手,弯弓搭箭。朝着低矮的县城,激射而出。 咻!咻!咻! 嗖!嗖!嗖! 霎时间,万箭齐发。在天空中密密麻麻,十分的恐怖。 孙承宗面色平静,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传本总督军令!云梯队,攻城!” “总督大人军令,云梯队,攻城!” 传令兵背着红蓝两色旗帜,骑着战马,策马狂奔。传达孙承宗的军令。 “杀呀!!” 云梯队分成十个小组,每个小组有十人。四个人扛着云梯,六个人手持小型盾牌和长刀。 十架云梯,浩浩荡荡发了冲锋。在没有守军的阻拦下,很顺利的来到城墙下面。 十架云梯,纷纷搭上去。靠在城垛上面。 明军士卒,陆陆续续攀爬。 不到一会的功夫,就占领了安远县城的城头。 大明的旗帜,再次插上城门楼。 孙承宗眼前一亮,大声叫好:“好!” “全军攻城!进入城中,消灭反贼夺天王。”孙承宗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吼一声。 “杀呀!!” 就这样,城门被打开。孙承宗一马当先,带着6000火枪手,进城。 ..... 其他三座城门,分别有五千明军盯着。就是防止反贼夺天王,带着亲兵逃跑。 安远县城内,喊杀声四起。 明军火枪手,举起手里的三眼火铳,对着眼前的农民起义军,纷纷开火。 “陛下有令,剿灭反贼。不接受投降,杀无赦!”孙承宗骑着战马,挥舞起长剑,砍杀眼前的农民起义军。 这种事情,只能杀。不能招降。 因为,要给敌人一种震慑。 不可能说,你造反起义。失败了,不用受到惩罚。 这样的话,所有人就会有样学样。 一刻钟之中,孙承宗带着火枪手。攻入了县城的县衙。亲自用三眼火铳,击中了反贼夺天王的左胸。 “我...投降,不要杀我”夺天王真的害怕了,躺在地上。胸口源源不断流出鲜血,犹如开闸的洪水。 “夺天王。你攻克县城,起兵造反。还建国,国号永兴。” 孙承宗冷笑一声,走了上前。将三眼火铳,对准夺天王的脑袋。 “你都当上了伪帝。你觉得投降,有用嘛?” 砰! 一枪,脑袋开花。 “你马上给京师,传捷报!八百里加急。” 孙承宗看着自己的亲兵,命令道。 “臣,孙承宗不负陛下所托。五月十八,击败起义军。斩杀伪帝夺天王。” 亲兵弯腰鞠躬:“遵命,孙总督。” ..... 话分两头,北京城。英国公府。 “圣旨到,英国公接旨。”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带着两个内侍,两个腾骧四卫的士兵,来到英国公府。 “臣,英国公张维贤,接旨!” 英国公张维贤,带着儿子和孙子,来到外院正堂。恭恭敬敬的双膝跪地,看着王承恩。 第57章 晋王朱求桂谋害陛下,意图谋反,杀无赦! 王承恩带着两个内侍,突然出紫禁城。来到英国公府,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英国公之子张之极,忠厚仁德.对朝廷恪尽职守。朕,龙颜大悦。深感欣慰。擢封张之极,代州总兵官。三日之内上任,重新丈量无主土地和军屯,登记入册。不得有误。” 唰—— 英国公张维贤,十分的惊讶和诧异。陛下这是要重用外戚。 张之极回过神来,满脸的不情愿。下意识看着张维贤,眼神示意。 英国公张维贤,勃然大怒呵斥道:“混账!圣旨下,汝作为英国公府的子孙,自然要为大明分忧,为陛下分忧!” “臣,张之极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之极叹了口气,连忙伸出双手。接过圣旨。 王承恩笑吟吟的走上前,打量着张之极:“国舅爷,恭喜了。皇爷,皇恩浩荡。对于张贵妃,特别的恩宠。爱屋及乌。” 英国公张维贤,在孙子张世泽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从自己宽大的衣袍内,取出一锭金子,交给王承恩:“多谢王公公,小女在宫中,拜托王公公照顾。” 王承恩大大方方收下来:“只要英国公府,忠于陛下,忠于皇爷。不像那个袁崇焕。” “食君之禄,就当忠君之事。” “张总兵。皇爷还让老奴,带来一把尚方剑,特意赐给你。”王承恩说道这里,便转过身朝着身后的两个内侍,招了招手。 “皇爷,特赐尚方剑。准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张之极十分的感动,弯腰躬身接过尚方剑:“臣张之极,一定不辱使命。王公公,陛下还有口谕?” 王承恩耐人寻味的笑容:“有。皇爷特意交代咱家。” “张之极前往山西代州,主要是重新丈量无主的土地,整顿代州卫,清查军屯,吃空额的事情。” “另外,代州翟家。是晋商八大家之一,因为牵扯进入走私案。通敌叛国,走私火药.硫磺.硝石,从张家口出关。” “现在代州翟家被灭族。”王承恩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 “换句话来说,张总兵你主要是,重新丈量代州翟家,兼并的土地。重新登记,上报户部。”王承恩一针见血道。 要知道,代州翟家兼并土地。是完全不用交税的。 这也是踏马的朱重八,在明朝初期,给得特权。士绅不用交税。 英国公张维贤,听完这番话,义愤填膺:“匹夫竖子,着实可恨!这些蠹虫,晋商居然走私火药给建奴!” 张之极表情极其严肃:“王公公。麻烦你回去,转告陛下。” “吾张之极,必然尽心竭力。完成陛下交代的大事。” “吾,明日一早就带着亲兵。启程出发,前往山西代州。” 王承恩点点头,十分的满意:“那好,英国公.张总兵。咱家就先回宫,侍候皇爷。” ...... 宣府镇,军营内。演武场。 烈日炎炎,滚烫的太阳犹如一个火球,炙烤着东方大地。 兵部尚书崔呈秀,面色铁青。因为他亲自清点兵员,足足九遍。 宣府镇作为军事重镇,额定兵员满员是人。 可是,他亲自调查,亲自清点。实际兵员只有人。 “匹夫竖子!汝等太过分了,简直是得寸进尺。” “如果不是陛下,派本官亲自来宣府。都不敢想象,有人吃空饷!” 崔呈秀直接暴怒,右手挥舞长剑。把沙盘的一角给砍下。 “汝等,谁能回答本尚书?为什么会有人吃空饷?” “你们简直是胆大包天,不仅仅搞出兵变!还有脸像朝廷索要80万两军饷?” “你们实际兵员,只有人。每个月需要80万两军饷!” 宣府参将吕勋琦,小心翼翼的开口:“尚书大人。我等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军饷从朝廷户部拨付。” “每一层,都有人伸手拿” 噗嗤!好大一颗人头,殷红的鲜血迸溅。 崔呈秀毫不犹豫,反手一剑,砍下吕勋琦的脑袋。 这一幕,让所有的高级军官,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崔呈秀怒极反笑:“嘿嘿。少给本官,打马虎眼。陛下给本官,下了死命令。” “一定要彻查,宣府镇。” “现在不是军饷的问题,而是人,长年累月在吃空饷!”崔呈秀一针见血的开口。 副总兵犹豫一会:“崔尚书。这个问题,恐怕要问畏罪自杀的宣府总督张晓。” “你说什么?” “人都已经上吊自杀!你让我去问他?让我去问一个死人?”崔呈秀目瞪口呆,一副看着弱智的表情。 “其实,吃空饷也不是一年两年。宣府从万历二十四年,就开始了。”副总兵缓缓开口,语出惊人。 啪! 崔呈秀抬起左手,愤怒的扇了一巴掌:“聒噪!你还有脸说出口?推卸责任是吧。” 当然,宣府镇的问题。其实是所有的高级军官,全部都参与了吃空饷。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笔银子。 在兵变之前,宣府镇还有5万明军。 这5万明军,也是有水分的。其中有两万多人,是附近村庄的农户,拉过来滥竽充数。 兵变之后,副总兵第一时间,遣散了两万多农户。 这种做法,已经不是第一次。从万厉二十四年,一直到崇祯元年,也有几十年的时间。 副总兵的脸,火辣辣的疼。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连忙低下头:“崔尚书。宣府,这种情况已经几十年” “还请尚书大人,回到京城。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属下,愿意给尚书大人。备下一份厚礼。” 崔呈秀阴鸷的注视着对方,耐人寻味的目光:“厚礼,有多厚?” “100万,100万两银子。”宣府副总兵,走上前右手遮挡嘴唇,压低声量。 崔呈秀顿时一个激灵,他说实话,心动了。 但是,转念一想。朱由检可是连他干爹魏忠贤,都可以压制住。 让魏忠贤,心甘情愿替朱由检做事。 在场这么多人,万一消息走漏... 锦衣卫会不会在宣府,有卫所?甚至混进了宣府镇的军营。 崔呈秀想到这里,顿时熄灭了欲望。 100万两银子,到时候自己有命拿,没命花啊。 小皇帝朱由检,可是一个狠人。连周皇后的娘家,犯了大明律,都没有放过。 噗嗤!一柄长剑捅了一个透心凉,贯穿宣府副总兵的心脏。 宣府副总兵目瞪口呆,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传入大脑皮层。嘴角喷出一口鲜血:“你...” 崔呈秀冷笑一声,右手握紧长剑的剑柄,向着左边旋转:“放肆!敢贿赂朝廷命官,六部尚书。就凭这一点,本官就可以杀你。” “再说了,临行之前。陛下赐我先斩后奏之权。” 所有的高级军官,顿时惊呆了。目瞪口呆的表情,大脑一片空白。 崔呈秀缓缓开口,用力拔出长剑:“现在,本尚书给你们一个机会。将功赎罪的机会。把这些年,贪污的银子全部交上来。” “本尚书既往不咎,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如果本官,死在你们宣府镇。这件事肯定瞒不住,锦衣卫会上报给京师。”崔呈秀话锋一转,开始威逼。 “那么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要死!都要给本官陪葬!” 宣府副总兵,向后倒下去。头一歪,彻底失去呼吸。 “遵命,尚书大人。”还活着的,就剩两个游击将军。 一个时辰之后,崔呈秀看到眼前,足足五百三十六个大箱子。箱子里面整整齐齐,都是白银。 “尚书大人。这些银子,都是这些年。副总兵贪污的银子。” “有多少?具体的数额?”崔呈秀面色阴沉,仿佛能够滴出水。 “嗯,656万两白银。”游击将军单膝跪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崔呈秀冷笑连连:“好啊。你们贪污了六百五十六万两。” “难怪,二十多年。五万多人啊。” ..... 话分两头,卢象升带着天雄军3000火枪手,离开了代州。火急火燎赶到太原,会和魏忠贤。 因为,卢象升收到了,魏忠贤送来的火漆密信。 陛下命令魏忠贤传旨,让卢象升对晋王一脉抄家,灭族。 至于说,剩下的9000士兵。卢象升让他们押送抄翟家,得到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还有硝石.硫磺。以及俘虏的酋奴皇太子之子豪格。 还从翟家马场,挑选了6000匹战马,用战马来运输。 “厂督。卢象升来迟了。” 卢象升身穿甲胄,来到魏忠贤面前,双手抱拳行礼。 “诶,卢都督。生分了。” “你我都是为了皇爷,都是皇爷的肱股之臣。”魏忠贤态度谦逊,笑容和蔼。倒三角眼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 “卢都督。叫我魏公公。” 卢象升犹豫一会,露出一抹笑容:“卢象升,固所愿而。魏公公。” “诶,这就对了。象升贤弟。”魏忠贤顿时开怀大笑,主动示好。牵着卢象升的手腕,走进后院。 “这里是东厂,在太原的情报据点。” “晋王府非常的奢华,占据太原城近半土地。” “咱家,已经提前派人。混进了晋王府,作为膳房打杂的家仆。” 魏忠贤从宽大的袖口,拿出一张纸。交给卢象升:“象升贤弟。这是晋王府后院,大致的方位。” “晋王朱求桂,一般住在后院的东厢房。” “他的王妃王氏,喜好佛法。一般住在偏院佛堂。” 魏忠贤表情严肃,注视着卢象升:“当然,不排除王府内,修建有密道。可以通到太原城外。” 卢象升伸手接过,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魏公公。我这次带了3000火枪手。人手可能不够。” “我希望和东厂,一起行动。” “陛下的命令,是杀了晋王?还是抓住晋王?”卢象升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杀?抓?这是两个不同概念。 魏忠贤听到这句话,倒三角眼露出阴恻恻的冷笑:“皇爷的命令,晋王暗中指使投毒,想要谋害皇爷,意图谋反。” “抄家,灭族。” 卢象升顿时松了口气,听到魏忠贤这么说。心里就有了底气。 ... 这天夜里,晋王府。 20名东厂番子,站在一丈高的围墙外。掏出一个铁钩,用力甩出去。 铁钩子精准,钩住围墙的顶端。 然后,东厂番子纷纷抓紧,向上攀爬。 卢象升带着天雄军,3000火枪手。站在王府正门外,看着门楣高悬御赐金匾【晋王府】。 卢象升不由得冷笑:“从今晚过后,再也不会有晋王。” 嘭!的一声。 东厂番子从里面,打开王府朱漆大门的门闩。 卢象升转过头,命令道:“火枪手,装填子弹。” 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晋王府后院。把还在睡梦中的晋王朱求桂抓住。 魏忠贤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皇爷有令!晋王朱求桂,暗中指使投毒。谋害陛下,罪大恶极。意图谋反,杀无赦。” 晋王朱求桂,瞳孔骤然收缩:“放开本王。你们这是诬陷。” 卢象升面色严厉:“火枪手。击毙晋王。” 砰砰砰! 三声枪响,三颗子弹穿过,晋王朱求桂的胸口。 朱求桂嘴角喷出一大口鲜血,无力的倒下,失去呼吸。 第58章 传承260年的财富,抵得上大明五年税收。 晋王朱求桂被杀,死在了天雄军的三八大盖枪口。 晋王妃王氏,还有侧妃亢氏。都被东厂千户和百户,从被窝里面抓出来。 “放肆!你们这些卑贱的贱民,居然夜闯晋王府。你们知道,这是犯了滔天大罪嘛”晋王妃王氏,气急败坏十分的嚣张。 晋王侧妃亢氏,十分的冷静:“你们是什么人?是女真后金人?” 魏忠贤走了过来,倒三角眼阴鸷一笑,流露出冷血的笑容:“咱家,东厂督主魏忠贤。奉皇爷的皇命。” 人的名树的影。 王氏大吃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九千岁!” “魏忠贤,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害晋王。” 魏忠贤冷笑一声,语出惊人道:“晋王妃,你恐怕不知道,晋王做了什么?” 卢象升表情凝重,缓缓开口叙述:“晋王暗中安排厨子,进入膳食监。暗中给陛下的饮食,下了剧毒砒霜。” “砒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诬陷!”王氏大吃一惊,瞳孔骤然收缩。因为她知道,谋害当朝皇帝。这是什么罪名? 那是要抄家灭族,搞不好还有可能夷三族。连累到自己的娘家。 魏忠贤冷哼一声,倒三角眼露出阴恻恻的笑意:“嘿嘿。你说诬陷?厨子已经招供,证据确凿。” “晋王朱求桂,谋害皇爷。形同造反,罪无可赦。” “皇爷下了圣旨。晋王朱求桂,暗中指使投毒。罪大恶极,抄家灭族。” “晋王一脉,杀无赦!”魏忠贤缓缓开口,云淡风轻的表情。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魏公公,我还不想死啊。我可以给钱,我娘家有很多银子。我可以给你100万两银子。”王氏彻底慌了,情绪激动,连忙开口行贿。 卢象升转过头,怀疑的目光看着魏忠贤,仿佛在质问。 魏忠贤深吸一口气,抵挡住了诱惑:“咱家是替皇爷办事,忠心耿耿。” 毕竟,卢象升还在这里。如果自己收了晋王妃的贿赂。 搞不好回京城后,皇爷会夺走自己,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职位。 那到时候,自己想哭都没有地方哭。 “皇爷的圣旨,抄家!杀晋王一脉!” “王氏,亢氏。你们的儿子.女儿,也会陪你们。一起上路。” 魏忠贤笑吟吟的看着,两位高高在上的王妃,轻描淡写的说道:“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卢象升微微点头,十分满意魏忠贤的表现。 难怪陛下会重用魏忠贤,这条老狗真有本事。 过了不到半刻钟,王氏生的两个儿子。亢氏生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部都被东厂的人,搜查抓了出来。 “你们放开我,我乃晋王世子朱审烜。” 魏忠贤毫不犹豫,走上前扇了一巴掌。朝着晋王世子朱审烜的脸,吐了一口唾液:“我呸!” “你父亲,派人下毒谋害皇爷。罪无可赦。” “皇爷下了圣旨,晋王一脉。全部抄家,灭族,杀无赦。” 晋王世子朱审烜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 自己的父王,居然谋害当朝崇祯皇帝? 最最重要的是,居然失败了! 这样的罪名,绝对是不可饶恕的。 如果成功的话,自己就有可能,成为太子! 晋王世子朱审烜,不由得神色一暗。仿佛已经预料到,自己必死无疑。 亢氏黛眉微蹙,看着卢象升:“这位将军。求求你,大慈大悲。放过我的女儿。她今年才5岁” “我亢氏,愿意来生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卢象升面色冷静,淡淡的回答:“怪她命不好,投胎到晋王府。晋王暗中下毒,谋害陛下。本就是罪大恶极,理应诛九族。” “但是,陛下仁慈。乃仁君也。” “只杀晋王一脉,没有诛你们九族。已经是法外开恩,皇恩浩荡了。” 魏忠贤嘴角勾勒出阴恻恻的笑容:“象升贤弟。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咱家。” 卢象升点了点头,双手抱拳道:“那好,魏公公辛苦。” “给我搜!整个晋王府,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查。” “一定要看看,有没有密道?有没有地窖?”卢象升转过身去,看着自己天雄军的火枪手。 “是!卢都督!” 3000火枪手,昂首挺胸。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魏忠贤缓缓抬起右手:“皇爷有令。晋王一脉,抄家,灭族!” “是,督主!”东厂的千户.百户.珰头齐刷刷,弯腰抱拳。 噗嗤!殷红的鲜血迸溅。 晋王妃王氏,不可置信的表情。低下头看着,穿胸而过的长刀。 “你...魏忠贤,你...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王氏头一歪,直接失去了呼吸,彻底死亡。 晋王世子朱审烜,看着这一幕。情绪激动,大喊大叫:“娘!魏忠贤,你这个阉人,朱由检的走狗!你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魏忠贤冷笑一声,右手拔出一名东厂百户的长刀。用力刺出。 噗嗤!一刀穿透胸口。 魏忠贤满是褶皱的老脸上,被鲜血飞溅。面无表情,十分的冷酷。 魏忠贤阴恻恻的笑容,缓缓开口:“皇爷的走狗,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 要知道,在大明。走狗不是贬义词,是褒义词。 魏忠贤早就想开了,他的权势和富贵。全部来源于皇爷,也就是朱由检。 没有朱由检的支持,他不可能在东厂督主的位置上,稳如泰山。 因为,他是一个宦官。宦官,只能依附于皇帝,依附于皇权。 晋王世子朱审烜,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一脸惊骇的表情,看着魏忠贤。 随后,晋王世子朱审烜视线开始模糊,整个人摇摇欲坠。 头一歪,失去了呼吸。 ..... 话分两头,北京城,紫禁城,乾清宫内。 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王承恩手里拿着雨伞,正在为礼妃田秀英撑伞。 王承恩语重心长,安抚道:“礼妃娘娘,皇爷已经睡下了。您这是何苦呢?” 礼妃田秀英,欲言又止的表情。双手叠着下蹲行礼:“王公公。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去后宫了。” “皇爷,自从登基以来。就为了大明,操劳国事。可谓是宵衣旰食,夙夜忧叹。”王承恩缓缓开口,注视着田秀英,叙述起来。 “前不久,宣府又爆发兵变。江西赣州,又出现了反贼起义。” “还有,紫禁城爆发了投毒案。”王承恩说到这件事,特意停顿一下。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礼妃田秀英。 礼妃田秀英,幽幽一叹。满脸的幽怨:“王公公。本宫知道。” “礼妃娘娘。皇爷没有召见你,也没有召见皇后,以及张贵妃。”王承恩说完这句话,把手里的油纸伞,交给田秀英的女官。 其实,朱由检不去后宫,是为了方便。晚上子时,进入随身港口。 要不然,身边躺着一个女人。突然消失不见,那就会闹出大麻烦。 当然,也不是一个月都不去后宫。朱由检还是会抽出五六天,去一趟后宫。陪伴一下周皇后。 子时,三刻。 一个黑色旋涡,出现在朱由检的面前。 朱由检被吸了进去,凭空消失。 行走在港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朱由检随机,选择一个大号集装箱,打开集装箱。 集装箱内壁,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 [碘伏消毒液,规格500毫升/1瓶。总数瓶。出口:枫叶国温哥华1622——23街区潮汕商会] 朱由检顿时喜笑颜开:“这可是好东西,碘伏。” 亲自动手,从集装箱内抬出来一个木箱子。撕开箱子的胶带。 “一个箱子,里面装着10瓶碘伏。” 朱由检亲自检查,数了一遍。 碘伏消毒液,最大的作用就是消毒和杀灭细菌。特别是对于伤口的消毒。 如果爆发战争,那些受伤的士兵。往往因为伤口发炎,甚至化脓,不得不截肢。 说白了,伤口没有消毒。 第二个集装箱,打开。 里面居然是香皂。总共有块香皂,收货地是纽约港。 ..... 六个时辰过后,山西,太原城。 卢象升和魏忠贤,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他们抄晋王府。足足用了半天的时间。 三条密道内,堆积成小山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燧发枪.火铳.连弩.田契。 魏忠贤手里拿着,登记的账本。声音在颤抖:“晋王府传承260年,想不到走私积累,这么多财富。这都抵得上,大明五年的税收。” [白银8244万两,黄金1075万两。蜀锦500匹,绸缎1000匹。连弩300把,火铳1000支,燧发枪1500支,太原城田契亩。] 魏忠贤终于能明白,皇爷为什么一定要,像这群宗室收取宗室税。 单单是一个晋王府,抄了家得到的金银财宝。就足够抵得上,先帝五年的税收。 第59章 皇太极发火,重金拉拢毛文龙。 卢象升清点一遍,面色无比难看。走到魏忠贤身边:“是啊。晋王一脉,长年累月参与走私。贩卖铁器.火器.燧发枪.井盐。都是大明百姓的民脂民膏。” “多亏了陛下,雄才大略。对待走私的晋王,毫不手软。”卢象升感慨万千,内心五味杂陈。 这一趟出兵山西,卢象升算是见到了。什么叫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些晋商,勾结晋王。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在进行走私。吃得是满嘴流油,赚得是盆满钵满。 魏忠贤嘴角压不住的笑容,看着卢象升,沉声道:“象升贤弟。回到朝廷,肯定会有宗室,内阁大臣上题本弹劾我。” “咱家希望,贤弟能够在皇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说说好话。” “咱家对待皇爷,那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卢象升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没问题。厂督。卢某会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吁!停车。” 这个时候,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王府的朱漆大门外。 “麻烦这位将士,通报厂督。山西总督张宗衡求见。” 山西总督张宗衡,穿着官服。带着拜帖,独自一人来到晋王府。 “等着。”看守朱漆大门的天雄军将士,看了一眼。背上背着三八大盖,走了进去。 ..... “魏厂督。本官山西总督张宗衡。” 张宗衡第一次见到魏忠贤,就一眼认出对方。 原因很简单,魏忠贤的脸。看起来就阴险狡诈,再加上年龄和头发两鬓。 “张总督。不知道,有何事?”魏忠贤缓缓开口,勾勒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晋王府传来枪声。” “本官,派人打听到。晋王谋反。被东厂抄家灭族。”山西总督张宗衡,双手作揖,朝着魏忠贤行礼。 魏忠贤点了点头,大大方方承认:“是,没错。晋王暗中指使,派人混入膳食监。暗中给陛下投毒,而且还是砒霜。” “陛下乃真龙天子,幸得太祖高皇帝庇佑。” 魏忠贤简单介绍两句。 山西总督张宗衡,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转过头就看到晋王朱求桂,冷冰冰的尸体。 “魏厂督。是这样的,山西太原卫的军饷。已经拖欠了两个月,能不能从抄家这部分...”山西总督张宗衡,欲言又止的表情。 魏忠贤摇了摇头,断然拒绝:“不行。如果咱家,现在把军饷给你。那就成了贪污。” “张总督。你可以回府,立刻写一份题本。盖上山西总督的官印。” “然后,交给咱家。” “咱家带着东厂的人,押送晋王府抄家得到的金银珠宝,回到北京城。” “咱家亲自像皇爷复命,顺便把你的题本。亲手交给皇爷。”魏忠贤表情严肃,注视着张宗衡,沉声道。 “到时候,皇爷。在下一道圣旨,把军饷拨付。押送到太原。” 魏忠贤表情严肃:“张总督,顺序不能错。” “咱家现在要是给你,咱家就要受到皇爷的怀疑。” “皇爷给我们的,那叫做赏赐。” “我们自己要,那叫做贪污。”魏忠贤一针见血的说出来。 山西总督张宗衡,顿时恍然大悟。双手作揖:“今日魏厂督一席话,让张某茅塞顿开。张宗衡这就回府,亲自写一份题本。”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本官,不敢做主。”山西总督张宗衡,突然响起来。 “何事?”魏忠贤倒三角眼,微微眯起,瞥了一眼。 “蒙古土默特部派使者,一个台吉(蒙古语贵族的意思),来到我们山西太原。希望能够和我们大明结盟,在边境开通互市。” 山西总督张宗衡缓缓开口,说出这件事。 魏忠贤愣了一下,有些迷茫:“鞑子土默特部?想要和我们大明结盟?” “使者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太原城,驿馆内。张某,特意派亲兵盯着。”张宗衡缓缓开口,沉声回答。 魏忠贤顿时陷入为难,要知道蒙古土默特部,想要和大明结盟。 这件事兹事体大,他作为一个太监。虽然位高权重,是东厂掌印太监,司礼监秉笔太监。 结不结盟,只有皇爷(朱由检),他才能做决定。 魏忠贤表情严肃,倒三角眼微微眯起,看着山西总督张宗衡:“张总督。你派兵护送,咱家带着土默特部的使者,一起回京师。” “觐见皇爷。” “这件事,只有皇爷才能做决定。”魏忠贤缓缓开口,沉声道。 这个时候,卢象升从晋王府外院走进来:“魏公公。诶呦,这位大人是?” 卢象升突然注意到,一个陌生的官员。不禁有些疑惑。 “本官,山西总督张宗衡。”张宗衡落落大方,作揖行礼。 “卢象升,南京兵部尚书,左都督。”卢象升双手抱拳,从头到尾打量着张宗衡。 “幸会。原来是卢尚书,久仰大名。” 山西总督张宗衡,不由得恍然大悟。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 就这样,魏忠贤和卢象升,因为土默特部的使者,被迫在太原多停留一天。 ..... 与此同时,辽东。盛京(沈阳) 大汗府。 皇太极通过哲哲,知道了科尔沁部骑兵,战败的消息。 “混账!两万骑兵,打不下大同。那就算了。”皇太极表情严肃,质问的语气。 毕竟,皇太极也是军事家。只要明军总兵将领,选择死守大同。 骑兵去攻城?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孙子兵法有云,五倍围之,十倍攻之。 “但是,哲哲。豪格,是本汗的儿子,他是长子。也是嫡子!”皇太极声音骤然拔高,开始发火。看着眼前科尔沁部的女子。 “哲哲,你也知道。现在是八旗贝勒一起摄政。后金的兵权,并不掌握在我一个人手上。” “代善!多尔衮!多铎!阿济格!”皇太极面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伸出四根手指。 “还有额亦都,费英东,安费扬古.何和礼。” “济尔哈朗.阿敏.岳托.萨哈璘.” 哲哲幽幽一叹,表情严肃:“皇太极。我知道。豪格是你的长子,也是嫡长子。” “他现在生死未卜,我作为他额娘。我也很担心。” 皇太极表情十分严肃,双手放在哲哲柔弱的肩膀上:“奥巴。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老老实实,告诉本大汗。” 哲哲缓缓开口,注视着皇太极的眼睛:“我叔叔在信里说,大同一夜之间,变成一座冰城。” “冰城?怎么回事?”皇太极有些诧异。 “是这样的,我叔叔说。他率领2万骑兵,兵临城下。” “突然,天气突变。天降大雪。” “明军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一夜之间,让大同镇变成一座冰城。”哲哲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皇太极眉头紧皱,深思熟虑片刻。猜测出来:“很有可能,是明军大同总兵。通过天降大雪,天寒地冻。” “让人给城墙,浇水。” “那么经过一昼夜,城墙自然结冰,变成一座冰城。” 皇太极缓缓开口:“这是滴水成冰的道理。” 作为一位军事家,皇太极没有一点真本事。不可能受到,努尔哈赤的重视。 哲哲顿时恍然大悟,眼前一亮。摘下头戴的六角帽,来到炭盆前面烤火:“我明白了。叔叔,这次输的不冤啊。” 皇太极想了想,看着哲哲:“哲哲。我准备去请多尔衮,我们两个单独聊聊。” 哲哲美眸顾盼,询问道:“皇太极。你还想要打大同?” “不。现在打大同,没有意义了。” “豪格,要么是被抓了,要么就是被杀了。”皇太极面无表情,十分平静的说出口。 “皮岛,毛文龙。” “他已经开始和我们,进行走私的生意。” “辽东的野人参.野山参.毛皮.还有辽东战马。”皇太极缓缓开口,看着哲哲。没有丝毫隐瞒。 “我们大金(后金),必须要拉拢毛文龙。他麾下有四万东江镇水师。” 哲哲有些疑惑,注视着皇太极:“毛文龙,愿意归降我们大金?” “不好说。在东江镇,毛文龙的威望是最高的。”皇太极微微摇头,表情严肃。 “东江镇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大汗,你的意思...是想让毛文龙,保持中立?不去帮助大明?”哲哲蕙质兰心,猜出来这个男人的信息。 ..... 半个时辰之后,多尔衮穿着一身满族服饰,身材高大魁梧,留着一个金钱鼠尾辫。出现在皇太极面前。 “多尔衮,拜见大汗。”多尔衮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微微躬身。 皇太极在前院的正堂,和多尔衮见面,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东江镇的毛文龙,和我们做起了走私生意.....” “多尔衮。从军事的角度,皮岛的战略位置很重要。它是大明,插入我们大金心脏的一柄利剑。”皇太极一针见血的分析。 “东江镇的水师,可以牵制住我们大金。” 多尔衮沉吟一会,思考片刻:“没错。多尔衮赞同。” 皇太极目光深邃:“我们大金,现在首要的敌人。是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是我们现在的心腹大患。” “所以,我们大金现在就必须要,重金拉拢毛文龙。” “避免到时候,毛文龙在我们出兵,攻伐林丹汗的时候。从皮岛出兵,背后捅我们一刀。” 多尔衮犹豫一会,看着皇太极:“大汗。拉拢毛文龙,多尔衮是赞同的。” “重金是多少?” 皇太极咬了咬牙:“50万两黄金。1万石的粟米。” 多尔衮双眼微微眯起,沉声道:“谁作为使者?” “你的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她的父亲,拉布什西台吉。”皇太极想了想,试探性的开口。 多尔衮的正妻,也是博尔济吉特氏。蒙古科尔沁部落出身,吉桑阿尔寨之女。 多尔衮想了想,点头答应:“好,大汗。就让拉布什西台吉,作为我们大金的使者,出使东江镇。” 第60章 朱由检开出56冲,对付皇太极的最大底牌。 河南,洛阳城北门。 周遇吉率领京营3000士兵。押送把高锰钢双砍镰刀,5000支三八大盖,子弹20万发。8000斤珍珠米,2000斤加碘盐。两百辆马车,浩浩荡荡驶入洛阳城。 史可法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带着亲兵,骑着战马来到城门迎接。 “遇吉!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我等的是望眼欲穿。”史可法翻身下马,看着周遇吉。眉开眼笑。 “史总督。奉陛下的命令,押送武器.火器,还有精米和细盐,过来洛阳城”周遇吉一板一眼,双手抱拳,表情严肃。 “遇吉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带你们,先把东西。送进洛阳军营。”史可法回过神来,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上面还盖着帆布。 周遇吉点了点头,沉声回答:“没问题。” 史可法:“我已经安排好,将士们杀鸡宰羊。给你接风洗尘。” 一刻钟之中,史可法刚刚到军营。就接到锦衣卫所,送来的一封圣旨。 “臣,史可法接旨。”史可法恭恭敬敬,朝着圣旨下跪。伸出双手接过圣旨。 打开圣旨之后,史可法从头看到尾。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太好了,还是陛下足智多谋。懂得捕杀蝗虫。” 史可法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这下子,濮阳、许昌三十五个县城,蝗灾有救了。” 周遇吉坐在下首,有些诧异和疑惑:“史可法。发生什么事?河南爆发蝗灾吗?” “是啊,遇吉。我正在为这件事头疼呢。” 史可法手里拿着圣旨,不由得开怀大笑:“陛下知道之后,特意下了一道圣旨。教我捕杀蝗虫。” “第一,从百姓手中购买鸡鸭鹅,用鸡鸭鹅去捕食蝗虫。” “第二,那就是在夜晚。在田埂地头,升起火堆。蝗虫在夜晚,依靠月光来定位.....” 史可法缓缓开口,大概的讲了一遍。 周遇吉不由得恍然大悟:“这就像,飞蛾扑火一样。” “这样吧,我也来帮忙。这次带着京营3000士兵,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史可法不由得松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带士兵前往许昌。” ..... 这天夜晚,皎洁的月光,挥洒在大地之上。 许昌下辖的颍川镇.鸿畅镇、梁北镇、古城镇,田埂处纷纷升起五十个火堆。 史可法和周遇吉,带着手下的士兵。来到受灾最严重的四个镇,按照朱由检的办法。 不到一会的功夫,铺天盖地的蝗虫就聚集起来,围绕着火堆,开始转圈。 一圈,两圈,三圈。速度越来越快 一刻钟过后,几十个蝗虫触碰到火堆,瞬间燃烧! 史可法眼前一亮,大喊道:“太好了,蝗虫真是被烧死。” “陛下,雄才大略。居然懂得用火堆,捕杀蝗虫。” “我们河南的百姓,有福气了。” “史总督!我们这边,蝗虫也开始被火堆点燃。” “我们这边也是,死了一百多个蝗虫!” 陆陆续续,都有士卒开始汇报。 周遇吉带着京营3000士兵,在颍川镇的田埂,进行生火堆。 “哈哈,好啊。陛下这个方法,真的太好了。” “这还不到半个时辰,就烧死了一千多只蝗虫。”周遇吉蹲下身子,看着田埂间蝗虫的尸体,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 ..... 话分两头,紫禁城,乾清宫内。 朱由检收到,孙承宗通过江西锦衣卫所,递上来的捷报。 “嗯,不错。孙承宗还是有两把刷子。这么快的时间,就消灭了农民起义军。” “反贼夺天王,已经毙命。” “5274人,被斩首。”朱由检微微点头,放下手里的捷报。嘴角微微上扬,十分的满意。 这样的话,就可以极大震慑住。那些想要造反的农民。 “来人啊,王承恩!”朱由检朝着宫殿外面,大喊一声。 王承恩连忙走进来,恭恭敬敬弯腰:“皇爷。” “下一道圣旨。朕来说,你来写。”朱由检伸手,指向黄花梨木书桌,沉声道。 毕竟,他的毛笔字,那是歪七扭八。 再加上大明,用得都是繁体字。这个时候,可没有简体字。 如果自己写,还有可能被人。发现端倪。 王承恩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的,皇爷。” 朱由检披上一件大氅,直接穿上明黄色布鞋。双手背着身后,酝酿一下。 过了一会,等到王承恩研墨完成。 “江西总督孙承宗,治军有方.英勇无畏.短短一月有余。就消灭了反贼夺天王。” “枭其首,朕龙颜大悦。加封孙承宗,太子少保(正二品)。进入内阁,赏白银1000两”朱由检深思熟虑,还是觉得给荣誉+金钱。 太子少保,那就是虚职。 现在,太子都没有出生。还在他娘胎里面,还是小蝌蚪呢。 除了太子少保,还有太子少傅,太子少师.太子太保.太子太傅.太子太师。这些都是虚职。 张居正在隆庆年间任裕王(后为万历帝)侍讲。 朱由检停顿一下,接着说道:“白银1000两,从户部拨款。” “你告诉户部尚书毕自严,不要这么小气,抠抠搜搜的。留着下蛋啊” 王承恩有些哭笑不得:“老奴明白。” 写完圣旨,王承恩就拿着走出乾清宫。 朱由检吩咐内侍:“朕,要休息了。关上宫门,谁也不见。哪怕皇后来了,朕也不见。” 司礼监内侍,鞠躬道:“是,皇爷。” 过了一会,乾清宫的宫门,被缓缓关上。 子时,三刻。 一个黑色旋涡,凭空出现在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被旋涡吸进去,凭空消失了。 ..... 巨型港口内,堆放着数以百万计个集装箱。 朱由检穿着白色里衣,倒退走了200米左右。随机确定,打开一个小号集装箱。 一个个小型木箱,呈现长方体。堆积的满满当当。 集装箱内壁,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 [56冲5000把,7.62x39毫米步枪弹300万发。收货机构:巴铁国防部xxx副部长] 朱由检顿时狂喜,连忙小心翼翼,搬出来一个小型木箱。打开盖子,里面有两把56冲。 基本上,和毛熊研发的ak47,没有什么区别。 他在后世军事论坛看到,56冲就是种花家,仿制ak。 朱由检伸手,拿起一把56冲。右手一摸枪身和木质枪托,黏糊糊的。 “这是...油?枪油?”朱由检皱了皱眉头,左手放下56冲。右手放在自己鼻孔,闻了闻味道。 “没错,就是枪油。” “看来保养的很好,这批应该都是被封存的老式冲锋枪。”朱由检微微点头,几乎可以肯定。 在单发射击下,56冲可以杀伤300米内单个目标。100米距离内可以击穿6毫米厚钢板。 朱由检不由得喜笑颜开,又把56冲放了回去:“这次真是欧皇附体,开出了56冲。” 这批56冲,完全可以作为,对付皇太极的最大底牌! 可以作为自己,保命的最大底牌。 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半吊子军事迷。 前世,他只是采购部总监。 但是,大名鼎鼎的56枪族。还是听说过。 朱由检连忙跑去,开着一辆叉车过来。亲自把这个集装箱,所有的小型木箱。全部用叉车叉出来,堆放在附近的地面。 这个晚上,朱由检都在装填7.62毫米步枪弹。把子弹填装,压进弹匣。 56冲的弹匣,都是30发。 朱由检累得半死,总算是把5000把56冲的弹匣,全部装满子弹。 第二个集装箱,是大号集装箱。结果,又开出了加碘盐。6000斤,收货地是加裟地带,属于人道主义援助物资。 ...... 紫禁城,乾清宫内。 周皇后穿着大红色刺绣襦裙,乌黑长发高高盘起,盘成九龙四凤髻。一根累丝金龙簪,从左到右斜插,显得尊贵无比。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曹化涥打着哈欠,有些半睡半醒。双手作揖行礼。 “曹公公。不知道,陛下醒了没有?”周皇后打量着曹化涥,态度很和蔼。 “老奴。回禀皇后娘娘。皇爷,一般都会睡到巳时五刻。这才会洗漱”曹化涥打起精神,缓缓抬起头。 周围的司礼监小太监和宫娥,纷纷跪倒在地。将头深深低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周皇后白皙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睡到巳时?这么晚?” “皇后娘娘。皇爷,为了国事操劳,宵衣旰食。” “再加上,早朝变成了五日一次。自然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曹化涥缓缓开口,脸上露出心疼之色。 “皇后娘娘,有什么事吗?” 周皇后回过神来,朱唇微微轻启:“是这样的,皇嫂在催促。尽快让三名秀女进宫,为我大明皇室,开枝散叶。” 曹化涥回过神来:“是选秀的事情。” “皇爷,已经安排了锦衣卫去调查。三名秀女,还有他们的家世背景.家族情况。” “毕竟现在大明,暗流汹涌。万一,三名秀女怀恨在心。想要刺杀皇爷...”曹化涥看着周皇后,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周皇后表情有些不悦:“曹公公。让本宫进去,照顾陛下。可否?” “请,皇后娘娘。” 曹化涥二话没说,转过身子。弯腰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然后,乾清宫的正殿大门,被缓缓打开。 周皇后轻移莲步,带着女官颂芝,还有六名宫女走了进去。 第61章 征辟李自成麾下五虎上将,镐犹在耶? 周皇后走进乾清宫后殿,就看到朱由检,躺在软塌上。棉被被踢到一边,露出半只脚。嘴角还留着哈喇子。 陛下,这样会得风寒。 周皇后连忙走上前,温柔的拿起被子。小心翼翼的盖好,美眸含情脉脉。抱起朱由检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 朱由检睡得迷迷糊糊,仿佛闻到一股体香。自己置身于一片柔软之中。 周皇后嘴角含笑,笑靥如花。青葱白嫩的玉指,轻轻抚摸朱由检的太阳穴。 就这样静静的,两个人独处。 自从朱由检,当上了皇帝。他就不再是,独属于她的信王。而是大明的天子! 六名宫女,在颂芝的带领下。缓缓转过身,来到了前殿。 周皇后觉得,这样也挺好。能够静静的陪伴朱由检。 一个时辰之后,周皇后感觉自己的腿麻了。 朱由检缓缓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一张精致立体的五官,白皙如玉的俏脸,浮现眼前。 “陛下,你醒了?”周皇后柔情似水,声音甜腻。 朱由检缓缓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皇后。现在什么时辰?” “臣妾,回禀陛下。现在是巳时。” 周皇后缓缓站起身,大腿抽筋,一个踉跄。突然向前倒去。 朱由检眼疾手快,伸手抱住周皇后的娇躯。一股香风传来,传入鼻腔。 周皇后吓得花容失色,声音颤抖:“陛下。臣妾失礼” “诶,你我本是结发夫妻。不用这样生分。” 朱由检轻柔的拍打,周皇后的后背。脸颊贴面。 ..... 朱由检舒舒服服,洗一趟热水澡。 还拉着周皇后,一起进入水池,鸳鸯戏水。 颂芝红着脸,拉上黄花梨木雕花九凤屏风。 一直到正午时分,朱由检这才神清气爽,来到正殿。 王承恩抱着一叠题本,来到朱由检面前:“皇爷。这些都是内阁,递交上来的题本。” 朱由检脱下布鞋,双腿盘坐在软塌:“大伴。你来念,念给朕听。” 曹化涥点了点头,走上前来。拿起第一本题本,高声朗读起来。 “臣,户科给事中瞿式耜上疏论,天启六不平....” “一不平,熊廷弼失陷广宁,慷慨赴死,传首九边。臣恳请陛下,恢复熊廷弼名誉,谥号。” “二不平...” “四不平,杨镐、王化贞尚未处死,关押北镇抚司诏狱。杨镐此人,罪大恶极。萨尔浒战败,我大明精锐损失四万五千八百人。精锐尽失。” 朱由检眉头紧皱,看着王承恩,耐人寻味的问道:“镐犹在耶?” 他真的想不到,杨镐居然还活着? 萨尔浒之战,让大明的辽东精锐损失殆尽。 自己的便宜兄长,朱由校居然没有杀杨镐? 王承恩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要是一个草包,那是不可能成为大太监。 自从明宣宗朱瞻基开始,就专门让人教太监读书。 王承恩也是算饱读诗书,顿时想到大明,永乐年间成祖皇帝,对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说得那句话。 明白了,皇爷是让老奴,暗中下手让杨镐冻死。 王承恩领悟到了,这句话的深意。 “皇爷。老奴,去一趟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王承恩弯腰鞠躬,一语双关道。 朱由检面无表情,挥了挥手:“辛苦你了,承恩。” “能为皇爷分忧。老奴,万死不辞。” 过了一会,朱由检听得昏昏欲睡。 “好了,大伴。停下来,别念了。” “皇后。朕好久没有看戏了。” 朱由检斜依在软塌上,提前双脚。放在周皇后的腿上:“大伴,你找个戏班子进宫。定军山吧。” 曹化涥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题本。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皇爷。老奴去去就回。” 周皇后犹豫一会,等到曹化涥离开,劝阻道:“陛下。要以国事为重,切勿玩物丧志啊。” “让戏班子入宫,这被前朝的御史知道” 朱由检眯着双眼,强势打断道:“皇后。你要懂得劳逸结合。这些年,东林党势力越发庞大。” “不要固步自封,完全听从文官的话。那就是给自己的脖子,戴上一程枷锁。” 周皇后顿时不敢在说话,青葱玉手,揉捏着朱由检的小腿。 朱由检冷哼一声:“我们大明的皇帝,不听文官的话。就会莫名其妙的落水。” “武宗,还有皇兄。都是意外落水。” “皇后,你莫不是盼着朕,像皇兄一样,落水而死。”朱由检猛然睁开双眼,收回自己的双腿。语气不善。 周皇后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连连磕头认错:“臣妾,却无此意。请陛下责罚,臣妾失言之罪。” 朱由检幽幽一叹,伸手勾起周皇后的天鹅颈,扬起她的脖子。告诫道:“皇后,汝要明白。朕,已经意外落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现在太子,还未出生。” “朕,如果遭遇不测。汝,该当如何?”朱由检言之凿凿,咄咄逼人的语气。 周皇后贝齿轻咬,一脸的坚决:“臣妾,愿意用白绫。陪陛下,共赴黄泉。” 朱由检缓缓松开手:“起来吧,皇后。” “太祖高皇帝,为何要废除丞相?一言以蔽之,加强皇权。” “皇兄。为何不杀魏忠贤这条老狗?也是加强皇权,对抗东林党。” 朱由检双腿盘坐,瞥了一眼周皇后:“皇后,听懂了吗?” 周皇后错愕的目光,认真想了想,行礼道:“臣妾,听懂了。魏忠贤可以重用。” “陛下。你是喜欢黄忠?”周皇后站起身,坐到朱由检身后。伸出柔夷,揉捏朱由检的肩膀。 “黄忠?相比黄忠,朕还是喜欢忠肝义胆的赵子龙。” 朱由检缓缓开口,感慨道:“刘备拥有赵子龙,却不重用。只是封了一个五虎上将。可悲可叹,呜呼哀哉。” 等等,五虎上将? 我记得李自成麾下,也有“五虎上将”,大顺政权的五位核心将领。 对于这段历史,朱由检还是记忆犹新。 刘宗敏铁匠出身,擅使双刀。绰号\"闯营第一骁将\"。 1643年,襄阳之战,大破左良玉。 1644年率军破居庸关,直取北京城。 但是,刘宗敏性格骄纵贪财,纵容部下士兵抄家。 李过,李自成的侄子。绰号\"一只虎\" 陕北阻击战对抗孙传庭,大顺军最善防守的将领。 换句话来说,李过还是孙传庭的老冤家。 田见秀,西安保卫战重创建奴镶黄旗多铎部。 农民军少有的火器专家,军纪严明,部队禁止扰民。 刘芳亮,绰号“闪电将军” 后世的战绩,三日破太原。骑兵战术大师。 袁宗第,绰号\"袁铁枪\"夔东抗清坚持最久,擅长山地游击战术。 ..... 在奉天殿内。 听完《定军山》这场戏之后,朱由检面带笑意,拍手鼓掌:“好!当赏。” 戏班主连忙下跪:“草民,叩谢陛下。” “大伴,戏班每个人赏一两银子”朱由检挥了挥手,看着曹化涥。 “好的,皇爷。”曹化涥笑吟吟的点头。 这天下午,王承恩从锦衣卫北镇抚司回来。 朱由检双腿盘坐在软塌上:“王承恩,替朕写一道圣旨。征辟五位将才。” 王承恩愣了一下,没有汇报杨镐的事情。 “是,皇爷。老奴这就研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辟,陕西人刘宗敏,为京营游击将军。即可进京,不得有误。” “征辟,陕西人李过,为宣府游击将军。即刻进京,不得有误。” “征辟,陕西人田见秀,为朱雀军参将。即刻进京,不得有误。” “征辟,陕西人刘芳亮,为宣府副总兵,兵部员外郎。即刻进京,不得有误” “征辟,陕西人袁宗第,为京营参将。即刻进京,不得有误。” 一刻钟之中,锦衣卫缇骑,便怀揣圣旨。策马狂奔,从玄武门出宫。经过东直门,出城。 他的目的是,就是陕西锦衣卫千户所。 朱由检这道圣旨,就是想要在崇祯元年。就征辟了李自成的“五虎上将”,从而达到削弱的敌人目的。 ..... 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最深处的一间牢房。 许显纯放下手里的食盒,取出一盘花生米,两碟肉菜,还有一壶酒:“杨大人。恭喜你啊,马上就可以出狱了。” 杨镐白发苍苍,满脸褶皱。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木板上。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这是给老夫的断头饭。” 许显纯面色一僵,然后笑着从食盒里,拿出筷子:“杨大人。误会了,这不是断头饭。” “吃完这顿饭,你就可以走出去了。” 杨镐心如止水,缓缓站起身。走到许显纯面前,拿起酒壶,对着自己的嘴巴倒下。 咕咚~咕咚! “许大人。老夫有一个问题。你是陛下(朱由校)派来,还是魏忠贤派来的?”杨镐放下酒壶,直接开门见山。 “杨大人。先帝,已经驾崩了。现在的陛下,是当初的信王。”许显纯缓缓开口,回答道。 杨镐听到这个消息,眼眶通红。情绪失控,嚎啕大哭:“我杨镐,愧对先帝!” 酒足饭饱之后,杨镐被释放,走出锦衣卫北镇抚司。 谁知道,刚刚走进附近的一条小巷。 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屋檐。手里拿着一把弩,对准杨镐,扣下弩击。 咻! 噗嗤! 弩箭快如闪电,穿过杨镐的左胸,当场毙命。 黑衣蒙面人转过身,跳下屋檐。 第62章 卢象升加官进爵封武侯,世袭罔替! 这天晚上,朱由检依然还是没有去后宫。而是留在乾清宫,并吩咐王承恩。任何人都不能打扰自己。 周皇后.张贵妃.礼妃.淑妃,谁也不见。 “你在外面守着,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进来。”朱由检双腿盘坐在软塌,身上披着一件狐皮大氅,表情威严。 王承恩弯腰躬身,作揖行礼:“是,皇爷。老奴,就在外面守着。” 过了一会,王承恩关上乾清宫的宫门。 朱由检的前面,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少顷,朱由检就被黑色旋涡吸了进去,凭空消失了。 ..... 漫步在津门港,这座巨型港口。穿梭在密密麻麻的集装箱之中。 朱由检肩上披着狐皮大氅,目光深邃。用手触摸集装箱,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情。 自己终究回不去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液晶电视,不能下了班就去撸串,吃烧烤喝啤酒。 对于一个现代人,古代的生活,就像一种煎熬。 每一次上厕所,大明叫做出恭。用修剪打磨好的竹片,去刮。 那种滋味,真的太酸爽。 他作为皇帝,用了一次就受不了。从今往后,他直接命令使用绢帛,来给自己出恭。 要知道,绢帛在大明。是王公贵族.勋贵.士绅,用来写信。价格还是很昂贵。 朱由检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抖动,喃喃自语:“老天爷保佑,让我能够开出现在的卷筒纸。” 哪怕卷筒纸没有,抽纸也行啊。 抽纸没有,竹浆纸也行。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音菩萨保佑。让我开箱,得到卷筒纸。”朱由检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虔诚的保佑。 打开第一个小号集装箱,集装箱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面抽纸:总数4000箱,1箱30包。出口地:沙特利雅得xx商贸集团1128—6号] 朱由检眼前一亮,顿时喜出望外。连忙伸手,小心翼翼从集装箱,抽出一个纸皮箱。 上面打印着xx牌面巾纸,不添加荧光剂和防腐剂。120毫米x175毫米x300张。 朱由检真的非常开心:“太好了,观音菩萨保佑我。” 这简直是及时雨啊。 从今往后,出恭入厕。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pg。 朱由检第一时间,打开纸皮箱。拿出一包面抽纸,回去大明一趟。 .....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是大号集装箱。 集装箱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无籽西瓜:总数6000斤。出口地:坦桑尼亚xxx农产品有限公司。] 朱由检看着这一个集装箱的西瓜,还是无籽西瓜。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这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就像一个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事情要一点点的做,饭要一口口的吃。 在一个乱世,动荡的年代,特别是封建时代种植西瓜,真的太难了。 种植西瓜,需要选种.播种.育苗.整枝压蔓.病虫害防治。 最重要的是,种西瓜从播种到采收大约需要70-100天。 这个时间太长了,西瓜是水果,它不是粮食农作物。 有这一百天的时间,还不如去种植耐旱土豆。土豆吃进肚子里,是有饱腹感。 土豆可以煎炒烹炸,还可以做成菜肴,醋溜土豆丝。 朱由检灵机一动,皇家供销社。 自己完全可以,把这些无籽西瓜。在皇家供销社售卖,就说是皇庄种植出来。 勋贵买无籽西瓜,1斤西瓜,3两银子。 官员买无籽西瓜,1斤西瓜,6两银子。 商贾买无籽西瓜,1斤西瓜,9两银子。 朱由检想到这里,觉得可行。伸手从集装箱抱出一个无籽西瓜。 很重,用手感觉...大概有7—8斤。 这样定价的好处,就是形成阶级。形成三六九等。 在封建王朝,肯定是有阶级。 勋贵过来一看,心里肯定舒服。 原因很简单,同样的重量,他只用花3两银子。 最底层的商贾想买西瓜,那就要花9两银子。那就是足足3倍! 明码标价,你可以不买,但不能质疑。 朱由检喃喃自语:“无籽西瓜,还可以小赚一笔。” 找个机会,举办一次大型宴会。把无籽西瓜,作为皇室水果。 想到这里,朱由检开始搬运西瓜。 100个无籽西瓜,全部被搬到大明,紫禁城的乾清宫。 ...... 想不到,第二天就传来好消息。 魏忠贤和卢象升,押送着九百多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回到北京城。 锦衣卫和东厂,第一时间把消息上报。奏折交到朱由检手里。 王承恩笑吟吟站在旁边:“皇爷。这次卢都督,收获颇丰啊。” “根据许显纯禀报,总共有926辆马车。从德胜门入京。”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晋王意图谋反,想要毒杀朕。这就是代价。” “皇爷说得没错。雷霆和雨露,皆是君恩。”王承恩笑容灿烂。 大明的宗室太多了,传承了两百多年。早就变成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王承恩回过神来,说起正事:“皇爷。还有一件事,蒙古土默特部,派出一位台吉,名叫阿里扎,作为使者。想要和我大明结盟,互相通商,在边境开放贸易。” “魏忠贤。知道这件事太大,不敢擅作主张。” 朱由检满脸的疑惑,看着王承恩:“土默特部?” 说实话,作为后世的人。他根本不清楚,蒙古部落有多少? 他只知道,蒙古有一个部落,叫做科尔沁部。因为,科尔沁部出了海兰珠,大玉儿。这样的绝世美女。 其他蒙古部落,他就不知道了。 王承恩愣了一下,突然回想起来。皇爷还是信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出过京城。 不知道,土默特部也是情有可原。 ..... 正阳门,双重瓮城内。 工部的兵仗局,建造了一栋两层木制小楼。 小楼大门,两侧蹲踞一对汉白玉石狮,怒目圆睁。 门楣悬挂金匾,【皇家供销社】。 二十名锦衣卫,分成两队。围绕着供销社,进行巡逻,担任护卫。 方正化特意过来盯着,带着掌柜.伙计,检查了一圈。 “咱家告诉你们,明码标价。” “皇爷说了,不管谁来细盐。都不能讲价。”方正化表情严肃,拿起桌上的秤杆,调整一下秤砣。 “勋贵,1两细盐,3两银子。” “官员,1两细盐,6两银子。” “商贾,1两细盐,9两银子。” 伙计王甲:“方公公。如果有人闹事呢?” 方正化冷哼一声:“闹事?锦衣卫就在外面。谁敢闹事,锦衣卫当场抓人。” “这是皇家的产业,所有收入的银两。不归户部,不用缴税。” “每过半个月,御马监和司礼监的曹公公,以及王公公。就会出宫来供销社,清点账目。” 方正化阴鸷的笑容,看着掌柜:“掌柜。咱家劝你,不要伸手。皇爷最厌恶的就是贪污。” 掌柜连忙鞠躬,作揖道:“明白。请方公公放心。” 他每个月的工钱,都有3两银子。足够他一家人,生活的很好。 这里的伙计,每个月的工钱,都是2两银子。 想不到,刚刚开业。一群商贾穿着光鲜亮丽的锦缎华服,好奇的走进供销社。 “掌柜的。这里真的有皇室细盐?”领头的商贾,名叫汪庆百。在安徽是有名的徽商,主要是贩盐。 “是。皇室细盐,洁白无瑕,晶莹剔透。” “而且,没有苦味。”掌柜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开口。 汪庆百想了想,双手作揖躬身:“能否,让我们尝尝味道?” 方正化表情严肃:“可以。皇爷说了,不能只尝不买。” 过了一会,方正化从二楼用一个陶罐,装了半罐。分别给这些商人,用筷子沾了一点皇室细盐。 “嗯,真的没有苦味。”汪庆百用舌头品尝,不由得眼前一亮。 “没错。而且,皇室细盐洁白无瑕,品质很好。” “多少钱?我要1000斤。” 方正化嘲讽的笑容,看着说出要1000斤的商人:“我们皇室供销社,明码标价。商贾,1两细盐,9两银子。” “什么?1两细盐,9两银子!这么贵,这是明抢啊。”这名商贾有些,愤愤不平。 汪庆百开始讲价:“这位公公。能否便宜一些?我们要的多。” “不行。皇爷的命令,禁止讲价。”方正化面无表情,沉声道。 “这位公公,小女马上就要入宫。服侍陛下。这万一,将来怀上了龙嗣...”汪庆百话锋一转,开始威逼。 方正化顿时开怀大笑,一副看着智障的表情:“秀女,现在还没有入宫。” “咱家就在皇爷身前,鞍前马后。” 方正化丝毫不惧怕,大大方方的开口:“咱家不怕告诉你。国丈周奎,已经被抄家,贬为庶民。流放陕西了。” 皇亲国戚?皇爷可是杀人不眨眼,照样麾下屠刀。 周皇后的娘家,还不是照样被抄家。 还想用这个,来威胁我。 汪庆百面色大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太监,居然在朱由检身边,鞍前马后。 这样的话,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入宫,就得罪了陛下身边的小太监。 汪庆百脸上露出笑意,从宽大的衣袖,取出两个金元宝:“这位公公,我要买五斤皇室细盐。” 明朝一斤大约相当于现在的590克。明朝一斤等于十六两,一两折合现在的37.3克。 “我要买五斤,皇室细盐。” “我买五斤,皇室细盐。” “我买三斤,皇室细盐。” 掌柜的开始收银子,用秤砣称银子的重量。然后,吩咐伙计上二楼。 就这样,皇室供销社。第一笔生意开张,就收入50两黄金,270两白银。 ..... 紫禁城,乾清宫内。 魏忠贤和卢象升,递上两份账本,一份题本。 魏忠贤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眼眶通红:“皇爷。老奴在山西,时时刻刻都思念.牵挂皇爷。简直到了肝肠寸断” 朱由检刚刚拿起账本,看着魏忠贤。这番矫情的“表演”,满脸的无语:“.....” “辛苦你了,忠贤。起来吧” 打开账本,这是抄家晋王,登记入账的账本。 [白银8244万两,黄金1075万两。蜀锦500匹,绸缎1000匹...] 朱由检顿时心头火起,满腔的怒火,仿佛要倾泻而出:“国之蛀虫!晋王,该杀!” “象升啊,这次出兵去山西。你抄了四家晋商,还为国除贼,诛杀了晋王。” “王承恩,传旨!” “卢象升,忠君爱国.尽忠职守。封太子少傅(正二品)赐爵武侯,世袭罔替!赏赐黄金1000两,白银2000两!”朱由检当机立断,给卢象升加官进爵,还封他为武侯! 第63章 豪格关押入东厂,大明朝野震动! 卢象升目瞪口呆,听到朱由检封太子少傅,赐爵武侯,世袭罔替。 卢象升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武侯,这可是武侯啊。 在种花家的封疆王朝,只有一个人,赐爵武侯。那就是诸葛亮,千古一相,季汉的顶梁柱。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说到:“象升。在朕的眼里,你就是我们大明的诸葛武侯。” “朕,希望和你卢象升。一起君臣同心,同心戮力。我们一起努力,在给大明续命两百年。” 噗通! 卢象升十分的激动,连忙双膝跪倒在地。脑袋连续磕了三次。眼眶通红,额头青筋凸起:“陛下。卢象升,对天发誓!此生此世,愿为陛下牵马执蹬.冲锋陷阵.马革裹尸。”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开心的笑容。从软塌上下来,光着脚板走到卢象升面前,亲自搀扶起卢象升。 “象升。朕,需要你活着。”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说道,笑容温和充满阳光。 “象升啊,你该成亲了,成家立业。朕,给你挑选良家女。” “王承恩。你亲自给卢象升,挑选几位身世清白的良家女。”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吩咐道。 王承恩笑容和善,弯腰双手作揖:“没问题,皇爷。交给老奴吧。” 卢象升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居然腼腆的笑容:“卢象升,多谢陛下赐婚。” 魏忠贤笑容满面,插了一句话:“回禀皇爷。现在抄家得到的金银珠宝,蜀锦绸缎,还有燧发枪.硝石硫磺,全部送入内帑,交给了曹公公,分别存放。” “不错,魏忠贤,有心了。” 朱由检继续赏赐:“传朕旨意,赏赐武侯卢象升,一座三进院的四合院。侍女二十人,家丁十人。” 魏忠贤不由得看在眼里,笑容满面:“恭喜了,武侯。皇爷,皇恩浩荡。实乃大明之福,百姓之福。” 朱由检转过头,看了一眼魏忠贤。笑着骂了一句:“你这条老狗,瘦了不少。” “王承恩,传朕旨意。赏赐魏忠贤,白银5000两,黄金500两。”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拉拢一下魏忠贤。适当的奖励一下。 毕竟,这一次杀了晋王,抄家灭族。得到的金银珠宝,还有蜀锦绸缎,可以抵得上,大明五年的税收。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朱由检现在,腰杆子和钱袋子,都已经硬起来。 魏忠贤顿时嚎嚎大哭,蹲下抱着朱由检的大腿:“老奴,为了皇爷。愿意献出一切,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朱由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行了。戏演过了。” 这条老狗,演技太尴尬了。 卢象升看着这一幕,强忍着笑出声,憋得很辛苦。 谁能想得到,在外面威风凛凛的东厂督主,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居然会抱着陛下的大腿,嚎啕大哭。 ..... “皇爷。土默特部的使者,怎么处置?” 魏忠贤表情严肃,双手作揖。看着朱由检。 “土默特部的使者,暂时先安置到京城的驿馆。” “魏忠贤。你安排东厂的校尉盯着,最好能够混进驿馆,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朱由检认真的想了想,说出这个暂时的办法。 “皇爷,请放心。交给咱家。”魏忠贤脸上露出阴鸷的笑容,仿佛胸有成竹。 卢象升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双手作揖:“回禀陛下,臣在大同镇的时候。还遇到了建奴正蓝旗的骑兵,交战之后。” “天雄军将士用命,大获全胜,歼灭2000余建奴骑兵,俘虏奴酋皇太极长子,爱新觉罗·豪格。” 唰—— 朱由检目瞪口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卢象升:“象升啊,汝刚刚说什么?俘虏了皇太极的儿子豪格?” “是的,陛下。千真万确。豪格现在五花大绑,就被关押在天雄军内。” “臣,下令让100人,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看守。” 卢象升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禀告道:“另外,臣为了防止豪格,咬舌自尽。便命令将士们,给豪格的嘴巴塞上抹布。” “每天,只给豪格。吃一顿饭。” 朱由检不由得开怀大笑:“好!非常好!真不愧是,朕的武侯。” “豪格关押入东厂大牢。” “魏忠贤。你要给朕,看好豪格。一定不能让他咬舌自尽” 朱由检当机立断,转过头看着魏忠贤:“豪格,必须活着。” “老奴,遵旨。” 魏忠贤的脸上,露出阴恻恻的冷笑。倒三角眼流露出一丝寒芒。 “王承恩,立刻写一封圣旨。盖上玉玺,传给内阁。”朱由检当机立断,转过头看着王承恩。 “卢象升率领天雄军,大败建奴正蓝旗。俘虏爱新觉罗·豪格。” “锦衣卫,把这个消息。在今天传遍整个北直隶,包括顺天府.天津.宣府。” 王承恩顿时领悟,笑容温和:“是,皇爷。老奴,这就去办。” 魏忠贤回过神来,躬身作揖道:“皇爷。还有一件事。山西总督张宗衡,写了一份题本。希望朝廷能够给山西,拨款20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朱由检一脸疑惑,皱了皱眉头。这个张宗衡,何许人也? 在后世,他根本没有听错张宗衡啊。 毕竟,朱由检知道王承恩,这个大太监的名字。因为,他是原主的吊友。一起上吊的吊友。 还有魏忠贤,他还是通过后世的电影,电视剧才知道。 他在前世,就是港口的采购部总监。 对于明末这段历史,他就知道。吴三桂.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这些大汉奸。 还有孙承宗.袁崇焕.袁可立.满桂.曹文诏.曹变蛟.尤世威.秦良玉,这些忠臣良将。 至于说毛文龙,那就是地方军阀。 左良玉,也是军阀。 卢象升看着朱由检,眉头紧皱。连忙劝阻道:“陛下。山西很重要,九边重镇大同,就在山西。” “臣,认为军饷是不能省的。”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卢象升。采纳他的建议:“卢爱卿。朕,明白。” “王承恩。你命令许显纯,从内帑清点200万两白银,作为山西的军饷。” “许显纯带队,带着锦衣卫千人。押送军饷,前往太原。” 朱由检当机立断,作出决定:“一路上,锦衣卫的粮食。就交给各地县城官府。” “对了,从内帑的府库,调出1000斤面粉,也运送到太原,交给张宗衡。” 王承恩表情严肃:“明白,皇爷。老奴这就去办。” “魏忠贤,卢象升。一路上辛苦,回府之后好好休息。” “王承恩。赏赐要第一时间落实。”朱由检特意叮嘱,交代王承恩。 ..... 司礼监的圣旨,盖上了玉玺。直接传到了内阁。 内阁现在有大臣,韩爌.李国普.孙承宗.孙传庭。 韩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分的震惊:“这...卢象升,俘虏了俘虏爱新觉罗·豪格?” 孙承宗刚刚剿灭了农民起义军,被朱由检提拔,从江西总督,进入内阁。 “爱新觉罗·豪格?这不是建奴奴酋皇太极的儿子嘛”孙承宗满脸的惊讶。 孙传庭伸手接过圣旨,认认真真看完,顿时开怀大笑:“哈哈!!打得好,卢象升大获全胜,在野战中大败建奴正蓝旗。” 孙传庭脸上,流露出羡慕的表情:“这一场大胜,扬我大明国威!” “这场大胜,比得上宁锦大捷。” “韩大人.李大人.孙大人,本官提议。把大胜的消息,大肆宣扬。” “让整个北京城,让整个北直隶都知道!”孙传庭满脸的兴奋。 孙承宗点了点头,右手摸着颌下长须:“老夫,赞同孙尚书。” 韩爌沉吟一会,看着孙传庭和孙承宗:“本官,赞同。” 毕竟现在的内阁,不像天启年间。东林党人,占大多数。 李国普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沉声回答:“本官,附议。” 很快,内阁四位大臣,全部同意。 圣旨下发,到了通政司,传遍六部。 大明朝野震动!勋贵集团震动! ..... 豪格被五花大绑,坐着囚车关押入东厂,魏忠贤亲自过来,挑选了最粗的铁链和脚铐。 “皇爷说了,东厂来关押豪格。他可是爱新觉罗·皇太极的长子。” “身份特殊。一定不能,让他咬舌头自尽。” “咱家告诉你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豪哥,除了吃饭之外,必须用破布塞住,绑在脑后面。” 魏忠贤把东厂的四个千户,十六个百户,叫到自己面前。 “你们必须十二个时辰,轮流看守豪格。除了皇爷,还有咱家。谁也不能见豪格。”魏忠贤缓缓开口。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小心翼翼的询问:“厂督。要不要把豪格,关押在水牢?” 魏忠贤沉吟一会,缓缓开口:“不用,就关押在地牢。最下层的地牢。” “孙云鹤。皇爷交代了,豪格不能死。明白了嘛?”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愣了一下。表情严肃,弯腰鞠躬抱拳:“小人明白。” 魏忠贤威胁的语气:“给咱家记住了。豪格,是皇爷重视的建奴。” “其他囚犯,死了没有事情。但是,豪格绝对不能死。” “要是让咱家知道,谁擅离职守.混水摸鱼。导致豪格,咬舌自杀。” 魏忠贤的脸上,流露出阴恻恻的冷笑:“咱家,会亲自送他上黄泉路。” 东厂四个千户,十六个百户,齐刷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大喊:“明白!厂督!”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犹豫片刻:“厂督。那个钱谦益,杀不杀?还有黄立极?” 魏忠贤回过神来:“钱谦益的罪证,已经确凿。贪污受贿,中饱私囊。” “已经没用了,可以杀了。” “黄立极。咱家,还要进宫问问皇爷...”魏忠贤深思熟虑,还是做实求稳。 黄立极虽然被贬官,牵扯进晋商走私案。但是,杀还是放? 还需要皇爷,自己做决定。 钱谦益就是一个小官,又是就读东林书院。妥妥的一个东林党。 孙云鹤眼前一亮:“明白了,厂督。我亲自动手。” ..... 英国公府,英国公张维贤,看着管家福伯,手里拿着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洁白细腻的皇室细盐。 “不错,真的没有苦味。”张维贤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嘴里。 “你在皇家供销社,买得时候。多少钱?” “回禀老爷。供销社的掌柜说了,陛下明码标价。勋贵买盐,1两细盐,3两银子。” “官员买盐,要花6两银子。” “商贾买盐,要花9两银子。” 管家福伯弯腰作揖:“这么一个小陶罐,就是10两。” 英国公张维贤微微点头:“值!这么好的细盐,不亏。” 第64章 闯王高迎祥揭竿而起,陕西农民起义爆发! 这个时候,张世泽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躬身双手作揖:“爷爷。刚才内阁和六部,已经张贴告示。卢象升率领天雄军,大获全胜。在山西大同,俘虏了爱新觉罗·豪格。” 英国公张维贤,缓缓放下手里的陶罐。看着自己的孙子:“这证明,陛下会用人。信任卢象升。” “而且,爷爷还知道。陛下赐卢象升,爵位武侯,世袭罔替。” 张世泽大吃一惊:“武侯!世袭罔替?” “没错。卢象升,可以说是陛下的心腹爱将。以后,汝要交好卢象升。千万不能得罪。”英国公张维贤缓缓开口,双眼锐利犹如鹰隼。 “爷爷。世泽知道了。”张世泽连忙弯腰,躬身行礼。 “这是一场大胜,足以载入史书的胜利。要知道,爱新觉罗·豪格,可是建奴大汗皇太极的儿子,还是长子。” 英国公张维贤,语重心长道。 “有时间就进宫,去看望你姑姑。通过你姑姑,让陛下想起你,给你在天雄军,谋一个差事。” “七尺男儿,自然要建功立业。而不是,整天无所事事。在京城斗鸡走狗。”张维贤缓缓开口,注视着自己孙子。 ...... 与此同时,艳阳高照,烈日炎炎。 陕西延庆府,安塞县,这里连续八年大旱和蝗灾,早就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田地里面,不要说庄稼和麦穗,就是泥土都已经干裂。 地方官吏,丝毫不顾朝廷,颁布的免除田税和人头税,进行层层剥削。 一个村庄内。县令刘平金派出衙役,强征赋税。 因为,这个县令和安塞县的一个粮商勾结。 粮商需要大量的佃户和土地。 于是,给县令贿赂,送了1000两白银,以及粟米200斤,一头肥猪。 要知道,朝廷不仅仅拖欠,边军的军饷。还拖欠了陕西,大大小小二百名官员的廪米。 八个衙役硬生生抢走,村民们仅剩下的口粮。 “贱民!别挡道。” “没错,不想死的就滚开。” “贱民,你们这些贱民。死就死了,县令老爷发话了。” 饥肠辘辘的村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县衙的衙役,用棒子狠狠打了一顿。 过了一会,一百多人身穿白袍,走进了这个村庄。 走进一片茅草屋内。 村民们满身是伤,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无助的呻吟。 高迎祥身穿白袍,头上包着白色头巾,大声疾呼:“乡亲们。与其坐而饥死,何不揭竿而起。我们拿起镰刀和锄头,跟着我高迎祥,杀入县衙。杀了这个狗官,开仓放粮。” “反正左右,都是一死!他朱元璋,当年还是一个放牛娃!” 高迎祥目光严肃,拔出腰间的长剑,煽动道:“他朱家皇帝坐的紫禁城里,高高在上。不管我们平民百姓的死活。” “我们起兵,就是为了我们的后代。能有一条生路!” “明朝的户籍制度,农民的儿子,只能当农民。农民的孙子,还是只能种地。” “乡亲们。我高迎祥,愿意做闯王!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可以杀了贪官,抢到县城粮仓的粮食。” 高迎祥面色坚毅,声音骤然拔高:“我们才能活下去!” “只要乡亲们支持我,我可以发誓。杀了县令之后,把粮食平均分给每个人。” “每个乡亲,都能分到属于自己的田地!!” 此话一出,犹如撬开了潘多拉魔盒。 “说的没错。与其坐着活活饿死,不如揭竿而起。杀了...县令。”一名年轻的村民,咬紧牙关。全身伤痕累累。 “大伯.二伯.堂兄,我们跟着闯王,揭竿而起。” “好...揭竿而起。” “左右都是死,造反是...死,不造反也是...死。” “闯王说的没错,朱元璋当年,还是一个放牛娃。” 村民们心中的仇恨,深处绝望之中。高迎祥的出现,就是黑暗中的一缕光明,指引了方向。 要么被活活饿死,要么揭竿而起。 杀了县令和县衙,饱餐一顿。追随闯王高迎祥。 闯王高迎祥,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走上前,亲自搀扶这些村民:“乡亲们。我们还有一些炊饼,作为干粮。” “来,把我们剩下的所有炊饼。分发给村民们。”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闯王的部下。” 闯王高迎祥,当机立断。命令自己的部下。 就这样,这群村民吃到了炊饼。勉强吃了五分饱。 ..... 这天晚上,深夜。子时一刻。 闯王高迎祥,带着两百人。闯入县城,强行冲入县令刘平金的府邸。 “乡亲们,杀了这个狗县令!” 愤怒的村民们,手里拿着锄头和镰刀。冲进房间,将睡梦中的县令刘平金,活生生砍死。 噗嗤!噗通! 刘平金满脸惊恐,死不瞑目。脑袋滚落在地上,来回滚动 他的身体,被村民砍成十几块,非常的残忍。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闯王高迎祥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开怀大笑:“干得漂亮!乡亲们。” “听我闯王的命令,先抄家。看看这个狗官,家里藏有多少银两?” “闯王!我们发了银子!好多银子。” “闯王!我们在狗官的家里,发现一头肥猪。” 高迎祥身穿白袍,头上包着白色头巾,眼前一亮:“乡亲们。我们现在就把这头大肥猪给杀了。” “我们就在这里,烧水,杀猪,吃猪肉。好不好?” “好!!” 两百人纷纷,兴奋不已。大声叫好。 ..... 紫禁城,乾清宫内。烛火通明,照亮整个正殿。 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软塌之上,棉被盖着两个软枕。营造出有人的假象。 曹化涥带着腾骧四卫的士卒,正在宫外巡逻。 朱由检早就交代,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见,谁都不能进来。 这几乎成为,紫禁城后宫的一种常态。 曹化涥早就见怪不怪,今晚是他守夜。 ..... 巨型港口内,朱由检有些小兴奋。双手搓了搓,喃喃自语:“保佑,老天爷保佑。” 这一次,让我还能开出武器。 打开第一个集装箱,是小号的。 [多功能锰钢矛头.....数量支,槐木柄杆。收货地:肯尼亚xx国际商贸物流公司] 朱由检愣了一下:“锰钢矛头?想不到,居然还有。” 这次收货地,是肯尼亚。 看来种花家制造,便宜质量好。受到非洲叔叔的喜爱 上一次,开出了3万支。这一次,是2万支。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朱由检选择大号集装箱。 集装箱的内壁,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 [细砂白糖,重量6000斤。一袋50公斤。收获地址:沙特农业部xxxx副部长] 朱由检转过身,看着密密麻麻的白糖编织袋。用力抽出最上面的一编织袋。 编织袋上面,打印有细砂白糖,生产企业.生产地址.生产日期。 最下面的角落,还有50kg。 朱由检不由得松了口气:“还行吧,可以作为皇室的贡品。赏赐给将士,收买人心。” ..... 闯王高迎祥揭竿而起,不仅仅杀了县令刘平金。 而且,还带着愤怒村民们,开仓放粮。 高迎祥为了拉拢人心,还平均分配。粮仓里面的粮食。 每个人都分到了粮食,凝聚力大大提升。 翌日上午,高迎祥身穿白袍。又带着部下,冲进县城内的士绅府邸.商贾府邸。 杀人,抄家。 然后,招募流民,打开口号。“迎闯王,揭竿而起,平分土地。” 短短一个上午,闯王高迎祥就招募到九百多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自从高迎祥,打响了闯王的旗号。掀起了陕西农民起义的浪潮。 陕西各地,纷纷爆发农民起义。 陕西白水县,地处陕北,土地贫瘠,百姓生活本就艰难。 白水知县张斗耀,强征赋税,在白水大肆敛财。对于无力缴纳赋税的农民,就抓起来严刑拷打。 这样一来,直接激化了社会矛盾。 边兵王二,是陕西白水人。看到自己的家乡,被这狗官搞得民不聊生。自己的亲侄女,又被白水知县张斗耀,光天化日之下抢走,糟蹋了清白之身。 一怒之下,王二联合数百饥民,以“杀贪官、迎闯王”为口号,冲入白水县衙,杀死知县张斗耀,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杀了这个狗官!” “杀了张斗耀!” “把张斗耀,乱刀砍死。给老子剁成肉泥。”王二手里拿着双刀,带着满腔怒火。亲自剁了知县张斗耀。 足足砍了,七七四十九刀。 白水起义军以白水县为据点,联合周边州县澄城、蒲城的流民,形成数千人规模的武装力量。 第65章 李自成羡慕侄子,舅舅高迎祥。 王嘉胤在陕西府谷县聚众起义,王嘉胤杀死谷县县令,开仓放粮。响应早前的王二、高迎祥闯王起义军。 起义军以“杀贪官、济贫民”为口号,迅速壮大,收拢了2000多流民。 陕西各地,爆发了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军。 消息通过驿站的驿卒,程程上报。 陕西巡抚胡廷宴,面对闯王高迎祥的农民起义军,选择隐瞒不报。害怕自己丢掉官职,害怕要承担责任。 胡延宴选择“捂盖子”,拒不上报。全部压下来。 陕西巡抚作为地方最高行政与军事长官之一,负责赈灾、剿匪及稳定地方。 这样的结果导致,三边总督杨鹤,根本不知道。闯王高迎祥的农民起义。 原因很简单,在古代消息闭塞。 说白了,陕西巡抚胡廷宴,就是官僚主义作风。 他就是一个庸碌的官员,只想着混吃等死。不想着为陕西老百姓做点事情。 ..... 陕西,西安府。 正殿,门楣高悬。青琉璃瓦覆顶,雕龙画栋,在烈日下灿灿生辉。 “父王。大事不妙矣。”秦王世子朱存极,手里拿着一张小巧玲珑的绢帛,匆匆忙忙走进正殿。 “何事乎?”秦王朱谊漶,坐在软塌之上。看着眼前轻纱漫舞的美姬,脸上露出淫邪之色。 秦王世子朱存极,看着的美姬。挥了挥手:“你先退下。所有人都退下。” “是,世子殿下。”美姬停下舞步,挥舞着薄纱水袖,翘了一个兰花指。 片刻,正殿内只剩下秦王父子两人。 “存极。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脸色惊慌?”秦王朱谊漶,一脸严肃看着儿子。 “父王。我们秦王府的旁系,在太原城开有酒楼。酒楼的掌柜,是孤的心腹。” “这是他写的密信。”秦王世子朱存极,说完之后。把手里的绢帛,交给秦王朱谊漶。 秦王朱谊漶缓缓打开绢帛,瞳孔骤然收缩,大吃一惊:“晋王被杀?” 【世子殿下,就在七日之前。魏忠贤带着东厂的阉党,深夜闯入晋王府。晋王府全府上下,惨遭杀戮,没有活口。晋王府现,被东厂霸占。】 秦王朱谊漶,面色十分的震惊。声音在颤抖:“朱由检,下手这么快?” “现在,该当如何?” “存极。我们秦王一脉,还要造反嘛?”秦王朱谊漶眉头紧锁,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 “父王。老话说得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秦王世子朱存极,躬身作揖,劝诫道:“朱由检,对宗室下手。没有给我们活路,他是逼着我们去死。” “父王。不能在犹豫了。” “我们秦王府,要暗中打造兵器.火器,招募工匠。” “我们不造反,就要被朱由检剥削。每年要交几千万两白银。”秦王世子朱存极,语出惊人道。 “他朱由检的祖宗,燕王朱棣。靠着八百人起兵,奉天靖难。” “我们现在有银子,有粮食,还有武器。” 秦王朱谊漶,听到这番话。目光变得坚定,深吸一口:“好。既然他朱由检的祖宗,燕王朱棣可以靖难,清君侧。我们秦王一脉,当然也可以。” “存极。你亲自去办,按照招募流民和工匠。进入王府” “打造火铳和弓箭.长枪。”秦王朱谊漶,表情严肃,看着世子朱存极。 “此事,必须要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不能让你的正妻,还有妾室知道。” 秦王世子朱存极,点了点头,表情凝重:“明白,父王。” ...... 陕西,米脂县李家站。 驿站的驿卒李自成,满脸的羡慕。看着自己的侄子李过。 “李过。叔叔想不到,你居然会被陛下征辟。” 李过手里拿着两个烧饼,递给李自成:“叔叔。这次进京,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临走之前,过儿...特意看望你和婶婶” 妻子韩金儿,穿着粗布麻衣,长发盘起。素面朝天,还是颇有几分姿色。 “李过。你这次进京,可是要当大官了。” “到时候,可不能忘了你的叔叔婶婶。”韩金儿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李自成伸手接过烧饼,大口咬下。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是啊。” “陛下仁慈,特意免除了陕西。两年的田税和人头税。” 李自成出身贫苦农民家庭,幼年丧母,曾为地主放羊。长大之后,进入驿站,主要工作是传递公文的差役。 换句话来说,李自成是知道。当今陛下朱由检,免除陕西两年的田税。 李过爽朗的笑声:“婶婶。你放心,我李过不会忘记。小时候,叔叔婶婶的照顾。” “叔叔。侄儿手里,还有二十文铜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叔叔,请你务必收下。”李过站起身,拿出身上积攒下来的二十文铜钱。 李自成刚刚想要拒绝。 妻子韩金儿眼前一亮,主动上前伸手:“那好,李过。婶婶代你叔叔收下。” 李自成转过头,面色不悦看着妻子韩金儿。 三人聊了一会,李过站起身。起身告辞。 “叔叔,婶婶。过儿走了,今天就要出发。离开米脂县,你们要保重。”李过双手抱拳,表情严肃。 李自成点了点头,眼神中羡慕的神情,关心道:“过儿。去了京城,谨言慎行。尽量不要冲动。” “如果能够见到陛下,要懂得表忠心。” 李过点了点头,深呼吸。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李自成:“叔叔。过儿,谨记你的教导。” 然后,李过便离开。坐上了一辆马车,跟随朝廷的天使,离开儿时的家。仿佛离家的游子,踏上未知的旅程。 ..... 翌日,上午。午时两刻。 李自成在米脂县驿站,收到舅舅高迎祥,派人送来的书信。 李自成缓缓打开,手里的竹简,从上到下看完,顿时面色大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成。舅舅揭竿而起,杀了县令。开仓放粮,招募流民。你我舅甥,一起共谋大业。明朝迟早要灭亡】 来人小声道:“李自成。吾乃闯王亲兵,他希望你。能够加入,一起共图大业。” 李自成面色阴晴不定,果断的拒绝,把竹简交给对方:“不行,李某。现在是驿站的驿卒。” “不会加入...起义军”李自成压低声量,面色阴沉如水。 来人迟疑一会,警告道:“李自成。你不加入可以,但是你要保守秘密。不能出卖闯王。” 李自成眉头紧锁,犹豫再三。咬了咬牙:“行。我李自成对天发誓,不会出卖我舅舅。” “那好,李自成。举头三尺有神明,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出卖自己的亲舅舅。” 说完这番话,来人就转身离开,离开了驿站。 ..... 话分两头,京城,紫禁城,乾清宫。 “臣!原大同总兵满桂,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桂双膝跪倒在地,伏地磕头。 满桂风尘仆仆,在王承恩的带领下。小心翼翼进入乾清宫,第一次见到了小皇帝朱由检。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缓缓站起身。亲自扶起满桂:“满爱卿,汝辛苦了。” “大同大捷,打出了我们大明的威风。” “让蒙古科尔沁部,折戟沉沙。还筑造了京观。” 朱由检不由得开怀大笑,用手拍打满桂的手背:“朕,龙颜大悦啊。” 满桂顿时松了口气,心里升起无尽的感激:“臣,愧不敢当。” “不过,大同镇。那是九边重镇。” “陛下。大同镇的城墙,年久失修。墙体,已经有裂缝。”满桂缓缓开口,说得非常委婉。 朱由检回过神来,眉头紧皱。注视着满桂:“裂缝?这个现象,是什么时候开始?” “天启年间?还是万历年间?” 满桂犹豫一会,缓缓站起身:“回禀陛下,应该是...万历年间。” “应该?”朱由检错愕的表情。 满桂连忙解释道:“回禀陛下,臣不是山西人。臣老家是宣府人,万历四十七年,武举进士。” 朱由检不由得点点头:“懂了。” “满桂。你走之后,你觉得在大同镇。谁能接替大同总兵,这位位置?”朱由检话锋一转,坐回龙椅。询问满桂的意见。 满桂认真考虑片刻,躬身双手抱拳:“回禀陛下。臣,举荐副总兵耿如杞。” 朱由检有些茫然,没有听过这个人。 “王承恩。你马上派人,传户部尚书毕自严,来见朕。”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命令道。 “是,皇爷。” 一刻钟之后,户部尚书毕自严,穿着六部尚书的深红色官袍,手持芴扳觐见。 “臣,毕自严。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毕爱卿。这位是满桂。” “大同大捷,消灭了蒙古科尔沁骑兵,四千多人。” “满桂告诉朕,大同镇的城墙,年久失修。墙体有了裂缝。” 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看着毕自严:“你们户部,马上拨款。西厂和锦衣卫护送,前往大同镇。” “不要跟朕说,户部没有银子。” 毕自严哭笑不得,双手握着芴扳:“陛下。户部是有钱。修缮城墙,需要招募工匠。” 朱由检迫不及待:“那就招募。难道我大明,没有工匠乎?” “你要人,就去工部.兵仗局。” “朕,立刻下一道圣旨。送到内阁。”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 “王承恩,你替朕写一道圣旨。” 就这样,毕自严这个户部尚书,拨款80万两白银。从工部和兵仗局,招募150名工匠。 西厂和锦衣卫,总共派出400人,护送这80万两白银,还有150名工匠。前往山西,大同。 第66章 皮岛毛文龙,决定反复横跳。 话分两头,在遥远的潮鲜,皮岛。 后金皇太极的使者,乘坐三艘战船。停靠在皮岛的码头上。 孔有德带着参将李九成,跟随着毛文龙。一起来到码头,进行迎接。 “哈哈,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毛文龙皮笑肉不笑,看着眼前身穿满族民族服饰,头戴六角帽,身穿皮甲的拉布什西台吉。 “毛帅。在下大金,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拉布什西台吉。” “奉我大金大汗,皇太极的汗命。特意从海路过来,和毛帅交一个朋友。” 拉布什西台吉,从战船的甲板上,大步流星走下来。居然双手作揖,行了中原的礼仪。 过了一会,五十个箱子,被八个建奴。依次抬下来。 毛文龙眼珠一转,双手合十,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尊贵的拉布什西台吉,帅帐里面请。” “毛文龙,特意准备了一些山珍野味。有虎鞭.鹿茸.竹荪。” 孔友德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部将李九成,眉头紧锁。面色不悦。但是,碍于毛文龙在皮岛的威望。 东江镇副总兵陈继盛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跑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眉头紧皱。 他早年从军,在辽东地区成长。陈继盛的父母,就是死在建奴鞑子的枪下。 1621年后,随毛文龙以皮岛为基地,建立东江镇,袭扰后金后方。 可以这么说,他非常痛恨后金,痛恨建奴。 但是,现实的问题。东江镇的百姓,以及士兵。已经被拖欠了四年多军饷。 如果不是毛帅,和建奴进行走私生意。贩卖辽东的私盐.人参.野山参.狐皮.蘑菇这些货物。 皮岛的百姓,以及士兵早就饿死了。 众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毛文龙的总兵帅帐。 刚刚进入,一股热风扑面而来。 六个火盆,正在燃烧着熊熊烈火。 拉布什西台吉,右手放在左胸。朝着躬身点头:“毛帅。我们两家,这么多年都有贸易往来。” “特别是近两年,我们两家的生意很兴隆。大明的盐巴.人参.狐皮.蘑菇.傻狍子.麋鹿。” “我们大汗,非常高兴。愿意和毛总兵,加深合作。” 毛文龙坐在中间的主位,不由得开怀大笑,双手抱拳:“客气了,拉布什西台吉。作为生意伙伴,我们东江镇也赚了很多。” 陈继盛忍不住,开口说道:“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孔友德坐在对面下首的座位,大大咧咧的说道:“诶!陈副总兵,我们都是毛帅的人。兄弟们都是当兵的。” “裤腰带提着脑袋。” “朝廷拖欠军饷日久。如果没有毛帅,运筹帷幄。兄弟们早就饿死了。” 部将李九成,站在孔友德身后,面色不善盯着陈继盛。 参将耿仲明,掀开帐篷。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朝着毛文龙单膝下跪,声音洪亮:“毛帅!锦州方面有消息传来。” 毛文龙拿起青铜酒尊,喝下一口马奶酒:“说。这里没有外人。” 耿仲明看了一眼,建奴的拉布什西台吉。犹豫片刻,缓缓开口:“朝廷已经任命,封袁可立,内阁首辅,辽东督师。”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色大变,十分的震惊。 毛文龙满脸的惊讶,下意识站起身:“袁师?” 袁可立是毛文龙早期唯一支持的朝堂重臣。 而且,袁可立还是天启朝的兵部尚书。提出\"三方布置策\"(陆师、水师、朝鲜联动)。 毛文龙表情十分严肃,注视着耿仲明:“耿仲明。消息准确嘛?” “毛帅,千真万确。袁可立就是新上任的辽东督师,四天之前视察锦州城防。”耿仲明缓缓站起身,表情严肃。 建奴的拉布什西台吉,听得清清楚楚。顿时眉头紧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明朝小皇帝,居然重新启用了袁可立,担任辽东督师。 “毛帅。我们大汗,愿意送出黄金50万两。只求毛帅,在皮岛两不相帮。”拉布什西台吉目光深邃,表情严肃认真。 这句话说出来,帅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闷而诡异。 孔友德哈哈大笑起来,坐在椅子上劝说道:“毛帅。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我们皮岛,山高皇帝远。距离金州、旅顺和登州,可是有700多海里。” 毛文龙眉头紧锁,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 耿仲明想了想,看了孔友德一眼。又将目光对准毛文龙,双手抱拳:“毛帅。我们都听你的,不管做什么决定。” 副总兵陈继盛,有些恼火。呵斥起来:“耿仲明!汝什么意思?这是陷毛帅于不忠不义。” 耿仲明缓缓转过头,耐人寻味的目光:“陈副总兵。这些年,朝堂之上。社稷倾覆.党争不断。” “魏忠贤的阉党,在先帝时期。大肆打压排挤忠良。袁督师,当年就是受到魏忠贤这个阉人的排挤,无奈辞官。” “现在的陛下,还在重用魏忠贤,进行抄家。” “我耿仲明,这辈子只服从毛帅。毛帅让我耿仲明往东,我就往东。”耿仲明语不惊人死不休。 副总兵陈继盛,勃然大怒:“匹夫!不足与谋!” 说完之后,陈继盛带着亲兵。转身离开了帅帐。 耿仲明面色阴险狠辣,死死看着陈继盛,离开的背影。 孔友德面无表情,一脸淡定从容。他早就看不惯,平日里端着的陈继盛。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毛文龙呢。 皮岛上上下下,所有人差不多都是毛帅的“干儿子”。 在皮岛只知道毛文龙,不知道大明皇帝是谁。 拉布什西台吉,表情严肃。右手握拳放在左胸膛:“毛总兵。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毛文龙沉吟一会,问出一个问题:“拉布什西台吉。你们大金,是准备要对潮鲜出兵?” 这个问题很重要。 如果说反叛大明,毛文龙现在暂时没有这种想法。 说白了,皮岛的粮食,都是靠着大明,辽东供应。从抚顺.登州水城,通过战船运送到皮岛。 再加上,内阁首辅袁可立。对毛文龙是有知遇之恩。 当年,就是袁可立重用他,提拔他。建立东江镇。 毛文龙现在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两头下注,在大明和大金之间,反复横跳。 山高皇帝远的道理,毛文龙自然清楚。 皮岛上面,有十几万的百姓+四万的水师士卒。 但是,这里没有太监监军,也没有锦衣卫所的监视。 拉布什西台吉,迟疑一会。双手抱拳,缓缓开口:“实不相瞒。临行之前,我们大汗告诉我。会对蒙古的林丹汗用兵。” 毛文龙听到这句话,顿时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对潮鲜用兵。 他就可以摆脱责任,坦然的面对袁可立。 “拉布什西台吉。这件事情太大,本官需要慎重考虑,和手下的弟兄们,好好商量。” “台吉,先去帐篷休息。一天之后,本官给你们大金一个答复。”毛文龙缓缓开口,表情严肃。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决定。 “好,毛总兵。希望你能够作出正确的选择,不要玩火自焚。”拉布什西台吉,缓缓开口,表情十分的严肃。 毛文龙伸手示意亲兵:“你们两个,去安排一个帐篷。好好招待这位台吉,他是我们皮岛尊贵的客人。” “好的,毛帅。” ..... 锦州城,总兵府。 袁可立身穿甲胄,两鬓斑白的发丝。看着眼前的锦州总兵吴襄。 “吴襄。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老夫说吗?” 吴襄表情严肃,弯腰双手抱拳:“袁督师。辽东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去年,建奴奴酋努尔哈赤率领10万大军,进攻锦州和宁远。” “袁崇焕大人,力排众议。坚守多日,才用红夷大炮,重伤努尔哈赤。” “可是,陛下不听忠言逆耳...” 袁可立面色一沉,用力拍打眼前的案牍:“住嘴!吴襄,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元素,当初进攻面圣。提出五年平定辽东的策略。” “这个五年平辽,在先帝时期。也提出过。” “被先帝六问,给否决了。” 袁可立深呼吸,缓缓开口:“老夫,上任辽东。就一直在深思,在辽东屯田的可能性。” “我大明在辽东,就剩下山海关.宁远.锦州,构筑的关宁锦防线。” 袁可立一针见血:“萨尔浒之战,杨镐兵分四路,贪功冒进。导致我大明损兵折将,四万五千人精锐。” “杨镐,罪该万死!” “最可恨的是,杨镐居然还让我大明精锐,在寒冬腊月出征。这简直是愚蠢之极。”袁可立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寒冬腊月,也就是2月份。这是一年之中,北方最寒冷的季节。 “萨尔浒之战,让我大明彻底。丧失了关外的土地.城池,还有火炮,以及大量工匠。” 袁可立面色铁青,声音骤然拔高:“特别是,沈阳!” “所以,本督师认为。袁崇焕的战略,从一开始就已经错了。” “特别是在辽东,进行屯田。种出来的廪米和栗米,很有可能落入后金建奴。” “到时候,就变成了资助敌人。”袁可立一针见血的分析。 锦州总兵吴襄,听到这番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 翌日,潮鲜附近,皮岛。 毛文龙经过一天的思考,在和手下兄弟,进行商量之后。 作出了一个决定,手下皇太极送来的黄金50万两。 在大明和大金之间,反复横跳。 如果大明战败,那就见死不救。找机会归顺皇太极。 如果大金战败,那就出兵进攻建奴,表忠心。 毛文龙还特意,用了一个词,美名曰:中立。 “拉布什西台吉。我们皮岛,愿意和皇太极大汗,做好朋友。” “我们皮岛,会保持中立。两不相帮。”毛文龙在帅帐,亲自接见了多尔衮的岳父。 “哈哈,那太好了,毛总兵。” “码头上的箱子,里面装着50万两黄金,1万石的粟米。” 第67章 朱由检开出水泥,下令修缮京城九门。 这三天的时间,朱由检没有去后宫。而是连续待在乾清宫,进行开集装箱。 结果...运气非常好,欧皇附体。 朱由检开出了水泥,而且还是两个集装箱。 [普通硅酸盐水泥:加水搅拌后成浆体,能在空气中硬化或者在水中硬化,并能把砂、石等材料牢固地胶结在一起。出口国:巴铁。总重量:斤。免费赠送水泥刮刀100把。] 朱由检在后世,作为采购部总监。自然是见过水泥,也知道水泥的好处。 水泥广泛应用于土木建筑、水利、国防等工程 而且,硅酸盐水泥不仅强度高,还拥有抗冻性、耐磨性。 基本上在后世,都是铺设水泥路。遇水则化,风干之后坚若磐石。 他花了足足两个晚上,这才把普通水泥,全部卸货。搬运到乾清宫。 找来孙传庭,还有曹文诏.曹变蛟,三位心腹大将。 朱由检亲自给他们,示范一遍。打开一袋水泥,倒入木桶之中。加水搅拌均匀,形成水泥浆。 然后,朱由检提着木桶。来到乾清宫外面。 在游廊的栏杆,用水泥刮刀刮上一层。 孙传庭满脸的疑惑,作揖询问:“陛下,这是何意?” “传庭。这东西叫做水泥,是朕...发明出来。”朱由检面不改色,厚着脸皮说道。 “水泥是何物?”曹文诏十分的疑惑。 朱由检解释道:“水泥这东西,遇水则化。风干之后坚若磐石。” “不仅仅可以用来铺路。” “水泥还可以,修缮城墙。”朱由检一针见血道,放下手里的水泥刮刀。 孙传庭十分的诧异,有些半信半疑:“陛下。这水泥真的,坚若磐石?” “孙爱卿。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 “待会等到水泥风干,你们三人用刀和枪,对着栏杆劈砍。” 朱由检转过头,看着三位心腹爱将。伸手指向游廊的栏杆。 孙传庭喃喃自语,不由得两眼放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陛下,这句话让臣茅塞顿开。” 曹文诏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陛下天纵奇才。真乃一代雄主。” 朱由检厚着脸皮,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好了,你们三个不要拍马屁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朕,有自知之明。” “朕,知道。行军打仗,朕不如你们三个。”朱由检十分的坦然,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但是,朕懂得用人。就好像汉高祖刘邦。” “孙爱卿,你就是朕的韩信。”朱由检开始用刘邦,作为比喻。 孙传庭心里十分的感动,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陛下,秒赞。韩信,乃是一代兵圣。流传后世千百年。”孙传庭弯腰抱拳,态度还是很谦虚。 “曹文诏,你就是朕的曹参。”朱由检转过头,看着曹文诏。认真严肃道。 曹文诏心里感慨万千:“陛下。其实,臣家的族谱。就是曹参小儿子的后人,迁徙到山西大同。” “喔,文昭。这么说,你家祖上还是大汉的功臣。”朱由检十分的意外。 “陛下。时过境迁,一千多年的时间。我们曹家这一脉,早就已经家道中落。”曹文诏苦笑一声,感叹道。 朱由检和三人,聊了一会天。等到水泥风干。 ...... 锵! 孙传庭手里的三尺长剑,劈砍在游廊的栏杆上。应声断裂,变成两半。 曹变蛟大吃一惊,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孙尚书,汝不会” 孙传庭放下手里的断剑,连忙伸手去触摸,栏杆上的水泥。 发现光滑平整,水泥没有一点裂痕。 “陛下。天佑我大明啊。”孙传庭十分的激动,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声音开始颤抖。 曹文诏回过神来,直接顾不上礼仪。伸出双手触摸栏杆,瞳孔骤然收缩。 “陛下。这水泥,如果用来修缮城墙。完全可以,让北京城的城墙,坚若磐石。” 朱由检装了一个逼,双手放在腰后。昂首挺胸:“所以说,今日召你们三位爱卿。就是让你们带兵,修缮京城内城九门。” “修缮完内城九门,在修缮外城七门。” 内城九门(正统四年重修),分别是正阳门.崇文门.玄武门.朝阳门.阜成门.东直门.西直门.安定门.德胜门。 外城七门(嘉靖朝增建),分别是永定门.左安门.右安门.广渠门.广安门.东便门.西便门。 紫禁城是按照,外城七门.内城九门来建造。 孙传庭犹豫一会,进谏道:“陛下。臣这几个月,带兵巡视过外城。防御薄弱点是广渠门,以及东便门。” 朱由检愣了一下,注视着孙传庭:“孙爱卿。你的意思是,先修缮广渠门?” “是,陛下。” “广渠门的城墙,因为年久失修。有明显的裂缝。再加上广渠门,护城河内淤泥堆积。”孙传庭缓缓开口,站起身子,双手抱拳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采纳孙传庭的建议:“好,就听孙爱卿的。” “你带着京营的六万将士,先进宫。把水泥运出去。” “先修缮广渠门的城墙,还有城垛。” “然后,在修缮东便门。最后,在进入内城,用水泥修缮内城九门。” 朱由检表情严肃,看着曹文诏叔侄:“文诏.变蛟,你们两叔侄,率领腾骧四卫。协助孙传庭。” “人多力量大。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能在最短的时间。修缮完京城的城墙。” 朱由检心里明白,距离皇太极。入侵中原,兵临北京城下。还有短短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的时间,北京的城墙。必须要用水泥修缮,加固。 曹文诏单膝跪倒,双手抱拳。表情严肃:“臣,领命!” 孙传庭回过神来,双手作揖道:“陛下。这样的话,将近十万人。一天吃喝拉撒,耗费的粮食是天文数字。” “孙爱卿,你不用担心。朕来想办法,后勤调度一定跟上。”朱由检信誓旦旦。 就这样,孙传庭和曹文诏.曹变蛟,率领十万将士。搬运水泥出紫禁城。 开始了浩浩荡荡,修缮城墙的工作。 朱由检直接命令曹化涥,带着御马监所有的太监。从内帑的府库,把存放的面粉.大米,全部装上马车。 “大伴。这些精米和面粉,运送到外城广渠门。你亲手交给孙传庭。” 朱由检特意叮嘱,看着曹化涥:“给朕盯紧了。谁敢伸手贪污,杀无赦。” “这些精米,全部都是京营将士,还有腾骧四卫的口粮。” “李若琏。你带着西厂的人,十二个时辰轮流守护。确保粮食,不会被盗走。” 朱由检还特意,叫来西厂督主李若琏,下了这个皇命。 噗通! 李若琏十分的兴奋,朝着朱由检单膝跪地,大声回答:“遵命!陛下!” “我李若琏,亲自看守。” 这一次,朱由检把家底都拿出来一半。 8000斤大米,6000斤面粉。足够十万明军将士,吃上一个月。 ..... 乘坐马车,回到了紫禁城,乾清宫内。 朱由检脱下布鞋,直接躺在软塌上:“尔等都出去,朕要午休小憩一会。” “遵旨,皇爷。” 然后,王承恩带着宫娥和小太监们,小心翼翼的走出乾清宫,关上宫门。 朱由检睁开双眼,看着古色古香的宫殿,黄花梨木雕龙屏风。自己盖着绸缎九龙蜀锦被,目光深邃。 自己现在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北京内城九门,所有城墙用水泥加固。完全可以抵挡燧发枪和火铳。 自己这三天时间,不仅仅在随身港口,开出了普通硅酸盐水泥。 还开出了两个集装箱的大米,总共是斤。 一个集装箱的海南芒果,4500斤。 一个集装箱的智利牛油果,4500斤。 说实话,牛油果这东西,很难吃。虽然是进口水果,朱由检前世自己花钱,去超市买给媳妇。 可惜,媳妇出轨,给前世的自己戴绿帽。 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穿越来到大明。 想到这里,朱由检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个时辰过后,朱由检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 “王承恩。现在什么时辰?” “皇爷,刑部尚书苏茂相,正在殿外跪着...觐见。”王承恩推开门,一路小跑进入后殿,绕过屏风来到朱由检面前,双膝跪到在地。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帮朕,更衣。” 王承恩连忙站起身,给朱由检更衣。换了一件干净的蜀锦里衣,外面穿上一件狐皮大氅。 ..... “臣,刑部尚书苏茂相。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平身,起来吧。”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 依照原主的以及,刑部尚书苏茂相,不是魏忠贤的人。曾经就读东林书院,还是前任内阁首辅施凤来举荐。 朱由检言简意赅:“何事?” 刑部尚书苏茂相,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您忘了吗?国子监的监生,被分别抓入刑部.大理寺.锦衣卫的大牢。” “现在刑部大牢,已经人满为患。臣,特意入宫觐见。就是想...”苏茂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能不能,先放掉一批国子监监生?” 朱由检面无表情,问出关键问题:“你们刑部,有没有调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公然逼宫?” “这个...臣无能。还没有调查出结果。”刑部尚书苏茂相,表情有些尴尬。说话支支吾吾。 朱由检冷哼一声,拿起一份奏折。砸到苏茂相的脑袋上:“废物!朕养你们,刑部有什么用?” “查个案子,磨磨蹭蹭。” “不行的话,直接对那些监生用刑。皮鞭.辣椒水.老虎凳.” “再不说,就直接用宫刑。阉割他们,送进宫中,送到御马监养马。”朱由检够狠,态度十分的坚决。 这是封建时代,这是汉人最后一个王朝。这也是人命如草芥的时代! 朱由检信奉一句话,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 “一定要查出,他们背后的幕后指使者!” “苏茂相,如果查不出来。你的人头落地。”朱由检抬起右手食指,指向眼前的刑部尚书,语出惊人。 刑部尚书苏茂相,吓了一大跳。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喉结上下蠕动:“是。臣,这就去查。” 第68章 朕让你去一趟张家口,严查走私通道。 秦良玉带着白杆兵,以及传旨的司礼监太监杜恒。从德胜门浩浩荡荡,进入北京城。 很快消息,就被东厂和锦衣卫,传入了宫中。 紫禁城,乾清宫中。 魏忠贤带着一位锦衣卫,笑吟吟的走进,乾清宫正殿。 “皇爷。这位是五军都督府左都督,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 “另外,内阁次辅秦良玉,带兵进入京城。现在已经进入京营。孙尚书,已经把白杆兵,安置好住所。” 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从袖口取出一份奏折。弯腰躬身,双手捧着奏折。 朱由检面无表情,从头到尾审视田尔耕,一语双关道:“田尔耕。这几个月,朝廷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好像消失了。朕,还以为你死了。” “什么时候出殡?”朱由检面色不悦,阴阳怪气的说道 田尔耕早就被魏忠贤提醒,双膝跪到在地。朝着朱由检恭恭敬敬,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臣,愿意誓死效忠陛下。愿意做陛下的鹰犬!” 朱由检没有一丝表情波动,云淡风轻的神态:“田尔耕。鹰犬,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的。” 在古代,鹰犬可是褒义词,不是贬义词。 想要做皇帝的鹰犬,是需要付出代价。是需要有条件的。 田尔耕面色僵硬,下意识伏地叩首,说话带着哭腔:“陛下。臣,愿意献出这些年抄家东林党,得到的赃银。” 他也没办法,自从王承恩上位,当上锦衣卫指挥使。直接将他架空了。 有什么事情,都是让许显纯去做。 他想要夺回权利,但是王承恩的身份。让他投鼠忌器。 王承恩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小皇帝器重信任的大太监。 至于说,除掉王承恩? 这种想法,田尔耕根本想都不敢想。 一旦王承恩死了,到时候自己第一个,就会收到小皇帝朱由检的怀疑。 到时候,那就是九族消消乐。 田尔耕的干爹,魏忠贤仅仅是司礼监秉笔太监。 这几个月,田尔耕夜不能寐,经常做噩梦。害怕朱由检,秋后算账。把自己暗中杀害。 朱由检坐在软塌上,身上披着狐皮大氅,没有说话。将目光对准魏忠贤。 魏忠贤十分果断,走了过去。抬起右手,朝着田尔耕的后脑勺,狠狠扇了一巴掌。 魏忠贤怒吼一声:“说话!哑巴啦!” 田尔耕差点被打蒙,喉结上下蠕动。 方正化站在朱由检的右侧前方,表情不悦。右手握在长刀的刀柄,缓缓拔出三寸。一道锐利的寒芒,一闪而逝。 我方正化,已经投靠皇爷。 他真的,太想进步了。 魏忠贤转过头,看了一眼方正化。没有在多嘴。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波云诡谲。 田尔耕咬了咬牙,以头磕地:“臣,知道河南发生蝗灾。臣愿意献出一百七十六万五千四百六十九两白银,为陛下分忧。” 朱由检微微点头,抬起自己的右手,向下压了压。给了方正化一个眼神。 方正化看到了,心领神会。右手握着长刀,缓缓收回刀鞘。 朱由检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田爱卿,为我大明分明。朕,龙颜大悦。” 还搞得有零有整,想必是魏忠贤教他的。 “起来吧,田尔耕。以后规规矩矩的,听从王承恩的命令。”朱由检缓缓开口,顺便敲打一下。 “汝要知道,在锦衣卫里面。没有谁,是不可以替代。” 朱由检淡淡的语气,沉声叙述:“锦衣卫是天子亲军。还作为情报机构,刺探情报.潜入北方异族鞑子的内部。”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是,陛下!臣,牢记于心。”田尔耕缓缓站起身,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 这位少年天子,绝对比先帝要强! 这是田尔耕,第一印象。 朱由检沉吟一会:“你把一百七十六万五千四百六十九两白银,装车送进紫禁城。交给大伴。” 魏忠贤十分聪明,解释道:“就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公公。” 田尔耕回过神来,双手躬身作揖:“是,陛下。臣,这就去办。” “等一下。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一趟山西。” 朱由检缓缓开口,缓缓站起身。穿上明黄色布鞋。 “山西?不知陛下,有何事?” “臣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田尔耕回过神来,连忙开口表忠心。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了看正殿内:“传朕口谕,拿山西的舆图过来。” ..... 一刻钟之后,山西省的舆图,被平铺在地面上。 “田尔耕。这次抄了晋商,四个家族。” “得到明确的情报。这些晋商家族,都是从张家口,这个地方走私到关外。” 朱由检身上披着狐皮大氅,穿着布鞋。走到舆图上面,地名张家口。 “边军的边防,肯定是有漏洞。山西靠近蒙古,晋商长期经营边境贸易,熟悉草原通道。” 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田尔耕,语出惊人:“甚至,朕怀疑山西的官员.将领,有三分之二都参与了走私。” 从卢象升和魏忠贤,汇报回来的结果。 山西的官吏,肯定有人参与了走私。或者说收钱,充当晋商的保护伞。 这种事情,在后世屡见不鲜。说白了就是官商勾结。 “魏忠贤,你怎么看?” 魏忠贤沉思片刻,提醒道:“皇爷。不能排除,除了张家口之外。八大晋商,还有其他走私通道。” “晋商是否,会利用和蒙古科尔沁部的贵族合作,一起走私?” 魏忠贤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朱由检的思路。 朱由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是有这种可能。不单单是科尔沁部,甚至内喀尔喀部,都有人参与。” “甚至,还有最坏的可能。山西的锦衣卫,有人参与到走私通道。” 田尔耕顿时明白,朝着朱由检单膝跪地:“陛下。臣此去调查,阻力重重。如果有尚方剑” 朱由检思索片刻,点头答应:“准,赐予你尚方剑。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你此去山西,可以随意调动山西,所有的锦衣卫所。” “但是,别高兴太早。”朱由检特意打断,伸手指向田尔耕。 “朕,需要确凿的证据。” 朱由检特意叮嘱,说出这句话:“捉贼要捉脏。朕,要人赃俱获。” “明白!臣,去到张家口。第一时间调集,张家口.大同.代州的锦衣卫所。” “严查晋商的商队,是否携带硝石硫磺.铁器和粮食,这些违禁品。” 田尔耕表情凝重,沉声叙述,说出自己的想法。 朱由检点了点头,继续道:“不仅仅要严查,还不能放过晋商的商号。” “张家口总兵,如果阻拦你,怎么办?” 田尔耕注视着崇祯,毫不犹豫说出一个字:“杀!” 朱由检微微点头,比较满意。 在他看来,田尔耕虽然是一个酷吏。又是魏忠贤,这条老狗的手下五彪之一。 如果作为一把刀,还是有点用处。 朱由检低下头,突然看到山西舆图上面,有一处地名[归化城]。 这个[归化城],地理位置在张家口的北方。 “魏忠贤。朕问你,归化城是蒙古那个部落?”朱由检转过头,有些疑惑。 魏忠贤迟疑一会,思索片刻:“回禀皇爷。老奴没有记错,归化城蒙古土默特部驻地。” “因为,当初土默特部的使者团。跟随我们一起回京畿。” “老奴和土默特部的阿里扎台吉,聊过几回。” 朱由检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方正化:“土默特部?他们的使者,是不是还在京城的驿馆?” 方正化躬身,双手抱拳回答:“回禀皇爷,现在还在。” “皇爷,要不要召见他们?” “暂时不要,明日,正午。午时三刻,朕在乾清宫见他们。”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决定在明天见见土默特部的使者。 ..... 当天下午,秦良玉便在王承恩的带领下,穿着一身甲胄,从奉天门进入紫禁城。 “臣,秦良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秦良玉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 “秦爱卿。快快请起,一路上辛苦了。”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丝绸九龙袍,龙袍上面用苏绣,绣出九条蟠龙,栩栩如生的龙鳞和龙须。 “皇爷。崔呈秀,从宣府回来了。” 这个时候,方正化脚步匆匆,走进乾清宫,来到朱由检身边低声耳语。 第69章 白杆兵扩军三万,宣府参与走私建奴。 朱由检想了想,看着方正化:“崔呈秀回京了?带他进宫。” 方正化点了点头,双手抱拳躬身:“是,皇爷。奴,这就去。” “秦爱卿。当年浑河血战,你和戚家军余部死战八旗军,重创努尔哈赤。差点全军覆没。” 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秦良玉。说出这场战争。 原主的记忆,还是有印象。 “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朱由检忍不住,用原主的诗。来称赞秦良玉。 这位忠诚的女将军,唯一正史立传女将,《明史》将其与李成梁、戚继光等名将并列。着名军事家,明末民族英雄。 “在朕看来,秦爱卿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朕,在整个大明。最相信的人,就是你——秦良玉。”朱由检表情郑重,十分的严肃。 秦良玉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十分的感动。多年前受过的委屈,全部烟消云散。 “陛下。老妪...”秦良玉心里五味杂陈,说话有些哽咽。 “秦爱卿。朕刚刚登基,北方建奴虎视眈眈。” “山西的晋商,暗中走私铁器.粮食,运送到辽东的建奴手里。”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开口,叙述道:“秦爱卿。朕希望白杆兵,扩军三万。” “从今天起,白杆兵所有的军饷和粮饷,武器.火器,都有朕的内帑供应。” “白杆兵,每一位士卒。每个月军饷,2两银子。” 朱由检语出惊人:“三万白杆兵。由你秦良玉来训练,你来指挥。朕,不会派遣太监去监军。” 秦良玉大脑一片空白:“???” 要知道,扩军三万。白杆兵每个士卒,每个月军饷2两银子。 那么一个月,就要支出6万两白银。 秦良玉回过神来,双手作揖,朝着朱由检行礼:“陛下。白杆兵扩军三万。臣需要去招募新兵” “而且,还需要工匠来打造三眼火铳。” 朱由检点了点头:“这样吧,秦爱卿。朕命令工部.户部.军器局,全力配合你。” “招兵的事情,你自己做主。朕,不会干涉你。也不会派遣监军。” “王承恩。你让曹化涥,从朕的内帑。先拨款100万两银子,装上马车。” “直接送到白杆兵的军营。”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命令道。 “是,皇爷。老奴亲自去办。”王承恩弯腰躬身,朝着朱由检作揖。 “方正化,马上让工部尚书.户部尚书进宫,朕要见他。”朱由检做事雷厉风行。 方正化面色严肃,双手抱拳行礼:“遵命,皇爷。奴,这就去。” ..... 一刻钟之后,工部尚书张维枢,户部尚书毕自严。一前一后走进来,穿着大红色官袍。朝着朱由检下跪。 “臣,工部尚书张维枢。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户部尚书毕自严。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表情严肃,看着两位尚书:“工部尚书。朕,已经下旨。白杆兵扩军三万。” “你们工部和军器局,一个月能打造多少把三眼火铳?”朱由检开门见山的问。 工部尚书张维枢,沉吟一会。认真思考片刻:“回禀陛下,军器局如果招募一批工匠,每个月打造500把三眼火铳。” “那就招募。”朱由检点了点头,沉声道。 “户部尚书,你们户部要全力配合。三万白杆兵,一个月最少需要2万石粮食。” 朱由检表情严厉,注视着毕自严:“户部是有钱的。高起潜,已经从汉中回来。” “瑞王,像朝廷缴纳650万两白银。” “朕,已经命令王承恩,送进户部。清点,进入国库。” 户部尚书毕自严,苦笑一声。看着小皇帝,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陛下。户部会全力配合,优先调拨粮食。送到白杆兵的军营。” 朱由检点点头,表示十分的满意:“毕爱卿。距离秋收还有几个月,这段时间你辛苦一点。” “两京十三省,除了免税的陕西。” “其他省份,户部都要官吏下去。盯紧秋收。” “朕,会派遣东厂和西厂的人,跟随官吏,下到地方县城。” 朱由检表情严肃:“第一,是为了保护户部的官吏。免得遭到地方官员的暗杀。” “第二,也是起到监督的作用。” 户部尚书毕自严,面色一僵。心里有些不好受。 朱由检说实话,心里面就认为。整个大明的官员,从上到下都在贪,70%的官吏都在捞钱。 现在还能派东厂和西厂,一起盯着。 还可以起到,互相监督。 “秦爱卿。你也听到了。每个月军器局打造500把三眼火铳。” “朕,在吩咐御马监。给你们白杆兵,挑选5000匹战马,交给你来组建骑兵,进行训练。”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看着秦良玉。 秦良玉深呼吸,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表情严肃,双手作揖:“是。陛下。” “老臣,一定努力招兵。为陛下,训练出一只能打野战的精兵。” 朱由检语重心长道:“秦爱卿。朕不会干涉你。行军打仗,你比朕厉害。” 朱由检心里明白,自己不懂得打仗。行军打仗,他是外行人。没有经验。 到时候,整的成为朱祁镇,瓦剌留学生,“叫门天子”,那就遗臭万年了。 外行人不要去插手内行。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才去做。 秦良玉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臣,多谢陛下。” 这个时候,方正化带着兵部尚书崔呈秀。走进乾清宫的正殿。 “臣!兵部尚书崔呈秀,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崔呈秀回过神来,连忙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朱由检站起身,身上披着一件狐皮大氅:“崔呈秀。事情办得怎么样?宣府额定兵员和实际兵员有多少人?” “有多少人是吃空饷?有那些将领,参与到里面?” 崔呈秀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启禀陛下,宣府实际兵员,只有两万四千多人。吃空饷的人数,高达人。” 秦良玉站在旁边,听到这个时候,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神情。 “崔大人。你没有说错吧?五万四千人?”秦良玉忍不住开口。 崔呈秀转过头,注视着秦良玉:“秦...秦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由检解释道:“秦爱卿,现在是内阁次辅,兵部侍郎。朕,特意下圣旨。招她入京。” “没错,秦阁老。陛下” “千真万确,五万四千人吃空饷。而且,不是从先帝时期。” 崔呈秀语出惊人道:“根据臣的调查,宣府吃空饷。从万历二十四年,一直到现在。” 唰—— 秦良玉满脸的震惊,仿佛听到无比荒诞的数字。 你说什么?万历二十四年? 崔呈秀继续说道:“陛下,崔阁老。宣府此次兵变,是所有的将领,都参与了。” “二十年的岁月,贪了有四百多万两银子。”崔呈秀表情严肃,低下头不敢去看朱由检,心跳的有些厉害。 其他,他报错数字,应该是六百多万两。 秦良玉满脸的愤慨,连忙双手作揖:“陛下。这些蛀虫,都该杀!” 朱由检表情严肃,询问道:“崔呈秀。宣府镇,具体贪污的数字?” “回禀陛下,根据臣的调查。贪污了四百七十二万八千九百两。” 崔呈秀连忙开口:“这些银子,臣已经全部押运回来。已经交给御马监曹公公。” 朱由检有些半信半疑,从头到尾,审视着崔呈秀。 “好,你辛苦了。” “传旨,封满桂为宣府总督,七日之内上任。户部拨款100万两,给满桂作为军饷。” 朱由检缓缓开口,当场作出决定。看着王承恩。 崔呈秀回过神来,连忙开口,双手抱拳:“陛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说?” “是这样的。臣在调查宣府的时候,发现有晋商勾结宣府将领,将武器等物资,由宣府运出,经过独石口运往科尔沁蒙古的草原。”崔呈秀语不惊人死不休。 朱由检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宣府的将领和晋商有勾结!” “是的,原宣府副总兵。已经被臣杀了。” “陛下,恕罪。”崔呈秀点了点头,咬了咬牙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朱由检顿时纳闷了。 “是宣府镇的一个游击将军,像臣透露这件事。” “晋商是谁?山西的哪一家?”朱由检追问起来。 崔呈秀想了想,缓缓开口:“山西,范家,范永斗。” 山西范家?范永斗! 这位在后世,汉奸名录上赫赫有名。可是妥妥的大汉奸,卖国贼啊。 朱由检眉头紧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秦良玉回过神来,心里怒火蹭蹭往上涨。双手抱拳:“陛下。臣,请求出兵。抓捕范永斗,顺藤摸瓜。” 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表情凝重:“不需要抓捕。” 秦良玉目瞪口呆,有些措手不及。 “不用这么麻烦。秦爱卿,朕给你下一道圣旨。” “你带着5000白杆兵,前往山西。对范永斗诛九族!”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崔呈秀,你作为朝廷的兵部尚书。带着朕赐予你的尚方剑,跟随秦爱卿一起去山西。” 朱由检咬牙切齿的开口,杀气腾腾的说出这番话:“你们照着范家的族谱,把他的九族全部抓起来。菜市场,斩首示众!” 秦良玉听到这番话,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这位年轻的皇帝,杀伐果断。这是一个优点。 大明上百年,再度出现一位雄主,力挽狂澜啊。 秦良玉热血沸腾,声音拔高八个分贝:“遵命!臣,一定不辱使命。” 朱由检想了想,话锋一转:“秦爱卿,汝一路舟车劳顿。我让王承恩,给你安排一处四合院。” “先安顿好,你的家眷子嗣。” “七日之后,你们一起出兵。” “再说了,秦爱卿。5000白杆兵,路上也是需要吃饭的。烧饼需要提前准备,还有水。”朱由检想了想,慎重考虑。 秦良玉愣了一下,没有反驳。双手作揖行礼:“陛下,深谋远虑。” “王承恩。你亲自去,给秦爱卿准备地安门附近,一处四合院。安排一些丫鬟和下人。”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还有,赏赐秦爱卿,白银500两,黄金100两。” 第70章 朱由检一箭三雕,军队供销社。 秦良玉听到这话,十分的惊讶。连忙开口拒绝:“陛下。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臣,万万不敢要” 朱由检笑容温和,语重心长道:“秦爱卿。你不要推辞了。当年浑河血战,死战八旗军。重创努尔哈赤,差点就全军覆没。” “对于大明,对于朝廷。你是功臣。” “在整个大明的武将之中,只有你面对建奴八旗军,奋勇拼杀,不顾生死。” 朱由检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理由:“区区500两白银,黄金100两。只是朕的一点心意,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啊。” 秦良玉听完这番话,心里暖洋洋的。仿佛一缕清泉,流入心田滋润她干枯的内心世界。 秦良玉回过神来,郑重其事双膝跪地。朝着朱由检磕头:“陛下!少年天子,雄姿勃发。大明之幸。” “臣,秦良玉愿意誓死效忠陛下,绝不背叛大明。” “秦爱卿,快快请起。朕,相信爱卿。绝对不会负朕。”朱由检缓缓开口,礼贤下士亲自搀扶秦良玉。 “秦爱卿,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臣,长子马祥麟、孙马万年。”秦良玉缓缓站起身,注视着朱由检。 朱由检沉思片刻,看着王承恩:“传朕旨意,封马祥麟白杆军总兵,马万年白杆军副总兵。” 王承恩鞠躬弯腰,作揖行礼:“遵旨,皇爷。” 秦良玉听到这番话,眼眶微微湿润。心中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触。 皇帝朱由检,如此信任自己。不派遣太监,作为监军。 自己的儿子,成为白杆军的总兵。 这样的胸襟,就是完全信任自己。 ..... 很快,司礼监就下了一道圣旨,传到了内阁。 内阁第一时间,传到了兵部。兵部现在是由孙传庭,来掌管。 孙传庭现在很忙,正带着京营的士卒。正在给北京城内城,九座城门用水泥修缮加固。 王承恩亲自带着秦良玉,在地安门附近,安排了一处三进四合院,作为秦良玉的宅邸。 当天傍晚,长子马祥麟、孙马万年就从军营搬进四合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马祥麟白杆军总兵,马万年白杆军副总兵。钦此!” “臣,马祥麟。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马万年。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承恩亲自把圣旨,交给秦良玉长子。态度和善,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秦阁老。这皇爷赏赐的500两白银,黄金100两。” 说完之后,司礼监的一个小太监,打开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着500两白银。 秦良玉表情严肃,弯腰作揖:“辛苦了,王公公。” 一家三口,在京城四合院里,吃了第一顿晚饭。 马万年感慨万千:“奶奶。这北京城就是好。” 秦良玉面色严肃,放下手里的筷子:“陛下,对我们家可谓是皇恩浩荡。这番信任,是先帝没有的。” “你们两个,给我牢牢记住。我们马家,要世世代代效忠陛下,效忠大明。” “母亲,你放心吧。我会的。” 马祥麟表情严肃,点了点头。看着母亲秦良玉。 “奶奶,陛下对你非常信任。还支持你,扩军三万。”马万年用筷子,夹了一块烧饼。 “不仅仅是扩军三万,陛下不派监军。” “白杆兵,由我来操练。每个士兵,每个月的军饷,2两银子。” 秦良玉拿起陶碗,喝了一碗白粥。左手拿起一个烧饼,放进嘴里。 “你们两个听好了,住进了北京城,就要谨言慎行。不可嚣张跋扈。” “特别是你万年。京城不比四川。这里达官贵人众多,勋贵也多。”秦良玉看着自己的长孙,特意叮嘱。 “奶奶。七天之后。就要带兵,前往张家口。” 马万年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我记住了,奶奶。你放心吧。” 秦良玉点了点头:“嗯,吃饭吧。吃完饭,就让丫鬟去烧水。” “我住在后院,你们两个分别住在中院,知道嘛” ..... 对于朱由检来说,给白杆兵的士卒,开出一个月军饷,2两银子。 这不是什么心善,这可是一箭三雕。 朱由检在后世,毕竟是采购部总监。对于经济的发展,那是心知肚明。 为什么后世国外的资本家,会给工人开出高工资? 提高生产销量,激励创新,促进消费。 工人的高收入高工资意味着他们有更多的可支配收入,手里有了闲钱,那就要花出去,去买东西。 这叫促进消费,进而带动经济的增长。 朱由检准备,在京营的营寨里面,开设一家大明军队供销社。专门贩卖食盐.白砂糖.香皂.西瓜.哈密瓜等水果,以及调味品。 食盐和白砂糖,可是必需品。 价格可以亲民一点。 食盐:1两100文铜钱。 白砂糖:1两200文铜钱。 香皂:1块500文铜钱。 到时候,如果朱由检能从随身港口,集装箱里面开出酱油.香烟的话,还可以送到军队供销社来卖。 这个[大明军队供销社],不对外售卖,专门卖给军队的士兵。 这就相当于,朱由检发给士卒们的军饷,通过军队供销社。回流到皇室的手里。 后世也是一样,货币只有流动起来。才能拉动经济的增长。 第一雕,那就是增加士兵们的幸福感和认同感。 第二雕,那就是提升军队的凝聚力和忠诚。 第三雕,那就是刺激士兵的消费,拉动经济。 当然,军队供销社,也需要交税。每个月给户部,交20%的税,这样就能堵住文官集体的嘴巴。 饭要一口口的吃,事情要一步步的来。 朱由检准备,先在北直隶和宣府,进行试点。 步子不能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陛下。本宫要见陛下” 这个时候,乾清宫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礼妃田秀英,满脸的幽怨。宛如一个深闺怨妇似的,坐着轿撵,带着女官和宫娥来到乾清宫。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有些心烦气躁。 这个田秀英,这么不懂事。还敢耍小性子? ..... 过了一会,王承恩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朱由检面前,弯腰作揖:“皇爷。礼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朱由检挥了挥手,眉头紧皱:“不见。朕在操劳国事,思虑辽东建奴,北方的蒙古鞑子。” “都累了一天了,那有心思去后宫。” “哪怕是皇后,朕今天也不见。你可明白?”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王承恩这位吊友。 王承恩表情严肃,顿时心领神会:“老奴,明白。” ... 乾清宫外,刮起一阵萧瑟的寒风。 “礼妃娘娘。皇爷操劳国事,都劳累一整天。现在已经睡下了。”王承恩走了出来,笑吟吟的看着礼妃田秀英,下了逐客令。 礼妃田秀英,黛眉微蹙。心里空落落的,小心翼翼的询问:“王公公。皇后娘娘,有没有来过?” 王承恩似笑非笑,看着田秀英:“礼妃娘娘。皇后娘娘,今日一直在坤宁宫。毕竟,后宫不能干政。” 田秀英不由得松了口气,从宽大的袖口,拿出二两银子,放到王承恩的手掌心。 “王公公,多谢。” “我们走吧。” 田秀英转过身,坐上自己的轿撵。 回到永宁宫中,田秀英吩咐下去,看着服侍的女官:“笔墨纸砚。本宫,要写一封家书。” 一刻钟之后,田秀英缓缓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宣纸上秀娟的字迹。 [父亲在上,女儿秀英。如果陛下,敕张贵妃协理六宫之权。女儿,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恐逐渐失宠。还望父亲前往秦淮河,寻找扬州瘦马,才艺双绝的女人。献给陛下。此事十万火急] 等到墨汁风干,田秀英就把这封家书,交给永宁宫的小太监,让他出宫一趟,给自己送信。 要知道,上一次的皇宫投毒案。整个紫禁城大清洗。 贴身女官秋初,被抓进了东厂,施展了酷刑。最后被活生生折磨死。 田秀英无可奈何,根本保不住,也不敢保。 当时,她和周皇后都在现场。 要不是朱由检,福大命大,小心谨慎。没有去吃食物... ..... 深夜,子时。 朱由检被旋涡吸进去,凭空消失了。 来到随身港口,朱由检没有废话,脱下身上的狐皮大氅,卷起自己的袖子。 随机选择,打开一个小号集装箱。 内壁上面,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生抽一品鲜酱油,瓶,1瓶500毫升。出口地:哥伦比亚xx商贸有限公司] 朱由检眼前一亮,嘴角压不住的笑容:“太好了。我的手气,简直是欧皇。” 这就是及时雨啊。 作为大明的皇帝,虽然每天吃九道菜。每一道菜,都是造型精美,采用名贵食材。 但是,这个味道就不敢恭维。除了盐,使用自己带来的加碘盐。 其他的调味品,基本上没有。 对于在后世,生活几十年的朱由检,觉得寡而无味。 随机选择,这次打开一个大号集装箱。 集装箱内壁,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xx牌午餐肉罐头,4500斤。1罐300克。出口地:巴铁伊斯兰堡xxx大街849——2号] 朱由检愣了一下,自己卸货。搬下来一个铁箱子,上面印有xx牌午餐肉罐头,1箱20罐。 “这玩意,不就是科技与狠活嘛。” 朱由检看着上面,标明的保质期1095天,不由得嘴角抽搐。 保质期,足足有三年。 这种午餐肉在后世,狗都不吃啊。 朱由检发现,铁箱子上面。居然还有易拉罐的拉环,直接用手一拉。 里面整整齐齐,装着20个午餐肉罐头。 第71章 和蒙古部落做生意,一万匹战马。 深夜,一轮残月悬挂于苍穹。 陕西,宁夏。 司礼监太监沈良,满脸的疲惫。坐着四轮马车,缓缓驶入宁夏,这个九边重镇。 随行的还有京城锦衣卫一个百户,押送着二十辆二轮马车。 太监沈良,面色白净。气喘吁吁,用手掀起马车帘子:“到宁夏了嘛?咱家都半个月,没有沐浴了。” 京城锦衣卫百户罗天生,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回禀沈公公。我们已经到宁夏。” “这个路,真是太颠簸了。” 司礼监太监沈良,忍不住抱怨两句:“陕西的官道,那是坑坑洼洼。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下过一场雨。” 锦衣卫百户罗天生,表情严肃,左手拉着缰绳:“沈公公。陕西连年大旱,早就赤地千里。老百姓没有粮食,只能易子相食。” 司礼监太监沈良,忍不住吐槽:“宁夏,是九边重镇。太荒凉了,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赶紧去找宁夏副总兵尤世禄,圣旨还要传达。” “咱家,想要早点回京城。”沈良说完之后,就放下了马车帘子。 ..... 一刻钟之后,四轮马车在宁夏总兵府,府衙门口停了下来。 宁夏总兵贺虎臣,带着宁夏副总兵尤世禄。穿着劲装大步流星走出来。 “宁夏总兵,贺虎臣。见过天使大人。” “宁夏副总兵尤世禄,参见天使!” 司礼监太监沈良深呼吸,打起精神。右手拿着圣旨,左手掀开马车帘子,走了下来。 “贺总兵,尤总兵,尔等辛苦了。” “陛下,特意下令,从内帑挤出五十万两白银。护送到宁夏,发放宁夏镇的军饷。”沈良表情严肃,缓缓开口。 宁夏总兵贺虎臣,身高七尺八寸,面色粗狂,身材魁梧,腰大十围:“臣!代表宁夏的将士们,多谢陛下的恩德。” “我们进去在说,咱家要宣读圣旨。这是陛下的旨意。”沈良视线环顾一周,看了看周围。 宁夏副总兵尤世禄,回过神来。侧过身子,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锦衣卫百户罗天生,表情严肃。跟着太监沈良,一起走进宁夏总兵府。 众人来到总兵府的正堂。 “尤世禄,接旨!”司礼监太监沈良,打起精神。缓缓打开圣旨。 噗通!一声。 尤世禄正儿八经,规规矩矩的下跪:“臣!宁夏副总兵尤世禄,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尤氏一族,满门忠烈。擢封宁夏副总兵尤世禄,陕西巡抚,兼西安总兵官。负责统领西安城防。三日之内上任,不得有误。钦此。” 司礼监太监沈良,表情严肃。缓缓开口,朗读出来。 宁夏总兵贺虎臣,十分的震惊。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尤世禄居然被陛下,提拔为陕西巡抚。兼西安总兵官。 这一下子,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 曾经的下属,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这种心里的落差感,让贺虎臣十分的难受。 尤世禄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自己这就莫名其妙的升官。 而且,还是陕西巡抚,正二品的文官,这样的封疆大吏。 司礼监太监沈良,表情严肃,质问道:“尤世禄。这可是孙传庭,孙尚书像陛下举荐你。” “还不快快接旨,尤巡抚。” 宁夏副总兵尤世禄,连忙伏地叩首,磕了一个响头。恭恭敬敬伸出双手,接过这道圣旨。 “臣,尤世禄接旨。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夏总兵贺虎臣,转过身双手抱拳,祝贺道:“恭喜啊,尤巡抚。从今往后,还希望巡抚大人。对于宁夏镇,多多关照。” 尤世禄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注视着贺虎臣。 “放心,贺总兵。” 太监沈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贺总兵。马车上面,装着五十万两白银。劳烦你派人,卸下来。” 宁夏总兵贺虎臣,回过神来。弯腰双手抱拳:“好,下官这就去。” “尤巡抚,请你跟咱家来一趟。我们找个房间” .....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偏房,关上房门。 “这位公公,不知道...有何事乎?”尤世禄有些拘束,看着沈良。 司礼监太监沈良,表情严肃:“咱家临行之前。王公公特意嘱咐我,西安府不仅仅是九边重镇,还是秦王一脉的封地。” “你们尤家,得到皇爷的重用和提拔。” “你此去西安上任,首要的任务,就是盯紧秦王。” “一旦秦王府,有造反的动向。可以通过西安府锦衣卫所,把消息传回京城,上报给朝廷。” 尤世禄听完这番话,不由得恍然大悟。双手抱拳:“末将明白!尤世禄,谨记于心。” “不知,王公公是?”尤世禄小心翼翼的询问。 司礼监太监沈良,表情严肃:“王公公,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皇爷的心腹太监。” 哦,原来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 尤世禄不由得恍然大悟。 ..... 话分两头,丑时五刻,夜深人静。 清冷的月光,凄美无比,挥洒在北京城的红墙绿瓦之上。 礼妃田秀英,写的这份家书,直接被小太监,送到了东厂府衙。 “干爹。这是礼妃,亲自所写的家书。请您过目。”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手里拿着一张宣纸。毕恭毕敬交给魏忠贤。 魏忠贤躺在软塌之上,闭目小憩。听到脚步声,倒三角眼猛然睁开双眸,犹如鹰隼一般。散发着锐利的杀气。 “礼妃?田氏?”魏忠贤缓缓坐起身,穿着里衣。披上一件大红色斗牛服,在绑上腰带。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捧起这封家书:“是,没错。” “现在皇后.贵妃.礼妃.淑妃的宫中,都有我们东厂的太监。” 魏忠贤缓缓站起身,打开宣纸。从头到尾的看完,不由得眉头紧皱:“扬州瘦马?” 魏忠贤少时家境贫穷,混迹于街头,不识字,但却懂得射箭与骑马,喜欢赌博,迷恋酒色。 现实的问题,魏忠贤没有去过扬州。他的祖籍是河北沧州肃宁县。 入宫之后,这才学习读书,认识了字。又勾搭上,朱由校的乳母客氏。 “孙云鹤。咱家问你,扬州瘦马是什么?”魏忠贤表情严肃,看着手下孙云鹤。 孙云鹤认真的想了想,表情有些尴尬。单膝下跪:“干爹。孩儿...不知。” 魏忠贤忍不住骂了一句:“废物!养你何用。” “咱家还得进宫,问问内书房的太监。” 随后,魏忠贤便拿着家书。坐上了自己的双马四轮马车,带着东厂护卫,浩浩荡荡前往紫禁城。 ..... 这天深夜,浩浩荡荡的马车,装载着一箱箱的银子,送入紫禁城。 在曹化涥的监督下,御马监的小太监,开始忙碌起来。 一个个卸货,搬运,送进内帑的府库。 曹化涥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打起精神呵斥:“都给咱家,注意一点。轻拿轻放” “这些都是皇爷的银子。” “谁敢伸手,咱家让他尝尝西厂的刑具。”曹化涥冷哼一声,阴柔的语气。 翌日午时三刻,紫禁城,乾清宫。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坐在龙椅上,接见了土默特部的使者阿里扎台吉。 “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阿里扎,参见陛下。”阿里扎台吉,头戴六角帽,穿着蒙古族的服侍。双手抱拳。 方正化站在身后,呵斥道:“放肆!见到皇爷,为何不下跪?” 阿里扎台吉解释道:“阿里扎,是蒙古人。黄金家族的子孙,我们信仰长生天。” 朱由检表情严肃:“土默特部的台吉,欢迎你们来到大明。” “说出你们的目的。” “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我们土默特部,需要粮食。大量的粮食。” “另外,我们的首领俄木布,希望能够和大明进行通商互市。”阿里扎台吉,缓缓开口沉声讲述,此行的目的。 朱由检沉吟一会,思索片刻:“阿里扎台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们部落的遭遇,朕深表同情。” “但是,大明现在急需战马。最少需要1万匹战马。” “如果你们土默特部,能够提供一万匹战马。” 朱由检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条件:“我们大明,愿意提供两万石粟米。” “我们交易的地点,就在宣府。” 阿里扎台吉,眉头紧皱。沉默了好一会,双手抱拳:“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一万匹战马,事关重大。我做不了主。” “我需要派人,返回草原归化城。禀告首领俄木布。” 朱由检点了点头,缓缓抬起右手:“可以。这就是大明的条件,交易地点不能改变。” “那好,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我们先回驿馆。” 就这样,土默特部的使者。阿里扎台吉,带着两个亲信。转身离开了乾清宫。 朱由检心知肚明,北方苦寒。再加上,现在是小冰河时期,蒙古人又是游牧民族。文化还是游牧文化。 大明的日子不好过,北方的蒙古人,辽东的建奴女真人。他们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要养活一匹战马,就需要大量的草料。 养活一个骑兵,就相当于养活五个步兵。 方正化有些疑惑,单膝下跪,双手抱拳:“皇爷。蒙古人,真的会做这笔生意吗?” 朱由检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会的。因为,他们要活下去。” 第72章 李自成:我成了武大郎,亲手杀妻。 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于朱由检来说,他是民族主义者。只想把汉族,大明的汉人过上好的生活,过上幸福的日子。 什么蒙古人,什么后金女真人。这些都是异族,都是蛮夷。 从本质上,都应该被消灭掉。是物理性的消灭,亡族灭种般的消灭。 “方正化。现在的气候,可以说变化多端。五月份还会下雪。” 朱由检语重心长,右手摸着下颌的三寸长须,淡淡道:“陕西连年大旱,赤地千里。” “我们大明的日子不好过,那么蒙古人的日子就好过嘛?” 朱由检注视着方正化,自问自答道:“同样不好过。马上就要进入秋天,没有粮食。土默特部的蒙古鞑子,就要被饿死。” “除非,他们选择杀马.宰牛。” “我们大明和蒙古人,从来都不是朋友。更不可能成为朋友。” “现在做生意,购买战马。只是为了权宜之计。”朱由检一针见血的分析。 “要知道,蒙古人是成吉思汗的子孙,黄金家族的子嗣。” 方正化犹豫一会,弯腰作揖:“皇爷。那如果,土默特部的首领讨价还价?” “方正化。和异族做生意,那都是可以谈的。”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语重心长道:“朕的心里,底线就是5000匹战马。” 战马在乱世,是军用物资。是非常昂贵的军用物资。 明末这个时代,不缺少耕牛。就缺少战马。 王承恩这个时候,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把抱住朱由检的大腿,哽咽道:“皇爷。老奴有罪啊。” “锦衣卫刚刚传来消息,释放杨镐出狱。” “他在一条巷子里,被人暗杀了。胸口中箭,失血过多而死。” “现在尸体,正在顺天府的仵作那里。”王承恩说完之后,眼角还挤出一滴眼泪。 朱由检看着这一幕,眉头一皱。装出勃然大怒的样子:“混账!杨镐,在士绅中德高望重。乃是我大明的柱石!” “朕,宽宏大量。让锦衣卫释放杨镐。” “老奴,有罪。请皇爷责罚。”王承恩连忙低下头,松开双手。朝着朱由检,连续磕头三下。 朱由检沉吟一会:“这样吧,朕就罚你三个月俸禄。以后,不能在犯了。” 王承恩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翘。心领神会:“老奴,叩谢陛下。” 皇爷这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朱由检这就是,轻拿轻放。堵住了文官集体,江南士绅的嘴。 杨镐可以死,也必须死。但是不能死在,锦衣卫的大牢里。 过了一会,朱由检吃过早饭,放下筷子。 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就走了进来:“皇爷。这是礼妃娘娘,昨天晚上给娘家写的家书。请皇爷过目”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伸手接过宣纸。缓缓打开,从左到右看完。 “嘿嘿,扬州瘦马?好一个扬州瘦马。”朱由检不由得冷笑一声。 魏忠贤回过神来,观察朱由检的表情。试探性的问:“皇爷。这封家书,还要不要送出宫?” 朱由检思索片刻,耐人寻味的笑容:“要,当然要。” “派一个小太监,送去田府。送给田弘遇” “记住,不要走前门,走后门。”朱由检特意叮嘱两句。 魏忠贤倒三角眼,流露出阴鸷的笑容:“老奴,明白了。皇爷。” 现在礼妃失宠,田弘遇知道之后。肯定会想尽办法,去寻找一等扬州瘦马。 到时候,进宫献给皇爷。搞不好,还要被狠狠敲一笔。 自己这位皇爷,可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让自己作为刀,去杀了成国公朱纯臣。 ..... 陕西,米脂县李家站。 驿卒李自成,刚刚骑着快马。送完一份朝廷文书,风尘仆仆的回到米脂县,自己家的小院子。 推开篱笆杆子,李自成大步流星走进来,想着给妻子一个惊喜。 刚刚走上台阶,就听见妻子韩金儿,传来的靡靡之音和娇喘声。 李自成面色一变,眉头紧锁。屏住呼吸。 “盖虎。你这厮,轻点。” “老娘...那田地好久没人...” “韩金儿,是你邀请我,来你家里坐坐。喝杯春茶”盖虎喘着粗气。 “要我说,你就是潘金莲...” 李自成听到这句话,大脑一片空白。内心无比的气愤,怒火蹭蹭蹭往上涨。 好啊,自己这么辛苦的工作。每天风里来雨里去,骑马去送朝廷文书。 老子莫名其妙,成为“武大郎”! 自己要不是今日,回来的早。这对奸夫...淫妇。 气煞我也!老子今日,要杀掉这个“潘金莲”。 李自成双眼通红,愤怒冲破了理智。他现在已经不去管,后果会怎么样? 作为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事。 李自成喉结上下蠕动,视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把锄头。 抄起锄头,李自成一把用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 噗嗤!殷红的鲜血,飞溅到窗户纸。 一颗人头,滚落下来。 “啊!!” 韩金儿看着眼前盖虎的无头尸体,瞳孔骤然收缩。大惊失色,发出一个高分贝的尖叫。 李自成冷笑连连:“贱人!我待你不薄,你就这么背叛我。” “自成。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我是被逼的。盖虎...他见色起意,就强迫娘子”韩金儿冷静一点,脑子转的飞快。找到一个借口。 李自成冷笑连连:“呸!你这个贱人,让老子冷静?” “老子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韩金儿面色苍白如纸,吓得瑟瑟发抖,连连后退。开口求饶:“不要,自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绕我一命吧。” “看在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服侍你” 噗哧! 李自成挥舞起锄头,狠狠冲上前,劈在韩金儿的身前。 腥红的鲜血,喷溅而出。 韩金儿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视线逐渐模糊。身体摇摇欲坠的向前倒下。 李自成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眼前两具尸体。突然冷静下来。 自己杀了人,而且还是杀妻! 官府知道了,根本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通缉自己。 现在怎么办? 李自成回过神来,连忙放下锄头。开始收拾细软,又从衣柜里面拿出干净的粗布麻衣。 从盖虎的身上,李自成搜到2两银子,50文铜钱。 “呼,驿站的驿卒。这份工作,是肯定不能去。” “难道说,自己要去投靠舅舅高迎祥?”李自成面色阴沉如水,陷入纠结之中。 但是,李自成转念一想。他根本不知道,舅舅高迎祥具体位置? 整个陕西,这么大。黄土高坡上面,崇山峻岭。 舅舅高迎祥造反,揭竿而起。 李自成咬了咬牙:“算了,我还是去投军吧。” 回来的时候,经过镇上。听说有北京城来的将军,奉陛下之命。来到陕西,招募新军。 李自成回过神来,背着包囊。连忙跑了出去,骑上驿站的驽马。双腿夹紧马腹部。 “驾!”李自成拉紧马缰绳,风驰电掣的冲出。 半个时辰之后,李自成来到镇上。 “朱雀军招兵!朱雀军招兵!” “陛下的恩典,每一位士卒,每月军饷1两5钱!” 李自成翻身下马,看着招兵点,人头攒动。顿时心动了,牵着自己的驽马去排队。 毕竟,自己只要加入朱雀军,就可以离开陕西。作为士兵,前往北京城。 这样的话,自己杀了那个贱人,这就变成一桩无头悬案。 县衙官府,肯定不会在追查。 李自成喃喃自语:“军饷这么高?1两5钱?” 这比起自己在驿站,当驿卒要高出十倍。 排了队,李自成凭借自己青壮年,一头健壮的肱二头肌,成功入伍。作为伍长。 ..... 辽东,山海关内。 袁可立坐在堂上,看着山海关副总兵祖大寿,表情十分的严肃:“祖大寿。你是辽东军户出身,早年在熊廷弼麾下效力。” “天启二年因广宁之战败逃被判处斩,凭家丁百人突围免死” “天启六年,你担任袁崇焕的副将。用红夷大炮重伤努尔哈赤。立下赫赫战功。” 祖大寿脸色忿忿不平,弯腰单膝下跪:“袁督师,您不觉得陛下这么做。是狡兔死走狗烹嘛?” 砰! 袁可立十分生气,用力拍打案牍,呵斥道:“住口!祖大寿,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狡兔死走狗烹?” “就因为陛下,没有用袁崇焕。袁元素作为辽东督师?”袁可立面色无比的难看,他现在仿佛明白。为什么朱由检,不同意辽人守辽土,这个策略。 看看祖大寿,那就是能明白了。 辽东军户出身,辽东本地人。还和吴襄是连襟,他的外甥是吴三桂。 陛下只是不同意袁崇焕,朝廷五十年内永不录用他。 这还没有关押下狱,辽东本地的将领,就已经开始不满了。 “祖大寿。你别忘了,关宁锦防线,是老夫建立的。” “老夫支持毛文龙,在皮岛建立水师。牵制后金的建奴。” 袁可立深呼吸,表情无比的严肃:“但是,毛文龙胆大包天。居然上奏折,像陛下索要20万明军的军饷!” 祖大寿听到这个消息,目瞪口呆,缓缓站起身:“20万?皮岛有20万人?” “废话!怎么可能,会有20万水师?”袁可立忍不住,破口大骂。 “毛文龙,把陛下当成傻子吗?” “整个关宁锦防线,都没有20万明军。” “祖大寿,陛下召见老夫。明确告诉我,陛下可以忍。” “对于毛文龙,陛下可以忍十年八年。但是,不可能忍一辈子。” 袁可立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老夫明确告诉你,袁崇焕在朝会,当着所有文武大臣的面,说出五年平辽的大话。” “祖大寿。你告诉老夫,五年能平定辽东?五年就能彻底消灭建奴?” 祖大寿表情有些尴尬,沉默了足足半刻钟。 他,说不出来。 袁崇焕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五年平定辽东? 建奴的八旗军,每个人都是精锐老兵。 他都不敢说出,五年平辽这种“豪言壮语” 袁可立冷哼一声,面色不屑:“怎么?哑巴了。” “这样的人,能够打赢宁锦大捷。实属侥幸也。” “陛下,仁慈。没有杀袁崇焕,放他一条生路。” 第73章 秦良玉出征山西,朱由检赐尚方剑。 话分两头,山西,大同镇。 “圣旨到!副总兵耿如杞,接旨!”司礼监太监王廉,手里拿着圣旨,来到大同镇。 “大同镇副总兵,耿如杞,接旨。”耿如杞穿着甲胄,带着四名亲兵。浩浩荡荡的走出来,在前院双膝跪地。 司礼监太监王廉,表情严肃:“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大同副总兵耿如杞,忠君体国,尽忠职守。在晋商走私案,发挥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敕封耿如杞,大同镇总兵!钦此!” “臣!耿如杞,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耿如杞喜笑颜开,朝着北方北京城的方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缓缓站起身伸手接过圣旨。 “天使大人。一路辛苦了,暂且到驿馆休息。” “本官今晚,设宴款待。烹羊宰牛,并且还有美姬歌舞。”耿如杞笑吟吟的躬身,双手抱拳。 司礼监太监王廉,十分的诧异:“大同镇,还有美姬?” 耿如杞缓缓开口,实话实说:“实不相瞒。这些美姬,是卢象升都督。卢帅带兵,抄了晋商黄家。” “卢帅,觉得这些美姬可怜。没有带她们走,而是留给了末将。” 司礼监太监王廉,不由得恍然大悟:“多谢,耿总兵一番美意。虽然咱家是个阉人,没有生育能力。但是,欣赏歌舞,还是有兴趣的。” “王公公,这边请。”耿如杞左手拿着圣旨,右手亲自作出请的手势。 ..... 山西,代州。 英国公之子张之极,带着圣旨和二十名亲兵,来到代州上任。作为代州总兵。 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军营,清点实际兵员。 “回禀总兵大人,代州卫的实际兵员,清点完毕。6135人。”代州参将丁韦,表情严肃,单膝跪地。 张之极眉头紧锁,表情十分凝重:“怎么才这么点人?丁韦” “这个...末将不敢说”参将丁韦支支吾吾,低下脑袋。 英国公之子张之极,苦笑一声:“本官知道了。” “本官这次来,主要的目的。就是重新丈量无主土地和军屯,登记入册,然后上报给户部。” “丁韦。你是山西人,应该知道了。” “山西晋商,走私违禁品。贩卖给建奴。陛下,震怒。” “陛下赐于我,一把尚方剑。允许我先斩后奏!”张之极面色坚毅,娓娓道来。看着眼前的参将。 “代州翟家,叛国通敌。走私后金建奴,罪大恶极。” 代州参将丁韦,深呼吸缓缓抬起头:“末将,明白。总兵大人此次,前来代州。就是清查翟家,侵占良田.私吞的军屯。” 张之极微微点头,右手挽起颌下一尺长髯,淡淡道:“不错,你很聪明。” “好好协助本官,在重新招兵。代州的额定兵员是人。” “总而言之。你带着本官,前去翟家的庄园和坞堡。”张之极表情严肃,注视着眼前的参将丁韦。 “末将,遵命。总兵大人。” 代州参将丁韦,他也收到了消息。八家晋商,有四家被灭族。甚至,魏忠贤还把太原的晋王,给杀掉了。 小皇帝这一次,那绝对是动真格的。 张之极用了五天的时候,重新丈量无主土地。登记在册,盖上官印准备上报给户部。 翟家这些年,疯狂的兼并土地,欺行霸市.强取豪夺,足足有亩的土地。 张之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这些数字,十五万亩的土地,其中有亩,是膏腴之地。 一个小小的翟家,只不过是最低等的商贾。却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兼并土地。 “难怪,这就是走私啊。一本万利啊”张之极感慨万千,感叹道。 “陛下出手,抄家灭族,雷霆之势。” 如果放任不管,迟早会酿出大祸。到时候,大明可能...真的就要亡国了。 如果大明亡国?自己家族,也不能幸免于难。 老话说得好,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张之极亲自用毛笔,写了两份题本。然后,盖上自己代州总兵的官印。 “亲兵小五,你马上骑上两匹马,带上三天的干粮和水。” “快马加鞭,赶往京城。这两份题本,你直接交给我父亲。”张之极把题本,交给了亲兵小五。 亲兵小五:“遵命,公子。小人,一定亲手交给英国公。” ..... 话分两头,在北京城。德胜门。 秦良玉身穿藤甲,头戴黑色头盔。身后是5000白杆兵,白杆兵手里拿着白蜡杆长矛(带钩镰),背上背着一千只三眼火铳。 还有五百民夫,押送着两百辆马车。每个马车上面装载四个大箱子,每个大箱子里面都是午餐肉罐头,还有200斤加碘盐。 朱由检穿着金色铠甲,带着曹变蛟和曹文诏两叔侄。手里拿着一杆尚方剑。 周围还有锦衣卫.东厂.西厂进行护卫 “白杆军的将士们!今日你们就要出征,前往山西。” 朱由检表情严肃,声音拔高八个分贝:“朕,祝你们旗开得胜!满载而归!” “你们白杆军,都是好样的。浑河血战,重创建奴酋首努尔哈赤!” 马万年身穿藤甲,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5000白杆兵,齐刷刷跪倒在地。 “秦爱卿。朕赐予你,尚方剑!先斩后奏,斩杀叛臣.逆臣.边关的武将!” 朱由检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秦良玉的面前。亲手把尚方剑,交到秦良玉的手里。 秦良玉面色凝重:“臣,秦良玉。叩谢陛下,誓死效忠陛下。牵马坠蹬.鞠躬尽瘁。” “嗯,秦爱卿。此去山西,千万小心。” 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的叮嘱起来。 这五天的时间,朱由检开了四天的集装箱,一天去了后宫,给张书欣交公粮。 分别开了八个集装箱,开出两个集装箱的大米,斤。[收货地:袈裟地带,人道主义援助物资] 一个集装箱,开出60毫米迫击炮,迫击炮200门,炮弹5000发。[收货地:巴铁国防部xx副部长] 两个集装箱,开出姨妈巾,总数包。[收货地:大毛莫斯克xx商贸有限公司] 一个集装箱,开出不锈钢高压锅,总数台。[收货地:袈裟地带,人道主义援助物资] 两个集装箱,分别开出了tnt烈性炸药。重量9000斤[收货地:巴铁国防部xxx部长] 朱由检觉得,真踏马的刺激。港口里面居然会出现tnt烈性炸药,虽然这种梯恩梯不溶于水,不会轻易爆炸。 后世只有巴铁,才能让种花家,这么武器援助。 秦良玉翻身上马,带着5000白杆军,从德胜门出征。 这一次去山西,不仅仅是杀晋商范家。 朱由检还特意暗中下令,杀了范永斗抄家之后。秦良玉分兵,自己带着4000白杆军,调转方向前往张家口。 然后,朱由检命令秦良玉,在张家口严查晋商商队。所有运送到蒙古科尔沁草原.归化城的商队,都要开箱严查。 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提前一步,前往张家口暗中调查。 ..... “陛下。我们回宫?还是去其他地方?”曹变蛟身穿甲胄,身长九尺,虎背熊腰。声音瓮声瓮气。 “嗯,先去一趟李国普家里,不坐马车。” 朱由检临时起意,带着曹变蛟和曹文诏两叔侄,步行离开德胜门。 他们身后还跟着东厂和西厂.锦衣卫,总共300余人。 一刻钟之后,朱由检走进内阁辅臣,李国普的府邸。 “臣!武英殿大学士李国普,参见陛下。” 李国普匆匆忙忙走出来,在前院迎接朱由检。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 朱由检深深看了一眼,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起来吧,李国普。” “我们去后院吧,走。” 朱由检根本不给,李国普反应的时间。带着曹文诏叔侄,以及东厂番子.锦衣卫浩浩荡荡走过抄手游廊,经过垂花门。 来到后院,朱由检好奇的打量,坐在石凳上面。 “李国普。你可知罪?”朱由检语出惊人,声音拔高。 李国普眼神躲躲闪闪,说话开始结巴:“臣...臣,不知犯了...何罪?” 朱由检满脸的失望,右手食指指向对方:“汝,太让朕失望了。” “黄立极在东厂的大牢,已经全部招供了。证词里面,你也参与了晋商走私案。” “朕,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就是不知道悔改。” “锦衣卫混入你家里,搜集到了罪证。”朱由检语出惊人。 李国普背脊发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连忙跪倒在地,用力磕头:“陛下!饶命啊。” 朱由检冷哼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不是知道怕了,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东厂!锦衣卫!搜!” “把李国普,存放走私账银的地窖打开”朱由检毫不留情,大手一挥。 东厂和锦衣卫,齐刷刷开口大喊:“遵命!皇爷!” 李国普两眼无神,心慌意乱之下。直接冲向后院的六角盏尖亭。 砰!的一声。 李国普的脑袋,撞到亭柱子。顿时鲜血淋漓。 朱由检面色一沉,呵斥道:“马上去找医师,救治李国普。不能让他死了。” “李国普,关押在北镇抚司诏狱。务必让他说出同党。”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严加审问,揪出李国普背后的同党。” 一个时辰之后,地窖内的金银财宝,全部被东厂和锦衣卫搬出来。 “清点,登记账本。” 朱由检表情严肃,看着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总旗. 第74章 太仆寺清查全国牧场,刀锋指向南京。 又过了两刻钟,李国普这些年贪污,走私得到的银子,金锭,全部登记在账本。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毕恭毕敬的递上账本:“陛下。这是账本。” 朱由检缓缓打开账本,从左到右看完。 [白银500万两,黄金50万两。精米2万石,粟米1万石,绸缎100匹.玉器十件.翡翠手镯二十只。] 朱由检面无表情,合上账本,淡淡道:“辛苦了,许显纯。” “白银和黄金,你亲自押送进宫,放进内帑,告诉大伴。” “至于说,精米和栗米。送到户部,放入国库之中。” 朱由检深思熟虑,作出这个决定:“绸缎.玉器.翡翠手镯,派人送到英国公府邸。就说是朕,赏赐给英国公。” 许显纯点了点头,单膝跪倒在地,回答道:“遵旨!” 朱由检刚刚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朕待会去一趟英国公府。” ..... 英国公府,朱由检带着曹文诏和曹变蛟。以及一群东厂.西厂.锦衣卫,浩浩荡荡来到朱漆大门外。 “去敲门,让英国公出来迎接。”朱由检转过头,看着身后的曹变蛟。 咚!咚!! 曹变蛟风风火火,跑上了台阶。拿起朱漆大门的鎏金铜环,用力敲打:“赶紧开门!陛下驾到!” “陛下有令,让英国公速速出来迎接!” 过了一会,朱漆大门被打开。 “吾皇万岁,万万岁!陛下,远道而来。臣有失远迎。” 英国公张维贤风风火火走到前院,弯腰躬身作揖行礼。 朱由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走上前去。亲手搀扶起英国公张维贤:“岳父大人,不必多礼。” “今日难得出宫,便赏赐给英国公府,绸缎100匹.玉器10件.翡翠手镯20只。” 说完之后,朱由检拍了拍双手。一群锦衣卫穿着飞鱼服,手里分别拿着托盘,鱼贯而出,陆陆续续走进来。 “老臣,多谢陛下的恩典。” 英国公张维贤,顿时喜笑颜开。但还是谨记,恪守臣子的本分。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正堂。坐在黄花梨木雕花镂空椅子上。 双方寒暄了一会,朱由检便见到了张维贤的孙子张之极。 “真是人表人才啊。” “岳父大人。朕,突然有一个疑问。不知,能否请岳父大人答疑解惑?”朱由检话锋一转,注视着英国公张维贤 英国公张维贤连忙站起身,双手作揖:“陛下请问。老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这样的,朕年少登基,之前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所以,对于朝廷各个部门。还是不太了解。” “宫中专门养马的是御马监。宫外养马的...是那个部门?”朱由检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他对于明末的主要记忆,就是原主十七年后,吊死在煤山歪脖子树。 吴三桂当了大汉奸,祖大寿是吴三桂的舅舅。孔友德是满清的三顺王。 英国公张维贤回过神来,深深打量着朱由检。沉思片刻:“回禀陛下,宫外养马的是太仆寺。” “太仆寺?”朱由检有些茫然,眉头皱了皱。 张维贤恍然大悟,看来小皇帝并不知道。之前他是信王,也就是藩王。 藩王接受的教育,就是吃喝玩乐,混吃等死。 “回禀陛下,太仆寺负责马政隶属兵部,但与户部、工部也有协作。” “掌管全国军马.牧场的牧养、繁殖、征调及马匹分配。” 英国公张维贤表情严肃,沉声叙述:“太仆寺推行种马制,要求民户代养官马,按比例缴纳马驹。江南地区,每两年征一驹。” 朱由检若有所思,询问道:“那这么说,太仆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英国公张维贤缓缓开口,表情严肃道:“但是,到了弘治时期后逐渐改为“折银纳马”,允许缴银代役。” “再加上,卫所制和户籍制。贵族大量侵占马场和牧场”张维贤说的很委婉。 但是,朱由检听出来言外之意。 这就是土地兼并导致草场萎缩,勋贵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已经不用多说了。 “传旨,让太仆寺卿来见朕。”朱由检面色严肃,缓缓开口。目光看向方正化。 方正化回过神来,躬身抱拳:“遵命,皇爷。奴,亲自去。” 等到方正化离开之后,朱由检拿起茶盏,打开盖子看了一眼,没有去喝。 “英国公。按照你的意思,大明两京十三省的种马,还有多少?” 英国公张维贤,沉默了足足好一会:“陛下。老臣确实不知道。” “毕竟自从成祖,迁都到了北平。现在叫做北京城” “南京作为陪都,还有一套六部。” ..... 一刻钟后,太仆寺卿王家祯,穿着三品蔚蓝色官袍。匆匆忙忙来到英国公府。 “臣,太仆寺卿王家祯。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太仆寺卿,朕问你。现在你们掌管,能够调动的马匹有多少?”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 太仆寺卿王家祯,支支吾吾,咬了咬牙:“回禀陛下。现在太仆寺能够调动的马匹,只有800匹。其中还有一半是驽马。” 朱由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笑一声:“那银子呢?” “什么银子?没有银子啊。”王家祯脱口而出。 “英国公告诉朕,太仆寺自从弘治时期,改为折银纳马”朱由检露出一丝微笑,审视着眼前的太仆寺卿。 “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只有一次机会。” 话音刚落,方正化果断拔出腰间的长剑,面色不善盯着太仆寺卿。 太仆寺卿王家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回过神来,小皇帝这是怀疑自己贪污了常盈库的白银? “陛下,确实是如此。弘治年间,太仆寺不在征收马匹。而是折成现银,每年能够收取四十多万白银。” “从宪宗皇帝开始,到神宗皇帝。都在从太仆寺借银子,而且是有借无还。” 王家祯深呼吸,连忙跪倒在地,伏地叩首:“现在常盈库,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 朱由检一针见血问道:“具体数字?没有多少,是还剩下多少?” “还剩下十万?还是剩下二十万?三十万?” “记住,说实话。回宫之后,朕第一时间派锦衣卫和东厂,去太仆寺。” 王家祯深吸一口气,沉声回答:“回禀陛下。太仆寺还剩下三十七万九千四百二十两银子。” “臣,愿意拿项上人头担保。不会多,也不会少。” 朱由检继续询问:“那朕在问你,现在北直隶和辽东,一匹上好的战马,需要多少两白银?” “回禀陛下,因为两地的价钱有起伏。” “辽东现在一匹上好战马,需要20两——25两白银。” “北直隶这边,一匹战马。一般卖到10两——15两白银。” 太仆寺卿王家祯,喉结上下蠕动,背后都在流汗。 “是这样嘛?岳父大人。”朱由检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张维贤。 英国公张维贤,认真思索一会:“陛下。战马的价钱,不会是统一。每个地方,价钱都不一样。” 朱由检沉思片刻,注视着太仆寺卿:“王爱卿。朕命令你,清查全国牧场和草场。从南京开始。” “南直隶附近,所有的牧场和草场,都要清查。” 太仆寺卿王家祯,愣了一下。满脸的为难:“陛下。这里面阻力太大,臣...无能为力。” “废物!”朱由检冷哼一声,质问起来。 “你不是无能为力,你是害怕得罪江南士绅,得罪了东林党!”朱由检语出惊人,声音拔高八个分贝。 噗通!一声。 这位太仆寺卿,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臣,无能。” “传旨,让孙传庭立刻来见朕。”朱由检面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 过了一会,孙传庭身穿铠甲,风风火火的走进英国公府。 “臣,孙传庭。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孙传庭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 “孙爱卿。北京城的城墙,修缮加固怎么样?” 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询问孙传庭。 “启禀陛下,内城九门,已经用水泥修缮加固了正阳门.崇文门.朝阳门.安定门.东直门和西直门。” 孙传庭表情严肃,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道。 “外城加固没有?”朱由检一针见血,问道。 “永定门修缮加固,但是瓮城太大。” “广安门,护城河淤塞。” “西便门,城墙低矮,仅仅两丈。” 孙传庭缓缓开口,叙述道:“请陛下,给臣多一些时日,一个半月之后,定能修缮完外城和内城。” “孙爱卿。朕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你现在作为南京兵部尚书,率领五万京营将士。前往南京城,配合太仆寺卿,清查南直隶附近,所有的牧场和草场。有多少马匹和战马?”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朕,赐予汝一柄尚方剑,允许你先斩后奏。南京的六部官员,谁敢阻拦,诛九族!杀无赦!” 唰—— 孙传庭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那...修缮城墙怎么办?” “交给卢象升,和他的天雄军。” “曹爱卿,会带着四万八千人腾骧四卫,协助卢象升。”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陛下。臣...需要一道圣旨。”孙传庭想了想,思考片刻,作出决定。 “准!”朱由检点点头,答应下来。 “回宫之后,司礼监就会下一道圣旨。” “孙爱卿。五万京营将士的粮草,需要多少时日?”朱由检缓缓开口,询问道。 孙传庭沉吟一会,深思熟虑:“最少,需要十五天。” 朱由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半个月之后出发。朕,让户部尚书毕自严,调集粮草辎重,还有民夫全力配合你。” 毕竟,五万人的吃喝拉撒,这一路上肯定要消耗粮草。 第75章 户部进行改革,盐引折银。 与此同时,东直门附近。田府四合院。 田弘遇坐在书房,看着手里女儿田秀英送出来的家书,不由得眉头紧锁。 “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贵妃入宫,就得到协理六宫之权。女儿,直接被皇帝冷落。” 田弘遇喃喃自语,眉头紧锁。他在朝廷,只是担任游击将军,这么一个虚职(武将)。 他们田氏的富贵,全部都来自女儿田秀英,在皇宫内能否受宠。 田弘遇特别想骂人,自己可是进贡了500万两银子! 朱由检,你真是薄情寡义。说冷落就冷落。 田弘遇眉头紧皱,心情特别的糟糕。特别想要放弃,不去管自己的女儿。 但是,如果不去管。不仅仅失去权势,之前五百万两银子,还有一百匹汗血马,通通都会打水漂。 这就是朱由检的高明之处。在经济学当中,有一个词叫做沉没成本。 前期投入的时间.金钱.资源,会影响到人类后续的决策。 说的简单一点,朱由检让田弘遇,花了大量的银子.大量的时间.大量的资源。 这些前期的投入,就是沉没成本。 说的哲学一点,人类过去产生了损失,人类就会产生一种尽快弥补损失的强烈动机。 田弘遇当然不知道,沉没成本。 但是,他作为商人。在商言商,他不可能让前面的投资,得不到回报。 “管家。准备一下,老爷我要回一趟扬州。”田弘遇拿着家书,放在青铜烛台上。亲手烧掉了家书。 田弘遇心有不甘,在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选择听女儿田秀英的建议,去扬州寻找才艺双绝的扬州瘦马。 田弘遇从红木衣柜最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五十根金锭,还有钱庄的银票。 ..... 当天傍晚,紫禁城,乾清宫。 “皇爷。彻查牧场和草场的圣旨,老奴写完了。” 王承恩放下手里的毛笔,毕恭毕敬的拿着圣旨,来到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穿着白色里衣,刚刚沐浴完。周皇后穿着一袭白纱襦裙,站在身后。手里拿着毛巾,帮朱由检擦干他的长发。 不得不说,古人的头发都要留长,不能剪头发。 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朱由检穿越过来,每过两天,就必须要洗头。他的头皮屑又多,不洗头就特别痒。 有的时候,朱由检特别是用剪刀,剪掉自己的长发。 周皇后犹豫一会:“陛下。后宫不能干政,臣妾还是回坤宁宫吧?” “不用。皇后,你是朕的结发妻子。又是正妻”朱由检连忙开口,安抚周皇后。 “你我夫妻同心,才能携手共进,共度余生。” 周皇后俏脸微红,一抹红晕弥漫耳后根。 朱由检伸手接过圣旨,认认真真从左到右看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下令南京兵部尚书孙传庭,带领五万京营将士。前往南京应天府,配合太仆寺卿王家祯清查,南直隶牧场,清点马匹数量。任何官员,阳奉阴违者,杀无赦,诛九族。】 “不错,很好。” “王承恩,你来盖上印玺。”朱由检缓缓开口,把圣旨交给王承恩,吩咐道。 “是,皇爷。” 王承恩把圣旨,放在黄花梨米桌上,用砚台压住。拿出玉玺,用力的盖在上面。 一刻钟之后,户部尚书毕自严觐见。 “毕爱卿。你应该知道,圣旨已经下了。你们户部就要全力配合,在半个月的时间,调拨粮草。”朱由检穿着明黄色九龙袍,坐在软塌之上。 户部尚书毕自严,满脸的为难:“陛下。现在已经开始秋收,除了陕西和北直隶。其他地方臣都派出官吏,下去监督收粮。” “今年的岁入,比起天启七年。最起码要减少五分之一。” “臣,估计能够有1600万两——1700万两。”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 朱由检表情严肃:“这是你的问题,毕爱卿。从秦王收取宗室税3000万两。” “瑞王收取宗室税680万两。” “还有之前抄家,从杨涟九族得到的一千多万两。” “财政压力大大缓解。” “腾骧四卫,将士。都是朕,用内帑在支付军饷。”朱由检言之凿凿。 “还有朱雀军,天雄军.白杆兵。这三只新军,都是朕在养。不属于兵部,不用户部付一两银子。” 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陈述:“陛下。臣这些日子,思索良久。希望能够在户部,进行改革。” “达到开源节流的目的。” 朱由检顿时来了兴趣,伸出右手:“说说看。朕,恕你无罪。” “多谢陛下。” “这觉得,可以从盐政,进行改革。从今年开始盐引折银。”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沉声说出来。 “盐引折银?何意?”朱由检有些诧异,看着毕自严。 “毕爱卿,把话说得明白一点,通透一点。” “盐引折银,就是四成的盐引,改征银两。这样的话,每年大概可以增收38万两白银。”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沉声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选择支持:“朕,准了。” “同时漕运,臣认为三成的漕粮,可以折成银子,进行征收。” “每年大概可以,节省20万两的运费。”毕自严缓缓开口,双手作揖躬身。 “还有关于宗室,削减郡王以下禄米,减少禄米三成。” “臣建议,可以恢复海运。从天津港,从海上运输40万石粮食。” 朱由检沉思片刻,娓娓道来:“漕运。朕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答应你。” “宗室的禄米和俸禄,从今年开始,减少五成。包括亲王的俸禄和禄米。” “朕待会就下一道圣旨,让司礼监传到内阁。” “至于说,海运...朕觉得还是要等一等。” “走海运,粮食坐船方便。登莱水师有没有船?有没有熟练的水手?” “战船需不需要翻修?”朱由检缓缓开口,慎重的表情。 户部尚书毕自严,顿时喜笑颜开:“臣,多谢陛下。” 他是抱着有枣没枣,都来打两杆子。 ..... 当天晚上,朱由检没有去后宫,派王承恩去坤宁宫,通知周皇后不用等他。 深夜,一轮残月悬挂夜空,凄冷的月光挥洒在紫禁城的红琉璃瓦。带来历史的厚重与沧桑。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将朱由检吸了进去。 朱由检进入随身港口,开着一辆叉车。把小号集装箱叉运出来。 废话不多说,直接开箱! 朱由检的视线,对准了集装箱内壁。产品说明书:[一级花生油,总重量4500斤。一桶花生油5升。收货地:巴勒国,袈裟地带人道主义援助物资。] 朱由检走进集装箱,亲自搬出一个木皮纸箱,放在外面的空地。用手撕开包装胶带,里面是两桶花生油。 “这可是好东西,煎炒烹炸都可以。”朱由检顿时喜笑颜开。 朱由检决定,拿回去两桶花生油。交给膳食监的太监厨子,以后炒菜就用花生油。 紧接着,朱由检又走进集装箱装卸船吊机。熟练的操控船吊机,吊起一个大号集装箱。 朱由检满脸的期待,嘴角微微上扬:“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回到随身港口,就仿佛回到了21世纪。”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出火锅底料?” 打开大号集装箱,朱由检本能的看着内壁。 产品说明书:[氮肥(化肥的一种),总重量6000斤。使用氮肥,可以提高农作物产量40%——60%、改善农产品质量。出口地:纽约港。] “不错,这真的是意外之喜。居然开箱,开出了化肥。而且还是氮肥。”朱由检顿时眉开眼笑,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有了这批氮肥,在北直隶皇庄,种下去的耐旱土豆。只要在土壤中,使用氮肥就可以提高产量40%。 朱由检心算一下,按照每亩地平均500斤,提高产量百分之四十,那就是200斤。 这样一来,皇庄每亩地就能有700斤左右的产量。 离开港口之前,朱由检特意提着两桶花生油,还撕掉了外面的商标。 一个黑色旋涡,凭空出现。朱由检整个人,被吸了进去。 ..... 话分两头,辽东,山海关内。秋风萧瑟,关隘内百姓大门紧闭,街道上只有明军士卒,手持长枪,身穿皮甲,正在巡逻。 袁可立身穿蜀锦长袍,跪坐在案牍面前。手里拿着毛笔,点着一根蜡烛,正在挥毫泼墨。写着楷书。 [文龙吾弟,多年不见,甚是想念。袁可立,受到陛下重用。重回辽东,担任辽东督师。吾在山海关,备下酒宴,六月初六,不见不散。] 写完这封信,袁可立放下手里的毛笔。 一刻钟之后,一名亲卫骑着战马,风驰电掣的冲出去。 ..... 北京城,五日一次的早朝。 奉天殿内,王承恩尖锐的声音大喊:“陛下驾到!!文武百官,恭迎圣驾!”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戴十二冕旒。手里拿着一把三尺长剑,身后跟着曹文诏.曹变蛟两大虎将。 魏忠贤穿着朱红色斗牛服,毕恭毕敬的弯着腰。跟在曹变蛟的身后。 “跪!” 文武百官纷纷下跪,举起手里的白玉芴扳,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诸位爱卿。免礼” 朱由检大步流星,坐到了龙椅之上,刚刚坐下抬起右手,虚扶的手势。 “户部尚书,想要改革。朕,同意了。” 朱由检不想扯皮,直接开口:“盐政改革。从这个月开始,盐引折银。” “四成的盐引,征收白银。” “司礼监秉笔太监。待会退朝,替朕写一份诏书。”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将目光对准魏忠贤。 魏忠贤走了出来,倒三角眼露出阴恻恻的笑容:“老奴,明白。请皇爷放心。” 太常寺少卿范景文,身穿翠绿色官袍。手里拿着芴扳,从文官中缓缓走出。举起芴扳,高声道:“陛下,臣附议。” “汝,是何人?”朱由检一脸茫然,看着眼前陌生的官员。 “臣,范景文。太常寺少卿。” “臣上题本,希望能够彻查,山西晋商走私,通敌建奴案。”范景文举起芴扳,缓缓开口。 第76章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蒙古裔将领。 范景文?好像有点印象。 朱由检坐在鎏金的龙椅上面,大脑飞速运转。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喔,对了。我想起来了。 1644年,闯王李自成,率领大军攻破北京城。原主带着王承恩,在煤山歪脖子树上吊,以身殉国! 这个范景文,好像是六部尚书之一。听到崇祯上吊殉国的消息,毫不犹豫自杀殉国。 这记录进入史书当中。 想到这里,朱由检的目光不由得柔和起来。 这位在历史上,证明过自己的忠诚。最起码,还是值得培养。 朱由检沉吟一会,俯视着范景文:“范爱卿。汝觉得,该怎么查?” “山西晋商走私违禁品。” “我大明自从神宗皇帝.光宗皇帝,就严令五申。禁止走私硫磺.硝石.粮食,运送到蒙古和辽东建奴。”范景文举起芴扳,表情严肃。 “臣以为。山西总督张宗衡,有失职的嫌疑。” 朱由检突然想起来:“范爱卿。你和山西晋商范氏,有没有关系?” 范景文愣了一下,连忙双手作揖:“毫无关系。陛下,臣祖籍河北吴桥。和晋商范永斗,没有牵连。” “这就好,晋商范永斗。勾结宣府将领,通过范家商队。从宣府走私铁器,经过独石口,进入蒙古部落科尔沁草原,最终运送到辽东建奴。”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看着满朝的文武大臣。 卢象升身穿朱红色官袍,手里握着汉白玉芴扳。满脸愤慨走出来:“陛下!必须严查。” “卢爱卿放心,朕已经派遣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前往张家口,严查晋商的商队。”朱由检坐在鎏金龙椅上,头上的十二冕旒,不停的晃动,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 卢象升不由得松了口气:“陛下,英明神武.当机立断。真乃大明之幸,社稷之幸也。” “范景文,朕敕封你为户部左侍郎。去一趟张家口,协助田尔耕。严查晋商商队,以及违禁品。” “这一趟,可能会有危险。这些大明蛀虫,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朱由检将自己的视线,对准范景文。笑容温和。 范景文举起芴扳,面色坚毅。刚正不阿的回答:“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臣,不怕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任何魑魅魍魉,蝇营狗苟之徒。在大明锦衣卫面前,必然无处遁形。”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得另眼相看,声音拔高八个分贝:“范爱卿。山西的贪腐,那是前仆后继。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巨大。” “贪官们肯定会,用尽所有的手段。来贿赂你,甚至用美人计引诱你。”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说出来:“朕,希望你清清白白的去,干干净净的回来。” 范景文举起芴扳,昂首挺胸。一身正气的回答:“回禀陛下,范景文愿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发下毒誓。” “范景文,如果贪污一两银子.一两金子。全家九族,送上刑场!” 好家伙,这个范景文,居然敢发这样的毒誓。 看来真的是一位忠臣,对大明中兴耿耿。到最后以身殉国,自杀身亡。 “好!范爱卿。朕,就赏赐你尚方剑!” 朱由检眼前一亮,当机立断。站起身解下腰间的三尺长剑,丢给王承恩。 “此去张家口,朕给你先斩后奏之权。用尚方剑,斩杀贪官和佞臣。” 王承恩双手捧着尚方剑,小心翼翼的走下龙椅台阶。来到范景文面前。 “臣!必定不负使命。”范景文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下来。 “对了。韩阁老,张家口总兵是谁?”朱由检将视线,对准老神自在的韩爌,沉声问道。 说实话,他确实不知道,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 内阁大臣韩爌,犹豫片刻。缓缓走出文官队伍,举起手里的芴扳:“回禀陛下,张家口总兵是王世忠,蒙古人。” 朱由检十分的诧异:“蒙古人?为什么张家口,这么重要的边隘口,会让一个蒙古人堂而皇之,当上总兵?” 他真的无法理解,自己的便宜皇兄。居然会答应,让一个蒙古人,担任张家口总兵官。 韩爌思索一会,语气委婉道:“陛下。有所不知,王世忠原本的名字,叫做孛儿只斤·把都儿。” “在万历四十一年(1613)随父投降了我大明。万历皇帝当年,就赐予孛儿只斤“王”这个姓氏。” “天启七年,王世忠参与了松锦之战。率领骑兵,断了辽东建奴的粮草辎重队。因战功,当上张家口总兵。”韩爌作为三朝老臣,对于这个王世忠还是比较了解。 朱由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孙承宗站了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这个王世忠不简单,当年松锦之战,老臣见过他。要是没有记错,他的亲妹妹,嫁给了哈喇慎部的首领苏布地。” 朱由检一脸的茫然,坐在龙椅上。大脑翻来覆去的想,就是想不起来。 这个时候,魏忠贤这条老狗突然站了出来。双手抱拳,弯腰道:“皇爷。东厂在三日之前,收到了一条消息。” “什么消息?说。” “哈喇慎部的首领苏布地,已经率领本部人马,归降了奴酋皇太极。”魏忠贤语不惊人死不休,抬起头注视着朱由检。 哈喇慎部是漠南蒙古的重要部落,他们的祖先,就是明初朵颜卫。唰——孙承宗大吃一惊,十分的震惊:“什么?魏厂督。这是真的?” 魏忠贤表情严肃,看着孙承宗:“孙阁老。东厂的情报不会有错的。” 朱由检坐在龙椅之上,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眉头紧皱:“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锦衣卫没有得到消息?” “皇爷,老奴失职。”王承恩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倒在地。 朱由检沉吟一会:“这也不能怪你。起来吧,王承恩。” “对了,退朝之后。孙承宗,来乾清宫一趟。”朱由检还是不放心,张家口总兵这个位置,至关重要。 交给一个投降的蒙古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当然,朱由检不懂得军事,也不懂得打仗。 现在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把王世忠,明升暗降,调到中央朝廷。担任一个闲职。 这就像后世一样,把大老虎提拔上来。 然后,在动手一点点的铲除,大老虎的旧部。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他的妹妹嫁给哈喇慎部首领苏布地。 蒙古哈喇慎部,又在苏布地的带领下,归降了建奴大汗皇太极。 这样的话,两人就成为连襟。 到时候,里应外合。配合皇太极,打开张家口关隘的城门。 哈喇慎部,在公元16世纪形成独立部落,游牧于宣府-蓟州边外的草原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得面色难看,阴沉仿佛要滴出水。 但是,谁能接替张家口总兵的位置? 朱由检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只能通过孙承宗,让他来推荐合适的武将。 孙承宗举起手里的芴扳,高声回答:“是,臣遵旨。” “第二件事情,司礼监和内阁下旨。从今年开始,各地亲王.郡王等宗室,禄米全部减半。只发放五成。” “开放宗室的限制,允许参军.允许参加科举和武举.允许经商.允许种田。”朱由检深思熟虑,没有斩尽杀绝。 如果这群寄生虫,还是不肯出来做事。非要混吃等死,他也只能斩尽杀绝了。 温体仁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白玉芴扳:“陛下。这是违反明皇祖训啊,还请陛下三思。” 韩爌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 只有御史台的督察院御史,纷纷站出来反对。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还请陛下三思。” 朱由检面色十分阴沉,无比的难看。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些东林党人。 明明不是动他们的利益,他们却反对。 孙承宗站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臣支持陛下。减少宗室的禄米。” 顾宪成想了想,走了出来。语出惊人道:“陛下。臣想要乞骸骨,告老还乡。回去教书。” 朱由检撇了一眼,挥了挥手:“准!不过,离京之前要让东厂搜查。” 他可以放顾宪成走,但是如果贪了钱,就不要想着安全带走。 “尊旨!臣,无愧于心。”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将目光对准了魏忠贤。 “皇爷。退朝之后,老奴会亲自带东厂番子,搜查顾大人的府邸。”魏忠贤身穿朱红色斗牛服,举起手里的翡翠芴扳,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朱由检微微点头,表示十分满意,声音拔高:“朕,不是跟你们商量,而是命令。” “宗室数量庞大,早就成为朝廷的累赘。” “按照太祖高皇帝,洪武大帝的祖训。官员贪污超过60两白银,诛九族。”朱由检声音低沉,面色不善看着督察院的御史。 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关你们屁事。什么事情都要管? “陛下,万万不可啊。这是违背祖宗制度啊。” “若是陛下不收回成命,臣...就撞死在奉天殿内。”一名东林党御史咬了咬牙,作出威胁的举动。 朱由检面色顿时无比铁青,坐在龙椅之上,语出惊人:“那你撞啊!” “魏忠贤,许显纯。东厂.锦衣卫联合办案,调查这位御史。有没有行贿受贿?有没有家属欺男霸女,收刮民脂民膏?强娶民女,强占民田?” “有没有帮助某些官吏,在应天府判了冤假错案?” “他的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指使?” 魏忠贤和许显纯,连忙走上前。举起手里的芴扳:“遵命!陛下(皇爷)” 这下子,这位东林党御史瞳孔骤然收缩,面色僵硬。陷入两难的境地。 小皇帝,居然不害怕?不担心自己的名声? 朱由检冷笑连连,坐在龙椅上:“你不是撞死在奉天殿嘛?赶紧的,别磨磨蹭蹭。” 真的以为,老子年纪小。就可以随随便便威胁? “怕死啦?”朱由检缓缓站起身,头戴的十二冕旒珠,剧烈的晃动。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讥笑。 第77章 明升暗降之计,召马世龙入京觐见。 “你既然怕死,当什么御史?” 朱由检冷哼一声,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陛下。臣...一时鬼迷心窍,还请陛下绕过臣。”东林党御史,吓得哆哆嗦嗦,瘫坐在地板上。 韩爌看着这一幕,冷眼旁观。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位还不到20岁的小皇帝。根本不怕威胁。 可以说刻薄寡恩,对待周皇后的娘家,照样抄家流放陕西。 这些督察院御史,真是愚蠢到家了。 朱由检对宗室开刀,减少宗室亲王.郡王禄米。这种好事,你们也出来反对? 还想着撞死在奉天殿,以死相逼。 韩爌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语出惊人:“陛下。臣以为,此人心术不正.尸位素餐,应该午门斩首。” “韩阁老!汝这是做什么?”温体仁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韩爌,不是东林党的领袖嘛。 现在这名御史,可是就读东林书院。算是你东林党的人。 你韩爌,居然见死不救。还想要落井下石。 孙承宗缓缓转过头,满脸的疑惑。注视着韩爌,他和对方在天启年间,也是老相识。 虽然不是政敌,但是也不是知己。 难不成,韩爌是想要以退为进?让陛下放过督察院御史。 韩爌义正言辞,看着孙承宗:“孙阁老。韩爌,出于公心,为了大明社稷。” 朱由检穿着龙袍,坐在鎏金龙椅上。脑子飞快运转。 太奇怪了,这韩爌可是东林党领袖啊。 居然提出,要把东林党文官午门斩首? “好,韩爱卿。一片忠心,朕准了。”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挥了挥手。 “腾骧四卫,把这个逼宫的御史。拉出去,午门斩首!”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你带人去抄家。” 朱由检还是手下留情,没有让这个御史,体会九族消消乐的乐趣。 “魏忠贤。调查这位督察院御史,强占民田?强抢民女?他的女眷,送去教坊司。” 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倒三角眼微微眯起,流露出阴鸷的笑容:“皇爷请放心,老奴,办得妥妥的。” 朱由检深呼吸,又坐回到鎏金龙椅上面:“第三件的事情。户部和工部,精诚合作。派人前往天津港,修缮港口内的水师战船。” “在天启三年之前,从天津港海上运粮,运到辽东的旅顺。” 户部尚书毕自严,眼前一亮。连忙走出来,高高举起芴扳:“臣!毕自严,全力支持。重启海运。” “这样每年,可以节省40万石” 朱由检直接站起身,不想听东林党的废话:“好了,退朝。孙承宗,汝来乾清宫。” “是,陛下。”孙承宗面无表情,双手作揖。 想不到,刚刚走出奉天殿。耳边就传来喧闹声。 “陛下!万万不可啊,重开海禁。这是违反太祖高皇帝” “陛下!还请三思啊。不能重开海禁。海禁,是太祖亲定。” 朱由检面色阴沉如水,没有多说话。带着曹文诏和曹变蛟,步行走回乾清宫。 这帮东林党,真是踏马的。不管老子做什么,都要反对。 一点用处都没有,一群守旧顽固的士大夫。 大明,亡国亡在了东林党。这群人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 ...... 紫禁城,乾清宫,正殿内。 孙承宗穿着朱红色内阁阁老官袍,左手提着白玉腰带,右手握着白玉芴扳。 “陛下,臣斗胆...”孙承宗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朱由检走进紫檀木雕龙屏风内,双手平放。 王承恩和曹化涥,两个大太监。亲自走进来,帮朱由检更衣,脱下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 “孙爱卿。汝是想问,朕是不是要...解除海禁?”朱由检表情严肃,看着屏风外的孙承宗。 “现在,暂时还不行。等过几年。” 朱由检心里面,是有这种想法。但是,需要等到有了威望。手里控制更多的军队。 最起码,朱由检手里要有20万大军。 他才会选择,解除海禁。收取海关税! 孙承宗听到这番话,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陛下,不是头脑发热。 最起码是深谋远虑。 “不过,孙爱卿。从海上运粮到辽东。确实能够减少,陆上运粮的消耗。”朱由检话锋一转,沉声叙述。 “这个想法,是户部尚书毕自严提出。” “朕,辗转反侧。还是觉得有用。” 孙承宗认真的思考,沉吟一会:“陛下。毕尚书,为了大明,为了江山社稷。” “老臣,支持海上运粮。” “其实,我大明水师战船,都在登莱登州。” 朱由检缓缓开口,换上一件明黄色蜀锦刺绣长袍。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王承恩用一根翡翠玉簪,进行固定。 “孙爱卿。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 “现在朕的心腹大患,是张家口总兵王世忠。” 朱由检大步流星走出,紫檀木雕龙屏风。身后跟着王承恩和曹化涥,两位大太监。 孙承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已经猜到了。 陛下,谁也不见,就专门单独召他进宫。 “陛下。张家口总兵王世忠,现在并不过错。如果,毫无理由让他贬官。” 孙承宗缓缓开口,双手握着芴扳,微微躬身:“老臣,军中不服.本人会心生怨恨。” 朱由检微微点头,开始问策:“孙爱卿,有何计策?” “老臣有一计,明升暗降之计。” 孙承宗缓缓抬起身子,表情严肃,娓娓道来:“陛下可以下一道圣旨,给王世忠加官进爵。让他进京,担任一位闲职。” “这样一来,就可以起到调虎离山的作用。” 朱由检双眼闪烁一丝精光,双眼深深打量孙承宗。真不愧是,在天启年间,凭借实力当上兵部尚书的男人。 “孙爱卿。朕深思熟虑,不如让王世忠,进入内阁。参政军机。”朱由检语出惊人,没有使用疑问句。 孙承宗愣了一下,挤出一丝苦笑:“陛下,老谋深算。老臣,自愧不如。” “王承恩。你替朕,写一封圣旨。” 朱由检转过头,当机立断看着王承恩:“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张家口总兵王世忠,忠君体国,恪尽职守.无私奉献。为我大明,立下不世之战。敕封王世忠,内阁大臣,新野侯,参政军机。” 朱由检娓娓道来,还特意封了一个新野侯。 新野这个地方,可是当年三国时期,汉昭烈帝刘备待过的小县城。 当然,这个新野侯。可不是世袭罔替。 朱由检没有这么傻,轻而易举给出世袭罔替的爵位。 孙承宗回过神来,双膝跪倒在地:“陛下,足智多谋。我大明,必然再次中兴!” “孙爱卿。汝觉得,谁可以接替王世忠的位置?”朱由检面色平淡如水,问出这个问题。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问孙承宗。你觉得那位武将,有能力担任张家口总兵? 孙承宗回过神来,跪在地板上。深思熟虑一会:“陛下,老臣举荐马世龙。” 说起来,马世龙也算是,孙承宗的老部下。 朱由检脸上有些迷茫:“马世龙?他是辽东人?” “不,陛下。马世龙,祖籍宁夏银川人。由世职武举中试,历任宣府镇游击将军,永平副总兵,署任都督佥事、三屯营总兵官。”孙承宗缓缓开口,表情严肃,娓娓道来。 “天启六年,马世龙作为山海关总兵,参与了宁远之战。率领本部人马,突起后金建奴的运粮队,劫了粮草。” 朱由检若有所思,还是选择相信孙承宗,这位对大明忠心耿耿的忠臣。 “那好,孙爱卿。朕,相信你。” “王承恩。司礼监派出小太监,前往山海关。急召马世龙入京觐见。”朱由检当机立断,作出这个决定。将目光对准偏殿,正在用毛笔写圣旨的王承恩。 王承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遵旨,皇爷。老奴写完圣旨,传到内阁。” 孙承宗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的感动。觉得自己的建议,被陛下采纳。 陛下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做事雷厉风行,非常有主见。 “孙爱卿,马世龙入京之后,劳烦你走一趟,去拜访他。” “张家口总兵,这个位置至关重要。” “能不能彻底,封锁晋商走私建奴的通道。”朱由检表情凝重,沉声叙述。 “不仅仅需要,张家口总兵不收礼.不贪财。还需要整顿边军.淘汰老弱.招募新兵。” “最关键的一点,在归化城的蒙古土默特部。随时都有,投靠建奴皇太极。” 朱由检抑扬顿挫道:“带兵南下,进攻张家口堡的可能。” 孙承宗缓缓站起身:“臣,遵旨。” “陛下,张家口监管\"马市\"贸易。下辖隘口37处,守卫京畿西北的门户。” “如果派锦衣卫,查封了张家口马市...”孙承宗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老臣担心,这会影响。我大明的战马。” 朱由检沉吟一会,思索片刻:“孙爱卿,这件事利大于弊。” “辽东本就是苦寒之地。我们大明遭了灾,建奴的粮食,必然会紧缺。” “到时候,只要秦良玉带兵。驻守在张家口堡,严查晋商商队走私。” “皇太极,撑不了两年。必然会出兵,大举进攻我大明。” 朱由检缓缓开口,从战略的全局分析。 要知道,这个时候后金的建奴。还是八王摄政时期,皇太极他并不是一言堂。 ..... 与此同时,田尔耕带着京城北镇抚司锦衣卫,两百余人骑着快马。来到了张家口堡,关隘下面。 田尔耕穿着飞鱼服,腰间悬挂绣春刀。左手拿着尚方剑,大喝一声:“吾乃五军都督府左都督,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 “奉陛下之命,前来张家口。严查晋商商队!” “关隘之上,守将速速打开城门。”田尔耕满脸风尘仆仆,双腿骑着战马,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稍等片刻!末将前去,禀告总兵大人。”关隘之上,守将是张家口游击将军张育良。 “混账!”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穿着胡服,披头散发,正在练习刀法。接到手下的消息,不由得眉头紧锁,心里面有些犹豫不定。 陛下,居然派了锦衣卫过来。而且,还是魏忠贤麾下的五彪之一,田尔耕。 会不会,是魏忠贤像陛下进谗言?派田尔耕过来,暗中搜集本官的罪证? 还是说,魏忠贤准备要拉拢我?想让我这个蒙古降将,加入阉党。 “总兵大人,放还是不放?”游击将军张育良,一头雾水。看着王世忠愁眉不展。 总兵王世忠回过神来,沉声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军。田尔耕又是九千岁,魏忠贤的人。你想让我死吗?” “末将,不敢。”游击将军张育良,吓了一跳。连忙单膝下跪。 第78章 封锁张家口马市,查获走私战马8000匹。 张家口堡,总兵府。 “田指挥使,一路辛苦,风尘仆仆。本官,已经下令让下人烧水,准备好热水。”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穿着胡服,笑容淳朴。来到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面前。 田尔耕沉吟一会,若有所思。注视着王世忠:“王总兵。陛下这次命我前来张家口。主要是严查晋商的商队,以及晋商的商号。” “山西的八大晋商,有四家参与了走私违禁品,卖给辽东的建奴。”田尔耕表情严肃,语出惊人道。 “王总兵。临走之前,陛下还赐予我尚方剑。先斩后奏之权。”田尔耕的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王世忠回过神来,想了想顿时明白,田尔耕是在暗中告诉自己。 不要和他作对,和陛下作对,暗中使绊子。 王世忠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回答道:“田大人。既然陛下的圣旨,又赐予尚方剑。本官必然全力配合你们锦衣卫。严查晋商商队。” 田尔耕询问道:“王总兵。听说张家口,是有马市?” “没错。张家口马市,每年交易量高达1.2万匹。”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如果,锦衣卫想要严查晋商商队。本官建议,从张家口马市,开始调查。” 田尔耕微微点头,左手拿着尚方剑。沉声道:“好。多谢王总兵。” “还劳烦王总兵,明天亲自带兵。” “吾,要封锁张家口马市。一家一家的商队,全部都要严查。”田尔耕表情严肃。 这天晚上,田尔耕还派出自己两个心腹。 一人双马,快马加鞭离开张家口堡。前往大同镇.宣府镇调,当地的锦衣卫所,前来支援。 ..... 紫禁城,后宫,永寿宫内。 朱由检搂着张书欣,刚刚进行一场激烈运动。 张书欣霞飞双颊,右手青葱玉指,在朱由检身上画圈圈:“陛下。最近皇家供销社,生意火爆。很多达官贵人.甚至商贾都来购买。” “臣妾听方公公说,这才开业半个多月。就进账四十万两白银。” 朱由检转过头,看了一眼张书欣的硕果:“是啊,贵妃。销售最火爆的是香皂,还有皇室细盐。” 张书欣幽幽一叹,有些幽怨:“陛下,卖得真贵。一块香皂,勋贵买居然还要2两银子。” “朕对于勋贵,已经是给足特权。” “官员想买,售价4两银子。” “商贾想买香皂,售价6两白银。”朱由检缓缓坐起身,进入贤者时间。 “贵妃,你别忘了,每个月你可是有一成的分成。” “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张书欣:“朕,为什么会单独,分给你一成?你不会装傻充愣吧?” 张书欣错愕的表情,大脑飞速运转:“陛下。难道是因为,臣妾的娘家?”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你很聪明,圆圆。” “这一成的分成,就是给张家的。给你父亲英国公的。”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 张书欣顿时恍然大悟,沉默不语:“......” “圆圆。你好好休息,朕回乾清宫了。” 就这样,朱由检穿上里衣,又披上一件狐皮大氅。带着王承恩和方正化,在夜色中离开永寿宫。 张书欣满脸的失落,眼眶微微泛红,心里无尽的委屈和酸楚。 原来,陛下根本不爱我。只是因为,她的娘家是英国公。 张书欣原本天真的认为,朱由检喜欢自己,爱上了自己。这才给自己,供销社每个月一成的分成。 “呜呜,呜呜。” 张书欣双手捂着脸,开始低声啜泣。 ..... 回到乾清宫之后,朱由检挥手,让王承恩带着方正化退出去。 “不许任何人,朕要休息了。” 王承恩躬身,点头道:“遵旨,皇爷。”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乾寝宫,并且关上殿门。 朱由检闭上双眼,一个黑色旋涡凭空出现,把他整个人吸了进去。 开箱,开箱,还踏马的开箱! 打开第一个大号集装箱,内壁上面贴着产品说明书[铁铝酸盐水泥:由无水硫铝酸钙、铁相等材料制成,早期强度非常高,并且还有抗冻性、耐腐蚀性。总重量6000斤,出口国:沙特利亚德。] 朱由检顿时喜笑颜开:“运气不错,又开出一个集装箱的水泥。” 不过,这一次是铁铝酸盐水泥。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是小号集装箱。内壁贴着产品说明书[中筋面粉,总重量4500斤,出口国:巴铁国农业部] 朱由检若有所思,嘴角压不住的笑容:“这个面粉,也是好东西。可以用来做包子.馒头,还有饺子。” ..... 翌日,旭日东升。 张家口堡,总兵府。 田尔耕带着京城北镇抚司锦衣卫,王世忠带着五个账房先生,以及1000精锐老兵,穿着皮甲,手持长枪。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总兵府。前往张家口马市。 半个时辰之后,锦衣卫和明军,包围了马市。 田尔耕态度强硬:“吾乃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 “奉陛下之命,前来张家口。严查晋商商队.商号,以及张家口马市。” “从今天开始,严密封锁张家口马市!” “任何出关的马匹,都要经过锦衣卫严查。” “缴税情况,商队.目的地。凡是不合法,发现违禁品,偷税漏税,一律查封!”田尔耕语出惊人,看着眼前四家晋商商号的掌柜。 “田大人。我们都是良民啊。” “是啊。我们诚信经营,茶马互市这在先帝时期,就是合法的啊。” 这些商号掌柜,顿时群情激愤,义愤填膺。 田尔耕冷哼一声,高高举起手里的尚方剑:“你们说了不算!锦衣卫说了算!” “这是陛下,赐予吾的尚方剑。赐予吾先斩后奏的权利。” 所有人顿时,吓了一跳。不敢在嚣张。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面色严肃,大手一挥:“现在开始查账!你们都不能走,留在这里。” “本官,带来的账房先生。会去你们的商号,进行查账。” “只要发现,账目不对。没有交税,立即查封。” 王世忠说完,大手一挥。 五位账房先生,手里分别拿着算盘,还带着一个仆役。前往四家晋商商号。 足足用了8个时辰,终于在范家商号,调查出漏洞。 “启禀田大人,王总兵。” “我们在范家商号,账本上面查出来。” “六月初二,范家家主范永斗。从土默特部购买了匹战马。” “但是,我们午时。亲自去了范家,在张家口马市的草场马厩。” “马厩里面,清点过后有匹战马。” “换句话来说,有八千匹战马。是偷税漏税。” 两位账房先生,娓娓道来。看着田尔耕和王世忠,汇报情况。 “这两万匹战马,将会在六月十五。通过张家口,运送出去。经过独石口,运送到归化城,也就是土默特部草原,最终目的地是漠南蒙古。” 王世忠听到这句话,脸都黑了,面如锅底。 田尔耕冷笑连连:“好啊!触目惊心啊。” “范家商号,参与走私!” 田尔耕毫不犹豫,拔出尚方剑。一剑刺穿范家商号掌柜的左胸:“尚方剑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噗嗤!殷红的鲜血,飞溅到田尔耕的脸颊上。显得无比的狰狞。 “锦衣卫,查封范家商号。特别是两万匹战马,一匹都不能放走。” “王总兵。给我派兵,立即封锁张家口马市。” “范家草场,马厩里面的所有的战马。都要带回北京城,交给陛下处理。”田尔耕缓缓拔出尚方剑,面色冷酷。 范家商号掌柜,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瞳孔扩散,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王世忠毫不犹豫,双手抱拳:“没问题。我马上派兵,封锁张家口马市。还有范家草场。” 当天晚上,深夜子时。 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死士,手里拿着一把弩。嘴里咬着一把匕首,翻墙进入了总兵府。 一刻钟之后,死士小心翼翼推开,后院东厢房的门。 噗嗤!噗嗤! 死士来到床铺边,左手拿着弩,疯狂扣下弩机,三只弩箭连续射出。 谁知道,掀开被子。里面居然是软枕。 锵!一道寒光闪过,利刃刺入肉体。 田尔耕穿着飞鱼服,外面还穿上铁甲。身后站着一百名锦衣卫。 “老子,早就预料到。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 三天之后,田尔耕带着锦衣卫,还有张家口明军,骑着两万匹战马。浩浩荡荡离开张家口马市,南下前往北京城。 王世忠站在张家口堡的关隘,城垛边感慨万千:“这天要变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第79章 三眼火铳炸膛,大汉奸范永斗。 “不好了!老爷,出大事了。我们在张家口马市,准备走私出去送到辽东的战马,被朝廷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查封。” “现在我们范家商号,两万多匹战马。都被没收,骑回北京城。”一个范家管事,慌慌张张的跑进范家祖宅。跪倒在范永斗面前。 噗嗤! 山西,范永斗得知自己,在张家口马市的两万匹战马,全部被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查封。顿时情绪激动,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老爷,你不要紧吧?快去找大夫!”正妻王氏,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搀扶着范永斗。 “完了,吾命休矣!” 范永斗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快快快,收拾一下金银细软。我们马上逃,逃去大金。”范永斗感觉到局势不对,这肯定是大明小皇帝,冲着自己范家来的。 正妻王氏大吃一惊:“老爷,我们要逃?孩子怎么办?地道内的银子,不要了?” 范永斗出身山西介休范家,家族世代经商,熟悉蒙古、辽东贸易路线。 他非常聪明,用商队贩卖茶叶、布匹为掩护,暗中夹带铁器、硫磺等明朝朝廷的违禁品。 可惜,刚刚收拾还不到半刻钟,祖宅外就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 “山西,介休范家。范永斗参与走私,贿赂宣府边将,将硝石等违禁品,送到科尔沁部草原,通敌叛明!” 秦良玉身穿玄铁甲胄,右手握着一把斩马长刀,头戴铁盔。带着5000白杆兵,用圆木撞开范府的朱漆大门,浩浩荡荡冲进来。 “范永斗,你这个汉奸!心甘情愿做建奴的走狗!”秦良玉两鬓斑白,常年练武,说话犹如洪钟大吕。 “你们是谁?不能乱闯,我家老爷可是...” 秦良玉看着眼前的家丁,满脸的厌恶。果断挥刀砍了出去。 一颗人头,飞了起来。猩红的鲜血,飞溅到秦良玉的玄铁甲胄。 这个时候,范永斗开始孤注一掷。命令自己豢养的200名死士,从后院的东厢房,拿出燧发枪和火铳。 “老子,养了你们十几年。考验你们忠诚的时候到了!拿起枪,给我顶住一刻钟!” 范永斗匆匆忙忙的收拾包袱,看着眼前的死士队长 “是!家主。我们用性命,来报答家主。” “弟兄们,跟我来去拿枪,保护家主。” ..... 砰!一颗子弹,激射而出。火药在空气中炸开。 秦良玉的一名亲兵,面色大变。在危急时刻,奋不顾身推开秦良玉。 这名亲兵,脑袋犹如西瓜一般,四分五裂。 红白之物,散落在地面上。 “保护主公!” 白杆兵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双目欲裂。纷纷跑过来用身体,做成人肉盾牌。 秦良玉回过神来,愤怒不已:“火枪队!杀了他们,不用手下留情。杀无赦!” 马万年毫不犹豫,拿出背在背后的三眼火铳,快速填装火药:“匹夫!敢伤害我奶奶,受死吧。” 20名白杆兵不畏生死,冲了上去。举起手里的白蜡杆长矛,朝着眼前的范家死士投掷出去。 噗哧!噗嗤! 范家的死士,猝不及防,直接被白蜡杆长矛刺中胸膛,纷纷受伤倒地。 白杆军的火枪队,纷纷装填火药。抬起三眼火铳,对准眼前的死士,扣下扳机。 砰!砰! 范家死士,也不是吃素的。举起燧发枪,装填子弹。扣动扳机。 双方互有伤亡,纷纷中枪倒地。 不过,因为白杆军全部都穿着特质复合藤甲,防御力大大加强。只要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基本上就可以活下来。 但是,范家死士身上,没有穿着铁甲,只是肉体凡胎。 三眼火铳发射之时,声如霹雳,烟障十丈。有效射程30米,最大射程80米。 嘭!的一声巨响。 两名白杆兵,手里的三眼火铳突然炸膛。他们自己被劣质火药炸到,倒飞了出去。 秦良玉看到这一幕,当机立断命令:“火枪队,后退!” “长矛手,冲锋!杀过去,贴身肉搏。” 秦良玉是沙场老将,久经沙场。她还偏偏不信了,一个晋商范永斗,还能比得上后金奴酋努尔哈赤? 这里地方狭窄,利用地形优势。完全可以让白杆军,进行肉搏战。 当年老妪,在浑河血战。重创建奴女真,打败努尔哈赤。 秦良玉一声令下,白杆军的火枪队,纷纷放下三眼火铳,倒退着走出后院。 长矛手纷纷上前,举起手里的白蜡杆长矛,冲进死士群之中,展开近身肉搏刺杀。 偏偏这个时候,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简直是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啊。 ..... 与此同时,范永斗背着包袱,只是带着正妻王氏。两个人进入书房的密道。 甚至,根本不来及带上两个儿子。 密道内,蜿蜒曲折,横七竖八.仿佛一个地下迷宫一般。 正妻王氏抱着一个包袱,满脸担忧:“老爷。我们就把范贤.范健给丢下?” “闭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范永斗面色狰狞,呵斥一句:“我们这些年做的事情,足够杀我们九族,八次了。” “你也不想,你爹你娘被你牵连吧?” “你被抓了,不仅仅你要被杀头。整个太原王氏,都会被你牵连。蠢货!” “只要人还在,就能生儿子。” 王氏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害怕之色:“老爷,我知道了。你可不要丢下我啊” 范永斗嘴角微微上扬,拿出一个火折子,在墙壁上一划,点燃一根蜡烛。 “放心吧,这条密道。只有我知道。” “密道直接通到大同镇外,三十里。那里有一座酒楼。” “酒楼的掌柜,是我的亲侄子。酒楼里面有食物,还有战马。” “这些年,老爷我早就安排好了后路。” 王氏不由得松了口气:“这就好,老爷。” “对了,万一朝廷的人追上来,咋办啊?”王氏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 范永斗神秘一笑:“这座地道,当初修建的时候。花费了两百多万两银子,里面有九九八十一条通道。” “其中,八十条都是死路。” “只有一条,才是活路。” 王氏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分震惊的目光看着范永斗。 “王氏,你是我的正妻。这种事情,我原本不想瞒着你。” “但是,怕告诉你,你会说漏嘴,泄露这个秘密。”范永斗连忙开口,安抚王氏。 “这边,这条道是死路,根本出不去。” 两人七拐八弯,走了有很长时间。 王氏情绪有些焦急:“老爷。还没有到吗?” 范永斗:“放心,很快就到出口了。” ..... 范家祖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200人的死士,横七竖八倒地惨死,失去了生机。 秦良玉表情严肃,看着麾下的白杆兵:“给我搜!全力的搜!” “任何一个角落,床底.衣柜.伙房都不能放过。” “范永斗,这个汉奸必须要抓住。” “是!遵命,秦帅。” 这个时候,兵部尚书崔呈秀。坐着马车赶到,来到范家祖宅外院。 “秦阁老!秦阁老,你没事吧?” “抱歉,本官的车轱辘坏了。这才姗姗来迟。”崔呈秀穿着一件铁甲,腰间悬挂一把三尺长剑。风风火火走进后院,来到秦良玉身边。 秦良玉面无表情,十分的冷静:“崔大人,客气了。你也是第一次,来山西介休。” “都是为陛下分忧。秦阁老,莫要怪罪。”崔呈秀十分的客气,弯腰双手作揖,表示自己的尊重。 他这个兵部尚书,乌纱帽不稳。 反而是秦良玉,作为一介女将军。居然被陛下重用,提拔成为内阁次辅。 大明开国两百六十年,第一次有女人,成为内阁辅臣。 “秦帅!后院东厢房,搜查出燧发枪五十只,硫磺一百斤。” “秦帅!我们在后院西厢房,搜查出一百五十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白银。具体额数还在计算。” “奶奶。我亲自带人搜查,后院的正房。没有发现范永斗的踪迹。只是抓到范永斗的两个儿子,范贤和范健。” 秦良玉面色一沉,看着孙子马万年:“这么说,范永斗跑了?” 崔呈秀回过神来,提醒道:“秦阁老。应该会有地道。这些晋商,都是奸商。” 秦良玉大手一挥,命令道:“传我的命令,白杆军所有人,去寻找地道。” 崔呈秀回过神来,转头看着秦良玉:“秦阁老。我们不如现在,审讯范永斗的两个儿子。他们应该知道,范家的密道在何处?” “好,把人带上来。”秦良玉想了想,还是接受崔呈秀的建议。 ..... “不知道,我们兄弟真的不知道。密道所在” 范贤被麻绳五花大绑,打了死结。 崔呈秀卷起袖子,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范贤的裆部:“范贤,你想清楚。如果不说,本官让你进宫当太监。” “此生此世,永远都在宫中为奴为婢。” 范健看着这一幕,吓得浑身发抖:“我说!我知道,密道在哪里。” “我...我带你们进去。” 就这样,范健带着白杆兵,打开密道。率先走了进去。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再加上,范健迷了路,把白杆兵带进了死路。 就这么一刻钟的时间,范永斗和王氏,已经成功逃走。 ..... 山西大同,代王府。门楣高悬,金漆牌匾[代王府] 天穹殿屋檐,汉白玉石柱,绿琉璃瓦覆顶,雕龙画栋,威武壮观。 代王朱传?,脸色十分难看,看着管家:“你说的是真的?管家” “回禀代王,千真万确。晋王一脉,因为谋反毒害陛下,被魏忠贤和卢象升,抄家砍头。” “现在晋王府,已经被东厂的人,强行霸占。”管家李伯,躬身作揖。 代王朱传?,听完这话不由得背脊发凉,十分的担心。自己会不会,像晋王一样。 “管家。你马上去库房,清点100万两银子,装好马车。” “本王,写一封奏折。上奏给北京城。”代王朱传?,权衡利弊决定服软。 这就是崇祯时期亲王的现状,养尊处优,庸碌无为.又没有兵权。 “陛下有旨,代王接旨。” 偏偏这个时候,一个司礼监小太监,带着两个锦衣卫。风尘仆仆的走进王府。 第80章 朱由检巡视北直隶,皇庄施肥。 代王朱传?,看到司礼监的小太监。连忙站起身整理朱红色蟒袍,恭恭敬敬的双膝跪地。 “臣!朱传?,接旨。” 司礼监小太监,带着两个锦衣卫。缓缓打开明黄色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这个月启,山西代王府禄米减少五成,钦此。” 朱由检,居然把本王的禄米减半! 代王朱传?,跪在地上。听完这道圣旨,面色一变,眉头紧锁。 要知道,洪武皇帝朱元璋规定。亲王每一年,可以领到一万石禄米。 司礼监小太监缓缓收起圣旨,看着眼前的代王朱传?:“代王殿下,还不领旨谢恩。” “臣,朱传?。领旨,谢恩。”代王朱传?心情乱糟糟,缓缓站起身伸手抢过圣旨,连忙打开从头到尾看完。 有玉玺,这道圣旨是真的。 “这位公公。本王有个问题,想请教公公。” “代王殿下,请问吧。奴,一定知无不言。”小太监微微躬身,双手作揖,礼数到位。 代王朱传?沉吟一会,询问道:“是单独本王一个人?还是所有亲王,禄米全部减少?” 小太监顿时恍然大悟,玩味一笑:“回禀代王殿下,不是你一个人。是大明境内,所有的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禄米全部减半。” 代王朱传?,听到这句话。嘴角挤出苦涩的笑容:“多谢公公,为本王答疑解惑。” 这位小皇帝,看来是想要削藩啊。 司礼监小太监,又从袖子里面,拿出第二道圣旨:“代王殿下。陛下还下了,第二道圣旨。允许宗室子弟,参加科举.参见武举,允许宗室子弟经商.种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换句话来说,陛下全面放开限制。让宗室子弟,自谋生路。” 代王朱传?,错愕的表情。十分的惊讶,连忙伸手拿过第二道圣旨,亲自打开从上到下看完。 圣旨下面,盖着玉玺,也是真的。 “等等,陛下允许宗室子弟,参加科举和武举。” “那本王,是不是可以认为...本王的儿子,也可以参加科举,去做官?”代王朱传?回过神来,连忙开口追问。 司礼监小太监,笑吟吟的回答:“没错。代王殿下。陛下说了,他不会赶尽杀绝。会从宗室子弟,挑选人才。为大明效力。” 小太监语出惊人道:“陛下还说,他不会去养一群混吃等死,养尊处优的废物。” 代王朱传?,听到这番话。满脸的尴尬。 “代王殿下,奴先行告退。告辞了。” 就这样,司礼监小太监,带着两个锦衣卫。毫不犹豫离开代王府。 代王朱传?手里拿着两道圣旨,不由得陷入犹豫不决之中。 现在的形势很明显,朱由检已经开始削藩。但是没有赶尽杀绝,放开对宗室子弟的限制,可以参加科举.武举,可以经商,养活自己。 “传本王的命令,让世子准备读书。参加明年,在大同举行的科举。” ..... 话分两头,河南开封府。周王府内。 周王朱恭枵,也接到了两封圣旨,面色极度阴沉,看着眼前司礼监小太监:“陛下。这是强行削藩。” “本王要上书奏折。” 司礼监小太监,面无表情淡淡回答:“周王殿下。圣旨以下,传遍全国各个藩王。” “这是违背,太祖高皇帝的皇明祖训。” 周王朱恭枵,十分的气愤,有些口不择言。 司礼监小太监,心里想着。太祖高皇帝早就死了两百多年,不可能从明皇陵爬出来。 ..... 湖北武昌府,楚王府内。 “圣旨到,楚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湖北楚王府一脉禄米减少五成,钦此。” 传旨的司礼监小太监,表情严肃。打开明黄色圣旨,看着楚王朱华奎。 楚王朱华奎,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心情十分的不爽,连忙站起身:“楚王,接旨。” ..... 山东兖州府,鲁王府。 “圣旨到,鲁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山东鲁王府一脉禄米减少五成,钦此。” “鲁王...接旨。”鲁王朱以派,哭丧着一张脸。 ..... 河南南阳,唐王府。 “唐王。接旨吧。”传旨的司礼监太监,面色白净,声音尖锐。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唐王朱硕熿。 唐王朱硕熿昏庸残忍,拿出案桌上的长剑:“滚!你信不信,本王杀了你。” “信,当然信。” “魏公公临行前告诉我,如果唐王想要杀汝。汝就告诉他一句话。”太监冷笑一声,直接搬出魏忠贤。 唐王朱硕熿,脸上露出忌惮的神情:“魏忠贤,想说什么?” “魏公公说,唐王偏宠庶子,迫害嫡子。还囚禁自己的嫡长子朱器墭(朱聿键之父)”太监娓娓道来,语出惊人道。 唐王朱硕熿,听到这番话。顿时面色大变,色厉内敛道:“胡说八道!魏忠贤,这是污蔑本王。” “本王,一定要上奏折。参他魏忠贤一本。” 司礼监太监,十分的冷静缓缓卷起圣旨:“唐王。不用白费功夫了。你当东厂的情报网,是尸位素餐嘛?” “皇爷登基,更加重用魏公公。还敕封了,杭州侯。” “你囚禁嫡长孙朱聿明。” “囚禁于王府承奉司。” 司礼监太监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魏公公,让小人告诉唐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唐王朱硕熿,背脊发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面色阴沉如水,咆哮道:“你们东厂,派人监视本王。” “唐王殿下。这很正常,东厂和锦衣卫。从万历年间就开始了。”司礼监太监,面无表情淡淡回答。 ..... 话分两头,朱由检带着腾骧四卫人,以及曹文诏.曹变蛟叔侄,两百六十八辆马车浩浩荡荡,从正阳门出京。 这两百六十八辆四轮马车,外表门窗都是一模一样。朱由检随机坐进一百七十五辆(主要为了防止刺杀)。 其余马车,全部装着化肥,也就是氮肥。 魏忠贤和王承恩,两位大太监跟随,服侍朱由检的起居饮食。 北京城交给卢象升守卫。 值得一提的是,卢象升的天雄军。已经招募满3万人。 孙传庭带着5万京营兵马,包括三大营。早在三日起离京,跟随者太仆寺卿王家祯,前往南京城。 孙传庭这一趟,主要是视察南直隶。隶属太仆寺管辖的草场和牧场,清查南直隶草场,拥有的马匹。 孙承宗带着内阁大臣,处理日常的政务。 京城内城九门,外城七门,全部都用水泥加固城墙。 当天下午,朱由检一群人,来到第一个皇庄。北京城南皇庄。 “皇爷。我们这次来皇庄,是来干什么?”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毕恭毕敬的询问。 朱由检下了马车,视线环顾一周:“当然是,给皇庄的土壤施肥。” “曹文诏,你带着腾骧四卫的将士。把马车上面,一袋袋的肥料搬下来。” 曹文诏双手抱拳,声音洪亮:“是!陛下。” 走进田埂间,朱由检卷起宽大袖子。用匕首割开化肥的化肥袋,伸手进去抓了一把氮肥。 “你们都看好了。这是肥料”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视线环顾一周。手里拿着氮肥,看着心腹下属。 “朕,要你们抓着肥料。深入土壤里面” 说道这里,朱由检亲自蹲了下来。把手里的化肥,插入泥土的根部。 均匀的施肥,双手又翻了翻土壤。 “魏忠贤,你去把皇庄的佃户。全部喊过来”朱由检缓缓站起身,双手沾满泥土。 魏忠贤连忙点头:“遵命,皇爷。” 很快,五十名佃农。在魏忠贤的带领下,聚集过来。 朱由检又亲自,示范了一遍。 “这些化肥,是可以增加土豆的产量...” “这个皇庄,有多少亩地?种植了多少亩土豆?” 一位白发苍苍的佃农,双膝跪地,伏地叩首:“回禀陛下,城南皇庄一共种植了1240亩土豆。” “乡亲们,你们辛苦了。” “今天朕出来巡视皇庄,就是要走进田间地头,看望你们。” 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的说道。 施肥.浇了一边井水。 到了晚上,朱由检没有离开,就住在皇庄。 这一次出来,朱由检计划好了,要巡视整个北直隶。顺便给皇庄,土壤里面的土豆施肥。 顺天、保定、河间、真定、顺德、广平、天津、永平+延庆,这就是崇祯时期的北直隶。 ..... 两日之后,朱由检浩浩荡荡,进入保定。 保定府,城墙之上,城门楼。 朱由检穿着一件明黄色丝绸龙袍,带着曹文诏.曹变蛟等腾骧四卫。 “保定总督,汝告诉朕。保定的城墙,有多高?”朱由检特意走到城垛边,用手触摸城墙,还戳了一下。 嗯,没有发现城墙有裂缝。 保定总督张凤翼,双膝轰然跪地双手抱拳:“启禀陛下,保定的城墙在万历年间,就多次加固加高。现在城墙高度是4丈5。” “张凤翼,你有什么困难?大胆的说出来,不要害怕。”朱由检转过身,来到保定总督面前,鼓励道。 “启禀陛下,保定有一家豪强,鹿氏。大量侵占保定军屯,最少超过2万亩。” 保定总督张凤翼,缓缓站起身,语出惊人道。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笑:“还有吗?说出来。” “陛下。保定鹿氏筑堡47座,蓄养私兵3000人。”保定总督张凤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讲出来。 “魏忠贤!听到没有?按照大明律,蓄养私兵该当何罪?” 朱由检面无表情,转过身注视着魏忠贤这条老狗。 第81章 朱由检收拢民心,分田地。 魏忠贤身穿大红色斗牛服,弯腰双手作揖行礼,阴恻恻的笑容:“回禀皇爷。按照大明律,豪族蓄养私兵,夷三族。家产全部充公!” 朱由检目光深邃,视线环顾一周,看着周围的心腹臣子:“唐朝有一个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如今大明疲敝,社稷倾覆,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两百多年前,太祖高皇帝做过和尚,当过乞丐。因为不满,元朝暴政,加入郭子兴的义军。” “一千多年前,陈胜吴广起义。喊出了那句永世流传的口号。”朱由检语出惊人,表情无比的严肃。 “那句话是什么?你们也都知道。” 噗通!一声。 保定总督张凤翼,吓了一大跳。双腿轰然跪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曹变蛟站在朱由检身后,看到这一幕。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这样的文官,也能够当上正二品的总督?分明就是尸位素餐之人。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刀架在脖子上,敢玩命反抗的。史书都要记你一笔。” 朱由检面色真诚:“诸位爱卿,朕不想当亡国之君。” “历朝历代,百姓活不下去,就会揭竿而起。” “所以,朕明白了一个道理。分田地给百姓,让百姓能够拥有自己的土地。”朱由检缓缓开口,面色严肃。 “张凤翼。你告诉朕,保定鹿氏既然豢养私兵3000。” “有没有私藏枪支?” 保定总督张凤翼,缓缓抬起头回过神来:“启禀陛下,保定鹿氏确实私藏枪支。3000私兵,有1000只火铳,500只燧发枪。” 这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 曹文诏面色一变,连忙单膝跪下:“陛下。保定鹿氏,就是在谋反。” “还请陛下下令,让臣和侄子。一起带兵去平定叛乱。” 朱由检沉思一会,缓缓开口:“曹爱卿。打仗不能莽撞。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朕有一计,在保定总督府,设下宴席。” “张凤翼,你亲自写请柬。邀请保定鹿氏的家主,前来赴宴。” “朕,亲自到场。款待鹿家家主。”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曹变蛟:“到时候,你们两个带领腾骧四卫800精兵。” “400人,拿燧发枪。400人,拿着刀斧。分别埋伏在左右房间” 腾骧四卫,装备了1000只三八大盖,2000只燧发枪。 “朕,摔杯为号。你们二人,立刻杀出。将鹿家家主,当场斩杀。”朱由检缓缓开口,面无表情。 曹文诏沉吟一会:“陛下,是想...鸿门宴。” “不过,陛下的安危...”曹文诏陷入两难的境地。他是腾骧四卫总兵,天子亲军。专门负责保护朱由检。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看向魏忠贤:“朕,有魏忠贤.王承恩,足矣。” “是不是,老狗?” 魏忠贤连忙扑通下跪,眼含热泪:“皇爷。如此信任老奴,老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保定总督张凤翼,回过神来。连忙表忠心:“请陛下放心,臣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会拼死保护陛下。” 回到总督府,张凤翼在魏忠贤的注视下,亲自研墨。拿起毛笔,用楷书写了一封请柬。 ...... 翌日,金乌西坠,保定,总督府内。 一群美姬,穿着淡粉色薄纱长裙,挥舞起水袖,翩翩起舞。 鹿家家主名叫鹿涵,收到请柬之后,十分的心动。 当今陛下,要在总督府设宴款待自己。还会敕封一官半职,他进入朝廷六部。 鹿家属于保定豪强,没有人考上进士。家族中祖辈最高的官职,还是孝宗皇帝时期,在南阳新野县,担任九品县令。 而且,这个县令还是捐来的。 保定鹿氏,鹿家做梦都想要当官,都想要进入朝廷中枢。 毕竟,在古代。在封建王朝,有一种说法叫做士农工商。士,排在第一位。 士,也就是士大夫,官员的意思。 “草民,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鹿涵毕恭毕敬,双手捧着青铜三足酒樽。朝着坐在主位的朱由检,敬酒。 “陛下,雄才大略。草民,心中神交已久。” “特意献上一位一等瘦马,献给陛下享用。”鹿涵语出惊人道。 朱由检气定神闲,眼角一挑:“哦。听闻扬州盐商,最喜欢瘦马。” “管家。把一等瘦马带上来。”鹿涵朝着外面,大喊一声。 鹿府的管家,带着一位楚楚动人.纤腰如柳,皮肤白皙胜雪的女子,走起路来弱不禁风,美眸含羞带怯。 鹿涵得意洋洋的说道:“陛下。这一等瘦马,是草民特意从扬州金陵,花了100万两银子买回来。” 朱由检咳嗽一声,转过头看着魏忠贤,眼神示意。 魏忠贤微微点头,心领神会。倒三角眼微微眯起,流露出凶恶的神色:“鹿家主。皇爷宠幸的女子,必须是...完璧之身。” “这匹扬州瘦马,有没有被你玩过?”魏忠贤声音拔高,质问道。 “要知道,吕不韦送了赵姬。差点就夺了秦国江山。” “没有,绝对没有。” 鹿涵吓了一跳,连忙开口,看像魏忠贤。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魏忠贤脸上流露出阴鸷的笑容:“这匹瘦马,咱家要让皇宫里专业的姑姑,检查过一遍。” “如果瘦马,不是完璧之身。奴,就是欺君之罪。” 这位女子,名叫楚翠。原本出生在岭南,一个殷实商贾家庭。 八岁那年,村里闹饥荒。父母被活活饿死,她拿着半块炊饼离开了家。在广州的西关被一个女人买走,从小接受训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工刺绣.珠算记账。 只要犯了错,那就会用鞭子抽她,饿她三天不给饭吃。 而且,每天吃的肉食不多,刚刚能够吃半饱。 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客。就被一群扬州商人,用不寒而栗的眼光打量她。 最终,楚翠被鹿家家主,用50万白银买了下来。 鹿涵没有碰她,而是整日带着她,去宴请客人。她还要赔笑抚琴。 她就像是一个玩物,每天强颜欢笑,不敢去反抗。 直到今日,楚翠被告知。老爷要把她献给当今天子。 她心中升起三分希望,能够被皇帝选中,甚至能够被宠幸。进入宫中当妃嫔。 朱由检缓缓拿起白玉酒杯,用力砸在地上。 摔杯为号! 这个时候,正堂之外。突然闯入一群虎贲甲士,领头之人伸长九尺,身穿玄色铁甲,手持一把燧发枪,正是明末“赵子龙”曹变蛟。 砰!说时迟,那时快。 曹变蛟将燧发枪的枪口,对准鹿家家主鹿涵,扣下扳机。 一颗子弹,激射而出。快如闪电,穿透鹿涵的左胸。 一击致命,鹿家家主当场倒地不起。双眼挣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噗嗤! 曹文诏率领的刀斧手,一拥而上。瞬间将鹿涵,乱刀分尸。 瘦马楚翠,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看着血腥的一幕,发出一声高分贝尖叫:“啊~!”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倒在地板上。 鹿家的管家,也被腾骧卫的将士,一枪击中大脑。 脑袋犹如西瓜一般,爆炸开来。 朱由检看着眼前的一幕,喉结上下蠕动。强烈的反胃恶心,让他用右手捂住嘴巴。 第二次,看到了死人。还有碎肉和眼珠,产生一种生理性的反胃。 “皇爷。你没事吧?”魏忠贤回过神来,连忙双膝跪下。双手搀扶着朱由检的手臂,一脸关心的模样。 他是真的担心,朱由检可是自己后半生,荣华富贵的来源。 “没事,朕...有些恶心。”朱由检闭上眼睛,深呼吸道。 魏忠贤顿时回过神来,朝着曹文诏喊道:“曹将军。赶紧清理,把尸体包好。运出去。” “清水,清洗一遍。” “皇爷,觉得恶心想吐。”魏忠贤声音拔高,八个分贝,命令的语气。 曹文诏回过神来,这才恍然大悟。陛下年少登基,今年才十八岁。 这么血腥的场景,肯定受不了。 “张凤翼。你还愣着做什么?叫你总督府的下人进来,清理尸体。”曹变蛟回过神来,面色不善。看着保定总督张凤翼,呵斥道。 “是,小曹将军。” 保定总督张凤翼回过神来,连忙从案牍后面站起身。刚刚走了两步,双脚直接腿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魏忠贤看着这一幕,顿时冷哼一声:“真是个废物!” 朱由检回过神来,强忍着恶心:“曹爱卿。朕命你,带领腾骧四卫,出兵...彻底剿灭鹿家的私兵。”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反抗者,杀无赦!” 曹文诏回过神来,铠甲上沾满鲜血。双手抱拳:“遵命,陛下。” 翌日,曹文诏就传来好消息。 鹿氏筑堡47座,被攻破了20座。私兵3000人,杀死800人,其余私兵全部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朱由检来不及,去看望昏迷过去的扬州瘦马。而是第一时间下令:“传朕旨意,把鹿家霸占的田地,免费分给保定,没有田地的百姓。” 又过了一日,鹿氏47座坞堡,被曹文诏带领腾骧四卫攻破。搜查到田契亩,耕牛9000头,佃户人。 ..... 朱由检穿着铁甲,带着曹变蛟,以及魏忠贤。离开保定总督府,前往鹿家的坞堡,看望那些被剥削的佃户。 “百姓们,乡亲们。朕,是朱由检!” “鹿家,已经被朕派兵剿灭了。鹿家家主豢养私兵,按照大明律,夷三族!” 朱由检走进田埂间,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力挥舞手臂,振臂高呼。 “朕已经下了旨意,鹿家霸占田地。免费分给,没有田地的百姓。” “每一户三口之家,都可以免费分到一亩地!”朱由检语出惊人。 “朝廷每年只会收取,你们三成的田税。并且官府,免费借给你们耕牛和粮种。” “所有的佃农,全部撕掉卖身契。恢复农户。” 这个坞堡的佃户,听到朱由检这番话。不由得欣喜若狂,主动的下跪,七嘴八舌的说。 “草民,叩谢陛下!陛下万万岁!” “这下子,我们有救了。有了自己的田地,每年只用交三成田税。” “小民,感恩戴德。感激不尽。” “她二妞,俺们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魏忠贤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第一次看到,百姓如此爱戴一个皇帝。 他历经两朝,早年魏忠贤是一个地痞无赖。见惯了官吏,对于农民的剥削。 曹文诏看着这一幕,心里更加坚定。要誓死保护朱由检。 这是一位杀伐果断,爱戴百姓的明君。 第1章 我!崇祯,带着港口穿越大明。 【脑子寄存处,请把脑子放在这里。谢谢,各位读者老爷。】 1628年,明熹宗死之前,特意召见朱由检。给他留下遗照:“魏忠贤乃是忠臣,忠心可用。东林党不可信...皇弟。” 朱由检继承皇位,登基称帝,崇祯元年。 现代,2024年,津门港。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集装箱,堆积如山。吞吐量有五百多万集装箱。 我的名字叫朱由坚,是这座巨型港口采购部总监。 朱由坚留下来值夜班,因为媳妇出轨。这天晚上,朱由坚特意买了三十瓶二锅头,都是五十二度。 朱由坚喝到酩酊大醉,最后胃出血。抢救不及时,就这么酗酒猝死了。 一道黑色旋涡浮现,黑色旋涡呈现逆时针。我的灵魂,就被黑色旋涡吸走。 ..... 紫禁城,乾清宫附近的莲花池。 噗通!一声。 崇祯皇帝朱由检,被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一脚踹了下去,直接跌落莲花池中。 “有刺客!有刺客!快...救朕。” 朱由检满脸的惊慌失措,鼻腔被灌入大量的池水。不会游泳的他,很快就觉得呼吸困难。 黑衣人转过身,七拐八拐离开了现场。 这个时候,一个黑色旋涡凭空出现。黑色旋涡呈现逆时针旋转,一道白色的灵魂飞出,进入朱由检身体。 足足过了一刻钟,锦衣卫才姗姗来迟。 “快!救陛下,把陛下捞起来。”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鎏金瑞兽貔貅,三足九龙鼎熏香炉。飘散着缕缕的檀熏,清新淡雅。 “呜呜!!呜呜,陛下。你可不是有事啊” “老奴,就指望着陛下...” 什么声音?这么吵吵闹闹的? 朱由坚缓缓睁开双眼,视线之中,是古色古香的宫殿.上好的蜀锦蚕丝被,一个紫檀木镂空雕花屏风。 还有,一个男人跪在自己面前。 嗯,不。不是男人,声音很尖锐。有点像影视剧里太监。 “咳咳。汝...是何人?”朱由坚说完之后,庞大的记忆画面,源源不断浮现在脑海。撕裂一般的痛楚。 自己穿越了?穿越到古代?这里是崇祯元年?卧槽,居然穿越成崇祯皇帝朱由检! 这可是大明,末代皇帝。最后一代的亡国之君啊。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从现在开始,自己以后就是朱由检! “陛下。您不记得老奴嘛?先帝,把陛下托付给老奴。老奴该死,愧对先帝啊。”魏忠贤脸上出现一丝惊慌。 朱由检咬了咬牙,强忍着大脑的疼痛感。在记忆画面里面,找到这个太监的身份。 “你是...九千岁魏忠贤?”朱由检语出惊人道。 魏忠贤面色大惊,这个小皇帝。是在敲打自己? “陛下。魏忠贤万万不敢,有僭越之心。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魏忠贤双膝跪到在地,伏地叩首。 朱由检活动活动脑袋,半真半假吓唬道:“魏忠贤。皇兄临终的时候,告诉...朕。这些年你捞了不少钱。最少有五百万两白银。” “让朕缺钱的时候,就向你要。” “皇兄还留下遗言,魏忠贤乃是忠臣,忠心可用。” 魏忠贤跪在地上,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做的事情,还是瞒不过先帝的眼睛。 不过先帝还是说少了。他在先帝在位时,大肆捞钱,中饱私囊。加上府邸.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折合有一千六百多万白银。 在魏忠贤的府邸,就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密道里面,私藏了500万两白银,100万两黄金。 这位小皇帝,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让自己上交一部分白银,到皇帝的内帑。 内帑,就是皇帝、皇室的私财、私产,皇帝的个人财产。 魏忠贤缓缓抬起头,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陛下。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天地可证啊。” “老奴愿意献出...50万两白银,送到陛下的内帑。” “皇兄的遗言,可是说了三个数字。每个数字,都代表着你的忠诚。”朱由检表情有些玩味,缓缓开口。 “这个数字,和皇兄说得...天差地别啊。” “皇兄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嘛?” 魏忠贤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冷汗直流:“皇爷。老奴刚才说少了。老奴愿意献出100...200万两” 朱由检冷哼一声:“哼!魏忠贤。朕听说,你和客氏联手。想要改朝换代?”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魏忠贤吓了一大跳,再次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连连磕头:“没有!皇爷。老奴,一介残躯。万万不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魏忠贤咬紧牙关,忍痛割肉道:“皇爷。老奴愿意献出380万又五千二百两白银。” “皇爷。呜呜~这可是老奴全部的棺材本了。” 朱由检不由得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忠贤啊,莫要如此。你于大明,是有功劳的。只要你忠心辅佐。到时候朕为你加官进爵,世袭罔替。” “但是,如果你行差踏错。日后就算朕放你一马。外族蛮夷入关,大明亡国了。” “朕。不想做亡国之君,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当亡国奴?”朱由检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拔出墙壁上的一把宝剑,指向魏忠贤。 魏忠贤满脸的苦涩,连忙爬过来。抱着朱由检:“老奴。对皇爷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半分欺瞒。” “那么,先帝说的是假话?皇兄,不可能骗我。” “魏忠贤。别忘了,你的身份。”朱由检咬紧牙关,握紧手里的宝剑。剑锋抵在魏忠贤的左脸。 罢了!罢了!钱没了,还可以在赚。 要是命没了,那荣华富贵,就会烟消云散。 魏忠贤顿时下定决心,答应小皇帝:“陛下。老奴,不满欺骗先帝。老奴,明日就把380万又五千二百两白银,送进宫中。” “亲自送到陛下的内帑。” 朱由检面无表情,微微点头。右手缓缓抬起收起宝剑,左手抚摸自己颌下的三缕长髯:“不错。看来皇兄,临终遗言说的不错。” “魏忠贤。是国之忠臣也。” 朱由检知道现在,不能翻脸。明末的东林党,势力庞大遍布朝野。 自己那位便宜皇兄朱由校,就是利用魏忠贤。来应对.制衡东林党。 朱由检从后世穿越来,看过崇祯皇帝的影视剧。 最后的结局,那就是吊死在煤山歪脖子树上。 原主的性格,多疑成性,又刚愎自用。在位十几年,换了十七个内阁首辅。 等等,落水?意外? 开什么玩笑?皇帝能够意外落水?分明是有人,里应外合,暗通款曲。 “魏忠贤。皇兄他...也是落水,就驾崩了。”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面色不善。自己披上明黄色丝绸九龙锦袍,走到魏忠贤的面前。 “朕。要是没有记错,朕...也是落水。差点就去见太祖爷和成祖爷。” “你告诉朕,你有没有玩忽职守?紫禁城内,就像千疮百孔的筛子。” 朱由检弯下腰,轻轻拍打魏忠贤的脸颊。声音冰冷:“东林党,欺人太甚!” “老奴...老奴有罪。没有保护先帝!老奴,失职!” “老奴,恳求陛下饶恕老奴。老奴愿意做陛下的一条鬣狗。”魏忠贤面色惊慌,诚惶诚恐的神态。 朱由检微微点头,一语双关道:“鬣狗?记住你今天的话” “380万两白银,明天这个时候。送到朕的眼前。” “还有,给朕彻查皇宫内。所有的...太监.宫女。” 朱由检面色严肃,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朕,不想在发生落水。神宗和光宗,一个月之内连续驾崩。这帮文人太过分了。” “魏公公。朕,赏赐你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 “必要的时候,你带着东厂的人,抄家.先斩后奏。” 魏忠贤眼前一亮,顿时喜笑颜开:“是,老奴。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冷不丁开口:“抄家所得,你拿两成,朕拿八成。” 现在必须要搞钱,先搞钱。然后在掌握一支军队。 明军大多数存在吃空饷的问题。 魏忠贤愣了一下,错愕的表情。幽幽一叹,苦笑一声。伏地叩首:“是,老奴遵旨。” “对了,王承恩。有问题的宫女.太监.全部清理掉。不能留在宫内。” 王承恩面色白净,走上去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老奴,遵旨。” “还有,以后朕所有的餐食。包括,水。” “必须要有人试毒。”朱由检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 要知道,现在的紫禁城。四面漏风,东林党的人连续做掉几任皇帝。 王承恩缓缓抬起头:“老奴,明白。” “下去吧。” 这天夜晚,紫禁城内。各个宫殿,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三百多名太监宫女,全部被杖毙,喝下鸩酒。 魏忠贤和王承恩,连夜动手。带着东厂的人,宁肯错杀十个,也不会放过一个。 魏忠贤面色阴鸷,一副倒三角眼。看着青石地板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头。 “赶紧的,清洗掉。清洗干净” 王承恩面色表情,看着东厂的人,挥了挥手:“把尸体拖走。拉去紫禁城,丢在城外的乱坟岗。” “魏公公。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锦衣卫,有你的义子。要知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军。” 魏忠贤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弯腰,态度谦卑:“王公公。厂督明白。锦衣卫是该整顿一下。” “我们的荣华富贵,全部来自陛下。” “先帝怎么死的?落水死的。” 王承恩面色铁青,挥舞着手里的绣春刀:“今天晚上,必须要清洗掉。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 深夜,子时。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 青铜三足烛台上,烛火摇曳。 朱由检躺在龙榻上,手里拿着一把宝剑。神情紧绷,闭上眼睛。根本睡不着。 这个时候,朱由检的正上空。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猛然睁开双眼。 下一秒,自己就被旋涡吸进去,凭空消失了。 ... 黑色旋涡里面居然是津门港,自己非常熟悉的巨型港口。 放眼望去,这座巨型港口,堆放着数以百万计个集装箱。还有物流运输车,叉车.集装箱装卸船吊机。 行走在港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时间仿佛是禁止的。 【恭喜宿主,觉醒[每日开箱]金手指。】 【顾名思义,宿主每天晚上凌晨,都可以进入巨型港口。开启一个集装箱!】 【一个月之后,宿主可以每天开启两个集装箱!】 【两个月之后,宿主可以每天开启三个集装箱!】 【半年之后,宿主可以每天开启四个集装箱!】 【一年之后,宿主可以每天开启五个集装箱!】 朱由检回过神来,连忙跑到一个集装箱面前,打开一个小号集装箱。 集装箱的内壁,还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多功能锰钢矛头,矛尖锋利可以劈柴,双侧开刃,可以砍树.削竹子。双侧锯齿开刃,可以作为锯子。 矛头总长度48㎝,槐木柄总长1.2米。 集装箱装载多功能锰钢矛头支,槐木柄杆。收货地址南非? 朱由检不由得开怀大笑:“哈哈,好啊。正是我需要的。” 现代的锰钢矛头,锻造工艺。肯定比明朝要好一千倍。 要知道,小号集装箱容积35立方,可以装4500斤。 大号集装箱容积70立方,可以装6000斤。 朱由检喜出望外,亲自打开一个长方形木箱:“这个小号集装箱里面,装有支锰钢矛头。搭配1.2米的槐木柄。” 按照历史记载,十七年之后。自己就要用绳子,在紫禁城煤山上吊。 还有十七年,大明就要灭亡了。 满清的建奴,会在十七年之后入关。大汉奸吴三桂,那个王八蛋,打开山海关迎接皇太极。攻占京城。 如果自己没有穿越过来,那么汉人将要面对,史无前例的大屠杀。 扬州十日,满清的八旗兵。攻入扬州城,杀害了八十万的汉人同胞。 还有嘉定三屠,满清颁布剃发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嘉定百姓拒不从命,被清军将领李成栋三次下令,对嘉定地区平民进行大屠杀。 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历史不应该被遗忘。 多尔衮,我朱由检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剥皮充草。 第2章 朝会斗争,朱由检提长矛上殿。 “呼,呼。累死我了。” “想不到卸货,安装这些多功能锰钢矛头。就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朱由检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朱由检的身边,支锰钢矛头+槐木柄,全部装好。 这天晚上,朱由检亲自把支锰钢长矛,从港口搬运出来,放到大明皇宫内的内帑。 还是放在内帑,这样最为安全。 这里属于皇帝的私人财产。 ..... 东厂是明成祖朱棣建立,东厂的职责是“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 东厂拥有自己的监狱,东厂的首领成为东厂掌印太监,也成为厂督和东厂厂主。 东厂设立千户一名,百户一名,掌帮.领班。具体负责侦缉工作是役长和番役。 东厂的侦缉范围非常广泛,朝廷的三司会审,锦衣卫北镇抚司拷问重犯。监视文武百官一举一动,兵部的各种边报.塘报。甚至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财米油盐的价格。 “王承恩。传朕...你亲自走一趟。把许显纯带来见我。”朱由检深呼吸,坐在龙榻之上。 “陛下,老奴亲自带人去。” 丑时,三刻。 王承恩亲自带着许显纯,来到朱由检的面前。 “参见陛下,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许显纯有些惶恐,双膝跪到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因为,皇宫之中的大清洗。早就传开了。 他进来的时候,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走了过去。猛然抬起右脚,踢中许显纯的胸口:“匹夫!汝可知罪?” 噗通!许显纯踉踉跄跄,连忙爬起来,伏地叩首:“陛下。臣...臣不知何罪?” “耻笑!滑天下之大稽。” “朕,刚刚登基,就意外落水。” “朕的皇兄,先帝...也是落水。” “神宗和光宗,一个月之内连续驾崩。你们锦衣卫,都是瞎子?都是聋子?” “许显纯。朕完全可以治你,欺君之罪。”朱由检缓缓开口,冷声道。 许显纯吓了一大跳,双股战战兢兢,喉结上下蠕动:“陛下,臣有失察之罪!臣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陛下。” “皇兄驾崩之前,特意叫朕过去。皇兄告诉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暗中捞了很多钱。最起码,捞了三位数的白银。”朱由检这是故意敲诈他,看看许显纯的反应。 “一百万两白银,二十万两黄金。明日这个时候,送到朕的面前。”朱由检缓缓开口,然后拔出宝剑,将剑锋对准许显纯,命令的语气。 “臣...臣没有,陛下。臣冤枉啊。”许显纯吓了一跳,连忙伏地叩首,连连磕头。 他是暗中中饱私囊,捞了有五百多万两白银。 毕竟,所有人都贪。老话说得好,要懂得随波逐流嘛。 “你的意思是,先帝...说的话是假的?” “朕,明日召集魏忠贤。让他去查查你,你的府邸,你有没有贪污腐败?有没有中饱私囊?”朱由检面色不善,看着许显纯。 “你的儿子,有没有强抢民女?你的家人,有没有强取豪夺霸占膏腴之地?” “臣...臣不敢,先帝说的没有错。”许显纯咬了咬牙,忍痛承认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 先帝毕竟是先帝,还留下后手。 “王承恩。从明天开始,由你担任锦衣卫指挥使。”朱由检想了想,还是愿意相信。历史上陪同自己,走完人生最后一程的太监。 “传朕口谕,原锦衣卫指挥使,失职渎职,玩忽职守。让朕遭遇刺客落水,革职查办。” “老奴。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承恩回过神来,喜出望外。朝着朱由检跪了下来。 “许显纯。你要好生辅佐,忠心于朕。朕,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朱由检缓缓开口,耐人寻味的笑容。 “是!臣,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臣先告退了。” “等一等,许显纯。你去送客氏,一杯鸩酒。让她去下面陪皇兄吧。”朱由检突然想起来,这个女人。不能再留了。 根据野史,这位客氏和魏忠贤,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 许显纯喉结上下蠕动,背后背脊发凉。这样做,就是彻底得罪了干爹魏忠贤。 但是,小皇帝的旨意。他又不能不做。 “臣,领旨。” “别忘了,一百万两白银,二十万两黄金。明日这个时候,送到朕的面前。”朱由检现在特别缺钱,特别有一种紧迫感。 最紧急的,就是军饷。明军有太多吃空饷。 自己需要大量的银子,来招募一只军队。让一名忠于大明的武将,来到京城进行练兵。 现在是小冰河时期,自然灾害频发。 ...... 翌日,紫禁城。太极殿内。 朱由检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手里握着一柄锰钢长矛。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坐上金灿灿的龙椅。 王承恩挥舞起手中的浮尘,尖锐的声音传遍太极殿:“陛下驾到,百官行礼。” 文武百官齐齐跪拜,手持白玉笏版,伏地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心中豪情万丈。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朱由检缓缓开口,双手握着锰钢长矛。 这个时候,文官之中走出来一人。身穿深蓝色官服,头戴进贤冠,手里拿着白玉笏板。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朱由检眯着双眼,下意识将目光对准王承恩。 “陛下,此人乃是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涟。”王承恩缓缓开口,轻声道。 “东林党,六君子之一。” 朱由检心里,不由得升起杀机。东林党的人,好啊。 表面上为国为民,背地里是蝇营狗苟.魑魅魍魉.男娼女盗之徒。 大明,就是灭亡在东林党的手里。 “汝,要弹劾谁?” “臣杨涟,要弹劾东厂厂督魏忠贤。揭发魏忠贤二十四条罪状。” 杨涟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侃侃而谈。仿佛不惧生死。 “杨大人。你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朱由检冷笑连连,坐在龙椅上,举起手里的锰钢长矛,指向杨涟。 “来人啊,传魏忠贤觐见。” 王承恩回过神来,尖锐的声音响起。 “陛下有令,传魏忠贤觐见!” “陛下有令,传魏忠贤觐见!” 过了一会,魏忠贤一路小跑,走进太极殿内。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臣,魏忠贤。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忠贤。刚才杨涟弹劾你,二十四条罪状。说你贪污枉法,中饱私囊。欺瞒圣上,与客氏私通,想要...改朝换代。”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魏忠贤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连忙双膝跪到在地,伏地叩首:“陛下。绝对没有。老奴,万万不敢与客氏私通。” “再说了,杨大人。客氏昨天晚上,就已经喝下鸩酒,自尽而亡。”魏忠贤缓缓抬起头,倒三角眼阴鸷的目光,看着杨涟。犹如看着一具尸体。 “朕,当然不相信。” “朕,命你和锦衣卫。一同派五十缇骑,前往杨大人的老家。调查一下,杨家有多少亩耕地?杨家有多少佃户?”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有多少耕地,是强取豪夺?杨家在当地县城,有没有强抢民女?有没有贪赃枉法?有没有草菅人命?” 魏忠贤嘴角压不住的笑容,缓缓站起身:“是,臣遵旨。” 左副都御史杨涟,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惊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皇帝突然发难。 朱由检嘴角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举起手里的锰钢长矛:“杨大人。希望你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在家中自焚而死,出现什么意外。” “陛下。臣...臣无愧于心。肝肝相照两昆仑。”杨涟硬着头皮,举起手里的芴扳。 “来人啊,传朕口谕。锦衣卫入住杨大人家中,保护杨大人的性命安全。”朱由检缓缓开口,危险的笑容。 第3章 打压东林党势力,诛杨涟九族。 可以这么说,朱由检对于东林党。没有一点好印象。 表面上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干得事情确实男娼女盗,蝇营狗苟,肮脏不堪。 明朝末年,战死沙场的明将周遇吉。 当时,清兵七万余众从山东劫掠大量物资和青壮年人口经杨柳青北返关外,整个山东、河北两省各地明军或望风而逃。 当时已接圣旨由杨柳青调往山西任总兵的周遇吉本已带兵开拔,但他听说清兵要过境杨柳青,遂率骑兵返回杨柳青,利用地形痛击清军,清军死伤数千。 这可是以少胜多的战斗。 后面名将周遇吉,在山西宁武关战死沙场。却被东林党污蔑,是开城投降,污蔑为叛国投敌。 东林党其他重要人物,纷纷三缄其口。 当李自成已经兵临城下来到紫禁城,明朝廷已经乱成一团麻,有人建议将都城迁到南京,以图东山再起。但东林党人却坚决反对,理由是不可轻易移动国本。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朱由检表情严厉,死死盯着东林党的创始人顾宪成。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好了,朕累了。退朝吧。” ..... 退朝之后,东林党的江南士绅,纷纷聚集到顾宪成和温体仁.钱谦益三人身边,开始嘀嘀咕咕,商量一些对策。 “温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糊涂啊。居然要调查杨大人。” “顾大人。你说这是这么办?现在阉党势大。” “钱大人?钱大人,我们商量商量吧” 温体仁看了一眼:“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诸位大人,都去我的府邸。可好?” 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提前一步,得到了消息。 第一时间带着麾下两百名锦衣卫,浩浩荡荡闯入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涟家中,进行抄家。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些阉党走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许显纯身穿赤红色飞鱼服,手里拿着绣春刀。毫不犹豫,刺入眼前的杨府家丁胸口。 “锦衣卫,奉命...陛下口谕。锦衣卫入住杨大人家中,保护杨大人的性命安全。” 许显纯眼珠转动,嘴角微微上翘,想到一个好主意。 “为了保护杨大人的安全,预防有刺客。我们锦衣卫,要进入内宅搜查。” “搜!每间房都不能放过。” “发现有宝钞.银子.金元宝,直接像我汇报。”许显纯大喝一声,看着的所有锦衣卫。 他太想进步了,现在要抱紧干爹魏忠贤,还有当今陛下的大腿。 然后,杨府就变得鸡飞狗跳。两百名锦衣卫浩浩荡荡,每个院落,每个厢房都仔仔细细的搜查。 居然还真的搜查出,一万两白银,五百两黄金。一尊翡翠玉佛像。 全部都是在,左副都御史杨涟居住的后院,主屋搜查到的。 许显纯看着眼前,一万两白银,五百两黄金。不由得开怀大笑,无比的兴奋:“哈哈~哈哈。杨涟啊,没有想到你表面上一副清流名士。背地里道貌盎然,中饱私囊足足一万两白银。” “要知道,你只是督察院左副都御史。俸禄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你的俸禄一个月,最多也就是五两银子。”许显纯耐人寻味的目光,举起手里的绣春刀。 杨涟背脊发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缓缓开口狡辩道:“这些,不是我的钱” “不是你的钱?从你的府邸,你的房间搜查出来的白银。” “汝,还想狡辩?” “杨涟。就凭借这些钱,我都不需要东厂。证据确凿,来人啊。把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涟,带回锦衣卫诏狱。” “罪名是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收受贿赂。” “杨府的所有家眷,全部抓走。抓入锦衣卫诏狱。” “是,都指挥佥事。”锦衣卫千户走上去,双手抱拳。 “不行!你们不能抓我,我要见圣上。” “别做梦了,杨涟。你现在罪证确凿。” “一万两的白银,说破了天。你也逃脱不了干系。”许显纯冷哼一声,大手一挥。 “把这些赃款,全部装车,送往紫禁城,皇宫内的内帑。” “遵命!” 就这样,杨涟一家十七口,全部都打入锦衣卫诏狱。 而且,还是罪证确凿。 明朝官员的俸禄标准是按照官员的品级来确定的。 根据洪武二十五年的大明律,正一品官员的月俸为八十七石,从一品至正三品,递减十三石至三十五石,从三品为二十六石,正四品为二十四石,从四品为二十一石,正五品为十六石,从五品为十四石。 杨涟作为督察院左副都御史,官阶是从六品。 明朝官员的俸禄发放形式主要有米、钞两种。 在洪武年间,主要是给米。 到了永乐年间,则开始全面推行米折钞的制度。 具体的米钞比例在不同的时期有所调整,但总体上,官员的俸禄是由米和大明宝钞两部分组成的。 到了明末的时期,大明宝钞已经疯狂贬值,变成了一堆废纸。 杨涟作为东林党“六君子”,江南士绅的代表人物之一。平时还是偷偷摸摸的收钱,比较注意影响。 说白了,到了明朝后期。文官从上到下,都是贪污腐败。 文官集团势力做大,就是在明宣宗朱瞻基的时期。 万历皇帝三十年不上朝,这样的后果就是,文官集团势力迅速膨胀。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起来吧,许显纯。想必,你肯定带来好消息”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左手拿着毛巾。细心擦拭锰钢长矛。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带着锦衣卫,查抄了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涟的府邸。” “在府邸内院,搜查出一万两白银,五百两黄金。一尊翡翠玉佛像。” “这些赃物,臣全部送到紫禁城,放入陛下您的内帑。”许显纯身穿飞鱼服,头戴麒麟帽。朝着朱由检,双膝下跪伏地叩首。 朱由检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不屑一顾之色:“蝇营狗苟之辈,道貌岸然之徒,该杀。” “既然证据确凿,那就张贴皇榜。昭告京城的百姓,杨涟的罪行。” “是,臣。领旨。” “等一下,杨涟罪大恶极,诛九族!”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许显纯眼前一亮,嘴角压不住的笑容:“臣,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古代的诛九族指的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其中父族是指罪犯配偶及父母兄弟、出嫁的姑母一家、出嫁的姐妹及外甥、出嫁的女儿和外孙。而母族的人指的是外祖父、外祖母娘家、姨母家。妻族指的是岳父和岳母娘家。 换句话来说,诛杀杨涟的九族。最起码要牵连700多人。 王承恩快步走进养心殿,来到朱由检身旁,低声耳语:“陛下。礼妃来了,就在养心殿外。” “礼妃?那个礼妃?” 朱由检一时半会,脑子没有转过弯来。 王承恩愣了一下,小声提醒:“您的侧妃,田氏。” 哦,田秀英。 就是崇祯皇帝的田贵妃。原主的小妾。 朱由检回过神来:“让礼妃,进来吧。” “嗯,许显纯。”朱由检面无表情,朝着对方挥了挥手、 过了一会,一位精致绝伦.天生丽质。却不施粉黛,一副素面朝天的妃子,穿着深红色汉服刺绣襦裙,轻移莲步走进来。 “臣妾田秀英,拜见陛下。” “嗯,礼妃,有何事乎?”朱由检面无表情,有些担心会露馅,只能装出严肃脸。 田秀英缓缓抬起头,有些诧异。看着朱由检:“陛下。这段时日,可是因为国事繁忙。很少移驾永宁宫?” 女人的直觉,觉得皇帝。对她的态度,好像变了? 不像以前,那么宠爱了。 朱由检沉默了足足一会,耐人寻味的说:“大明,风雨飘摇。各地士绅,贪污腐败。” 然后,朱由检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朝着田秀英挥了挥手,让她自己去猜。 “臣妾...告退。”田秀英缓缓站起身,轻移莲步转身走出去。 皇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明,风雨飘摇。各地士绅,贪污腐败? 回到永宁宫中,田秀英在宫女和女官的服侍下,换了一套常服。 难道说,皇帝知道我父亲田弘遇,有贪污腐败的情况? 所以,才会故意冷落我。 田秀英多才多艺,文武双全。还会骑马射箭。 看来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父亲啊,你糊涂啊。 第4章 九族消消乐,抄家国库进账1000万两白银 诛九族,牵连杨涟家族七百多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江南士绅集团。 换句话来说,这群人大部分是东林党。支持东林党的商贾。 明朝末年除了外敌入侵,还有就是内患,以及天灾人祸。 更加要命的是,这个年代处于小冰河时期。 江南地区的工商税,年年都在减少。要知道,江南盐商富甲天下。甚至都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江西.浙江的赋税,甚至少得可怜。 朱由检不用问,这肯定是江南士绅集团,大肆兼并土地,侵吞良田和耕地。 再加上海禁制度,在福建沿海,倭寇屡屡犯边。 有一句话概括,当官的富得流油,朱门酒肉臭。 普通老百姓,过得水深火热,易子相食的惨景。 “许显纯。这一次,诛杨涟九族。必然会遭到东林党强烈反对。” “你自己注意安全,千万别被人毒死了。”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的看着许显纯。 “臣。明白!” “请陛下放下,臣亲自带队。前往江南和淮南抓人。”许显纯心里十分的感动,小皇帝居然关心自己,还担心自己性命安全。 朱由检点点头,决定分一点甜头给许显纯:“这一次抓人和抄家,要干净.要彻底。” “事成之后,朕赐予你一个爵位,一个侯爷。世袭罔替。” 许显纯顿时呼吸急促,肾线上素飙升。连忙伏地叩首,表明自己的决心:“臣!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嗯,记住一句话。小心谨慎,不要吃来历不明的食物,还有水。” 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道:“朕在紫禁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当天傍晚,朱由检的内帑。就收到了魏忠贤,送来的380万又五千二百两白银。 380万又五千二百两白银。足足用了一百二十辆马车。全部送进皇帝的内帑。 许显纯送来的一百万两白银,二十万两黄金。足足用了七十辆马车,朱由检检查之下。全部送进自己的内帑。 “不错,朕心甚慰。许爱卿,果然是忠臣也。” “许爱卿,你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照。” ..... 这天晚上,子时五刻,乾寝宫内。 金漆雕龙黄花梨木屏风内,案牍之上。摆放着一个貔貅掐丝珐琅香炉。六道精美的菜肴,摆放的整整齐齐。 “王承恩。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包括周皇后.田礼妃。” 朱由检让两名宫女,过来试毒。试吃所有的菜肴,特意嘱咐王承恩。 “是,皇爷。” 王承恩点了点头,朝着几名宫女和太监,挥手示意。 朱由检拿起筷子,开始品尝一块桂花马蹄糕,又尝了一口清蒸鲈鱼。 “王承恩。你也出去吧。朕吃完之后,在叫你进来。” 朱由检示意道,支开王承恩。 等到太极殿内,剩下自己一个人。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这个人,消失不见了。 黑色旋涡里面是津门港,朱由检行走在港口。 找了一会,找到一个大号集装箱。走上前,亲自用手打开集装箱的门锁。 集装箱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高锰钢双砍镰刀!钢管100㎝,刀头长93㎜,弧刃长178㎜。 既可以割草,也可以劈柴。 集装箱里面,装载把高锰钢双砍镰刀。 朱由检连忙开始卸货,然后,自己按照说明书。自己安装钢管和刀头。 废了好大的功夫,朱由检背后都已经大汗淋漓。 “这份辛苦,值得啊。” “这样一把镰刀,长度达到109厘米。完全可以作为,骑兵的武器。” 朱由检的脸上,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 三日之后,早朝。太极殿内 这三天的时间,朱由检分别开了两个小号集装箱,一个大号集装箱。 两个小号集装箱,里面装着加碘盐和面粉。 加碘盐,总共有6000袋。每一代袋里面装有50包,一包500克。 面粉,总共有5000袋。每一袋面粉重量50斤。 朱由检特意从港口,把面粉搬运出来,放到大明皇宫内的内帑。 放在内帑,这样最为安全。 朱由检从龙塌上起来,换上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戴十二冕旒,手里拿着一柄锰钢长矛。在王承恩的保护下,走上台阶。 “陛下,臣有本要奏。臣,要状告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东林党“六君子”周朝瑞,迫不及待的开口。 甚至,朱由检都没有坐下。 “汝,是何人乎?”朱由检轻飘飘的一句话。 让周朝瑞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面。 不会吧?小皇帝什么意思?装作不认识我? “兵部尚书何在?”朱由检冷不丁开口,转移话题。 “臣,崔呈秀。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崔呈秀身穿大红色蟒袍,手持翡翠芴扳,向右走出来。 “五虎”之首,魏忠贤的养子。结党营私。 不是什么好官,但是可以用,作为手里的一把剑。 朱由检面无表情,注视着崔呈秀:“朕问你,大明现在边军,总共有多少兵马?有多少人是吃空饷?” “松山多少兵马?有多少人吃空饷?锦州有多少兵马?有多少人吃空闲?山海关有多少兵马?” 唰—— 兵部尚书崔呈秀,顿时愣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去过边关? 朱由检冷哼一声,面色不悦,举起手里的锰钢长矛:“你这个兵部尚书,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就是素位餐食。废物!” “臣...臣惶恐,请陛下恕罪。”崔呈秀喉结上下蠕动,伏地叩首。连连磕头认错。 “朕,罚你罚一年的俸禄。算是小惩大诫了,你可心服?”朱由检缓缓开口,小惩大诫。 “臣,心服口服。” “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兵部尚书崔呈秀松了口气,连忙抬起头。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魏忠贤带着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一起走进太极殿。 “臣,魏忠贤。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臣,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陛下!臣要弹劾许显纯,故意陷害忠良.欺君罔上.颠倒黑白...”周延儒站了出来,直言不讳。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头戴十二冕旒。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笑了。 打吧,打吧。打成狗脑子吧。 你们双方都不是好人,真的要深查下去。这个朝廷,最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文臣武将,都要拉去午门斩首! 但是,站在皇帝的角度。宦官是依附皇权,只能依靠皇帝。 许显纯面色阴沉如水,果断开炮:“放屁!杨涟罪证确凿。他的府邸,确实搜查出一万两白银。” “凭他的俸禄,就是当官一百年,都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头戴十二冕旒,缓缓开口,下达一道旨意:“传朕旨意。命令兵部尚书崔呈秀,去刑场亲自给杨涟,行刑。” “崔大人,你可是兵部尚书。位高权重,你亲自送杨大人上路。” 朱由检笑眯眯的开口,语出惊人道:“还有杨大人的女儿,正妻.小妾,不用送出教坊司。赏赐给你了。” 唰—— 文臣武将听到这番话,不由得面面相觑,表情十分的诡异。 小皇帝,这一招...一箭双雕啊。 第一雕,那就是让阉党魏忠贤的养子。亲自杀了东林党“六君子”之一。这样一来,东林党必然对兵部尚书崔呈秀,恨之入骨。 第二雕,那就是把杨涟的女儿,老婆.小妾全部送给仇人。那么崔呈秀,肯定是睡不着觉。 生怕晚上睡觉的时候,被杨涟的女儿.老婆暗害。 兵部尚书崔呈秀,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好了,退朝!”朱由检大手一挥,站起身走下龙椅。 东林党“六君子”周朝瑞,目瞪口呆,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 ... 午门内,兵部尚书崔呈秀,手里拿着刽子手的大刀。走到杨涟的身后。 “阉党!阉党,汝这是干什么?”杨涟披头散发,双手绑着厚重的铁链。 “干什么?当然是送杨大人,你上路啊。” 崔呈秀冷笑一声,语出惊人道:“陛下天恩浩荡,让你的女儿.正妻.小妾,不用送去教坊司。直接赏赐给我,送到我的府邸。” 呸! “狗贼!你休想让我服侍你。”杨涟的女儿,瞳孔骤然收缩。无比的震惊。 噗嗤! 崔呈秀用力挥刀,砍下杨涟的脑袋。 九族消消乐,杨涟的九族,牵连到846人。全部人头落地。其中有扬州的名门望族.商贾之家.盐商。 ..... 紫禁城,乾清宫内。 “启禀陛下,这次诛九族,抄家查获白银1326万两,黄金482万两。珠宝.翡翠.玉器.掐丝珐琅玉壶.唐青花瓷数不胜数。” “杨家在当地县城,足足有两万亩的良田。佃户有4728人。” “杨家与亲家顾家,强抢民女.强取豪夺.非法开设五家赌场.十家青楼。还在顾家府邸,搜查出长枪三千杆.箭矢一万支。” 魏忠贤双膝跪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 这帮东林党的文官,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王法。 这些钱,还是魏忠贤贪了一部分,拿走了两成。 “混账!两万亩的良田,该杀!”朱由检十分的愤怒,拔出宝剑。狠狠削去眼前的案牍。 “王承恩。传朕旨意。许显纯,忠君体国.恪尽职守.效忠圣上。封忠义侯。” “忠义侯,爵位可以世袭罔替。”朱由检表情平静,脸上流露出讥讽的笑容。 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给了许显纯,一个侯爵的爵位。还能世袭罔替。 就是告诉他,老老实实给朕当爪牙。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许显纯眉开眼笑,对于朱由检的忠诚度,大大的上升。 小皇帝做到,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王承恩:“王承恩。国库进账1000万白银。” “其余的黄金.珠宝.翡翠.玉器.青花瓷瓶,全部送进朕的内帑。” 王承恩双膝下跪,伏地叩首:“老奴,明白。” 就这样,朱由检自己的内帑,有进账326万两白银,黄金482万两。珠宝.翡翠.玉器.掐丝珐琅玉壶.唐青花瓷,还有两万亩的田契。 这个时候,王承恩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来到朱由检身旁,低声道:“皇爷。礼妃在殿外求见。” “不见。朕没空理会她。”朱由检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示意道。 “是,皇爷。” ... 王承恩手里拿着浮尘,小心翼翼走出养心殿。 礼妃田秀英,手里拿着一个槐木小盒。素面朝天,看着王承恩:“王公公。陛下他...” “礼妃。您回去吧。皇爷,不见你。” 王承恩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转身走回去。 礼妃田秀英,瞳孔骤然收缩。面色大变。 完了,肯定是我父亲,在外面贪污受贿,中饱私囊惹怒了陛下。 “王公公。请留步。” “这下西域玛瑙,红玛瑙石。田氏,不是请王公公求情。” 田秀英连忙叫住,打开手里的槐木小盒。拿出一个红玛瑙石。 “只是想要,和王公公结个善缘。别无所图,不求回报” 王承恩犹豫片刻,伸手接过红玛瑙石:“好吧,礼妃娘娘。老奴收下了。” 回到永宁宫中,田秀英吩咐下去:“笔墨纸砚。本宫,要写一封家书给父亲。” “是,娘娘。”贴身女官秋初,连忙欠身行礼。 然后,田秀英开始研墨。拿起毛笔,在一张锦帛上面,写下秀娟小楷。 [父亲在上。陛下已经察觉,父亲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事情。陛下冷落臣妾,皆是父亲之故。女儿,恳请父亲主动进宫。献出贪污的银子。此事十万火急,事关女儿能否怀上龙种。还望父亲不要自作聪明。] 田秀英放下毛笔,特意等到笔墨干了,交给自己的心腹。 “秋初。你拿着这封亲笔信。立刻出宫。把这封信,当面交给我父亲。切记,不能有外人。” 贴身女官秋初,郑重其事的收好,放心自己的衣襟内:“娘娘请放心,我会亲自把这份密信,交给老爷。” 第5章 重用孙传庭和卢象升,京营三万人吃空饷。 重用孙传庭和卢象升,京营三万人吃空饷。 朱由检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回忆起明末时期,那些誓死不休,以身殉国的将领。 孙传庭,官职曾经担任陕西巡抚、崇祯朝兵部尚书。镇压农民军屡立战功,曾生擒高迎祥,大败李自成。 1643年,崇祯强令其出潼关与李自成决战,因粮饷匮乏、兵员不足,战败殉国。 卢象升,官职曾经担任宣大总督、兵部侍郎。组建“天雄军”,善用火器,多次击退后金的清军。1639年巨鹿之战,率五千残兵对抗数万清军,孤立无援仍死战不退。 周遇吉,1644年李自成攻山西,死守宁武关,以数千兵力对抗十万闯军。城破后巷战,妻儿皆自焚,最终力战而亡。 史可法,明末抗清名将,民族英雄。前世的女真满清,围攻扬州城。犯下了累累罪行,十日不封刀。 扬州十日,八十万汉人,全部被屠杀殆尽。 史可法就是当时,扬州城的守将。率领一万人,血战到底。以身殉国。 想到这里,朱由检非常的生气,甚至是无比的愤怒。该死的努尔哈赤,该死的皇太极,该死的多尔衮!该死的鳌拜! 该死的爱新觉罗家族,终有一天,老子要将你们家族,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我朱由检对天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诛杀爱新觉罗,诛九族。让他们体会到,九族消消乐的快乐。 嗯,不。诛十族! “王承恩,马上传朕的旨意。八百里加急!召孙传庭和卢象升,周遇吉.史可法四人,立即进京。” 朱由检表情严肃,缓缓抬起右手:“朕,昨天夜里。梦见父皇(明光宗朱常洛),父皇告诉朕。要重用孙传庭和卢象升。” 朱由检借着先帝托梦,这个借口:“此二人,可保我大明二十年的太平。” 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双膝下跪,伏地叩首:“老奴明白,这件事情老奴亲自去办。” “告诉锦衣卫的千户.百户.缇骑,对待四人客气一点。” “一人双马,三天之内。赶到京城。直接带进乾清宫。” 朱由检挥了挥手,命令道。看着王承恩。 “皇爷,老奴遵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承恩回过神来,弯腰鞠躬。脚步匆匆走出去。 ..... 这天晚上,子时。 朱由检再次进入随身巨型港口。 继续,开集装箱。 他现在越来越开心,有一种后世开盲盒的乐趣。 漫无目的的走在港口上,朱由检仿佛回到了现代。 这些日子,享受了封建王朝的快乐。 找到一个小号集装箱,打开集装箱。 “不会吧?真的假的?” 朱由检十分的惊讶,目瞪口呆走进集装箱,里面装着一个个实木箱子,打开木箱子。里面居然是手榴弹! 没错,就是那种前世抗战时期的木柄手榴弹。 朱由检回过神来,开始亲手抬木箱。 一个又一个实木箱子打开盖子,发现里面都是——木柄手榴弹。 从这个集装箱里的内壁,贴着一份发货文件。 发货的单位,是种花家兵器工业集团。 运送的目的地,是大毛·库皮羊斯克地区。 朱由检不由得恍然大悟:“难怪。原来是通过集装箱,送到ew·前线” 这些木柄手榴弹,都是种花家军方,仓库多年积攒下来的存货。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发货文件,嘴角露出压不住的笑容。 老天保佑,种花家保佑我啊。 一个实木箱子,里面装着20个手榴弹。 这个集装箱里面,目测大概有400个实木箱子。最少有8000枚木柄手榴弹。 朱由检不由得开怀大笑:“意外之喜。真是种花家保佑啊。” 这里面的木柄手榴弹,可以作为自己的底牌,保命时候用得上。 朱由检拿出一个木柄手榴弹,藏在自己的身上。 走入黑色旋涡便离开了随身港口。 ..... 这天晚上,周皇后穿着蜀锦襦裙,薄施粉黛,端着一碗参汤,来到乾清宫。 “陛下。夜深了,你要保重龙体啊。” 看着眼前的周皇后,五官精致,肌肤如雪,婀娜多姿,一双桃花眼,朱唇薄如蝉翼,气质端庄。 “我亲自去御膳房,特意熬制的人参汤。特意过来,给陛下补身子。”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十分的满意:“好。辛苦了,皇后。” 周皇后走后,朱由校面色一沉,朝着外面喊道:“进来一个太监,替朕试毒。” “陛下。今日是小人当差。”一个太监,身高八尺,毕恭毕敬的走进来。跪倒在朱由检面前,伏地叩首。 “哦,你叫什么名字?”朱由检随口一问。 “奴,名叫方正化。”太监缓缓抬起头,一脸认真的回答。 朱由检喃喃自语:“方正化?” 他好像隐隐约约,听过这个人。这个方正化,肯定是历史人物,上过史书。 对了,方正化最着名的事迹是在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破京城后。他奉命镇守保定,明知大势已去,仍誓死抵抗。 最后,方正化以死殉国! 朱由检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指向参汤。 方正化小心翼翼,拿起白玉勺子。尝试了一口:“陛下。试毒完,参汤味道鲜美。” “等一等,一刻钟。” 朱由检性格比较谨慎,老祖宗传承下来的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一刻钟之后,方正化没有中毒,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 朱由检这才放心,直接用手拿起翡翠青花瓷碗,一口喝了下去。 “陛下。奴,告退。” “方正化。以后你就准备留在,朕的左右。替朕试毒。” 朱由检冷不丁开口,沉声命令道。 方正化回过神来,顿时欣喜若狂:“奴,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 京城,东直门附近。一处占地10亩的六进四合院。 这里就是,礼妃田秀英娘家,田府。 田弘遇坐在书房的黄花梨木雕花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女儿的密信,不用眉头紧皱。 “秋初。娘娘在宫中受到冷落?陛下不是很喜爱娘娘?”田弘遇有些想不明白,眉头紧皱。 当初朱由检,还是信王的时候。多么宠爱,自己的女儿。 这才刚刚登基,还不到三个月。 贴身女官秋初,郑重其事的行礼:“老爷。陛下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来宠幸娘娘。娘娘,这段时间辗转反侧.每天总是唉声叹气。” 田弘遇不由得陷入了沉默,自己的女儿,受到皇帝的冷落。 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自己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传到朱由检的耳朵里? “秋初。你让老夫,在想想。此事,事关重大。”田弘遇脸上露出纠结.犹豫的神色。 他好不容易,贪来的金银珠宝.玛瑙翡翠.绫罗绸缎。 “老爷。说句难听的话,田氏的荣耀。来自于娘娘。” “要是娘娘,一直怀不上龙种...”贴身女官秋初,缓缓开口,沉声道。 “老夫知道。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田弘遇咬了咬牙,满脸的不甘,心里不情不愿。 “老爷。金银财宝,换不来国丈。不要,因小失大啊。” “再给我,两天。三天的时间,慎重考虑。” ..... 三天之后,孙传庭和卢象升,周遇吉.史可法四人进入紫禁城。直接来到乾清宫,养心殿内。 八百里加急,还跑死了驿站的四匹马。 “臣,孙传庭。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臣,卢象升。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周遇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西安府推官史可法。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朱由检认真打量四人,发现孙传庭和卢象升,长得国字脸,阔面重额。不由得点点头。 “孙传庭和卢象升。朕,想要重用你们。你们是否愿意效忠于朕?”朱由检右手抚摸自己颌下,淡淡开口。 孙传庭和卢象升,对视一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臣,孙传庭。对天发誓,愿意誓死效忠陛下。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臣,卢象升。对天起誓,此生此世效忠陛下。绝不背叛,绝不做叛国背主之人。” 两人十分的果断,毫不犹豫地朝着朱由检,进行三跪九叩。 “朕,就看看你们的表现了。” “王承恩,传朕旨意。孙传庭.卢象升.文武兼备,是忠君爱国之士。朕特意提拔重用。” “封孙传庭,京城兵部左侍郎,京营总兵,统领京营十万将士。副总兵...史可法。”朱由检慎重考虑,将目光对准史可法。 孙传庭和史可法,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臣,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封卢象升,南京兵部尚书,左都督。自行招募三万新军,在京城附近操练。副将,周遇吉。”朱由检缓缓开口,作出这个决定。 卢象升回过神来,连忙双膝跪倒在地,双手作揖:“陛下。如果让臣,招募三万新军。需要军饷,打造燧发枪.打造铠甲和长枪.购买战马。” 朱由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卢象升。朕会从国库,拨款三百万两白银。你的任务就是,在两年之内。把这支三万人新军,训练成型。” “朕的要求,新军要见血。剿匪.贼寇,杀。” 卢象升顿时松了口气:“臣,卢象升。愿立下军令状。两年之内,必然帮陛下打造,一支三万精锐的新军。” ..... 结果,翌日。 在朱由检的强势施压下,户部尚书毕自严这才勉强答应,从户部拨款三百万两白银。 甚至,朱由检还决定。暂停修建先帝的皇陵,暂停发放30万宗室的俸禄! 要知道,大明的宗室现在已经生到一百多万人,就像滚雪球一样。 朱由检还下令,剩下70万宗室的俸禄,三分之二发放大明宝钞。 这样才能减少,财政的支出。 一百万人,不从事生产。不用缴纳赋税,每天就是吃喝玩乐,不断的生娃。 朱重八啊,你害苦了朕啊。 宗室子弟,不能参军,不能参加科举。这不就是在养猪嘛。 朱由检刚刚下了朝会,孙传庭匆匆忙忙的来到紫禁城内。 在王承恩的带领下,走进乾清宫,养心殿内。 “何事?孙传庭” “陛下。臣刚刚上任,就发现京营十万将士。有三万人,是吃空饷!”孙传庭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说出这个惊人的消息。 “混账!这群蛀虫!该杀!!”朱由检面色阴沉如水,十分的气愤。 第6章 魏忠贤亲自抄家,成国公朱纯臣被剥皮实草! “来人啊,传朕口谕。让魏忠贤火速觐见。”朱由检面色铁青,无比的难看。 方正化回过神来,连忙弯腰行礼:“是,陛下。” 他真的无法在忍受,这群武将勋贵。趴在大明身上吸血。 成国公朱纯臣,在历史上面。投降了李自成,而且踏马的还是朱纯臣不仅未组织抵抗,反而主动打开朝阳门迎降,加速了大明的覆灭。 要知道在甲申之变中,成国公朱纯臣深受崇祯皇帝信任。崇祯帝下诏命他“提督内外军事,夹辅东宫”,希望他能保护太子朱慈烺南迁。 从历史结果来看,成国公朱纯臣就是一个二五仔。一个叛国者! “孙传庭。朕从内帑,拿出2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朕,在赐予你尚方宝剑。先斩后奏之权!”朱由检表情十分严肃,左手抚摸颌下三缕长髯,沉声道。 “臣,孙传庭。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孙传庭顿时喜笑颜开,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 朱由检表情严肃,命令道:“剔除老弱病残,从陕西.山西.山海关.宁远.锦州招募,精锐之士。” “不要害怕,放心大胆地干。孙传庭,你是朕的心腹爱将。” 朱由检这番话,就是告诉孙传庭。不要怕得罪武将勋贵。 “王承恩。下一道圣旨,命令锦州总兵吴襄,带着一万五千锦州军。驰援京城,以防不测。”朱由检语出惊人道。 “十五天之内,必须抵达京城。如果不来,那就是抗旨!” “抗旨,诛九族!”朱由检面色铁青,语出惊人道。 锦州总兵吴襄,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汉奸吴三桂的老爹。 孙传庭听到朱由检,这番话顿时面色大变。缓缓抬起头:“陛下。你是担心...勋贵?” 朱由检表情严肃,右手抚摸颌下三尺长髯:“然也。这群蛀虫,一代又一代人。趴在大明身上吸血。” “孙传庭。你的动作要快。一天的时间。” “必须掌控京营。” “你现在是兵部左侍郎,京营总兵。”朱由检表情凝重,注视着孙传庭。 “朕,能不能睡个安稳觉。就看你了。” 孙传庭深呼吸,感觉责任重大:“陛下。臣,要借用锦衣卫。” “好。王承恩。你现在是锦衣卫指挥使。你亲自前往锦衣卫调人,务必配合孙传庭。” “斩杀异己。”朱由检语出惊人,看着王承恩。 王承恩面色白净,走上去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老奴,遵旨。”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朱由检回到了乾清宫,养心殿。 “陛下。老奴,参见陛下。” 魏忠贤风风火火走进来,面色阴鸷,双膝跪倒在地。 “好了,有件重要的事情。魏忠贤,你亲自带着东厂番子。亲自去抄了成国公府邸,把成国公朱纯臣...剥皮实草。”朱由检缓缓站起身,拿起宝剑。缓缓握住剑柄。 东厂的侦缉人员被称为番子,他们是从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最轻黠猾巧者,是东厂的骨干力量。 魏忠贤瞳孔骤然收缩,十分的震惊:“这...陛下。剥皮实草,总要有一个罪名。堵住武将勋贵的嘴巴” 朱由检冷笑一声:“罪名还要朕,来教你?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京营吃空饷!” “三万人,在吃空饷!” “这群蛀虫,大明迟早要亡在他们手里!!” 锵! 朱由检猛然拔出宝剑,指向魏忠贤,语不惊人死不休:“魏忠贤。你亲自给成国公朱纯臣,剥皮实草。” 朱由检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魏忠贤。充当黑手套,吸引武将勋贵的仇恨。 魏忠贤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下。朝着朱由检磕头:“陛下。老奴...有些担心” “魏忠贤。你别忘了,朕!才是大明王朝的皇帝!” “不是他,成国公朱纯臣。”朱由检声音骤然拔高,中气十足,犹如洪钟大吕。 “朕可以给你,东厂提督.司礼监秉笔太监。” “朕也可以收回来。”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耐人寻味的笑容。 魏忠贤心里叫苦不迭,回过神来。连忙抱着朱由检的大腿:“陛下。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 “老奴,只求陛下。能够给老奴,一个善终。” 朱由检若有所思,不由得笑了:“好,朕。答应你,只要你忠诚,不背叛朕。” “朕,让你...寿终正寝。” 魏忠贤顿时松了口气,后背全部都湿透了。 寿终正寝好啊,自己得罪了太多人。只能死死的抱紧,朱由检的大腿。 “请陛下放心。老奴,亲自去做。” “抄家得到钱财,金银珠宝。老奴亲自送进紫禁城,送进内帑。” 朱由检表情十分的满意:“不错。去吧。这次就不用株连九族了。” ..... 京营,军营演武场内。 七万明军士卒,满脸的惊恐。看着眼前的一幕。 噗嗤!噗嗤! 两个校尉,人头落地。 王承恩带着八百名锦衣卫,还有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 “咱家,奉圣上旨意。配合孙传庭,孙大人。” “孙大人是兵部左侍郎,京营总兵。”王承恩面色不善,看着眼前两颗人头。 孙传庭举起手里的尚方宝剑,声音拔高八个分贝,大喊道:“将士们,这是陛下赐予我的尚方宝剑。先斩后奏之权。” “你们是大明的将士,食得是大明的俸禄。” “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现在陛下,要重新训练京营。操练兵马,剔除老弱病残!” 下面的明军士卒,面面相觑。 “大人。我们能不能,禀告成国公?”一个参将,走上前双手抱拳。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孙传庭面色一沉,拔出尚方宝剑,冲上前一剑刺死,说话的参将。 噗嗤! 孙传庭快刀斩乱麻,勃然大怒,怒吼一声:“你们别忘了,你们是大明朝的将士。不是成国公的私兵!” 参将目瞪口呆,嘴角缓缓流出一丝鲜血。 ... 与此同时,魏忠贤亲自带着一百多名东厂番子。毫无顾忌冲进成国公的府邸 “给咱家抄家!里里外外,都要搜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魏忠贤大步流星走进来,面色阴鸷,一双倒三角眼,流露出阴狠毒辣的神色。 朱纯臣刚刚从后院走出来,就被东厂番子的绣春刀,架在脖子上。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嘛?”成国公朱纯臣,十分的愤慨。 魏忠贤走了过来,身穿斗牛服,声音尖锐,面色阴鸷:“成国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魏忠贤,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我?”朱纯臣面色大变,不可置信的表情。 魏忠贤十分果断,拔出腰间的绣春刀,直接捅了进去。 成国公朱纯臣,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到大脑皮层。 然后,短短的时间。朱纯臣头一歪,失去了呼吸。 “陛下有命,给成国公朱纯臣,剥皮实草。” “成国公府,抄家。” “抄家得到金银珠宝,全部送进宫内,送进内帑。” 魏忠贤缓缓开口,看着手下的东厂番子,语出惊人道。 短短一刻钟,就从成国公府邸,抄家搜到2850万两白银,500万两黄金。珠宝.翡翠.地契.古玩字画.商铺的房契。 主要是,发现了一条密道,一个地窖。 魏忠贤看着手下,统计出来的账本。不由得陷入沉默:“......” 好家伙,罪名有了。2850万两白银,500万两黄金,相当于大明朝两年的税收! 按照太祖洪武大帝,留下了的祖训。贪污60两白银,就可以剥皮充草。 当天傍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撒在紫禁城上面。 魏忠贤亲自带着东厂番子,押送2850万两白银,500万两黄金。进入紫禁城,送到朱由检的内帑。 另一边,武将勋贵们,终于知道这个消息。 魏忠贤亲自带人,杀了成国公朱纯臣。抄了成国公的家。 整个勋贵集团,顿时炸开了锅,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7章 英国公张维贤,勋贵中少有的忠贞之士。 “这可怎么办呀?魏国公”魏国公徐希急得团团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的神机营,有8000人吃空饷。三个中层军官,都被孙传庭给杀了。” “听说了,成国公府邸被抄家了!阉党魏忠贤,亲自带着东厂番子。” “京营,那边已经被锦衣卫封锁了。” “孙传庭,手持尚方宝剑。杀了很多我的两个校尉。” “还有我们家,一个参将。” “简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魏忠贤。” 一群的勋贵,纷纷跑到英国公张维贤的府邸,想要找到一个主心骨。 “都给我住口!我现在进宫,觐见陛下。”英国公张维贤,面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你们在我回来之前,都不要走。” “我们这位陛下有成祖皇帝,当年的谋略。”英国公张维贤,头发花白,精神矍铄。额头抬头纹,脸上长满老人斑。 “两百多年过去了,大明...终于迎来一位雄主。” 英国公张维贤,悲怆一笑。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邸,坐上一辆双马四轮马车,缓缓驶向紫禁城。 他算是勋贵中,比较少有的忠贞之士。 天启七年(1627年),天启帝朱由校病危,天启皇帝无子嗣。 东厂督主魏忠贤试图操纵皇位继承(如立傀儡)。是英国公张维贤联合懿安皇后张嫣,力主按礼法传位给信王朱由检。 这才过去,短短三个月的时间。 朱由检就收服了魏忠贤,让魏忠贤去抄家。并且提拔自己的心腹将领孙传庭,控制了京营。 而且,还让户部尚书,拨款三百万两白银。组建新军。 这些年,张维贤他也知道成国公朱纯臣,背地里做的事情。诛九族,都是绰绰有余的。 那些事情,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现在成国公朱纯臣,已经死了。家也被抄家了。 英国公张维贤,他的心情是五味杂陈。 既开心,又担心。 开心的事情,大明朝在经过这么多代皇帝。终于迎来一位,雄心勃勃的雄主。 担心的事情,这位年轻的新皇帝。会不会继续查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要知道,成国公十几代人,联姻嫁出去的女儿。 如果说诛九族...自己张家,也会受到牵连。 ..... 紫禁城,乾清宫,冬暖阁内。 朱由检手里抓着鎏金瑞兽貔貅,三足九龙鼎熏香炉。看着眼前的英国公张维贤,表情耐人寻味。 “英国公。朕,实话告诉你。魏忠贤从成国公府邸,抄家搜到2850万两白银。”朱由检故意说一半,观察张维贤的反应。 “张公!汝告诉朕。京营三万人吃空饷,是不是全都是朱!纯!臣!一人所为?”朱由检缓缓开口,一语双光道。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诉英国公张维贤。 朕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承认,成国公朱纯臣贪赃枉法.贪污受贿,吃了京营三万人的空饷。 那么这件事,就会和你英国公,没有关系。 扑通!一声。 英国公张维贤,当机立断。连忙双膝跪倒在地板上,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是!陛下。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朱纯臣做的。臣,一概不知。” “起来吧,张公。” “朕,还是信王的时候。多亏了张公,在背后出力。”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缓缓抬起左手虚扶。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英国公这一脉,还是大明的忠臣。” “臣。多谢陛下,开恩。”英国公张维贤不由得松了口气,缓缓抬起头。双手作揖。 朱由检表情变得严肃,告诫道:“张公。回去之后,劳烦你告诉其他勋贵。” “三万人空饷案。朕,只杀首恶朱纯臣。其余家族,各自献出50万两白银。送到朕的内帑。”朱由检缓缓开口,顺便敲了一笔。 “臣!张维贤,叩谢陛下。陛下仁慈.宽宏大量。有仁宗之风。”英国公张维贤,踉踉跄跄站起身,双手作揖行礼。 朱由检表情严肃,提醒道:“英国公。不要怪朕心狠。你们勋贵趴在大明身上吸血两百多年,早就拥有万贯家财.万亩良田。” “在这么下去,没有耕地,没有赋税。老百姓活不下去,自然就会农民起义。大明,就要亡国了!”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如果大明,真的亡国了。你们家族的荣华富贵,也就烟消云散了。” 英国公张维贤,喉结上下蠕动。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满脸惊恐看着朱由检:“陛下。你...” 朱由检冷哼一声:“英国公。不要觉得朕,是在危言耸听。” “皇兄临终的时候,告诉朕。东林党不可信,不能重用。卫所和京营,有勋贵在吃空饷。”朱由检说话半真半假。 张维贤听到这句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先帝。” “大明,从朝廷到地方。都已经烂透了。最起码,三分之二的官员都是贪官,前腐后继的贪污。” 朱由检注视着英国公张维贤,语出惊人道:“特别是江南和福建,税收一年比一年少。江南的士绅免税,土地兼并严重。” “辽东,每年需要40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毛文龙送来的题本,足足有一车,跟朕要30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山海关总兵,送来的题本。也是要钱,100万两白银。” “陕西巡抚,交到内阁的题本。希望朝廷拨款400万两白银,去救济灾民。” “朕刚刚上任,国库就没有一两银子。鼹鼠都在国库里面饿死了。”朱由检表情严肃。 英国公张维贤,浑浊的双眸,流露出一丝精光。 原来如此,陛下没有钱。只能重用阉党魏忠贤,杀了东林党的杨涟。 而且,还诛九族。 “陛下。臣,愿意献上200万两白银。只求陛下,能够亲贤臣.远小人。” 朱由检面无表情,双眼直视张维贤:“谁是贤臣?谁是小人?” “魏忠贤?还是死掉的杨涟?” “英国公。朕告诉你。不管魏忠贤是忠臣还是奸臣,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在朕的眼里,魏忠贤只是一个太监。朕的门下走狗。”朱由检目光深邃,语重心长的说出口。 还有一句话,朱由检没有说出来。 魏忠贤就是自己的黑手套,专门用来抄家.杀人.敛财。 杀了魏忠贤,谁帮我抄家?靠着东林党?靠着那群已经堕落的勋贵? 别开玩笑了。 英国公张维贤,不由得陷入沉默:“......” “陛下。还是要小心,魏忠贤这条老狗。当年和客氏勾结” “朕,知道。现在客氏,已经下去陪皇兄。”朱由检面无表情,沉声回答。 “陛下,臣告退。回府之后,让京中勋贵。献出50万两白银” “嗯,去吧。英国公。” 张维贤刚刚离开,还不到一刻钟。孙传庭便带着史可法,前来暖阁觐见。 “臣,孙传庭。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孙传庭带着史可法,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 “好了,爱卿,不用这么多虚礼。你说说看,京营的情况?有多少老弱病残?”朱由检回过神来,连忙伸手示意。 “启禀陛下,京营有人,都是老弱病残。这些人,臣今日剔除掉。” 孙传庭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表情严肃。 朱由检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变得铁青:“匹夫!朱纯臣,你该千刀万剐!” 这相当于,有七万人。都是老弱病残。 第8章 收服忠诚良将史可法,勋贵想要嫁女儿。 京营有七万多人,都是老弱病残+吃空饷。 触目惊心啊!简直是触目惊心啊! “陛下,有一部分老弱,是各家勋贵的家丁,冒名顶替。” “甚至,还有一百多人。是耋耄之年的老人。” 孙传庭身材魁梧,双手抱拳,表情严肃:“陛下。这种事情,肯定不止一年两年。而是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 “臣,恳请陛下。能够彻查勋贵!”孙传庭满脸的愤慨,一腔热血想要报效大明,效忠小皇帝。 谁能想得到,京城的京营,三大营已经烂透了! 朱由检深呼吸,缓缓闭上双眼。右手揉了揉额头的太阳穴:“传庭啊。朕知道,你赤胆忠心。是个热血青年。” “如果真的彻查下去,最起码要杀几万人。” “搞不好,勋贵有可能起兵造反。”朱由检缓缓睁开双眸,闪过睿智的光芒,语出惊人道。 “我们大明,现在的心腹大患是谁?是辽东的建奴,是努尔哈赤,是皇太极.是多尔衮。”朱由检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龙椅的扶手。 “现在的大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朱由检长叹一声,眉头紧锁。 “传庭啊。你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史可法,你有什么想说?” “朕,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将目光对准史可法。 史可法犹豫再三,缓缓抬起头:“陛下。臣的老师,是被魏忠贤害死的。” 朱由检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史可法。你的老师是谁?”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询问起来。 史可法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回答:“启禀陛下。臣的老师是左光斗。老师被魏忠贤诬陷,受尽酷刑折磨。五日一审,受拶、夹、棍等刑,不能跪起。” 朱由检想了想,认真思考:“史可法,你的老师左光斗是一位忠君爱国之人。” “王承恩,传朕旨意。左光斗谥号,为忠国侯。赏赐其子,白银1000两,绸缎十匹。免除其子徭役。” 朱由检主要是为了,安抚史可法的情绪。 再加上,左光斗的身份。他还活着的时候与阉党进行尖锐斗争,并主张革新除旧,成为东林党的领袖之一。 重点是,左光斗死了!他现在是死人! 作为皇帝,亲自给一个死人谥号。这是极大的荣誉。 这样也算是安抚,东林党人的心。 让东林党和魏忠贤的阉党,继续斗争下去。 这个爵位,没有传给他儿子。只是免除他儿子的徭役。 史可法听完这句话,顿时欣喜若狂。不由得喜笑颜开:“臣!史可法,代老师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臣今生今世,必定誓死效忠陛下。” “史可法。朕,也是有苦衷的。” “国库没有钱,入不敷出。朕只能用魏忠贤,这条老狗。”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虚扶道。 “所以,魏忠贤不能死。”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军队的军饷,全部都来自魏忠贤。你们的俸禄,也是魏忠贤抄家得来。” 对于这两位,忠心耿耿的武将。历史上没有投降皇太极,反而以身殉国,战死沙场。 这就是值得敬佩。 朱由检这才苦口婆心,把话说明白。 孙传庭回过神来,看着史可法,提醒道:“史可法。这下你明白了吧?陛下的苦衷。招募新兵,需要军饷。” 史可法沉默了足足二十秒,脸上流露出不甘之色,伏地叩首道:“陛下。臣,明白。” 朱由检微微点头:“史可法,你明白就好。” “朕,在从内帑中。拿出50万两白银。你们两人,直接运送到京营。” “这50万银子,作为招募新兵,购买粮草.兵器.战马。” “朕,需要你们抓紧时间。能打胜仗,能打硬仗的京营兵马。”朱由检说完之后,伸手指向王承恩。 “王承恩。你亲自去一趟。其他人,我不放心。” “老奴,遵旨!”王承恩回过神来,挥舞手里的浮尘。 孙传庭回过神来,弯腰躬身。双手抱拳:“陛下天恩浩荡,臣孙传庭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史可法回过神来,朝着朱由检双膝下跪。磕了三个响头:“陛下乃仁义之君!臣史可法,愿肝脑涂地,誓死效忠陛下。” 史可法也明白了,朱由检不是那种宠信宦官的昏君。 重用魏忠贤,就是需要抄家搞钱。 他身为武将,当然明白。明军的军饷,都是拖欠.甚至吃空饷。京营吃空饷,足足有三万人。 “对了,王承恩。在太极殿内,有两个大铁桶。里面装着精盐。” “这些精盐,都是朕赏赐给京营将士们。”朱由检回过神来,特意吩咐王承恩。 说白了,这些精盐。就是巨型港口,集装箱内的[加碘盐]。 朱由检从港口拿出来,亲自撕掉包装。倒进两个大铁桶。 足足倒了200包[加碘盐],一包碘盐500克。那就是10万克。 王承恩没有多嘴,而是老实的执行:“老奴。遵旨。” ..... 半个时辰之后,孙传庭和史可法,两人一起抬着大铁桶。放到马车上面。 离开皇宫,回到京营的营寨内。 “孙总兵。这些盐...光滑雪白,还是细盐。”史可法跳上马车,打开大铁桶的盖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孙传庭有些不敢相信,连忙爬上来。伸手抓起一把加碘盐,放进嘴里尝了尝。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是细盐!绝对是精盐,没有一丝苦味。” “四川的井盐,我吃过。有明显的苦味。”孙传庭表情变得凝重。 史可法面面相觑,看着孙传庭,一副欲言又止:“孙总兵。陛下,该不会...把皇室吃的精盐。” “史可法。我们不能辜负,陛下的重托啊。” “把这些细盐,精盐抬下去。千万小心一点。” “然后,我们把消息。告诉京营的将士们,陛下皇恩浩荡,体恤将士。”孙传庭深呼吸,喉结上下蠕动。声音低沉而浑厚。 “来人!赶紧过来几个人,过来抬细盐!”史可法回过神来,跳下了马车。 一刻钟之后,消息传开了。 京营,两万多名将士。看到光滑雪白的细盐,顿时惊呆了。 孙传庭穿上甲胄,大步流星地走上台,声音洪亮:“将士们。这些细盐,是当今陛下。体恤将士,赏赐给你们吃的。” “还有,陛下还从自己的内帑中,拿出50万两白银。作为你们的军饷。” 史可法亲自打开,二十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着整整齐齐的银子! 而且,这些银子,都是银锭! 明朝时期,白银和铜钱是主要的货币形式。由于白银的产量相对较少,而铜钱则相对充足。 一两白银,大约可以兑换1000~1500文铜钱。 这些明军,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喉结上下蠕动。死死盯着眼前的银子。 要知道,他们的军饷,已经拖欠了整整五年。 “孙总兵!陛下,真的给我们发军饷?”一名小兵,忍不住开口。 孙传庭大声的回答,声音分贝拔高:“当然!50万两白银,我一两都没有贪!” “陛下,万岁!” “陛下,万万岁!!” “誓死效忠陛下。哪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 “参军这么多年,第一次拿到军饷。” 两万多明军将士,顿时士气大振。发出山呼海啸般的万岁。 ..... 与此同时,话分两头。 京城,中华门。英国公府邸,五进四合院内。 “英国公。如何啊?” “陛下,什么态度?”魏国公徐希,火急火燎。连忙从正堂跑出去。 英国公张维贤视线环顾一周,表情严肃:“京营三万人吃空饷,陛下只杀首恶朱纯臣。其余家族,各自献出50万两白银。送到内帑。” “这件事,就会既往不咎。” 话音刚落,仿佛炸开了锅。 “什么?50万两白银!” “不可,不可。这小皇帝,简直是明抢啊。” “闭嘴!是银子重要?还是你们的项上人头重要?”英国公张维贤,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咆哮质问。 “三万人吃空饷!不是一年,不是两年。是整整五十年!!”张维贤语不惊人死不休。 “陛下够仁慈了。没有追查下去。真的让锦衣卫和东厂番子,追查下去...诸位,项上人头就要落地。” “不好了!老爷!” “成国公朱纯臣,被魏忠贤剥皮充草。悬挂在紫禁城的城楼之上。”管家张柏,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冲过垂花门。 “成国公的爵位,已经被消爵,东厂昭告天下。”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的勋贵,顿时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凉气。 英国公张维贤,表情变得凝重,缓缓开口:“看看,这就是下场。你们这些年,做得太过分了。” 宁阳侯陈琪瑜,喉结上下蠕动。显然是害怕了:“英国公。我出,我们宁阳候府,愿意出50万两白银。” “这就对了。陛下,乃是仁义之君。放我们勋贵一马。”英国公张维贤,顿时松了口气。 丰城侯李逍,咬了咬牙。忍痛割肉:“好吧。我们丰城侯府,也出50万两白银。” 魏国公徐希,当机立断:“我们魏国公府,出100万两白银,送进陛下的内帑。” “英国公。陛下年轻,才有一后,两妃。” “不如我们勋贵,嫁一个女儿。送给圣上,万一将来诞下皇子。还有可能,荣登九五。” 唰—— 此话一出,仿佛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第9章 英国公嫡女张书欣,朱由检旧事重提。 丰城侯李逍听到嫁女儿,顿时眼前一亮:“英国公。此计甚好,甚好。” “陛下年轻气盛,又雄心勃勃。有明主之姿。” “我等,可以通过嫁女。获得陛下的支持。” 宁阳侯陈琪瑜,认真地想了想:“可是,陛下乃是天子。我们的爵位,只是侯爷。” 魏国公徐希,当机立断看着英国公张维贤:“英国公。我要是没有记错,你还有一位嫡女。尚未出阁?” “是,吾之嫡女张书欣。今年双十年华,喜欢舞刀弄枪,骑马打猎.不通女红。”英国公张维贤,右手抚摸颌下三尺长髯。满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 “天作之合啊,陛下这几日上朝。都拿着一杆长矛。”魏国公徐希,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证明什么?证明陛下,喜欢舞刀弄枪。需要我们勋贵” “杨涟死了,被陛下诛九族。我打听到...抄家得到一千多万两白银。”魏国公徐希,特意压低声量。表情严肃。 “这件事,恰好能证明。陛下,需要钱,需要银子。” 英国公张维贤,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老夫没有意见。就是有些担心...小女的性格,会惹怒陛下。” “毕竟,陛下已经有了结发正妻,周皇后。” “我们都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万一,陛下喜新厌旧...”英国公张维贤眉头紧皱,悠悠长叹。 魏国公徐希,沉吟一会:“那不如这样,我们勋贵。每家凑点银子,作为书欣的嫁妆。表明我们勋贵的态度。” “劳烦英国公,好好劝劝书欣。收敛自己的脾气。” 丰城侯李逍沉吟一会,点头答应:“没问题。只要陛下愿意,封英国公嫡女为妃子。我们丰城侯府,愿意出100万两白银,” 宁阳侯陈琪瑜,显然是害怕。果断答应下来:“没问题。我们宁阳侯府,也出100万白银,作为嫁妆。” 金乡伯王羽,双手抱拳答应道:“我们这边,也愿意出100万两白银,作为嫁妆。” 这些勋贵们,陆陆续续表明自己态度,都愿意出100万。 其实,从靖难之役以来,过去了两百多年。这些勋贵,早就中饱私囊.侵吞大量的膏腴之地,吃得盆满钵满。 100万两白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英国公张维贤,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先送50万两白银,进入皇宫,送到内帑。” “老夫,在去试探一下。陛下的口风。” “爹爹。徐伯伯,陈叔叔。你们怎么都在?” 这个时候,正主回来了。 张书欣穿着一身大红色劲装,头上戴着巾帼。手里拿着一个铁胎弓,左手抓着一只野兔。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一副英姿飒爽的女侠风范。 魏国公徐希回过神来,笑容满面:“侄女。好事,大喜事。你要出嫁了。” “爹爹。我不嫁人,我要永远留在家里陪着你。” “再说了,京城的勋贵,都是纨绔子弟。”张书欣大大咧咧,没有丝毫城府。作为顶级国公千金,眼高于顶很正常。 英国公张维贤,勃然大怒:“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次你是要嫁入宫中,嫁给当今天子。” 张书欣目瞪口呆,错愕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说话不过大脑:“爹。你让我去,嫁给那个昏君?” 啪! 英国公张维贤,勃然大怒,呵斥道:“闭嘴!陛下,乃是仁义之君!不许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他现在有些担心,就张书欣这个性格。能不能在宫里活下来? 魏国公徐希,安抚道:“是啊。侄女,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你和陛下,乃是天作之合。良配啊” “到时候,徐伯伯还要指望侄女。你在陛下身边,美言几句。” 英国公张维贤面色温怒,看着自己的嫡女,命令的语气:“我告诉你,书欣。这件事没得商量!” “这么多年,你都不愿意嫁人。为父,也就依你。” “这次,万万不能由着你的性子。” 张书欣十分的生气,把手里的野兔,丢在张维贤的身上。拿着铁胎弓,直接跑进内院。 “母亲!母亲,救救我。” 内院,后宅。 “老爷。真的要把书欣,嫁入宫中?就没有别的办法?”沈氏满头银发,满脸的鱼尾纹和老人斑,一副耋耄之年的老妪形象。 英国公张维贤表情严肃,看着自己的正妻沈氏:“夫人。陛下,乃是仁义贤明之君。” “娘!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昏君呢。”张书欣穿着一身大红色劲装,头发盘起,佩戴着巾帼,赌气似的说道。 “闭嘴!小心祸从口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不要在陛下面前,耍你大小姐的臭脾气。”张维贤十分的恼火,大声呵斥。 “书欣。你投胎到张家,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享受尽荣华富贵。” “现在到你为爹,奉献自己的一份力。”英国公张维贤,语气变得柔和。 沈氏迟疑一会:“老爷。要不,还是算了吧?” “妇人之见!” “成国公朱纯臣被剥皮实草,现在挂在城头。”英国公张维贤,语不惊人死不休。 张书欣瞳孔骤然收缩,性格大大咧咧的她。说话不过脑子:“这还不是昏君?” 啪! 英国公张维贤,简直是忍无可忍。直接动手扇了女儿一巴掌:“混账!当今圣上,还轮不到你来品头论足。” “娘。你看,爹爹打我~呜呜。” 张书欣脸颊火辣辣的疼,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心疼。 沈氏迟疑一会,看着张书欣:“书欣。你爹打你,是为了你好。” 英国公张维贤,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书欣。你这个大小姐脾气,是要好好改改。如果你是投胎在普通百姓家,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以为,锦衣卫是吃素的?” “夫人,老夫要进宫一趟。你好好劝劝书欣。” 说完之后,英国公张维贤站起身,离开了内宅。 “呜呜~呜呜。娘,我不想嫁给那个昏君。我不想嫁给那个昏君。”张书欣脸颊火辣辣的疼,哭的泪眼婆娑。 “那个昏君,杀了朱伯伯一家。”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 “施鳯来。浙江平湖人。万历三十五年进士,殿试第二名。” “天启六年,擢升礼部尚书。晋东阁大学士,入内阁。” “现在,汝是武英殿大学,内阁首辅。”朱由检手里拿着一份题本,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内阁首辅施凤来。 说实话,眼前这个施凤来,也不是好东西。浙江巡抚潘汝桢,提出要为魏忠贤建生祠。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居然带头同意。给魏忠贤那条老狗,建祠堂! 要知道,一般建造祠堂,都是等到人死了之后。 施凤来身穿朱红色官服,手里拿着一个汉白玉笏板:“陛下。关于成国公...” “放肆!成国公爵位,已经被消了!”朱由检表情,露出不悦之色。 “朱纯臣被剥皮实草。他家族的男丁,被发配到锦州和山海关。女眷全部,送到京营慰问将士们。” “陛下,臣。失言!” 施凤来连忙双膝下跪,朝着朱由检磕头。 “陛下。现在大臣们,人心不稳。”施凤来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朱由检十分淡定:“这件事情,朕和英国公商量好了。只诛杀首恶,不会牵连九族。” 施凤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施凤来。朕,想问问。你觉得父皇的死因是什么?”朱由检冷不丁开口。 唰—— 施凤来顿时愣住了,被朱由检跳跃性的问题,给问住了。 “陛下,光宗他...死于红丸案。” “红丸案。是否有疑点?”朱由检放下手里的题本,居高临下俯瞰施凤来。 “臣...不敢妄下定论。” 朱由检冷不丁转移话题:“施凤来。汝觉得郑贵妃...郑太妃,需不需要为父皇.皇兄殉葬?” 朱由检的父皇,就是明光宗朱常洛。 他是是明熹宗朱由校和明思宗朱由检的爸爸。 朱由检是兄终弟及,被英国公张维贤扶持,登上了皇位。 所以,光凭这一点。朱由检就不会动手,铲除英国公这一脉。 施凤来身穿朱红色官服,听到这个问题。顿时背脊发凉,心中升起惊涛骇浪。 小皇帝,想干什么?旧事重提! 难道说,想要借我之手...铲除掉郑贵妃?然后,为父报仇。 郑贵妃说起来,是万历皇帝的宠妃。郑贵妃希望自己的儿子朱常洵被立为太子,万历皇帝也偏爱朱常洵。 东林党等文官集团坚决反对废长立幼,认为违背祖制。 万历帝拖延近20年,最终迫于压力于1601年立朱常洛为太子,朱常洵封福王(就藩洛阳) 干预朝政,勾结宦官李选侍,试图废长立幼。 换句话来说,郑贵妃现在还活着,居住在慈宁宫。熬死了两个皇帝,现在不再是贵妃,而是郑太妃。 是他爷爷,万历皇帝的女人。 但是,不是朱由检的亲生奶奶。 要知道,朱常洵封福王,在洛阳。 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战略地位非常重要。洛阳自古以来,就是十三朝古都,兵家必争之地。 第10章 明朝庞大的寄生虫集团,朱由检要对宗室开刀 可以这么说,明朝亡在谁的手里? 东林党要负三分之二的责任!洪武皇帝,朱重八要负三分之一的责任! 在明朝,各种思维奇葩的制度,此起彼伏。这些制度往往深刻地影响了国家的财政、军事。 朱元璋一手建立了明朝宗室管理制度。 从明太祖立国不久开始,明朝政府对宗室的待遇就十分优渥。其根本目的就是维护了老朱家的封建统治和皇权专制本身。 到了明宣宗时期,朝廷多次鼓励边军将官征调藩王护卫,继续削弱藩王的军事权力。削藩政策还包括禁止二王相见、禁止宗室与勋贵联姻、禁止宗室出仕、禁止宗室来京朝觐奏事、禁止藩王私自出城。 既不能参军,也不能参加科举。明朝的宗室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寄生虫集团。 两百多年的时间,宗室源源不断犹如滚雪球。 朱由检前段时间,查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明朝的宗室,已经达到恐怖的上百万人。 读者老爷都知道,二十年的时间。一代人就可以长大。 嘉靖44年,宗室为人。 到了万历23年,宗室总人口25.7万。 到了自己当上皇帝,宗室的人口,已经暴涨到100.22万人。 没有办法,太能生了。不用从事生产,不用劳动。每天搂着娇妻美妾,就是造人。 朱重八规定,宗室分为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 这些宗室人口不但吃国家俸禄,而且还在经济上享有特权,他们不用纳税,因此大肆兼并土地,山西的良田基本上都被宗室所兼并。 各个藩王的土地都达到了数万亩。这也使得国家收入锐减。 明朝的财政压力越来越大,因此在明朝中后期,朝廷已经不再支付一些底层宗室的俸禄了,但是这些宗室又不能从事士农工商,所以许多宗室甚至连饭都吃不上。 秦王朱存枢,在农民军起义军李自成兵临城下之际,拒绝了官军恳请他出资给将士们购置棉衣的提议。官军愤怒之下,选择了开门投降。 洛阳福王朱常洵也是个爱财如命家伙,不肯出一金来守城。结果洛阳城破后,这位福王成为了着名的福禄汤。 史书上有明确记载,福王朱常洵[王府金钱百万,而令吾辈枵腹死贼手。]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福王府拥有金银数百万两,他见死不救。令援兵空着肚子死于敌人的手里。 这样的福王朱常洵,不值得同情。明明自己富可敌国,却丝毫不管百姓,明军将士的死活。 “施凤来。明日早朝,汝提出来。重启红丸案的调查。把矛头对准,郑太妃。”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双眼锐利。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陷入犹豫不决:“陛下。此事...需要慎重。” 朱由检冷哼一声,威胁起来:“施凤来。你这个内阁首辅,也可以乞骸骨。” 施凤来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跪下。用头跪地,伏地叩首:“陛下,臣...甘愿做陛下鹰犬。” 鹰犬,比喻的是走狗。专门为权贵豪门做恶事的爪牙。 施凤来明白,这位小皇帝。可不是像他兄长,这么好糊弄。 说白了,就是想要为父亲报仇。 光宗朱常洛,当年的国本之争。万历皇帝想要废除太子朱常洛。 就在这个时候,王承恩一路小跑,手里拿着浮尘,弯着腰来到朱由检身后。小声嘀咕“皇爷。郑太妃送来一箱珍珠.一箱白银。还有...” 王承恩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施凤来,有些欲言又止。 朱由检瞥了一眼,大声道:“说,大声说出来。让首辅大人听听” “还有,八个美姬。”王承恩犹豫再三,还是咬了咬牙,说了出来。 唰——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面色骤变,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朱由检冷笑连连,一针见血的开口:“我们这位郑太妃,是想要学当年...那样害死我父皇!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使用美人计,用声色犬马来迷惑朕。” 扑通! 王承恩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不敢在多说一句话。 知道皇家丑闻,到时候死得越快。 施凤来身穿朱红色官服,两条腿哆嗦的打抖。喉结上下蠕动,把头深深的埋下。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施凤来。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施大人。你也是劳苦功高。朕,就赏赐你八个美姬。你就直接带回府邸。” 美姬,说白了就是小妾。在明朝,小妾伏低做小,是没有地位。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货物。 马勒戈壁,被其他人玩过的二手货。拿来送给我。 这个老虔婆,侮辱我的智商。 施凤来目瞪口呆,刚刚抬起头想要婉拒。 “启禀陛下!魏公公,觐见。” 这个时候,方正化一路快跑,来到朱由检面前。双膝跪到在地。 “好,来得正好。让魏忠贤那条老狗进来。”朱由检眼前一亮,示意方正化。 “施大人。皇恩浩荡,领旨谢恩。”朱由检回过神来,抬起右手指向施凤来。 施凤来苦笑一声,缓缓站起身。举起汉白玉笏板:“臣。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方正化,你辛苦一趟。带着八个美姬,一起送回施大人府邸。” “一定要,大张旗鼓。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朱由检缓缓开口,特意叮嘱方正化。 方正化顿时醒悟:“皇爷。奴,明白。” “施大人。这边请” 施凤来苦着一张脸,自己这下子。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小皇帝赏赐,自己八个美姬。还要大张旗鼓? 分明就是告诉东林党,还有内阁。自己投靠了小皇帝。 这个时候,魏忠贤身穿深红色斗牛服,面色阴鸷,一双倒三角眼。扫视而过,发现施凤来。 “诶呦喂,这不是施首辅嘛?” “见过,魏厂督。本官还有事情,先行告退。”施凤来身穿朱红色官服,轻描淡写的神态。 等到施凤来离开之后,魏忠贤连忙走上去,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皇爷。老奴,刚刚自作主张。带着东厂番子,抄了客氏的家。抄家搜得白银150万两,黄金30万两。还有洛阳以西.八千亩的田契。” “老奴,自作主张送到皇爷的内帑。” 朱由检愣了一下,不由得开怀大笑:“魏忠贤啊,难怪你能得到皇兄的赏识。干得很好,朕龙颜大悦。” “皇爷,老奴今生今世,都是你的鬣狗。”魏忠贤喜笑颜开,弯腰躬身。 “魏忠贤。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还有许显纯去办。”朱由检表情变得严肃,沉声道。 “老奴,愿意为了皇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魏忠贤连忙露出笑容,表忠心道。 “给你一道圣旨。郑太妃谋杀光宗皇帝,暗中扶持福王朱常洵。密谋造反。”朱由检语出惊人,说出这番话。 “福王朱常洵,贬为庶人,流放云南,爵位废除!” “你们东厂和锦衣卫,联合抄家。” “三天之内,一人双马。赶到洛阳城,控制福王朱常洵。”朱由检当机立断。 魏忠贤表情变得严肃:“皇爷放心,老奴保证把福王府,里里外外全部搜刮干净。” “朕,会派遣一员上将,领兵前往洛阳。接管洛阳城的城防。” “王承恩。你跑一趟,叫史可法马上进宫。”朱由检回过神来,作出这个决定。 让史可法,领兵三千。骑着战马,一路南下前往洛阳城。 然后,直接用抄家得到的银子。在洛阳城招募精壮流民,训练成军队。 “魏忠贤。你要配合史可法。从抄家得到的银子里面,拿出100万两。还有福王府的粮草,全部交给史可法。”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魏忠贤。 “皇爷。老奴明白,定会全力配合史将军。”魏忠贤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行军打仗.安营扎寨他是外行人。 搞内斗,抄家灭族.排除异己,他就是内行人。 第11章 封史可法河南巡抚,洛阳总兵! 京城内,宣武门附近。方正化身穿飞鱼服,身后带着二十位东厂番子和东厂珰头。浩浩荡荡护送着九辆马车。 “陛下皇恩浩荡!赏赐内阁首辅施凤来,八个美姬!”方正化大声喊道,声音无比的尖锐。 东厂番子紧随其后,大喊道:“陛下皇恩浩荡!赏赐内阁首辅施凤来,八个美姬!” “陛下皇恩浩荡!赏赐内阁首辅施凤来,八个美姬!” 周围的百姓,以及富家公子.士绅纷纷指指点点,指向这个车队。 “想不到啊,内阁首辅这么受到,圣上重用。” “是啊,施凤来大人,还是我们浙江平湖人。” “看来,施首辅。肯定是深得圣上眷顾。” 施凤来身穿朱红色官服,坐在第一辆马车内。一副愁眉苦脸的神色。 诶!小皇帝,真是环环相扣。这样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黄立极,周延儒.韩爌。 这个时候,施凤来的脑海中。浮现了这三个人。 韩爌,是东林党元老。现在不在京城,辞官归乡。 “施大人。我们到了,您该回府了。” “这八个如花似玉的美姬,施大人要慢慢享用啊。”这个时候,马车的车帘子被拉开,出现方正化的脸。 “多谢,方公公。” 施凤来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的方正化,挤出一丝不失礼貌的笑容。 “施大人。要注意休息啊,你可是皇爷的肱股之臣。”方正化一语双关,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施凤来恨不得,扇一巴掌过去。读书人的礼节:“方公公。用不着你来关心。” “管家,送客。” 说完之后,施凤来便带着八名美姬,走进自己的府邸。 ...... 紫禁城,东六宫,慈宁宫中。 郑太妃满头白发,手里拿着一串紫檀佛珠。双膝跪在蒲团上面,前面的案桌供奉着南海观世音菩萨。 “南屋哦弥陀佛。”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你保佑我。这一次能够逢凶化吉。” 贴身女官冬梅,风风火火跑进来:“太妃娘娘。不好了,小皇帝...” “没有收?”郑太妃精神矍铄,缓缓站起身。看着贴身女官冬梅。 冬梅深吸一口气,行礼回答:“回禀太妃娘娘。小皇帝收了美姬,但是直接赏赐给内阁首辅施凤来。”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让郑太妃目瞪口呆,手里的紫檀佛珠,直接掉落在地上。 “好啊,小皇帝。玩得一手,借花献佛。”郑太妃回过神来,表情变得凝重。 贴身女官冬梅,犹豫一会。缓缓开口:“太妃娘娘。我刚才发现,魏忠贤神色匆匆。再次出宫。” “不好。要出大事!”郑太妃毕竟经历过万历皇帝,深受宠爱。就是因为她聪明机警、通晓诗文。 “冬梅。你马上秘密出宫。前往洛阳,通知我儿福王朱常洵。” “让他加倍小心,小皇帝极有可能。对他下手”几十年的宫内斗争,郑太妃早就变得十分果断。 “可是...我走了,太妃娘娘你怎么办?”冬梅陷入犹豫之中。 “糊涂!哀家,一介老妪。大不了就是一杯鸩酒,一条白绫。”郑太妃冷哼一声,她早就已经活够了。 “等一下,你拿着哀家的贴身玉镯。福王这才会相信你。” 贴身女官冬梅,伸手接过贴身玉镯。朝着郑太妃鞠躬:“太妃娘娘,您保重。” 就这样,冬梅坐着郑太妃的马车。悄悄地离开慈宁宫。 ...... 紫禁城,乾清宫,冬暖阁内。 “臣!英国公张维贤,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英国公,快快请起。赐座,不必多礼。”朱由检放下手里的一柄锰钢长矛,和颜悦色的说道。 这个时候,王承恩走上前,拿着一张紫檀木雕花椅子,放在张维贤的身后。 “老臣。多谢陛下。” 张维贤缓缓站起身,仿佛有些力不从心。 “回禀陛下,史可法。已经到了殿外。”王承恩匆匆忙忙走进来,压低声量。 “好,快宣。让史可法进来。” 过了一会,王承恩带着史可法。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扑通! “臣,史可法。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史可法毫不犹豫,双膝下跪,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快快请起,史可法。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请陛下吩咐,史可法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史可法连忙站起身,双手抱拳。弯腰躬身。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王承恩:“王承恩,你来帮朕。写一道圣旨。加封史可法河南巡抚,洛阳总兵。掌管洛阳的军事.财政.税收。” 王承恩点了点头,走向书桌。拿起毛笔:“是,皇爷。老奴这就写。” 史可法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觉:“???” “史可法。待会你拿到圣旨,前往京营,领兵三千。骑着战马,一路南下前往洛阳城。接管洛阳城的兵马,淘汰掉老弱病残,还有吃空饷的。魏忠贤会给你100万两银子,还有粮草。” 朱由检缓缓开口,直接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目的。 “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在河南招募流民.精壮,练兵。” “你要给朕,操练出五万精兵。”朱由检缓缓抬起左手,五指张开。 史可法倒吸一口凉气,眼里闪烁着炙热。觉得自己受到了朱由检的重用和信任。 “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要有10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臣,史可法愿意立下军令状。为陛下练出五万精兵。” 王承恩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毛笔:“陛下。圣旨写好了。” 朱由检看了一眼,便拿出自己的玉玺,直接盖了上去。然后把圣旨,交给史可法。 “对了,史可法。你待会跟着王承恩,去一趟内帑。” “内帑里面,有支精钢长矛。”朱由检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内帑还存放支锰钢长矛。 “我让王承恩,调动锦衣卫。帮你运送回京营。” “你这次前往洛阳,你带兵三千。可以拿走6000支精钢长矛。” 史可法回过神来,双手抱拳,声音洪亮:“臣,谢陛下。” 王承恩写完了圣旨,放下毛笔:“走吧,史巡抚。” “请,王公公。”史可法侧过身,右手拿着圣旨。表情十分的谦卑。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乾清宫。 英国公张维贤沉默了好一会,坐在椅子上:“陛下。勋贵们,知道陛下只有一后两妃。他们都希望,能够让陛下迎娶臣之嫡女张书欣。” “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朱由检回过神来,注视着英国公张维贤:“英国公。你的嫡女,自然是天生丽质.聪慧过人.能文能武。” “但是,朕已经有了周皇后。最多,只能封贵妃。从侧门进来。”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直接开门见山。 “这会不会,委屈了英国公?” 说到底,贵妃也是小妾。只能从小门抬进来。贵妃生的儿子,只能是庶出。 英国公张维贤,回过神来。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抱拳:“不委屈。小女,能够被封为贵妃。是陛下的恩宠,也是她的福气。” “英国公。你也知道,国库空虚。陕西大旱,流民四起。”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这聘礼...要委屈张贵妃。”朱由检叹了口气。 要不是知道,英国公一脉。最后没有投降皇太极,没有投降满清。 朱由检也不会,去和勋贵联姻的。 英国公张维贤,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看来这个小皇帝,有些吝啬。 你让魏忠贤这条老狗,连续抄家。最起码都有1000万两白银。 诶!罢了,罢了。不想女儿受委屈。 “陛下。臣,愿意出800万白银。栗米五万石,战马500匹。作为小女的嫁妆。”英国公张维贤,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得不说,这些传承了两百多年的国公。真的是家财万贯,富得流油啊。 抄了成国公的家,居然得到2850万两白银,500万两黄金。足以证明,这些传承两百多年的顶级勋贵。 一个个都是,贪污吃空饷。贪婪成性,吃相太难看。 “哈哈。国丈大人,汝乃忠君爱国的忠臣也。”朱由检立即改口,开怀大笑道。 英国公张维贤,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多谢陛下。还请陛下,像礼部和司礼监下一道旨意。” “没问题。来人啊,传朕口谕,让礼部侍郎进宫。” 一刻钟之后,一名文官穿着官服。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扑通一声跪下。 “臣,礼部侍郎杨汝成。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唰—— 朱由检听到这个名字,面色微微一变。带着敌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杨汝成。 这个文官,也是一个叛徒。李自成在甲申国变,攻破京城之后。 杨汝成主动投降大顺政权,献上自家贪污的金银财宝。甚至为了活命,将小妾送给李自成麾下的将军。 朱由检面无表情,缓缓开口:“杨汝成。朕给礼部,下一道旨意。朕要迎娶英国公的嫡长女张书欣。” “陛下,万万不可啊。这是违背,宣宗皇帝的祖制。”礼部侍郎杨汝成,下意识开口,就想要阻止小皇帝。 “混账!朕乃天子!九五之尊。” “你不去想想,杨涟怎么死的?”朱由检面色铁青,大喝一声。拿起案桌上的鎏金瑞兽貔貅熏香炉。砸到杨汝成的头上。 “来人啊,把杨汝成关进东厂的大牢,革职查办。” “陛下。臣,失言。臣,一时失言啊”杨汝成吓得大惊失色,连忙爬着过来,抓住朱由检的左脚。 这个时候,两名东厂番子,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把抓着杨汝成,硬生生拽掉朱由检的鞋子。 “传朕旨意,让锦衣卫南镇抚司,派人去查抄礼部侍郎杨汝成的府邸。看看贪污了多少白银!” 朱由检心里十分的不爽,东林党的文官。满嘴仁义道德,就会用说祖制。 英国公张维贤,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点头。心里面还是很欣赏,小皇帝的做法。 最起码,这表明朱由检,是有主见的皇帝。 第12章 懿安皇后张嫣,想要杀魏忠贤。 英国公张维贤缓缓站起身,弯腰躬身作揖行礼:“还请陛下,向礼部和司礼监下一道旨意。”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压不住的笑容:“放心,国丈大人。等王承恩回来,朕立即让司礼监,下一道圣旨。册封英国公嫡女张书欣,为贵妃。居住在永寿宫,宫女太监二十人。” 永寿宫在明初,叫做长乐宫。万历四十四年,改名永寿宫。 英国公张维贤,顿时喜笑颜开:“臣。多谢陛下。” “英国公。明日的早朝。朕要重启,调查红丸案。施首辅会率先提出,把矛头对准郑太妃。”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看着英国公张维贤。 英国公张维贤,面色一变。弯腰躬身,作揖行礼。语气委婉:“陛下。可是想为光宗...” 郑太妃是谁?他心里一清二楚。那是万历皇帝的宠妃。当年的国本之争,让四个内阁首辅,丢官罢职。牵连到很多人。 “没错。我父亲,死得太惨了。一月天子啊,多么的讽刺。”朱由检冷笑一声,毫不避讳自己的目的。 “这个老妪,刚才还送来八个美姬。想要和朕,玩美人计。嘿嘿。”朱由检冷笑连连。 “当年,我父皇怎么死的?英国公,你也是朝廷的老人。四朝元老。” 英国公张维贤,喉结上下蠕动。陷入沉默之中。 当年,明光宗朱常洛。因为吃了红丸,稀里糊涂就暴毙。 有人说是郑贵妃,暗中做的手脚。有人说光宗皇帝,身体虚弱,纵欲过度,这才暴毙驾崩。 朝野震动,因为这件事,整整吵了八年。 郑太妃当年,还是郑贵妃。直接给光宗皇帝,送了八个美姬。让光宗皇帝,声色犬马.沉迷美色。 “陛下,老臣明白了。明日早朝,老臣会上题本。彻查郑太妃,谋逆之事。”英国公张维贤缓缓抬起头,作出这个决定。 毕竟,自己堵上了一切。还把嫡女,送给了朱由检。 小皇帝朱由检,想要为父报仇。为自己的父亲明光宗朱常,讨回一个公道。 那么自己当然要支持,代表勋贵。 朱由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好。英国公,忠君爱国。真乃国之柱石。我大明朝的脊梁啊。” 反正说两句好话,又不用钱。 ...... 与此同时,东厂和锦衣卫出动了一千五百人,一人双马。 快马加鞭,冲出京城。驰骋在官道上面。 魏忠贤身穿大红色斗牛服,腰间悬挂一把绣春刀。双腿夹紧马腹部,左手拉着缰绳:“驾!驾驾!” “陛下有命!命咱家,三日之内。必须潜入洛阳城。” 魏忠贤声音尖锐,面色严肃,大声喊出来:“福王朱常洵,密谋造反!贬为庶人,流放云南。抄家得到的钱粮金银珠宝,留下100万两。” “是!厂督!” 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策马疾驰。挥舞起马鞭,抽打在战马的屁股。 ..... 话分两头,京营,营寨内。 四支巡逻小队,手持长枪,身穿皮甲。面容精神抖擞,按照既定路线巡逻。 演武场内,喊杀声.操练声,此起彼伏。 “太好了,臣,多谢陛下。” “哈哈,好!这些长矛,矛头都是精钢锻造。”孙传庭顿时喜笑颜开,拿起一只锰钢长矛。向前斜刺,手腕一抖。长矛顿时上下翻飞,化作肉眼可见的残影。 支精钢长矛,在锦衣卫的帮助下,安全运送回京营。 “孙总兵。陛下下了一道圣旨。封史可法河南巡抚,洛阳总兵。掌管洛阳的军事.财政。”王承恩表情严肃,身后站着两个锦衣卫千户。 孙传庭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锰钢长矛。朝着史可法,抱拳道:“恭喜啊,史兄。得到陛下重用。” 史可法感触良多,感慨道:“都是陛下圣明!吾,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传庭叹了口气,有些惋惜:“京营现在,已经重新招募五千新兵。正在加紧训练。” 史可法回过神来,弯腰抱拳:“传庭兄。贤弟要前往洛阳,领兵三千。骑着战马,一路南下前往洛阳城。” “王公公,这也是...陛下的旨意?”孙传庭将目光,对准了王承恩。 王承恩点了点头,表情郑重:“是,这是陛下的口谕。陛下,要对福王...动手了。” 孙传庭倒吸一口凉气,表情变得严肃:“明白。王公公。” “正好,这段时间。吾招募新兵,还和马贩,买了一批战马。5000匹战马,总共花费两白银”孙传庭回过神来,连忙开口。 “现在战马,已经全部送到。就在马厩。” “多谢,传庭兄!”史可法不由得松了口气。 半个时辰之后,史可法点起三千老兵,骑上3000匹战马,浩浩荡荡的疾驰,冲出营寨。 ...... 紫禁城,景仁宫内。 “皇上驾到!!” 朱由检十分尊敬,朝着眼前的懿安皇后张嫣,作揖行礼:“皇嫂。不知有何事?这么着急,让朕前来。” 懿安皇后张嫣,是天启皇帝朱由校的皇后。也就是朱由检的大嫂。 天启帝乳母客氏与魏忠贤勾结祸乱朝政,张皇后多次向天启帝进言,甚至当面斥责客氏。 懿安皇后张嫣,身穿明黄色双凰祥云襦裙。头发高高盘起,插着一根珍珠翡翠花簪。面如观音,口若朱红,声音清脆动人。 “皇帝。你既然让锦衣卫佥事许显纯,送客氏一杯鸩酒,让他下黄泉陪伴先帝。” “为何,不杀魏忠贤?”懿安皇后张嫣,面色难看。注视着朱由检。 朱由检沉默足足二十秒,长叹一声:“皇嫂。朕,敬重你。现在大明,风雨飘摇,内忧外患。” “宗室子弟,越生越多。已经达到恐怖的100万人。” “每年光是养,这群宗室。就需要花掉一大笔的钱粮和银子。” “河南和四川的赋税,加起来还不够支付,宗室子弟的俸禄。” “皇嫂啊,国库已经是一穷二白。鼹鼠都在里面饿死。”朱由检缓缓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还有江南盐商,富甲天下。甚至富可敌国,他们还不用缴纳赋税。” “辽东的努尔哈赤,建奴虎视眈眈。” “宁远.锦州.山海关的军饷,已经拖欠了五年之后。” “陕西,大规模的旱灾。上百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易子相食。” “皇嫂。朕用魏忠贤,是迫不得已。” 朱由检语出惊人:“没有魏忠贤,依靠东林党?他们能够收上来赋税?能够发放给边军将士的军饷吗?” 懿安皇后张嫣,顿时无言以对,完全无法反驳。 其实,朱由检还是能理解。张皇后的孩子,就是死在魏忠贤和天启帝乳母客氏的手里。 “皇嫂。看待问题,不能光看表面。要看到问题的本质。” “朕,不管魏忠贤。是忠臣还是奸臣?是好人还是佞臣?只要他能给皇室,能给我们大明,带来军饷。给朝廷,给国库带来钱。” 朱由检深呼吸,注视着懿安皇后张嫣:“他就是一个有用的人。这条老狗,是一把好刀。” “皇嫂。难道,你觉得皇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朱由检一语双关,沉声道。 懿安皇后张嫣错愕的表情:“皇帝。汝何意?” 朱由检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张皇后:“皇兄为什么不杀魏忠贤?还要留着他。” “魏忠贤说到底,只是一个宦官,一个太监而已。” “天启四年,东林党人魏大中等七十余人纷纷上疏指责魏忠贤。叶向高与翁正春建议,皇兄罢免魏忠贤,遣他出宫,以平息众怒。”朱由检缓缓开口,叙说着三年前的往事。 懿安皇后张嫣,陷入沉默之中。 她听出来了,朱由检的言外之意。东林党势力太大,已经威胁到皇权! 自己的丈夫朱由校,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被魏忠贤害死。 依然,还是相信魏忠贤。重用魏忠贤,就是为了制衡,打压东林党。 第13章 夺取司礼监掌印太监,田秀英的危机感。 要知道,在后世有一种说法。也就是野史,懿安皇后张嫣真实身份,其实是扬州盐商,培养出来的扬州瘦马。 扬州瘦马指被专门培养、买卖,用于侍奉富商或权贵的年轻女子。她们大多出身贫寒,因体态纤瘦、举止优雅,如同可被驯养的“瘦马” 要知道,明朝的正史。有一部分是被满清建奴,也就是皇太极.顺治.康熙给篡改。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 在朱由检的心里,大明正史不能全部相信。大明的野史,也不能不信。 这当然是野史中的传闻。 一等瘦马,都是才貌双全,卖给高官、富商作妾,价格极高。 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这就是史书记载懿安皇后的形象,种花家古代五大艳后之一。 什么样的家庭,能够培养出这么优秀,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儿? 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可能。连吃饱饭,都做不到。 换一个角度思考,如果懿安皇后张嫣,是一名普通百姓的女儿。长得这么美,美若天仙。早就被地主.士大夫阶级抢走,去当小妾了。 那么只有大地主阶级,士大夫.士绅阶级。才有可能,培养出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儿。 读书写字,这在大明。普通老百姓根本做不到,只有士绅阶级.地主阶级的子女,才有机会读书。 “皇嫂。朕还要处理公务。改日再来看望皇嫂。” 说完之后,朱由检转过身。匆匆忙忙离开了景仁宫。 懿安皇后张嫣,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复杂。 ..... 当天晚上,子时。乾清宫,养心殿。 “皇爷。老奴冤枉啊。” 王体乾跪在地板上,嚎啕大哭。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刚睡下。王承恩就带着一群锦衣卫,如狼似虎冲了进来。直接把自己五花大绑。 朱由检表情严肃,询问道:“王体乾。你这么多年,依附魏忠贤。捞了不少钱。” 王体乾跪在地板上,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目光。 “别这么看着朕。魏忠贤那条老狗,都已经乖乖献出...三百多万白银。” “你呢?” 朱由检猛然站起身,双手拿起锰钢长矛,毫不犹豫果断刺出。刺中王体乾的大腿。 霎时间,血流如注,犹如喷泉一般,源源不断流出来。 王体乾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饶命!陛下,饶命。老奴,愿意献出全部的家产。” 朱由检面色冷漠,缓缓拔出锰钢长矛:“你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朕,寝食难安。” 噗通! 王体乾连忙用力磕头,咚咚作响:“陛下。老奴,愿意辞官。乞骸骨。” 朱由检顿时满意,看着王承恩:“好。传朕口谕,擢升王承恩,为司礼监掌印太监。” “王体乾,贪赃枉法,欺上瞒下。抄家!诛三族!” “王体乾,流放云南。” 司礼监掌印太监,是明朝权利最大的职位。被称为内相”,其实际影响力甚至可与内阁首辅匹敌。 这就要追溯到洪武皇帝朱元璋废除丞相,加强了皇权。 明成祖朱棣靖难之役成功,开始组建内阁。 内阁负责“票拟”[提出处理意见],皇帝负责“批红”[用朱笔批示]。 但是衍生的问题随之而来,有些皇帝并不勤奋,从明宣宗朱瞻基开始懈怠朝政,批红权逐渐由司礼监秉笔太监代行,而掌印太监负责最终审核并盖印,决定是否执行。 司礼监掌印太监掌管明朝皇帝印玺,任何政令未经其盖章均无效,相当于掌握了最终决策权。 如果说,司礼监掌印太监认为内阁票拟或秉笔太监的批红不妥,可打回重批,甚至直接修改 朱由检故意让魏忠贤离开京城,前往洛阳,抓住福王进行抄家。 就是想要一箭双雕,顺势铲除掉魏忠贤的爪牙,王体乾。 王承恩喜笑颜开,连忙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到在地,三跪九叩:“老奴。叩谢皇爷!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老奴,愿意誓死效忠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体乾面色苍白,嘴角留着鲜血:“老奴...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去吧,找人给王体乾包扎一下伤口。” “汝叫上锦衣卫千户和百户,直接抄家。” “所有的金银珠宝,房契.田契都不能放过。”朱由检转过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方正化。招了招手 ..... 这天晚上,方正化带着两个锦衣卫百户,一个锦衣卫千户,一百多人冲进王体乾的府邸。 府中金银珍宝堆积如山,可以说不计其数。 “混账!捞了这么多钱。这些都是陛下的钱财。”方正化破口大骂,脸色无比难看。 “咱家告诉你们,切莫伸手。我看了,直接禀告陛下。” 方正化厉声厉色,呵斥道。 “陛下,眼里揉不得沙子。” 锦衣卫李百户,面色凝重:“请方公公放心。锦衣卫乃天子亲军。不会做这等不忠不义之事。” “都给咱家,仔细的搜!内院,正堂。看看有没有地窖和地道。” 方正化表情严肃,直接拔出腰间的横刀,冲进内院的后宅。 结果...还真的找到一条地道。 方正化走进地道,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义愤填膺的神色:“狗贼!奸贼!咱家恨不得食汝肉!” 因为,眼前是一个个孩童。有男有女,年纪都在豆蔻年华。 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青铜貔貅烛台,烛火摇曳。 朱由检手里拿着一份题本,看得是不知所措:“这群东林党,真是废话连篇。每次都要从三皇五帝讲起” 这份题本,大概的意思就是。顾宪成和温体仁.钱谦益三人,联名上题本。恳求朱由检,希望他能够启用韩爌,这位天启年间的内阁首辅。 朱由检眉头紧皱,脑子想了很久。对于这个韩爌,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这个钱谦益。在后世倒是大名鼎鼎,水太凉的典故,名扬天下。”朱由检冷笑一声。 “这个钱谦益,根本就没有道德底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择手段向上爬的无耻文人。” 然后,朱由检果断拿起题本,放在烛台上面,亲自烧掉这份题本。 朱由检拿过来一个景泰蓝瓷盘,把题本的残灰,放了进去。 “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水太凉推荐的人,能有什么好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朱由检还是明白的。 “陛下。夜以深,不如早点歇息。” 田秀英不施粉黛,一副素面朝天,穿着深红色汉服刺绣襦裙,带着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走进乾清宫。 朱由检面色平静,注视着眼前的田秀英:“礼妃。你应该知道了。英国公之嫡女张书欣,将要嫁入宫中。礼部和司礼监,已经下圣旨。” 田秀英黛眉微蹙,心里面十分的不开心。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臣妾,知道。” 她心里明白,皇帝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要以为自己受尽宠爱,就可以恃宠而骄。 很快就会有新人,取代你的位置。 朱由检挥了挥手,故作神秘。示意田秀英出去。 礼妃田秀英,满脸的失落。心里面生出深深的危机感。 “陛下,臣妾告退。” ... 半个时辰之后。 方正化跪在朱由检面前,面色凝重:“回禀陛下。我带着锦衣卫。亲自去抄家。”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题本,询问道:“如何?” “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初略统计,白银630万两,黄金250万两。吕宋珍珠二十串,翡翠汉白玉.掐丝珐琅瓶.京城城郊良田1000亩。”方正化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 啪! 朱由检顿时勃然大怒:“混账玩意!” “陛下。我们还搜查到,有一条地道。地道里面关押着几百名孩童。” “孩童?” “这些孩童,都是豆蔻年华。他们都是被拐卖来的。”方正化缓缓抬起头,一口气说出来。 朱由检听到这番话,顿时怒火中烧:“畜生!这个畜生!” “方正化。把抄家得到的白银,还有黄金.吕宋珍珠.翡翠汉白玉全部送进朕的内帑。” “你现在立即,出宫去东厂。让东厂千户,亲自带人追杀王体乾。” “是!奴,这就去。”方正化连忙站起身,准备离开乾清宫。 “等一下,现在魏忠贤不在。你去东厂坐镇,派出东厂番子。捉拿王体乾三族。” 朱由检表情严厉,果断下命令:“三族,全部抄家。” “奴,遵旨。” 然后方正化,风风火火离开了。 “朕要休息了,守在宫外。没有朕的旨意,不能进来。” 朱由检特意下了一道命令。 朱由检正上方。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过了一会,朱由检整个人消失不见。 ..... 朱由检行走在港口内,随机挑选一个小号集装箱。 打开集装箱,里面是一个个的泡沫箱。 集装箱的内壁,还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泡沫箱里面,装着羊颈肉。 每一个泡沫箱,装有50斤羊颈肉。这些羊颈肉,都是陕西绵羊。发往欧洲的腐国。 朱由检顿时喜笑颜开:“这个集装箱里面,有4000斤羊肉。羊肉滋补,可以补充气血。” 今天晚上,收获不错。有时候,可以犒劳锦衣卫和京营将士。 第14章 钱谦益弹劾孙传庭,意图谋反。 翌日,旭日东升。紫禁城内泛起一抹鱼肚白。 紫禁城,乾清宫内。 朱由检在王承恩和方正化的帮助下,穿上了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佩戴十二冕旒。 “皇上!起驾!” ..... 朱由检表情严肃,手里握着一柄锰钢长矛。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坐上象征权利的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位文武大臣,身穿红色官服。手持白玉笏板,朝着朱由检跪拜。 “众位爱卿,平身吧。今天有一件喜事,也有一件坏事。” 朱由检不想听这群东林党,之乎者也。率先开口。 “陛下,臣钱谦益,要弹劾兵部侍郎孙传庭。私自招兵买马.意图谋反”钱谦益身穿蓝色官服,手持青铜芴扳,刚刚站出来。 朱由检面色不悦,眼里流露出一丝杀机。你这个水太凉,还有脸跑出来? 孙传庭穿着一件明光铠,站在武将第三排。 朱由检抬起左手,向下按了按。眼神示意孙传庭,先不要动。 “汝!是何人?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天地君亲师?”朱由检双眼微微眯起,举起手里的锰钢长矛,指向钱谦益。 “朕,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擅自跑出来?想干什么?彰显你是一个忠臣?铁骨铮铮宁愿投河自尽的大明忠臣。”朱由检冷笑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孙传庭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陛下,还是信任自己。根本不相信,东林党那群文官。 钱谦益顿时语塞,恬不知耻的回答:“臣,当然是忠臣。为了大明,宁愿投河自尽,粉身碎骨。”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忍不住连翻两个白眼。 右佥都御史刘志选,满脸老人斑,白发苍苍。穿着深蓝色官服,手里握着白玉芴扳走到中间:“咳咳!臣,右佥都御史刘志选。弹劾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左都御史,崔呈秀。” 昨天深夜,有消息传出宫。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被抄家,贬为庶人流放出京。 再加上,前不久。小皇帝又给去世的左光斗,谥号忠国侯。赏赐其子,白银1000两,绸缎十匹。免除其子徭役。 左光斗为人清正严明,在东林党里面。颇有声望,属于东林党元老级别人物。 这个刘志选,是一个政治投机者。阉党和东林党党争的中心人物之一。浙江慈溪人。 在万历皇帝时期,得罪了万历皇帝。直接被贬官回到家乡,住了三十年。 七十多岁的刘志选,在天启年间,重新回到朝廷。渴望快速加官进爵,上疏追论红丸案。 这下子,正中魏忠贤的下怀。于是乎,刘志选仿佛做了火箭似的升官。 现在魏忠贤不在京城。小皇帝又铲除王体乾,这个魏忠贤的走狗。抄家,流放。 这里面,释放着一个信号。那就是,朱由检对于魏忠贤不满。 故意调虎离山,调魏忠贤出京城。然后,小皇帝一一铲除,魏忠贤的爪牙。 朱由检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居然无形脑补。 钱谦益转过头,看着右佥都御史刘志选,面色不悦:“刘大人。你不要左顾言他。” 孙传庭站了出来,手里拿着芴扳。表情严肃:“这位钱大人。你污蔑我意图谋反,有什么证据?” 朱由检双眼微微眯起,坐在龙椅上面。表情十分严肃:“钱大人。是朕,命令兵部侍郎孙传庭招兵买马。” “臣,右佥都御史刘志选。弹劾钱谦益,诬陷同僚,残害忠良。”右佥都御史刘志选,顿时反应过来,当机立断改口。 这老头,就是典型的骑墙派。 朱由检点了点头,十二冕旒的冕旒珠子,左右晃动:“钱谦益,诬陷同僚。残害忠良。下北镇抚司诏狱,锦衣卫抄家。” 噗通! 钱谦益吓了一大跳,连忙朝着朱由检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陛下。臣...一时糊涂,并不知道这件事。” 朱由检冷哼一声,语出惊人道:“钱谦益。朕看你不是一时糊涂。是目无君上!” 不到片刻,两名锦衣卫身穿飞鱼服,腰间悬挂绣春刀。风风火火走进来,抓起钱谦益。拖着他离开。 “冤枉!陛下,臣冤枉啊!”钱谦益厚颜无耻的大喊。 “王承恩。你马上去,带着锦衣卫去抄家。”朱由检雷厉风行,转过头看着王承恩。 “老奴,遵旨。” 王承恩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走下台阶。离开了太极殿。 “好了,朕。现在要说两件事。” “第一件事,礼部和司礼监。已经下了圣旨。选择黄道吉日,英国公嫡女张书欣,要嫁入宫中。册封,贵妃。” 朱由检直接一口气把话说完。 英国公张维贤深呼吸,手里握着翡翠芴扳,走了出来,双膝跪倒在地:“臣,张维贤。领旨,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周延儒手持白玉芴扳,从文官队伍里走出来:“陛下。万万不可啊,这不符合祖制啊。” “我大明皇帝,娶妻都是要从全国选秀。皇后乃一国之母,不能轻易休妻” 朱由检敏锐的抓住错误,冷哼一声:“朕,什么时候说过娶妻?取得明明是妾!” 英国公张维贤转过头,看着周延儒:“周大人。是老夫嫁女。真是自作多情。” 周延儒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陛下” “等一下。你说起祖制,太祖高皇帝留下祖训”朱由检视线环顾一周,语出惊人道。 “官员贪污超过60两,剥皮充草。” 这群东林党,实在是得寸进尺。需要好好的敲打一下。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内阁辅臣.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黄立极,终于忍不住站出来:“陛下。现在天下大乱,辽东建奴努尔哈赤,虎视眈眈。” “陕西多地,发生旱灾。如今多事之秋,不宜再起杀戮。避免激起更大的民愤。” 朱由检冷哼一声,坐在龙椅上,反问道:“民愤?你们,能代表百姓?” “户部尚书何在?” “臣在!”户部尚书毕自严,站了出来。手里拿着白玉芴扳。 “朕,问你。陕西能收上来的赋税,有多少石?”朱由检缓缓开口,面色严肃。 户部尚书毕自严,沉默了好一会:“陛下。陕西的宗室.藩王太多。瑞王朱常浩殿下,就藩的时候,索要200万亩良田。” “陕西,还有太祖高皇帝,秦王一脉...”毕自严不敢继续说下去,怕惹祸上身。 陕西在明朝本就属于贫困之地,不仅如此,陕西还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边患严重。 大明在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设立九边重镇来防御北方的威胁,而陕西一地就有三边:延绥、甘肃、宁夏,故而陕西总督又被称为三边总督。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朝廷欠了三边,多少粮饷和军饷?” “启禀陛下。共拖欠延绥镇粮饷150余万两,所欠各路军饷长达27个月。”户部尚书毕自严,双手拿着芴扳。缓缓弯下腰,沉声禀告。 “这么多?” 看来必须要找机会,废掉瑞王朱常浩。 朱常浩,是万历皇帝第五子。换句话来说,和朱由检没有直接血缘关系。 200万亩良田?注意是良田,就是膏腴之地。 “传朕旨意,从今年开始,到明年。减免陕西所有的人头税,以及田税。”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15章 朱由检收取宗室税,陕西作为试点。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语出惊人。作出要减免田税和陕西的人头税。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户部尚书毕自严,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陛下。万万不可啊。减免陕西两年的田税。朝廷的税收,要减少五分之一啊。” 内阁辅臣.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黄立极,向前一步双手抓着翡翠芴扳:“陛下。现在税收入不敷出。山海关.锦州.宁远,边军的军饷一拖再拖。”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头戴十二冕旒,表情严肃。反问道:“黄大人。陕西现在连年旱灾,流民四起,民不聊生。” “秦王一脉,现在已经生了足足六万多人。全部都是宗室。” 马勒戈壁的,从朱重八那一代开始,到自己当上皇帝。已经过去两百六十多年。 不用劳动,用不能经商.又不能参加科举。每天就是搂着娇妻美妾,源源不断生娃娃。 “瑞王朱常浩,像朝廷索要200万亩的良田。”朱由检语出惊人,直接忍不住开口。 “陛下,息怒!”内阁辅臣.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黄立极,连忙跪下来。 施凤来、张瑞图、李国普三位内阁辅臣,连忙走出来。双膝下跪:“陛下,息怒!” 朱由检深呼吸,嘴角微微上扬。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因为朝廷,财政入不敷出。所以,朕夙夜忧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朕,决定收取宗室税。亲王每年要像朝廷,缴纳200万两白银。” “郡王每年要像朝廷,缴纳150万两白银。” “镇国将军每年要像朝廷,缴纳100万两白银。” “辅国将军每年要像朝廷,缴纳50万两白银。” “奉国将军每年要像朝廷,缴纳20万两白银。” “镇国中尉每年要像朝廷,缴纳10万两白银。” “辅国中尉每年都要像朝廷,缴纳8万两白银。” “奉国中尉每年都要像朝廷,缴纳5万两白银。”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朝瑞连忙走出来,直言敢谏:“陛下,万万不可啊。这可是违背祖制。” 黄立极情绪激动,连忙站起身:“是啊,陛下。万万不可,太祖高皇帝的祖制。” 朱由检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坐在龙椅上。反问道:“太祖高皇帝的祖制,还有一条,官员凡是贪污超过60两白银,剥皮充草!诛九族!” “汝等,不是要恢复太祖高皇帝,洪武祖制嘛。” “这条祖制,要不要恢复?”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视线环顾一周,看着下面的文武大臣。 说白了,朱由检就是在要挟。 你们东林党,用朱元璋的祖制,来反驳自己。 自己干脆用魔法打败魔法。 朱由检想不明白了,自己是在拿宗室开刀。关你们这些大臣,东林党什么事情? 反应这么激烈? 户部尚书毕自严,回过神来。向前一步弯腰鞠躬:“陛下。收取宗室税,是在全国?还是在某个省?” 朱由检沉吟一会,坐在龙椅上,沉声道:“陕西作为试点,先在陕西单独实施。三年之后,在增加到山西.河南.四川.重庆。” 英国公张维贤眼前一亮,果断站出来支持:“臣!支持陛下,收取宗室税!” 他都已经准备嫁女,送进宫中。还送出800万两白银,作为嫁妆。 当然要支持朱由检。 再说了,他代表的阶级,是勋贵。不是宗室。 朱由检作为皇帝,对于自己的叔伯兄弟,这些亲戚,都愿意开刀。 他为什么不支持?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面色大变,喉结上下蠕动,眼神有些闪躲。 要知道,如果恢复贪污超过60两白银,就要剥皮充草,诛九族。 他肯定逃不掉。他府邸的地窖内,就藏着300万两白银.20万两黄金。还有珍珠.瓷器.玛瑙.翡翠.房契.田契。 黄立极喉结上下蠕动,表情十分的古怪:“臣。愿意支持陛下,收取宗室税。” 周朝瑞回过神来,果断改口:“臣。愿意支持陛下,收取宗室税。” “臣等,附议!”张瑞图、李国普.刘志选.孙传庭.卢象升纷纷站出来,手持芴扳。 过了一会,勋贵这边陆陆续续跪下,双膝跪地:“臣等,附议!” 户部尚书毕自严,迟疑一会。抬起头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陛下。万一...宗室不愿意交税,那该怎么办?” 朱由检冷笑一声,语出惊人道:“很简单。不交宗室税,爵位废除,贬为庶人。” 亲王每年向朝廷,缴纳200万两。 这算不多?不多。一点都不多。 秦王朱存机,第十四代秦王。是朱元璋二儿子秦樉的后代。 两百多年的传承,秦王一脉封地在西安根深蒂固。侵占良田.土地兼并肯定有。 这些藩王,每一个都是富的流油。区区200万两白银,对他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封在陕西的亲王,还有瑞王朱常浩,封地在汉中。他索要200万亩良田,最终由陕西、山西、河南、四川四省分摊,陕西承担112.5万亩。 肃王朱识鋐,封地在兰州,这位亲王是朱元璋第十四子朱楧的后裔。 他现在巴不得,这些藩王不交宗室税。 只要你不交,直接贬为庶人,废除爵位。 因为,朱由检相当于是裁判! 200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不会让藩王伤筋动骨。 这样的话,光是秦王这一脉。有六万多人。 其中有人,是男丁。 按照奉国中尉的标准,每年缴纳5万两白银 那就是7.5亿两白银,作为宗室税。 就算收不到这么多银子,打个对折。也有3.75亿两白银。 朱由检不奢求3.75亿两白银。8000万两白银,总拿得出来吧? 8000万两白银没有,6000万两白银,总该有吧。 秦王这一脉,足足传承了260多年。 大明的朝政,完全可以扭亏为盈。 甚至还有盈利,去支付辽东.锦州.山海关.宁远边军的军饷。 这些宗室都是国家的蛀虫,大明的寄生虫。 ..... 明朝的宗室,分为八个等级。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 户部尚书毕自严,沉吟一会:“臣,遵旨。还请内阁.司礼监批红。” 反正,小皇帝愿意对宗室开刀。他当然愿意支持,甚至全力支持。 朱由检说的很清楚,陕西作为试点,先在陕西单独实施。三年之后,在增加到山西.河南.四川.重庆。 换句话说,这不是在全国,两京十三省实施。 在毕自严的心里,如果每年能够增加2000万两的宗室税。那么朝廷的财政压力,大大缓解。 “王承恩?”朱由检回过神来,朝着太极殿外喊了一嗓子。 “皇爷!老奴,回来了。” 王承恩风风火火,从殿外跑进来。脸上的笑容犹如盛开的菊花。 “王承恩,你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朕,刚刚下了一道圣旨。在陕西收取宗室税。” “内阁,施凤来.黄立极.张瑞图、李国普。你们四个,抓紧时间。”朱由检表情严肃,沉声道。 “臣等!遵旨!”施凤来.黄立极.张瑞图、李国普四位内阁辅臣,纷纷弯腰鞠躬。 朱由检想了想,缓缓开口,沉声道:“收宗室税,这件事具体交给锦衣卫。” “王承恩?” “老奴在,皇爷。”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 “派出精明.能干的锦衣卫千户和百户,前往陕西。监督当地的锦衣卫。”朱由检沉声道。 王承恩先是伏地叩首,磕了一个头:“遵旨。退朝之后,老奴亲自去北镇抚司,挑选锦衣卫。” 第16章 福王朱常洵密谋造反,郑太妃赏赐白绫一条。 “臣等!遵旨!”这下子,不仅仅是阉党的大臣,还有东林党的大臣,全部齐刷刷跪下来。 朱由检坐在金光闪闪的龙椅上,头戴十二冕旒。看着眼前的文武大臣,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这就是人性啊!这就是人心啊! 难得有这么一次,东林党和阉党。会一起同意一件事。 “朕,差点忘了。还有一件正事。” “我父皇当年,死于红丸。做了一月天子,简直是奇耻大辱!”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如水。右手握紧手里的锰钢长矛。 唰—— 小皇帝想干什么?重新调查当年,红丸案? 右佥都御史刘志选,听到这番话。顿时大脑飞速运转。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听到这句话。深吸一口气,走了出来:“启禀陛下。老臣以为,红丸案还有疑点。光宗皇帝,刚刚继位。郑贵妃就像光宗,进献了美姬八名。” “极有可能,是郑贵妃。密谋想要害死光宗皇帝。”施凤来缓缓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内阁辅臣.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黄立极,听到这句话。瞳孔骤然收缩。 施凤来,你想干什么?红丸案,在先帝时期。就已经有了结果。 右佥都御史刘志选,回过神来。看了施凤来,回想起来昨天。小皇帝单独召见施凤来。 两人肯定,说了什么事情? 所以,今天早朝。专门旧事重提。 那么是针对,郑贵妃? 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郑太妃。人家毕竟是万历皇帝的宠妃,活到了现在。 英国公张维贤,表情严肃。缓缓走出来,双手抓着翡翠芴扳:“陛下。老臣觉得,郑贵妃有巨大的嫌疑。”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表情十分的严肃:“英国公。分明就是郑贵妃,像光宗进献了八名美姬。害死了光宗!” “郑贵妃,暗中扶持福王朱常洵。想要谋反!” 唰—— 此话一出,所有的文武大臣齐刷刷,面色大变。 孙传庭.卢象升两人纷纷站出来,手持芴扳,坚定的保皇派:“臣等!附议!” 右佥都御史刘志选回过神来,连忙开口弯腰:“臣!附议!” 东林党周延儒,回过神来手持芴扳,表情严肃:“老臣!附议!” 兵部尚书崔呈秀,作为魏忠贤的义子。最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陛下,臣觉得可以下一道圣旨。废除福王朱常洵的爵位,抄家。” 英国公张维贤,表情严肃,抬起头看着朱由检,声音洪亮:“老臣!附议!” 孙传庭.卢象升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恳请陛下,废除福王朱常洵的爵位。”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看着眼前的崔呈秀:“好。准了。” “传朕旨意,福王朱常洵密谋造反,废除爵位,抄家!郑太妃赏赐白绫一条。”朱由检语出惊人。 王承恩点了点头,沉声道:“老奴,领旨。” “好了,退朝!” 朱由检站起身,手里拿起一柄锰钢长矛。大步流星的走下龙椅。 ...... 紫禁城,东六宫,慈宁宫中。 郑太妃满头白发,手里拿着一串紫檀佛珠。看着眼前突然闯进来的王承恩,气定神闲:“王公公。小皇帝派你过来。是送哀家上路。” 王承恩身后带着四名东厂珰头,表情严肃:“太妃娘娘。陛下下了一道圣旨。太妃娘娘当年暗中谋害光宗。” “福王朱常洵密谋造反,废除爵位,抄家。” “郑太妃,赏赐白绫一条。” 贴身女官冬梅,听到这个消息。瞳孔骤然收缩,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怎么可能?这是诬陷!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太妃娘娘,不可能谋害光宗皇帝。” 王承恩冷哼一声,挥舞起浮尘:“就你,还想见陛下?你有这个资格吗?” “太妃娘娘。这是白绫,请上路吧。” 王承恩面无表情,伸手示意道。 一名东厂珰头手里拿着一个红槐木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条白绫。 郑太妃看着这一幕,幽幽一叹,释怀一笑:“小皇帝,果然厉害。不像他哥哥,这么好糊弄。” “先帝,臣妾...来陪你了。” 郑太妃缓缓站起身,放下手里的紫檀佛珠。亲手拿着椅子,搬到房梁下面。 “冬梅。送...哀家最后一程。”郑太妃缓缓脱下,自己的绣花鞋。取下翡翠雕花玉珠簪子,一头白发垂落而下。 “呜呜,太妃娘娘。” 贴身女官冬梅,情绪失控。眼眶通红,颤颤巍巍拿起这条白绫。 郑太妃伸出右手,接过这条白绫。吊在了房梁上面,说出最后的遗言:“一入宫门深似海。在这个紫禁城,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荒废青春.郁郁而终。” “可怜,我的儿子。如果当初,是你当上太子...” 王承恩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太妃娘娘。你放心吧,你的儿子朱常洵。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活活饿死。” 当年这位,可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挺击案和红丸案,都有郑太妃的参与。她就是幕后主使者。 “悔恨!当初,哀家不参加选秀...今天就能善终。”郑太妃哀叹一声,颤颤巍巍伸出双手,给这条白绫打了一个死结。 “太妃娘娘。不要再磨蹭了。赶紧上路吧。”王承恩眉头紧皱,十分的不满。看着眼前的郑太妃。 “太妃娘娘。不要啊”贴身女官冬梅,情绪失控,嚎啕大哭。 王承恩面色一沉,大喝一声:“拖下去,杖毙!” 他现在忍了很久,已经处于生气的边缘。 两名东厂珰头,直接走上去。拖走贴身女官冬梅。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公公,你这是何必呢?”郑太妃有些胆怯,低下头看着王承恩。 “太妃娘娘。赶紧的,上路吧。不要再磨磨蹭蹭。”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开口示意道。 郑太妃幽幽一叹,把自己的脑袋伸进白绫。 王承恩毫不犹豫,踹掉椅子。 郑太妃瞳孔骤然收缩,因为双脚没有着力点。下意识开始乱踢。 这条白绫,瞬间开始收紧。死死勒住郑太妃的脖子。 过了一会,郑太妃开始翻白眼,呼吸无力。拼命的挣扎。 足足过了一会,这才头一歪,失去了呼吸。 王承恩特意走上去,看了一会。转身离开:“走吧,回乾清宫,禀告陛下。” “对了,把尸体抬出去。和万历皇帝,安葬在一起。” 刚刚走出慈宁宫,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一名东厂掌帮,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单膝跪地:“老祖宗。钱谦益的府邸,我带着五十人。里里外外搜了个遍。” “小的无能,没有搜查出一两白银。甚至钱谦益的府邸,也没有发现地道和地窖。” 王承恩冷哼一声:“废物!一群废物!咱家就不相信。钱谦益不贪污?” “准备马车,前往锦衣卫北镇抚司。”王承恩十分的果断。 他看得出来,朱由检对于钱谦益的态度。厌恶!鄙视! 第17章 钱谦益两袖清风?毛文龙麾下的大汉奸。 话分两头,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最深处的一间牢狱。 滋滋!!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手里拿着烧红的烙铁。面色阴狠,直接将烙铁放在钱谦益的胸膛。 钱谦益双手被反绑,绑在圆木上面,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面色狰狞:“啊!!!阉狗!狗贼!奸贼!” “我钱谦益,乃是两袖清风的忠臣。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圣上。”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原本就是市井无赖,冷哼一声:“哼!钱大人,不要白费功夫了。” “我都听说了,今日早朝。你钱谦益居然,敢诬陷孙传庭谋反。” “你是不是傻了。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孙传庭和卢象升,是陛下的心腹爱将。是陛下提拔上来。” 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公公到!”这个时候,牢狱外面传来。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回过神来,连忙放下烙铁。朝着王承恩双膝跪地,磕头道:“锦衣卫指挥崔应元。拜见王公公。” 要知道,王承恩现在不仅仅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还担任锦衣卫指挥使。是他崔应元的顶头上司。 王承恩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走下了台阶。 “崔应元。钱谦益,不能死。必须活着。”王承恩停下脚步,特意交代一句。 “是,王公公。待会我找大夫,来给他包扎。”崔应元抬起头,表情严肃。 “钱谦益。我们搜查了你的府邸,没有发现一两白银。我们甚至发现,你母亲还穿着打补丁的襦裙。” 王承恩走了过来,双眼微微眯起。面色不善,看着钱谦益。 咳咳!! 钱谦益咳嗽两声,连忙喊冤:“我冤枉啊,王公公。求求你,王公公。帮我去陛下面前求情,放我出去吧。” “我钱谦益,愿意乞骸骨。” 王承恩冷哼一声,根本不吃这一套:“钱谦益,你不觉得太反常了嘛。你清正廉洁?你怎么抚养家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要知道,你一家子有四十五口人。一个正妻,六个妾室。二十二个丫鬟。”王承恩调查的清清楚楚。 “钱谦益,你可是东林党,也是名满江南的文坛领袖。” “左副都御史杨涟,都被抄了家。诛九族。抄家查获白银1326万两,还有大量的珠宝.翡翠.玉器.掐丝珐琅玉壶.玉佩。”王承恩语不惊人死不休,声音拔高。 钱谦益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钱受之(钱谦益的字),是你主动坦白。还是咱家,进宫告诉皇爷。钱谦益,是两袖清风的好官。”王承恩讥讽一笑,满脸的不屑一顾。 话音未落,转身走上台阶。 钱谦益回过神来:“王公公,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小崔。用一块布,绑住钱谦益的嘴巴。”王承恩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看着钱谦益,丑态百出。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回过神来,连忙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是!王公公。” ...... 紫禁城,永宁宫。天空中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阴沉下来。 “启禀礼妃娘娘,国丈在宫外等候。特意送来拜帖。”这个时候,一名田府家丁走进永宁宫,双膝跪倒在地。双手捧着拜帖。 田秀英放下手里的白玉茶盏:“宣。” 一刻钟之后,田弘遇身穿深红色蜀锦绸缎长衫,右手拿着一把油纸伞。 “臣,拜见礼妃娘娘。” “免礼,父亲。你我父女一场,这些虚礼就不必了。”田秀英站起身走上前,用手里的手绢。细心地擦拭父亲的脸颊。 “你们都先出去,我和父亲有重要的事情” “是,娘娘。”话音刚落,四个宫女和四个太监,都缓缓告退,来到外面长廊。 “女儿。为父,在京城都听到风声。你在宫中受到冷落。小皇帝,要娶英国公嫡长女?”田弘遇特意入宫,就是来找女儿确认。 田秀英表情严肃,缓缓点头。坐在了软塌:“父亲。你老实告诉我,你贪污多少钱?” 田弘遇沉默不语,眼神有些闪躲。 田秀英看着这一幕,顿时心里明白了。原来是真的。 陛下,肯定是通过锦衣卫知道。这才开始冷落我。 “父亲。你糊涂啊。”田秀英黛眉微蹙,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这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 “秀英。他们主动送钱.送银子.还送绫罗绸缎。为父,推辞不了。”田弘遇缓缓开口,避重就轻道。 田秀英询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就是江南盐商。你也知道,当初为父是经商。你出生在江南.读书习字.骑马射箭.刺绣女红。”田弘遇缓缓开口,沉声道。 田秀英黛眉微蹙,劝说道:“父亲。现在还有办法补救。你主动进贡。拿出三分之二的白银。” 田弘遇脸上露出纠结,下意识拒绝:“不行,太多了。这些钱,是为父” “父亲。我现在受到陛下冷落,再过五年。我就年老色衰,就会被陛下遗忘。” 田秀英冷哼一声,语出惊人道,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自己这个父亲,就是爱财如命。 “现在辽东建奴,在关外虎视眈眈。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 田秀英威胁道:“还有,陛下不是先帝。杨涟被诛九族。” “魏忠贤,被陛下收拾的服服帖帖。抄了成国公的府邸,朱纯臣被剥皮实草。” “父亲。女儿不希望,给你收尸。” “反正,到时候女儿。不会苟且偷生,一条白绫陪着父亲,一起...共赴黄泉。”田秀英说的言之凿凿,双眼直视田弘遇。 田弘遇咬了咬牙,满脸的纠结。喉结上下蠕动:“罢了。为父听你的,拿出三分之二的白银,进贡给小皇帝。” 说白了,成国公朱纯臣被抄家,震慑住田弘遇。 大明顶级勋贵,两百多年的传承。 田秀英提醒道:“父亲。除了银子,还要进贡绫罗绸缎。在购买一些战马。” 田弘遇顿时沉默下去:“......” “行,为父听你的。进贡500万两白银,绫罗绸缎一百匹,战马100匹。” 田秀英不由得松了口气,语气缓和:“父亲。你别怪我。当年,我被送进信王府,只是一个小妾。” “现在陛下的后宫,仅仅只有一后两妃。很快就要选秀了。” “我要是在怀不上龙种...” “你贪得再多钱,也没有用。”田秀英一针见血的说道。 “这样父亲,你明天先把这500万两白银,送到我宫中。对外人说,这是给我的嫁妆。” “到时候,女儿在找机会。献给陛下。陛下一定龙颜大悦。”田秀英还是机敏过人。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鎏金瑞兽貔貅熏香炉,正放在案牍上面。香炉内放着麝香。 朱由检手里拿着一份题本,不由得眉头紧皱:“东江镇,毛文龙。像朝廷要20万人的军饷?” 马勒戈壁的,你一个小小的毛岛。东江镇能够有20万明军? 开什么玩笑! 这个毛文龙,真把自己当成冤大头了。 老子是脑子进水了,才给你20万人军饷。 在朱由检的认知里面,毛文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白了就是地方军阀。经常谎报战功,还和后金走私,互通有无。 他的麾下还出过,好几个大汉奸。其中一个,在后世臭名昭着。那就是孔友德。 孔友德后来,还被皇太极封为满清恭顺王。 实打实就是一个大汉奸! “皇爷。老奴有罪,老奴无能啊。” 这个时候,王承恩哭哭啼啼地走进来。直接扑通一声,跪在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措手不及,看着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太监,本能地关心:“王承恩,你先起来。朕,恕你无罪。”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不要着急。” “皇爷。是这样的,今日早朝。皇爷把钱谦益,关押进北镇抚司诏狱。” “老奴,亲自带着东厂抄家。谁知道,钱谦益的府邸,没有发现一两白银。我们甚至发现,钱母还穿着打补丁的襦裙”王承恩缓缓开口,沉声叙述道。 唰—— 朱由检冷哼一声,下意识开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钱谦益,就是一个道貌岸然.贪生怕死之徒。” “派出锦衣卫,从南镇抚司抽调人手。快马加鞭,前往钱谦益的老家。江苏常熟。” “给朕查,钱谦益的九族,一定能够查出贪污腐败.中饱私囊.强占良田。” 水太凉,居然会是两袖清风?真是讽刺,讽刺到极点。 朱由检算是看明白了,东林党文人,99%都是自私自利。借着权利,贪污敛财。 杨涟,不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东林党元老人物。 就算他贪污的少,只有一万两白银,五百两黄金。一尊翡翠玉佛像。 杨涟的九族,在地方上疯狂敛财。一千多万两白银啊。 王承恩回过神来,伏地叩首,磕头道:“是,皇爷。老奴,这就前往南镇抚司,抽调人手。” 第18章 福王被抄家,史可法接管洛阳城。 过了一会,方正化风风火火走进来。双膝跪倒在地:“启禀陛下,刚才东厂番子来报。” “何事?”朱由检坐在龙塌上,双脚盘着腿。手里又拿起一份题本。 卢象升在题本中汇报,新军已经招募人,都是陕西和山西,逃荒过来的流民。年龄都在24岁,年轻力壮的年纪。通过户部,从陛下的皇庄购买了十万石粮饷。 并且,开始打造燧发枪和红衣大炮。现在使用了80万两白银。 朱由检不由得点点头,还是比较放心的。找个机会,送3000枚木柄手榴弹给卢象升。 方正化低下头,表情严肃汇报:“皇爷。礼妃的父亲田弘遇,秘密进宫。” “两人单独谈了一刻钟。具体的内容,没有听清楚” “礼妃?”朱由检放下手里的题本,脑海中顿时浮现脸蛋精美绝伦,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田秀英。 朱由检表情十分严肃,看着方正化,叮嘱:“做得很好。继续派人监视。后宫的一举一动,朕都要知道。” “往皇后和礼妃的寝宫,安插我们的人。” “还有外戚府邸,也要安插我们的人。”朱由检想了想,多说了一句。 方正化沉吟一会,不由得恍然大悟:“奴,明白了。” 方正化在心里脑补,陛下这是对于后宫不放心。但是,外戚势力做大。 很容易就造成,后宫干政的情况。 要知道,先帝时期就出现过后宫干政。大名鼎鼎的移宫案。 朱由检沉声命令道:“现在魏忠贤,那条老狗不在。东厂,暂时由你来管。” “对于那些阴奉阳违的太监,直接杖毙。” “皇爷,奴,遵旨。”方正化伏地叩首,磕了一个响头。 ..... 翌日,旭日东升,晨曦破晓。 河南,洛阳城内。 魏忠贤吃饱喝足,离开了这家客栈。 “干爹。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许显纯穿着便衣,手里拿着一把绣春刀。头上戴着斗笠,跟在魏忠贤身后。 “弟兄们,分批进城。在东南西北,分批住下。” “我们要等到日落。白天人多眼杂,晚上在动手。”魏忠贤换上一身粗布麻衣,一双倒三角眼,闪烁着阴狠的目光。 “我们去福王府,看看有没有后门?” 这个白天,一千五百东厂番子+锦衣卫缇骑。兵分四路,在官道上面换上便衣,从东西南北四门,进入洛阳。 锦衣卫的职责包括直驾侍卫和巡查缉捕两部分。其中,从事巡查缉捕工作的兵士被称为缇骑,他们负责执行皇帝亲自下令的侦查、逮捕、审问等职责。 ..... 话分两头,洛阳以北,一百二十里官道上。 一群骑兵,手持长矛。纵马狂奔,卷起漫天的烟尘。 “驾!驾!”史可法满脸风尘仆仆,身穿一件明光铠,左手握着马缰绳,右手抓着一杆锰钢长矛。 三千铁骑,风驰电掣的驰骋。 “吁、休息一下,将士们。原地休息一刻” “我们吃着干粮,喝口水。”史可法果断夹紧马腹部,左手拉紧马缰绳,驱使战马停下。 吃了一个炊饼,从水袋里面,喝了半袋水。 史可法深呼吸,稍稍恢复了体力。 “传我将令!派出探子,打探消息。看看距离洛阳城,还有多远?” “我们连夜奔袭一千二百里,半个时辰前。刚刚经过虎牢关。” “距离洛阳,应该是不远。” ..... 日落时分,夕阳西斜。落日的余晖宛如晚霞,泼洒在洛阳城上。 “史总兵,一路辛苦。”魏忠贤看着史可法到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史可法表情严肃,手里握着锰钢长矛:“魏公公。我手下只有三千人,现在已经控制了洛阳北门。” “陛下给了我一封圣旨。” 魏忠贤点了点头,阴恻恻的笑意:“没问题。咱家,早就打探好地形。” “福王府,只有两个后门,一个正门。” “锦衣卫缇骑和东厂的人,分成三路。堵住了两个后门。” “咱家派人,盯住前门。” “魏公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史可法表情严肃,看着魏忠贤。内心五味杂陈。自己的老师,惨死在魏忠贤手里。 但是,自己无能为力。不能为老师报仇。 陛下,需要魏忠贤这条老狗,来抄家搜集军饷。 魏忠贤回过神,沉声叙述:“很简单。史总兵,你带着亲卫,从福王府正门攻进去。抄家的事情,交给咱家。” ..... 一刻钟之后,史可法带着十名亲卫。光明正大的杀进去。 噗嗤!噗嗤! 史可法挥舞锰钢长矛,直接砍下两个福王府家丁的脑袋。 “咱家,魏忠贤!” “福王朱常洵密谋造反!陛下圣旨,废除福王爵位。福王朱常洵,贬为庶人,流放云南!” 魏忠贤紧随其后,带着一群东厂番子。浩浩荡荡从正门而入。 “胆敢反抗者,杀无赦!!”魏忠贤咆哮一声,拿出一道圣旨。 东厂番子齐刷刷,拔出腰间的横刀。 福王府的家丁.丫鬟.根本措手不及。纷纷被东厂番子砍杀。 史可法守在正门,站在前院的院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史可法叹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的道理,史可法是心知肚明。 陛下重用自己,提拔自己。封史可法河南巡抚,洛阳总兵官。要知道,河南巡抚可是正三品。 这样的大恩大德,史可法心里无比的感激。 仅仅用了半刻钟,喊杀声就停止了。 “你们干什么?本王,乃是福王。天潢贵胄!”福王朱常洵被东厂番子,五花大绑。四个人抓着他的四肢,抬着走出垂花门。 没办法,因为他是一个胖子,吃得肥头大耳。 魏忠贤手里拿着圣旨,倒三角眼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嘿嘿。朱常洵,不用喊了。你的母妃郑太妃,暗中谋害光宗。密谋造反,现在被陛下发现。” “你的爵位被废除,贬为庶人。” “不可能!你们这是诬陷。你们这些阉党走狗!”福王朱常洵情绪激动,听到自己爵位被废除,贬为庶人。 史可法缓缓睁开双眼,劝说道:“放弃吧,朱常洵。这位是东厂厂督,魏忠贤。” “魏忠贤?你又是何人?”福王朱常洵目瞪口呆,看着魏忠贤。 “本将史可法,陛下亲封的河南巡抚,洛阳总兵!”史可法缓缓开口,一本正经的回答。 看着眼前,肥头大耳的福王朱常洵。史可法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厌恶。 这样的藩王,搜刮民脂民膏。丝毫不顾百姓的死活。 魏忠贤大手一挥,下命令:“皇爷有令,抄家!抄家得到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是皇爷的。” “谁要是敢伸手,别怪咱家不客气!送你去地府见阎王!” ..... 抄家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福王府里里外外。每个房间都搜查三遍。 史可法目瞪口呆,看着院子里面。整整齐齐三百四十五个大箱子。箱子里面堆砌整整齐齐的银锭,还有金元宝。翡翠.绸缎.铜钱.景泰蓝掐丝珐琅瓶。洛阳亩耕地的田契,佃农足足有人。 王府的粮仓里面,堆积如山的白面。初步清点,大概有五十万石。 简直是触目惊心啊! 亩耕地,全部都不用交税。佃农人,有三分之二都是青壮年。 魏忠贤眉头紧皱,招了招手:“找会写字的过来,清点。记录到账本上。” “是!厂督!” 然后,四名东厂番子走了过来。开始一样一样的清点,记录在账本。 福王朱常洵,带着正妻唐氏。九个妾室,还有三十多个子女。被驱赶出王府,身上没有一两银子,没有一枚铜钱。 “天杀的!朱由检,你居然这么狠心。”朱常洵心里无比的愤慨,情绪失控。 “本王,可是你的叔叔。一点不念旧情。” 唐氏叹了口气,满脸的难过:“老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从高高在上的福王妃,一下子就贬为庶人! 这种心里的落差感,巨大的落差感。让唐氏心口闷得慌。 朱常洵回过神来,沉声道:“我们先出洛阳,去投奔唐王朱硕熿” “父亲。我们没有马车,没有下人”福王长子朱由崧,弱弱的开口。 “废物!你不会走吗?”朱常洵顿时火冒三丈,抬起手扇了儿子一巴掌。 朱常洵一家人,第一次可以享受自由。走出封地洛阳,足足用了八个时辰。 要知道,明朝的藩王没有自由。不能经商.不能参军.不能参加科举。没有皇帝的圣旨,不能离开封地。 换句话来说,一辈子都要待在封地。 ..... “史总兵,皇爷吩咐了。给你留下100万两白银,还有粮食。” “还剩下的东西,咱家要全部运走,离开洛阳。”魏忠贤缓缓开口,表情十分严肃。 史可法回过神来:“今天不行。今天晚上,我要接管洛阳城的军营.还有城防。” “再说了,魏公公。需要马车,大量的马车。” “最起码,给我三天的时间。”史可法表情严肃,说出自己的意见。 魏忠贤沉默好一会,终于点头答应:“行吧。那就三天之后。我们暂时住在福王府,保管这些金银珠宝。” 当天晚上,在魏忠贤恶名的威慑下。史可法十分顺利,接管了洛阳城的军营,还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 第19章 八百里加急,紧召曹文诏曹变蛟进京! 这天晚上,皓月当空,清冷的月光映照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厚重。 乾清宫,养心殿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般。 “臣,兵部尚书崔呈秀。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崔呈秀被小皇帝深夜单独召见,心里面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 朱由检穿着一身明黄色九龙袍,手里拿着一份题本。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半真半假的开口:“崔爱卿,内阁有人暗中,递上来一份题本。” “揭发你,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先帝在位时期,你就贪了三位数的白银。”朱由检语出惊人,云淡风轻的神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内阁的辅臣,不会平白诬陷你。”朱由检这一句话,直接堵死了崔呈秀,想要狡辩的话术。 内阁现在有五位辅臣,朱由检故意不说,不指名道姓。 兵部尚书崔呈秀,面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下,用脑袋撞地:“陛下。臣...臣有罪。愧对先帝!” 他知道,小皇帝这是秋后算账。 连他干爹魏忠贤,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黄立极,肯定是你。在背后搞鬼,像小皇帝递上题本。 要知道,现在魏忠贤不在京城。没有人能救他。 他如果想要保住,现在的乌纱帽。保住现在的兵部尚书,那就必须要坦白。 “臣,这些年中饱私囊,贪了...一百二十万八千七百五十两银子。”崔呈秀咬了咬牙,缓缓抬起头,说出一个具体数字。 朱由检冷哼一声,用力拍打案桌:“哼!老实交代。你就只是贪污银子?” 兵部尚书崔呈秀,跪在地上。喉结上下蠕动:“还有...二十万两黄金,一百匹蜀锦,十万石栗米,五家当铺。” 朱由检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直接下最后通牒:“朕,给你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内,一百二十万八千七百五十两银子.二十万黄金.一百匹蜀锦,十万石栗米。全部送进紫禁城。” “王承恩。你负责接收.清点。放进朕的内帑,妥善保存。”朱由检转过头,看着最信赖的太监。 “交给老奴吧,皇爷。” 王承恩喜笑颜开,挥舞着手里的浮尘。 “崔爱卿。真乃忠臣也。朕,龙颜大悦。”朱由检不由得开怀大笑。 兵部尚书崔呈秀,跪在地上。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臣。愿誓死效忠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的心,在滴血啊。 “崔大人,请吧。”王承恩伸手示意,笑吟吟道。 “王公公。请!”崔呈秀缓缓站起身,差点一个踉跄。 “方正化。保护好,皇爷。”王承恩转过头,特意叮嘱方正化。 “交给我吧,老祖宗。”方正化表情严肃。 ..... 一个时辰之后,兵部尚书崔呈秀亲自运送,一百二十辆马车。浩浩荡荡送进紫禁城。 王承恩带着一群司礼监的太监,接收.清点。 “这是账本。王公公,请您过目。”崔呈秀弯腰鞠躬,态度十分恭敬,递上一份账本。 “卸下来,打开箱子。”王承恩伸手接过账本,对着身后司礼监的太监,吩咐道。 “是,老祖宗。” 这群太监,态度恭敬谦卑,丝毫不敢违背王承恩。 因为,他现在是陛下最信任的太监,又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还担任锦衣卫指挥使。 权力滔天,相当于是内相。 “黄金,二十万两。” “白银,一百二十万八千七百五十两。” “蜀锦,一百匹。” “栗米,十万石。” ..... 京城,东直门附近。礼妃田秀英娘家,田府。 “启禀老爷。我们的家丁看到,兵部尚书崔呈秀亲自运送,一百多辆马车进宫。” 田府管家福伯,匆匆忙忙走过书房。弯腰躬身道。 田弘遇坐在书房的黄花梨木雕花椅,双眼闪过一丝精光:“我知道了。出去吧。” “好的,老爷。” 田弘遇深呼吸,喃喃自语:“崔呈秀,这个阉党。居然这么舍得,主动给小皇帝进贡?” 明天,找个时辰进宫。 给小皇帝,进贡100匹战马。 ..... 紫禁城,永寿宫内。 周皇后穿着大红色锦缎襦裙,看着眼前的五道菜肴。幽幽一叹:“诶。陛下好久都不来了” 贴身女官紫秀,站在旁边,担心道:“皇后娘娘。陛下为了国事操劳。” “我知道,紫秀。” “陛下登基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当初的信王了。”周皇后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 贴身女官紫秀,盈盈欠身行礼:“皇后娘娘。你要振作起来。这些日子,您都不吃饭。当心忧郁成疾啊。” “对了,娘娘。前段时间,郑太妃...薨了。” “郑太妃?什么时候的事情?” 周皇后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皇后娘娘。我是听御马监的一个太监说的。”贴身女官紫秀,缓缓站起身叙述。 ..... 乾清宫,养心殿内。金漆雕龙黄花梨木屏风内,案牍之上。摆放着两道佳肴,还有一壶酒。 朱由检手里拿着一份题本,眉头紧皱,面色阴沉。 这是锦州总兵吴襄的奏疏,因为宁锦大捷。锦州兵马损失惨重.伤兵满营。无法凑齐一万五千人,前往京城。恳求陛下,从户部拨300万两白银,犒劳将士。 “超他妈的!拥兵自重!跟朕,提条件。”朱由检面色铁青,狠狠拍打案牍。忍不住破口大骂。 真不愧是大汉奸吴三桂的亲爹。 这样的行为,和地方军阀有什么区别? 不行,自己手下的将领,还不够多。 等等,超?曹? 对了,我怎么给忘了。明末名将曹文诏,忠贞不屈的曹变蛟。 曹变蛟,是明朝末期崇祯年间,少数能同时对抗农民军和清军的悍将,以勇猛善战、忠贞不屈着称,最终在松锦大战中壮烈殉国。 尤其是,1642年,率精锐夜袭皇太极御营,一度杀至皇太极帐前,重伤后被迫撤退,此战令后金建奴十分的恐惧。 对外面对满清,对异族蛮夷,宁死不屈。 后世赞誉明末第一猛将,岂能不重用? “方正化。马上传朕一道旨意,八百里加急,紧召曹文诏曹变蛟进京!”朱由检回过神来,果断伸手指向方正化,迫切的大喊。 方正化愣了一下:“皇爷。曹文诏?曹变蛟?是...哪里人?祖籍何处?” 朱由检愣了一下,眉头紧锁。认真的回忆起前世的记忆:“山西,山西大同人。曹文诏是曹变蛟的伯父。” “派出锦衣卫缇骑,八百里加急前往山西。态度好一点。” 方正化弯腰抱拳:“是,皇爷。” 可是,朱由检不知道。曹变蛟和曹文诏,虽然是山西大同人。 可是,曹变蛟跟随他的伯父曹文诏,在辽东从军当兵。 曹文诏经历熊廷弼、孙承宗,因为军功升官到游击将军。 毕竟,朱由检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能够记住曹变蛟,是山西大同人。还是因为曹变蛟,夜袭皇太极大营。一度差点斩杀皇太极。 作为明朝末年,第一猛将。在后世是有很高的名气。 第20章 开出螺纹钢,御马监的重要性。 紫禁城内,乌云遮蔽的皓月。卷起一阵北风,带来秋天的凉意。 乾清宫外,袁淑妃拎着一个枣木食盒,带着两个贴身女官,坐着轿子来到这里。 袁氏,原本是朱由检,也就是原主的妾室。 朱由检登基当上了皇帝,封袁氏为淑妃。居于紫禁城西六宫之一的翊坤宫。 “老奴王承恩,见过淑妃娘娘。”王承恩刚刚从内帑回来,想着汇报皇爷。就在乾清宫外遇到了袁淑妃。 袁淑妃微微一笑,笑不露齿。举止优雅:“王公公。陛下操劳国事,臣妾特意亲自去御膳房。给陛下炖了一碗人参鸡汤。” 王承恩微微点头,笑容和善:“淑妃娘娘。辛苦了,把食盒交给老奴吧。” 然后,王承恩伸手接过食盒。 袁淑妃朱唇轻启,连忙开口叫住王承恩,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王公公。陛下,这些时日由哪位姐姐侍寝?” 王承恩笑了笑,含糊其辞道:“淑妃娘娘。皇爷忙于国事.日理万机。往往都要到寅时。” 袁淑妃何等的聪慧,蕙质兰心的她。听懂了王承恩的话外音。 “王公公。劳烦您,禀报一声。” 说完之后,袁淑妃从宽大的襦裙衣袖,拿出一块玉佩,放到王承恩的手里。 “淑妃娘娘。这可使不得。老奴,这就进去禀告。” 王承恩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收下。转身走进了乾清宫。 ..... “皇爷。淑妃娘娘亲自下厨,给您炖了一碗人参鸡汤”王承恩手里拿着枣木食盒,来到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题本,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胳膊:“你找个宫女,进来试毒。” “皇爷。淑妃娘娘,就在殿外”王承恩缓缓开口,语气委婉。 朱由检表情不悦,挥了挥手:“不见。让她回去吧” 王承恩点了点头:“遵旨,皇爷。” 过了一会,王承恩走出来,看着袁淑妃:“淑妃娘娘。请你回去吧。皇爷,不见你。” 袁淑妃满脸的失落,欠身行礼:“那打扰了,王公公。” 这天晚上,深夜。 朱由检命令王承恩,守在门外。没有自己的命令,谁也不见。 “遵旨,皇爷。老奴,就在门外候着”王承恩弯腰作揖,早就习以为常。 等到王承恩关上大门。 朱由检直接吹灭了青铜貔貅烛台的蜡烛,整个乾清宫顿时黑漆漆。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直接被旋涡吸进去,凭空消失了。 ..... 行走在港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时间仿佛是禁止的。 朱由检漫无目的的行走,表情有些复杂。仿佛在回想着前世。 一天三顿小烧烤,啤酒.电脑游戏。 这些东西在明朝都没有。 自己现在,在紫禁城算是勉强安全,有了立足之地。 他现在也不知道,集装箱里面有什么? 朱由检开着集装箱装卸船吊机,把一个大号集装箱,吊了下来。 打开集装箱,朱由检下意识看着集装箱内壁。 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螺纹钢,型号hrb400,三级钢筋。长度120㎝。用于单索大桥建筑施工。数量:条螺纹钢] 朱由检顿时开怀大笑:“螺纹钢?哈哈。这可是好东西啊。” 前世新闻经常报道,螺纹钢伤人.建筑工人被螺纹钢穿透肺部。 “后世的螺纹钢,强度.韧性.硬度,都远远超过明末。对付建奴的八旗兵,那是绰绰有余。” 朱由检回过神来,顿时干劲十足。亲自走进去,搬运一箱螺纹钢。 用力撕开透明胶带,打开盖子。 三级螺纹钢,是那种旋转型。 朱由检伸出手,拿起一根螺纹钢,用力去掰。想要看看能不能掰断。 结果...没有弯曲。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压不住的笑容。 朱由检表情变得严肃,沉声道:“对了,是时候召曹化涥回来。御马监掌印太监,需要交给自己人。” “曹化涥。从小陪着原主,是值得信赖的太监。” 要知道,御马监不单单是养马的。它的权利,仅次于司礼监。 御马监统领禁军腾骧四卫(锦衣卫之外的皇帝亲军)及勇士营,负责宫廷宿卫。 派遣太监,作为监军监督京营或边镇军队。 御马监还掌管皇家马厩、战马调配。 财政方面,御马监还掌控着内帑。没错,就是皇帝的私人财产。经营皇庄,征收“子粒银”,成为宦官敛财渠道。 御马监掌兵权与财权,司礼监掌批红与人事。这两个部门,都是由太监来担任。 御马监的官职有掌印太监、监督太监、提督太监各一名,下有监官、掌司、典簿、写字等等。 “一个箱子里面,装有50条螺纹钢。” 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回大明之后。召曹化涥进京。” “御马监掌印太监,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必须要有自己,信得过的心腹。” 然后,朱由检使用叉车。一箱一箱的运出来,放在港口的空地上。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两名小太监,两名宫女。亲自试毒,每一样小菜和肉粥,都浅尝即止。 “陛下。无毒。”一名小太监,放下手里的银筷子。双膝跪地,伏地叩首。 朱由检点了点头,抬起右手挥了挥手:“嗯,辛苦了。出去吧。” “皇爷。礼妃娘娘求见。” 王承恩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表情恭敬。 礼妃田秀英,素面朝天。身穿藏蓝色汉服襦裙。长发高高盘起,用一根翡翠雕花簪斜插而下,露出雪白的天鹅颈。 “臣妾,拜见陛下。愿陛下,龙体安康.福寿绵长。” “坐吧,礼妃。吃早饭没有?”朱由检只是看了一眼,便拿起勺子,喝皮蛋瘦肉粥。 “臣妾,谢陛下恩典。”田秀英眼前一亮,连忙走上去。轻移莲步,举止优雅的坐下。 “陛下。臣妾听闻,辽东战事紧张。国库空虚。特意献上500万两白银,这是臣妾的嫁妆。”田秀英朱唇轻启,声音青翠欲滴,宛如一只百灵鸟。 “并且,臣妾的父亲。还愿意进贡100匹战马,都是上好的辽东战马。” 朱由检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耐人寻味的目光。盯着田秀英:“礼妃。朕听闻江南盐商,富甲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啊。” 田秀英瞳孔骤然收缩,吓了一大跳。有些心虚,连忙低下脑袋:“陛下。臣妾的娘家,遵纪守法。” 果然,自己猜的没错。 陛下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田弘遇,贪污腐败,中饱私囊的事情。 今日,特意用江南盐商富甲天下。就是来警告自己,遵守妇道.不要行差踏错。 朱由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用手指勾起田秀英的天鹅颈:“礼妃,有心了。” “王承恩,传朕口谕。让御马监掌印太监,进宫觐见。”朱由检松开手,注视着身后的王承恩。 “老奴,领旨。” 王承恩点了点头,风风火火地走出去。找来一个司礼监太监,耳边嘀咕两句。 “皇后娘娘,驾到!”这个时候,乾清宫外面传来一声。 田秀英犹豫片刻,还是缓缓站起身。 周皇后身穿凤冠霞帔,一头乌黑的秀发盘起,盘成一个云鬓髻。皮肤白皙胜雪,宛如一个精雕玉琢的羊脂白玉。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妹妹。”周皇后看到田秀英,不免有些诧异。 “陛下。为了国事操劳,多日不往后宫。” “皇嫂。特意来找我,希望能够为陛下选秀。让陛下,早日开枝散叶。”周皇后举止端庄优雅,一双白皙玉手,叠在一起微微欠身。 第21章 害死卢象升的罪魁祸首,大明就要亡国 选秀?开枝散叶? 朱由检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阵头大。 要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己的便宜父亲,也就是明光宗朱常洛,就是因为纵欲过度。才当了一个月的皇帝,就一命呜呼。 朱由检沉吟一会,看着周皇后:“皇后。朕刚刚登基,陕西巡抚上题本。已经连续两年,发生大旱。” “现在选秀,不是好的时机。在过几年吧”朱由检采用了拖字诀。 周皇后一头乌黑的秀发盘起,盘成一个云鬓髻。哀怨的眼神,看着朱由检:“陛下。选秀之事,是皇嫂亲自督办。为了皇室,多多开枝散叶,延续血脉。” 朱由检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拒绝。灵机一动道:“这样吧,选秀的女子。要家境殷实.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样样精通。” “最重要的一点。女子的娘家,要准备200万两白银的嫁妆。” 朱由检语出惊人,特意设定一个门槛。 这样一来,就可以筛选。只有经商,是大富大贵的盐商.晋商.士大夫阶级,才有可能拿出200万白银,作为嫁妆。 周皇后愣了一下,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陛下...这,这不符合祖宗礼制。” 朱由检冷哼一声:“皇后。朕,是天子。” “大明,现在内忧外患。辽东建奴,皇太极虎视眈眈。” “祖宗的基业,都要丢了。” “在循规蹈矩,大明就要亡国了!!”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吼一声。 扑通一声! 周皇后和田秀英,吓了一大跳。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陛下,息怒啊。” “息怒?让朕怎么息怒?” “大明亡国,你们二人。还能有如今的荣华富贵?还能母仪天下?” 朱由检冷哼一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质问起来。 “皇后。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朕,给你一份体面。让你离开紫禁城,南下去江南。” 朱由检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周皇后。要么答应自己的条件,不要在固执守旧提祖制。 要不然,就休了她。 周皇后瞳孔骤然收缩,惊慌失措。连忙双膝跪到在地,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陛下。我错了,不该多嘴。顶撞陛下。” “如果大明,真的亡国。我绝不苟且偷生。” 田秀英瞳孔骤然收缩,诚惶诚恐,伏地叩首:“臣妾。也愿意陪同陛下,一起共赴黄泉。” 朱由检十分的满意,这女人就不能惯着。要时时刻刻的敲打。 ..... “御马监掌印太监,高起潜。叩见皇爷,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御马监掌印太监高起潜,快步走进乾清宫。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高起潜?原来是这个大太监。害死了卢象升! 朱由检依稀记得,高起潜作为御马监的监军。多次被派遣到辽东.陕西.山西战场,作为监军。 高起潜怯战,排挤忠良.谎报军情。 朱由检想到这里,眼神微微眯起。闪过一丝杀意。 “高起潜!汝可知罪?”朱由检面色一变,拿起案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在高起潜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汉白玉茶盏,直接四分五裂。 高起潜顿时额头鲜血淋漓。 周皇后和田秀英,看到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 “陛下。莫要动怒,龙体要紧啊。”周皇后回过神来,主动走上前。关心朱由检。 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周皇后:“皇后,不用担心。乱世之中,需要用重典。” 眼前这个大太监,就是害死卢象升的罪魁祸首。 高起潜整个人都蒙了,顾不上脑袋的伤口。连忙跪地求饶:“皇爷!老奴,努不知道犯了何罪?” “你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掌握着天子亲军,腾骧四卫。” “是?还是不是?”朱由检面色阴沉如水,右手手指有节奏的敲打桌面。 高起潜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老奴是掌握腾骧四卫,可是保护陛下的是锦衣卫。” “混账东西!先帝,是怎么死的?”朱由检怒火中烧,心中满腔的怒火。猛然站起身,跑到墙壁边。拿起一杆锰钢长矛,指向高起潜。 “你告诉朕。灵露饮,是谁进贡的?”朱由检大步流星走过来,抬起手里的锰钢长矛,锋利的矛尖抵在高起潜的脖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色大变。 “高起潜,你还说你没有罪?先帝之死,死因是什么?凶手抓住没有?”朱由检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作为御马监掌印太监。你的责任,是保护天子,保护先帝!” “皇兄,是驾崩?还是被毒杀?你告诉朕,说啊!!”朱由检声音骤然拔高,足足八个分贝。 高起潜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皇...爷,老奴失职。老奴...愧对先帝的信任。”高起潜眼眶通红,当场就哭了出来。哭的稀里哗啦。 他心里知道,自己是罪责难逃。先帝的死,朱由检要是追究下来。 他作为御马监掌印太监,最起码一个失职,是跑不了的。 “陛下息怒。先帝的死,还需要耐心调查。”田秀英沉吟一会,朱唇轻启。 “当然,高公公无能,尸位素餐。臣妾恳请陛下,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朱由检想了想,缓缓收回长矛。沉声道:“传朕旨意。御马监掌印太监高起潜。尸位素餐,昏庸无能。没有保护好先帝。致使先帝,死于灵露饮。” “抄家,贬为庶人。流放陕西。” 高起潜不由得松了口气,果断朝着朱由检磕头,梆梆作响:“奴!叩谢皇爷,不杀之恩。” 最起码,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高起潜。你在京城待三天,等到下一任御马监掌印太监,过来接替的位置。”朱由检灵机一动,特意嘱咐两句。 他想着,下一步闲棋。看看这个高起潜,有没有成为黑手套的能力? “老奴,明白。”高起潜回过神来,连忙抬起头。看着朱由检。 “好了,你先回御马监。整理一份皇家马厩,详细账本。” “包括,饲养的战马。还有草场,以及皇庄。”朱由检特意交代,注视着高起潜。 “皇爷。老奴,一定会尽心尽力。三天之内,整理出一份账本。” “嗯,退下吧。”朱由检挥了挥左手,示意道。 周皇后不由得松了口气:“来人啊。进来打扫一下地面。” ..... “王承恩。传朕旨意。八百里加急,召曹化淳进宫。朕,要重用曹化涥。” 朱由检刚刚走进养心殿,就突然想起来。 曹化淳,字如,号止虚子。 十二三岁左右开始在宫中服务,因其才华横溢,诗文书画无一不精,深受司礼监太监王安的赏识。 后面,曹化淳被派往信王府陪侍朱由检。也就是原主,足足五年的时间。 御马监掌印太监,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必须要安插自己人。 御马监掌管,皇帝亲军腾骧四卫。又负责管理.喂养战马。 这就不得不提,太祖高皇帝朱元璋,搞出来的卫所制度。 这个卫所军事体系,贯穿大明将近300年兴衰更迭,兼具军队管理、屯田自给、边疆防御三大功能。 大明卫所编制,每卫约5600人,设指挥使(正三品)统领一名。 每卫下辖5个千户所,每所1120人,设千户一名(正五品)。 每个千户所下辖10个百户所,每所112人,设百户一名(正六品)。 总旗管理50人、小旗管理10人,基层作战单位。 同样的道理,锦衣卫是天子亲卫。同样属于卫所制度。 锦衣卫大约有5600人,设锦衣卫指挥使一名(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下面有锦衣卫佥事。 锦衣卫佥事,管理着五个锦衣卫千户。每个千户,管理十个百户。 每个百户,管理两个总旗。每个总旗,管理五个小旗。 第22章 洛阳卫所名存实亡,封曹化淳御马监掌印太监 话分两头,河南,洛阳。 史可法这两天,特意去了一趟洛阳卫。也就是洛阳卫所。 谁知道,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史可法恨不得,用手里的长横刀砍死洛阳卫指挥使。 读者老爷都知道,卫所制度是由朱重八建立。 驻防各省要地,维持地方治安。比如浙江观海卫、山东威海卫。 大明各个省份,重要的军事要地,都有卫所。洛阳,作为十三朝古都,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自然是设立有洛阳卫。 卫所制度的核心,那就是军户世袭。 士兵编入军籍,世代为兵,不得脱籍。换句话来说,只要你编入军籍,你的儿子.你儿子的儿子,世世代代都得当兵。 卫所士兵战时作战,闲时耕种,减轻国家财政负担。 而且,不仅仅是当兵。还要负责屯田。 到了大明中后期,军官侵占军田,卫所士兵沦为佃农,战斗力下降。 屯田基本上,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洛阳卫,原本的编制是5600人。实际上军户逃亡了十分之九。还是剩下560人。 而且,这还不是最让史可法,义愤填膺的。 这剩下的560人,有450人。都是白发苍苍,耋耄之年,年过八旬的老人。 这些耋耄老人,还要每日耕种屯田。 “魏公公啊,已经烂透了!简直是触目惊心啊。洛阳卫所,现在就剩下560人。军户逃亡严重。” 史可法回到洛阳,回到福王府。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的亲眼所见,告诉了魏忠贤。 魏忠贤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阴险狠辣的神色:“史巡抚。你亲自写一份题本,盖上官印。” “咱家,帮你杀掉一批人。参将.洛阳副总兵,河南总督,都要除掉。” “咱家手里沾了太多东林党人的血。帮你的老师,积点功德。”魏忠贤转过头,看着史可法。耐人寻味的笑容。 “今天晚上,以咱家的名义,宴请洛阳副总兵.洛阳卫指挥使.河南总督。来到福王府。” “史巡抚,你带着一百人刀斧手。埋伏在大殿后面。” “咱家摔杯为号。你带着刀斧手,一起冲出来。”魏忠贤阴恻恻的勾勒出一抹笑容,语出惊人道。 史可法深呼吸,表情十分严肃:“好。魏公公,交给我吧。” 从军事上来说。魏忠贤的做法,历朝历代都有。 虽然,情感上史可法,不太愿意和魏忠贤合作。 自己资历不够,在军中没有军功。不能服众。 如果不是,当今圣上重用提拔。他也不可能,当上河南巡抚,洛阳总兵官。 朱由检对他,是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恩。 ..... 话分两头,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皇爷。老奴想死你了。” “听闻皇爷落水,老奴吓得心惊胆战。差点就要去见先帝了。”曹化淳风风火火跑进来,直接跪倒在地,一把抱住朱由检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死了亲爹呢。 朱由检满脸的黑线,看着曹化涥,呵斥一声:“行了,曹化淳。朕还没有死呢,差不多得了。” 曹化涥愣了一下,顿时收住眼泪,松开双手。伏地叩首:“老奴。拜见皇爷,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曹化涥。这次招你进京城,就是要重用你。”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汝乃朕之心腹。御马监掌印太监,这个重要的职位,就交给你了。” 曹化涥不可思议的表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老奴,愿意发誓。誓死效忠皇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承恩。你来写,朕来说。”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 王承恩点了点头,十分的恭敬:“没问题,皇爷。” “来人啊,准备文房四宝!”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曹化涥忠君体国.恪尽职守.刚正不阿。朕龙颜大悦,擢封曹化涥御马监掌印太监。钦此!”朱由检缓缓开口,陈述道。 王承恩手里拿着毛笔,在圣旨上面龙飞凤舞.笔走龙蛇。 “皇爷。圣旨写好了。” 朱由检走过去,从头到尾看完。拿出自己的玉玺,毫不犹豫盖下去。 曹化涥喜出望外,毫不犹豫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老奴,叩谢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曹化涥。”朱由检把圣旨,交到曹化涥的手里。表情十分严肃。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你肩膀上担子很重。你上任第一件事,清点腾骧四卫。吃空饷的人数,剔除老弱病残。” “马厩和皇庄的事,你先暂时放一边” “派人去陕西,招募流民。派太监去辽东.锦州.山海关,招募边军。” “在一年之内,把腾骧四卫。重新组建起来。腾骧四卫的军饷,由朕的内帑全部拨付。” “兵器.燧发枪.铁甲.战马,优先装备腾骧四卫。”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曹化涥。 曹化涥眼前一亮,表情严肃:“老奴,明白。一定不负皇爷的期望。” “来人啊,叫高起潜进宫!” “曹化涥。高起潜,就是你的前任掌印太监。现在已经被朕,贬为庶人。”朱由检表情严肃,沉声讲述。 “你们两个,好好交接。” 这个时候,方正化大步流星。走进了养心殿。 “皇爷。南京兵部尚书卢象升,觐见。”方正化声音低沉,沉声道。 朱由检连忙招手:“宣。” “臣,南京兵部尚书卢象升。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卢象升龙行虎步,脚步匆匆走进来。 “卢爱卿。坐下说话。”朱由检伸手示意。 “陛下。臣,刚刚从北直隶回来,视察北直隶卫.通州卫。” “发现有三分之二的军户,已经逃走了。卫所士兵沦为佃农。”卢象升双手抱拳,直言敢谏。 “北直隶卫所.通州卫,已经名存实亡。” 朱由检表情凝重,看着卢象升:“卢爱卿。现在大明,风雨飘摇.内忧外患。” “这件事如果彻查,必然查到勋贵的头上。” “朕,只能相信你,只会重用你。招募新军,由你来操练。” “朕,给新军赐名天雄军。” 朱由检走上前,搀扶起卢象升:“朕。赏赐一批火器,名为手榴弹。” “这手榴弹,那是朕亲自发明...可以扔到二十米外,炸出一个大坑。” 随后,朱由检亲自带着卢象升,来到内帑。把存在这里木柄手榴弹,总共3000枚手榴弹,交给卢象升。 “卢爱卿。一定要妥善保管。不能湿水,不能有明火。每过三日,你亲自清点数目。” 朱由检拉着卢象升,千叮咛万嘱咐。 “不管是谁伸手,贪污走私手榴弹.杀无赦!”朱由检语出惊人道。 卢象升深呼吸,弯腰抱拳。声音洪亮:“臣!领旨,谢恩!” “诶!卢爱卿。朕希望与你,同心戮力,中兴大明。”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卢象升顿时热血沸腾,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磕了三个头:“臣!愿为了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快快请起,卢爱卿。”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改革要一步一步地来。” 朱由检面对卢象升,丝毫没有避讳:“朕早就知道,卫所已经名存实亡。勋贵,已经烂透了。除了英国公,还算有点良知。” “江南盐商.士大夫.东林党,都在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朕,辗转反侧,夙夜忧叹。” “卢爱卿。真的追究严查下去。朝廷,有三分之一的官员,都要被杀。甚至诛九族。”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卢象升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第23章 魏忠贤,玩起了鸿门宴。 洛阳城,一轮残月悬挂苍穹。凄冷的月光,照耀在这座古老的十三朝古都上面。 这天晚上,东厂厂督魏忠贤。亲自发拜帖,邀请洛阳副总兵宁涛.河南总督王国祯.洛阳卫指挥使杜泽涛三人,来到王府赴宴。 河南总督王国祯,因为畏惧魏忠贤的威名。还是选择来了,并且送上贺礼一百两银子。 洛阳副总兵宁涛,也是勋贵子弟。不过是一个酒囊饭袋,畏惧魏忠贤的权势,还是来到福王府。 洛阳卫指挥使杜泽涛,不敢得罪魏忠贤,更加害怕东厂。主动献上一百两金元宝,作为贺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殿内,王府的美姬轻纱曼舞,妩媚动人。让三个男人,看得眼睛都痴了。恨不得现场就办正事。 大殿外面,史可法,带着一百人刀斧手。埋伏在大殿后面,已经团团包围。 “来,王大人。咱家敬你一杯。”魏忠贤阴恻恻的笑容,不怀好意拿起青铜酒尊。过去给河南总督王国祯敬酒。 “魏公公。客气了,我们都是为陛下办事。”王国祯喝得微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魏忠贤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用力摔出青铜酒尊。 噗通!一声 摔杯为号。 史可法身穿玄色铁甲,手里拿着一把锰钢长矛。带着一百名刀斧手,浩浩荡荡冲了进来。 “尔等,想做什么?”洛阳卫指挥使杜泽涛,吓了一跳。直接一个踉跄跌到在地上。 史可法举起手里的长矛,大喝一声:“杀!不留活口!” 噗嗤!噗嗤! 一百名刀斧手,都是军中的老兵。毫不犹豫冲上去,对着眼前三名朝廷官员,狠狠挥舞斧头。 直接将三人,乱刀砍死! “啊!!” 大殿内的六个美姬,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河南总督王国祯,脑袋掉落下来,留下一具无头尸体。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魏忠贤阴恻恻的笑容,面不改色,仿佛习以为常:“干得不错。史总兵。” “这样的话,你在河南就没有人掣肘了” “吵死了。别吵了!” “都给咱家闭嘴!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坐下。”魏忠贤猛然转过头,狠狠呵斥这群美姬。 六个美姬顿时止住眼泪,面面相觑。然后老老实实坐下,不敢违背魏忠贤。 “来人啊,把这三具尸体。全部搬出去,放在空地上,直接烧掉。”魏忠贤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两名东厂珰头。 “明白,厂公。” 史可法想了想,左手从汉服衣衫内。拿出一道题本,交给魏忠贤:“魏公公,麻烦你了。” “这是我亲自写一份题本,盖上官印。麻烦魏公公,帮我交给陛下。” 魏忠贤十分的客气,伸手接过题本。翻开看了两眼:“好说。” “史总兵。咱家按照皇爷的命令,给你留下100万两白银。三十万石粮草。还有佃农人。” “其余,抄家得到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咱家全部要运回紫禁城。”魏忠贤缓缓开口,把题本放进自己衣衫内,贴身保管。 史可法点了点头,喜笑颜开:“多谢,魏公公。末将明天就从人,挑选出精壮,加入军中。”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希望,魏公公能够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哦,何事?”魏忠贤有些诧异,看着史可法。 “战马。”史可法缓缓开口,说出两个字。 “河南地处中原,很难买到战马。” 魏忠贤不由得笑了:“咱家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战马,小事一桩。御马监,就是替皇爷养马的。” “回宫之后,咱家找机会。跟皇爷说一声。从御马监,调拨一批战马给你。” 史可法不由得松了口气,把长矛插在青石地砖。双手抱拳,弯腰道谢:“多谢了,魏公公。” “不必客气,史总兵。我们都是为皇爷,鞍前马后。”魏忠贤阴恻恻一笑,态度很随和。 魏忠贤知道,史可法是朱由检,重用提拔的将领。 他可不敢在史可法面前,耀武扬威。耍九千岁的威风。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臣,田弘遇。知道陛下,日夜操劳.忧国忧民。为我大明,宵衣旰食。” 朱由检双腿盘坐在软塌之上,手里拿着一个景泰蓝掐丝珐琅四方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田弘遇,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朕。今日一早,就听礼妃说国丈要进贡,100匹战马?还是西域汗血马?”朱由检双手抱起,掐丝珐琅四方壶,看着釉色和底座。 田弘遇目瞪口呆,面色一僵。 这个小皇帝说什么?汗血马? 老夫什么时候,要进贡汗血马? 等等,我要是说。不是汗血马,只是普通的辽东战马。会不会被小皇帝,弄一个欺君之罪? 朱由检冷哼一声,开始话里话外威胁:“国丈。难道说,你的女儿是在欺骗朕?” “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田弘遇吓得胆战心惊,连忙跪倒在地,用力磕头:“陛下。臣,万万不敢欺瞒圣上。” “国丈,费心了。” “七天的时间,朕要在御马监的马厩,看到100匹西域汗血马。”朱由检缓缓开口,下了最后通牒。 “这...陛下。是否能宽限一些时日?”田弘遇犹豫不决,缓缓开口。 “欺君之罪,要株连九族。朕,可以看在礼妃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不杀你,把你们全家流放到四川。” “太祖高皇帝,曾经留下《皇明祖训》。官员贪污超过60两白银,剥皮充草。”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朱由检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警告田弘遇。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贪污的事情。 如果你不进贡100匹,西域汗血马。那么就不要怪朕,把你杀了剥皮充草。 田弘遇喉结上下蠕动,背脊发凉:“陛下。臣刚才一时心急。七天之内,进贡100匹西域汗血马。” 田弘遇的内心,在滴血啊。 现在世道不好,是乱世。 一匹西域汗血马,就价值50两黄金。 朱由检微微点头,脸上露出笑容:“好!这样吧,七日之后。朕就去宠幸礼妃。” “争取早日,让礼妃怀上龙种。” 这就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 田弘遇听到这番话,脸上终于开心的笑容。 这个小皇帝,太可怕了。不再是之前的信王,这么好骗了。 “国丈大人。夜已深,你该回府了。” “来人啊,送国丈大人出宫。”朱由检当机立断,作出逐客令。 “臣,先行告退。” 第24章 港口开出硫酸,朱由检欣喜若狂。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天有好生之德。朕,愿意给高起潜一条生路。擢高起潜,西安府锦衣卫监军。负责收取秦王一脉宗室税。] 高起潜跪在地板上,手里拿着这份圣旨。满脸的震惊,双手轻微的颤抖。 朱由检双腿盘坐在软塌之上,手里拿着一份题本。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高起潜。你这次去西安府,是带着重要使命。” “朕,早就下圣旨。传到了陕西。亲王每年要像朝廷,缴纳200万两白银。” “郡王每年要像朝廷,缴纳150万两白银...”朱由检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按照最低奉国中尉的标准,每年5万两白银。” “你作为监军,带着锦衣卫。直接登门,去找秦王。” “朕,需要你从秦王这一脉。收最少6000万两白银,作为宗室税。”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一个数字。 高起潜瞳孔骤然收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爷。万一,秦王不愿意?不想给呢。” 朱由检缓缓开口:“朕在朝堂之上,早就说过。不交宗室税,爵位废除,贬为庶人。” 高起潜不由得松了口气,脑子转的飞快:“老奴。恳求皇爷,赐尚方剑一把。允许老奴,斩杀谋逆之人。” 朱由检犹豫一会,拿起案桌上的一把宝剑,丢了过去:“朕,准了。” “高起潜。对待宗室,尽量不要杀戮。”朱由检特意叮嘱两句。 “朕派你去西安,是去收税。不是去滥杀无辜。” 朱由检拿起宗正府,交上来的秦王族谱。丢到高起潜面前:“这是,秦王两百多年,记录的族谱。六万多人,其中有人,是男丁。” “按照族谱,挨家挨户的收宗室税。” “如果某些宗室,实在是没有这么多银子。直接废除爵位,贬为庶人。抄一遍家,没收田地。”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高起潜深呼吸,伸手拿起秦王族谱:“皇爷。老奴,必定把这件事,干得漂漂亮亮。” 朱由检沉声叮嘱:“记住。能不杀人,就不要杀人。” “皇爷。老奴心里谨记。” ..... 这天晚上,朱由检再次睡在养心殿。让王承恩和方正化,带着东厂的太监在外面守着。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一脸镇定,整个人被旋涡吸进去,消失不见了。 行走在港口内,看着数以百万计个集装箱。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又轮到今天的开箱子,不知道会开出什么好东西? 朱由检想了想,随便找到一个小号集装箱。亲自打开集装箱。 集装箱的内壁,还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浓硫酸,质量大于等于98%,化学公式:h?so?。] [浓硫酸,3000瓶。一瓶1000克。出口到欧洲腐国,xx化学实验室] 朱由检忍不住,破口大骂:“我靠!马勒戈壁的。居然开出了硫酸。这玩意,可是拥有剧毒啊。” 如果不慎让硫酸接触到眼睛的话,就有可能会造成永久性失明。 如果不小心喝下硫酸,则会对人体器官构成不可逆的伤害,甚至会致命。 朱由检回过神来,连忙走出集装箱。亲自关上这个小号集装箱。 踏马的,真是刺激。港口,什么东西都有。 不行,自己必须要写上。贴上一张纸,贴在这个集装箱侧面。 朱由检刚刚想要离开港口,通过旋涡回到乾清宫.养心殿。 “等等,后世只要是成年人都知道。硫酸具有高强度腐蚀性和剧毒。” “如果能在军事上面,使用硫酸...”朱由检喃喃自语,想到这里。仿佛醍醐灌顶,打通了奇经八脉。 后金的建奴,八旗兵。都是肉体凡胎,一个脑袋两个眼睛。 朱由检嘴角露出一抹笑话,不由得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硫酸有着很强的氧化性,接触皮肤之后。会迅速将皮肤腐蚀,到最后碳化。 自己完全可以,把硫酸倒入清水之中。然后,用木桶运送上城头。 让守城的将士,把木桶里的水。全部倒在攻城的八旗兵脑袋上。 硫酸会腐蚀掉金属,所以不能用铁桶来装,只能用木桶。 当然,把浓硫酸倒入清水中,会稀释掉硫酸的一部分作用。 但是,作为守城。硫酸完全可以对辽东建奴,造成很大的杀伤。 朱由检想到这里,再次打开小号集装箱。小心翼翼,抬着一个泡沫箱出来。 “呼,呼。” 朱由检深呼吸,有些紧张。伸出右手小心翼翼,撕下泡沫箱的透明胶。 泡沫箱里面,装着两瓶浓硫酸。是那种化学实验室玻璃瓶,密封装好。 ..... 朱由检特意多跑一趟,回到大明紫禁城。 在乾清宫内,用毛笔在宣纸上面,写出[硫酸]。 在通过黑色旋涡,进入港口。 朱由检把宣纸,贴在小号集装箱的正面大门。 “好了。这就搞定了。要不然,再过一个月,就有可能忘了。” 一个黑色旋涡,凭空出现。 朱由检整个人,被吸入黑色旋涡,消失不见。 ..... 翌日,朱由检让太监试毒过后。他才刚刚拿起筷子,悠哉的吃起豆浆烧饼。 “对了。大伴,你吃过没有?” “一起吧。”朱由检看到曹化涥,和善的说道。 在明朝,皇帝会称呼身边有头有脸的大太监为“大伴”,这些太监通常是皇帝从小的伴当、玩伴。 曹化涥从小陪伴原主,自然属于朱由检的大伴。 “老奴,多谢皇爷。”曹化涥笑容满面,十分的开心。坐在朱由检身旁,屁股只座一半。拿起勺子喝了一勺肉粥。 吃完早饭,曹化涥开始禀报。 “皇爷。昨夜,老奴特意亲自去调查。腾骧四卫,原本满员应该有人。” 曹化涥表情严肃,语出惊人:“现在清点人数,只有人。” 朱由检冷哼一声,一针见血的开口:“又是吃空饷。” “大伴。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腾骧四卫,是皇帝亲军。必须要保持战斗力。” “要钱给钱,要粮给粮。” 曹化涥缓缓开口,表情凝重:“皇爷。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腾骧四卫,需要一位虎将。” 朱由检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曹文诏.曹变蛟。 “放心吧,朕。已经派锦衣卫,去山西大同,寻找虎将。” 第25章 父王,朱由检这是逼迫我们造反啊! 三日之后,山西,大同镇。 锦衣卫百户骆养性,穿着飞鱼服,腰间悬挂绣春刀。带着麾下112名锦衣卫,在整个大同县发了疯似地找人。 大同被锦衣卫,闹得鸡飞狗跳。 “骆百户。找不到啊,我们几乎问遍整座大同城。” “骆百户。我们打听到了,曹文诏和曹变蛟的消息。” 这个时候,一名锦衣卫总旗,骑着战马风驰电掣而来。跑到骆养性面前,翻身下马。 锦衣卫百户骆养性,顿时眼前一亮。迫切的追问:“说,他们在什么地方?” 唰—— 周围的锦衣卫,齐刷刷的看着。 这名锦衣卫总旗,连忙开口沉声道:“骆百户。大同确实有曹文诏和曹变蛟,这两个人。但是,根据他们家的邻居叙述。” “曹文诏带着曹变蛟,六年前去了辽东参军。现在好像在宁远。” 骆养性目瞪口呆:“什么?辽东参军了!” 完了,功劳没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骆百户。这可怎么办?” “是啊,百户大人。曹变蛟和曹文诏,可是陛下亲自要召见的人。” 锦衣卫百户骆养性,咬了咬牙,看着眼前的小旗:“上报。小五,你现在骑着快马,回一趟山西锦衣卫驻地。上报给指挥使。” “其余人,跟我去辽东。一定要找到曹文诏和曹变蛟。” “是!百户大人”锦衣卫小旗小五,连忙翻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腹,快马加鞭冲出。 ...... 话分两头,陕西,西安府。 秦王府,占地20亩。亭台楼阁.花鸟水榭.曲水流觞亭,仿佛有一种江南水乡之美。 王府殿前丹墀上的云龙浮雕,栩栩如生。 正殿,檐角飞翘,鸱吻狰狞。 只不过,一群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打破了秦王府的静谧祥和。 “秦王。咱家,乃是陛下亲派的监军。”高起潜手里拿着圣旨,右手拿着尚方剑。看着秦王朱谊漶。 “陛下早就下了圣旨。陕西的宗室,从今年开始收取宗室税。” “亲王每年要向朝廷,缴纳200万两白银。” “郡王每年要像朝廷,缴纳150万两白银。” 秦王世子朱存极,一脸愤愤不平,情绪激动:“这不是明抢嘛?朱由检,这是违背太祖高皇帝的祖制。” 高起潜面色一沉,把圣旨交给西安府锦衣卫指挥使。右手高高举起尚方剑:“陛下,赐我尚方剑。” 秦王朱谊漶,面色难看。强忍着不满,双手抱拳:“高公公。我们秦王一脉,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 “秦王。陛下下了圣旨。不交宗室税,直接废除爵位,贬为庶人。抄家,没收田地。”高起潜缓缓开口,表情不善。 万历四十六年,朱敬镕去世后,朱谊漶袭封秦王。 “再说了,秦王。西安府指挥使告诉咱家。” “你秦王,已经把整个西安府。所有的良田.耕地都占了。佃农人。” “两百多年,应该是260年。朝廷的税收,都进入你们秦王府!”高起潜冷哼一声,十分的不满。 “秦王。你们赚的够多了,何必这么贪得无厌!” 秦王朱谊漶,脸色铁青。无比的难看,右手死死抓紧黄花梨木雕花扶手。 要知道,自从明宣宗以来。宗室被彻底限制,不能私自离开封地。不能进京,不能掌控军队.不能参加科举.不能经商。甚至,不能和其他宗室见面。 彻底失去自由,只能待在封地。每天闲的没事做,只有搂着娇妻美妾,造人生娃。 “高公公。本王...愿意200万两白银”秦王朱谊漶,咬紧牙关。 “按照秦王族谱,凡是男丁都要交宗室税。”高起潜缓缓开口,注视着秦王朱谊漶。 “秦王,你长子朱存极,封郡王。每年要缴纳150万两白银。” “你总共有四个儿子,爵位都是郡王。” “你长孙爵位镇国将军,每年要交缴纳100万两白银。” “你长孙生了一个男婴,爵位是辅国将军。每年要交缴纳50万两白银。” “还有秦王,你的其他兄弟。爵位都是郡王,每年要缴纳150万两白银。” “你兄弟的儿子,爵位最少都是奉国中尉。”高起潜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秦王朱谊漶脸色无比难看,咬牙切齿的问:“高公公,我们需要缴纳多少万,宗室税?” “6000万两白银。”高起潜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秦王世子朱存极,满脸的愤怒,彻底失去理智:“不可能!你们这些鹰犬,都是一群强盗!!” 秦王朱谊漶,气血上涌,差点就脑溢血。但是,还是保留一丝理智:“高公公。这么多钱,一时半会真的难拿出来。” “这样行不行,我们秦王府先给3000万两白银。” 高起潜眼前一亮,想起朱由检的叮嘱。没有过分的逼迫。 “行。咱家,就多谢秦王,高风亮节。” “我们现在就把宗室税,运出西安府。”高起潜连忙开口,催促道。 “父王?你...”秦王世子朱存极,满脸的愤慨。 秦王朱谊漶深呼吸,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道:“去,带着高公公。去到库房,清点3000万两白银。” ..... 足足用了三刻钟,高起潜这才清点完毕,登记在账本上。 “好,咱家就不打扰秦王。” “六个月之后,咱家再来叨扰。” 高起潜带着西安府锦衣卫,足足用了四百辆马车。这才装完3000万两白银。 离开秦王府,高起潜第一时间下命令:“陛下口谕,收完宗室税。第一时间运送回京城。” “西安府指挥使。你带着全部锦衣卫,一路护送。” 西安府锦衣卫指挥使,单膝跪地:“遵命。” ..... 秦王府,正殿。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秦王世子朱存极,气得暴跳如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 “父王。朱由检这是逼迫我们造反啊!” “父王。不如我们反了吧。他燕王一脉,坐的了皇位。我们秦王一脉,照样可以坐上皇位。”朱存极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王朱谊漶冷哼一声,浇了一盆冷水:“造反?你拿什么反?我们没有兵器,没有战马,没有火器。” “靠什么造反?佃农?” 秦王世子朱存极,面色阴沉如水:“朱由检不仁不义,刻薄寡恩。” “父王。我们可以从山西走私啊。我打听到,山西的晋商。通过张家口,像后金建奴走私。”秦王世子朱存极,走了过来。在朱谊漶耳边,小声嘀咕。 秦王朱谊漶深呼吸,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等等,让孤好好想想。” “一旦我们造反,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怕什么,父王。他朱由检的祖宗,不就是造反得来的皇位。”秦王世子朱存极,语出惊人道。 秦王朱谊漶,表情凝重。看着儿子:“这样,你去联系山西的晋商。我们秦王府,走私一批铁器.一批战马,还有弓箭。” “好的,父王。只要我们小心谨慎,走私的事情就不会被发现。” “介休范家,范永斗。早就参与了走私,每年和后金...赚了大量的银子。” “我们可以通过,范家。走私一批武器.燧发枪。”秦王世子朱存极,走上前弯下腰,在朱谊漶的耳边,低声耳语。 秦王朱谊漶,表情凝重:“千万小心。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要知道,这可是造反,杀头的大罪! 如果不是朱由检,强行收宗室税。不给秦王一脉活路。 秦王朱谊漶,也不会同意,儿子的意见。 第26章 江西农民起义军,紧急启用孙承宗。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朱由检手里拿着一把老旧的三八大盖,犹如心爱的心肝宝贝。 可以说,朱由检非常幸运。 这三天的时间,每天深夜进入港口,开集装箱。 在一个大号集装箱,里面装着出口的三八大盖,以及子弹。 产品说明书上面,写的很清楚。[种花家兵器集团出口,三八式步枪支,6.5毫米子弹100万发。收货商:大毛库皮扬斯克司令部] 换句话来说,这三八式步枪,就是三八大盖。是种花家兵器集团,出口卖给大毛。 当然,这批三八大盖。在前世早就是被淘汰的步枪,甚至已经是停产。 朱由检估计,大毛肯定是缺少武器,武装民兵。这才购买这些老掉牙的三八大盖。 朱由检喃喃自语:“可惜,只有支。” 不过嘛,三八大盖的有效射程460米。完全可以装备给卢象升的天雄军。 “这三八大盖,比起火铳.燧发枪,射程更远。精度要准。” 这个时候,王承恩匆匆忙忙走进来,弯腰躬身:“皇爷。南京兵部尚书,左都督卢象升,有紧急军务觐见。” 朱由检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三八大盖:“宣!” “宣,南京兵部尚书,左都督卢象升,入宫觐见!!”王承恩回过神来,朝着乾清宫外面大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卢象升大步流星,神情严肃。来到朱由检面前,双膝跪倒在地,磕头道:“臣,南京兵部尚书,左都督卢象升,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吧,卢爱卿。有什么事?”朱由检回过神来,右手虚扶道。 “回禀陛下,臣刚刚得到消息,江西南赣起义,反贼夺天王,率众攻破安远县城,劫库放囚。建国,国号永兴元年。安远知县沈克封逃走。江西巡抚洪瞻祖,八百里加急,上奏兵部。”卢象升快人快语,语出惊人道。 朱由检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仿佛能滴出水来:“农民起义。朕,刚刚登基,就爆发农民起义。” 朱由检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建国?国号永兴?一群泥腿子出身的农民,居然也敢建国。” “皇爷,息怒。”王承恩连忙开口,弯腰低头。 卢象升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双手抱拳:“陛下。江西巡抚洪瞻祖尸位素餐,臣推荐一人。可以迅速剿灭反贼夺天王。” “何人?”朱由检追问道。 “先帝,帝师孙承宗。”卢象升表情严肃,双手抱拳。 朱由检眉头微微皱起,努力回忆一下。好像有点印象, 孙承宗是明末少有的文武全才,天启二年。孙承宗以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身份督师蓟辽,提出“以守为战”的战略,修筑宁远、锦州.山海关等要塞,重建关宁锦防线。 他还是袁崇焕的老师,着名的宁远大捷。也有孙承宗的一部分功劳。 孙承宗以76岁高龄率家人及乡民守城,誓死抵抗后金皇太极,城破后自缢殉国,全家百余口遇难,壮烈牺牲。 “王承恩,下一道旨意。朕,说。你,写。”朱由检当机立断,作出决定紧急启用孙承宗。 “皇爷。老奴研墨。”王承恩微微躬身,走到书桌前面。拿起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卢象升回过神来,主动走上前:“王公公。我来帮你。” 朱由检表情严肃:“江西巡抚洪瞻祖,碌碌无为。尸位素餐,导致反贼夺天王,在南赣起义,犯上作乱。攻破安远县城。” “派锦衣卫抄家,贬为庶人!” “擢孙承宗,为兵部侍郎.江西总督。全面负责剿灭,反贼夺天王。”朱由检娓娓道来,沉声道。 他知道以孙承宗的能力,只要给他权利和兵权,对于农民起义军。应该是绰绰有余 卢象升喜出望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臣。代表稚绳公(孙承宗表字),多谢陛下。” “不必多礼。” “王承恩,你即刻派出锦衣卫。一人双马,带着孙承宗进京。”朱由检伸手指向王承恩,命令道。 “皇爷。奴婢遵旨。” ..... 就这样,圣旨一下。 锦衣卫南镇抚司,立刻派出十名缇骑,一人双马,快马加鞭冲出京城。 与此同时,皇帝选秀的事情,传遍天下。 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女子的娘家,要献上200万两白银,作为嫁妆。 东林党文人,纷纷义愤填膺。觉得当今天子,是受到奸臣魏忠贤的蒙蔽。 纷纷上奏,题本犹如雪花一般,送到了朱由检的乾清宫。 “皇爷。内阁辅臣.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黄立极,殿外觐见。”方正化大步流星走进来。 朱由检沉吟一会,看着方正化:“宣。” “宣内阁辅臣,吏部尚书黄立极。觐见!”方正化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臣,内阁辅臣.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黄立极,觐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万岁。”黄立极满头银发,有些老态龙钟。 朱由检先声夺人,质问道:“黄尚书。你可知罪?” “臣...何罪之有?”黄立极错愕的表情。 “哼!江西南赣起义,反贼夺天王,率众攻破安远县城。建国,国号永兴。”朱由检语出惊人,说出这件事。 “安远知县沈克封逃走。” “黄大人,你身为吏部尚书。难道没有用人失察之罪?”朱由检缓缓开口,沉声道。 黄立极大脑一片空白,有些措手不及:“陛下。老臣不知。此事...何时发生?” “哼!就在今天,朕刚刚收到密报。”朱由检冷哼一声,表情十分的不满。 这个老东西,作为魏忠贤的人,也算是阉党的成员。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黄立极回过神来,连忙双膝跪地。双手作揖道:“陛下。不知者不罪啊。” “黄大人,好啊。真是信口雌黄!” 朱由检冷哼一声,声音骤然拔高,呵斥起来。 “汝吃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民脂民膏。要你何用啊?” “尔等身为朝廷重臣,不知即是有罪。” “尔等吃着民脂民膏,不知即是丧尽天良!”朱由检咄咄逼人,振聋发聩的质问。 黄立极目瞪口呆,表情十分难看,觉得小皇帝这是小题大做。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想乞骸骨回山西。”黄立极想要以退为进。 朱由检双眼微微眯起,耐人寻味的目光:“黄尚书。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山西人。” “山西的八大晋商,汝可知道?” 黄立极听到这句话,眼神闪躲。有些心虚:“回禀陛下,老臣来京城多年。早就和家乡断了联系。” 第27章 黄立极参与晋商走私,卢象升出兵山西。 “黄大人。你和大同黄氏的人,参与走私,捞了不少钱吧”朱由检面色不善,大声呵斥道。 黄立极大脑一片空白,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连忙跪下磕头:“陛下。老臣冤枉啊。” “老臣和大同黄氏,没有关系。还请陛下明鉴。” 朱由检冷笑一声,一点都不相信黄立极的鬼话。 “来人啊!方正化,把黄立极关押进东厂大牢。严加审问。” “王承恩。你带着锦衣卫去抄家,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要刮地三尺。”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按照太祖高皇帝祖制,超过60两白银。剥皮充草,诛九族。” 方正化大步流星走进来,一双大手犹如铁掌。单手抓起黄立极的官服,把他举到半空。 这个时候,两个东厂珰头冲进乾清宫,抓起黄立极的两只胳膊。 王承恩回过神来,弯腰躬身:“皇爷,交给老奴吧。老奴亲自带着锦衣卫去抄家。” ..... 京城内,内阁辅臣,吏部尚书黄府。 一个时辰之后,王承恩带着2000名锦衣卫。把黄立极的府邸,里里外外搜了一个遍。 “指挥使大人。我们在内宅,发现了一个地窖。” “地窖里面,存放了五十个大箱子。全部都是金元宝。”这个时候,一名锦衣卫总旗。风风火火走过来。 王承恩冷哼一声,冷笑连连:“好啊,这就是大明的内阁辅臣,吏部尚书。” “好一个二品大员,就是这么对待皇爷。” “你叫什么名字?”王承恩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锦衣卫总旗,身长八尺,虎背熊腰,留着络腮胡,一副粗犷的北方汉子。 李若琏双手抱拳,弯腰躬身:“回禀指挥使大人,小人名字叫做李若涟。武举进士,现在担任锦衣卫南镇抚司总旗。” 王承恩微微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他现在还兼任,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 “好,带咱家过去。好好看看,这些肮脏金元宝。” “黄立极的家眷,全部押走。关押进南镇抚司,严刑拷打。一定要审问出,这么多黄金是谁送的?” 王承恩表情严厉,看着地窖里面,一箱箱金元宝。面色阴沉如水:“是不是和八大晋商有关系?是不是晋商,暗中贿赂?” “李若琏。咱家给你一个升官的机会,黄府的家眷,交给你来审。”王承恩将目光,对准刚才的锦衣卫总旗李若涟。 李若琏眼前一亮,朝着王承恩,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声如洪钟:“明白!” “在搜,这些家眷的房间。全部搜查,仔仔细细翻找。”王承恩表情严厉,双眼锐利犹如鹰隼。 “是!”地窖里面的锦衣卫,纷纷弯腰。然后依次走出地窖。 王承恩亲自清点金元宝,记录在账本上。 ..... 东厂,监狱内。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入耳畔。 黄立极被绑在老虎凳上,上身和双手被绑在背后连着长板凳的木架上。他的双脚被垫上三块砖头。 方正化面色表情,看着眼前东厂番子:“继续加砖头,给黄大人用点力。” 因为大腿被固定于长凳,作用力完全施加在膝盖关节,这给受刑者造成极大的痛苦。 黄立极瞳孔骤然收缩,双脚绷直被砖头抬高,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 “啊!!放过我吧,方公公。” “太...太痛苦了。老夫...愿意说。”黄立极年事已高,又是花甲之年的老人,根本承受不了老虎凳,这种刑罚。 方正化嘴角微微上扬,不屑讥讽的笑容:“好。黄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来人,赶紧把黄大人。身上的绳子解开,砖头拿下来。” 方正化觉得,区区一个老虎凳。这就顶不住了。 一刻钟之后,黄立极颤颤巍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面写下自己的证词。 [罪臣在当上吏部尚书,内阁辅臣。晋商大同黄氏,家主黄云发便主动上门,与臣合作,五五分成。走私铁器.火药到辽东,通过锦州商人,卖给建奴的努尔哈赤。五年之内,走私支长枪,火铳5000把,火药斤。罪臣收到分成366万两黄金。全部存放在罪臣,府邸内宅地窖内。罪臣黄立极,只求毒酒一杯,留一份体面。] 放下毛笔,黄立极颤颤巍巍抬起右手,右手大拇指摁在红印泥。在证词的右下角,摁下手印。 方正化面色铁青,勃然大怒:“混账!黄立极,你这个无耻之徒,叛国逆贼!居然敢背叛大明!” “先帝,如此器重你。你竟敢勾结晋商,倒卖铁器.火铳。” 黄立极缓缓闭上眼睛:“方公公。老夫有罪,死有应得。” 方正化冷哼一声,深呼吸:“来人啊,给黄立极的嘴巴,塞一条布。免得他咬舌自尽。” “是!” “任何人,不能靠近,不能探视。” “将黄立极,带到一个单人牢房。单独看押。咱家,这就拿着证词,进宫面见圣上。”方正化妙语连珠,表情严肃。小心翼翼收好,黄立极的证词。 ......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皇爷。这是老奴,在黄立极府邸,搜查到金元宝。清点,登记账本。” “请皇爷,过目。”王承恩弯腰九十度,双手捧着一本账本,交到朱由检的手中。 [黄立极贪污,金元宝366万两。] 朱由检冷笑一声:“嘿嘿。这就是大明的内阁辅臣,吏部尚书。表面上道貌盎然,背地里贪污受贿。是个彻头彻尾的巨贪啊。” 366万两金元宝,那是一笔巨额的财富啊。 要知道在大明,一两黄金约等于10两——15两银子。 一两银子约等于1000文——1500文。 那么,366万两黄金,约等于4000万两白银。 这就相当于,大明一年的赋税。 朱由检这个时候,已经不再生气了。没有必要,生气伤肝。 这些贪官,都是将死之人。 明末时期,从朝廷到地方,贪官污吏横行,苛捐杂税,农民没有自己的田地,明朝宗室享有高高在上的特权,阶级矛盾尖锐。 朱由检才登基不到五个月,江西就出现农民起义军。 王承恩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皇爷。保重龙体啊。老奴,已经带着锦衣卫。把366万两黄金,全部押送回紫禁城,让御马监的太监,搬运放进内帑。” 朱由检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笑容:“王承恩,辛苦你了。” “为皇爷办事,老奴义不容辞。”王承恩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 “皇爷。黄立极招供了,这是他的证词。” 方正化风风火火走进来,单膝跪倒在地。右手从衣衫内,拿出一份证词。 朱由检打开之后,从左到右看完,面色铁青:“好啊。果然参与了走私。” “传朕口谕,宣南京兵部尚书,卢象升进宫见朕。”朱由检当机立断,作出决定。 自己要派兵,前往山西大同。将晋商大同黄氏抄家,夷三族。 先杀掉一家晋商,来一次杀鸡儆猴。 八大晋商,我会一点一点铲除。这群人都是卖国贼,大发国难财。 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走出殿外:“圣上口谕!宣南京兵部尚书,卢象升进宫见朕。” “方正化。你听好了,黄立极不能死。现在不能死,派出三十个人。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保护他。”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他是走私案最重要的证人。你必须要好酒好肉,招待他。” “哪怕是魏忠贤,那条老狗也不能接近他。明白嘛?”朱由检语出惊人。 方正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奴明白,皇爷。” 朱由检表情严肃,千叮咛万嘱咐:“如果,黄立极在东厂的牢狱,不明不白的死了。朕,要你的脑袋。” “请皇爷放心。”方正化深呼吸,表情严肃。 ..... 一刻钟之后,卢象升风尘仆仆,姗姗来迟。 噗通! 卢象升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臣!南京兵部尚书卢象升,参见陛下。吾皇,万万岁。” “卢爱卿,你看看这个。黄立极和晋商大同黄氏,进行走私。”朱由检站起身,把黄立极的证词,交给卢象升。 卢象升看完之后,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之后,心情满腔的怒火:“陛下。这等畜生,背叛朝廷,背叛大明。走私铁器,还有火器给辽东建奴。” “卢象升,朕,赏赐你尚方剑一把。”朱由检转过身,拿起墙壁上一把金灿灿的宝剑,交到卢象升的手里。 “朕命令你,即刻带领天雄军,出兵山西。晋商大同黄氏,参与走私,贩卖给辽东建奴。大同黄氏抄家,夷三族。” “卢象升。此去山西大同,危险万分。你务必小心。” “朕,相信卢爱卿。不会背叛朕。”朱由检面色真诚,注视着卢象升。右手重重拍打卢象升的肩膀。 卢象升听完这番话,心里无比的感动。双手颤抖着,接过尚方宝剑。 “陛下,对卢象升有知遇之恩。此生此世,卢象升愿为陛下牵马执蹬.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朱由检十分的满意,亲自搀扶起卢象升:“卢爱卿,你不能死。你是大明的顶梁柱。朕希望和卢爱卿,一起看到盛京城(今沈阳)被攻破的那一天。” “到时候,朕会和卢爱卿。一起开了努尔哈赤棺椁。” “朕,和你一起鞭尸!”朱由检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凶狠之色。 卢象升感动的眼眶通红,八尺的汉子,潸然泪下。 “陛下!卢象升...一定会攻破盛京。” “卢爱卿。朕在给你一道圣旨。圣旨里面,让你将大同黄氏抄家,夷三族。凡是求情者,不管官职大小,杀无赦!”朱由检表情严厉,知道在乱世之中,慈不掌兵的道理 夷三族,就是诛杀其父族、母族、妻族三方面的亲属,以达到斩草除根的目的。 这样一来,最起码能够牵连到八大晋商的两家。 因为,妻族就包括妻子的父母、妻子的兄弟姐妹 朱由检不相信,都是八大晋商。子女之间,不会联姻?婚丧嫁娶这是正常的。 ..... 两天之后,卢象升准备好七天的干粮和水。带着朱由检赏赐的3000支三八大盖,10万发子弹,以及1000枚木柄手榴弹,浩浩荡荡离开京城,前往山西。 天雄军已经招募到人,卢象升只是带了人,还留下5000人,交给副将周遇吉。 第28章 魏忠贤回京,封杭州侯,食邑1000 卢象升刚刚带着天雄军离开京城,又一个好消息传来。 魏忠贤这条老狗,回来了。 而且,还押送三百多辆马车。浩浩荡荡驶入京城。 当然,东林党弹劾的奏折,也一同送进乾清宫,养心殿内。 朱由检双腿盘坐在软塌之上,身披明黄色绸缎九龙袍,手里拿着弹劾魏忠贤的奏折,饶有兴致。 [臣温体仁,弹劾东厂掌印太监。欺上瞒下,欺君罔上。擅自杀害河南总督王国祯。谋害朝廷大臣,罪名罄竹难书] 朱由检摇了摇头,一针见血的评价:“空谈道德而缺乏实干。朕,需要能够解决问题的人。” 那种只会抨击其他人,站在道德制高点,进行党争,排除异己。 有个屁用啊? 原主就是被东林党人忽悠,不知道东林党人空谈误国。这才在十七年之后,吊死在煤山歪脖子树上。 作为皇帝,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那种夸夸其谈,只会死读书的书生。他们会种地嘛?他们会带兵打仗嘛?他们能缓解社会矛盾嘛? 东林党人,能发明改良燧发枪嘛?他们只会认为,这些是奇技淫巧。 永远抨击朝政,指出问题。但又不能解决问题,这就是东林党人。 [臣周延儒,翰林院修撰。敬圣上,天子有好生之德,不可多遭杀戮。需要亲贤臣远小人。武宗陛下,耽乐嬉游,穷兵黩武,此乃前车之鉴。还望圣上,广开言路。大明之幸,百姓之幸。] 朱由检冷哼一声,直接把手里的题本,丢在地面上:“武宗,穷兵黩武?嘿嘿。” 要知道,在后世明武宗,可是一位能干实事的皇帝。还能亲临前线,打胜仗。 可是在大明文官集团的嘴里,就被污名化了。 明武宗朱厚照通过豹房、宦官系统削弱内阁权力,试图恢复皇权主导。应州之役亲临前线,提振明军士气。 朱厚照还重用边关将领江彬,打破文官集团对于军事的垄断。 更加可怕的是,武宗朱厚照捕鱼落水,此后一病不起。 这简直是细思极恐啊。 要知道,朱厚照是一个武人。怎么可能一次落水,就一命呜呼? 朱由检甚至认为,就是文官集团,害死了朱厚照。让他“意外”落水。 “皇爷!皇爷,老奴在洛阳,日日思念皇爷。担心皇爷,无人服侍,期盼早日和皇爷团聚。”魏忠贤这条老狗,换了一件衮朱袍,一把扑在朱由检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抱着朱由检左小腿。 “好了,差不多得了。”朱由检嘴角疯狂抽搐,把脚抽了出来。 朱由检低头,看着魏忠贤,沉声询问:“说说吧,这次去洛阳的收获。” “皇爷。抄家福王,堆积如山的白银,还有金元宝。” “这是账本。老奴留下100万两白银,交给了三十万石粮草,交给了史可法。”魏忠贤回过神来,连忙松开手。从自己衮朱袍内衬,拿出一份账本。 “皇爷。老奴,一两银子都没有拿。全部送进内帑,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涥,可以作证。”魏忠贤抬起头,表情严肃,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朱由检面无表情,打开手里的账本。 【福王府账本,白银1662万两,黄金724万两。铜钱418万枚,翡翠玉佩.玉佛.蜀锦绸缎不计其数,洛阳亩耕地田契。】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 朱由检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好一个福王,简直是富可敌国,家财万贯。” 福王朱常洵,难怪你被李自成,煮成福禄寿汤。 霸占了这么多田地,洛阳亩。 朱由检深思熟虑,看着魏忠贤:“魏忠贤,你辛苦了。朕从内帑,封你杭州侯,侯爵,食邑户。” 毕竟,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要想让马跑得快,就要给马儿吃草。 作为自己的黑手套,杀了这么多东林党人。魏忠贤这条老狗,还是尽心尽力。 魏忠贤喜笑颜开,笑容无比的开心。连忙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老奴。叩谢皇爷。皇爷大恩大德,魏忠贤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大伴,传朕口谕。抄家得来的亩耕地,全部平均分配给河南,没有土地的百姓。”朱由检深思熟虑,决定给穷苦百姓分田地。 曹化涥站在身后,弯腰躬身作揖:“皇爷,仁慈。乃大明仁义之君,河南的百姓有福气了。” “魏忠贤,你来拟旨。”朱由检伸手,指向魏忠贤。 “是,皇爷。”魏忠贤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走到书桌前,开始研墨。 魏忠贤不仅仅是东厂掌印太监(东厂厂督),他还是司礼监秉笔太监。 司礼监秉笔太监负责代替皇帝行批红之权,司礼监掌印太监则负责最终的审核盖印。 换句话来说,魏忠贤在司礼监是二把手,手握实权。 “史可法。朕,将福王侵占的洛阳亩耕地,平均分配给河南,没有土地的百姓。” “一定要分给家中贫困,家徒四壁的河南百姓。”朱由检缓缓开口,右手抚着颌下三寸长髯。 “亩耕地,赋税只收取三成。赋税不用上交朝廷,作为新军的粮饷。” 朱由检穿越过来,从曹化涥嘴里了解到。真正的民间疾苦。 农民赋税,十税九。要交九成给地方官府,各种苛捐杂税,进城税.人头税。 一旦遇到灾荒之年,收成不好。农民没有余粮,没有种粮,只能卖掉手里的田地,卖给地主和士大夫阶级。 再加上,明朝庞大的宗室。强取豪夺.欺男霸女,不断兼并土地。 魏忠贤右手拿着毛笔,笔走龙蛇。一手隶书,苍劲有力。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添加一份保险:“第二张圣旨。” “好的,皇爷。老奴这就写。”魏忠贤愣了一下,继续打开一张空白圣旨。用毛笔蘸了一下墨汁。 “史可法,忠君体国.恪尽职守.乃大明忠臣良将。擢封史可法,河南总督。节制全省军队,调动河南所有的总兵、卫所兵。” “史可法,有权斩杀临阵脱逃的参将以下军官。需要事后上奏给朝廷。”朱由检语出惊人。 魏忠贤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史可法。如此受到皇爷器重。 前不久,刚刚擢升河南巡抚。这下子,一步到位。直接到了河南总督。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第三张圣旨。” “朕,命史可法在河南,招募新军八万人。新军粮饷.兵器.战马,由内帑拨付。”朱由检不由得松了口气。 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北方蒙古.辽东建奴虎视眈眈。既然抄了福王的家,白银1662万两,黄金724万两。 内帑现在根本不缺钱。 自己作为皇帝,也不能小气。 前世有句老话,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丰厚军饷是保障古代军队士气、战斗力的重要因素。说句难听的话,卫所制度早就已经崩溃。大量的军户逃跑。 大量的屯田,被勋贵.军官侵占。 募兵制,已经取代了卫所兵。 “王承恩,派出锦衣卫缇骑。一人双马,快马加鞭带着三张圣旨,前往洛阳。”朱由检缓缓开口,看着王承恩。 “遵命,皇爷。” 王承恩弯腰躬身,然后转身走出养心殿。 朱由检现在就指望着,陕西那边能从宗室,收到多少宗室税? 高起潜那条老狗,能不能完成任务? 这些宗室税,都是要全部送进户部,进入国库。 这群趴在大明身上,吸血的宗室。两百六十多年,一个个养的肥肥胖胖。 第29章 孙传庭推荐,重用明末关羽尤世威。 除了这高达100万的宗室子弟,还有就是勋贵。承平日久,武备废弛。 说白了,勋贵大部分都是纨绔子弟,丧失军事能力。 明末勋贵已沦为寄生虫阶层,他们的无能、贪婪和短视,疯狂侵占卫所的军屯田,吃空饷.换上老弱,直接导致各省的卫所,基本上都名存实亡。 说到了,这就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大明。汉人最后一个王朝。 自己为了不在重演,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必须要杀,把后金的建奴,杀的人头滚滚,杀得建奴亡族灭种! 朱由检躺在软塌上,头枕着绣花软枕上面,闭幕小憩:“王承恩.大伴(曹化涥)你们都出去。朕,要睡一觉。这些日子,累死了。” “老奴,明白。”曹化涥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给朱由检,盖上龙被。 朱由检闭着眼睛,小声嘀咕:“你们守在殿外。不管是谁来,都不见。朕,要睡一个时辰。” 曹化涥听得清清楚楚,恭敬的态度:“放心吧,皇爷。老奴,就在殿外。” 少顷,王承恩.曹化涥.魏忠贤三位大太监,小心翼翼来到养心殿外。 “王公公,曹公公。咱家,先去锦衣卫办事。”魏忠贤犹豫一会,看着王承恩,以及曹化涥。 王承恩挥了挥手,示意道:“魏公公,辛苦了。” 魏忠贤刚刚离开不久,礼妃田秀英,手里拿着一个檀木食盒。身后跟着服侍的太监和宫女,身姿婀娜,轻移莲步走来。 “王公公,曹公公。不知陛下,处理完国事没有?”礼妃田秀英,素面朝天。肌肤胜雪,五官精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期待。 曹化涥弯腰点头,双手作揖:“礼妃娘娘。抱歉了,陛下操劳国事。刚刚睡下,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贴身女官秋初,有些不满:“曹公公。你可不能刁难,我们家娘娘。娘娘可是拿出500万两银子的嫁妆。” “闭嘴!轮不到你来说话。”田秀英转过头,面色一沉。大声呵斥起来。 田秀英心里明白,在紫禁城的后宫。最不能得罪的三个太监,分别就是王承恩.魏忠贤,以及曹化涥。 王承恩,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任锦衣卫指挥使。 魏忠贤,是东厂掌印太监,兼任司礼监秉笔太监。 曹化涥,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掌管腾骧四卫。 曹化涥面色不悦,死死盯着女官秋初。一个小小的女官,也敢在咱家面前放肆。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我曹化涥,可是皇爷的心腹太监。从小陪伴皇爷。 “皇后娘娘驾到!”这个时候,一个内侍大喊一声。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田秀英回过神来,连忙下蹲行礼。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王承恩微微点头,态度不卑不亢。 曹化涥连忙弯腰躬身:“曹化涥,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周皇后穿着华贵的朱红牡丹衮袍,头上插着一根金凤玉簪,如漆乌发,美目流盼.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媚而不俗。 斑驳的烈日阳光,透过柳树枝条,洒落在周皇后的身上。散发出淡淡氤氲柔美的光泽。 不得不说,周皇后真是美,性格温婉淡雅。 曹化涥不由得低下头,心里默念道。 “曹公公,王公公。陛下可曾在里面?”周皇后回过神来,询问道。 曹化涥连忙开口:“在,皇爷累了。歇息了,让我们两个守着,不能打扰。” 周皇后犹豫片刻:“那这样吧,本宫就在这里等着。” 田秀英黛眉微蹙,又不敢独自离开。 万一,圣上到时候醒过来。周皇后在添油加醋,背后说自己坏话。 “既然皇后娘娘愿意等,臣妾一同陪伴皇后娘娘。”田秀英连忙开口。 王承恩有些犹豫,转过头看着司礼监的小太监:“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拿两把雨伞过来。” ...... 朱由检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清净没有人打扰。 “呼,舒服。真是太舒服了。这才是皇帝,过得日子。” 之前紫禁城里面危机四伏,睡觉都不安稳。 “大伴!朕饿了。”朱由检站起身,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朝着殿外大喊一声。 “参加陛下。陛下为了国事操劳,宵衣旰食。我特意让御膳房,做了紫花玉兰糕.蛋黄酥。” 周皇后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檀木食盒。拿出紫花玉兰糕。 朱由检直接给了曹化涥一个眼神。 “皇后娘娘。前阵子皇爷,意外落水。清洗掉宫廷内,大量吃里扒外的太监.宫女。” “现在,皇爷的吃食。必须要有我们来进行试毒。”曹化涥从袖口,拿出一对银筷子。 “连本宫都不相信?”周皇后愣了一下,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缓缓开口,解释一句:“皇后。不是不信你,而是不相信御膳房的厨子。更不相信,太医院的太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兄怎么死的?也是意外落水。” “父皇,怎么死的?” “武宗,怎么死的?”朱由检连忙开口,反问道。 周皇后不由得陷入沉默,先帝怎么死?她当然知道,意外落水。 自己的夫君朱由检,也是意外落水。幸好救回来。 “大伴,你不要试毒。让小太监和宫女,一起过来试毒。”朱由检十分的谨慎,他性格就是这样。 离开自己视线的水.食物,他是绝对不会碰。 “来人啊,进来两个人,替皇爷试毒。”曹化涥朝着殿外,大喊一句。 过了一会,一名小太监.一名宫女小心翼翼走进来。 “曹公公。”x2。 朱由检伸手示意:“行了,试毒。” 两人对视一眼,宫女小心翼翼,拿起桌上的银筷子,分别尝了一口。 小太监在试毒,也是小心翼翼,分别尝了一口。 “皇爷!南京兵部尚书,孙传庭求见。”方正化风风火火,从乾清宫外面走进来。 朱由检连忙站起身,抬起双手:“大伴,替我更衣。皇后.礼妃等朕回来,一起吃。” 然后,曹化涥走上前,亲自脱下朱由检身上的丝绸龙袍。换上一件崭新的红色蜀锦刺绣蟒袍,绑好腰带。 ..... “臣,孙传庭。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孙传庭穿着大红色官袍,头戴进贤冠。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磕头。 “快快请起,孙爱卿。免礼。”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朱由检表情严肃,伸手虚扶道。 孙传庭缓缓站起身,从官袍的宽大衣袖,拿出一份奏折:“启禀陛下,宁夏副总兵尤世禄。上奏兵部,宁夏边军已经拖欠军饷三个月,合计42万两白银。” “恳请朝廷,速速发军饷。要不然,有可能发生兵变。” 朱由检听到尤世禄,这个名字。顿时皱了皱眉头,觉得很熟悉。不知道前世,在哪里听过。 等等,尤世威.尤世禄。 “孙爱卿。他是不是有一个兄长,叫做尤世威?”朱由检迫切的追问道。 孙传庭愣了一下,连忙弯腰抱拳:“是。尤世禄,确实有一个兄长,名唤尤世威。” 朱由检继续询问:“他们籍贯何处?生在哪里?” 孙传庭沉声汇报:“陕西,陕西榆林人。出身将门世家,与兄尤世功、弟尤世禄并称“尤氏三雄”” 没错了,我想起来了。 尤世威,1630年多次击败高迎祥、李自成部,因功升任昌平总兵,拱卫京畿。 1638年清军入塞,尤世威率部驰援,参与京师保卫战。 1643年襄城之战。李自成破陕西后东进河南,明廷急调尤世威(当时老将军七十岁高龄)以左都督身份督师阻击。 因兵力悬殊、粮草不济,明军溃败,尤世威被俘。 李自成亲自劝降,尤世威厉声咒骂。“我大明大将,岂降贼耶!” 宁死不降,以身殉国! 尤世威以七旬高龄战至最后一刻,被后世誉为“明末关羽”。 试问一下,这样在七旬高龄,还能战死沙场,宁死不降的将领。在明末这样的乱世,算是凤毛麟角了。 孙传庭有些着急:“陛下。宁夏那是九边重镇,请让户部速速发军饷。” 朱由检回过神来,连忙安抚道:“传庭啊,朕答应你。不走户部,从朕的内帑,拨款50万两白银。” “臣,多谢陛下。”孙传庭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单膝下跪,抱拳道。 “快快请起,传庭。朕问你,如果把尤世威,调入京城。招募一支新军,作为新军的总兵官,你觉得如何?”朱由检走上前,亲自搀扶起孙传庭。 孙传庭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尤氏三雄。乃将门之后。” “天启元年,辽东建奴努尔哈赤率领十万八旗兵围攻沈阳,尤世功时任辽东总兵,与副总兵贺世贤共同守城。” “尤世功率亲兵死守城门,身中数箭,力竭战死。先帝追赠少保,谥号忠烈。” “臣,以为尤世威,是尤世功的亲弟弟,可以重用。安抚尤氏一族。”孙传庭缓缓开口,抱拳叙述,分析的有理有据。 朱由检顿时眼前一亮,当机立断:“王承恩,传朕旨意!八百里加急,请尤世威入京。封尤世威,兵部侍郎,右都督。朕要重用!” “是,皇爷。老奴这就去办。”王承恩挥舞浮尘,憨厚的笑容。 “还有,第二道圣旨。尤氏一族,满门忠烈。擢封宁夏副总兵尤世禄,陕西巡抚,兼西安总兵官。负责统领西安城防。” “第三道圣旨。让内帑即刻拨款,五十万两白银。由京城锦衣卫护送,送到宁夏,发放军饷。”朱由检十分果断,提拔重用“明末关羽”尤世威。 这样忠心耿耿,年过七旬还上战场,最后以死殉国的总兵级将领。他当然要好好重用,大力提拔。 孙传庭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根本想不到,圣上居然这么信任自己。当着自己的面,连下三道圣旨。 左、右都督(正一品官职),属于五军都督府,最高武职,但是这都是虚衔。 真正有权利的是兵部侍郎。 而且,圣上还要招募一支新军。尤世禄,封为陕西巡抚,一下子成为封疆大吏。 噗通! “不好了,皇爷。有人中毒了。”这个时候,曹化涥大叫一声,面色无比难看。 朱由检和孙传庭,转过身去就看到一个小太监,一个小宫女。嘴角吐出白沫,两个人倒在地板上,全身抽搐。 第30章 谋害朱由检,京城全城戒严。 两个人倒在地板上,全身抽搐。 孙传庭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幕,果断站出来。将朱由检挡在身后:“护驾!保护陛下!有人要谋害陛下!!”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孙传庭,心里面无比的温暖。 曹化涥面色无比难看,身体紧绷:“有人要谋害陛下!马上宣太医和仵作进宫。” 一群腾骧四卫,身穿墨绿色飞鱼服。手持长刀,风风火火的从乾清宫外面跑进来。 把朱由检,从里面团团围起来。保护地里三层.外三层。 朱由检表情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周皇后和礼妃田秀英,听到护驾。连忙从里面跑出来。就看到被毒死的两个太监和宫女。 扑通一声跪下! 周皇后满脸的惊慌,惶恐不安的解释:“陛下。你要相信臣,我是绝对不会,下毒谋害陛下。” 田秀英站在身旁,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这可不一定啊,皇后娘娘。就算不是你做的,也有可能是你的娘家人干得。” 周皇后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呵斥道:“礼妃!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娘家人,又没有进宫。他们为什么要谋害陛下?” 田秀英开始拱火,朝着朱由检行礼:“陛下。肯定是周家人担心,在宫外贪污捞钱,中饱私囊。害怕被发现,步入成国公朱纯臣的后尘。干脆铤而走险,买通御膳房的厨子。” “幸好,太祖高皇帝眷顾。陛下,小心谨慎。这才躲过一劫。” 朱由检面色铁青,十分的难看。 “孙传庭。你马上出宫,回到京营。带着京营的兵马,接管东西南北四门,全城戒严封锁。” “从现在起,许进不许出。” 朱由检深呼吸,面色严肃,当机立断:“把消息传出去,有人暗中买通御膳房厨子投毒,想要谋害于朕。” “朕,洪福齐天没有中毒。” “不管是哪个大臣,哪家勋贵。谁想要出城,直接抓起来。” 朱由检真的怒了,朝着孙传庭,大声怒吼:“反抗者,杀无赦!哪怕是朕的亲戚,照样杀无赦!!” 孙传庭面色凌然,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是!陛下,臣遵旨。” “这是朕的口谕。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东西南北四门。” “重复一遍。”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厉。 孙传庭深呼吸,大声喊出来:“陛下口谕,让臣带来京营兵马,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京城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任何人,许进不许出。哪怕是皇亲国戚,也照杀不误。” 朱由检不由得点点头:“很好,去吧。小心一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臣,这就前往京营。” “魏忠贤。你立刻带着东厂校尉,还有东厂番子。封锁御膳房,还有把皇后.礼妃身边的太监.宫女.女官全部抓起来。”朱由检缓缓转过头,想要寻找魏忠贤。 曹化涥回过神来:“回禀皇爷,魏公公出宫了。现在应该在东厂。” “曹化涥。你马上派人告诉魏忠贤那条老狗!朕,在紫禁城内被人谋害的事情。马上滚过来见朕!”朱由检明显带着怒气。 “王承恩。你带着许显纯,全面封锁紫禁城所有的宫门。出动北镇抚司,还有南镇抚司,卫所,所有的锦衣卫。” “给朕严查,皇后.礼妃身边的人。记住,是所有人。” 周皇后面色大变,连忙朝着朱由检磕头:“陛下。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也不敢有谋害皇帝的心思。” 朱由检沉吟一会,目光柔和:“皇后,你起来吧。朕...相信你。” “但是,你身边的人。朕,不相信。”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朕必须要用铁血手腕。” 周皇后在历史上,省吃俭用。陪着原主,一起共赴黄泉。也算是一代先后。 周皇后不由得松了口气,额头都磕破皮,喜极而泣:“臣,多谢陛下。” 田秀英脑子转的飞快,跪在地上,语出惊人道:“陛下,臣妾认为。此事有可能与西李,脱离不了干系。” 唰—— 此话一出,王承恩和曹化涥,吓了一大跳。面色惶恐,果断跪下伏地叩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西李是谁? 明光宗朱常洛的宠妃,朱由校和朱由检的养母。 明末三大案,移宫案的主角。 天启皇帝,也就是朱由校的生母王才人,被西李活活殴打致死。 朱由检面色顿时阴沉下来,看着田秀英:“礼妃,继续说。” 田秀英十分大胆:“陛下。当年西李和郑太妃勾结。赖在乾清宫不走,将先帝扣押,又命令朝廷的所有奏章都必须交给她自己过目。” “这摆明就是想要垂帘听政啊。” “天启四年,先帝糊涂。宣布西李无辜,尊封为康妃。” 朱由检大喝一声,制止道:“够了。死者为大,皇兄已经驾崩了。” “大伴,你带着御马监的太监。去抓捕西李身边的人,送到东厂牢狱,严加审问。”朱由检面色严肃,看着曹化涥。 曹化涥缓缓站起身:“是,皇爷。魏公公那边...” “混账!朕,又没有赐死西李。”朱由检大声呵斥。 他当然知道,当年魏忠贤。就是西李身边的心腹太监。 西李毕竟是自己,便宜父亲的宠妃。朱由检没有赶尽杀绝。 田秀英低下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皇帝的态度,明显改变了。 西李,而不是李康妃。 曹化涥回过神来:“是,皇爷。老奴明白了。” ..... 短短半个时辰,孙传庭便带着京营四万人(重新招募一万多人),控制了京城,东西南北四门。 “全部缴械!放下武器!” “有人暗中买通御膳房厨子投毒,想要谋害当今圣上。”孙传庭说道这里,双手抱拳。朝着紫禁城的方向虚拜。 “万幸,圣上洪福齐天没有中毒。” “但是,当今圣上龙颜大怒!” “全城戒严封锁。” “圣上口谕:不管是哪个大臣,哪家勋贵。谁想要出城,直接抓起来!反抗者,杀无赦!哪怕是朕的亲戚,照样杀无赦!”孙传庭表情严厉,站在京城东门的城门口。看着眼前想要出城的达官贵人马车。 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吓了一跳。 “孙尚书,我乃武清侯李国桢。祖上乃是万历帝生母李太后之弟李伟。”这个时候,一名身穿华贵锦服,腰间悬挂一名玉佩的男子,走下马车。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孙传庭面无表情:“圣上口谕,谁想要出城,直接抓起来。反抗者,杀无赦!” 说完这句话,孙传庭右手握在自己的刀柄上面。 “孙传庭!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乃大明勋贵。”武清侯李国桢,色厉内敛,大吼一声。 锵! 孙传庭毫不犹豫,拔出腰间的明制长刀,闪烁着冰冷的寒芒:“谁敢硬闯,直接抓起来。武清候,陛下被小人谋害,幸得太祖高皇帝庇佑,这才躲过一劫。” 京营士兵们,纷纷举起手里的锰钢长矛,指向武清侯李国桢。 武清侯李国桢面色铁青,心里面有些心虚。因为,他的马车上面,坐着建奴镶黄旗的密探。 一头金钱鼠尾辫子,就是最好的标志。 勋贵们,自从京营被整顿,再也没办法吃空饷。 日子是一天天的难过,以前轻轻松松,就可以吃空饷捞钱。 那些顶级勋贵,比如魏国公徐希,英国公张维贤.定国公徐允祯,还可以凭借传承,日子还过得不错。 但是,武清侯李国桢平日,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又喜欢去赌场玩,花钱如流水。 家里的积蓄,都被花光了。 这个时候,一名镶黄旗的密探,装作辽东药材商人,主动找上门。送上一笔钱,20万两白银。 武清侯李国桢没有多想,高高兴兴的收了钱。 一来二去,他就不知不觉,收了对方150万两白银。 这个时候,对方图穷匕见,说出自己的身份。后金镶黄旗多铎,麾下密探阿扎布鲁。 只要他在朝堂之上,每一年把大明皇帝朱由检,颁布的政策.提拔的将领.辽东的关宁锦防线,守将是谁?有多少兵马。通过京城一家酒楼,传递出去。 每年他就可以得到10万两黄金。 武清侯李国桢,顿时心动了。心想小皇帝刻薄寡恩,自己现在生活过得这么凄惨,就是因为他。 于是,他答应了。愿意作为后金的内应,传递情报。 ...... 紫禁城内,魏忠贤面色铁青,身穿大红色衮袍。带着一群东厂校尉和东厂番子,到处抓人。 “控制御膳房的所有厨子!” “皇后.礼妃身边的太监.宫女.女官全部抓起来。” “简直是胆大包天,居然敢下毒,谋害皇爷。”魏忠贤肺都要气炸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靠着小皇帝朱由检。 “是!厂督!” 乾清宫内,朱由检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太医和仵作:“说说吧。张太医,你先说。” 张太医眼神闪躲,唯唯诺诺:“陛下。老臣,医术不精。只知道是中毒。” 要知道,他祖上就是太医。就算他不懂医术,这辈子只能进入太医院,去做太医。 朱由检冷哼一声:“废物!你们太医院,各个都是废物。” 这就不得不提,明朝最奇葩的户籍制度。将民众按职业、地域严格分类,形成“世袭职业,严禁流动”的社会结构,对经济、军事和税收产生深远影响。 这也是朱元璋,搞出来的。 军户子弟必须当兵,匠户世代为匠,医户世代为医,违者严惩。 甚至出现,太医院的太医医死了皇帝。 军户逃亡导致战斗力锐减,比如萨尔浒之战明军多为临时募兵。 社会动荡,矛盾加剧。流民成为农民军主力。甚至于说,李自成.张献忠都是逃户出身。 “仵作,你说说,有没有检查出,是什么毒?”朱由检表情严肃,沉声看着东厂仵作。 东厂仵作,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启禀陛下,可否能让小人,解刨尸体?” 朱由检沉吟一会,挥了挥手:“准。就在宫里。” ..... 京城,西直门。英国公府邸。 张之极匆匆忙忙,面色慌张跑进内院,冲过抄手游廊:“爹!不好了,孙传庭突然带兵,封锁了东西南北四门,全城戒严。” 英国公张维贤,满头白发。正在府邸内院,挥舞锄头种菜:“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孙传庭为何要封锁东西南北四门?” 张之极沉声回到:“我家中家丁,过去打听。听说当今圣上,被人下毒谋害。” 哐当! 英国公张维贤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锄头直接掉落在青石地砖,大吃一惊:“什么?陛下,驾崩了!” “不,父亲。我还没有说完。”张之极连忙摇头。 “陛下洪福齐天,让人试毒。没有中毒。” 英国公张维贤顿时松了口气:“这就好,万幸。” “对了,你小子...没有参与这件事吧?”英国公张维贤回过神来,审视的目光。 张之极连忙摇头,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父亲,我可以对天发誓。” “我是绝对不敢,谋害当今圣上。姐姐,马上就要嫁进宫中。” “我何必做这种诛九族的事情,连累整个家族。” 英国公张维贤不由得松了口气:“这就好。马上传我的命令。闭门!谢客!” “从现在开始,英国公府谁也不见。直到陛下,解除了城门封锁。” 第31章 孙传庭抓获镶黄旗建奴,朱由检顺势铲除勋贵 京城东门,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武清侯李国桢,面色难看,看着围上来的京营士兵。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如果马车里面的后金镶黄旗密探,被发现的话。 自己那就彻底完了,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武清侯李国桢,大喝一声,咆哮道:“你们这些贱民!我乃大明勋贵,祖上乃是万历帝生母李太后之弟李伟。” “孙传庭,你信不信。本候,去当今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孙传庭表情严厉,双手握着一把长刀:“武清候。我就是奉陛下的命令,封锁京城。任何人,不能出城!” “马上下车,接受检查!”孙传庭虎目如刀,审视着眼前的武清侯李国桢,怒喝一声。 “现在陛下,被奸人谋害。暗中下毒。幸好,陛下洪福齐天。” “给我一起上,搜查马车。”孙传庭十分的果断,察觉到不对劲。 武清侯李国桢,心里肯定有鬼。 嗖!的一声。 马车里面,突然射出一支弩箭。 孙传庭瞳孔骤然收缩,果断朝着左边一滚,躲了过去。 “果然有刺客,一起上。活捉刺客!”孙传庭大吼一声,直接反应过来。 话音未落,一名京营士兵,怒吼一声。握紧手里的长矛,直接刺入马车中。 后金镶黄旗阿扎布鲁,冲出马车。左手抓住李国桢的脖子,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后退!你们不想他死,就全部后退。”阿扎布鲁面容粗狂,留着一头金钱鼠尾辫子。 孙传庭刚刚站起来,看到眼前一亮。顿时勃然大怒:“好啊!辽东建奴!后金的蛮夷!” “李国桢!你叛国通敌!后金建奴,在你的马车里面。” “听我命令,抓住这个建奴。” 八名京营士兵,一涌而出。手里的锰钢长矛,齐刷刷刺出。 镶黄旗阿扎布鲁,为了活命。居然把李国桢拽到身后,作为人肉盾牌。 三杆长矛齐刷刷,刺入武清侯李国桢的大腿和左臂。 霎时间,血流如注。 镶黄旗阿扎布鲁用匕首,进行格挡。 锵!的一声。 锰钢矛头,直接切开匕首,犹如切豆腐一般。一分为二! 噗嗤!一声。 镶黄旗阿扎布鲁,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被长矛削下来。 两杆长矛,分别刺中阿扎布鲁的左小腿和右小腿。 孙传庭连忙开口,大喊制止:“好了,停手。” “快去找一条绳子,麻绳。还有去东市找一个郎中,给这个建奴上点金疮药。别让他死了。”孙传庭跑上前,跳上马车。撕下 李国桢的锦衣长袍,给这个建奴包扎伤口,达到止血的目的。 ...... 两刻钟之后,孙传庭亲自带着亲兵,押送着武清侯李国桢,镶黄旗阿扎布鲁,进入宫中。来像朱由检报喜。 “陛下。臣,抓到一条大鱼。”孙传庭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朝着朱由检,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 “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在他的马车里面,发现这个后金建奴。铁证如山,不容狡辩。” 朱由检面色难看,缓缓站起身。走到武清侯李国桢面前:“武清候,你对起你的先祖嘛?你暗中和后金建奴,通敌叛国。还下毒,想要谋害朕。” “朱由检!你不让我们好过,你就是一个昏君!一个暴君!!”武清侯李国桢,整个人被麻绳五花大绑。愤恨的眼神,朝着朱由检吐口水。 “成王败寇,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魏忠贤勃然大怒,毫不犹豫走上去。用手狠狠一巴掌扇下去:“大逆不道!叛国反贼!还敢污蔑皇爷,咱家看你是活腻了。” “魏忠贤,你这个阉人!有本事,现在杀了我啊。来啊!”武清侯李国桢,知道不能有生路,于是破罐子破摔。 朱由检反而冷静下来,冷笑一声:“李国桢。你想死,没有那么容易。” “魏忠贤。给他上药,关押进东厂的牢狱。严加看管,他背后肯定有同党。” “他现在,还不能死。还有利用价值。” “王承恩。这个后金的建奴,交给你了。” “关押在北镇抚司,让锦衣卫所有的审讯高手。轮流动刑,一定要审问出。他们在京城,还有没有其他党羽?”朱由检看着王承恩,表情严肃。 魏忠贤和王承恩,齐刷刷跪下,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皇爷,交给老奴,请放心。” 朱由检就是要借着,紫禁城投毒案。自己被下毒,这个名义。顺势大清洗,铲除一批勋贵。 “传朕旨意,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勾结后金建奴,被人赃俱获。李国桢,废除爵位,诛九族,锦衣卫抄家!” 朱由检当机立断,下了一道圣旨。 ..... 这个夜晚,京城锦衣卫在指挥佥事许显纯的带领下,像是发了疯一样,冲进东直门勋贵的府邸,到处抓人。 “圣上旨意,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勾结后金建奴,被人赃俱获。李国桢,废除爵位,诛九族,锦衣卫抄家!” 宁阳侯陈琪瑜,因为自己的妹妹,嫁给李国桢,作为正妻。两家人是连襟,亲戚关系。 宁阳候府,被锦衣卫抄家。七十六口人,全部深夜被抓,关押进入北镇抚司大牢。 魏国公徐希,因为他的父亲,娶了武清侯李国桢的侄女,作为妾室。也被连累了。 魏国公一家,总共一百二十九口人,全部被抓,受到牵连。 新乐侯刘文炳,和朱由检还是亲戚。依然还是被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按照李氏族谱,九族有关系。全家四十四口人,被抓入南镇抚司大牢。 九家勋贵,因为和武清侯李国桢,又连襟关系,全部受到牵连。 整个勋贵集团,只有英国公张维贤,没有被牵连到。 朱由检理由正当,并且合情合理。 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勾结后金建奴,被孙传庭抓获。 ..... 深夜,子时两刻。 紫禁城,景仁宫,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参见陛下,这一夜我们锦衣卫。应该抄了七家勋贵,抓捕648人。” “这是抄家,记录的账本。”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份账本。 朱由检穿着绸缎里衣,坐在软塌上。表情严肃:“辛苦了,许显纯。大伴” 周皇后面色红润,仿佛容光焕发。站在朱由检身后。白皙如玉的小手,捏着朱由检的肩膀。 曹化涥走上前,伸手从拿过账本。毕恭毕敬,交到朱由检的手里:“皇爷。请您过目。” [抄家账本:白银5264万两,黄金864万两。铜钱6749万枚。翡翠20万件,掐丝珐琅瓷器8万件,红珊瑚6株,北直隶亩军屯田,南直隶亩军屯田。京城赌场四十六家,当铺三十八家,酒楼五十四家。秦淮河画舫八十五艘。] 朱由检看着气得肺都要炸了,把账本合上:“王八蛋!这群贪婪的勋贵,世受皇恩啊。就是这么回报大明。” “勋臣世受国恩,今无一堪用者!”朱由检忍不住,把原主这句话说出来。 “皇后。你来看看,这就是朕的大明。” “这群勋贵,一个个吃得是满嘴流油,肥头大耳。”朱由检拿起账本,递给身后的周皇后。 “贪婪!无耻!大明迟早因为,这帮勋贵要亡国啊!”朱由检愤怒不已,把案桌上的景泰蓝掐丝珐琅玉壶,狠狠砸到地上。 咔嚓!景泰蓝掐丝珐琅玉壶,直接四分五裂。 许显纯吓了一跳,双膝跪倒在地。用脑袋趴在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周皇后小心翼翼,打开账本。看着白银5264万两,黄金864万两。铜钱6749万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啊,这么多银子。五千多万两。这可是大明,两年的赋税啊。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周皇后连忙放下账本,安抚起自己的夫君。 “皇后。你看到了吧。在不作出改革,杀掉一批贪婪的勋贵。大明,真的就要亡国了。”朱由检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心累。 “朝廷,从上到下。都已经烂透了!” “三分之二的大臣,都在贪!” “还有你,许显纯。朕知道,你也贪了。”朱由检情绪激动,猛然抬起右手。指向许显纯,大喝一声。 噗通! 许显纯吓了一大跳,连忙伏地叩首,连连磕头认错:“陛下!臣,已经献出所有的家底。这次抄家,臣绝对没有伸手。” “臣,愿意对天发誓。发毒誓!” 朱由检叹了口气:“好了,起来吧。只要你对朕忠心耿耿,不懂歪脑筋。朕,让你寿终正寝。” 许显纯顿时两眼放光,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陛下。许显纯,愿意牵马执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次抄家,黄金和白银,全部送进紫禁城内帑。” “大伴!你带着御马监的太监,过去清点。按照账本来清点,对账。”朱由检拿起,案桌上的账本,交给曹化涥。 曹化涥走上前,微微弯腰躬身:“皇爷。老奴这就去办。” “走吧,许大人。皇爷的命令” 许显纯连忙站起身,弯腰躬身。态度很恭敬:“曹公公,您请。” 等到两人离开。 朱由检拉着周皇后,坐到自己的腿上,环抱她的水蛇腰。 周皇后露出少女的娇羞,一抹红晕弥漫耳后根:“陛下。夜已深了,我们是不是...” “皇后。你也看到了” “朕,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一天,皇后的娘家人也贪污,中饱私囊。”朱由检表情十分严肃,注视着周皇后,声音低沉。 周皇后愣了一下,错愕的表情。声音犹如黄莺啼鸣:“陛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只希望能够饶我父亲.母亲一命。” 朱由检深呼吸,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好。朕答应你。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朕只会抄家,爵位废除。” “你父亲,流放到山海关。” “你母亲,流放到宁远。” “你弟弟,流放到云南。” “臣,多谢陛下,宽宏大量。”周皇后连忙开口,表情严肃。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皇后。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不要求情。” “你父亲.母亲,能不能在辽东活下去。就看他们的命了。” 周皇后缓缓站起身,来到朱由检面前,伏地叩首:“臣,明白。陛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臣绝对不会求情。” “因为,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 这一个夜晚,京城的文武大臣,纷纷都失眠。陷入一种担惊受怕的境地。 因为,消息从紫禁城里传出来。小皇帝朱由检,遭遇谋杀,还是下毒。 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勾结后金建奴,被人赃俱获。 翌日,破晓时分。天空中泛起一抹鱼肚白。 紫禁城,景仁宫内。 周皇后亲自伺候,朱由检穿上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戴十二冕旒。 朱由检忍不住吐槽:“真是的,根本睡不够。早朝的时间太早了。” 周皇后笑靥如花,亲自给朱由检梳头:“陛下。身上背着江山社稷,一心为了大明,操劳国事。” “皇爷。老奴带着东厂,最精锐的校尉。保护皇爷您的安全。” 魏忠贤大步流星走进来,身穿朱红色蟒袍。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朱由检看了一眼,下意识关心两句:“忠贤啊,要注意休息。你是朕的肱股之臣。” 他现在有些担心,魏忠贤这条老狗。身体撑不撑得柱。 这可是自己的黑手套,尽职尽职啊。 魏忠贤听到这句话,感动的眼眶通红,哽咽道:“皇爷。老奴,愿意全心全意侍奉皇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由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要整天说死,很不吉利的。朕,不要你死。朕要你活着。” 第32章 内阁阁老乞骸骨,提拔袁可立担任辽东督师。 早朝。奉天殿内。一片鸦雀无声。 所有的文武大臣,纷纷穿着官服。手里拿着白玉芴扳,站成两队。 文官在左边,武将在右边。 曹化涥身穿御马监掌印太监服,挥舞着手里浮尘,尖锐的嗓子:“陛下,驾到!!” 文武大臣齐刷刷,跪了下去。将手里的芴扳平放,脑袋触碰地板。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戴十二冕旒。手里拿着一杆锰钢长矛,在一群东厂校尉的护卫下,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坐上象征九五之尊的龙椅。 “诸位爱卿,想必大家都可能知道。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朱由检表情严厉,双手握紧锰钢长矛,声音宛如洪钟大吕。 “朕,在紫禁城内,遭遇奸人谋害下毒。万幸,太祖高皇帝庇佑。” “朕,生性谨慎。这才躲过一劫。” “英国公。朕问你,谋害皇帝。按照大明律法,是什么罪名?”朱由检眼神锐利,抬起手里的长矛。指向英国公张维贤。 英国公张维贤,满头白发。喉结上下蠕动,缓缓走出来,双手握着翡翠芴扳:“启禀陛下。谋害当朝皇帝,按照大明律法,诛九族,剥皮充草。” 徐允祯从右边走出来,手里举起翡翠芴扳:“陛下。臣乃徐氏子孙,中山王后裔。” “定国公。汝是想求情乎?”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徐允祯,直接开门见山。 “不是,陛下。” “中山王当年,为太祖高皇帝。立下赫赫战功,打下半壁江山。”定国公徐允祯,深呼吸表情严肃。 “恳求陛下,能够看在太祖高皇帝的面上。给魏国公,留下一点血脉。” 话音刚落,勋贵们纷纷跪下,齐声高呼:“请陛下,给魏国公留下一点血脉。” 朱由检面色顿时阴沉,闭上眼睛。他现在还真的不好,全部杀了所有勋贵。 只能抄家,借着这次的投毒案。抄了魏国公的家。 “徐弘基,贬为庶人。流放云南。”朱由检缓缓开口,作出了小小的让步。 徐弘基是魏国公徐希的小儿子,嫡系出身。 定国公徐允祯,不由得松了口气:“臣,多谢陛下。陛下大恩,没齿难忘,乃是仁义之君。”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要拉拢定国公徐允祯,给勋贵一颗定心丸:“传朕旨意!徐允祯,忠君体国.恪尽职守.兢兢业业,擢封徐允祯,兵部侍郎。沈阳食邑户。” 唰—— 定国公徐允祯,站在下方。听到这番话,表情十分的怪异。 因为,沈阳早就失守,被建奴的首领努尔哈赤夺走。现在都改名,叫做盛京。 小皇帝真是会算计,封我沈阳食邑户。 踏马的,全部都是努尔哈赤手里。这就是在画大饼,望梅止渴啊。 英国公张维贤,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小皇帝这招,真是厉害。 朱由检坐在龙椅之上,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自己这就是,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你定国公徐允祯,要是有本事。自己带兵,打下沈阳。 东林党“六君子”周朝瑞,站了出来:“陛下。臣要弹劾内阁辅臣黄立极。到现在,人影都不见。”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周朝瑞,表情有些耐人寻味。这个居然还活着? “周爱卿。黄立极和晋商,参与走私,像辽东建奴走私铁器.火药。证据确凿,已经被捉拿归案,关押在东厂牢狱。”朱由检缓缓开口,解释道。 唰—— 施凤来听到这句话,顿时吓得背脊发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陛下。臣年事已高,想要告老还乡,乞骸骨。”施凤来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汉白玉芴扳。看着龙椅上的朱由检。 朱由检双眼凝视,死死盯着施凤来,足足二十秒:“准奏。” 孙传庭这个时候,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白玉芴扳:“陛下。施大人,是内阁首辅。武英殿大学,兼礼部尚书。” “如果放他乞骸骨。那么内阁首辅,就会空缺出来。” 朱由检看着孙传庭,认真的考虑一会:“这样吧,传朕旨意。封袁可立,内阁首辅。武英殿大学,辽东督师。” 辽东督师是明朝中后期为应对辽东(今辽宁地区)后金(清)崛起而设立的战区最高统帅,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负责统筹对后金(清)的防御与作战。 辽东督师节制辽东、蓟镇、天津、登莱等地军队,可调遣总兵级将领。 还兼管粮饷、屯田、边贸,甚至可干预朝咸事务(如毛文龙东江镇)。 英国公张维贤,举起手里的芴扳,谏言道:“陛下,袁可立通晓军务,在登莱时期操练士卒,清缴海盗,在关宁军和东江镇颇有威望,是最适合的人选。” 朱由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王承恩。你派遣锦衣卫缇骑,即刻出发。带上一辆马车,去请袁阁老。” “记住,态度要好一点。是请,不是抓。”朱由检特意叮嘱,看着王承恩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王承恩点点头,鞠躬弯腰:“皇爷,放心吧。老奴明白。” ..... 施凤来目瞪口呆,站在下面。有些不可置信。 按照常理,应该是三辞三让。 也罢,自己能够平平安安,保护一条命。那就算祖坟冒青烟了。 这个小皇帝,雄心壮志。果敢坚毅,杀伐果断。 自己可以平安落马,算是幸运的。 “臣,张瑞图。年事已高,请求乞骸骨。”内阁阁老,张瑞图坐不住了。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黄立极。 虽然,他依附魏忠贤,是阉党之一。但是,小皇帝最近一段时间,杀人如麻。 这次的投毒案,七家勋贵被抄家。还包括大明,顶级勋贵魏国公。 朱由检想了想,坐在龙椅上。脑袋里面对于明末的辽东将领,也就知道袁可立.袁崇焕.孙承宗.洪承畴.吴三桂.毛文龙.满桂。 对了,还有大汉奸孔友德。 尤世威.曹文诏.曹变蛟,还踏马都是山西和陕西人。 朱由检突然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张瑞图:“不准。” “传朕旨意!擢封满桂,内阁辅臣,兵部右侍郎,进入内阁。” 满桂,以勇猛善战着称。宁远之战,满桂率骑兵突袭后金军侧翼,配合红夷大炮守城,助袁崇焕取得宁远大捷。 宁锦大捷,满桂因功升任大同总兵,成为明军北线核心将领。 英国公张维贤,举起手里的芴扳,抬起头看着龙椅上的朱由检:“陛下。满桂现在是大同总兵,防守北边的蒙古土默特部.喀尔喀部,以及科尔沁部。” “喀尔喀部,时常入侵辽东和山西。”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右手有节奏的敲击扶手:“此事,之后再议。” “报!启禀陛下,江西巡抚孙承宗,已经到京城。现在正在宣武门,希望可以入宫,觐见陛下。”这个时候,曹化涥从殿外,匆匆忙忙走进来。朝着朱由检弯腰行礼。 朱由检不由得眼前一亮,坐在龙椅之上,连忙招手:“喔,太好了。孙承宗来了,宣。” 第33章 天雄军大获全胜,俘虏豪格。 太极殿内,一片鸦雀无声。所有的文臣武将,齐刷刷看着走进来的中年男人。 “臣!江西巡抚孙承宗。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孙承宗年过半百,两鬓斑白。精神矍铄,声音中气十足。双膝跪倒在地,朝着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伏地叩首。 他在天启皇帝时期,就担任过蓟辽督师.兵部尚书。 如果不是因为党争,遭遇魏忠贤的排挤。 “孙爱卿,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朱由检回过神来,亲自站起身。走下龙椅,搀扶起孙承宗。 孙承宗提拔袁崇焕、祖大寿等名将,构筑关宁锦防线。延缓了后金建奴南下的进程。训练“关宁铁骑”,成为明末最强野战军之一。 孙承宗可以称得上,明末一代军事统帅,战略家。 孙承宗深深打量,眼前的小皇帝。年纪轻轻,还不到双十年华,就登上了皇位。 第一件事,组建新军,清查京营腐败,吃空饷问题。 第二件事,抄了成国公朱纯臣的府邸。 第三件事,居然对庞大的宗室下手,收取宗室税。 一桩桩一件件,证明朱由检。是一个雄心壮志的明主。 最起码,朱由检不会像他哥哥,喜欢木匠活。 孙承宗接到圣旨,其实是有一点顾虑。那就是魏忠贤。 “孙爱卿。朕全力支持你,前往江西。剿灭农民起义军。” 朱由检表情严肃,缓缓开口。看着户部尚书:“户部!拨款70万两白银,交给孙爱卿。” “孙爱卿,不用担心朝廷里面,会有人弹劾你。” “魏忠贤。过来,给孙爱卿道歉,赔礼。”朱由检转过身,看着魏忠贤。给了一个眼神。 魏忠贤心领神会,连忙走过去。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孙大人。咱家,赔个不是。两年前害的孙大人,贬官回乡。” 啪! 魏忠贤居然,当着满朝文武。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孙承宗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权倾朝野的魏忠贤,居然...这么听话。 “魏厂督。不必如此。孙某,心领了。”孙承宗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拉着魏忠贤。 毕竟,魏忠贤这么给面子。完全是因为小皇帝。 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啊。 魏忠贤弯腰,作揖行礼:“孙大人。从今往后,我们同朝为官,都是同僚。” 户部尚书毕自严,穿着深红色六部尚书官袍,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白玉芴扳:“陛下。户部现在没有银子了。” 朱由检勃然大怒,反问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是还有700万两白银嘛?” 户部尚书毕自严,表情严肃:“陛下。宁远.锦州.山海关三地的军饷,已经拖欠了三个多月。户部拨款400万两银子。” “还有大同镇的军饷,已经拖欠了四个月。户部拨款50万两。” “东江镇毛文龙部,粮饷拖欠了半年之久。户部拨款70万两。” “宁夏的边军,军饷拖欠了四个月之久。户部拨款80万两。” “北直隶通州的军饷,也拖欠了三个月。户部拨款30万两。” 户部尚书毕自严,娓娓道来,沉声叙述:“还有陕西总兵贺人龙,连续上了12道奏疏。催促户部拨款100万。” “再加上,陕西遭遇旱灾。户部又拨款50万两白银,作为救灾银。” 朱由检面色一沉:“陕西总兵贺人龙?他的军饷,不能拨。” “把这100万银子,交给孙爱卿。” 户部尚书毕自严,愣了一下。躬身作揖:“陛下。陕西现在灾民遍野。” 朱由检声音骤然拔高:“户部拨款100万两,能发到士兵们的手中,最多只有20万两!” “现在陕西,朕已经免除了田税和人头税。” “司礼监的太监早就,前往陕西各县,张贴告示。” 孙传庭和户部尚书毕自严,面色大变。顿时明白小皇帝的意思。 陕西总兵贺人龙,是一个贪官,中饱私囊! 户部尚书毕自严,回过神来:“臣,遵旨。这就把100万两银子,交给孙大人。” 孙承宗不由得松了口气,朝着朱由检单膝跪地:“陛下。给老臣,半年的时间。一定剿灭反贼(农民起义军)” 朱由检点了点头,安抚道:“孙爱卿。朕,相信你。以你的能力,上任江西之后。第一时间,清查各个卫所,吃空饷的情况。” “朕,准许你招募一支新军。新军两万人。” “御马监,在给你500匹战马。” 孙承宗不由得放心:“老臣,定会竭尽全力,剿灭反贼。” “曹化涥,你听到了吧。从御马监,调500匹战马给孙爱卿。”朱由检转过身子,看着身后的曹化涥。 曹化涥微微点头:“奴婢,遵旨。” “孙爱卿,一路辛苦。还是在驿馆,住上两日。在启程去江西。”朱由检缓缓开口,吩咐孙承宗。 ...... 与此同时,话分两头。 卢象升率领天雄军,已经进入山西,大同镇地界。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探马快马加鞭,神色焦急。策马而来:“驾!都督,卢都督!前方十里,发现建奴骑兵正蓝旗!!” 唰—— 卢象升面色一变,连忙抬起右手,声如洪钟:“全军,停止前进。3000火枪手,分成左右两路。填装弹药,进行包围。” “5000弓箭手后退,弯弓搭箭,分段抛射。” “2000盾牌手,组成盾牌阵。” “2000长矛兵,站在盾牌手后面。从盾牌缝隙刺出!” “最后3000人,作为预备役。拿出手榴弹,做好投掷准备。” “诸位将士,不要慌张!听本都督指挥。”卢象升十分镇定,没有丝毫慌乱。 “卢都督。我们打探到,这群正蓝旗骑兵,有七个牛录。”探马快马加鞭,来到卢象升身边,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1601年,努尔哈赤整编女真部民,以300人为一个牛录(佐领),设牛录额真。 战时为兵,平时屯田。 卢象升眉头一下子舒展,那就是大约2100人,建奴正蓝旗。 看来陛下,说的是真的。晋商大同黄氏,参与走私,贩卖给辽东建奴铁器和粮食。 要不然,在大同镇附近。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出现建奴的正蓝旗? 这分明就是,大同镇有人走私,通敌叛国。 不能留,这是一场遭遇战,必须要速战速决。 两翼包抄,左右夹击。使用陛下赐予的三八大盖,听陛下说射程有400米。 卢象升的双眼,闪过一丝寒光。 ..... 这个时候,前方十里。烟尘四起,地面明显的震动。 一群建奴正蓝旗,穿着深蓝色甲胄,骑着蒙古战马。浩浩荡荡驰骋。 正蓝旗旗主豪格,骑着一匹辽东战马。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 “明朝的小皇帝,只不过是一个十八岁小儿。毛都没有长齐” 豪格右手拉着缰绳,脸色阴沉仿佛滴出水。喃喃自语:“皇玛法就是偏心。凭什么,让多尔衮和多铎,统领正黄旗和镶黄旗。” “正黄旗总共才45个牛录,阿济格15个牛录。多尔衮15个牛录。” “我是皇阿玛长子,才能统领7个牛录。” 豪格年轻气盛,心里面对于多尔衮完全不服气。 “这次去大同镇,让那个黄氏家主。献上他的女儿,大明女子就是水灵。皮肤像是绸缎般丝滑”豪格嘴角勾勒出一抹淫笑。 “大明的土地,这么富饶。那里的人,确实胆小如鼠。”豪格喃喃自语,轻蔑的目光。 要知道,他可是皇太极的长子,12岁随努尔哈赤征讨蒙古察哈尔部,立下战功。封正蓝旗旗主。 一刻钟之后,建奴正蓝旗的骑兵,发现了前方有一群明军。 “旗主!前方出现一伙明军。我们要不要杀过去?”一位牛录额真,特意驱使战马过来,询问豪格。 豪格愣了一下:“明军?有多少人?” “目测...不到一万人。”这位牛录额真,双手抱拳,沉声道。 豪格顿时开怀大笑:“不用怕,这伙明军肯定是大同总兵满桂的人。现在大同镇的城墙,都已经塌了一截。” “本贝勒,估计是大同黄氏走私铁器的事情,暴露了。” “大同总兵满桂,这才派兵拦截。” “我们是女真族的后裔,区区不到一万人明军,不是我们的对手。”豪格十分的兴奋,根本瞧不起明军的战斗力。 就算明军,有燧发枪。但是那玩意,射程不到百米。一轮冲锋,就可以冲到明军面前。 锵! “女真族的将士们,冲锋!杀死这群明狗!!”豪格拔出自己的斩马刀,双腿夹紧马腹部。 2100人正蓝旗的建奴骑兵,朝着卢象升发起了冲锋。 很快,就冲到了一百二十米! 卢象升露出一丝狞笑,用力大吼一声:“火枪手,开枪!” 噗嗤!噗嗤!噗嗤! 噗嗤!噗嗤!噗嗤! 3000火枪手,在左右两翼。手里拿着三八大盖,对着眼前的建奴骑兵,进行瞄准。 霎时间,建奴正蓝旗骑兵。仿佛被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的倒下,跌落战马。被后面的战马,直接碾压过去失去生机。 这么一轮齐射,一千两百多正蓝旗的建奴骑兵,纷纷落马。 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豪格看着这一幕,双眼通红。大脑一片空白:“???” 趁你病要你命! 卢象升抓住千载难逢的战机,继续指挥:“弓箭手,放箭!” 话音刚刚落下,5000弓箭手。从箭囊之中,取出箭矢。弯弓搭箭,朝着天空抛射! 咻!咻!咻! 咻!咻!咻! 5000支利箭,犹如脱缰野马。划破苍穹,化作一道弧线。精准落入正蓝旗的建奴骑兵头上。 噗嗤!噗嗤!! 这下子,建奴正蓝旗骑兵,又有几百人中箭,摔落战马。 这一轮,最起码伤亡了三分之一。 豪格回过神来,喉头一甜,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因为,他也中了一箭! 豪格缓缓低下脑袋,看着右胸的铁甲上插着一根箭矢,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啊!!撤退!”豪格十分的果断,右手拉着马缰绳,调转马头。 他虽然性格刚直,但是他并不傻。 这肯定是中了埋伏! 偏偏这个时候,一颗子弹袭来。快如闪电打中,豪格胯下的辽东战马。 辽东战马发出一声悲鸣,直接重重倒地。 “啊!”豪格痛苦的表情,咬紧牙关。 因为,战马直接压在他身上,让豪格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3000火枪手,进行第二轮射击。 正蓝旗的建奴骑兵,纷纷中枪,跌落马下。痛苦的哀嚎。 整个战场上,就剩下豪格还活着。 卢象升眼前一亮,大喊一声:“全军冲锋!火枪手,停止射击!” “所有受伤的建奴,全部补刀!” “是!卢都督!”天雄军的将士们,齐刷刷大喊。 ..... 卢象升亲自监督,看着将士们,给正蓝旗建奴补刀。 “卢都督!我们抓到一条大鱼!” “什么?大鱼?”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总旗的声音。 卢象升连忙走过来,手里拿着斩马刀,走到总旗身边。 “启禀,卢都督。这个建奴,他说他是奴酋皇太极的长子。”总旗十分的兴奋,伸手指向被战马压住的豪格。 唰—— 卢象升顿时眼前一亮:“奴酋皇太极的长子?你叫什么名字?” “本贝勒,叫做豪格。”豪格面色有些苍白,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内浮现卢象升的脸庞。 嗯,很陌生。不是大同镇总兵满桂。 卢象升嘴角微微上扬:“好。你还有些用处,去找条绳子,绑起来。” “我们直接,骑上建奴的战马。前往大同镇。” “是!卢都督!” 第34章 走私案,牵扯到八大晋商其中四家。 大同总兵府邸,满桂表情严肃,看着眼前的参将虎大威,副总兵耿如杞:“你们说什么?朝廷派兵,来到大同镇。” “现在正在抓捕,大同黄家子弟?” 副总兵耿如杞点了点头,双手抱拳,声音洪亮:“没错。很多黄氏嫡系子弟,都已经被抓了。” “反抗者,直接被朝廷兵马杀了。” 砰!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满桂连忙站起身,走出府邸正堂。来到大门口,眉头紧皱。 “耿如杞,虎大威。走吧,我们过去看看。大同黄氏,可是八大晋商之一。”满桂作为大同镇总兵,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能装聋作哑。 ...... 大同镇,晋商黄家,祖宅府邸。一副剑拔弩张的情形。 天雄军的将士,举起手里的三八大盖,对准眼前黄家家丁。 “陛下圣旨。晋商大同黄家,参与走私。贩卖武器.火药给辽东建奴,大发国难财。罪名罄竹难书,罪大恶极。抄家,诛九族!”卢象升身穿铠甲,举起手里的圣旨。 大同黄家家主黄云发,面色铁青。背脊发凉,色厉内敛:“你们这是假传圣旨!” “卢象升,你不要以为。你是兵部尚书,就可以为所欲为,一手遮天。” “我们黄家可是有火炮的。赶紧退出去,免得鱼死网破。”黄家家主黄云发,语出惊人道。 卢象升冷笑连连,注视着晋商黄云发:“黄云发。你们走私铁器.火药给建奴。背叛大明,背叛圣上!” “现在还想倒打一耙。” “来人啊,把奴酋皇太极的儿子,豪格带上来!” 话音刚落,豪格就被两名天雄军将士,五花大绑拖拽进来。 唰—— “豪格大人?”黄云发大吃一惊,看着豪格。下意识开口。 “好啊!黄云发,你真的参与走私,把铁器.火药卖给了建奴!” 这个时候,大同镇总兵满桂.参将虎大威,副总兵耿如杞走进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 晋商黄家家主黄云发,看到满桂。连忙开口辩解:“诬陷!这是诬陷!满总兵,你不要相信他们。” “这分明就是卢象升,排除异己。眼红嫉妒我们大同黄家。” “满总兵。陛下口谕,命令我带着天雄军,来到大同抄家,诛九族。” “山西,谁敢阻拦。杀无赦!”卢象升面色不善,看着突然出现的大同镇总兵满桂.副总兵耿如杞。 满桂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豪格的身后。伸手去抓他脑后金钱鼠尾辫,冷笑一声:“嘿嘿。奴酋皇太极之子。” “你告诉我。黄云发,是不是暗中走私铁器.火药给你们?” 豪格冷哼一声,昂着高傲的头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整个山西,都是我们的商人。你们这些卑贱的汉人。大明迟早是要灭国的。” “满总兵,何必为了腐朽的大明,拼死效力呢。” “良禽择木而栖,何必弃暗投明呢?”豪格居然想要劝降。 满桂听到这句话,心里满腔的怒火,怒火中烧起来。用力拽着豪格的金钱鼠尾辫:“弃暗投明?我呸!” “我乃大明大将,岂能背叛大明,背叛陛下!” “我满桂,就是战死沙场。也绝对不会,投降辽东建奴!”满桂情绪十分激动,咆哮道。 “满总兵。请你冷静。他现在还不能死。我要把豪格,押送回京城,交给陛下处置。”卢象升走了过来,表情严肃。 副总兵耿如杞,回过神来。双手抱拳:“还不知道,这位大人,尊姓大名?” 卢象升转过头,看着耿如杞,淡淡道:“卢象升。承蒙陛下重用,担任南京兵部尚书,左都督。” “原来是卢尚书。下官,大同镇副总兵,耿如杞。这位是参将,虎大威。”耿如杞弯腰躬身,伸手介绍起来。 大同镇总兵满桂,回过神来。躬身抱拳:“卢尚书。本将相信你,我这就调兵,过来协助你们抄家。” 卢象升点了点头,不由得松了口气:“这就好。陛下说了,晋商走私案。关系重大,必须要诛九族。反抗者,杀无赦!” “反正都是死,跟他们拼了!”晋商黄家家主黄云发,开始煽动自己的家丁,还有府中的门客。 嘭!的一声,子弹快如闪电,击穿黄云发左腿膝盖。 殷红的鲜血,源源不断流淌而出。 黄云发痛苦的倒在地上,发出哀嚎。双手握着自己的左膝盖。 卢象升大手一挥,命令道:“给我上!陛下口谕,反抗者!杀无赦!” 话音未落,火枪手毫不犹豫,扣下扳机。纷纷干掉黄家的家丁和门客。 满桂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燧发枪? 不是说,装填火药很困难? “耿如杞,你马上回卫所,调兵过来。”满桂回过神来,连忙看着副总兵耿如杞。 “是!末将遵命。”耿如杞双手抱拳,风风火火跑出去。 卢象升带着麾下天雄军,直接一路杀进去。 整个大同黄家,大量的家丁.丫鬟.门客被枪杀。 后院到处都是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黄云发的两个儿子,被卢象升用斩马刀,砍下头颅。 他的嫡女,直接被吓疯了。精神错乱。 黄云发的正妻,也被天雄军抓住,带到了前院正堂。 卢象升面色阴沉如水:“给我搜!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查。” “发现黄家族谱,马上拿来给本都督!” 要知道,诛九族就需要族谱。 一刻钟之后,一名天雄军小兵,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绢帛。 “启禀,卢都督!小人不识字。但是上面,有很多人名。不知道,是不是黄家族谱?” 卢象升伸手接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顿时喜笑颜开:“没错!这就是黄家族谱。你记功,升小旗。” “多谢,卢都督!”小兵十分的开心,连忙单膝跪下。 【黄氏族谱:黄云发正妻代州翟氏,黄云发姑母,嫁给祁县梁家家主梁嘉宾。黄云发女儿,嫁给太原王家家主王登库。】 半个时辰之后,搜查到两条地道,通出城外。 满桂带着200大同明军,过来协助。就看到两百多个大箱子,密密麻麻堆放在前院。里面装着金灿灿的金元宝,还有一小部分的白银。 “卢都督!我们清点,登记账本。大同黄家,抄家得到53万两银子,564万两黄金。大同镇田契亩。” “奸贼!叛国逆贼!”满桂咬牙切齿,怒火蹭蹭蹭往上涨。 卢象升眼前一亮,手里拿着黄家族谱:“满总兵,你过来看看。这份族谱” “上面写着,黄云发正妻,是代州翟氏。姑母嫁给祁县梁家家主梁嘉宾。” “黄云发之女,交给太原王家家主王登库。” “我对于八大晋商,不太了解。满总兵,在山西大同镇多年。不知...能否赐教?”卢象升看着满桂,表情真诚。 满桂犹豫一会,看着卢象升:“卢都督。本将,原本是辽东人。曾担任辽东巡抚。” “不过嘛,副总兵耿如杞,倒是山西人。” 副总兵耿如杞,连忙走上去。双手接过这份黄家族谱:“太原王家,就是八大晋商之一。” “还有祁县梁家,也是八大晋商。” “代州翟氏,是代州翟家家主,翟堂的亲妹妹。” “代州翟家,专门养殖战马。在山西代州拥有亩的草场,匹战马。”耿如杞语出惊人。 卢象升眼珠一转,双眼闪烁着冰冷的寒意,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这么说的话,走私案。牵扯到八大晋商其中四家。” “好啊。这些该死的晋商。都应该诛九族!”满桂十分的气愤,面红耳赤。 卢象升想了想,沉声道:“满总兵,我需要分兵了。” “3000长矛兵,押送53万两银子,564万两黄金,先送回京城。” “我需要满总兵,带兵助我。立刻启程,前往代州。抓捕翟家嫡系。”卢象升当机立断,选择代州翟家。 原因很简单,代州翟家,养殖了匹战马。只要借着走私案,抄家。这匹战马,就会全部充公于朝廷。 陛下,这么重用自己,支持自己。自己当然也要,回报陛下。 匹战马,足够组建一只精锐骑兵。 满桂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右手摸着颌下的络腮胡:“好!卢都督。满桂全力协助。” “传我将令,从大同镇。抽调一千骑兵,三千步兵。” “耿如杞,你是山西人。带着卢都督,前往代州。”满桂当机立断,看着副总兵耿如杞。 副总兵耿如杞,躬身抱拳。声如洪钟:“遵命!” 卢象升点了点头,看着满桂:“满总兵,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大明。” 大同镇总兵满桂,感触良多。注视着卢象升:“卢都督。我作为大同总兵,竟然对于晋商黄家,走私建奴毫不知情。我满桂,愧对陛下!愧对朝廷!” 第35章 你叫做李若琏,朱由检提拔为西厂厂督。 “我满桂失职啊!”满桂叹了口气,粗犷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自责。 卢象升连忙开口,宽慰道:“满总兵。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尽忠。” “再说了,满总兵。汝又不是山西人。” 就这样,卢象升开始兵分两路。 3000长矛兵,押送53万两银子,564万两黄金。离开大同镇,前往京城。 自己带着剩下天雄军。以及大同副总兵耿如杞,带着一千骑兵,三千步兵。 浩浩荡荡,离开大同。前往代州。 ..... 话分两头,朱由检这段时间,又回到了乾清宫居住。 还在这天晚上,开了一个小型集装箱。 集装箱的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军用狙击弩,射程500米。可以一箭射穿水牛头骨。] [军用狙击弩,数量5000。弩箭,只。] 朱由检亲自打开,狙击弩的箱子。发现里面的狙击弩,都是已经组装好的。 这样的话,朱由检又多了一张底牌。 当天晚上,朱由检亲自把这里,装狙击弩的木箱。亲自搬运出来,通过黑色旋涡来到大明。 堆放在紫禁城,乾清宫的角落。 翌日,朱由检亲自带着曹化涥。以及御马监监督太监吴英贤、提督太监赵无忌,典簿、掌司、写字、监工等等太监,搬运木箱,全部放进内帑。 朱由检特意叮嘱,看着吴英贤和赵无忌:“你们两个,给朕保管好啊。这些箱子里面,都是宝贝。每过一个月,朕就会来内帑检查。” 曹化涥笑着躬身:“皇爷。你就放心吧。吴公公.赵公公,都是宫里的新人,懂得规矩。” “大伴。这里面是弩,每个箱子里有10把。”朱由检表情严肃,仿佛在警告,刚刚进宫的吴英贤和赵无忌。 因为,紫禁城在投毒案之后。经过第二次大清洗。 五百多个太监和宫女,人头落地。 ..... 翌日,东厂,牢狱内。阴森恐怖。 大量的东厂珰头和东厂校尉,神情凝重,来回巡逻。 魏忠贤手里拿着一个茶盏,面色如常,看着眼前的镶黄旗建奴阿扎布鲁。 “建奴。你以为你一言不发,咱家就对你束手无策?” 阿扎布鲁全身伤痕累累,满脸的仇恨,看着魏忠贤大吼道:“魏忠贤!你不过就是一个太监。何必为了腐朽的大明卖命。” “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魏忠贤阴恻恻的笑容,嘴角勾勒出玩味的弧度:“哼!杀了你?想得挺美。” “建奴。你不把自己的同党,交代出来。咱家就慢慢折磨你。” “来人啊。用钳子,将这个建奴的脚指甲。一个一个的拔出来。”魏忠贤露出残忍的笑容。 “是!督主。” 一名东厂珰头,双手抱拳。然后走到一堆刑具前,拿起一个生锈的铁钳子。 噗嗤!一枚脚指甲,被铁钳子硬生生拔出来。顿时鲜血淋漓。 建奴阿扎布鲁,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啊!!” 要知道,十指连心。 魏忠贤脸上勾勒出阴险狡诈的笑容:“说吧。咱家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劓刑,剕刑,宫刑.夹棍刑,还有凌迟.水刑。” 魏忠贤冷笑连连,嘴角压不住的笑容:“咱家,让你生不如死。慢慢折磨你。” ..... 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最深处的一间牢狱。 钱谦益整个人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躺在稻草堆上面。 “小崔啊。你也太慢了。皇爷,还专门询问咱家。钱谦益到底贪污了多少钱?” 王承恩特意又来到北镇抚司,看望被下狱的钱谦益。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王公公。卑职...无能,钱谦益还是没有招供。” 王承恩面色一沉,反手拔出身后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的绣春刀。 锵! “崔应元。你不是无能,你是地痞无赖。魏公公,都跟咱家说了。你可是五彪之一。”王承恩握着绣春刀,抵在崔应元的脖子上。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吓了一大跳,喉结上下蠕动:“王公公。饶命,饶命啊。卑职已经派出两个百户,带着两百缇骑。前往钱谦益的老家江苏常熟。” “报!我们抓到钱谦益受贿的证据!指挥大人” “王公公!”锦衣卫百户李若琏,风风火火跑进北镇抚司。刚刚走下台阶,就看到王承恩。 王承恩缓缓收回绣春刀,深深打量:“咱家,对你有点眼熟?你是不是姓李?” “没错。王公公。崇祯元年武举进士,李若琏。现在担任北镇抚司北镇抚使,麾下百户。”锦衣卫李若琏,连忙跳下来,单膝跪地。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李百户。你赶紧,像王公公汇报。” 锦衣卫百户李若琏:“王公公,指挥大人。我们带人兄弟们,快马加鞭。三天之后赶到了江苏常熟。” “我们经过多伦走访,暗中调查” “钱谦益在浙江乡试时,录取钱千秋。收受贿赂3000两白银,1000两黄金。” 李若琏语出惊人道:“并且,我们还在钱谦益,修建的拂水山庄里面。搜查到钱谦益贿赂给浙江巡抚1500两白银,霸占500亩的良田。” “等等,钱千秋是何许人也?”王承恩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点。 “钱千秋,江南钱氏一族的嫡子。” “江南钱氏,世代经营盐业。富甲一方,在江南地区。可谓是人尽皆知。”锦衣卫百户李若琏,缓缓站起身。躬身抱拳回答。 王承恩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江南盐商。” “李若琏。你跟随咱家进宫,当面像皇爷禀报。”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恭喜了,李兄。得到王公公器重,步步高升啊。” ..... 一刻钟后,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 朱由检搂着礼妃田秀英,拿起一颗紫色提子,放进田秀英的樱桃小嘴。 “爱妃。甜不甜?” 田秀英笑靥如花,咀嚼了一会:“清香甘甜。臣妾,谢陛下赏赐。” 自从父亲,进贡了100匹西域汗血马。陛下,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些提子,自然是朱由检。在港口开集装箱得到,总共有6000斤。 “爱妃。这么支持朕,都主动拿出嫁妆。” “朕,当然不会忘记爱妃。”朱由检大手缓缓向下,开始耳鬓厮磨。 田秀英小脸红彤彤的,一抹红晕弥漫耳后根。 “皇爷!好消息啊。锦衣卫在钱谦益的老家...” 王承恩这个时候,带着李若琏。来到养心殿外,兴奋的大喊。 “陛下。臣妾...告退。”礼妃田秀英,犹如小鹿乱撞。连忙站起身,整理一下汉服襦裙。 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还是封建王朝好啊。 这个王承恩,真是有些扫兴。 过了一会,王承恩这才进来。 “奴婢,拜见皇爷。吾皇,万万岁。”王承恩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行了,起来吧。” “说吧。钱谦益的老家如何?”朱由检特别关心这件事。 毕竟,水太凉的典故,流传后世。受到无数读书人的唾骂。 朱由检根本不相信,钱谦益他不贪不占?他会是一个清廉的好官? “启禀皇爷,锦衣卫在钱谦益的老家...钱谦益在浙江乡试时,录取钱千秋。收受贿赂3000两白银,1000两黄金。”王承恩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对了,皇爷。老奴还发现一个人才,办事特别麻利。叫做李若琏。” 朱由检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哦,带李若琏来见我。”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锦衣卫李若琏。在李自成攻陷京城的时候,自杀殉国了。 ..... “参见陛下,小人锦衣卫北镇抚司北镇抚使,麾下百户李若琏。” 李若琏穿着飞鱼服,身高八尺五寸,长相阔面重额,国字脸。一看就是忠厚老实人。 朱由检很满意,深深注视着,语出惊人:“李若琏。朕想要提拔你,作为西厂厂督。” 唰—— 王承恩目瞪口呆,十分的惊讶:“皇爷。西厂,在成化年间。已经被撤销。” “朕知道,当然知道。西厂撤销,也可以重新建立。” 朱由检当机立断,作出这个决定:“李若琏。不要让朕失望啊。” 李若琏回过神来,深呼吸抬起头询问:“陛下。西厂的职责是什么?” “加强皇权、监察百官,渗透到地方。江苏.浙江.福建.广东.广西,这些省份的总督.巡抚.总兵,副总兵,包括宗室的亲王.郡王都要有西厂的人。”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李若琏。 李若琏沉吟一会,提出自己的条件:“陛下。这样的话,卑职需要大量的钱财,作为西厂的经费。” “而且,能不能让卑职,从锦衣卫带走一些人。作为组建西厂的骨干。” 朱由检右手轻抚,颌下三寸长髯:“准!” “从今天开始,西厂的经费,由朕的内帑供给。” “西厂,由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涥管理。”朱由检娓娓道来,叙述道。 换句话来说,朱由检在打造一个情报机构,监察百官和地方官员。 这就是帝王的平衡之道。 朱由检沉声道:“李若琏。朕先给你拨200万两银子。” “臣,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李若琏毫不犹豫,伏地叩首。 第36章 曹变蛟叔侄进京,腾骧四卫扩军。 消息传得很快,当今天子重新设立西厂。 新任西厂厂督李若琏,一下子名扬整个京城。 一时间,官员人人自危。 文武百官纷纷上题本,希望朱由检能够撤掉西厂。 朱由检丝毫不听,坚持自己的想法。把所有撤掉西厂的题本和奏疏,全部丢进炭火里面。 又一个好消息传来,高起潜从陕西。收到宗室税,足足3000万两白银。四百辆马车,浩浩荡荡运送回京城。 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整个六部和内阁,全部都知道了。 户部尚书毕自严,再也坐不住。第一时间坐上马车,进宫觐见。 现在因为朱由检,重要魏忠贤,打压东林党和勋贵。朝廷内党争消失不见。 毕自严也不用担心,自己遭到魏忠贤排挤。 ..... 紫禁城内,乾寝宫,养心殿。 “臣!户部尚书毕自严,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毕自严身穿大红色尚书官袍,头上戴着乌纱帽。跪在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手里拿着一个掐丝珐琅玉纹龙盘:“毕爱卿。你的消息够灵通的。这宗室税刚刚收上来” 噗通! “陛下。现在距离秋收,还有几个月。户部真的需要银子。”毕自严毫不犹豫,朝着朱由检磕头,面色真诚。 “臣,恳请陛下,清查赋税。严核各地钱粮,打击贪腐。”毕自严缓缓开口,抬起头。 朱由检放下来掐丝珐琅,表情严肃:“毕爱卿。朕,已经在打击贪腐。” “很多事情,是从英宗土木堡之变开始。大明勋贵,彻底的堕落了!精锐全部死光!”朱由检声音拔高,语出惊人。 毕自严吓了一大跳,连忙伏地叩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从孝宗皇帝开始,文官集团势力做大。甚至可以掌控朝政,威胁皇权。”朱由检一针见血,说出这番话。 “杨延和那个内阁首辅,暗中谋害大明皇帝。以为朕看不出来。” “神宗皇帝28年不上朝,萨尔浒之战败于建奴努尔哈赤。” “毕爱卿。你难道不知道,东林党的危害?”朱由检咄咄逼人,问出这个问题。 户部尚书毕自严,喉结上下蠕动。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小皇帝这些话。每一句传出去,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要知道,朱由检才18岁。难道,之前都在藏拙? “东林党的危害,就是只会弹劾其他大臣。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朱由检表情冰冷,说出四个字:“空谈,误国。” “毕爱卿。你真的以为,朕不知道吗?” “各省卫所的军屯田,已经被勋贵。疯狂侵占。勋贵在集体,吃空饷!”朱由检声音骤然拔高,八个分贝。 “卫所的军户,大量逃走。” 朱由检面色严肃,说出四个字:“名存实亡!” “毕爱卿。朕,现在坐在火炉之上。” “说吧,你们户部想要多少钱?”朱由检叹了口气,结束这个话题。 户部尚书毕自严,回过神来。顿时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陛下。现在辽东边关,边军确实需要军饷。” “如果陛下,能给户部1000万两。臣,可以坚持到今年年底。” 朱由检脱下鞋子,双腿盘坐在软塌。问道:“秋收在九月份。毕爱卿,你估计今年的税收有多少?” 户部尚书毕自严,皱了皱眉头。沉吟一会:“陛下。按照上一年,天启七年。全国的税收只有2200万两白银。” “今年陕西大旱。陛下,又减免了陕西农户的田税和人头税。” “臣,估计今年秋收。能有1700万两白银左右。” 朱由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太贪了。这些宗室.藩王,贪得无厌啊。” 毕自严沉默不语,不敢说话。生怕引火烧身。 有些话,朱由检可以说。他,不能说。 因为,朱由检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当今天子。 他只是,一个臣子,六部尚书之一。 “毕爱卿。朕把所有的银子,全部都给你。这次从陕西,收上来3000万两白银。你告诉朕,你们户部能用多少年?”朱由检咬了咬牙,当机立断。 毕自严眼前一亮,两眼放光。连忙作揖:“回禀陛下,如果户部能有3000万两白银。臣,有信心支撑两年。” “好,希望毕爱卿。不要辜负朕,不要中饱私囊。”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十分严肃。 “陛下。臣严于律己,可以对天发誓。户部每一笔银子,都会上疏题本。”毕自严连忙开口,作出保证。 “王承恩。你带着太监,去吧这次从陕西,收上来的宗室税。3000万两,全部交给户部。”朱由检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王承恩。 “皇爷。老奴这就去办。” 就这样,3000万两白银。全部被送入国库,登记入账。 ..... 深夜,子时。夜深人静,万物俱寂。 朱由检让所有人出去。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得进入乾清宫。 王晨恩.曹化涥纷纷弯腰躬身,带着太监和宫女,走出乾清宫,关上宫门。 朱由检的正上空。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猛然睁开双眼。 下一秒,自己就被旋涡吸进去,凭空消失了。 朱由检随机,打开一个大号集装箱,里面居然是冷冻库,打开冷冻库,一阵鱼腥味传来。 密密麻麻的泡沫箱,堆积起来。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用手捂住口鼻。转过头去看集装箱的内壁,产品说明书。 [巴沙鱼:总重量5000斤。发货地:湄公河安江。收货地:浙江舟山。] 朱由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巴沙鱼,这种淡水鱼。这种鱼很嫩,而且没有鱼刺。” ..... 与此同时,辽东,宁远城。 骆养性带着百人锦衣卫,从辽东的关宁铁骑,顺利找到了曹文诏和曹变蛟叔侄。 “曹将军,小曹将军。你们两个人,真是让我好找啊。”骆养性苦笑一声,翻身下马。双手抱拳行礼。 曹变蛟身长九尺,虎背熊腰。剑眉星目,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你们这群锦衣卫,突然找上门。有什么事?” 曹文诏伸手,制止侄子,表情严肃:“变蛟。不得无礼。这位锦衣卫,我们叔侄犯了什么罪?” 骆养性连忙开口解释,态度和蔼:“曹将军。汝不要误会。我们锦衣卫不是来抓人的。陛下口谕,让锦衣卫前往山西大同,请曹文诏.曹变蛟两位将军,立刻进京。” “陛下,是要重用二位将军。” 曹文诏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山西?你们从山西过来?” “没错。曹将军,下官骆养性。现在是山西锦衣卫百户。从山西大同,不远千里而来。”骆养性缓缓开口,自我介绍起来。 曹变蛟下意识,看着自己的叔父曹文诏:“叔父。我们去不去京城?” 曹文诏右手抚摸颌下长髯,声音浑厚:“当然要去,陛下亲自召见。还派遣锦衣卫,不远千里而来。” “我曹家,世代习武。承袭武职。” “骆百户。可否等到明日正午,我们回家。收拾好细软,带上家眷?”曹文诏国字脸,性格稳重。 “可以,当然可以。”骆养性连忙开口,答应下来。 “这样,我们锦衣卫。今夜先住进,宁远城的驿站。明日一早,我们在北门会和。” 曹文诏微微点头,双手抱拳。沉声道:“没问题。” ...... 两天过后,曹变蛟叔侄。带着家眷,来到了京城。 骆养性得到了提拔,王承恩擢升他作为山西,大同镇锦衣卫所千户。 曹变蛟叔侄,被王承恩亲自带进紫禁城,来到乾清宫.养心殿。 “臣,曹文诏。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曹变蛟。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变蛟叔侄,看着坐在软塌上的朱由检,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道。 “曹文诏,曹变蛟。两位将军,快快请起。朕,可是盼着你们来啊。” 朱由检主动站起身,礼贤下士。亲自搀扶起曹变蛟叔侄。 “两位大小曹将军,都是大明的栋梁之才。” “朕,想要重用你们。让你们担任,腾骧四卫的总兵官和副总兵。” 朱由检早就想好了,腾骧四卫。是大明天子亲军,隶属二十六卫。 洪武皇帝朱元璋,在洪武年间设置,天子亲军十二卫。 锦衣卫、旗手卫、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府军卫、府军左卫、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 永乐四年,明成祖朱棣增设,燕山左卫、燕山右卫、燕山前卫、大兴左卫、济阳卫、济州卫、通州卫。 但是,这些精锐亲军。通通在土木堡之变之中,被“大明战神”,朱祁镇全部败光了。 现在就剩下锦衣卫,还属于天子亲军。 曹文诏错愕的表情,十分的惊讶。看着朱由检:“陛下。腾骧四卫,可是天子亲军。这总兵官?” “是这样的。文诏。腾骧四卫现在,太平日久,武备废弛。” “有三分之一,都是在吃空饷。还有三分之一,是老弱。”朱由检表情严肃,直接开门见山。 “朕,有意重建腾骧四卫。恢复成祖时期的精锐之师。并且,将腾骧四卫扩充编制。每一卫,人。” “腾骧四卫,那就是人。” “腾骧四卫,有你们叔侄二人统领,进行训练。” “所有的军饷.粮饷.铁器.火器.战马,都由朕的内帑供应。”朱由检表情严肃,沉声叙述道。 “不知道,曹爱卿。是否愿意,效犬马之劳?” 曹文诏顿时眼前一亮,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大声喊道:“曹文诏!愿意誓死效忠陛下,牵马执蹬.马革裹尸而还。” “变蛟。快跪下,陛下这是要重用我们曹家。”曹文诏狠狠瞪了一眼,侄子曹变蛟,呵斥道。 曹变蛟回过神来,憨厚的笑了笑。双膝轰然跪地,双手抱拳:“曹变蛟!愿意誓死效忠陛下,誓死保护陛下,做陛下的鹰犬爪牙!” “好好,非常好” “文诏,变蛟。二位将军,快快请起。”朱由检十分的高兴,亲自搀扶起大小曹。 “大伴。听到了吧?从今天开始,你要全力协助曹爱卿,还有小曹爱卿。整顿腾骧四卫,军法要严!”朱由检转过头,看着曹化涥,命令道。 “腾骧四卫,不能欺压老百姓。不能抢老百姓的东西,不能踩踏老百姓的田地,军纪严明,才能治军。” 曹化涥点了点头,露出憨厚的笑容:“皇爷。老奴明白。老奴一定全力以赴,协助曹总兵,曹副总兵。” 曹文诏不由得点点头,十分的认可。看着朱由检:“陛下。说的一针见血。军纪严明,才能治军。” “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大伴。你在京城内,东直门附近。找一处宅子,最好是四合院。作为曹爱卿.小曹爱卿的宅邸。”朱由检将目光对准曹化涥,吩咐道。 “放心吧,皇爷。老奴安排的妥妥当当。”曹化涥笑容满面。 “两位曹总兵,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僚了。” “我也姓曹,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涥。”曹化涥自我介绍起来。 曹变蛟是个直肠子:“曹公公。这么说,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同一个祖宗。” “变蛟。不得无礼。”曹文诏连忙开口,呵斥一句。 第37章 投毒案牵扯晋王,命令卢象升抄家灭族! 东直门附近,英国公府邸。 内宅,后院。池塘,拱桥之上。 “爹爹,整天待在府邸,又不能出城去打猎。”英国公嫡女张书欣,穿着一身紫色劲装。手里拿着鱼食,撅起小嘴。 沈氏满头银发,满脸的鱼尾纹和老人斑,宠溺一笑:“书欣。你要听话,现在京城已经封锁了。许进不许出。” “这个昏君,摆明就是在针对我们勋贵。”张书欣喃喃自语,大小姐脾气上来。说话就不经过大脑。 “胡闹!你这个丫头,你马上就要入宫,成为贵妃娘娘。”沈氏面色一沉,呵斥教训起来。 “进入皇宫,就要谨言慎行。昏君这种话,绝对不能当着陛下的面说。明白嘛?” “甚至,在太监面前都不要说。” 张书欣满脸的委屈,哀叹一声:“知道了,母亲。” 沈氏回过神来,挽着张书欣的腰肢,宽慰道:“书欣。别怪你爹。当今圣上,乃是一代雄主。” 英国公张维贤,走了进来。表情很严肃,身后还跟着张之极和张世泽。 英国公张维贤,看着自己的嫡女,摇了摇头:“还不行。孙传庭奉皇命,全城封锁戒严。并且在武清候的马车上,抓到一个建奴。还是镶黄旗的。” 张书欣穿着一身紫色劲装,一头长发盘起成云鬓髻:“什么?真的抓到建奴?爹爹,镶黄旗是什么意思?” “建奴的奴酋努尔哈赤,把麾下的牧民。建立黄、白、红、蓝四旗。” “万历年间,扩建为八旗,新增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四旗。”英国公张维贤表情严肃,缓缓开口介绍。 张之极表情严肃,右手摸着下颌三寸长髯,淡淡道:“小妹。你不要着急,只要等过了这一阵,你就可以入宫了。” “我们英国公府的权势地位,就靠你了。” 张世泽微微躬身,双手作揖:“姑姑,现在是特殊时期。你稍微忍耐一下。宫里发生了投毒案。” 张书欣冷哼一声:“张世泽,你是巴不得姑姑。早点嫁给小皇帝。” “姑姑。你别这么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嫁给陛下,这可是我们张家的荣耀。”张世泽连忙开口,表情严肃。 英国公张维贤,满头白发。语重心长的说:“女儿。爹爹年纪大了,估计几年之后。就要去地府见你爷爷。” “你能不能让爹爹,省点心?” “你这个脾气,必须要改掉。” ...... 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内。 阴森漆黑,哀嚎声此起彼伏。 许显纯面色阴沉,看着眼前尚膳监的主厨。拿起手里的证词:“你是说,是晋王朱求桂安排你入宫。找机会在陛下的膳食中,下毒...砒霜?” 尚膳监主厨满身伤痕,整个人被绑在老虎凳上,声音颤抖:“是,大人。” “好,给他松绑。找个大夫,给他治疗外伤。别让他死了。” “本官要进宫,面见圣上。”许显纯缓缓站起身,拿起手里的证词。看着手下两个指挥同知和千户。 北镇抚司指挥同知张大栋,双手抱歉弯腰行礼:“放心吧,许大人。” “梁千户。你马上去西直门,找一个大夫带进来。” 梁千户点了点头:“遵命。” ..... 一刻钟之后,紫禁城,乾寝宫,养心殿内。 “陛下。这是尚膳监的主厨,供出的证词。还有他的手印。” “好,辛苦了。许显纯。” 朱由检从王承恩的手里,接过这份证词。从头到尾看了下来,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晋王?好一个野心勃勃的晋王。居然,想要坐上朕的龙椅。”朱由检冷哼一声,语出惊人道。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连忙躬身,开口道:“陛下。晋王这是谋反,摆明就是想要毒害陛下,自己在山西起兵造反。” “臣!恳请陛下,严惩!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魏忠贤站在左右,阴恻恻的笑容:“是啊,皇爷。晋王这次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按照大明律法要诛九族。” 朱由检杀伐果断。注视着魏忠贤:“忠贤啊。就麻烦你走一趟,你带着东厂的校尉和东厂番子,前往山西大同。” “传朕旨意,晋王朱求桂。暗中下砒霜,谋害于朕。” “朕,念及太祖高皇帝。不忍大开杀戒。命令卢象升抄家灭族!”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晋王一脉,全部斩首。从现在起,晋王爵位消除。名下财产.田地.佃农,全部充公归于朝廷。” 魏忠贤连忙弯腰,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皇爷,仁慈。真乃仁君也。” “皇爷。老奴这就启程,前往山西。” 朱由检微微点头,右手摸着颌下三寸长髯:“辛苦你了。忠贤” “许显纯。你还有其他事情,负责调查先帝的死因。那个什么仙方灵露饮,是谁献给皇兄?”朱由检伸手指向,眼前的许显纯。 既然,都是黑手套。那就要加加担子,不要让许显纯清闲下来。 “明白。陛下,臣亲自带人调查。”许显纯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表情严肃。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魏忠贤第一时间。骑马前往东厂,挑选精锐。 ..... 山西,太原。晋王府。 晋王府占据太原城近半土地,足足有150亩。 王府坐北朝南,朱漆大门上嵌着鎏金铜钉,两侧蹲踞一对汉白玉石狮,怒目圆睁。 门楣高悬御赐金匾,【晋王府】。 晋王府后院引活水成湖,湖心一座六角攒尖亭,亭柱皆用湘妃竹包金,檐角悬着铜铃,夏风吹拂清音泠泠。 晋王朱求桂斜倚锦榻,身穿朱红色四龙蟒袍,手里把玩着一对翡翠玉杯。看着眼前的王府管家,表情耐人寻味。 晋王府管家,弯腰躬身。态度谦卑:“王爷。京城的消息传过来了。” “王妃王氏。现在干什么?”朱求桂面色微变,低声问道。 “王爷。王妃,正在偏院佛堂。跪诵《金刚经》。” “王爷。现在京城,已经全面封锁。许进不许出。黄大人的事情,估计是败露了。”王府管家走上前,压低声量。 “还有,陕西西安府,传来消息。秦王被锦衣卫威逼,交了3000万两白银。” 晋王朱求桂,冷笑一声:“看来,我们这位皇上,这是要削藩啊。” “本王,好歹还是他的堂兄。就是这么对待,我们这些堂兄弟。” “真是生性凉薄啊。” 其实,晋王朱求桂。早就得到了消息,朱由检要对宗室下手,收取宗室税。 陕西,作为试点。过了三年,就会到山西.河南.四川.重庆。 朱求桂早就和八大晋商,勾结在一起。进行走私的生意。 他的王妃王氏,就是晋商太原王氏家主的嫡女。 贪婪吝啬的朱求桂,为了保护自己的荣华富贵。决定铤而走险。 暗中给朱由检下毒药,用的还是太原王家,提供的砒霜。 晋王朱求桂,表情严肃,命令的语气:“你去告诉,太原王家。让他们最近这段时间,暂时不要做走私的生意。等过个一年半载。” “明白,王爷。” “还有,科尔沁部的铁器.盐巴,都要暂停三个月。” 偏院佛堂,绿琉璃瓦覆顶,飞檐斗拱间雕龙画凤。十分的气派。 一座高两米的鎏金佛祖铜像,矗立在此。 晋王妃王氏,跪在蒲团上面。右手拿着一串紫檀木佛珠,面色虔诚:“佛祖保佑,南屋我弥陀佛。” “保佑我太原王家,顺顺利利。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佛祖保佑。保佑我太原王家,顺顺利利,官运亨通.福寿绵长。” “佛祖保佑。明朝注定会灭亡。到时,只有投降后金。才能延续家族血脉。”晋王妃王氏,双手合十。朝着眼前的鎏金佛祖铜像,拜了下去。 第38章 皇太极命令,科尔沁部进攻大同。 就在魏忠贤精挑细选,800名东厂校尉.东厂番子,策马驰骋离开北京城,前往山西寻找卢象升。 抄了晋王的家,砍了晋王一脉。 地安门。 内阁大臣李国普,正在自己的府邸,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可如何是好?自己想要乞骸骨,圣上不允。” 李国普心里那叫一个慌啊,生怕自己东窗事发。 原来,八大晋商。不仅仅贿赂黄立极,施凤来。 李国普,也是山西晋商。腐蚀的对象。 从天启年间开始,李国普每年都能从太原王氏.临汾亢氏.都能得分成120万两白银.10万两黄金。 他只要动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帮助太原王氏,临汾亢氏的货物,顺利从天津出发,海运来到东江镇。 东江镇的毛文龙,在把这批货物,走私进入潮鲜。 然后,这些货物就会落入。后金建奴的手中。 现在朱由检,突然开始调查走私。而且,内阁次辅黄立极。已经被关押进入东厂牢狱,下落不明。 李国普现在,惶恐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受到牵连。 “老爷,老爷。”管家齐夫,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样?可以出城没有?”李国普连忙走上去,表情严肃。压低声量。 齐管家摇了摇头:“不行啊。我去东西两门,甚至还拿出十两银子,给守城的京营士兵。” “谁知道,人家根本不收。反而用长矛驱逐我。” 偏偏这个时候,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涥,带着四名腾骧四卫的游击将军。大步流星的走进李府。 “李阁老。陛下有旨,请李阁老移步东直门菜市场。观摩勋贵,斩首行刑。”曹化涥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深深打量李国普。 李国普脸上露出慌乱之色,连忙推脱:“曹公公。本官...偶感风寒,身体不适。” 锵!四名游击将军,齐刷刷拔出腰间三尺长剑,面色不善盯着李国普。 曹化涥耐人寻味的目光,注视着李国普:“李阁老。话不能这么说。皇爷的口谕,那也是圣旨。” 曹化涥抬起双手,朝着紫禁城的方向拱了拱:“莫非...李阁老,心里有鬼?害怕见到勋贵的尸体?” 李国普的脸上,面色一僵。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怎么会呢。曹公公,本官光明磊落,心胸坦荡。” “请吧,李阁老。” ..... 东直门,菜市场。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648名勋贵,以及他们的家眷.老幼。全部戴着厚重的铁锁和脚镣,被锦衣卫押解过来。 聚集了大量围观的百姓,对着戴着脚镣的勋贵,指指点点。 “听说了嘛?王麻子。这些都是大明的勋贵。” “是啊,早就听说了。朝廷都贴出告示。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勾结后金建奴,被皇上诛九族。” “要俺说啊,这些勋贵没有一个好东西。魏国公的侄子,平时在京城强抢民女.欺压百姓。” “当今圣上,乃是体贴百姓的仁慈之君。还给陕西的百姓,免除了田税和人头税。”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就在西安,是农户。” 西厂的人,穿着便衣。混在百姓之中,奉命宣传朱由检的免税政策。 李若琏在拿到银子之后,就开始从锦衣卫中,挑选精兵强将。组建西厂,按照锦衣卫的组织架构。 甚至,李若琏还从东厂,挖了一些太监。 “我乃兵部尚书,崔呈秀。陛下命令我,作为监斩官。” 崔呈秀身穿大红色蟒袍,表情严肃。坐在监斩官的椅子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清侯李国桢,通敌叛国。勾结后金建奴,人赃俱获。李国桢,废除爵位,诛九族。” “宁阳侯陈琪瑜,魏国公徐希,新乐侯刘文炳等勋贵,共计648人。”崔呈秀缓缓站起身,打开一份明黄色圣旨。 “徐弘基,贬为庶人。流放云南。其余人等,全部菜市场斩首!” 魏国公徐希,满脸的悲愤,披头散发高声大喊:“我冤枉!我要见陛下!我是冤枉的!” “我祖上,乃是中山王徐达!” “朱由检,你生性凉薄,刻薄寡恩。为什么杀我?不杀英国公张维贤?” 好家伙,这个徐希。死到临头,还想要拉英国公下水。 新乐侯刘文炳,全身伤痕累累,披头散发。凄凉悲惨:“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他们家算是倒霉。还和崇祯皇帝是亲戚。 朱由检的生母的母亲,就是刘文炳的奶奶。换句话来说,这是朱由检的外婆家。 一句诛九族,只要是和武清侯李国桢有关系,全部被抄家,抓入大牢严刑审问。 “内阁辅臣,李国普到!” “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涥到!” “圣上,驾到!” 然后,所有的百姓,还有崔呈秀纷纷站起身,双膝跪倒在地。 朱由检穿着一件金色明光铠,腰间悬挂一把宝剑,身后跟着曹文诏.曹变蛟叔侄。 “诸位爱卿,各位百姓。都起来吧。” “朕,是朱由检。大明的崇祯皇帝。”朱由检表情温和,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谢,圣上!”所有人纷纷站起身。 “朕,今天过来菜市场。就是要看望老百姓,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朕,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免除北直隶.京城的人头税和田税。”朱由检语出惊人,表情严肃。看着台下围观的大明百姓。 “真的假的?” “陛下。这不会是骗俺们,庄稼汉的吧?”台下一位老翁,面有菜色,瘦的就剩下皮包骨。 “当然不是。朕,一言九鼎。从今天开始,到崇祯四年,免除京城和北直隶的人头税,以及田税。”朱由检缓缓开口,看着台下的老翁。 “朕,重新设立登闻鼓!凡是北直隶和京城的百姓,有任何冤屈。可以来到登闻鼓面前,击鼓鸣冤。”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登闻鼓,就是朱元璋设立。 “有官员从中阻拦,一律诛九族!”朱由检借着这个机会,收买京城和北直隶的民心。 “如果有官员.衙役.官差威胁,各位老百姓也不用害怕。可以去找附近的锦衣卫。” “好!!” 这个时候,下面的老百姓。有一个人,大喊一声。 “陛下。真乃仁君啊!” “是啊。这下子,北直隶的百姓,有救了。” “陛下。有当年太祖洪武皇帝的风范。”老百姓纷纷叫好,看着台上的朱由检。 朱由检抬起右手,向下压了压。声音拔高:“各位父老乡亲们。还有一件好事,朕要重建腾骧四卫。扩军到人。” “腾骧四卫,是天子亲军。每人每个月,军饷2两银子。”朱由检语出惊人,伸出右手两根手指。 “我朱由检,说到做到。因为,这笔军饷。是从朕的内帑出的。” 曹文诏和曹变蛟,听到这句话。十分的震惊,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朱由检。 每人每个月,军饷2两银子。那腾骧四卫,每个月的军饷。那就要花费10万两白银。 朱由检继续招募,表情严肃。大声喊道:“而且,只要你们的孩子。通过腾骧四卫,两位曹总兵的选拔。” “腾骧四卫,一天可以吃三顿饭,都是精米煮出来的白米饭。” “一天还有一顿,可以吃上肉。”朱由检为了自己的亲军,可以说下了血本。 当然,朱由检有自己的底牌。 随身港口,开出来五个集装箱,都是珍珠米。总共有斤。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下面围观的老百姓,顿时欣喜若狂。脸上露出狂热的神色。 只要能够加入,腾骧四卫。每人每个月,军饷2两银子。 这可是2两银子! 而且,还能吃上精米! 这可是皇室,还有亲王,才能吃得起的。 “陛下,万万岁!” “陛下,万万岁!!” “陛下,万万岁!!”所有的老百姓,自发的跪在地上。朝着朱由检磕头。 朱由检十分的满意,为了自己的江山。为了大明2亿的百姓,自己必须要有一支,忠诚.悍勇的亲军。 每个月从内帑,支出10万两银子。 一年就要支出,120万两白银。十年就要支出,1200万两白银。 朱由检的内帑,在抄了九家勋贵。进账白银5264万两,黄金864万两。 自己养着腾骧四卫,完全可以养20年。 他就不相信,20年之后。自己还不能消灭建奴皇太极? “现在,朕命令把这些叛国通敌,勾结建奴的勋贵。斩首!以儆效尤!”朱由检转过身,看着崔呈秀。 崔呈秀作为监斩官:“遵命。” “刽子手,准备——斩!” 崔呈秀拿起监斩官的令牌,令牌上面有一个[斩],直接丢了出去。 二十名刽子手,举起手里的大刀。高高举起,用力砍下。 霎时间,二十个勋贵以及家眷,人头落地。 噗嗤!噗嗤! 眨眼睛,上百个人头落地。每个人,都是死不瞑目。 内阁大臣李国普,现场看着这一幕。吓得全身颤抖,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 ...... 话分两头,辽东,盛京(沈阳)。 皇太极穿着满人的服侍,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哲哲:“哲哲。你是说,豪格去了山西大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哲哲哭得梨花带雨:“大汗。臣妾担心豪格,会不会被大明军队埋伏了?” “他带了多少人?大同黄氏,可是经常走私给我们铁器和火药。”皇太极表情严肃,看着自己的王妃哲哲。 “只带了7个牛录。也就是2100骑兵。” 皇太极现在,还不是后世的天聪帝。现在的建奴,还处于八王摄政的时期。 换句话来说,皇太极不是一言堂。还有他的二哥代善。 皇太极眉头紧锁,抱着哲哲:“本汗,现在手里兵力不多。如果从盛京出兵,到大明的山西大同镇,最少需要一个月。” “不如这样,哲哲。你写一封信,通知你的叔叔奥巴。让科尔沁部出兵,从呼伦贝尔进攻大明的大同镇。”皇太极十分的冷静。 奥巴是首位与后金结盟的科尔沁部首领。 科尔沁部是蒙古人,他们的祖先是成吉思汗,弟弟哈布图哈萨尔的后裔。 科尔沁部,原本隶属于喀尔喀部。 1624年与努尔哈赤会盟,开创满蒙联盟先河。换句话来说,科尔沁部就是后金建奴的铁杆。 奥巴还把自己的侄女哲哲(孝端文皇后),嫁给了皇太极。 哲哲,是科尔沁贝勒莽古思之女。 从这一年开始,开启了科尔沁部与后金皇室的联姻史。 哲哲回过神来,认真思考一会:“好吧,大汗。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亲自写一封书信,派遣快马。一人双马,快马加鞭送到科尔沁部。” 皇太极微微点头,沉声安慰道:“豪格,是本汗的长子。不会有事的。” “本汗估计,应该是走私的铁器.火药太多,耽搁了一些时日。” 第39章 臣举荐,秦良玉进入内阁。 朱由检的皇命一下,登闻鼓重新被设立。就在京城东直门,东市菜市场。 由东厂的太监,以及锦衣卫的缇骑,联合进行看管。防止被官员.宵小暗中破坏。 而且,还是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专门的人守护。 腾骧四卫,新兵的招兵点。排满了前来报名的百姓。 曹文诏和曹变蛟,亲自带着参将.游击将军坐镇。 年龄有严格的限制,必须是二十二岁到三十岁之间的青壮年。 要有一定的力气,可以举起一个石墩。 身高要求,要在六尺八寸以上。 对于户籍,没有限制。可以是流民,可以是商户,也可以是匠户。 这样严格的要求,筛选掉一批人。在短短五天时间,招兵人。 朱由检为了提高,腾骧四卫的战斗力。特意赏赐了3000支三八大盖,20万发子弹,3000枚木柄手榴弹。 并且还下了圣旨,让曹文诏和曹变蛟。在军营内,用三八大盖进行实弹训练。 腾骧四卫原本有人,曹文诏淘汰了7000人,这七千人都是白发苍苍,耋耄之年的老头。 ..... 这五天的时间,天雄军的3000将士,带着晋商黄家抄家得到的53万两银子,564万两黄金,押送回到京城。 这笔银子和黄金,浩浩荡荡,驱车驶入紫禁城。 在朱由检的命令下,全部送进皇帝的内帑。曹化涥作为御马监掌印太监,进行登记.入库。 朱由检亲自来到内帑,看着风尘仆仆的天雄军将士,不由得感到心疼。 “诸位将士,你们辛苦了。传朕旨意,每一位天雄军的将士,赏赐2两白银!” “大伴。你带着御马监的太监,逐一分发给天雄军的将士。”朱由检转过头,看着曹化涥,沉声命令。 “记住,发到每一个人手里。不得贪墨。” 曹化涥连忙鞠躬,憨厚的笑容:“皇爷,放心吧。老奴,一定把赏银,交到每一位将士的手里。” 3000天雄军,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十分激动,心里十分感动。 3000天雄军,异口同声的呐喊:“多谢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所谓,明均不满饷,满响不可敌。 朱由检转过身,抬起右手虚扶,声音拔高:“天雄军的将士们。你们都是,大明的精锐!你们都是,朕的心腹!” “朕,期待着你们。在辽东战场上,斩杀建奴,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朱由检高高举起双手,开始煽动起来:“谁要是能够杀了皇太极,砍下皇太极的人头。朕封他魏国公,爵位世袭罔替。食邑10万户!”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3000天雄军,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面面相觑,心头火热。 魏国公?爵位世袭罔替?还能食邑10万户! 这简直是,一步登天啊。 但是,皇太极是这么容易,就能杀掉? 这可是辽东建奴的大汗! 有些天雄军将士,稍稍冷静下来。顿时想到这一点。 如果不是皇太极的人头,陛下也不可能,册封魏国公,世袭罔替,食邑10万户。 ..... 五天的时间,朱由检进入随身港口,开了五个集装箱。 分别开出氢氧化钠(烧碱)6000斤。皮肤和眼与氢氧化钠直接接触会引起灼伤,具有强烈的腐蚀性。 猪肉(猪颈肉)9000斤。 娥罗斯盐(不加碘)3000斤。 加碘盐6000斤。 朱由检派曹化涥,运送4000斤猪颈肉,2000斤加碘盐,送到腾骧四卫的兵营。 腾骧四卫的将士们,真的吃到了猪肉。而且,人生第一次尝到了精盐。心里面对于朱由检,升起无尽的感激。 陛下,说到做到。 参加腾骧四卫,真的能吃上肉。而且,还能品尝到精盐。 这样的生活,只有亲王和皇室,才能享受。 其实,古代的老百姓,就是这么淳朴。只要能够吃饱饭,就很满足了。 更不要说,还能吃上肉!吃上精盐! “陛下!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万岁!!” “陛下对我们不薄,我们要誓死效忠陛下!” “誓死效忠陛下!!” 整个兵营里面,传来山呼海啸的呐喊声。 ..... 随着勋贵们,纷纷人头落地。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势力开始大幅度削弱! 朱由检的目的达到了,再加上东林党人,纷纷上奏折。恳求朱由检,不要滥杀无辜。并且,弹劾孙传庭,拥兵自重。 朱由检冷哼一声:“王承恩。把这些弹劾孙爱卿的奏折,全部丢进火盆里。” 王承恩回过神来,没有多问。直接走过来,抱起这对奏折。 在明朝,凡是公事。兵行钱粮.劳役这些公事,就会用题本。 大明官员写好题本,盖上自己的官印。交给通政司,通政司在上呈给内阁。 内阁大臣,给出处理意见。上交给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进行批红。 然后,在交给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盖皇帝玉玺。 奏折,那就是私事。不会盖自己的官印。 朱由检冷不丁开口,双腿盘坐在软塌上:“东林党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他现在总算知道,大明为什么会亡国? 原主的性格,多疑.猜忌,朝令夕改,又极度信任东林党人。 原主在位17年,换了19位兵部尚书,17位内阁首辅。简直是走马观花。 这群东林党人,知道如果上奏题本。根本不可能,到朱由检的手里。 题本送到内阁,肯定就会被驳回。连司礼监,都送不进来。 因为的内阁,黄立极被抓,关押在东厂的牢狱内。 施凤来申请乞骸骨,告老还乡。 就剩下两个内阁大臣,李国普和张瑞图。 他们两个,朱由检已经命令锦衣卫和西厂,进行暗中监视,买通他们府邸的下人和丫鬟。 王承恩和曹化涥.方正化,听得清清楚楚。连忙低头,不敢开口多嘴。 在后宫中的大太监,最重要的就是谨言慎行。 皇爷的命令,要坚决执行。 不要想着去违背皇爷,皇爷乃是天子!大明的皇帝! 朱由检想了想,看着方正化:“方正化。你去告诉孙传庭,让他可以收兵。回到军营,开放城门了。” “皇爷,奴婢这就去。”方正化连忙躬身,双手抱拳。态度恭敬。 ..... 翌日,早朝。 奉天殿内。 朱由检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坐在龙椅之上:“礼部尚书。张贵妃什么时候能够入宫?可有选定良辰吉日?” 礼部尚书在明代主管礼仪、祭祀、科举及外交事务。 礼部尚书温体仁,身穿大红色官袍。手持翡翠芴扳,从文官集团走出来:“启禀陛下。这个月初六,就是吉日,宜婚嫁。” “礼部和司礼监,已经给英国公府,下了聘礼,三书。” “还有一件事,陛下。科举,要在几月份举行?”礼部尚书温体仁,问出最重要的问题。 朱由检沉默一会,沉声道:“暂时,推迟一年。” “另外,内阁大臣的人选。各位爱卿可有举荐?”朱由检直接岔开话题。 周延儒站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臣举荐,韩爌!韩爌乃是,先帝时期内阁大臣...” 右佥都御史刘志选,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白玉芴扳:“陛下。臣举荐袁崇焕,作为内阁首辅。秦良玉,作为内阁次辅。” 唰——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觉得十分的意外。刘志选是阉党和东林党,都在极力拉拢的人。 换句话来说,这个人是骑墙派,墙头草。 朱由检沉吟一会,右手摸着颌下三寸长髯:“诰命夫人秦良玉,乃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皇兄时期,就立下赫赫战功。” “这样吧,传朕旨意!加封秦良玉,为内阁次辅,兵部员外郎。都督佥事(正二品)” 这是五军都督府的官职。 左、右都督(正一品)最高武职,多为虚衔。 都督同知(从一品)、都督佥事(正二品),常作为加衔授予边军将领。 英国公张维贤,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翡翠芴扳:“老臣!附议!” “至于说,袁崇焕嘛。朕,还是要亲自见一见。”朱由检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亲眼见一见。 这位在历史上,毁誉参半的人物。 毕竟,明史是有满清修着。 读者老爷们都知道,朱元璋的鞋拔子脸。流传后世。 满清的祖先是女真族,他们为了维护统治阶级。就会全力抹黑明朝。 老话说得好,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 所以,中和得出一个结论。明史,是不能全信。 “王承恩。退朝之后,让锦衣卫缇骑。一人双马,快马加鞭出京。赶往四川,传旨给秦良玉。” 朱由检看着王承恩,沉声命令道:“告诉秦良玉,可以带她的孩子,还有侄子进京。朕要重用她。” 王承恩连忙转过身,弯腰鞠躬:“皇爷。你放心,老奴会安排好的。” 朱由检:“还有袁崇焕,朕要亲自考考他。” 第40章 朱由检纳妾,洞房花烛夜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九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双手摸着鎏金龙椅的龙头扶手:“朕。在宣布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早朝改为五日一次。” 此话一出,下面的文武百官。顿时一片哗然。 “朕知道你们很急,但是你们先别急。”朱由检抬起右手,向下压了压。 “如果有紧急军情,由南京兵部尚书孙传庭。直接进宫,向朕汇报。”朱由检抬起左手,指向孙传庭。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任何官员,衙役。不能阻止老百姓,敲登闻鼓。” “一旦阻止,被锦衣卫和西厂查出来。诛九族!”朱由检面色严厉,沉声道。 “还有你们上疏题本,不要长篇大论.引经据典。直接说重点!”朱由检右手拍打龙椅的扶手,声音骤然拔高。 “一堆的官话.废话,浪费时间!” “什么地方,什么省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就是重点。”朱由检冷哼一声,面色阴沉仿佛滴出水。 朱由检举例说明:“就比如江西南赣起义,有农民起义军造反。攻陷了一座县城,反贼叫做夺天王。” “就是这么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 “你们这些文官,非要长篇大论。引用孔子.孟子.孙子的话。显得你们很有学问。” 孙传庭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翡翠芴扳:“臣。觉得陛下,说的一针见血.字字珠玑。” 英国公张维贤,毫不犹豫举起手里的翡翠芴扳:“老臣!附议!” 周延儒站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继续举荐:“陛下。韩爌,象云公(韩爌号象云)乃是先帝的重臣。万历二十年进士。曾经担任少傅、太子太傅、建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 朱由检眉头紧皱,努力的回忆。就是想不起来。他前世的记忆,对于这个韩爌没有印象。 但是,周延儒毕竟是东林党人。就读于东林书院。 朱由检对于东林党,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原主十七年之后,吊死在紫禁城煤山,歪脖子树上。就是因为,错信了东林党。 过早杀害了魏忠贤。 东林党没有办法,能够力挽狂澜拯救大明。 特别是钱谦益,水踏马太凉。头皮太痒了。流传后世,成为人人唾骂的大汉奸。 当然,看待历史要一分为二的看问题。 明末这个阶段,是着名的小冰河时期。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爆发旱灾.蝗灾.水灾.台风.冰雹,这种极端恶劣天气。 勋贵们吃空额,把自家的家丁,带入京营报名。 或者更加不要脸,用自家的奴隶。去京营报名,这成为名义上的“精锐”。 周延儒举起手里的芴扳,抬起头再次举荐:“陛下。韩公,乃忠臣也。为了先帝呕心沥血,是有功之臣。但是却遭到,某些奸佞之人的弹劾。” 朱由检冷哼一声,冷笑连连:“周爱卿。你干脆就直接,说出东厂厂督,司礼监秉笔太监。” “何必这样,弯弯绕绕呢?” “皇兄驾崩之时,对朕留下遗言。忠贤,国之忠臣也。”朱由检缓缓开口,半真半假的开口。 周延儒面色一僵,表情十分的难看。他想要反驳,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先帝朱由校驾崩之时,朱由检就在龙塌前面。 先帝的遗言,说魏忠贤是国之忠臣?怎么反驳。 先帝都已经驾崩了。 朱由检沉吟一会,缓缓开口:“传旨,招韩爌进入内阁。” 内阁是没有实权,只有议政权。没有决策权。 再加上,提拔一个东林党人,进入内阁。这也是给,东林党一个希望。 说白了,这就是平衡之道。 作为皇帝,就需要搞平衡,不能让麾下大臣,权利一家独大。 到时候,还可以用韩爌,作为背锅的。 周延儒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举起手里的芴扳,弯腰鞠躬:“臣,谢陛下。” 朱由检视线一扫,看到孙传庭。当机立断,军方的人要进入内阁。 要不然,还会造成文官集团做大。 “擢封孙传庭,武英殿大学士,内阁阁臣,参政机要。”朱由检语出惊人,声音洪亮,犹如洪钟大吕。 周延儒连忙站出来,进行反对:“陛下。这不符合祖制。” 朱由检冷笑一声:“太祖高皇帝的祖制,官员凡贪污六十两,剥皮充草,诛九族。” “朕,不想滥杀无辜。想做一位仁君。” “汝等,偏偏要逼朕。周延儒,汝要想清楚。”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洪武年间,有四大案。周爱卿,汝说说是那四大案?”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朕,想要温故而知新。” 周延儒喉结上下蠕动,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朱由检的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在场的大臣,都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 小皇帝的言外之意,如果拒绝孙传庭,进入内阁。成为内阁阁臣。 那么他就会搞出,崇祯四大案! 周延儒咬了咬牙:“回禀陛下,洪武四大案,分别是空印案.郭桓案.胡惟庸案.蓝玉案。” 朱由检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俯视:“周延儒。汝给诸位大臣,好好回忆一下。郭恒案。” 周延儒连忙低下头:“陛下。年代久远,臣不记得郭恒案的具体细节。” 朱由检冷哼一声:“朕!帮你回忆一下。” “户部侍郎郭桓贪污税粮,涉案金额达2400万石。相当于洪武年间全国岁入一半。” “太祖高皇帝,将六部侍郎以下官员几乎被屠戮殆尽。”朱由检语出惊人。 英国公张维贤,毫不犹豫站出来,支持朱由检:“陛下。老臣支持,孙传庭进入内阁,作为武英殿大学士,内阁阁臣,参政机要。” 还活下来的勋贵,纷纷举起芴扳,异口同声:“陛下。臣等附议,支持孙传庭进入内阁,参政机要。” 勋贵们真的害怕了,不想在惹怒朱由检。在搞出一个崇祯版“蓝玉案” 要知道,蓝玉案足足杀了3万多人,可以说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朱由检登基上位,连续两次诛九族。这才砍了一千七百多人。 礼部尚书温体仁,身穿大红色官袍。手持翡翠芴扳:“臣!温体仁,支持孙传庭大人进入内阁。参政机要。” 周延儒回过神来,面色阴沉看着温体仁:“陛下。臣,支持孙传庭进入内阁。” 朱由检不由得讥笑一声:“周大人。是懂得审时度势嘛。” ..... 初六,英国公府热闹非凡,挂上红灯笼。 红色的乐师,吹响喜庆的乐曲。 英国公嫡女张书欣,穿着凤冠霞帔。凤冠镶珠玉.点翠,饰凤凰。霞帔,就是红色披肩,琇云凤纹。 沈氏亲自搀扶着张书欣,走出府邸,敦敦教诲:“书欣。你进了宫,要谨言慎行。当今圣上,乃是一代雄主。” “知道了,娘。女儿知道。”张书欣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两个贴身丫鬟,浣碧和流朱。作为张书欣的陪嫁,一起进入宫中服侍。 “书欣。你不能恃宠而骄。要侍奉陛下,努力开枝散叶。”英国公张维贤,站在一旁。耐心的教导。 英国公张维贤还特意,装上800万两白银,栗米五万石,战马500匹,作为张书欣的陪嫁。 其中,500匹战马。已经提前送到御马监的马场。 “起轿!!” 张书欣在浣碧和流朱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离开了生活20年的英国公府。 一路上,锦衣卫都站在道路两旁,维持秩序。 “诶!”张书欣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不高。 “小姐。你应该高兴才是。你进宫,就是尊贵的贵妃娘娘。地位仅仅在周皇后之下。”浣碧看着张书欣,兴致不高。连忙开口安慰。 流朱一脸的羡慕:“是啊,小姐。你这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母仪天下。” “你们两个,还是不懂我。陛下,年轻气盛。杀了这么多勋贵。”张书欣叹了口气,看着两个贴身陪嫁丫鬟。 “小姐。那是他们勾结建奴,那就是卖国贼。” ..... 玄武门,是紫禁城北门。这是后宫人员,出入的主要通道。 紫禁城的正门,是奉天门。 奉天门有三大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 张书欣的马车,缓缓驶入。来到玄武门外。 王承恩按照朱由检的命令,亲自来到玄武门,迎接张贵妃。 “老奴,王承恩。恭迎贵妃娘娘。”王承恩一脸憨厚和善的笑容。 张书欣掀起马车的帘子,黛眉微蹙:“怎么回事?为什么走玄武门?” “我好歹是贵妃,不走正门。要走侧门。” 王承恩走上前,作揖行礼:“贵妃娘娘。想要走正门,只有我大明的皇后。才有资格走奉天门。” “等等,你是...”张书欣回过神来,深深打量着王承恩。 “老奴,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见过贵妃娘娘。”王承恩缓缓开口,不卑不亢的回答。 张书欣面色一变,露出笑脸,笑容灿烂:“原来是王公公。辛苦了。” “浣碧,给王公公一些赏钱。”张书欣连忙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浣碧。 因为,在入宫之前。英国公张维贤,早就把紫禁城内,有权有势的大太监告诉张书欣。 有三个太监,是绝对不能得罪。 排在首位,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皇帝的心腹太监。 第二位,就是魏忠贤。东厂厂督兼任司礼监秉笔太监。 第三位,就是曹化涥。御马监掌印太监,掌管西厂和腾骧四卫。 浣碧连忙从里衣,拿出十两银子。走下马车,交到王晨恩手里。 “老奴,多谢贵妃娘娘。”王承恩大大方方,收了下来。 “贵妃娘娘。你居住的宫殿,在永寿宫。皇爷命令,提前半个月打扫干净。” 来到永寿宫,张书欣看着眼前宫殿巍峨大气,红琉璃瓦覆顶。院子里面有一颗银杏树,不由得眼前一亮。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奴,永寿宫管事太监小李子。拜见贵妃娘娘。” 二十名太监和宫女,一字排开。恭恭敬敬看着张贵妃。 张书欣审视的目光,警告道:“本宫,希望你们记住。不要吃里扒外。不要给永寿宫惹事。” “是,贵妃娘娘。” ..... 当天晚上,朱由检就带着曹化涥.王承恩,来到永寿宫。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天威浩荡,臣妾心有惶恐”张书欣亲自来到院子迎接,双手叠在一起。 “贵妃,不必拘礼。” “今天晚上,可是你的大喜日子。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大喜嘛。”朱由检伸手,主动拉着张书欣。走向永寿宫主殿。 张书欣小脸蛋,顿时一下子变得通红。 这天夜里,朱由检和张书欣,喝了一点小酒。敞开心扉聊了一会天。 “朕。知道英国公乃是忠心大明。” “贵妃。你可有小名?”朱由检语气温柔,将张书欣搂在怀里。 张书欣十分紧张,全身紧绷。感受着朱由检的雄性气息:“臣妾,小名圆圆。” “那好,以后朕就叫你圆圆。” “圆圆。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喝下合卺酒。” 朱由检和张书欣,分别拿起半个葫芦。手臂互相勾住,犹如后世的交杯酒。 葫芦里面装着合卺酒。 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变得水到渠成。 第41章 科尔沁部骑兵兵临城下,军情十万火急! 朱由检带着王承恩和曹化涥,离开了永寿宫。 王承恩亲手搀扶着朱由检,坐上了步撵。 大队的锦衣卫,以及腾骧四卫。早就提前来到永寿宫,宫殿正门外等候。 曹化涥大喊一声,声音尖锐:“皇爷,起驾!!” 朱由检坐着步撵,闭上眼睛小憩。 高起潜,这个大太监。捞钱还是有用处的。三天前就离开北京城,作为御马监的监军。前往陕西汉中。 汉中地处陕南,北接关中,南通四川,是明末抵御农民军的重要防线。 这里有一位重要的藩王,瑞王朱常浩。他是明神宗第五个儿子。 前文也说过,瑞王朱常浩,向朝廷要了200万亩良田。生活奢靡,加剧社会矛盾。 朱由检特意叮嘱高起潜,必须要从瑞王身上,收到650万两白银。 原因很简单,瑞王朱常浩,生了三个儿子。爵位都是郡王。 三个儿子,每年要像朝廷,缴纳150万两白银。那就是450万两银子。 瑞王朱常浩,自己作为亲王。每年要交200万两。 如果拒绝交宗室税,直接废除爵位,贬为庶人,抄家! 朱由检巴不得,希望这位瑞王,拒绝交宗室税。甚至起兵造反。 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调兵遣将。出兵灭掉瑞王朱常浩,诛九族,抄家。 要知道,这些亲王就是寄生虫。大明的寄生虫,享有特权。但是,没有兵权。 与其到时候,被闯贼李自成.张献忠攻破王府,被抄家杀头。 还不如趁机,先收割一波。 陕西,除了秦王。还有三位藩王,分别是韩王朱亶塉,封地在甘肃平凉。 肃王朱识鋐,封地在甘肃兰州。 庆王朱倬纮,封地在宁夏银川。 这三家藩王,爵位都是亲王。每年也要交200万两银子。 现在朱由检,有了自己的底牌。腾骧四卫,招募新兵。已经全部完毕,人。 曹文诏和曹变蛟,这对叔侄。日日操练。甚至带兵出京城,剿灭北直隶境内的山贼.土匪。 史可法在洛阳,也招募了8万人,日日操练。上疏题本,请求朝廷调拨铁器和火器。 朱由检派遣周遇吉,率领京营3000士兵。押送把高锰钢双砍镰刀,5000支三八大盖,子弹20万发。8000斤珍珠米,2000斤加碘盐。 浩浩荡荡使出京城,前往河南,洛阳。 .....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永寿宫内。 张书欣穿着紫色里衣,坐在一面橙黄色铜镜面前。 贴身的丫鬟浣碧和流朱,亲自服侍她洗漱。 浣碧手里拿着鎏金铜盆,里面盛着干净的冰块,还漂浮着玫瑰花瓣。 “娘娘。还是宫里好啊,内宫监主动送来冰块。” “陛下,还赏赐了安南人进贡的珍馐水果,提子。”流朱手里拿着一个桃木梳,站在张书欣的身后,帮她细心地梳头。 张书欣面色红润,仿佛容光焕发:“这些都是,陛下的恩宠。”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公公到!” 这个时候,永寿宫外面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呼喊。 王承恩带着一群小太监,小太监手里捧着五颜六色的蜀锦和绸缎。 “贵妃娘娘。老奴,打扰了。” 王承恩站在主殿的正堂,特意转过身去。 张书欣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示意浣碧给自己更衣:“王公公。本宫,正在更衣。” “稍等片刻。” 一刻钟之中,张书欣画好淡妆,穿上艳丽的汉服襦裙。乌黑长发盘起,系成一个云鬓髻。 张书欣轻移莲步,从主殿的里屋款款而出。 “王公公。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王承恩连忙低下头,弯下腰笑容和善:“是这样的,贵妃娘娘。皇爷,命老奴从内帑,挑选十匹蜀锦,十匹绸缎。亲自送过来,给娘娘做几件新衣裳。” 蜀锦在封建王朝,都是大富大贵之家,才能穿得起。 张书欣顿时眉开眼笑,笑靥如花:“臣妾,多谢陛下的恩典。” “浣碧,你和流朱。把这些蜀锦,全部收下来。” “每位公公,都赏。”张书欣十分的大方,因为沈氏给了她,很多银子.碎银子.还有金锭。 这些赏钱,是不必可少。 英国公府,上百年的时间也赚得盆满钵满,根本不缺银子。 “王公公。这是本宫的,小小心意。”张书欣从襦裙的袖口,拿出十两银子。亲手交给王承恩。 “万一,日后陛下...龙颜大怒。还请王公公,美言几句。” 王承恩不由得笑了,大大方方的收下:“好说。贵妃娘娘。” 在紫禁城里面,是没有秘密的。 皇帝赏赐张贵妃,十匹蜀锦,十匹绸缎。还有进贡水果提子。 永宁宫中,一个景泰蓝花瓶,被砸到地上,顿时碎成一地瓷片。 田秀英面色难看,醋坛子打翻。情绪有些失控:“贱人!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刚刚进宫,就受到皇上。如此恩宠。” “凭什么她一进宫,就是贵妃。而我,只是礼妃!” “呜呜,皇上偏心。”田秀英绝美的容颜,肌肤如雪,吹弹可破。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 话分两头,山西,大同城。总兵府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擢封大同总兵满桂,升内阁辅臣,兵部右侍郎,进入内阁,参政机要。” 前来传旨的太监,是司礼监太监杜恒。 大同总兵满桂,跪在地上。满脸的震惊,喉结上下蠕动。 不会吧?皇上居然封我兵部右侍郎,内阁辅臣,参政机要? 我没有听错吧?皇上这是要重用我嘛。 司礼监太监杜恒,手里拿着明黄色圣旨,表情略显不悦:“满阁老,你还不快快接旨?皇爷,这么赏识你。提拔你,重用你。” “臣!满桂,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满桂回过神来,连忙抬起身子。伸出双手接过圣旨。 咚!咚咚!! 偏偏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擂鼓声。从城头的方向传来。 满桂眉头紧皱,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天使大人,有紧急军情。很有可能,是蒙古人的部落入侵。”满桂缓缓开口,把圣旨交给自己的妻子陈氏。 司礼监太监杜恒,吓了一跳:“蒙古人?鞑子?喀尔喀部?还是内喀尔喀?” “天使大人。让本官派人,去城头打探消息。” “现在城外,肯定是发生了事情。” 满桂缓缓开口,双手抱拳。看着太监杜恒。 一刻钟过后,消息打探回来。 游击将军大步流星,走进府邸的正堂,双手抱拳:“启禀满总兵,是蒙古人,科尔沁部的骑兵!” “科尔沁部?”满桂十分的惊讶,看着眼前的大同镇游击将军。 “没错。科尔沁部的骑兵,已经兵临城下。围住了东门.北门.和西门。”大同镇游击将军,点了点头,沉声道。 满桂眉头紧锁,感觉到一阵棘手:“科尔沁部,出兵多少人?” “末将,站在城头。粗略估计,大概有2万骑兵。”大同镇游击将军,语出惊人道。 满桂当机立断:“天使大人。现在军情十万火急。本官,要写一封题本。请天使大人携带回北京城,亲自交给陛下。” 司礼监太监杜恒点了点头:“好,满大人。咱家,一定带到。” 然后,满桂开始让人,准备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臣,满桂。叩见陛下。现在蒙古科尔沁部,出兵2万铁骑,围攻大同。军情十万火急,满桂愿意死守大同。恳请陛下,速速派遣援兵,救援大同。满桂,绝对不会临阵脱逃。唯有战死沙场,报答陛下知遇之恩。臣,满桂。叩首百拜。] 写完之后,满桂放下毛笔。拿出自己大同总兵的印玺,用力盖了下去。 “天使大人。本官会派100骑兵,护送你们从南门,出城。” “还请天使大人,务必将这封题本。交给陛下。” “我满桂,愿意死守大同。唯有战死殉国,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满桂亲手将题本,交给司礼监太监杜恒,叮嘱道。 “请满大人放心,咱家一定会亲手,将题本交予皇爷。” 就这样,大同南门打开,吊桥放下。 200明军骑兵,护卫着司礼监太监杜恒,策马狂奔,冲出城门。跑上官道。 随后,有20名骑兵,策马扬鞭。从队伍中分离,前往太原城,像山西总督张宗衡求援。 满桂站在南门,城楼之上。举起右手:“快!拉起吊桥!” “全城戒严!动员大同的百姓,拆掉房屋门板.房顶。” “告诉城内的百姓。蒙古人兵临城下,如果大同被攻破,必然会遭到屠城。” “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要死。” 满桂身穿甲胄,表情凝重。看着手下的参将虎大威.游击将军。 “是!满总兵。” “等一下,虎大威。你去大同城内的府库。把里面所有的箭矢.床弩.皮甲.弓箭全部拿出来。”满桂表情严肃。 现在的大同镇,兵力是有些不足。 因为,满桂抽调一千骑兵,三千步兵。借给了卢象升。 大同作为边关重镇,原本有3万将士。 但是,这3万明军,有三分之一是冒领军饷,也就是吃空饷。 换句话来说,只有2万明军。 抽调了四千人,还剩下一万六千人。 第42章 五月下雪,满桂一夜铸造冰城。 一万六千明军,还要分别守卫。大同镇,东西南北四座城门。 换句话来说,一座城门。做多只能有2000明军士兵。 要知道,还要留下预备队。 满桂是沙场宿将,在辽东战场和后金建奴,交战几十场。当然明白,建奴八旗兵的骁勇善战。 在兵力并没有优势,满桂只能选择坚守! 参将虎大威,亲自来到大同城中的东市,招募百姓。 “百姓们!大家听我一言,我是参将虎大威。现在城外面,是科尔沁部的蒙古骑兵。” “他们已经兵临城下,要进攻我们大同城。鞑子烧杀掠抢,奸淫辱掠.无恶不作。” “现在城中,兵力不足。满总兵需要百姓们,帮忙运送粮草.军械,帮忙守城。” 参将虎大威,目光如炬。看着围观的老百姓,语出惊人道:“百姓们。不要想着冷眼旁观。一旦城破,蒙古鞑子就会屠城三日!” 此话一出,所有的百姓顿时慌了神。 “什么?蒙古鞑子要屠城?” “爹!我好害怕啊。” “怕什么?帮助虎将军!帮满总兵守城!”这个时候,一名青年满脸的愤慨。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 “我爹我娘,就是死在蒙古鞑子的刀下。” “说得没错。这些蒙古鞑子,都是狼子野心。” 在边关,对于蒙古人.建奴的仇恨,那是最深的。 ..... 大同城,北门。 城墙上面插满了箭矢,密密麻麻的。护城河上面,漂浮着大量的蒙古人尸体。 科尔沁部骑兵,刚刚进行一轮攻城。 大同总兵满桂,身穿银色甲胄。表情坚毅,脸颊上布满血迹,手里拿着一把斩马刀。 “不要害怕!我们是守城一方。蒙古鞑子只有2万人。” “只要我们能够坚守十天,蒙古鞑子就会粮草不济。到时候,自然会退兵。” 满桂回过神来站在城头,鼓舞大同镇守军的士气。 “现在听本将指挥!受伤的将士,先下去城头,包扎伤口。” “预备队,上来500人。” “把烤好的烧饼,让百姓运上来。先给将士们,吃一顿热乎饭” “三眼火铳队,立刻填装火药!” “火炮。搬运炮弹上来。” 原来大同镇,属于九边重镇。拥有四门火炮(宣德年间制造),分别安放在北门和西门。 北门外,科尔沁部骑兵,中军。 吴克善表情阴沉,双腿夹紧马腹,策马来到奥巴身旁:“大汗。我们是游牧民族,刚刚的一轮攻城。就损失了一千多人。” “大明的火铳,虽然射程短,填装时间慢。但是,明军站在高处。是守城一方。” 奥巴是科尔沁部首领,被建奴努尔哈赤封为土谢图汗。 他的侄女哲哲,嫁给了皇太极。 奥巴表情严肃,眉头紧锁:“今日暂且收兵。传本汗命令,安营扎寨!” “明日一早,抓来一些大明的百姓。驱使他们攻城。”奥巴语出惊人,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偏偏这个时候,天空风云突变,气温骤降。下起了一场大雪。 吴克善抬起头,看着鹅毛大雪。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怎么可能?居然下雪了!” “大汗。现在才五月份,居然下雪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已经是小冰河时期。 奥巴抬起头,惊愕的望着天空。他现在陷入动摇。 五月下雪,他们科尔沁部的补给和粮食,就会陷入冰雪之中。 一旦断粮,后果不堪设想。 要知道,他和皇太极,已经联姻。算是蒙满一家的亲戚。 现在因为皇太极的长子豪格,失踪在了山西.大同镇。 奥巴作为舅舅,当然义不容辞出兵,进攻大同镇。 “吴克善。先鸣金收兵,我们安营扎寨。看看这场大雪,什么时候能停?”奥巴回过神来,还是做出安营扎寨的决定。 吴克善不由得松了口气,穿着一身铁甲,双腿夹紧马腹部:“遵命,大汗!” “大汗有命,鸣金收兵!安营扎寨!” “派出两队哨骑。去大同镇附近的村庄,抓捕一些大明的百姓。” “明日,驱使他们攻城!”吴克善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亲兵。 “是!台吉!” 就这样,科尔沁部的两万骑兵。调转马头,开始后撤。 ..... 与此同时,话分两头。 辽东,山海关。关隘,两丈高的城墙。 “诶呦喂。尤总兵,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司礼监小太监苏峰,手里拿着圣旨。看着眼前的尤世威,还翘了一个兰花指。 尤世威身长八尺二寸,身材高大,猿臂蜂腰,颌下留着整齐的两尺长髯,好似美髯公。 “抱歉。这位公公,本总兵前几日巡视关宁锦防线。” 司礼监小太监苏峰,和善的笑容:“不碍事,尤总兵。要恭喜你,朝中孙尚书,特意像陛下举荐你。” “孙尚书?”尤世威皱了皱眉头,完全想不起来。朝廷有一个孙尚书。 “南京兵部尚书,孙传庭。”司礼监小太监苏峰,十分有耐心。 “尤总兵,接旨吧。” “臣!尤世威接旨。”尤世威恭恭敬敬,朝着圣旨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尤氏三雄,忠君爱国。忠于朝廷,战死沙场,忠烈昭昭。朕封尤世威,兵部侍郎,右都督。朕要重用。”司礼监小太监苏峰,缓缓开口。抑扬顿挫。 尤世威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我被陛下,提拔为兵部侍郎,右都督? “尤都督。还不快接旨?”小太监苏峰,笑容满面。把圣旨合上,交给尤世威。 “臣!尤世威接旨。” “只不过...山海关总兵的位置?”尤世威脸上,流露出担忧之色。 “尤都督。我大明,前不久刚刚宁锦大捷。” “陛下说了,要重用尤都督。尤都督,还是赶紧收拾收拾。随我进京,觐见陛下。” “圣旨以下,尤都督现在已经不再是,山海关总兵。” “可以将山海关的军务,交给副总兵。”小太监苏峰缓缓开口,不卑不亢的说道。 尤世威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伸手接过圣旨:“是。老夫明白了。还请天使大人,去驿馆休息一日。” “明日正午时分,我们就出发。前往北京城。” ..... 大同城,北门,城头之上,城门楼下。 “哈哈!!天助我也。”满桂站在城垛前,伸出左手。感受冰冷的雪花,不由得开怀大笑。 大同总兵满桂,身穿银色甲胄。眼睛流露出喜色,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三国演义,老夫看过。曹操在潼关曾经一夜,筑造了一座冰城。”满桂闲的没事,就会看看话本小说。 “传本将命令,派人去城中取水。打井水!” “所有的井水,灌浇在城墙和城垛之上。”满桂灵机一动,抓着气温骤降。五月突然降雪的千载难逢机会。 为将者,需要审时度势,懂得利用天时地利。 “现在气温严寒,我们用井水浇在城墙,就会形成一座冰城。” “这样的话,蒙古鞑子的骑兵,就无法进攻。” “是,总兵大人!” 然后,在游击将军陆衡的带领下。整个大同镇,明军将士开始齐心协力。 一起去打井水,运送到北门城头。 满桂亲自浇水,倒在城墙和城垛。 仅仅用了一夜的时间,大同镇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城墙之上全部结了厚厚的冰! 一夜铸造,一座冰城!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蒙古骑兵集群缓缓展开,战马的两个鼻子喷吐着白雾,铁蹄不安地刨动泥土。忽然见,嘹亮的号角撕裂长空—— 呜——!! 铁蹄雷动,大地震颤。 科尔沁部骑兵,开始集结,形成一个个小型方阵。犹如汇聚的钢铁洪流,带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大汗!快看城头。” 吴克善作为奥巴的侄子,是科尔沁部的台吉,身份尊贵。(台吉是蒙古语中贵族称号,起源于成吉思汗)成为黄金家族(成吉思汗后裔)及贵族成员的称号,象征血统高贵。 奥巴双腿夹紧马腹,左手拉着马缰绳。抬头望去,发现整座城墙结成厚厚的冰块,形成一座冰城。 “怎么会?这才一夜的时间。大同镇,居然会变成了冰城!”奥巴大吃一惊,十分的震惊。 “大汗。这下子麻烦了。”吴克善缓缓开口,表情阴沉仿佛能滴出水。 “原本大同的城墙,有一段已经崩塌。出现了漏洞” “大汗。天气这么冷,气温太低了。我们又是骑兵。” 奥巴表情阴沉,拔出腰间的弯刀,命令道:“传本汗命令,让大明的百姓,驱使他们攻城。” “本大汗就不相信,满桂会这么心狠。” 一刻钟之后,大同城内。大量的弓箭手,弯弓搭箭。向下射击。 咻咻咻!!咻咻咻!! 被蒙古鞑子抓来的百姓,纷纷中箭倒地身亡,失去了呼吸。 满桂身穿银色甲胄,手里拿着斩马刀。站在城头,大喊道:“将士们。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如果,大同城破。蒙古鞑子就会屠城!” “你们的母亲,你们的媳妇,你们的女儿。就会被蒙古鞑子奸杀,奸淫辱掠。” “大同城内,七十多万的老百姓,他们都会死!”满桂表情严肃,大声鼓舞士气,给守城的明军,描绘出凄惨的人间炼狱。 满桂语出惊人,反问道:“你们难道,想要看到。你们的母亲.你们的媳妇.你们的女儿,清白被糟蹋嘛!” “回答本将!” “不想!不想!不想!”守城的明军士兵,纷纷呐喊。眼眶通红。 “这就对了,我们和蒙古鞑子,都是世仇!拥有着血海深仇。” “守城,不仅仅是为了本将军。也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孩子。” 话音未落,科尔沁部骑兵,开始放箭。 锵锵!!锵锵!! 大量的箭矢,打在城墙之上。被厚厚的冰块反弹。 满桂举起一面大盾牌,挡在自己头顶。 城头的盾牌手,纷纷跑上前,来到城垛处举起盾牌。 叮!叮!叮! 顶!顶!顶! 大量的箭矢,射中盾牌。 当然,明军也有倒霉蛋,被科尔沁骑兵射中手臂。 第43章 土默特部出使山西,想要和大明结盟。 满桂放下手里的大盾牌,开始指挥:“不要慌,将士们。听本将军指挥。” “弓箭手准备,放箭。三轮抛射。” “守城的百姓,把拆卸的门板.屋顶瓦片,从城头丢下去。” 奥巴表情阴沉,举起手里的弯刀,大喝一声:“督战队,进行督战。巴林部,作为先锋!” 很快,命令下达。 蒙古巴林部的牧民,纷纷下马。在督战队的监督下,作为炮灰。朝着大同城,发起了冲锋。 这一仗,打到了日落时分。 奥巴无奈退兵,下令鸣金收兵。 因为大同,变成一座冰城。巴林部的勇士,根本攻不上去。 无他,太滑。 科尔沁部骑兵,缓缓后撤。回到二十里之外的营寨。 一刻钟之后,大同镇城门,缓缓打开。吊桥被缓缓放下。500明军,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城门。 夕阳将血泊染成紫红,明军士卒拖着断矛在尸体堆间逡巡,补刀声如同钝斧劈柴。 满桂性格谨慎,没有亲自出城。只是让参将虎大威,带着五百明军出城。 补刀!放火,焚烧尸体! 避免有可能,发生的瘟疫。 作为沙场老将,满桂最害怕的就是瘟疫。 瘟疫一旦爆发,那就是传染几十万人,甚至上百万人。 这在明朝,就是绝症! ..... 库库和屯城(今呼和浩特),这里是蒙古土默特部的统治中心,也是汗廷。 城中心,最大的一处帐篷。 “启禀俄木布,科尔沁部的奥巴。率领2万铁骑南下,进攻大明的大同镇。”土默特部的布伦特台吉,穿着蒙古服饰,头上戴着六角帽。走进帐篷。 “什么?布伦特。科尔沁部出兵2万!” “这相当于倾巢而出。” 俄木布(林丹汗任命的傀儡首领)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的惊讶。 因为,科尔沁部的贵族女子,嫁给了后金的皇太极。 这个消息,早就在蒙古各个部落传开。 林丹汗早就想要统一蒙古,打败后金的女真族人。 “是的,首领。这么大规模出兵,根本瞒不住。”布伦特台吉,单膝跪地。 俄木布缓缓站起身,十分的冷静:“马上派出土默特骑兵,前往大汗处。汇报这个情况。” “另外,派出探子。前往大明的大同镇,打探消息。” “是,首领。” “对了,首领。现在天上开始下大雪,我们部落的牲畜牛羊,冻死了两百多只。”布伦特台吉,表情十分严肃。 “是啊。突然下雪,下了一整晚。”俄木布站起身,来到帐篷外面,用手掀起帘子。外面皑皑白雪,刺骨的寒风呼啸而来,吹入帐篷之中。 “诶!这个鬼天气,现在才五月份。” “这样吧,派出使者。前往明朝山西,太原城。看看能不能和大明结盟?通商互市?”俄木布缓缓开口,想着这个办法。 “大明,毕竟地大物博。物产丰饶。” “我们土默特部,牛羊都是宝贝,牧民的宝贝。”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会造成我们的粮食紧缺。” 布伦特台吉,表情严肃。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单膝跪地:“愿,成吉思汗保佑我们。” ..... 话分两头,紫禁城内。一夜大雪,红琉璃瓦变得银装素裹。 朱由检走出乾清宫,身上披着一件大氅。看着台阶上面,厚厚的积雪,不由得眉头紧皱。 “大伴。你派人去内帑,拿出1000袋大米。” “在北京城的东直门.西直门.永定门.正阳门.左安门.右安门.天安门.地安门。” “这八座城门的城楼下面,煮白米粥,发放给受灾的灾民们。”朱由检缓缓开口,特意考虑一番。 曹化涥微微躬身弯腰,双手抱拳:“遵旨,皇爷。老奴亲自督办。” “记住,衣着华丽.绸缎.蜀锦的富家公子.富商都不能领取稀粥。” “灾民,浑身脏兮兮,面无菜色,那种饿了好几天的。这才可以领取白米粥。” 朱由检特意叮嘱:“让东厂和锦衣卫,派人在粥棚盯着。凡是有皇亲国戚.勋贵公子.甚至是外戚,过来强抢。” “一律抓起来,关进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 曹化涥深呼吸,憨厚淳朴的笑容:“皇爷。那如果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 朱由检冷哼一声,斩钉截铁的开口:“朕口谕。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勋贵.外戚。甚至周皇后的娘家人,一律抓起来。关押进入北镇抚司诏狱。” “交给老奴把,皇爷。” 曹化涥心里放心,有朱由检这句话。他就可以毫无顾忌。 然后,御马监的太监。在曹化涥的监督下,开始行动起来。 东直门.西直门.永定门.正阳门.左安门.右安门.天安门.地安门,分别架设粥棚。 劈柴,生火,煮粥。 东厂番子和锦衣卫,一起行动。出现在八座门的城楼下面,进行训练监督。 受灾的灾民和逃难的难民,纷纷排起了长队,领取白米粥。 ..... 山西,太原。晋王府。 王府坐北朝南,朱漆大门上嵌着鎏金铜钉,两侧蹲踞一对汉白玉石狮,怒目圆睁。 王府后院引活水成湖,湖心一座六角攒尖亭。一个戏班子,正在亭中唱戏,唱的是《西厢记》。 “王爷。秦王府世子朱存极来了。递上拜帖,想要求见王爷。”晋王府管家,弯腰躬身。态度谦卑。 “哦。看来本王这位侄子,坐不住了。” 晋王朱求桂斜倚锦榻,身穿朱红色四龙蟒袍,手里拿着一支箭矢。对准不远处的投壶,投了出去。 哐当!投壶摔倒,砸在青石板上。 “管家。带秦王世子,进入后院。”晋王朱求桂缓缓坐起身。 马上就有王府的太监,端着一个鎏金铜盆。铜盆上面挂着一条温度刚刚合适的热毛巾,蹲下身子。 晋王朱求桂伸手拿起毛巾,擦拭自己的双手。随手丢在太监的脸上:“下去。” “奴,这些下去。” 过了一会,秦王世子朱存极。在管家的带领下,风尘仆仆的走进王府后院。 “秦王世子朱存极,拜见皇叔。愿皇叔福寿绵长.万福安康。”朱存极规规矩矩,作揖行礼。 晋王朱求桂,从头到尾打量着朱存极:“大侄子,有心了。千里迢迢从陕西过来,一定累了吧。” “皇叔。贤侄有绝密之事。希望皇叔,能够屏蔽左右。”秦王世子朱存极,看了看四周。注意到有晋王府管家.两个丫鬟。 晋王朱求桂想了想,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过了一会,秦王世子朱存极,深呼吸表情凝重:“皇叔。当今圣上朱由检,简直是欺人太甚。违反太祖高皇帝的祖训,对我们这些宗室亲王.郡王收宗室税。” “父王,不想成为展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希望能够和皇叔合作,走私一批铁器.火枪.弓箭,回到西安府。”朱存极缓缓开口,压低声量。生怕被外人听见。 晋王朱求桂,嘴角压不住的笑容:“贤侄。走私铁器.弓箭.火枪,需要银子。你们秦王府,还有多少银子?” 秦王世子朱存极,犹豫片刻:“皇叔。不知道这个价格,是怎么算?” “长枪,一两银子/一把。” “木弓,三两银子/一张。” “箭矢,200枚铜钱/一支。” “燧发枪,一百两银子/一把。”晋王朱求桂,性格贪婪好色。想要狮子大开口。 秦王世子朱存极,面色大变,变得十分难看。咬了咬牙:“皇叔。能否...便宜一点?” “不行啊,大侄子。走私,可是掉脑袋的生意。” “除非你们秦王府,愿意给朱由检。心甘情愿的送银子。”晋王朱求桂语出惊人。 秦王世子朱存极,沉思片刻,咬着牙作出决定:“皇叔。我们秦王府,想要长枪3000把,木弓5000张,箭矢支。燧发枪1000把。” “好,好。贤侄,果然痛快。” “这样,我们达成君子协议。走私这门生意,不能留下字据。免得成为把柄。”晋王朱求桂缓缓开口,表情严肃。右手摸着下颌三寸长髯。 秦王世子朱存极,深思熟虑过后:“可以。但是,皇叔。我们秦王府前期付款50万两白银。” “等到这批货,运到陕西。西安府之后。” “我们清点完毕。在支付剩下的银子。” 晋王朱求桂,不由得笑了:“贤侄。还挺谨慎,害怕本王赖账。”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皇叔。” ..... 秦王世子朱存极离开之后,晋王侧妃亢氏,穿着大红色襦裙,头戴簪花,轻移莲步走进来。 “王爷。家族那边,传来消息。” “辽东希望能够走私,弄到一批井盐。”晋王侧妃亢氏,出身于晋商亢氏。 晋王朱求桂坐在锦榻之上,拿起白玉茶盏。不急不慢喝了一口毛尖:“建奴,要多少井盐?” “嗯。3000斤。”侧妃亢氏微微欠身,双手叠在一起。说话声音细腻。 “井盐,只有四川才有。这价格,要稍微贵一些。” “一斤井盐,一两金子。” “本王,要抽七成。”晋王朱求桂,语出惊人道。 亢氏黛眉微蹙,觉得眼前的男人,无比的贪婪。 井盐在四川,售卖也就100文铜钱一斤。 “是,王爷。” 第44章 宣府兵变,朱由检震怒! 秦王世子朱存极和晋王朱求桂,达成了走私交易的细节。 秦王府先期支付50万两银子,作为定金。 ..... 与此同时,宣府镇。军营内,二十辆马车缓缓驶入。 “张总督。这是户部拨付的军饷,总共8万两白银。” 户部主事(正六品)林语,走到宣府总督张晓面前。把账本交给张晓。 “什么?才8万两。这...这不够啊。” “要知道,宣府额定兵员8万。已经拖欠军饷,超过3个月。” 张晓十分的震惊:“8万两白银,只够发五分之一。” 林语表情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张总督。有的发就不错了,现在朝廷财政困难。” 其实,是他的顶头上司。户部郎中周行。 原本户部拨军饷,给宣府镇是80万两白银。 周行直接伸手,贪污了72万两银子。 周行有一个父亲,名字叫做周奎。周奎是当今圣上的岳父,周皇后的父亲。 他只是一个户部主事,得罪不起。皇后的娘家人。 张晓作为宣府总督,面色阴沉如水。他明明上疏题本,交给了通政司。催促朝廷速速发军饷80万两。 当天中午,宣府镇的5万明军,看着只有5000人。领到了军饷。 心里压制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了。 “凭什么?我们没有军饷!” “张总督!不会是你贪墨了吧!” “欺人太甚!我们忍了三个多月。朝廷到现在,才拨款军饷。” “兄弟。我们才拿到五钱。” “兄弟们。我们当兵,不就是为了每个月军饷嘛!现在肯定是,总督贪污了!”这个时候,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愤怒的呐喊。 “我们大家一起上,绑了姓张的。去搜查他的府邸!” “说的没错。这些贪官,不给我们军饷,我们凭什么要给大明卖命!” 群情激奋的明军士卒,直接冲了上来。把宣府总督张晓,团团包围里三层外三层。 “诸位将士,你们不要冲动。本官,没有贪墨你们的军饷。” 张晓连忙开口,慌乱的解释道:“户部送来军饷,就只有8万两。只有8万两银子!” “呸!狗官!”一位明军士卒,愤怒不已。朝着张晓吐了一口唾沫。 “你这种鬼话,骗三岁孩童还可以。” “兄弟们。把这个狗官绑起来。我们大家一起,去搜查他的府邸。” 然后,愤怒的5万明军。将张晓用麻绳,五花大绑起来。还绑上死结。 还封锁了宣府镇,东西南北四门。 当天傍晚,冲出进入。跑进张晓的总督府,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查。 甚至,还进入总督府的地窖。 都没有发现,张晓“贪污”的白银。 花了足足两个时辰,一直到深夜戌时五刻。 “直娘贼!这个狗官,居然没有?” “是啊,怎么可能会没有银子?” “难不成,真的不是张晓贪墨,我们的军饷?” 宣府镇的明军,纷纷陷入了怀疑之中。 与此同时,宣府镇的锦衣卫千户所。得知了宣府镇士兵兵变,并且搜查了宣府总督张晓的府邸。 宣府镇,锦衣卫千户所。 赵家琪表情凝重,手里拿着五张绢帛。看着眼前的五个百户:“宣府镇,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宣府是北京城的门户。” “宣府一旦有失,京师门户洞开。” “现在宣府镇,发生了兵变。这件事,必须上报给朝廷。” “你们五个人,都是我多年的心腹。” “这五封信,你们每个人,都拿一封。立刻想办法出城。”赵家琪表情严肃,分别把五张绢帛,交给麾下的五个百户。 赵家琪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就是杀,也要杀出去。” “你们五个人,只要有一个人。能够杀出去,就快马加鞭赶往北京城” “前往北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交给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许大人。” “遵命!”五位锦衣卫百户,齐刷刷开口,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带上自己的部下,骑着马。拿着武器” 当天晚上,深夜子时一刻。 宣府镇北门,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 一群锦衣卫,正在和城门的叛军,进行战斗。 “杀!杀了他们!保护百户大人,冲出城去。” “快!拦住他们,拦住这些锦衣卫。” 一刻钟之后,一名锦衣卫百户。面色狰狞,满脸鲜血。右手握着绣春刀,策马冲出北门。 驰骋在官道之上。 ..... 紫禁城,乾清宫内。宣德青铜鎏金烛台,已经被吹灭。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主动伸手,被黑色旋涡吸了进去,凭空消失。 走在巨型港口的水路上,看着眼前数以百万计个集装箱。 【恭喜宿主,一个月时间到。从今天开始,宿主可以每天开启两个集装箱!】 这个时候,朱由检的脑海中。浮现了金手指的提示音。 时间过得真快。这样不错。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走到附近的一个小号集装箱,朱由检打开集装箱的大门。 集装箱的内壁,还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优质耐旱土豆,重量4500斤。可以作为种子,亩产500斤—1000斤。种植在天气炎热的非洲。收货地:坦桑尼亚农业部xxxx] 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哈哈。今天我简直是欧皇啊。” “优质耐旱土豆。亩产500斤——1000斤。” “这完全就是及时雨啊” 朱由检喃喃自语,分析道:“在炎热的非洲,又没有化肥的前提下。耐旱土豆,能亩产500——1000斤。算是合适非洲人,懒惰的性格。” “坦桑尼亚,也是后世我们种花家,重点援助对象。” 朱由检回过神来,卷起里衣的袖子。开始搬运,一箱箱的搬运。 搬运出来,朱由检又开始通过黑色旋涡。把这些优质耐旱土豆,搬运到大明的乾清宫。 没有一次性,全部搬完。只是搬了1000斤土豆。 其实,土豆早在明朝万历年间,就已经从海上传进来。只不过,在达官贵人眼里。土豆只是一种新奇的蔬菜。 现在的土豆,种植在广东和福建。 然后,朱由检又回到巨型港口。找到一个大号集装箱,打开集装箱。 集装箱的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新绛哈密瓜,重量6000斤。出口到沙特利亚德市] 朱由检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无奈的笑容:“哈密瓜?果中之王。” “也好,拿十箱哈密瓜出去。赏赐给后宫的女人。” 朱由检回过神来,当机立断。开始搬运十箱哈密瓜,回到紫禁城的乾清宫。 ..... 翌日,朱由检睡到巳时五刻,刚刚从软塌上起来。 王承恩风风火火,从乾清宫外走进来,语出惊人:“不好了。皇爷,宣府镇锦衣卫千户所,传回来消息。” “宣府,发生了兵变。” 此话一出,朱由检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大脑一片空白:“???” 宣府,兵变? 朱由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查!给朕严查!这件事,必须要查出水落石出。” “到底是兵部出了问题?还是户部出现问题?” “王承恩。你马上出宫一趟,叫许显纯滚过来见朕!”朱由检直接震怒,当机立断道。 一刻钟之后,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入宫。 “陛下。臣,有失职之罪。”许显纯毫不犹豫,双膝跪到在地。以头叩地,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失职。 朱由检深呼吸,双眼锐利犹如鹰隼:“许显纯,你确实失职。宣府镇,发生兵变!” “这么大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 “是不是背后,有幕后黑手?有没有官官相护?有没有贪污枉法?”朱由检缓缓开口,一连三问。 许显纯缓缓抬起头,看着朱由检:“陛下。臣从宣府镇,锦衣卫千户所的一名百户。大致的了解,事情的起因。” “说。” “事情的起因,是宣府镇的士兵,拖欠军饷。足足有三个多月。”许显纯喉结上下蠕动,双手抱拳,禀告朱由检。 “拖欠军饷?户部尚书毕自严,早就跟朕汇报。辽东各个边军,包括东江镇的毛文龙,都已经发了军饷。” 朱由检眉头紧皱,不禁产生一丝怀疑。难道是户部尚书,在欺上瞒下。 许显纯双手抱拳,表情严肃:“陛下。户部是发了军饷。但是,根据宣府镇,锦衣卫千户所锦衣卫百户供述。只有8万两白银,运送到宣府。” “大伴!马上传朕旨意,让户部尚书毕自严,滚进宫里见朕!”朱由检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朝着曹化涥,咆哮道。 “皇爷,您消消火气。” “老奴,亲自走一趟。”曹化涥连忙开口,安抚朱由检的情绪。 第45章 户部贪腐案,牵扯出周皇后娘家。 一刻钟之后,户部尚书毕自严。穿着六部尚书的深红色官袍,小心翼翼的走进乾清宫,养心殿内。 “毕自严。朕,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解释一下。宣府镇兵变,是因为军饷拖欠。”朱由检缓缓开口,披上一件明黄色五爪金龙蜀锦长袍。缓缓站起身,来到毕自严面前。 “为什么,从锦衣卫千户所。传回来的消息,户部拨发的军饷,运送到宣府只有8万两白银。” 户部尚书毕自严,表情大变。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陛下,臣让户部右侍郎蒋风。给宣府镇拨发8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唰—— 朱由检顿时恍然大悟,一针见血道:“朕知道了,你们户部有人,在中间伸手...贪腐了。” “要不然,不可能从80万两白银,变成8万两白银。”朱由检冷笑连连。 好啊,贪官只是杀不尽啊。 老子还是太仁慈。杀了这么多人,还是有官员敢顶风作案。 “陛下,明鉴。臣,绝对没有贪墨一两银子。”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连续磕头。 “大伴。这件事情,交给西厂。告诉李若琏,整个户部从上到下,所有的官吏都要查。” “包括户部尚书,毕自严。” 朱由检表情严厉,看着曹化涥。命令道。 “朕,只要一个结果。不过伸手贪污的人是谁?哪怕他是皇亲国戚,照样抓!” 曹化涥双手作揖,微微躬身:“皇爷。老奴亲自去一趟西厂。” “毕自严。只要你没有贪污,你是问心无愧。就不用害怕。” 朱由检转过身,坐回到软塌上。表情严肃。 “陛下。臣,自然是问心无愧。”毕自严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行礼。 ..... 陛下大发雷霆,让西厂李若琏调查户部贪腐案。 仅仅过了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毕竟,这种事情。朱由检知道瞒不住,也不可能隐瞒。 景仁宫,主殿内。 懿安皇后张嫣和周皇后,正在小聚。商量着给朱由检选秀,具体事宜。 张嫣朱唇轻启,安慰道:“皇帝。也有他的苦衷,国库空虚。辽东建奴虎视眈眈。” “200万两白银,作为嫁妆。一般的士大夫.士绅,拿不出来。”张嫣一针见血。 “只有家财万贯的江南盐商.浙商.晋商,能够拿出来。” 周皇后黛眉微蹙,头上戴着簪花:“是啊,皇嫂。陛下这个条件,就筛选掉九成” “现在只有浙江.江苏.福建.广东,四个省份的商贾之女。报名入选。” “娘娘。不好了,陛下大发雷霆。让西厂彻查户部贪腐案。” 周皇后的新任女官,叫做颂芝。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走进景仁宫主殿。 要知道,上次的投毒案。周皇后和礼妃田秀英,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包括贴身女官,全部被东厂杖毙。 紫禁城内,第二次大清洗。足足杀了七百多人。 周皇后也不能反对,因为朱由检一视同仁。后宫嫔妃,所有的宫女.太监.女官全部被杖毙。 毕竟,朱由检差点就被毒死。 还是自己带来的食物和点心。 “你说什么?户部贪腐案。”周皇后黛眉微蹙,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兄长,现在就在户部任职,担任一个户部郎中,正五品的小官。 张嫣回过神来,看着颂芝:“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回禀懿安皇后,皇后娘娘。” “今日紫禁城内,都传开了。宣府兵变,是因为户部拖欠军饷......”颂芝缓缓开口,双手重叠。微微下蹲行礼。 张嫣回过神来,说出这件事的核心:“这么说,户部有官吏,在这里面贪墨了军饷。这才导致,宣府发生了兵变。” “呃,是这样的。懿安皇后。”女官颂芝,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妹妹。我记得,你兄长好像在户部任职。”张嫣转过头,右手抓着浅红色手绢。 周皇后黛眉微蹙,微微点头,承认道:“是,姐姐。” “妹妹。赶紧写封信,送回娘家。”张嫣语重心长道。 “姐姐。妹妹,告辞了。” ..... 玄武门,西厂,大牢内。 啪!皮鞭狠狠抽打在,户部右侍郎蒋风的身上。 “说不说。蒋大人,发往宣府的军饷。你交给谁来办理?” 李若琏面色铁青,丢下皮鞭。走到炭火面前。拿起炭火里面烧红的铁钳。 “西厂的刑具。都是从东厂和锦衣卫学来的。” “这只是开胃小菜。” “我李若琏,深受皇恩,重新建立西厂。誓死报效陛下。” “东厂不敢干的事情,我西厂来干。东厂不敢杀得人,我西厂来杀!”李若琏狞笑一声,走了过去。缓缓举起手里烧红的铁钳,慢慢悠悠朝着蒋风的右脸而去。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是陛下的口谕。” “我说,厂督大人!我全部都说了。”户部右侍郎蒋风,吓了一跳连忙开口。胯下流出不明的液体。 一股腥味,传入李若琏的鼻腔。 “哼!这就害怕啦?还有水刑,老虎凳.剥皮,腰斩.车裂.烹刑.宫刑。” “这多么刑具,还没有开荤呢。”李若琏冷哼一声,把手里的铁钳,交给西厂千户张秋新。 张秋新,原本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副镇抚使。被李若琏招揽,加入了西厂。 “宫刑?那不是把本官给阉了!”户部右侍郎蒋风,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双腿发抖。 “诶呦,蒋大人。还是懂行之人。” “宫刑就是,把大人那东西给阉了。我们保证干干净净,不会让大人流血过多。”西厂千户张秋新,嘴角勾勒出一丝狞笑。 “不要,我全部都招了!” “贪污这笔军饷,不是我。是周行!户部郎中周行!”蒋风连忙开口,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 李若琏冷笑一声,反问道:“一个小小的户部郎中,也敢贪污军饷。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蒋风大口大口喘着气:“李厂督。是这样的,周行有一个父亲,名字叫做周奎。周奎是当今圣上的岳父,也就是国丈大人。” 唰—— 西厂千户张秋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陷入犹豫之中:“督主。这件事牵扯到周皇后,我们还是进宫面圣。汇报给陛下。” 李若琏抬起右手,十分的淡定:“曹公公,过来传旨。陛下口谕。只要结果,不过伸手贪污的人是谁?哪怕他是皇亲国戚,照样抓!” “周行。还真是胆大包天。陛下,连成国公朱纯臣都敢抄家灭族,剥皮充草。” “传本督主的命令,西厂所有人。全部出动,前往国丈府抓捕户部郎中周行。”李若琏语出惊人,走到桌子前面。拿起自己的绣春刀。 就这样,西厂出动了800人。浩浩荡荡离开,策马狂奔驰骋在北京城的街道。 ..... 朝阳门,国丈府外。李若琏带着西厂800人,包围了前门和后门。 “西厂办事!速速开门,速速开门。” 过了一会,大门紧闭。 李若琏冷笑连连:“用木头,给本督主撞门!” 过了一会,20个人找来一块木头。用力撞击国丈府的府门。 咚!咚!咚!! 足足撞了三十下,这才撞开门闩。 “你们西厂做什么?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国丈周奎,面色阴沉如水。带着一群家丁和奴仆,手里拿着镰刀.斧头,站在前院的院子里。 “国丈大人。本督主,西厂督主——李若琏。” “奉陛下之命,彻查户部军饷贪污案。”李若琏双手环抱绣春刀,穿着大红色衮袍。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混账!李若琏。军饷贪污案,和老夫有什么关系?你信不信,老夫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让你人头落地。”国丈周奎色厉内敛,大声呵斥。 “哈哈。国丈大人,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户部右侍郎蒋风,已经全部招供。是你的儿子,亲生儿子周行,贪污了军饷共计72万两。”李若琏冷笑连连,仿佛看着死人一般,看着眼前的周奎。 国丈周奎面不改色,死不承认:“我儿子,现在不在府邸。你们请回去吧。” “再说了,你们西厂有什么证据?” 李若琏讥笑一声,仿佛看着一个智障:“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不在家?给本督主,搜!”李若琏大手一挥。 “我敢谁敢!谁敢搜查,老夫的家。”国丈周奎大喝一声,从家丁手里抢过一把镰刀。 “老匹夫!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除了国丈之外,还有周行。其他人,胆敢反抗,杀无赦!”李若琏还保留三分理智。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太监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周奎听到女儿来了,顿时喜上眉梢,不由得开怀大笑。 “李若琏。你带这么多人,是来干什么?”周皇后在女官颂芝的搀扶下,穿着大红色襦裙。 “臣,李若琏。拜见皇后娘娘。” “臣奉命...奉陛下之命,彻查户部军饷贪污案。”李若琏转过身,微微躬身。双手握刀抱拳。 周皇后黛眉微蹙,心头一紧,追问道:“有什么结果?” “回禀皇后娘娘,微臣通过户部右侍郎蒋风的供词。” “贪污军饷的主谋,就是——周行!”李若琏语出惊人,声音骤然拔高。 周皇后面色大变,觉得天旋地转。 国丈周奎,看着二女儿。连忙开口:“血口喷人!皇后娘娘,你不要相信李若琏。他就是一条走狗!” “闭嘴!父亲。” “你赶紧把贪污的银子,全部叫出来。本宫,这就回宫去陛下面前,请求宽恕。”周皇后大喝一声,气得面色通红,一对硕果起起伏伏。 周奎目瞪口呆,面色扭曲:“你...女儿,你是我生的。你怎么能向着外人?” 李若琏冷笑一声,仿佛在看周皇后的笑话:“皇后娘娘。陛下最痛恨贪污腐败。” “今日,如果皇后娘娘想要包庇...”李若琏故意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那就不要怪臣,亲自去陛下面前。汇报军饷贪污案的主谋” “到时候,陛下会不会抄家...” 周皇后缓缓闭上美眸,眼角滑落一行泪珠。咬紧牙关:“父亲!我最后再叫你一声,你还是执迷不悟。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 第46章 国丈抄家,流放陕西,大舅子被阉割做太监。 “你还是执迷不悟,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周皇后贝齿轻咬,声嘶力竭的喊出了。 西厂厂督李若琏,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心里对周皇后竖起大拇指。 真不愧是皇后娘娘,当断则断。这个时候,当着我们西厂的人来了一出大义灭亲。 周奎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养大的小女儿。居然当着这么多外人,为了朱由检要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 “滚!马上给我滚!”周奎情绪直接失控,暴怒道。 李若琏回过神来,大手一挥:“保护皇后娘娘!这些乱臣贼子,想要犯上作乱。谋害皇后娘娘。” “本督主,誓死保护皇后娘娘。” “其他人,给本督主冲进去。抓捕贪污军饷案的主谋,周行。” “如果有人胆敢反抗,格杀勿论!”李若琏语出惊人,拔出左手的绣春刀。指向周奎。 “西厂的规矩,那就是东厂不敢抓的人,西厂来抓!” “锦衣卫不敢杀的人,西厂来杀!” 周皇后站在周府的门框,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开口:“李若琏。不要伤害我父亲!” “遵旨,皇后娘娘。放心吧。” 李若琏转过身,朝着周皇后微微躬身,笑容亲和。 “本督主,已经吩咐了。除了国丈之外,还有周行。其他人,胆敢反抗,杀无赦。”李若琏微笑着,说出这番话。 周皇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周奎早就被西厂的两个百户,夺走了手里的镰刀。整个人被重重压在地板上。 至于他身后的家丁和家仆,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噗嗤!噗嗤!殷红的鲜血迸溅,四颗硕大的人头,掉落在地砖上。 周皇后看着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转过头去。 ..... 四川,石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诰命夫人秦良玉,乃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忠君体国.恪尽职守,朕不忍明珠蒙尘。加封秦良玉,为内阁次辅,兵部员外郎。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正二品)。”前来宣读圣旨的太监,叫做小霞子。是王承恩新收的徒弟。 秦良玉还有两个儿子,两个侄子。听到圣旨,顿时目瞪口呆。 秦良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公公。陛下...真的封本官为内阁次辅?兵部员外郎?” 小霞子点了点头,沉声道:“当然是真的,秦阁老。陛下口谕,告诉秦良玉,可以带她的孩子,还有侄子进京。朕要重用她。” 秦良玉深呼吸,深吸一口气。朝着北边的方向,双膝跪到在地。郑重其事的磕头:“臣!秦良玉,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马家子弟,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秦家子弟,叩谢陛下。” 要知道,秦良玉被当今圣上重用,直接提拔进入内阁。成为内阁次辅,兵部员外郎,都督佥事(虚职) “这位公公。本官久经沙场,带着本部亲兵白杆兵。走南闯北,浑河血战重创后金建奴。” “这次入京,本官想要带上白杆兵。”秦良玉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接过圣旨。 小霞子和善的笑容:“当然可以,咱家师父说了。陛下要重用秦阁老,来四川传圣旨。万万不能刁难,更不能索取贿赂。” “秦阁老。您现在是兵部员外郎,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有权利带兵,合情合理。” 秦良玉听完这番话,不由得笑了:“多谢这位公公。还不知道,公公的师父是谁?” 小霞子缓缓开口:“我师父,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 秦良玉顿时一惊,深深的打量小霞子:“本官,失礼了。” “一路辛苦,暂时现在驿馆住下。本官,要携带干粮和粮草。” “两天之后,我们在出发,进京。” 小霞子连忙点头:“没问题,秦阁老。辛苦你了。” “不辛苦。来人,好好招待天使大人。”秦良玉连忙弯腰躬身。 秦良玉的心里,十分的激动。自己可以得到,当今陛下的重用提拔。 这可是大明建国,两百六十多年。第一位女性内阁次辅。 ..... 朝阳门,国丈府内。 大批大批的白银,被抄家搜出来。 西厂的千户.百户.总旗正在纷纷清点,记录在账本上。 国丈周奎被五花大绑,双手反绑在身后。嘴巴被塞进去一个麻布,脸色涨红。面色狰狞,一副恶心想吐的样子。 周行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掉了一颗门牙。 周皇后黛眉微蹙,看着前院足足一百多个大箱子,面色铁青:“你们真是太贪婪了,愚蠢到家了。” “陛下,杀了这么多人。东直门的菜市场,到处都是人头。” “本宫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周皇后现在,脑海中回想起。当初和朱由检,约法三章的场景。 她想不到,当初的话居然一语成谶。 “小梅(小妹),舅舅我(救救我)”周行踉踉跄跄爬起来,伸出右手。祈求周皇后,但是口齿漏风。 看起来,真是无比的滑稽。 “救你?想都不要想。” “我们走,颂芝。”周皇后转过身,离开了周府。坐上了马车。 ..... 紫禁城,乾清宫内。 周皇后跪在朱由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皇上。臣妾求求你,放我父亲和兄长,一条生路吧” “皇后。西厂的题本,刚才就送入宫中。” “朕,是不是跟你约法三章?如果有一天,你的家人贪污,触犯了律法。该怎么做?” 朱由检表情严肃,坐在软塌之上。审视着周皇后。 礼妃田秀英,双手重叠,微微下蹲。开始拱火:“陛下。臣妾觉得,可以让皇后的兄长进宫。去御马监养马,只不过...” 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田秀英:“秀英。说下去。” “只不过,御马监养马都是太监。皇后的兄长,必须要阉割,作为太监进入宫中。” “这样一来,可以彰显陛下的仁慈。也可以对文武大臣,有一个交代了。” 周皇后瞳孔骤然收缩,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礼妃田秀英:“田秀英!杀人不过头点地。” 朱由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皇后。朕觉得,礼妃的主意不错。” “传朕旨意。将军饷贪污案主谋周行,送进宫内阉割。” “让太医院的太医,亲自去。” “阉割干净之后,作为小太监。送去御马监的马场养马。”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注视着周皇后。 “皇后。这样你们兄妹,也可以在紫禁城好好团聚。” 周皇后听到这番话,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一屁股坐在羊毛地毯上。 礼妃田秀英喜笑颜开,声音甜美犹如百灵鸟:“臣妾,代表姐姐。多谢皇上。皇上心胸开阔,当世仁君啊。” “我们大明的百姓,有福气了。” “王承恩!你来替朕,写一道圣旨。” “国丈周奎,贪赃枉法.证据确凿.触及大明律。抄家,周奎流放陕西。其家眷流放云南,不送入教坊司。”朱由检缓缓开口,还是网开一面。 王承恩微微躬身,双手作揖:“遵旨。皇爷。” 一刻钟之后,圣旨盖上皇帝印玺。直接发给内阁,通报两京十三省。 西厂厂督李若琏,手持账本。恭恭敬敬跪在朱由检面前。 “启禀陛下,这是国丈周家。贪污所得,全部登记在账本。” “请陛下,过目。” 王承恩走上前,伸手接过账本。然后,回来交给朱由检。 [周奎贪污,385万两白银,76万黄金,天津5000亩田契。佃户2000人。] 朱由检冷哼一声:“好啊,看来我们这位国丈。贪了不少钱啊,礼妃你看看吧。” 礼妃田秀英伸手接过账本,认真的看完。不由得黛眉微蹙:“这么多?385万两白银,76万黄金。” “皇上。对待国丈,还是太仁慈了。” “姐姐,应该心怀感恩之心。” “要是其他人,早就是抄家,诛九族了。”田秀英缓缓的放下账本,语出惊人道。 朱由检冷哼一声:“诛九族?朕也算在九族之内。” 啪! 礼妃田秀英,意识到说错话。毫不犹豫给自己一巴掌:“臣妾该死!臣妾失言,请陛下恕罪。” ..... “啊!!痛煞我也” 周行被绑在床上,看着眼前太监总管,以及太医院的太医。发出凄厉的惨叫,下体传来一阵剧痛。 “叫什么?陛下,宽宏大量。只是给你阉割。” “让你进宫养马,没有杀你的头。”阉割的太监总管,满脸的不屑转过身去,手里染血的匕首。 太医走上去,开始止血,倒入一些金疮药。 ..... 紫禁城,西直门。 周奎穿着白色麻布短衫,身后跟着两个衙役。 “快走吧,看什么看。圣旨已下,汝被流放到陕西。” “不要磨磨蹭蹭,赶紧走!”两个衙役,满脸的不耐烦。踢了周奎一角。 周奎一个踉跄,直接摔到在泥地上。眼眶通红,受到了无比的屈辱。 朱由检,你好狠的心啊。 总有一天,老夫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老头!别看了,赶紧走。你现在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国丈。” “你就是一个阶下囚。”衙役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 曾经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丈。现在就被贬为庶人,流放到陕西。 要知道,陕西现在可以大旱,几十万的流民。 第47章 代州翟家被灭族,卢象升大开杀戒。 山西,代州,翟家府邸。两侧蹲踞一对汉白玉石狮,怒目圆睁。 朱漆大门外,天雄军杀气腾腾,手持长矛,蓄势待发。 卢象升面色冷酷,身穿甲胄。手里拿着圣旨:“代州翟家。参与走私。走私铁器.火药给辽东建奴,叛国通敌。罪名罄竹难书,罪大恶极。抄家,诛九族!” “且慢!住手!” 这个时候,代州总兵王筱雄。带着一队兵马,浩浩荡荡而来。想要阻止卢象升。 卢象升语出惊人:“陛下有旨。谁敢阻拦,杀无赦!” “火器营,出列。使用手榴弹!” 卢象升今天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大开杀戒。 反正,朱由检确实有圣旨。要诛杀大同黄家九族。 黄云发正妻代州翟氏,这就是被牵连进来。 他这么做,合情合理还合法。御史.言官找不到把柄。 天雄军火器营的将士,纷纷拿出木柄手榴弹,打开木柄。拉动绳子,纷纷把手榴弹丢出去。 轰!轰!! 霎时间,手榴弹纷纷爆炸。代州的士兵,纷纷被弹片炸伤。倒地不起,鲜血淋漓的场面。 代州总兵王筱雄,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拉起缰绳,胯下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卢象升,住手...” 话音未落的时候,一颗手榴弹。正好落在战马的下方,发生剧烈爆炸。 轰!! 这位代州总兵王筱雄,直接被手榴弹炸断了双腿。倒飞了出去,犹如断线的风筝。 卢象升面色铁青,大手一挥。大喝道:“天雄军的将士,给本都督冲上去,补刀!” “火器营的将士,后退!” 话音刚落,天雄军的长矛手,手持锰钢长矛。齐刷刷的冲出来,对着倒在地上的王筱雄,果断刺出。 噗嗤!噗嗤! 锋利的长矛,刺穿胸膛和肺部.肝脏。殷红的鲜血,犹如开闸的洪水源源不断流淌出来 代州总兵王筱雄,喉头一甜。死死睁大双眼,喷出一大口鲜血:“你们...敢杀朝廷...命官?” 卢象升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你这个总兵,肯定参与了晋商走私案。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主动跑出来,想要拦住本都督。” “陛下,雷霆大怒。晋商走私,叛国通敌。抄家,诛九族!” 卢象升缓缓走上去,左手反手拔出腰间的三尺长剑。用力砍下代州总兵王筱雄的脑袋。 “上!不要怕,听从军令。本都督保你们一世富贵。” “是!卢都督!” “我们都听卢都督的。” 仅仅用了半刻钟的时间,一百颗人头,全部四散滚落。 一百具无头尸体,躺在青石地板上。仿佛在诉说着,杀戮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卢象升让火器营,朝着翟家府邸内,丢手榴弹。 “五十人,作为一组。” 话音刚落,五十枚手榴弹。全部丢进翟家府邸的前院。 霎时间,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 轰!!轰!!轰轰!!! 卢象升底气十足,朝着里面大喊一声:“不要想着负隅顽抗!你们翟家,今天必死无疑。” 这个时候,大同副总兵耿如杞,带着五名轻骑兵。从后门策马狂奔,饶了一个大圈来到前门。 “卢都督!放心吧,后门已经被我的士兵堵住了。” “今天代州翟家,那是插翅难飞啊。”耿如杞右手拉紧缰绳,看着眼前遍地的无头尸体。顿时瞳孔骤然收缩。 卢象升表情严肃,冷静的分析:“小心驶得万年船。耿总兵,翟家是高门大户。肯定会有密道。” “麻烦你带着八百骑兵,现在出城。前往翟家的马场,先接管匹战马。”卢象升缓缓开口,双眼直视耿如杞。 卢象升是分得清,孰轻孰重。匹战马的价值,就相当于200万两黄金。 而且,就算有金子。也不一定能够,买到匹战马。 耿如杞回过神来,骑在马背上。双手抱拳,表情郑重:“还是卢都督,老谋深算。” “耿某,立刻带兵出兵,接管翟家马场。” 然后,耿如杞带着八百轻骑兵。风驰电掣般出城。 ..... 翟家府邸,后院内宅。一群貌美如花的美姬,面色苍白叽叽喳喳。 “老爷,现在怎么办啊?” “老爷。刚才是不是天神发怒?吓死妾身了。” 翟家家主翟堂,穿着靛蓝色蜀锦长袍,眉头紧锁。心情十分的烦躁:“都给我闭嘴!吵死人了。” 翟堂缓缓开口,视线环顾一周,看着自己的妻妾:“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们全家人从密道出城。” “当然,必须要有人留下来断后。” “林宇。你带着一百位死士,跑去库房拿出燧发枪。” 翟家家主翟堂,当机立断的走到门口。看着二十年前收养的孤儿。他是一个哑巴。 林宇点了点头,用手语表达(家主,你放心吧。我会用我的性命,为你争取时间) 翟堂表情严肃,拍了拍林宇的肩膀:“交给你了,林宇。” “快!收拾细软,带着金子和银子。两件换洗的里衣。” “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翟堂连忙拍手,催促自己的妻妾。 下一秒,翟家家主翟堂。跑进里屋,用手扭动书架上面的鎏金佛像,床板自动翻开! 原来床板下面,有台阶,是一条通往城外马场的地道。 “那一点值钱的银子和金元宝。” 翟堂匆匆忙忙,从书架上面。拿下来一个紫檀木小箱子,打开盖子。里面装着金元宝和银子。 “老爷。外院,好像破门了!”翟堂的正妻,是乔氏。乔氏抱着一个箱子,里面都是她的嫁妆金银细软。 没错,就是后世乔家大院,被洗白的乔家。 “快,乔氏。你先下去。为夫,马上就下去。” 翟堂动了一个心眼,故意让乔氏先下密道。 因为,密道足足有十年,没有开启。里面通风不畅,很有可能缺少氧气。 乔氏没有多想,包着自己的嫁妆。率先进入密道,走下台阶。 过了一阵子,乔氏就感觉呼吸不畅,大脑缺氧:“老爷。老爷,你快下来。我...头疼。” 翟堂站在床板前面,朝着里面大喊:“不要紧!乔氏,这是正常现象。我待会就下来。” 砰!砰! 哒!哒!哒! 这个时候,前院已经交火了。传来了枪声。 乔氏越往前走,呼吸越困难。 ..... 翟家,前院。 卢象升面色阴沉,半蹲着躲在影壁后面,看着不远处的翟家死士,手里拿着燧发枪。 该死的,代州的卫所。整个山西,都已经烂透了。 一个商贾,居然私自藏匿燧发枪。 “卢都督!怎么办?”天雄军的游击将军赵大山,手里举着一面铁盾牌。左手拿着一杆长矛。 “兄弟们,开始出现伤亡。” 卢象升看到,自己麾下的士兵,被燧发枪击中。顿时心头火气,无尽的愤怒彻底爆发。 “火器营!用手榴弹,炸死他们!”卢象升咆哮一声。 火器营的士兵,纷纷拿出木柄手榴弹。用力抛了出去。 轰!!砰!! 手榴弹发生了爆炸,火药炸得血肉横飞。这群翟家死士,纷纷倒飞出去。流淌出大量鲜血,眼睛一闭,失去了呼吸。 青石地砖,被炸出一个大坑。 卢象升怒火中烧:“弟兄们,趁着现在冲进去。杀了这群敌人。” 游击将军赵大山,怒吼一声:“弟兄们,跟老子杀进去。” 就这样,一群天雄军冲进烟雾之中。用手里的长矛,刺穿翟家死士的腹部。 锵! 林宇双眼通红,凭借一腔热血。拔出腰间的长剑,进行格挡。 然后,刺中一名天雄军士卒的脖子。 赵大山看着眼前的一幕,目眦欲裂:“找死。” 下一秒,投出手中的长矛。 噗嗤!锰钢长矛,轻松贯穿林语的左胸,穿胸而过。 卢象升缓缓走出影壁,面色凝重:“弟兄们,把这些燧发枪,全部收好。这是我们天雄军的战利品。” “是!卢都督!” 结果,找到一百支燧发枪。 卢象升面色铁青,咬牙切齿:“这帮尸位素餐的狗官!背叛朝廷,背叛大明!” 代州知府,肯定和晋商翟家勾结。 要不然,根本不可能隐瞒消息。不上报朝廷。 “传本都督命令,抄家!去后院内宅,抓捕翟家家主翟堂。”卢象升喉结上下蠕动,双眼通红。右手握紧手里的长矛。 今日必须要大开杀戒!把翟家杀得一干二净,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一刻钟之后,在翟家内宅。发现了床板下的地道。 翟家抄家,搜查出534万白银,26万两黄金,硝石硫磺1000斤,代州田契亩。 卢象升面色阴沉如水,站在地道旁边。双眼锐利犹如鹰隼:“肯定跑不远。赵大山,你带着300弓箭手,200长矛兵进入密道。” “追上去,格杀勿论!!” 天雄军游击将军赵大山,面色凝重:“是!卢都督。末将像您保证,一定拿着翟堂的首级。” “300弓箭手,200长矛兵,跟着本将军进入密道,进行追击。” 就这样,赵大山带着五百人。依次进入密道,走下台阶。 卢象升不由得松了口气,走到翟堂的书桌前。开始研墨,准备写一份账本。 抄家得到这么多金银,还有硝石硫磺,都必须要登记在账本。 特别是硝石和硫磺,都是制作火药的原料。 明朝在明神宗和明光宗时期,就严厉禁止。像建奴走私贩卖火药.铁器。其中就明确包括,硝石和硫磺。 卢象升挥毫泼墨,写了一份账本。又找到一张绢帛,拿着毛笔写下楷书。 [陛下万福金安,臣卢象升今日抄家代州翟家。翟家私藏违禁品,燧发枪一百支,搜查出硝石和硫磺,共计1000斤。卢象升,恳请陛下。速速派遣得力的官员,前来代州重新丈量土地,整顿卫所,清查军屯。臣,叩首百拜。] 卢象升缓缓拿开毛笔,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份绢帛,必须要通过锦衣卫的渠道。快马加鞭,送往北京城。” 第48章 朱由检视察皇庄,种植耐旱土豆。 卢象升放下毛笔,连忙走出这间屋子。朝着手下的天雄军大喊:“快去,通知代州锦衣卫千户所。” “本都督,有重要的密信。要交给交给陛下。” “马上让代州锦衣卫千户,过来见吾。” “遵命!卢都督。” ...... 与此同时,代州城外三十里,翟家马场。 马场里,泥土与青草的气息混着晨露的甘甜,沁人心脾。 马厩内,密密麻麻都是高头大马。每一匹战马,发出嘹亮的嘶鸣。 草场边缘,几匹母马带着刚刚出生的小马驹,悠闲啃食嫩草。小马驹跌跌撞撞地追逐,偶尔被蝴蝶引得转圈。好一派静谧祥和的景象。 耿如杞带着八百轻骑兵,手持长枪。马背上挂着铁胎弓,策马而来。 “陛下有旨意,代州翟家。走私火药.铁器给辽东建奴,通敌叛国,罪无可赦。抄家,诛九族!”耿如杞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出生在万历年间。 他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师出有名。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谁家的马场?”马场管事李东升,壮着胆子跑出来。 “这是翟家的马场。在代州,我们翟家就是天” 噗嗤!一声。 耿如杞毫不犹豫,拿起铁胎弓。弯弓搭箭,一箭射穿李东升。 耿如杞冷哼一声:“反抗者,杀无赦!” “是,耿总兵!”八百骑兵,纷纷异口同声大喊。 然后,一场血腥的杀戮开始了。 管理马场的驯马师和翟家家仆,纷纷被耿如杞麾下骑兵所杀。 殷红的鲜血,汇聚成一条小河。蜿蜒盘旋,染红着青青草原。 耿如杞骑在马背上,大喊道:“这里有匹战马,全部充公。收归朝廷!” “尸体,全部搬出去。就地掩埋。” “是,耿总兵!” 结果,这个时候。翟家家主翟堂,带着一群美妾。累的气喘吁吁,跑到了马场的栏杆附近。 “李东升!快出来搭把手,老夫...”翟堂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翟堂。本总兵,等你很久了。”耿如杞骑着战马,缓缓而来。举起手里的长枪,耐人寻味的笑容。 “汝...汝是何人?”翟堂大吃一惊。 “可否放我一马?这位大人,放翟某一条生路吧” “老爷。怎么样啊?我们会死嘛。” “是啊,老爷。”这群美妾,吓得花容失色。 耿如杞冷笑一声:“翟堂。你勾结建奴,走私朝廷违禁的火药.铁器。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放箭,杀无赦!!” 话音刚落,一群骑兵纷纷弯弓搭箭,射向翟堂和他的美妾。 噗嗤!噗嗤! 翟堂前胸后背,纷纷中箭。殷红的鲜血,源源不断流出。整个人摇摇欲坠。 噗通!一声。 翟堂怒目圆睁,缓缓向前倒地。手里的小箱子,砸在草地上。金银珠宝散落开来,十分的刺眼。 翟家的妾室,纷纷中箭身亡,失去了呼吸。 耿如杞表情严肃,举起手里的长枪:“把翟家的账款,全部捡起来。放进箱子里。” “不许,私藏!” “让本官看到,杀无赦!”耿如杞表情严肃,十分注重军纪。 ...... 山西境内,大同镇以东,五十里处。尘土飞扬。 魏忠贤策马狂奔,身后跟着一群东厂珰头。 “督主!不好了,大同被蒙古人包围,现在根本进不去。” 偏偏这个时候,一骑快马加鞭。从大同方向飞驰而来。 “吁!!”魏忠贤果断,拉马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部,胯下战马前蹄高高抬起。 “停下!” “督主。现在怎么办?我们只有八百人。”东厂千户魏雍,表情凝重。双手抱拳询问。 “咱家问你。蒙古人是哪个部落?”魏忠贤表情严肃,看着眼前打探消息的东厂番子。 东厂番子迟疑一会:“督主。是那个部落,小人真的不清楚。” “不过,看旌旗...是一个奥字。” 魏忠贤喃喃自语,回忆起来:“奥?奥...” 等等,科尔沁部的首领。不是叫做奥巴嘛。 魏忠贤作为先帝的贴身太监,又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处理朝政这么多年,对于蒙古各个部落,都是一清二楚。 “麻烦了,科尔沁部的人。”魏忠贤喃喃自语。 “这样,我们绕过大同。直接去太原。通过锦衣卫的渠道,像皇爷汇报这一情况。” 魏忠贤当机立断,作出改道,前往太原城。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太原城,是有三个锦衣卫千户所。 作为传递消息,打探情报的组织。锦衣卫,在这方面是要快过东厂。 “遵命!督主!” ...... 紫禁城内,浩浩荡荡的马车。还有身穿铁甲的腾骧四卫,从天安门使出宫。 总共有一百三十六辆马车,其中朱由检,随机坐在第四十二辆马车里。 其余的马车,里面装着都是土豆。集装箱开出来,耐旱土豆。优良选种,可以在炎热的非洲种植。 王承恩和曹化涥,则是分别骑着马。 朱由检准备用三天的时间,去视察皇庄。把这些耐旱土豆,全部种植到地里面。 腾骧四卫有5000士兵,进行保护。 曹变蛟坐在马车内,贴身保护着朱由检。 曹文诏则是穿着明光铠,骑着一匹黑色乌雅马,手里握着兵器玄铁长枪。 朱由检坐在马车内,穿着朱红色五爪蟒袍,长发垂落。用一根翡翠玉簪固定。 在封建王朝,都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换句话来说,头发也是身体的一部分。王公贵族的头发,一般都是不会剪。 京畿地区,拥有皇庄108处。面积60万亩。 主要是在顺天、保定、河间.天津四府。 朱由检右手拿着,昨天曹化涥递上来的题本。 皇庄是明朝皇室直接占有的庄园,由宦官管理,收入供宫廷开支,不归国家财政。其本质是皇帝私人土地所有制的极端形态。 1421年明成祖朱棣,设立北京周边第一处皇庄。 到了明英宗时期宦官开始大规模侵夺民田。 到了正德年间,河北霸州千顷强行征收。 当然,这60万亩。其中也有抄了九家勋贵,魏国公的家族私人田亩,全部归入皇庄。 ..... 第一站,自然是河北,保定,陈家皇庄。 “奴婢,许云。皇庄提督太监,参见皇爷。” 朱由检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带着曹变蛟,行走在皇庄的田埂间。 发现这里的农民,都是面有菜色,瘦得骨瘦嶙峋。 “老人家。不要紧张,站起来。朕有话要问你”朱由检十分的和蔼,亲自搀扶起一位耋耄之年的小老头 小老头十分的害怕,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草民,见过皇上。” “老人家。你老实告诉朕,皇庄的地租几何?是五五?还是四六?又或者三七?”朱由检和颜悦色,询问道。 小老头眼神闪躲,下意识看向状皇庄的提督太监许云。 朱由检看着这一幕,顿时心里明白:“老人家。你不用害怕,老老实实讲出来。” “曹变蛟,杀了这个提督太监。”朱由检面无表情,轻描淡写的语气。 曹变蛟没有多问,转过身拔出腰间的三尺长剑。反手一削,好大一颗人头滚落在田地里。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皇庄内的农民,纷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小老头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看了看朱由检,这位少年天子。 “老人家。这样,你放心了吧。”朱由检缓缓开口,笑着问道。 曹化涥皱了皱眉头,朝着身后招了招手:“来人啊,赶紧把这人头和尸体抬走。莫要惊扰皇爷。” 半响,这个许云的尸体,就被腾骧四卫的士兵,抬了出去。 小老头深呼吸,鼓起勇气:“回禀皇上。皇庄的地租,是一九。既收粮食又征银两。” 朱由检眉头紧锁,内心十分的自责。这简直是剥削。这么高的地租。 难怪,崇祯时期。这么多农民起义。 社会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大伴!传朕旨意,从今天开始。京畿108处皇庄所有的农户。地租全部改为五五分成。”朱由检转过头,声音拔高。看着曹化涥。 “地租,只收粮食,不征收银两!” 曹化涥目瞪口呆,想要开口劝说:“皇爷。这样的话,皇室每年会减少300万两的收入。” 朱由检面色一沉:“朕乃天子!朕,说的话就是圣旨!” “老奴,遵旨。”曹化涥连忙低头,态度谦卑。 朱由检继续道:“第二道圣旨,西厂和锦衣卫清查。皇庄的提督太监,有没有中饱私囊?有没有贪污受贿?” “如果有,杀无赦!把吞下去的银子,全部找出来。” 朱由检基本上,可以确定。皇庄制度,会滋生腐败。 特别是,管理皇庄的提督太监。 王承恩听到还有自己的事:“遵旨,皇爷。交给我吧。” “农户们!从现在开始,地租全部改为五五分成。” “并且,朕得到一个祥瑞。可以亩产500斤的粮种,它叫做土豆.....” 朱由检语出惊人,招了招手。让腾骧四卫的士兵,把马车上的耐旱土豆,全部搬运下来。 “皇庄所有的田地,全部改种土豆。” “土豆的种植方法很简单,切块。切成一块一块,种到地里面...”朱由检大概的讲解一番。 然后,亲自给小老头示范。 朱由检花了三天的时间,走遍了顺天、保定、河间.天津四府皇庄。杀了22个提督太监,搜查出156万两白银。 还种下了3000斤的耐旱土豆。 土豆的生长周期短,从出苗到收获约60天左右。 当然,没有化肥的前提下。这些耐旱土豆,估计可以每亩地,400——600斤。 亩产一千斤?朱由检都不敢奢望。 第49章 瑞王朱常浩服软,内阁首辅袁可立。 翌日,朱由检的车队。浩浩荡荡驶入北京城,从正阳门入城。 这一次,整顿的皇庄,下了圣旨改变了地租。最重要的是,种植了耐旱土豆。这种高产农作物。 当然,土豆这个东西。其实早在大明万历年间,就已经从海上传播进来。 现在只是在广东.福建这两个地区,有百姓种植。并没有得到推广。 下面的地方知县和知府,也不会去推广。 原因非常简单,百姓都能吃饱饭,填饱肚子。就不会有人,去卖田卖地.卖儿卖女。 他们这些士大夫阶级,怎么可能去侵占良田? 这说白了就是损害,士大夫阶级.士绅阶级的利益。 就好像后世,如果让打工人。每个都能发家致富,谁还会去给资本家,当牛做马呢? 朱由检只能慢慢来,一点一点的改变。 减少皇庄的地租和赋税,让皇庄里面的农户。可以吃饱,可以活下去。 只要能够填饱肚子,百姓就不会造反。不会加入农民起义军。 朱由检没有大刀阔斧,完全取消皇庄制度。而是给了老百姓,活下去的希望。 ..... 曹变蛟坐在马车里,看着朱由检。犹豫一会:“陛下。这个粮种,真的可以亩产500斤?” “当然可以。变蛟。”朱由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看着曹变蛟。 “等三个月之后,你在陪朕出宫。我们亲自挖出土豆,亲自检验一下。用秤砣称一下” 朱由检没有把话说太满:“当然,农耕还是要靠天吃饭。一亩地,需要农户经常翻土.浇水。” “皇庄的田地,也是分等级的。膏腴之地和荒地,那亩产出来的效果,肯定不一样。” “朕估计,土豆亩产最低,都能有三百斤。”朱由检看着曹变蛟,很委婉的叙述。 毕竟,种下去的土豆。不是一般的土豆。优良选种,可以在炎热的坦桑尼亚种植。 曹变蛟露出憨厚的笑容,左手饶了绕头发:“如果,真的能亩产300斤。大明的百姓,就能吃饱饭了。” 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道:“不一定,变蛟。我们的敌人,不单单是辽东建奴.北边的蒙古人。在北边的西伯利亚高原,还有罗刹人。” “变蛟。你是朕的心腹大将。” “现在的大明,内忧外患。东林党势大,山西晋商走私通敌.江南盐商富甲天下。福建的水师和倭寇勾结。” 朱由检一针见血的说道:“秦淮河上面的商女,日日笙歌。大明的百姓,还在水深火热。” 曹变蛟面色大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抱拳面色真诚:“陛下。您知道福建水师和倭寇勾结,为什么不派官员,收缴兵权?” “变蛟啊。你要懂得一个道理,欲速则不达。”朱由检语重心长的教育。 “现在大明的心腹大患,是辽东建奴,是女真人,是皇太极。” “现在的大明,贪腐成风。没有哪一个官员不贪,从上到下都在贪污。” 朱由检一针见血:“如果真的要严查,整个朝廷有三分之二的官员,都要拉去午门斩首。” “哪怕就是魏忠贤,他也贪污了很多银子。” “朕是知道的。” 曹变蛟犹豫一会,小心翼翼的询问:“陛下。那你为何,还要留下魏忠贤的性命?” 朱由检两手一摊,正儿八经的回答:“当然是,魏忠贤能替朕抄家。能搞来银子,给你们腾骧四卫发军饷。” 曹变蛟顿时语塞,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 “变蛟。你看待问题,不要太片面。魏忠贤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朱由检一针见血的说到。 “不管他魏忠贤,是忠臣还是奸臣?他能够搞来银子,给你们发军饷。他就是有用的人。” “东林党的文官,有什么作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不用交赋税,还不用上战场杀敌。” “东林党的文官,只会找出问题。但是,解决不了问题。” 朱由检沉声叙述:“朕,需要的官员。是能够给朕,给朝廷解决问题。” “不是那种夸夸其谈.长篇大论的文官。” 曹变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是一个武人,再加上年纪轻轻。没有太多阅历,根本听不懂,朱由检的话。 ...... 汉中府,陈仓道。 一支1.2万人白杆兵,手持白蜡杆长矛(带钩镰,可攀岩结阵),身穿复合藤甲(轻便防箭,缺点怕火),浩浩荡荡犹如盘旋的白色巨龙,步伐有力。 秦良玉穿着复合藤甲,骑着自己心爱的神驹辽东玉狮子,手里拿着兵刃一杆丈八银枪。 从石柱县出来,浩浩荡荡。一路行军。 秦良玉没有赶路,而是保持每天行军60里。晚上让白杆兵,安营扎寨,保持体力。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他们一路行军,经过绵竹.剑阁.葭萌关,进入汉中府。 想要从汉中,出陇右进入陕西西安。那有几条道,褒斜道.子午谷道.陈仓道。 其中,陈仓道道路宽敞。但是路途远。 秦良玉为了求稳妥,还是选择走陈仓道。 传旨的司礼监太监,也不敢催促。秦良玉现在是内阁次辅,兵部员外郎。都督佥事。 “传本将军令,全军停下。寻找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砍伐树木。”秦良玉抬起头,看着夕阳西斜。太阳很快就要下山。 秦良玉侄子,骑在马背上。双手抱拳:“遵命!秦都督!” ..... 就在这个时候,汉中府,瑞王府青琉璃瓦覆顶,谵角雕龙画凤,正殿汉白玉雕石阶,足足有十八阶,彰显气派。 正殿内,拜访着一座鎏金欢喜佛像。 “放肆,本王乃朱由检的叔父。” “他居然敢派,你们这些走狗。过来收宗室税!”朱常浩十分的恼火,坐在软塌之上。拿起一个掐丝珐琅瓷碟,狠狠砸了过去。 高起潜眼疾手快,侧过身躲开。面色顿时阴沉下来:“瑞王,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陛下,很早就下了圣旨。对于不交宗室税的宗室亲王,直接废除爵位,抄家。” “680万两白银,瑞王...汝是交还是不交?”高起潜作为太监监军,面色冷酷。 要知道,他的身后还站着汉中府锦衣卫百户所。 一百位锦衣卫,手持绣春刀。面色不善,看着瑞王。 瑞王朱常浩性格懦弱,喜好佛法。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上天有好生之德。” “瑞王!你要是不交,那么咱家...回到京城,像皇爷如实禀告。” 高起潜开始威胁,耐人寻味的笑容:“到时候,那就是抄家,废除爵位。” 瑞王朱常浩,顿了一下问道:“请问高公公。秦王,交不交宗室税?” 高起潜不由得笑了:“回禀瑞王。秦王是咱家,亲自去收的。足足交了3000万两白银。” 嘶! 瑞王朱常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秦王交了宗室税?而且还交了3000万两! 这么快就服软了。 瑞王朱常浩,眉头紧皱。开始权衡利弊,如果不交宗室税,等他们回到北京城。 朱由检就有理由,废除自己的爵位,把自己贬为庶人。 到时候,自己失去了荣华富贵。 秦王都交了3000万两,自己若是不交...那就是把柄。 朱常浩他的心在滴血啊。 “本王...愿意支持朝廷,支持陛下。”瑞王朱常浩,缓缓睁开眼睛。声音低沉。 “管家,从库房拿出680万两白银。交给这位高公公。” 就这样,瑞王朱常浩服软。把这一年多,搜刮民脂民膏。全部拿出来。 680万两白银,陆陆续续的装车.清点。 高起潜不由得喜笑颜开,这样一来。自己这一趟还赚到30万两银子。 还是要效忠皇爷,对这些宗室亲王,狠狠的收税。 ..... 话分两头,紫禁城,坤宁宫,东暖阁。 “臣,内阁首辅。袁可立,拜见陛下。”袁可立进京已经两日,知道朱由检离开紫禁城,前往北直隶的皇庄视察。 “袁爱卿,袁阁老。辛苦了,一路风尘仆仆。” 朱由检主动站起身,作出礼贤下士的模样。搀扶起袁可立。 “为国效力,为陛下尽忠,为大明尽忠!”袁可立心里十分的感动,看着朱由检。这位少年天子。 “黄立极和晋商大同黄氏勾结,参与走私。贩卖铁器和火药给建奴。” “现在已经被转移到,北镇抚司诏狱。”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坐回了自己的软塌。 原来是这样,黄立极,居然和晋商勾结。 “陛下。黄立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袁可立缓缓开口,作揖行礼。 “老臣建议,陛下派兵前往山西,抓捕走私的晋商。”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放心吧,袁阁老。朕,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命令卢象升,出兵山西。” “黄立极现在,还是不能死。他的口供,牵扯了一大批人。” 袁可立不由得松了口气:“陛下,真乃雄才大略。” “好了,袁阁老。你就不要恭维朕了。” “朕,封你为内阁首辅。武英殿大学,辽东督师。” “关宁锦防线,能不能守得住?”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袁可立询问军国大事。 “东江镇的毛文龙,像朕要20万明军的军饷。”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50章 捷报传入京城,宣府总督羞愧自杀。 袁可立听到,朱由检的这番话。顿时面色一僵,背脊发凉。连忙作揖解释:“陛下。东江镇的毛文龙,麾下不可能有20万明军。” “老臣,当年就在辽东。构筑以宁远为核心,筑城8座。支持毛文龙,经营皮岛。” “皮岛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从皮岛登船,可以直接进攻后金建奴的腹地。”袁可立生怕,小皇帝朱由检不懂军事上。 毕竟,当今陛下登基,才18岁。之前还是信王。 朱由检表情严肃,双眼直视袁可立:“袁爱卿。朕,当然明白皮岛的重要性。” “但是,毛文龙现在是越发跋扈。根据锦衣卫的情报,毛文龙和建奴,已经做起了走私生意。”朱由检语出惊人。 袁可立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置信。连忙下跪,伏地叩首:“陛下。这里面可能,有一些误会。但是,老臣可以担保,毛文龙不会背叛大明,不会背叛朝廷。” 朱由检叹了口气,安抚道:“袁阁老。朕,相信你。但是,毛文龙...” “皮岛的岛上,一没有太监监军,二没有锦衣卫千户所。” “朕,现在不会杀毛文龙。但是,十年八年之后...”朱由检一语双关,言外之意非常的明显。 换句话来说,朕可以忍毛文龙,十年八年。不会忍他一辈子。 “陛下。老臣上任辽东之后,会写信劝诫毛文龙。” 袁可立顿时心领神会,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道。 只要小皇帝,不杀毛文龙。袁可立就有办法,让毛文龙乖乖听他的命令,出兵攻打建奴。 “诶!袁阁老,有句俗语叫做——山高皇帝远。”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目光,沉声道。 “朕觉得,可以改成——水长皇帝远。” 袁可立苦笑连连,不敢接话。 毛文龙啊,毛文龙。 你这么做,让陛下猜忌。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20万明军的军饷?你也是真敢要! “王承恩。给袁爱卿,安排黄立极原来的府邸。”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作为心腹太监。毕竟他是原主的吊友。 “遵旨,皇爷。” “袁阁老。您这边请,咱家带您过去。”王承恩回过神来,走动走上去。双手作揖行礼。 袁可立微微躬身,朝着朱由检作揖行礼:“多谢陛下赏赐,万福金安。” “老臣,想要尽快起程。前往辽东。” “不急一时,袁爱卿。宁锦大捷,努尔哈赤被红衣大炮伤了。” 朱由检喜笑颜开,叙述道:“回到沈阳之后,奴酋努尔哈赤,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了。” “现在建奴,是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继承了大汗。” 袁可立不由得松了口气:“多谢陛下,老臣告退。” ..... 懿安皇后张嫣,听说朱由检回来了。便主动坐着轿撵,来到坤宁宫,东暖阁。 “懿安皇后,驾到!!”东暖阁的司礼监小太监小六子,看到张嫣的轿撵。连忙下跪,朝着里面大喊一句。 过了一会,朱由检主动走出东暖阁,迎接这位皇嫂。 “皇嫂。天上还下着雪,不知有何急事?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张嫣缓缓走下轿撵,双手叠在一起:“陛下。选秀之事,接近尾声。” “新皇登基,全国选秀,挑选秀女。进入后宫,为我皇室开枝散叶。” “你皇兄被害,没有留下一位子嗣。” 朱由检面色一变,有些不悦:“皇嫂。不知道,有几人入选?” “徽商汪庆百之女,汪氏。嫁妆200万两白银。” “晋商范永斗侄女,范氏。嫁妆200万两白银。” “陕商盐业巨贾李因笃嫡女,李氏。嫁妆200万两白银,战马200匹。”张嫣缓缓开口,朱唇轻启叙述道。 “扬州盐商黄至筠嫡女,黄氏。嫁妆200万两白银,爪哇岛珍珠十串。” 朱由检若有所思,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多谢皇嫂。这四位入选者,可以排除掉晋商范永斗侄女。” “其他三人,朕会让锦衣卫。派人调查一番。” 张嫣微微点头,欣慰的眼神:“陛下。别怪皇嫂多嘴,善待这些秀女。” “朕,当然会善待他们。”朱由检眉开眼笑。 回到坤宁宫,东暖阁。 朱由检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这个范永斗。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妥妥的大汉奸一个,现在知道害怕了。想要嫁侄女,避免杀身之祸。 他估计很有可能,是魏忠贤过去山西传旨。 等等,魏忠贤? 朱由检这个时候,冷不丁想起魏忠贤,这条老狗出去这么久。应该回京畿了吧? “方正化!进来”朱由检回过神来,朝着东暖阁外大吼一句。 方正化身穿朱红色衮袍,绣着金线。憨态可掬的笑容,双手作揖:“皇爷。您找我?” “魏忠贤呢?那条老狗跑去山西,这么长的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朱由检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方正化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开口:“皇爷。其实,昨天晚上东厂就收到了消息。” “说!不要吞吞吐吐。”朱由检有些不满。 “厂督,从山西太原。东厂的渠道,传回来一封密信。科尔沁部兵临城下,围攻大同镇。”方正化缓缓开口,低下脑袋。 朱由检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魏忠贤那条老狗去了太原。”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科尔沁部围攻大同镇!!”朱由检面色大变,声音骤然拔高。 “为什么朕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 “是!皇爷。这是昨晚,东厂得到的消息。” “因为,皇爷...”方正化连忙双膝跪地,用脑袋杵地,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朱由检顿时无语,回过神来,虚扶道:“行啦,起来吧。朕昨日,不在紫禁城。去视察了天津的皇庄。” “马上传旨,让兵部尚书崔呈秀,南京兵部尚书孙传庭。两人觐见。” 朱由检当机立断,伸手指向方正化。 王承恩出去替自己办事,给袁可立安排宅子。 一时半会,只能让方正化,这个东厂大太监传旨。 方正化顿时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是,皇爷。” ..... 一刻钟之后,崔呈秀和孙传庭,分别穿着尚书的朱红色官袍,来到坤宁宫,东暖阁觐见。 “臣,兵部尚书崔呈秀。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孙传庭。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两人一前一后,分别作揖鞠躬行礼。 “好了,不必多礼。”朱由检挥了挥手,表情十分的严肃。 “崔呈秀。朕问你,兵部有没有收到大同镇,被科尔沁部骑兵进攻?” 崔呈秀愣了一下,开始支支吾吾:“陛下。这...这是什么时候?臣,没有收到山西总督张宗衡的军情。” “废物!” “汝,失职!”朱由检声音骤然拔高,作出勃然大怒的神态。 崔呈秀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陛下。臣,犯了失职之罪。” 朱由检眉头微微皱起:“小惩大诫。就罚你三个月的俸禄。” “多谢陛下。”崔呈秀缓缓抬起头,不由得松了口气。 孙传庭回过神来,向前一步。举起手里的汉白玉芴扳,沉声道:“陛下。现在五月飞雪,气温骤降。” “臣觉得,只要大同镇总兵。能够坚守十天。科尔沁部必然,会因为粮草不济,就此退兵。” “毕竟,人吃马嚼。” 朱由检选择相信孙传庭:“那好吧。那朕就不派援兵了。” 因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这个军事门外汉,都懂得的道理。 如果出兵,只能派遣孙传庭,这位名将。 其他人去,朱由检不放心啊。 曹文诏和曹变蛟,要统领腾骧四卫,作为天子亲军,保护自己的安全。 粮草的调集,是需要时间的。最起码,需要半个月吧。 从北京城出兵,到山西大同。这一路上,肯定需要吃东西,吃干粮。 本来消息传递回京城,就已经花了十来天。 “传庭。大同镇的守将是谁?”朱由检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看着孙传庭。 孙传庭沉思一会,缓缓开口:“大同镇总兵,是满桂。” 朱由检回过神来:“满桂。原来是他。” 朱由检大致的猜出来,很有可能。科尔沁部出兵攻击大同镇。 满桂这个时候,还没有接到圣旨。所以,留下了守城。 “捷报!大同捷报!!” “捷报!大同捷报!!”这个时候,一名骑兵满身是血。风驰电掣冲出紫禁城,从玄武门进入。 很快,消息就被御马监的太监,层层传递上来。 “皇爷。好消息,大同镇传来捷报。”方正化喜笑颜开,手里捧着一卷竹简。走进了坤宁宫东暖阁。 唰—— 朱由检缓缓打开竹简,从左到右看下去。不由得露出开心的笑容:“好!干的漂亮,满桂。” [臣,满桂。不负皇恩,死守大同镇。利用天降大雪,用水浇筑城墙,使其结冰。击退科尔沁部九次攻城,科尔沁部战死四千余人。首级全部被割下,筑成了京观。现科尔沁部,撤军退兵,离开大同。] “孙爱卿,你看看。满桂死守大同,让科尔沁部战死四千多人。算是我崇祯元年,一次大捷啊。”朱由检把竹简卷起来,递给方正化。 方正化在交给孙传庭。 孙传庭打开之后,不由得喜笑颜开:“好!陛下,天威浩荡。乃真龙天子。” 偏偏这个时候,王承恩走进坤宁宫。表情十分严肃,来到朱由检身旁,窃窃私语一番。 “陛下。宣府锦衣卫.千户所传来消息。宣府总督张晓,羞愧不已。在府中上吊自杀。” 此话一出,朱由检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哼!便宜他了。 第51章 河南爆发,大面积蝗灾。 宣府总督张晓,羞愧自杀。很快就被宣府镇锦衣卫所,快马加鞭传到了北京城。 说的难听一点,张晓这叫做畏罪自杀。 因为,宣府发生了兵变。这件事情,宣府总督张晓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朝廷追究,朱由检要追究这件事。张晓最起码,肯定是要贬官撤职! “哼!宣府总督张晓,上吊自杀了。”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看着眼前是孙传庭和崔呈秀。 兵部尚书崔呈秀,大吃一惊:“什么?宣府总督张晓,上吊自杀!” 孙传庭表情严肃,双手举起手里的汉白玉芴扳:“陛下。臣觉得,这是畏罪自杀。应该严查。” 朱由检坐在软塌之上,双腿盘坐。右手有节奏敲击案桌:“宣府的战略位置很重要,不仅仅是九边重镇。” 孙传庭点了点头,分析道:“陛下。宣府,东起居庸关,西至大同平远堡,辖长城510里。” “宣府的额定兵员,是人。但是,居然有多少人是空饷的。有多少老弱?” 孙传庭表情凝重:“恐怕,只有上吊自杀的宣府总督张晓,他才知道。” “宣府的边堡有64座,包括张家口.独石口这两座关隘。” 朱由检听到张家口这个地名,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传庭。根据锦衣卫的情报,晋商走私主要通过张家口。往北到归化城(今呼和浩特)” “然后,在通过科尔沁部,运送到后金的盛京(沈阳)” 朱由检对于八大晋商走私通道,就是从张家口,这个地方。 兵部尚书崔呈秀,表情严肃凝重:“陛下。这样的话,必须要派一位文武全才的大将。前往宣府,担任宣府总督。封锁张家口。” 孙传庭向前一步,表情严肃:“陛下。臣,愿往。” “不行,传庭你去不合适。” 朱由检抬起右手,制止孙传庭。他不希望孙传庭,离开北京城。 “这样吧,等满桂入京之后。在擢封满桂,宣府总督,查封张家口。”朱由检表情严肃,沉声道。 满桂现在是内阁辅臣,兵部右侍郎。 刚刚打赢了一场守城战,科尔沁部战死四千余人。算得上一场大同大捷。 这场战斗的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它可以提振,大明文武百官的信心。 孙传庭想了想,微微点头。没有反对:“臣,附议。” “崔呈秀,朕命你。现在立刻前往宣府。” 朱由检面色严厉,死死盯着崔呈秀:“给朕彻查,宣府的兵员。有多少人吃空饷!有多少人是老弱?有多少人是农户浑水摸鱼?” “你要是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你这个兵部尚书,就不要干了。”朱由检缓缓开口,下了死命令。 “到时候,西厂和锦衣卫。对你进行联合调查。” 崔呈秀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下跪匍匐在地,大声保证:“臣!愿意立军令状,此去宣府。一定彻查兵员?” 朱由检冷哼一声,敲打起来:“崔呈秀。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情?你做的龌龊事情,朕一清二楚。” “东厂和锦衣卫,想要调查一名官员。那是轻轻松松。” 崔呈秀此时此刻抖如筛糠,汗如雨下。喉结上下蠕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做的十分隐秘,东厂和锦衣卫,怎么会知道? 难道说,我的府邸中有内应? 朱由检面无表情,淡淡道:“现在就出发,你作为兵部尚书。有这么权利。” “是,陛下。臣,这就出发。”崔呈秀缓缓站起身,倒退着缓缓走出去。 过了一会,孙传庭犹豫再三,好奇的看着朱由检:“陛下。崔尚书...他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 “贪污,中饱私囊。还有...”朱由检陷入了迟疑。 “还有和扬州盐商勾结,倒卖盐引。崔呈秀命令户部盐颗司,给专门的盐商,签发盐引。”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崔呈秀每做成一次,就能分到20万两黄金。” 这个消息,不仅仅是锦衣卫查到。还是杨涟的女儿,专门找机会。趁着崔呈秀上朝,就去锦衣卫衙门,汇报这些信息。 不得不说,真是很讽刺。 当初,就是崔呈秀亲手,砍了杨涟的脑袋。还把杨涟的女儿.妻子,收入后院。自己享用。 杨涟的女儿,为了报杀父之仇。这才忍辱负重。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明朝的盐引制度。这也是朱元璋搞出来的。 每引=400斤(大引)或者200斤(小引)。 盐引还有有效期,也就是一年。过期作废。 户部盐颗司,签发盐引,卖给盐商。 盐商到指定盐场支盐,划定行盐区销售。最后缴回残引。 换句话来说,盐商想要销售盐巴,就必须要有盐引。 但是,盐场没有这么多盐,那怎么办呢? 盐商就会把盐,运送到黑市上去卖,溢价最少50%,狠狠赚一笔。 孙传庭听完这番话,顿时愤怒不已:“陛下。你既然知道,崔呈秀和盐商勾结。为何不抓他?” 朱由检好生安抚道:“传庭啊。朕忙得焦头烂额。最近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陕西,旱灾。几十万的流民。” “宣府,又发生了兵变。因为户部,有人贪污军饷。” “还有紫禁城里面,发生了投毒案。幸好,朕小心谨慎。要不然,朕早都驾崩了,去地下见皇兄了。”朱由检冷哼一声。 “那天你也在场,你亲眼看到的。” 孙传庭不由得,陷入深深的自责。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洪福齐天。实乃大明之幸啊。” “传庭啊,做事情要分轻重缓急。”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劝说:“崔呈秀。东厂和锦衣卫,早就盯死他。证据也搜集差不多了。” “随时都可以杀他。杀一个崔呈秀,易如反掌。” “现在朝廷,最重要的事情。是宣府兵变,宣府镇是京畿的门户。兵家必争之地。” ...... 永寿宫,白雪皑皑。红琉璃瓦覆盖,厚厚的积雪。 “贵妃娘娘。皇后刚刚去了坤宁宫。” 正殿内,燃烧着兽金炭。 浣碧匆匆忙忙,从宫外走进来。来到张书欣面前行礼。 “坤宁宫?陛下...住在坤宁宫?”张书欣穿着一袭荔枝红金丝绣花长裙,修长的手指夹着一个提子。有些诧异。 “是。陛下从京畿视察皇庄,回到紫禁城。就住进了坤宁宫,东暖阁。”浣碧双手重叠,微微下蹲,举止端庄。 张书欣不由得轻笑,犹如出谷黄莺:“走,安排步撵。我们去坤宁宫。” “今日雪景,正是出宫赏雪的时候。” 谁知道,来到坤宁宫。就看到了周皇后.礼妃田秀英,带着各自宫娥和太监,站在宫外。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张书欣大大咧咧,行了一礼,十分的随意。 礼妃田秀英,阴阳怪气道:“张姐姐。人家皇后现在,悲从中来。国丈周奎被流放陕西了。” “诶呀,好惨啊。” 张书欣愣了一下,一脸茫然。看着周皇后:“皇后娘娘,发生了何事?国丈为何被流放陕西?” 张书欣住在后宫,根本不理会,前朝发生了什么事。只想着吃喝玩乐,有机会还想去祭祀打猎。 周皇后面色铁青,肺都要气炸了。田秀英这个小贱人,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时候,曹化涥举着一把油纸伞,走了出来:“皇后娘娘。您就别等了。皇爷现在和孙尚书,忙着处理军务。” “老奴,见过礼妃娘娘。” “老奴,见过贵妃娘娘。”曹化涥这才回过神,连忙弯腰行礼。 周皇后一脸的倔强:“曹公公,麻烦你通报一声。如果陛下不见我,我就一直在外面等。” ..... 话分两头,在河南,洛阳城。 金乌西坠。 原福王的府邸,现在是洛阳总督府。 “报!启禀史总督,开封下辖12个县,全部遭遇蝗虫!” “报!启禀史总督,许昌下辖8个县,全部遭遇蝗虫。” “报!启禀史总督,濮阳下辖15个县,全部遭遇蝗虫。”一群的官吏,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递交上题本给史可法。 史可法眉头紧锁,穿着一件大红色衮袍。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可如何是好?陛下,如此信任我。把整个河南,都交给我。” “现在河南,爆发大面积蝗灾。到时候,今年秋收粮食必然减产。” 总督府主簿荀齐琳:“史总督。还需要速速上报朝廷,禀告陛下。让朝廷拨付,赈灾银两。” 史可法作为武将,治理地方并不精通。 “对,没错。本官,要上报朝廷。” “来人啊,笔墨纸砚斥候。” 一刻钟之后,史可法写好了一封题本,盖上自己的官印。 [启禀陛下。今河南五月以来,开封.许昌.濮阳叁拾伍县,遭遇大量蝗虫。臣,夙夜忧叹,为恐托付不忠。恳请陛下,免除今年河南的田税。史可法,叩首百拜。吾皇,千秋伟业,功盖成祖。] “亲卫。汝马上骑着快马,快马加鞭出洛阳。从虎牢关走,前往京城。” “务必,要把这封题本。交给孙传庭,孙尚书。” 史可法找来自己的亲卫,郑重其事把题本,交给亲卫。 “遵命。都督,放心吧,小人就是跑死马。也一定会交给孙传庭尚书。” 第52章 满桂进京,卢象升的密信。 紫禁城,坤宁宫,东暖阁内。 软塌上,有一个案桌。一个鎏金瑞兽貔貅,三足熏香炉。正在向外飘散紫檀香。 “传庭。京营的军务和操练,你要多费心。告诉将士们,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朱由检坐在软塌之上,表情严肃。看着孙传庭:“另外,兵仗局的匠户,已经打造出三眼火铳1000支,燧发枪2000支。这些全部交给你,装备给京营。” 孙传庭喜出望外,连忙双膝跪地,伏地叩首。举起手里的芴扳,缓缓向下:“臣。叩谢陛下。臣一定会,每日操练京营的明军。” “臣,还有一件事。” “说吧,传庭。你是朕的心腹大将,不要弯弯绕绕的。”朱由检连忙伸手,示意道。 孙传庭缓缓开口:“陛下。京营的额定兵员,是十万人。现在才招募到六万人。” “而且,急缺武器.火器.和战马。” 朱由检沉吟一会,看着孙传庭:“传庭啊。上一次,交给京营的精钢长矛。你觉得如何?” 孙传庭沉吟一会:“臣觉得,这一批长矛的矛尖。视乎全部都是精钢锻造,削铁如泥。” “这样,传庭。你跟着朕,去一趟内帑。” “朕把木柄手榴弹,全部给你。装备给京营。”朱由检当机立断,不准备留着下崽。 内帑的库房还存放有,4000枚木柄手榴弹。 孙传庭犹豫一会,缓缓站起身,语气委婉:“陛下。恕臣直言,皇后娘娘还在宫外...” “不用管她,我们走。” 朱由检说干就干,穿上明黄色锦缎布鞋,披上一件狐皮大氅。拉着孙传庭的手,走出了东暖阁。 ..... “皇上万福金安。” “臣妾,参见皇上。”周皇后.礼妃田秀英,贵妃张书欣三女,齐刷刷蹲下施礼。 朱由检挥了挥手,看着后宫的三个女人。表情严肃:“朕和孙尚书,处理军国大事。后宫不得干政。” “皇后。从今往后,你就搬过来。搬到...坤宁宫居住。”朱由检想了想,还是给周皇后,这个权利。 一般来说,明朝的皇后。都居住在坤宁宫。 这是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开始。就一代代传下来的。 周皇后眼角含泪:“臣妾,多谢陛下。” “传朕口谕,封张贵妃,协理后宫之权!帮助皇后,管理好后宫。”朱由检看着张书欣,又看了一眼礼妃田秀英,顿时计上心头。 周奎是被抄家,流放去了陕西。 但是,田秀英的父亲。也是一个贪官,在紫禁城外面捞了不少钱。 贵妃张书欣喜笑颜开,笑靥如花:“臣妾,一定会替姐姐,管理好后宫。” 礼妃田秀英,神色一暗,如丧考妣:“......” “走吧,传庭。”朱由检没有坐轿撵,他还是想要活动活动。 老话说得好,饭后一百步,活到九十九。 朱由检和孙传庭,带着一群东厂和锦衣卫,离开了坤宁宫。 周皇后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看着贵妃张书欣:“妹妹,辛苦了。” “不辛苦,姐姐。能够帮到陛下,是我们张家的荣幸。”张书欣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最近很快,就会有新人入宫了。” 周皇后幽幽一叹,抬起头望着皑皑白雪。天穹之上,源源不断飘落的雪花。 张书欣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的性格:“陛下现在,还未有子嗣。姐姐和我要努力啊。” “只要,姐姐和我联手。这些新人,只能伏低做小。” 礼妃田秀英面色阴沉如水,阴阳道:“贵妃娘娘,真不愧是顶级勋贵出身。” “放肆!礼妃。本宫,有协理后宫之权。” 张书欣面色一沉,伸出布满老茧的右手,狠狠扇了田秀英的左脸。 “本宫今日,要教你什么叫做尊卑!” 礼妃田秀英瞳孔骤然收缩,大吃一惊,看着张书欣:“你,你敢打我?” 周皇后看着这一幕,心里面十分的解气。 打得好,这个田氏。在信王府的时候,处处跟本宫作对。 周皇后表情冷若冰霜,淡淡道:“来人啊,礼妃田氏。不敬皇后,不敬中宫。罚禁足一月。” ...... 话分两头,山西,太原城。 东厂的一处秘密据地,一家酒楼的后院。 魏忠贤满脸的诧异,看着眼前的东厂番子:“你说什么?咱家没有听错吧?卢象升,根本不在大同?” 东厂番子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表情严肃:“督主!千真万确。太原锦衣卫传来的消息,卢象升都督带着天雄军。在代州,屠杀了晋商翟家。” “并且,卢都督还把代州总兵,给杀了。”说完之句话,东厂番子直接低下头,不敢去看魏忠贤。 魏忠贤嘴角不由得,轻微抽搐。脸上露出哭笑不得之色:“想不到啊。卢象升福大命大,居然逃过一劫。” “真不愧是,皇爷的心腹爱将,肱股之臣。” “派人,前往代州。联系卢都督。”魏忠贤当机立断,视线环顾一周。看着自己的下属。 “告诉卢象升,皇爷派咱家来山西。就是为了铲除晋王。”魏忠贤的脸上,流露出冷血的笑容。倒三角眼越发狰狞。 “是,督主!” ..... 山西,大同城,北门外。 筑了起一座,高达两丈的京观! 京观是由一颗颗鲜血淋漓的人头,堆砌起来,形成一个金字塔形状的等边三角。 满桂面色铁青,仿佛能滴出水来。 “报!启禀总兵大人。这一仗,我们大同镇伤亡2143人。重伤至残,有329人。”参将虎大威身穿铁甲,单膝跪倒在地。手里的大刀,都已经翻刃。 “诶!我们是防守方。还伤亡这么多人。老夫,愧对陛下啊。” 满桂缓缓开口,心里升起无尽的自责。 参将虎大威犹豫片刻,抬起头道:“总兵大人。您无需自责。要不是你想出来,往城墙上面浇水” “再加上,科尔沁部声东击西。三日前突然攻击西门。” “西门的城墙,早就已经塌陷。用匕首插进去,都是沙子。” 满桂面色凝重:“老夫,这次进京。必然会像陛下,说明情况。争取从户部,调拨一笔款。修缮城墙。” 大同的城墙,是在万历年间修缮过一次。 满桂还是在看大同镇县志,这才知道这件事。 当初的事情,牵扯到了很多官员。甚至还牵扯到第九代晋王。 说白了,就是有官员贪污。以次充好,把夯土和红砖,用黄沙给替换掉。 用后世的话来说,那就是豆腐渣工程。 万历皇帝三十年不上朝,根本不会去管朝政。更不要说,远在山西大同的城墙。 后世就有人说,大明亡在万历皇帝。 万历不上朝,就导致文官集团势力做大。地方官员,助涨了贪污腐败的气焰。 说白了,他们知道。朝廷不会管,万历皇帝都不上朝。 阶级矛盾越发加剧,文官集团的党争使得朝政日益腐败黑暗,东北的女真建奴趁势崛起。 满桂不是山西人,但是他可以感觉出来。 山西的官场,水太深了。 “虎大威。老夫要进京,觐见陛下。大同镇的军务,就全部交给你了。” “一定要抓紧巡逻。等到耿如杞回来。” “老夫会像陛下,举荐耿如杞。接替大同镇总兵。”满桂右手摸着颌下络腮胡,淡淡开口,沉声道。 参将虎大威:“是!交给我吧。” 就这样,满桂拿着圣旨。带着家眷和亲兵,坐上了马车。离开大同镇。 ..... 紫禁城,乾清宫内。 朱由检刚刚安排了御马监的太监,运送手榴弹。 4000枚木柄手榴弹,全部用马车送到京营。并且,特意告诫孙传庭,不能有明火。 这些木柄手榴弹,只要打开盖子,拉动引线,像敌人抛出去,就会发生爆炸。 兵仗局第一时间,用马车运送三眼火铳1000支,燧发枪2000支,进入京营。 “皇爷。代州锦衣卫百户所,传回来的密信。” 王承恩从许显纯的手里,一封绢帛。检查过后,便交到朱由检的手中。 朱由检脱下明黄色布鞋,双腿坐在软塌上,缓缓打开绢帛,从头到尾看了起来。 [陛下万福金安,臣卢象升今日抄家代州翟家。翟家私藏违禁品,燧发枪一百支,搜查出硝石和硫磺,共计1000斤.....] 朱由检看完之后,脸顿时阴沉下来,无比的难看。冷笑连连:“嘿嘿。好一个晋商翟家。居然私藏违禁品,燧发枪一百支!” “还有硝石.硫磺,1000斤。” “这些晋商,全部都是汉奸!叛国通敌的卖国贼!”朱由检十分的气愤,用力狠狠拍打案桌。 王承恩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爷。您消消气,为了这些卑贱的商贾,不值得。”曹化涥站在一旁,脸上淳朴的笑容。微微躬身道。 “皇爷。山海关总兵尤世威到了,现在就在玄武门。” 这个时候,方正化小心翼翼走进偏殿。朝着朱由检单膝跪地。 朱由检回过神来,把绢帛折叠好。穿上自己的布鞋:“朕要更衣。” “方正化。你去玄武门,带着尤世威过来。” 方正化连忙站起身,双手抱拳。瓮声瓮气道:“是,皇爷。” 然后,王承恩和曹化涥,两个大太监给朱由检更衣,穿上了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戴上了冠冕。 第53章 招募3万新军,赐名朱雀! “臣!尤世威,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尤世威大步流星,走进乾清宫。郑重其事般双膝跪地,伏地叩首。 朱由检穿着龙袍,头戴冠冕。亲自站起身,搀扶起尤世威,勉励道:“尤将军,实乃我大明的关云长啊。” “大明,能够有尤氏三雄。国之甚幸也。” “尤将军到了,朕就可以睡一个好觉。” 尤世威听到这番话,心里面十分的感动。要知道,能够让皇帝。亲自搀扶自己,夸赞自己是大明关羽。 关羽是谁?历朝历代忠义的典范,那是能够进入武庙,武圣关羽! 这对于武将来说,是至高的荣誉。 尤世威回过神来,喉结上下蠕动。注视着朱由检,声音浑厚:“陛下,盛赞。臣,有自知之明。愧不敢当啊。” “诶,尤将军。汝不要妄自菲薄。” “汝的兄长,死守沈阳。最终战死沙场,以身殉国。先帝给汝兄长,谥号忠烈。”朱由检表情严肃,用力拍打尤世威的肱二头肌。 “是我大明,第一位以身殉国的总兵将领。” “世威。朕,希望汝能够继承汝兄长的遗志。为了大明,为了朝廷,精忠报国。”朱由检语重心长的说道。 尤世威眼眶微微泛红,声嘶力竭的喊道:“是!陛下!吾尤世威,必然会继承兄长的遗志。精忠报国,誓死效忠陛下。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朱由检微微点头,十分的满意。 “尤将军。朕要重用你。命你招募一支新军,赐名朱雀军,额定兵员3万人。”朱由检当机立断,转过身坐回软塌之上。 “这支朱雀军,粮饷.军饷.武器.火器.战马,全部都由朕的内帑供应。” “换句话来说,这支朱雀军。不属于兵部,不属于朝廷。只属于朕!他们要效忠于朕,听从朕的命令!”朱由检语出惊人。 尤世威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弯腰,双手抱拳大声回答:“臣明白!朱雀军3万人,只效忠于陛下!” 他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自然明白大明现在,卫所兵都变成一群老弱,根本没有战斗力。 朱由检自己出钱,养着这支朱雀军。自然要朱雀军的将士知道,谁才是大小王。 “王承恩。朕命令,从内帑。先调拨100万两白银,作为朱雀军的军饷。” 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鞠躬作揖:“明白,皇爷。” 尤世威想了想,双手抱拳:“陛下。朱雀军每个士兵的军饷,是多少钱?” 朱由检表情十分严肃,沉声回答:“每个士兵,每个月军饷1两5钱。只要参军,每天一日三餐。有两餐,可以吃上肉。” “而且,还能吃到皇室的细盐。” 尤世威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幻觉。 “陛下。一日三餐?皇室细盐?这...”尤世威犹豫一会。 “这样,尤世威。朕待会亲自带你,去内帑的库房。看看皇室细盐。”朱由检不由得笑了。 “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我们走着过去。” ...... 内帑,一间巨大的库房内。 一个个木桶,横七竖八的排列。 朱由检伸手指向木桶:“尤世威。这里面,全部都是皇室的细盐,雪白细腻,晶莹剔透。” “臣,斗胆想尝一尝?”尤世威微微弯腰,双手抱拳。 “可以,自然没问题。” “大伴。你让小太监们,把木桶的盖子拿起来。”朱由检转过身,看着曹化涥。一副大大方方的样子。 曹化涥点了点头,转过头命令:“小九,小十。你们两个去。给咱家,麻利一点。” 两名御马监的小太监走上前,用力抬起木桶的木盖子。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细盐。 尤世威小心翼翼,走上前伸出右手,抓了一小把。用舌头尝了尝。顿时两眼放光:“细盐!果真是皇室细盐。” “雪白无瑕,晶莹剔透。”尤世威心情十分的激动,感觉到陛下,对于自己的重视。 “而且,没有丝毫苦味。这简直比,四川的井盐。山东的河盐,淮泗的淮盐.还要好。” “陛下。臣,保证只要朱雀军的将士们。每日能够吃到皇室细盐,绝对会对陛下,感恩戴德。” 尤世威小心翼翼,把手掌内的细盐,放进木桶里面。 要知道,他这个山海关总兵,都没有吃过没有苦味的细盐。 一般来说,不管是井盐,还是河盐,都会有苦味。 最底层的老百姓,甚至连河盐都买不起。 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道:“尤爱卿。朕,准备让你去陕西.西安.蓝田.宁夏招兵。” “陕西民风彪悍,又是边关重镇。再加上,现在陕西大旱。” “虽然,朕免除了陕西两年的田税。但是,还是有几十万的流民,流离失所。” 尤世威点了点头,躬身抱拳:“遵旨。陛下。” “臣,希望能讨要一份圣旨。免得将来朝廷,有人会拿这个做文章。”尤世威缓缓开口,表情严肃。看着朱由检。 他虽然久居边关,但是也值得。朝廷内东林党和阉党,党争不断。 他只是老老实实,效忠朱由检。帮他练兵,尽快让朱雀军形成战斗力。 朱由检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笑了:“朕,准了。待会我们回乾清宫。” ..... 回到乾清宫,朱由检口述。让王承恩代笔,写了一封圣旨。 朱由检走到紫檀木书桌前,拿起自己的皇帝玉玺,用力盖在圣旨上面。 这样一来,招兵就变成合法的。 “臣,叩谢陛下。” 尤世威不由得松了口气,态度恭敬。双手捧着,接过圣旨。 “王承恩。你亲自给尤爱卿,安排一处四合院。作为尤爱卿的府邸。”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开口:“尤爱卿,汝先安顿好家眷。招兵的事情,可以迟几天。” “臣尤世威,感激不尽。”尤世威缓缓开口,不由得松了口气。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笑容随和:“不必客气。尤爱卿,圣旨收好了。” “王承恩。你去安排,顺便给尤爱卿。安排十名下人,十名丫鬟。”朱由检使了一个眼色。 王承恩顿时心领神会:“皇爷,放心吧。老奴,安排的妥妥当当。” ..... 这天晚上,朱由检抽出时间,去了一趟坤宁宫,陪周皇后用晚膳。 朱由检让坤宁宫的太监.宫女,进行试毒。 他眼睛一扫,发现一台织布机。 “皇后。你用织布机织布?你乃一国之母。”朱由检看着周皇后,主动握着她的柔夷,眼神温柔。 周皇后心里一颤:“回禀陛下。臣,就是想以身作则。为整个后宫,做一个表率。” “陕西发生大旱,关外的建奴虎视眈眈。我大明的百姓,流离失所。” 朱由检听到这句,心里有些发酸,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周皇后:“皇后,你辛苦了。” 周皇后顿时霞飞双颊,一抹红晕弥漫耳后根,娇躯一颤:“陛下。这是臣...应该做的。” “皇后。你怨朕吗?”朱由检故意低下头,咬着周皇后的耳朵。 周皇后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抽了抽:“不...不怨。” “陛下早就有过约法三章。如果臣的父亲,娘家人贪污。” “陛下,没有杀他们。只是流放陕西,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周皇后深呼吸,细致挂硕果。 她这段时间,已经想通了。 皇帝不仅仅是她的夫君! 还是整个大明的天子! 朱由检要给天下,做一个表率。对待皇后的娘家人,只是抄家,流放。没有午门斩首,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她既然嫁给朱由检,出嫁从夫的道理。早就被刻录在脑海中。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亲了一口周皇后。 周皇后顿时面红耳赤,嗔怪道:“陛下,不可。现在还是白天。” 坤宁宫太监总管林佛海:“皇爷。所有的菜肴,全部试毒完毕。” “不着急,等一下。”朱由检松了双手,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皇后。朕思来想去,还是要给你们找点事情做。” 朱由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后宫的女人太闲了。这人啊,太闲了。就会勾心斗角。 说白了,就是吃饱饭没事做。 周皇后回过神来:“陛下。需要我做什么事情?” 朱由检沉吟一会,嘴角微微上扬:“朕需要皇后,你来开一间皇家供销社。专门像北京城的勋贵.士大夫.商贾贩卖皇室细盐。” 周皇后目瞪口呆,面色一僵。回过神来,连忙摇头。 “万万不可啊,陛下。后宫不能干政,这是太祖高皇帝亲自定下的祖训。”周皇后连忙站起身,跪倒在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满脸的无语,脱口而出:“皇后。你先起来。太祖,都已经死了两百多年了。” “朕,支持你。专门下一道圣旨,送到内阁。” “皇家供销社,每个月赚到的银两。皇后,你可以分到两成。” “赚到的八成银两,有一成分给张贵妃。” “其余的七成,全部送入内帑。”朱由检表情严肃,缓缓开口。 为什么要分给张书欣?因为,她是英国公的嫡长女。 这样一来,就能够安抚勋贵,得到英国公的支持。 周皇后顿时有些心动,缓缓站起身。柔声问道:“陛下。细盐,定价几何?” “勋贵买盐,1两细盐,3两银子。” “官员买盐,1两细盐,6两银子。” “商贾买盐,1两细盐,9两银子。”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继续道:“如果想要折扣,也不是不行。但必须要充值会员卡。” 周皇后愣了一下,有些好奇:“会员卡?” “没错,充值会员卡,需要充值100两。就可以享受,八折优惠。”朱由检语出惊人。 “但是,会员卡只能使用10次。10次用完,直接作废。” “会员卡,只能在6个月内使用。过期作废。” 朱由检做好了充分的打算,利用皇家供销社,来赚取勋贵.官员.商贾的银子。 分成了三六九等,等级分明。 皇室细盐,只要能够打响名声。那肯定会有达官贵人,前来购买。 因为,盐,是刚需。 晶莹如雪,洁白细腻的加碘盐,在明朝绝对是一等一的优品。 第54章 国子监逼宫,让朱由检下罪己诏。 这天晚上,朱由检回到了乾清宫,坐在正殿内。 一堆的奏折和题本,堆放在案牍之上。 掐丝珐琅鎏金烛台,点燃了蜡烛。足足有九根蜡烛。 “皇爷。河南总督史可法,通过洛阳锦衣卫千户所,传回来的密报。八百里加急。”王承恩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从宫外走进正殿。 朱由检放下一封督察院御史的奏折,看着王承恩:“辛苦了。外面还下雪吗?” 王承恩十分的感动,下意识双膝跪地,伏地叩首:“回禀王爷。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朱由检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是停了。五月飞雪,这个鬼天气。” 其他朱由检心知肚明,这是因为现在处于小冰河时期。五月下雪,这从天气上来说,是属于正常情况。 但是,会影响到今年的秋收和岁入。 王承恩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站在正殿的门口。 朱由检刚刚打开密报,脸色顿时一变。 [启禀陛下。今河南五月以来,开封.许昌.濮阳叁拾伍县,遭遇大量蝗虫.....] 朱由检顿时有些头疼,自嘲道:“好家伙。大雪刚刚停,河南又爆发了蝗灾。我接手的就是一个烂摊子。” 朱由检忍不住,直接开口咒骂:“朱重八啊,你踏马真的该死啊。” “海禁,开了历史倒车。福建.广东海上走私,肆无忌惮。” “豢养宗室,养出了百万人寄生虫。养得不思进取.好吃懒做的宗室。” “卫所制度,直接喂饱了勋贵。军屯田彻底被破坏。” “每一条都是亡国之策。” “朱重八,你真是应该千刀万剐啊。”朱由检面色冷酷,冷笑连连。 对付蝗虫,不是没有办法。 可以用鸡鸭鹅,去吃蝗虫。换句话来说,蝗虫是可以作为鸡鸭的饲料。 一只鸡鸭鹅,每天要吃几百只蝗虫。 当然,朱由检也考虑到。现在是明末,最底层的百姓可能没有鸡鸭鹅? 或者养不起,鸡鸭鹅。 那怎么办呢? 那还有办法,夜晚的时候。在每一处田埂,派士兵生起火堆。用火堆来吸引蝗虫。 蝗虫到时候,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 因为,蝗虫在夜晚飞行。需要依靠月亮的月光,来判定方向。 只要火堆比月光要亮,蝗虫就会误以为,火堆是月亮。 朱由检想到这里,顿时做干就干:“王承恩,进来。帮朕写一道圣旨!” “皇爷。老奴来了。”王承恩回过神来,推开门走进来。脸上有明显的冻伤,呼出一口热乎气。 朱由检口述,王承恩代笔。 朱由检把两个方法,都说了出来。又想到一个方法。 “蝗虫还可以吃,去掉蝗虫的脑袋和尾巴,剪掉翅膀。裹上面粉,油炸一下,香酥脆爽。” 王承恩目瞪口呆,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毛笔,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皇爷。这蝗虫还能吃?” “当然能吃,这可是高蛋白的美味。” “在广东,那里的百姓连蛇.老鼠都吃。” “百姓饿得饥肠辘辘,连观音土都吃。”朱由检语出惊人,看着王承恩。 “不过,观音土并不会消化。吃下观音土的百姓,会被活活的撑死。” “王承恩。三个方法,盖玉玺。” 朱由检缓缓开口,沉声命令道:“这道圣旨,立刻八百里加急。通过锦衣卫的渠道,传到洛阳锦衣卫所。” “是,皇爷。老奴,亲自去办。” ..... 与此同时,西直门,周延儒府邸。 “温大人。消息透露出去没有?”周延儒穿着便服,正在自家后院,招待温体仁。 温体仁表情严肃:“玉绳公(周延儒字)。温某派家丁传给国子监的监生。这次河南三十五县,遭遇蝗灾。” “朝廷要拖欠,国子监的月廪米。” 廪米,在古代,官员和军队需要有足够的粮食维持生活和战斗,廪米就是由朝廷供给他们的粮食,以满足其生活需求。 “这个消息,还是本官在河南的一个远房亲戚,派人写信给我。” 周延儒右手挽起,颌下三寸长髯,淡淡道:“现在陛下,遭遇奸佞懵逼。重用魏忠贤和阉党。” “我们这些南直隶的文官,一定要抱团取暖。” “你回府之后,立刻处理掉,那个家丁。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周延儒表情严肃,叮嘱道。 “再加上,陛下推迟科举。这群国子监的监生,一定会坐不住的。” “到时候,我们在出手。替陛下,解决此事。”周延儒的脸上,流露出奸猾的神情。 “明日,就是五日一次的朝会。” ..... 这天夜晚,深夜,子时。 朱由检被黑色旋涡吸走,凭空消失了。 打开第一个大号集装箱,集装箱的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汽油发电机家用型(5kw),油耗每小时1.8升,使用90号以上无铅汽油。连续运行时间24小时,数量300台。收货地沙特吉达xx商贸集团] 朱由检表情怪异:“这玩意有什么用?汽油发电机?没有汽油,就是一堆废铁。” 关上这个大号集装箱,朱由检又开始漫无目的的走在港口。 这里静悄悄的,时间仿佛彻底停止。 走了一会,朱由检随机挑选一个小号集装箱,打开之后,顿时笑了。 “哈哈,天助我也。又开出了加碘盐。” 朱由检走进集装箱,看着外包装的麻袋,上面印着[加碘盐] 果然,在集装箱的内壁,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 [加碘盐出口,重量4500斤。收货地:加萨地带。人道主义援助物资。] 朱由检沉默好一会:“诶。” 然后,他开始干活。亲自搬运加碘盐。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把4500斤盐。从随身港口,搬运到紫禁城的乾清宫。 朱由检这才安稳入睡。 ..... 翌日,紫禁城。奉天殿内。 朱由检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腰间挂着一把三尺长剑。身后跟着身长九尺的曹变蛟,大步流星的走上龙椅,坐了下来。 曹变蛟身穿兽面吞头明光铠,右手拿着一柄斩马横刀。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陛下,臣要弹劾曹”一名督察院的御史走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 朱由检强势打断:“闭嘴!朕,不想听你废话。” “曹变蛟,是朕擢封的腾骧四卫副总兵。贴身保护朕的安全。”朱由检表情严肃,双眼犹如鹰隼。 “你们御史。能不能干得正事?” “要不要,龙椅你来坐?”朱由检冷哼一声,伸手指向站出来的御史。 “你来改朝换代,你来当皇帝!好不好?” “开国皇帝,多威风啊。” 话音刚落,所有的文武大臣,纷纷跪下,伏地叩首:“陛下,息怒!”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冷哼一声:“朕,不是好糊弄的。” “黄立极被抓,走私案牵扯出一大批人。”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你们三司。一点动静都没有,静悄悄的。” 朱由检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你们是尸位素餐?还是担惊受怕?” “朝廷养你们有什么用?一群的废物!”朱由检借机敲打。 “臣等无能!”大理寺.刑部.督察院的官员,齐刷刷开口。 “启禀陛下!国子监的监生罢课,聚集在正阳门前逼宫。扬言...”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穿着飞鱼服。从外面走进奉天殿。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朱由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声音洪亮:“逼宫?朕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说出来,许显纯。朕,赦免你无罪。”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启禀陛下。国子监的监生,知道河南爆发蝗灾。还有五月下雪的事情。” “扬言,让陛下下罪己诏。” 这句话说出口,犹如石破天惊。 朱由检坐在龙椅之上,冷笑连连:“嘿嘿。好啊!国子监逼宫,让朕下罪己诏。简直是倒反天罡!” “蝗灾,历朝历代都有发生。” “连太祖高皇帝,洪武时期都有发生。” 正阳门,是北京城内城九门的前门。唯一供皇帝通行的国门。专门用于皇帝御驾亲征,祭祀.南巡。 正阳门建造于明永乐年间,城门高三丈,设有箭楼,以及瓮城! 国子监聚集在正阳门,就是赤裸裸打皇帝的脸。 朱由检心里明白,这里面肯定有幕后黑手,在背后推动。 搞不好,极有可能就是东林党。 想要利用渔轮的压力,逼迫自己下罪己诏,打击自己的声望。 “许显纯。朕命令你,带着锦衣卫。两个千户所,抓人!”朱由检语出惊人。 “把闹事的国子监监生,全部抓起来。关押进入刑部.大理寺和锦衣卫南镇抚司诏狱。” 朱由检做事雷厉风行,不会顾及什么名声:“刑部.大理寺.锦衣卫,三司会审。给朕严查,国子监逼宫是谁指使?” “国子监,怎么知道河南爆发蝗灾?消息是从那里泄露?” “刑部尚书,你要是做不到。或者害怕,可以辞官。” “辞官之前,让锦衣卫搜查你的宅邸。”朱由检表情严肃,看着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薛贞,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臣,愿意严查此事。” 周延儒站在百官之中,不由得目瞪口呆。 朱由检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直接就让锦衣卫抓人? 丝毫不顾及,自己在士大夫的名声。 这下子,让周延儒有些措手不及。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连忙站起身,双手抱拳:“遵旨!陛下,臣这就去抓捕。” 第55章 袁崇焕画大饼。 许显纯得到朱由检的口谕,风风火火的转身,跑出奉天殿。前往锦衣卫都指挥所,调集三个锦衣卫千户所。 “陛下有令,锦衣卫出动。抓捕正阳门国子监,所有的监生!” “这些国子监监生,无法无天,倒反天罡。居然敢让陛下,下罪己诏。” “所有的国子监监生,分别关押进入刑部.大理寺.锦衣卫。” 许显纯表情严肃,视线环顾一周。看着手下的三个锦衣卫千户:“陛下下令,三司会审!” “遵旨!”x3。 ..... 紫禁城。奉天殿内。 内阁大臣韩爌,穿着深蓝色官袍。双手握着汉白玉芴扳,走了出来:“陛下。把国子监的监生,全部都抓了。这会影响明年的科举。” 温体仁走了出来,双手握紧手里的白玉芴扳。抬起头看着朱由检:“臣,附议。” “韩阁老的话,不无道理。还请陛下三思啊。”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三思?影响科举?” “科举是从全国,两京十三省选拔人才。”朱由检注视着韩爌,这位东林党领袖。 “现在大明,需要的不是只会背诵四书五经的书呆子。” 朱由检一针见血的说道:“朝廷需要的人才,是有真才实学。治理地方.开垦荒地.兴修水利.精通君子六艺。” “国子监的监生。在聚集在正阳门前逼宫,那就是谋反!”朱由检用力拍打龙椅,声音骤然拔高八个分贝。 “王承恩,传朕旨意,国子监的监生。罢课逼宫,取消科举资格。记录在案,朝廷一百年内不得录用。” 朱由检这番话,直接斩断了。国子监一千多名监生,靠着科举改变命运的上升通道。 内阁首辅,袁可立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汉白玉芴扳,看着龙椅上的朱由检:“老臣,附议。” 这句话,就代表着袁可立,支持朱由检。 他自己也觉得,这群国子监监生。简直是太可恶,聚集在正阳门,想要让小皇帝下罪己诏?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挑衅朝廷的威严,应该狠狠重罚。 朱由检宽宏大量,没有杀了他们。留下一条性命,已经是法外开恩。 韩爌沉默一会,表情严肃,不在说话。而是退了回去。 王承恩挥舞浮尘,扯着嗓子。站在龙椅的左前方,大声喊道:“陛下口谕!国子监的监生。罢课逼宫,取消科举资格。记录在案,朝廷一百年内不得录用!” “陛下。臣听闻,成立皇家供销社。由皇后娘娘作为供销社总经理,贩卖皇室细盐。”李国普作为内阁大臣,昨天接到了司礼监的圣旨。 韩爌听到这句话,连忙开口反对:“陛下。这是牝鸡司晨,后宫干政啊。” 周延儒站了出来,双手握着手里的木制芴扳,看着龙椅上的朱由检:“陛下。从三皇五帝以来,从来没有一国之母,去行商贾之事。这丢大明皇室的脸面。” 朱由检冷笑一声,看着周延儒:“周延儒。以前的朝代没有。不代表现在不能有。” “汝等不要忘了,西周和东周。是井田制,以及分封制。” “到了秦始皇嬴政,统一度量衡,统一文字。大力推广郡县制。” “东汉西汉时期,就变成了察举制。” “到了隋唐时期,科举制度开始兴起。” “这证明什么呢?” 朱由检缓缓开口,视线环顾一周,自问自答:“每个朝代都在进步。” “故步自封的朝代,都会被灭亡!” “韩爌。不要说什么牝鸡司晨。皇后这么做,是朕明确支持的。” “圣旨已经下了,盖上玉玺。从司礼监发到了内阁。”朱由检态度很坚决,抬起右手指向韩爌。 “你们都是读书人,应该知道商鞅,海瑞,张居正。”朱由检故意说出,三个改革家的名字。 其中,海瑞和张居正,都是明朝人。 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大名鼎鼎。虽然他的结局不太好,没有得到善终。 韩爌面色难看,总感觉小皇帝,是在暗示自己。 自己是要当张居正?还是要当海瑞? 要知道,张居正可是万历皇帝的内阁首辅,真正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不过,张居正死了之后。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将目光对准顶级勋贵,英国公张维贤:“皇家供销社,贩卖的皇室细盐。每个月有一成利润,分给张贵妃。皇后是供销社总经理,每个月分到两成利润。” 呃?我女儿,也能分到银子? 英国公张维贤,顿时愣住了。大脑飞快的运转。这么看来,当今陛下是特别宠爱书欣。 不过,自己现在代表勋贵。还是要选择支持陛下。 “陛下。老臣,支持皇后娘娘!支持皇家供销社,贩卖皇室细盐。”张维贤昂首阔步,走了出来,高高举起手里的汉白玉芴扳。 毕竟,成国公朱纯臣被抄家灭族。还被小皇帝,剥皮实草。挂在紫禁城的城门楼上面。 足足挂了一个月,震慑了很多人。 魏国公一脉,也被勋贵走私案牵连,诛九族。 大明最顶级的三大国公,就剩下英国公。他们这一脉。 勋贵们看到英国公,都站出来支持。纷纷下跪,举起手里的芴扳:“臣等,支持皇后娘娘,支持皇家供销社。” 孙传庭作为南京兵部尚书,手握京营6万大军,坚定的保皇派:“臣孙传庭,支持皇后娘娘,支持陛下。开设皇家供销社。” 户部尚书毕自严,穿着深红色官袍。缓缓走出来,举起手里的汉白玉芴扳:“陛下。皇家供销社,贩卖的皇室细盐。会不会对百姓造成影响?”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毕爱卿。朕,从来没有说过。要把皇室细盐卖给普通百姓。” “普通百姓,想要吃上细盐。那就只有一条路,参军!” “进入朱雀军当兵,进入天雄军当兵。” 周延儒双手握着手里木制芴扳,高高抬起头。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陛下。开办皇家供销社,这不是与民争利。太祖说过,不可与民争利。” 话音刚落,督察院的三个御史,走了出来:“臣,恳请陛下三思。不能违背太祖高皇帝的祖训。” 朱由检面无表情,心里冷笑。这么急不可待就跳出来,暗中贪污收了商人多少银子。 “与民争利?谁是民?你们是民吗?” “你们是士大夫!”朱由检抬起右手,食指指向三个御史。 “你们背后的人,也不是民。应该叫做士绅。” 朱由检嘴角勾勒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朕,很欣赏这首诗。” “尔等,都是读书人。才高八斗。这首诗的作者,是谁?”朱由检说到这里,右手缓缓放在剑柄之上。 三个御史,顿时面色僵硬。下意识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万历年间进士,饱读诗书。 这么着名的一首诗句。当然知道,作者是谁? 唐末农民起义领袖——黄巢! 黄巢,可是一个狠人啊。在唐朝末年,拿着世家的族谱,重头杀到尾。几乎要把长安的世家,斩尽杀绝。 黄巢连续考了很多次科举,但是就是不中。他看到了考场的黑暗,唐朝末年吏治的腐败。 周延儒面色大变,他感觉到朱由检的杀意。 朱由检这是,借着黄巢这首诗。来讽刺现在,官员腐败.吏治腐败。 “陛下。臣一时失言。臣觉得陛下,所言极是。” “皇家供销社,没有与民争利。” “臣,愿意支持皇后娘娘。”周延儒当机立断,直接改口。 朱由检看了一眼,淡淡道:“这就好,周大人。朕觉得,汝已经领会了这首诗,真正的含义。” “报!启禀陛下,辽东袁崇焕进京。现在就在奉天门。” 这个时候,曹化涥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 朱由检面色平静,缓缓放开握着剑柄的手:“宣。” “宣,辽东袁崇焕,进殿觐见!”王承恩连忙开口,扯着嗓子。 过了一会,一位身高七尺五寸的男子,面色坚毅。左脸留着疤痕,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走进奉天殿。 “草民,辽东袁崇焕。觐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袁崇焕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声音嘹亮。 “起来吧,袁崇焕。” 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虚扶的手势。 “袁崇焕。这一次招你入京,就是想问问。你对于辽东的建奴的看法?”朱由检想亲眼看看,这位毁誉参半的历史名人。 毕竟,满清修着的明史,有一部分是不能相信的。 袁崇焕眼前一亮,开始画大饼:“陛下。只要朝廷倾尽全力,倾其所有的支持我。我可以在五年之内,平定辽东建奴,攻克沈阳,斩杀酋首皇太极。” 朱由检顿时眉头紧皱,心里面就不很满意。 袁崇焕这个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 袁崇焕继续画大饼,想要忽悠这位年轻的小皇帝:“陛下。我以为,可以辽人守辽土。加强关宁锦防线,并且在辽东施行军屯。” “只需要五年,建奴就会不战而降。” 朱由检冷哼一声,怒吼一声:“嘿嘿,建奴不战而降?真是天大的笑话。” “辽人守辽土,那就——养寇自重!” “这样的话,和唐朝的安禄山和史思明,有什么区别。”朱由检一针见血,语出惊人道。 唰—— 所有大臣齐刷刷,看着袁崇焕。 小皇帝这番话,可谓是杀人诛心啊。用安禄山和史思明,来形容袁崇焕。 袁可立作为老师,连忙站起身劝阻:“陛下。元素,一时心急。顶撞了陛下。” “恩师?”袁崇焕看着袁可立,十分的惊讶。 朱由检反问这一句:“袁阁老。你问问你的学生。辽人守辽土,那到底是辽人的土地?还是大明的土地?” 袁崇焕连忙解释,双手抱拳:“陛下。自然是大明的土地。” “袁崇焕。朕在问你,在辽东施行军屯?谁能保证,粮食不会落入女真建奴之手?”朱由检一针见血的问道。 “五年就能让建奴,不战而降?可笑至极!” 朱由检冷哼一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袁崇焕,当年你是不是,也用五年平定辽东,想要欺骗皇兄?皇兄当年没有答应你。” “陛下。臣...”袁崇焕顿时语塞。 第56章 袁崇焕不堪大用,孙承宗击败农民起义军。 “袁崇焕,这不是一门生意。让朝廷倾全国之力,供给辽东和辽东官员。” “到时候,打着打着就不打了。因为要留下建奴,才能有借口。像朝廷要钱,要银子。要火器,然后在和建奴走私做生意。” 朱由检十分冷静,猛然站起身。缓缓拔出腰间的三尺长剑,指向袁崇焕。 根据后世网上网友的分析,原主过度的信赖袁崇焕。导致了养寇自重,辽东的军饷每年高达700万两。 这可是崇祯时期,每年税收的三分之一。 崇祯末期,关宁铁骑成为压垮大明,最后一根稻草。 袁可立吓了一跳,连忙拉着袁崇焕跪下:“陛下息怒!” 韩爌看到这里,知道自己不能在袖手旁观,因为他是袁崇焕的座师。 陛下现在满腔怒火,恨不得斩杀袁崇焕。这样有可能,牵连到自己。影响自己的前途。 “陛下。袁崇焕此人,性格执拗。私底下是有一些跋扈,但是对于大明,绝对是忠心耿耿。” “袁崇焕。汝,言过其实。只会夸夸其谈,不堪大用。” 朱由检深呼吸,稍微平复一下自己愤怒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把三尺长剑,收回剑鞘。 “朕,看在袁爱卿的面子上。可以饶你一命。” “去山西代州,作为代州知府。重新丈量土地,追缴赋税。” 袁可立不由得松了口气,刚刚想要开口,领旨谢恩。 袁崇焕居然不乐意,他的性格有一种读书人的清高:“陛下。草民才疏学浅。唯恐耽误了陛下的大事。故而想要回乡读书。” 朱由检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袁崇焕给脸不要脸,居然敢当着文武大臣,驳斥自己。 王承恩看得清清楚楚,灵机一动,大声咆哮道:“放肆!袁崇焕,你还是不是大明的子民?别忘了,你在先帝时期。食得是大明的俸禄,不是女真建奴的俸禄。” “吾乃一届阉人,都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袁崇焕看了一眼,清高孤傲的说道:“吾羞于和阉党,同朝为臣!”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怒极反笑:“好啊,好一个袁崇焕。难不成,离开你袁崇焕。我大明就要亡国了嘛?” “你把你的恩师,袁可立看成什么?” 朱由检自问自答:“看成一个废物?还是尸位素餐的草包?” “袁崇焕,就你清高。就你有能力,能救民于水火。挽大夏之将倾。” 袁崇焕顿时无言语对:“......” 袁可立对于自己,确实有提携之恩。这一点,不容狡辩。 “传朕旨意,袁崇焕言过其实,不堪大用,五十年之内朝廷,不得录用。”朱由检当机立断,右手一挥。大声说出来。 王承恩回过神来,扯着嗓子:“陛下旨意。” “锦衣卫,把袁崇焕给咱家叉出去!” 袁崇焕目瞪口呆,面色苍白。 两个锦衣卫风风火火跑进来,架起袁崇焕的胳膊。生拉硬拽把袁崇焕,叉出奉天殿。 袁可立幽幽一叹,没有在劝说。 因为他知道,袁崇焕这只自找的。 陛下,都已经原谅他。不在计较元素的过错,给了他一个代州知府的官。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坐在龙椅上:“好了,朕乏了。退朝吧。” “退朝!!” 就这样,朱由检带着曹变蛟,离开了奉天殿。 ...... 宣府镇,军营重地。一排排帐篷,横七竖八排列。 “兵部尚书崔大人到!” 崔呈秀表情严厉,身穿大红色官袍,看着眼前的副总兵.参将.游击将军:“陛下口谕,命我前往宣府。彻查宣府镇,究竟有多少空额?” “有多少老弱?” “现在马上吹号,全军集合。” 锵! 崔呈秀直接拔出手里的长剑,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陛下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彻查清楚!” “如果尔等,还想着欺上瞒下。那就不要怪本官,杀人不眨眼了。” 副总兵陈田,小心翼翼的试探:“崔尚书。不知道,陛下对于总督大人,上吊自杀...” 唰—— 所有的将领,顿时默不作声。齐刷刷将目光看着崔呈秀。 崔呈秀缓缓开口,耐人寻味的语气:“这就是本官,来到宣府的原因。” “户部贪腐案,被西厂查出来。牵扯到周皇后的娘家。” “最后,国丈周奎被抄家,流放到...陕西。”崔呈秀视线环顾一周,看着宣府的所有的将领。 “你们的军饷。还要等本官,调查清楚。具体的兵员,有多少吃空饷。” “所以,不要抱着侥幸心理。陛下对于这件事的态度,那就是必须彻查。” “宣府现在,有多少额定兵员?” “本官,已经通知了宣府巡抚。带着宣府镇的额定兵员题本。” ....... 与此同时,遥远的江西。战火连天。 赣州,安远县城。已经被六万明军,包围的水泄不通。 “投石车,三轮投石!”孙承宗骑着战马,身穿铁甲。举起自己的右手。 “弓箭手,三轮齐射!” “火枪手。三眼火铳,填装火药。” 孙承宗有条不紊,进行着指挥。要知道,他上任之后。抽调整个江西,所有卫所的老兵,一起围攻反贼夺天王。 包围这座县城,整整十天十夜。围而不攻。 直到今天,里面传来农民起义军的喊杀声。孙承宗知道,农民起义军肯定是断粮了。 十天的时间,被围困在安远县城。没有食物和水源,起义军坚持不了多久。 六万明军的后军。 三十架投石车,依次行动。填装大型石头,放进投石车的抛石袋。拉动杠杆的绳索。 通过杠杆原理,将大型石头。朝着县城低矮城墙,抛了出去。 砰!砰!砰!! 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城门楼和城垛。 城头的农民起义军,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走,逃下了城头。 “快逃了。明军攻城了。” “我们死定了,投降吧。” “临死之前,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过了一会,投石车攻击结束。 明军弓箭手开始射击。 一万弓箭手,弯弓搭箭。朝着低矮的县城,激射而出。 咻!咻!咻! 嗖!嗖!嗖! 霎时间,万箭齐发。在天空中密密麻麻,十分的恐怖。 孙承宗面色平静,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传本总督军令!云梯队,攻城!” “总督大人军令,云梯队,攻城!” 传令兵背着红蓝两色旗帜,骑着战马,策马狂奔。传达孙承宗的军令。 “杀呀!!” 云梯队分成十个小组,每个小组有十人。四个人扛着云梯,六个人手持小型盾牌和长刀。 十架云梯,浩浩荡荡发了冲锋。在没有守军的阻拦下,很顺利的来到城墙下面。 十架云梯,纷纷搭上去。靠在城垛上面。 明军士卒,陆陆续续攀爬。 不到一会的功夫,就占领了安远县城的城头。 大明的旗帜,再次插上城门楼。 孙承宗眼前一亮,大声叫好:“好!” “全军攻城!进入城中,消灭反贼夺天王。”孙承宗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吼一声。 “杀呀!!” 就这样,城门被打开。孙承宗一马当先,带着6000火枪手,进城。 ..... 其他三座城门,分别有五千明军盯着。就是防止反贼夺天王,带着亲兵逃跑。 安远县城内,喊杀声四起。 明军火枪手,举起手里的三眼火铳,对着眼前的农民起义军,纷纷开火。 “陛下有令,剿灭反贼。不接受投降,杀无赦!”孙承宗骑着战马,挥舞起长剑,砍杀眼前的农民起义军。 这种事情,只能杀。不能招降。 因为,要给敌人一种震慑。 不可能说,你造反起义。失败了,不用受到惩罚。 这样的话,所有人就会有样学样。 一刻钟之中,孙承宗带着火枪手。攻入了县城的县衙。亲自用三眼火铳,击中了反贼夺天王的左胸。 “我...投降,不要杀我”夺天王真的害怕了,躺在地上。胸口源源不断流出鲜血,犹如开闸的洪水。 “夺天王。你攻克县城,起兵造反。还建国,国号永兴。” 孙承宗冷笑一声,走了上前。将三眼火铳,对准夺天王的脑袋。 “你都当上了伪帝。你觉得投降,有用嘛?” 砰! 一枪,脑袋开花。 “你马上给京师,传捷报!八百里加急。” 孙承宗看着自己的亲兵,命令道。 “臣,孙承宗不负陛下所托。五月十八,击败起义军。斩杀伪帝夺天王。” 亲兵弯腰鞠躬:“遵命,孙总督。” ..... 话分两头,北京城。英国公府。 “圣旨到,英国公接旨。”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带着两个内侍,两个腾骧四卫的士兵,来到英国公府。 “臣,英国公张维贤,接旨!” 英国公张维贤,带着儿子和孙子,来到外院正堂。恭恭敬敬的双膝跪地,看着王承恩。 第57章 晋王朱求桂谋害陛下,意图谋反,杀无赦! 王承恩带着两个内侍,突然出紫禁城。来到英国公府,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英国公之子张之极,忠厚仁德.对朝廷恪尽职守。朕,龙颜大悦。深感欣慰。擢封张之极,代州总兵官。三日之内上任,重新丈量无主土地和军屯,登记入册。不得有误。” 唰—— 英国公张维贤,十分的惊讶和诧异。陛下这是要重用外戚。 张之极回过神来,满脸的不情愿。下意识看着张维贤,眼神示意。 英国公张维贤,勃然大怒呵斥道:“混账!圣旨下,汝作为英国公府的子孙,自然要为大明分忧,为陛下分忧!” “臣,张之极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之极叹了口气,连忙伸出双手。接过圣旨。 王承恩笑吟吟的走上前,打量着张之极:“国舅爷,恭喜了。皇爷,皇恩浩荡。对于张贵妃,特别的恩宠。爱屋及乌。” 英国公张维贤,在孙子张世泽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从自己宽大的衣袍内,取出一锭金子,交给王承恩:“多谢王公公,小女在宫中,拜托王公公照顾。” 王承恩大大方方收下来:“只要英国公府,忠于陛下,忠于皇爷。不像那个袁崇焕。” “食君之禄,就当忠君之事。” “张总兵。皇爷还让老奴,带来一把尚方剑,特意赐给你。”王承恩说道这里,便转过身朝着身后的两个内侍,招了招手。 “皇爷,特赐尚方剑。准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张之极十分的感动,弯腰躬身接过尚方剑:“臣张之极,一定不辱使命。王公公,陛下还有口谕?” 王承恩耐人寻味的笑容:“有。皇爷特意交代咱家。” “张之极前往山西代州,主要是重新丈量无主的土地,整顿代州卫,清查军屯,吃空额的事情。” “另外,代州翟家。是晋商八大家之一,因为牵扯进入走私案。通敌叛国,走私火药.硫磺.硝石,从张家口出关。” “现在代州翟家被灭族。”王承恩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 “换句话来说,张总兵你主要是,重新丈量代州翟家,兼并的土地。重新登记,上报户部。”王承恩一针见血道。 要知道,代州翟家兼并土地。是完全不用交税的。 这也是踏马的朱重八,在明朝初期,给得特权。士绅不用交税。 英国公张维贤,听完这番话,义愤填膺:“匹夫竖子,着实可恨!这些蠹虫,晋商居然走私火药给建奴!” 张之极表情极其严肃:“王公公。麻烦你回去,转告陛下。” “吾张之极,必然尽心竭力。完成陛下交代的大事。” “吾,明日一早就带着亲兵。启程出发,前往山西代州。” 王承恩点点头,十分的满意:“那好,英国公.张总兵。咱家就先回宫,侍候皇爷。” ...... 宣府镇,军营内。演武场。 烈日炎炎,滚烫的太阳犹如一个火球,炙烤着东方大地。 兵部尚书崔呈秀,面色铁青。因为他亲自清点兵员,足足九遍。 宣府镇作为军事重镇,额定兵员满员是人。 可是,他亲自调查,亲自清点。实际兵员只有人。 “匹夫竖子!汝等太过分了,简直是得寸进尺。” “如果不是陛下,派本官亲自来宣府。都不敢想象,有人吃空饷!” 崔呈秀直接暴怒,右手挥舞长剑。把沙盘的一角给砍下。 “汝等,谁能回答本尚书?为什么会有人吃空饷?” “你们简直是胆大包天,不仅仅搞出兵变!还有脸像朝廷索要80万两军饷?” “你们实际兵员,只有人。每个月需要80万两军饷!” 宣府参将吕勋琦,小心翼翼的开口:“尚书大人。我等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军饷从朝廷户部拨付。” “每一层,都有人伸手拿” 噗嗤!好大一颗人头,殷红的鲜血迸溅。 崔呈秀毫不犹豫,反手一剑,砍下吕勋琦的脑袋。 这一幕,让所有的高级军官,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崔呈秀怒极反笑:“嘿嘿。少给本官,打马虎眼。陛下给本官,下了死命令。” “一定要彻查,宣府镇。” “现在不是军饷的问题,而是人,长年累月在吃空饷!”崔呈秀一针见血的开口。 副总兵犹豫一会:“崔尚书。这个问题,恐怕要问畏罪自杀的宣府总督张晓。” “你说什么?” “人都已经上吊自杀!你让我去问他?让我去问一个死人?”崔呈秀目瞪口呆,一副看着弱智的表情。 “其实,吃空饷也不是一年两年。宣府从万历二十四年,就开始了。”副总兵缓缓开口,语出惊人。 啪! 崔呈秀抬起左手,愤怒的扇了一巴掌:“聒噪!你还有脸说出口?推卸责任是吧。” 当然,宣府镇的问题。其实是所有的高级军官,全部都参与了吃空饷。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笔银子。 在兵变之前,宣府镇还有5万明军。 这5万明军,也是有水分的。其中有两万多人,是附近村庄的农户,拉过来滥竽充数。 兵变之后,副总兵第一时间,遣散了两万多农户。 这种做法,已经不是第一次。从万厉二十四年,一直到崇祯元年,也有几十年的时间。 副总兵的脸,火辣辣的疼。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连忙低下头:“崔尚书。宣府,这种情况已经几十年” “还请尚书大人,回到京城。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属下,愿意给尚书大人。备下一份厚礼。” 崔呈秀阴鸷的注视着对方,耐人寻味的目光:“厚礼,有多厚?” “100万,100万两银子。”宣府副总兵,走上前右手遮挡嘴唇,压低声量。 崔呈秀顿时一个激灵,他说实话,心动了。 但是,转念一想。朱由检可是连他干爹魏忠贤,都可以压制住。 让魏忠贤,心甘情愿替朱由检做事。 在场这么多人,万一消息走漏... 锦衣卫会不会在宣府,有卫所?甚至混进了宣府镇的军营。 崔呈秀想到这里,顿时熄灭了欲望。 100万两银子,到时候自己有命拿,没命花啊。 小皇帝朱由检,可是一个狠人。连周皇后的娘家,犯了大明律,都没有放过。 噗嗤!一柄长剑捅了一个透心凉,贯穿宣府副总兵的心脏。 宣府副总兵目瞪口呆,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传入大脑皮层。嘴角喷出一口鲜血:“你...” 崔呈秀冷笑一声,右手握紧长剑的剑柄,向着左边旋转:“放肆!敢贿赂朝廷命官,六部尚书。就凭这一点,本官就可以杀你。” “再说了,临行之前。陛下赐我先斩后奏之权。” 所有的高级军官,顿时惊呆了。目瞪口呆的表情,大脑一片空白。 崔呈秀缓缓开口,用力拔出长剑:“现在,本尚书给你们一个机会。将功赎罪的机会。把这些年,贪污的银子全部交上来。” “本尚书既往不咎,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如果本官,死在你们宣府镇。这件事肯定瞒不住,锦衣卫会上报给京师。”崔呈秀话锋一转,开始威逼。 “那么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要死!都要给本官陪葬!” 宣府副总兵,向后倒下去。头一歪,彻底失去呼吸。 “遵命,尚书大人。”还活着的,就剩两个游击将军。 一个时辰之后,崔呈秀看到眼前,足足五百三十六个大箱子。箱子里面整整齐齐,都是白银。 “尚书大人。这些银子,都是这些年。副总兵贪污的银子。” “有多少?具体的数额?”崔呈秀面色阴沉,仿佛能够滴出水。 “嗯,656万两白银。”游击将军单膝跪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崔呈秀冷笑连连:“好啊。你们贪污了六百五十六万两。” “难怪,二十多年。五万多人啊。” ..... 话分两头,卢象升带着天雄军3000火枪手,离开了代州。火急火燎赶到太原,会和魏忠贤。 因为,卢象升收到了,魏忠贤送来的火漆密信。 陛下命令魏忠贤传旨,让卢象升对晋王一脉抄家,灭族。 至于说,剩下的9000士兵。卢象升让他们押送抄翟家,得到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还有硝石.硫磺。以及俘虏的酋奴皇太子之子豪格。 还从翟家马场,挑选了6000匹战马,用战马来运输。 “厂督。卢象升来迟了。” 卢象升身穿甲胄,来到魏忠贤面前,双手抱拳行礼。 “诶,卢都督。生分了。” “你我都是为了皇爷,都是皇爷的肱股之臣。”魏忠贤态度谦逊,笑容和蔼。倒三角眼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 “卢都督。叫我魏公公。” 卢象升犹豫一会,露出一抹笑容:“卢象升,固所愿而。魏公公。” “诶,这就对了。象升贤弟。”魏忠贤顿时开怀大笑,主动示好。牵着卢象升的手腕,走进后院。 “这里是东厂,在太原的情报据点。” “晋王府非常的奢华,占据太原城近半土地。” “咱家,已经提前派人。混进了晋王府,作为膳房打杂的家仆。” 魏忠贤从宽大的袖口,拿出一张纸。交给卢象升:“象升贤弟。这是晋王府后院,大致的方位。” “晋王朱求桂,一般住在后院的东厢房。” “他的王妃王氏,喜好佛法。一般住在偏院佛堂。” 魏忠贤表情严肃,注视着卢象升:“当然,不排除王府内,修建有密道。可以通到太原城外。” 卢象升伸手接过,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魏公公。我这次带了3000火枪手。人手可能不够。” “我希望和东厂,一起行动。” “陛下的命令,是杀了晋王?还是抓住晋王?”卢象升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杀?抓?这是两个不同概念。 魏忠贤听到这句话,倒三角眼露出阴恻恻的冷笑:“皇爷的命令,晋王暗中指使投毒,想要谋害皇爷,意图谋反。” “抄家,灭族。” 卢象升顿时松了口气,听到魏忠贤这么说。心里就有了底气。 ... 这天夜里,晋王府。 20名东厂番子,站在一丈高的围墙外。掏出一个铁钩,用力甩出去。 铁钩子精准,钩住围墙的顶端。 然后,东厂番子纷纷抓紧,向上攀爬。 卢象升带着天雄军,3000火枪手。站在王府正门外,看着门楣高悬御赐金匾【晋王府】。 卢象升不由得冷笑:“从今晚过后,再也不会有晋王。” 嘭!的一声。 东厂番子从里面,打开王府朱漆大门的门闩。 卢象升转过头,命令道:“火枪手,装填子弹。” 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晋王府后院。把还在睡梦中的晋王朱求桂抓住。 魏忠贤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皇爷有令!晋王朱求桂,暗中指使投毒。谋害陛下,罪大恶极。意图谋反,杀无赦。” 晋王朱求桂,瞳孔骤然收缩:“放开本王。你们这是诬陷。” 卢象升面色严厉:“火枪手。击毙晋王。” 砰砰砰! 三声枪响,三颗子弹穿过,晋王朱求桂的胸口。 朱求桂嘴角喷出一大口鲜血,无力的倒下,失去呼吸。 第58章 传承260年的财富,抵得上大明五年税收。 晋王朱求桂被杀,死在了天雄军的三八大盖枪口。 晋王妃王氏,还有侧妃亢氏。都被东厂千户和百户,从被窝里面抓出来。 “放肆!你们这些卑贱的贱民,居然夜闯晋王府。你们知道,这是犯了滔天大罪嘛”晋王妃王氏,气急败坏十分的嚣张。 晋王侧妃亢氏,十分的冷静:“你们是什么人?是女真后金人?” 魏忠贤走了过来,倒三角眼阴鸷一笑,流露出冷血的笑容:“咱家,东厂督主魏忠贤。奉皇爷的皇命。” 人的名树的影。 王氏大吃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九千岁!” “魏忠贤,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害晋王。” 魏忠贤冷笑一声,语出惊人道:“晋王妃,你恐怕不知道,晋王做了什么?” 卢象升表情凝重,缓缓开口叙述:“晋王暗中安排厨子,进入膳食监。暗中给陛下的饮食,下了剧毒砒霜。” “砒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诬陷!”王氏大吃一惊,瞳孔骤然收缩。因为她知道,谋害当朝皇帝。这是什么罪名? 那是要抄家灭族,搞不好还有可能夷三族。连累到自己的娘家。 魏忠贤冷哼一声,倒三角眼露出阴恻恻的笑意:“嘿嘿。你说诬陷?厨子已经招供,证据确凿。” “晋王朱求桂,谋害皇爷。形同造反,罪无可赦。” “皇爷下了圣旨。晋王朱求桂,暗中指使投毒。罪大恶极,抄家灭族。” “晋王一脉,杀无赦!”魏忠贤缓缓开口,云淡风轻的表情。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魏公公,我还不想死啊。我可以给钱,我娘家有很多银子。我可以给你100万两银子。”王氏彻底慌了,情绪激动,连忙开口行贿。 卢象升转过头,怀疑的目光看着魏忠贤,仿佛在质问。 魏忠贤深吸一口气,抵挡住了诱惑:“咱家是替皇爷办事,忠心耿耿。” 毕竟,卢象升还在这里。如果自己收了晋王妃的贿赂。 搞不好回京城后,皇爷会夺走自己,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职位。 那到时候,自己想哭都没有地方哭。 “皇爷的圣旨,抄家!杀晋王一脉!” “王氏,亢氏。你们的儿子.女儿,也会陪你们。一起上路。” 魏忠贤笑吟吟的看着,两位高高在上的王妃,轻描淡写的说道:“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卢象升微微点头,十分满意魏忠贤的表现。 难怪陛下会重用魏忠贤,这条老狗真有本事。 过了不到半刻钟,王氏生的两个儿子。亢氏生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部都被东厂的人,搜查抓了出来。 “你们放开我,我乃晋王世子朱审烜。” 魏忠贤毫不犹豫,走上前扇了一巴掌。朝着晋王世子朱审烜的脸,吐了一口唾液:“我呸!” “你父亲,派人下毒谋害皇爷。罪无可赦。” “皇爷下了圣旨,晋王一脉。全部抄家,灭族,杀无赦。” 晋王世子朱审烜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 自己的父王,居然谋害当朝崇祯皇帝? 最最重要的是,居然失败了! 这样的罪名,绝对是不可饶恕的。 如果成功的话,自己就有可能,成为太子! 晋王世子朱审烜,不由得神色一暗。仿佛已经预料到,自己必死无疑。 亢氏黛眉微蹙,看着卢象升:“这位将军。求求你,大慈大悲。放过我的女儿。她今年才5岁” “我亢氏,愿意来生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卢象升面色冷静,淡淡的回答:“怪她命不好,投胎到晋王府。晋王暗中下毒,谋害陛下。本就是罪大恶极,理应诛九族。” “但是,陛下仁慈。乃仁君也。” “只杀晋王一脉,没有诛你们九族。已经是法外开恩,皇恩浩荡了。” 魏忠贤嘴角勾勒出阴恻恻的笑容:“象升贤弟。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咱家。” 卢象升点了点头,双手抱拳道:“那好,魏公公辛苦。” “给我搜!整个晋王府,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查。” “一定要看看,有没有密道?有没有地窖?”卢象升转过身去,看着自己天雄军的火枪手。 “是!卢都督!” 3000火枪手,昂首挺胸。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魏忠贤缓缓抬起右手:“皇爷有令。晋王一脉,抄家,灭族!” “是,督主!”东厂的千户.百户.珰头齐刷刷,弯腰抱拳。 噗嗤!殷红的鲜血迸溅。 晋王妃王氏,不可置信的表情。低下头看着,穿胸而过的长刀。 “你...魏忠贤,你...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王氏头一歪,直接失去了呼吸,彻底死亡。 晋王世子朱审烜,看着这一幕。情绪激动,大喊大叫:“娘!魏忠贤,你这个阉人,朱由检的走狗!你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魏忠贤冷笑一声,右手拔出一名东厂百户的长刀。用力刺出。 噗嗤!一刀穿透胸口。 魏忠贤满是褶皱的老脸上,被鲜血飞溅。面无表情,十分的冷酷。 魏忠贤阴恻恻的笑容,缓缓开口:“皇爷的走狗,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 要知道,在大明。走狗不是贬义词,是褒义词。 魏忠贤早就想开了,他的权势和富贵。全部来源于皇爷,也就是朱由检。 没有朱由检的支持,他不可能在东厂督主的位置上,稳如泰山。 因为,他是一个宦官。宦官,只能依附于皇帝,依附于皇权。 晋王世子朱审烜,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一脸惊骇的表情,看着魏忠贤。 随后,晋王世子朱审烜视线开始模糊,整个人摇摇欲坠。 头一歪,失去了呼吸。 ..... 话分两头,北京城,紫禁城,乾清宫内。 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王承恩手里拿着雨伞,正在为礼妃田秀英撑伞。 王承恩语重心长,安抚道:“礼妃娘娘,皇爷已经睡下了。您这是何苦呢?” 礼妃田秀英,欲言又止的表情。双手叠着下蹲行礼:“王公公。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去后宫了。” “皇爷,自从登基以来。就为了大明,操劳国事。可谓是宵衣旰食,夙夜忧叹。”王承恩缓缓开口,注视着田秀英,叙述起来。 “前不久,宣府又爆发兵变。江西赣州,又出现了反贼起义。” “还有,紫禁城爆发了投毒案。”王承恩说到这件事,特意停顿一下。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礼妃田秀英。 礼妃田秀英,幽幽一叹。满脸的幽怨:“王公公。本宫知道。” “礼妃娘娘。皇爷没有召见你,也没有召见皇后,以及张贵妃。”王承恩说完这句话,把手里的油纸伞,交给田秀英的女官。 其实,朱由检不去后宫,是为了方便。晚上子时,进入随身港口。 要不然,身边躺着一个女人。突然消失不见,那就会闹出大麻烦。 当然,也不是一个月都不去后宫。朱由检还是会抽出五六天,去一趟后宫。陪伴一下周皇后。 子时,三刻。 一个黑色旋涡,出现在朱由检的面前。 朱由检被吸了进去,凭空消失。 行走在港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朱由检随机,选择一个大号集装箱,打开集装箱。 集装箱内壁,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 [碘伏消毒液,规格500毫升/1瓶。总数瓶。出口:枫叶国温哥华1622——23街区潮汕商会] 朱由检顿时喜笑颜开:“这可是好东西,碘伏。” 亲自动手,从集装箱内抬出来一个木箱子。撕开箱子的胶带。 “一个箱子,里面装着10瓶碘伏。” 朱由检亲自检查,数了一遍。 碘伏消毒液,最大的作用就是消毒和杀灭细菌。特别是对于伤口的消毒。 如果爆发战争,那些受伤的士兵。往往因为伤口发炎,甚至化脓,不得不截肢。 说白了,伤口没有消毒。 第二个集装箱,打开。 里面居然是香皂。总共有块香皂,收货地是纽约港。 ..... 六个时辰过后,山西,太原城。 卢象升和魏忠贤,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他们抄晋王府。足足用了半天的时间。 三条密道内,堆积成小山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燧发枪.火铳.连弩.田契。 魏忠贤手里拿着,登记的账本。声音在颤抖:“晋王府传承260年,想不到走私积累,这么多财富。这都抵得上,大明五年的税收。” [白银8244万两,黄金1075万两。蜀锦500匹,绸缎1000匹。连弩300把,火铳1000支,燧发枪1500支,太原城田契亩。] 魏忠贤终于能明白,皇爷为什么一定要,像这群宗室收取宗室税。 单单是一个晋王府,抄了家得到的金银财宝。就足够抵得上,先帝五年的税收。 第59章 皇太极发火,重金拉拢毛文龙。 卢象升清点一遍,面色无比难看。走到魏忠贤身边:“是啊。晋王一脉,长年累月参与走私。贩卖铁器.火器.燧发枪.井盐。都是大明百姓的民脂民膏。” “多亏了陛下,雄才大略。对待走私的晋王,毫不手软。”卢象升感慨万千,内心五味杂陈。 这一趟出兵山西,卢象升算是见到了。什么叫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些晋商,勾结晋王。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在进行走私。吃得是满嘴流油,赚得是盆满钵满。 魏忠贤嘴角压不住的笑容,看着卢象升,沉声道:“象升贤弟。回到朝廷,肯定会有宗室,内阁大臣上题本弹劾我。” “咱家希望,贤弟能够在皇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说说好话。” “咱家对待皇爷,那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卢象升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没问题。厂督。卢某会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吁!停车。” 这个时候,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王府的朱漆大门外。 “麻烦这位将士,通报厂督。山西总督张宗衡求见。” 山西总督张宗衡,穿着官服。带着拜帖,独自一人来到晋王府。 “等着。”看守朱漆大门的天雄军将士,看了一眼。背上背着三八大盖,走了进去。 ..... “魏厂督。本官山西总督张宗衡。” 张宗衡第一次见到魏忠贤,就一眼认出对方。 原因很简单,魏忠贤的脸。看起来就阴险狡诈,再加上年龄和头发两鬓。 “张总督。不知道,有何事?”魏忠贤缓缓开口,勾勒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晋王府传来枪声。” “本官,派人打听到。晋王谋反。被东厂抄家灭族。”山西总督张宗衡,双手作揖,朝着魏忠贤行礼。 魏忠贤点了点头,大大方方承认:“是,没错。晋王暗中指使,派人混入膳食监。暗中给陛下投毒,而且还是砒霜。” “陛下乃真龙天子,幸得太祖高皇帝庇佑。” 魏忠贤简单介绍两句。 山西总督张宗衡,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转过头就看到晋王朱求桂,冷冰冰的尸体。 “魏厂督。是这样的,山西太原卫的军饷。已经拖欠了两个月,能不能从抄家这部分...”山西总督张宗衡,欲言又止的表情。 魏忠贤摇了摇头,断然拒绝:“不行。如果咱家,现在把军饷给你。那就成了贪污。” “张总督。你可以回府,立刻写一份题本。盖上山西总督的官印。” “然后,交给咱家。” “咱家带着东厂的人,押送晋王府抄家得到的金银珠宝,回到北京城。” “咱家亲自像皇爷复命,顺便把你的题本。亲手交给皇爷。”魏忠贤表情严肃,注视着张宗衡,沉声道。 “到时候,皇爷。在下一道圣旨,把军饷拨付。押送到太原。” 魏忠贤表情严肃:“张总督,顺序不能错。” “咱家现在要是给你,咱家就要受到皇爷的怀疑。” “皇爷给我们的,那叫做赏赐。” “我们自己要,那叫做贪污。”魏忠贤一针见血的说出来。 山西总督张宗衡,顿时恍然大悟。双手作揖:“今日魏厂督一席话,让张某茅塞顿开。张宗衡这就回府,亲自写一份题本。”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本官,不敢做主。”山西总督张宗衡,突然响起来。 “何事?”魏忠贤倒三角眼,微微眯起,瞥了一眼。 “蒙古土默特部派使者,一个台吉(蒙古语贵族的意思),来到我们山西太原。希望能够和我们大明结盟,在边境开通互市。” 山西总督张宗衡缓缓开口,说出这件事。 魏忠贤愣了一下,有些迷茫:“鞑子土默特部?想要和我们大明结盟?” “使者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太原城,驿馆内。张某,特意派亲兵盯着。”张宗衡缓缓开口,沉声回答。 魏忠贤顿时陷入为难,要知道蒙古土默特部,想要和大明结盟。 这件事兹事体大,他作为一个太监。虽然位高权重,是东厂掌印太监,司礼监秉笔太监。 结不结盟,只有皇爷(朱由检),他才能做决定。 魏忠贤表情严肃,倒三角眼微微眯起,看着山西总督张宗衡:“张总督。你派兵护送,咱家带着土默特部的使者,一起回京师。” “觐见皇爷。” “这件事,只有皇爷才能做决定。”魏忠贤缓缓开口,沉声道。 这个时候,卢象升从晋王府外院走进来:“魏公公。诶呦,这位大人是?” 卢象升突然注意到,一个陌生的官员。不禁有些疑惑。 “本官,山西总督张宗衡。”张宗衡落落大方,作揖行礼。 “卢象升,南京兵部尚书,左都督。”卢象升双手抱拳,从头到尾打量着张宗衡。 “幸会。原来是卢尚书,久仰大名。” 山西总督张宗衡,不由得恍然大悟。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 就这样,魏忠贤和卢象升,因为土默特部的使者,被迫在太原多停留一天。 ..... 与此同时,辽东。盛京(沈阳) 大汗府。 皇太极通过哲哲,知道了科尔沁部骑兵,战败的消息。 “混账!两万骑兵,打不下大同。那就算了。”皇太极表情严肃,质问的语气。 毕竟,皇太极也是军事家。只要明军总兵将领,选择死守大同。 骑兵去攻城?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孙子兵法有云,五倍围之,十倍攻之。 “但是,哲哲。豪格,是本汗的儿子,他是长子。也是嫡子!”皇太极声音骤然拔高,开始发火。看着眼前科尔沁部的女子。 “哲哲,你也知道。现在是八旗贝勒一起摄政。后金的兵权,并不掌握在我一个人手上。” “代善!多尔衮!多铎!阿济格!”皇太极面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伸出四根手指。 “还有额亦都,费英东,安费扬古.何和礼。” “济尔哈朗.阿敏.岳托.萨哈璘.” 哲哲幽幽一叹,表情严肃:“皇太极。我知道。豪格是你的长子,也是嫡长子。” “他现在生死未卜,我作为他额娘。我也很担心。” 皇太极表情十分严肃,双手放在哲哲柔弱的肩膀上:“奥巴。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老老实实,告诉本大汗。” 哲哲缓缓开口,注视着皇太极的眼睛:“我叔叔在信里说,大同一夜之间,变成一座冰城。” “冰城?怎么回事?”皇太极有些诧异。 “是这样的,我叔叔说。他率领2万骑兵,兵临城下。” “突然,天气突变。天降大雪。” “明军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一夜之间,让大同镇变成一座冰城。”哲哲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皇太极眉头紧皱,深思熟虑片刻。猜测出来:“很有可能,是明军大同总兵。通过天降大雪,天寒地冻。” “让人给城墙,浇水。” “那么经过一昼夜,城墙自然结冰,变成一座冰城。” 皇太极缓缓开口:“这是滴水成冰的道理。” 作为一位军事家,皇太极没有一点真本事。不可能受到,努尔哈赤的重视。 哲哲顿时恍然大悟,眼前一亮。摘下头戴的六角帽,来到炭盆前面烤火:“我明白了。叔叔,这次输的不冤啊。” 皇太极想了想,看着哲哲:“哲哲。我准备去请多尔衮,我们两个单独聊聊。” 哲哲美眸顾盼,询问道:“皇太极。你还想要打大同?” “不。现在打大同,没有意义了。” “豪格,要么是被抓了,要么就是被杀了。”皇太极面无表情,十分平静的说出口。 “皮岛,毛文龙。” “他已经开始和我们,进行走私的生意。” “辽东的野人参.野山参.毛皮.还有辽东战马。”皇太极缓缓开口,看着哲哲。没有丝毫隐瞒。 “我们大金(后金),必须要拉拢毛文龙。他麾下有四万东江镇水师。” 哲哲有些疑惑,注视着皇太极:“毛文龙,愿意归降我们大金?” “不好说。在东江镇,毛文龙的威望是最高的。”皇太极微微摇头,表情严肃。 “东江镇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大汗,你的意思...是想让毛文龙,保持中立?不去帮助大明?”哲哲蕙质兰心,猜出来这个男人的信息。 ..... 半个时辰之后,多尔衮穿着一身满族服饰,身材高大魁梧,留着一个金钱鼠尾辫。出现在皇太极面前。 “多尔衮,拜见大汗。”多尔衮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微微躬身。 皇太极在前院的正堂,和多尔衮见面,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东江镇的毛文龙,和我们做起了走私生意.....” “多尔衮。从军事的角度,皮岛的战略位置很重要。它是大明,插入我们大金心脏的一柄利剑。”皇太极一针见血的分析。 “东江镇的水师,可以牵制住我们大金。” 多尔衮沉吟一会,思考片刻:“没错。多尔衮赞同。” 皇太极目光深邃:“我们大金,现在首要的敌人。是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是我们现在的心腹大患。” “所以,我们大金现在就必须要,重金拉拢毛文龙。” “避免到时候,毛文龙在我们出兵,攻伐林丹汗的时候。从皮岛出兵,背后捅我们一刀。” 多尔衮犹豫一会,看着皇太极:“大汗。拉拢毛文龙,多尔衮是赞同的。” “重金是多少?” 皇太极咬了咬牙:“50万两黄金。1万石的粟米。” 多尔衮双眼微微眯起,沉声道:“谁作为使者?” “你的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她的父亲,拉布什西台吉。”皇太极想了想,试探性的开口。 多尔衮的正妻,也是博尔济吉特氏。蒙古科尔沁部落出身,吉桑阿尔寨之女。 多尔衮想了想,点头答应:“好,大汗。就让拉布什西台吉,作为我们大金的使者,出使东江镇。” 第60章 朱由检开出56冲,对付皇太极的最大底牌。 河南,洛阳城北门。 周遇吉率领京营3000士兵。押送把高锰钢双砍镰刀,5000支三八大盖,子弹20万发。8000斤珍珠米,2000斤加碘盐。两百辆马车,浩浩荡荡驶入洛阳城。 史可法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带着亲兵,骑着战马来到城门迎接。 “遇吉!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我等的是望眼欲穿。”史可法翻身下马,看着周遇吉。眉开眼笑。 “史总督。奉陛下的命令,押送武器.火器,还有精米和细盐,过来洛阳城”周遇吉一板一眼,双手抱拳,表情严肃。 “遇吉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带你们,先把东西。送进洛阳军营。”史可法回过神来,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上面还盖着帆布。 周遇吉点了点头,沉声回答:“没问题。” 史可法:“我已经安排好,将士们杀鸡宰羊。给你接风洗尘。” 一刻钟之中,史可法刚刚到军营。就接到锦衣卫所,送来的一封圣旨。 “臣,史可法接旨。”史可法恭恭敬敬,朝着圣旨下跪。伸出双手接过圣旨。 打开圣旨之后,史可法从头看到尾。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太好了,还是陛下足智多谋。懂得捕杀蝗虫。” 史可法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这下子,濮阳、许昌三十五个县城,蝗灾有救了。” 周遇吉坐在下首,有些诧异和疑惑:“史可法。发生什么事?河南爆发蝗灾吗?” “是啊,遇吉。我正在为这件事头疼呢。” 史可法手里拿着圣旨,不由得开怀大笑:“陛下知道之后,特意下了一道圣旨。教我捕杀蝗虫。” “第一,从百姓手中购买鸡鸭鹅,用鸡鸭鹅去捕食蝗虫。” “第二,那就是在夜晚。在田埂地头,升起火堆。蝗虫在夜晚,依靠月光来定位.....” 史可法缓缓开口,大概的讲了一遍。 周遇吉不由得恍然大悟:“这就像,飞蛾扑火一样。” “这样吧,我也来帮忙。这次带着京营3000士兵,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史可法不由得松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带士兵前往许昌。” ..... 这天夜晚,皎洁的月光,挥洒在大地之上。 许昌下辖的颍川镇.鸿畅镇、梁北镇、古城镇,田埂处纷纷升起五十个火堆。 史可法和周遇吉,带着手下的士兵。来到受灾最严重的四个镇,按照朱由检的办法。 不到一会的功夫,铺天盖地的蝗虫就聚集起来,围绕着火堆,开始转圈。 一圈,两圈,三圈。速度越来越快 一刻钟过后,几十个蝗虫触碰到火堆,瞬间燃烧! 史可法眼前一亮,大喊道:“太好了,蝗虫真是被烧死。” “陛下,雄才大略。居然懂得用火堆,捕杀蝗虫。” “我们河南的百姓,有福气了。” “史总督!我们这边,蝗虫也开始被火堆点燃。” “我们这边也是,死了一百多个蝗虫!” 陆陆续续,都有士卒开始汇报。 周遇吉带着京营3000士兵,在颍川镇的田埂,进行生火堆。 “哈哈,好啊。陛下这个方法,真的太好了。” “这还不到半个时辰,就烧死了一千多只蝗虫。”周遇吉蹲下身子,看着田埂间蝗虫的尸体,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 ..... 话分两头,紫禁城,乾清宫内。 朱由检收到,孙承宗通过江西锦衣卫所,递上来的捷报。 “嗯,不错。孙承宗还是有两把刷子。这么快的时间,就消灭了农民起义军。” “反贼夺天王,已经毙命。” “5274人,被斩首。”朱由检微微点头,放下手里的捷报。嘴角微微上扬,十分的满意。 这样的话,就可以极大震慑住。那些想要造反的农民。 “来人啊,王承恩!”朱由检朝着宫殿外面,大喊一声。 王承恩连忙走进来,恭恭敬敬弯腰:“皇爷。” “下一道圣旨。朕来说,你来写。”朱由检伸手,指向黄花梨木书桌,沉声道。 毕竟,他的毛笔字,那是歪七扭八。 再加上大明,用得都是繁体字。这个时候,可没有简体字。 如果自己写,还有可能被人。发现端倪。 王承恩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的,皇爷。” 朱由检披上一件大氅,直接穿上明黄色布鞋。双手背着身后,酝酿一下。 过了一会,等到王承恩研墨完成。 “江西总督孙承宗,治军有方.英勇无畏.短短一月有余。就消灭了反贼夺天王。” “枭其首,朕龙颜大悦。加封孙承宗,太子少保(正二品)。进入内阁,赏白银1000两”朱由检深思熟虑,还是觉得给荣誉+金钱。 太子少保,那就是虚职。 现在,太子都没有出生。还在他娘胎里面,还是小蝌蚪呢。 除了太子少保,还有太子少傅,太子少师.太子太保.太子太傅.太子太师。这些都是虚职。 张居正在隆庆年间任裕王(后为万历帝)侍讲。 朱由检停顿一下,接着说道:“白银1000两,从户部拨款。” “你告诉户部尚书毕自严,不要这么小气,抠抠搜搜的。留着下蛋啊” 王承恩有些哭笑不得:“老奴明白。” 写完圣旨,王承恩就拿着走出乾清宫。 朱由检吩咐内侍:“朕,要休息了。关上宫门,谁也不见。哪怕皇后来了,朕也不见。” 司礼监内侍,鞠躬道:“是,皇爷。” 过了一会,乾清宫的宫门,被缓缓关上。 子时,三刻。 一个黑色旋涡,凭空出现在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被旋涡吸进去,凭空消失了。 ..... 巨型港口内,堆放着数以百万计个集装箱。 朱由检穿着白色里衣,倒退走了200米左右。随机确定,打开一个小号集装箱。 一个个小型木箱,呈现长方体。堆积的满满当当。 集装箱内壁,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 [56冲5000把,7.62x39毫米步枪弹300万发。收货机构:巴铁国防部xxx副部长] 朱由检顿时狂喜,连忙小心翼翼,搬出来一个小型木箱。打开盖子,里面有两把56冲。 基本上,和毛熊研发的ak47,没有什么区别。 他在后世军事论坛看到,56冲就是种花家,仿制ak。 朱由检伸手,拿起一把56冲。右手一摸枪身和木质枪托,黏糊糊的。 “这是...油?枪油?”朱由检皱了皱眉头,左手放下56冲。右手放在自己鼻孔,闻了闻味道。 “没错,就是枪油。” “看来保养的很好,这批应该都是被封存的老式冲锋枪。”朱由检微微点头,几乎可以肯定。 在单发射击下,56冲可以杀伤300米内单个目标。100米距离内可以击穿6毫米厚钢板。 朱由检不由得喜笑颜开,又把56冲放了回去:“这次真是欧皇附体,开出了56冲。” 这批56冲,完全可以作为,对付皇太极的最大底牌! 可以作为自己,保命的最大底牌。 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半吊子军事迷。 前世,他只是采购部总监。 但是,大名鼎鼎的56枪族。还是听说过。 朱由检连忙跑去,开着一辆叉车过来。亲自把这个集装箱,所有的小型木箱。全部用叉车叉出来,堆放在附近的地面。 这个晚上,朱由检都在装填7.62毫米步枪弹。把子弹填装,压进弹匣。 56冲的弹匣,都是30发。 朱由检累得半死,总算是把5000把56冲的弹匣,全部装满子弹。 第二个集装箱,是大号集装箱。结果,又开出了加碘盐。6000斤,收货地是加裟地带,属于人道主义援助物资。 ...... 紫禁城,乾清宫内。 周皇后穿着大红色刺绣襦裙,乌黑长发高高盘起,盘成九龙四凤髻。一根累丝金龙簪,从左到右斜插,显得尊贵无比。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曹化涥打着哈欠,有些半睡半醒。双手作揖行礼。 “曹公公。不知道,陛下醒了没有?”周皇后打量着曹化涥,态度很和蔼。 “老奴。回禀皇后娘娘。皇爷,一般都会睡到巳时五刻。这才会洗漱”曹化涥打起精神,缓缓抬起头。 周围的司礼监小太监和宫娥,纷纷跪倒在地。将头深深低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周皇后白皙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睡到巳时?这么晚?” “皇后娘娘。皇爷,为了国事操劳,宵衣旰食。” “再加上,早朝变成了五日一次。自然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曹化涥缓缓开口,脸上露出心疼之色。 “皇后娘娘,有什么事吗?” 周皇后回过神来,朱唇微微轻启:“是这样的,皇嫂在催促。尽快让三名秀女进宫,为我大明皇室,开枝散叶。” 曹化涥回过神来:“是选秀的事情。” “皇爷,已经安排了锦衣卫去调查。三名秀女,还有他们的家世背景.家族情况。” “毕竟现在大明,暗流汹涌。万一,三名秀女怀恨在心。想要刺杀皇爷...”曹化涥看着周皇后,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周皇后表情有些不悦:“曹公公。让本宫进去,照顾陛下。可否?” “请,皇后娘娘。” 曹化涥二话没说,转过身子。弯腰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然后,乾清宫的正殿大门,被缓缓打开。 周皇后轻移莲步,带着女官颂芝,还有六名宫女走了进去。 第61章 征辟李自成麾下五虎上将,镐犹在耶? 周皇后走进乾清宫后殿,就看到朱由检,躺在软塌上。棉被被踢到一边,露出半只脚。嘴角还留着哈喇子。 陛下,这样会得风寒。 周皇后连忙走上前,温柔的拿起被子。小心翼翼的盖好,美眸含情脉脉。抱起朱由检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 朱由检睡得迷迷糊糊,仿佛闻到一股体香。自己置身于一片柔软之中。 周皇后嘴角含笑,笑靥如花。青葱白嫩的玉指,轻轻抚摸朱由检的太阳穴。 就这样静静的,两个人独处。 自从朱由检,当上了皇帝。他就不再是,独属于她的信王。而是大明的天子! 六名宫女,在颂芝的带领下。缓缓转过身,来到了前殿。 周皇后觉得,这样也挺好。能够静静的陪伴朱由检。 一个时辰之后,周皇后感觉自己的腿麻了。 朱由检缓缓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一张精致立体的五官,白皙如玉的俏脸,浮现眼前。 “陛下,你醒了?”周皇后柔情似水,声音甜腻。 朱由检缓缓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皇后。现在什么时辰?” “臣妾,回禀陛下。现在是巳时。” 周皇后缓缓站起身,大腿抽筋,一个踉跄。突然向前倒去。 朱由检眼疾手快,伸手抱住周皇后的娇躯。一股香风传来,传入鼻腔。 周皇后吓得花容失色,声音颤抖:“陛下。臣妾失礼” “诶,你我本是结发夫妻。不用这样生分。” 朱由检轻柔的拍打,周皇后的后背。脸颊贴面。 ..... 朱由检舒舒服服,洗一趟热水澡。 还拉着周皇后,一起进入水池,鸳鸯戏水。 颂芝红着脸,拉上黄花梨木雕花九凤屏风。 一直到正午时分,朱由检这才神清气爽,来到正殿。 王承恩抱着一叠题本,来到朱由检面前:“皇爷。这些都是内阁,递交上来的题本。” 朱由检脱下布鞋,双腿盘坐在软塌:“大伴。你来念,念给朕听。” 曹化涥点了点头,走上前来。拿起第一本题本,高声朗读起来。 “臣,户科给事中瞿式耜上疏论,天启六不平....” “一不平,熊廷弼失陷广宁,慷慨赴死,传首九边。臣恳请陛下,恢复熊廷弼名誉,谥号。” “二不平...” “四不平,杨镐、王化贞尚未处死,关押北镇抚司诏狱。杨镐此人,罪大恶极。萨尔浒战败,我大明精锐损失四万五千八百人。精锐尽失。” 朱由检眉头紧皱,看着王承恩,耐人寻味的问道:“镐犹在耶?” 他真的想不到,杨镐居然还活着? 萨尔浒之战,让大明的辽东精锐损失殆尽。 自己的便宜兄长,朱由校居然没有杀杨镐? 王承恩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要是一个草包,那是不可能成为大太监。 自从明宣宗朱瞻基开始,就专门让人教太监读书。 王承恩也是算饱读诗书,顿时想到大明,永乐年间成祖皇帝,对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说得那句话。 明白了,皇爷是让老奴,暗中下手让杨镐冻死。 王承恩领悟到了,这句话的深意。 “皇爷。老奴,去一趟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王承恩弯腰鞠躬,一语双关道。 朱由检面无表情,挥了挥手:“辛苦你了,承恩。” “能为皇爷分忧。老奴,万死不辞。” 过了一会,朱由检听得昏昏欲睡。 “好了,大伴。停下来,别念了。” “皇后。朕好久没有看戏了。” 朱由检斜依在软塌上,提前双脚。放在周皇后的腿上:“大伴,你找个戏班子进宫。定军山吧。” 曹化涥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题本。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皇爷。老奴去去就回。” 周皇后犹豫一会,等到曹化涥离开,劝阻道:“陛下。要以国事为重,切勿玩物丧志啊。” “让戏班子入宫,这被前朝的御史知道” 朱由检眯着双眼,强势打断道:“皇后。你要懂得劳逸结合。这些年,东林党势力越发庞大。” “不要固步自封,完全听从文官的话。那就是给自己的脖子,戴上一程枷锁。” 周皇后顿时不敢在说话,青葱玉手,揉捏着朱由检的小腿。 朱由检冷哼一声:“我们大明的皇帝,不听文官的话。就会莫名其妙的落水。” “武宗,还有皇兄。都是意外落水。” “皇后,你莫不是盼着朕,像皇兄一样,落水而死。”朱由检猛然睁开双眼,收回自己的双腿。语气不善。 周皇后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连连磕头认错:“臣妾,却无此意。请陛下责罚,臣妾失言之罪。” 朱由检幽幽一叹,伸手勾起周皇后的天鹅颈,扬起她的脖子。告诫道:“皇后,汝要明白。朕,已经意外落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现在太子,还未出生。” “朕,如果遭遇不测。汝,该当如何?”朱由检言之凿凿,咄咄逼人的语气。 周皇后贝齿轻咬,一脸的坚决:“臣妾,愿意用白绫。陪陛下,共赴黄泉。” 朱由检缓缓松开手:“起来吧,皇后。” “太祖高皇帝,为何要废除丞相?一言以蔽之,加强皇权。” “皇兄。为何不杀魏忠贤这条老狗?也是加强皇权,对抗东林党。” 朱由检双腿盘坐,瞥了一眼周皇后:“皇后,听懂了吗?” 周皇后错愕的目光,认真想了想,行礼道:“臣妾,听懂了。魏忠贤可以重用。” “陛下。你是喜欢黄忠?”周皇后站起身,坐到朱由检身后。伸出柔夷,揉捏朱由检的肩膀。 “黄忠?相比黄忠,朕还是喜欢忠肝义胆的赵子龙。” 朱由检缓缓开口,感慨道:“刘备拥有赵子龙,却不重用。只是封了一个五虎上将。可悲可叹,呜呼哀哉。” 等等,五虎上将? 我记得李自成麾下,也有“五虎上将”,大顺政权的五位核心将领。 对于这段历史,朱由检还是记忆犹新。 刘宗敏铁匠出身,擅使双刀。绰号\"闯营第一骁将\"。 1643年,襄阳之战,大破左良玉。 1644年率军破居庸关,直取北京城。 但是,刘宗敏性格骄纵贪财,纵容部下士兵抄家。 李过,李自成的侄子。绰号\"一只虎\" 陕北阻击战对抗孙传庭,大顺军最善防守的将领。 换句话来说,李过还是孙传庭的老冤家。 田见秀,西安保卫战重创建奴镶黄旗多铎部。 农民军少有的火器专家,军纪严明,部队禁止扰民。 刘芳亮,绰号“闪电将军” 后世的战绩,三日破太原。骑兵战术大师。 袁宗第,绰号\"袁铁枪\"夔东抗清坚持最久,擅长山地游击战术。 ..... 在奉天殿内。 听完《定军山》这场戏之后,朱由检面带笑意,拍手鼓掌:“好!当赏。” 戏班主连忙下跪:“草民,叩谢陛下。” “大伴,戏班每个人赏一两银子”朱由检挥了挥手,看着曹化涥。 “好的,皇爷。”曹化涥笑吟吟的点头。 这天下午,王承恩从锦衣卫北镇抚司回来。 朱由检双腿盘坐在软塌上:“王承恩,替朕写一道圣旨。征辟五位将才。” 王承恩愣了一下,没有汇报杨镐的事情。 “是,皇爷。老奴这就研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辟,陕西人刘宗敏,为京营游击将军。即可进京,不得有误。” “征辟,陕西人李过,为宣府游击将军。即刻进京,不得有误。” “征辟,陕西人田见秀,为朱雀军参将。即刻进京,不得有误。” “征辟,陕西人刘芳亮,为宣府副总兵,兵部员外郎。即刻进京,不得有误” “征辟,陕西人袁宗第,为京营参将。即刻进京,不得有误。” 一刻钟之中,锦衣卫缇骑,便怀揣圣旨。策马狂奔,从玄武门出宫。经过东直门,出城。 他的目的是,就是陕西锦衣卫千户所。 朱由检这道圣旨,就是想要在崇祯元年。就征辟了李自成的“五虎上将”,从而达到削弱的敌人目的。 ..... 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最深处的一间牢房。 许显纯放下手里的食盒,取出一盘花生米,两碟肉菜,还有一壶酒:“杨大人。恭喜你啊,马上就可以出狱了。” 杨镐白发苍苍,满脸褶皱。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木板上。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这是给老夫的断头饭。” 许显纯面色一僵,然后笑着从食盒里,拿出筷子:“杨大人。误会了,这不是断头饭。” “吃完这顿饭,你就可以走出去了。” 杨镐心如止水,缓缓站起身。走到许显纯面前,拿起酒壶,对着自己的嘴巴倒下。 咕咚~咕咚! “许大人。老夫有一个问题。你是陛下(朱由校)派来,还是魏忠贤派来的?”杨镐放下酒壶,直接开门见山。 “杨大人。先帝,已经驾崩了。现在的陛下,是当初的信王。”许显纯缓缓开口,回答道。 杨镐听到这个消息,眼眶通红。情绪失控,嚎啕大哭:“我杨镐,愧对先帝!” 酒足饭饱之后,杨镐被释放,走出锦衣卫北镇抚司。 谁知道,刚刚走进附近的一条小巷。 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屋檐。手里拿着一把弩,对准杨镐,扣下弩击。 咻! 噗嗤! 弩箭快如闪电,穿过杨镐的左胸,当场毙命。 黑衣蒙面人转过身,跳下屋檐。 第62章 卢象升加官进爵封武侯,世袭罔替! 这天晚上,朱由检依然还是没有去后宫。而是留在乾清宫,并吩咐王承恩。任何人都不能打扰自己。 周皇后.张贵妃.礼妃.淑妃,谁也不见。 “你在外面守着,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进来。”朱由检双腿盘坐在软塌,身上披着一件狐皮大氅,表情威严。 王承恩弯腰躬身,作揖行礼:“是,皇爷。老奴,就在外面守着。” 过了一会,王承恩关上乾清宫的宫门。 朱由检的前面,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少顷,朱由检就被黑色旋涡吸了进去,凭空消失了。 ..... 漫步在津门港,这座巨型港口。穿梭在密密麻麻的集装箱之中。 朱由检肩上披着狐皮大氅,目光深邃。用手触摸集装箱,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情。 自己终究回不去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液晶电视,不能下了班就去撸串,吃烧烤喝啤酒。 对于一个现代人,古代的生活,就像一种煎熬。 每一次上厕所,大明叫做出恭。用修剪打磨好的竹片,去刮。 那种滋味,真的太酸爽。 他作为皇帝,用了一次就受不了。从今往后,他直接命令使用绢帛,来给自己出恭。 要知道,绢帛在大明。是王公贵族.勋贵.士绅,用来写信。价格还是很昂贵。 朱由检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抖动,喃喃自语:“老天爷保佑,让我能够开出现在的卷筒纸。” 哪怕卷筒纸没有,抽纸也行啊。 抽纸没有,竹浆纸也行。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音菩萨保佑。让我开箱,得到卷筒纸。”朱由检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虔诚的保佑。 打开第一个小号集装箱,集装箱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面抽纸:总数4000箱,1箱30包。出口地:沙特利雅得xx商贸集团1128—6号] 朱由检眼前一亮,顿时喜出望外。连忙伸手,小心翼翼从集装箱,抽出一个纸皮箱。 上面打印着xx牌面巾纸,不添加荧光剂和防腐剂。120毫米x175毫米x300张。 朱由检真的非常开心:“太好了,观音菩萨保佑我。” 这简直是及时雨啊。 从今往后,出恭入厕。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pg。 朱由检第一时间,打开纸皮箱。拿出一包面抽纸,回去大明一趟。 .....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是大号集装箱。 集装箱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 [无籽西瓜:总数6000斤。出口地:坦桑尼亚xxx农产品有限公司。] 朱由检看着这一个集装箱的西瓜,还是无籽西瓜。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这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就像一个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事情要一点点的做,饭要一口口的吃。 在一个乱世,动荡的年代,特别是封建时代种植西瓜,真的太难了。 种植西瓜,需要选种.播种.育苗.整枝压蔓.病虫害防治。 最重要的是,种西瓜从播种到采收大约需要70-100天。 这个时间太长了,西瓜是水果,它不是粮食农作物。 有这一百天的时间,还不如去种植耐旱土豆。土豆吃进肚子里,是有饱腹感。 土豆可以煎炒烹炸,还可以做成菜肴,醋溜土豆丝。 朱由检灵机一动,皇家供销社。 自己完全可以,把这些无籽西瓜。在皇家供销社售卖,就说是皇庄种植出来。 勋贵买无籽西瓜,1斤西瓜,3两银子。 官员买无籽西瓜,1斤西瓜,6两银子。 商贾买无籽西瓜,1斤西瓜,9两银子。 朱由检想到这里,觉得可行。伸手从集装箱抱出一个无籽西瓜。 很重,用手感觉...大概有7—8斤。 这样定价的好处,就是形成阶级。形成三六九等。 在封建王朝,肯定是有阶级。 勋贵过来一看,心里肯定舒服。 原因很简单,同样的重量,他只用花3两银子。 最底层的商贾想买西瓜,那就要花9两银子。那就是足足3倍! 明码标价,你可以不买,但不能质疑。 朱由检喃喃自语:“无籽西瓜,还可以小赚一笔。” 找个机会,举办一次大型宴会。把无籽西瓜,作为皇室水果。 想到这里,朱由检开始搬运西瓜。 100个无籽西瓜,全部被搬到大明,紫禁城的乾清宫。 ...... 想不到,第二天就传来好消息。 魏忠贤和卢象升,押送着九百多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回到北京城。 锦衣卫和东厂,第一时间把消息上报。奏折交到朱由检手里。 王承恩笑吟吟站在旁边:“皇爷。这次卢都督,收获颇丰啊。” “根据许显纯禀报,总共有926辆马车。从德胜门入京。”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晋王意图谋反,想要毒杀朕。这就是代价。” “皇爷说得没错。雷霆和雨露,皆是君恩。”王承恩笑容灿烂。 大明的宗室太多了,传承了两百多年。早就变成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王承恩回过神来,说起正事:“皇爷。还有一件事,蒙古土默特部,派出一位台吉,名叫阿里扎,作为使者。想要和我大明结盟,互相通商,在边境开放贸易。” “魏忠贤。知道这件事太大,不敢擅作主张。” 朱由检满脸的疑惑,看着王承恩:“土默特部?” 说实话,作为后世的人。他根本不清楚,蒙古部落有多少? 他只知道,蒙古有一个部落,叫做科尔沁部。因为,科尔沁部出了海兰珠,大玉儿。这样的绝世美女。 其他蒙古部落,他就不知道了。 王承恩愣了一下,突然回想起来。皇爷还是信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出过京城。 不知道,土默特部也是情有可原。 ..... 正阳门,双重瓮城内。 工部的兵仗局,建造了一栋两层木制小楼。 小楼大门,两侧蹲踞一对汉白玉石狮,怒目圆睁。 门楣悬挂金匾,【皇家供销社】。 二十名锦衣卫,分成两队。围绕着供销社,进行巡逻,担任护卫。 方正化特意过来盯着,带着掌柜.伙计,检查了一圈。 “咱家告诉你们,明码标价。” “皇爷说了,不管谁来细盐。都不能讲价。”方正化表情严肃,拿起桌上的秤杆,调整一下秤砣。 “勋贵,1两细盐,3两银子。” “官员,1两细盐,6两银子。” “商贾,1两细盐,9两银子。” 伙计王甲:“方公公。如果有人闹事呢?” 方正化冷哼一声:“闹事?锦衣卫就在外面。谁敢闹事,锦衣卫当场抓人。” “这是皇家的产业,所有收入的银两。不归户部,不用缴税。” “每过半个月,御马监和司礼监的曹公公,以及王公公。就会出宫来供销社,清点账目。” 方正化阴鸷的笑容,看着掌柜:“掌柜。咱家劝你,不要伸手。皇爷最厌恶的就是贪污。” 掌柜连忙鞠躬,作揖道:“明白。请方公公放心。” 他每个月的工钱,都有3两银子。足够他一家人,生活的很好。 这里的伙计,每个月的工钱,都是2两银子。 想不到,刚刚开业。一群商贾穿着光鲜亮丽的锦缎华服,好奇的走进供销社。 “掌柜的。这里真的有皇室细盐?”领头的商贾,名叫汪庆百。在安徽是有名的徽商,主要是贩盐。 “是。皇室细盐,洁白无瑕,晶莹剔透。” “而且,没有苦味。”掌柜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开口。 汪庆百想了想,双手作揖躬身:“能否,让我们尝尝味道?” 方正化表情严肃:“可以。皇爷说了,不能只尝不买。” 过了一会,方正化从二楼用一个陶罐,装了半罐。分别给这些商人,用筷子沾了一点皇室细盐。 “嗯,真的没有苦味。”汪庆百用舌头品尝,不由得眼前一亮。 “没错。而且,皇室细盐洁白无瑕,品质很好。” “多少钱?我要1000斤。” 方正化嘲讽的笑容,看着说出要1000斤的商人:“我们皇室供销社,明码标价。商贾,1两细盐,9两银子。” “什么?1两细盐,9两银子!这么贵,这是明抢啊。”这名商贾有些,愤愤不平。 汪庆百开始讲价:“这位公公。能否便宜一些?我们要的多。” “不行。皇爷的命令,禁止讲价。”方正化面无表情,沉声道。 “这位公公,小女马上就要入宫。服侍陛下。这万一,将来怀上了龙嗣...”汪庆百话锋一转,开始威逼。 方正化顿时开怀大笑,一副看着智障的表情:“秀女,现在还没有入宫。” “咱家就在皇爷身前,鞍前马后。” 方正化丝毫不惧怕,大大方方的开口:“咱家不怕告诉你。国丈周奎,已经被抄家,贬为庶民。流放陕西了。” 皇亲国戚?皇爷可是杀人不眨眼,照样麾下屠刀。 周皇后的娘家,还不是照样被抄家。 还想用这个,来威胁我。 汪庆百面色大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太监,居然在朱由检身边,鞍前马后。 这样的话,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入宫,就得罪了陛下身边的小太监。 汪庆百脸上露出笑意,从宽大的衣袖,取出两个金元宝:“这位公公,我要买五斤皇室细盐。” 明朝一斤大约相当于现在的590克。明朝一斤等于十六两,一两折合现在的37.3克。 “我要买五斤,皇室细盐。” “我买五斤,皇室细盐。” “我买三斤,皇室细盐。” 掌柜的开始收银子,用秤砣称银子的重量。然后,吩咐伙计上二楼。 就这样,皇室供销社。第一笔生意开张,就收入50两黄金,270两白银。 ..... 紫禁城,乾清宫内。 魏忠贤和卢象升,递上两份账本,一份题本。 魏忠贤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眼眶通红:“皇爷。老奴在山西,时时刻刻都思念.牵挂皇爷。简直到了肝肠寸断” 朱由检刚刚拿起账本,看着魏忠贤。这番矫情的“表演”,满脸的无语:“.....” “辛苦你了,忠贤。起来吧” 打开账本,这是抄家晋王,登记入账的账本。 [白银8244万两,黄金1075万两。蜀锦500匹,绸缎1000匹...] 朱由检顿时心头火起,满腔的怒火,仿佛要倾泻而出:“国之蛀虫!晋王,该杀!” “象升啊,这次出兵去山西。你抄了四家晋商,还为国除贼,诛杀了晋王。” “王承恩,传旨!” “卢象升,忠君爱国.尽忠职守。封太子少傅(正二品)赐爵武侯,世袭罔替!赏赐黄金1000两,白银2000两!”朱由检当机立断,给卢象升加官进爵,还封他为武侯! 第63章 豪格关押入东厂,大明朝野震动! 卢象升目瞪口呆,听到朱由检封太子少傅,赐爵武侯,世袭罔替。 卢象升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武侯,这可是武侯啊。 在种花家的封疆王朝,只有一个人,赐爵武侯。那就是诸葛亮,千古一相,季汉的顶梁柱。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说到:“象升。在朕的眼里,你就是我们大明的诸葛武侯。” “朕,希望和你卢象升。一起君臣同心,同心戮力。我们一起努力,在给大明续命两百年。” 噗通! 卢象升十分的激动,连忙双膝跪倒在地。脑袋连续磕了三次。眼眶通红,额头青筋凸起:“陛下。卢象升,对天发誓!此生此世,愿为陛下牵马执蹬.冲锋陷阵.马革裹尸。”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开心的笑容。从软塌上下来,光着脚板走到卢象升面前,亲自搀扶起卢象升。 “象升。朕,需要你活着。”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说道,笑容温和充满阳光。 “象升啊,你该成亲了,成家立业。朕,给你挑选良家女。” “王承恩。你亲自给卢象升,挑选几位身世清白的良家女。”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吩咐道。 王承恩笑容和善,弯腰双手作揖:“没问题,皇爷。交给老奴吧。” 卢象升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居然腼腆的笑容:“卢象升,多谢陛下赐婚。” 魏忠贤笑容满面,插了一句话:“回禀皇爷。现在抄家得到的金银珠宝,蜀锦绸缎,还有燧发枪.硝石硫磺,全部送入内帑,交给了曹公公,分别存放。” “不错,魏忠贤,有心了。” 朱由检继续赏赐:“传朕旨意,赏赐武侯卢象升,一座三进院的四合院。侍女二十人,家丁十人。” 魏忠贤不由得看在眼里,笑容满面:“恭喜了,武侯。皇爷,皇恩浩荡。实乃大明之福,百姓之福。” 朱由检转过头,看了一眼魏忠贤。笑着骂了一句:“你这条老狗,瘦了不少。” “王承恩,传朕旨意。赏赐魏忠贤,白银5000两,黄金500两。”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拉拢一下魏忠贤。适当的奖励一下。 毕竟,这一次杀了晋王,抄家灭族。得到的金银珠宝,还有蜀锦绸缎,可以抵得上,大明五年的税收。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朱由检现在,腰杆子和钱袋子,都已经硬起来。 魏忠贤顿时嚎嚎大哭,蹲下抱着朱由检的大腿:“老奴,为了皇爷。愿意献出一切,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朱由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行了。戏演过了。” 这条老狗,演技太尴尬了。 卢象升看着这一幕,强忍着笑出声,憋得很辛苦。 谁能想得到,在外面威风凛凛的东厂督主,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居然会抱着陛下的大腿,嚎啕大哭。 ..... “皇爷。土默特部的使者,怎么处置?” 魏忠贤表情严肃,双手作揖。看着朱由检。 “土默特部的使者,暂时先安置到京城的驿馆。” “魏忠贤。你安排东厂的校尉盯着,最好能够混进驿馆,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朱由检认真的想了想,说出这个暂时的办法。 “皇爷,请放心。交给咱家。”魏忠贤脸上露出阴鸷的笑容,仿佛胸有成竹。 卢象升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双手作揖:“回禀陛下,臣在大同镇的时候。还遇到了建奴正蓝旗的骑兵,交战之后。” “天雄军将士用命,大获全胜,歼灭2000余建奴骑兵,俘虏奴酋皇太极长子,爱新觉罗·豪格。” 唰—— 朱由检目瞪口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卢象升:“象升啊,汝刚刚说什么?俘虏了皇太极的儿子豪格?” “是的,陛下。千真万确。豪格现在五花大绑,就被关押在天雄军内。” “臣,下令让100人,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看守。” 卢象升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禀告道:“另外,臣为了防止豪格,咬舌自尽。便命令将士们,给豪格的嘴巴塞上抹布。” “每天,只给豪格。吃一顿饭。” 朱由检不由得开怀大笑:“好!非常好!真不愧是,朕的武侯。” “豪格关押入东厂大牢。” “魏忠贤。你要给朕,看好豪格。一定不能让他咬舌自尽” 朱由检当机立断,转过头看着魏忠贤:“豪格,必须活着。” “老奴,遵旨。” 魏忠贤的脸上,露出阴恻恻的冷笑。倒三角眼流露出一丝寒芒。 “王承恩,立刻写一封圣旨。盖上玉玺,传给内阁。”朱由检当机立断,转过头看着王承恩。 “卢象升率领天雄军,大败建奴正蓝旗。俘虏爱新觉罗·豪格。” “锦衣卫,把这个消息。在今天传遍整个北直隶,包括顺天府.天津.宣府。” 王承恩顿时领悟,笑容温和:“是,皇爷。老奴,这就去办。” 魏忠贤回过神来,躬身作揖道:“皇爷。还有一件事。山西总督张宗衡,写了一份题本。希望朝廷能够给山西,拨款20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朱由检一脸疑惑,皱了皱眉头。这个张宗衡,何许人也? 在后世,他根本没有听错张宗衡啊。 毕竟,朱由检知道王承恩,这个大太监的名字。因为,他是原主的吊友。一起上吊的吊友。 还有魏忠贤,他还是通过后世的电影,电视剧才知道。 他在前世,就是港口的采购部总监。 对于明末这段历史,他就知道。吴三桂.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这些大汉奸。 还有孙承宗.袁崇焕.袁可立.满桂.曹文诏.曹变蛟.尤世威.秦良玉,这些忠臣良将。 至于说毛文龙,那就是地方军阀。 左良玉,也是军阀。 卢象升看着朱由检,眉头紧皱。连忙劝阻道:“陛下。山西很重要,九边重镇大同,就在山西。” “臣,认为军饷是不能省的。”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卢象升。采纳他的建议:“卢爱卿。朕,明白。” “王承恩。你命令许显纯,从内帑清点200万两白银,作为山西的军饷。” “许显纯带队,带着锦衣卫千人。押送军饷,前往太原。” 朱由检当机立断,作出决定:“一路上,锦衣卫的粮食。就交给各地县城官府。” “对了,从内帑的府库,调出1000斤面粉,也运送到太原,交给张宗衡。” 王承恩表情严肃:“明白,皇爷。老奴这就去办。” “魏忠贤,卢象升。一路上辛苦,回府之后好好休息。” “王承恩。赏赐要第一时间落实。”朱由检特意叮嘱,交代王承恩。 ..... 司礼监的圣旨,盖上了玉玺。直接传到了内阁。 内阁现在有大臣,韩爌.李国普.孙承宗.孙传庭。 韩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分的震惊:“这...卢象升,俘虏了俘虏爱新觉罗·豪格?” 孙承宗刚刚剿灭了农民起义军,被朱由检提拔,从江西总督,进入内阁。 “爱新觉罗·豪格?这不是建奴奴酋皇太极的儿子嘛”孙承宗满脸的惊讶。 孙传庭伸手接过圣旨,认认真真看完,顿时开怀大笑:“哈哈!!打得好,卢象升大获全胜,在野战中大败建奴正蓝旗。” 孙传庭脸上,流露出羡慕的表情:“这一场大胜,扬我大明国威!” “这场大胜,比得上宁锦大捷。” “韩大人.李大人.孙大人,本官提议。把大胜的消息,大肆宣扬。” “让整个北京城,让整个北直隶都知道!”孙传庭满脸的兴奋。 孙承宗点了点头,右手摸着颌下长须:“老夫,赞同孙尚书。” 韩爌沉吟一会,看着孙传庭和孙承宗:“本官,赞同。” 毕竟现在的内阁,不像天启年间。东林党人,占大多数。 李国普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沉声回答:“本官,附议。” 很快,内阁四位大臣,全部同意。 圣旨下发,到了通政司,传遍六部。 大明朝野震动!勋贵集团震动! ..... 豪格被五花大绑,坐着囚车关押入东厂,魏忠贤亲自过来,挑选了最粗的铁链和脚铐。 “皇爷说了,东厂来关押豪格。他可是爱新觉罗·皇太极的长子。” “身份特殊。一定不能,让他咬舌头自尽。” “咱家告诉你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豪哥,除了吃饭之外,必须用破布塞住,绑在脑后面。” 魏忠贤把东厂的四个千户,十六个百户,叫到自己面前。 “你们必须十二个时辰,轮流看守豪格。除了皇爷,还有咱家。谁也不能见豪格。”魏忠贤缓缓开口。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小心翼翼的询问:“厂督。要不要把豪格,关押在水牢?” 魏忠贤沉吟一会,缓缓开口:“不用,就关押在地牢。最下层的地牢。” “孙云鹤。皇爷交代了,豪格不能死。明白了嘛?”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愣了一下。表情严肃,弯腰鞠躬抱拳:“小人明白。” 魏忠贤威胁的语气:“给咱家记住了。豪格,是皇爷重视的建奴。” “其他囚犯,死了没有事情。但是,豪格绝对不能死。” “要是让咱家知道,谁擅离职守.混水摸鱼。导致豪格,咬舌自杀。” 魏忠贤的脸上,流露出阴恻恻的冷笑:“咱家,会亲自送他上黄泉路。” 东厂四个千户,十六个百户,齐刷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大喊:“明白!厂督!”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犹豫片刻:“厂督。那个钱谦益,杀不杀?还有黄立极?” 魏忠贤回过神来:“钱谦益的罪证,已经确凿。贪污受贿,中饱私囊。” “已经没用了,可以杀了。” “黄立极。咱家,还要进宫问问皇爷...”魏忠贤深思熟虑,还是做实求稳。 黄立极虽然被贬官,牵扯进晋商走私案。但是,杀还是放? 还需要皇爷,自己做决定。 钱谦益就是一个小官,又是就读东林书院。妥妥的一个东林党。 孙云鹤眼前一亮:“明白了,厂督。我亲自动手。” ..... 英国公府,英国公张维贤,看着管家福伯,手里拿着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洁白细腻的皇室细盐。 “不错,真的没有苦味。”张维贤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嘴里。 “你在皇家供销社,买得时候。多少钱?” “回禀老爷。供销社的掌柜说了,陛下明码标价。勋贵买盐,1两细盐,3两银子。” “官员买盐,要花6两银子。” “商贾买盐,要花9两银子。” 管家福伯弯腰作揖:“这么一个小陶罐,就是10两。” 英国公张维贤微微点头:“值!这么好的细盐,不亏。” 第64章 闯王高迎祥揭竿而起,陕西农民起义爆发! 这个时候,张世泽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躬身双手作揖:“爷爷。刚才内阁和六部,已经张贴告示。卢象升率领天雄军,大获全胜。在山西大同,俘虏了爱新觉罗·豪格。” 英国公张维贤,缓缓放下手里的陶罐。看着自己的孙子:“这证明,陛下会用人。信任卢象升。” “而且,爷爷还知道。陛下赐卢象升,爵位武侯,世袭罔替。” 张世泽大吃一惊:“武侯!世袭罔替?” “没错。卢象升,可以说是陛下的心腹爱将。以后,汝要交好卢象升。千万不能得罪。”英国公张维贤缓缓开口,双眼锐利犹如鹰隼。 “爷爷。世泽知道了。”张世泽连忙弯腰,躬身行礼。 “这是一场大胜,足以载入史书的胜利。要知道,爱新觉罗·豪格,可是建奴大汗皇太极的儿子,还是长子。” 英国公张维贤,语重心长道。 “有时间就进宫,去看望你姑姑。通过你姑姑,让陛下想起你,给你在天雄军,谋一个差事。” “七尺男儿,自然要建功立业。而不是,整天无所事事。在京城斗鸡走狗。”张维贤缓缓开口,注视着自己孙子。 ...... 与此同时,艳阳高照,烈日炎炎。 陕西延庆府,安塞县,这里连续八年大旱和蝗灾,早就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田地里面,不要说庄稼和麦穗,就是泥土都已经干裂。 地方官吏,丝毫不顾朝廷,颁布的免除田税和人头税,进行层层剥削。 一个村庄内。县令刘平金派出衙役,强征赋税。 因为,这个县令和安塞县的一个粮商勾结。 粮商需要大量的佃户和土地。 于是,给县令贿赂,送了1000两白银,以及粟米200斤,一头肥猪。 要知道,朝廷不仅仅拖欠,边军的军饷。还拖欠了陕西,大大小小二百名官员的廪米。 八个衙役硬生生抢走,村民们仅剩下的口粮。 “贱民!别挡道。” “没错,不想死的就滚开。” “贱民,你们这些贱民。死就死了,县令老爷发话了。” 饥肠辘辘的村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县衙的衙役,用棒子狠狠打了一顿。 过了一会,一百多人身穿白袍,走进了这个村庄。 走进一片茅草屋内。 村民们满身是伤,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无助的呻吟。 高迎祥身穿白袍,头上包着白色头巾,大声疾呼:“乡亲们。与其坐而饥死,何不揭竿而起。我们拿起镰刀和锄头,跟着我高迎祥,杀入县衙。杀了这个狗官,开仓放粮。” “反正左右,都是一死!他朱元璋,当年还是一个放牛娃!” 高迎祥目光严肃,拔出腰间的长剑,煽动道:“他朱家皇帝坐的紫禁城里,高高在上。不管我们平民百姓的死活。” “我们起兵,就是为了我们的后代。能有一条生路!” “明朝的户籍制度,农民的儿子,只能当农民。农民的孙子,还是只能种地。” “乡亲们。我高迎祥,愿意做闯王!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可以杀了贪官,抢到县城粮仓的粮食。” 高迎祥面色坚毅,声音骤然拔高:“我们才能活下去!” “只要乡亲们支持我,我可以发誓。杀了县令之后,把粮食平均分给每个人。” “每个乡亲,都能分到属于自己的田地!!” 此话一出,犹如撬开了潘多拉魔盒。 “说的没错。与其坐着活活饿死,不如揭竿而起。杀了...县令。”一名年轻的村民,咬紧牙关。全身伤痕累累。 “大伯.二伯.堂兄,我们跟着闯王,揭竿而起。” “好...揭竿而起。” “左右都是死,造反是...死,不造反也是...死。” “闯王说的没错,朱元璋当年,还是一个放牛娃。” 村民们心中的仇恨,深处绝望之中。高迎祥的出现,就是黑暗中的一缕光明,指引了方向。 要么被活活饿死,要么揭竿而起。 杀了县令和县衙,饱餐一顿。追随闯王高迎祥。 闯王高迎祥,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走上前,亲自搀扶这些村民:“乡亲们。我们还有一些炊饼,作为干粮。” “来,把我们剩下的所有炊饼。分发给村民们。”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闯王的部下。” 闯王高迎祥,当机立断。命令自己的部下。 就这样,这群村民吃到了炊饼。勉强吃了五分饱。 ..... 这天晚上,深夜。子时一刻。 闯王高迎祥,带着两百人。闯入县城,强行冲入县令刘平金的府邸。 “乡亲们,杀了这个狗县令!” 愤怒的村民们,手里拿着锄头和镰刀。冲进房间,将睡梦中的县令刘平金,活生生砍死。 噗嗤!噗通! 刘平金满脸惊恐,死不瞑目。脑袋滚落在地上,来回滚动 他的身体,被村民砍成十几块,非常的残忍。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闯王高迎祥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开怀大笑:“干得漂亮!乡亲们。” “听我闯王的命令,先抄家。看看这个狗官,家里藏有多少银两?” “闯王!我们发了银子!好多银子。” “闯王!我们在狗官的家里,发现一头肥猪。” 高迎祥身穿白袍,头上包着白色头巾,眼前一亮:“乡亲们。我们现在就把这头大肥猪给杀了。” “我们就在这里,烧水,杀猪,吃猪肉。好不好?” “好!!” 两百人纷纷,兴奋不已。大声叫好。 ..... 紫禁城,乾清宫内。烛火通明,照亮整个正殿。 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软塌之上,棉被盖着两个软枕。营造出有人的假象。 曹化涥带着腾骧四卫的士卒,正在宫外巡逻。 朱由检早就交代,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见,谁都不能进来。 这几乎成为,紫禁城后宫的一种常态。 曹化涥早就见怪不怪,今晚是他守夜。 ..... 巨型港口内,朱由检有些小兴奋。双手搓了搓,喃喃自语:“保佑,老天爷保佑。” 这一次,让我还能开出武器。 打开第一个集装箱,是小号的。 [多功能锰钢矛头.....数量支,槐木柄杆。收货地:肯尼亚xx国际商贸物流公司] 朱由检愣了一下:“锰钢矛头?想不到,居然还有。” 这次收货地,是肯尼亚。 看来种花家制造,便宜质量好。受到非洲叔叔的喜爱 上一次,开出了3万支。这一次,是2万支。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朱由检选择大号集装箱。 集装箱的内壁,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 [细砂白糖,重量6000斤。一袋50公斤。收获地址:沙特农业部xxxx副部长] 朱由检转过身,看着密密麻麻的白糖编织袋。用力抽出最上面的一编织袋。 编织袋上面,打印有细砂白糖,生产企业.生产地址.生产日期。 最下面的角落,还有50kg。 朱由检不由得松了口气:“还行吧,可以作为皇室的贡品。赏赐给将士,收买人心。” ..... 闯王高迎祥揭竿而起,不仅仅杀了县令刘平金。 而且,还带着愤怒村民们,开仓放粮。 高迎祥为了拉拢人心,还平均分配。粮仓里面的粮食。 每个人都分到了粮食,凝聚力大大提升。 翌日上午,高迎祥身穿白袍。又带着部下,冲进县城内的士绅府邸.商贾府邸。 杀人,抄家。 然后,招募流民,打开口号。“迎闯王,揭竿而起,平分土地。” 短短一个上午,闯王高迎祥就招募到九百多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自从高迎祥,打响了闯王的旗号。掀起了陕西农民起义的浪潮。 陕西各地,纷纷爆发农民起义。 陕西白水县,地处陕北,土地贫瘠,百姓生活本就艰难。 白水知县张斗耀,强征赋税,在白水大肆敛财。对于无力缴纳赋税的农民,就抓起来严刑拷打。 这样一来,直接激化了社会矛盾。 边兵王二,是陕西白水人。看到自己的家乡,被这狗官搞得民不聊生。自己的亲侄女,又被白水知县张斗耀,光天化日之下抢走,糟蹋了清白之身。 一怒之下,王二联合数百饥民,以“杀贪官、迎闯王”为口号,冲入白水县衙,杀死知县张斗耀,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杀了这个狗官!” “杀了张斗耀!” “把张斗耀,乱刀砍死。给老子剁成肉泥。”王二手里拿着双刀,带着满腔怒火。亲自剁了知县张斗耀。 足足砍了,七七四十九刀。 白水起义军以白水县为据点,联合周边州县澄城、蒲城的流民,形成数千人规模的武装力量。 第65章 李自成羡慕侄子,舅舅高迎祥。 王嘉胤在陕西府谷县聚众起义,王嘉胤杀死谷县县令,开仓放粮。响应早前的王二、高迎祥闯王起义军。 起义军以“杀贪官、济贫民”为口号,迅速壮大,收拢了2000多流民。 陕西各地,爆发了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军。 消息通过驿站的驿卒,程程上报。 陕西巡抚胡廷宴,面对闯王高迎祥的农民起义军,选择隐瞒不报。害怕自己丢掉官职,害怕要承担责任。 胡延宴选择“捂盖子”,拒不上报。全部压下来。 陕西巡抚作为地方最高行政与军事长官之一,负责赈灾、剿匪及稳定地方。 这样的结果导致,三边总督杨鹤,根本不知道。闯王高迎祥的农民起义。 原因很简单,在古代消息闭塞。 说白了,陕西巡抚胡廷宴,就是官僚主义作风。 他就是一个庸碌的官员,只想着混吃等死。不想着为陕西老百姓做点事情。 ..... 陕西,西安府。 正殿,门楣高悬。青琉璃瓦覆顶,雕龙画栋,在烈日下灿灿生辉。 “父王。大事不妙矣。”秦王世子朱存极,手里拿着一张小巧玲珑的绢帛,匆匆忙忙走进正殿。 “何事乎?”秦王朱谊漶,坐在软塌之上。看着眼前轻纱漫舞的美姬,脸上露出淫邪之色。 秦王世子朱存极,看着的美姬。挥了挥手:“你先退下。所有人都退下。” “是,世子殿下。”美姬停下舞步,挥舞着薄纱水袖,翘了一个兰花指。 片刻,正殿内只剩下秦王父子两人。 “存极。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脸色惊慌?”秦王朱谊漶,一脸严肃看着儿子。 “父王。我们秦王府的旁系,在太原城开有酒楼。酒楼的掌柜,是孤的心腹。” “这是他写的密信。”秦王世子朱存极,说完之后。把手里的绢帛,交给秦王朱谊漶。 秦王朱谊漶缓缓打开绢帛,瞳孔骤然收缩,大吃一惊:“晋王被杀?” 【世子殿下,就在七日之前。魏忠贤带着东厂的阉党,深夜闯入晋王府。晋王府全府上下,惨遭杀戮,没有活口。晋王府现,被东厂霸占。】 秦王朱谊漶,面色十分的震惊。声音在颤抖:“朱由检,下手这么快?” “现在,该当如何?” “存极。我们秦王一脉,还要造反嘛?”秦王朱谊漶眉头紧锁,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 “父王。老话说得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秦王世子朱存极,躬身作揖,劝诫道:“朱由检,对宗室下手。没有给我们活路,他是逼着我们去死。” “父王。不能在犹豫了。” “我们秦王府,要暗中打造兵器.火器,招募工匠。” “我们不造反,就要被朱由检剥削。每年要交几千万两白银。”秦王世子朱存极,语出惊人道。 “他朱由检的祖宗,燕王朱棣。靠着八百人起兵,奉天靖难。” “我们现在有银子,有粮食,还有武器。” 秦王朱谊漶,听到这番话。目光变得坚定,深吸一口:“好。既然他朱由检的祖宗,燕王朱棣可以靖难,清君侧。我们秦王一脉,当然也可以。” “存极。你亲自去办,按照招募流民和工匠。进入王府” “打造火铳和弓箭.长枪。”秦王朱谊漶,表情严肃,看着世子朱存极。 “此事,必须要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不能让你的正妻,还有妾室知道。” 秦王世子朱存极,点了点头,表情凝重:“明白,父王。” ...... 陕西,米脂县李家站。 驿站的驿卒李自成,满脸的羡慕。看着自己的侄子李过。 “李过。叔叔想不到,你居然会被陛下征辟。” 李过手里拿着两个烧饼,递给李自成:“叔叔。这次进京,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临走之前,过儿...特意看望你和婶婶” 妻子韩金儿,穿着粗布麻衣,长发盘起。素面朝天,还是颇有几分姿色。 “李过。你这次进京,可是要当大官了。” “到时候,可不能忘了你的叔叔婶婶。”韩金儿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李自成伸手接过烧饼,大口咬下。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是啊。” “陛下仁慈,特意免除了陕西。两年的田税和人头税。” 李自成出身贫苦农民家庭,幼年丧母,曾为地主放羊。长大之后,进入驿站,主要工作是传递公文的差役。 换句话来说,李自成是知道。当今陛下朱由检,免除陕西两年的田税。 李过爽朗的笑声:“婶婶。你放心,我李过不会忘记。小时候,叔叔婶婶的照顾。” “叔叔。侄儿手里,还有二十文铜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叔叔,请你务必收下。”李过站起身,拿出身上积攒下来的二十文铜钱。 李自成刚刚想要拒绝。 妻子韩金儿眼前一亮,主动上前伸手:“那好,李过。婶婶代你叔叔收下。” 李自成转过头,面色不悦看着妻子韩金儿。 三人聊了一会,李过站起身。起身告辞。 “叔叔,婶婶。过儿走了,今天就要出发。离开米脂县,你们要保重。”李过双手抱拳,表情严肃。 李自成点了点头,眼神中羡慕的神情,关心道:“过儿。去了京城,谨言慎行。尽量不要冲动。” “如果能够见到陛下,要懂得表忠心。” 李过点了点头,深呼吸。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李自成:“叔叔。过儿,谨记你的教导。” 然后,李过便离开。坐上了一辆马车,跟随朝廷的天使,离开儿时的家。仿佛离家的游子,踏上未知的旅程。 ..... 翌日,上午。午时两刻。 李自成在米脂县驿站,收到舅舅高迎祥,派人送来的书信。 李自成缓缓打开,手里的竹简,从上到下看完,顿时面色大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成。舅舅揭竿而起,杀了县令。开仓放粮,招募流民。你我舅甥,一起共谋大业。明朝迟早要灭亡】 来人小声道:“李自成。吾乃闯王亲兵,他希望你。能够加入,一起共图大业。” 李自成面色阴晴不定,果断的拒绝,把竹简交给对方:“不行,李某。现在是驿站的驿卒。” “不会加入...起义军”李自成压低声量,面色阴沉如水。 来人迟疑一会,警告道:“李自成。你不加入可以,但是你要保守秘密。不能出卖闯王。” 李自成眉头紧锁,犹豫再三。咬了咬牙:“行。我李自成对天发誓,不会出卖我舅舅。” “那好,李自成。举头三尺有神明,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出卖自己的亲舅舅。” 说完这番话,来人就转身离开,离开了驿站。 ..... 话分两头,京城,紫禁城,乾清宫。 “臣!原大同总兵满桂,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桂双膝跪倒在地,伏地磕头。 满桂风尘仆仆,在王承恩的带领下。小心翼翼进入乾清宫,第一次见到了小皇帝朱由检。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缓缓站起身。亲自扶起满桂:“满爱卿,汝辛苦了。” “大同大捷,打出了我们大明的威风。” “让蒙古科尔沁部,折戟沉沙。还筑造了京观。” 朱由检不由得开怀大笑,用手拍打满桂的手背:“朕,龙颜大悦啊。” 满桂顿时松了口气,心里升起无尽的感激:“臣,愧不敢当。” “不过,大同镇。那是九边重镇。” “陛下。大同镇的城墙,年久失修。墙体,已经有裂缝。”满桂缓缓开口,说得非常委婉。 朱由检回过神来,眉头紧皱。注视着满桂:“裂缝?这个现象,是什么时候开始?” “天启年间?还是万历年间?” 满桂犹豫一会,缓缓站起身:“回禀陛下,应该是...万历年间。” “应该?”朱由检错愕的表情。 满桂连忙解释道:“回禀陛下,臣不是山西人。臣老家是宣府人,万历四十七年,武举进士。” 朱由检不由得点点头:“懂了。” “满桂。你走之后,你觉得在大同镇。谁能接替大同总兵,这位位置?”朱由检话锋一转,坐回龙椅。询问满桂的意见。 满桂认真考虑片刻,躬身双手抱拳:“回禀陛下。臣,举荐副总兵耿如杞。” 朱由检有些茫然,没有听过这个人。 “王承恩。你马上派人,传户部尚书毕自严,来见朕。”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命令道。 “是,皇爷。” 一刻钟之后,户部尚书毕自严,穿着六部尚书的深红色官袍,手持芴扳觐见。 “臣,毕自严。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毕爱卿。这位是满桂。” “大同大捷,消灭了蒙古科尔沁骑兵,四千多人。” “满桂告诉朕,大同镇的城墙,年久失修。墙体有了裂缝。” 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看着毕自严:“你们户部,马上拨款。西厂和锦衣卫护送,前往大同镇。” “不要跟朕说,户部没有银子。” 毕自严哭笑不得,双手握着芴扳:“陛下。户部是有钱。修缮城墙,需要招募工匠。” 朱由检迫不及待:“那就招募。难道我大明,没有工匠乎?” “你要人,就去工部.兵仗局。” “朕,立刻下一道圣旨。送到内阁。”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 “王承恩,你替朕写一道圣旨。” 就这样,毕自严这个户部尚书,拨款80万两白银。从工部和兵仗局,招募150名工匠。 西厂和锦衣卫,总共派出400人,护送这80万两白银,还有150名工匠。前往山西,大同。 第66章 皮岛毛文龙,决定反复横跳。 话分两头,在遥远的潮鲜,皮岛。 后金皇太极的使者,乘坐三艘战船。停靠在皮岛的码头上。 孔有德带着参将李九成,跟随着毛文龙。一起来到码头,进行迎接。 “哈哈,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毛文龙皮笑肉不笑,看着眼前身穿满族民族服饰,头戴六角帽,身穿皮甲的拉布什西台吉。 “毛帅。在下大金,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拉布什西台吉。” “奉我大金大汗,皇太极的汗命。特意从海路过来,和毛帅交一个朋友。” 拉布什西台吉,从战船的甲板上,大步流星走下来。居然双手作揖,行了中原的礼仪。 过了一会,五十个箱子,被八个建奴。依次抬下来。 毛文龙眼珠一转,双手合十,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尊贵的拉布什西台吉,帅帐里面请。” “毛文龙,特意准备了一些山珍野味。有虎鞭.鹿茸.竹荪。” 孔友德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部将李九成,眉头紧锁。面色不悦。但是,碍于毛文龙在皮岛的威望。 东江镇副总兵陈继盛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跑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眉头紧皱。 他早年从军,在辽东地区成长。陈继盛的父母,就是死在建奴鞑子的枪下。 1621年后,随毛文龙以皮岛为基地,建立东江镇,袭扰后金后方。 可以这么说,他非常痛恨后金,痛恨建奴。 但是,现实的问题。东江镇的百姓,以及士兵。已经被拖欠了四年多军饷。 如果不是毛帅,和建奴进行走私生意。贩卖辽东的私盐.人参.野山参.狐皮.蘑菇这些货物。 皮岛的百姓,以及士兵早就饿死了。 众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毛文龙的总兵帅帐。 刚刚进入,一股热风扑面而来。 六个火盆,正在燃烧着熊熊烈火。 拉布什西台吉,右手放在左胸。朝着躬身点头:“毛帅。我们两家,这么多年都有贸易往来。” “特别是近两年,我们两家的生意很兴隆。大明的盐巴.人参.狐皮.蘑菇.傻狍子.麋鹿。” “我们大汗,非常高兴。愿意和毛总兵,加深合作。” 毛文龙坐在中间的主位,不由得开怀大笑,双手抱拳:“客气了,拉布什西台吉。作为生意伙伴,我们东江镇也赚了很多。” 陈继盛忍不住,开口说道:“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孔友德坐在对面下首的座位,大大咧咧的说道:“诶!陈副总兵,我们都是毛帅的人。兄弟们都是当兵的。” “裤腰带提着脑袋。” “朝廷拖欠军饷日久。如果没有毛帅,运筹帷幄。兄弟们早就饿死了。” 部将李九成,站在孔友德身后,面色不善盯着陈继盛。 参将耿仲明,掀开帐篷。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朝着毛文龙单膝下跪,声音洪亮:“毛帅!锦州方面有消息传来。” 毛文龙拿起青铜酒尊,喝下一口马奶酒:“说。这里没有外人。” 耿仲明看了一眼,建奴的拉布什西台吉。犹豫片刻,缓缓开口:“朝廷已经任命,封袁可立,内阁首辅,辽东督师。”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色大变,十分的震惊。 毛文龙满脸的惊讶,下意识站起身:“袁师?” 袁可立是毛文龙早期唯一支持的朝堂重臣。 而且,袁可立还是天启朝的兵部尚书。提出\"三方布置策\"(陆师、水师、朝鲜联动)。 毛文龙表情十分严肃,注视着耿仲明:“耿仲明。消息准确嘛?” “毛帅,千真万确。袁可立就是新上任的辽东督师,四天之前视察锦州城防。”耿仲明缓缓站起身,表情严肃。 建奴的拉布什西台吉,听得清清楚楚。顿时眉头紧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明朝小皇帝,居然重新启用了袁可立,担任辽东督师。 “毛帅。我们大汗,愿意送出黄金50万两。只求毛帅,在皮岛两不相帮。”拉布什西台吉目光深邃,表情严肃认真。 这句话说出来,帅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闷而诡异。 孔友德哈哈大笑起来,坐在椅子上劝说道:“毛帅。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我们皮岛,山高皇帝远。距离金州、旅顺和登州,可是有700多海里。” 毛文龙眉头紧锁,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 耿仲明想了想,看了孔友德一眼。又将目光对准毛文龙,双手抱拳:“毛帅。我们都听你的,不管做什么决定。” 副总兵陈继盛,有些恼火。呵斥起来:“耿仲明!汝什么意思?这是陷毛帅于不忠不义。” 耿仲明缓缓转过头,耐人寻味的目光:“陈副总兵。这些年,朝堂之上。社稷倾覆.党争不断。” “魏忠贤的阉党,在先帝时期。大肆打压排挤忠良。袁督师,当年就是受到魏忠贤这个阉人的排挤,无奈辞官。” “现在的陛下,还在重用魏忠贤,进行抄家。” “我耿仲明,这辈子只服从毛帅。毛帅让我耿仲明往东,我就往东。”耿仲明语不惊人死不休。 副总兵陈继盛,勃然大怒:“匹夫!不足与谋!” 说完之后,陈继盛带着亲兵。转身离开了帅帐。 耿仲明面色阴险狠辣,死死看着陈继盛,离开的背影。 孔友德面无表情,一脸淡定从容。他早就看不惯,平日里端着的陈继盛。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毛文龙呢。 皮岛上上下下,所有人差不多都是毛帅的“干儿子”。 在皮岛只知道毛文龙,不知道大明皇帝是谁。 拉布什西台吉,表情严肃。右手握拳放在左胸膛:“毛总兵。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毛文龙沉吟一会,问出一个问题:“拉布什西台吉。你们大金,是准备要对潮鲜出兵?” 这个问题很重要。 如果说反叛大明,毛文龙现在暂时没有这种想法。 说白了,皮岛的粮食,都是靠着大明,辽东供应。从抚顺.登州水城,通过战船运送到皮岛。 再加上,内阁首辅袁可立。对毛文龙是有知遇之恩。 当年,就是袁可立重用他,提拔他。建立东江镇。 毛文龙现在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两头下注,在大明和大金之间,反复横跳。 山高皇帝远的道理,毛文龙自然清楚。 皮岛上面,有十几万的百姓+四万的水师士卒。 但是,这里没有太监监军,也没有锦衣卫所的监视。 拉布什西台吉,迟疑一会。双手抱拳,缓缓开口:“实不相瞒。临行之前,我们大汗告诉我。会对蒙古的林丹汗用兵。” 毛文龙听到这句话,顿时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对潮鲜用兵。 他就可以摆脱责任,坦然的面对袁可立。 “拉布什西台吉。这件事情太大,本官需要慎重考虑,和手下的弟兄们,好好商量。” “台吉,先去帐篷休息。一天之后,本官给你们大金一个答复。”毛文龙缓缓开口,表情严肃。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决定。 “好,毛总兵。希望你能够作出正确的选择,不要玩火自焚。”拉布什西台吉,缓缓开口,表情十分的严肃。 毛文龙伸手示意亲兵:“你们两个,去安排一个帐篷。好好招待这位台吉,他是我们皮岛尊贵的客人。” “好的,毛帅。” ..... 锦州城,总兵府。 袁可立身穿甲胄,两鬓斑白的发丝。看着眼前的锦州总兵吴襄。 “吴襄。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老夫说吗?” 吴襄表情严肃,弯腰双手抱拳:“袁督师。辽东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去年,建奴奴酋努尔哈赤率领10万大军,进攻锦州和宁远。” “袁崇焕大人,力排众议。坚守多日,才用红夷大炮,重伤努尔哈赤。” “可是,陛下不听忠言逆耳...” 袁可立面色一沉,用力拍打眼前的案牍:“住嘴!吴襄,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元素,当初进攻面圣。提出五年平定辽东的策略。” “这个五年平辽,在先帝时期。也提出过。” “被先帝六问,给否决了。” 袁可立深呼吸,缓缓开口:“老夫,上任辽东。就一直在深思,在辽东屯田的可能性。” “我大明在辽东,就剩下山海关.宁远.锦州,构筑的关宁锦防线。” 袁可立一针见血:“萨尔浒之战,杨镐兵分四路,贪功冒进。导致我大明损兵折将,四万五千人精锐。” “杨镐,罪该万死!” “最可恨的是,杨镐居然还让我大明精锐,在寒冬腊月出征。这简直是愚蠢之极。”袁可立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寒冬腊月,也就是2月份。这是一年之中,北方最寒冷的季节。 “萨尔浒之战,让我大明彻底。丧失了关外的土地.城池,还有火炮,以及大量工匠。” 袁可立面色铁青,声音骤然拔高:“特别是,沈阳!” “所以,本督师认为。袁崇焕的战略,从一开始就已经错了。” “特别是在辽东,进行屯田。种出来的廪米和栗米,很有可能落入后金建奴。” “到时候,就变成了资助敌人。”袁可立一针见血的分析。 锦州总兵吴襄,听到这番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 翌日,潮鲜附近,皮岛。 毛文龙经过一天的思考,在和手下兄弟,进行商量之后。 作出了一个决定,手下皇太极送来的黄金50万两。 在大明和大金之间,反复横跳。 如果大明战败,那就见死不救。找机会归顺皇太极。 如果大金战败,那就出兵进攻建奴,表忠心。 毛文龙还特意,用了一个词,美名曰:中立。 “拉布什西台吉。我们皮岛,愿意和皇太极大汗,做好朋友。” “我们皮岛,会保持中立。两不相帮。”毛文龙在帅帐,亲自接见了多尔衮的岳父。 “哈哈,那太好了,毛总兵。” “码头上的箱子,里面装着50万两黄金,1万石的粟米。” 第67章 朱由检开出水泥,下令修缮京城九门。 这三天的时间,朱由检没有去后宫。而是连续待在乾清宫,进行开集装箱。 结果...运气非常好,欧皇附体。 朱由检开出了水泥,而且还是两个集装箱。 [普通硅酸盐水泥:加水搅拌后成浆体,能在空气中硬化或者在水中硬化,并能把砂、石等材料牢固地胶结在一起。出口国:巴铁。总重量:斤。免费赠送水泥刮刀100把。] 朱由检在后世,作为采购部总监。自然是见过水泥,也知道水泥的好处。 水泥广泛应用于土木建筑、水利、国防等工程 而且,硅酸盐水泥不仅强度高,还拥有抗冻性、耐磨性。 基本上在后世,都是铺设水泥路。遇水则化,风干之后坚若磐石。 他花了足足两个晚上,这才把普通水泥,全部卸货。搬运到乾清宫。 找来孙传庭,还有曹文诏.曹变蛟,三位心腹大将。 朱由检亲自给他们,示范一遍。打开一袋水泥,倒入木桶之中。加水搅拌均匀,形成水泥浆。 然后,朱由检提着木桶。来到乾清宫外面。 在游廊的栏杆,用水泥刮刀刮上一层。 孙传庭满脸的疑惑,作揖询问:“陛下,这是何意?” “传庭。这东西叫做水泥,是朕...发明出来。”朱由检面不改色,厚着脸皮说道。 “水泥是何物?”曹文诏十分的疑惑。 朱由检解释道:“水泥这东西,遇水则化。风干之后坚若磐石。” “不仅仅可以用来铺路。” “水泥还可以,修缮城墙。”朱由检一针见血道,放下手里的水泥刮刀。 孙传庭十分的诧异,有些半信半疑:“陛下。这水泥真的,坚若磐石?” “孙爱卿。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 “待会等到水泥风干,你们三人用刀和枪,对着栏杆劈砍。” 朱由检转过头,看着三位心腹爱将。伸手指向游廊的栏杆。 孙传庭喃喃自语,不由得两眼放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陛下,这句话让臣茅塞顿开。” 曹文诏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陛下天纵奇才。真乃一代雄主。” 朱由检厚着脸皮,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好了,你们三个不要拍马屁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朕,有自知之明。” “朕,知道。行军打仗,朕不如你们三个。”朱由检十分的坦然,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但是,朕懂得用人。就好像汉高祖刘邦。” “孙爱卿,你就是朕的韩信。”朱由检开始用刘邦,作为比喻。 孙传庭心里十分的感动,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陛下,秒赞。韩信,乃是一代兵圣。流传后世千百年。”孙传庭弯腰抱拳,态度还是很谦虚。 “曹文诏,你就是朕的曹参。”朱由检转过头,看着曹文诏。认真严肃道。 曹文诏心里感慨万千:“陛下。其实,臣家的族谱。就是曹参小儿子的后人,迁徙到山西大同。” “喔,文昭。这么说,你家祖上还是大汉的功臣。”朱由检十分的意外。 “陛下。时过境迁,一千多年的时间。我们曹家这一脉,早就已经家道中落。”曹文诏苦笑一声,感叹道。 朱由检和三人,聊了一会天。等到水泥风干。 ...... 锵! 孙传庭手里的三尺长剑,劈砍在游廊的栏杆上。应声断裂,变成两半。 曹变蛟大吃一惊,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孙尚书,汝不会” 孙传庭放下手里的断剑,连忙伸手去触摸,栏杆上的水泥。 发现光滑平整,水泥没有一点裂痕。 “陛下。天佑我大明啊。”孙传庭十分的激动,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声音开始颤抖。 曹文诏回过神来,直接顾不上礼仪。伸出双手触摸栏杆,瞳孔骤然收缩。 “陛下。这水泥,如果用来修缮城墙。完全可以,让北京城的城墙,坚若磐石。” 朱由检装了一个逼,双手放在腰后。昂首挺胸:“所以说,今日召你们三位爱卿。就是让你们带兵,修缮京城内城九门。” “修缮完内城九门,在修缮外城七门。” 内城九门(正统四年重修),分别是正阳门.崇文门.玄武门.朝阳门.阜成门.东直门.西直门.安定门.德胜门。 外城七门(嘉靖朝增建),分别是永定门.左安门.右安门.广渠门.广安门.东便门.西便门。 紫禁城是按照,外城七门.内城九门来建造。 孙传庭犹豫一会,进谏道:“陛下。臣这几个月,带兵巡视过外城。防御薄弱点是广渠门,以及东便门。” 朱由检愣了一下,注视着孙传庭:“孙爱卿。你的意思是,先修缮广渠门?” “是,陛下。” “广渠门的城墙,因为年久失修。有明显的裂缝。再加上广渠门,护城河内淤泥堆积。”孙传庭缓缓开口,站起身子,双手抱拳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采纳孙传庭的建议:“好,就听孙爱卿的。” “你带着京营的六万将士,先进宫。把水泥运出去。” “先修缮广渠门的城墙,还有城垛。” “然后,在修缮东便门。最后,在进入内城,用水泥修缮内城九门。” 朱由检表情严肃,看着曹文诏叔侄:“文诏.变蛟,你们两叔侄,率领腾骧四卫。协助孙传庭。” “人多力量大。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能在最短的时间。修缮完京城的城墙。” 朱由检心里明白,距离皇太极。入侵中原,兵临北京城下。还有短短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的时间,北京的城墙。必须要用水泥修缮,加固。 曹文诏单膝跪倒,双手抱拳。表情严肃:“臣,领命!” 孙传庭回过神来,双手作揖道:“陛下。这样的话,将近十万人。一天吃喝拉撒,耗费的粮食是天文数字。” “孙爱卿,你不用担心。朕来想办法,后勤调度一定跟上。”朱由检信誓旦旦。 就这样,孙传庭和曹文诏.曹变蛟,率领十万将士。搬运水泥出紫禁城。 开始了浩浩荡荡,修缮城墙的工作。 朱由检直接命令曹化涥,带着御马监所有的太监。从内帑的府库,把存放的面粉.大米,全部装上马车。 “大伴。这些精米和面粉,运送到外城广渠门。你亲手交给孙传庭。” 朱由检特意叮嘱,看着曹化涥:“给朕盯紧了。谁敢伸手贪污,杀无赦。” “这些精米,全部都是京营将士,还有腾骧四卫的口粮。” “李若琏。你带着西厂的人,十二个时辰轮流守护。确保粮食,不会被盗走。” 朱由检还特意,叫来西厂督主李若琏,下了这个皇命。 噗通! 李若琏十分的兴奋,朝着朱由检单膝跪地,大声回答:“遵命!陛下!” “我李若琏,亲自看守。” 这一次,朱由检把家底都拿出来一半。 8000斤大米,6000斤面粉。足够十万明军将士,吃上一个月。 ..... 乘坐马车,回到了紫禁城,乾清宫内。 朱由检脱下布鞋,直接躺在软塌上:“尔等都出去,朕要午休小憩一会。” “遵旨,皇爷。” 然后,王承恩带着宫娥和小太监们,小心翼翼的走出乾清宫,关上宫门。 朱由检睁开双眼,看着古色古香的宫殿,黄花梨木雕龙屏风。自己盖着绸缎九龙蜀锦被,目光深邃。 自己现在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北京内城九门,所有城墙用水泥加固。完全可以抵挡燧发枪和火铳。 自己这三天时间,不仅仅在随身港口,开出了普通硅酸盐水泥。 还开出了两个集装箱的大米,总共是斤。 一个集装箱的海南芒果,4500斤。 一个集装箱的智利牛油果,4500斤。 说实话,牛油果这东西,很难吃。虽然是进口水果,朱由检前世自己花钱,去超市买给媳妇。 可惜,媳妇出轨,给前世的自己戴绿帽。 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穿越来到大明。 想到这里,朱由检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个时辰过后,朱由检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 “王承恩。现在什么时辰?” “皇爷,刑部尚书苏茂相,正在殿外跪着...觐见。”王承恩推开门,一路小跑进入后殿,绕过屏风来到朱由检面前,双膝跪到在地。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帮朕,更衣。” 王承恩连忙站起身,给朱由检更衣。换了一件干净的蜀锦里衣,外面穿上一件狐皮大氅。 ..... “臣,刑部尚书苏茂相。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平身,起来吧。”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 依照原主的以及,刑部尚书苏茂相,不是魏忠贤的人。曾经就读东林书院,还是前任内阁首辅施凤来举荐。 朱由检言简意赅:“何事?” 刑部尚书苏茂相,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您忘了吗?国子监的监生,被分别抓入刑部.大理寺.锦衣卫的大牢。” “现在刑部大牢,已经人满为患。臣,特意入宫觐见。就是想...”苏茂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能不能,先放掉一批国子监监生?” 朱由检面无表情,问出关键问题:“你们刑部,有没有调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公然逼宫?” “这个...臣无能。还没有调查出结果。”刑部尚书苏茂相,表情有些尴尬。说话支支吾吾。 朱由检冷哼一声,拿起一份奏折。砸到苏茂相的脑袋上:“废物!朕养你们,刑部有什么用?” “查个案子,磨磨蹭蹭。” “不行的话,直接对那些监生用刑。皮鞭.辣椒水.老虎凳.” “再不说,就直接用宫刑。阉割他们,送进宫中,送到御马监养马。”朱由检够狠,态度十分的坚决。 这是封建时代,这是汉人最后一个王朝。这也是人命如草芥的时代! 朱由检信奉一句话,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 “一定要查出,他们背后的幕后指使者!” “苏茂相,如果查不出来。你的人头落地。”朱由检抬起右手食指,指向眼前的刑部尚书,语出惊人。 刑部尚书苏茂相,吓了一大跳。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喉结上下蠕动:“是。臣,这就去查。” 第68章 朕让你去一趟张家口,严查走私通道。 秦良玉带着白杆兵,以及传旨的司礼监太监杜恒。从德胜门浩浩荡荡,进入北京城。 很快消息,就被东厂和锦衣卫,传入了宫中。 紫禁城,乾清宫中。 魏忠贤带着一位锦衣卫,笑吟吟的走进,乾清宫正殿。 “皇爷。这位是五军都督府左都督,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 “另外,内阁次辅秦良玉,带兵进入京城。现在已经进入京营。孙尚书,已经把白杆兵,安置好住所。” 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从袖口取出一份奏折。弯腰躬身,双手捧着奏折。 朱由检面无表情,从头到尾审视田尔耕,一语双关道:“田尔耕。这几个月,朝廷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好像消失了。朕,还以为你死了。” “什么时候出殡?”朱由检面色不悦,阴阳怪气的说道 田尔耕早就被魏忠贤提醒,双膝跪到在地。朝着朱由检恭恭敬敬,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臣,愿意誓死效忠陛下。愿意做陛下的鹰犬!” 朱由检没有一丝表情波动,云淡风轻的神态:“田尔耕。鹰犬,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的。” 在古代,鹰犬可是褒义词,不是贬义词。 想要做皇帝的鹰犬,是需要付出代价。是需要有条件的。 田尔耕面色僵硬,下意识伏地叩首,说话带着哭腔:“陛下。臣,愿意献出这些年抄家东林党,得到的赃银。” 他也没办法,自从王承恩上位,当上锦衣卫指挥使。直接将他架空了。 有什么事情,都是让许显纯去做。 他想要夺回权利,但是王承恩的身份。让他投鼠忌器。 王承恩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小皇帝器重信任的大太监。 至于说,除掉王承恩? 这种想法,田尔耕根本想都不敢想。 一旦王承恩死了,到时候自己第一个,就会收到小皇帝朱由检的怀疑。 到时候,那就是九族消消乐。 田尔耕的干爹,魏忠贤仅仅是司礼监秉笔太监。 这几个月,田尔耕夜不能寐,经常做噩梦。害怕朱由检,秋后算账。把自己暗中杀害。 朱由检坐在软塌上,身上披着狐皮大氅,没有说话。将目光对准魏忠贤。 魏忠贤十分果断,走了过去。抬起右手,朝着田尔耕的后脑勺,狠狠扇了一巴掌。 魏忠贤怒吼一声:“说话!哑巴啦!” 田尔耕差点被打蒙,喉结上下蠕动。 方正化站在朱由检的右侧前方,表情不悦。右手握在长刀的刀柄,缓缓拔出三寸。一道锐利的寒芒,一闪而逝。 我方正化,已经投靠皇爷。 他真的,太想进步了。 魏忠贤转过头,看了一眼方正化。没有在多嘴。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波云诡谲。 田尔耕咬了咬牙,以头磕地:“臣,知道河南发生蝗灾。臣愿意献出一百七十六万五千四百六十九两白银,为陛下分忧。” 朱由检微微点头,抬起自己的右手,向下压了压。给了方正化一个眼神。 方正化看到了,心领神会。右手握着长刀,缓缓收回刀鞘。 朱由检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田爱卿,为我大明分明。朕,龙颜大悦。” 还搞得有零有整,想必是魏忠贤教他的。 “起来吧,田尔耕。以后规规矩矩的,听从王承恩的命令。”朱由检缓缓开口,顺便敲打一下。 “汝要知道,在锦衣卫里面。没有谁,是不可以替代。” 朱由检淡淡的语气,沉声叙述:“锦衣卫是天子亲军。还作为情报机构,刺探情报.潜入北方异族鞑子的内部。”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是,陛下!臣,牢记于心。”田尔耕缓缓站起身,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 这位少年天子,绝对比先帝要强! 这是田尔耕,第一印象。 朱由检沉吟一会:“你把一百七十六万五千四百六十九两白银,装车送进紫禁城。交给大伴。” 魏忠贤十分聪明,解释道:“就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公公。” 田尔耕回过神来,双手躬身作揖:“是,陛下。臣,这就去办。” “等一下。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一趟山西。” 朱由检缓缓开口,缓缓站起身。穿上明黄色布鞋。 “山西?不知陛下,有何事?” “臣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田尔耕回过神来,连忙开口表忠心。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了看正殿内:“传朕口谕,拿山西的舆图过来。” ..... 一刻钟之后,山西省的舆图,被平铺在地面上。 “田尔耕。这次抄了晋商,四个家族。” “得到明确的情报。这些晋商家族,都是从张家口,这个地方走私到关外。” 朱由检身上披着狐皮大氅,穿着布鞋。走到舆图上面,地名张家口。 “边军的边防,肯定是有漏洞。山西靠近蒙古,晋商长期经营边境贸易,熟悉草原通道。” 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田尔耕,语出惊人:“甚至,朕怀疑山西的官员.将领,有三分之二都参与了走私。” 从卢象升和魏忠贤,汇报回来的结果。 山西的官吏,肯定有人参与了走私。或者说收钱,充当晋商的保护伞。 这种事情,在后世屡见不鲜。说白了就是官商勾结。 “魏忠贤,你怎么看?” 魏忠贤沉思片刻,提醒道:“皇爷。不能排除,除了张家口之外。八大晋商,还有其他走私通道。” “晋商是否,会利用和蒙古科尔沁部的贵族合作,一起走私?” 魏忠贤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朱由检的思路。 朱由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是有这种可能。不单单是科尔沁部,甚至内喀尔喀部,都有人参与。” “甚至,还有最坏的可能。山西的锦衣卫,有人参与到走私通道。” 田尔耕顿时明白,朝着朱由检单膝跪地:“陛下。臣此去调查,阻力重重。如果有尚方剑” 朱由检思索片刻,点头答应:“准,赐予你尚方剑。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你此去山西,可以随意调动山西,所有的锦衣卫所。” “但是,别高兴太早。”朱由检特意打断,伸手指向田尔耕。 “朕,需要确凿的证据。” 朱由检特意叮嘱,说出这句话:“捉贼要捉脏。朕,要人赃俱获。” “明白!臣,去到张家口。第一时间调集,张家口.大同.代州的锦衣卫所。” “严查晋商的商队,是否携带硝石硫磺.铁器和粮食,这些违禁品。” 田尔耕表情凝重,沉声叙述,说出自己的想法。 朱由检点了点头,继续道:“不仅仅要严查,还不能放过晋商的商号。” “张家口总兵,如果阻拦你,怎么办?” 田尔耕注视着崇祯,毫不犹豫说出一个字:“杀!” 朱由检微微点头,比较满意。 在他看来,田尔耕虽然是一个酷吏。又是魏忠贤,这条老狗的手下五彪之一。 如果作为一把刀,还是有点用处。 朱由检低下头,突然看到山西舆图上面,有一处地名[归化城]。 这个[归化城],地理位置在张家口的北方。 “魏忠贤。朕问你,归化城是蒙古那个部落?”朱由检转过头,有些疑惑。 魏忠贤迟疑一会,思索片刻:“回禀皇爷。老奴没有记错,归化城蒙古土默特部驻地。” “因为,当初土默特部的使者团。跟随我们一起回京畿。” “老奴和土默特部的阿里扎台吉,聊过几回。” 朱由检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方正化:“土默特部?他们的使者,是不是还在京城的驿馆?” 方正化躬身,双手抱拳回答:“回禀皇爷,现在还在。” “皇爷,要不要召见他们?” “暂时不要,明日,正午。午时三刻,朕在乾清宫见他们。”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决定在明天见见土默特部的使者。 ..... 当天下午,秦良玉便在王承恩的带领下,穿着一身甲胄,从奉天门进入紫禁城。 “臣,秦良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秦良玉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 “秦爱卿。快快请起,一路上辛苦了。”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丝绸九龙袍,龙袍上面用苏绣,绣出九条蟠龙,栩栩如生的龙鳞和龙须。 “皇爷。崔呈秀,从宣府回来了。” 这个时候,方正化脚步匆匆,走进乾清宫,来到朱由检身边低声耳语。 第69章 白杆兵扩军三万,宣府参与走私建奴。 朱由检想了想,看着方正化:“崔呈秀回京了?带他进宫。” 方正化点了点头,双手抱拳躬身:“是,皇爷。奴,这就去。” “秦爱卿。当年浑河血战,你和戚家军余部死战八旗军,重创努尔哈赤。差点全军覆没。” 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秦良玉。说出这场战争。 原主的记忆,还是有印象。 “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朱由检忍不住,用原主的诗。来称赞秦良玉。 这位忠诚的女将军,唯一正史立传女将,《明史》将其与李成梁、戚继光等名将并列。着名军事家,明末民族英雄。 “在朕看来,秦爱卿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朕,在整个大明。最相信的人,就是你——秦良玉。”朱由检表情郑重,十分的严肃。 秦良玉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十分的感动。多年前受过的委屈,全部烟消云散。 “陛下。老妪...”秦良玉心里五味杂陈,说话有些哽咽。 “秦爱卿。朕刚刚登基,北方建奴虎视眈眈。” “山西的晋商,暗中走私铁器.粮食,运送到辽东的建奴手里。”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开口,叙述道:“秦爱卿。朕希望白杆兵,扩军三万。” “从今天起,白杆兵所有的军饷和粮饷,武器.火器,都有朕的内帑供应。” “白杆兵,每一位士卒。每个月军饷,2两银子。” 朱由检语出惊人:“三万白杆兵。由你秦良玉来训练,你来指挥。朕,不会派遣太监去监军。” 秦良玉大脑一片空白:“???” 要知道,扩军三万。白杆兵每个士卒,每个月军饷2两银子。 那么一个月,就要支出6万两白银。 秦良玉回过神来,双手作揖,朝着朱由检行礼:“陛下。白杆兵扩军三万。臣需要去招募新兵” “而且,还需要工匠来打造三眼火铳。” 朱由检点了点头:“这样吧,秦爱卿。朕命令工部.户部.军器局,全力配合你。” “招兵的事情,你自己做主。朕,不会干涉你。也不会派遣监军。” “王承恩。你让曹化涥,从朕的内帑。先拨款100万两银子,装上马车。” “直接送到白杆兵的军营。”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命令道。 “是,皇爷。老奴亲自去办。”王承恩弯腰躬身,朝着朱由检作揖。 “方正化,马上让工部尚书.户部尚书进宫,朕要见他。”朱由检做事雷厉风行。 方正化面色严肃,双手抱拳行礼:“遵命,皇爷。奴,这就去。” ..... 一刻钟之后,工部尚书张维枢,户部尚书毕自严。一前一后走进来,穿着大红色官袍。朝着朱由检下跪。 “臣,工部尚书张维枢。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户部尚书毕自严。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表情严肃,看着两位尚书:“工部尚书。朕,已经下旨。白杆兵扩军三万。” “你们工部和军器局,一个月能打造多少把三眼火铳?”朱由检开门见山的问。 工部尚书张维枢,沉吟一会。认真思考片刻:“回禀陛下,军器局如果招募一批工匠,每个月打造500把三眼火铳。” “那就招募。”朱由检点了点头,沉声道。 “户部尚书,你们户部要全力配合。三万白杆兵,一个月最少需要2万石粮食。” 朱由检表情严厉,注视着毕自严:“户部是有钱的。高起潜,已经从汉中回来。” “瑞王,像朝廷缴纳650万两白银。” “朕,已经命令王承恩,送进户部。清点,进入国库。” 户部尚书毕自严,苦笑一声。看着小皇帝,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陛下。户部会全力配合,优先调拨粮食。送到白杆兵的军营。” 朱由检点点头,表示十分的满意:“毕爱卿。距离秋收还有几个月,这段时间你辛苦一点。” “两京十三省,除了免税的陕西。” “其他省份,户部都要官吏下去。盯紧秋收。” “朕,会派遣东厂和西厂的人,跟随官吏,下到地方县城。” 朱由检表情严肃:“第一,是为了保护户部的官吏。免得遭到地方官员的暗杀。” “第二,也是起到监督的作用。” 户部尚书毕自严,面色一僵。心里有些不好受。 朱由检说实话,心里面就认为。整个大明的官员,从上到下都在贪,70%的官吏都在捞钱。 现在还能派东厂和西厂,一起盯着。 还可以起到,互相监督。 “秦爱卿。你也听到了。每个月军器局打造500把三眼火铳。” “朕,在吩咐御马监。给你们白杆兵,挑选5000匹战马,交给你来组建骑兵,进行训练。”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看着秦良玉。 秦良玉深呼吸,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表情严肃,双手作揖:“是。陛下。” “老臣,一定努力招兵。为陛下,训练出一只能打野战的精兵。” 朱由检语重心长道:“秦爱卿。朕不会干涉你。行军打仗,你比朕厉害。” 朱由检心里明白,自己不懂得打仗。行军打仗,他是外行人。没有经验。 到时候,整的成为朱祁镇,瓦剌留学生,“叫门天子”,那就遗臭万年了。 外行人不要去插手内行。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才去做。 秦良玉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臣,多谢陛下。” 这个时候,方正化带着兵部尚书崔呈秀。走进乾清宫的正殿。 “臣!兵部尚书崔呈秀,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崔呈秀回过神来,连忙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朱由检站起身,身上披着一件狐皮大氅:“崔呈秀。事情办得怎么样?宣府额定兵员和实际兵员有多少人?” “有多少人是吃空饷?有那些将领,参与到里面?” 崔呈秀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启禀陛下,宣府实际兵员,只有两万四千多人。吃空饷的人数,高达人。” 秦良玉站在旁边,听到这个时候,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神情。 “崔大人。你没有说错吧?五万四千人?”秦良玉忍不住开口。 崔呈秀转过头,注视着秦良玉:“秦...秦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由检解释道:“秦爱卿,现在是内阁次辅,兵部侍郎。朕,特意下圣旨。招她入京。” “没错,秦阁老。陛下” “千真万确,五万四千人吃空饷。而且,不是从先帝时期。” 崔呈秀语出惊人道:“根据臣的调查,宣府吃空饷。从万历二十四年,一直到现在。” 唰—— 秦良玉满脸的震惊,仿佛听到无比荒诞的数字。 你说什么?万历二十四年? 崔呈秀继续说道:“陛下,崔阁老。宣府此次兵变,是所有的将领,都参与了。” “二十年的岁月,贪了有四百多万两银子。”崔呈秀表情严肃,低下头不敢去看朱由检,心跳的有些厉害。 其他,他报错数字,应该是六百多万两。 秦良玉满脸的愤慨,连忙双手作揖:“陛下。这些蛀虫,都该杀!” 朱由检表情严肃,询问道:“崔呈秀。宣府镇,具体贪污的数字?” “回禀陛下,根据臣的调查。贪污了四百七十二万八千九百两。” 崔呈秀连忙开口:“这些银子,臣已经全部押运回来。已经交给御马监曹公公。” 朱由检有些半信半疑,从头到尾,审视着崔呈秀。 “好,你辛苦了。” “传旨,封满桂为宣府总督,七日之内上任。户部拨款100万两,给满桂作为军饷。” 朱由检缓缓开口,当场作出决定。看着王承恩。 崔呈秀回过神来,连忙开口,双手抱拳:“陛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说?” “是这样的。臣在调查宣府的时候,发现有晋商勾结宣府将领,将武器等物资,由宣府运出,经过独石口运往科尔沁蒙古的草原。”崔呈秀语不惊人死不休。 朱由检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宣府的将领和晋商有勾结!” “是的,原宣府副总兵。已经被臣杀了。” “陛下,恕罪。”崔呈秀点了点头,咬了咬牙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朱由检顿时纳闷了。 “是宣府镇的一个游击将军,像臣透露这件事。” “晋商是谁?山西的哪一家?”朱由检追问起来。 崔呈秀想了想,缓缓开口:“山西,范家,范永斗。” 山西范家?范永斗! 这位在后世,汉奸名录上赫赫有名。可是妥妥的大汉奸,卖国贼啊。 朱由检眉头紧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秦良玉回过神来,心里怒火蹭蹭往上涨。双手抱拳:“陛下。臣,请求出兵。抓捕范永斗,顺藤摸瓜。” 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表情凝重:“不需要抓捕。” 秦良玉目瞪口呆,有些措手不及。 “不用这么麻烦。秦爱卿,朕给你下一道圣旨。” “你带着5000白杆兵,前往山西。对范永斗诛九族!”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崔呈秀,你作为朝廷的兵部尚书。带着朕赐予你的尚方剑,跟随秦爱卿一起去山西。” 朱由检咬牙切齿的开口,杀气腾腾的说出这番话:“你们照着范家的族谱,把他的九族全部抓起来。菜市场,斩首示众!” 秦良玉听到这番话,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这位年轻的皇帝,杀伐果断。这是一个优点。 大明上百年,再度出现一位雄主,力挽狂澜啊。 秦良玉热血沸腾,声音拔高八个分贝:“遵命!臣,一定不辱使命。” 朱由检想了想,话锋一转:“秦爱卿,汝一路舟车劳顿。我让王承恩,给你安排一处四合院。” “先安顿好,你的家眷子嗣。” “七日之后,你们一起出兵。” “再说了,秦爱卿。5000白杆兵,路上也是需要吃饭的。烧饼需要提前准备,还有水。”朱由检想了想,慎重考虑。 秦良玉愣了一下,没有反驳。双手作揖行礼:“陛下,深谋远虑。” “王承恩。你亲自去,给秦爱卿准备地安门附近,一处四合院。安排一些丫鬟和下人。”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还有,赏赐秦爱卿,白银500两,黄金100两。” 第70章 朱由检一箭三雕,军队供销社。 秦良玉听到这话,十分的惊讶。连忙开口拒绝:“陛下。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臣,万万不敢要” 朱由检笑容温和,语重心长道:“秦爱卿。你不要推辞了。当年浑河血战,死战八旗军。重创努尔哈赤,差点就全军覆没。” “对于大明,对于朝廷。你是功臣。” “在整个大明的武将之中,只有你面对建奴八旗军,奋勇拼杀,不顾生死。” 朱由检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理由:“区区500两白银,黄金100两。只是朕的一点心意,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啊。” 秦良玉听完这番话,心里暖洋洋的。仿佛一缕清泉,流入心田滋润她干枯的内心世界。 秦良玉回过神来,郑重其事双膝跪地。朝着朱由检磕头:“陛下!少年天子,雄姿勃发。大明之幸。” “臣,秦良玉愿意誓死效忠陛下,绝不背叛大明。” “秦爱卿,快快请起。朕,相信爱卿。绝对不会负朕。”朱由检缓缓开口,礼贤下士亲自搀扶秦良玉。 “秦爱卿,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臣,长子马祥麟、孙马万年。”秦良玉缓缓站起身,注视着朱由检。 朱由检沉思片刻,看着王承恩:“传朕旨意,封马祥麟白杆军总兵,马万年白杆军副总兵。” 王承恩鞠躬弯腰,作揖行礼:“遵旨,皇爷。” 秦良玉听到这番话,眼眶微微湿润。心中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触。 皇帝朱由检,如此信任自己。不派遣太监,作为监军。 自己的儿子,成为白杆军的总兵。 这样的胸襟,就是完全信任自己。 ..... 很快,司礼监就下了一道圣旨,传到了内阁。 内阁第一时间,传到了兵部。兵部现在是由孙传庭,来掌管。 孙传庭现在很忙,正带着京营的士卒。正在给北京城内城,九座城门用水泥修缮加固。 王承恩亲自带着秦良玉,在地安门附近,安排了一处三进四合院,作为秦良玉的宅邸。 当天傍晚,长子马祥麟、孙马万年就从军营搬进四合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马祥麟白杆军总兵,马万年白杆军副总兵。钦此!” “臣,马祥麟。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马万年。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承恩亲自把圣旨,交给秦良玉长子。态度和善,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秦阁老。这皇爷赏赐的500两白银,黄金100两。” 说完之后,司礼监的一个小太监,打开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着500两白银。 秦良玉表情严肃,弯腰作揖:“辛苦了,王公公。” 一家三口,在京城四合院里,吃了第一顿晚饭。 马万年感慨万千:“奶奶。这北京城就是好。” 秦良玉面色严肃,放下手里的筷子:“陛下,对我们家可谓是皇恩浩荡。这番信任,是先帝没有的。” “你们两个,给我牢牢记住。我们马家,要世世代代效忠陛下,效忠大明。” “母亲,你放心吧。我会的。” 马祥麟表情严肃,点了点头。看着母亲秦良玉。 “奶奶,陛下对你非常信任。还支持你,扩军三万。”马万年用筷子,夹了一块烧饼。 “不仅仅是扩军三万,陛下不派监军。” “白杆兵,由我来操练。每个士兵,每个月的军饷,2两银子。” 秦良玉拿起陶碗,喝了一碗白粥。左手拿起一个烧饼,放进嘴里。 “你们两个听好了,住进了北京城,就要谨言慎行。不可嚣张跋扈。” “特别是你万年。京城不比四川。这里达官贵人众多,勋贵也多。”秦良玉看着自己的长孙,特意叮嘱。 “奶奶。七天之后。就要带兵,前往张家口。” 马万年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我记住了,奶奶。你放心吧。” 秦良玉点了点头:“嗯,吃饭吧。吃完饭,就让丫鬟去烧水。” “我住在后院,你们两个分别住在中院,知道嘛” ..... 对于朱由检来说,给白杆兵的士卒,开出一个月军饷,2两银子。 这不是什么心善,这可是一箭三雕。 朱由检在后世,毕竟是采购部总监。对于经济的发展,那是心知肚明。 为什么后世国外的资本家,会给工人开出高工资? 提高生产销量,激励创新,促进消费。 工人的高收入高工资意味着他们有更多的可支配收入,手里有了闲钱,那就要花出去,去买东西。 这叫促进消费,进而带动经济的增长。 朱由检准备,在京营的营寨里面,开设一家大明军队供销社。专门贩卖食盐.白砂糖.香皂.西瓜.哈密瓜等水果,以及调味品。 食盐和白砂糖,可是必需品。 价格可以亲民一点。 食盐:1两100文铜钱。 白砂糖:1两200文铜钱。 香皂:1块500文铜钱。 到时候,如果朱由检能从随身港口,集装箱里面开出酱油.香烟的话,还可以送到军队供销社来卖。 这个[大明军队供销社],不对外售卖,专门卖给军队的士兵。 这就相当于,朱由检发给士卒们的军饷,通过军队供销社。回流到皇室的手里。 后世也是一样,货币只有流动起来。才能拉动经济的增长。 第一雕,那就是增加士兵们的幸福感和认同感。 第二雕,那就是提升军队的凝聚力和忠诚。 第三雕,那就是刺激士兵的消费,拉动经济。 当然,军队供销社,也需要交税。每个月给户部,交20%的税,这样就能堵住文官集体的嘴巴。 饭要一口口的吃,事情要一步步的来。 朱由检准备,先在北直隶和宣府,进行试点。 步子不能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陛下。本宫要见陛下” 这个时候,乾清宫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礼妃田秀英,满脸的幽怨。宛如一个深闺怨妇似的,坐着轿撵,带着女官和宫娥来到乾清宫。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有些心烦气躁。 这个田秀英,这么不懂事。还敢耍小性子? ..... 过了一会,王承恩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朱由检面前,弯腰作揖:“皇爷。礼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朱由检挥了挥手,眉头紧皱:“不见。朕在操劳国事,思虑辽东建奴,北方的蒙古鞑子。” “都累了一天了,那有心思去后宫。” “哪怕是皇后,朕今天也不见。你可明白?”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王承恩这位吊友。 王承恩表情严肃,顿时心领神会:“老奴,明白。” ... 乾清宫外,刮起一阵萧瑟的寒风。 “礼妃娘娘。皇爷操劳国事,都劳累一整天。现在已经睡下了。”王承恩走了出来,笑吟吟的看着礼妃田秀英,下了逐客令。 礼妃田秀英,黛眉微蹙。心里空落落的,小心翼翼的询问:“王公公。皇后娘娘,有没有来过?” 王承恩似笑非笑,看着田秀英:“礼妃娘娘。皇后娘娘,今日一直在坤宁宫。毕竟,后宫不能干政。” 田秀英不由得松了口气,从宽大的袖口,拿出二两银子,放到王承恩的手掌心。 “王公公,多谢。” “我们走吧。” 田秀英转过身,坐上自己的轿撵。 回到永宁宫中,田秀英吩咐下去,看着服侍的女官:“笔墨纸砚。本宫,要写一封家书。” 一刻钟之后,田秀英缓缓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宣纸上秀娟的字迹。 [父亲在上,女儿秀英。如果陛下,敕张贵妃协理六宫之权。女儿,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恐逐渐失宠。还望父亲前往秦淮河,寻找扬州瘦马,才艺双绝的女人。献给陛下。此事十万火急] 等到墨汁风干,田秀英就把这封家书,交给永宁宫的小太监,让他出宫一趟,给自己送信。 要知道,上一次的皇宫投毒案。整个紫禁城大清洗。 贴身女官秋初,被抓进了东厂,施展了酷刑。最后被活生生折磨死。 田秀英无可奈何,根本保不住,也不敢保。 当时,她和周皇后都在现场。 要不是朱由检,福大命大,小心谨慎。没有去吃食物... ..... 深夜,子时。 朱由检被旋涡吸进去,凭空消失了。 来到随身港口,朱由检没有废话,脱下身上的狐皮大氅,卷起自己的袖子。 随机选择,打开一个小号集装箱。 内壁上面,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生抽一品鲜酱油,瓶,1瓶500毫升。出口地:哥伦比亚xx商贸有限公司] 朱由检眼前一亮,嘴角压不住的笑容:“太好了。我的手气,简直是欧皇。” 这就是及时雨啊。 作为大明的皇帝,虽然每天吃九道菜。每一道菜,都是造型精美,采用名贵食材。 但是,这个味道就不敢恭维。除了盐,使用自己带来的加碘盐。 其他的调味品,基本上没有。 对于在后世,生活几十年的朱由检,觉得寡而无味。 随机选择,这次打开一个大号集装箱。 集装箱内壁,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xx牌午餐肉罐头,4500斤。1罐300克。出口地:巴铁伊斯兰堡xxx大街849——2号] 朱由检愣了一下,自己卸货。搬下来一个铁箱子,上面印有xx牌午餐肉罐头,1箱20罐。 “这玩意,不就是科技与狠活嘛。” 朱由检看着上面,标明的保质期1095天,不由得嘴角抽搐。 保质期,足足有三年。 这种午餐肉在后世,狗都不吃啊。 朱由检发现,铁箱子上面。居然还有易拉罐的拉环,直接用手一拉。 里面整整齐齐,装着20个午餐肉罐头。 第71章 和蒙古部落做生意,一万匹战马。 深夜,一轮残月悬挂于苍穹。 陕西,宁夏。 司礼监太监沈良,满脸的疲惫。坐着四轮马车,缓缓驶入宁夏,这个九边重镇。 随行的还有京城锦衣卫一个百户,押送着二十辆二轮马车。 太监沈良,面色白净。气喘吁吁,用手掀起马车帘子:“到宁夏了嘛?咱家都半个月,没有沐浴了。” 京城锦衣卫百户罗天生,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回禀沈公公。我们已经到宁夏。” “这个路,真是太颠簸了。” 司礼监太监沈良,忍不住抱怨两句:“陕西的官道,那是坑坑洼洼。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下过一场雨。” 锦衣卫百户罗天生,表情严肃,左手拉着缰绳:“沈公公。陕西连年大旱,早就赤地千里。老百姓没有粮食,只能易子相食。” 司礼监太监沈良,忍不住吐槽:“宁夏,是九边重镇。太荒凉了,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赶紧去找宁夏副总兵尤世禄,圣旨还要传达。” “咱家,想要早点回京城。”沈良说完之后,就放下了马车帘子。 ..... 一刻钟之后,四轮马车在宁夏总兵府,府衙门口停了下来。 宁夏总兵贺虎臣,带着宁夏副总兵尤世禄。穿着劲装大步流星走出来。 “宁夏总兵,贺虎臣。见过天使大人。” “宁夏副总兵尤世禄,参见天使!” 司礼监太监沈良深呼吸,打起精神。右手拿着圣旨,左手掀开马车帘子,走了下来。 “贺总兵,尤总兵,尔等辛苦了。” “陛下,特意下令,从内帑挤出五十万两白银。护送到宁夏,发放宁夏镇的军饷。”沈良表情严肃,缓缓开口。 宁夏总兵贺虎臣,身高七尺八寸,面色粗狂,身材魁梧,腰大十围:“臣!代表宁夏的将士们,多谢陛下的恩德。” “我们进去在说,咱家要宣读圣旨。这是陛下的旨意。”沈良视线环顾一周,看了看周围。 宁夏副总兵尤世禄,回过神来。侧过身子,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锦衣卫百户罗天生,表情严肃。跟着太监沈良,一起走进宁夏总兵府。 众人来到总兵府的正堂。 “尤世禄,接旨!”司礼监太监沈良,打起精神。缓缓打开圣旨。 噗通!一声。 尤世禄正儿八经,规规矩矩的下跪:“臣!宁夏副总兵尤世禄,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尤氏一族,满门忠烈。擢封宁夏副总兵尤世禄,陕西巡抚,兼西安总兵官。负责统领西安城防。三日之内上任,不得有误。钦此。” 司礼监太监沈良,表情严肃。缓缓开口,朗读出来。 宁夏总兵贺虎臣,十分的震惊。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尤世禄居然被陛下,提拔为陕西巡抚。兼西安总兵官。 这一下子,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 曾经的下属,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这种心里的落差感,让贺虎臣十分的难受。 尤世禄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自己这就莫名其妙的升官。 而且,还是陕西巡抚,正二品的文官,这样的封疆大吏。 司礼监太监沈良,表情严肃,质问道:“尤世禄。这可是孙传庭,孙尚书像陛下举荐你。” “还不快快接旨,尤巡抚。” 宁夏副总兵尤世禄,连忙伏地叩首,磕了一个响头。恭恭敬敬伸出双手,接过这道圣旨。 “臣,尤世禄接旨。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夏总兵贺虎臣,转过身双手抱拳,祝贺道:“恭喜啊,尤巡抚。从今往后,还希望巡抚大人。对于宁夏镇,多多关照。” 尤世禄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注视着贺虎臣。 “放心,贺总兵。” 太监沈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贺总兵。马车上面,装着五十万两白银。劳烦你派人,卸下来。” 宁夏总兵贺虎臣,回过神来。弯腰双手抱拳:“好,下官这就去。” “尤巡抚,请你跟咱家来一趟。我们找个房间” .....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偏房,关上房门。 “这位公公,不知道...有何事乎?”尤世禄有些拘束,看着沈良。 司礼监太监沈良,表情严肃:“咱家临行之前。王公公特意嘱咐我,西安府不仅仅是九边重镇,还是秦王一脉的封地。” “你们尤家,得到皇爷的重用和提拔。” “你此去西安上任,首要的任务,就是盯紧秦王。” “一旦秦王府,有造反的动向。可以通过西安府锦衣卫所,把消息传回京城,上报给朝廷。” 尤世禄听完这番话,不由得恍然大悟。双手抱拳:“末将明白!尤世禄,谨记于心。” “不知,王公公是?”尤世禄小心翼翼的询问。 司礼监太监沈良,表情严肃:“王公公,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皇爷的心腹太监。” 哦,原来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 尤世禄不由得恍然大悟。 ..... 话分两头,丑时五刻,夜深人静。 清冷的月光,凄美无比,挥洒在北京城的红墙绿瓦之上。 礼妃田秀英,写的这份家书,直接被小太监,送到了东厂府衙。 “干爹。这是礼妃,亲自所写的家书。请您过目。”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手里拿着一张宣纸。毕恭毕敬交给魏忠贤。 魏忠贤躺在软塌之上,闭目小憩。听到脚步声,倒三角眼猛然睁开双眸,犹如鹰隼一般。散发着锐利的杀气。 “礼妃?田氏?”魏忠贤缓缓坐起身,穿着里衣。披上一件大红色斗牛服,在绑上腰带。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捧起这封家书:“是,没错。” “现在皇后.贵妃.礼妃.淑妃的宫中,都有我们东厂的太监。” 魏忠贤缓缓站起身,打开宣纸。从头到尾的看完,不由得眉头紧皱:“扬州瘦马?” 魏忠贤少时家境贫穷,混迹于街头,不识字,但却懂得射箭与骑马,喜欢赌博,迷恋酒色。 现实的问题,魏忠贤没有去过扬州。他的祖籍是河北沧州肃宁县。 入宫之后,这才学习读书,认识了字。又勾搭上,朱由校的乳母客氏。 “孙云鹤。咱家问你,扬州瘦马是什么?”魏忠贤表情严肃,看着手下孙云鹤。 孙云鹤认真的想了想,表情有些尴尬。单膝下跪:“干爹。孩儿...不知。” 魏忠贤忍不住骂了一句:“废物!养你何用。” “咱家还得进宫,问问内书房的太监。” 随后,魏忠贤便拿着家书。坐上了自己的双马四轮马车,带着东厂护卫,浩浩荡荡前往紫禁城。 ..... 这天深夜,浩浩荡荡的马车,装载着一箱箱的银子,送入紫禁城。 在曹化涥的监督下,御马监的小太监,开始忙碌起来。 一个个卸货,搬运,送进内帑的府库。 曹化涥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打起精神呵斥:“都给咱家,注意一点。轻拿轻放” “这些都是皇爷的银子。” “谁敢伸手,咱家让他尝尝西厂的刑具。”曹化涥冷哼一声,阴柔的语气。 翌日午时三刻,紫禁城,乾清宫。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坐在龙椅上,接见了土默特部的使者阿里扎台吉。 “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阿里扎,参见陛下。”阿里扎台吉,头戴六角帽,穿着蒙古族的服侍。双手抱拳。 方正化站在身后,呵斥道:“放肆!见到皇爷,为何不下跪?” 阿里扎台吉解释道:“阿里扎,是蒙古人。黄金家族的子孙,我们信仰长生天。” 朱由检表情严肃:“土默特部的台吉,欢迎你们来到大明。” “说出你们的目的。” “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我们土默特部,需要粮食。大量的粮食。” “另外,我们的首领俄木布,希望能够和大明进行通商互市。”阿里扎台吉,缓缓开口沉声讲述,此行的目的。 朱由检沉吟一会,思索片刻:“阿里扎台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们部落的遭遇,朕深表同情。” “但是,大明现在急需战马。最少需要1万匹战马。” “如果你们土默特部,能够提供一万匹战马。” 朱由检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条件:“我们大明,愿意提供两万石粟米。” “我们交易的地点,就在宣府。” 阿里扎台吉,眉头紧皱。沉默了好一会,双手抱拳:“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一万匹战马,事关重大。我做不了主。” “我需要派人,返回草原归化城。禀告首领俄木布。” 朱由检点了点头,缓缓抬起右手:“可以。这就是大明的条件,交易地点不能改变。” “那好,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我们先回驿馆。” 就这样,土默特部的使者。阿里扎台吉,带着两个亲信。转身离开了乾清宫。 朱由检心知肚明,北方苦寒。再加上,现在是小冰河时期,蒙古人又是游牧民族。文化还是游牧文化。 大明的日子不好过,北方的蒙古人,辽东的建奴女真人。他们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要养活一匹战马,就需要大量的草料。 养活一个骑兵,就相当于养活五个步兵。 方正化有些疑惑,单膝下跪,双手抱拳:“皇爷。蒙古人,真的会做这笔生意吗?” 朱由检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会的。因为,他们要活下去。” 第72章 李自成:我成了武大郎,亲手杀妻。 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于朱由检来说,他是民族主义者。只想把汉族,大明的汉人过上好的生活,过上幸福的日子。 什么蒙古人,什么后金女真人。这些都是异族,都是蛮夷。 从本质上,都应该被消灭掉。是物理性的消灭,亡族灭种般的消灭。 “方正化。现在的气候,可以说变化多端。五月份还会下雪。” 朱由检语重心长,右手摸着下颌的三寸长须,淡淡道:“陕西连年大旱,赤地千里。” “我们大明的日子不好过,那么蒙古人的日子就好过嘛?” 朱由检注视着方正化,自问自答道:“同样不好过。马上就要进入秋天,没有粮食。土默特部的蒙古鞑子,就要被饿死。” “除非,他们选择杀马.宰牛。” “我们大明和蒙古人,从来都不是朋友。更不可能成为朋友。” “现在做生意,购买战马。只是为了权宜之计。”朱由检一针见血的分析。 “要知道,蒙古人是成吉思汗的子孙,黄金家族的子嗣。” 方正化犹豫一会,弯腰作揖:“皇爷。那如果,土默特部的首领讨价还价?” “方正化。和异族做生意,那都是可以谈的。”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语重心长道:“朕的心里,底线就是5000匹战马。” 战马在乱世,是军用物资。是非常昂贵的军用物资。 明末这个时代,不缺少耕牛。就缺少战马。 王承恩这个时候,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把抱住朱由检的大腿,哽咽道:“皇爷。老奴有罪啊。” “锦衣卫刚刚传来消息,释放杨镐出狱。” “他在一条巷子里,被人暗杀了。胸口中箭,失血过多而死。” “现在尸体,正在顺天府的仵作那里。”王承恩说完之后,眼角还挤出一滴眼泪。 朱由检看着这一幕,眉头一皱。装出勃然大怒的样子:“混账!杨镐,在士绅中德高望重。乃是我大明的柱石!” “朕,宽宏大量。让锦衣卫释放杨镐。” “老奴,有罪。请皇爷责罚。”王承恩连忙低下头,松开双手。朝着朱由检,连续磕头三下。 朱由检沉吟一会:“这样吧,朕就罚你三个月俸禄。以后,不能在犯了。” 王承恩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翘。心领神会:“老奴,叩谢陛下。” 皇爷这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朱由检这就是,轻拿轻放。堵住了文官集体,江南士绅的嘴。 杨镐可以死,也必须死。但是不能死在,锦衣卫的大牢里。 过了一会,朱由检吃过早饭,放下筷子。 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就走了进来:“皇爷。这是礼妃娘娘,昨天晚上给娘家写的家书。请皇爷过目”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伸手接过宣纸。缓缓打开,从左到右看完。 “嘿嘿,扬州瘦马?好一个扬州瘦马。”朱由检不由得冷笑一声。 魏忠贤回过神来,观察朱由检的表情。试探性的问:“皇爷。这封家书,还要不要送出宫?” 朱由检思索片刻,耐人寻味的笑容:“要,当然要。” “派一个小太监,送去田府。送给田弘遇” “记住,不要走前门,走后门。”朱由检特意叮嘱两句。 魏忠贤倒三角眼,流露出阴鸷的笑容:“老奴,明白了。皇爷。” 现在礼妃失宠,田弘遇知道之后。肯定会想尽办法,去寻找一等扬州瘦马。 到时候,进宫献给皇爷。搞不好,还要被狠狠敲一笔。 自己这位皇爷,可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让自己作为刀,去杀了成国公朱纯臣。 ..... 陕西,米脂县李家站。 驿卒李自成,刚刚骑着快马。送完一份朝廷文书,风尘仆仆的回到米脂县,自己家的小院子。 推开篱笆杆子,李自成大步流星走进来,想着给妻子一个惊喜。 刚刚走上台阶,就听见妻子韩金儿,传来的靡靡之音和娇喘声。 李自成面色一变,眉头紧锁。屏住呼吸。 “盖虎。你这厮,轻点。” “老娘...那田地好久没人...” “韩金儿,是你邀请我,来你家里坐坐。喝杯春茶”盖虎喘着粗气。 “要我说,你就是潘金莲...” 李自成听到这句话,大脑一片空白。内心无比的气愤,怒火蹭蹭蹭往上涨。 好啊,自己这么辛苦的工作。每天风里来雨里去,骑马去送朝廷文书。 老子莫名其妙,成为“武大郎”! 自己要不是今日,回来的早。这对奸夫...淫妇。 气煞我也!老子今日,要杀掉这个“潘金莲”。 李自成双眼通红,愤怒冲破了理智。他现在已经不去管,后果会怎么样? 作为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事。 李自成喉结上下蠕动,视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把锄头。 抄起锄头,李自成一把用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 噗嗤!殷红的鲜血,飞溅到窗户纸。 一颗人头,滚落下来。 “啊!!” 韩金儿看着眼前盖虎的无头尸体,瞳孔骤然收缩。大惊失色,发出一个高分贝的尖叫。 李自成冷笑连连:“贱人!我待你不薄,你就这么背叛我。” “自成。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我是被逼的。盖虎...他见色起意,就强迫娘子”韩金儿冷静一点,脑子转的飞快。找到一个借口。 李自成冷笑连连:“呸!你这个贱人,让老子冷静?” “老子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韩金儿面色苍白如纸,吓得瑟瑟发抖,连连后退。开口求饶:“不要,自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绕我一命吧。” “看在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服侍你” 噗哧! 李自成挥舞起锄头,狠狠冲上前,劈在韩金儿的身前。 腥红的鲜血,喷溅而出。 韩金儿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视线逐渐模糊。身体摇摇欲坠的向前倒下。 李自成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眼前两具尸体。突然冷静下来。 自己杀了人,而且还是杀妻! 官府知道了,根本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通缉自己。 现在怎么办? 李自成回过神来,连忙放下锄头。开始收拾细软,又从衣柜里面拿出干净的粗布麻衣。 从盖虎的身上,李自成搜到2两银子,50文铜钱。 “呼,驿站的驿卒。这份工作,是肯定不能去。” “难道说,自己要去投靠舅舅高迎祥?”李自成面色阴沉如水,陷入纠结之中。 但是,李自成转念一想。他根本不知道,舅舅高迎祥具体位置? 整个陕西,这么大。黄土高坡上面,崇山峻岭。 舅舅高迎祥造反,揭竿而起。 李自成咬了咬牙:“算了,我还是去投军吧。” 回来的时候,经过镇上。听说有北京城来的将军,奉陛下之命。来到陕西,招募新军。 李自成回过神来,背着包囊。连忙跑了出去,骑上驿站的驽马。双腿夹紧马腹部。 “驾!”李自成拉紧马缰绳,风驰电掣的冲出。 半个时辰之后,李自成来到镇上。 “朱雀军招兵!朱雀军招兵!” “陛下的恩典,每一位士卒,每月军饷1两5钱!” 李自成翻身下马,看着招兵点,人头攒动。顿时心动了,牵着自己的驽马去排队。 毕竟,自己只要加入朱雀军,就可以离开陕西。作为士兵,前往北京城。 这样的话,自己杀了那个贱人,这就变成一桩无头悬案。 县衙官府,肯定不会在追查。 李自成喃喃自语:“军饷这么高?1两5钱?” 这比起自己在驿站,当驿卒要高出十倍。 排了队,李自成凭借自己青壮年,一头健壮的肱二头肌,成功入伍。作为伍长。 ..... 辽东,山海关内。 袁可立坐在堂上,看着山海关副总兵祖大寿,表情十分的严肃:“祖大寿。你是辽东军户出身,早年在熊廷弼麾下效力。” “天启二年因广宁之战败逃被判处斩,凭家丁百人突围免死” “天启六年,你担任袁崇焕的副将。用红夷大炮重伤努尔哈赤。立下赫赫战功。” 祖大寿脸色忿忿不平,弯腰单膝下跪:“袁督师,您不觉得陛下这么做。是狡兔死走狗烹嘛?” 砰! 袁可立十分生气,用力拍打案牍,呵斥道:“住口!祖大寿,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狡兔死走狗烹?” “就因为陛下,没有用袁崇焕。袁元素作为辽东督师?”袁可立面色无比的难看,他现在仿佛明白。为什么朱由检,不同意辽人守辽土,这个策略。 看看祖大寿,那就是能明白了。 辽东军户出身,辽东本地人。还和吴襄是连襟,他的外甥是吴三桂。 陛下只是不同意袁崇焕,朝廷五十年内永不录用他。 这还没有关押下狱,辽东本地的将领,就已经开始不满了。 “祖大寿。你别忘了,关宁锦防线,是老夫建立的。” “老夫支持毛文龙,在皮岛建立水师。牵制后金的建奴。” 袁可立深呼吸,表情无比的严肃:“但是,毛文龙胆大包天。居然上奏折,像陛下索要20万明军的军饷!” 祖大寿听到这个消息,目瞪口呆,缓缓站起身:“20万?皮岛有20万人?” “废话!怎么可能,会有20万水师?”袁可立忍不住,破口大骂。 “毛文龙,把陛下当成傻子吗?” “整个关宁锦防线,都没有20万明军。” “祖大寿,陛下召见老夫。明确告诉我,陛下可以忍。” “对于毛文龙,陛下可以忍十年八年。但是,不可能忍一辈子。” 袁可立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老夫明确告诉你,袁崇焕在朝会,当着所有文武大臣的面,说出五年平辽的大话。” “祖大寿。你告诉老夫,五年能平定辽东?五年就能彻底消灭建奴?” 祖大寿表情有些尴尬,沉默了足足半刻钟。 他,说不出来。 袁崇焕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五年平定辽东? 建奴的八旗军,每个人都是精锐老兵。 他都不敢说出,五年平辽这种“豪言壮语” 袁可立冷哼一声,面色不屑:“怎么?哑巴了。” “这样的人,能够打赢宁锦大捷。实属侥幸也。” “陛下,仁慈。没有杀袁崇焕,放他一条生路。” 第73章 秦良玉出征山西,朱由检赐尚方剑。 话分两头,山西,大同镇。 “圣旨到!副总兵耿如杞,接旨!”司礼监太监王廉,手里拿着圣旨,来到大同镇。 “大同镇副总兵,耿如杞,接旨。”耿如杞穿着甲胄,带着四名亲兵。浩浩荡荡的走出来,在前院双膝跪地。 司礼监太监王廉,表情严肃:“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大同副总兵耿如杞,忠君体国,尽忠职守。在晋商走私案,发挥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敕封耿如杞,大同镇总兵!钦此!” “臣!耿如杞,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耿如杞喜笑颜开,朝着北方北京城的方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缓缓站起身伸手接过圣旨。 “天使大人。一路辛苦了,暂且到驿馆休息。” “本官今晚,设宴款待。烹羊宰牛,并且还有美姬歌舞。”耿如杞笑吟吟的躬身,双手抱拳。 司礼监太监王廉,十分的诧异:“大同镇,还有美姬?” 耿如杞缓缓开口,实话实说:“实不相瞒。这些美姬,是卢象升都督。卢帅带兵,抄了晋商黄家。” “卢帅,觉得这些美姬可怜。没有带她们走,而是留给了末将。” 司礼监太监王廉,不由得恍然大悟:“多谢,耿总兵一番美意。虽然咱家是个阉人,没有生育能力。但是,欣赏歌舞,还是有兴趣的。” “王公公,这边请。”耿如杞左手拿着圣旨,右手亲自作出请的手势。 ..... 山西,代州。 英国公之子张之极,带着圣旨和二十名亲兵,来到代州上任。作为代州总兵。 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军营,清点实际兵员。 “回禀总兵大人,代州卫的实际兵员,清点完毕。6135人。”代州参将丁韦,表情严肃,单膝跪地。 张之极眉头紧锁,表情十分凝重:“怎么才这么点人?丁韦” “这个...末将不敢说”参将丁韦支支吾吾,低下脑袋。 英国公之子张之极,苦笑一声:“本官知道了。” “本官这次来,主要的目的。就是重新丈量无主土地和军屯,登记入册,然后上报给户部。” “丁韦。你是山西人,应该知道了。” “山西晋商,走私违禁品。贩卖给建奴。陛下,震怒。” “陛下赐于我,一把尚方剑。允许我先斩后奏!”张之极面色坚毅,娓娓道来。看着眼前的参将。 “代州翟家,叛国通敌。走私后金建奴,罪大恶极。” 代州参将丁韦,深呼吸缓缓抬起头:“末将,明白。总兵大人此次,前来代州。就是清查翟家,侵占良田.私吞的军屯。” 张之极微微点头,右手挽起颌下一尺长髯,淡淡道:“不错,你很聪明。” “好好协助本官,在重新招兵。代州的额定兵员是人。” “总而言之。你带着本官,前去翟家的庄园和坞堡。”张之极表情严肃,注视着眼前的参将丁韦。 “末将,遵命。总兵大人。” 代州参将丁韦,他也收到了消息。八家晋商,有四家被灭族。甚至,魏忠贤还把太原的晋王,给杀掉了。 小皇帝这一次,那绝对是动真格的。 张之极用了五天的时候,重新丈量无主土地。登记在册,盖上官印准备上报给户部。 翟家这些年,疯狂的兼并土地,欺行霸市.强取豪夺,足足有亩的土地。 张之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这些数字,十五万亩的土地,其中有亩,是膏腴之地。 一个小小的翟家,只不过是最低等的商贾。却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兼并土地。 “难怪,这就是走私啊。一本万利啊”张之极感慨万千,感叹道。 “陛下出手,抄家灭族,雷霆之势。” 如果放任不管,迟早会酿出大祸。到时候,大明可能...真的就要亡国了。 如果大明亡国?自己家族,也不能幸免于难。 老话说得好,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张之极亲自用毛笔,写了两份题本。然后,盖上自己代州总兵的官印。 “亲兵小五,你马上骑上两匹马,带上三天的干粮和水。” “快马加鞭,赶往京城。这两份题本,你直接交给我父亲。”张之极把题本,交给了亲兵小五。 亲兵小五:“遵命,公子。小人,一定亲手交给英国公。” ..... 话分两头,在北京城。德胜门。 秦良玉身穿藤甲,头戴黑色头盔。身后是5000白杆兵,白杆兵手里拿着白蜡杆长矛(带钩镰),背上背着一千只三眼火铳。 还有五百民夫,押送着两百辆马车。每个马车上面装载四个大箱子,每个大箱子里面都是午餐肉罐头,还有200斤加碘盐。 朱由检穿着金色铠甲,带着曹变蛟和曹文诏两叔侄。手里拿着一杆尚方剑。 周围还有锦衣卫.东厂.西厂进行护卫 “白杆军的将士们!今日你们就要出征,前往山西。” 朱由检表情严肃,声音拔高八个分贝:“朕,祝你们旗开得胜!满载而归!” “你们白杆军,都是好样的。浑河血战,重创建奴酋首努尔哈赤!” 马万年身穿藤甲,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5000白杆兵,齐刷刷跪倒在地。 “秦爱卿。朕赐予你,尚方剑!先斩后奏,斩杀叛臣.逆臣.边关的武将!” 朱由检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秦良玉的面前。亲手把尚方剑,交到秦良玉的手里。 秦良玉面色凝重:“臣,秦良玉。叩谢陛下,誓死效忠陛下。牵马坠蹬.鞠躬尽瘁。” “嗯,秦爱卿。此去山西,千万小心。” 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的叮嘱起来。 这五天的时间,朱由检开了四天的集装箱,一天去了后宫,给张书欣交公粮。 分别开了八个集装箱,开出两个集装箱的大米,斤。[收货地:袈裟地带,人道主义援助物资] 一个集装箱,开出60毫米迫击炮,迫击炮200门,炮弹5000发。[收货地:巴铁国防部xx副部长] 两个集装箱,开出姨妈巾,总数包。[收货地:大毛莫斯克xx商贸有限公司] 一个集装箱,开出不锈钢高压锅,总数台。[收货地:袈裟地带,人道主义援助物资] 两个集装箱,分别开出了tnt烈性炸药。重量9000斤[收货地:巴铁国防部xxx部长] 朱由检觉得,真踏马的刺激。港口里面居然会出现tnt烈性炸药,虽然这种梯恩梯不溶于水,不会轻易爆炸。 后世只有巴铁,才能让种花家,这么武器援助。 秦良玉翻身上马,带着5000白杆军,从德胜门出征。 这一次去山西,不仅仅是杀晋商范家。 朱由检还特意暗中下令,杀了范永斗抄家之后。秦良玉分兵,自己带着4000白杆军,调转方向前往张家口。 然后,朱由检命令秦良玉,在张家口严查晋商商队。所有运送到蒙古科尔沁草原.归化城的商队,都要开箱严查。 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提前一步,前往张家口暗中调查。 ..... “陛下。我们回宫?还是去其他地方?”曹变蛟身穿甲胄,身长九尺,虎背熊腰。声音瓮声瓮气。 “嗯,先去一趟李国普家里,不坐马车。” 朱由检临时起意,带着曹变蛟和曹文诏两叔侄,步行离开德胜门。 他们身后还跟着东厂和西厂.锦衣卫,总共300余人。 一刻钟之后,朱由检走进内阁辅臣,李国普的府邸。 “臣!武英殿大学士李国普,参见陛下。” 李国普匆匆忙忙走出来,在前院迎接朱由检。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 朱由检深深看了一眼,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起来吧,李国普。” “我们去后院吧,走。” 朱由检根本不给,李国普反应的时间。带着曹文诏叔侄,以及东厂番子.锦衣卫浩浩荡荡走过抄手游廊,经过垂花门。 来到后院,朱由检好奇的打量,坐在石凳上面。 “李国普。你可知罪?”朱由检语出惊人,声音拔高。 李国普眼神躲躲闪闪,说话开始结巴:“臣...臣,不知犯了...何罪?” 朱由检满脸的失望,右手食指指向对方:“汝,太让朕失望了。” “黄立极在东厂的大牢,已经全部招供了。证词里面,你也参与了晋商走私案。” “朕,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就是不知道悔改。” “锦衣卫混入你家里,搜集到了罪证。”朱由检语出惊人。 李国普背脊发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连忙跪倒在地,用力磕头:“陛下!饶命啊。” 朱由检冷哼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不是知道怕了,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东厂!锦衣卫!搜!” “把李国普,存放走私账银的地窖打开”朱由检毫不留情,大手一挥。 东厂和锦衣卫,齐刷刷开口大喊:“遵命!皇爷!” 李国普两眼无神,心慌意乱之下。直接冲向后院的六角盏尖亭。 砰!的一声。 李国普的脑袋,撞到亭柱子。顿时鲜血淋漓。 朱由检面色一沉,呵斥道:“马上去找医师,救治李国普。不能让他死了。” “李国普,关押在北镇抚司诏狱。务必让他说出同党。”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严加审问,揪出李国普背后的同党。” 一个时辰之后,地窖内的金银财宝,全部被东厂和锦衣卫搬出来。 “清点,登记账本。” 朱由检表情严肃,看着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总旗. 第74章 太仆寺清查全国牧场,刀锋指向南京。 又过了两刻钟,李国普这些年贪污,走私得到的银子,金锭,全部登记在账本。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毕恭毕敬的递上账本:“陛下。这是账本。” 朱由检缓缓打开账本,从左到右看完。 [白银500万两,黄金50万两。精米2万石,粟米1万石,绸缎100匹.玉器十件.翡翠手镯二十只。] 朱由检面无表情,合上账本,淡淡道:“辛苦了,许显纯。” “白银和黄金,你亲自押送进宫,放进内帑,告诉大伴。” “至于说,精米和栗米。送到户部,放入国库之中。” 朱由检深思熟虑,作出这个决定:“绸缎.玉器.翡翠手镯,派人送到英国公府邸。就说是朕,赏赐给英国公。” 许显纯点了点头,单膝跪倒在地,回答道:“遵旨!” 朱由检刚刚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朕待会去一趟英国公府。” ..... 英国公府,朱由检带着曹文诏和曹变蛟。以及一群东厂.西厂.锦衣卫,浩浩荡荡来到朱漆大门外。 “去敲门,让英国公出来迎接。”朱由检转过头,看着身后的曹变蛟。 咚!咚!! 曹变蛟风风火火,跑上了台阶。拿起朱漆大门的鎏金铜环,用力敲打:“赶紧开门!陛下驾到!” “陛下有令,让英国公速速出来迎接!” 过了一会,朱漆大门被打开。 “吾皇万岁,万万岁!陛下,远道而来。臣有失远迎。” 英国公张维贤风风火火走到前院,弯腰躬身作揖行礼。 朱由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走上前去。亲手搀扶起英国公张维贤:“岳父大人,不必多礼。” “今日难得出宫,便赏赐给英国公府,绸缎100匹.玉器10件.翡翠手镯20只。” 说完之后,朱由检拍了拍双手。一群锦衣卫穿着飞鱼服,手里分别拿着托盘,鱼贯而出,陆陆续续走进来。 “老臣,多谢陛下的恩典。” 英国公张维贤,顿时喜笑颜开。但还是谨记,恪守臣子的本分。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正堂。坐在黄花梨木雕花镂空椅子上。 双方寒暄了一会,朱由检便见到了张维贤的孙子张之极。 “真是人表人才啊。” “岳父大人。朕,突然有一个疑问。不知,能否请岳父大人答疑解惑?”朱由检话锋一转,注视着英国公张维贤 英国公张维贤连忙站起身,双手作揖:“陛下请问。老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这样的,朕年少登基,之前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所以,对于朝廷各个部门。还是不太了解。” “宫中专门养马的是御马监。宫外养马的...是那个部门?”朱由检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他对于明末的主要记忆,就是原主十七年后,吊死在煤山歪脖子树。 吴三桂当了大汉奸,祖大寿是吴三桂的舅舅。孔友德是满清的三顺王。 英国公张维贤回过神来,深深打量着朱由检。沉思片刻:“回禀陛下,宫外养马的是太仆寺。” “太仆寺?”朱由检有些茫然,眉头皱了皱。 张维贤恍然大悟,看来小皇帝并不知道。之前他是信王,也就是藩王。 藩王接受的教育,就是吃喝玩乐,混吃等死。 “回禀陛下,太仆寺负责马政隶属兵部,但与户部、工部也有协作。” “掌管全国军马.牧场的牧养、繁殖、征调及马匹分配。” 英国公张维贤表情严肃,沉声叙述:“太仆寺推行种马制,要求民户代养官马,按比例缴纳马驹。江南地区,每两年征一驹。” 朱由检若有所思,询问道:“那这么说,太仆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英国公张维贤缓缓开口,表情严肃道:“但是,到了弘治时期后逐渐改为“折银纳马”,允许缴银代役。” “再加上,卫所制和户籍制。贵族大量侵占马场和牧场”张维贤说的很委婉。 但是,朱由检听出来言外之意。 这就是土地兼并导致草场萎缩,勋贵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已经不用多说了。 “传旨,让太仆寺卿来见朕。”朱由检面色严肃,缓缓开口。目光看向方正化。 方正化回过神来,躬身抱拳:“遵命,皇爷。奴,亲自去。” 等到方正化离开之后,朱由检拿起茶盏,打开盖子看了一眼,没有去喝。 “英国公。按照你的意思,大明两京十三省的种马,还有多少?” 英国公张维贤,沉默了足足好一会:“陛下。老臣确实不知道。” “毕竟自从成祖,迁都到了北平。现在叫做北京城” “南京作为陪都,还有一套六部。” ..... 一刻钟后,太仆寺卿王家祯,穿着三品蔚蓝色官袍。匆匆忙忙来到英国公府。 “臣,太仆寺卿王家祯。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太仆寺卿,朕问你。现在你们掌管,能够调动的马匹有多少?”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 太仆寺卿王家祯,支支吾吾,咬了咬牙:“回禀陛下。现在太仆寺能够调动的马匹,只有800匹。其中还有一半是驽马。” 朱由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笑一声:“那银子呢?” “什么银子?没有银子啊。”王家祯脱口而出。 “英国公告诉朕,太仆寺自从弘治时期,改为折银纳马”朱由检露出一丝微笑,审视着眼前的太仆寺卿。 “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只有一次机会。” 话音刚落,方正化果断拔出腰间的长剑,面色不善盯着太仆寺卿。 太仆寺卿王家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回过神来,小皇帝这是怀疑自己贪污了常盈库的白银? “陛下,确实是如此。弘治年间,太仆寺不在征收马匹。而是折成现银,每年能够收取四十多万白银。” “从宪宗皇帝开始,到神宗皇帝。都在从太仆寺借银子,而且是有借无还。” 王家祯深呼吸,连忙跪倒在地,伏地叩首:“现在常盈库,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 朱由检一针见血问道:“具体数字?没有多少,是还剩下多少?” “还剩下十万?还是剩下二十万?三十万?” “记住,说实话。回宫之后,朕第一时间派锦衣卫和东厂,去太仆寺。” 王家祯深吸一口气,沉声回答:“回禀陛下。太仆寺还剩下三十七万九千四百二十两银子。” “臣,愿意拿项上人头担保。不会多,也不会少。” 朱由检继续询问:“那朕在问你,现在北直隶和辽东,一匹上好的战马,需要多少两白银?” “回禀陛下,因为两地的价钱有起伏。” “辽东现在一匹上好战马,需要20两——25两白银。” “北直隶这边,一匹战马。一般卖到10两——15两白银。” 太仆寺卿王家祯,喉结上下蠕动,背后都在流汗。 “是这样嘛?岳父大人。”朱由检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张维贤。 英国公张维贤,认真思索一会:“陛下。战马的价钱,不会是统一。每个地方,价钱都不一样。” 朱由检沉思片刻,注视着太仆寺卿:“王爱卿。朕命令你,清查全国牧场和草场。从南京开始。” “南直隶附近,所有的牧场和草场,都要清查。” 太仆寺卿王家祯,愣了一下。满脸的为难:“陛下。这里面阻力太大,臣...无能为力。” “废物!”朱由检冷哼一声,质问起来。 “你不是无能为力,你是害怕得罪江南士绅,得罪了东林党!”朱由检语出惊人,声音拔高八个分贝。 噗通!一声。 这位太仆寺卿,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臣,无能。” “传旨,让孙传庭立刻来见朕。”朱由检面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 过了一会,孙传庭身穿铠甲,风风火火的走进英国公府。 “臣,孙传庭。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孙传庭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 “孙爱卿。北京城的城墙,修缮加固怎么样?” 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询问孙传庭。 “启禀陛下,内城九门,已经用水泥修缮加固了正阳门.崇文门.朝阳门.安定门.东直门和西直门。” 孙传庭表情严肃,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道。 “外城加固没有?”朱由检一针见血,问道。 “永定门修缮加固,但是瓮城太大。” “广安门,护城河淤塞。” “西便门,城墙低矮,仅仅两丈。” 孙传庭缓缓开口,叙述道:“请陛下,给臣多一些时日,一个半月之后,定能修缮完外城和内城。” “孙爱卿。朕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你现在作为南京兵部尚书,率领五万京营将士。前往南京城,配合太仆寺卿,清查南直隶附近,所有的牧场和草场。有多少马匹和战马?”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朕,赐予汝一柄尚方剑,允许你先斩后奏。南京的六部官员,谁敢阻拦,诛九族!杀无赦!” 唰—— 孙传庭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那...修缮城墙怎么办?” “交给卢象升,和他的天雄军。” “曹爱卿,会带着四万八千人腾骧四卫,协助卢象升。”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陛下。臣...需要一道圣旨。”孙传庭想了想,思考片刻,作出决定。 “准!”朱由检点点头,答应下来。 “回宫之后,司礼监就会下一道圣旨。” “孙爱卿。五万京营将士的粮草,需要多少时日?”朱由检缓缓开口,询问道。 孙传庭沉吟一会,深思熟虑:“最少,需要十五天。” 朱由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半个月之后出发。朕,让户部尚书毕自严,调集粮草辎重,还有民夫全力配合你。” 毕竟,五万人的吃喝拉撒,这一路上肯定要消耗粮草。 第75章 户部进行改革,盐引折银。 与此同时,东直门附近。田府四合院。 田弘遇坐在书房,看着手里女儿田秀英送出来的家书,不由得眉头紧锁。 “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贵妃入宫,就得到协理六宫之权。女儿,直接被皇帝冷落。” 田弘遇喃喃自语,眉头紧锁。他在朝廷,只是担任游击将军,这么一个虚职(武将)。 他们田氏的富贵,全部都来自女儿田秀英,在皇宫内能否受宠。 田弘遇特别想骂人,自己可是进贡了500万两银子! 朱由检,你真是薄情寡义。说冷落就冷落。 田弘遇眉头紧皱,心情特别的糟糕。特别想要放弃,不去管自己的女儿。 但是,如果不去管。不仅仅失去权势,之前五百万两银子,还有一百匹汗血马,通通都会打水漂。 这就是朱由检的高明之处。在经济学当中,有一个词叫做沉没成本。 前期投入的时间.金钱.资源,会影响到人类后续的决策。 说的简单一点,朱由检让田弘遇,花了大量的银子.大量的时间.大量的资源。 这些前期的投入,就是沉没成本。 说的哲学一点,人类过去产生了损失,人类就会产生一种尽快弥补损失的强烈动机。 田弘遇当然不知道,沉没成本。 但是,他作为商人。在商言商,他不可能让前面的投资,得不到回报。 “管家。准备一下,老爷我要回一趟扬州。”田弘遇拿着家书,放在青铜烛台上。亲手烧掉了家书。 田弘遇心有不甘,在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选择听女儿田秀英的建议,去扬州寻找才艺双绝的扬州瘦马。 田弘遇从红木衣柜最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五十根金锭,还有钱庄的银票。 ..... 当天傍晚,紫禁城,乾清宫。 “皇爷。彻查牧场和草场的圣旨,老奴写完了。” 王承恩放下手里的毛笔,毕恭毕敬的拿着圣旨,来到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穿着白色里衣,刚刚沐浴完。周皇后穿着一袭白纱襦裙,站在身后。手里拿着毛巾,帮朱由检擦干他的长发。 不得不说,古人的头发都要留长,不能剪头发。 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朱由检穿越过来,每过两天,就必须要洗头。他的头皮屑又多,不洗头就特别痒。 有的时候,朱由检特别是用剪刀,剪掉自己的长发。 周皇后犹豫一会:“陛下。后宫不能干政,臣妾还是回坤宁宫吧?” “不用。皇后,你是朕的结发妻子。又是正妻”朱由检连忙开口,安抚周皇后。 “你我夫妻同心,才能携手共进,共度余生。” 周皇后俏脸微红,一抹红晕弥漫耳后根。 朱由检伸手接过圣旨,认认真真从左到右看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下令南京兵部尚书孙传庭,带领五万京营将士。前往南京应天府,配合太仆寺卿王家祯清查,南直隶牧场,清点马匹数量。任何官员,阳奉阴违者,杀无赦,诛九族。】 “不错,很好。” “王承恩,你来盖上印玺。”朱由检缓缓开口,把圣旨交给王承恩,吩咐道。 “是,皇爷。” 王承恩把圣旨,放在黄花梨米桌上,用砚台压住。拿出玉玺,用力的盖在上面。 一刻钟之后,户部尚书毕自严觐见。 “毕爱卿。你应该知道,圣旨已经下了。你们户部就要全力配合,在半个月的时间,调拨粮草。”朱由检穿着明黄色九龙袍,坐在软塌之上。 户部尚书毕自严,满脸的为难:“陛下。现在已经开始秋收,除了陕西和北直隶。其他地方臣都派出官吏,下去监督收粮。” “今年的岁入,比起天启七年。最起码要减少五分之一。” “臣,估计能够有1600万两——1700万两。”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 朱由检表情严肃:“这是你的问题,毕爱卿。从秦王收取宗室税3000万两。” “瑞王收取宗室税680万两。” “还有之前抄家,从杨涟九族得到的一千多万两。” “财政压力大大缓解。” “腾骧四卫,将士。都是朕,用内帑在支付军饷。”朱由检言之凿凿。 “还有朱雀军,天雄军.白杆兵。这三只新军,都是朕在养。不属于兵部,不用户部付一两银子。” 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陈述:“陛下。臣这些日子,思索良久。希望能够在户部,进行改革。” “达到开源节流的目的。” 朱由检顿时来了兴趣,伸出右手:“说说看。朕,恕你无罪。” “多谢陛下。” “这觉得,可以从盐政,进行改革。从今年开始盐引折银。”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沉声说出来。 “盐引折银?何意?”朱由检有些诧异,看着毕自严。 “毕爱卿,把话说得明白一点,通透一点。” “盐引折银,就是四成的盐引,改征银两。这样的话,每年大概可以增收38万两白银。”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沉声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选择支持:“朕,准了。” “同时漕运,臣认为三成的漕粮,可以折成银子,进行征收。” “每年大概可以,节省20万两的运费。”毕自严缓缓开口,双手作揖躬身。 “还有关于宗室,削减郡王以下禄米,减少禄米三成。” “臣建议,可以恢复海运。从天津港,从海上运输40万石粮食。” 朱由检沉思片刻,娓娓道来:“漕运。朕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答应你。” “宗室的禄米和俸禄,从今年开始,减少五成。包括亲王的俸禄和禄米。” “朕待会就下一道圣旨,让司礼监传到内阁。” “至于说,海运...朕觉得还是要等一等。” “走海运,粮食坐船方便。登莱水师有没有船?有没有熟练的水手?” “战船需不需要翻修?”朱由检缓缓开口,慎重的表情。 户部尚书毕自严,顿时喜笑颜开:“臣,多谢陛下。” 他是抱着有枣没枣,都来打两杆子。 ..... 当天晚上,朱由检没有去后宫,派王承恩去坤宁宫,通知周皇后不用等他。 深夜,一轮残月悬挂夜空,凄冷的月光挥洒在紫禁城的红琉璃瓦。带来历史的厚重与沧桑。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将朱由检吸了进去。 朱由检进入随身港口,开着一辆叉车。把小号集装箱叉运出来。 废话不多说,直接开箱! 朱由检的视线,对准了集装箱内壁。产品说明书:[一级花生油,总重量4500斤。一桶花生油5升。收货地:巴勒国,袈裟地带人道主义援助物资。] 朱由检走进集装箱,亲自搬出一个木皮纸箱,放在外面的空地。用手撕开包装胶带,里面是两桶花生油。 “这可是好东西,煎炒烹炸都可以。”朱由检顿时喜笑颜开。 朱由检决定,拿回去两桶花生油。交给膳食监的太监厨子,以后炒菜就用花生油。 紧接着,朱由检又走进集装箱装卸船吊机。熟练的操控船吊机,吊起一个大号集装箱。 朱由检满脸的期待,嘴角微微上扬:“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回到随身港口,就仿佛回到了21世纪。”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出火锅底料?” 打开大号集装箱,朱由检本能的看着内壁。 产品说明书:[氮肥(化肥的一种),总重量6000斤。使用氮肥,可以提高农作物产量40%——60%、改善农产品质量。出口地:纽约港。] “不错,这真的是意外之喜。居然开箱,开出了化肥。而且还是氮肥。”朱由检顿时眉开眼笑,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有了这批氮肥,在北直隶皇庄,种下去的耐旱土豆。只要在土壤中,使用氮肥就可以提高产量40%。 朱由检心算一下,按照每亩地平均500斤,提高产量百分之四十,那就是200斤。 这样一来,皇庄每亩地就能有700斤左右的产量。 离开港口之前,朱由检特意提着两桶花生油,还撕掉了外面的商标。 一个黑色旋涡,凭空出现。朱由检整个人,被吸了进去。 ..... 话分两头,辽东,山海关内。秋风萧瑟,关隘内百姓大门紧闭,街道上只有明军士卒,手持长枪,身穿皮甲,正在巡逻。 袁可立身穿蜀锦长袍,跪坐在案牍面前。手里拿着毛笔,点着一根蜡烛,正在挥毫泼墨。写着楷书。 [文龙吾弟,多年不见,甚是想念。袁可立,受到陛下重用。重回辽东,担任辽东督师。吾在山海关,备下酒宴,六月初六,不见不散。] 写完这封信,袁可立放下手里的毛笔。 一刻钟之后,一名亲卫骑着战马,风驰电掣的冲出去。 ..... 北京城,五日一次的早朝。 奉天殿内,王承恩尖锐的声音大喊:“陛下驾到!!文武百官,恭迎圣驾!”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戴十二冕旒。手里拿着一把三尺长剑,身后跟着曹文诏.曹变蛟两大虎将。 魏忠贤穿着朱红色斗牛服,毕恭毕敬的弯着腰。跟在曹变蛟的身后。 “跪!” 文武百官纷纷下跪,举起手里的白玉芴扳,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诸位爱卿。免礼” 朱由检大步流星,坐到了龙椅之上,刚刚坐下抬起右手,虚扶的手势。 “户部尚书,想要改革。朕,同意了。” 朱由检不想扯皮,直接开口:“盐政改革。从这个月开始,盐引折银。” “四成的盐引,征收白银。” “司礼监秉笔太监。待会退朝,替朕写一份诏书。”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将目光对准魏忠贤。 魏忠贤走了出来,倒三角眼露出阴恻恻的笑容:“老奴,明白。请皇爷放心。” 太常寺少卿范景文,身穿翠绿色官袍。手里拿着芴扳,从文官中缓缓走出。举起芴扳,高声道:“陛下,臣附议。” “汝,是何人?”朱由检一脸茫然,看着眼前陌生的官员。 “臣,范景文。太常寺少卿。” “臣上题本,希望能够彻查,山西晋商走私,通敌建奴案。”范景文举起芴扳,缓缓开口。 第76章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蒙古裔将领。 范景文?好像有点印象。 朱由检坐在鎏金的龙椅上面,大脑飞速运转。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喔,对了。我想起来了。 1644年,闯王李自成,率领大军攻破北京城。原主带着王承恩,在煤山歪脖子树上吊,以身殉国! 这个范景文,好像是六部尚书之一。听到崇祯上吊殉国的消息,毫不犹豫自杀殉国。 这记录进入史书当中。 想到这里,朱由检的目光不由得柔和起来。 这位在历史上,证明过自己的忠诚。最起码,还是值得培养。 朱由检沉吟一会,俯视着范景文:“范爱卿。汝觉得,该怎么查?” “山西晋商走私违禁品。” “我大明自从神宗皇帝.光宗皇帝,就严令五申。禁止走私硫磺.硝石.粮食,运送到蒙古和辽东建奴。”范景文举起芴扳,表情严肃。 “臣以为。山西总督张宗衡,有失职的嫌疑。” 朱由检突然想起来:“范爱卿。你和山西晋商范氏,有没有关系?” 范景文愣了一下,连忙双手作揖:“毫无关系。陛下,臣祖籍河北吴桥。和晋商范永斗,没有牵连。” “这就好,晋商范永斗。勾结宣府将领,通过范家商队。从宣府走私铁器,经过独石口,进入蒙古部落科尔沁草原,最终运送到辽东建奴。”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看着满朝的文武大臣。 卢象升身穿朱红色官袍,手里握着汉白玉芴扳。满脸愤慨走出来:“陛下!必须严查。” “卢爱卿放心,朕已经派遣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前往张家口,严查晋商的商队。”朱由检坐在鎏金龙椅上,头上的十二冕旒,不停的晃动,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 卢象升不由得松了口气:“陛下,英明神武.当机立断。真乃大明之幸,社稷之幸也。” “范景文,朕敕封你为户部左侍郎。去一趟张家口,协助田尔耕。严查晋商商队,以及违禁品。” “这一趟,可能会有危险。这些大明蛀虫,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朱由检将自己的视线,对准范景文。笑容温和。 范景文举起芴扳,面色坚毅。刚正不阿的回答:“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臣,不怕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任何魑魅魍魉,蝇营狗苟之徒。在大明锦衣卫面前,必然无处遁形。”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得另眼相看,声音拔高八个分贝:“范爱卿。山西的贪腐,那是前仆后继。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巨大。” “贪官们肯定会,用尽所有的手段。来贿赂你,甚至用美人计引诱你。”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说出来:“朕,希望你清清白白的去,干干净净的回来。” 范景文举起芴扳,昂首挺胸。一身正气的回答:“回禀陛下,范景文愿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发下毒誓。” “范景文,如果贪污一两银子.一两金子。全家九族,送上刑场!” 好家伙,这个范景文,居然敢发这样的毒誓。 看来真的是一位忠臣,对大明中兴耿耿。到最后以身殉国,自杀身亡。 “好!范爱卿。朕,就赏赐你尚方剑!” 朱由检眼前一亮,当机立断。站起身解下腰间的三尺长剑,丢给王承恩。 “此去张家口,朕给你先斩后奏之权。用尚方剑,斩杀贪官和佞臣。” 王承恩双手捧着尚方剑,小心翼翼的走下龙椅台阶。来到范景文面前。 “臣!必定不负使命。”范景文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下来。 “对了。韩阁老,张家口总兵是谁?”朱由检将视线,对准老神自在的韩爌,沉声问道。 说实话,他确实不知道,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 内阁大臣韩爌,犹豫片刻。缓缓走出文官队伍,举起手里的芴扳:“回禀陛下,张家口总兵是王世忠,蒙古人。” 朱由检十分的诧异:“蒙古人?为什么张家口,这么重要的边隘口,会让一个蒙古人堂而皇之,当上总兵?” 他真的无法理解,自己的便宜皇兄。居然会答应,让一个蒙古人,担任张家口总兵官。 韩爌思索一会,语气委婉道:“陛下。有所不知,王世忠原本的名字,叫做孛儿只斤·把都儿。” “在万历四十一年(1613)随父投降了我大明。万历皇帝当年,就赐予孛儿只斤“王”这个姓氏。” “天启七年,王世忠参与了松锦之战。率领骑兵,断了辽东建奴的粮草辎重队。因战功,当上张家口总兵。”韩爌作为三朝老臣,对于这个王世忠还是比较了解。 朱由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孙承宗站了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这个王世忠不简单,当年松锦之战,老臣见过他。要是没有记错,他的亲妹妹,嫁给了哈喇慎部的首领苏布地。” 朱由检一脸的茫然,坐在龙椅上。大脑翻来覆去的想,就是想不起来。 这个时候,魏忠贤这条老狗突然站了出来。双手抱拳,弯腰道:“皇爷。东厂在三日之前,收到了一条消息。” “什么消息?说。” “哈喇慎部的首领苏布地,已经率领本部人马,归降了奴酋皇太极。”魏忠贤语不惊人死不休,抬起头注视着朱由检。 哈喇慎部是漠南蒙古的重要部落,他们的祖先,就是明初朵颜卫。唰——孙承宗大吃一惊,十分的震惊:“什么?魏厂督。这是真的?” 魏忠贤表情严肃,看着孙承宗:“孙阁老。东厂的情报不会有错的。” 朱由检坐在龙椅之上,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眉头紧皱:“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锦衣卫没有得到消息?” “皇爷,老奴失职。”王承恩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倒在地。 朱由检沉吟一会:“这也不能怪你。起来吧,王承恩。” “对了,退朝之后。孙承宗,来乾清宫一趟。”朱由检还是不放心,张家口总兵这个位置,至关重要。 交给一个投降的蒙古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当然,朱由检不懂得军事,也不懂得打仗。 现在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把王世忠,明升暗降,调到中央朝廷。担任一个闲职。 这就像后世一样,把大老虎提拔上来。 然后,在动手一点点的铲除,大老虎的旧部。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他的妹妹嫁给哈喇慎部首领苏布地。 蒙古哈喇慎部,又在苏布地的带领下,归降了建奴大汗皇太极。 这样的话,两人就成为连襟。 到时候,里应外合。配合皇太极,打开张家口关隘的城门。 哈喇慎部,在公元16世纪形成独立部落,游牧于宣府-蓟州边外的草原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得面色难看,阴沉仿佛要滴出水。 但是,谁能接替张家口总兵的位置? 朱由检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只能通过孙承宗,让他来推荐合适的武将。 孙承宗举起手里的芴扳,高声回答:“是,臣遵旨。” “第二件事情,司礼监和内阁下旨。从今年开始,各地亲王.郡王等宗室,禄米全部减半。只发放五成。” “开放宗室的限制,允许参军.允许参加科举和武举.允许经商.允许种田。”朱由检深思熟虑,没有斩尽杀绝。 如果这群寄生虫,还是不肯出来做事。非要混吃等死,他也只能斩尽杀绝了。 温体仁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白玉芴扳:“陛下。这是违反明皇祖训啊,还请陛下三思。” 韩爌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 只有御史台的督察院御史,纷纷站出来反对。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还请陛下三思。” 朱由检面色十分阴沉,无比的难看。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些东林党人。 明明不是动他们的利益,他们却反对。 孙承宗站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臣支持陛下。减少宗室的禄米。” 顾宪成想了想,走了出来。语出惊人道:“陛下。臣想要乞骸骨,告老还乡。回去教书。” 朱由检撇了一眼,挥了挥手:“准!不过,离京之前要让东厂搜查。” 他可以放顾宪成走,但是如果贪了钱,就不要想着安全带走。 “尊旨!臣,无愧于心。”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将目光对准了魏忠贤。 “皇爷。退朝之后,老奴会亲自带东厂番子,搜查顾大人的府邸。”魏忠贤身穿朱红色斗牛服,举起手里的翡翠芴扳,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朱由检微微点头,表示十分满意,声音拔高:“朕,不是跟你们商量,而是命令。” “宗室数量庞大,早就成为朝廷的累赘。” “按照太祖高皇帝,洪武大帝的祖训。官员贪污超过60两白银,诛九族。”朱由检声音低沉,面色不善看着督察院的御史。 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关你们屁事。什么事情都要管? “陛下,万万不可啊。这是违背祖宗制度啊。” “若是陛下不收回成命,臣...就撞死在奉天殿内。”一名东林党御史咬了咬牙,作出威胁的举动。 朱由检面色顿时无比铁青,坐在龙椅之上,语出惊人:“那你撞啊!” “魏忠贤,许显纯。东厂.锦衣卫联合办案,调查这位御史。有没有行贿受贿?有没有家属欺男霸女,收刮民脂民膏?强娶民女,强占民田?” “有没有帮助某些官吏,在应天府判了冤假错案?” “他的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指使?” 魏忠贤和许显纯,连忙走上前。举起手里的芴扳:“遵命!陛下(皇爷)” 这下子,这位东林党御史瞳孔骤然收缩,面色僵硬。陷入两难的境地。 小皇帝,居然不害怕?不担心自己的名声? 朱由检冷笑连连,坐在龙椅上:“你不是撞死在奉天殿嘛?赶紧的,别磨磨蹭蹭。” 真的以为,老子年纪小。就可以随随便便威胁? “怕死啦?”朱由检缓缓站起身,头戴的十二冕旒珠,剧烈的晃动。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讥笑。 第77章 明升暗降之计,召马世龙入京觐见。 “你既然怕死,当什么御史?” 朱由检冷哼一声,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陛下。臣...一时鬼迷心窍,还请陛下绕过臣。”东林党御史,吓得哆哆嗦嗦,瘫坐在地板上。 韩爌看着这一幕,冷眼旁观。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位还不到20岁的小皇帝。根本不怕威胁。 可以说刻薄寡恩,对待周皇后的娘家,照样抄家流放陕西。 这些督察院御史,真是愚蠢到家了。 朱由检对宗室开刀,减少宗室亲王.郡王禄米。这种好事,你们也出来反对? 还想着撞死在奉天殿,以死相逼。 韩爌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语出惊人:“陛下。臣以为,此人心术不正.尸位素餐,应该午门斩首。” “韩阁老!汝这是做什么?”温体仁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韩爌,不是东林党的领袖嘛。 现在这名御史,可是就读东林书院。算是你东林党的人。 你韩爌,居然见死不救。还想要落井下石。 孙承宗缓缓转过头,满脸的疑惑。注视着韩爌,他和对方在天启年间,也是老相识。 虽然不是政敌,但是也不是知己。 难不成,韩爌是想要以退为进?让陛下放过督察院御史。 韩爌义正言辞,看着孙承宗:“孙阁老。韩爌,出于公心,为了大明社稷。” 朱由检穿着龙袍,坐在鎏金龙椅上。脑子飞快运转。 太奇怪了,这韩爌可是东林党领袖啊。 居然提出,要把东林党文官午门斩首? “好,韩爱卿。一片忠心,朕准了。”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挥了挥手。 “腾骧四卫,把这个逼宫的御史。拉出去,午门斩首!”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你带人去抄家。” 朱由检还是手下留情,没有让这个御史,体会九族消消乐的乐趣。 “魏忠贤。调查这位督察院御史,强占民田?强抢民女?他的女眷,送去教坊司。” 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倒三角眼微微眯起,流露出阴鸷的笑容:“皇爷请放心,老奴,办得妥妥的。” 朱由检深呼吸,又坐回到鎏金龙椅上面:“第三件的事情。户部和工部,精诚合作。派人前往天津港,修缮港口内的水师战船。” “在天启三年之前,从天津港海上运粮,运到辽东的旅顺。” 户部尚书毕自严,眼前一亮。连忙走出来,高高举起芴扳:“臣!毕自严,全力支持。重启海运。” “这样每年,可以节省40万石” 朱由检直接站起身,不想听东林党的废话:“好了,退朝。孙承宗,汝来乾清宫。” “是,陛下。”孙承宗面无表情,双手作揖。 想不到,刚刚走出奉天殿。耳边就传来喧闹声。 “陛下!万万不可啊,重开海禁。这是违反太祖高皇帝” “陛下!还请三思啊。不能重开海禁。海禁,是太祖亲定。” 朱由检面色阴沉如水,没有多说话。带着曹文诏和曹变蛟,步行走回乾清宫。 这帮东林党,真是踏马的。不管老子做什么,都要反对。 一点用处都没有,一群守旧顽固的士大夫。 大明,亡国亡在了东林党。这群人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 ...... 紫禁城,乾清宫,正殿内。 孙承宗穿着朱红色内阁阁老官袍,左手提着白玉腰带,右手握着白玉芴扳。 “陛下,臣斗胆...”孙承宗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朱由检走进紫檀木雕龙屏风内,双手平放。 王承恩和曹化涥,两个大太监。亲自走进来,帮朱由检更衣,脱下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 “孙爱卿。汝是想问,朕是不是要...解除海禁?”朱由检表情严肃,看着屏风外的孙承宗。 “现在,暂时还不行。等过几年。” 朱由检心里面,是有这种想法。但是,需要等到有了威望。手里控制更多的军队。 最起码,朱由检手里要有20万大军。 他才会选择,解除海禁。收取海关税! 孙承宗听到这番话,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陛下,不是头脑发热。 最起码是深谋远虑。 “不过,孙爱卿。从海上运粮到辽东。确实能够减少,陆上运粮的消耗。”朱由检话锋一转,沉声叙述。 “这个想法,是户部尚书毕自严提出。” “朕,辗转反侧。还是觉得有用。” 孙承宗认真的思考,沉吟一会:“陛下。毕尚书,为了大明,为了江山社稷。” “老臣,支持海上运粮。” “其实,我大明水师战船,都在登莱登州。” 朱由检缓缓开口,换上一件明黄色蜀锦刺绣长袍。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王承恩用一根翡翠玉簪,进行固定。 “孙爱卿。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 “现在朕的心腹大患,是张家口总兵王世忠。” 朱由检大步流星走出,紫檀木雕龙屏风。身后跟着王承恩和曹化涥,两位大太监。 孙承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已经猜到了。 陛下,谁也不见,就专门单独召他进宫。 “陛下。张家口总兵王世忠,现在并不过错。如果,毫无理由让他贬官。” 孙承宗缓缓开口,双手握着芴扳,微微躬身:“老臣,军中不服.本人会心生怨恨。” 朱由检微微点头,开始问策:“孙爱卿,有何计策?” “老臣有一计,明升暗降之计。” 孙承宗缓缓抬起身子,表情严肃,娓娓道来:“陛下可以下一道圣旨,给王世忠加官进爵。让他进京,担任一位闲职。” “这样一来,就可以起到调虎离山的作用。” 朱由检双眼闪烁一丝精光,双眼深深打量孙承宗。真不愧是,在天启年间,凭借实力当上兵部尚书的男人。 “孙爱卿。朕深思熟虑,不如让王世忠,进入内阁。参政军机。”朱由检语出惊人,没有使用疑问句。 孙承宗愣了一下,挤出一丝苦笑:“陛下,老谋深算。老臣,自愧不如。” “王承恩。你替朕,写一封圣旨。” 朱由检转过头,当机立断看着王承恩:“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张家口总兵王世忠,忠君体国,恪尽职守.无私奉献。为我大明,立下不世之战。敕封王世忠,内阁大臣,新野侯,参政军机。” 朱由检娓娓道来,还特意封了一个新野侯。 新野这个地方,可是当年三国时期,汉昭烈帝刘备待过的小县城。 当然,这个新野侯。可不是世袭罔替。 朱由检没有这么傻,轻而易举给出世袭罔替的爵位。 孙承宗回过神来,双膝跪倒在地:“陛下,足智多谋。我大明,必然再次中兴!” “孙爱卿。汝觉得,谁可以接替王世忠的位置?”朱由检面色平淡如水,问出这个问题。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问孙承宗。你觉得那位武将,有能力担任张家口总兵? 孙承宗回过神来,跪在地板上。深思熟虑一会:“陛下,老臣举荐马世龙。” 说起来,马世龙也算是,孙承宗的老部下。 朱由检脸上有些迷茫:“马世龙?他是辽东人?” “不,陛下。马世龙,祖籍宁夏银川人。由世职武举中试,历任宣府镇游击将军,永平副总兵,署任都督佥事、三屯营总兵官。”孙承宗缓缓开口,表情严肃,娓娓道来。 “天启六年,马世龙作为山海关总兵,参与了宁远之战。率领本部人马,突起后金建奴的运粮队,劫了粮草。” 朱由检若有所思,还是选择相信孙承宗,这位对大明忠心耿耿的忠臣。 “那好,孙爱卿。朕,相信你。” “王承恩。司礼监派出小太监,前往山海关。急召马世龙入京觐见。”朱由检当机立断,作出这个决定。将目光对准偏殿,正在用毛笔写圣旨的王承恩。 王承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遵旨,皇爷。老奴写完圣旨,传到内阁。” 孙承宗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的感动。觉得自己的建议,被陛下采纳。 陛下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做事雷厉风行,非常有主见。 “孙爱卿,马世龙入京之后,劳烦你走一趟,去拜访他。” “张家口总兵,这个位置至关重要。” “能不能彻底,封锁晋商走私建奴的通道。”朱由检表情凝重,沉声叙述。 “不仅仅需要,张家口总兵不收礼.不贪财。还需要整顿边军.淘汰老弱.招募新兵。” “最关键的一点,在归化城的蒙古土默特部。随时都有,投靠建奴皇太极。” 朱由检抑扬顿挫道:“带兵南下,进攻张家口堡的可能。” 孙承宗缓缓站起身:“臣,遵旨。” “陛下,张家口监管\"马市\"贸易。下辖隘口37处,守卫京畿西北的门户。” “如果派锦衣卫,查封了张家口马市...”孙承宗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老臣担心,这会影响。我大明的战马。” 朱由检沉吟一会,思索片刻:“孙爱卿,这件事利大于弊。” “辽东本就是苦寒之地。我们大明遭了灾,建奴的粮食,必然会紧缺。” “到时候,只要秦良玉带兵。驻守在张家口堡,严查晋商商队走私。” “皇太极,撑不了两年。必然会出兵,大举进攻我大明。” 朱由检缓缓开口,从战略的全局分析。 要知道,这个时候后金的建奴。还是八王摄政时期,皇太极他并不是一言堂。 ..... 与此同时,田尔耕带着京城北镇抚司锦衣卫,两百余人骑着快马。来到了张家口堡,关隘下面。 田尔耕穿着飞鱼服,腰间悬挂绣春刀。左手拿着尚方剑,大喝一声:“吾乃五军都督府左都督,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 “奉陛下之命,前来张家口。严查晋商商队!” “关隘之上,守将速速打开城门。”田尔耕满脸风尘仆仆,双腿骑着战马,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稍等片刻!末将前去,禀告总兵大人。”关隘之上,守将是张家口游击将军张育良。 “混账!”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穿着胡服,披头散发,正在练习刀法。接到手下的消息,不由得眉头紧锁,心里面有些犹豫不定。 陛下,居然派了锦衣卫过来。而且,还是魏忠贤麾下的五彪之一,田尔耕。 会不会,是魏忠贤像陛下进谗言?派田尔耕过来,暗中搜集本官的罪证? 还是说,魏忠贤准备要拉拢我?想让我这个蒙古降将,加入阉党。 “总兵大人,放还是不放?”游击将军张育良,一头雾水。看着王世忠愁眉不展。 总兵王世忠回过神来,沉声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军。田尔耕又是九千岁,魏忠贤的人。你想让我死吗?” “末将,不敢。”游击将军张育良,吓了一跳。连忙单膝下跪。 第78章 封锁张家口马市,查获走私战马8000匹。 张家口堡,总兵府。 “田指挥使,一路辛苦,风尘仆仆。本官,已经下令让下人烧水,准备好热水。”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穿着胡服,笑容淳朴。来到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面前。 田尔耕沉吟一会,若有所思。注视着王世忠:“王总兵。陛下这次命我前来张家口。主要是严查晋商的商队,以及晋商的商号。” “山西的八大晋商,有四家参与了走私违禁品,卖给辽东的建奴。”田尔耕表情严肃,语出惊人道。 “王总兵。临走之前,陛下还赐予我尚方剑。先斩后奏之权。”田尔耕的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王世忠回过神来,想了想顿时明白,田尔耕是在暗中告诉自己。 不要和他作对,和陛下作对,暗中使绊子。 王世忠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回答道:“田大人。既然陛下的圣旨,又赐予尚方剑。本官必然全力配合你们锦衣卫。严查晋商商队。” 田尔耕询问道:“王总兵。听说张家口,是有马市?” “没错。张家口马市,每年交易量高达1.2万匹。”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如果,锦衣卫想要严查晋商商队。本官建议,从张家口马市,开始调查。” 田尔耕微微点头,左手拿着尚方剑。沉声道:“好。多谢王总兵。” “还劳烦王总兵,明天亲自带兵。” “吾,要封锁张家口马市。一家一家的商队,全部都要严查。”田尔耕表情严肃。 这天晚上,田尔耕还派出自己两个心腹。 一人双马,快马加鞭离开张家口堡。前往大同镇.宣府镇调,当地的锦衣卫所,前来支援。 ..... 紫禁城,后宫,永寿宫内。 朱由检搂着张书欣,刚刚进行一场激烈运动。 张书欣霞飞双颊,右手青葱玉指,在朱由检身上画圈圈:“陛下。最近皇家供销社,生意火爆。很多达官贵人.甚至商贾都来购买。” “臣妾听方公公说,这才开业半个多月。就进账四十万两白银。” 朱由检转过头,看了一眼张书欣的硕果:“是啊,贵妃。销售最火爆的是香皂,还有皇室细盐。” 张书欣幽幽一叹,有些幽怨:“陛下,卖得真贵。一块香皂,勋贵买居然还要2两银子。” “朕对于勋贵,已经是给足特权。” “官员想买,售价4两银子。” “商贾想买香皂,售价6两白银。”朱由检缓缓坐起身,进入贤者时间。 “贵妃,你别忘了,每个月你可是有一成的分成。” “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张书欣:“朕,为什么会单独,分给你一成?你不会装傻充愣吧?” 张书欣错愕的表情,大脑飞速运转:“陛下。难道是因为,臣妾的娘家?”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你很聪明,圆圆。” “这一成的分成,就是给张家的。给你父亲英国公的。”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 张书欣顿时恍然大悟,沉默不语:“......” “圆圆。你好好休息,朕回乾清宫了。” 就这样,朱由检穿上里衣,又披上一件狐皮大氅。带着王承恩和方正化,在夜色中离开永寿宫。 张书欣满脸的失落,眼眶微微泛红,心里无尽的委屈和酸楚。 原来,陛下根本不爱我。只是因为,她的娘家是英国公。 张书欣原本天真的认为,朱由检喜欢自己,爱上了自己。这才给自己,供销社每个月一成的分成。 “呜呜,呜呜。” 张书欣双手捂着脸,开始低声啜泣。 ..... 回到乾清宫之后,朱由检挥手,让王承恩带着方正化退出去。 “不许任何人,朕要休息了。” 王承恩躬身,点头道:“遵旨,皇爷。”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乾寝宫,并且关上殿门。 朱由检闭上双眼,一个黑色旋涡凭空出现,把他整个人吸了进去。 开箱,开箱,还踏马的开箱! 打开第一个大号集装箱,内壁上面贴着产品说明书[铁铝酸盐水泥:由无水硫铝酸钙、铁相等材料制成,早期强度非常高,并且还有抗冻性、耐腐蚀性。总重量6000斤,出口国:沙特利亚德。] 朱由检顿时喜笑颜开:“运气不错,又开出一个集装箱的水泥。” 不过,这一次是铁铝酸盐水泥。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是小号集装箱。内壁贴着产品说明书[中筋面粉,总重量4500斤,出口国:巴铁国农业部] 朱由检若有所思,嘴角压不住的笑容:“这个面粉,也是好东西。可以用来做包子.馒头,还有饺子。” ..... 翌日,旭日东升。 张家口堡,总兵府。 田尔耕带着京城北镇抚司锦衣卫,王世忠带着五个账房先生,以及1000精锐老兵,穿着皮甲,手持长枪。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总兵府。前往张家口马市。 半个时辰之后,锦衣卫和明军,包围了马市。 田尔耕态度强硬:“吾乃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 “奉陛下之命,前来张家口。严查晋商商队.商号,以及张家口马市。” “从今天开始,严密封锁张家口马市!” “任何出关的马匹,都要经过锦衣卫严查。” “缴税情况,商队.目的地。凡是不合法,发现违禁品,偷税漏税,一律查封!”田尔耕语出惊人,看着眼前四家晋商商号的掌柜。 “田大人。我们都是良民啊。” “是啊。我们诚信经营,茶马互市这在先帝时期,就是合法的啊。” 这些商号掌柜,顿时群情激愤,义愤填膺。 田尔耕冷哼一声,高高举起手里的尚方剑:“你们说了不算!锦衣卫说了算!” “这是陛下,赐予吾的尚方剑。赐予吾先斩后奏的权利。” 所有人顿时,吓了一跳。不敢在嚣张。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面色严肃,大手一挥:“现在开始查账!你们都不能走,留在这里。” “本官,带来的账房先生。会去你们的商号,进行查账。” “只要发现,账目不对。没有交税,立即查封。” 王世忠说完,大手一挥。 五位账房先生,手里分别拿着算盘,还带着一个仆役。前往四家晋商商号。 足足用了8个时辰,终于在范家商号,调查出漏洞。 “启禀田大人,王总兵。” “我们在范家商号,账本上面查出来。” “六月初二,范家家主范永斗。从土默特部购买了匹战马。” “但是,我们午时。亲自去了范家,在张家口马市的草场马厩。” “马厩里面,清点过后有匹战马。” “换句话来说,有八千匹战马。是偷税漏税。” 两位账房先生,娓娓道来。看着田尔耕和王世忠,汇报情况。 “这两万匹战马,将会在六月十五。通过张家口,运送出去。经过独石口,运送到归化城,也就是土默特部草原,最终目的地是漠南蒙古。” 王世忠听到这句话,脸都黑了,面如锅底。 田尔耕冷笑连连:“好啊!触目惊心啊。” “范家商号,参与走私!” 田尔耕毫不犹豫,拔出尚方剑。一剑刺穿范家商号掌柜的左胸:“尚方剑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噗嗤!殷红的鲜血,飞溅到田尔耕的脸颊上。显得无比的狰狞。 “锦衣卫,查封范家商号。特别是两万匹战马,一匹都不能放走。” “王总兵。给我派兵,立即封锁张家口马市。” “范家草场,马厩里面的所有的战马。都要带回北京城,交给陛下处理。”田尔耕缓缓拔出尚方剑,面色冷酷。 范家商号掌柜,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瞳孔扩散,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王世忠毫不犹豫,双手抱拳:“没问题。我马上派兵,封锁张家口马市。还有范家草场。” 当天晚上,深夜子时。 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死士,手里拿着一把弩。嘴里咬着一把匕首,翻墙进入了总兵府。 一刻钟之后,死士小心翼翼推开,后院东厢房的门。 噗嗤!噗嗤! 死士来到床铺边,左手拿着弩,疯狂扣下弩机,三只弩箭连续射出。 谁知道,掀开被子。里面居然是软枕。 锵!一道寒光闪过,利刃刺入肉体。 田尔耕穿着飞鱼服,外面还穿上铁甲。身后站着一百名锦衣卫。 “老子,早就预料到。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 三天之后,田尔耕带着锦衣卫,还有张家口明军,骑着两万匹战马。浩浩荡荡离开张家口马市,南下前往北京城。 王世忠站在张家口堡的关隘,城垛边感慨万千:“这天要变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第79章 三眼火铳炸膛,大汉奸范永斗。 “不好了!老爷,出大事了。我们在张家口马市,准备走私出去送到辽东的战马,被朝廷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查封。” “现在我们范家商号,两万多匹战马。都被没收,骑回北京城。”一个范家管事,慌慌张张的跑进范家祖宅。跪倒在范永斗面前。 噗嗤! 山西,范永斗得知自己,在张家口马市的两万匹战马,全部被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查封。顿时情绪激动,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老爷,你不要紧吧?快去找大夫!”正妻王氏,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搀扶着范永斗。 “完了,吾命休矣!” 范永斗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快快快,收拾一下金银细软。我们马上逃,逃去大金。”范永斗感觉到局势不对,这肯定是大明小皇帝,冲着自己范家来的。 正妻王氏大吃一惊:“老爷,我们要逃?孩子怎么办?地道内的银子,不要了?” 范永斗出身山西介休范家,家族世代经商,熟悉蒙古、辽东贸易路线。 他非常聪明,用商队贩卖茶叶、布匹为掩护,暗中夹带铁器、硫磺等明朝朝廷的违禁品。 可惜,刚刚收拾还不到半刻钟,祖宅外就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 “山西,介休范家。范永斗参与走私,贿赂宣府边将,将硝石等违禁品,送到科尔沁部草原,通敌叛明!” 秦良玉身穿玄铁甲胄,右手握着一把斩马长刀,头戴铁盔。带着5000白杆兵,用圆木撞开范府的朱漆大门,浩浩荡荡冲进来。 “范永斗,你这个汉奸!心甘情愿做建奴的走狗!”秦良玉两鬓斑白,常年练武,说话犹如洪钟大吕。 “你们是谁?不能乱闯,我家老爷可是...” 秦良玉看着眼前的家丁,满脸的厌恶。果断挥刀砍了出去。 一颗人头,飞了起来。猩红的鲜血,飞溅到秦良玉的玄铁甲胄。 这个时候,范永斗开始孤注一掷。命令自己豢养的200名死士,从后院的东厢房,拿出燧发枪和火铳。 “老子,养了你们十几年。考验你们忠诚的时候到了!拿起枪,给我顶住一刻钟!” 范永斗匆匆忙忙的收拾包袱,看着眼前的死士队长 “是!家主。我们用性命,来报答家主。” “弟兄们,跟我来去拿枪,保护家主。” ..... 砰!一颗子弹,激射而出。火药在空气中炸开。 秦良玉的一名亲兵,面色大变。在危急时刻,奋不顾身推开秦良玉。 这名亲兵,脑袋犹如西瓜一般,四分五裂。 红白之物,散落在地面上。 “保护主公!” 白杆兵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双目欲裂。纷纷跑过来用身体,做成人肉盾牌。 秦良玉回过神来,愤怒不已:“火枪队!杀了他们,不用手下留情。杀无赦!” 马万年毫不犹豫,拿出背在背后的三眼火铳,快速填装火药:“匹夫!敢伤害我奶奶,受死吧。” 20名白杆兵不畏生死,冲了上去。举起手里的白蜡杆长矛,朝着眼前的范家死士投掷出去。 噗哧!噗嗤! 范家的死士,猝不及防,直接被白蜡杆长矛刺中胸膛,纷纷受伤倒地。 白杆军的火枪队,纷纷装填火药。抬起三眼火铳,对准眼前的死士,扣下扳机。 砰!砰! 范家死士,也不是吃素的。举起燧发枪,装填子弹。扣动扳机。 双方互有伤亡,纷纷中枪倒地。 不过,因为白杆军全部都穿着特质复合藤甲,防御力大大加强。只要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基本上就可以活下来。 但是,范家死士身上,没有穿着铁甲,只是肉体凡胎。 三眼火铳发射之时,声如霹雳,烟障十丈。有效射程30米,最大射程80米。 嘭!的一声巨响。 两名白杆兵,手里的三眼火铳突然炸膛。他们自己被劣质火药炸到,倒飞了出去。 秦良玉看到这一幕,当机立断命令:“火枪队,后退!” “长矛手,冲锋!杀过去,贴身肉搏。” 秦良玉是沙场老将,久经沙场。她还偏偏不信了,一个晋商范永斗,还能比得上后金奴酋努尔哈赤? 这里地方狭窄,利用地形优势。完全可以让白杆军,进行肉搏战。 当年老妪,在浑河血战。重创建奴女真,打败努尔哈赤。 秦良玉一声令下,白杆军的火枪队,纷纷放下三眼火铳,倒退着走出后院。 长矛手纷纷上前,举起手里的白蜡杆长矛,冲进死士群之中,展开近身肉搏刺杀。 偏偏这个时候,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简直是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啊。 ..... 与此同时,范永斗背着包袱,只是带着正妻王氏。两个人进入书房的密道。 甚至,根本不来及带上两个儿子。 密道内,蜿蜒曲折,横七竖八.仿佛一个地下迷宫一般。 正妻王氏抱着一个包袱,满脸担忧:“老爷。我们就把范贤.范健给丢下?” “闭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范永斗面色狰狞,呵斥一句:“我们这些年做的事情,足够杀我们九族,八次了。” “你也不想,你爹你娘被你牵连吧?” “你被抓了,不仅仅你要被杀头。整个太原王氏,都会被你牵连。蠢货!” “只要人还在,就能生儿子。” 王氏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害怕之色:“老爷,我知道了。你可不要丢下我啊” 范永斗嘴角微微上扬,拿出一个火折子,在墙壁上一划,点燃一根蜡烛。 “放心吧,这条密道。只有我知道。” “密道直接通到大同镇外,三十里。那里有一座酒楼。” “酒楼的掌柜,是我的亲侄子。酒楼里面有食物,还有战马。” “这些年,老爷我早就安排好了后路。” 王氏不由得松了口气:“这就好,老爷。” “对了,万一朝廷的人追上来,咋办啊?”王氏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 范永斗神秘一笑:“这座地道,当初修建的时候。花费了两百多万两银子,里面有九九八十一条通道。” “其中,八十条都是死路。” “只有一条,才是活路。” 王氏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分震惊的目光看着范永斗。 “王氏,你是我的正妻。这种事情,我原本不想瞒着你。” “但是,怕告诉你,你会说漏嘴,泄露这个秘密。”范永斗连忙开口,安抚王氏。 “这边,这条道是死路,根本出不去。” 两人七拐八弯,走了有很长时间。 王氏情绪有些焦急:“老爷。还没有到吗?” 范永斗:“放心,很快就到出口了。” ..... 范家祖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200人的死士,横七竖八倒地惨死,失去了生机。 秦良玉表情严肃,看着麾下的白杆兵:“给我搜!全力的搜!” “任何一个角落,床底.衣柜.伙房都不能放过。” “范永斗,这个汉奸必须要抓住。” “是!遵命,秦帅。” 这个时候,兵部尚书崔呈秀。坐着马车赶到,来到范家祖宅外院。 “秦阁老!秦阁老,你没事吧?” “抱歉,本官的车轱辘坏了。这才姗姗来迟。”崔呈秀穿着一件铁甲,腰间悬挂一把三尺长剑。风风火火走进后院,来到秦良玉身边。 秦良玉面无表情,十分的冷静:“崔大人,客气了。你也是第一次,来山西介休。” “都是为陛下分忧。秦阁老,莫要怪罪。”崔呈秀十分的客气,弯腰双手作揖,表示自己的尊重。 他这个兵部尚书,乌纱帽不稳。 反而是秦良玉,作为一介女将军。居然被陛下重用,提拔成为内阁次辅。 大明开国两百六十年,第一次有女人,成为内阁辅臣。 “秦帅!后院东厢房,搜查出燧发枪五十只,硫磺一百斤。” “秦帅!我们在后院西厢房,搜查出一百五十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白银。具体额数还在计算。” “奶奶。我亲自带人搜查,后院的正房。没有发现范永斗的踪迹。只是抓到范永斗的两个儿子,范贤和范健。” 秦良玉面色一沉,看着孙子马万年:“这么说,范永斗跑了?” 崔呈秀回过神来,提醒道:“秦阁老。应该会有地道。这些晋商,都是奸商。” 秦良玉大手一挥,命令道:“传我的命令,白杆军所有人,去寻找地道。” 崔呈秀回过神来,转头看着秦良玉:“秦阁老。我们不如现在,审讯范永斗的两个儿子。他们应该知道,范家的密道在何处?” “好,把人带上来。”秦良玉想了想,还是接受崔呈秀的建议。 ..... “不知道,我们兄弟真的不知道。密道所在” 范贤被麻绳五花大绑,打了死结。 崔呈秀卷起袖子,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范贤的裆部:“范贤,你想清楚。如果不说,本官让你进宫当太监。” “此生此世,永远都在宫中为奴为婢。” 范健看着这一幕,吓得浑身发抖:“我说!我知道,密道在哪里。” “我...我带你们进去。” 就这样,范健带着白杆兵,打开密道。率先走了进去。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再加上,范健迷了路,把白杆兵带进了死路。 就这么一刻钟的时间,范永斗和王氏,已经成功逃走。 ..... 山西大同,代王府。门楣高悬,金漆牌匾[代王府] 天穹殿屋檐,汉白玉石柱,绿琉璃瓦覆顶,雕龙画栋,威武壮观。 代王朱传?,脸色十分难看,看着管家:“你说的是真的?管家” “回禀代王,千真万确。晋王一脉,因为谋反毒害陛下,被魏忠贤和卢象升,抄家砍头。” “现在晋王府,已经被东厂的人,强行霸占。”管家李伯,躬身作揖。 代王朱传?,听完这话不由得背脊发凉,十分的担心。自己会不会,像晋王一样。 “管家。你马上去库房,清点100万两银子,装好马车。” “本王,写一封奏折。上奏给北京城。”代王朱传?,权衡利弊决定服软。 这就是崇祯时期亲王的现状,养尊处优,庸碌无为.又没有兵权。 “陛下有旨,代王接旨。” 偏偏这个时候,一个司礼监小太监,带着两个锦衣卫。风尘仆仆的走进王府。 第80章 朱由检巡视北直隶,皇庄施肥。 代王朱传?,看到司礼监的小太监。连忙站起身整理朱红色蟒袍,恭恭敬敬的双膝跪地。 “臣!朱传?,接旨。” 司礼监小太监,带着两个锦衣卫。缓缓打开明黄色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这个月启,山西代王府禄米减少五成,钦此。” 朱由检,居然把本王的禄米减半! 代王朱传?,跪在地上。听完这道圣旨,面色一变,眉头紧锁。 要知道,洪武皇帝朱元璋规定。亲王每一年,可以领到一万石禄米。 司礼监小太监缓缓收起圣旨,看着眼前的代王朱传?:“代王殿下,还不领旨谢恩。” “臣,朱传?。领旨,谢恩。”代王朱传?心情乱糟糟,缓缓站起身伸手抢过圣旨,连忙打开从头到尾看完。 有玉玺,这道圣旨是真的。 “这位公公。本王有个问题,想请教公公。” “代王殿下,请问吧。奴,一定知无不言。”小太监微微躬身,双手作揖,礼数到位。 代王朱传?沉吟一会,询问道:“是单独本王一个人?还是所有亲王,禄米全部减少?” 小太监顿时恍然大悟,玩味一笑:“回禀代王殿下,不是你一个人。是大明境内,所有的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禄米全部减半。” 代王朱传?,听到这句话。嘴角挤出苦涩的笑容:“多谢公公,为本王答疑解惑。” 这位小皇帝,看来是想要削藩啊。 司礼监小太监,又从袖子里面,拿出第二道圣旨:“代王殿下。陛下还下了,第二道圣旨。允许宗室子弟,参加科举.参见武举,允许宗室子弟经商.种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换句话来说,陛下全面放开限制。让宗室子弟,自谋生路。” 代王朱传?,错愕的表情。十分的惊讶,连忙伸手拿过第二道圣旨,亲自打开从上到下看完。 圣旨下面,盖着玉玺,也是真的。 “等等,陛下允许宗室子弟,参加科举和武举。” “那本王,是不是可以认为...本王的儿子,也可以参加科举,去做官?”代王朱传?回过神来,连忙开口追问。 司礼监小太监,笑吟吟的回答:“没错。代王殿下。陛下说了,他不会赶尽杀绝。会从宗室子弟,挑选人才。为大明效力。” 小太监语出惊人道:“陛下还说,他不会去养一群混吃等死,养尊处优的废物。” 代王朱传?,听到这番话。满脸的尴尬。 “代王殿下,奴先行告退。告辞了。” 就这样,司礼监小太监,带着两个锦衣卫。毫不犹豫离开代王府。 代王朱传?手里拿着两道圣旨,不由得陷入犹豫不决之中。 现在的形势很明显,朱由检已经开始削藩。但是没有赶尽杀绝,放开对宗室子弟的限制,可以参加科举.武举,可以经商,养活自己。 “传本王的命令,让世子准备读书。参加明年,在大同举行的科举。” ..... 话分两头,河南开封府。周王府内。 周王朱恭枵,也接到了两封圣旨,面色极度阴沉,看着眼前司礼监小太监:“陛下。这是强行削藩。” “本王要上书奏折。” 司礼监小太监,面无表情淡淡回答:“周王殿下。圣旨以下,传遍全国各个藩王。” “这是违背,太祖高皇帝的皇明祖训。” 周王朱恭枵,十分的气愤,有些口不择言。 司礼监小太监,心里想着。太祖高皇帝早就死了两百多年,不可能从明皇陵爬出来。 ..... 湖北武昌府,楚王府内。 “圣旨到,楚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湖北楚王府一脉禄米减少五成,钦此。” 传旨的司礼监小太监,表情严肃。打开明黄色圣旨,看着楚王朱华奎。 楚王朱华奎,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心情十分的不爽,连忙站起身:“楚王,接旨。” ..... 山东兖州府,鲁王府。 “圣旨到,鲁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山东鲁王府一脉禄米减少五成,钦此。” “鲁王...接旨。”鲁王朱以派,哭丧着一张脸。 ..... 河南南阳,唐王府。 “唐王。接旨吧。”传旨的司礼监太监,面色白净,声音尖锐。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唐王朱硕熿。 唐王朱硕熿昏庸残忍,拿出案桌上的长剑:“滚!你信不信,本王杀了你。” “信,当然信。” “魏公公临行前告诉我,如果唐王想要杀汝。汝就告诉他一句话。”太监冷笑一声,直接搬出魏忠贤。 唐王朱硕熿,脸上露出忌惮的神情:“魏忠贤,想说什么?” “魏公公说,唐王偏宠庶子,迫害嫡子。还囚禁自己的嫡长子朱器墭(朱聿键之父)”太监娓娓道来,语出惊人道。 唐王朱硕熿,听到这番话。顿时面色大变,色厉内敛道:“胡说八道!魏忠贤,这是污蔑本王。” “本王,一定要上奏折。参他魏忠贤一本。” 司礼监太监,十分的冷静缓缓卷起圣旨:“唐王。不用白费功夫了。你当东厂的情报网,是尸位素餐嘛?” “皇爷登基,更加重用魏公公。还敕封了,杭州侯。” “你囚禁嫡长孙朱聿明。” “囚禁于王府承奉司。” 司礼监太监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魏公公,让小人告诉唐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唐王朱硕熿,背脊发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面色阴沉如水,咆哮道:“你们东厂,派人监视本王。” “唐王殿下。这很正常,东厂和锦衣卫。从万历年间就开始了。”司礼监太监,面无表情淡淡回答。 ..... 话分两头,朱由检带着腾骧四卫人,以及曹文诏.曹变蛟叔侄,两百六十八辆马车浩浩荡荡,从正阳门出京。 这两百六十八辆四轮马车,外表门窗都是一模一样。朱由检随机坐进一百七十五辆(主要为了防止刺杀)。 其余马车,全部装着化肥,也就是氮肥。 魏忠贤和王承恩,两位大太监跟随,服侍朱由检的起居饮食。 北京城交给卢象升守卫。 值得一提的是,卢象升的天雄军。已经招募满3万人。 孙传庭带着5万京营兵马,包括三大营。早在三日起离京,跟随者太仆寺卿王家祯,前往南京城。 孙传庭这一趟,主要是视察南直隶。隶属太仆寺管辖的草场和牧场,清查南直隶草场,拥有的马匹。 孙承宗带着内阁大臣,处理日常的政务。 京城内城九门,外城七门,全部都用水泥加固城墙。 当天下午,朱由检一群人,来到第一个皇庄。北京城南皇庄。 “皇爷。我们这次来皇庄,是来干什么?”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毕恭毕敬的询问。 朱由检下了马车,视线环顾一周:“当然是,给皇庄的土壤施肥。” “曹文诏,你带着腾骧四卫的将士。把马车上面,一袋袋的肥料搬下来。” 曹文诏双手抱拳,声音洪亮:“是!陛下。” 走进田埂间,朱由检卷起宽大袖子。用匕首割开化肥的化肥袋,伸手进去抓了一把氮肥。 “你们都看好了。这是肥料”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视线环顾一周。手里拿着氮肥,看着心腹下属。 “朕,要你们抓着肥料。深入土壤里面” 说道这里,朱由检亲自蹲了下来。把手里的化肥,插入泥土的根部。 均匀的施肥,双手又翻了翻土壤。 “魏忠贤,你去把皇庄的佃户。全部喊过来”朱由检缓缓站起身,双手沾满泥土。 魏忠贤连忙点头:“遵命,皇爷。” 很快,五十名佃农。在魏忠贤的带领下,聚集过来。 朱由检又亲自,示范了一遍。 “这些化肥,是可以增加土豆的产量...” “这个皇庄,有多少亩地?种植了多少亩土豆?” 一位白发苍苍的佃农,双膝跪地,伏地叩首:“回禀陛下,城南皇庄一共种植了1240亩土豆。” “乡亲们,你们辛苦了。” “今天朕出来巡视皇庄,就是要走进田间地头,看望你们。” 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的说道。 施肥.浇了一边井水。 到了晚上,朱由检没有离开,就住在皇庄。 这一次出来,朱由检计划好了,要巡视整个北直隶。顺便给皇庄,土壤里面的土豆施肥。 顺天、保定、河间、真定、顺德、广平、天津、永平+延庆,这就是崇祯时期的北直隶。 ..... 两日之后,朱由检浩浩荡荡,进入保定。 保定府,城墙之上,城门楼。 朱由检穿着一件明黄色丝绸龙袍,带着曹文诏.曹变蛟等腾骧四卫。 “保定总督,汝告诉朕。保定的城墙,有多高?”朱由检特意走到城垛边,用手触摸城墙,还戳了一下。 嗯,没有发现城墙有裂缝。 保定总督张凤翼,双膝轰然跪地双手抱拳:“启禀陛下,保定的城墙在万历年间,就多次加固加高。现在城墙高度是4丈5。” “张凤翼,你有什么困难?大胆的说出来,不要害怕。”朱由检转过身,来到保定总督面前,鼓励道。 “启禀陛下,保定有一家豪强,鹿氏。大量侵占保定军屯,最少超过2万亩。” 保定总督张凤翼,缓缓站起身,语出惊人道。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笑:“还有吗?说出来。” “陛下。保定鹿氏筑堡47座,蓄养私兵3000人。”保定总督张凤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讲出来。 “魏忠贤!听到没有?按照大明律,蓄养私兵该当何罪?” 朱由检面无表情,转过身注视着魏忠贤这条老狗。 第81章 朱由检收拢民心,分田地。 魏忠贤身穿大红色斗牛服,弯腰双手作揖行礼,阴恻恻的笑容:“回禀皇爷。按照大明律,豪族蓄养私兵,夷三族。家产全部充公!” 朱由检目光深邃,视线环顾一周,看着周围的心腹臣子:“唐朝有一个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如今大明疲敝,社稷倾覆,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两百多年前,太祖高皇帝做过和尚,当过乞丐。因为不满,元朝暴政,加入郭子兴的义军。” “一千多年前,陈胜吴广起义。喊出了那句永世流传的口号。”朱由检语出惊人,表情无比的严肃。 “那句话是什么?你们也都知道。” 噗通!一声。 保定总督张凤翼,吓了一大跳。双腿轰然跪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曹变蛟站在朱由检身后,看到这一幕。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这样的文官,也能够当上正二品的总督?分明就是尸位素餐之人。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刀架在脖子上,敢玩命反抗的。史书都要记你一笔。” 朱由检面色真诚:“诸位爱卿,朕不想当亡国之君。” “历朝历代,百姓活不下去,就会揭竿而起。” “所以,朕明白了一个道理。分田地给百姓,让百姓能够拥有自己的土地。”朱由检缓缓开口,面色严肃。 “张凤翼。你告诉朕,保定鹿氏既然豢养私兵3000。” “有没有私藏枪支?” 保定总督张凤翼,缓缓抬起头回过神来:“启禀陛下,保定鹿氏确实私藏枪支。3000私兵,有1000只火铳,500只燧发枪。” 这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 曹文诏面色一变,连忙单膝跪下:“陛下。保定鹿氏,就是在谋反。” “还请陛下下令,让臣和侄子。一起带兵去平定叛乱。” 朱由检沉思一会,缓缓开口:“曹爱卿。打仗不能莽撞。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朕有一计,在保定总督府,设下宴席。” “张凤翼,你亲自写请柬。邀请保定鹿氏的家主,前来赴宴。” “朕,亲自到场。款待鹿家家主。”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曹变蛟:“到时候,你们两个带领腾骧四卫800精兵。” “400人,拿燧发枪。400人,拿着刀斧。分别埋伏在左右房间” 腾骧四卫,装备了1000只三八大盖,2000只燧发枪。 “朕,摔杯为号。你们二人,立刻杀出。将鹿家家主,当场斩杀。”朱由检缓缓开口,面无表情。 曹文诏沉吟一会:“陛下,是想...鸿门宴。” “不过,陛下的安危...”曹文诏陷入两难的境地。他是腾骧四卫总兵,天子亲军。专门负责保护朱由检。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看向魏忠贤:“朕,有魏忠贤.王承恩,足矣。” “是不是,老狗?” 魏忠贤连忙扑通下跪,眼含热泪:“皇爷。如此信任老奴,老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保定总督张凤翼,回过神来。连忙表忠心:“请陛下放心,臣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会拼死保护陛下。” 回到总督府,张凤翼在魏忠贤的注视下,亲自研墨。拿起毛笔,用楷书写了一封请柬。 ...... 翌日,金乌西坠,保定,总督府内。 一群美姬,穿着淡粉色薄纱长裙,挥舞起水袖,翩翩起舞。 鹿家家主名叫鹿涵,收到请柬之后,十分的心动。 当今陛下,要在总督府设宴款待自己。还会敕封一官半职,他进入朝廷六部。 鹿家属于保定豪强,没有人考上进士。家族中祖辈最高的官职,还是孝宗皇帝时期,在南阳新野县,担任九品县令。 而且,这个县令还是捐来的。 保定鹿氏,鹿家做梦都想要当官,都想要进入朝廷中枢。 毕竟,在古代。在封建王朝,有一种说法叫做士农工商。士,排在第一位。 士,也就是士大夫,官员的意思。 “草民,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鹿涵毕恭毕敬,双手捧着青铜三足酒樽。朝着坐在主位的朱由检,敬酒。 “陛下,雄才大略。草民,心中神交已久。” “特意献上一位一等瘦马,献给陛下享用。”鹿涵语出惊人道。 朱由检气定神闲,眼角一挑:“哦。听闻扬州盐商,最喜欢瘦马。” “管家。把一等瘦马带上来。”鹿涵朝着外面,大喊一声。 鹿府的管家,带着一位楚楚动人.纤腰如柳,皮肤白皙胜雪的女子,走起路来弱不禁风,美眸含羞带怯。 鹿涵得意洋洋的说道:“陛下。这一等瘦马,是草民特意从扬州金陵,花了100万两银子买回来。” 朱由检咳嗽一声,转过头看着魏忠贤,眼神示意。 魏忠贤微微点头,心领神会。倒三角眼微微眯起,流露出凶恶的神色:“鹿家主。皇爷宠幸的女子,必须是...完璧之身。” “这匹扬州瘦马,有没有被你玩过?”魏忠贤声音拔高,质问道。 “要知道,吕不韦送了赵姬。差点就夺了秦国江山。” “没有,绝对没有。” 鹿涵吓了一跳,连忙开口,看像魏忠贤。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魏忠贤脸上流露出阴鸷的笑容:“这匹瘦马,咱家要让皇宫里专业的姑姑,检查过一遍。” “如果瘦马,不是完璧之身。奴,就是欺君之罪。” 这位女子,名叫楚翠。原本出生在岭南,一个殷实商贾家庭。 八岁那年,村里闹饥荒。父母被活活饿死,她拿着半块炊饼离开了家。在广州的西关被一个女人买走,从小接受训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工刺绣.珠算记账。 只要犯了错,那就会用鞭子抽她,饿她三天不给饭吃。 而且,每天吃的肉食不多,刚刚能够吃半饱。 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客。就被一群扬州商人,用不寒而栗的眼光打量她。 最终,楚翠被鹿家家主,用50万白银买了下来。 鹿涵没有碰她,而是整日带着她,去宴请客人。她还要赔笑抚琴。 她就像是一个玩物,每天强颜欢笑,不敢去反抗。 直到今日,楚翠被告知。老爷要把她献给当今天子。 她心中升起三分希望,能够被皇帝选中,甚至能够被宠幸。进入宫中当妃嫔。 朱由检缓缓拿起白玉酒杯,用力砸在地上。 摔杯为号! 这个时候,正堂之外。突然闯入一群虎贲甲士,领头之人伸长九尺,身穿玄色铁甲,手持一把燧发枪,正是明末“赵子龙”曹变蛟。 砰!说时迟,那时快。 曹变蛟将燧发枪的枪口,对准鹿家家主鹿涵,扣下扳机。 一颗子弹,激射而出。快如闪电,穿透鹿涵的左胸。 一击致命,鹿家家主当场倒地不起。双眼挣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噗嗤! 曹文诏率领的刀斧手,一拥而上。瞬间将鹿涵,乱刀分尸。 瘦马楚翠,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看着血腥的一幕,发出一声高分贝尖叫:“啊~!”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倒在地板上。 鹿家的管家,也被腾骧卫的将士,一枪击中大脑。 脑袋犹如西瓜一般,爆炸开来。 朱由检看着眼前的一幕,喉结上下蠕动。强烈的反胃恶心,让他用右手捂住嘴巴。 第二次,看到了死人。还有碎肉和眼珠,产生一种生理性的反胃。 “皇爷。你没事吧?”魏忠贤回过神来,连忙双膝跪下。双手搀扶着朱由检的手臂,一脸关心的模样。 他是真的担心,朱由检可是自己后半生,荣华富贵的来源。 “没事,朕...有些恶心。”朱由检闭上眼睛,深呼吸道。 魏忠贤顿时回过神来,朝着曹文诏喊道:“曹将军。赶紧清理,把尸体包好。运出去。” “清水,清洗一遍。” “皇爷,觉得恶心想吐。”魏忠贤声音拔高,八个分贝,命令的语气。 曹文诏回过神来,这才恍然大悟。陛下年少登基,今年才十八岁。 这么血腥的场景,肯定受不了。 “张凤翼。你还愣着做什么?叫你总督府的下人进来,清理尸体。”曹变蛟回过神来,面色不善。看着保定总督张凤翼,呵斥道。 “是,小曹将军。” 保定总督张凤翼回过神来,连忙从案牍后面站起身。刚刚走了两步,双脚直接腿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魏忠贤看着这一幕,顿时冷哼一声:“真是个废物!” 朱由检回过神来,强忍着恶心:“曹爱卿。朕命你,带领腾骧四卫,出兵...彻底剿灭鹿家的私兵。”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反抗者,杀无赦!” 曹文诏回过神来,铠甲上沾满鲜血。双手抱拳:“遵命,陛下。” 翌日,曹文诏就传来好消息。 鹿氏筑堡47座,被攻破了20座。私兵3000人,杀死800人,其余私兵全部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朱由检来不及,去看望昏迷过去的扬州瘦马。而是第一时间下令:“传朕旨意,把鹿家霸占的田地,免费分给保定,没有田地的百姓。” 又过了一日,鹿氏47座坞堡,被曹文诏带领腾骧四卫攻破。搜查到田契亩,耕牛9000头,佃户人。 ..... 朱由检穿着铁甲,带着曹变蛟,以及魏忠贤。离开保定总督府,前往鹿家的坞堡,看望那些被剥削的佃户。 “百姓们,乡亲们。朕,是朱由检!” “鹿家,已经被朕派兵剿灭了。鹿家家主豢养私兵,按照大明律,夷三族!” 朱由检走进田埂间,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力挥舞手臂,振臂高呼。 “朕已经下了旨意,鹿家霸占田地。免费分给,没有田地的百姓。” “每一户三口之家,都可以免费分到一亩地!”朱由检语出惊人。 “朝廷每年只会收取,你们三成的田税。并且官府,免费借给你们耕牛和粮种。” “所有的佃农,全部撕掉卖身契。恢复农户。” 这个坞堡的佃户,听到朱由检这番话。不由得欣喜若狂,主动的下跪,七嘴八舌的说。 “草民,叩谢陛下!陛下万万岁!” “这下子,我们有救了。有了自己的田地,每年只用交三成田税。” “小民,感恩戴德。感激不尽。” “她二妞,俺们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魏忠贤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第一次看到,百姓如此爱戴一个皇帝。 他历经两朝,早年魏忠贤是一个地痞无赖。见惯了官吏,对于农民的剥削。 曹文诏看着这一幕,心里更加坚定。要誓死保护朱由检。 这是一位杀伐果断,爱戴百姓的明君。 第82章 北直隶爆发蝗灾,油炸蝗虫。 保定府,在朱由检的命令下。 佃户,全部撕掉了卖身契。户籍恢复农户。 锦衣卫和东厂联合,一起重新丈量土地。按照每一户三口之家,登记在册,免费分到一亩地。 耕牛9000头,陆陆续续借给农户。 保定总督张凤翼,用上一年的税收,购买种粮。免费发给农户。 朱由检还下令,把保定府内,所有的匠户聚集起来,打造曲辕犁。 朱由检看着张凤翼,表情严肃:“不要糊弄朕。曲辕犁在唐朝末年,就已经发明出来。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 “这是一种耕地.翻土的农具。” 朱由检语出惊人:“如果造不出曲辕黎,你这个保定总督,可以撤职查办。到那时,东厂和锦衣卫联合调查汝。” ..... 话分两头,潮鲜,皮岛。天空中下起瓢泼大雨。 海面上刮起强风,掀起惊涛骇浪。 一艘大明水师战船,乘风破浪。靠着舵手划桨,有惊无险驶入皮岛的港口。 “九成。你这样会得风寒。”孔友德转过头,看着李九成一眼,声音低沉。 “将军。这次毛帅,让我们在码头等...” “是不是,辽东的建奴?”李九成身形消瘦,皮肤黝黑,声音沙哑而低沉。 孔友德表情严肃,缓缓开口:“小声一点,免得祸从口出。” “这一次,我估计应该是...朝廷从辽东派人过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袁可立?”孔友德缓缓开口,大胆的猜测。 “我乃辽东督师袁大人亲兵,奉命前来皮岛送信。” 袁可立的亲兵,穿着蓑衣,头戴斗笠。从战船的甲板上走下来,站在孔友德面前。 “我要见,皮岛总兵毛文龙。” 孔友德若有所思,转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毛帅在总兵帅帐。” 刚刚进入总兵帅帐,一股热风扑面而来。 两个火盆,正在熊熊燃烧。驱散了亲兵的寒意。 毛文龙躺在床榻上,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右手撑着榻,缓缓起身:“请坐。” “毛帅。这是袁大人,亲笔所写。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亲兵视线环顾一周,看向毛文龙。从蓑衣的里面,里衣内拿出一张绢帛。 毛文龙眼神示意,看着孔友德。 “毛帅。你是不是感染风寒?我去找皮岛的大夫”孔友德心领神会,走上前拿过绢帛。走到毛文龙的床榻前。 毛文龙点了点头,故意咳嗽两声:“抱歉,本官偶感风寒。汝,安欣在皮岛住下。” “等到雨过天晴,再回辽东。” 亲兵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绢帛:“好吧。毛总兵好好养病。” “孔友德,你亲自照顾好这位小兄弟。安排一间帐篷”毛文龙缓缓开口,目光锐利犹如鹰隼。 半刻钟过后,孔友德安排好对方,便急匆匆的回到帅帐。 “毛帅。需不需要我,把他干掉?”孔友德抬起自己的右手,对准自己的脖子。作出抹脖子的手势。 毛文龙身上披着大氅,双腿盘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袁可立的亲笔信。 “别自作主张,孔友德。” “那个小兄弟,可是袁师的亲兵。” 毛文龙面色不善,死死盯着孔友德。威胁道:“你要是把人杀了。老子就怀疑你,背叛了我。和皇太极勾结。” 毛文龙不是傻子。刚刚看完亲笔信,袁可立邀请他回辽东,设宴款待。 这分明就是,调虎离山之计。 孔友德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倒在地,右手朝着自己脸颊,扇了一巴掌:“毛帅。孔友德,今生今世绝对不会背叛你。” “我孔友德,可以对天发下毒誓。如果背叛毛帅,甘愿生不出儿子,天打五雷轰。” 毛文龙在皮岛的威望,可以说到了顶峰。 甚至可以说,皮岛的民众不知道大明皇帝是谁。他们有九成的人,都给了姓氏。姓毛! “孔友德。本帅开始装病。到时候过几天,海面上雨停了,就安排战船送那个小兄弟回去。” 毛文龙缓缓开口,沉声叙述:“你不要说漏嘴。对皮岛所有人,都说我病了。得了风寒。” 这样,他也有合理的借口。称病不去辽东赴宴。 ..... 话分两头,花开二枝。 河间、真定、保定、广平、天津,这些城市下辖的县城,都爆发了蝗虫。 保定下辖的定兴县.唐县.高阳县.易县.涿州.蠡县的农田,聚集了大量的蝗虫,在啃食庄稼和稻穗。 河间下辖的兴村镇.束城镇,束城村、徘徊村、马房村、南召村、北寨村。 康家店村、李家庄村、西董堤村、北石家村、北赵庄村、东董堤村纷纷遭遇蝗虫的侵袭。 这些蝗虫,遮天蔽日,密密麻麻。 现在正值秋收。户部尚书毕自严,派遣大量的官吏,分别前往大明十三省。 他自己也没有闲着,离开了京城,前往天津,监督秋收。 下面的户部官吏,看到村镇的庄稼,遭遇了大面积蝗虫,不敢耽误。第一时间上报给户部尚书。 毕自严面色凝重,听完眼前五位,户部郎中的汇报。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本尚书,必须要写一封奏折。像陛下汇报这件事。” 毕自严走到书桌前,拿出笔墨纸砚,开始研磨:“你们三个,马上去请天津锦衣卫所的沈千户。过来驿站。” ..... 其实,北直隶爆发大面积蝗虫。保定府,也发现了大面积蝗虫。 保定总督张凤翼,知道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这位小皇帝,杀起人来冷酷无情,简直比太祖高皇帝朱元璋,还要威猛。 自己只有提前去汇报,如果事后在去... 搞不好,就会被扣上欺君之军。 “臣,张凤翼启禀陛下。保定.真定.河间,多个县农田,发现了大规模的蝗虫。” “保定,有六个县。县令上报,遭遇了蝗虫侵袭。” 保定总督张凤翼,规规矩矩,朝着朱由检三跪九叩。 朱由检身穿大红色蜀锦长袍,听到这个消息。思考一会:“叫人。召集所有人,来总督府商议大事。” 保定总督张凤翼,缓缓抬起头:“是!陛下。” 一刻钟之后,所有人到齐,站在朱由检的面前。 “如今,北直隶多个府.县.村,爆发了大规模蝗虫,在啃食庄稼。” 朱由检缓缓开口,视线环顾一周,沉声道。 “消灭蝗虫,朕三种办法。” “第一种,从豪门.寒门家购买鸡鸭鹅。用鸡鸭,放到各县.村的农田。蝗虫可以作为鸡鸭的食物。”朱由检沉声叙述。 “第二种,那就是派士兵,分别前往受灾的各个村.县。在夜晚升起火堆,蝗虫就会自己飞扑向火堆。” “第三种,油炸蝗虫。使用猪油,或者豆油。起锅,烧热。” 朱由检语出惊人:“腾骧四卫的士卒,白天用网兜捕捉蝗虫。用菜刀,砍掉蝗虫的头部.翅膀.尾部。用清水清洗一遍,沥干水分。放进油锅里油炸。” “油炸大约一刻钟,油炸蝗虫熟了,就可以出锅。” 朱由检说到这里,不由得眼前一亮。伸出舌头转了一圈。 “油炸蝗虫,外酥里嫩。十足的美味。” 要知道,前世他可是港口,采购部总监。陪着外商吃过五六次,油炸蝗虫.油炸蜥蜴.油炸蚯蚓.油炸田鼠。 曹文诏和曹变蛟,听到油炸蝗虫,脸色都变了。不由得面面相觑。 曹变蛟有些怀疑,双手抱拳:“陛下。蝗虫,真的可以吃?” “废话!老百姓饿了三天三夜,城隍庙的观音土,都敢吃。”朱由检翻了一个白眼,吐槽道。 “蝗虫当然可以吃,能够消化。” “在饥荒之年,百姓连老鼠都敢吃。” 朱由检大手一挥,语出惊人道:“你们所有人,按照朕的命令。三种办法同时进行,多管齐下。” “到时候朕,亲自去保定.河间的村庄,当着老百姓的面。” “油炸蝗虫,亲自吃进肚子里。”朱由检做事雷厉风行,作出这个决定。 魏忠贤回过神来,走到朱由检面前跪下,伏地叩首:“皇爷,乃是万金之躯。这万一有毒...那怎么办?” 朱由检沉吟一会,看着魏忠贤:“这样吧,魏忠贤。油炸蝗虫,出锅之后。你先尝,替朕试毒。” 魏忠贤目瞪口呆:“???” ..... 两天的时间,腾骧四卫兵分多路。前往定兴县.唐县.高阳县.易县.涿州.蠡县,一边用网兜抓捕蝗虫,一边在晚上生起火堆,吸引蝗虫扑火。 朱由检带着魏忠贤,还有东厂.锦衣卫,浩浩荡荡来到高阳县的一个小村子,名唤西李家村。 “乡亲们,百姓们。朕是朱由检,大明的皇帝。” “朕今日前来,是教会你们一种美食。油炸蝗虫!” 朱由检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穿着大红色绸缎蟒袍。声音传到十里之外。 “油炸蝗虫的制作方法,将捕捉到的蝗虫去头.....” 朱由检缓缓开口,将制作方法,完整的讲了一遍。 “乡亲们。大家可能会心里想,蝗虫怎么能吃呢?” “今日,朕。亲自示范,亲自当着所有人的面,吃下油炸蝗虫!”朱由检兴致勃勃,语出惊人。 西李家村的村民,纷纷交头接耳,目瞪口呆。一副震惊的表情。 两刻钟之后,第一锅油炸蝗虫,出锅了。 魏忠贤强忍着恶心,用手拿起一只油炸蝗虫。放进嘴巴里,咬了一口。咀嚼两下。 霎时间,外酥里嫩,充分散发在味蕾。 “好吃。” 朱由检瞥了一眼,毫不犹豫伸手抢过,魏忠贤吃过的油炸蝗虫。直接吞了肚子里,面不改色吃下去。 “乡亲们。朕吃了,很好吃。” “锦衣卫,你们都上来。把这一锅油炸蝗虫,分给村子里所有的百姓。”朱由检毫不犹豫,大手一挥。 就这样,在皇帝亲自吃下蝗虫。整个村子的百姓,鼓起勇气大胆的吃油炸蝗虫。 “嗯,香酥肉嫩,美味啊。” “是啊,没有想到。蝗虫还能填饱肚子。” 百姓纷纷眼前一亮,大口吃下去,纷纷大快朵颐。 第83章 宗室亲王联名上奏,弹劾户部尚书。 村子里的百姓们,纷纷吃到了第一锅油炸蝗虫。觉得外酥里嫩,简直是人间美味。 朱由检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欣慰的笑了。 右手拿起喇叭,打开扩音器:“乡亲们。现在你们都相信了吧。油炸蝗虫,朕也吃了。说实话,还没有吃饱。” “还想吃蝗虫吗?” 朱由检大声开口,蛊惑道:“如果想吃,就赶紧去抓。处理干净,切头去尾,放进油锅里炸。” “现在,魏忠贤。把第二批蝗虫,倒进油锅里。” 不用疑惑,这个喇叭。就是朱由检这些日子,在晚上进入随身港口,开集装箱开出来的。 太阳能喇叭,中午放在太阳下,就可以充电。充电只需要六个小时,就可以使用24小时。 西李家村的村民,吃完一个油炸蝗虫,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陛下说的没错,想要吃蝗虫。赶紧自己去抓。” “这么多蝗虫,都是珍馐美味。” “俺还没有吃饱呢。” 五百多名村民,七嘴八舌开始跑回家中,寻找网兜去捕捉蝗虫。 ..... 朱由检用了三天的时间,带着魏忠贤和曹文诏.曹变蛟等人,走遍了定兴县.唐县.涿州.蠡县,马房村.南召村.北寨村。 每到一个地方,朱由检就亲自试吃蝗虫,油炸蝗虫。 还把油炸的具体方法,用喇叭推广给村民。 随着,朱由检深入乡村,走进田间地头。和老百姓们,捕捉蝗虫,起锅油炸。 保定府和河间,这两座城的蝗虫,基本上都被捕食干净。 老百姓们,对于朱由检那是感恩戴德。还自发在村子里,树立起朱由检的长生碑。 在天津,户部尚书毕自严。收到了朱由检的回信,不由得惊为天人。 “陛下,真乃真龙天子也。居然知道蝗虫,可以油炸吃。” 毕自严手里拿着绢帛。这是锦衣卫沈千户,从保定一人双马,日夜兼程八百里送到天津。 “这种办法,都可以消灭蝗虫。这下好了,天津的蝗灾有救了。” 户部尚书毕自严,顿时喜笑颜开。 “来人啊,传令。让天津总督过来见我。” ..... 话分两头,北京城。 德胜门,孙承宗府邸。 “末将马世龙,拜见孙阁老。” 马世龙接到司礼监的圣旨,便收拾行囊,带着家眷坐上马车。马不停蹄从辽东出发,来到北京城。 谁知道,当今圣上居然出宫了,而且还要巡视整个北直隶。 这下没办法,只能四处打听,拜访自己老上司。 天启年间,兵部尚书孙承宗。 书房内,两人见面。 “管家,奉茶。”孙承宗表情严肃,仿佛带着一丝愁容。坐在黄花梨木椅子上面。 “孙尚书。我听司礼监的小太监说,是您老像陛下,举荐我担任张家口总兵?”马世龙毕恭毕敬,躬身双手抱拳。 这个时候,管家端着一个木盘,盘子上面放在两个白玉茶盏。 “马大人,请喝茶。这茶叶,还是陛下赏赐的西湖龙井。” 马世龙满脸的诧异,小心翼翼拿起白玉茶盏,轻轻掀开茶盖。茶香四溢,飘荡在空气中。 吸溜! 马世龙喝茶,犹如牛嚼牡丹。吧唧嘴一下:“好茶,入口之时,带着一丝苦涩。过了一会,回甘之味。” 孙承宗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马世龙。几年不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马世龙放下手里的茶盏,注视着孙承宗:“孙尚书。我就是一介粗鄙武夫。不懂得文人的附庸风雅。” 这个时候,管家神色匆匆走进来,在孙承宗耳边低声耳语。 “老爷。内阁的韩爌大人,递上拜帖。想要见你。” 孙承宗错愕的表情,有些疑惑。自己和韩爌,往日无怨。 平时私底下,根本没有交集。 “我知道了。你带着韩阁老,到前院正堂。” “我和马世龙,在闲聊片刻。”孙承宗回过神来,挥手命令道。 马世龙眉头紧皱,询问道:“孙尚书。这个韩阁老,是何许人也?” “韩爌。东林党的领袖”孙承宗面无表情,淡淡道。 “马世龙。张家口是晋商,走私铁器和火器的通道。” “晋商范永斗,从张家口出关,经过归化城。通过蒙古土默特部,运送到辽东建奴。”孙承宗语出惊人,说出这个消息。 其实,朱由检在离京之前。就把这件事告诉孙承宗。 马世龙面色铁青,十分的难看。右手用力拍打桌子:“岂有此理!我说呢,建奴这几年。是越打越厉害,都是山西的晋商,在卖国。” 孙承宗表情严肃:“马世龙。原张家口总兵王世忠,是蒙古裔将领。他的妹妹,还嫁给了哈喇慎部首领苏布地。” “苏布地,现在已经带着哈喇慎部,归降了酋奴皇太极。” “陛下,非常担心王世忠。有可能叛变,暗中归降皇太极。” 马世龙顿时恍然大悟,站起身双手抱拳:“末将明白了。上任之后,末将第一件事情,就是彻查张家口所有晋商。” ..... 前院,正堂。 韩爌穿着朱红色官袍,腰间挂着腰带。手里拿着茶盏,品着茶看着悬挂的牌匾。 【明镜高悬,宁静致远】 “好字,笔锋苍劲有力,笔走龙蛇。”韩爌下意识开口,称赞两句。 “诶呀,韩大人。失礼,有失远迎啊。” 孙承宗大步流星的走出来,朝着韩爌双手作揖。 “孙大人。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今日内阁,收到了12位亲王,联名上奏。”韩爌连忙站起身,作揖回礼。 “想必,是为了禄米减半。宗室亲王不服。”孙承宗右手挽起,颌下一尺长髯。肯定的语气。 “哈哈,孙大人。果然是老谋深算。” 韩爌缓缓开口,娓娓道来:“没错,南阳的唐王。甘肃的肃王。西安的秦王。” “开封的周王,卫辉的潞王,湖北的楚王,成都的蜀王,衡州的桂王,武冈的岷王,银川的庆王。汉中的瑞王,山东兖州的鲁王。” “亲王上奏,弹劾户部尚书毕自严。要陛下,将毕自严贬官。”韩爌缓缓开口,叙述道。 孙承宗一副淡定从容的神态,拿起白玉茶盏,喝了一口西湖龙井。 孙承宗反问道:“韩大人。你觉得陛下,会听嘛?” “宗室子弟,数量非常庞大。将近一百万人。” “在先帝时期,四川.湖南两省的粮食,都不够付宗室的禄米。”孙承宗作为两朝元老,在天启年间,可是担任过兵部尚书。 “陛下登基之后,先废除洛阳的福王朱常洵,贬为庶人。又派卢象升前往太原,将晋王一脉诛杀殆尽。” 韩爌苦笑一声:“咱们这位陛下,太有主见。做事雷厉风行,从来不会瞻前顾后。” “孙大人。本官是担心...”韩爌的脸上,流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说到底,朱由检这么做不是损害他的利益。 孙承宗眼珠一转,耐人寻味的表情:“韩大人,你是担心这些亲王,会不会造反?” “正是。” “韩大人,不必担心。亲王不能募兵,不能插手干预地方政务。就算豢养私兵,也不会有很多。”孙承宗缓缓开口,分析起来。 “再说了,陛下早就下了圣旨。从陕西开始,收取宗室税。” “不交,废除爵位,贬为庶人。然后就抄家。” 孙承宗继续说道:“陛下,可是下了三道圣旨。允许宗室子弟,参加科举。允许宗室子弟参军,经商。” “陛下,还是给宗室子弟,留下一条活路。” 韩爌若有所思,右手挽起颌下长须:“这么说的话,那就压下来?” 孙承宗迟疑一会:“要知道,现在北直隶爆发蝗灾。陛下,就在保定。” “身为臣子,自然是为君主分忧。” “这种小事,就不要打扰陛下。免得陛下分心。”孙承宗当机立断,按照轻重缓急,作出这个决定。 ..... 山西,介休。范家祖宅。 秦良玉面色铁青,看着孙子马万年。毫不犹豫扇了一巴掌:“废物!追一个商贾,还能让他给跑了。” “奶奶,我有罪。”马万年脸颊火辣辣的疼,连忙单膝跪倒在地,羞愧的低下头。 秦良玉表情严厉:“本帅对你小惩大戒,拖下去,打20军棍。” 就这样,马万年被打了20军棍,屁股皮开肉绽。 崔呈秀表情严肃,双手抱拳,看着秦良玉:“范永斗通过密道,逃之夭夭。”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崔尚书,汝这是何意?”秦良玉有些诧异,看着魏忠贤麾下的“五虎”之一,心里在想难不成,崔呈秀是想要放过范永斗。 崔呈秀表情严肃,沉声道:“山西范家,是鼎鼎有名的晋商。家财万贯,走私多年赚得盆满钵满。” “秦阁老,陛下的口谕。拿着范家族谱,诛九族。” 崔呈秀语出惊人,眼神中迸射一抹寒芒。 “和范永斗沾亲带故的家族.商贾,肯定有很多。” “秦阁老。陛下的意思,那是斩草除根啊。” 秦良玉深呼吸,深思熟虑过后,点头答应:“好吧,老妪同意了。拿着范家族谱,诛杀范永斗九族。”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陛下的用意,是斩草除根。 范永斗,跑了那就算了。 但是,族谱在抄家的时候,被搜查出来。 第一个受到牵连,那就是太原王家。因为,范永斗八抬大轿的正妻,正是太原王氏嫡女。 “传本将军令,城中购买粮草。五日之后,出兵去太原。”秦良玉大步流星,走到外面院子里。 第84章 式半自动步枪,装备腾骧四卫。 这些天,朱由检非常的忙碌。白天带着魏忠贤.曹文诏.曹变蛟,以及腾骧四卫。乘坐马车前往受灾的县.村,亲自教农户们油炸蝗虫。 朱由检还拿出氮肥,让手下的腾骧四卫,帮助村民施肥,除草。 晚上,朱由检就让楚翠,这个苦命的姑娘。服侍自己洗脚,给自己按摩。 朱由检婉拒了楚翠,给自己侍寝。而是敕封她,为乾清宫女官,专门为自己试毒。 楚翠感恩戴德,跪在朱由检面前,哭的泪眼婆娑:“民女,叩谢陛下。民女薄柳之资,不敢奢望。” “这辈子,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由检幽幽一叹:“诶,楚翠。扬州瘦马的下场,都很悲惨。你从小吃了很多苦吧。” “碧玉年华,就懂得琴棋书画.读书写字.女工刺绣,还要懂珠算记账。” 楚翠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哽咽道:“是,陛下。民女八岁,父母双亡。流落街头,被人买走......” 朱由检灵机一动,用一种商量的语气:“楚翠。等到朕的孩子出世,由你来带。你作为启蒙老师,教授皇子们民间疾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楚翠目瞪口呆,简直不敢休息自己的耳朵。 咚!咚!咚! 楚翠回过神来,连忙磕头,三跪九叩的大礼:“启禀陛下,楚翠愿意。民女,愿意尽此生所学,教导皇子。” 朱由检微微点头,双脚从铜盆里面拿出来。注视着楚翠:“楚翠。你从小尝尽人间疾苦,知道普通百姓,他们的悲惨生活。” “只有善待百姓,减免赋税,施行仁政.百姓就会对朝廷感恩戴德。” 朱由检从正面的角度,去看待扬州瘦马。她们命运多舛.是这个时代权贵.士大夫的玩物。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扬州瘦马,可以说她们是人才。因为,她们从小就要学习,掌握多项技能。 会珠算,可以用算盘算账。 读书写字,可以作为皇子的启蒙老师。 琴棋书画,可以教导公主。 楚翠回过神来,挪动双腿。跪着来到朱由检面前,拿起白色毛巾,温柔的擦脚。 离开之后,夜深人静。朱由检来到门口,吩咐曹变蛟带着锦衣卫,守在门外。 “变蛟。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进来。” “晚上,朕要休息。谁也不见。” 曹变蛟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行礼,瓮声瓮气道:“明白,请陛下放下。今晚我守夜。” 朱由检下意识关心一句:“辛苦你了。” 然后,朱由检亲自关上房门,插上门闩。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直接将朱由检吸了进去。 ..... 进入港口,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压不住的笑容。 因为,这三天来港口,开集装箱。 他仿佛欧皇护体,开出了56式半自动步枪,足足有四个集装箱。 [56式半自动步枪支,7.62毫米步枪子弹600万发。收货国:巴铁国国防部xxx大街] 这些封存的56半,保养的非常好,全部都涂抹上枪油,用油纸包裹。 56式半自动步枪,射击精度好。装有折叠式的刺刀。可以装10发子弹,最大射程2000米,有效射程400米。 朱由检嘴角吹着口哨,风风火火的跑起来,来到港口的东南方。 这里有四个,已经打开的集装箱。 大量的56半,被平铺在地上。旁边还有垒砌的弹药箱。 朱由检卷起袖子,开始干活。检查每一支56半步枪,打开油纸。然后装填子弹。 花了一个晚上,朱由检才装填了800支56半。 朱由检真的太累了,回到大明。一觉睡到午时一刻。 “王承恩,进来给朕洗脸。”朱由检缓缓坐起身,睡眼朦胧,伸了一个懒腰。 话音刚落,王承恩的声音传来:“皇爷。老奴进不来。” “哦,对了。朕,昨晚上了门闩。” 朱由检下了床榻,披上一件狐皮大氅,穿着布鞋走到门口,拔出门闩。 王承恩带着几个小太监,手里拿着铜盆和毛巾,进来服侍朱由检洗漱。 ..... 五日之后,朱由检带着腾骧四卫,以及魏忠贤等人,从天津启程返回北京城。 用了两天的时间,回到紫禁城。 朱由检第一时间,在乾清宫召见了马世龙和孙承宗。 “吾皇万岁,万万岁。” “微臣马世龙。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打了一个哈欠:“免礼,马爱卿,平身。” “孙阁老,亲自像朕举荐你。朕想听听,你对于杜绝张家口走私的方法?”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 马世龙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回禀陛下,张家口地理位置重要,是京畿的西北门户。” “臣上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查封,张家口马市。” “然后,严查各家商队,核对账目。” “第二件事,整顿军队。张家口卫所,肯定是有吃空额,用农户滥竽充数。” “剔除掉老弱,在重新招募新兵。” 朱由检表情严肃,注视着马世龙:“如果说,蒙古和建奴,派人给你送钱呢?甚至送白银,送黄金。” 马世龙表情凝重,铿锵有力的回答:“臣恳请陛下,派遣锦衣卫,贴身保护臣的安全。” 朱由检顿时放心下来:“好,准。” “朕,让王承恩从锦衣卫挑选,精明机灵的锦衣卫。共计100人,保护你的安全。” 马世龙这样做,就是在表明自己,对于朱由检的忠心,不怕锦衣卫调查。 ..... 翌日,晚上,深夜人静。 朱由检从随身港口,亲自搬运56式半自动步枪,总共8000支。子弹80万发。 第二天早上,朱由检就命令,腾骧四卫把乾清宫里,8000支56半,还有子弹全部搬运,装上马车。 全部运到,腾骧四卫的军营里。 朱由检连早朝都推迟一天,带着曹文诏和曹变蛟。以及魏忠贤,来到军营。 “这把枪,是朕发明。命令兵仗局,秘密制作出来。” “朕取名腾龙枪。”朱由检厚着脸皮,介绍了一遍。 拿起56半,来到靶场。朱由检直接站在200米外,打开标尺进行瞄准。 砰! 一颗子弹,直接打中靶子。 不过,只是打中靶子边缘。 还行吧,第一次打枪,没有脱靶。 曹文诏眼前一亮,十分的惊讶:“好枪啊。陛下,这腾龙枪,射程有多远?”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枪,深呼吸:“有效300米到400米,最大射程1000米。” “曹爱卿,你和变蛟。都是朕的心腹。” “这里有8000支,是我大明的绝密。” “魏忠贤,你从东厂和锦衣卫挑选一批人。每天十二个时辰,轮流守卫这批腾龙枪。” 朱由检把手里的枪,丢给身后的曹变蛟,沉声道:“腾骧四卫,每天都实弹训练,连续射击。” “每天晚上,东厂和锦衣卫。双方都要清点腾龙枪的数量。” “如果,少一把枪。”朱由检双眼闪过一丝寒芒,杀气腾腾。 “全城戒严!北京城,外城七门,内城九门全部封锁。” 朱由检语出惊人,证明自己的决心:“只许进,不许出。” 魏忠贤面色严肃,毫不犹豫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老奴明白,请皇爷放心。如果丢了一把腾龙枪,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曹文诏面色凝重,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看着朱由检:“陛下,臣愿意担保。腾骧四卫的士卒,不会走私火器。” “文诏啊,不是朕不信任你。而是这8000支腾龙枪,事关重大。” “就连卢象升的天雄军,都没有啊。”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曹文诏和曹变蛟,听到这句话。心里面十分感动,有一种被信任的情绪。 “陛下,曹文诏(曹变蛟),愿意立下军令状。” “腾骧四卫的将士,都是忠诚陛下。愿意为陛下,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劳。” 曹文诏叔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开口。 ..... 归化城内。 “启禀俄木布首领,使者没有回来。阿里扎台吉,派了一个随从。” 俄木布坐在首位,手里拿着弯刀,割着烤好的羊腿,放进嘴巴里:“带他进来。” “怎么样?大明皇帝愿意结盟?愿意互市通商吗?” “启禀俄木布首领,大明皇帝陛下。提出一个条件。” “两万石栗米(小米),和我们交易一万匹战马。”随从走进大帐,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单膝跪倒在地。 俄木布十分的惊讶:“什么?一万匹战马?” “没错,大明皇帝还说交易地点在宣府。”随从缓缓抬起头,沉声道。 俄木布放下手里的弯刀,看着眼前的随从:“这样,本首领只能答应交易7000匹战马。” “7000匹战马,交易三万石栗米。” “你现在马上回去,告诉大明皇帝。” “当然,交易地点也要改变。不能在宣府,要在张家口马市。”俄木布灵机一动,作出这个决定。 虽然他是林丹汗的傀儡,但是土默特部牛羊,已经大面积死亡,数量足足有六千多头。 土默特部的台吉.纷纷都表现,缺少粮食。 如果不能在冬天来临之前,筹集到过冬的粮食。 那么,部落的牧民就只能杀马匹。 随从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双手交叉放在肩上:“明白,我这就回去。即刻前往大明。” 土默特部总人口八万多人,男人有三万多人,剩下的都是女人和孩子。 第85章 公卿大臣催婚,朱由检要开枝散叶。 北京城,内城,德胜门。腾骧四卫军营驻地。 靶场内,二十个靶子。 腾骧四卫的士卒,手里拿着56半。站在300米,进行实弹射击。 砰!砰! 一轮射击结束,开始查看成绩。 “第一靶,7环。” “第二靶,6环。” “第三靶,8环。” “第四靶.....” “.....” “第十靶,5环。” 曹文诏听到成绩,不由得面色难看,脸顿时黑了下来:“废物!成绩这么差。” 朱由检站在不远处,带着魏忠贤走过来:“曹文诏。不要着急,神枪手需要大量实弹射击,才能锻炼出百发百中。” “腾龙枪,是一把先进的武器。对待士卒,不仅仅要军纪严明。” “还要懂得,同甘共苦。” “朕,相信你们两叔侄。能够练出一支,敢打野战.血战的精锐之师。” 话音刚落,一名锦衣卫校尉,穿着青绿锦绣服,腰间挂着绣春刀。跑到朱由检面前,单膝跪地。 “报!!启禀陛下,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在张家口查获,匹战马。” “现在这两万战马,已经全部安顿,送入御马监的草场,马厩之中。” 唰—— 所有人听到这两句话,不由得大吃一惊。 “哈哈,干得好。田尔耕。”魏忠贤回过神来,不由得开怀大笑,倒三角眼露出眼角纹。 他觉得,脸上有光啊。 田尔耕毕竟,是自己的人。皇爷肯定知道“五虎”“五彪”。 朱由检顿时喜笑颜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注视着魏忠贤:“不错,忠贤。你的人,还是有能力的。” “皇爷,过奖了。老奴,对皇爷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照。” “皇爷,登基还不到一年。就宵衣旰食,发明了腾龙枪。这让老奴,羞愧不已啊。”魏忠贤突然跪了下来,伸手抱住朱由检左腿,挤出一滴眼泪。 朱由检看着这一幕,满脸黑线,嘴角轻微抽搐:“......” 这老狗,还真是会揣摩上意。 “行了,差不多得了。”朱由检面色一沉,咳嗽一声。 “曹爱卿,你在军营看着,士兵们实弹射击。” “变蛟,你陪着陛下,保护陛下安全。” 曹文诏回过神来,第一时间看着自己侄子。吩咐道。 “知道了,叔叔。”曹变蛟弯下腰,双手抱拳沉声回答。 朱由检大手一挥:“走,我们去御马监的草场。” 就这样,坐上马车。浩浩荡荡离开腾骧四卫的军营。 ...... 北京城南,五十里。这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场。 草场里面,是一圈庞大的栏杆,栏杆里面还有三万多个马厩。 曹化涥得到消息,第一时间骑马过来。命令养马师,给匹战马,喂养上等草料。 “陛下,驾到!”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锦衣卫缇骑的大喊。 曹化涥表情严肃,看向田尔耕:“请,田大人。今天,你是主角。” “多谢,曹公公。” 田尔耕双手抱拳,穿着飞鱼服。腰间挂着绣春刀,双手捧着尚方剑,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臣!田尔耕,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个时候,朱由检在魏忠贤的搀扶下,缓缓走下四轮马车,脚踩着王承恩的后背。 田尔耕双膝跪倒在地,双手捧着尚方剑。表情严肃,看向朱由检。 “田爱卿,汝辛苦了。” “这一次,前往张家口。就查获两万匹战马。” 朱由检走了过去,嘴角忍不住开怀大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田尔耕:“朕,龙颜大悦。” “立功,就要赏。” “田爱卿,想要什么东西?”朱由检伸出右手,拿起尚方剑。 田尔耕听到这句话,大脑飞速运转:“这是臣的本分。作为锦衣卫,天子亲军,为陛下分忧。” “臣,不要赏赐。”田尔耕十分聪明,以退为进。 自己在天启年间,也贪了很多银子。虽然,上交了一百多万两。 他的府邸内,还剩下几十万两银子。 很多事情,只要不上称,就没有四两重。 换句话来说,只要小皇帝不追究自己,自己就可以安然无恙。 朱由检听到这句话,目光深邃,深深的打量田尔耕,仿佛猜到几分。 “这样吧,大伴。你从内帑的府库,挑选五斤皇室细盐,送到田爱卿的府上。” 朱由检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曹化涥,命令道。 “有功就赏,有过必罚。” 曹化涥躬身,双手作揖。脸上憨厚淳朴的笑容:“放心吧,皇爷。老奴,亲自送到田大人府上。” “田大人,你有口福了。” “这皇室细盐,卖到9两银子。”曹化涥转过头,瞥了一眼田尔耕,笑着叙述。 “臣,叩谢陛下。祝皇上,财源滚滚,福寿绵长。” 田尔耕顿时眼前一亮,缓缓抬起身子,说出恭维的吉祥话。 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好了,起来吧。带着朕,进去马厩好好看看。” 走进马厩,一匹匹毛发鲜亮,体态健硕的马匹。正在马槽里面,大快朵颐吃着草料。 走了一圈,朱由检十分的满意。 “大伴。朕问你,养一匹战马。一年需要多少两银子?” 朱由检回过神来,将目光对准曹化涥。 曹化涥深思熟虑,双手作揖回答:“回禀皇爷。一匹战马每年,吃掉的草料。就需要白银25两——30两。” “两万匹战马,每年的草料花费,最少需要50万两银子。” 朱由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财大气粗的说道:“这笔银子,就由朕的内帑出。” “这些战马,必须要好生照料。” “到时候,一万匹战马给腾骧四卫。” “五千匹战马,给卢象升的天雄军。” “五千匹战马,给孙传庭的京营。” 朱由检想了想,直接分配好了。三支军队,都是自己的心腹。 曹化涥点了点头,双手作揖:“老奴,明白。一定会亲自盯着,照料好这批战马。” “嗯。今天天色不早了。朕就先回宫了。” 朱由检抬起头,看着草场的天空。太阳开始下山,落日的余晖撒在众人的脸上。 曹化涥回过神来,弯腰躬身:“恭送,皇爷。” ..... 回到紫禁城,乾清宫。 朱由检走进紫檀木雕龙屏风,让女官楚翠帮自己脱下龙袍,换上一件朱红色衮袍。 “皇后娘娘,到!” 这个时候,方正化的声音,从乾清宫外传来。 朱由检面色平静,看着楚翠:“退下吧,楚翠。” “是,陛下。” 楚翠微微弯腰,把龙袍挂在衣架上。从侧门走出去,离开乾清宫。 周皇后身穿明黄色绸缎五凤襦裙,长发盘起弄成牡丹头,斜插两根金牡丹簪。流露出雪白的天鹅颈。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周皇后特意打扮,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满心欢喜的来乾清宫。 “皇后。多日不见,你变得漂亮。这条裙子,还有发型很符合你的气质。” “清丽脱俗.高贵典雅。”朱由检认真的打量,还特意绕着周皇后,走了一圈。 牡丹头,特点是发髻高耸,如盛开的牡丹。 要知道,这是贵族女子的发型。流行在嘉靖至万历年间。 周皇后听到自己的丈夫,这么赞美自己。顿时笑靥如花,巧笑倩兮:“陛下,喜欢就好。” “此次出宫,就是二十天。臣妾,是朝思暮想。” 朱由检走上前,强势搂过周皇后,涌入怀中。低头印上她的红唇。 周皇后眼睫毛颤抖,缓缓闭上眼睛。 ..... 后面的事情,那就变得水到渠成。 这天晚上,深夜,子时。 朱由检还是待着乾清宫,没有去后宫交公粮。 等到方正化带着所有宫女出去,关上乾清宫的大门。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将朱由检整个人吸了进去。 刚刚进入随身港口,朱由检的脑海中就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每日开箱]金手指。时间满两个月,宿主可以每天开启三个集装箱!】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夸赞道:“系统,不错。这样的话,每天可以开三个集装箱。” 随机选择,打开第一个集装箱,是小号集装箱。 集装箱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圣女果,重量4500斤。进口地:美洲墨西哥] 朱由检愣了一下:“圣女果,这不就是小番茄嘛?” 这东西前世,都是从外国进口。算是高档水果,卖得特别贵。 朱由检走进集装箱,抱着一个泡沫箱出来。放在空地上。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还是小号的。 内壁上的产品说明书[咖啡粉,重量4500斤。进口地:大毛俄国圣彼得堡。] 朱由检错愕的表情,回过神来。连忙走进集装箱,抱出一个纸箱。 拆开纸箱,一共有六瓶咖啡粉。上面贴着的标签,都是俄文。 “好东西,喝咖啡能够减缓衰老。”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他前世也喜欢喝咖啡,毕竟咖啡有咖啡因。 打开第三个集装箱,大号集装箱。内壁贴有一份产品说明书[羊腿:产地甘肃。重量6000斤。收货地:浙江杭州xx食品有限公司.] 朱由检顿时眉开眼笑:“太好了,羊腿啊。这可是一只绵羊最嫩的部位。” 这批羊腿,完全可以赏赐给天雄军和腾骧四卫,给士卒们增加营养。 当天晚上,朱由检开始搬运羊腿。 忙活了一个晚上,这才搬运1200斤羊腿。 等到翌日,晨曦破晓。 朱由检就锦衣卫,把这批羊腿装到马车上面,直接送到天雄军的军营,以及腾骧四卫的军营。 ..... 紫禁城,奉天殿内。文武百官,分成左右站立。 朱由检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腰间挂着一把三尺长剑。身后跟着曹变蛟和王承恩,大步流星的走进奉天殿。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纷纷举起,手里的芴扳。整齐划一的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朱由检缓缓坐在鎏金龙椅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诸位爱卿,平身。” 王承恩挥舞,手里面的浮尘,扯着嗓子大喊一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孙承宗。恳请陛下,尽早让秀女入宫,为我大明开枝散叶。”孙承宗第一个走出来。 韩爌紧随其后,站出来举起芴扳:“陛下,臣,附议。” 温体仁看着这一幕,毫不犹豫站队:“陛下,臣,也附议。” 英国公张维贤思索片刻,走了出来。举起翡翠芴扳:“陛下刚刚登基,还未有子嗣。需要多去后宫,宠幸妃嫔。” 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也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白玉芴扳:“皇爷。老奴,认为英国公说的没错。” “我大明,需要皇嗣,需要皇子。” “当年先帝,没有子嗣...”魏忠贤欲言又止,这里面还和他有关系。是他暗中迫害,皇后张嫣。 朱由检明白了,答应下来:“好吧,让三位秀女。挑选吉日,入宫。” 第86章 仿制红夷大炮,后宫等级制度。 朱由检坐在鎏金龙椅上面,目光深邃看着魏忠贤,以及满朝的公卿大臣。 作为大明的皇帝,没有子嗣。没有长子,对于统治不利。 退一万步来说,自己的便宜皇兄朱由校。就是因为没有儿子。 这才让原主崇祯捡了便宜,登基当上了皇帝。 那问题来了,为什么朱由校没有儿子?就是魏忠贤和乳母客氏,联手害死的。 对于英国公张维贤,他选择支持。无非就是,希望自己的嫡女张书欣,怀上龙种,生下一位皇子。 文官周延儒站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高声道:“陛下,乃万金之躯。万万不能以身犯险。” “周延儒。你这是何意?”朱由检刚刚说完,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踏马的,昨天晚上。朱由检是一晚上没睡,都在搬羊腿。 他这个皇帝,做得比后世的牛马,还要牛马。 周延儒回过神来,字字珠玑道:“陛下,乃是大明的皇帝。岂能去吃蝗虫,这样有损大明的威严,对社稷百害而无一利。” 玛德,真是多管闲事。这群文官。 朱由检坐在鎏金龙椅上面,双眼微微眯起,十分的不爽,表情不悦。 魏忠贤回过神来,果断开口指责:“放肆!周延儒。陛下勤政爱民,巡视北直隶的保定.河间.天津,还消灭了蝗虫。” “你就是一介腐儒!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就是废物。”魏忠贤果断抨击,言辞犀利。 周延儒气得面红耳赤,驳斥道:“魏忠贤,汝一介阉人”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强势打断道:“好了,不要吵了。这里是奉天殿,不是菜市场!”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皇兄的死,调查的怎么样?”朱由检话锋一转,再度旧事重提。 “仙方灵露饮,是谁进贡的?” 话音刚落,文武大臣们面面相觑,各个都不敢说话。 因为,这件事如果牵扯到身上,搞不好就要被九族消消乐。 先帝的死,牵扯太大了。 魏忠贤犹豫片刻,缓缓上前一步,举起手里的芴扳:“皇爷。东厂早已调查出,像先帝进贡仙方灵露饮的人,是霍维华。” “东厂千户,带着东厂番子。已经在半个月前,抓捕霍维华。” 朱由检面色平静,淡淡道:“查!对霍维华,严加拷问。务必揪出幕后黑手。” “皇兄,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他突然想起来,这个霍维华,应该是阉党的人。 换句话来说,是魏忠贤的走狗。 难道说,便宜兄长朱由校。是魏忠贤害死的? 可是,魏忠贤只是一个宦官。他的权利富贵,全部都来自皇帝。 明朝自嘉靖皇帝以来,很少出现勤政爱民的明君英主,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有不好,下必效焉。 魏忠贤背后都被冷汗浸湿,感觉到一丝棘手。 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会连累自己啊。 他魏忠贤,好不容易才获得皇爷的信任。 霍维华,那个该死的东西。 “遵命,老奴亲自审讯霍维华。”魏忠贤表情严肃,双手作揖。看着龙椅上的朱由检。 “第三件事,朕准备在北直隶内,开设大明军队供销社.....” 朱由检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军队供销社,只提供给军队。只卖给军队士卒。” “军队供销社,两成的收益,归为户部,上交国库。八成的收益,上交内帑。” 户部尚书毕自严,顿时眉开眼笑,走了出来举起芴扳:“臣,多谢陛下。吾皇,万万岁。” 他没有想到,还能平白多得两成的收益。 要知道,皇家供销社在京城,开业一个多月。每天都有商贾,官员.勋贵排着长队去买细盐。 最起码,皇家供销社一个月的收益,就有大几十万两银子。 朱由检视线对准,兵部尚书崔呈秀:“兵部尚书,崔爱卿。这件事由你负责。” “在一个月之内,北直隶所有的卫所,都要开设一家大明军队供销社。” “陛下,供销社...卖得皇室细盐?”崔呈秀犹豫一会,举起手里的芴扳。 朱由检沉吟道:“细盐,香皂.由皇室来提供。” “东厂和西厂,你们两个厂督。分别派出番子,前往北直隶的大明军队供销社。” “你们的职责,就是防止有人故意捣乱。” “军队供销社,只卖给士兵。不能出售给勋贵.官员.商贾。” 李若琏身穿朱红色衮袍,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请陛下放下,西厂一定尽心竭力。” “第三件事情,工部尚书。红夷大炮,每个月能制造出多少台?”朱由检话锋一转,说出第三件事。 工部尚书薛凤翔,走了出来。说话支支吾吾:“陛下,这个...还是要问兵仗局的工匠?” “废物!”朱由检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16世纪,葡萄牙人占据澳门后,欧洲火炮技术开始传入种花家。 天启年间,徐光启、李之藻等官员主张引进西洋火炮,并聘请葡萄牙炮手训练明军。 因荷兰人(大明人称呼红毛夷)在东南沿海活动,其舰炮威力巨大,明朝遂称此类重型火炮为“红夷大炮”。 朱由检眉头紧锁,通过原主的记忆,坐在鎏金龙椅上:“天启六年,宁远之战。袁崇焕在宁远城部署11门红夷大炮,重创努尔哈赤的八旗军,导致酋奴努尔哈赤重伤,不治身亡。” “你这个工部尚书,是干什么吃的?每天就知道去教坊司玩女人!”朱由检语出惊人。 “衮衮诸公,都是大明的重臣。宁远之战,一问三不知?” “你们告诉朕,有那个人,有能力仿制红夷大炮?”朱由检真的有些生气,抬起右手指向公卿大臣。 要知道,红夷大炮的射程1——2公里。 明军传统火炮,射程只有数百米,而且特别容易炸膛。 孙承宗犹豫片刻,向前一步。举起手里的芴扳:“启禀陛下。老臣举荐,徐光启。” 朱由检眉头紧皱,深思熟虑道:“徐光启何在?” 徐光启是明朝末年最具影响力的学者之一,这个人精通数学、天文学、农学、军事技术。 并积极推动西学东渐,与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合作翻译西方科学着作。 最重要的是,徐光启受洗入天主教。 朱由检有些担心,徐光启有可能被西方传教士洗脑。到时候,就会有泄密的风险。 “臣,徐光启。叩见陛下。” 徐光启从最后一排,走了出来。身穿天蓝色官袍,举起手里的芴扳。 “徐光启。如果让工部的工匠听你指挥,户部拨款50万两白银。你能不能,仿制出红夷大炮?”朱由检沉声询问,目光灼灼。 徐光启深思熟虑道:“陛下,臣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谁,说。” “孙元化。”徐光启缓缓开口,弯腰说出这个名字。 户部尚书毕自严,站出来反对:“陛下。现在大明,全国各地都需要钱” 朱由检冷哼一声,敲打道:“毕爱卿。国库现在有三千多万两银子。” “不把银子,投入在军事.火器研发。” “留着银子,送给皇太极?啊!”朱由检声音拔高,面色阴沉如水。 毕自严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伏地叩首。 “宁远之战,宁锦大捷。就证明这一点,红夷大炮是作用的。” 朱由检声音拔高八个分贝:“老话说得好,别人的东西再好。不如自己仿造。” “如果就为了省那点钱,大明亡国了。”朱由检毫不避讳,说了出来。 “汉人,就会变成下等人。” “衮衮诸公,只有大明强盛。你们才能保证,自己的荣华富贵。” “所以,这些银子不能省。” “毕自严,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大明,只有自己掌握红夷大炮的技术。才能够打败后金建奴。”朱由检沉声道。 毕自严深呼吸,背脊发凉。缓缓抬头:“是,臣明白了。” “工部尚书,朕命令你。全力配合徐光启,还有孙元化。” “用最快的速度,仿制红夷大炮!”朱由检命令的语气。 “如果你做不到,抄家,诛九族。” 工部尚书薛凤翔回过神来,喉结上下蠕动。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臣,一定全力配合徐光启。仿制红夷大炮。” “徐光启,不要让朕失望。” “仿制成功,朕给你升官,封爵。”朱由检说完之后,直接站起身。呼出一口浊气,带着曹变蛟走下龙椅。 王承恩大喊一声:“退朝!!” ..... 走路回到乾清宫,就看到皇嫂张嫣,以及周皇后。 “朱由检,拜见皇嫂。”朱由检回过神来,双手作揖行礼。 “皇弟。选秀拖了这么久。皇嫂过来瞧瞧,你是由哪里不满意?”张嫣朱唇轻启,询问道。 “没有,皇嫂。主要是北直隶,在六月份遭遇大面积蝗灾。” “朕,一直在下面受灾的村子。指导百姓,捕捉蝗虫,进行油炸...” 朱由检缓缓开口,解释两句。 “皇嫂,实不相瞒。朕现在是焦头烂额,特别的累。” “朕,记得这次的秀女。只有三个人?”朱由检迟疑一会,询问道。 皇嫂张嫣,脸上流露出心疼的神色:“是,三位秀女。现在就住在北京城的驿馆。” “徽商汪庆百之女,汪氏。” “陕商盐业巨贾李因笃,嫡女李氏。” “扬州盐商黄至筠嫡女,黄氏。” “皇弟,要不趁着现在有时间。把三位秀女的等级,定下来。”皇嫂张嫣,沉声道。 朱由检坐了下来,认真考虑一会:“三位秀女,全部册封贵人。” “汪贵人,住在翊坤宫。” “李贵人,住在储秀宫。” “黄贵人,住在延禧宫。” 皇嫂张嫣点点头,若有所思:“好,交给皇嫂来办。” 明朝的后宫等级制度,分为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选侍、才人。 第87章 秦王朱谊漶,起兵清君侧。 说句时候,汪贵人.李贵人.黄贵人,都是商贾之女。每个人入宫,都要交200万两白银。 名义上是她们的嫁妆,实际上这笔银子,全部都进入朱由检的内帑。 这件事,刚刚出来就引起朝野震动。东林党人,极力反对。说是违反皇明祖训,也就是违反朱元璋。 东林党的奏折,犹如雪花一般送入内阁。 但是,朱由检根本不理会。因为他知道,听东林党大明迟早灭亡。 他可不是原主,性格多疑猜忌,瞻前顾后,犹犹豫豫。 选秀这件事,就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朱由检掌握了京营,组建了天雄军,以及腾骧四卫。抓捕国子监监生,杀了一大批勋贵,大大震慑了东林党。 皇嫂张嫣美眸注视着朱由检,柔声道:“皇弟。你既然累了,那就睡一觉。” “皇嫂,先回宫了。” “皇嫂慢走,皇后送送皇嫂。”朱由检打了一个哈欠,伸手指向周皇后。 周皇后点了点头,穿着浅白色汉服襦裙,金丝刺绣形成竹子的图案。长发盘起,系成牡丹头。 “皇嫂,我送送你。” 朱由检也不避讳,解开腰间悬挂的长剑,脱下自己的祥云九龙袍,直接坐在床边。 等到周皇后回来,就看到朱由检,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且,还打呼噜。 周皇后不由得噗嗤一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看来,陛下真的是累了。 ..... 话分两头,陕西,秦王府。 王府殿前丹墀上的云龙浮雕,栩栩如生。 王府后院,曲水流觞亭,一张石桌,四张石凳。 秦王世子朱存极,看了看四周,低声汇报:“父王。我已经秘密招募了5000流民,安排住进我们秦王府,在西安城外的坞堡。” “我们秦王府的铁匠铺,每天都在打造武器。到昨天为止,已经秘密打造长枪4000支,铁甲3000副。木弓2000只,箭矢只,火铳1000支。” “火药,因为张家口被朝廷封锁。硫磺.硝石很难买到。”秦王世子朱存极,说道这里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秦王朱谊漶,眉头紧锁:“想办法,我们要抓紧时间。” “现在陕西,连年大旱,赤地千里。” “我们需要更多的粮食,像四川的商贾购买廪米和栗米。” “对了,库房内还有多少银子?”秦王朱谊漶询问道。 秦王世子朱存极,缓缓开口,表情严肃:“库房内,还有一千三百五十六万两白银。黄金50万两。” “不好了!王爷,一群锦衣卫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这个时候,王府的管家慌慌张张跑进后院。 ..... 太监高起潜,手里拿着尚方剑。笑吟吟的看着秦王朱谊漶:“奴,拜见秦王。” “这一次,来到陕西。还是替皇爷,收宗室税。” “不交宗室税,废除爵位,贬为庶人。”太监高起潜,笑吟吟道。 秦王朱谊漶,回过神来。面色阴沉如水,呵斥道:“前几个月,不是刚刚交了3000万两白银。” “秦王。还有3000万呢?” 太监高起潜,眸子微微眯起。耐人寻味的目光。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秦王世子朱存极,年轻气盛。怒火蹭蹭往上涨:“你们...” 秦王朱谊漶,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朱存极:“住手。” “高公公。我们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这一次,先给五百万两。” “500万两白银,你们装车运回北京。也需要三百多辆马车。”秦王朱谊漶,缓缓开口。商量的语气。 太监高起潜,犹豫一会。缓缓点头:“行,还是王爷懂事。” “父王?”朱存极转过头,朝着秦王朱谊漶挤眉弄眼,他的心在滴血。 “听话。” 秦王朱谊漶,面色一沉,呵斥道。 他的心仿佛被千刀万剐,恨不得现在就拔剑,砍了这个太监高起潜。 但是,这个太监还带了几十个锦衣卫。 消息一旦走漏风声,必然功亏一篑啊。 就这样,太监高起潜带着西安锦衣卫百户,把500万两白银,全部装上马车。用帆布盖好,麻绳绑好固定。 浩浩荡荡,离开了秦王府。 ...... 又过了两日,秦王朱谊漶下令,5000流民分批进入西安城,住进秦王府名下的宅子。 这天晚上,秦王朱谊漶特意设宴,宴请西安副总兵杨万彻.西安参将白瑜一行军方将领。 用美姬招待,酒过三巡之后。 这群人全部喝得晕乎乎,在美姬的搀扶下,走进了客房。 深夜,子时。 秦王府内,5000流民穿上铁甲,手里拿着长枪,横七竖八排列。 锵! 秦王朱谊漶换上了甲胄,头戴盔甲,拔出手里的长刀,面色狰狞:“弟兄们!朱由检不给本王活路。横征暴政,导致陕西民不聊生。” “他朱由检的祖宗,朱棣是造反得到的皇位!” “我朱谊漶的祖宗,是太祖高皇帝嫡子朱樉。” “论正统,我们秦王一脉。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 “本王像弟兄们保证,只要支持本王,追随本王。等到杀入紫禁城,本王当上了皇帝。” “你们每个人,都是从龙之功!每个人都能获得爵位,世袭罔替。” 秦王朱谊漶,语出惊人。开始给这群流民画大饼。 这些流民,面面相觑,交头接耳。最后还是选择追随秦王。 毕竟,秦王朱谊漶他祖宗是洪武大帝朱元璋,嫡子朱樉。 论血脉,论正统性。他继承皇位,理所应当。 秦王世子朱存极,身穿一件银色明光铠。手里拿着一把长枪,高声呐喊:“我们不是谋反,我们是清君侧!” “朝廷有奸臣魏忠贤,谋害先帝。危害国家社稷,而陛下年少志失,不能省察。” 明成祖朱棣,为后世子孙提供了一块完美的道德遮羞布。 因为,他朱棣就是奉天靖难,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谋反。 ..... 当天深夜,丑时五刻。西安总兵府,就被秦王朱谊漶攻占。 东西南北四门,在秦王世子朱存极,领兵之下,轻松就占领了。 原因很简单,西安的明军士卒,这么多年不打仗,心里面早就懈怠,战斗力低下。 丑时已经是深夜,很多西安卫的士卒,早就呼呼大睡。 很多人在睡梦中,被割下了脑袋。 这一夜,喊杀声四起。城中的百姓和商贾,纷纷大门紧闭。 天空中泛起一抹鱼肚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秦王府,后院,柴房内。 西安副总兵杨万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麻绳捆绑。 “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啊!快放了我。” “来人啊,那个家伙这么大胆。绑了本官!”杨万彻大喊大叫,踉踉跄跄想要站起身。 过了一会,秦王朱谊漶穿着甲胄,带着麾下士兵走进了柴房。 “别叫了,杨副总兵。” “秦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用绳子绑我?” 副总兵杨万彻,拼命的挣扎,情绪十分激动:“赶紧把老子给放了。” “放不了,杨副总兵。” “现在西安,已经在本王的手里。东西南北四门封锁,所有人都不能出城。”秦王朱谊漶,面色严肃沉声叙述。 副总兵杨万彻,瞳孔骤然收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你居然造反!” “秦王,你疯了嘛?你作为亲王,居然选择造反?” 秦王朱谊漶,面无表情。眼神中流露出狠厉:“我造反?本王是清君侧!” “他朱由检的祖宗,不就是清君侧,得到了皇位。” “我为什么不行?我也姓朱!我的祖宗是朱樉,太祖高皇帝嫡子。” 副总兵杨万彻,拼命的挣扎,质问起来:“朱谊漶!你简直是疯子。你不可能成功的。” “西安锦衣卫所,肯定会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秦王朱谊漶冷哼一声:“不好意思。现在西安城中,没有锦衣卫。” “没有锦衣卫?不可能!”副总兵杨万彻,面色大变,声音骤然拔高。 “西安的锦衣卫,全部出动。跟着太监高起潜,押送500万两宗室税。” “早在两日前,就离开了西安。”秦王朱谊漶,真可谓是老谋深算,用五百万两银子,调虎离山。 “杨万彻,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归顺本王。本王封你为左都督,兵部尚书。” “第二条,那就是本王借用你的人头,在杀你全家老小。” 秦王朱谊漶,语出惊人,开始威逼利诱。 毕竟,他虽然打着清君侧。但是,实际上还是谋反。 他需要将领,为自己冲锋陷阵。 杨万彻眉头紧锁,心里面乱糟糟的:“我...秦王,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 “不行,你现在要做出决定。是第一条路,还是第二条路。” 锵! 秦王朱谊漶,拔出手里的长刀,指向杨万彻。 在死亡的威胁,以及妻儿老小的性命。副总兵杨万彻,咬了咬牙,选择了背叛朝廷。 “秦王,杨万彻愿意归顺。为秦王效力,牵马坠蹬。” “哈哈,好。杨万彻,你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秦王朱谊漶,顿时开怀大笑,命令手下亲兵,给杨万彻松绑。 然后,再由杨万彻去劝降西安参将白瑜,游击将军周熊等将领。 ..... 这个时候,新任陕西巡抚尤世禄。姗姗来迟,进入西安府境内。 西安官道,尤世禄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家眷坐在两辆马车之中,行驶在官道上。 “老爷,路上好多的强盗和饿死的流民。”尤世禄正妻李氏,用手牵起帘子。 “是啊。陛下仁慈,免除了陕西两年的赋税。” 尤世禄忍不住,点了点头,右手拉着缰绳感慨道。 尤世禄从宁夏,千里迢迢上任前往西安。不仅仅待了家眷,妻儿老小,还有十五个亲兵。 “驾驾!!” 两名亲兵,骑着两匹驽马。风驰电掣的奔驰在官道。 “发生什么事?这么慌张?”尤世禄眉头紧皱,心中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第88章 孙传庭杀死应天巡抚,马世龙上任张家口总兵 两名亲兵连忙拉紧,马匹的缰绳,双腿夹紧马腹,异口同声道:“将军,大事不好!” 尤世禄眉头紧皱,表情严肃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们兄弟二人,骑着驽马。前去西安打探消息。发现西安南门,城门紧闭。吊桥被拉起。” “我们兄弟,又骑着马,赶去了西安东门。同样是城门紧闭。” “我们怀疑...西安可能被叛军攻陷了。”两名亲兵缓缓开口,语出惊人。 “叛军?农民起义反贼?”尤世禄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眉头紧锁。 西安锦衣卫,干什么吃的? 消息被封锁了嘛? 尤世禄的女儿,尤语嫣听到父亲的话,连忙掀开车帘子:“爹爹。既然西安出事,我们还是不要自投罗网。” “女儿,曾经在宁夏的酒楼吃饭,听隔壁桌的商贾,聊天说起一件事。有一伙闯贼,杀了当地的县令和官员,开仓放粮。”尤语嫣小脸精致,长得眉清目秀。 尤世禄听到这个消息,满脸的震惊:“你说什么!杀了县令?” “语嫣,这伙闯贼领头叫什么?”尤世禄迫切的追问女儿。 尤语嫣迟疑一会,回忆道:“好像...叫做高迎祥。” “这个高迎祥,是哪里人?”尤世禄回过神来,继续追问。 尤语嫣回忆一会,不太确定的语气:“好像是...陕西安塞?女儿也不确定。” “老爷,现在怎么办?”正妻李氏坐在马车里,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尤世禄陷入犹豫不决的境地,心想西安城现在肯定出事了。 就是不知道,是农民反贼?还是...秦王造反? 自己身为大明的臣子,陛下重用提拔,作为新任陕西巡抚。 现在去西安,那就是自投罗网。 “我们改道,去咸阳!” “吾,要通过咸阳锦衣卫所,把西安出事的消息传到北京城。”尤世禄缓缓开口,面色凝重。看着自己的家眷,以及十五个亲兵。 “走,马上走。趁着叛军,还没有发现。我们朝着西北方向去咸阳。” ...... 张家口堡,司礼监太监沈良,手里拿着一道圣旨,身后跟着锦衣卫校尉,以及马世龙。浩浩荡荡走进总兵府。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接旨!” 沈良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张家口总兵王世忠,表情严肃。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以头杵地:“臣,王世忠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张家口总兵王世忠,忠君体国,恪尽职守.无私奉献。为我大明,立下赫赫战功。敕封王世忠,内阁大臣,新野侯,参政军机。” “三日之内,进京面圣。钦此!”司礼监太监沈良,说话铿锵有力,抑扬顿挫。 王世忠目瞪口呆,十分的惊讶,大脑一片空白。 我没有听错吧?陛下敕封我新野侯?还让我进入内阁,参政军机? 司礼监太监沈良,面色不悦。缓缓收起圣旨:“王总兵...现在应该,叫你王阁老。” “陛下的圣旨,说得很清楚。新野侯。” 王世忠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位公公,我走之后。张家口总兵...”王世忠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司礼监太监沈良,脸上流露出笑容。伸手指向马世龙:“马世龙,是孙承宗孙大人。亲自像皇爷举荐。” “马世龙?不知道,汝之前官职何职?”王世忠回过神来,深深打量着马世龙。略带怀疑的目光。 马世龙身形魁梧,虎背熊腰。身穿一身劲装,说话犹如天雷炸响:“吾,先帝时期。担任山海关总兵,参加宁远之战和宁锦之战。” 王世忠听到这句话,顿时肃然起敬。双手抱拳:“失敬了,马总兵。想不到,还曾经担任山海关总兵,参与宁远之战。” “这么说,马总兵是辽东人?”王世忠试探道。 马世龙大大方方,抱拳回答:“不是,本官祖籍宁夏卫。” “那太好了,马总兵。张家口马市,前段时间刚刚被京城来的锦衣卫查封。” “范家商号,查获了两万匹战马。”王世忠缓缓开口,言简意赅。 马世龙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我知道。孙承宗大人,已经告诉我了。” “张家口,是晋商走私火器.粮食的重要通道。” “这一次来,本官就是要严查晋商的商队。以及封锁,张家口马市。” 王世忠不由得放心下来:“那就好,劳烦你了,马总兵。” “王阁老,恭喜你进入内阁。到时候,麻烦你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张家口卫的军饷,将士们还要养家糊口。”马世龙表情严肃,微微躬身,双手抱拳。 王世忠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本官一定会像陛下谏言。” “这样,本官把麾下副总兵.参将.游击将军,都过来了。” 就这样,双方进行了交接。马世龙在王世忠的介绍下,认识了张家口副总兵文渊,参将萧虎.游击将军魏勇。 ...... 话分两头。 南直隶(江苏、安徽、上海.浙江),江苏府。 孙传庭带着京营兵马,以及太仆寺卿王家祯,进入江苏地界。 “王大人,陛下的命令是清查南直隶草场,拥有马匹数量。” “我建议,就从江苏的草场开始。”孙传庭骑在一批鬓毛乌黑的战马上,身穿银色铠甲。手里拿着一把锰钢长矛。 太仆寺卿王家祯,坐在马车内。用手掀起车帘:“诶!拜托了,孙大人。” “这一次阻力不小啊。” “南京守备,一般都是由勋贵,定国公徐允祯和南京司礼监太监,共同担任。”王家祯伸出脑袋,看着孙传庭。 孙传庭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吾,奉陛下旨意。带兵前来彻查南直隶草场。” “临走之前,陛下还命王公公,送来一柄尚方剑。赐我先斩后奏的权利。” “我不管是谁。只要贪污,霸占了草场。那就是杀!”孙传庭语出惊人,杀气腾腾的说出这句话。 短短三天的时间,在苏州。 太仆寺卿王家祯,清查草场。结果发现,苏州和松江的草场有亩,被当地望族霸占。还剩下3000亩,就只有225匹普通战马。 孙传庭顿时勃然大怒,直接派兵抓捕了应天巡抚李待问,严刑拷打。 应天巡抚李待问,被鞭子抽打伤痕累累,嘴角溢出鲜血,双眼布满血丝,质问道:“孙传庭。你这是滥用私刑,你凭什么抓我?” “哼!你这个贪官。李待问,本官告诉你,凭什么抓你。” “本官是京城兵部左侍郎,京营总兵,统领京营十万将士。” “陛下,还特意赐于本官,尚方剑一把,给我先斩后奏之权。” 孙传庭缓缓开口,面色平静如水。 “你们南直隶,简直是烂透了。苏州的草场,亩被霸占。” “本官,给你一个机会。说出霸占草场的勋贵和官员。” “本官,可以饶你一命。”孙传庭面色坚毅,右手拿着尚方剑,走到李待问面前。 呸! 应天巡抚李待问,情绪激动,朝着孙传庭的脸吐了一口吐沫。 孙传庭顿时火冒三丈,缓缓抬起左手,抹掉脸上的吐沫,冷笑一声:“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锵!的一声,孙传庭用力拔出尚方剑,朝着应天巡抚的脖子砍下。 噗嗤!殷红的鲜血,喷射到孙传庭的脸上。显得十分狰狞。 应天巡抚李待问,瞳孔骤然收缩。不可置信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的脑袋掉在地上。剧烈的疼痛感,犹如锥心刺骨。 “你...敢杀我?”李待问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四个字,失去呼吸。 孙传庭面无表情,十分的淡定,看着应天巡抚李待问的无头尸体:“本官,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传本帅命令,应天巡抚李待问,中饱私囊,霸占朝廷的草场。罪证确凿。” “本帅用陛下,御赐的尚方剑,斩杀李待问!” “刘宗敏何在?”孙传庭弯下腰,左手拿起应天巡抚的人头。走出了临时牢房。 京营游击将军刘宗敏,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朝着孙传庭单膝下跪:“卑职,刘宗敏。见过孙帅。” 孙传庭若有所思,深深打量着刘宗敏。沉声叙述:“你是陛下,亲自下诏书。点名征辟的将领。” “本帅,想要看看你的本事。” 刘宗敏回过神来,顿时大喜过望:“卑职,愿意为孙帅,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劳。” 孙传庭左手抓着李待问的人头,丢给了刘宗敏:“这是应天巡抚的人头,你去把它洗干净,用生石灰腌制,防止腐烂。” “然后,刘宗敏。你带着三千兵马,抄了应天巡抚的家。” “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查。特别要搜查,有没有地道.地窖。”孙传庭面色严肃,沉声说出要求。 刘宗敏喉结上下蠕动,双手抱着人头,缓缓站起身:“遵命!孙帅,卑职一定全力搜查。” “抄家得到的钱财,卑职全部上交。” 一刻钟之后,刘宗敏把应天巡抚的人头,用生石灰腌制,放入一个木匣子。 太仆寺卿王家祯,知道孙传庭杀了应天巡抚李待问,不由得胆战心惊。 “孙大人,你...你太冲动了。” 孙传庭转过头,注视着王家祯:“王大人。你别忘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陛下,说过很多次。大明的官员,有三分之二都在贪。很多人都是碌碌无为的庸官。” “只要这一次抄家,能够搜查到两以上的银子。就完全可以证明,李待问贪污的罪证。” 孙传庭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语出惊人道:“我想,一个三品的巡抚。一年的俸禄,也就是一百多两。” “而且,我大明官员俸禄的发放。是一半银子和一半廪米。”孙传庭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目光。 换句话来说,就是只发放50%的银子,50%的廪米。 廪米,前面已经说过,就不在赘述。 五个时辰之后,好消息传来。 刘宗敏带着,三千兵马去抄家。从应天巡抚李待问的府邸,搜查出七十四万七千五百二十两白银!六万七千两黄金!绫罗绸缎五百二十匹! 太仆寺卿王家祯,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九十个大箱子,大脑一片空白:“o(≧口≦)o” “孙帅。卑职仔仔细细的搜查,甚至把应天巡抚府邸,地砖全部撬开。这才在中院东厢房发现,一个地道。”刘宗敏风尘仆仆,手上都是泥巴。 第89章 重金贿赂孙传庭,祖上乃内阁首辅。 孙传庭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刘宗敏:“不错,刘宗敏。能被陛下看中,还是有本事的。” “王大人。你也看到了。七十四万七千五百二十两白银,这是从应天巡抚府中,搜查出来的罪证。” 孙传庭转过头,看着太仆寺卿王家祯:“麻烦王大人,写一封题本。上书给司礼监,呈阅陛下。” 孙传庭心里面,无尽的愤慨。南直隶的官员,还贪污的有零有整,真是脸都不要了。 太仆寺卿王家祯,深呼吸面色凝重:“行,本官立刻就写。派锦衣卫,八百里加急送往京畿。” 这下子,贪污的证据已经找到。一个三品的巡抚,一年的俸禄也就是一百多两银子。 在他家里,居然搜出74万两银子,还有6万两黄金。这不是贪赃枉法得来的,那是什么? 难道是捡来的。 ..... 不过,这件事根本瞒不住。 孙传庭作为北京兵部侍郎,京营总兵,小皇帝的心腹大将。率领五万大军,浩浩荡荡进入江苏苏州。 南京六部官员,纷纷聚集在定国公徐允祯的府邸,商议对策。 “这可如何是好?” “孙传庭来势汹汹,不仅仅带兵抓了应天巡抚,还杀了李待问。” 南京户部尚书高弘图,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吕维祺表示不同的看法:“应天巡抚李待问,贪污受贿。在苏州疯狂捞钱,这一点在南京官场无人不知。” 说话的人,是南京兵部侍郎吕维祺,清廉为官。 “只要不贪污,不受贿,就不会有事。” “吕大人,说的没错。孙传庭,可是拿着陛下赏赐的尚方剑,先斩后奏。” 南京户部右侍郎张慎言,将目光队长了定国公徐允祯:“定国公。你是什么看法?” 定国公徐允祯,视线环顾一周,表情严肃:“陛下,自从登基以来。就一直在打击贪腐。这一点从未改变。” “名义上是清查,太仆寺管理的草场。” “实际上派孙传庭,带着五万大军。刀锋指向南京官场。”徐允祯表情严肃,脸上流露出忌惮的神色。 “你们应该也知道,南直隶的望族徐氏.申氏,这两家祖上都有人当过内阁首辅。” “这两大望族,都在疯狂兼并土地。” “还有安徽盐商汪庆百,扬州盐商黄至筠。汪家和黄家,在自己乡里疯狂兼并土地,家中奴仆数千人。” 定国公徐允祯,目光深邃。眺望北方,沉声道:“你们自求多福吧,吾是不会替你们求情。” 他才不傻,这位小皇帝比起太祖高皇帝,过之而无不及。 登基还不到一年,就已经杀了几千人。特别是九家勋贵,其中就有魏国公.成国公,这两大顶级勋贵。 ..... 松江府华亭县,望族徐氏。 家主徐琨,穿着蜀锦长袍,腰间悬挂翡翠玉佩。满脸愁容,看着子侄:“这可如何是好?” “朝廷现在,明摆着是要调查。松江被兼并的草场。” “孙传庭,已经杀了应天巡抚。还抄了应天巡抚的家。” 孙子徐元春,现在是南京太常卿:“祖父,不如我们派刺客,刺杀孙传庭?” 儿子徐璠,做到南京刑部侍郎。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愚蠢!蠢到家了。” “刺杀孙传庭?先不说成不成功。” “孙传庭都住在军营里,在五万大军中,刺杀京营总兵。这和公然造反,有什么区别?” “老子告诉你,徐元春。你想找死,你不要拖累整个家族。” 家主徐琨毫不犹豫,摆手拒绝:“想都不要想。元春,你不要害得家族,受到你的牵连。到时候,被陛下诛九族。” 孙子徐元春,年轻气盛,有些不服气:“祖父。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徐家,在松江可是名门望族,曾祖父可是官拜内阁首辅。” 家主徐琨迟疑一会,咬了咬牙:“这样吧,我们送钱。重金贿赂孙传庭,并且退还1000亩的草场。” “希望他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徐家。” 儿子徐璠,想了想自告奋勇:“父亲,让我去吧。” 家主徐琨深思熟虑道:“好,徐璠。交给你了。从家里的府库,支取10万两黄金,20万两白银。两万石栗米。” ..... 与此同时,苏州,望族申氏。 家主申用嘉,面色阴沉如水,看着眼前的管家福伯:“你打听到,应天巡抚被杀了?” “没错,老爷。孙传庭派兵,张贴告示。公布了应天巡抚李待问的罪证。” “苏州城的东西南北四门,都有孙传庭的手下。” “贪污受贿,七十四万七千五百二十两白银。”管家福伯缓缓开口,小心翼翼的叙述。 “天亡我也啊。”申用嘉眉头紧皱,面色愁容,右手轻抚颌下长须。 要知道,他们申家这些年,都在给应天巡抚李待问送钱。每年贿赂至少10万两白银,还有绫罗绸缎。 就是因为送了钱,申用嘉才能肆无忌惮,霸占太仆寺管理的苏州草场。足足亩。 “老爷。我还打听到,孙传庭是配合北京太仆寺卿,清查南直隶的草场。”管家福伯缓缓开口,特意说起这件事。 “管家。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孙传庭,很快就会调查到我们申家。这种事情,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申用嘉面色十分的凝重。 管家福伯认真的想了想,沉声回答:“老爷。我们不如花重金,给孙传庭送钱。” “在大明,不会有官员。不喜欢银子。” “最多在退回,3000亩。” 家主申用嘉,咬了咬牙,喉结上下蠕动:“好吧,管家。你去府库,准备50万两白银。” “我在写一封请帖,邀请孙传庭,赴宴。” ..... 江苏府,苏州城,苏州卫军营。 苏州总兵吴正舫,双膝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孙传庭面色铁青,用力拍打眼前的案牍,左手拿起奏折:“你简直是废物!” “苏州卫额定兵员,是人。” “本帅清点实际兵员,仅仅只有2469人。八千多人,在吃空额!”孙传庭愤怒的咆哮。 难怪陛下经常说,大明的官员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如果真的要追查,三分之二的官员,都要斩首示众。 “饶命!孙帅。下官,只是接手前任烂摊子。”苏州总兵吴正舫,吓得瑟瑟发抖,连忙用头杵地。 “推卸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孙传庭冷笑一声,拿起案牍上面的尚方剑,拔了出来。 “吴正舫。你告诉本帅,落到谁的口袋里?” “是勋贵?还是江南士绅?” 苏州总兵吴正舫,声音发颤:“孙帅。是...是英国公和定国公,他们两家都有份。” 孙传庭听到这句话,顿时陷入了沉默:“.....” 英国公张维贤。 定国公徐允祯。 他们两家,都是大明顶级的勋贵。 最重要的是,英国公嫡女张书欣现在已经入宫,被封为贵妃娘娘。 英国公的权势地位,仅次于陛下。 对于英国公,孙传庭还是有三分忌惮,保留七分理智。 “本帅,再问你一次。你老老实实说,除了英国公和定国公,还是那些官员参与吃空额?”孙传庭面色威严,缓缓开口。 苏州总兵吴正舫,犹豫一会:“苏州望族申家。” “报!启禀,苏帅。苏州望族申氏,送来一封请帖,邀请你今晚去赴宴。”这个时候,亲兵风风火火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请帖。 唰—— 孙传庭十分的惊讶,走上前拿起请帖,打开从头到尾看起来。 “喔,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去把刘宗敏,叫过来。” ..... 这天晚上,孙传庭前往申府赴宴。特意带上刘宗敏,以及800名亲兵。 浩浩荡荡,进入申府大宅。 家主申用嘉穿着华服长袍,带着管家亲自迎接,站在前院双手作揖:“孙总兵驾到,令寒舍蓬荜生辉。申某,不胜荣幸。” “申公,请。” 孙传庭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后刘宗敏身穿铁甲,背后绑着一对双刀,留着一副络腮胡。 美酒佳肴,还有貌美如花的舞姬,在堂内翩翩起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孙传庭小酌几杯,几乎没有动筷子,心里十分的冷静。 今天这个宴会,搞不好是鸿门宴。 申用嘉挥手,挥退了舞姬。 “孙总兵。申某,特别钦佩孙总兵,为了大明,为了社稷,呕心沥血。” “特意备上,一份厚礼。送给孙总兵。” 说完之后,申用嘉拍了拍手掌:“抬进来。” 管家福伯,带着十名奴仆。抬着十个大箱子,走进堂内。 奴仆打开大箱子,里面装着满满当当,都是银子! “孙总兵,50万两白银。都是申某的一片心意。”申用嘉缓缓站起身,表情真诚。 孙传庭顿时脸色阴沉下来:“申公。汝这是何意?” 刘宗敏站在后面,顿时两眼放光,死死盯着大箱子里面的银子。眼神中流露出渴望和期待。 “申公。你公然像朝廷官员,像本帅行贿。”孙传庭面色无比难看,缓缓站起身,散发出自己的杀气。 “这不是行贿,孙总兵。” 申用嘉连忙开口,解释道:“这是申某,给京营将士们,进贡的军饷。” “还有3000亩,草场的地契。” “申某,祖上乃是内阁首辅申时行。辅佐万历皇帝。” “只求孙总兵,能够网开一面,高抬贵手。”申用嘉直接弯腰,鞠躬九十度,双手作揖行礼。 第90章 红夷大炮造价,大明的鸟嘴铳。 孙传庭沉默不语,看着眼前的申用嘉。脑海中突然响起朱由检说过的话。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惩治贪腐要一步一步的来。 孙传庭说出自己的条件,面色严肃:“现在京营,需要战马。大量的战马,来组建骑兵和三大营。” “陛下,让本帅率领五万大军南下。就是为了清点战马。” “苏州和松江的草场,战马数量还不到300匹。” 申用嘉顿时回过神来,脑子转的飞快。想了想提出来:“孙总兵,既然开口。申某,愿意送出3000匹战马。” 孙传庭眼前一亮,直接加价:“5000匹。” “七天之内,申公送来5000匹战马。本帅,就高抬贵手。” 申用嘉听到这句话,心仿佛在滴血啊。 要知道,苏州一匹战马,售价20两白银。 五千匹战马,那就是10万两白银! 这些年,他们申家赚得盆满钵满,吃得是满嘴流油。 这下子,直接伤筋动骨。 他没有想到,这个孙传庭居然这么贪心。又收了钱,还要5000匹战马。 “可以,申某答应了。”申用嘉咬了咬牙,深呼吸作出决定。 “刘宗敏,你带着弟兄们。把这50万两军饷抬回军营。”孙传庭直接站起身,看着身后的刘宗敏。 “卑职,遵命!” ..... 回到苏州卫军营。 孙传庭做得第一件事,那就是让亲兵准备笔墨纸砚。 他要写一封题本,通过苏州锦衣卫所的渠道。送到当今圣上朱由检手里。 [陛下在上,臣孙传庭有十万火急之事。苏州.松江草场亩,被当地望族申氏霸占。申家家主申用嘉,像臣行贿50万两白银,名义上是进贡军饷。应天巡抚李待问,贪污受贿七十四万七千五百二十两白银,六万七千两黄金。绫罗绸缎五百二十匹。臣,用尚方剑替陛下,斩杀这等贪污佞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传庭放下手里的毛笔,不由得面色凝重。 “进来!” 亲兵大步流星走进,中军大帐,双手抱拳:“孙帅!” “马上联系,苏州锦衣卫。让他们的百户来军营。” ..... 北京城,紫禁城,乾清宫内。 “臣,周遇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尤世威。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遇吉和尤世威,都带兵回到了京畿。第一时间入宫,觐见朱由检。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龙袍,长发盘起。用一根翡翠玉簪子斜插固定,坐在龙椅上:“两位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两人缓缓站起身。 “尤爱卿。此去陕西招兵,情况如何?”朱由检询问道。 尤世威弯腰双手抱拳,表情严肃:“回禀陛下。此去陕西,臣招募了三万人,都是精壮。” “朱雀军,就拜托尤爱卿了。” “朕,已经传旨。给兵仗局的匠户,全力打造鸟嘴铳(火绳枪),优先提供给你们朱雀军。” 鸟铳是明朝中后期对欧洲火绳枪的仿制和改进型单兵火器,因枪口形似鸟嘴而得名,又称鸟嘴铳。其射程、精度和杀伤力远超传统火门枪(如三眼铳),成为明军主力轻型火器。 鸟嘴铳增设瞄准具,射击精度显着提升,有效射程约100米。 但是,缺点很明显。需单独装入发射药(推进)和引火药(点火),装填耗时约30秒。 而且,鸟嘴铳在下雨天,容易熄火。 熟练的火枪兵需长期训练,明末军队因为卫所制度等等原因,素质下降,导致战斗力几乎没有。。 朱由检表情严肃,缓缓开口,转过头看着曹化涥:“大伴。你待会去朕的内帑,拿出3000斤皇室细盐,5000斤羊腿,还有支精钢长矛。” “从十二监,调集全部得马车。装车之后,你亲自跑一趟,送到朱雀军的军营。” 曹化涥站在身旁,弯腰作揖行礼:“放心吧,皇爷。交给老奴。” 尤世威感受到小皇帝的重视,提携玉龙为君死的内心感触。 咚咚!! 尤世威十分的激动,直接双膝轰然跪地。以头杵地,连连磕头:“臣,尤世威。此生此世,必定忠于陛下,鞍前马后。甘为陛下鹰犬。” 周遇吉看着这一幕,脸上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周遇吉。孙传庭现在率领五万,京营将士南下,前往南直隶。” “朕,现在敕封你京营副总兵。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负责统领京营将士,以及三大营。”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周遇吉,这位忠臣良将,命令道。 周遇吉眼前一亮,连忙单膝跪地:“臣,周遇吉。叩谢陛下,吾皇万万岁。” “下去吧,你们两位爱卿,肩膀上的担子很重。”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道。 曹化涥带着周遇吉和尤世威,一起离开了乾清宫。 “方正化,派司礼监太监去传,让徐光启进攻,朕要见他。”朱由检转过身子,看着站在角落的方正化,命令道。 “是,皇爷。” ..... 偏偏这个时候,贵妃张书欣,穿着大红色蜀锦刺绣襦裙,长发盘起髻成牡丹头,两根金凤金钗斜插固定。坐着轿撵来到乾清宫。 浣碧和流朱,早就像乾清宫的小太监打听到。周皇后特意髻成牡丹头,得到了陛下的宠幸。 张书欣作为勋贵嫡女,自然是不甘落后,想要怀上龙种。 毕竟,这位少年天子。每个月来后宫的次数,只有五六次。 想要怀上龙种,为了家族的荣华富贵,那只能早上过来。 “贵妃娘娘,驾到!”女官楚翠,就站在乾清宫正殿大门。 “你是?”张书欣回过神来,从头到尾打量着楚翠。 楚翠微微躬身,一双白嫩小手重叠:“回禀贵妃娘娘,下官楚翠。乾清宫女官。” 看着眼前楚翠楚楚动人,弱不禁风的样子。 张书欣的心里面,不由得升起一丝警惕。 “圆圆,进来吧。”朱由检的声音,从乾清宫里面传来。 “是,陛下。” “臣妾,参见陛下。祝陛下,龙体康健,福寿绵长。”张书欣在浣碧的搀扶下,轻移莲步,走到朱由检面前施了一礼。 “嗯,爱妃平身。” 朱由检微微一笑,抬起右手虚扶。 “陛下。臣妾美嘛?”张书欣特意昂首挺胸,露出雪白的天鹅颈。 “爱妃,气质尊贵典雅,就像一朵天山雪莲。傲立于人世间。”朱由检缓缓开口,赞美两句。 张书欣听到皇帝的话,顿时笑靥如花,巧笑倩兮。走过去坐在朱由检身旁,主动依偎在他怀里。 “陛下。臣妾是将门之女。听闻陛下,这些日子宵衣旰食,为了大明,为了社稷辗转反侧。” “臣妾,无比的心疼。” 浣碧很有眼力劲,走了出去。 朱由检搂着张书欣的美背,轻抚她的硕果:“爱妃。要是觉得清闲,可以帮帮朕。做一些事情” “好啊,臣妾闲的无聊,又想出紫禁城去打猎”张书欣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朕,已经命令工部和徐光启,仿制葡萄牙人的红夷大炮”朱由检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张书欣回过神来,黛眉微蹙:“葡萄牙人?” “就是万历皇帝,万历年间红毛人的船队,攻打奥门”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他们就是葡萄牙人。葡萄牙是一个国家,在欧洲。” “哦。陛下是想,仿制红夷大炮,又担心下面的臣子...中饱私囊?”张书欣回过神来,试探性的问道。 朱由检用右手食指,刮了刮张书欣的小鼻子,宠溺一笑:“聪明。” “爱妃,朕准许你,每日出宫。前往工部,盯着红夷大炮的仿制。” “银子花出去,必须每一两都要花在刀刃上。” “爱妃,只需要在傍晚申时三刻,回到紫禁城内”朱由检缓缓开口,语出惊人。 张书欣目瞪口呆,十分的惊讶:“真的?陛下,愿意放我出宫?” 朱由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当然,爱妃出宫。必须要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保护你的安全。” 啵! 张书欣顿时激动不已,主动跨坐,搂着朱由检的脸,献上朱唇。 “陛下,臣妾爱你。” 一刻钟之后,徐光启入宫觐见。 “臣,徐光启。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徐光启双膝跪地,伏地叩首。 “徐爱卿。朕问你,仿制一门红夷大炮。需要多少两银子?”朱由检坐在鎏金龙椅上,身后站着张书欣。 徐光启缓缓抬起头,沉吟一会:“回禀陛下。仿制一门红夷大炮,需要300两白银。工部所有的工匠,一个月可以仿制出八门红夷大炮。” 朱由检深思熟虑,继续问道:“300两银子一门。那么,一枚炮弹要多少银子?” 徐光启沉思一会,给出一个准确的数字:“只要,硫磺和硝石充足。一枚炮弹,只需要12两白银——15两白银。” “这么说的话,十个月的时间。才能仿制出80门红夷大炮。” 朱由检听完这句话,不由得眉头紧皱,有些不满意产量太低。 300两一门大炮,十门就是3000两,一百门大炮就是3万两。 “硫磺和硝石,之前抄晋王府邸。就运回来一千斤硫磺和硝石。” “朕,让御马监全部交给你。” “徐光启,朕命令你。在八个月之内。仿制出80门红夷大炮。还有炮弹800枚。” “工匠不够,那就从北直隶,保定.天津.河间.宣府去调过来。”朱由检缓缓开口,直接下了死命令。 徐光启咬了咬牙,以头杵地:“是,臣一定夜以继日,全力以赴仿制红夷大炮。” “还有,张贵妃会随时出宫。前往工部,盯着。”朱由检说道这里,特意提起张书欣。 “银子不够,朕直接从内帑出。” “但是,红夷大炮的炮管,一定要保证质量。”朱由检叮嘱起来,表情严肃。 徐光启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行礼:“是,陛下。臣和徒弟,一定会保证质量。” 朱由检缓缓开口,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记住,八个月之后。北京城内城九门,全部都要有红夷大炮。” “还有,徐爱卿。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和西方传教士有联系。” “时间紧迫,朕会派锦衣卫缇骑,保护徐爱卿的安全。”朱由检特意提醒一句。 徐光启目瞪口呆,有些迟疑:“陛下,臣...”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朱由检面色严肃,沉声道。 “在朕的眼里,西方人,不管是英国人,还是葡萄牙人。都是异族,都是蛮夷。” “西方人和蒙古人.女真的建奴,没有什么区别。” 朱由检一针见血,注视着徐光启:“他们都想要,入侵我们华夏文明。甚至奴役我们汉人,让我们汉人成为两脚羊。” “朕,不希望你一错再错。” 徐光启听到这句话,顿时背脊发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连忙双膝跪地,用头杵地:“陛下。臣明白。” “回去之后,就脱离...西方教。” 朱由检淡淡道:“朕,给你一个忠告。怎么做?由你自己决定。” 第91章 朱由检发布诏书,全国推广玉米。 陕西,咸阳府。 尤世禄带着家眷,以及十五名亲兵来到这里。宣读了圣旨,然后,顺理成章住进咸阳知府的府邸。 “叨扰了,王知府。”尤世禄看着咸阳知府王九宗,双手作揖行礼。 “巡抚大人,客气了。” “一路辛苦,下官已经安排了中院的院子。”咸阳知府王九宗,恭恭敬敬双手作揖回礼。 “这样不急,尤某有一件急事。需要笔墨纸砚,写一封题本。” “还请王大人,帮忙联系咸阳锦衣卫所。”尤世禄表情严肃,缓缓开口。 王九宗愣了一下:“好,没问题。我让管家去准备笔墨纸砚。” ..... 一刻钟之后,尤世禄研磨好墨汁。在题本上,用楷书写字。 【臣,陕西巡抚尤世禄。恭祝陛下,龙体康健.福寿绵长。上任之初,臣发现西安城四门紧闭。疑似发生了叛乱。具体情况臣不得而知。陕西出现闯贼高迎祥,杀县令,开仓放粮。恳请陛下,派遣一员上将领兵,前往西安。臣尤世禄,叩首百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写完题本,尤世禄拿出自己,携带的官印。小心翼翼的盖上官印。 这个时候,王九宗带着咸阳锦衣卫千户李宝才,走了进来。 “卑职,锦衣卫李宝才。拜见尤巡抚。” “李宝才,辛苦你走一趟。用你们锦衣卫的渠道,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务必要把这份题本,交到陛下的手里。” 尤世禄亲自把题本,交给锦衣卫千户李宝才,沉声道。 李宝才郑重其事,伸手接过:“明白。” ..... 话分两头,北京城。永定门。 朱雀军军营重地。 九百多辆马车,装着精盐.羊腿.锰钢长矛.还有螺纹钢,浩浩荡荡的驶入。 曹化涥带着一群御马监小太监,还有西厂番子,来到朱雀军。 “尤总兵。这是陛下,命咱家送来物资,还有武器。” “这是清单,尤总兵请过目。” 尤世威伸手接过清单,认认真真看起来【皇室细盐3000斤,5000斤羊腿,支长矛,螺纹钢根。】 尤世威愣了一下,错愕的表情:“曹公公。这个...螺纹钢是何物?” “螺纹钢,皇爷说是天外陨铁打造。非常的锋利,可以刺穿青砖。”曹化涥缓缓开口,简单说两句。 “尤总兵,你可以亲自尝试一下。” 尤世威犹豫一会,还是走到马车,亲手抽出一根螺纹钢。螺旋形的螺纹钢,直接割伤他的虎口。 “这...简直是削铁如泥啊。” 尤世威抬起右手,看着虎口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源源不断流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哈哈,真是好东西啊。” “曹公公,替我感谢陛下。尤世威,一定全力以赴的练兵。争取在两年之内,操练出一只敢打野战的朱雀军。” 尤世威顿时开怀大笑,朝着曹化涥鞠躬,双手抱拳。 曹化涥点了点头,看着他的手,关心道:“尤总兵,还是早点去包扎伤口。” “对了,过几日。大明军队供销社,就会在朱雀军,军营成立。” “军队供销社,会提供细盐.白砂糖.香皂.肥皂,还有蜡烛和布鞋。” 曹化涥刚刚想走,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呃,曹公公。不知道,这个价格...”尤世威迟疑一会,缓缓开口。 “放心,皇爷说了。每一样物品,售价不会超过一两银子。” “这军队供销社,只在军营开。只卖给士兵,作为一种福利。” ..... 朱由检这些日子,可没有沉迷女色。 每天晚上都去随身港口,开三个集装箱。 得到斤加碘盐,斤白砂糖,块香皂,块肥皂。 老北京布鞋双,红色蜡烛根,白色蜡烛根。 西瓜个,哈密瓜个,甜玉米斤,杂交玉米种子斤。 值得一提的是,玉米这种农作物在嘉靖三十四年,就已经传入大明。 公元1550年,葡萄牙商人经东南亚(缅甸、越南)传入大明的西南(云南、广西)。 由缅甸→云南→四川→陕西,在大明早期被称为“西番麦” 因耐旱、适应山地种植,在贫瘠地区(如贵州、陕西南部)迅速推广。 ..... 乾清宫内,朱由检手里拿着两根甜玉米,特意召集内阁的大臣。 孙承宗.韩爌.王世忠.张国瑞,齐齐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吧,都坐下。”朱由检连忙抬起右手,伸手示意,给了王承恩和方正化一个眼色。 两个大太监,分别搬来四张凳子。 “诸位爱卿,朕手里的东西,是一种农作物,朕取名叫做玉米。” “玉米耐旱,适合在山地.丘陵种植。最重要的是,玉米早在嘉靖皇帝的时候,就传入大明。”朱由检缓缓开口,坐在鎏金龙椅上,举起手里的两根玉米,分别递给孙承宗和韩爌。 孙承宗十分的惊讶,双手捧着甜玉米,仔仔细细的观察:“陛下。这种农作物,大明的南方省份有种植?” “对,没错。” “玉米的产量,1—2石\/亩(明代1石≈100斤,即亩产100—200斤)”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道。 “在四川和陕西南部,被称为西番麦” “在福建.浙江.江苏沿海一带,也有农户种植玉米。” 韩爌犹豫一会,观察朱由检的脸色:“陛下的意思,是想要在全国大力推广?” 朱由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而郑重:“当然。玉米是一种高产的农作物,而且非常耐旱,只要经常除草。不用费太大的力气” “你们别忘了,四川.贵州.江西都是贫瘠的山地和丘陵。” “陕西,就不用说了。连年大旱,赤地千里。”朱由检说道这里,不由得视线环顾一周,看着四位内阁大臣。 “在大明全国,推广种植玉米。能够增加土地的利用率。” 韩爌迟疑一会,缓缓开口劝诫道:“陛下,江南一带臣认为不用推广。” “江南是鱼米之乡,水稻可以亩产3石——5石。” 朱由检脸色沉了下来,注视着韩爌:“......” 韩爌是东林党人,还是东林党领袖,代表着是江南士绅阶级的利益。 江南士绅望族,绝大部分都在兼并土地。 朱由检从大局出发,可以暂时不动韩爌。他还需要韩爌的威望。 “韩爱卿,就依你所言。江南地区,可以不用推广种植玉米。” “但是,江西.贵州.四川.湖南湖北,还有山西,都要进行推广。” “全力种植玉米。”朱由检深思熟虑,唯独漏掉了陕西。 “朕下一道诏书,内阁全力推广,交给户部尚书毕自严。” 王世忠好心提醒:“陛下,陕西呢?” 朱由检注视着对方,抬起右手:“王爱卿。陕西的情况很复杂,很容易爆发农民起义。” “如果在陕西,推广种植玉米。很有可能,会资敌。” 朱由检缓缓开口,视线环顾一周,看着四位内阁大臣,一针见血的说出口。 因为,朱由检突然想起了李自成和高迎祥,还有张献忠。 这三个人都是明末,农民起义军的领袖。 而且,李自成和高迎祥,都是陕西人。 幸好自己聪明,提前征辟了李自成的“五虎上将”,达到削弱李自成的目的。 张国瑞回过神来,双手作揖,沉声道:“陛下。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要请户部尚书毕自严,毕大人入宫。” “王承恩,宣。”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眼神示意。 王承恩点了点头,扯着嗓子大喊:“宣!户部尚书毕自严,入宫觐见!” ..... 一刻钟过后,户部尚书毕自严匆匆忙忙入宫。走进乾清宫。 “臣!毕自严,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毕自严走到朱由检面前,聊起大红色官袍,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磕头。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淡淡道:“平身。” “不知陛下,让司礼监急召臣入宫,有何事?”毕自严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子。 “是这样的,毕爱卿。朕想在全国,大力推广种植玉米,解决大明百姓的饥荒问题。”朱由检缓缓开口,言简意赅的叙述。 孙传庭点了点头,接过话道:“陛下,告诉我们。玉米,这种农作物早在嘉靖年间,就由西方人传入大明。” 韩爌沉声道:“现在玉米,已经在沿海的福建.广东,山地众多的四川种植。” 户部尚书毕自严,回过神来。脑袋赚得飞快:“臣斗胆,询问陛下。这个玉米,亩产能多少石?” 朱由检缓缓开口,言简意赅道:“玉米耐旱,1—2石\/亩。” “但是,可以种植在山地,以及丘陵。只需要每个七天,让农民进行除草。” 毕自严若有所思,继续询问:“陛下。那玉米的生长周期,需要多少个月?”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认真的回忆:“这个需要看品种、气候、种植方式而异。” “有的玉米品种70~100天,有的玉米品种100天——120天。” “玉米可以种植在山地.丘陵,也可以种植在平原。” “主要是看当地的气候,以及降水。” 朱由检缓缓开口,右手摸着下颌胡须:“一般来说,玉米是在四月份到五月份播种。九月份到十月中旬,就可以收获。” 孙承宗沉声道:“毕大人。吾建议你,派出精明能干的户部官吏,前往福建.广东.四川,三个地方寻找玉米。” “陛下说,玉米在当地被称为西番麦。” “走进乡村田地,去考察一番。” “如果玉米,真的能够亩产2石。完全可以全国推广,大力种植玉米。” 王世忠回过神来,双手抱拳:“陛下,臣附议。” “臣,出生在蒙古。自幼跟随父亲,归顺大明。” “在边关看见太多易子相食的情况,都是因为农户吃不饱。” “在北方小麦的亩产,也就是8斗。如果是良田膏腴之地,才有可能亩产2石。” 这就是,作为边关将领。提拔进入内阁的好处。 最起码,下到基层地方,知道粮食的亩产。 第92章 朱由检狂喜,派卢象升去平叛! 宣府,宣府卫军营。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满桂忠君体国,恪尽职守,忠于朝廷,忠心大明。朕,不忍明珠蒙尘。敕封满桂为宣府总督。执掌宣府军政大权。命户部送来军饷100万两银子。钦此!” 宣旨的司礼监太监,名叫沈骧,是沈良的弟弟。 两兄弟一起进宫,一起受到宫刑。 “臣,满桂,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接旨!”满桂和宣府镇的参将.总旗军官,纷纷跪地,伏地叩首。 司礼监太监沈骧,面色白净。举起手里的圣旨,交到满桂的手里:“满总督,皇爷信任你。这才让户部拨款,100万两银子。” 伸手一指,军营外面浩浩荡荡,都是马车。 一辆马车,装着四个大箱子。 “咱家,过来传旨。宣府吃空饷,足足有五万四千人。” “满总督,你的责任重大。剔除老弱,招募新兵,重整旗鼓。” ..... 翌日,午时一刻,烈日炎炎,晴空万里。 满桂身穿甲胄,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之上:“弟兄们。陛下封我满桂,宣府总督。是对我的信任。” “宣府,作为九边重镇。存在很多问题。” “二十多年,长期吃空饷。而且,还是五万四千人!”满桂表情严肃,右手拔出腰间长剑,面色威严肃穆。 “从今天开始,淘汰老弱。从新招募新兵。” 满桂环顾四周,语出惊人道:“被淘汰的老弱,可以去军屯,进行屯田。本总督,给你们五五分成。只需要上交五成的粮食给朝廷。” 此话一出,演武场的老弱士兵,纷纷交头接耳。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最起码还有一条活路。 宣府总督,是宣府镇权利最高的官员,拥有军权.财政大权。 而且,还要防御蒙古科尔沁部,察哈尔部。 统辖宣府三卫及下属关隘,城池.烽火台,防线大约600里。 满桂亲自清点一遍,宣府三卫的兵员。发现实际兵员,只有两万五千多人。 满桂的脸都黑了,心想难怪陛下龙颜大怒。 宣府作为九边重镇之一,额定兵员8.5万人。 “匹夫!你们这帮人,还是大明的武将嘛?你们不觉得羞耻嘛?” “万历二十二年,贪污到崇祯元年。” 满桂看完眼前的总旗,怒火中烧,蹭蹭蹭往上涨。 总旗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认错:“满总督。卑职,只是一个总旗。不得不...同流合污。” “要不然,就会受到他们的排挤。” “宣府副总兵刘芳亮,参见总督大人。” 这个时候,刘芳亮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朝着满桂单膝跪地。 满桂愣了一下,深深打量着刘芳亮:“我听说,你是陛下亲自,下旨征辟。” “没错,满总督。卑职擅长骑射,愿意辅佐总督大人,统领一卫骑兵。” 刘芳亮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身形消瘦。双臂粗壮有力。 满桂表情严肃,审视着刘芳亮:“骑兵,暂时没有。” “宣府的情况,就是一个烂摊子。” “你作为副总兵,要负起责任。淘汰老弱,招募青壮入伍。”满桂缓缓开口,沉声叙述。 “我会像朝廷,上题本。” “希望陛下,能够用太仆寺,调3000匹马匹,来到宣府。” 刘芳亮回过神来,双手抱拳询问:“满总督。招募新兵,需要军饷。” “不知道,你给每一位士兵,多少军饷?” 满桂深思熟虑,认真的想了想:“每一位士兵,本总督给1两银子,作为军饷。” 满桂是这样考虑,宣府的额定兵员8.5万人。在淘汰掉老弱之后。 那么最少需要,重新招募7万人。 户部已经拨款,100万两白银。 省着点用,可以够10个月。 先把新兵招满,训练三个月,用来守城绰绰有余。 满桂沉声叮嘱:“刘芳亮。我们宣府,一天吃两顿。我写一份奏折,上交给司礼监。” “看看能不能,让陛下调几百斤,皇室细盐?” 刘芳亮点了点头,追问一句:“卑职明白了。每人每月1两银子。” 当天中午,刘芳亮就来到宣府城的东市,敲锣打鼓进行招兵。 “宣府的儿郎们,新任宣府总督满桂上任。重新招募新兵入伍,参军报国。” “我是宣府副总兵刘芳亮,我也是贫苦百姓出身,来点实际的。” “满总督说了,只要你能够参军。新兵每人,每个月军饷1两银子!” “一天吃两顿。能让你们吃饱。” 刘芳亮手里拿着铜锣,左手拿着鼓棒,进行吆喝。 话音刚落,犹如晴天霹雳! “不会吧?每个月1两银子!” “真的假的?军饷能有1两银子?” “是啊,不会是当官的忽悠我们,去当炮灰吧?” 东市的百姓,穿着粗布麻衣。面面相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刘芳亮满脸的无奈,声音拔高:“乡亲们!我也是农民的儿子。我亲眼看到,司礼监传旨的太监,带着一百多辆马车。” “马车上面,都有四个大箱子。” “再说了,宣府是九边重镇,是京畿的西大门。防御蒙古察哈尔部和科尔沁部。朝廷不可能不管我们。” 刘芳亮缓缓开口,视线环顾一周。看着东市的百姓。 “这年头,农民种地。还要像朝廷交田税。一年下来,都赚不到1两银子。” “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刘芳亮话锋一转,转移话题。 这句话,说到百姓的心坎里面。 “是啊,种地只能勉强温饱。” “要是遇上旱灾和蝗虫,那就颗粒无收啊。” “我听说北直隶,那边很多的镇.村都遭遇了蝗灾。” “王老四,你听谁说的?” 百姓七嘴八舌,吵得刘芳亮脑袋瓜子嗡嗡叫。 铛!铛!! 刘芳亮实在是忍受不了,用棒子敲打铜锣:“行啦!七嘴八舌的,吵得我脑袋都大了。” “当兵就跟我去军营,报名参军。” “不想当兵,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 最终,刘芳亮才招募到1125人,全部都是青壮。 ..... 话分两头,一名锦衣卫千户穿着飞鱼服,背上背着令旗。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风驰电掣冲入北京城。 从东便门,进入北京城外城。在从东直门,进入内城。 “闪开!八百里加急!” “全部闪开!陕西八百里加急!” 一刻钟之后,这名锦衣卫千户,进入乾清宫,见到了朱由检。 “陛下,这是陕西巡抚尤世禄。亲笔所写的题本。” “尤巡抚特意,交给下官。用我们锦衣卫的渠道,八百里加急马不停蹄送入京师。”锦衣卫千户,颤颤巍巍从飞鱼服里面,拿出一份题本。 王承恩走上前,伸手接过题本,打开抖了一下。转身走到朱由检面前。 “皇爷,请过目。” 朱由检打开题本,从上到下看下去,顿时面色阴沉。 陕西出现闯贼?那就是闯王李自成? 不,李自成是第二代闯王。高迎祥,才是第一代。 西安,城门紧闭? 要知道,西安是秦王一脉的封地。被朱由检派太监,多次薅羊毛。上交了3000万白银。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秦王造反。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得狂喜。 总算是反了,把柄被老子抓住了。 “你辛苦了,爱卿。去京城的驿馆好好休息两天,在回陕西。”朱由检关上题本,看着眼前锦衣卫千户。 锦衣卫千户缓缓站起身,右脚还在颤抖:“臣,多谢陛下。” “王承恩,立刻派人通知,四位内阁大臣。还有户部尚书毕自严,天雄军都督,卢象升。”朱由检缓缓开口,沉声道。 王承恩弯腰鞠躬:“是,皇爷。” ..... 一刻钟过后,六位大臣,来到乾清宫,纷纷跪倒在地。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吧。”朱由检换上了明黄色九龙祥云袍,坐在软塌之上,视线环顾一周。 “新任,陕西巡抚尤世禄。八百里加急,送来一份题本。” 朱由检面色威严,沉声叙述:“陕西,出现了闯贼。杀害当地县令,开仓放粮,招募流民。” “还有,西安城四门紧闭。发生了叛乱。” “秦王起兵,造反!”朱由检语出惊人,声音振聋发聩。 六位大臣面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神色。 孙承宗回过神来,双手作揖道:“陛下。事情严重了,必须要派出一员上将,领兵前去陕西。剿灭秦王,还有闯贼。” “王承恩,下一道圣旨。” 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秦王朱谊漶,起兵谋反。消爵!夷三族!” “是,皇爷。老奴这就写。”王承恩回过神来,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沾墨水。 “卢象升,封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率领三万天雄军,出征西安,平定叛乱!”朱由检继续说下去,将目光对准卢象升。 卢象升回过神来,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臣,必定全力以赴,平定西安叛军,诛杀朱谊漶。” “朕,相信你卢象升。” “户部尚书毕自严,说说吧。你们户部,能拿出多少银子?”朱由检将目光,对准户部尚书毕自严。 第93章 像江南收取150万石精米。 朱由检坐在软塌上,将目光对准户部尚书毕自严。 孙承宗和韩爌.王世忠四位内阁大臣,齐刷刷看向毕自严。 户部尚书毕自严,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陛下。现在正是秋收的关键时期,臣忙得焦头烂额。最近还要去一趟江南,江南的赋税是朝廷财政的二分之一。” 朱由检面色不悦,反问道:“毕尚书,你在转移话题。左顾而言他。” 孙承宗直接开门见山:“陛下,问得是户部。能够拿出多少万两银子?” 户部尚书毕自严,沉默了一会,双手作揖:“陛下,现在全国各地,九边重镇都需要军饷。现在户部,捉襟见肘啊。” “户部,出60万两银子,在京城采购粮食,不能讨价还价。” 朱由检直接开口,强势霸道的态度。 韩爌冷不丁开口,弹劾道:“陛下。老臣觉得,毕尚书消极避战。国库两个月之前,明明入账3000万两白银。” “还有从汉中瑞王,又收了六百五十万两。也送进了国库。” “毕尚书。这么多钱,你居然说捉襟见肘?你以为锦衣卫不知道嘛?”韩爌死死盯着毕自严,开始攻击。 “你以为东厂,是尸位素餐的?” “五月份,又爆发了户部军饷贪污案。”韩爌一语双关,耐人寻味的语气。 户部尚书毕自严,喉结上下蠕动。连忙朝着朱由检跪下,用头杵地:“陛下。臣冤枉!” “臣,两袖清风,绝对没有贪污一两银子。不信的话,可以让锦衣卫和东厂,搜查臣的家。” 朱由检双眼微微眯起,面色不悦,盯着韩爌:“韩爱卿,到此为止。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 “朱谊漶居然选择,起兵造反。那就必须要消灭他。” “要不然,其他藩王。会有样学样,陆陆续续起兵造反。” 朱由检一句话,直接给韩爌定下性质,禁止内斗。 韩爌面无表情,双手作揖:“遵旨。” 孙承宗回过神来,躬身双手作揖:“臣,附议。西安,是九边重镇。” “朱谊漶起兵,谋反。陕西的局势,那就会非常艰难。” “武侯。你肩膀上担子很重。现在是秋天,要在入冬之前,剿灭叛军朱谊漶。”孙承宗将目光,对准了卢象升。 毕竟,没有人会在冬天出兵。只要他不是傻子。 冬天气温严寒,粮草运输困难。 熟读兵法的人都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卢象升表情严肃,看了孙承宗一眼,双手抱拳:“请放心,孙阁老。” “陛下,卢象升需要红夷大炮。最少八门,炮弹五十发。” 卢象升转过身,朝着朱由检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说出自己的要求。 “可以。朕命令徐光启,还有工部尚书。调派工匠,入京畿。” 朱由检想到这里,突然想起来。自己在随身港口,开集装箱得到60毫米迫击炮,而且还是89式。 今天晚上进去,在港口找一找。搬出来,放在乾清宫。 “二十天之后,出征。”朱由检深思熟虑,给出一个出征时间。 “粮草需要筹备,红夷大炮的仿制,也需要时间。” “方正化,你马上派人。去找工部尚书,朕要见他。” 朱由检将目光,对准方正化这个太监。 ...... “臣!张凤翔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工部尚书张凤翔,穿着大红色官袍,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伏地叩首。 “张凤翔。朕知道,工部一直以来是油水衙门。”朱由检面无表情,冷冷开口。 “你管好你手下的官吏,不要伸手。” “卢爱卿,二十天之后。就要出征陕西,剿灭叛军。” “天雄军,需要八门红夷大炮,炮弹五十发。”朱由检直接下命令,双眼流露出一丝寒芒。 “你们工部,全力配合徐光启两人。召集北直隶所有的工匠,进京。” “仿制,打造红夷大炮。” “二十天的时间,八门红夷大炮,炮弹五十发。” 朱由检语出惊人,下死命令:“你要是办不到,人头落地。抄家,家眷流放陕西。” 工部尚书张凤翔,听完小皇帝的话,顿时吓得两股战战,背脊发凉。 咚!咚! “陛下,臣...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办到。”张凤翔用头杵地,连续磕头。额头都磕破了。 朱由检微微点头,耐人寻味的笑容:“张凤翔。回到工部,第一时间召集北直隶的工匠进京。” “警告你手底下的人。锦衣卫和西厂,早就盯上工部的某些人。”朱由检半真半假,沉声道。 “明白,陛下。臣,一定谨记。” 工部尚书张凤翔,踉踉跄跄站起身。背后早就被冷汗浸湿。 朱由检又给了一颗甜枣:“只要这件事办好,八门红夷大炮,没有发生炸膛。朕就赏赐你,黄金50两,白银200两。绸缎十匹。” 张凤翔的脸上,流露出惊喜的表情,顿时有了干劲:“请陛下放心,臣一定日夜不停,盯着工匠。” “朕,用人的标准就一条。有功劳就赏赐,犯了错就罚。” 朱由检转过身,视线环顾一周。最后停在韩爌的身上:“韩爱卿,你是两朝元老。在江南士绅之中,素有威望。” “今年的税收,江南最少1200万两银子。上交给朝廷。” 朱由检语出惊人,说出自己的要求。 “如果江南士绅办不到,那...就要好好查查,江苏.浙江.上海.南直隶被侵占的卫所军屯。”朱由检脸上,流露出腹黑的笑容。 韩爌陷入沉默之中,脑袋飞速的运转:“......” “陛下,老臣...尽力。”韩爌躬身,双手作揖行礼,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嘿嘿,你不是东林党领袖嘛。你不是当世大儒嘛。 这样的话,就可以转移矛盾。让东林党的名声,在江南地区受损害。 “劳烦韩爱卿,前往江南走一趟。” “江苏.浙江.上海.南直隶。” 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下命令道:“把江南今年的税收,一千二百万两收上来。” “朕,会派遣锦衣卫田尔耕。贴身保护韩爱卿的安全。” “王承恩,你派人去叫田尔耕进宫。”朱由检将目光,看向王承恩。 韩爌闭上眼睛,心里十分的难受。 他万万没有想到,小皇帝居然搞摊派,还是硬性摊派! 让他韩爌,去当这个恶人。 朱由检笑吟吟的看着他:“韩爱卿。朕,相信你。大明疲敝,社稷倒悬,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厂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以报先帝之驱驰。” 韩爌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表情十分的怪异,小皇帝这是在敲打自己。 等等,这段话这么熟悉?仿佛在那本古籍上看过? “当然,韩爱卿。朕准许用粮食,精米替代三成的税收白银。”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韩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臣,多谢陛下。陛下体恤百姓,实乃大明之幸。” 朱由检冷哼一声,沉声道:“韩爱卿,你这次去江南。需要收上来840万两白银,150万石精米。” 换句话来说,就是用360万两白银,折现150万石精米。 “江南的士绅,还有士大夫,都是吃的白白胖胖。”朱由检缓缓开口,一语双关道。 这就是在告诉韩爌,让他对江南士绅下手。 “王承恩。待会司礼监下一道圣旨,命内阁大臣韩爌去江南收取840万两白银,150万石精米。锦衣卫田尔耕,护卫韩爱卿的安全,防止他被刺杀。” 朱由检看着王承恩,这位原主的吊友,命令道。 王承恩脸上,露出淳朴的笑容:“是,皇爷。老奴,这就写。” 150万石精米,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只有江南士绅阶级,东林党人,江南盐商,才能提供。 普通的百姓,根本吃不起精米。只有江南商人.士绅阶级才能吃得起。 崇祯初年,米价还算是稳定。每石米价1两——2两。 米价是否稳定,代表着社会秩序,是否稳定。 第94章 提拔洪承畴,60迫击炮装备天雄军。 朱由检想了想,看着王承恩:“王承恩。在下一道圣旨,原陕西巡抚胡廷宴,掩耳盗铃,庸碌无为.欺上瞒下。隐瞒闯贼,命锦衣卫抄家,押送胡延宴回京,午门斩首。” “是,皇爷。” 王承恩拿起毛笔,开始挥毫泼墨,笔走龙蛇,写在第二道圣旨上面。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第三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敕封洪承畴,为陕西三边总督,前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全力剿灭陕西,农民起义军。” 朱由检深思熟虑,还是只能用洪承畴。这么一位在历史上,有着巨大争议的人物。 归根结底,他手底下人才不够。 陕西三边总督是明末西北最高军政长官,统辖陕西、甘肃、延绥(榆林)三边军务,直接应对农民起义和蒙古威胁。 唰—— 孙承宗面色一变,错愕的表情:“陛下。让洪承畴,这样一位...年轻人,担任三边总督。会不会...欠妥?” 孙承宗的话,有些欲言又止。 人性的复杂,在王朝更替中,个人选择受制于时代洪流。 洪承畴历史上,陕西三边总督时期(1631—1639年)。 洪承畴采用坚壁清野战术,在湫头镇、潼关南原之战中几乎全歼李自成部(1638年闯军仅余18骑)。 这是他的功绩,不可抹杀的事实。 作为大明臣子,在面对农民军的时候。洪承畴可以算得上有能力,是一个能臣。 蓟辽总督时期,洪承畴在松锦之战。率13万明军与清军决战,因为崇祯皇帝催战、粮道被断,兵败被俘。 这里的重点是什么?崇祯皇帝,多疑成性。催促洪承畴出战,外行人插手内行。 这就好像,“微操大师”常凯申,就特别喜欢插手,干预下属军队的军事行动。 外行人插手内行,岂不能不失败。 看待一件事,要有两面性。不能片面的看待问题。 换句话来说,洪承畴面对农民军,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只要能在大明,全国范围内推广,种植玉米和土豆。 最起码,在主要产粮区河南.湖南.湖北,要推广种植土豆。 在江西.四川.重庆.陕西.山西,推广种植玉米。 朱由检的目标,是在崇祯四年。基本上全国各省份,都种植土豆和玉米。 这样的话,小冰河时期加速降临。能养活更多的老百姓。 毕竟,满清建奴的爱新觉罗·康熙,就是靠着土豆。养活了四亿人! 所谓的“康熙盛世”,那就是建奴的史官。特意修改,美化历史。 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王承恩,让锦衣卫带洪承畴进京。朕,要当面和他谈谈。” “孙爱卿。朕明白你的意思。先...试试看,洪承畴能否在陕西,剿灭农民军。” “再说了,孙爱卿。不是还有你嘛。如果洪承畴失败,那由你来接替三边总督。”朱由检表情凝重,注视着孙承宗。 孙承宗深思熟虑,双手作揖,选择妥协:“是,陛下。” 最起码,孙承宗知道小皇帝,还信任自己。分得清楚,谁是忠臣。 王承恩点了点头,拿出第三张圣旨。右手夹着毛笔,沾了沾墨水,放在砚台上,用楷书写字。 ..... 噗通!一声。 田尔耕穿着飞鱼服,腰间悬挂一把绣春刀。风风火火走进乾清宫,双膝轰然跪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臣,锦衣卫田尔耕,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辛苦你,跑一趟了。田爱卿。”朱由检穿着明黄色龙袍,右手揉着太阳穴,迷了一会眼睛。 “陛下,锦衣卫本就是天子亲军。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田尔耕表情严肃,缓缓抬起身子,双手抱拳。 朱由检微微点头,缓缓开口:“田尔耕。朕派你,跟随韩阁老。一起下江南,收取840万两白银,150万石精米。” “你,贴身保护韩阁老。”朱由检特意开口,抬起右手指向田尔耕,抑扬顿挫道。 要知道,明末的1石约等于100斤。 江南本就是鱼米之乡,江南士绅和官员.勋贵,疯狂的兼并土地。 如果不愿意,那就让孙传庭带领京营五万大军,上门...抄家。 朱由检在北直隶,杀了一大批人。 但是,在南直隶还是有贪官。几十年的时间,兼并那么多土地。捞了那么多钱。 是时候,应该吐出来。 哪怕退一万步,北方的局势危如累卵,岌岌可危。 朱由检还是可以,迁都南京。固守半壁江山。 说句实话,这个时代天灾不断啊。 田尔耕作为魏忠贤麾下“五彪”,自然是懂得察言观色。 “陛下。臣,一定会保护好韩阁老。不让他受到,任何一点意外。”田尔耕缓缓开口,弯腰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就是监视。 他懂,他明白。陛下明显是不信任韩爌。因为韩爌的身份,是东林党人的领袖。 韩爌转过头,深深看着田尔耕,沉默不语。 小皇帝,这明摆着就是监视。派田尔耕,贴身监视自己。 得罪人的事情,让自己去做。小皇帝在背后,坐享其成。 这样的政治手腕,都快要超越三十年不上朝的嘉靖皇帝。 朱由检深呼吸,有些疲惫:“诸位爱卿辛苦了,都回去吧。” “韩爱卿,三日之后。你就可以启程,前往江南。” 要知道,朱由检每一次上朝,都觉得很累。 如果自己不努力,选择躺平的话。搞不好,十七年后还是要上吊。 为了汉人,为了老百姓,能够有尊严的活下去,不成为建奴满清的两脚羊。 不会在出现,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 自己这个皇帝,只能选择努力...开集装箱。 “遵命,陛下。”韩爌躬身,双手作揖回礼。 当天傍晚,金乌西坠,落日的余晖照耀着紫禁城,带来历史的厚重。 三队锦衣卫缇骑,一人双马,手捧圣旨。快马加鞭,冲出北京城。 ..... 当天晚上,朱由检来到后宫,陪着周皇后,吃了一顿饭。 “朕,吃饱了。皇后,早点休息。” “朕还要回乾清宫,批阅题本。”朱由检放下筷子,站起身看着周皇后。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俯下身亲了一口。 吧唧! 周皇后面红耳赤,一抹红晕弥漫耳后根:“臣妾,恭送陛下。” “不用送了。朕,今晚就睡在乾清宫。” 朱由检下意识,摸了一把硕果。 周皇后霞飞双颊,美眸哀怨的眼神,嗔怪道:“陛下,你好坏。” “哈哈,走了。”朱由检皮了一下,十分的开心。带着王承恩和曹化涥,以及方正化走出坤宁宫。 周皇后觉得,朱由检变了,性格大变。 不再是以前的信王,这么的多疑猜忌。 有时候,还会和自己大白天... 周皇后转念一想,朱由检可能是因为,意外落水。大难不死,思想上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回到乾清宫,朱由检脱下龙袍,穿着丝绸里衣躺在床上:“王承恩,大伴。朕要休息一会。” “皇爷,老奴在外面守着。”王承恩非常有眼力劲,笑吟吟的说道。 “嗯,关上门。”朱由检挥了挥手。 他需要补觉,补充体力。 晚上深夜,就要进入港口搬东西。今天晚上,要找到装60迫击炮的集装箱。 ..... 深夜,子时。 朱由检挥手,让方正化和王承恩,带着宫女.太监守在乾清宫外,关上大门。 这个时候,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将朱由检吸了进去。 进入随身港口,朱由检进行开箱。 第一个集装箱,选择一个小号集装箱。 集装箱的内壁,还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56半自动步枪支,7.62x39毫米子弹,1000万发。出口国:卢旺达国防部] 朱由检十分的诧异,满脸的疑惑:“卢旺达?这什么国家?菲洲的黑叔叔?” 不过,这也算是意外之喜。7.62毫米子弹,可以装备56半。 朱由检回过神来,走进集装箱。小心翼翼抬着,一个军用子弹箱出来。打开之后,军用子弹箱里面装着密密麻麻的7.62毫米步枪子弹。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这次朱由检选择,一个大号集装箱。 集装箱内壁,提着产品说明书[过氧化氢消毒液,可以杀灭大肠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白色念珠菌。数量20万瓶,一瓶100毫升。出口国:卢旺达卫生部。] 朱由检顿时眼前一亮:“这玩意好啊,过氧化氢消毒液。其实就是双氧水。” 过氧化氢消毒液,完全可以治疗伤口,清洗血迹和脓包,减少伤口的感染。 打开第三个集装箱,这次朱由检选择,一个小号集装箱。 产品说明书上面[民用望远镜,最远距离1200米。总数个。出口国:卢旺达xx国际商贸公司] 朱由检顿时开怀大笑:“哈哈,不错。自己运气欧皇。” 望远镜,这可是好东西,完全可以赏赐给卢象升。 这天晚上,朱由检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装89式60毫米迫击炮的集装箱。 拿出两门迫击炮,30发迫击炮弹。 回到大明,放在了乾清宫。 朱由检手里还拿着,一份[60迫击炮使用说明书]。对着青铜烛台看起来 ..... 翌日,中午时分。 朱由检带着曹变蛟和卢象升,以及5000腾骧四卫出宫。还专门带上60迫击炮和30发迫击炮弹。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北京城。来到京城北边的五十里,一处丘陵。 “卢爱卿。这是朕发明,让兵仗局。秘密制造的迫击炮...”朱由检言简意赅,说了两句。 “这是座板...这是炮管,这是炮架。这是方向机。” “这是架腿,用来固定。”朱由检当着卢象升和曹变蛟的面,亲自组装一遍。 “这个是瞄准镜,用来瞄准。” 卢象升一脸惊讶:“???” 曹变蛟一脸茫然:“???” 朱由检下一句话,语出惊人:“卢爱卿,你不要小看。朕发明的迫击炮,它的有效射程,可以达到2000米。” 卢象升大吃一惊:“射程2000米?陛下,这都快超过红夷大炮?” “没错。这个迫击炮,重量非常的轻便。只需要一名步兵,就可以背着它。” 朱由检组装了两门迫击炮,调整一下方向机,用眼睛去看瞄准镜。瞄准镜里面有明确的数字,(代表角度)把射击角度调整到65度。 “现在,朕亲自进行试射。” “你们都后退。” “卢爱卿,曹爱卿。用手捂着自己耳朵,张开嘴巴。”朱由检缓缓站起身,亲自示范一遍。 卢象升和曹变蛟,对视一眼。齐刷刷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双耳,张开嘴巴。 朱由检走到弹药箱,拿起一发60毫米迫击炮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深呼吸,然后把迫击炮弹,从炮管前端放进去。 朱由检立即转身,用手捂着耳朵,张开嘴巴。 咻!的一声。 轰!的一声巨响。 迫击炮弹,激射而出。划破天际,快如闪电的落在1400多米外,发出剧烈的爆炸。 烟尘四起,硝烟弥漫。 霎时间,地面有明显的晃动。 卢象升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远处的爆炸,掀起的烟尘。 陛下,成功了! 陛下,发明出轻型的大炮。射程和威力,比红夷大炮还要厉害。 朱由检满脸的惊喜,用手捂着心脏。 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使用60迫击炮。 “走,两位爱卿。陪着朕过去瞧瞧。” 三人一前一后,跑了过去。来到弹坑旁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放眼放去,一个巨大的大坑,直径超过了十米! 卢象升顿时欣喜若狂,站在大坑的边缘开怀大笑:“哈哈,太好了。天佑我大明!” “再度出现一位,雄才大略的雄主。”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卢象升:“卢爱卿。你和你的亲兵,亲自试射一遍。用四发炮弹。” “这两门迫击炮,你让你的亲兵,亲自保管。” “但是,你要记住。炮弹不能接触明火。”朱由检特意叮嘱。 卢象升喜出望外,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到在地,用头杵地:“是!陛下。” 半个时辰之后,卢象升和他的十名亲兵,亲自试射60迫击炮。 纷纷成功,迫击炮都击中,一千多米之外的丘陵。 当天傍晚,金乌西坠。申时两刻。 朱由检带着腾骧四卫,还有曹变蛟回到了北京城。 第95章 勋贵反目,抓捕定国公嫡长子。 至于说卢象升,笑容满面的带着两门迫击炮,以及25发迫击炮弹。返回天雄军的军营。 朱由检还特意千叮咛.万嘱咐。 “卢爱卿。迫击炮的事情,你要保守秘密。你是朕的心腹。” “迫击炮就连腾骧四卫,都没有给。” “出征陕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60迫击炮。” “只有到了,危急关头才能使用60迫击炮。”朱由检语重心长,注视着卢象升。 “迫击炮弹不多,这是救命的底牌。” 卢象升双手抱着一门迫击炮,内心深处升起一种“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噗通!一声。 卢象升双膝轰然跪地,抱着迫击炮。朝着朱由检用力磕头。 “陛下,卢象升感激涕零。此生此世,愿意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卢象升缓缓抬起头,眼眶里含着泪光。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亲自搀扶起卢象升:“卢爱卿。朕不要你死,要你活着。皇太极还没有死,多尔衮还没有死。” “沈阳还没有收复,爱新觉罗家族还没有灭种。” “行军打仗,朕,不如你。”朱由检大大方方,说出来。 “所以,朕明白一个道理。外行不能指挥内行。” 朱由检缓缓开口,沉声叙述:“朕,有时候会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想要去发明火器.改良火器。就好像,皇兄喜欢做木匠。” “文官集团,就批判是奇技淫巧。” 卢象升听到这番话,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对于先帝朱由校,他不敢去评价。 天启皇帝,在位七年。特别喜欢做木匠。 朱由检拍了拍,卢象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象升。朕,不会干涉你。也不会催促你出战。” “出征陕西,怎么打?你来决定。” “朕,在北京城。帮你顶住文官的弹劾。” “换句话来说,朕不会给你发圣旨。你如果收到圣旨,那有可能就是东林党,假传圣旨。”朱由检语出惊人,说出这番话。 卢象升眉头紧锁,满脸的不可置信:“东林党,居然敢假传圣旨?” “哼!他们连皇帝,都敢下手暗害。”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毫不避讳说出口:“神宗皇帝,光宗皇帝。还有武宗皇帝。” “就连朕,也意外落水。幸好,朕年轻力壮,福大命大活了过来。”朱由检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卢象升顿时恍然大悟,担忧道:“陛下。千万小心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朱由检这么说,卢象升明白了。 大明好几位皇帝,都是死于“意外”落水。 武宗皇帝,可是能够御驾亲征,打败蒙古人的皇帝。居然也因为,一次意外落水。 这里面,细思极恐啊。 卢象升不由得心头火气,满腔的愤怒。这群文官,这群东林党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天启皇帝,也是死于落水。 ...... 山西,太原镇,太原城内。 秦良玉带着3000白杆兵,身穿复合藤甲,手持长矛(带钩镰)浩浩荡荡,包围了太原晋商王家祖宅。 “我乃内阁次辅,都督佥事秦良玉。” “陛下有旨,晋商范家范永斗,暗中勾结建奴,走私铁器.粮食.战马。从张家口运送出关。” “范永斗罪行罄竹难书,诛九族!” “范永斗正妻王氏,是太原晋商王家家主王登库的妹妹!” 秦良玉骑在战马上,看着聚集过来的百姓,高声宣读。 这番话刚刚说完,百姓们顿时炸锅。 “什么?晋商范家,走私铁器.粮食给辽东建奴!” “真是可恶啊,这些晋商,吃里扒外的东西。” “要知道,我家六儿子,就是在边关张家口当兵,被女真建奴给杀了。” “支持朝廷!诛范家九族!” “陛下圣明!秦阁老,是青天大老爷啊。” 老百姓们七嘴八舌,纷纷双膝跪地,朝着秦良玉磕头。 “且慢!秦阁老。” “我是山西总督,张宗衡。”张宗衡骑着一匹普通战马,穿着天蓝色官袍,匆匆忙忙赶到。 秦良玉面色不善,看着张宗衡,质问起来:“怎么?张总督,是来求情的?” “陛下,早就下了圣旨。诛范永斗九族。” “不是,秦阁老。” 张宗衡连忙翻身下马,走到秦良玉面前:“是这样,太原王家传承了一千多年。” “在唐朝,太原王家还是五姓七望,世家大族。” “本官已经调遣太原卫,封锁了东西南北四门。” 张宗衡缓缓开口,解释清楚:“并且,命令许鼎臣带兵,前往太原王家,城外的坞堡。” “一般来说,这样的晋商。在城外都有坞堡,还有私兵。” “本官,特意赶来。就是想要提醒,秦阁老千万小心。” 秦良玉若有所思:“多谢,张总督。有心了。” “传本帅命令,放火!烧门!”秦良玉嫉恶如仇,语出惊人。 半刻钟之后,王家的朱漆大门,燃烧着熊熊烈火。 轰!朱漆大门,轰然倒塌。 秦良玉拔出腰间三眼火铳,填装弹丸:“冲进去,反抗者,杀无赦!” 她恨死这些晋商,都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主犯范永斗,通过地道逃之夭夭。 秦良玉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 工部,一个铁质高炉,正在熊熊燃烧。 徐光启带着徒弟孙元化,还有八十名工匠,光着膀子。把铁矿石铲进去,凭借高温融化... 贵妃张书欣,坐在院子的六角盏尖亭,下面的石凳上。悠闲的喝着茶,手里拿着陶瓷茶盏。 浣碧和流朱,两个贴身丫鬟。一个揉肩,一个捶腿。 周围还站着二十名锦衣卫,十名司礼监太监。 浣碧站在张贵妃身后,满脸好奇的问:“娘娘。为什么每天都要来工部?” 张书欣左手,放下手里的茶盏:“浣碧。陛下交代的事情,让本宫...每天出宫,来工部盯着。” “银子可以花,但是要每一两,都要花到实处。” “再说了,谁不知道。工部的油水,太大了。”张书欣用一种肯定的语气。 张书欣冷哼一声,看着流朱,吩咐道:“流朱。你去工部账房,带着太监过去。把所有的账本,还有算盘拿过来。” “本宫,要查账。” 流朱缓缓站起身:“是,娘娘。” “小五子.小七子,你们两个跟我来。娘娘吩咐了,去工部账房,拿来所有的账本。” 一刻钟之后,流朱推着一辆木质手推车,上面堆放着小山高的账本。 “娘娘!贵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工部左侍郎徐世基,跑了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张书欣冷笑一声:“徐世基,你这个小崽子。现在都当上,工部左侍郎。” “你可是定国公,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定国公爵位。” 原来他们两人,从小就认识。张书欣是英国公嫡女。 徐世基是定国公徐允祯,嫡长子。 徐世基沉吟一会:“贵妃娘娘,还请你高抬贵手。我们两家的关系...” 张书欣反问一句:“本宫,觉得你很可疑啊。” “你最好祈祷,你没有参与到里面。” “浣碧.流朱,你们两个带着太监们,核对账目。” “谁敢阻拦,锦衣卫直接抓起来。”张书欣语出惊人,声音分贝拔高。 徐世基面色一沉,话里话外威胁道:“张贵妃。你好大的胆子,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太祖高皇帝立下的祖训。” “放肆!徐世基,你敢威胁本宫?” 张书欣将门之女,右手狠狠拍打石桌,呵斥道。 “不要以为,你是中山王徐达的十四代嫡出。就可以为所欲为,在工部只手遮天。” “锦衣卫,把徐世基给本宫控制起来。” 张书欣回过神来,看着锦衣卫许显纯。 锵! 许显纯毫不犹豫,拔出腰间的绣春刀。冲向徐世基,绣春刀架在对方脖子上。 徐世基吓了一跳,喉结上下蠕动。色厉内敛:“许显纯,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的父亲,是定国公。家族有丹书铁券” 张书欣冷笑一声:“徐世基。你知道他是谁吗?许显纯,魏忠贤麾下五虎。” “你们定国公徐家,世受皇恩。在背地里吞并军屯,在南直隶大肆吃空饷。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张书欣怒斥道。 这些天,自从朱由检批准出宫。 张书欣就经常回家,和英国公张维贤,两父女深入交流,朝廷的局势。 张维贤告诉女儿,进了宫,当了贵妃娘娘。就要维护,当今陛下的利益。 只要朱由检在皇位一天,他们英国公张家就能保住荣华富贵。 最起码,还能延续三代人。 换句话来说,英国公张维贤做出了选择,全力辅佐朱由检。不惜和勋贵反目。 张书欣叮嘱道:“许显纯。不能放走徐世基。” 徐世基刚刚想要说话,腹部就被一拳击中。 许显纯面色冷酷,右手握紧绣春刀,抵在对方的脖子:“别动。徐公子,我不想杀死你。” “你也不要逼我,杀你。” 张书欣查账,足足花了两个时辰。 徐世基的胯下,已经有不明黄色液体。 许显纯的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徐世基,你告诉本宫。为什么户部拨款100万两银子,到了工部就剩下45万两?” 张书欣手里拿着账本,听完浣碧的汇报,顿时眼前一亮。 “我...我不知道。这些太监,算错了。”徐世基闭上眼睛,背靠着墙壁,嘴硬道。 “算错?他们都是皇宫内,司礼监书房教出来的太监。” “每个人都精通算数。”张书欣冷笑一声。 “许显纯。把他抓起来,送进北镇抚司诏狱。好好审问一番。” 张书欣美眸流露出一丝寒芒,作出这个决定。 “是!贵妃娘娘。”许显纯喜笑颜开,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派人通知定国公府,让定国公去找陛下,解释一下。他儿子贪污55万两白银的事情。” 张书欣缓缓开口,看着身旁的小五子。 小五子笑吟吟,单膝跪地:“遵命,贵妃娘娘。” 第96章 杀了皇帝,你就能青史留名。 定国公府,前院,正堂。 徐允祯穿着紫色绸缎蟒袍,手里拿着一杯玉茶盏,桌子上放着三叠精美的点心。 一名貌美如花,弱不禁风的瘦马,跪在地上。张开嘴巴,伸出舌头。 呸! 徐允祯喝了一口绿茶,觉得有些烫。直接吐到这名瘦马的脸上:“贱婢,烫死本国公嘛?” “你就是美人盂。” 瘦马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倒磕头:“国公饶命啊。奴婢,不敢。” “老爷。不好了,张贵妃把大少爷给抓了,关进了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这个时候,一名家丁匆匆忙忙跑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徐允祯目瞪口呆,大吃一惊:“什么?张贵妃?张书欣!” “是,老爷。” “张贵妃特意派小太监,过来通知定国公府。让老爷您...去找陛下,解释少爷贪污55万两白银。”家丁鼓起勇气说完,连忙跪倒在地,用头杵地。 徐允祯顿时满腔怒火,用手拿起玉茶盏,狠狠砸在瘦马的脑袋上:“欺人太甚!张书欣,你爹都不敢这么对我。” “备马车,我要进宫,参她张贵妃一本!” 然后,徐允祯风风火火,坐上了马车。前往紫禁城。 ...... 紫禁城,乾清宫,西暖阁内。 “嫔妾李氏,参见陛下。愿陛下,圣躬安。长命百岁,福寿绵长。”新入宫的李贵人,很久没有得到小皇帝的宠幸。 她决定主动出击,给魏忠贤送1000两银子,得到了觐见的机会。 作为盐业巨贾李因笃嫡女,李氏知道一个道理,母凭子贵。 要是不经常在圣上面前出现,过一段时间。小皇帝就会把自己忘了。 在后宫不能站稳脚跟,就会被太监欺负。 朱由检从头到尾,打量着李氏。眉清目秀,身姿婀娜。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 李氏的声音,像冰雪消融的春溪,漫过鹅卵石,清透中带着细沙的颗粒感。 给朱由检的第一印象,就是小家碧玉。 “李贵人。入宫,可还住的习惯?”朱由检从案桌上,拿出两个铁核桃,关心两句。 “多谢陛下关心,嫔妾住在储秀宫。太监和宫女,都尽心尽力的伺候。” 李贵人白嫩小手,挥舞着丝绸手帕。双膝跪倒在地。 朱由检深深打量,询问道:“李贵人,祖籍陕西。你可知,现在陕西的盐价?” 李贵人听到这番话,紧抿朱唇,迟疑片刻:“回禀陛下,嫔妾是一介女子,不敢干预前朝政事。” 朱由检没有多说什么,招了招手:“过来。给朕,揉揉肩膀。” 毕竟,第一次见面。谨慎一点很正常。 李贵人缓缓站起身,走到朱由检身后。白嫩的小手,搭在皇帝的肩膀上。轻重有力的按揉。 “陛下。力道,可否?” 李贵人转过头,一双美眸看着魏忠贤,点头示意。 “贵妃娘娘,驾到!”站在门口的小太监,连忙下跪。用头杵地。 “奴,恭迎贵妃娘娘。” 张书欣双手提着大红色襦裙,头上插着一根珠翠。娥眉微蹙,举止优雅,在贴身丫鬟浣碧的搀扶下,迈过乾清宫的门槛。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真是深谋远虑。” 张书欣将手里的账本,交给朱由检:“陛下。今天查账,臣妾抓到一条大鱼。贪污了55万两白银。” 朱由检斜趟在软塌之上,半眯着双眸,闭目养神。 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小心翼翼扇着风。 方正化走上前,不卑不亢伸手,接过账本。 “爱妃,说说吧。是那一条大鱼?” 朱由检闭目养神,嘴巴上下开启。 张书欣规规矩矩,看着魏忠贤:“魏公公,辛苦你照顾陛下。” “回禀陛下,工部左侍郎徐世基。暗中中饱私囊,挪用户部的55万两白银。” “徐世基?老狗,这谁呀?”朱由检闭着双眼,斜靠在软塌上,右手搭着软枕。 魏忠贤脑子转的飞快,不到三秒:“回禀皇爷,这位是定国公徐允祯,嫡长子。” “嘿嘿。太祖高皇帝,养勋贵二百六十年。居然养出一只白眼狼。” 朱由检冷笑连连,语出惊人道:“亏他还是,中山王徐达的子孙。” “魏忠贤,你去写一道圣旨。徐世基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白银55万两。定国公徐允祯,教子无方。爵位从公爵,降到候爵。” “派遣东厂番子,进入定国公府抄家。徐允祯被圈禁,不能出府邸半步。”朱由检猛然睁开双眼,语出惊人道。 魏忠贤眼前一亮,放下手里的扇子:“遵命,皇爷。” “启禀,皇爷。定国公徐允祯,正在乾清宫外,要求见皇爷。” 女官楚翠,轻移莲步走了进来。 朱由检面无表情:“来的挺快。” “魏忠贤,去写圣旨。你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朱由检转过头,看着魏忠贤。 徐允祯在乾清宫外面,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小皇帝召见。 一刻钟之后,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手里拿着圣旨走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工部左侍郎徐世基。暗中中饱私囊,挪用户部的55万两白银。罪证确凿,罪无可赦。定国公徐允祯,教子无方。爵位从公爵,降到候爵。东厂抄家,徐允祯从今日起被圈禁,不得出府邸半步。” 定国公徐允祯,听到这道圣旨,顿时目瞪口呆。满腔的怒火,倾泻而出:“魏忠贤,你这个阉狗!居然敢假传圣旨。” 魏忠贤面色一沉,倒三角眼流露出阴鸷的笑容,冷血的讥笑:“徐允祯。咱家是阉人,还是陛下的鬣狗。” “陛下就在里面,等着你进去。” 徐允祯愤怒不已,一把推开魏忠贤,走进乾清宫,大吵大闹。 “陛下。为何不听信忠臣之言?” “臣徐允祯,为了大明呕心沥血。臣,宵夜肝食,为了朝廷是肝肠寸断。” “陛下,误听厂卫阉党。这般欺压大明的臣子。” “太祖啊,你睁开双眼。看看你的子孙,简直是昏君,宠信宦官,让后宫干政。”徐允祯走进来,就开始进行道德绑架。高高举起双手,硬生生挤出一滴眼泪。 朱由检面色冰冷,站在软塌上:“徐达啊,你睁开你双眼,好好看看你的不肖子孙。卖国通敌,勾结闯贼!” 徐允祯目瞪口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好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还请了自己的祖宗。 “徐允祯。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家族在南京和南直隶,疯狂兼并土地。吞并卫所军屯。” “你这个白眼狼,还有脸说自己,宵衣旰食?自己呕心沥血?” “你这个大肚子,怎么回事?你怀孕了?” 朱由检伸手指向,定国公徐允祯的大肚腩。讥讽的笑意。 徐允祯嘴角顿时一抽:“放屁!我是男人。” 朱由检转过身,从墙壁上拔出一把三尺长剑,脸上露出腹黑的笑容:“杀了皇帝,你就能青史留名。” “徐允祯,来啊。杀了朕。” “你们老徐家,就可以当皇帝了。”朱由检声音拔高八个分贝,不屑一顾的冷笑。 “你徐允祯,就成为开国皇帝。跟朱元璋一样,载入史册。” “史书上面,肯定记你一笔。” 朱由检癫狂的笑容:“崇祯元年,六月二十七。徐达十四世子孙,徐允祯于乾清宫,杀死崇祯皇帝。建国,登基,国号...大魏。” 方正化和魏忠贤.纷纷拔出腰间的绣春刀。面露凶狠之色,盯着徐允祯。 曹变蛟果断从右侧走出,握紧手里的斩马刀,指向徐允祯。 只要对方,有一丝异动。曹变蛟就会毫不犹豫,血溅当场,砍下徐允祯的人头。 徐允祯看着这一幕,满脸惊恐之色,看着朱由检,仿佛看着一个疯子。 张书欣深深注视着朱由检,顿时恍然大悟。陛下,这是在演戏呢。讽刺徐允祯。 朱由检双眼微微眯起,冷笑一声:“怎么?你不是骂我是昏君嘛?” “徐达的不肖子孙,这点魄力都没有?” “来吧,杀了我。你就可以登基,当上梦寐以求的皇帝,坐上这九五之尊的龙椅。” 朱由检抬起左手,拍打自己的胸脯,咆哮一声。 “史书上面,你就是大魏开国之君。” “徐允祯,过来杀了朕!你在犹豫什么?你可是徐达的嫡系子孙。” “当年中山王,对于太祖何等的忠心耿耿,出生入死。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狗杂种?”朱由检用言语,刺激徐允祯。 “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杂种呢。” 朱由检说到这里,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可悲,可叹。呜呼哀哉!” 徐允祯看着眼前的局面,心想老子又不是傻子。真的杀了你,那就是弑帝! 司马家的下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再说了,老夫要是上前一步。就要被曹变蛟.魏忠贤,血溅三步。 “陛下。老臣,万万不敢杀害陛下,还请陛下明鉴。” 徐允祯权衡利弊,还是抱住性命,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正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朱由检缓缓放下手里的长剑,嘴角压不住的笑容:“既然如此,定国候要表示自己的忠诚。” “忠诚,不是靠嘴巴说的。” “听闻徐爱卿,在南直隶拥有20万亩良田。还有佃户15万人。”朱由检笑吟吟的开口。 徐允祯目瞪口呆,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听出来了,朱由检的言外之意。是要自己拿出南直隶,20万亩良田,还有15万佃户,上交给朝廷。 “陛下,肯定是听错了。老臣家中,只有薄田200亩,桑树20棵。”徐允祯连忙开口,进行哭穷。 朱由检顿时眼前一亮,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好,非常好。定国候自己承认,家中只有薄田200亩,桑树20棵。” “魏忠贤,你亲自带队去。先从北直隶,各个府.县抄。” “定国候府的财产,只有薄田200亩,桑树20棵。其余财产,全部充公,上交到内帑。” 第97章 徐允祯吐血身亡,斩草除根! “其余财产,全部充公。”朱由检注视着魏忠贤,给了一个眼神,让这条老狗领悟。 魏忠贤眼前一亮,倒三角眼夹出褶子。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嘿嘿~桀桀,放心吧皇爷。老奴亲自带着东厂番子,还有两个千户抄家。” “保证让定国候,保住自己薄田200亩,桑树20棵。” 徐允祯本身就是贪婪.短视.又贪财好色的勋贵,现在被小皇帝抓住把柄。顿时气急攻心,气得他血压飙升。 噗! 徐允祯五脏六腑一阵翻滚,喉头一甜,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变得摇摇欲坠。 朱由检眼前一亮,正所谓人不狠,站不稳。 “传朕口谕,徐允祯殿前失仪,纵容长子贪污,长期隐瞒不报。犯欺君之罪。沈阳食邑削减户,革职兵部侍郎。” 朱由检突然想起来,徐允祯还有沈阳户的食邑,这可是一个隐患。 “其长子徐世基贪赃枉法,阉割禁身,流放到山海关,作为边军戍卒,为国戴罪立功。”朱由检目光对准魏忠贤,语出惊人道。 魏忠贤顿时眼前一亮,欣喜若狂的笑容:“遵命,皇爷。老奴,亲自给徐世基阉割。” 让你羞辱咱家,叫我魏忠贤阉狗。 咱家亲自动手,阉了你的长子。让你们徐家绝后。 徐允祯目瞪口呆,听到小皇帝如此恶毒。颤颤巍巍的抬起右手:“你...朱由检,不得...好死,噗!” 话音未落之际,徐允祯气急攻心,喷出一大口鲜血。 然后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的倒在地板上,后脑勺被磕破。 殷红的鲜血,宛如开闸放水的洪水。 徐允祯抽搐一下,头一歪,直接失去了呼吸。 朱由检怀疑的眼神,这老东西怎么了?在老子面前装死。 “方正化,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气?”朱由检缓缓坐下,双腿盘坐在软塌之上,看着方正化。 “遵命,皇爷。” 方正化双手抱拳,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用手放在徐允祯的鼻孔间。 方正化怀疑的目光,还特意低下头。用耳朵放在徐允祯的左胸口。 “回禀皇爷,定国候徐允祯,薨了。”方正化表情严肃,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贵妃张书欣,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害怕:“陛下。这...这该如何是好?” 作为女人,她还是有些心慌。 朱由检一脸的镇定:“爱妃,不用担心。徐允祯,是自己吐血身亡。” “我们这么多人,都亲眼看到。定国侯徐允祯,吐血身亡。” 魏忠贤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笑了。 “贵妃娘娘。这是徐允祯,咎由自取。” 说完之后,魏忠贤走到了书桌前,开始铺开一张圣旨,拿起毛笔书写,绳头小楷。 两张圣旨,很快就用小楷写好。 魏忠贤手里捧着玉玺,走到朱由检面前,笑吟吟的开口:“陛下。两张圣旨写好,请您过目。” 从头到尾,看完两张圣旨,盖上玉玺。 朱由检微微点头,十分的满意:“好了,去吧。魏忠贤。你带着东厂的精锐,去徐府抄家。” “然后到北直隶。徐允祯名下的财产.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侵占的良田和地契。” “最后你带着圣旨,还有人。快马加鞭前往南直隶。” “告诉孙传庭,带着五万京营大军,去抄了定国候府,在南直隶所有的田亩。全部充公,登记在册,上报给户部。” “徐家所有,佃户的卖身契,全部撕毁。” 朱由检缓缓开口,可以说把事情做绝:“让这几万名佃户,恢复到农户。” 魏忠贤十分的兴奋,双膝跪倒在地:“请皇爷放心,这件事老奴。亲自去办,保证不会出差错。” 然后,魏忠贤站起身,带走方正化。召集东厂番子和东厂七个百户,四个千户。 ..... 张书欣回过神来,走了过来,挽着朱由检的胳膊。红唇轻启提议道:“陛下。徐允祯,除了嫡长子,还有两个嫡出的儿子,三个庶出的儿子。”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张书欣毕竟出身顶级勋贵,自然是读过书,《论语》《春秋》《尉缭子》等等,还能背出唐诗三百首。 唰—— 朱由检听到这句话,若有所思。把问题抛给张书欣,宠溺一笑:“爱妃觉得,该如何处理?” 张书欣错愕的表情,咬了咬贝齿:“陛下。定国候徐允祯,毕竟是中山王徐达的后代。” “作为大明勋贵子弟,他们参军入伍,前往张家口,为国尽忠。” 朱由检十分的满意,沉吟一会:“好!爱妃,真乃朕之贤内助。” “这样,爱妃替朕写一道圣旨。” 张书欣陷入犹豫之中,连忙跪下来,婉拒道:“陛下。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太祖,立下的祖训。” “放屁!” 朱由检勃然大怒,呵斥一声:“现在大明风雨飘摇,都准备要亡国了。” “爱妃。你不要忘了,朕和先帝都意外落水。”朱由检又开始旧事重提。 张书欣目瞪口呆:“???” “朕的父皇,神宗皇帝也是落水。” 朱由检冷笑连连,说出宫廷秘辛:“爱妃。你不觉得,这太蹊跷了吗?” 张书欣瞪大双眼,十分的震惊:“难道说,是魏...东林党做的?” 张书欣说到一半,突然改口。 “不,爱妃。朕可以确定,这绝对不会是魏忠贤做的。”朱由检摇了摇头,表情严肃而坚定。 “魏忠贤是一个阉人,是一个宦官。他的权利富贵,只能依靠皇帝。” 张书欣顿时细思极恐,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就是东林党和文官集团。”朱由检郑重其事,开口叙述。 朱由检自我嘲笑道:“只要是不听话的皇帝,文官集团就会让皇帝,意外落水。” 张书欣面色大变,十分的愤怒:“胆大包天!这群文官,简直是胆大包天。” “爱妃。朕,需要你的帮助。”朱由检张开双臂,搂住张书欣。 “紫禁城内,已经经历了三次血腥大清洗。” ..... 定国公府,一大群东厂番子。手持兵刃,浩浩荡荡闯入府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工部左侍郎徐世基。中饱私囊,挪用户部的伍拾伍万两白银。罪无可赦。定国公徐允祯,教子无方。爵位从公爵,降到候爵。东厂抄家,只留下薄田200亩,桑树20棵。” “其余家产,全部充公。钦此!” 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手里拿着两道圣旨,大声宣读。 徐允祯的正妻朱氏,顿时大惊失色。直接跪了下来:“呜呜。你们不能这样,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我儿子徐世基,在工部兢兢业业。不可能会中饱私囊。” 魏忠贤冷笑一声,大手一挥:“贵妃娘娘,亲自去工部查账本。数目根本不对,现在徐世基,已经被抓到锦衣卫北镇抚司。” “咱家告诉你们,一个铜板都要仔细的找。特别是田契和地契。” “东厂奉旨,抄家!”魏忠贤大手一挥,东厂番子齐刷刷冲进定国公府内院。 徐允祯的正妻朱氏,急赤白脸,呵斥道:“我看谁敢?你们知道我是谁嘛?” 魏忠贤讥笑一声:“一个妇道人家,还想要仗势欺人?” “你朱氏,不就是抚宁侯朱国弼的女儿。” “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朱氏,接旨吧。还有第二张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徐允祯殿前失仪,纵容长子贪污,长期隐瞒不报。犯欺君之罪。沈阳食邑削减两万户。长子徐世基阉割禁身,流放到山海关作为戍卒,戴罪立功。” 魏忠贤缓缓开口,抑扬顿挫,语不惊人死不休。 噗通!一声。 朱氏听完第二张圣旨,直接视线模糊,晕倒过去。 这场抄家,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 定国公府,居然抄出1300副甲胄!铁弓500张,箭矢3000支。 还有七百七十九万八千六百五十两银子,一百三十八万四千八百两黄金。铜钱三百万文,绸缎两千匹,掐丝珐琅瓷器两百件。 北直隶田契16万亩,南直隶田契21万亩。 魏忠贤看到这1300副甲胄,顿时面色铁青,无比的难看:“好啊,这就是大明的公卿勋贵啊。中山王徐达的后代。” “居然背着兵部,背着陛下,私藏甲胄。” 魏忠贤冷笑连连,看着眼前朱氏.她二儿子徐世琪.三儿子徐世凯,质问起来:“你们给咱家,好好解释一下。” “1300副甲胄,是怎么来?” “定国候徐允祯,私藏甲胄十几年。看来是准备要造反啊,还是要奉天靖难?”魏忠贤勃然大怒,走上前狠狠扇了一巴掌,打在徐世凯的脸上。 “说话!哑巴啦?”魏忠贤愤怒的咆哮。 徐世凯回过神来,脸颊火辣辣的疼。说话断断续续:“回禀厂督,是...是我们家的下人,前些年...从京营武库...顺手拿回到府上。” “这一来二去,也就形成了惯例。” 魏忠贤冷笑一声:“这么说,还是你家祖上做的?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圣旨到!徐世琪,徐世凯接旨。”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带着四个锦衣卫校尉,四个大汉将军。大步流星走进来。 “大汉将军”是明代宫廷特有的仪仗侍卫,隶属锦衣卫,并非实际领兵的将军。 而是精选的魁伟武士,负责皇帝仪卫、朝会陈列、宫禁值守等事务。 “大汉将军”会在早朝的时候,在奉天殿丹陛两侧持金瓜、斧钺等礼器,营造威严氛围。 宫禁值守,“大汉将军”会把守午门、乾清门等要地,夜间轮值。 “臣徐世琪,接旨。” “臣徐世凯,接旨。” “民妇朱氏,接旨。”三人纷纷对视一眼,朝着圣旨跪下,用头杵地。 王承恩缓缓打开圣旨,冷冷的表情,仿佛看着眼前的母子是死人一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国候徐允祯,在乾清宫畏罪自杀。定国候爵位,消爵。徐允祯二儿子徐世琪,发配到宣府,作为戍卒守边,戴罪立功。” “徐允祯三儿子徐世凯,发配到锦州,作为边关戍卒,戴罪立功。” “三日之日,两人必须离开北京城,前往宣府镇.锦州镇军营报道。不能以任何理由拖延。”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娓娓道来,抑扬顿挫宣读完圣旨。 噗! 朱氏听到自己的丈夫,徐允祯畏罪自杀,顿时受到了剧烈的刺激,天旋地转。向后倒去,直接陷入昏迷。 “娘!娘,你没事吧?”徐世凯大吃一惊,连忙爬着过来,搀扶起朱氏。 徐世琪缓缓抬起头,情绪激动。眼眶流出两行泪水,满腔的怒火。盯着王承恩这个大太监。 王承恩翘了一个兰花指,瞥了一眼,声音尖锐:“看什么看?咱家可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皇爷的心腹。” “你爹,已经死了。尸体现在就在外面,马车上装着。” “再不下葬,那就臭死了。”王承恩满脸的嫌弃。 魏忠贤回过神来,笑脸相迎,微微躬身:“王公公。抄家已经完成。从徐允祯府邸,抄出1300副甲胄,铁弓500张,箭矢3000支。” “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绸缎玉器瓷器。” “劳烦王公公,通知一下曹公公。御马监准备300辆马车。” 魏忠贤语出惊人:“三百辆...可能还要运送三次。” 王承恩收起圣旨,十分的淡定:“就是运十次,也要运回去。皇爷,特意叮嘱咱家。” “抄定国候的家,要仔细。特别是田契。” 魏忠贤玩味一笑,低下头看着徐世琪:“徐世琪。皇爷对你们徐家,算是宽宏大量。没有株连九族。” “还给你们两兄弟,活命的机会。你们要懂得珍惜。” “魏!忠!贤!你这个卑贱的阉人,你再说一遍。” “信不信,老子我舍得一身剐,今日要血溅三步。”徐世琪顿时怒火中烧,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魏忠贤冷哼一声,狞笑道:“想杀咱家?” 第98章 皇太极被迫,交出正蓝旗兵权。 魏忠贤脸上流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想杀咱家?咱家看你...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 话音未落,魏忠贤身后的东厂番子,齐刷刷拔出腰间的绣春刀。 王承恩身后的四个锦衣卫校尉,看着这一幕。十分果断拔出腰间的绣春刀。 徐世凯看着这一幕,背脊发凉。连忙站起身,死死拉着二哥徐世琪:“不要冲动,冷静下来。二哥” “你现在冲动,那就是送死啊。” “对不起,魏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二哥一时糊涂,顶撞您老人家。”徐世凯转过头,看着魏忠贤。老老实实认怂道歉。 魏忠贤倒三角眼,流露出一丝寒芒。猛然踹了一脚,踢中徐世琪的腹部:“跪下。给咱家磕头,咱家还能饶你一条贱命。” 要知道,魏忠贤是宦官。最痛恨朝廷的文武大臣,背地里叫他阉狗。 魏忠贤知道,他只需要讨好朱由检。死死抱紧小皇帝的大腿。 作皇帝的走狗鹰犬,那是赞美。 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成为皇爷的鹰犬。 王承恩看着这一景象,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没有阻止魏忠贤。 他知道,定国候徐允祯畏罪自杀,爵位被消除。不可能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徐允祯嫡长子,还因为贪污中饱私囊,被魏忠贤的手下阉割,成为第一个勋贵子弟太监。 徐世琪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踢到柱子侧面。 徐世凯连忙双膝跪地,朝着魏忠贤磕头:“魏公公,您饶命,高抬贵手。放过我二哥吧。” 魏忠贤咄咄逼人,冷笑道:“让你二哥,给咱家跪下,磕头。” 这个时候,朱氏悠悠然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就看着眼前的场景,开始哭哭啼啼:“呜呜。我家老爷,你就这么死了,把我一个人丢下。” “娘。您不要哭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先把爹,下葬啊。”徐世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魏忠贤,你...不得好死”徐世琪踉踉跄跄站起身,咳出一口血。眼睛布满血丝。 魏忠贤脸上,流露出阴恻恻的笑容。伸手抢过东厂番子的绣春刀,用了捅进徐世琪的胸口。 噗嗤!一声。 鲜血飞溅,溅到魏忠贤的脸颊上。 魏忠贤面不改色:“贱民,拖出去。运气京城外的乱坟港。” ..... 紫禁城,乾清宫。 李若琏身穿大红色麒麟服,双膝跪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西厂厂督李若琏,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李若琏。你今天进宫,有何事乎?” 朱由检刚刚换了一身大红色丝绸九龙袍,坐在鎏金龙椅上。 “回禀陛下。西厂打探到消息,东厂从徐允祯的府邸,查抄出了1300副甲胄。”李若琏收到消息,第一时间抢在魏忠贤面前,进宫禀报。 朱由检眉头紧锁,完全想不明白:“徐允祯这个老东西,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副甲胄?” 1300副甲胄?这是想要再来一次奉天靖难。 李若琏犹豫片刻,用头杵地:“陛下。臣...斗胆猜测,这一千三百多副甲胄。极有可能,是从京营,以及三大营偷盗出来。” “嘿嘿!这就是大明的勋贵,彻底的腐朽。” “这还是徐达的子孙,真是讽刺啊。”朱由检讥笑连连,缓缓开口。 “李若琏。你该不会,想要这些甲胄吧?” 朱由检回过神来,死死盯着李若琏。 咚!咚! “陛下。西厂,刚刚成立两个月。资金.人手.武器...” 李若琏伏地叩首,直接用力磕头三次,额头都磕出血。 说到最后,还特意留一半。 朱由检陷入了沉默,足足二十秒。 “好吧,朕给你600副甲胄。在从内帑,拨20万两银子。”朱由检还是考虑到,需要制衡。 重新成立西厂,就是要制衡东厂。 李若琏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臣!李若琏,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下吧,等会魏忠贤那条老狗入宫。朕,告诉他。”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道。 ..... 话分两头,遥远的辽东,盛京(沈阳)城。 消息终于瞒不住了。 代善在怎么迟钝,正蓝旗旗主豪格,消失了足足一个多月。都没有回到盛京。 代善秘密召见了济尔哈朗.多尔衮.多铎,三位大金重要的贝勒。 “济尔哈朗.多铎.多尔衮,想必你们也都察觉了吧。” “豪格,消失了一个多月。” “我派人去调查。豪格带着七个牛录额真,正蓝旗2100勇士,前往大明的山西大同。” 代善表情严肃,视线扫了一圈:“皇太极,隐瞒了我这么久。只有一种性,豪格出事了。” 多铎穿着正黄旗的重甲,坐在红木椅子上,语出惊人:“二贝勒。您的意思,豪格被明狗俘虏了?” 代善表情严肃,注视着眼前三人:“十有八九吧。” “要不然,每一次八旗旗主开会。皇太极总是说他儿子,去山西收粮食。” 代善他也不是傻子,努尔哈赤的第二个儿子。 “我们大金的勇士,很有可能遭遇明狗的埋伏。” “豪格,如果真的被俘虏。那就是我大金的耻辱。正蓝旗旗主,就不能交给被俘虏的懦夫。”代善说完这句话,将自己的目光,对准多尔衮。 众所周知,努尔哈赤老婆很多,生的儿子自然就多。有正妻生的儿子,就有小妾生的儿子。 多尔衮的母亲是乌拉纳喇氏,皇太极的母亲是叶赫那拉氏。 多尔衮眉头微微皱起,认真考虑起来。 代善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正蓝旗兵权,原本当初是父亲,努尔哈赤分给了豪格。让豪格,当上了正蓝旗旗主。 但是,正蓝旗只有20个牛录。 多尔衮深思熟虑,缓缓开口:“二贝勒。正蓝旗的事情,我正白旗不会插手。” 多尔衮是正白旗旗主,他的意思很明显。 只要你代善,不动我正白旗的兵权。我多尔衮保持中立。 代善面无表情,深深注视着多尔衮,心里正在权衡利弊。 当年那件事,让代善失去了继承人的位置。 德因泽告发事件,被告发的人,正是努尔哈赤的第四任大妃,也就是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的生母乌拉那拉·阿巴亥。 大妃阿巴亥曾多次背着努尔哈赤陪人前往代善家中,并且多次在聚会上打扮艳丽,还同代善眉来眼去。 大妃阿巴亥曾暗中送给代善与皇太极食物,皇太极是“受而未食”,而代善却是“受而食之”,并且表现的非常高兴。 就因为这件事,让努尔哈赤对于代善,是越发的不信任,心中产生了怀疑。 怀疑什么?代善背着自己,和乌拉那拉·阿巴亥搞在一起。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 这就是导致,多尔衮对于代善的态度。没有支持,而是选择中立。 毕竟,自己的生母和代善,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济尔哈朗沉吟一会:“二贝勒。我们并不知道,豪格是生是死?如果,大汗(皇太极)不承认,那怎么办?” 代善熟读兵书,骁勇善战:“额亦都,告诉本贝勒。科尔沁部在40天之前,出兵两万铁骑。南下攻打明朝山西大同。” “最后,科尔沁部损兵折将。战死三四千人。大同城外,还堆积着蒙古人的头骨。” 额亦都是努尔哈赤妹夫,统镶黄旗。 代善表情严肃,看着多尔衮.多铎:“多铎.多尔衮,你们都应该知道。科尔沁部首领奥巴。他的妹妹,嫁给了皇太极。” “而且,还是皇太极的正妻。” 多铎回过神来,肯定的语气:“这么看来,豪格真的出事了。” 大家都是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的正妻哲哲,是科尔沁部落台吉之女。 济尔哈朗沉吟一会,深思熟虑道:“二贝勒。济尔哈郎,愿意支持你。豪格消失这么久,了无音讯。肯定是出事了。” “要么战死,要么被俘虏。” 多铎认真考虑,看着代善,表明自己的态度:“二贝勒。多铎觉得,正蓝旗兵权还是交给二贝勒。” 多尔衮面色微变,看着自己的弟弟。 “报!贝勒爷。阿敏贝勒来了。” 当天晚上,代善作为四大贝勒之首,召开了八旗贝勒军事会议。 “皇太极。豪格是不是,被明朝俘虏了?为什么过去四十天,都没有回盛京?”代善直接开口,直接开门见山。 皇太极面无表情,视线环顾一周:“二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代善冷哼一声:“风声?我就是再迟钝,我也反应过来了。” “豪格,是你的长子。” “阿玛,很器重他。让他领兵正蓝旗。” “额亦都,告诉我。科尔沁部首领奥巴,出兵两万铁骑南下,进攻大明的大同镇。” 代善缓缓开口,微微道来:“到最后,铩羽而归,损兵折将。” “皇太极。请你解释一下。科尔沁部,为什么出兵?”代善咄咄逼人,注视着皇太极。 皇太极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知道,这件事终究会瞒不住的。 整个盛京城,就这么大。找一个人,非常容易。 “二哥。我承认,豪格应该是被俘虏了。”皇太极咬了咬牙,承认自己儿子被俘虏。 代善面色阴沉:“皇太极。既然豪格被俘虏,正蓝旗兵权就应该交出来。” 皇太极沉默不语:“......” 这个时候,皇太极还不能做到一言堂。他还没有称帝。 “二哥。你想交给谁?”皇太极问出关键的问题。 代善视线环顾一周:“济尔哈朗。” 皇太极忍痛割肉,咬了咬牙:“好,正蓝旗旗主,就交给济尔哈朗。” “多谢大汗,多谢二贝勒。” 济尔哈朗站起身,双手抱拳。 代善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容:“皇太极。我们接下来要商量一下,征讨察哈尔部林丹汗的事情。” “可以。最好能在今年九月份,誓师出兵。”皇太极点点头,答应道。 第99章 开出抗生素药品。 话分两头,土默特部的使者快马加鞭,回到了北京城。把首领俄木布的条件,转告给阿里扎台吉。 阿里扎台吉若有所思,沉默好一会:“我知道了。” “现在已经是申时七刻。大明的紫禁城,晚上禁止任何外臣入宫。” “想要见到大明皇帝,只能等到明天了。” ..... 北京城,紫禁城,乾清宫内。 “奴,高起潜。叩见皇爷,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次陕西,西安之行,收获颇丰。秦王上交宗室税,合计500万两白银。” “这是账本,请皇爷过目。”高起潜穿着大红色斗牛服,双膝跪倒在地,双手捧着一本账本。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女官楚翠,身穿浅紫色官袍,放下手里的扇子走上前。伸出小手拿起账本,走到朱由检面前:“陛下。” 朱由检嘴里吃着哈密瓜,放下瓜皮。有些意外,伸手打开账本。 “高起潜。这500万两白银,现在何处?”朱由检表情严肃,认真看完。 “回禀陛下,这些银子现在已经运送,进入宫内。交给御马监曹公公。” 高起潜深吸一口气,朝着朱由检磕头。 “楚翠。你去让太监,叫大伴过来。”朱由检看着,眼前弱不禁风的瘦马。 “是,陛下。” 女官楚翠微微欠身,施了一礼。轻移莲步走出去。 离开之后,朱由检注视着高起潜,认真询问道:“高起潜。朕问你,你知不知道朱谊漶起兵,造反?” 噗通!一声。 太监高起潜,吓了一大跳。连忙伏地叩首,用头杵地:“皇爷,奴不知道。” “在奴,离开西安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没有...造反迹象。” 高起潜灵机一动,大胆的猜测:“皇爷。奴觉得,会不会是因为秦王朱谊漶,像朝廷缴了宗室税,从而心生怨恨。” 朱由检不由得眼前一亮,看着眼前的司礼监太监:“不错,高起潜。你对于人性,很会揣摩。” “起来吧,朕不怪你。” “对了,高起潜。你在京城驿馆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度出发前往陕西。” “你作为汉中监军,带着200锦衣卫,3000京营士兵,押送50万两白银。前往陕西汉中,代朕安抚陕西总兵贺人龙”朱由检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看着太监高起潜。 “现在陕西局势,有些麻烦。” “你此去汉中,一定要尽力安抚贺人龙。让他待在汉中,不许调动兵马。”朱由检今天深思熟虑,还是觉得要安抚贺人龙。 高起潜作为司礼监大太监,还是在皇宫里读过书。脑袋转的飞快:“皇爷。您是担心...贺人龙会叛变?” 朱由检转过身,表情严肃:“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三边总督洪承畴还没有进京。” “现在最重要的是,就是安抚陕西总兵贺人龙。” “你去到汉中,直接带着锦衣卫和京营士兵,前往汉中卫军营。住下来,给朕盯着贺人龙。” 高起潜犹豫一会,说出自己的顾虑:“皇爷。有兵无将...奴担心”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看着高起潜:“不用担心,朕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 “王承恩。你派太监,前往京营。京营参将袁宗第,朕要见他。” 这就是未雨绸缪的好处,提前征辟李自成麾下“五虎上将” 王承恩打了一个激灵,挥舞起手里的浮尘。声音尖锐:“是,皇爷。” 一刻钟之后,袁宗第穿着铁甲,在王承恩的带领下,走进乾清宫。跪在朱由检面前。 噗通! 袁宗第伏地叩首,声音洪亮:“京营参将袁宗第,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温和一笑:“袁爱卿,起来吧。” “谢,陛下。”袁宗第缓缓站起身,心里有些忐忑。 “朕特意征辟你,为朝廷效力。为大明尽忠。” “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朕需要你去做......”朱由检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袁宗第回过神来,连忙双手抱拳,表情严肃:“请陛下放心,由我带兵。一定可以保护高公公。” “记住,袁宗第。进入汉中军营之中,尽量不要撕破脸。” “除非,陕西总兵贺人龙。真的造反,或者深夜带兵包围你们。” 朱由检缓缓开口,千叮咛万嘱咐:“到那时,你就带兵杀出一条血路。” 袁宗第点了点头,郑重回答:“臣,明白。” “去吧,圣旨马上就通过,司礼监下发。” 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道。 “路上的粮草问题,朕会让人安排好。” 过了一会,高起潜和袁宗第离开乾清宫。 一个小太监,带着曹化涥走进暖阁。 “皇爷。这一次,高起潜从西安,收上来500万两银子” 曹化涥笑容满面,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一朵荷花。 “大伴。有件事,朕要交给你去做。”朱由检缓缓开口,将目光对准曹化涥。 “皇爷。不管是什么事,老奴都是万死不辞。”曹化涥连忙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大声回答。 “是这样的,陕西总兵贺人龙,朕不放心他.....” 朱由检缓缓开口,把事情的经过,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曹化涥顿时恍然大悟:“皇爷,请放心。老奴这就去内帑,准备4000人半个月的口粮。” 朱由检想了想,吩咐道:“在备上500斤皇室细盐,500斤面粉,500斤白砂糖。” “是,皇爷。” “准备好之后,装上马车。然后回来,帮朕写一封圣旨,圣旨里面安抚贺人龙。”朱由检缓缓开口,沉声叙述。 曹化涥点了点头,伏地叩首:“遵命,皇爷。” ..... 当天晚上,深夜子时。 “你们都退下吧。朕今晚,就在乾清宫睡觉。” “谁也不见,不管是周皇后.张贵妃。” 朱由检让所有人退下,女官楚翠和太监方正化,守在乾清宫外。 方正化躬身,双手抱拳:“明白,皇爷。” 这几乎成为,朱由检的惯例。 一个月只会去后宫,五到六次。其他时间,全部睡在乾清宫。 所有人离开之后,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朱由检被黑色旋涡吸了进去。 来到巨型港口。 朱由检二话不说,走进操作室,操控着集装箱装卸船吊机。吊起最上面的一个集装箱。 这个集装箱,被装卸船吊机,稳稳当当吊起,然后转移放到不远处的空地上。 打开操作室,走了下去。 朱由检来到这个集装箱,打开门闩,十分的熟练。 产品说明书[玻璃杯,尺寸5寸/7寸/9寸/12寸。总数,个玻璃杯。出口国哥伦比亚,xxxx商贸集团。] 朱由检目瞪口呆,十分的惊讶:“玻璃杯?这是好东西啊。” 要知道,玻璃在古代,那古人认为是琉璃。 琉璃只有王公贵族,公卿大臣才能使用。 琉璃的价格,可以卖到1000两银子——两银子。 朱由检心想,自己可以搞饥饿营销。 搬出两个泡沫箱子,用手撕开胶带。 一个泡沫箱子,里面摆放着八个玻璃杯,晶莹剔透,还是六菱形。 朱由检的脸上,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自己完全可以,用玻璃杯放到皇家供销社去卖。 一个玻璃杯,分成三六九等。 勋贵购买,只要300两。大臣官员,只要600两。商贾购买,只要900两。 而且,还可以命令锦衣卫。暗中记录,购买者的具体信息,家庭住址。 这就是贪污的把柄,到时候这些把柄在手上。 朱由检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内壁上面的产品说明书[xx牌头孢克污胶囊:用于治疗急性细菌感染性疾病,上呼吸道感染、肺炎、急性支气管炎及慢性支气管炎的急性发作及泌尿系统感染、耳鼻喉感染。数量15万盒,一盒两排24粒。出口国:沙特利亚德xx医院。] 朱由检顿时开怀大笑:“哈哈,太好了。过了这么久,终于开出药品。而且,还是抗生素。” 这样一来,自己再也不用担心,意外落水。 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不去乘船。不去海边,就能保住小命。 一般来说,落水之后被救起,肺部会感染炎症。 自己的便宜皇兄朱由校,也是意外落水。又听信文官,吃了“仙方灵露饮”,最后身体浮肿。 朱由检回过神来,第一时间进去,搬出一个纸皮箱。打开胶带,拿出两盒头孢。 “还是随身带着,以防万一。自己的小命要紧。” 朱由检喃喃自语,把两盒头孢克圬,塞入自己的里衣内。 就这样,朱由检直接通过黑色旋涡,返回大明紫禁城,乾清宫内。 藏好,藏在枕头里面。 朱由检不由得松了口气:“好了,今天就这样,先睡觉。” ..... 翌日,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 京营参将袁宗第,带着3000京营士兵,押送50万两白银。 高起潜换了一件大红色蟒袍,亲自挑选200名锦衣卫缇骑。 御马监曹化涥,准备妥当。4000人三天的炊饼,连夜烙出来。 500斤皇室细盐,500斤面粉,500斤白砂糖纷纷装上马车。 再加上高起潜的监军身份,以及锦衣卫。一路上各府.各镇的知府.同知,都会出粮食,款待他们。 “高起潜。你小子机灵一点,不要坏了皇爷的大事。” 曹化涥穿着一件,大红色斗牛服。眼眶微微充血,布满血丝,他是一夜没睡。 “放心吧,曹公公。小的明白。” “此去汉中,一定会安抚好,陕西总兵贺人龙。”高起潜站在马车旁边,点头哈腰谄媚的笑容。 “出发吧,不要耽误时间。” “圣旨,拿好。”曹化涥把圣旨,交给了高起潜。 第100章 招吴三桂进京,作为质子。 陕西,西安城。 经过这些天的努力,朱存极大量征兵。在每个月2两银子军饷,这么优厚的条件下。 招募到三万人,都是青壮年。 这三万人,纷纷穿着皮甲,领到了长枪。吃到了一顿饱饭。 城内的铁匠铺,铁匠日夜不停,进行锻打,炼制兵器。 秦王府,前院正堂。 杨万彻穿着甲胄,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启禀王爷。现在军营的部队,已经招募三万人。总人数三万五千人。” “末将认为,守城是足够了。但是要攻占陕西全境,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哦,杨都督。是何人也?” 秦王朱谊漶穿着朱红色蟒袍,手里拿着一杯茶盏,喝了一口绿茶。询问起来。 杨万彻缓缓开口,双手抱拳:“陕西总兵贺人龙。他手里掌握着3万精锐老兵,现在驻扎在汉中。” 秦王朱谊漶回过神来,看着杨万彻:“杨都督,你的意思是招降?可是,这要花多少银子?” “万一,贺人龙狮子大开口。” “王爷。末将建议,拿出100万两银子。招降贺人龙。” “只要贺人龙,带兵投降。那么陕西,就是王爷的。” 杨万彻眉头紧锁,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王爷。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秦王朱谊漶,听到这句话。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摇头摇成拨浪鼓:“不行,绝对不行。100万两,太多了。” “本王用100万两银子,都可以招募十万大军。” 在这位藩王的意识里,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就可以称为军队。 这样的军队,只能用来守城。 杨万彻面色严肃,深呼吸道:“古语有云: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不能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招降陕西总兵贺人龙。” “一旦,朝廷的圣旨下来。” “我们...就会变得很被动。”杨万彻皱了皱眉头,苦口婆心的劝说。 秦王朱谊漶咬了咬牙,仿佛心在滴血:“嗯,这样吧。本王最多能出10万两白银。让世子带兵,前往汉中。” “看看能不能,劝降贺人龙。” 这就是明末宗室藩王的现状,短视而贪婪,没有长远的格局。总是在乎蝇头小利。 杨万彻缓缓开口,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遵命。末将,这就去找世子。” 他对于这位秦王朱谊漶,可以说是失望之极。 一点魄力都没有。既然已经举起,清君侧的旗帜,那就是明确造反。 冒着全家被诛九族杀头的风险,居然还在乎自己的银子。 这么犹犹豫豫,瞻前顾后。还造反干什么? 想到这里,杨万彻不由得叹了口气,仿佛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押运到京城。 午门斩首的场景。 ..... 一刻钟之后,世子朱存极,身穿一件银色明光铠大步流星走进秦王府。 “父王,您找我?” “儿啊。刚才杨万彻过来,像本王提议。用重金招降陕西总兵贺人龙。” “本王决定,让你带兵出城。前往汉中,招降贺人龙。”朱谊漶缓缓开口,站起身来。 朱存极愣了一下,陷入犹豫之中:“父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离开西安。” “杨万彻.白瑜.周熊他们突然背刺,带兵围困王府。” “到时候,父亲岂不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朱存极语出惊人,说出这种假设。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一点担心。 他去汉中招降陕西总兵贺人龙。 只有两种结果,第一种贺人龙接受招降,归顺秦王。 第二种贺人龙拒绝归顺,杀了自己。用他朱存极的人头,去像朝廷邀功。 说白了,朱存极还是怕死。 秦王朱谊漶,顿时面色阴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 朱存极想了想,想出一个办法:“不如这样,父王。你让杨万彻,带着1000兵马出城。” “父王,你亲自写一封招降信。” “许诺,只要贺人龙愿意归顺。就封他魏国公,世袭罔替。”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 “父王。我们还要派人,把杨万彻.白瑜.周熊,他们的家眷接到府邸。” “名义上是照顾,实际上就是人质。”朱存极想了想,表情严肃。 ..... 杨万彻回到自己的府邸,第一时间走进书房,拿起毛笔写了一封密信。 然后,亲手交给自己的小儿子,杨霖。 “杨霖。你拿着这封密信,马上出城前往咸阳。找到陕西巡抚尤世禄。” 杨万彻表情严肃,郑重其事看着小儿子。 “你告诉尤世禄。秦王起兵谋反,打出清君侧的旗号。你爹我诈降。” “愿意为朝廷,里应外合。关键时刻,斩杀秦王。”杨万彻面色坚毅,妙语连珠道。 “请尤世禄,通过锦衣卫的渠道。上奏陛下。” 杨霖回过神来,表情凝重:“爹。你要保重啊。” “走,马上走。从后院的马厩,骑上你爹的战马。拿着我的令牌,从南门出城。” 杨万彻为了自救,不想自己被诛九族。 半刻钟过后。 “通通闪开!我乃杨都督之子,奉命出城,打探军情!” 杨霖骑着战马,手里按着杨万彻的令牌,风驰电掣的冲出西安南门。 朱存极带着五百亲兵,穿着铁甲,手持长枪。前往杨府。 “父王有令,将杨都督家眷,接到王府居住。锦衣玉食的照料。” 杨万彻不由得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笑容:“好,没问题。” 看来,秦王朱谊漶对我起疑心了。 ..... 话分两头,北京城,紫禁城内,乾清宫东暖阁。 “王承恩,魏忠贤。你们两个替朕,分别写一道圣旨。” 朱由检穿着丝绸里衣,刚刚作为100个俯卧撑,100个胯下击掌。背后汗流浃背。 王承恩笑吟吟,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丝绸里衣:“皇爷,换身干净的里衣。” 魏忠贤从方正化手里,接过一条毛巾。弯腰双手捧着,递了过去:“皇爷,锻炼身体。实乃大明之福,社稷之幸。” 朱由检脱下里衣,从魏忠贤手里接过毛巾,开始擦拭汗水。 “生命在于运动。想要活得久,那就要多运动。” “老话说得好,饭后一百步,活到九十九。” 魏忠贤笑吟吟:“是,皇爷说极是。老奴回去之后,也多运动。” 擦干后背,换上干净的丝绸里衣。 朱由检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好了,你们两个帮朕。写两道圣旨。”朱由检缓缓开口,看着魏忠贤和王承恩。 “遵命,皇爷。”两人纷纷走到书桌前,打开一张空白圣旨,拿起毛笔。 “第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唐王朱硕熿,宠妾灭妻,囚禁长子长孙。实属罪大恶极,爵位降为郡王。” “招唐王嫡长孙朱聿键,入京,作为太子伴读。”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看着魏忠贤。 朱聿键,就是未来的南明隆武帝,也是一个倒霉鬼。 朱聿键父子囚禁在承奉司内,想活活饿死他们,当时朱聿键才12岁。 幸亏暗中有个小官张书堂帮忙送些糙米饭,在囚房中,朱聿键父子苟活了十六年。 身处牢笼,朱聿键埋头苦读,钻研儒学典籍,没有浪费光阴。 朱由检需要人才,特别是宗室人才。 这样的宗室人才,是非常稀缺的。当然,朱由检也不会担心。朱聿键背叛朝廷,背叛大明。 辽东的建奴,对于明朝的宗室藩王。从来都是痛下杀手,不会手下留情。 魏忠贤没有多嘴和质疑,缓缓放下毛笔:“皇爷。写好了,请您过目。” “嗯,朕看看。” “不错,楷书。”朱由检走了过来,来到魏忠贤身边。从左到右看完圣旨。朝着方正化招了招手。 方正化心领神会,手里捧着皇帝玉玺,走到朱由检身边。 拿起玉玺,朱由检用力盖在圣旨的右下角。 “第二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征辟锦州总兵吴襄之子,吴三桂进京。东宫太子侍读。” “吴三桂,不得已用任何理由推脱。” 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沉声道:“哪怕就是得了风麻之症.癔症.双脚残疾,都要进京。” 他主要目的,就是招吴三桂入京,作为质子。 几个月之前,他初来乍到。根基不稳。 下圣旨,让吴襄带兵进京。 他怎么也想不到,吴襄居然敢阳奉阴违。找了一个借口,宁锦之战伤亡过大。 朱由检现在,有了军权。手里掌握四支军队,朱雀军.京营.天雄军.白杆军。 吴三桂这个大汉奸,不能待在辽东。必须要进京,作为人质。 他是祖大寿的外甥,祖、吴两家的联姻,使吴襄、吴三桂父子找到了坚强的靠山,也使祖氏家族的势力更加壮大。 换句话来说,吴三桂在辽东和辽西,拥有强大的政治背景。 吴三桂在后世的名声,可以说臭名昭着。 手里拿住吴三桂,那么吴襄和祖大寿,心里就会有所顾忌。不得不听命于崇祯皇帝。 辽人治辽东,那就是养虎为患。 王承恩微微点头,手里拿起毛笔,写了一首隶书。 龙飞凤舞,笔走龙蛇,笔锋苍劲有力。 “皇爷,老奴写好了。” 王晨恩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毛笔。朝着朱由检,双手作揖行礼。 朱由检走了过去,认认真真。从头看到尾,从左看右。十分的满意。 “不错。方正化” “奴,在。”方正化双手,捧着皇帝玉玺。双膝跪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起。 朱由检伸手拿起玉玺,用力盖在这道圣旨的右下角。 “司礼监,把圣旨发往内阁。” “对了,前往辽东宣读圣旨。带上锦衣卫缇骑。” “务必,要带回吴三桂。” “如果反抗,用绳子绑起来。”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注视着王承恩。 “明白,皇爷。这件事,老奴交给许显纯。” 王承恩弯腰,双膝轰然跪地。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想了想,答应下来:“可以。许显纯能力还是有的。” 第101章 东林党反击,想搞臭朱由检名声。 很快,两道圣旨就被下发。从司礼监送到内阁,内阁存档之后。 在交给锦衣卫缇骑,拿着圣旨,以及两个司礼监太监。 分别从出城,离开北京城。 一个前往河南,去唐王府宣旨。一个前往辽东,锦州总兵府宣旨。 ..... 紫禁城,乾清宫内。 阿里扎台吉,穿着蒙古胡服,头戴六角帽。在魏忠贤的带领下,走到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特意换上,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威严肃穆坐在鎏金龙椅上。 阿里扎台吉,郑重其事弯腰鞠躬:“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蒙古土默特部台吉阿里扎,恭祝大明皇帝圣躬安。” 朱由检面无表情,十分的淡然:“阿里扎台吉。这么突然进宫,想要见朕。有何事乎?” 阿里扎台吉缓缓起身,双手抱拳。沉声讲述:“是这样的,上次进宫之后。我就派人,回了一趟归化城,像首轮俄木布汇报。” 朱由检差点给忘了,和蒙古人做生意。 “怎么样?你们的首领,怎么说?” “首轮俄木布,只愿意交易7000匹战马。用战马交易三万石栗米。” “交易地点要改变,不能在宣府,要改在张家口马市。”阿里扎台吉缓缓开口,沉声叙述。 朱由检陷入沉默,心里面计算这笔生意能赚多少:“......” 大明北方的战马价格,他之前特意通过锦衣卫了解。 一匹战马25两白银——30两白银。 一石栗米,在北京城的价格20文铜钱——25文铜钱。 换句话来说,如果在辽东购买战马。那就要花费20万两白银。 一两银子约等于1000文铜钱——1500文铜钱。 朱由检缓缓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阿里扎台吉。朕,代表大明朝廷,答应了。” “多谢,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阿里扎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弯腰鞠躬。 “交易地点,就改在张家口马市。” “交易的时间,就定在十日之后。”朱由检深思熟虑,作出这个决定。 一刻钟后,阿里扎台吉离开乾清宫。 朱由检连忙站起身,注视着魏忠贤:“魏忠贤。赶紧的,替朕写一道圣旨,给张家口总兵马世龙。” 魏忠贤回过神来,喜笑颜开。双手作揖躬身行礼:“遵命,皇爷。” 这就是,小皇帝的信任。证明自己成为朱由检的心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家口总兵马世龙,朕和蒙古土默特部,达成一笔战马生意。用三万石栗米,交易土默特部战马7000匹。” “张家口从里到外,全城戒严。派出斥候,打探土默特部。” “马世龙查抄各大晋商商号.商队的粮食。用查抄出来的栗米,交易给土默特部。” 朱由检缓缓开口,深思熟虑过后,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栗米,其实就是小米,黄小米。 这样的话,是最节省运输成本。 朱由检突然想到:“还有,范家商号查封的粮食,不用上交朝廷。留在张家口,作为军粮。” 魏忠贤回过神来,右手的毛笔停顿一下。沾了沾墨水,在砚台上面撇了一下。 在圣旨上面,继续用绳头小楷书写。 朱由检灵机一动,为了以防万一:“魏忠贤。朕在下一道圣旨,这一次是给山西总督张宗衡。” 魏忠贤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毛笔。把毛笔放到砚台的凹槽上。 把第一道圣旨,小心翼翼放在案牍上面。 魏忠贤又拿出,一张空白圣旨。平铺在黄花梨木书桌上。 “皇爷。稍等片刻,老奴加点墨汁。” ..... 过了一会,大约是半刻钟。 朱由检双手放在身后,缓缓开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西总督张宗衡,从山西太原.大同.代州等地,调拨五万石栗米。在七日之内运往张家口。不得有误,钦此。” 这样一来,就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就算张家口总兵马世龙,没有在晋商商队,查抄够三万石栗米。 让山西总督张宗衡,紧急调运五万石栗米,运往张家口。 魏忠贤手里拿着毛笔,在空白圣旨上面,笔走龙蛇。一笔一划,苍劲有力。 “老奴写完了。请皇爷过目。” 朱由检走过去,认认真真从左到右看完,点头表示满意:“不错,辛苦了。” 魏忠贤不由得开心的笑了,倒三角眼微微眯起,笑出了花似的:“能为皇爷效力,老奴是心甘情愿,万死不辞。” 一个时辰之后,两拨锦衣卫缇骑,手里拿着圣旨。 一人双马,风驰电掣冲出京城的正阳门,朝着张家口和山西太原,飞驰而去。 ..... 当天晚上,深夜子时。 朱由检去了坤宁宫,陪着周皇后吃了一顿饭。两夫妻说了一会话。 周皇后主动站起身,一双白嫩柔夷放在朱由检的肩上,声音清脆:“陛下。这些日子操劳国事,还让书欣妹妹每日出宫,前往工部。” “我有些担心,文官们会反对。”周皇后朱唇轻启,用力揉捏道。 朱由检闭目养神,缓缓开口:“当然反对,这帮狗屁的东林党。连续上书奏折,牝鸡司晨,后宫干政。” “我呸!玛德,这群所谓的清流名士,表面上光明磊落,背地里蝇营狗苟,道貌盎然。” “有本事,就上题本。上书奏折,就不是怕死,为了自己的名声。” 要知道,题本和奏折在明朝,是不一样的。 题本要盖官印,说得都是征兵.赋税.徭役等公事。 奏折不用盖官印,说得全部都是私事。 “皇后。时间不早了,朕该交公粮了...” 朱由检猛然站起身,双手抱起周皇后,来了一个公主抱,放在床榻上。 周皇后羞红了脸,含羞带怯,娇嗔道:“陛下,还请怜惜。” ..... 翌日,辰时六刻。旭日东升,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 朱由检在周皇后和楚翠的帮助下,换上崭新的丝绸龙袍。 周皇后亲自给朱由检,戴上十二冕旒,绳子绑好在下巴。 “陛下,该去上朝了。” 朱由检转过头,亲了周皇后的脸颊:“皇后,朕去上朝了。” 一刻钟之后,奉天殿内,文武百官齐聚,站成两排。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腰间悬挂三尺长剑。缓缓走上台阶,坐在龙椅上。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王承恩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十分威风站在朱由检的左侧。 “陛下,臣户部主事张缙彦,要上奏弹劾”一名文官穿着蓝色官袍,手持芴扳走出来。 朱由检看着走出来的陌生文官,毫不犹豫强行打断:“闭嘴!朕不想听你说话。” 张缙彦?好啊,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投降派。 1644年,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张缙彦起初闭门不出,后投降大顺政权,被授为兵政府尚书。 李自成败于山海关之战后,张缙彦逃归河南,组织地方武装抵抗清军。 1645年,多尔衮率建奴八旗军南下。张缙彦投降,被清廷授予山东右布政使,后调任浙江左布政使。 最后的结局,张缙彦被顺治皇帝,流放到宁古塔。 这人踏马的,就是明代的三姓家奴啊。 户部主事张缙彦,目瞪口呆。高昂着头颅,作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陛下。不听忠臣谏言,宠信宦官和奸臣。还让后宫牝鸡司晨” 朱由检顿时冷哼一声:“张缙彦。你是要死谏嘛?” “不,陛下。臣,只是直言敢谏。”张缙彦有些害怕,连忙开口解释。 礼部尚书温体仁深深转过头,看向奉天殿外。那是登闻鼓的方向。 温体仁为了自己的权势,他想要进入内阁,获得更大的权利。 正好,昨天晚上深夜。东林党领袖韩爌,派遣管家从后门,送来一封密信。 韩爌许诺,只要温体仁愿意和自己联手。找寒门士子敲击登闻鼓,煽动百姓。抨击张贵妃干预朝政,行商贾之事。英国公府侵占百姓良田。 他韩爌就会提名,让温体仁进入内阁。 换句话来说,东林党开始反击。想搞臭朱由检名声。 如果朱由检选择保护张贵妃和英国公,那么名声就肯定臭了。 朱由检将目光,看向自己的黑手套:“魏厂督。张缙彦不知道,死谏的流程。你亲自去,帮帮他。” 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听到皇爷这番话,顿时露出阴鸷的笑容:“遵命,皇爷。” 啪!啪!! 魏忠贤用力拍了拍手:“大汉将军,进殿。” 两名大汉将军,手持斧钺走进奉天殿。 魏忠贤大手一挥:“皇爷有旨,让这个张缙彦,撞死在奉天殿上。” “是,厂督。” 两名大汉将军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斧钺。直接跑上去,抓住张缙彦的身子和脑袋。 朝着奉天殿的石柱子,狠狠撞了过去。 砰! 张缙彦的脑瓜子,顿时鲜血横流。整个人晕乎乎的。 偏偏这个时候,登闻鼓响起! 朱由检错愕的表情,坐在龙椅上。缓缓站起身,走下了台阶。 “曹爱卿,看看哪位百姓,在敲登闻鼓?” “如果百姓有冤屈,带百姓入宫。”朱由检视线环顾一周,看向腾骧四卫的总兵曹文诏。 曹文诏回过神来,连忙从武将集团走出来:“是,遵命。陛下。”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张缙彦。眼神中闪过冰冷的寒芒:“把这个姓张拖下去,送到东厂大牢,严加审问。” “看看背后,有没有幕后主使?是谁指使他?”朱由检说道这里,将目光对准魏忠贤。 魏忠贤回过神来,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请皇爷放心。老奴,亲自带着东厂精锐审讯。” “还有,派人去张缙彦老家。查查他的族人,有没有强抢民女?强占良田?” 朱由检表情严肃,缓缓开口。 为什么张缙彦这个三姓家奴,前面三个月的时间,没有一次跳出来。存在感非常低。 今天突然跳出来,这件事太反常了。 再说了,他的官职是户部主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户部的七品芝麻官,抢御史的工作。 弹劾?你够资格嘛? 韩爌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 对于他来说,张缙彦只是马前卒。这样的七品小官,随时都可以抛弃。 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曹文诏回来了。 “回禀陛下,敲响登闻鼓的人。不是百姓,是寒门学子,名字叫做陈演。”曹文诏单膝下跪,双手抱拳。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若有所思,该不会这么巧? “让陈演进殿,朕要问问他。”朱由检走上去,亲自搀扶起曹文诏。 “宣,寒门学子,陈演入奉天殿,觐见!” 王承恩扯着嗓子,声音尖锐,大喊一声。 过了一会,一名身穿蜀锦长袍的士子,昂首挺胸的走进奉天殿。 “寒门学子陈演,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演双膝跪到在地,朝着朱由检磕头。 “陈演。汝祖籍何地?” 朱由检双眼微微眯起,字正腔圆的问。 陈演回答道:“回禀陛下,陈演祖籍四川。四川成都井研县人。” 朱由检顿时眼前一亮,面色不善。顿时起了杀心。 好家伙,又是一个在后世,大名鼎鼎的投降首辅。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陈演在崇祯十六年升任内阁首辅,以庸碌贪贿着称。 面对明末财政危机,毫无建树,甚至借机敛财。结党营私,排除异己。 原主还曾经,动了想要迁都南京的想法。遭到陈演的极力反对,最后活命的机会就白白流失。 “陈演。汝,为何要敲登闻鼓?” “朕,丑话说在前头。登闻鼓,是让普通百姓伸冤的。” 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十分严肃,话里话外警告意味。 重点来了,寒门不是百姓。 在古代,寒门是有土地,有佃户,有下人和丫鬟。 陈演愣了一下,看着朱由检。犹豫片刻,权衡利弊之后,双手作揖行礼:“伏惟陛下,天纵圣明,德配尧舜。秉乾御宇,日月昭其睿智。法天行健,山河仰其威灵。” “纳谏如流,虚怀若谷,虽大禹之拜昌言,成汤之从善谏,未足比其陛下之圣德。” 朱由检眉头紧锁,这说什么呢?听得我是莫名其妙。 第102章 从宗室子弟招兵。 这些寒门士子,说起话来那是文绉绉。一堆的废话。 陈演继续说下去,厚着脸皮吹捧:“陛下宵衣旰食,励精图治,诚乃千古罕遇之明君,万邦共仰之圣主。” “陈演,愿意为陛下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劳乎。” 唰—— 朱由检听完这番话,直到最后才听出来。一脸古怪的眼神,注视着陈演。 好家伙,难怪这个投降首辅。在历史上,深受崇祯皇帝信任。 居然这么会拍马屁。 这叫什么?这叫揣摩圣意!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就不好杀陈演。找不到借口啊。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杀人还是要找借口,走一遍司法程序。 这就是一张,政治遮羞布。 礼部尚书温体仁,看着陈演。顿时眉头紧锁,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自己明明安排好,让陈演以寒门士子的身份。在早朝的时候敲登闻鼓。 然后弹劾张贵妃,后宫干政,牝鸡司晨。 结果倒好,陈演成功入宫,居然当着满朝公卿大臣,拍起了崇祯的马屁。 还用尽了赞美之词“千古罕遇之明君,万邦共仰之圣主。” 温体仁心里暗道,看来这个陈演。是一个贪生怕死,会揣摩圣意的奸佞之人。 自己终日打雁,今天居然看走了眼。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陈演,冷淡道:“陈演,回去吧。好好准备明年的科举。” “以后,不要乱敲登闻鼓。你不是百姓。” 陈演闭上嘴巴,双膝跪地。伏地叩首磕头:“陈演,遵命。” 就这样,陈演缓缓站起身,在奉天殿外的大汉将军带领下,离开了奉天殿。 东林党的反击,因为陈演的贪生怕死。临时变卦,最终落空了。 朱由检转过身,走下台阶。来到鎏金龙椅处坐了下来。 “诸位爱卿,衮衮诸公。朕决定,从宗室子弟招兵七万人。”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视线环顾一周。语出惊人道。 户部尚书毕自严,面色大变。连忙走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臣斗胆,这七万人的粮饷,是从户部出?还是从内帑出?” “从国库出。”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注视着毕自严。 户部尚书毕自严,连忙开口劝诫:“陛下。万万不可啊。从宗室子弟招兵,不合礼法。没有这个先例。” “毕爱卿,朕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朱由检抬起右手,向下压了压。 “最近这些日子,东厂和锦衣卫,把二十四卫兵员暗中调查一遍。” “瞩目惊心啊。” “二十四卫,除去锦衣卫和腾骧四卫。实际兵员,居然只有一万八千七百六十四人。”朱由检语出惊人,说出准确的数字。 明朝的“二十四卫”是皇帝直接统辖的核心禁卫部队,负责宫廷护卫、仪仗及特殊差遣,地位高于普通京营。 (上十二卫)是在洪武年间,有洪武大帝朱元璋设立。 专职宫廷护卫与皇帝私兵,不参与对外征战。 等到了明成祖朱棣,靖难之役成功。又增加了十二卫。 所以,就是二十四卫。 朱由检 “这一万八千七百六十四人,有七千七百九十五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走路都成为问题,黄土埋半截了。”朱由检语出惊人。 “满朝文武,衮衮诸公。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奉天殿的公卿大臣,纷纷沉默不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现在的问题是,二十四卫中的十九卫,额定兵员是十万六千四百人。” “八万七千六百三十六人,凭空消失了。他们的军饷,却一直还在发放!!” 朱由检坐在鎏金龙椅上,用力拍打龙椅的扶手,声音骤然拔高。 “朕知道,这是一笔烂账,一笔糊涂账。”朱由检话锋一转 “是把责任归咎于光宗皇帝,神宗皇帝,还是万历皇帝?” 朱由检视线环顾一周,表示既往不咎:“朕也不想在追究,这是谁的责任。由历史后人评说。” “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在追究。” 下面的公卿大臣,顿时松了口气。 英国公张维贤,站在勋贵的首位。喉结不由得上下蠕动,背脊有些发凉。 关于二十四卫,吃空饷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勋贵集团,暗中做得。 而且,还是在万历年间。 死去的魏国公,畏罪自杀的定国公,被剥皮充草的成国公。还有那九家,被株连九族的勋贵,全部都参与到这件事。 甚至,万历皇帝时期。四个内阁首辅,都参与到吃空饷。 英国公张维贤甚至还认为,东厂提督,掌印太监魏忠贤也参与到这件事。 当然,他们张家也或多或少的参与。 户部尚书毕自严,顿时恍然大悟。沉吟一会,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的意思,是从宗室子弟招兵。来填补二十四卫的空缺?” “没错,毕爱卿。这下你明白了吧。”朱由检坐在鎏金龙椅上,头上的十二冕旒珠,开始左右晃动。 户部尚书毕自严,举起手里的芴扳。看向龙椅上的朱由检:“臣,明白了。” 换句话来说,小皇帝不追究二十四卫,长期吃空饷。 如果真的追查下去,搞不好他都要受到牵连。 兵部和户部,是第一个要追查。 户部尚书毕自严回过神来,沉吟一会。抬起头看着朱由检:“陛下。臣斗胆问一句,从宗室子弟招兵七万人。七万人的粮饷,怎么给?” 朱由检坐在鎏金龙椅上面,沉吟一阵子:“一半一半。” “每个月发半石的廪米,700文铜钱的俸禄。”朱由检深思熟虑,给出一个不高不低的俸禄。 崇祯初期,物价还是很稳定。一两银子约等于1000文—1500文铜钱。 换句话来说,宗室子弟每个月,可以领取大约50斤的廪米,再加上700文铜钱。 完全可以让一个宗室子弟,在北京城活下去。 而且,朱由检已经让锦衣卫和户部官吏,在京营(10万人)军营.天雄军(3万人)军营.朱雀军(3万人)军营,开设三家大明军队供销社。 军队供销社,专门售卖给士兵,细盐.白砂糖.香皂.布鞋.牙刷.面粉这些生活日用品。 生意非常火爆,开张半个月。营业额就突破了20万两银子。 这就相当于,朱由检发给士兵们的军饷。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手里。 户部尚书毕自严,听到小皇帝这么说。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地。 七万宗室子弟,每人每月半石廪米+700文铜钱。 每个月户部,要支付两银子。以及石廪米。 一年十二个月,户部就要多付军饷58.8万两银子。 户部尚书毕自严,回过神来。提醒小皇帝:“陛下。万一...宗室子弟不愿意?那该如何是好?” 朱由检冷笑一声:“嘿嘿,给脸不要脸。” 朱重八和朱棣,把宗室当成猪来养。 “魏忠贤,司礼监下圣旨。凡是被选中的宗室子弟,如果不愿意。那就削爵位,贬为庶人。全家流放云南!”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可以说把后路,全部堵死。 在崇祯朝,还想要好吃懒做? 想都不要想,你们这群猪仔。好日子过了这么多年,总是可以不劳而获,在封地贪图享乐,搂着娇妻美妾。 这种躺平的好日子,到头了! 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笑着回答:“是,皇爷。” 朱由检深呼吸,表情十分严肃。看着下方的文武大臣:“从宗室藩王,最多的河南开始。” “下一道圣旨,给河南总督史可法。让他带兵,去各个藩王.郡王的封地,按照宗室族谱,进行招兵。” “河南之后,轮到湖南,以及山东.江苏.四川.福建,这些地方。” “是,陛下!” 朱由检站起身子,挥舞着龙袍:“退朝吧。” 退朝之后,锦衣卫缇骑,浩浩荡荡骑着马匹出城。 河南地处中原,离北京城是最近的。 第一个被宣旨的藩王,就是老唐王。 “唐王朱硕熿,接旨!” 司礼监太监沈良,穿着大红色麒麟服,手里拿着两封圣旨。身后跟着锦衣卫缇骑,气势汹汹走进唐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唐王朱硕熿,宠妾灭妻,囚禁长子长孙。实属罪大恶极,爵位降为郡王。” “招唐王嫡长孙朱聿键,入京,作为太子伴读。” 老唐王朱硕熿,跪在地上。面色大变,一脸惊恐的神色:“这...这肯定是误会。本王没有囚禁长子长孙。” 沈良冷哼一声:“唐王。你就不要再狡辩了。东厂和锦衣卫,早就调查清楚。” “还有第二道圣旨,跪下接旨。” 太监沈良说完之后,又拿出第二道圣旨,大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辽东建奴,乃我大明心腹大患。朕决定从宗室子弟招兵。每一位藩王,都必须要配合。送出家中男丁。” 老唐王朱硕熿,顿时再也坐不住,下意识开口拒绝:“不可能,这绝对不行。这是违背祖宗礼法。” “陛下还说了,凡是被选中的宗室子弟,如果不愿意。那就削爵位,贬为庶人。全家流放云南。”太监沈良冷哼一声,轻蔑的眼神。 “唐郡王,接旨吧。” “把你家族谱拿出来,所有的男丁。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太监沈良双眼微微眯起,沉声催促道。 老唐王朱硕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满脸的不情愿,咬了咬牙:“臣,朱硕熿接旨。” 过了一会,老唐王朱硕熿让管家去拿族谱。 唐王一脉,总共有嫡长子一人,嫡长孙一人。庶出儿子五人,庶出孙子十人。还有他的两个兄弟。 太监沈良直接挑选,嫡长孙朱聿键,老唐王朱硕熿庶出儿子四人,庶出孙子八人,作为人选。 “就这些宗室子弟君,全部收拾一下。跟随咱家进京,加入二十四卫,保护皇爷。” 第103章 吴三桂接旨!祖大寿内心投鼠忌器! 除了老唐王朱硕熿这一脉,锦衣卫缇骑顺利解救了,囚禁在承奉司的朱聿键父子。 “臣,朱聿键。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聿键今年已经26岁,在被囚禁暗无天日的时间。他埋头苦读,钻研儒学典籍,没有浪费光阴。 如今被救出来,还得知自己要去北京城。被当今圣上提拔,敕封为太子伴读。 这对于朱聿键,这个倒霉蛋来说,能够逃离祖父的囚禁。内心是感激涕零,对于素未谋面的朱由检,那是感恩戴德。 司礼监太监沈良,看着朱聿键。这个倒霉透顶的宗室子弟,脸上流露出一丝同情和怜悯:“太子伴读,如今你已经是朝廷的从五品官员。” “赶紧和你的祖父,好好告别。” “福山王朱器塽、安阳王朱器埈。他们两家人,让他们都过来。咱家也省得跑一趟了。”沈良嘴角微微上扬,宛如一条毒蛇一般,盯着老唐王朱硕熿。 朱聿键灵机一动,不由得眼前一亮:“多谢,沈公公。” “祖父,聿键。这些年...多亏你的照顾。让聿键明白了,宗室的腐朽。”朱聿键装着胆子,来到老唐王朱硕熿面前,缓缓开口。 老唐王朱硕熿,表情十分的难看,一言不发。看着这个嫡长孙。 现在就算,想要挽回也不可能了。 自己囚禁了他们父子,足足14年的时间。朱聿键,这个小崽子肯定恨透了本王。 朱聿键微微弯腰,脸上流露出阴鸷的神色。死死盯着朱硕熿,许久:“祖父。您老人家,要保重身体,千万要活到...司马懿的年龄。” 他的父亲,已经是奄奄一息,忧郁成疾,看起来命不久矣。 要知道,他不可能不报仇。他苟且偷生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有一天活下去。 找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报仇嘛。 自己能够进攻,找机会在陛下面前,给这个老东西泼点脏水。 ..... 两日之后,艳阳高照,烈日炎炎。田地里的庄稼都有枯萎的迹象。 河南开封,周王王府,绿琉璃瓦覆顶,雕龙画栋,十分气派。 两座汉白玉石狮子,蹲距在朱漆大门的左右两侧。 门楣高悬,悬挂御赐金匾【周王府】 “周王殿下,接旨吧。” 宣旨的司礼监太监,名叫曹昊。带着四个锦衣卫缇骑,浩浩荡荡闯入周王府。 周王朱恭枵,眉头紧皱,满脸的烦躁:“你们这些走狗,又来干什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辽东建奴,乃我大明心腹大患。朕决定从宗室子弟招兵...” 太监曹昊缓缓开口,说话高亢有力,抑扬顿挫。 周王朱恭枵大吃一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什么?从宗室子弟招兵?他朱由检想干什么?” “放肆!周王。皇爷的名字,岂是你一介藩王,能够直呼其名?” “要知道,为尊者讳!”司礼监太监曹昊,面色一沉,大声训斥道。 “当今皇爷,乃是天子,九五之尊。而你周王,只不过是臣子!” “身为臣子,就要恪守礼仪。敬重天子,敬重皇爷。” 周王朱恭枵脸色无比难看,阴沉似水。看着眼前的小太监,恨不得要弄死他。 “陛下口谕,宗室子弟谁要是不愿意,消爵。全家流放到云南。”小太监曹昊的话,直接击中周王的死穴。 周王朱恭枵,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犹如拉磨的毛驴一般,悲惨一笑道:“行。本王给你拿族谱。” 在被削爵,全家流放云南。这种偏远蛮荒之地。 说不定在路上,就会被活活饿死。 反正去参军,也不可能让自己宗室藩王,去执掌兵权。 他们这些藩王,生生世世被囚禁,不得出封地半步。还不能拥有兵权。 皇帝朱由检,这才能够肆无忌惮,欺负他周王。 ..... 河南彰德县赵王朱常?,河南汝宁县崇王朱由樻,湖北襄阳的襄王朱翊铭,湖北武昌的楚王朱华奎,纷纷收到司礼监太监,前来王府宣布圣旨。 这些藩王.宗室子弟满腔的愤怒,但是又无可奈何。毕竟不敢真的造反。 福王朱常洵的下场,被抄家流放。 晋王被东厂的魏忠贤,直接诛杀九族。家产查抄。 晋王一脉,直接被断绝。 这位皇帝,可是残忍暴虐,薄情寡义之人。简直堪比,他的祖宗明成祖朱棣。 这些亲王,以及他们的堂兄弟(郡王),只要是成年的宗室子弟,全部被征召入伍。 这下子,宗室子弟纷纷叫苦不迭。不管你是庶出,还是嫡出。只要你成年,就会被强制征辟。 人数统计汇报给,河南总督史可法。 河南洛阳,总督府内。 史可法看着手里的折子,不由得开怀大笑:“这下好了,陛下这一招,是釜底抽薪啊。” 从宗室子弟招兵,可谓是一石二鸟。 第一,可以让河南中原的亲王,投鼠忌器。 第二,让宗室子弟当兵,不用担心他们背叛朝廷,投降建奴。 史可法看着洛阳知府王大钊,洛阳同知李世凯:“河南这里的所有藩王,全部都答应,派出自己的儿子.孙子去京城当兵。” “而且,人数现在已经达到了两千七百六十人。” “本总督,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史可法不由得长呼一口气。 洛阳知府王大钊,穿着天蓝色官袍。双手作揖:“史总督。河南的秋收,已经到三分之一了。” “今年的粮食,比起上一年。有所减产。” 史可法连忙追问:“减产多少?蝗虫已经全部消灭了。” 洛阳同知李世凯,双手作揖:“多亏了陛下,第一时间作出应对的策略。在夜里用火堆吸引蝗虫。” “这才没有造成,农户田地里麦子,被蝗虫啃食光。还留下三分之二。” “史总督,预计今年我们河南。秋收的岁入,能够达到240万石——270万石。” 要知道,河南地处中原。自古以来,就是产粮大省。 哪怕到了后世,同样也是如此。 史可法追问道:“那上一年,天启七年。河南秋收的岁入,能达到多少石?” 洛阳知府王大钊,右手摸着长长胡子,淡淡回答:“根据《洛阳志》书籍记载,河南在天启元年,岁入有350万石。” 史可法不由得陷入了沉默:“尽快收割麦子,给朝廷上缴田税” ..... 与此同时,话分两头。 辽东,锦州城。 许显纯身穿飞鱼服,腰间悬挂绣春刀,头戴麒麟帽。带着一百名锦衣卫缇骑,骑着战马飞驰狂奔,肆无忌惮的冲入城门,穿过瓮城。 “都给我闪开!锦衣卫传旨,闲杂人等速速滚开!”许显纯气焰无比的嚣张,左手挥舞起马鞭,抽打在一名锦州士卒的脸上。 “匹其娘也,该死的锦衣卫。”这名士卒顿时火辣辣的疼,嘴巴开始骂骂咧咧。 “行了,京城来的锦衣卫。我们惹不起。”这个时候,守门的总旗走过来,看了一眼。 一刻钟之后,锦州总兵府。 “吴总兵,圣旨到。接旨!” 许显纯表情严肃,带着一群锦衣卫缇骑。浩浩荡荡闯入总兵府,右手从里衣拿出圣旨。 锦州总兵吴襄,放下手里的茶盏,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犹豫片刻,吴襄还是缓缓站起身。走到圣旨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臣,锦州总兵吴襄,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征辟锦州总兵吴襄之子,吴三桂进京。东宫太子侍读。” “吴三桂,不得已用任何理由推脱。哪怕吴三桂换上风麻症.癔症.双脚残疾,都必须进京。” “钦此!”许显纯缓缓打开圣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锦州总兵吴襄。抑扬顿挫的宣读圣旨。 轰! 这张圣旨,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击中吴襄。 吴襄满脸震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许显纯,喉结上下蠕动。 许显纯笑吟吟的将圣旨,递给吴襄:“吴总兵。看看吧,圣旨上面有陛下的玉玺。” “我们兄弟,会在总兵府,直接住下来。” “接下来,打扰吴总兵了。”许显纯笑吟吟的开口,耐人寻味的眼神。 吴襄下意识开口,推脱道:“我儿吴三桂,还是总角之年。心智痴傻。” “吴总兵,圣旨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不得已用任何理由...推脱。” 许显纯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的说到。 “哪怕是吴三桂,双脚残疾。” “而且,根据我们锦衣卫的调查。令公子吴三桂,出生在万历四十年(1612年)。” “现在已经束发。”许显纯语出惊人。 偏偏这个时候,吴三桂骑着马,手里拿着打猎得到的麋鹿,来到总兵府大门口。 “爹!三桂,回来了。今天打猎,射到好大一只鹿。” 吴三桂身长七尺,束着一束头发,满脸的青涩。背上背着一个二石铁胎弓。 “爹。这些叔叔是?”吴三桂刚刚走进来,就看到一群陌生人。 好,得来全不费工夫。 许显纯眼前一亮,转过身来到吴三桂面前。 “吴三桂,本官是替陛下来传旨。” 吴三桂满脸的疑惑,打量着许显纯,以及他的飞鱼服:“你是...锦衣卫?” “没错,本官锦衣卫佥事,许显纯。” “恭喜啊,吴三桂。年纪轻轻,就被陛下敕封为东宫太子侍读。从今往后,你们吴家就要飞黄腾达。” 许显纯缓缓开口,笑吟吟的恭喜。 锦衣卫缇骑走了出来,暗中包围吴三桂,形成一个圈。右手纷纷放在绣春刀的刀柄。 他们从京城离开的时候,就接到了王承恩的命令。 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必须要带走吴三桂。 哪怕就是吴襄,派兵阻拦。也要强行带走吴三桂。 吴三桂听到这番话,大脑一片空白:“???” 锦州总兵吴襄连忙跑出来,呵斥道:“住手!你们锦衣卫,想干什么?” 许显纯笑仄仄的转过头,注视着吴襄,厉声质问:“吴总兵。是你想做什么?抗旨不遵嘛。” “还是你们吴家,想要拥兵自重?” “圣旨下,你吴襄已经接旨。” 吴襄顿时语塞:“......” 吴三桂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时仿佛明白了什么:“爹。你不要冲动,我跟着锦衣卫去京城。” “不行,三桂。你是爹和娘的心头肉。”吴襄连忙开口,颤颤巍巍抬起右手。 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阳奉阴违,不听小皇帝的命令。 许显纯缓缓开口,抬起右手:“吴总兵,本官给你留个体面。你要不要?” 吴襄缓缓闭上双眼,想要拖延时间:“许佥事,许大人。能否让贱内,收拾一下我儿子的行李。” 许显纯果断拒绝:“不用。陛下口谕,每个月给吴三桂,5两银子的俸禄。” “足够他在京城活的逍遥自在。” “当然,如果吴总兵愿意,也可以让你的正妻祖氏,跟着吴三桂。一起入京。” 吴襄深呼吸,权衡利弊:“好,谢谢许大人。本官欠你一个人情。” 半个时辰之后,吴襄的正妻祖氏,收拾好行李,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坐上一辆宽敞的四轮马车。 许显纯带着锦衣卫,“保护”着吴三桂,以及他的母亲祖氏。浩浩荡荡离开了锦州城,朝着北京城而去。 ..... 第二天中午,山海关的祖大寿,这才收到消息,顿时大惊失色。 小皇帝居然派锦衣卫,把自己的妹妹和外甥,抓到京城去了。 表面上的借口,是敕封吴三桂,作为东宫太子侍读。 更加扯淡的是,崇祯皇帝朱由检,现在连子嗣都没有。 还没有立太子,根本就没有东宫。 祖大寿内心投鼠忌器,心生忌惮啊。 小皇帝这一招,直接抓住祖大寿的死穴。 祖府。 祖大寿面色阴沉如水,看着眼前穿着男人。这个男人是光头,脑袋后面还留着一条金钱鼠尾辫。 “你走吧。老夫,就当没有见过你。” “我们之间的生意,需要暂时停止下来。” 这个男人有些不甘心:“祖将军,我们大金愿意出大价钱。只要您答应,送一批粮食到关外。自然会有蒙古骑兵,送到盛京。” “不,老夫改变主意了。我和大金,再也不会做生意。”祖大寿当机立断,大喝一声。 “马上走,滚!” 过了一会,这个男人匆匆忙忙,离开祖大寿府邸,坐上马车匆忙离开。 这是祖大寿,权衡利弊作出的决定。 毕竟自己的妹妹和外甥,现在被锦衣卫带走。 再加上,蓟辽督师袁可立,常驻在山海关。万一被袁可立发现,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第104章 洪承畴进京,平定农民军的策略。 北京城,东直门外。 韩爌穿着大红色蜀锦长袍,坐上四轮马车。 锦衣卫田尔耕,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还有五十名锦衣卫缇骑,都骑着战马。腰间悬挂绣春刀。 魏忠贤身穿大红色斗牛服,带着东厂番子。亲自来到东直门送行。 “田尔耕。机灵一点,别坏了皇爷的大事。”魏忠贤看着麾下的五彪,叮嘱道。 田尔耕右手拉着缰绳,点头示意,讨好的笑容:“放心,干爹。此去江南,我一定会寸步不离保护好韩阁老。” 魏忠贤微微点头,倒三角眼对准四轮马车,大声提醒:“韩阁老。此去江南,一路辛苦。责任重大。” 韩爌坐在马车里面无表情,老神自主。 他是东林党领袖,不想和魏忠贤讲话。这样会让清流名士误会。 魏忠贤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示意。 “驾!”田尔耕点了点头,左手拉紧马缰绳。 这个车队缓缓前行,离开了城门。 一刻钟之后,魏忠贤回到了紫禁城内,刚刚走进乾清宫。 朱由检穿着里衣,正在做着胯下击掌,有节奏的呼吸。 “皇爷。韩爌和田尔耕,已经离京。” ..... 陕西,咸阳城。 陕西巡抚府邸。 杨霖风风火火,满脸风尘走进来,朝着坐在正堂下的尤世禄,双膝轰然跪地,悲泣道:“尤巡抚。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陕西巡抚尤世禄,坐在案桌面前,放下手里的斗笔:“哦,你爹是何人?” 杨霖双手抱拳,沉声道:“我爹是西安副总兵杨万彻。” 西安副总兵?尤世禄,顿时眼前一亮。迫切的搀扶起杨霖:“现在西安镇,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王起兵谋反,打出清君侧的旗号。我爹诈降,愿意为朝廷,里应外合。关键时刻,斩杀秦王。” “尤巡抚。这是我爹,写给您的密信。”杨霖语出惊人,说罢便从自己里衣,拿出一封密信,交给尤世禄。 造反?! 秦王居然起兵谋反,还打出清君侧? 尤世禄大吃一惊,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等等,秦王是怎么掌握兵权?” “还有,现在西安城什么情况?叛军有多少兵马?”尤世禄连忙开口,第一时间亲手打开密信。 杨霖站起身,双手抱拳,沉声讲述:“叛军这半个月,在西安城内大肆征兵。我听我爹说,总共招募了人。” “而且,大部分都发放了武器和皮甲。” 尤世禄回过神来,从左到右看完密信:“五千人是穿着铁甲,三万人穿着皮甲。” “还有火铳一千支!”尤世禄看到最后,不由得面色微微一变。 火铳单兵手持,口径大,射程短(约50—100米),需两人操作(一人持铳,一人点火)。 其实火铳到了明朝后期,就基本上已经被淘汰了。 射速慢,精度差,主要用于威慑和近距离杀伤。 最重要的是,火铳手需长期训练,但明末军纪涣散,士兵操作生疏。 尤世禄回过神来,不由得松了口气。秦王起兵造反,虽然有一千支火铳。 但是,火铳手需要长期的训练。 火铳的缺点很多,工匠偷工减料,硝石硫磺配比不当,导致炸膛事故频发。 这在宁夏卫,也是屡见不鲜。 秦王麾下的士兵,说白了就是一群放下锄头的农户。能有什么战斗力。 “杨霖。你做的很好。在本官的府邸暂时住下” “本官,要立刻写一封题本。通过锦衣卫,八百里加急送入北京城,呈阅陛下。” 尤世禄回过神来,安抚了几句。转过身走到案桌前面,拿出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打开一份折子,尤世禄开始研墨。 [陛下圣躬安,臣有失察之罪。西安副总兵杨万彻,派儿子送来密信。秦王谋反,起兵清君侧。现在已经占领了西安。半月之内,招兵三万余人。还私自铸造了火铳一千支。陕西巡抚尤世禄,愧对皇恩。愿意为陛下,剿灭叛军。] 咚!拿出官印,在题本上面盖官章。 尤世禄找来咸阳锦衣卫所的锦衣卫百户,交给他这封题本。 “这份题本,十万火急。麻烦你,八百里加急,一人双马。” “马停人不停,必须在三日之内。把题本送到京城,呈阅给陛下。” “秦王造反,起兵清君侧。”尤世禄缓缓开口,沉声道。 锦衣卫百户,郑重其事接过题本:“小人明白,请巡抚大人放心。” ...... 当天晚上,深夜,子时。紫禁城,乾清宫内。 朱由检挥退了所有太监,点燃了所有的青铜烛台。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少顷,朱由检就被黑色旋涡吸了进去,消失不见了。 来到随身港口。 朱由检使用集装箱装卸船吊机,连续吊起两个大号集装箱。 把他们放在港口的空地上。 离开吊机操作室,来到第一个集装箱,打开集装箱门闩。 内壁上面贴着,产品说明书[玩具水枪,数量支。出口国:欧洲巴黎xx商贸有限公司] 朱由检愣了一下,缓缓开口:“玩具水枪?这不是鸡肋嘛。” 等等,玩具水枪可以和稀释过后的硫酸,配合使用。 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做好安全防护措施。将浓硫酸稀释,倒入一大桶清水里面,在用水瓢. 或许,可行? 关上集装箱门闩,来到第二个集装箱,朱由检用力打开门闩。 内壁上贴着产品说明书[医用防护服,数量套。出口国:米国洛杉矶港] 朱由检顿时开怀大笑:“嘿嘿,太好了。有了医用防护服,就可以最大限制保证自己的安全。” 老天爷保佑啊,自己运气堪比欧皇。 朱由检想到这里,特意走进集装箱。拿出装医用防护服的纸箱,特意抬出十箱,放在集装箱左侧的空地。 这样子,自己就不会忘记。 在随机打开第三个集装箱,朱由检熟练的打开门闩。 集装箱内壁,贴着产品说明书[小米,重量6000斤。出口国:巴勒国袈裟地带。属于人道主义援助物资] 朱由检若有所思:“还算不错。” 今天这个晚上,收获不错。 ..... 翌日,旭日东升。初升的太阳,照耀着紫禁城的红色琉璃瓦,带来一股温暖。 朱由检在乾清宫,周皇后陪伴着他。两夫妻一起吃早点。 “陛下,放心吃。这些早点,我都亲自吃过。” “还让太监和女官,进行试毒。” 周皇后巧笑嫣然,用筷子夹起一个蛋饺,放到朱由检的碗里。 朱由检迟疑一会,拿起筷子,放进嘴里。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会害他。但是周皇后,绝对不会。 魏忠贤笑吟吟的走进来,来到朱由检身后,弯下腰耳边低声耳语:“陛下,洪承畴进京了。” “快传,朕要见他。” 朱由检放下筷子,猛然站起身。看着魏忠贤。 “皇后,你先回坤宁宫。等会朕去后宫找你。” 说完之后,朱由检俯下身子,亲了周皇后脸颊。 周皇后笑靥如花,声音甜腻:“陛下辛苦了,操劳国事。臣妾就不打扰。” 一刻钟之后,朱由检在女官和魏忠贤的帮助下,换上了明黄色龙袍,坐到龙椅上。 “臣!三边总督洪承畴,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洪承畴毕恭毕敬,走到朱由检面前,作出三跪九叩的大礼。 “洪爱卿,免礼,平身。” 朱由检坐在鎏金龙椅上,缓缓抬起右手。 “臣。寸功未立,就得到陛下的提拔和重用。不胜感激,愿意为陛下鞍前马后,牵马坠蹬。” 洪承畴缓缓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心里面觉得自己遇到了明主。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按照道理,以他的资历和战功,不可能被提拔成为三边总督,正二品的封疆大吏。 “洪承畴。朕想问你,你平定农民军的策略是什么?”朱由检缓缓开口,直接开门见山。 洪承畴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沉吟一会:“分兵合击,重点围剿。重点打击闯贼高迎祥。” “坚壁清野,断绝粮源。在农民军活动区域实行焦土政策,焚毁村庄、迁移人口,使农民军无法就地补给。” 洪承畴缓缓开口,说的井井有条:“整顿吏治,严惩通贼官员。对于和闯贼私通,暗中勾结的官吏,就地格杀。” “要求地方豪强配合剿匪,否则以“资敌”论罪。” 洪承畴回过神来,双手作揖躬身:“陛下,臣斗胆提一个建议。” “说吧,只要是合理,朕都会答应。”朱由检缓缓开口,沉声回答。 “陕西,多年大旱,赤地千里。臣知道,边军拖欠军饷,是常有的事情。” “臣斗胆,请朝廷优先保障陕西军饷,并严惩克扣军粮的官员。”洪承畴缓缓开口,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朱由检沉吟一会,点了点头道:“可以,朕可以答应你。并且,赐你一柄尚方剑。允许你在陕西,先斩后奏之权。” 洪承畴不由得大喜过望,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臣!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洪承畴,这样吧。朕直接从内帑,拨款200万两白银。” “这些白银,朕派遣锦衣卫和东厂护送。一起陪着你,前往陕西赴任。” “陕西,已经被朕。免除了两年田税和人头税。” “到任之后,你要大力宣传这件事。” “这些银子,每一笔的花销。你都要记录到账本上,由锦衣卫千户监督。”朱由检缓缓开口,想到这个办法。 洪承畴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请陛下放心,臣保证不会贪一两银子。” 他没有想到,这位崇祯皇帝朱由检,居然这么支持自己。 从自己的内帑,拨款200万两银子。 有了这200万两,洪承畴就变得非常有信心。在陕西剿灭闯贼高迎祥。 陕西的边军,只要军饷给足。那就能焕发战斗力。 在洪承畴的意识里,高迎祥就是一群放下锄头的农民。 朱由检微微点头,叮嘱道:“洪承畴。朕相信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但是你也要作出一点成绩,不能畏战不前。” 朱由检突然想起来:“这样,朕下一道圣旨。让御马监抽调战马3000匹,京营3000将士。一起给你,前往陕西。” 咚咚!! 洪承畴下意识双膝跪地,用力磕了两个响头:“臣,叩谢陛下!有了这三千匹战马,就可以组建骑兵部队。” 朱由检缓缓开口:“好了,战马的调配,还有200万两银子,需要的马车。都需要时间。” “七天之后,你在前往陕西上任。” 洪承畴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明白。臣,告退。” ..... 离开之后,朱由检便带着方正化和王承恩,乘坐轿撵。前往后宫,看望自己的妃子。 “王大伴,去翊坤宫。朕好久没有见到袁淑妃。”朱由检坐在轿撵上,一副慵懒的表情,突然想起原主的记忆。 在他还是信王的时候,只有王妃周氏(周皇后)侧妃田氏(礼妃田秀英)还有侧妃袁氏。 要不是今天难得想起来,朱由检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王承恩挥舞起浮尘,大喊一声:“是!皇爷。” “摆驾!翊坤宫。” 袁氏为淑妃,居住在紫禁城西六宫之一的翊坤宫。 翊坤宫,正殿内。 袁淑妃满脸憔悴,整个人失魂落魄。 “淑妃娘娘!快打扮一下。皇爷摆驾,要来翊坤宫。”翊坤宫管事太监萧琪山,匆匆忙忙跑进来。 袁淑妃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置信:“真的?小萧子,你没有骗本宫?” “娘娘,当然是真的。陛下正在往翊坤宫这边,坐着轿撵。” 袁淑妃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站起身。慌张的走到铜镜前,看着自己憔悴的脸蛋,仿佛一个深闺怨妇。 “快快快,帮本宫梳妆。换上新的汉服襦裙。” 半刻钟之后,朱由检下了轿撵,走进了翊坤宫。就看到汪贵人,带着太监和宫女,守在门口。 “嫔妾汪氏,拜见陛下。陛下天姿勃发,英武过人。” “嫔妾祝愿陛下,龙体康健,福寿绵长。”汪贵人小嘴仿佛抹了蜂蜜,开口吹捧。 朱由检微微点头,脸上露出笑意:“抬起头来。” 汪贵人缓缓抬起小脑袋,鹅蛋脸.柳叶眉,嘴角流露出一颗小虎牙,很有特点。 “汪贵人,长得不错。特别是你的虎牙。” 朱由检笑着夸赞两句。 汪贵人顿时笑靥如花,邀请道:“陛下。可否去嫔妾,那里坐坐?” “好,走吧。” 朱由检跟着汪贵人,前往翊坤宫的偏殿西厢房。 翊坤宫是二进院,正殿有五间房,黄琉璃瓦覆顶,前后出廊。 檐下施斗拱,梁枋饰以苏式彩画。门为万字锦底、窗为步步锦支摘窗,饰万字团寿纹。 汪贵人跪在朱由检面前,一双白嫩小手揉腿:“陛下,嫔妾自小还会推拿和针灸。经常帮父亲.母亲推拿” “哦,朕就试试你的手艺。” 朱由检眼前一亮,直接脱下明黄色布鞋,整个人趴在床榻上。 袁淑妃刚刚换好汉服,打扮一番。就听到翊坤宫管事太监萧琪山,过来禀报。 “淑妃娘娘。皇爷被汪贵人...” 袁淑妃面色顿时阴沉下来:“走,搀扶本宫过去。” 汪贵人这个贱人,不懂得尊卑贵贱。本宫,才是翊坤宫的主位。 第105章 浙江发生台风,八万人被溺死。 袁淑妃面色十分阴沉,刚刚走到翊坤宫的偏殿西厢房。 就看到朱由检趴在床上,汪贵人跨坐在朱由检背上,一双白嫩小手正在按摩。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袁淑妃,仿佛觉得自己遭遇了背叛。 “汪贵人。真是长本事了。”袁淑妃抬起脚,跨过门槛走了进来,阴阳怪气的语气。 汪贵人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想要行礼。不小心踩到,朱由检的后背。 朱由检本来闭着眼睛享受,谁知道后背,突然有些疼。下意识开口:“干什么?踩我后背?” 袁淑妃顿时眼前一亮,走上去一把拽下汪贵人,反手用力一巴掌扇过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 “陛下。汪贵人踩踏龙体,实乃大不敬之罪!” “臣妾,恳请陛下处罚汪贵人。以正典刑。” 袁淑妃说完之后,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 汪贵人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开口解释:“陛下明鉴,嫔妾只是不小心,踩到陛下的龙体。” 朱由检缓缓起身,脸上流露出厌烦的神情。 女人勾心斗角,就是麻烦。 朱由检缓缓下床,活动活动腰肢,心里想着该怎么处理。 “传朕口谕,汪贵人踩踏龙体。降为美人,月俸减半,钦此。”朱由检缓缓开口,作出这个决定。 袁淑妃顿时喜笑颜开,娇滴滴道:“臣妾,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朝妃嫔等级森严,皇后与皇贵妃地位最高,低阶妃嫔生存艰难。后宫不仅是皇帝的家事,更与朝政紧密相连,妃嫔的得势或失宠往往牵动政局。 汪贵人...现在应该叫汪美人,仿佛失了魂似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完了,自己苦心谋划。就因为袁淑妃。 “嫔妾...嫔妾遵旨。”汪美人缓缓抬起头,眼角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 朱由检面色平静,一脸的淡定。 等过些日子,在让魏忠贤这条老狗,去和汪氏接触一下。 表示陕西大旱,皇帝内帑缺银子。 只要汪氏,给自己外面的父亲,写一封家书。像皇帝捐200万两银子。 到时候魏忠贤,就可以在旁边,说两句好话。 到时候,就可以受到皇帝的宠幸。 要知道,这些盐商富可敌国。是最好的“肥猪”。 汪氏的父亲,可是盐商汪庆百。进宫之前,可是叫了200万两白银,作为嫁妆。 一旦汪庆百知道,自己的女儿犯了错,等级被降为美人。肯定会心急如焚。 说白了,这就是沉没成本。 朱由检想到这里,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淑妃。朕去你宫里做做。” 朱由检主动走上去,牵着袁淑妃的小手,离开了偏殿。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得一阵兴奋,霸道的搂住袁淑妃。 袁淑妃俏脸微红,娇羞不已:“陛下。现在还是大白天...” “诶,怕什么?朕是皇帝,要为了皇室,为了大明延续子嗣和血脉。” 朱由检义正言辞,说得是冠冕堂皇。 然后,两人走进翊坤宫正殿,水到渠成的发生了... ... 两刻钟之后,袁淑妃躺在朱由检怀里,小手画着圈圈。 “陛下。臣妾还以为,你把人家给忘了呢?” “傻丫头。你可是朕,还是信王的时候,就入府了。” 朱由检连忙开口,安慰了两句,安抚袁淑妃的情绪。 “对了,爱妃。你帮朕一个小忙。” “陛下,需要臣妾做什么?臣妾此生此世,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袁淑妃连忙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 朱由检缓缓开口,沉声讲述:“朕,需要你派贴身丫鬟。每日前往东直门,观察记录米价和盐价。” “只要有商贾,抬高米价和盐价,就记录商贾的姓名。回宫之后,给你汇报。” 袁淑妃没有多问,微微点头:“放心吧,陛下。臣妾,一定派出心腹丫鬟。” ..... 时间进入七月份,浙江嘉兴.绍兴发生海啸和台风,台风席卷了沿海城市。山阴、会稽、箫山、上虞、余姚被溺死,足足有八万多人。 嘉兴县,台风呼啸。吞噬着天空,以摧枯拉朽之势推进。强烈的气流撕扯着百姓的衣襟,树木被压弯了腰,屋顶的瓦片如落叶般飞散,天女散花一般。 木质房屋像积木一样被揉碎,海水灌进街道,裹挟着断木、石块和来不及呼救的百姓,翻滚着吞噬一切。 一个七八岁的稚童紧紧抱住一根浮木,在浊流中沉浮。他看见父亲的尸体从身旁漂过,看见老榕树连根拔起。 “爹!”稚童发生一声,凄厉的悲鸣。心情十分的沉重。 在大自然的天灾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 不管你是平头老百姓,还是有钱有势的士绅,江南盐商。 六座县城,因为台风和海啸,发生了严重内涝。大量的百姓和士绅商贾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 一日之后,台风调转方向,南下朝着福建沿海而去。 两日之后,内涝逐渐退去。 侥幸活下来的人,强忍着悲痛,开始自发的清理尸体。 嘉兴知府马洪奎,因为躲到了知府衙门的屋檐,侥幸逃过一劫。 但是,马洪奎的两个儿子,却被活生生的淹死。 “呜呜,神风来袭。这是上天,对于陛下杀戮太多的警示。” 马洪奎是万历三十一年进士,就读于东林书院。是地地道道的东林党人。 他第一时间写了一封奏折,发往北京城。 奏折里面,大概的意思是,上天不满崇祯皇帝,杀戮太多,降下惩罚。希望陛下朱由检,能够下一封罪己诏,以谢天下,敬畏神灵。 说白了,就是东林党人在甩锅,推卸责任。 ...... 正在江苏,苏州的孙传庭。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孙传庭刚刚从苏州望族申氏,拿到了5000匹战马。果断分兵五千,让京营游击将军刘宗敏,带领这五千骑着战马的步兵,先行返回北京城。 “不好了,孙帅。” “浙江嘉兴.绍兴.山阴.会稽等县城,遭遇神风侵袭,死伤无数。”太仆寺卿王家祯,慌慌张张的跑进军营,来到中军大帐。 孙传庭表情严肃,看着王家祯:“太仆寺卿。死了多少百姓?有没有具体的人数?” 太仆寺卿王家祯,犹豫一会,不确定的语气:“本官估计...死伤百姓不会少于五万人。” 孙传庭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应天巡抚,已经被本帅杀了。我必须要马上,上奏朝廷。” “让陛下和户部,拨赈灾粮。” 孙传庭说完这番话,走到案桌前面。拿起一只斗笔,沾了沾墨水。左手打开一张奏折,用楷书写下第一个字。 [陛下万岁,臣孙传庭有十万火急之事。浙江嘉兴.绍兴.山阴.会稽等县城,遭遇神风侵袭,百姓死伤五万余人。有爆发瘟疫的风险,还请陛下速速作出决断。臣孙传庭,叩首百拜。] “你们拿着这一封奏折,五个人,十匹马。” 孙传庭把这份奏折,交给自己的五名亲兵:“拿上七天的炊饼和水袋。八百里加急,返回京城。” “回到京城之后,把这份奏折交给魏忠贤。魏公公。” 亲兵队长郑重其事:“孙帅,您保重。” ..... 与此同时,话分两头。 山西,太原镇。 山西总督府,一位太监穿着太监服,右手高高举起,拿着明黄色圣旨。身后还跟着,四名锦衣卫校尉。 “圣旨到,山西总督张宗衡,接旨。”前来传达圣旨的司礼监太监,名叫魏良。是魏忠贤的干儿子,特意改姓魏。 山西总督张宗衡回过神来,挥退了自己的侄子张蛟,低声耳语一番“你去后院,把奥巴带到后宅。” 张蛟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前院,穿过抄手游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西总督张宗衡,从山西太原.大同.代州等地,调拨五万石栗米。在七日之内运往张家口。”司礼监太监魏良,郑重其事打开圣旨,大声宣读。 山西总督张宗衡,连忙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大声回答:“臣,张宗衡,接旨!” 司礼监太监魏良,特意叮嘱道:“张总督。陛下交代,不要磨蹭。以最快的速度,调拨五万栗米,运送到张家口。” 缓缓站起身,张宗衡接过圣旨。把这个死太监,安排在太原驿馆。 当天傍晚,金乌西坠。 张宗衡回到后宅,和奥巴相见。 奥巴,何许人也?前文曾经说过,蒙古科尔沁部落首领。 “张大人。我们科尔沁部,是非常有诚意。” 奥巴特意换上一件汉服长袍,坐在六角凉亭内,拿起白玉茶盏:“自从新任,张家口总兵马世龙上任。就严查走私,带兵封锁了张家口马市。还有山西所有晋商的商队。” “现在搞得走私通道,彻底封锁。粮食和铁器,很难运送出来。” 山西总督张宗衡,面无表情,淡淡道:“马世龙,不归我管。他有小皇帝,赐予的尚方剑,还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奥巴迟疑一会,命两个手下,打开两个大木箱:“张大人。这是我们蒙古和大金大汗皇太极,给您的诚意。” “总共40万白银。” “需要我做什么?”张宗衡缓缓开口,云淡风轻的表情。 “很简单。运一批粮食,送到科尔沁草原。”奥巴缓缓开口,沉声说明。 张宗衡迟疑一会,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十分的心动:“张家口这条路线,已经被小皇帝察觉。” “走代州,大同。从大同出关,运到归化城。” 张宗衡心想,正好小皇帝下了圣旨,从太原调拨五万石栗米。 自己完全可以动动手脚,在原本五万石栗米,增加到八万石。 堂而皇之,完全不会受到怀疑。 奥巴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成交,合作愉快。” 到时候,自己带一万铁骑,前往归化城。保护这批粮食。 现在已经是秋天,很快就要入冬了。八旗军虽然只有五万人,但是辽东苦寒,需要粮食过冬。 ..... 话分两头,辽东,山海关。一轮残月高挂苍穹,清冷的月光照射在高达八丈的城墙之上,带来历史的厚重与沧桑。 辽东督师,内阁首辅袁可立,躺在榻上。看着眼前的亲兵,脸上露出惊疑之色。 “你说什么?这件事非同小可。祖大寿出身辽西将门,又把妹妹嫁给了锦州总兵吴襄。” 亲兵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表情严肃:“千真万确。首辅大人。这是山海关锦衣卫所,千户齐晓,从祖大寿府邸得到的消息。” 第106章 开出92号汽油,孙传庭奏折。 亲兵缓缓开口,沉声叙述:“锦衣卫千户齐晓,告诉小人。他们在祖大寿府邸,布置了多个眼线。三日之前,有两辆马车停靠在祖府的后门。” “进入后院后宅的男人,虽然穿着汉服。但是有一条...金钱鼠尾辫。”亲兵停顿了一下,观察袁可立的脸色。 什么?山海关锦衣卫千户所。 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要知道,汉人是绝对不可能剪头发,更加不可能留一条金钱鼠尾辫。 这个神秘人物,是满人! 辽东督师,内阁首辅袁可立面色大变,连忙坐起身穿上布鞋,披上一件锦锻袍外衣。 夜里,北风瑟瑟,刮起阵阵枯黄的枫叶。 陛下啊,真的被你说中了。袁崇焕的“五年平辽”,就是在养虎为患。 祖大寿居然在自己的府邸,和关外的建奴见面。 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他宁愿挥剑自刎。 祖大寿啊,你居然秘密和建奴走私。袁某,小瞧你了。 想到这里,袁可立顿时头皮发麻。 幸好陛下慧眼识珠,一针见血的指出“五年平辽”,动用全国的银子拨给辽东。那就会造成,辽东武将暗中和建奴勾结。 辽人治理辽东,那就不再是大明的辽东。 袁可立在辽东,素有威望。在天启年间,不仅仅提拔了东江镇的毛文龙,还提拔了祖大寿。 “亲兵,你马上帮我研墨。本首辅要写一封题本。”袁可立回过神来,注视着眼前的亲兵。命令的语气。 “遵命,首辅大人。” 亲兵连忙站起身,走到黄花梨木书桌前面,给砚台倒入一些墨水,拿起笔洗,熟练的开始动起来。 [臣辽东督师,袁可立。愧对陛下知遇之恩。山海关总兵祖大寿,被锦衣卫查出暗中和建奴做生意,走私违禁品。臣,上奏陛下。请陛下圣断。] 袁可立放下手里的狼毫笔,不由得呼了口气,表情十分凝重。 打开辽东督师的官印匣子,袁可立拿起官印,重重的盖在题本上。 “小三,你带着题本,骑上一匹快马。拿着我的令牌,乘着夜色离开山海关。快马加鞭赶往京城,交给孙承宗大人的手里。” 袁可立小心翼翼,拿起题本,合上之上,交给自己的亲兵袁小三。 袁小三单膝跪地,双手捧着接过题本,表情严肃:“请首辅大人放心。” “小三,就是豁出去,把命搭上。也会把题本,交给孙承宗大人。” 袁可立深呼吸一口,挥了挥手。走到床榻前面,从枕头下面拿出令牌,交给袁小三。 ...... 话分两头,北京城,紫禁城,乾清宫内。 “王承恩,你和方正化两人,在外面守着。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朱由检刚刚沐浴,从木桶里面爬出来,换上一身丝绸里衣。 “是,陛下。” 王承恩挥舞浮尘,带着女官楚翠和宫娥,走了出去。 朱由检拿起毛巾,擦拭自己的长发。 自己每天都要洗头,因为头发太长,不洗头头皮会有发痒。 在古代就是这一点不好,不能剪头发。从出生开始,就就要蓄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观念根深蒂固。他作为皇帝,自然需要遵守。 深夜子时,青铜烛台上的蜡烛,忽明忽暗。 朱由检躺在床榻上,身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下一秒,朱由检直接被旋涡吸了进去,消失不见。 朱由检进入随身港口,本能的走进操作室。打开开关,启动。 集装箱装卸船吊机,缓缓转动船吊机,四个钩子勾住一个集装箱。 缓缓向上抬升。 朱由检十分的熟练,如臂指挥,连续吊起三个集装箱,放在空地上面。 打开第一个集装箱,是小号集装箱。 产品说明书[猪肉:梅头肉,重量4500斤。收货地:广东潮州市xxx生活超市] 朱由检愣了一下,有些惊喜:“不错,居然开出了梅头肉。口感比起五花肉要好。” 紧接着,打开第二个集装箱。 集装箱内壁,贴着一张产品说明书[五菱荣光面包车,手动挡。排量1.5升,油耗6.9升。7座,最高车速每小时105公里。数量:8辆。] 朱由检目瞪口呆,表情十分的古怪:“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五菱面包车。” 这种面包车,在后世大街上,到处都是。专门用来拉货和运货。 要知道,柳州五菱的前身可是军工厂。专门造坦克.装甲车的。 不过,没有汽油啊。五菱荣光就成为废铁! 打开第三个集装箱,朱由检下意识将目光,对准集装箱的内壁。 产品说明书[92号汽油,辛烷值为92,适合中档车或压缩比较低的引擎使用。汽油桶:300。出口国:巴铁国开伯尔-普什图省,白沙瓦xxx加油站。] 朱由检倒吸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走进这个集装箱,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汽油桶。 走上去,打开汽油桶上面的盖子,左右移动向上掀起。 清澈透亮的92号汽油,呈现淡黄色。 朱由检顿时开怀大笑:“哈哈,太好了。这绝对是种花家保佑我。” 汽油可是好东西啊,后世不仅仅作为能源。还能作为期货。 汽油是一种易挥发的液体燃料,其主要成分为碳氢化合物。 最重要的是,汽油是可以点燃,直接用明火就可以燃烧。 换句话来说,汽油完全可以用于军事的层面。 ..... 翌日,午时两刻,艳阳高照,烈日炎炎。一个坏消息传入紫禁城。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浙江嘉兴六座县城,遭遇神风侵袭,死伤超过五万人。” 孙传庭奏折,被他的五位亲兵。用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快马加鞭的送入北京城。 而且,路上还跑死了三匹马。 由于是八百里加急,消息很快在百姓口中传开。 朱由检在乾清宫,拿到了孙传庭的奏折。从头到尾看望,面色有些凝重。 死了五万多人,这不用想肯定是遇到台风。 在后世,每年七月份到十月份,是台风季节。沿海省份和沿海城市,都会遭遇台风天。 浙江.广东.福建这三地,是台风经常侵袭。 “王伴伴。马上传旨,让文武百官全部上朝,奉天殿。” 朱由检放下孙传庭奏折,看着王承恩这个吊友。 王承恩挥舞着浮尘,弯腰鞠躬:“是,皇爷。老奴这就去,派小太监传旨。” “楚翠,替朕更衣换上龙袍。”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乾清宫女官楚翠。然后走进了紫檀木雕花镂空屏风,闭上双眼。双手缓缓平举。 楚翠穿着白色汉服长裙,长发盘起,梳成云鬓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是,陛下。” “宫娥,进来。” 楚翠十分熟练,帮朱由检换上明黄色丝绸九龙袍,绑好腰带。亲手戴上十二冕旒,小脸红彤彤的。 “楚翠。你怎么脸红了?”朱由检睁开眼睛,低头看着眼前的瘦马。 楚翠微微欠身,双手叠在一起施礼,声音甜腻:“陛下,雄姿勃发,宽厚待人,犹如冉冉升起太阳。” “楚翠薄柳之资,要不是陛下相救。我现在还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意,这就是权力的迷人之处。 手里掌握着生杀大权,所有人都会顺着你,所有人都会讨好你。 来到大明,当了三个多月的皇帝。 从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慢慢掌控权力,利用魏忠贤,去铲除东林党人。招募新军,提拔忠于大明的将领,掌握了兵权。 再到现在,彻底在北京城.北直隶站稳脚跟。 伟大的教员曾经教导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朱由检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豪情万丈。 ..... 奉天殿内,文武百官被紧急通知,匆匆忙忙换上官袍,分成两排站立。 王承恩扯着嗓子,挥舞浮尘,大喊一句:“陛下驾到!文武百官,跪!” 噗通! 文武大臣齐刷刷,大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台阶,身后还跟着身材高大的曹变蛟。 坐在鎏金龙椅上,朱由检表情严肃,缓缓抬起右手。 “诸位爱卿,平身吧。” “臣等,谢陛下!” 文武百官缓缓站起身,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表情严肃:“今天突然开大朝会,就说一件事情。兵部左侍郎,京营总兵孙传庭,八百里加急,上报浙江嘉兴.绍兴.山阴.会稽六个县城,因为台风和海啸。死伤的百姓超过五万人。”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礼部尚书温体仁,穿着大红色官袍,手持芴扳走出来:“陛下。死了五万人,这是上天对于大明的惩罚。” “臣斗胆直言进谏。陛下自登基以来,杀戮过多。” 朱由检毫不犹豫,强行打断,呵斥道:“温体仁。那些人都是贪污腐败,中饱私囊,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 “还有,朕纠正你。这不是什么上天的惩罚。” “这是台风!” “每年的七月份到十月份,沿海地区就会形成台风.....” “这是一种自然现象,每一年都会发生。” “你们可以去查看史书,洪武年间也发生了很多次,台风侵袭沿海省份,浙江.福建.广东,是最严重的地区。” 朱由检猛然站起身,抬起右手食指,指向温体仁。妙语连珠的叙述。 他知道这些文官的尿性。 只要发生自然灾害,就会说是上天的惩罚。 然后,就会把锅甩到皇帝头上。 到最后,让皇帝下罪己诏。达到打击皇帝的威望。 礼部尚书温体仁,听到这番话,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他完全想不到,小皇帝居然这么迅速,就找到了理由。 孙承宗站了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既然这是台风,每年7——10月都会发生。”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处理?”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深思熟虑一会。 “孙爱卿,说得很好。我们今天开朝会,就是要解决问题。” “第一,免除浙江嘉兴.绍兴.山阴.会稽等县城,今年的赋税和田税。” “第二,户部从北直隶各地,抽调一部分粮食,栗米作为赈灾粮。” “第三,西厂厂督李若琏,带着西厂600人。一日之后离京,南下前往浙江嘉兴,清点死亡人数。” 朱由检表情严肃,缓缓开口,沉声说出三条办法,将目光对准李若琏。 御史侯庆远、叶永盛,齐刷刷的走出来,举起芴扳反对:“陛下。臣反对。” 第107章 红夷大炮打造完成,试射成功。 “陛下,臣等反对!” 督察院的两位御史侯庆远、叶永盛,身穿浅蓝色官袍,手里拿着芴扳走出来,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 唰—— 满朝文武,公卿大臣齐刷刷,将目光对准两位御史。 朱由检坐在鎏金龙椅上,双眼微微眯起,老神自在道:“哦,为何反对?什么理由?” 这群文官,经常是正事不干,就喜欢搞事情。 御史叶永盛,深呼吸面色决绝:“陛下。西厂都是阉人,奸恶狡诈。会欺上瞒下,蒙蔽圣听。” 西厂厂督李若琏,穿着大红色斗牛服,站了出来呵斥道:“匹其娘也!你们这些御史,有何证据?说我蒙蔽圣听!” “反倒是你们,这些文官。表明上忠贞不二,背地里蝇营狗苟,藏污纳垢。” “什么美人盂,美人纸.扬州瘦马。”李若琏毫不留情,语不惊人死不休。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御史侯庆远气得脸红脖子粗:“放屁!李若琏,你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本官要弹劾你一本。” 御史侯庆远转过头,举起手里的芴扳。一副忠贞不屈的模样:“去留胆敢两昆仑!陛下,臣恳请陛下撤销西厂和东厂。” 御史叶永盛,高高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当年宪宗皇帝,于成化十三年,成立西厂。汪直残忍暴虐,滥用私刑,蒙蔽圣听。此乃前车之鉴也。” 要知道,东厂和西厂,就像两把达摩利斯之剑,悬在这些文官的脑袋上。 西厂的职权可随意逮捕、审讯官员,无需经过司法程序。甚至不用经过三司会审。 朱由检面无表情,冷笑连连。十二冕旒晃动,注视着魏忠贤:“忠贤。你是何意?” 魏忠贤不由得松了口气,小皇帝还是选择相信自己,重用自己。 “回禀陛下。东厂不能被撤销。一旦撤销,东林党.浙党.楚党,就会肆无忌惮,贪污腐败,搜刮民脂民膏。” 朱由检刚刚想要开口说话,下面一个官员站出来驳斥。 吏部员外郎贺灿然,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臣附议,撤销西厂。” 钱龙锡清廉刚正,心里却支持袁崇焕“五年平辽”的战略,走了出来提议道:“陛下。臣斗胆,让袁崇焕官复原职,担任辽东巡抚。” 唰—— 朱由检坐在龙椅之上,听到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不准!朕已经下旨,五十年内不得录用袁崇焕。” “袁元素此人,言过其实,只用空谈,误国误民!” 要知道,明史是由满清编着。根本不能相信。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后世的朱元璋,居然是一个鞋拔子脸! 如果朱重八长得这么丑,马皇后根本不可能嫁给他。 这样的话,明史就要反着看。 朱由检记得很清楚,在明史里面。袁崇焕被洗白,成为一个忠臣。 崇祯皇帝误中离间计,错杀袁崇焕。死在皇太极的反间计。 袁崇焕的罪证,最大的一条就是擅自杀死,皮岛总兵毛文龙。 毛文龙该死,但袁崇焕直接杀他不妥,作者认为毛文龙虽然贪污严重,也犯了明朝的法律。 就算毛文龙非死不可,也轮不到袁崇焕动手,这样做把崇祯皇帝放在哪里? 袁崇焕没有资格,去杀毛文龙。 毛文龙一死,皮岛上下离心。东江镇人心溃散,皮岛无人能守,导致潮鲜被后金建奴占领,没了后顾之忧的皇太极就可以全力入侵大明。 历史是由胜利者所书写,任何篡改历史者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 这么在历史上,争议巨大的历史人物。朱由检接触之后,还是觉得袁崇焕,喜欢吹牛夸夸其谈。 “好了,今天这场临时的大朝会,不是说什么袁崇焕。也不是什么西厂.东厂。” “重点是浙江,发生了台风,水灾造成了五万多人的伤亡。” 朱由检坐在鎏金龙椅上,用手拍打龙椅扶手,沉声道。 “若琏,汝带着西厂600人。离京南下,前往浙江嘉兴,清点死亡人数...”朱由检话说到一半,又被文官强行打断。 御史侯庆远,高昂着脑袋,举起手里的青铜芴扳:“陛下!” 朱由检大喝一声:“闭嘴!朕不想听你废话。” “废物!你们御史都是尸位素餐的是嘛?”朱由检咄咄逼人,呵斥起来。 “懂不懂得,什么叫做天地君亲师?” 御史侯庆远,态度强硬:“陛下,您就是把臣贬官,抄家” 朱由检冷笑一声,站起身子。伸手指向龙椅:“皇位,你来坐!来来来,上来。你来当皇帝?” “朕,能不能说话?侯庆远!” 魏忠贤回过神来,看到朱由检生气了:“放肆!大汉将军。将这个御史拖下去,关进东厂大牢。” 两名大汉将军,手里拿着斧钺。从奉天殿外面走进来。 二话不说,直接把御史候庆远拖了出去。 御史侯庆远,破口大骂:“魏忠贤!你这条阉人,不得好死。祸乱朝堂,颠覆大明江山社稷。” 朱由检面色不善,双眼通红,深吸一口气:“还有谁?站出来!” “不要在朕,说话到一半就插嘴。” “儒家之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下面的文武大臣,纷纷闭口不言。 “西厂。你们的职责,是让死去的百姓,进行火葬!” “大灾之后就会有大疫。” 朱由检缓缓坐回到龙椅,表情严肃,说出自己的担忧:“死去的百姓,尸体长时间泡在水里。如果进行土葬,有极高的概率爆发瘟疫。” “一旦爆发瘟疫,那就会快速传染。到时候,会死更多的百姓。”朱由检一针见血。 李若琏回过神来,连忙双膝跪倒在地,昂首挺胸:“陛下圣明!臣,一定竭尽全力,办好这件事。” 朱由检微微点头:“退朝之后。你进宫一趟,朕在乾清宫等你。” “启禀陛下,臣徐光启。有本要奏!”徐光启这个时候,抓住时机走了出来。 唰—— 朱由检诧异的目光,看着徐光启:“徐爱卿,有何事?” “陛下。臣和臣的徒弟孙元化,在工部和北直隶,共计800名工匠的协助下。已经仿制成功,八门红夷大炮,炮弹80发。”徐光启缓缓开口,举起手里的芴扳。 朱由检顿时来了兴趣:“徐爱卿。一门红夷大炮,实际造价多少银子?” “回禀陛下,红夷大炮一门,实际造价需要289两银子。” “红夷大炮的实心铁弹,实际造价18两银子。”徐光启表情严肃,缓缓开口。 朱由检表情严肃:“徐爱卿。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红夷大炮,需要进行试射。” 朱由检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在试射过程中,发生了炸膛...” 徐光启信心满满,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如果炸膛,臣人头落地。” “好!工部,马上把8门红夷大炮。推到西苑,在武宗皇帝建造的豹房附近,进行试射。” 朱由检当机立断,大手一挥。从龙椅上面站起身。 工部尚书张凤翔,高声回答:“是!陛下。” ...... 半个时辰之后,朱由检乘坐马车,在曹文诏和曹变蛟,以及5000腾骧四卫,1000锦衣卫,1000东厂的保护下,来到了西苑。 8门红夷大炮,一字排开。摆放在西苑的演武场上。 朱由检穿着龙袍,头戴十二冕旒,踩着魏忠贤的后背下了马车。 “徐爱卿。红夷大炮的射程,是1公里到2两公里。” “只要这一次试射,能射在一公里之外。那就算是,仿制成功。” “朕,重重有赏。工部左侍郎,就是你的。” 朱由检缓缓开口,在魏忠贤的搀扶下。来到徐光启和孙元化面前。 卢象升带着5000天雄军,特意来到西苑。武宗皇帝建造的豹房,已经荒废。墙皮脱落,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请问陛下,试射多少发炮弹?”徐光启不卑不亢,缓缓开口弯腰作揖。 “每一门红夷大炮,试射三发炮弹。”朱由检深思熟虑,作出这个决定。 “卢爱卿,你过来。你派出天雄军,最聪明.激灵的士兵,去学习操作红夷大炮。” 朱由检特意招了招手,让卢象升过来,吩咐道。 卢象升表情严肃,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臣,遵旨。” 试射第一发,卢象升就派出天雄军的低层军官,来到徐光启和孙元化身边。 亲眼看着他们,调整红夷大炮的炮口.炮架和瞄准具,从炮弹箱子拿出一发实心铁弹。 朱由检坐在演武台上,手里拿出一个高倍望远镜,放在眼睛前面。对准红夷大炮。 他发现,徐光启仿制的红夷大炮,精铁铸,炮管长约两米! 口径是多少?朱由检看不出来。 徐光启亲自把实心铁弹,装入红夷大炮的炮管,盖上铁盖子,固定好炮架。 “发射!”徐光启怒吼一声。 话音刚落,八门红夷大炮,齐刷刷发出怒吼。八颗实心铁弹,激射而出,划破天际。 三十秒的时间,八颗炮弹落在1公里外的森林中。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地面有明显的晃动。 朱由检面无表情,放下手里的高倍望远镜:“曹爱卿。你派你的亲兵,骑着两匹马去看看。红夷大炮试射,射程到底多远?” 朱由检这番话,是对着曹文诏说的。 曹文诏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回答:“是,陛下!” 过了一会,两名亲兵骑上,两匹普通战马。风驰电掣的朝着森林而去。 ..... 一刻钟左右,两名亲兵骑着战马,快马加鞭的回来。 翻身下马,来到朱由检面前,双膝跪到在地。 “启禀陛下,刚刚的一轮试射。八门红夷大炮,有三发炮弹,落在两公里外的一处荒地。” “还有三发炮弹,落在一公里之外,大约五百米的距离。” “最后两发炮弹,落在大约八百米的距离。” 两名亲兵的回答,可以说非常清楚。 朱由检微微点头,试射算是基本成功了。 “卢爱卿,第二发试射。你们天雄军进行。”朱由检大手一挥,看着徐光启和卢象升。 “是!陛下。” “第二发,试射!” “放!” 卢象升大喊一声,亲自拿起实心铁弹,装入红夷大炮的炮管。 开炮! 八发炮弹齐刷刷,激射而出,划破天际。 轰!轰!! 过了二十秒,远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朱由检还是让曹文诏,派出亲兵骑着快马,前去探查。 “回禀陛下,刚刚第二轮试射。八门红衣大炮,有两发炮弹,落在两公里外” “有六发炮弹,落在了一公里的距离。” 朱由检微微表情,表示满意。 “还行,射程合格。没有炸膛。”朱由检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淡淡道。 第108章 传旨毛文龙,命令登莱水师出海捕鱼。 朱由检大手一挥,看着卢象升:“卢爱卿,继续试射第三轮。三轮之后,就可以结束了。” 卢象升点了点头,走到弹药箱。拿起一枚实心铁弹,装填进入红夷大炮的炮管,关上盖子。 调整瞄准具,又拉着徐光启过来,问了一些问题。 徐光启回答:“炮管有可能会发热。在降温方面,需要用到水,用水浇上去。” 卢象升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明白了。” “弟兄们,装弹。听本帅的命令。” “三.二.一,发射!”卢象升举起右手,开始指挥天雄军的中下层军官,高声呼喊。 砰砰!!砰砰!! 八门红夷大炮,齐刷刷发出怒吼。八发炮弹滑膛而出,响彻云霄。快如闪电一般。 霎时间,远处的森林,树木断裂,地面变得坑坑洼洼。 曹文诏走上前,挥手示意四名亲兵,骑上快马。 过了足足一刻钟,四名亲兵骑着普通战马,风驰电掣跑回来。 齐刷刷翻身下马,跪在曹文诏面前。 “启禀曹大人,小的数的清清楚楚。有四发炮弹落在两公里外的树林。” “有四发炮弹,落在一公里外的大坑中。” 曹文诏点了点头,转过身走到朱由检面前,单膝跪地:“陛下。有四门红夷大炮,能够射到两公里。” “另外四门红夷大炮,可以射到一公里附近。”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亲自搀扶起曹文诏:“文诏,你辛苦了。” “仿制红夷大炮,试射合格。” “徐光启,朕说过。有功就赏,有过就罚。”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传朕口谕,徐光启仿制红夷大炮成功,射程达到两公里。敕封徐光启,为工部左侍郎,赏白银1000两。黄金100两。” “孙元化,协助徐光启,仿制红夷大炮。敕封为工部员外郎,赏赐白银500两。” 朱由检说完之后,将目光对准王承恩:“王承恩。赏赐的金银,都从朕的内帑里出。明白了嘛?” 王晨恩挥舞浮尘,弯腰躬身,笑吟吟回答:“是,皇爷。” 徐光启和孙元化,顿时心里十分的开心,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得到了小皇帝的认可。 “臣,徐光启。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孙元化。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工部尚书张凤翔,全力配合,调配工匠。劳苦功高,赏赐白银300两,皇室细盐5两。” 朱由检视线环顾一周,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工部尚书,没有封赏。 “臣,张凤翔。叩谢陛下!陛下万万岁。” 工部尚书张凤翔,连忙走出来。跪倒在西苑的沙地上,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户部尚书毕自严。”朱由检回过神来,大喊道。 户部尚书毕自严,从六部尚书中走出来:“陛下,臣在。” “回到朝会上面的问题。” “你们户部都辛苦了,从河间、真定、保定、广平、天津管辖的县城,抽调一部分粮食,作为赈灾粮。”朱由检缓缓开口,沉声道。 “这笔赈灾粮,谁也不能伸手。”朱由检看着眼前的文武大臣,特意警告道。 “要是被锦衣卫和东厂,调查出来...” 朱由检冷笑连连:“就不要怪朕,不讲体面了。” 魏忠贤身穿大红色斗牛服,率先站出来,大声保证:“皇爷,魏忠贤一定会派东厂精锐,护送这批赈灾粮。” 户部尚书毕自严犹豫一会,沉声询问起来:“陛下。赈灾粮是可以调配。” “但是...”毕自严犹豫不决,仿佛有所顾虑。 朱由检表情严肃,视线环顾一周,语出惊人:“粮食不够。那就命令登莱水师出海捕鱼。” 登莱水师是明朝在后世的山东半岛(登州、莱州)设立的重要海军力量,主要负责辽东沿海防御、支援潮鲜、牵制后金(建奴)以及维护海上贸易安全。 天启年间,后金崛起,辽东失陷,登莱成为明军从海上牵制后金的重要基地。 支援辽东从登州、莱州向辽东半岛(如皮岛、旅顺)运送粮饷。 配合毛文龙的东江镇(皮岛)袭扰后金后方,登莱水师还要防御后金从海上进攻登州和莱州。 朱由检表情严肃:“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登莱水师靠近大海,海里面有大量的海鱼.海虾.扇贝.螃蟹.鲨鱼.鲸鱼。” “大海里面,还有海带。多吃海带,能治疗大脖子病。还能治好便秘。”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曹变蛟挠挠头发,有些好奇:“陛下。啥是便秘?” “便秘,就是拉不出屎,大便。”朱由检转过头,翻了一个白眼,说了一句大白话。 “长期无法排出,那就是便秘。这样的话,人的胃就会撑爆。最后就必死无疑。” 吏部员外郎贺灿然,走出来反对:“陛下。实乃违背皇明祖训,万万不可啊。” 朱由检勃然大怒,呵斥道:“混账东西!你们是闲的没事做。吃饱了撑得慌。” 周延儒走出来,提醒道:“陛下,你是要解除海禁啊。太祖高皇帝,明明白白说过。后世子孙不能开海。” “放肆!周延儒。咱家要是没有记错,郑和下西洋。下了七次。” 魏忠贤回过神来,连忙站出来,驳斥周延儒:“郑和,他也是太监。成祖皇帝,不是照样解除海禁。” 这个时候,有三分之一的官员走出来,双膝跪地齐刷刷开口:“陛下。不能解除海禁啊!这是违背太祖祖训!” 朱由检面色阴沉如水,双眼死死的盯着。 发现六部尚书中,户部尚书毕自严,工部尚书张凤翔,兵部尚书崔呈秀,三人没有下跪。 勋贵这边,全部老神自在,没有出来掺和。 朱由检声音拔高八个分贝:“尔等,是想要我大明亡国!” “然后,你们等着建奴皇太极.多尔衮攻入北京城。你们在齐刷刷的投降,去当汉奸。去给皇太极当狗。”朱由检冷笑连连。 “你们是想逼宫,你们是想要朕的项上人头!” 朱由检咄咄逼人,开始反问起来。 三分之一的官员,不由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你们这些逼宫的官员,庸碌无能之辈。蝇营狗苟之徒。” 朱由检摇了摇头,满脸的失望:“太祖啊!你老人家睁开眼,看看这些官员烂透了!” “不思进取,就知道拖后腿。衮衮诸公,皆是饭桶!”朱由检破口大骂。 “你们东林党人,江南士绅。靠着海禁,这么多年捞了不少钱。” 朱由检冷笑连连,语不惊人死不休。 “陛下,臣等没有!”三分之一的官员,听到这句话,背后背脊发凉,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想清楚了。皇明祖训,搬出太祖高皇帝,嘿嘿。” “太祖还有一道祖训,贪污超过六十两银子。诛九族!”朱由检云淡风轻的说道。 “要遵守,就一起遵守。” 朱由检说完这句话,转过身走到曹文诏面前,缓缓拔出他腰间的三尺长剑。 锵! “朕,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 “在大明,从来不缺少读书人。”朱由检右手握着长剑,缓缓走下台阶,似笑非笑道。 这群官员缓缓抬起头,看到这一幕,不禁吓了一跳。 “陛下,乃千古仁君。不能屠杀大臣。” “陛下。功德堪比尧舜...” “陛下,雄才伟略,英明神武。”这群官员感觉到,死亡的威胁连忙开口拍马屁。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看向魏忠贤:“魏忠贤。你把下跪,阻止的官员记下来。” “一个不少,别漏了。” 魏忠贤眼前一亮,倒三角眼眯起,露出阴恻恻的笑容:“放心吧,皇爷。咱家记得清清楚楚。” 朱由检大大方方开口:“朕,不妨告诉你们。在辽东的满人,满打满算不会超过100万人。” “100万人里面,有70万是老人和小孩。” “有20万是女人,只有10万是男人。” “我们汉人呢?足足有两万万(两亿)人。” “只要严查走私,封锁张家口和宣府。建奴和皇太极,不出五年就要饿死一半的满人。” 朱由检说出这番话,可谓是信心十足。 原因很简单,朱由检知道。这个时代是小冰河时期,各种天灾。 水灾.旱灾.蝗灾.冰雹.台风.海啸层出不穷。 辽东苦寒,这句话不是一句空话。这是千真万确的。 比如,盛京就是后世的沈阳。 帅气的读者老爷,懂得都懂。东三省的气温有多低,户外零下二十度,甚至零下三十度。 在漠河,零下四十度。 一年十二个月,有六个月的时间在下雪。 在明末这个乱世,零下二十度的天气,就可以冻死一群年老体弱的满人。 这个乱世,又没有羽绒服和棉衣,羊绒裤。 后世还有暖气,供热。 所以,冬天会冻死人,这是真的。 只要守住关宁锦防线,守住山海关,慢慢熬都可以熬死皇太极和多尔衮。 再加上在大明,大量推广种植玉米和土豆。 “魏忠贤,传一道圣旨,给命令登莱水师出海捕鱼。” “如果不会捕鱼,那就去找渔民。请海边的渔民,撒网捕鱼。”朱由检注视着魏忠贤这条老狗,命令道。 “遵命,皇爷。”魏忠贤心领神会。 “好了,朕也累了。没心情陪你们玩了。” “回宫。” 朱由检转过头,看着曹文诏,示意道。 “是!陛下。” “陛下回宫,起驾。”曹文诏连忙小跑上前,伸手接过自己的长剑,擦入剑鞘。 ..... 半个时辰之后,朱由检坐着马车,回到了紫禁城,来到坤宁宫。 朱由检躺在周皇后珠圆玉润的大腿上,侧过身子,闭上眼睛:“皇后。朕太累了,眯一会。” 周皇后宠溺一笑,声音甜美:“睡吧,陛下。臣妾当你的玉枕。”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 朱由检和周皇后,这才用晚膳。 王承恩和魏忠贤,两个大太监服侍,摆盘,用银针试毒。 朱由检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还有一件事。王承恩,你替朕写一道圣旨。派司礼监太监坐船到皮岛,给毛文龙。” “让毛文龙带着,东江镇水师,出海捕鱼。” “一个月之内,送100万石海鱼和海带到登州。” 王承恩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表情严肃,双膝跪倒在地:“是,皇爷。老奴记住了。” 第109章 朱由检调虎离山,敕封孔有德河南巡抚。 女官楚翠,站在旁边。熟练的拿出银筷子,每一道点心和膳食,都亲自尝了一下。 周皇后有些好奇,看着楚翠:“楚翠。本宫好像以前...没有见过你?” 朱由检淡定从容,介绍道:“皇后。楚翠,是个苦命人。从小八岁就被她父母,卖进了宫里。” “朕有一日,在御花园见到她被小太监殴打。” 周皇后不由得恍然大悟,脸上流露出一丝同情:“八岁?小小年纪,就被父母抛弃。” 楚翠听到这番话,心里暖意盎然。知道陛下,这是保护她。没有说出她是扬州瘦马的身份。 “对了,忠贤啊。你的侄子魏良卿,现在还被关押在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吧?”朱由检面无表情,淡淡开口。 魏忠贤身子僵硬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是,皇爷。老奴,这个侄子犯了大明律法。这是他罪有应得。”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得笑了,柔声安抚:“别紧张,忠贤。这几个月,你做得事情朕都看在眼里。” “你对于朕的忠诚,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朕待会就下旨,让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放了你的侄子魏良卿。”朱由检语出惊人,决定给魏忠贤一点甜头。 说起来,这个魏良卿也是倒霉。被在天启六年,被敕封为宁国公。 结果,到了崇祯元年。因为勋贵勾结建奴,被孙传庭当场抓获,受到了牵连。 抄家,下狱。 朱由检看在魏忠贤的面子上,没有杀魏良卿。直接把他关押在北镇抚司诏狱。 噗通!一声。 魏忠贤喜出望外,连忙双膝跪倒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老奴,多谢皇爷!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面无表情,淡淡道:“倪文焕是你的人,麾下五虎之一。” “你也不要否认。倪文焕作为太常寺卿、右佥都御史还有价值。” 小皇帝,这是在敲打自己。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魏忠贤面色一变,深吸一口气。权衡利弊,用头杵地:“皇爷。老奴愿意献出剩余的二百三十九万两银子,献给皇爷。” 朱由检听到这番话,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伸出舌头在嘴唇转了一圈。 “忠贤,你有心了。” “王承恩。你记得和曹化涥说一声,魏忠贤进贡二百三十九万两银子。” “全部放进内帑的府库”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 王承恩顿时一个激灵,腼腆的笑容:“是,皇爷。老奴会和曹公公报喜。” “皇后。待会吃完早膳,帮朕写一道圣旨。” 朱由检转过头,看着周皇后,沉声道:“敕封孔有德河南巡抚,前军都督府右都督。” 一般来说,都督府分为五军都督府,也就是前.后.左.右.中。 在大明开国之初,五军都督府掌握实际兵权。到了明末,五军都督府就变成虚职。 周皇后迟疑片刻,询问道:“陛下。臣妾写圣旨,会不会...让文官觉得,后宫干政?” 朱由检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不解之色:“皇后。你我结发夫妻。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外人的看法?” “自古以来,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太祖高皇帝,洪武大帝。他会在意文官的看法?他会在意陈友谅.张士诚的看法吗?”朱由检一针见血的分析。 “洪武四大案,死了多少人?十几万人,人头落地。” “皇后,朕希望你明白。你是朕的妻子,结发之妻。不是文官集团,不是东林党人的妻子!” 朱由检真的有些生气,语气重了一些。 周皇后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跪倒在朱由检面前,伏地叩首:“对不起,陛下。臣妾...一时糊涂。请陛下恕罪。” 魏忠贤和王承恩,齐刷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朱由检深呼吸,稍稍平复自己的心情,伸手搀扶起周皇后:“起来吧,皇后。朕,刚才说话有些重了。” “臣妾,谢陛下。”周皇后缓缓站起身,心里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惹的朱由检不高兴。 “皇后。你要明白,只有我们夫妻齐心,其利断金。” “现在是乱世,大明疲敝,危急存亡之秋也。” 朱由检缓缓开口,柔声安抚周皇后。 “在不改变,还是固执守旧。瞻前顾后,大明就要亡国了。” “大明亡国了,他们这群文官,东林党人会第一个摇尾乞怜的投降。” “朕可以吊死在煤山的歪脖子树上。那你呢?皇后。” 朱由检开始危言耸听,描绘亡国的场景:“满清建奴入关,攻破北京城。到时候,皇后你有考虑过,自己的下场嘛?” “皇后,知道靖康之耻嘛?” “你知道,什么是牵羊礼嘛?去看看史书吧,亡国之君的皇后,下场都很惨啊。” “你会被无数的建奴,蒙古鞑子糟蹋。搞不好,你还会怀上皇太极的儿子?” 朱由检抬起右手,放在周皇后白皙圆润的脸蛋上,语重心长道。 周皇后听完这番话,被吓得梨花带雨,美眸浮现一层雾气:“呜呜,呜呜。陛下,臣妾不想这样,不想大明亡国。” 王承恩眉头紧锁,脑袋开始回忆起来。皇爷说得,煤山歪脖子树? 紫禁城,有这个地方吗? 不行,待会去锦衣卫北镇抚司。让锦衣卫去调查一番。 魏忠贤回过神来,连忙开口表忠心:“皇爷。大明不会亡国的,绝对不会。” “皇爷雄姿勃发,英明神武。乃是千古一帝也。” “皇后。后宫干政和大明亡国,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楚。” 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了,别哭了。都起来吧。” “皇后。檫干眼泪,帮朕写一道圣旨。” 朱由检瞥了一眼,表情严肃,沉声讲述:“奉天承运皇帝,敕曰:东江镇参将孔有德,忠君体国.恪尽职守.忠于大明.忠于朝廷。朕龙颜大悦,敕封孔有德河南巡抚,前军都督府右都督。” “孔友德,不得已用任何借口,拒绝上任。” 这个在后世,臭名昭着的大汉奸。“满清”的三顺王,孔友德。 自己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把孔友德从皮岛,调回中原河南。表面上是敕封他,当河南巡抚。 这样就可以慢慢找机会,收拾他,甚至杀了他。 要知道,河南总督是史可法。 自己可以写一封密折,让方正化去一趟。告诉史可法,找借口干掉孔友德。 周皇后连忙站起身,一双白嫩小手叠在一起,躬身施了一礼:“是,陛下。臣妾这就去写。” “魏忠贤。去皮岛东江镇,传旨的官员,就是倪文焕。” 朱由检转过身子,伸出右手食指,指向魏忠贤,特意叮嘱道:“你要告诉倪文焕。不管孔友德用什么借口拖延。” “生病.麻疹.哪怕是得了天花.瘟疫.双腿残疾也要把人带回中原。” 朱由检右手拍了拍桌子,声音拔高八个分贝:“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魏忠贤表情凝重,双膝轰然跪地,用头杵地:“明白!皇爷。咱家会亲自告诫倪文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过了一阵子,周皇后拿起狼毫笔,用楷书写好了这道圣旨。 朱由检放下点心,喝完白玉碗里的肉粥。走了过去,从头到尾看起来。 “嗯,字写得不错。皇后” “多谢,陛下夸奖。”周皇后甜甜一笑。 这个时候,方正化走过来,手里捧着皇帝印玺。 朱由检打开匣子,拿出印玺,盖在这道圣旨上面。 ..... 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 魏忠贤凭借朱由检的旨意,见到了被关押两个月的侄子魏良卿。 魏良卿穿着囚服,躺在木板床上,两眼空洞而麻木。 “良卿。叔父,来救你出去。”魏忠贤连忙走上前,仅仅抱住亲侄子。眼眶微微泛红。 “叔父?”魏良卿回过神来,看着魏忠贤,声音有些沙哑。 “这是陛下的恩典,皇爷看在叔父。这段时间,劳苦功高” “诶!你受苦了,良卿。” 北镇抚司镇抚使李昶,笑吟吟的走过来,手里拿着脚链的钥匙:“厂督大人,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您的侄子魏良卿,可是好好的。现在误会解除了,皆大欢喜。” 魏忠贤倒三角眼微微眯起,流露出阴鸷之色,仿佛一条毒蛇似的,准备一击致命。 回到东厂,安顿好自己的侄子。 魏忠贤第一时间,派人叫来右佥都御史倪文焕。 “厂公。卑职拜见大人。” 倪文焕作为“五虎”之一,小心翼翼跪下,朝着魏忠贤磕头。 魏忠贤坐在黄花梨木雕花椅上,翘起二郎腿。拿起翡翠茶盏,喝了一口雨前龙井。 “倪文焕。皇爷,点名要你去皮岛传旨。” “皮岛?毛文龙。”右佥都御史倪文焕,满脸诧异。 “没错,就是皮岛毛文龙。” “圣旨很快就会下来......”魏忠贤缓缓开口,大概的讲了一遍。 “孔有德这个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此去坐船,前往皮岛。必须要带回孔有德。” 倪文焕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作揖行礼:“请厂公放心,卑职一定完成使命。把东江镇参将孔有德,带回中原。” 魏忠贤微微点头,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声音拔高两个分贝:“你毕竟是咱家的人。毛文龙,还是会给咱家一个面子。” 这句话,是实话。 魏忠贤的恶名,早就传遍大明两京一十三省。 毛文龙只有没有想造反,就不敢去得罪魏忠贤。这位大明的“九千岁”。 ..... 陕西,汉中府。知府府衙,正堂。 尤世禄头上戴着乌纱帽,穿着巡抚的深红色官袍,官袍上面绣着麒麟,栩栩如生。腰系革带,胸前有补子。 “中丞大人。下官见过中丞。” 陕西总兵贺人龙,穿着甲胄,面无表情。独自一人走进府衙。 “贺人龙。西安秦王造反,打出清君侧的旗号。你这个陕西总兵,难道不知道吗?”尤世禄面色威严,右手拿着惊堂木。 陕西总兵贺人龙,面色平静,双手抱拳:“中丞大人,消息闭塞。下官确实不知道。” 尤世禄冷笑一声:“那你现在知道了。可以出兵剿灭叛党。” “中丞大人,还不行。” “放肆!贺人龙,你想做什么?本官,已经上奏疏给朝廷,八百里加急。” 尤世禄顿时十分恼火,拿起惊堂木狠狠敲打桌子。 第110章 洪承畴上任三边总督,天雄军攻打西安。 “中丞大人,下官只是按照大明律法办事。中丞大人,对于下官只有监察权。” 陕西总兵贺人龙,面色平静,右手捋着络腮胡,沉声叙述:“三边总督统辖.节制陕西、甘肃、延绥,三边的军事.经济.赋税。” 换句话来说,贺人龙是摆明了,告诉尤世禄这位新上任的陕西巡抚。自己不归他管。 尤世禄也没有权利,让他贺人龙出兵。 尤世禄缓缓摘下头顶的乌纱帽,面色阴沉如水,呵斥道:“贺人龙!你这是藐视上司。到时候,我会像陛下参你一本。” “中丞大人。下官有难处啊。” “陕西的兵马,已经缺少粮饷。军饷更是三个月,没有发放。在拖欠下去,下官担心...” 贺人龙表情严肃,双手抱拳。娓娓道来。 尤世禄听到这句话,顿时陷入沉默:“现在陕西的情况,你也知道。” “闯贼高迎祥起义,张献忠起义。大量的农民起义军,揭竿而起。” “天启年间,陕西多年大旱,赤地千里。也就是陕南,延安一代。还有百姓种植西番麦。” 尤世禄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勉强能够活下去。” 陕西总兵贺人龙,表情严肃沉声道:“中丞大人。您别忘了,西安的秦王为什么谋反?还不是因为,当今陛下违反祖制,像宗室亲王收宗室税。” “放肆!陛下三个月前,就已经下了圣旨。免除陕西两年的赋税,还免除了人头税和田税。” 尤世禄勃然大怒,气得暴跳如雷:“如果不是下面的知县和县令,强征赋税。搜刮民脂民膏,高迎祥也就不会反!” “报!启禀中丞大人,西安叛军派出将领。运送10两马车,进入汉中。” “而且...”府衙外的衙役,说话支支吾吾。 尤世禄冷笑一声,伸手指向衙役:“说!大声说出来,而且什么?” “叛军将领,说是奉秦王之命,过来...劝降...总兵大人。” 衙役支支吾吾,下意识将目光看向贺人龙。 “好啊,贺人龙。汝是要准备归顺秦王。” 尤世禄顿时火冒三丈,转过身从身后亲兵的腰间,奋力拔出三尺长剑,指向贺人龙。 “是不是要拿着本官的项上人头,给秦王当做见面礼?嘿嘿。”尤世禄冷笑连连。 贺人龙心里叫苦不迭,连忙开口解释:“中丞。下官真的不知道,也没有这个想法,归顺秦王。” “下官是大明的武将,是朝廷的大将。” 贺人龙虽然性格嚣张,但是毕竟不是傻子。他要是傻子,也当不上陕西总兵。 秦王谋反,朝廷完全可以派兵剿灭。 自己再去归顺,那岂不是阎王殿前找死。 “传我军令,把西安叛军的将领,直接杀了,砍下对方人头!”贺人龙大喝一声,看着眼前的衙役。 ..... 北京,紫禁城内。乾清宫,东暖阁。 “西厂厂督李若琏,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若琏奉旨入宫,觐见朱由检。身穿大红色斗牛服,毕恭毕敬朝着小皇帝下跪,伏地叩首。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掐丝珐琅玉壶,注视着李若琏:“李若琏。你此去浙江,不仅仅是清点死亡的百姓,让百姓进行火葬。” 李若琏眼前一亮,缓缓抬起头,看着朱由检:“陛下,有何吩咐?西厂,一定全力招办。” 朱由检娓娓道来,沉声道:“江南是丝绸业中心,朝廷通过官营垄断高端生产,防止民间私织违禁纹样。” “江南织造局是我大明为供应皇室、官员服饰及赏赐所需。” “生产高级丝绸、锦缎。同样,也是朝廷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 朱由检语出惊人:“李若琏,你这次前往浙江。主要的任务,就是江南织造局。清点库存,生产出来的丝绸。” “提督织造太监孙紫,给朕调查。看看这个小崽子,吞了多少银子?” “全部给朕,乖乖吐出来。”朱由检双眼闪过一丝寒芒。 李若琏不由得恍然大悟:“明白。臣,会仔仔细细查清楚。” “陛下,倘若浙江布政使,浙江按察使,应天巡抚阻挠?” 李若琏缓缓开口,试探性的问道。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丢出一份题本:“应天巡抚李待问,贪污腐败七十四万七千五百二十两白银,六万七千两黄金。被孙传庭,用御赐的尚方剑杀了。” 李若琏面色一变,连忙伸手打开题本。正是孙传庭写的题本。 王承恩走进来,弯腰躬身:“皇爷,范景文入宫,现在在乾清宫外。” 范景文穿着深蓝色官袍,头戴黑色的乌纱帽,腰系革带,胸前有补子。 大步流星走进乾清宫,来到朱由检面前。 噗通!一声 范景文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臣,范景文。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范景文。朕准备提拔你,去浙江。担任应天巡抚,把南直隶的赋税银子,全部收上来。” 朱由检缓缓开口,直接开门见山。 范景文错愕的表情:“陛下。那前任应天巡抚?” “你的前任李待问,贪污腐败七十四万两白银。孙传庭用尚方剑,砍了他的脑袋。”朱由检直接开口,双眼直视他。 “朕,能相信你吗?范景文。” 范景文深呼吸,缓缓站起身子。刚正不阿的回答:“陛下,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朱由检沉吟一会:“范景文。你应该明白,江南的官员,大多数是东林党。” “东林党人空谈误国,沆瀣一气和江南士绅.江南望族勾结,一起围猎官员。” “特别是应天巡抚,掌握实权的三品封疆大吏。” “你可能不会收银子。但是美人计呢?”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抬起右手反问道。 “还有名人大家的书法字画。” “最值钱的,就是绸缎。江南士绅,给你的夫人和女儿送绸缎,来腐蚀你。” “威逼利诱,各种手段。” 范景文沉默了许久,双膝跪地:“陛下。臣,恳请陛下派遣锦衣卫,贴身保护臣和臣的家眷。” 看来这位小皇帝,对于东林党的危害,是洞察明晰。 他不是东林党人,也没有在东林书院读过书。 朱由检不由得眼前一亮:“好,朕就派遣十名锦衣卫,保护你和你的家眷。” “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圣旨下来。就前往南直隶,就任应天巡抚。” ...... 三日之后,洪承畴上任三边总督。带着3000骑兵,两百人锦衣卫,浩浩荡荡进入汉中。 第一件事情,那就是下命令,召集陕西、甘肃、延绥三边重镇的总兵,来到汉中府议事。 “贺人龙,整军备战。筹备军械粮草。” “这次陛下,还特意从内帑给我拨款200万两银子,作为军饷。” 洪承畴表情严肃,身穿玄色甲胄,头戴精铁头盔。右手拿着一把斩马刀,斩马刀长约一丈二。 贺人龙面色严肃,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部堂大人,陕西卫的兵马,已经欠三月有余。” “在不发军饷,下官担心会哗变。” 洪承畴面无表情,看向陕西巡抚尤世禄:“尤世禄。陕西卫现在,实际兵员多少人?” 尤世禄缓缓开口,双手抱拳:“回部堂大人,陕西卫实际兵员,下官...不知道。” “因为,贺人龙非说要等到部堂大人,到任之后。才肯出兵西安。” “对于下官的命令,他是置若罔闻。” 洪承畴面色一沉,脸上露出不悦之色,看着贺人龙:“贺人龙。马上擂鼓,召集所有士兵。” “我要亲自,清点人数。” 贺人龙喉结上下蠕动,连忙跪下:“部堂大人。陕西卫,额定兵员原本是人。” “但是,因为宗室藩王,疯狂兼并土地,吞并军屯,大肆破坏。” “大量的卫所兵...纷纷逃离。现在...剩下三分之一。”贺人龙用头杵地,说出了实话。 洪承畴听到这番话,差点两眼一黑。满脸的不可置信。 现在的陕西,就是一个烂摊子! 洪承畴深呼吸,咬了咬牙:“招兵,立刻招兵。招满人,然后剔除老弱。” 贺人龙不由得松了口气:“是,部堂大人。” ..... 五日之后,卢象升率领三万天雄军,浩浩荡荡进攻西安城。 西安城,东门,吊桥被铁锁拉起。 八门红夷大炮,一字排开。摆放在一公里外,一千名士兵站在周围,进行守护。 卢象升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身穿重甲,头戴头盔,右手握着一把精钢长刀。 “传本帅命令。红夷大炮,炮轰西安城东门。” “城门攻破之后。” “火枪手开枪,进行射击。” “火枪手射击完,中军弓箭手,放火箭!”卢象升缓缓举起精钢长刀,看着身后的亲兵。 亲兵背着令旗,右手拉着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部,策马狂奔。 “卢帅,军令!红夷大炮,炮轰西安城东门。” 一刻钟之后,总共开始。 轰!轰!轰! 八发实心铁弹,激射而出,快如闪电落在城墙和城楼。 剧烈的爆炸声,烟尘滚滚,浓烟笼罩。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大量叛军士卒,被炮弹的弹片和火药炸伤,从西安城城头,直接摔下去砸成肉泥。 “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我的脚...我的脚没了。”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西安城头的叛军,惊慌失措,躺在城头痛苦的哀嚎,断手断脚者,鲜血淋漓。 守将杨万彻,见势不妙。早就跑下了城头,来到瓮城下面。 “弟兄们!秦王暴虐无道,对抗朝廷,荼毒生灵。” “我们不能一错再错,现在只有打开瓮城和城门,恭迎王师进城,活捉秦王,才能保存性命。” 杨万彻拔出腰间的长剑,准备反水。 话音刚落,城头上又传来一阵炮响,发生剧烈的爆炸,地面开始剧烈的摇晃。 瓮城的士卒,大部分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直接被吓破了胆子。 “听杨将军的话,打开城门。恭迎王师进城。” 这个时候,第三轮炮击。精准的落在城墙上。 咔嚓! 西安东门的城墙,再也支撑不住,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缝,犹如蜘蛛网一般。 第四轮炮击,接踵而出。 轰!!轰!!城墙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口子。大量的夯土和砖石坍塌。 杨万彻的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快,快跑啊。” 玛德,老子不想死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第111章 秦王拔剑自刎,西安彻底光复。 杨万彻满脸的惊慌,让瓮城的士兵赶紧打开瓮城。 在去打开,东门的城门。 “快!打开城门,脱下裤衩,挂在长枪上面。” “不想死的,就按照老子的话来办。” 杨万彻破口大骂,急得直跺脚。跑过去,一巴掌扇在两名守门士卒的脑袋上。 “诶呦。是,将军。” 城外,天雄军的炮火,还在继续。 卢象升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身穿重甲,右手握着精钢长刀,在中军军阵指挥。 “卢帅!下官认为,可以让炮火停了。城墙已经塌了。” 天雄军参将刘大易,翻身下马,来到卢象升的战马前面,单膝跪地。 卢象升微微点头,缓缓举起手里的长刀,大喊道:“传我军令!炮火停止。” 毕竟,红夷大炮的炮弹,每一门只有7发。 现在西安的城头,被炮弹炸毁坍塌。 “卢帅军令!红夷大炮,炮火停止!” “红夷大炮,炮火停止!” 卢象升继续下军令,声音拔高,看着传令兵:“云梯准备,通过护城河。弓箭手准备火箭。” 传令兵策马狂奔,背后背着两根令旗,高声呐喊:“卢帅军令,云梯攻城!弓箭手准备,放火箭!” 军令刚刚下,二十架云梯,就从天雄军的军阵冲出来。 一架云梯,分别由四个士兵搭在肩膀。飞快的冲到护城河的边缘。 四名士兵合力,将云梯用力丢过去。 二十架云梯,每一架云梯都长3丈。西安的护城河,只有2丈! 很快云梯,便落在护城河的里面,形成了一座浮桥。 偏偏这个时候,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卢象升双眼瞪大,死死盯着城楼下的城门。 “不要开炮!我们投降!” 两名叛军士兵,颤颤巍巍走出来,手里拿着长枪。长枪上面挂着两条...裤衩子。 嗯,是白色的。 卢象升看着这一幕,顿时心生警惕。这会不会是叛军的诡计? 诱敌之计?专门让士兵打开城门,其实早在瓮城里面,埋伏了弓弩手和火铳手? 卢象升作为一代名将,熟读兵书,性格十分谨慎。 “传我军令,让100名盾牌手先进入瓮城。看看有没有埋伏?” 卢象升当机立断,作出决定。派出小股部队,进入瓮城看看。 天雄军参将刘大易,翻身上马:“是!卢帅。” ..... 100名盾牌手,手持大型圆盾。浩浩荡荡冲出,在一名总旗的带领下,快速踩着云梯,通过护城河来到城门下面。 总旗大喊一声,将圆盾举过头顶,提振士气:“弟兄们,平日里陛下,待我们不薄。一天三顿饭,有一顿饭有猪肉吃。每个月的军饷,还有一两六钱!” “每过三天,还能吃上皇室细盐!” “现在秦王造反,想要当皇上。我们能同意吗?” “不能!不能!”100人齐刷刷,高声呐喊。 总旗面色坚毅,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卢帅,让我们进城,就是先登!” “如果瓮城有埋伏,我陪着大家一起顶着。用我们的性命,报答陛下!” “冲进去,剿灭叛军!诛杀秦王!”总旗说完,便毫不犹豫,奋不顾身的冲向城门口。 100名盾牌手,浩浩荡荡冲入城门,进入了瓮城。 守将杨万彻,丢下武器,跪在瓮城的城门内,看着冲进了的100人,高声呐喊:“恭迎王师!我等愿降!” “恭迎王师!我等愿降!”活下来的西安士卒,纷纷跪倒在地,丢下手里的长枪兵刃。 总旗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的疑惑:“你们愿意投降?那就带路,上城头。放下吊桥。” “是!遵命!” 杨万彻点了点头,站起身亲自带路。带着这100名盾牌手,从侧面跑上了城头,来到城门楼。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大量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断手断脚,缺胳膊断腿的,血肉模糊。 整个城头,没有一个完整的活人。 总旗瞳孔骤然收缩,再也忍不住,呕了出来:“呕。” 杨万彻看着这一幕,喉结上下蠕动,觉得一阵恶心。 这就是红夷大炮的威力,秦王输的不冤。 造反了还瞻前顾后,舍不得金银珠宝。 过了一会,吊桥被天雄军士兵,用绞盘缓缓放下。 城外,天雄军中军。 卢象升看着吊桥,被铁锁缓缓放下来,就知道成功了。 瓮城里面,没有埋伏。 卢象升缓缓抬起左手,大手一挥:“进城!火枪手先进城,然后是长枪兵.弓箭兵。” “进城之后,直奔秦王府。攻进去,斩杀叛逆秦王!” “大明,万岁!!” 卢象升高高举起,右手的长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3万天雄军,齐刷刷高呼:“大明!万岁!” 4000火枪手,手里拿着三八大盖。迈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踏上吊桥,进入西安城。 ..... 与此同时,西安城内,秦王府。 秦王世子朱存极,骑着战马。风驰电掣而来,右手猛然拉紧马缰绳:“吁!” “父王!不好了,东门...城墙塌了!”秦王世子朱存极,慌慌张张的跑进前院,踉踉跄跄还摔倒一下,连忙爬起来,跑到秦王朱谊漶面前。 “我们死伤惨重啊。现在该怎么办?” 秦王朱谊漶身穿明黄色刺绣龙袍,面色一沉,呵斥道:“慌什么?马上派出预备队,让参将白瑜带着5000人,前去东门支援。” “告诉杨万彻,一定要给本王顶住!” “不好了,陛下。现在卢象升的天雄军,进城了!” 偏偏这个时候,一个噩耗传来。管家秦伯慌慌张张,从朱漆大门外跑进来。语出惊人。 秦王朱谊漶听到这个消息,面色骤变。连忙站起身子:“什么?杨万彻,居然背叛本王!” “该死的,这个杨万彻。本王待他不薄。”秦王朱谊漶顿时破口大骂。 管家秦伯大口大口喘气,满脸通红:“王爷,现在怎么办?” “爹,我们逃吧。赶紧逃走,我们从后门离开,北门还在我们的手里。” “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秦王世子朱存极,觉得情势已经火烧眉毛了。 “不,我是太祖高皇帝的嫡系子孙。我朱谊漶,岂能逃跑。” “我们跑了,没有银子,一个小小的知县和县丞,就可以把我们父子抓起来。”秦王朱谊漶,一针见血的说道。 锵! 秦王朱谊漶转过身,走到案桌前面,拿起自己的三尺长剑,拔出剑鞘,放在自己的脖子处。 “爹!你这是要干什么?”秦王世子朱存极,大吃一惊,看着眼前的一幕,声音颤抖。 “儿啊,你爹我是造反。我们失败了,自古以来成王败寇。” 秦王朱谊漶深呼吸,喉结上下蠕动。看着朱存极:“输了就是输了。” “你赶紧拿着金银细软,从王府后门逃走。从北门出城。” “出城之后,隐姓埋名。找个偏远的小村子,老老实实度过余生。”秦王朱谊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 “爹~你何必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呢?”秦王世子朱存极,听到这句话面色大变。 “是啊,王爷。奴婢照顾你们。”秦伯连忙开口,想要走过去。 “别过来,你们两个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秦王朱谊漶,大喝一声,呵斥道。 “世子。我们快走吧。” “爹,孩儿不孝。您老人家保重。”秦王世子朱存极,咬紧牙关。跪下来磕头三下,便站起身跑向王府后院。 过了一会,秦王世子朱存极收拾好金银细软,装进一个丝绸包袱里。 他和管家秦伯,从马厩迁出两匹马,从后门的长廊策马狂奔,朝着北门疾驰。 这个时候,卢象升带着天雄军的4000火枪手,浩浩荡荡来到秦王府。 “传本帅的军令!包围秦王府,前门和后门通通包围。” “冲进去,杀死造反的秦王朱谊漶,大功一件!”卢象升翻身下马,当机立断。第一个冲进去。 ... “哈哈,卢象升。朕乃天子,不容你们这群当兵的侮辱。” “放屁,你只是造反的伪帝!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卢象升刚刚跑进前院,就看到秦王朱谊漶,拿着一把长剑,抵在自己脖子上。 “朕乃天潢贵胄!太祖高皇帝嫡子,秦王朱樉的血脉。尊严,岂能被你们践踏!” 话音刚落,秦王朱谊漶毅然决然,转动手里的长剑,自刎而死! 天雄军的火枪手,看着这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对准卢象升。 “卢帅?现在怎么办?” 卢象升想了想,大手一挥:“抄家!陛下早就下了圣旨。叛逆的叛党,全部抄家,夷三族。” “把伪帝朱谊漶,他的脑袋割下来,装进木匣子里。派骑兵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往进城。” “还有全城搜捕,朱存极和他弟弟。” “派兵攻占,西安城的北门.西门和南门。告诉叛军,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卢象升深呼吸,开始下达命令:“另外,派兵占领西安镇的府库和粮仓。” 可是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半个时辰之后,西安城北门.西门都被攻破。 南门的守军,早就得到消息,主动放下武器,跪地请降。 从秦王府抄家,搜查出来七百一十六万两银子,黄金十七万两。粮食精米三十万石.栗米十万石.西安镇田契亩,麾下佃户12万人。 还有大量的古玩字画.蜀锦绸缎.酒楼地契.青楼.店铺。 卢象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这个伪帝居然这么富有。难怪能够,轻而易举的起兵造反。” “这里面的三十八万亩田契,差不多是半个西安。” “简直是富可敌国啊。” 陛下还是有远见,知道宗室对于朝廷,对于大明的祸害。 第112章 秦良玉班师回京,蒙古人进攻宣府。 卢象升回过神来,坐在黄花梨木雕花椅上,大手一挥:“找个懂写字的过来,伪帝抄家所有的金银珠宝,田契地契,都要登记入册。” “这些东西,都是要运回北京。交给陛下处置。” “还有朱谊漶的长子,朱存极从北门逃走。马上派衙役,在西安镇各个县.村通缉!” “另外,派人骑马去通知,新上任的三边总督洪承畴。西安城,被我卢象升打下来,伪帝挥剑自刎。” “整个西安城,已经光复了。”卢象升大手一挥,开始处理后续事情。 亲兵队长卢小三,单膝下跪,声音洪亮道:“是!卢帅。” 然后,两名骑兵,骑上两匹战马。冲出西安城,前往汉中。 他们要去像,新任三边总督洪承畴汇报。 ..... 与此同时,话分两头。 北京,德胜门。京营的士兵,手持锰钢长矛。分成两排站立,长长的队伍隔开百姓。 秦良玉骑在战马上,身穿重型甲胄,头戴头盔,右手拿着一柄斩马刀。率领着白杆军,浩浩荡荡的入城。 白杆军还押送着两千多辆马车,都是从山西太原各县调来。 马车里面装着,大部分都是银子,还有铜钱.粮食面粉,硝石硫磺,以及二十多万亩的地契。 这个时候,王承恩坐着轿子而来。 “秦阁老。皇爷说了,你进城之后。马上入宫觐见。” 秦良玉回过神来,连忙下马。双手抱拳行礼:“是,王公公。” “对了,王公公。这次去山西,虽然抄家太原王氏。但是,汉奸范永斗从地道逃走。” 秦良玉特意走上前,来到王承恩面前,压低声量:“还请王公公,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宽恕老妪办事不力。” 王承恩笑吟吟,态度谦逊,笑容和善:“客气了,秦阁老。您是内阁次辅。文武双全,我大明朝擎天白玉柱是也。” “不管是在先帝时期,还是在当下。秦阁老,都是皇爷器重的忠臣。” 秦良玉不由得松了口气,赶紧从重甲的里衣,取出一份账本。双手捧着交给王承恩:“王公公。这是(抄家)账本,晋商范家和王家,都是富可敌国,罪行罄竹难书。” “另外,在查抄太原王家的时候。搜到斤硝石,斤硫磺。” 王承恩面色一沉,破口大骂:“这些该死的晋商,背主叛国,私通异族。该死,该杀。” ... 紫禁城宫内,乾清宫。 朱由检穿着明黄色九龙袍,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斗笔,沾了墨水。在空白圣旨上面,写下一个字。 [贞] 工工整整的宋体,写完之后。朱由检放下手里的毛笔,从方正化手中拿起皇帝玉玺,盖在空白圣旨的左下方。 魏忠贤站在书桌旁边,眉头紧锁,有些摸不着头脑:“皇爷。这...是何意?” 朱由检看着魏忠贤,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方正化,马上派锦衣卫缇骑。两人双马,八百里加急,送到山海关,交到内阁首辅袁可立的手里。” 朱由检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他已经收到,袁可立派亲兵送来的题本。 换句话说,朱由检知道了。祖大寿暗地里和建奴满清勾结,有走私军粮的嫌疑。 贞者,节也。 朱由检之所以,只写了这么一个贞的字,就是在暗示袁可立。保住自己的晚节。 不要去和祖大寿之流,同流合污。 至于说祖大寿,暂时不要去管,维持现状。 方正化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遵命,皇爷。” 然后,方正化站起身。小心翼翼卷起圣旨,走出乾清宫。 “魏忠贤,朕要你派人,去接触汪贵人...汪美人的父亲,汪庆百。”朱由检缓缓改口,从女官楚翠的手里,接过干净的毛巾,擦拭手背。 魏忠贤愣了一下,小心翼翼躬着身,试探性的问:“皇爷。让老奴去接触汪美人父亲?这是何意?” “忠贤,从小没读过书。是朽木之才。”魏忠贤十分的谦虚,自我嘲讽道。 朱由检耐人寻味的笑容:“说的文雅一点,索贿。” “说的直白一点,要钱。” 魏忠贤眉头紧锁,脑子转的飞快。仿佛猜测到什么,又不太确定。 “皇爷。您的意思是...让汪庆百主动送钱,进贡银子?” 朱由检缓缓点头,沉声道:“你,写一封信,在信中暗示。汪美人失宠,你可以帮忙美言几句。” 魏忠贤顿时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明白了,咱家明白了。 皇爷这是让自己出面,写信给汪美人的父亲汪庆百。告诉他,他的女儿在后宫失宠。 要知道,汪庆百可是着名的大商人,颇有名望。 “主子,老奴明白了。汪庆百贿赂的银两,老奴会全部上交。”魏忠贤连忙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磕头。 朱由检面无表情,挥了挥手:“慢慢来,不用着急。” “对了,有外人在的时候。叫皇爷。” 朱由检转过身,走进东暖阁。 ..... 一刻钟过后,秦良玉换上了二品官袍,戴上黑色乌纱帽。在王承恩的带领下,从东华门进宫来到奉天门,穿过奉天殿,进入乾清宫。 “皇爷,内阁次辅秦良玉,得胜归来。” 王承恩掀起自己的大红色太监长袍,弓着身子小心翼翼,走进暖阁像朱由检禀报。 “现在,秦阁老。就在殿外厚着。” 朱由检坐在软塌上,身上披着白色大氅。手里拿着一本英文版教员语录,耐心的看着。 没错,这个英文版教员语录,也是在随身港口,开集装箱得到的。 他这个人,前世是港口采购部总监,经常要和外商打交道。 所以,他会英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四国外语。 有时候他工作忙,会招待外商。陪着外商去津门市中心应酬,吃个饭.看看泥人彩塑.品尝一下板栗和驴肉。 “让她进来吧。”朱由检放下语录,直接塞到软枕底下。 “是,皇爷。” 过了一会,王承恩带着秦良玉,缓缓走进东暖阁。 “臣!秦良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良玉双膝跪地,伏地叩首。十分懂规矩,没有因为小皇帝的重用提拔,就变得目中无人。 “秦爱卿。这一趟山西之行,你辛苦了。有什么收获?”朱由检双腿盘坐在软塌,身上披着白色大氅。 “回禀陛下!臣奉命,带兵诛杀范永斗九族。可是...一时疏忽,让范永斗从地道逃走。” 秦良玉停顿一下,脸上流露出自责的神色。心里有些忐忑。 她担心,朱由检会用这个惩罚自己。 朱由检十分的大度,将目光对准王承恩:“王承恩,赐座。” “秦爱卿。不必自责。范永斗是奸商,奸诈狡猾。跑了就跑了吧。” 朱由检态度温和,脸上挂着笑容。 秦良玉内心顿时松了口气,缓缓站起身,坐在王承恩搬过来的椅子上。 “人可以跑,但是他的金银珠宝,又不会插上翅膀。” “秦阁老。收获不小吧。”朱由检微微一笑,询问道。 秦良玉又站了起来,双手作揖行礼:“启禀陛下,这一次诛范永斗九族。总共查抄范家和王家。” “抄到一千二百三十七万七千两银子。” “铜钱,三百二十五万文。” “粮食面粉,九十二万石。” “斤硝石,斤硫磺。都是制作火药,必须用的。”秦良玉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愤慨的神色。 “还有太原附近的良田,24万亩全部被太原王家兼并。” 王晨恩回过神来,从自己的衣袍里,拿出一份账本。双手捧着走到朱由检面前:“皇爷。这是账本,秦阁老记录。” 朱由检面无表情,伸手接过账本。认认真真看完:“秦爱卿,劳苦功高。” “传朕旨意!内阁次辅秦良玉,山西平叛,为大明追缴赃银。加封太子太傅(正一品),赏白银500两,白砂糖10斤。”朱由检合上账本,语出惊人道。 太子太傅是大明东宫官职之一,位列“三师”(太师、太傅、太保)中的第二位,主要负责辅导、教育皇太子,培养其治国理政的能力。 品级是正一品(与太师、太保同级),名义上高于六部尚书。 实际权力,太子太傅多为虚衔,不直接参与朝政,但地位尊崇。 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开口:“是,皇爷。老奴这就通知(御马监)曹公公” 秦良玉有些意外,双膝轰然跪地,伏地叩首:“臣!叩谢陛下天恩。” 偏偏这个时候,方正化表情凝重,走进暖阁。来到朱由检的身前,低下身子低声耳语。 “皇爷。出事了,蒙古林丹汗携察哈尔部,进攻宣府。要求开放张家口马市,和蒙古进行通商。” 朱由检顿时面色大变,一脸的不可置信:“满桂呢?他是宣府总督。他是干什么吃的?” “皇爷。满桂,写来求援信。希望朝廷能即刻发兵,救援宣府。” 说完之后,方正化从袖子伸出,拿出一封信。双手捧着交给朱由检。 朱由检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开信封,取出信纸。从头到尾看了起来。 “林丹汗,放你妈的狗屁!还敢威胁朕,岂有此理。” 朱由检十分的恼火,直接把两张信纸,狠狠丢到地毯上。 秦良玉回过神来,疑惑的询问:“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蒙古林丹汗,因为我们大明封锁张家口马市,严查走私。” “这就导致,食盐和粮食无法运到蒙古察哈尔部。” “林丹汗这个王八蛋,居然率领蒙古八万骑兵,进攻宣府。威胁我们大明朝廷,重新开放张家口马市。” 朱由检缓缓开口,神情十分的凝重。没有像秦良玉隐瞒。 秦良玉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勃然大怒,破口大骂:“欺人太甚!这个林丹汗,在先帝时期多有抚恤,还和我们大明结盟。” “陛下!臣,请命出征,前往宣府。” 秦良玉满腔热血,想要报答朱由检的知遇之恩。 第113章 曹文诏领兵出征,朱聿键带宗室上战场。 朱由检听到秦良玉的请战,沉吟片刻:“秦阁老,有心了。” “你刚刚从山西回来,还是休息一阵子。再说了,爱卿你年事已高。沙场征战的事情,还是交给曹文诏。” 秦良玉错愕的表情:“曹文诏?陛下说的是...腾骧四卫总兵曹文诏?” “不错,正是曹爱卿。” “王晨恩,你派人去请曹文诏入宫。”朱由检当机立断,把这个机会交给曹文诏。 特别,腾骧四卫招兵.训练几个月的时间。是时候上战场,和蒙古人交战。 杀鞑子,见见血。 王承恩回过神来,双手作揖躬身:“遵命,皇爷。老奴亲自去请曹文诏。” 朱由检坐在软塌上,发出由衷的感叹:“我大明立国,两百六十年。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宗室子弟,现在生到将近一百万人。” “这么一大群人,不从事生产。每一年朝廷还要支付,上千万石的禄米。” “贪官污吏横行,如恶狼当道。劣绅恶霸,肆意妄为。” “在太祖洪武皇帝时期,定下亲王赡养制度。亲王一年六万两银子,郡王一年一万两。” “太祖有子嗣,二十五人。那么就是要每年,一百五十万两。” “最关键的是,宗室的世袭罔替制度。”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宗室一百万人,按照每个宗室子弟,每一年二十两银子。那就是两千万两银子。” “就算只发一半银子,一半禄米。朝廷也要支出一千万两。” “秦阁老。宗室子弟,就是趴在大明朝廷,身上的脓疮。” “每个王朝的末期,土地兼并愈加疯狂。士绅豪族.宗室.勋贵外戚都在兼并土地。” 秦良玉听完,朱由检这番推心置腹,不由得陷入沉默。 “秦阁老,朕希望你待在京城。将白杆兵的兵员,招到人。” 朱由检表情严肃,说出自己心里真实想法:“朕,会给白杆军。装备一批新式的燧发枪(56半自动步枪),射程可以达到200——300米。” “让白杆兵,进行实弹射击。” “所以,爱卿你的担子很重。有什么要求,现在提出来。”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示意道。 秦良玉回过神来,神情郑重:“回禀陛下,白杆军招兵,扩军到人。这没有问题。” “臣,想问问。这五万人的军饷,是多少两银子?” 朱由检沉吟一会,深思熟虑:“每个士兵,每个月军饷一两七钱。” “白杆兵的军饷,由朕的内帑供应。” “另外,朕会下令。从内帑调20万斤的皇室细盐,供应给五万白杆兵。” 朱由检娓娓道来,沉声道:“每个士兵,每天要摄入一钱的细盐。” “另外,朕会从皇庄,调一批土豆进京。” 其实,关于加碘盐不能吃的太多,要不然齁得慌。 朱由检这八天的时间,都没有闲着,没有去后宫沉迷女色。 连续八天开集装箱,得到加碘盐30万斤,面粉斤,白砂糖斤,冰冻巴沙鱼斤, 打火机20万只,耐旱土豆斤,英文版教员语录本。 秦良玉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双手抱拳:“臣!多谢陛下。陛下仁慈,皇恩浩荡啊。” “白杆兵,五万将士。一定感念陛下恩德,对陛下忠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 要知道,皇室细盐在皇家供销社。一两细盐,九两银子(商贾) 就算是勋贵去买,才能降到三两银子,买到一两细盐。 “对了,忠贤啊。宗室子弟,有多少人进京?”朱由检回过神来,询问这个重要的事情。 魏忠贤站在右侧,低眉顺眼的姿态。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开口:“回禀皇爷。到昨天为止,已经有4500宗室子弟,进入北京。” “现在都被老奴,安排在京城的驿馆,暂时住下。” 朱由检微微点头,若有所思,特意询问:“老唐王的嫡长孙,朱聿键。他在哪里?进京没有?” “回皇爷的话,朱聿键因为是东宫太子伴读。” “老奴便安排了一处宅子,就在朝阳门附近。” 魏忠贤微微躬身,安排的妥妥当当。 朱由检十分的满意,看着这条老狗:“很好。马上派人,招他进宫。朕要见他。” 他现在特别想见见,这位“隆武帝”。 历史发生了改变,只要自己在位。朱聿键就不可能登基,成为南明的隆武帝。 但是,作为朱姓宗室子弟,杰出的人才。朱由检还是决定,要重用朱聿键。 古代的皇帝,绝大部分都喜欢用贪官。这是为什么? 贪官大肆捞钱敛财,有几个皇帝不知情? 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知情,放任自流。通过这个,抓住贪官的把柄。 然后等到朝政,被贪官搞得乱七八糟.民怨沸腾的时候。 皇帝就会杀了贪官,抄了贪官的家。 就好像清朝的和珅,这个着名的大贪官。抄家的时候,搜查出8000万两白银! 魏忠贤回过神来,躬下身子,笑吟吟回答:“是,皇爷。老奴这就去安排。” 说完之后,魏忠贤连忙走出暖阁。来到乾清宫外,叫了一个当差的小太监。 “老祖宗。您老有什么吩咐?”小太监穿着紫色太监服,一路小跑,跪在魏忠贤面前。 魏忠贤表情严肃,沉声吩咐道:“你去朝阳门附近,把朱聿键带进宫里。皇爷要见他。” “记住,客气一点。”魏忠贤伸手指向小太监,叮咛两句。 魏忠贤能够讨皇帝开心,主要是因为他懂得——忠诚。 知道自己头顶,只有一片天,那就是皇爷朱由检。 他的所有权势.地位.财富都是皇帝给的。 朱由检重用谁,器重谁。魏忠贤就会放低姿态,低眉顺眼。 小太监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老祖宗,小的明白。” 魏忠贤挥了挥手,脸上流露出阴鸷的神色:“快去吧。别让皇爷久等了。小心扒了你的皮。” ..... 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曹文诏和朱聿键,一前一后的入宫。 从玄武门进来,穿过奉天门,来到乾清宫。 “臣!曹文诏,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太子伴读朱聿键,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文诏和朱聿键,纷纷双膝跪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朱由检主动站起身,礼贤下士。来到两人面前,伸手搀扶起两人:“曹爱卿,朱爱卿。你们不必多礼。” “聿键。从辈分上来说,朕和你还是堂兄弟。” 朱由检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打量着朱聿键:“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朱聿键吓了一跳,连忙挣脱开朱由检。双膝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陛下,折煞臣也。君是君,臣是臣。” “陛下富有四海,乾坤独断.乃是天子。整个大明,都是陛下的。” 朱由检微微点头,十分满意:“聿键,你是大明宗室少有的人才。” “朕准备让你,率领宗室子弟上战场。跟随曹将军,带兵前往宣府。” 朱聿键目瞪口呆,十分的惊讶。抬起头看着朱由检:“陛下。臣...年纪轻轻,不懂行军打仗。” “不懂,可以学嘛。” “你朱聿键,也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孙。”朱由检缓缓开口,语重心长道。 “我们朱家的子孙,除了混吃等死,去逛青楼,搂着娇妻美妾。” “这样和废物有什么区别?”朱由检一针见血道。 朱聿键顿时语塞,回过神来,高昂着头颅:“陛下。臣朱聿键,不是废物。” “臣愿意为陛下,为了我大明效力。” “好!朕,敕封你为兵部员外郎(从五品),率领4500宗室子弟,跟随腾骧四卫。一起前往宣府,击退蒙古林丹汗。”朱由检当机立断,进行敕封。 朱聿键眼前一亮,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磕头谢恩:“臣!朱聿键,叩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曹文诏:“文诏。朕命令你,带着两万腾骧四卫。带上腾龙枪3000支,子弹20万发。” “两日之后,整顿军械和粮草,出发救援宣府。” “臣,曹文诏。遵旨!”曹文诏不由得松了口气,最起码自己有了底气,击败蒙古林丹汗。 “王承恩。你和曹化涥,从内帑调拨5万斤面粉,5万斤精米,肉罐头3000盒。作为腾骧四卫的军粮。” 朱由检表情严肃,看着王承恩这个原主的吊友。吩咐道。 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鞠躬:“是,皇爷。这件事,老奴亲自去办。” “还有,命令兵部武库司,从武库拿出4500套铁甲,4500支长枪。装备给朱聿键。” 朱由检认真的想了想,缓缓开口,继续命令。 “告诉武库司郎中,如果拿不出来,抄家.夷三族。”朱由检做事雷厉风行。 王承恩回过神来:“是,皇爷。” “对了,司礼监传旨给宣府总督满桂。让他死守宣府,守住长城防线。援军会在五日之后赶到。” 朱由检表情严肃,走到魏忠贤面前,声音拔高八个分贝:“司礼监批红。八百里加急传递。” “是,皇爷。老奴亲自去办。”魏忠贤点了点头,转过身走到书桌前,打开一张空白圣旨。 “朱聿键。朕赐你尚方剑。先斩后奏之权。” 朱由检表情严肃,语不惊人死不休:“畏战不前者,斩!临阵脱逃者,斩!” “杀良民百姓冒充军功者,斩!” “不听主将命令者,斩!” “你们要记住,你们是太祖朱元璋的子孙!你们不是孬种,你们不是一群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曹文诏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他现在有些担心,这群宗室子弟,会不会在战场拖后腿。 朱聿键回过神来,全身顿时热血沸腾,大声喊道:“臣!朱聿键,誓死效忠陛下。” “好了,朱聿键。你先回去,这是尚方剑。”朱由检走进暖阁,角落有兵器架,上面总共有六把尚方剑,取下其中一把。 走出来,亲手交给朱聿键。 “臣。先行告退。陛下,圣躬安。” 朱聿键缓缓站起身,伸出双手,接过尚方剑。转身离开乾清宫。 曹文诏回过神来,双手抱拳沉吟道:“陛下。恕臣直言,这群宗室子弟,除了吃喝玩乐。就知道玩女人。” “曹爱卿。朕,明白你想说什么。” 朱由检走上前,抬起右手拍打曹文诏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表情。 “玉不琢,不成器。他们都是我洪武大帝的子孙。” “大明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朱由检感慨万千,长叹一声。 “朕,时常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总有一个疑问?” “建奴的酋奴,努尔哈赤为什么在草原,总是能屡战屡胜?” “为什么努尔哈赤,可以攻陷沈阳?势力越来越大?” “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努尔哈赤生了爱新觉罗·褚英、爱新觉罗·代善、爱新觉罗·阿拜、爱新觉罗·汤古代、爱新觉罗·莽古尔、爱新觉罗·塔拜、爱新觉罗·阿巴泰、爱新觉罗·皇太极、爱新觉罗·巴布泰、爱新觉罗·德格类、 爱新觉罗·巴布海、爱新觉罗·阿济格、爱新觉罗·多尔衮等等。” “足足生了十六个儿子。”朱由检娓娓道来,可以说如数家珍。 “这十六个儿子,有一大半都是能征善战的武将。特别是皇太极和代善。” 曹文诏顿时陷入了沉默:“.....” 朱由检表情严肃,伸出两根手指:“这就是——人才。”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这些宗室子弟,只要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都能成为老兵。” “哪怕,就剩下九分之一。活下来的人,就可以提拔.可以作为中层军官,赋予兵权。”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曹文诏心神巨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年轻的陛下,居然如此心狠。 朱由检深呼吸,闭上双眼:“文诏啊。朕这是为了大明,为了百姓,为了我们汉人。” “能够在这片,古老的九州大地,继续挺起脊梁!” “纵观历史,翻开史书只要是外族入侵中原。我们汉人,就是最低等的民族。” “五代十国,五胡乱华。汉人人口锐减,北方的汉人2000万人,被杀的就剩下400万。”朱由检说完这里,声音不由得哽咽,眼眶微微泛红。 “1600万汉人,死在匈奴、鲜卑、羯、羌、氐,这些异族的手中。” “还有成吉思汗建立的元朝,将人口按种族分为四等: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和南人。” “我们汉人是最低等的民族。没有丝毫的尊严,就像猪狗一样。” “朕,为了我们汉人的百姓。也必须要这样做,哪怕背负千古骂名!”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高高举起双手 曹文诏和曹变蛟两叔侄,听完这番话。顿时情绪激动,热血上涌。 “臣曹文诏(曹变蛟),愿意为陛下牵马坠蹬,为汉人百姓而战!” 两叔侄齐刷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 随着皇帝下了圣旨,司礼监批红。 兵部.御马监.腾骧四卫纷纷行动起来,整军备战。 4名锦衣卫缇骑,护卫着司礼监太监沈良,骑着战马。快马加鞭冲出北京城,前往西北门户——宣府。 “驾!驾!!” “快马加鞭,即刻赶往宣府。”沈良挥舞着马缰绳,脸色难看,屁股被颠得散架。 第114章 宣府血战,宗室子弟死伤过半! 当天傍晚,金乌西坠。 御马监的府库,浩浩荡荡的马车,一眼望不到头。 曹化涥身穿大红色斗牛服,坐在一张黄花梨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茶盏,淡定的喝着皇爷赏赐的雨前龙井。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咱家告诉你们,这些物资都是给腾骧四卫。” “皇爷下了圣旨,曹大将军带着两万腾骧四卫,救援宣府.....” “5万斤面粉,5万斤精米...” “子弹20万发。全部清点数目,登记在册。” “今天晚上,全部运送到腾骧四卫的军营。” 曹化涥放下手里的茶盏,冷哼一声,恩威并施:“都给咱家激灵一点。打起精神来,犯了错。” “咱家罚他,去洗恭桶!” “是,老祖宗!” 一群的小太监,穿着紫色太监服,犹如蚂蚁搬家似的。从府库搬运面粉.大米,子弹箱子装在马车上面。 然后,特意盖上帆布,再用麻绳绑紧固定。 ...... 这天晚上,朱由检特意不在乾清宫,去了一趟后宫。 嗯...没有去坤宁宫,而是去了永寿宫,安抚了张书欣,这个后宫的贵妃娘娘。 朱由检特意说了几个段子,十分温柔抱起张书欣,放在自己大腿上。 大胆的亲了她的侧脸。 “圆圆。你可是朕的大功臣,朕的小心肝啊。” “陛下,就知道哄我。”张书欣俏脸绯红,霞飞双颊。轻微的抵抗,仿佛象征性的。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圆圆。你是我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朕的眼里,你就是大明的甄宓。” 哄妹子嘛,情话简直不要钱似的,一套又一套。 重点,还要找一个对比参照人物。 甄宓,那可是被曹子建,写入诗句之中,流传了上千年。 张书欣眼前一亮,不由得笑靥如花,巧笑倩兮,嘴角压不住的笑容:“臣妾,有自知之明。可比不上甄宓。” “非也,非也。圆圆。”朱由检缓缓开口,话锋一转道。 “你聪明伶俐,又懂得骑马射箭。不像朕就不懂骑马,对于军事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张书欣转过头,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陛下不懂,臣妾可以教你。” “好啊,找个时间。我们去西苑的演武场。” “我们家的圆圆,可以从后面抱着朕。手把手教...” “明天就去,陛下?”张书欣满脸的期待。 朱由检摇了摇头,言简意赅道:“圆圆。你不知道,蒙古大汗林丹汗,率领八万骑兵,进攻宣府。威胁我们大明,重新开放张家口马市。” 张书欣目瞪口呆,小脑袋瓜子有些死机:“???” “不是,蒙古大汗进攻宣府?” “林丹汗,不是我们大明的盟友嘛?”张书欣回过神来,追问道。 张书欣作为英国公之女,从小舞刀弄枪,不喜欢女红。 对于朝廷的局势,还是比较了解。 朱由检表情严肃,大手搂着张书欣的腰肢:“很正常,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盟友又怎么样?盟友说白了,就是用来背刺的。” “别忘了,蒙古大汗可是黄金家族的子孙。他们的祖先,都是成吉思汗。”朱由检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讥笑。 “这就是游牧民族,没有信用。他们遵守的是,弱肉强食的法则。” “你只有打疼,打败他们。游牧民族才会乖乖,听从你的话。” 张书欣十分的惊讶,张开大嘴唇:“陛下,看问题是一针见血。” “原本张家口马市,就是八大晋商。走私的出关通道。现在被朕,下旨带兵封锁。” “让张家口总兵马世龙,严查走私,严查商队。” “走私的货物和粮食,根本无法运到归化城(呼尔浩特)。” 朱由检缓缓开口,理智的分析:“换句话来说,蒙古人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低价走私到粮食.布匹.铁器。” 张书欣不由得恍然大悟:“臣妾,明白了。陛下,这是深谋远虑。” “圆圆,我们两个这么聪明。生的儿子也一定会,继承我们优秀的基因。” 话音未落,床榻的帘子缓缓放下。 张书欣一声娇呼,下面的事情水到渠成... ...... 话分两头,这个夜晚。对于宣府总督满桂,是夜不能寐。 前文有说过,宣府的防线大约600里。管辖着4座关隘,12座城池.22座烽火台。 林丹汗率领,蒙古八万骑兵,进攻宣府。 第一时间就攻破了两个县城,还在县城里面烧杀掠抢,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 要不是烽火台,第一时间被宣府三卫的执勤士兵点燃。 烽火台点燃烽火,蒙古人入侵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宣府。 满桂也不可能,在最快的时间。写一封密信,派遣亲兵六百里急递,送到北京。 关隘的城头,满桂身穿重甲,头戴铁质头盔。腰间悬挂长剑,亲自带兵亲兵进行巡逻。 “都给本都督,打起精神来。关隘外面,联营数十里。” “蒙古林丹汗,这一次是来势汹汹。”满桂表情严肃,看着值夜守城的士卒,大声喊道。 宣府游击将军李过,身穿甲胄,手里拿着一把长枪:“部堂大人。现在我们兵少,蒙古人兵多。只能固守待援,等待朝廷的援兵。” “依末将之见,外面的联营...有可能是林丹汗牵制我们宣府三卫的主力。”李过自从加入宣府,当上游击将军。就开始变得喜欢读书,特别是爱读兵书。 《六韬》《三略》《三国演义》,李国都看了一遍。 满桂回过神来,表情有些凝重:“这当然有可能。虽然这些天,我大力招兵。仅仅招到新兵一万五千余人。” 要知道,满桂招兵可不是招老弱病残。每一个新兵,都要20岁以上的青壮。 再加上,满桂给的军饷低。每个士兵,每个月的军饷才5钱。 原来,宣府三卫的实际兵员,只有两万五千多人。 满桂在淘汰了五千老弱士卒,还剩下两万人。再加上新招的一万五千人。 三万五千人,勉勉强强够守城。四座关隘,是主战场。 面对八万蒙古骑兵,离开长城进行野战,那就是——找死。 李过身穿甲胄,灵机一动:“部堂大人,我们可以派士兵,去搜集百姓们的恭桶。把粪便搜集起来。” “放进铁锅里,熬煮成金汁。” 金汁,这是文雅的形容词。说白了,就是古代守城的时候。守军会煮开粪便。 在城头把热气腾腾的粪便,浇到敌人的脑袋上。 因为粪便里面,含有大量的细菌。一旦中招,那就感染,伤口感染。 这就是最早的“生化”武器。 满桂回过神来,表情严肃,声音低沉而沙哑:“朝廷派来的天使说,援军会在五日之后到达。” “李过,你这五天的时间,要打起精神。” “我会安排好,轮值守夜的士卒。” “所有将士们,分成三批。一批早上睡觉,晚上守夜。” “一批晚上睡觉,早上轮值。十二个时辰,都必须要有轮值士卒。”满桂性格谨慎,只要守好宣府关隘,就可以坚守等到,朝廷的援兵。 夜色如墨,乌云密布。 蒙古联营,旌旗招展。大量的帐篷,密密麻麻看不到头。中军大帐内。 蒙古“大汗”,林丹汗脱下自己的铠甲,换上蒙人的服侍。 炭火在火盆里,烧得很旺盛。 林丹汗走到案桌前面,拿起马奶酒,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去。 他心里明白,自己只是名义上的蒙古大汗。 自己能调动的部落,只有察哈尔部。科尔沁部,以及哈喇慎部,早就归顺了辽东的后金。 历代蒙古大汗(如达延汗、俺答汗)均以察哈尔部为统治基础。 甚至于说,科尔沁部的首领奥巴,把自己的侄女哲哲.嫁给了皇太极。开启了蒙满联姻的序幕。 “诶!张家口马市被封锁,察哈尔部的日子不好过。” “草原上持续的干旱,一个多月没有下过雨。草场都枯萎了,部落内的牲畜牛羊,纷纷饿死。” 林丹汗跪坐在软垫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马奶酒。自言自语道。 “传令下去,从明天开始。每天出动4万骑兵,进攻宣府管辖的县城。” “攻破城池,鸡犬不留!用明狗的百姓,作为军粮。” 林丹汗转过身,看着麾下的三位亲信大将。鄂布伊台吉.腓东台吉.吉吉王台吉。 鄂布伊台吉,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单膝下跪:“尊敬的大汗,我们这样做。万一明朝朝廷,派兵支援...” 腓东台吉满脸粗犷,身材高大魁梧:“怕什么?我们兵马众多,来一个我们杀一个。来两个我们杀一双。” 吉吉王台吉表情阴沉,缓缓开口:“尊敬的大汗。我们来的目的,不是来打仗的。” “是逼迫大明朝廷,重新开放张家口马市。进行互市通商。” “如果彻底惹恼大明朝廷,说不定会爆发战争。” 腓东台吉满脸的不屑:“战争?大明朝廷的皇帝,只是一个18岁的孩子。毛都没有长齐。” 林丹汗深呼吸,选择妥协:“那这样吧,每天只派出1万骑兵,进攻宣府下面的县城。” “只抢粮食,不杀害大明的百姓。” 林丹汗深思熟虑,还是觉得不要把事情做绝。彻底得罪大明皇帝。 他们察哈尔部,需要粮食.盐巴.布匹,来渡过今年的冬天。 ..... 连续五天,林丹汗都派出1万蒙古骑兵,前去掠夺粮草。 “报!!” “启禀大汗,我们的探马发现大明朝廷的援军。” 这个时候,探马来报。 “援军多少人?” “骑兵大汗,目测两万多人。不超过三万人。” “而且,还有大量的马车。估计是粮草。” 林丹汗身穿重甲,拿起弯刀。大步流星的走出中军大帐。 “马上传我军令,所有骑兵集结,去抢走明军的粮草。” 大手一挥,林丹汗翻身上马,率领两万铁骑冲出营寨。 ..... 草原之上,两万余腾骧四卫,身穿铁甲,手持兵器。 浩浩荡荡,押运着粮草军械。 朱聿键率领4500宗室子弟,在大军的后面,负责押送粮草。 这些宗室子弟,叫苦连天,怨声载道。 “简直是有辱斯文,朝廷居然让我们来当兵。” “就是,我可是高高在上的辅国将军。” “我还是奉国将军。” “诶!我们这些旁系生的,就要上战场。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嘛。” 朱聿键骑着战马而来,手里拿着尚方剑,怒斥道:“都给我闭嘴!你们都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孙。” “你们不是混吃等死的废物。” “陛下说了,希望宗室子弟能够出人才。不是只会在家,搂着娇妻美妾,不学无术的蠹虫。” 话音刚落,一支蒙古骑兵从地平线而来,浩浩荡荡的冲锋。 地面上传来剧烈的震动。 这些宗室子弟,大惊失色。下意识丢下长枪,想要逃跑。 朱聿键毫不犹豫,拔出尚方剑,双腿夹着马腹部,砍死两名宗室子弟,声音拔高八个分贝:“陛下圣旨,临阵脱逃者,斩!” 逃跑的宗室子弟,看着这一幕。顿时吓得肝胆欲裂,看着朱聿键。 “拿起地上的长枪!你们都是洪武大帝的子孙!” “要想活命,就拿着长枪。对着蒙古鞑子进攻!”朱聿键大吼一声,左手拉紧缰绳,又杀了两名宗室子弟。 这群宗室子弟,回过神来。纷纷拿起长枪。 转瞬之间,蒙古骑兵冲锋来到面前。 朱聿键用力挥舞尚方剑,狠狠刺中一名蒙古鞑子的左手。 轰隆隆!! 这群宗室子弟,在死亡的威胁下,发出怒吼,刺出手里的长枪:“啊!!” 战马嘶鸣,蒙古骑兵脸上流露出狰狞的笑容。 在他们眼里,这些宗室子弟,就是活靶子。 噗嗤!噗嗤! 霎时间,鲜血迸射,人头乱飞。一百多名宗室子弟,被蒙古骑兵砍下脑袋。 朱聿键带着满腔的怒火,左劈右砍,凭借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连杀四名蒙古骑兵。 “我们都是洪武皇帝的子孙,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朱聿键满身是血,左手手臂被弯刀砍刀,鲜血淋漓。 这个时候,一万蒙古骑兵已经包围了这里,脸上戏谑的笑容。 “跟他们拼了!” “说的没错,我们都是洪武大帝的子孙。” “鞑子,去死吧。” 这群宗室子弟,被激发自己的血性。开始不顾生死,进行贴身肉搏。 手中的长枪,纷纷用力刺出。捅进蒙古骑兵的战马。 就在这个危急关头,曹文诏派出2000火枪手,从大部队过来救援。 砰!砰!砰! 2000名火枪手,熟练的装填子弹。手里握着腾龙枪(56半),瞄准骑着战马的蒙古骑兵。 霎时间,蒙古骑兵纷纷中枪落马,犹如被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的倒下。 第一轮射击,就打中一千五百多名蒙古鞑子。 “好!继续,第二轮射击。”统领火枪手的是参将于文。 第二轮射击,瞄准器瞄准,扣动扳机。 2000发子弹,爆射而出,快如闪电击中蒙古骑兵。 这一轮,又打死一千二百多人。 蒙古骑兵统领,顿时慌了神,右手拉紧缰绳,调转马头:“撤!快撤!” “明狗,有燧发枪。快撤!” 就这样,六千多蒙古骑兵,纷纷调转马头。慌忙逃窜。 参将于文十分冷静,举起手里的腾龙枪:“继续三轮射击。打战马!” 话音刚落,于文就扣下扳机,一名蒙古骑兵胯下战马,发出一声悲鸣,重重的摔倒。 噗通!噗通! 大量的战马,被子弹击中,贯穿马腹部。发出凄厉的惨叫,重重摔倒。 这一场血战,杀死蒙古骑兵七千九百五十三人。 宗室子弟,统计人数。还剩下两千二百四十七人。 第115章 曹文诏夜袭敌营,斩首八千人。 换句话来说,宗室子弟死伤过半。活下来的人,只有五成。 其中,就包括受伤的朱聿键。 朱聿键翻身下马,倒吸一口凉气,右手捂着左臂的伤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流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原来,这就是战场。 人命在战场上,简直就像是草芥。 朱聿键坐在草地上,环顾四周。发现大量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这些尸体大多数都没有脑袋。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蔚蓝的天空中,一群秃鹫在苍穹中盘旋。仿佛看到了美味佳肴。 朱聿键缓缓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宗室子弟。 “你们都起来,还活着的都站起来。” “我们的任务,是护送粮草军械。支援宣府。”朱聿键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大吼道。 “呜呜,呜呜。我不想死,我要回家。” 这个时候,有一位活下来的宗室子弟,情绪失控。丢下手里的长枪,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 “兄长,你死的好惨。” “弟弟,你成为无头冤魂。朱晓膛,你是我的亲弟弟呀。” 悲伤的情绪,开始蔓延。 朱聿键胸脯上下起伏,满腔的怒火仿佛要宣泄,脸上流露出怒其不争的表情:“别哭了!!” “你们都是大明的宗室子弟。你们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嘛?” “朝廷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就像养猪一样。” 朱聿键冷笑连连,脸上露出不屑一顾之色:“大明如果亡国,你们必死无疑!” “这里是战场,我们老朱家子孙,就应该保家卫国。” “不是像一个缩头乌龟,躲在女人的身后。” ..... 曹文诏率领的两万腾骧四卫,因为长期接受军事训练,军阵配合默契,伤亡并不大。 轻伤九十七人,重伤两百四十五人,战死三百三十六人。 1000火枪手站在最前方,盾牌手在后,长矛兵站在盾牌手的后面。 弓箭手则是站在,长矛兵的后面。 1000火枪手,三段式射击,就干掉了两千余蒙古骑兵。 随后,火枪手一分为二。从左右两侧的盾牌阵后退,跑到军阵的最后面,防御蒙古鞑子偷袭。 林丹汗看着这一幕面色铁青,骑着战马。举起手里的弯刀,咆哮道:“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子孙,长生天会保佑我们。给我杀!” “冲锋,杀死这群明狗!” “杀啊!这群明狗,燧发枪装火药需要时间。” 冲锋的蒙古铁骑,挥舞起手里的弯刀,俯下身子。双腿夹紧马腹部,快如闪电的冲过来。 曹文诏骑在战马上,缓缓举起丈八铁枪,指挥道:“盾牌手,顶住!” “长矛兵,从盾牌缝隙刺出,攻击蒙古鞑子的战马!” 砰!的一声。 前面的一排的蒙古骑兵,战马狠狠撞击在明军盾牌上面。 “杀!” 下一秒,长矛兵大喝一声,握紧手里的锰钢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刺出。 尖锐的锰钢长矛,矛头还有血槽和开刃,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嘶! 十几匹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下意识高高扬起前蹄,重重向后栽倒。 这一下不要紧,后排冲锋的蒙古骑兵,紧随而来。 然后,直接被绊倒。把马背上的蒙古骑兵,摔了出去。 长矛兵收回锰钢长矛,转过身刺向摔到地下的蒙古骑兵。 噗嗤!噗嗤!鲜血飞溅。 曹文诏眼前一亮,乘胜追击,指挥道:“弓箭手!放箭!” 话音刚落,五千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朝着天空射出。 五千支利箭,快如闪电,爆射而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的落在冲锋的蒙古骑兵脑袋上。 咻!咻! 嗤!嗤! 这一轮弓箭齐射,直接射中八百多名蒙古骑兵。 草地上到处都是尸体,蒙古鞑子的尸体。 ..... 从午时三刻一直战斗到日落,残阳如血。 堆积如山的尸体,残破的旌旗,在北风呼啸下,吹得猎猎作响。 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 一场血战下来,腾骧四卫在曹文诏的指挥下,死死顶住了蒙古骑兵的进攻。犹如坚韧不拔的岩石,屹立不倒。 林丹汗看着这一幕,表情十分的凝重,觉得占不到便宜。骑兵现在深陷包围圈,根本无法冲锋。 不行,这样下去。自己部落的骑兵,就会死伤殆尽。 到时候,不等皇太极来攻。科尔沁部肯定会,残忍的反扑上来,咬下一块肉。 林丹汗恢复理智,举起手里的弯刀,高声大喊:“撤!撤退!鸣金收兵!” 很快,林丹汗的亲兵鸣金收兵。 大量的蒙古骑兵,浑身是血。策马狂奔,冲了出来。犹如钢铁洪流一般,朝着蒙古联营退去。 过了一会,曹文诏骑着战马,身穿重甲,甲胄上的血迹已经干枯。右手握着兵器一把丈八铁枪。 “传本将军令!清点伤亡人数,收缴战利品!” “所有的尸体,就地焚烧。避免发生瘟疫!” 曹文诏深吸一口气,右手握紧缓缓举起丈八铁枪,高声呐喊。 “还能动的战马,全部骑走!” “亲兵,立刻快马加鞭,通知宣府总督满桂。打开关隘城门,以及瓮城。”曹文诏回过神来,缓缓放下丈八铁枪。 ..... 一刻钟之后,满桂带兵一万出了关隘和瓮城,放下吊桥。 “宣府总督满桂,见过天使!” “不必客气。我姓曹,腾骧四卫总兵官,曹文诏。” 曹文诏连忙翻身下马,把丈八铁枪,丢给自己的亲兵。 满桂表情严肃,神情庄重,微微躬身,弯下腰:“原来是曹总兵!失敬失敬。” “曹总兵,真乃虎将也。一场血战,打赢了蒙古鞑子。” 满桂视线环顾一周,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无主的战马低头嘶鸣。一群秃鹫俯冲而下,啃食着尸体和碎肉。 曹文诏表情严肃,沉声道:“我已经下令,清点伤亡,收缴战利品。” “这次陛下,命我曹某人前来救援。还带了一些粮食。” “路上吃了一些,还剩下一些面粉和精米。”曹文诏缓缓开口,双手抱拳。注视着满桂。 满桂回过神来:“那太好了,曹总兵。不过这些尸体,需要焚烧啊。” “现在天气炎热,宣府是九边重镇。一旦,爆发瘟疫。” “将会传染几十万人。” 曹文诏回过神来,连忙开口:“部堂大人,不用担心。我已经下军令,尸体全部就地焚烧。” “只不过,需要时间.还有火折子。” “没问题,火折子关隘里面就有。我马上吩咐下去。” ..... 这天晚上,深夜,夜深人静之时,丑时三刻。 曹文诏率领八千铁骑,从关隘的瓮城出来。 马裹蹄、人衔枚。 这些都是曹文诏,从腾骧四卫,以及宣府三卫挑选出来的精锐老兵。 三千人背上,背着腾龙枪(56半),携带20发子弹,一枚手雷。 五千人背上,背着铁胎弓。马背上还悬挂着一个箭囊,箭囊里面有20支箭矢。 这八千铁骑,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离开宣府关隘。 一刻钟之后,来到蒙古联营军寨外面。 曹文诏吐出,嘴里的铜钱,压低声量:“五轮抛射。” “然后,三千将士用腾龙枪,进行点射。” 话音刚落,五千铁骑纷纷从后背,取下铁胎弓。左手从箭囊取出一根箭矢。 弯弓搭箭,拉弦。 三.二.一,抛射。 咻!咻!咻! 五千只箭矢,快如闪电。抛射而出,密密麻麻射入蒙古人的帐篷。 因为是在睡梦中,一千多名蒙古鞑子,根本来不及反抗,就中箭身亡。 第二轮抛射。 弯弓搭箭,拉弦。 第三轮抛射,弯弓搭箭。 第四轮抛射... 第五轮抛射... 五千骑兵,在短短半刻钟的时间,就射出支箭矢。 总共有五千多蒙古鞑子,死在睡梦之中。 蒙古联营被吵醒,大量的蒙古鞑子,拿着弯刀跑出帐篷。 “不好,明狗?是明狗。” “敌袭!明狗夜袭!!” “快去通知大汗,还有鄂布伊台吉。明狗夜袭。” 曹文诏眼前一亮,顿时开怀大笑,大声下达命令:“弓箭手停止射击,后退五百米。火枪手填装子弹,射击。” 话音未落,三千火枪手取下腾龙枪,开始熟练的装填子弹。 拉动枪栓,举起枪进行瞄准。 五千铁骑纷纷调转马头,后退五百米。 砰! 一声枪响,一名蒙古鞑子,被射中胸口。向后倒下,殷红的鲜血犹如开闸的洪水,源源不断流淌出来。 砰!砰!砰! 蒙古鞑子在慌乱中,被子弹打中。有些爆头.有些打伤肩胛骨.有的被打中裆部。 曹文诏回过神来,脸上流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听我命令,拿出手雷,拔掉插销。” 话音刚落,大量的蒙古鞑子,从左翼骑上战马,手里挥舞着弯刀冲向明军。 三千火枪手,纷纷把腾龙枪背回到背上,从铁甲内拿出一枚手雷,拔掉插销,用力丢出去。 轰隆!嘭!! 三千枚手雷,从天而降。落入蒙古骑兵的脑袋上,精准发生爆炸。 这群蒙古骑兵,被手雷的弹片和弹珠炸伤。纷纷倒地不起,鲜血淋漓。 曹文诏当机立断,左手拉动马缰绳:“撤!立刻撤退!” “所有人,撤回关隘!” 曹文诏率领八千铁骑,毫发无伤的回到了宣府关隘,见到了满桂。 满桂满脸的震惊,连忙从关隘城头跑下来。从头到尾打量着曹文诏。 “曹总兵,真乃我大明赵子龙是也。” “八千铁骑夜袭,毫发无伤。” 曹文诏翻身下马,来到满桂面前,沉声道:“满部堂。此次夜袭,最少斩首八千人。算是小胜一场。” “告诉弟兄们,不要骄兵,不要轻敌。” “蒙古林丹汗,可是率领八万骑兵。” “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蒙古人肯定恼羞成怒。”曹文诏目光深邃,面色平静,不骄不躁的开口。 满桂回过神来,双手抱拳:“放心,我会安排好,轮值守夜的士卒。” ..... 蒙古联营,中军大帐。火盆熊熊燃烧。 林丹汗面色铁青,看着眼前的三位台吉:“废物!一群的废物!” “明狗来夜袭,为什么没有丝毫察觉?” “守夜的将领,拖出去杀了!” “大汗。我们白天,刚刚惨败。晚上明军将领,就在丑时夜袭。” “分明是趁着我们松懈”吉吉王台吉,双手抱拳,缓缓开口分析。 林丹汗回过神来,追问道:“伤亡如何?这次明狗夜袭,死了多少儿郎?” 鄂布伊台吉和腓东台吉.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林丹汗咆哮道:“哑巴啦?说话啊!” “回禀大汗,我们初步统计,死了最少有八千人。” “其中有5634人,是在睡梦中,中箭身亡。”鄂布伊台吉,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 林丹汗瞳孔骤然收缩,大吃一惊。差点眼前一黑,身子一阵踉跄。 “大汗!你没事吧?”腓东台吉连忙上前,搀扶着林丹汗。 “明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林丹汗不由得背脊发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第116章 辽东军发生兵变,局势十万火急。 林丹汗说完这句话,脸上露出忌惮的神色。 短短一天的时间,他统领的察哈尔部,战死超过一万两千人。 这些战死的儿郎,都是蒙古部落的战士,骑术高超.擅长骑射。 一般来说,察哈尔部只有男性40万人,女性70万人。 林丹汗喉结上下蠕动,表情阴沉如水:“我们...我们不能在攻打下去,必须撤回去。” “明军的火器,肯定是改良过的。射程...比起十年前要远。”林丹汗强行恢复了理智,沉声分析。 鄂布伊台吉认真的想了想,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大汗。我们死了这么多人,这么多蒙古好儿郎,就这么白白牺牲?” “我...不甘心。”鄂布伊台吉,咬了咬牙。满脸的不服气。 林丹汗喉结上下蠕动,双眼通红,情绪激动喊道:“那怎么办?用人命去填?” “你别忘了,我们察哈尔部也有敌人。科尔沁部的首领奥巴,早就背叛了。还把侄女嫁给了爱新觉罗·皇太极。” “明军的燧发枪,射程最少有200米。而且,射速非常快。” “汉人有一句古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林丹汗活灵活现,借喻道。 “如果,我们剩下的精锐骑兵,全部死在这里...” “黄金家族,就真的要亡了。我们蒙古人,现在是内忧外患啊。” 林丹汗深呼吸,右手握紧成拳头,指甲深深刺入肉中。脸上闪过不甘之色。 “我们连夜走,连夜撤军。免得到时候,被明军被追上来。尾随追杀。” “回到部落聚集地。我就写一封请罪书,像大明小皇帝请罪。” 林丹汗能屈能伸,从大局出发:“派出使者,前往北京城。另外携带三千头牛,三千只羊,作为礼物...赔罪。” 吉吉王台吉,连忙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大汗,忍辱负重。为了我察哈尔部。” “我们,听从大汗的命令。” 军令下达,鄂布伊台吉.腓东台吉.吉吉王台吉分别回去,通知各自的族人。 连夜收拾,准备连夜撤军,离开宣府。 “大汗有令!连夜撤军,撤出宣府。” “各部,清点人数,收拾战马牛羊,还有铁器兵刃。” ...... 辽东,山海关。关隘内,辽东督师府衙门。 内阁首辅袁可立,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看着眼前宣旨的司礼监太监:“臣,袁可立。见过天使。” “陛下,圣躬安。” 司礼监太监笑吟吟,十分的客气走上前,把圣旨交给袁可立:“袁首辅。咱家的任务完成,要马上赶回宫。您老,不必送了。” 说完之后,这个太监转身离开,带着两名锦衣卫校尉。风风火火骑上三匹普通战马,离开辽东督师府衙门。 内阁首辅袁可立缓缓站起身,小心翼翼打开圣旨。瞳孔骤然收缩,有些不可置信。 因为,圣旨上面只有一个字,【贞】。 “陛下,这是何意?”袁可立眉头紧蹙,有些摸不着头脑。 “贞,就是节的意思。” “老夫明白了。陛下是告诫我,不要和祖大寿等辽东将领,同流合污。保住自己的晚节,不能晚节不保。” 内阁首辅袁可立,喃喃自语。右手挽起颌下一尺长髯,双眸微微眯起。 “与此同时,陛下对于祖大寿...也保留了三分信任。” “因为,祖大寿的外甥吴三桂,还有祖大寿的妹妹,被锦衣卫带进了北京。” 袁可立微微一笑,耐人寻味的表情:“陛下啊,你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啊。” “换句话来说,陛下认为祖大寿可以用,但是不能...重用。” “关宁锦防线...”内阁首辅袁可立,来到舆图面前,眉头微微紧蹙。 “山海关和锦州,是防御和防线的重点。” “吴三桂的父亲吴襄,现在是锦州总兵。这个位置,太重要了。” “不如,让赵率教提拔做锦州总兵,吴襄调到山海关。” “赵率教廉洁、勇猛,待人厚道,勤身奉公,劳而不懈,良将也。”内阁首辅袁可立,缓缓开口。说道这里,便走到书桌,写了一封上疏。准备六百里急递,呈阅陛下。 按照道理来说,他是内阁首辅,又是辽东督师。掌管辽东军政大权,权力极大。 完全可以任免,锦州总兵。 但是,袁可立还是十分谨慎,恪守本分。 ..... 话分两头,辽东,宁远城。这里正在发生一场哗变,士兵哗变。 宁远军中四川籍、湖广籍士兵因缺饷四个月,发起了兵变。 带头兵变的是张正朝、张思顺,他们都是宁远军游击将军。 “瓜娃子呀!凭什么,我们四川籍士兵,就得不到军饷?” “龟儿子啊,肯定是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通判张世荣、他们这些当官的私吞咯。” 张正朝穿着甲胄,特意暗中召集和自己是同乡。都是四川籍的中低级军官。 一名军官骂骂咧咧,满脸的不忿:“毕自肃这个龟儿子,不能一视同仁。我们四川士兵,犯了什么错?” “张将军,我们都问过了。军中除了四川籍士兵,还有胡南.广西籍士兵,拖欠军饷四个月。”一名中级军官,站起身子双手抱拳,声音洪亮。 “反而是山海关.锦州.宁远.沈阳籍的士兵,都已经补发了军饷。” 换句话来说,这就是没有一碗水端平。 这就会让四川.湖广籍士兵,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要发一起发,不能因为我祖籍四川,就不给我发军饷。 砰!张正朝面色铁青,右手用力拍打桌子:“瓜娃子!欺人太甚。” “兄弟们,我们从四川千里迢迢。来到辽东当兵,不是被欺负的。” “说的没错,张将军。这帮龟儿子,欺人太甚。我们都是四川人。” “正好,我和张思顺关系不错。派人去请他过来,就说是喝酒...” 于是乎,半个时辰之后。张正朝、张思顺达成共识,带着四川.湖广籍士兵哗变。 两人带着各自的部下和亲兵,共计750人。 趁着夜色,一起离开了兵营。来到巡抚衙门,浩浩荡荡冲进去。 在后院用绳子五花大绑毕自肃,从床榻上拖着出来。 巡抚毕自肃,满脸的懵逼。在睡梦中被绑,质问道:“你们是谁?何人部下?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当然知道,你这个狗官。贪污了我们四川.湖广士兵的军饷。” “弟兄们,搜!” “仔仔细细的搜一遍,这个贪官。肯定欺上瞒下,贪墨了我们的军饷。” 750名士兵,无不义愤填膺,可谓是群情激愤。 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搜查,巡抚衙门。 结果...根本找不到,一两银子。 “本官都说了,我没有贪污你们的军饷。你们就是不相信,我也什么办法?” 巡抚毕自肃,被绑着坐在椅子上。 张思顺冷哼一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都问过了,辽东军中,来自山海关.锦州.宁远.沈阳籍的士兵,他们的军饷都发放了。” “中丞大人。你就不要狡辩了。” 巡抚毕自肃,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我也没办法,朝廷是拨付军饷。但是,只有10万两银子。” “这些银子,本官一分钱都没有拿。” “哼。我们才不相信。” “弟兄们,我们去朱梅的府邸。” ..... 这一夜,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通判张世荣、推官苏涵淳,四名官员被愤怒的四川.湖广士兵,绑了起来。抓进了谯楼。 兵变发生之后两个时辰,天亮之前其余十三个营起而应之,纷纷响应。 这件事闹大了,辽东军发生兵变。 宁远城作为,关宁锦防线的核心。自然是设有锦衣卫卫所,而且还是一个千户所。 锦衣卫千户,知道辽东军爆发兵变。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全部被绑起来,抓进了城中一处谯楼。 第一时间,写了一封密折。盖上锦衣卫的印章,六百里急递送往北京。 与此同时,身处山海关的内阁首辅袁可立,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混账!好端端的,辽东军内部爆发这样的丑事。” “马上派人去调查,彻查。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士兵哗变?” 内阁首辅袁可立,十分的不满,右手狠狠拍打案桌。 兵备副使郭广,站了出来,双手作揖:“首辅大人。我已经派人,去宁远打听。估计到中午午时,就可以得到准确的消息。”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祖大寿身穿甲胄,浩浩荡荡走进来:“袁阁老。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宁远军中,四川籍.湖广籍的士兵,拖欠军饷四个月之久。” 内阁首辅袁可立,注视着祖大寿。眉头紧皱:“你说什么?祖大寿?” “这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朝廷,拖欠军饷?” 祖大寿面色平静,双手抱拳,沉声道:“袁阁老,准确的说是拖欠四川.湖广籍贯的士兵。” “混账!这群无法无天的蠹虫。” “我大明朝,迟早要坏在这群蠹虫手里。”袁可立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祖大寿缓缓开口,提议道:“袁阁老,您是内阁首辅。完全可以下一封密折,六百里急递,呈阅陛下。” “这件事情,瞒不住锦衣卫的。” 祖大寿现在是担心,如果他们辽东官场,知情不报。 锦衣卫的密折,率先一步进宫。那么,搞不好他也要受到牵连。 袁可立回过神来,连忙开口答应下来:“好吧。我立刻写一封密折,呈阅陛下。” “不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解决。” “首恶必诛!”内阁首辅袁可立,一针见血的开口。 ..... 这天晚上,朱由检睡在乾清宫,命令所有曹化涥带着小太监出去。 “皇爷,有事您叫我一声。” “行了,出去吧。朕要睡下了。”朱由检直接躺在床榻上,盖上明黄色刺绣祥云龙被。 曹化涥点了点头,便带着所有人走出乾清宫,关上宫门。 过了一会,来到子时。 一个黑色旋涡出现,把朱由检凭空吸了进去。 来到随身港口,朱由检开始兴高采烈,开箱子。 打开第一个集装箱,内壁上面贴着产品说明书[54式手枪:口径7.62毫米,射程50米,弹匣容量八发。数量只,子弹200万发。出口国:巴铁国国防部收。] 朱由检不由得眼前一亮,连忙走进集装箱。抬起一个军械箱,打开箱子。里面用油布包裹着两把54手枪。 朱由检拆开油布,小心翼翼取下弹匣:“太好了,这样一来,自己防身就不用担心了。”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内壁上面贴着[木柄手榴弹:数量枚。出口国:巴铁国国防部] 朱由检顿时开怀大笑:“哈哈,这下好了。” 前世听说,我们种花家存放了四十亿枚的木柄手榴弹。 按照每个人,每个百姓,四枚木柄手榴弹。 ..... 翌日上午,袁可立写的密折,就送入了京城,送入乾清宫,送到朱由检的案桌前面。 第117章 南京六部尚书,弹劾孙传庭私通倭寇? 紫禁城,乾清宫,东暖阁。 朱由检躺在紫檀木雕龙木制躺椅上,翘着二郎腿。贵妃张书欣,纤细修长的白嫩小手,抓着一颗葡萄,递到朱由检的嘴边。 魏忠贤站在身后,手里拿着折扇,轻重缓慢地扇着风。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仿佛一个笑面佛。 “万岁爷。操劳国事,宵夜肝食.夙夜忧叹。” “那群东林党人,屁事不做。就知道弹劾,不能为万岁爷您分忧。” 魏忠贤说着说着,就开始流眼泪,啜泣道:“老奴,侍奉先帝已有七年。万岁爷比起先帝,还要勤政。实乃我大明百姓之福气。” 贵妃张书欣转过头,深深打量着魏忠贤,脸上耐人寻味的目光。 她心道,难怪魏忠贤能够在宫里屹立不倒,服侍两朝皇帝。依然能够独宠圣恩,让陛下如此信任。 大明“九千岁”,果然名不虚传啊。 自己还是要多打点,日常让浣碧给魏忠贤,送点银票.金叶子.翡翠.掐丝珐琅玉器,维护好关系。 她能不能在后宫,获得皇上的宠幸。还要靠魏忠贤啊。 朱由检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眼睛微微眯起:“忠贤,朕问你嘉靖年间,江南织造局织出的丝绸,是不是通过海运卖给西洋的商人?” 唰—— 魏忠贤错愕的表情,大脑飞速运转。缓缓站起身,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回答:“万岁爷,嘉靖年间。老奴...还没有出生呢。” “如果...皇爷想看,老奴这就去让下面的人,翻阅嘉靖年间的史书。”魏忠贤深呼吸,仔细观察着朱由检的脸色。 对于他们这些太监来说,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家,那就是皇宫。 他们头顶只有一片天,那就是万岁爷。 朱由检缓缓睁开双眼,言之凿凿道:“江南织造局的烂账,是应该好好查一查。江南的赋税,占了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七分之一。” “江南织造局,每年专门给宫里供应丝绸。这里面有多少贪墨?有多少人伸手?” “报!万岁爷,辽东六百里急递,密折呈阅。” 这个时候,方正化从外面走进来,双膝跪倒在地。从衣袍袖子拿出两封密折。 “谁的急递?吴襄?还是祖大寿?”朱由检面色平静,淡淡询问。 “回禀万岁爷,是内阁首辅袁可立,袁阁老。”方正化抬起头,娓娓道来。 朱由检伸手招了招:“拿过来。” 方正化跪着挪动,来到朱由检面前,双手捧着密折。 第一份密折,袁可立说希望,能够朝廷敕封赵率教为锦州总兵,吴襄调到山海关,听候调遣。 第二份密折,袁可立汇报了辽东军,发生兵变的事情。 朱由检冷笑连连:“嘿嘿,辽东宁远军,四川.湖广籍士兵,爆发了兵变。还绑了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通判张世荣、推官苏涵淳。” “又是贪腐,前腐后继啊。” 魏忠贤和王承恩,齐刷刷双膝跪地,伏地叩首。 朱由检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生气伤肝伤心脏,会减少自己的寿命。 “魏忠贤,你的活来了。户部,肯定有官员暗中贪腐,贪墨军饷。” “马上带人,去查。” “不管查到谁,一律抄家诛九族。哪怕是户部尚书毕自严。”朱由检把手里的密折,直接丢给魏忠贤这条老狗。 魏忠贤表情严肃,缓缓抬起头:“是,皇爷。老奴亲自带着东厂精锐,定能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他的心里苦啊,这短短三个多月。自己是忙得到处抄家,抓捕官员,得罪了朝野上下。 公卿大臣,衮衮诸公,没有哪一个不恨自己。 “王承恩,从今天开始。你们锦衣卫自查,看看有多少是吃空饷?有没有卖官鬻爵的现象?”朱由检突然灵机一动,大明是真的烂透了。 各地卫所名存实亡,勋贵武将侵占良田,兼并土地。京营10万人的编制,有三万人,常年吃空饷,还有四万多人是老弱。 锦衣卫作为皇帝的一把刀,会不会也存在吃空饷的现象? 王承恩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声音颤抖:“皇爷。老奴可以调查,但是...需要时间?” “而且,锦衣卫之中,有一部分是...外戚。比如说礼妃.淑妃娘娘...”王承恩小心翼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朱由检转过头,面色不悦撇了一眼:“你在害怕什么?王承恩。” “周皇后的父亲,现在还在陕西流放,生死未卜。” “至于说,周奎是加入了秦王叛军?还是加入闯贼?”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弧度:“汝,知道乎?” “老奴,明白了。”王承恩顿时松了口气,听出朱由检的弦外之音。 万岁爷的意思,他连周皇后的娘家,都没有法外开恩。而是抄家流放。 朱由检坐在紫檀木雕龙木制躺椅,视线环顾一周:“司礼监拟旨。朕说,你们写。” 王承恩连忙站起身,快步走到紫檀木书桌面前,打开一张空白圣旨,拿起毛笔。 朱由检声音洪亮,沉声讲述:“袁阁老,公忠体国.忧国忧民,朕心甚慰。辽东军政大小事务,交给袁爱卿自行处置。朕不会过问,钦此。” 换句话来说,朱由检选择放权,相信袁可立会处理好,这一次辽东军爆发兵变。 “写好了,皇爷。” 王承恩放下手里的毛笔,放在砚台的凹槽上。 ..... 想不到,这天中午。午时六刻。 南京六部尚书,联名上奏疏,弹劾内阁阁老孙传庭。 罪名居然是......私通倭寇? 内阁次辅秦良玉,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进宫觐见天子。 “臣!秦良玉,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秦爱卿。你看看吧。” “南京的六部尚书,这是害怕了。连构陷内阁阁老,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朱由检面色铁青,无比的难看。将手里的奏疏,丢到了秦良玉面前。 这句话一出,就是给这件事定下了基调。 秦良玉稍稍沉思一会,一颗悬着的心,安稳落地了。 朱由检冷哼一声:“南京六部,简直是连脸都不要了。” “太祖高皇帝,养士二百六十年。就养出一群的白眼狼!” 秦良玉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行礼:“陛下。南直隶的官场,确实应该整顿了。” “孙传庭,对于陛下赤胆忠心。他根本就不是江南人士,绝对不可能私通倭寇。” “臣,愿意替孙传庭担保。”秦良玉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 朱由检表情严肃,安抚道:“朕,相信你。也相信孙传庭。” “孙传庭带着五万京营将士,圣旨查案。” “南京太仆寺,管辖的草场被苏州望族申氏,大量侵占。” “前任应天巡抚,贪污受贿。抄家抄出七十多万两。” “孙传庭是用朕,赐予的尚方剑杀了应天巡抚。” 朱由检娓娓道来,分析道:“换句话来说,南京的官场害怕了。南京六部尚书.守城勋贵抚宁侯朱国弼,想出泼脏水的把戏。” “搞出个私通倭寇的罪名,想要搞垮孙传庭。” 秦良玉听完这番话,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样就说得通了。 “陛下。南京这群官员,都是误国误民的蠹虫。孙传庭,乃大明柱石。”秦良玉回过神来,穿着一品官袍微微躬身,双手作揖。 朱由检点了点头,面色严肃:“秦爱卿。朕明白。现在南京的官场,可以说烂透了。” “白杆兵,要尽快招募兵员。训练起来。” “不要担心军饷,白杆兵的军饷。全部有朕的内帑出。” “曹文诏,现在率领两万腾骧四卫,离开北京城。去支援宣府。” 朱由检喉结上下蠕动,郑重其事道:“宣府的战事,是现在最要紧的军国大事。” “宣府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朕,会把孙传庭。这件事压下来。” “秦爱卿,劳烦你辛苦一点。在内阁把它压下来。” 秦良玉回过神来,双膝缓缓跪下,跪在地毯上:“请陛下放心。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她作为军事家,当然明白。宣府一旦失守,京畿门户大开。 因为,宣府是九边重镇。在北京的西北方。 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虚扶道:“秦阁老,以后入宫,免礼。不用跪了。” “臣,秦良玉。领旨谢恩。” 秦良玉缓慢的站起身子,毕竟她也上了岁数,年过半百的人。 她是1574年出生,到今年已经54岁。 ..... 这天晚上,朱由检去了一趟后宫,去了坤宁宫,宠幸了周皇后。 因为,他需要子嗣,需要一个儿子,来加强统治。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的便宜皇兄朱由校,就是没有儿子。 这才便宜了他,让他登基当上了皇帝。 有了儿子,还能让忠诚的将领,彻底死心塌地。 “陛下,你好厉害~臣妾...不行了。” 周皇后闷哼一声,脸颊绯红。她的耳根上蔓延这一层红晕,宛若晶莹剔透的红玛瑙。 她直勾勾望着朱由检,含羞带怯的表情。 周皇后的语气带着祈求,就像一头乖巧温顺的布偶猫,奶凶奶凶的夹子音。 朱由检宠溺一笑:“皇后。赶紧给朕,生了一个儿子。你生的儿子,就是我大明的太子。” “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未来的东宫太子。” 周皇后嗔怪一眼:“陛下。一个月就来后宫五六次。后宫其他妹妹,都有怨气。” “在背后造谣,说臣妾是苏妲己。” 朱由检心跳骤然慢了一拍,缓缓坐起身子:“皇后要是妲己。朕宁愿当纣王”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朕最喜欢,这两句诗。白居易有才华,可惜生在了大唐。” 周皇后含情脉脉,劝说道:“陛下,可不能当纣王。大明现在内忧外患。” “正需要陛下,处理朝政,整顿朝纲,拨乱反正啊。” “陛下,有时间可以去淑妃。袁氏,毕竟是信王府的老人。” 朱由检苦笑一声,看着枕边人:“皇后。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周皇后迟疑一会,缓缓坐起身:“臣妾,恳请...陛下明示。” “子嗣。”朱由检缓缓开口,一针见血道。 “你是皇后,一国之母。没有儿子,会影响你的地位。” “你生的儿子,那就是嫡长子。” “其他嫔妃怀了龙种,生的儿子。那就是庶长子。” “对于一个王朝来说,嫡长子继承制。是最好的,不会发生内乱,保证权力的平稳过度。” 朱由检表情十分严肃,沉声叙述。 “如果淑妃.礼妃先怀孕,有了龙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周皇后听完这番话,内心无比的感动,眼眶微微泛红,浮现一层雾气。 第118章 补齐登莱水师军饷,户部的蠹虫。 翌日,奉天殿。文武百官,公卿大臣,手持芴扳站成两排。 王承恩面无白须,穿着大红色斗牛服,挥舞着浮尘:“皇上,驾到!!” “百官,跪!” 话音刚落,文武百官齐刷刷跪倒在地。 朱由检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腰间悬挂一柄长剑,昂首阔步意气风发的走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坐上象征九五至尊的龙椅。 朱由检挥舞起龙袍宽袖,面色威严。缓缓抬起右手:“诸位爱卿,平身吧。” “臣等,谢陛下。” “诸位爱卿,想必都收到了消息。蒙古大汗林丹汗,背信弃义。率领八万铁骑,进攻宣府。” “逼迫我大明朝廷,重新开放张家口马市。进行通商互市。”朱由检表情严肃,右手撑着下巴靠着龙椅。 兵部尚书崔呈秀,身穿大红色一品官袍。手里拿着白玉芴扳走出来:“陛下,蒙古林丹汗,着实可恨。这是灭我大明朝的威风。” “蒙古鞑子,无君无父.不尊礼法。” “臣,恳请陛下。出兵剿灭林丹汗,以及察哈尔部。” 崔呈秀现在,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迎奉圣意,像当今天子表忠心。 周延儒连忙走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现在东南浙江六个县,遭遇水灾,死伤百姓八万余人。” “辽东的建奴虎视眈眈,实乃我大明的心腹大患。” “如果要出兵,征讨林丹汗。军饷从哪里出?这是一笔庞大的开支。”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蒙古人游牧民族,在草原上来无影去无踪。”周延儒缓缓开口,分析的头头是道。 兵部尚书崔呈秀,面色阴沉如水,驳斥道:“周延儒!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大明只能当缩头乌龟不成。” 周延儒回过神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臣是担心,届时会在草原上引发大乱。让皇太极趁虚而入,到时候战火重燃。” “还请陛下,从大局出发。退一步海阔天空。”周延儒苦口婆心的劝说。 这个时候,魏忠贤缓缓走出,举起手里的芴扳,表情严肃道:“万岁爷,老奴奉旨查案。调查辽东军兵变,拖欠军饷案。” 唰—— 公卿大臣听到这个消息,目瞪口呆,十分的震惊。 魏忠贤面无表情,继续禀报:“万岁爷。老奴亲自彻查,从户部尚书毕自严的口供,得知辽东宁远军的军饷。” “毕自严,一直是交给户部主事张缙彦,由张缙彦来负责拨付。” 张缙彦?老子差点把这个投降派给忘了。 朱由检坐在鎏金龙椅上,不由得恍然大悟。 魏忠贤停顿了一下,老脸上流露出戏谑的笑容:“这位张缙彦,在朝野之上。可是以清廉.刚正不阿的清流着称。” “老奴,亲自带着东厂番子和东厂百户,奉旨查抄张缙彦的府邸。” “从他的府邸里面,发现了大量的银子.粮食和绢布和绸缎。足足有九十五个大箱子。” “全部登记入册,共计折合.....银两八十五万六千八百余两。” 魏忠贤抑扬顿挫,说话声音拔高八个分贝:“衮衮诸公!是不是觉得很惊讶?觉得我魏忠贤,残害忠良?” “但是,这就是事实。这些脏款,还由万岁爷来定夺。” “是重归国库?还是交给御马监,存放进入内帑?” 魏忠贤转过身,朝着龙椅上的朱由检,双膝跪倒在地。 公卿大臣,顿时默不作声,沉默不语。 朱由检冷哼一声,嘲讽起来:“哼!好啊。这就是我大明的清流,表面上刚正不阿,背地里肆无忌惮的贪腐。” “户部毕尚书,这是第二次了。”朱由检视线一扫,耐人寻味的眼神。 噗通!一声。 户部尚书毕自严,吓得背脊发凉,双膝轰然跪地,伏地叩首:“臣,有罪!有失察之罪,请陛下责罚。” 这个时候,内阁次辅秦良玉,穿着一品官袍。官袍之上绣着麒麟瑞兽,还用金丝镶边。手里拿着汉白玉芴扳,走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要奏。” “说吧,秦阁老。”朱由检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登莱巡抚像内阁,发来八百里急递。登莱水师的军饷,已经拖欠了快三个月。”秦良玉语出惊人。 说吧,秦良玉便从官袍袖口内,拿出一本奏折。 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走下台阶。从秦良玉的手中,拿起奏折。 秦良玉神情,无比的凝重:“朝廷,再不发军饷。就有可能,造成登莱水师兵变。” “户部!毕自严,你...” 朱由检连忙打开奏折,从左到右的看完,眉头紧皱,面色不悦。 “毕自严,你不要说了,不要狡辩了。” “今天退朝之后,补齐登莱水师军饷。直接从户部,拨300万两白银。由锦衣卫和朱雀军,共同派兵押送护卫。” 朱由检直接开口,雷厉风行作出决定。 “魏忠贤。从张缙彦的府邸,抄家得到的银子.粮食和绢布,一同装上马车,押送去登莱水师。” 魏忠贤身穿大红色斗牛服,双膝轰然跪地,伏地叩首:“是,万岁爷。” 尤世威从武将集团走了出来,双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遵旨,陛下。” 秦良玉看着这一幕,脸上流露出笑意。 陛下虽然年轻,是少年天子。但是,在军国大事上面,还是舍得花银子。 户部尚书毕自严,深吸了口气:“臣,遵旨!” 他没有辩驳,也不敢去狡辩。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救救臣的弟弟。”毕自严深呼吸,缓缓抬起头,注视着龙椅上的朱由检。 朱由检错愕的表情,脱口而出:“你弟弟?是谁啊?” 户部尚书毕自严,闭上双眼,流露出三分纠结:“回禀陛下,臣之弟...辽东巡抚毕自肃。” 朱由检愣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被五花大绑,抓起来的辽东巡抚毕自肃,是你的亲弟弟。” 满朝的公卿大臣,顿时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纷纷将目光,对准户部尚书毕自严。 他们觉得毕自严,最近真是倒大霉了。 朱由检沉吟片刻,坐在龙椅上沉声道:“这件事,朕已经全权交给,内阁首辅袁阁老。他还兼任辽东督师。” “当然,户部还是要尽快。把拖欠辽东宁远军,四川.湖广籍士兵,他们的军饷。” “装车,运往辽东。” “司礼监传朕口谕,让内阁首辅袁阁老,只诛首恶.小惩大诫。”朱由检当机立断,看向王承恩。 王承恩回过神来,挥舞浮尘,双膝跪地在地:“遵命,万岁爷。” 朱由检心如明镜,他不可能将所有的士兵,全部都杀了。 这样的话,会影响到军心,影响到自己的基本盘。 但是,又不能不管。必须做出惩罚,只诛首恶这是最好的办法。 “还有什么事?要是没有事情,那就退朝吧。”朱由检说完这番话,刚刚从鎏金龙椅上站起来。 “启禀陛下,内阁还收到了嘉兴知府马洪奎。” 内阁阁老孙承宗,身穿一品大红色官袍。缓缓走出来,从衣袖里面拿出一份奏折。 朱由检漫不经心的开口:“孙阁老,你们内阁自行处理,票拟。” “然后交到司礼监。” 朱由检现在,有些迫不及待退朝。前去西苑的靶场,自己用54式手枪打靶。 真男人,就要玩枪! 孙承宗的脸上,流露出为难之色:“启禀陛下,嘉兴知府马洪奎上奏疏,请陛下下罪己诏...” 朱由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站在龙椅的前面,注视着孙承宗:“朕凭什么,下罪己诏?” “朕要没有记错,嘉兴隶属浙江。也是受灾县。” “一个区区四品的知府,如此胆大妄为,败坏朕的名声。他想干什么?” “分明就是推卸责任。”朱由检面色不悦,用了肯定句。 “秦阁老,你们内阁八百里急递,将这份奏折送回去。严厉斥责嘉兴知府马...马什么?” 朱由检十分的生气,走下台阶,来到孙承宗面前。 “马洪奎。”孙承宗微微躬身,把这份奏折收回一品官袍的袖口。 “责令,马洪奎救济灾民,在嘉兴开设粥硼,安抚百姓.配合西厂提督李若琏,对死去的百姓进行火葬。” “如果办事不力.阳奉阴违,直接诛十族!”朱由检抬起双手,食指交叉呈一个十字。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跳出来。让老子下罪己诏。 这种官场上,推卸责任的做法。他在后世见多了。 大明的奇葩制度,真是无奇不有。 孙承宗回过神来,声音应道:“臣!遵旨。” “好了,退朝吧!” “户部毕尚书,你辛苦一点。今天把事情办妥了。” 朱由检伸手指向,户部尚书毕自严,吩咐道。 户部的蠹虫,简直是太多了。 这个户部,是六部之中。油水最多的地方。 毕自严连忙开口,回答道:“是,陛下。” ..... 与此同时,宣府关隘。 满桂十分的惊讶,有些不敢相信。注视着眼前的探马:“你说什么?蒙古林丹汗,退兵了?” “千真万确,部堂大人。” “属下单人单骑,快马加鞭进入蒙古鞑子的营寨,发现整座军营空空荡荡。” “地面上,还有三百多口灶。”探马单膝跪地,缓缓抬起头表情严肃。 曹文诏身穿甲胄,坐在槐木椅子上,眉头微微皱起:“这会不会是,蒙古鞑子的诱敌之计?” “要知道,敌众我寡。这些鞑子,反复无常,不讲信用。” 满桂回过神来,沉吟一会,右手摸着自己的胡须:“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我在派出50人,出关隘。” “前往蒙古鞑子的营寨,打探一番。” “如果...没有埋伏。那就能证明,林丹汗是真的退兵了。” 满桂和曹文诏,是等了两天。都没有等来,蒙古鞑子的攻城。 这才派出探马,前去打探消息。 第119章 命令宋应星,仿制60毫米迫击炮。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50人回来了。 回到关隘之后,直接来到总督府衙门。 噗通! “回禀部堂大人,我们兄弟前去蒙古鞑子军营,打探消息。” “亲眼所见,军营内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埋伏。”总旗官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洪亮。 宣府总督满桂,十分的震惊:“跑了?蒙古林丹汗,居然撤军了。” “曹总兵。蒙古人撤军,那我们这场仗,也就胜了。” 曹文诏身穿甲胄,坐在槐木椅子上,手里拿着陶瓷茶盏,喝了一口绿茶。 “这是好事,满部堂。劳烦你,写一封捷报。” “曹某,要带着两万腾骧四卫。班师回朝。” 曹文诏放下茶盏,猛然站起身。双手抱拳,注视着满桂:“告辞!满部堂。” “多谢,后会有期,曹总兵。”满桂点了点头,表情郑重,双手抱拳。 “对了,曹某还要带着那群宗室子弟。” “劳烦满部堂,通知一下朱聿键。他现在,可是兵部员外郎。”曹文诏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陛下,将来重用的宗室翘楚。” 宣府总督满桂,若有所思:“多谢曹将军。这个人情,我满桂记在心里。” 在满桂看来,当今陛下这是在进行改革,宗室改革。 让宗室子弟上战场,提拔宗室,给予宗室子弟兵权。 ...... 话分两头,陕西,汉中。 城东,萧索的街道,冷冷清清的人群。走在路上的百姓,面有菜色,眼神空洞而麻木。 三边总督府府衙,正堂之下,悬挂一块牌匾【明镜高悬】 洪承畴头戴乌纱帽,身穿一品官袍。大红色官袍的胸前,绣着两只白虎,栩栩如生威风凛凛。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封疆大吏。 “启禀,部堂大人。小人,是卢象升,卢帅的亲兵。” “特意前来报喜,捷报!”卢象升的亲兵卢小三,身穿铁甲。从铁甲内的里衣,拿出一封书信。 陕西巡抚尤世禄,头戴乌纱帽,身穿二品官袍,坐在左侧第一个座位:“捷报?难道说,卢象升打败了谋反的秦王?” 卢小三转过头,双手抱拳,注视着尤世禄:“中丞大人。我家卢帅,现在已经攻克西安。西安彻底光复,回到我大明朝廷的手中。” 洪承畴顿时眼前一亮,拿起惊堂木拍打桃木桌子:“好!干得好。真不愧是,我大明的武侯(卢象升)。” 洪承畴听到这个捷报,顿时喜笑颜开,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天雄军真不愧是,陛下招募的精锐。一战成功,剿灭造反的秦王,光复了九边重镇西安。 这样一来,自己只需要专心致志,对付闯贼高迎祥的农民军。 “卢象升,真乃我大明诸葛亮是也。” “本总督,没有帮上忙。不过,我亲自写一封捷报。八百里急递,送入北京,呈阅陛下。” 洪承畴连忙站起身,郑重其事,双手抱拳。看着卢象升的亲兵卢小三。 “当然,西安乃是九边重镇。还恳请,武侯带兵驻守西安,防御陕西的闯贼,以及张献忠。” “请转告武侯,这只是暂时的。等到我这边,招募新兵。训练半年,就可以前往西安换防。”洪承畴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要知道,他得罪不起卢象升。卢象升赐爵武侯,世袭罔替。 这是当今圣上的皇恩浩荡,并且代表着信任。 卢小三回过神来,双手抱拳:“部堂大人,小人会如实转告,一字不差。” “不过,天雄军驻守在西安。那么,粮草按理来说,就要由陕西供应。” “洪部堂,您是三边总督。麻烦你写一封书信,下一道命令。”卢小三十分的激灵。 陕西巡抚尤世禄,头戴乌纱帽,右手抚摸颌下长髯,沉声道:“部堂大人。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要知道,天雄军三万人。” “一个月需要粮草,人吃马嚼,最少五万石。” 洪承畴沉吟一会,咬牙答应下来:“好吧。我答应了。可以从甘肃.榆林,调拨一部分粮草,运往汉中,作为军粮。” “到时候,本官在派兵。护送这批粮草,押运送到西安。” 在洪承畴的心里,既然邀请卢象升,率领天雄军驻守西安。 那么,粮草问题就要解决。 这些日子,他都在亲自盯着贺人龙,招募新兵。 每一位新兵的军饷,洪承畴定在每个月4钱。每天能吃两顿饭。 陕西连年大旱,赤地千里。很多百姓都活不下去。 陕西卫,额定兵员人。 但是实际情况,大量的卫所兵逃走。实际兵员只有人。 洪承畴亲自前往军营,每个营都实地走访。把老弱全部剔除,还剩下人。 半个月的时间,陕西卫招募新兵9000人。 ...... 北京城,紫禁城,后宫,西苑演武场。 朱由检手里拿着,两门60毫米迫击炮。以及五枚炮弹。 特意召见了徐光启,还有他的徒弟孙元化,以及宋应星。 宋应星,是朱由检前几日晚上,在随身港口突然想到一本书《天工开物》。 他就是天工开物的作者,而且还是明末生人。 朱由检回到大明,第一时间就传旨,让司礼监征辟宋应星。进入北京,作为工部员外郎(五品官员)。 “臣,宋应星!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应星非常感激,要知道他28岁中举人,连续五次进京会试均告失败。 万万没想到,皇帝居然会下旨,征辟他。 “宋爱卿,不必多礼。你是人才,不可多得的格物家。”朱由检缓缓开口,一针见血。 格物是指通过实践、观察和研究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来认识和理解世界。 格物是封建王朝哲学家朱熹的理论,他认为人们应该通过实践去验证和探索事物,以获得真正的知识和智慧。 徐光启听到陛下这番夸赞,有些疑惑,将信将疑看着宋应星。 宋应星有些腼腆,谦虚的笑了笑:“陛下,赞誉了。臣,愧不敢当。” “三位爱卿,你们都是大明的格物家。朕的肱股之臣。” “今天召集你们来西苑,主要是来仿制,这两门迫击炮。” 朱由检转过身,伸手指向自己组装好的60迫击炮。 “这迫击炮,是朕发明出来。射程可以达到2公里。重量是红夷大炮的二十分之一。”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们可以调用,工部和兵仗局的工匠,坐匠户。” “要钱,朕给钱。要人,朕给人。” “但是有一点,你们不能把零件,以及图纸,带出西苑。”朱由检特意要求。 他主要是担心,徐光启仿制60迫击炮,成功之后。把技术无条件,传给西方传教士。 徐光启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走过去认认真真,伸手触摸60迫击炮,声音颤抖:“陛下,真乃神人也。” 他倒是没有怀疑。 毕竟,大明的皇帝都喜欢搞副业。 嘉靖皇帝,几十年不上场,喜欢修仙。 天启皇帝,喜欢做木匠,自己打造木床.椅子,木制机关。 “徐光启,孙元化,宋应星。你们可以慢慢研究,仿制。” “也可以拆开一门迫击炮,拆下零件。” “朕会让锦衣卫和东厂,来到西苑盯着。” “每天进出西苑,必须要搜身。”朱由检缓缓开口,丑话说在前头。 “迫击炮的零件,图纸,都不能带出去。” “朕已经给兵仗局,司礼监.工部,打好了招呼。” “朕不催促你们,只要在两年的时间内,仿制出60迫击炮。”朱由检表情严肃,竖起两根手指。 “只要试射成功,每个人赏赐白银2000两,皇室细盐20两。” 他认为,古人的智慧很聪明。 因为,造纸术和火药,都是种花家古代人发明.创造。 眼前的三个人,都是大明这个时期,最聪明的三个科学家和发明家。 徐光启.孙元化.宋应星对视一眼,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触。 “臣,徐光启。宵衣旰食,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臣,孙元化。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臣,宋应星。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三个人郑重其事,朝着朱由检双膝跪地在地,伏地叩首。 宋应星迟疑一会,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陛下。臣觉得,这个迫击炮。有些类似虎蹲炮。” 孙元化恍然大悟,深深看着60迫击炮:“宋大人,说的没错。虎蹲炮,由抗倭名将戚继光改进并且在大明,推广使用。” “炮神短而粗,虎蹲炮的炮尾,设有尾钮,可以固定在地面。但是虎蹲炮,可调节射击角度。射程很短,实心弹射程,大概在200——300步。” 朱由检恍然大悟:“你们找到灵感,那就好。朕,发明的迫击炮,射程可以达到两公里之外。” 虎蹲炮是明代中期广泛使用的一种轻型野战火炮,因其发射时炮身俯卧如虎蹲而得名。这种火器在抗倭战争和北方边防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是明代火器发展的典型代表之一。 朱由检微微点头,关心两句:“徐爱卿,孙爱卿,宋爱卿。你们肩膀上,担子很重啊。” “朕准备要效仿太祖.成祖,犁庭扫穴,将爱新觉罗家族斩草除根!” 朱由检语出惊人,说完这番惊人之语。 说完之后,朱由检带着曹变蛟。坐上了轿撵,离开了西苑。 ..... 与此同时,北京城,崇文门。 守城的将士,都是京营北直隶的士兵。看到刘宗敏的脸,十分的吃惊。 “快开门,打开瓮城城门,是刘将军!” “是刘宗敏将军,回来了。” 京营游击将军刘宗敏,率领五千骑着战马的步兵。浩浩荡荡进入瓮城。 “不要惊扰了百姓!” “骑着战马,返回京营驻地。”刘宗敏满脸风尘仆仆,骑在战马上。腹股沟内的肉,都已经被磨破皮。 两京,分别在一北一南。 从苏州一路北上,二十天的时间,星夜兼程。每天赶路220余里。 这个消息,当然瞒不住。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刘逹,得知消息后,双眼闪过一丝精光。 “备马!我要进宫一趟,像王公公禀报。” ... 一刻钟之后,司礼监值房,文书房。 刘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飞鱼服,双膝跪倒在王承恩面前。 “干爹。就在一刻钟之前,我的下属看到。京营将领刘宗敏,带着几千匹战马,从崇文门进入京城。” “卑职,特意赶过来。像干爹您汇报。”刘逹娓娓道来,沉声道。 王承恩穿着大红色斗牛服,手里拿起一个翡翠茶盏,喝了一口明前龙井。慢条斯理的问道:“刘逹。你确定,有几千匹战马?” “千真万确,干爹。很多京城的百姓,都是亲眼所见。”刘逹缓缓抬起头,眼巴巴看着王承恩。 王承恩心想,看来孙传庭这次带兵南下,收获不小。 “做的不错,刘逹。” “咱家,这就去乾清宫,禀报皇爷。你的功劳,咱家记下了。”说完之后,王承恩缓缓站起身,放下翡翠茶盏。 “记住了,锦衣卫永远是万岁爷的一把刀。” 王承恩阴仄仄的笑容,一双粗糙的老手摸着刘逹的脑袋:“和文官,走的太近。到时候,锦衣卫内部自查...” “就不要怪咱家,不讲情面。” “这么大的脑袋,做什么不好。” 王承恩的话,犹如跗骨之蛆。 刘逹背脊发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内部自查?查什么?贪腐嘛? 第120章 捷报传入北京,孙传庭接到密旨。 紫禁城,乾清宫内。 “万岁爷,乃真龙天子。天纵圣明,德合乾坤。文韬武略,远超汉武唐宗。” 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跪在朱由检面前,帮他捏腿。笑吟吟的背诵手下“五虎”李夔龙,给他写得一片文章。 “仁德睿智,并耀尧舜禹汤。” “御宇以来,四海升平。轻徭薄赋,宵衣旰食,励精图治。使天下咸仰圣德。” “万岁爷,武功赫赫,威震八荒。恩威并施,四夷臣服。” “老奴愿万岁爷圣寿无疆,使日月所照,皆为明土。” 朱由检穿着丝绸里衣,躺在黄花梨木雕龙躺椅上。听完这番话,缓缓转过头,注视着魏忠贤。 这种话,居然从魏忠贤的嘴里说出来? “魏忠贤,文采不错。谁写得?该不会是...温体仁?”朱由检缓缓坐直身子,似笑非笑的问道。 魏忠贤闪过一丝尴尬,老老实实的回答:“回禀皇爷,是...李夔龙。” “皇爷,虽然文章是李夔龙写的。但是,这就是老奴的肺腑之言。” “每一句话,都是老奴。对皇爷的赤胆忠心。” 魏忠贤说道这里,还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发下毒誓:“我魏忠贤,对天发誓。此生此世,誓死效忠皇爷。如有背叛,天打五雷轰!” “让我魏忠贤,千刀万剐。受万箭穿心之痛。” 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这就是大明“九千岁”的能力。 这就是自己,最棒的黑手套啊。 朱由检伸出右手,轻轻捏住魏忠贤的鼻子,戏谑的笑容:“好了,不要拍马屁了。” “朕需要,忠诚.能干事的人。” 朱由检轻轻拍打,魏忠贤的左脸:“能力可以没有,但是忠诚...是排在首位。” “万岁爷。有喜事呀,老奴特意过来。给你报喜。” 偏偏这个时候,王承恩匆匆忙忙,跨过门槛。走进乾清宫。 魏忠贤连忙低下头,用头杵地,什么话都没有说。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光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什么喜事?王承恩,你脸上都笑出菊花了。” “回禀万岁爷,孙传庭麾下的将领。就在刚才,回京了。还带着几千匹战马。” 王承恩连忙弯着腰,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来到朱由检身边,伸手搀扶着皇帝。 朱由检愣了一下,转过头瞥了一眼:“哦,这到是喜事。解了燃眉之急。” “算算日子,方正化也快到苏州了吧?” 原来,朱由检在8天之前。让方正化,秘密离京,前往苏州传密旨。 方正化只带了两个锦衣卫缇骑,不能住在驿站。 王承恩回过神来,躬着身子:“是,时间差不多。” 朱由检走出去,来到乾清宫的殿门。双手放在背后。 守卫乾清宫的腾骧四卫士兵,看到陛下走出来。连忙双膝跪地在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魏忠贤连忙站起身,匆匆忙忙从龙塌上,拿起一件羊皮大氅。一路小跑来到朱由检身后。 魏忠贤小心翼翼,把大氅披在朱由检的肩膀:“万岁爷。外面风大,现在正值雨季,经常下大雨。”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朱由检披着羊皮大氅,跨过门槛,走了出去:“你们两个,都陪朕走走。” “紫禁城这么大,朕还没有走完。” 王承恩连忙跑出去,朝着外面伺候的小太监:“快!通知下去,御马监.巾帽局.兵仗局.内官监.这些衙门。” “眼睛都方亮些,别惹怒的皇爷。” ..... 北京,德胜门外。 一名天雄军的士兵,背上插着两根令旗。胯下的普通战马,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都让开!陕西八百里急递!呈阅陛下!” “军国大事,天雄军捷报!!” 这名天雄军士兵,右手拉着马缰绳,左手挥舞马鞭,抽打马屁股。 一路上畅通无阻,大量的百姓和富家公子,纷纷避让。 通政司.北京六部衙门,还有内阁在第一时间,全部都收到了消息。 武英殿,内阁值房。 秦良玉和孙承宗.王世忠内阁阁老,不由得面面相觑。 王世忠表情严肃:“这封捷报。应该是,西安叛逆谋反的秦王。” “秦阁老,这可是好消息啊。卢象升,发来捷报。” “这就证明,西安已经攻陷。造反的朱谊漶,已经被满门抄斩。”孙承宗穿着一品官袍,头戴乌纱帽。右手挽起颌下长须。 秦良玉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坐在中间的堂座下:“陕西,现在民怨沸腾,闯王高迎祥席卷秦地。” “西安,又是九边重镇。从军事上来说,属于兵家必争之地。” “辽东军,又爆发了兵变。辽东巡抚毕自肃,被哗变的士兵抓走。” 秦良玉面色凝重,看着两人:“我大明现在,是内忧外患。” 孙承宗双手作揖,行礼道:“秦阁老,不必担心。在辽东,有袁阁老坐镇。” “他是内阁首辅,又是辽东督师。” “略施小计,就可以平息这场兵变。”孙承宗十分的淡定。 秦良玉微微点头,拿起户部送上来的公文,递给孙承宗:“稚绳(孙承宗字),你看看吧。” “户部尚书毕自严,从天津调拨赈灾粮30万石。” “从保定调拨赈灾粮25万石。” “从真定调拨赈灾粮20万石。” “现在已经全部,运送到北京。” “稚绳。辛苦你一趟,现在去西直门,亲自钦点一番。看看,数目对不对?” 秦良玉表情严肃,缓缓站起身:“毕竟,浙江六个县都受灾了。一百多万人,都等着这批赈灾粮。” 孙承宗表情凝重,双手抱拳:“请秦阁老放心,我现在亲自去一趟。” ...... 江苏,苏州。夜色如墨,乌云密布。 苏州卫军营,升起大量的火堆。六支巡逻队,手持锰钢长矛,无规律的巡逻。 方正化风尘仆仆,身穿黑色连帽外衣。身后跟着两个锦衣卫缇骑,都穿着便衣。 锦衣卫缇骑的腰间,悬挂着一块腰牌,腰牌上面的字[北镇抚司]。 “站住!什么人?这里是军营重地,闲人...” 巡逻队的小队长,大喝一声。手里提着一个纸灯笼。 “看清楚,这块腰牌。” 一名锦衣卫缇骑,走上去阴森森的笑容,露出自己腰间悬挂的腰牌。 “北...北镇抚司?”小队长吓了一大跳,身子一阵哆嗦,手里的纸灯笼掉落在地上,直接烧起来。 方正化缓缓脱下外衣,露出庐山真面目,表情严肃:“咱家尚宝监,掌印太监方正化。” “奉皇爷的命令,秘密前来江苏,传给给孙传庭大人。” 尚宝监,宫内十二监之一,保管玉玺和符牌。 小队长倒吸一口凉气,全身颤抖:“方公公,您请...小人带路。” 三人匆匆忙忙,跟着小队长。来到军营的最深处,中军大帐。 孙传庭刚刚睡下,就被吵醒。连忙坐起身子,穿上绸缎外衣。 “原来是方公公,失礼了。”孙传庭看到方正化,直接认出来。 这是陛下身边,掌管玉玺的大太监之一。可以说是朱由检的心腹太监。 “孙大人,麻烦你屏蔽左右。咱家有皇爷的密旨。” 方正化双眼微微眯起,注视着孙传庭。 孙传庭回过神来,表情变得严肃,朝着小队长挥了挥手:“你出去吧,不要进来。” 过了一会,两名锦衣卫缇骑。走出中军大帐,站在大帐外面背对着。 “臣,孙传庭接旨。” 孙传庭刚刚撩起长袍,就被方正化一把抓住。 方正化制止道:“不必了,孙大人。这是密旨,皇爷说了不用下跪,不用行礼。” “这道圣旨,没有经过司礼监,更没有经过内阁。” 孙传庭迟疑一会,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好,我明白了。” 方正化从长袍的衣袖中,取出一道密旨。亲手交给孙传庭。 孙传庭连忙打开,这道密旨,从左到右看完。 【孙爱卿,接到密旨。即刻率领五万大军,前往南京城。接管南京城防和军营,彻查南京守军和勋贵吃空饷。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清点南京守军,实际兵员。登记入册,交给方正化。】 【传庭,南京六部尚书,弹劾你私通倭寇。朕,相信你不会背叛大明,不会背叛朝廷。】 【新任应天巡抚范景文,是朕派去南直隶。可以帮到你。】 【朕,允许你先斩后奏。千万小心,防止南京官员狗急跳墙。】 孙传庭看完这道密旨,心里五味杂陈。眼眶微微泛红,一双虎目犹如鹰隼。 噗通!一声。 孙传庭面朝北方,恭恭敬敬的跪下,朝着北京城的方向三跪九叩:“陛下,圣心烛照,明察秋毫,整顿吏治。” “臣,孙传庭。愿为陛下冲锋陷阵,彻查南京官场。” 方正化表情严肃,手里拿着烛台。深深注视着孙传庭。 “孙大人。皇爷特意命令我,暗中保护孙大人。” “如果孙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咱家提头来见。” 方正化缓缓开口,语出惊人道。 孙传庭缓缓站起身,把圣旨放在桌上:“方公公。一路辛苦了。我这就吩咐下去,烧水沐浴。” “两日之后,我带领五万大军。离开苏州,前往南京城。” ..... 话分两头,紫禁城,乾清宫内。 朱由检穿着丝绸里衣,躺在床榻上。 其余伺候的太监和宫娥,全部被赶出去。 子时一到,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直接将朱由检吸了进去。 来到这座巨型港口,朱由检第一件事。就是用物流运输车,运送54式手枪,以及子弹。 忙完这些活,朱由检才随机打开第一个集装箱。 集装箱内壁贴着,产品说明书[xx牌香烟,数量万盒。出口国:尼日利亚xx商务部] “香烟?还是华子。” 朱由检错愕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这玩意对肺部不好,长期抽烟,容易得肺癌。 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当然,这玩意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集装箱内壁贴着产品说明书[xx牌白兰地,数量瓶。进口国:俄罗斯xxx地区] 朱由检有些惊喜:“白兰地?居然开出了白兰地。前世,我经常喝。” 白兰地主要以水果为原料,最常用的是葡萄。口感更加柔和细腻,带有浓郁的果香和花香,余味悠长且回甘明显。 前世的时候,朱由检陪着外商去应酬。 酒桌文化,在种花家盛行。 朱由检经常就要点白兰地,陪着外商喝酒。然后去做大保健,一条龙服务。 朱由检回过神来,特意走进集装箱,抬出两箱白兰地。 准备回去的时候,带回大明。 第121章 韩爌的毒计,打着司礼监旗号买田。 打开第三个集装箱,集装箱内壁贴着产品说明书[xx牌高压锅,数量5000个。出口国:中东阿府汗xx省xx国际贸易公司] 朱由检顿时眼前一亮:“高压锅,这可是好东西。用来做饭,在野外都可以使用。” 只要有明火,用柴火就可以使用高压锅,把粮食煮熟。 而且,高压锅还可以改造一下。 高压锅加点黑火药,在加点铁钉和铁蒺藜,也许可能变成大伊万? 要知道,在后世的中东战场,就有过这样的先例。 还上过斗音热搜,“高压锅炸弹”直接炸掉一辆坦克。 朱由检的脸上,流露出阴险狡诈的冷笑:“不过,还是需要找工匠,来试验一下。” 免得到时候爆炸,伤到自己。小命是第一位的。 想到这里,朱由检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通过黑色旋涡,朱由检离开了随身港口,回到了大明,乾清宫内。 吹灭鎏金瑞兽貔貅上面的蜡烛,朱由检换了一件干净的丝绸里衣。 躺在床榻上,放下帘子,倒头就睡。 ..... 翌日,京城,德胜门,城门大开,吊桥放下。 锦衣卫和朱雀军共计五千余人,共同派兵护送300万两,总计五百六十八两马车,浩浩荡荡离开京城。 他们的目的地,是登州和莱州的登莱水师。 登莱水师军饷,拖欠快三个月。要不是秦良玉,在早朝上面提出来。 搞不好,又会发生水师士兵哗变。 巳时,一刻。 东直门,城门大开。 一辆辆马车,装载着一包包赈灾粮。在京营官兵和锦衣卫的押送之下,离开北京城。 这些赈灾粮,一共有80万石。分别有栗米.面粉.小麦。 内阁的孙承宗,调集了京城所有衙门的三百辆马车。 这批赈灾粮,按照小皇帝的圣旨,陆路+水路的方式,通过漕运。运到浙江。 其中,李自成作为朱雀军,一个总旗官。也在队伍里面。 ..... 辽东,宁远城。 内阁首辅袁可立,身穿重甲,头戴头盔,腰间悬挂一柄三尺长剑。身后跟着赵率教.祖大寿。 三人带兵,包围谯楼。 祖大寿面色冷酷,身穿银色铠甲,双手抱拳:“袁阁老。末将认为,这些士兵既然公然哗变,还绑了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通判张世荣。” “这就是摆明了造反啊。” “末将觉得,可以使用虎蹲炮,攻击谯楼。散弹的射程50——100步。就可以造成大面积杀伤。”祖大寿语出惊人。 赵率教连忙开口反对:“祖大寿。你这样太冲动了,别忘了这群哗变的士兵,绑了巡抚毕自肃,毕自肃是户部尚书毕自严的亲弟弟。” “他们手里有人质,我们应该想办法,解救出毕自肃。” 祖大寿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一顾:“解救?凭什么去救这种蠹虫?他配嘛。” “袁阁老。毕自肃身为朝廷命官,二品大员。居然被区区几个士兵给绑了,这简直是我辽东军的耻辱。” 祖大寿十分的不满,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袁阁老。末将认为,这样的官员是庸官。没有一点能力,完全就是尸位素餐!”祖大寿语出惊人。 内阁首辅袁可立,面无表情。右手摸着下颌的长髯:“在等一等,圣旨应该...就快到了。” “先围起来,围而不攻。”袁可立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作出的决定。 毕竟,现在关宁锦防线,是防御建奴后金,最重要的一条路上防线。 上一年,宁锦大捷。建奴的奴酋努尔哈赤,被红夷大炮重伤。随后回到盛京,不治身亡。 换句话来说,建奴经过这场大败,伤筋动骨。最起码这两年,不会来进攻山海关和锦州。 “圣旨到!内阁首辅.辽东督师袁可立,接旨!” 这个时候,一名司礼监的太监王伦,带着两名锦衣卫校尉。 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周围的士兵纷纷退让。 唰—— 祖大寿十分的惊讶,看着袁可立。连忙跪了下来。 “臣!袁可立,接旨。” 袁可立面色凝重,郑重其事的撩起甲胄,双膝跪倒在地。 赵率教和周围的山海关士兵,纷纷跪倒在地,伏地叩首。 司礼监小太监王伦,缓缓打开圣旨,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袁阁老,公忠体国.忧国忧民,朕心甚慰。辽东军政大小事务,交给袁爱卿自行处置。朕不会过问,钦此。” 内阁首辅袁可立,缓缓站起身,表情严肃双手接过圣旨:“臣,袁可立。领旨谢恩。” 这是陛下,对于自己的信任啊。 这样的天子,在大明这么多皇帝里面,可以说凤毛菱角。 就连太祖高皇帝也做不到,把军政大权全部下放,交给一个外臣。 袁可立在天启年间,做过兵部尚书,内阁大学士。自然是读过《太祖实录》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这就是太祖爷,能做出来的事情。 太监王伦,笑吟吟说道:“好了,咱家传了旨。也该回京师,像万岁爷复命。” “袁阁老,告辞。” 袁可立伸手指向赵率教:“赵率教,你去送送王公公。” 赵率教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是,袁阁老。” “王公公,这边请。一路辛苦了,不如留下来。在驿站好好洗个热水澡。” “我们这边,好酒好肉的招待...”赵率教走上前,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太监王伦婉拒道:“不了,老祖宗还在司礼监等着咱家。” 就这样,王伦离开了这里,坐上了马车。 袁可立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劝降。 “谯楼里面的人听着。我是内阁首辅,辽东督师袁可立!” “你们应该被包围了。” “里面没有水,没有食物。你们最多也就撑五天。” 袁可立手里拿着一个大型铁喇叭,站在二十门虎蹲炮的后面。 虎蹲炮,只需要三个人操作,装填、瞄准、点火。 铸铁材质,虎蹲炮炮身无膛线,尾部设有支架可以调节射击角度。还特意加装铁箍加固。 炮口铸虎头纹饰,所以故名虎蹲炮。 优点很明显,制造简单.成本低廉,一门虎蹲炮造价仅仅需要1两银子。 一名士兵就可以扛着走。适用于野战.防御战.山地战.丛林之中这些复杂地形。 缺点就是,射程太短。大约在150米内。 袁可立亲自劝降,将铁喇叭放在嘴边,声音拔高八个分贝:“你们不要负隅顽抗!” “想想你们的家人,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妻儿。你们这样做,会连累自己的父母妻儿,还有你们的孩子!” “我袁可立,不忍心你们走上歧途,一错再错,家破人亡。” “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从谯楼里面走出来,我保证既往不咎!” 袁可立深呼吸,继续喊道:“还有你们的军饷,我袁可立保证会补发给你们。” “我是内阁首辅,我不会骗你们的。” 谯楼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放屁!你们这些当官的,官官相护。就会欺压我们最底层的士兵。” 袁可立面色阴沉如水,深呼吸道:“放下武器投降!你们才能有活路!” “我袁可立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们放下武器走出来,我既往不咎。” “我给你们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后。我们就会发起总攻!” 袁可立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完缓缓放下铁喇叭。 “祖大寿。老夫的命令,你听到了。” “十二个时辰之后,他们不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袁可立表情严肃,咬着牙说出四个字:“那就开炮。” 祖大寿低下头,双手抱拳:“是,袁阁老。” ..... 话分两头,视线来到江南。 浙江,杭州。布政使衙门。 韩爌坐在首位,看着下面的浙江布政使高聿良。 “皇上下了死命令,今年秋收江南要上交赋税840万两白银,150万石精米。”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眉头紧锁,连忙双手作揖:“恩师。要知道浙江今年,六个县遭遇神风,被大水淹了。死了七八万人。” “150万石精米,这...简直是荒诞至极。” 韩爌淡淡道:“皇上让老夫来江南,就是尽快秋收,上交国库。” “再说了,是整个江南。又不是你,单单浙江一省。” “高聿良,你作为浙江布政使。你去告诉江南的丝绸商...” 韩爌拿起陶瓷茶盏,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语出惊人:“既然淹了,灾民肯定需要粮食,来渡过今年的冬天。” “让他们准备粮食,低价买田。”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错愕的表情:“低价?恩师,买田卖田都有市价。” “丰年,五十石粮食,可以买一亩田。” “欠年,三十石粮食,可以买一亩田。” 韩爌冷笑一声,语出惊人:“五十石?十石,就够了。” 换句话来说,韩爌让丝绸商,只用十石粮食,去低价买田。兼并土地,强取豪夺。 韩爌继续说道:“长话短说。皇上还派了锦衣卫,田尔耕对老夫进行监视。” “聿良。你给那些商人许诺,口头规定。” “买一亩的田,就要像朝廷交三十石的精米。” “允许他们,改稻为桑!” 高聿良眼前一亮,双手作揖:“恩师,我明白了。” 要知道,江南的官场,大部分都是东林党的官员。 韩爌这样做,以贱价兼并灾民的田地,让东林党和背后的江南士绅集团得到利益。 浙江可是朝廷的赋税重地,常年有倭寇入侵。 改稻为桑!重点是桑田! 没有桑田,就没有那么多蚕丝。 丝绸商有了蚕丝,就可以用织机,织出丝绸。 丝绸在江南地区,价格卖到一匹8——12两银子。 但是,通过海运。走私卖到西洋,一匹丝绸就可以卖到25——35两银子。 这就是江南士绅集团,全力反对朱由检,解除海禁。 江南士绅和江南盐商.江南丝绸商,通过走私赚得盆满钵满。而且,不用像朝廷交税。 韩爌脸上闪过一丝狠辣,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口:“聿良。你让那些丝绸商人,打着江南织造局和司礼监的旗号(低价买田)。粮船上面挂上,司礼监和江南织造局的灯笼。” “嘉兴.绍兴.山阴.会稽.箫山.上虞六个县,死一万人是死,死十万人也是死。死五十万人同样是死。” 韩爌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轻描淡写的语气:“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可是有两万万的百姓。” “陛下,亲口下了死命令。这就是圣旨。” “在今年九月份,江南必须要上交840万两白银.还有150万石精米。”韩爌娓娓道来,脸上勾勒出诡异的笑容。 韩爌的毒计,打得一手好算盘。到时候,完成朱由检布置的任务,税收全部上交国库。 但是,浙江会不会爆发民怨?会不会有农民起义? 农民要恨,是会去恨皇帝朱由检。不会去恨东林党。 这些失去田地的农民,今年或许不会造反。但是,明年活不下去,就会起义。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嘴角微微上扬:“明白,请恩师放心。” “聿良,这就去找浙江按察使侯必昌。” “不过,新到任的应天巡抚范景文...不是我们的人。”浙江布政使高聿良,回过神来。注视着韩爌。 韩爌冷哼一声:“翰林院编撰,一介书生罢了。” 第122章 东林党和魏忠贤的区别。 韩爌双眼犹如鹰隼,直视着浙江布政使高聿良:“用点手段,把范景文拉下水。” “美人计.银票.古玩字画。要不然,就去买一个扬州廋马。” “趁着他去府衙,走后门把金银珠宝送进他的府邸。” “这种事情,还用老师来教你?” 高聿良沉吟一会,双手作揖,来到韩爌:“学生明白了,恩师。” 这个时候,后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世人都说扬州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老田,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田尔耕左右拥抱,搂着两个身材姣好的歌姬,从后宅走出来。 他脚步虚浮,走路踉踉跄跄。很显然,用腰过度。 “高大人,多谢款待。田某,好久没有...碰女人”田尔耕衣衫不整,打了一个酒嗝,左边脸颊还有唇印。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看着田尔耕。眼神中流露出轻蔑之色,隐藏的很好。 “田大人,客气了。你可是钦差,保护韩阁老的安全。” 高聿良说完这句话,从二品官袍的袖口,拿出一张1000两银票,脸上露出虚与委蛇的笑容:“田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田尔耕颤颤巍巍抬起右手,浑身酒气,说话断断续续:“韩...阁老。你不会,在背后把我卖了?” 韩爌戏谑的笑容,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道:“田大人,说笑了。你是陛下器重的肱股之臣,锦衣卫难得的人才。” “韩某,这次来江南。还需要田大人,多多照顾。” “再说了,你不拿,我不拿。下面的兄弟,怎么拿?”韩爌语重心长的说道。 田尔耕顿时恍然大悟,又打了一个酒嗝:“原来...韩阁老,也拿了。” “哈哈~好,那我就收下了。” 田尔耕作为魏忠贤,麾下的“五彪”之一。需要经常孝敬干爹魏忠贤。 他本来就不是清官,而是一个贪官。 田尔耕伸出手,一把收下银票,放进自己的里衣。 “高大人,这一千两去一趟秦淮河画舫,够不够花?”田尔耕灵机一动,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去一趟秦淮河画舫。 要知道,他是北方人。原本这辈子,不会有机会去秦淮河。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听到这话。十分的惊讶,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又从袖口拿出一张1000两银票:“田大人,2000两银票。足够在秦淮河画舫,玩上五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锦衣卫居然也会有贪财之人。 不过转念一想,田尔耕可是魏忠贤的人,臭名昭着的阉党。 ..... 与此同时,江苏,苏州。 苏州卫军营,孙传庭身穿甲胄,头戴头盔。腰间悬挂一把尚方剑。 “大明威武!明军威武!”孙传庭站在高台之上,高高举起右手。高声呐喊。 五万京营大军,集结完毕,身穿铁甲,手持锰钢长矛。面色坚毅,杀气腾腾。 “大明威武!明军威武!!”五万将士异口同声,大喊起来。 孙传庭视线环顾一周,沉声道:“吾,接到了陛下的密旨。带兵前往南京城,接管南京城防。彻查南京守军贪墨军饷。” “你们都是我,亲自挑选。一手带出来的士兵!” “你们吃的都是陛下的粮食,拿的是陛下内帑给的俸禄。” 孙传庭表情严肃,声音犹如洪钟大吕:“你们心里要记住,效忠的是谁?是陛下!是皇上!!”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孙传庭声音骤然拔高,鼓舞士气。右手握紧场拳头。 五万将士,异口同声的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正化脸上戴着半边铁质面具,遮挡住上半张脸,笑吟吟的站在孙传庭的身后。 孙传庭声音拔高:“现在,出发!押送好粮草军饷。” 五万京营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军营。 ..... 话分两头,山西,代州城。 山西总督张宗衡,亲自带兵运送八万石栗米,以及大量铁器.硝石硫磺木炭。大大方方从太原城出现,经过上党,进入代州。 “马上打开城门,本官奉陛下旨意。运送栗米前往张家口。” 张宗衡穿着一品武将官袍,骑在一匹普通战马上面。 “是,部堂大人。” “快快打开城门,让部堂大人入城。” 城门校尉看到张宗衡的脸,没有丝毫的怀疑。 就这样,张宗衡的脸上,流露出笑意。 在代州休息一晚,明日就出城。只要把粮食和铁器.硝石运到归化城,就会有后金建奴接应。 自己虽然不会背叛朝廷,但是俸禄确实不够养家糊口。 只能和建奴,做一点生意。 张宗衡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忠是奸,自由后人评说吧。 ..... 当天晚上,紫禁城,乾清宫内。 大量的蜡烛被点燃,照亮整座宫殿。 王承恩弯着腰,躬着身子,手里拿着干净的丝绸里衣:“皇爷。里衣放在椅子上,有事您叫老奴一声。” “老奴,就坐在宫门外。” 朱由检挥了挥手,下意识关心两句:“找把椅子坐着,别着凉了。夜里风大。” 王承恩听到这句话,内心被深深触动。鼻子抽搐了一下,眼眶微微泛红:“老奴,一介残躯。皇爷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宵夜肝食。” “皇爷,还费心关心老奴...呜呜。” “行了,别哭了。朕,还没有死呢。不用你给朕哭丧。”朱由检忍不住,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王承恩哽咽了一下,用袖子擦拭眼角:“是,皇爷。龙体要紧。” 过了一会,王承恩带着小太监和宫娥,全部退出了乾清宫。 朱由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先睡了一觉。 等到深夜,子时。朱由检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身上刺绣丝绸九龙被,脸上流露出失落的神色。 再也回不去了,我的电脑,里面有128g的视频。 朱由检感慨万千,缓缓坐起身子:“世人都说做皇帝好。可是,谁又知道我不想做皇帝。” “我想...回家,回到现代。”朱由检喃喃自语,缓缓闭上双眼,说出内心的心里话。 就算媳妇出轨,自己可是全款买的房子。高档小区的大平层。 全他妈便宜,那对奸夫淫妇。 淦!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下一秒,朱由检被黑色旋涡吸了进去,凭空消失不见。 来到随身港口,朱由检坐进物流运输车的驾驶室,熟练的转动钥匙。 点火,启动。 在这个巨型港口,转了足足三圈。这才找到装56式半自动步枪的四个集装箱。 打开集装箱,朱由检开始干活,搬运。 检查每一支56半步枪,拆开油纸。然后装填子弹,进入弹匣。 连续五个晚上,朱由检都是在干活。 这才把3200支56半,装填子弹。通过黑色旋涡,运到大明乾清宫。 翌日,朱由检传旨意,让秦良玉入宫。 把这批56半,全部交给秦良玉,还有子弹50万发。 “秦爱卿,这些新式燧发枪,朕发明的,叫做腾龙枪...” 朱由检言简意赅,简单介绍一遍。 秦良玉十分的震惊,伸手拿起一支56半,触摸到枪油,声音颤抖:“陛下。这新式燧发枪,射程真的有400米?” “嗯,差不多吧。” “有效射程250米——300米。” 朱由检走上去,卷起龙袍的袖子。拿起一支56半,用右手掰出折叠式的刺刀:“秦爱卿。这是朕射击的刺刀,非常锋利,还有血槽。” 秦良玉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手,有样学样,掰出刺刀。右手食指直接被刺刀划伤:“嘶!好锋利的刀” “这刺刀,要是刺在建奴的身上...” 秦良玉的脸上,流露出兴奋的表情。 朱由检缓缓开口,亲手教秦良玉:“秦爱卿,这是保险。每一支腾龙枪,有10颗子弹。” “朕的乾清宫内,还有兵仗局生产出来的五十万发子弹。” “朕待会命令,腾骧四卫。把这批新式燧发枪,还有子弹全部装车,送到白杆兵的军营。” “一定要记住,3200支步枪。每隔三天,就要你的亲兵清点一次。” “这是我们大明,最高军事机密。” “如果发现,数量少了一支。那就证明白杆兵,军中有人倒卖军火。”朱由检表情十分严肃,丑话说在前头。 秦良玉连忙放下56半,双膝轰然跪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臣,愿意发誓。严加看管,杜绝军中有人倒卖军火。” “秦爱卿,不是朕不相信你。” 朱由检特意开口,亲手搀扶起秦良玉,解释道:“而是京城,鱼龙混杂。东林党和勋贵暗中勾结建奴。”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秦良玉听到这番话,犹豫片刻,直言进谏:“陛下。你真的认为,东林党误国?” “现在外面,流言蜚语四起。都在污蔑陛下,是千古暴君。” 朱由检听到这话,没有恼怒,而是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好一个东林党。肆无忌惮的抹黑朕。” “秦爱卿,你知不知道杨涟案?他表面上清廉,可是在他的家乡,他的九族却抄出白银1326万两,黄金482万两。珠宝.翡翠不计其数。” 朱由检自言自语道:“我们君臣,说说嘉靖年间,大学士徐阶。内阁次辅。” “嘉靖三十一年入阁,任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器量深沉,虽任智数,而能顾全大体。这是明史,对徐阶的评价。” 朱由检话锋一转,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是,秦爱卿你知道嘛?徐阶家族为松江府豪强,占有良田七十万亩,仆从数千。” “这些良田,全部都不用交税!徐家是松江府,最大的豪门望族。”朱由检脸上流露出讥讽的笑容。 “万历年间,徐阶的儿子徐璠、徐琨因贪腐被革职,家道中落。” 秦良玉瞳孔骤然收缩,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由检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有些人,表明上清正廉洁,嘴里说着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但是,背地里在他的家乡。他的家族,他的儿子鱼肉百姓,横行霸道.强取豪夺兼并土地。” “秦爱卿,朕问你。你觉得曹操是忠臣?还是奸臣?” 秦良玉听到这个问题,犹豫片刻:“曹操应该,算是权臣。” “秦爱卿,看待一个人。不要片面的去看。” “不要看这个人,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朱由检一语双关,耐人寻味的表情。 秦良玉听到这番话,不禁若有所思。 朱由检转过身,双手背负在身后:“东林党和魏忠贤的区别?” “朕给魏忠贤100万军饷,他贪了30万两,能够打胜仗。”朱由检十分坦然,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要知道,魏忠贤就站在他的身后,低着脑袋,沉默寡言。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魏忠贤知道他只能贪污三成。贪污多了,导致军费不够,拖欠军饷。” “这样的话,影响军队里的士气和战斗力。” “但是给东林党100万军饷,他们能贪污90万。底层的士兵,直接没有军饷。打仗,必败。”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爱卿,你也是武将出身。军队没有军饷,必然会发生哗变。” “现在,你明白了嘛。朕为什么要保护魏忠贤?” 秦良玉听完这番话,三观震碎。大脑一片空白。 朱由检继续举例:“还有武宗皇帝,开放海禁。允许广东、福建局部对外贸易,重修长城防线,增派精锐驻守宣府、大同,有效遏制蒙古侵扰。” “应州大捷,武宗皇帝亲征蒙古达延汗。” “《明实录》里记载,明军死亡52人。”朱由检讥讽的笑容,语出惊人道。 “秦爱卿,你是武将出身。真刀真枪的和建奴血战。” “几万大军短兵相接。怎么可能死这么少人?死了52人,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 “在朕看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蒙古鞑子,可不是菩萨心肠。” 秦良玉深呼吸,回过神来,双手抱拳:“陛下。臣是带兵之人,一场大战下来,才死了52人。这绝对不可能。” 朱由检振振有词,抬起右手说道:“所以啊,很明显这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为了抹黑武宗皇帝故意写成这样的。” “这些别有用心之人,就是文官集团。” “还有一件事,武宗皇帝是武将,亲自上战场杀敌。31岁落水病死。” “年纪轻轻,正值壮年。你觉得可能吗?” 朱由检叹了口气,感叹道:“朕的命大,意外落水,还活了下来。” 噗通!一声 魏忠贤连忙跪倒在地,伏地叩首,开口解释:“万岁爷,老奴是万万不敢弑君的。” 秦良玉听到这段话,不由得背脊发凉,面色大变。 细思极恐啊。 看来自己,不能在相信东林党人。 这群文官,简直是丧心病狂。居然连皇帝,都敢暗害。 她自己就是武将出身,久经沙场。 居然听到,武宗皇帝亲征蒙古达延汗,才死亡52人? 绝对不可能,一次冲锋下来,死亡人数最少八百余人。 古语有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朱由检转过身,亲自搀扶起魏忠贤,温和的笑容:“忠贤,你不必紧张。朕相信你,不会害朕。” 第123章 曹文诏大胜回京,朱由检封淮阴侯。 魏忠贤缓缓站起身,看着小皇帝朱由检。发现背后都湿透了。 原来,皇爷心里什么都知道。对于咱家,更是了如指掌。 看来万岁爷在信王的时候,就是在韬光养晦啊。 “万岁爷。老奴对于大明,对于万岁爷你忠心耿耿,赤胆忠心。” 魏忠贤当着秦良玉的面,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朝着朱由检连续磕头。 “老奴,知道现在前方宣府,正在打仗。蒙古鞑子进犯。” “老奴,愿意献上200万两银子,作为前方腾骧四卫的军饷。”魏忠贤咬了咬牙,目光坚定。缓缓抬起头,额头都磕破了。 秦良玉站在一旁,听到这番话,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死死盯着魏忠贤。 难怪,陛下会这样重用魏忠贤。甚至,死保魏忠贤。 这就是魏忠贤的本事,这是一个有本事的大太监。 朱由检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转过头看着秦良玉,问道:“秦爱卿。你看到了吧?家,还是要老人来当。” “你们有的是云,有的是水。但都是朕的好忠臣,没有人是奸臣。”朱由检一语双关,给跪在身前的魏忠贤,吃了一颗定心丸。 秦良玉听到这句话,若有所思的表情。 “起来吧,魏忠贤。200万两白银,今天日落之前,全部送到朕的内帑。交给曹化涥。” “朕就赏你,一个琉璃杯吧。” 朱由检灵机一动,走进暖阁。在床底下,拿出一个玻璃杯。 嗯,9寸的。 走出东暖阁,朱由检把这个玻璃杯,交到魏忠贤的手里:“这可是上好的琉璃杯。” 魏忠贤两眼放光,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琉璃杯,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 “老奴,谢万岁爷赏赐。” 魏忠贤心想,这可是御赐的琉璃杯。自己完全可以作为传家宝,传给自己侄子。 “秦爱卿。这些日子,你就多费心。不仅仅要处理内阁的票拟,还要训练白杆兵。” “这些腾龙枪(56半),要保管好。让你儿子和孙子去保管,最好是用亲兵。” 朱由检回过神来,千叮咛万嘱咐。看着秦良玉。 秦良玉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双手抱拳,声音洪亮:“是,陛下。臣,会安排好的。” “魏忠贤,下旨给御马监。让御马监给白杆兵,调三千匹战马。”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魏忠贤,吩咐道。 魏忠贤一脸谄媚的笑容,弯腰躬身:“是,万岁爷。老奴,亲自去办。” 朱由检挥了挥手,下达逐客令:“好了,你们两个都去忙吧。” “朕,去后宫一趟。” 朱由检说完之后,又走进暖阁,自己穿上明黄色丝绸祥云九龙袍,披着一头长发。 诶呀,头痒的厉害。 但是操蛋,老子又不能剪头发。一头长发留了十八年。 朱由检离开乾清宫,坐上轿撵。去往后宫。 来到永寿宫。 朱由检下了轿撵,大步流星走进去:“圆圆。” 张书欣亲自来到院子迎接,素面朝天,披头散发。慌乱的欠身行礼。 “帮朕,洗头。”朱由检伸手,指向自己的一头长发。 张书欣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贴身丫鬟浣碧:“浣碧,奴婢们。赶紧去烧水,陛下要洗头。” 浣碧:“是,娘娘。” 要知道,张书欣是贵妃娘娘。永寿宫里面,足足有20个太监和20个宫女服侍,还有小厨房。 ..... 与此同时,北京城,德胜门。 浩浩荡荡的甲士,威武雄壮的腾骧四卫。排成四排,昂首阔步走进城门口。 铛!铛!! 一名士兵,手里拿着铜锣,右手拿着鼓棒,用力敲击:“大捷!宣府大捷!!腾骧四卫,斩杀蒙古鞑子一万两千余人!” “漠南蒙古大汗,林丹汗落荒而逃。” 此话一出,周围围观的京城百姓,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下一秒,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大明威武!明军威武!!” “陛下万岁!大明万岁!!” 曹文诏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面,身穿重甲,手持一把丈八铁枪。国字脸,阔面重额,目光威严。 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没有愧对陛下。 两万腾骧四卫,伤亡只有几百人,这绝对是算是大胜。 京城各家勋贵.官员.内阁阁老纷纷知道,宣府大捷的消息。 虽然不是大胜建奴,但是蒙古鞑子。同样是大明的心腹大患,年年进犯,入侵边关。 半个时辰之后,曹文诏得到陛下的召见。 回到府邸,脱下身上的重甲。曹文诏特意沐浴,洗了一个澡,换上一件干净的三品武将官袍。 在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的带领下,曹文诏规规矩矩的从天安门入宫。 ..... 朱由检刚刚洗了头,张书欣和贴身丫鬟浣碧流朱,用毛巾擦干他的长发。 朱由检乘坐轿撵,回到了乾清宫。 噗通! 曹文诏走进宫门,来到朱由检面前,双膝轰然跪地,伏地叩首:“臣!曹文诏,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爱卿,平身吧。朕都知道了,宣府大捷,斩首蒙古鞑子一万两千余人。”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虚扶道,他对于战果十分的满意。 曹文诏缓缓抬起头,表情严肃:“微臣,不敢居功。全赖将士们,三军用命,奋勇杀敌。” “宣府总督满桂,亲临前线,不避炮火,坚守宣府关隘。” “这才给臣,给腾骧四卫争取了时间。” 朱由检坐在软塌之上,微微点头。他的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神色:“有功就赏,有过必罚。” “司礼监传旨!曹文诏,公忠体国.奋勇杀敌,宣府大捷,斩首一万二。封淮阴侯,食邑500户!赏黄金1000两!”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这样封赏,也是收买人心。淮阴侯,这个爵位虽然是侯爷,但是政治意义不一般。 在汉代,淮阴侯是兵仙韩信的爵位。 曹文诏读过兵书,自然懂得这一点。十分的激动,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声音颤抖:“臣!曹文诏,叩谢陛下。臣愿意今生今世,为陛下牵马坠蹬!甘为鹰犬!” 王承恩听到这番话,十分的惊讶。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恭喜呀,淮阴侯。司礼监的圣旨,很快就会下发,送至内阁。” 朱由检回过神来,表情严肃询问道:“对了,文诏。那群宗室子弟,表现怎么样?有多少人活下来?” 曹文诏苦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行礼:“回禀陛下,那群宗室子弟...不堪大用。在战场上,出现过逃跑。” “第一场遭遇战,宗室子弟就死了两千多人。” 朱由检面无表情,十分的平静:“这么说,还活下来一半人。还算可以,存活率。” 对于朱由检,出了五服的亲戚,那就不是亲戚。只能算是陌生人。 大明开国两百六十年,这群肥猪。早就不思进取.好吃懒做.变得贪婪成性。 “王承恩,马上派人叫朱聿键进宫,朕要见他。” 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吩咐道。 “是,皇爷。老奴这就派小太监去。” 一刻钟之后,朱聿键进宫。穿着从五品文官官袍,头戴黑色乌纱帽。 噗通! “臣!兵部员外郎朱聿键,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聿键规规矩矩,面对皇帝朱由检,进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起来吧,聿键。你毕竟是朕的堂兄。无需大礼。” 朱由检端坐在,一张紫檀木镂空雕花木椅上,左手缓缓提起,虚扶道。 朱聿键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陛下。此次宣府大捷,全部仰赖陛下的英明神武.实乃我大明之幸,社稷之幸。” “你啊你,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 朱由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笑骂道。 朱聿键错愕的表情:“???” “朕说了,对于臣子。有功就赏,有过就罚。” “这次宣府大捷,你朱聿键。也有一份功劳。” “司礼监传旨,敕封朱聿键为兵部武选司郎中(正五品)。由你负责武官的考核、袭职、升调。” 朱由检深思熟虑,作出这个决定。 原来朱聿键的官职,是兵部员外郎(从五品) 兵部下面,有四个司。分别是武选司.职方司.车驾司.武库司。 兵部下设四司,每司设郎中(正五品)、员外郎(从五品)、主事(正六品)。 武选司,主要负责武官考核、袭职、升调。权力极大,容易滋生腐败。 职方司,主要负责边防地图、军事部署、情报收集。比如东南沿海,浙江和福建的倭寇.海盗。 车驾司,主要负责军马调配、驿站管理、粮草的运输。也就是负责后勤。 武库司,主要负责军械制造、储存、分配(如制造火器、铠甲)。 这样一来,就和兵仗局的管辖职能,重叠了。 朱聿键回过神来,连忙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臣!朱聿键,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天傍晚,金乌西坠。 魏忠贤亲自带着东厂番子,押送220辆马车。200万两银子,全部浩浩荡荡送入宫中,交给了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涥。 “曹公公。马车上面,总共有200万两银子。劳烦你,登记在册。” 魏忠贤身穿大红色斗牛服,大大方方的来到曹化涥面前。 “咱家都知道了。皇爷亲口说,魏公公是忠臣。”曹化涥笑仄仄,翘起一个兰花指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随后,曹化涥亲自上手,让御马监的小太监,打开每一个箱子,清点银子。 ..... 话分两头,南直隶。南京城,四门紧闭,吊桥被铁锁拉起。 孙传庭率领,五万京营将士。浩浩荡荡来到南京城,却被南京城守将,勋贵抚宁侯朱国弼和彭城伯张嘉猷,联手挡在了南京北门外,已经足足三天了。 “朱国弼!张嘉猷!老子告诉你们,阻挡我带兵进入南京。你们就是造反!” “我孙传庭,可是有陛下的圣旨!” 孙传庭面色阴沉如水,骑在战马之上。 他身后一百米,是这些天召集,江苏各县府的工匠,打造的三十门虎蹲炮。 还有炮弹有散弹(50枚)实心弹(70枚)火药500斤。 抚宁侯朱国弼冷笑连连,身穿甲胄。站在南京城城头,大喊道:“孙传庭!你私下和倭寇勾结,私通倭寇!” “你才是我大明朝,最大的反贼。” 方正化的脸上,戴着铁质面具。骑在战马之上,气得怒火中烧,暴跳如雷:“抚宁侯朱国弼和彭城伯张嘉猷,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诬陷孙大人。” 彭城伯张嘉猷,有些奇怪,看到一个亲兵,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嚣张道:“你不过是,孙传庭一介亲兵。居然敢这么跟老子讲话。” “信不信,老子诛你九族!” 方正化直接脱下,脸上的铁质面具,声音骤然拔高,怒喝道:“咱家尚宝监,掌印太监方正化!” “张嘉猷,你要诛杀咱家九族?反了天了!” “城头的守军,你们不要执迷不悟。朱国弼和张嘉猷,公然造反!违抗陛下的圣旨!”方正化语出惊人道。 “谁要是杀了朱国弼和张嘉猷,咱家禀报天子。官升三级,赏黄金百两!” 话音刚落,南京城的城楼之上。南京守军纷纷面色大变,犹豫片刻。 第124章 南京勋贵造反! 噗嗤!一颗人头落地,鲜血飞溅到脸上。 朱国弼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把长刀。身穿甲胄,站在南京城城头:“动摇军心者,杀无赦!” “别忘了,你们都是南京卫的军户。你们的家人,都在卫所。” “谁要是敢投降,打开城门。老子就屠杀他全家,父母妻儿!”抚宁侯朱国弼,左手缓缓抓起,地上的头颅。面色狰狞。 放眼望去,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满头白发的老朽。只有几个人,是黑头发的中年人。 朱国弼心里清楚,这些所谓的“士兵”,有三分之二吃空饷,有三分之一从村落强征老人,进入南京卫。 南京城外,方正化面色铁青,气得是火冒三丈。 “这群无君无父的反贼!” “给咱家,开炮!!”方正化等不及了,跑到虎蹲炮炮手的身后,怒斥道。 孙传庭表情严肃,缓缓抬起左手,下了军令:“传我军令,装填实心弹,开炮!” 装填!瞄准!开炮! 三十门虎蹲炮,齐刷刷的装填实心弹,朝着南京城城墙,进行射击。 砰!砰!!砰!! 南京城墙,遭遇炮击。冒出大量的黑烟 南京城城头,抚宁侯朱国弼差点一个踉跄,连忙丢下手里的人头。 朱国弼回过神来,双眼通红,咆哮道:“给老子开炮!大将军炮,装开花弹!” 南京城头,有两门大将军炮。操作困难,射速五分钟一发。 炮手满脸的为难:“抚宁侯,开花弹现在整个南京,只有六发。” 抚宁侯朱国弼,差点两眼一黑:“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少?” “杀啊!!” 这个时候,城头之下。孙传庭的士兵,扛着云梯开始冲锋。 密密麻麻的士兵,仿佛蚂蚁一般。扛着云梯,冲到护城河边缘。 然后,把云梯架设在护城河的两边。人就可以走上去。 朱国弼回过神来:“开炮!不要管那么多,立即开炮。” “马上带人,去抓人。南京城中的百姓,抓到城头进行守城。”朱国弼心想只能找一些炮灰,看着自己的亲卫统领朱三四。 彭城伯张嘉猷,带着自己的亲兵。来到城垛口,大喝道:“放箭!弓箭手放箭!” 一轮老卒,听到命令。缓慢的走进城门楼,从里面的库房,拿出弓箭和箭矢。 过了一会,稀稀疏疏的箭矢,射向南京城下面。 噗嗤!噗嗤! 有十几个倒霉蛋,中箭跌落云梯。 但是还有京营士兵,身穿铁甲来到城墙下,举起手里的盾牌。 叮!叮!! 箭矢从城头射下来,打在盾牌之上。 这个时候,陆陆续续有京营士兵,跑过护城河。 扛起云梯,架在南京城的城垛。 “给我上!杀上去。” “大明威武!为陛下赴死!!” 一群士兵,不顾箭矢和檑木,不惧生死的攀爬云梯。 说白了,京营的士兵,领着足额的军饷,还能吃上细盐,每两天还能,吃上一顿肉。 平日里的伙食,吃的都是麸饼。加上一些六必居的酱菜。 什么是麸饼?小麦的外壳用石碾碾压,磨碎之后进入到面粉里面。 这样的伙食,比起很多百姓。连盐都吃不起,只能饿着肚子。 他们心里都感激着,这是陛下的恩德。 ...... 金乌西坠,夕阳西斜,染红了苍穹。 铛!铛!!铛!! “孙帅有令,鸣金收兵!”传令兵骑着战马,冒着南京城的炮火。 南京城头,两门大将军炮,铸铁铸造,炮管早已烧得发烫。口径有150毫米,炮管长度2米。 抚宁侯朱国弼,身穿铠甲,手里拿着长剑。满腔怒火,站在大将军炮左边督战:“放!给老子打!” “打死孙传庭,这个王八蛋。杀了我妹妹。” 五名炮手,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啪! 抚宁侯朱国弼,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走上去扇了炮手一巴掌:“干什么?南京城老子说了算。孙传庭私通倭寇,他才是通敌叛国之人!” “你们不要忘了,你们的家人,都在老子手里。”抚宁侯朱国弼直接威胁道。 “报告!扶宁候。大将军炮的开花弹,已经全部用完。” “实心铁弹,五发全部打完。现在我们...没有炮弹了。”炮手脸颊火辣辣的疼,连忙单膝下跪。 彭城伯张嘉猷,浑身是血,手里的大刀已经翻刃:“为什么不开炮?他们的,找死啊。” “彭城伯,炮弹打光了。” “什么!你们这群婊子养的,贪了多少钱?”彭城伯张嘉猷,厚着脸皮质问起来。 其实,大部分都是被他们两个勋贵,给中饱私囊,贪污进入的钱袋子。 城头的守军,听到这番话。脸上的表情,敢怒不敢言。 这两个王八蛋,分明就是他们贪污了军饷。 原本南京城防,总共是有八门大炮。现在就剩下,两门大将军炮。 其余的大炮,全部被南京勋贵,暗中走私卖给了浙江.福建的大海盗郑芝龙。 “收兵!收兵!孙帅有令,暂且收兵。” 这个时候,正在攻城的京营士兵,听到鸣金声,毫不犹豫转身向后跑。 这就是孙传庭,训练出来的将士。对于军令,要令行禁止! 南京城的护城河,尸体漂浮在上面。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一场激烈的大战之后,孙传庭还是决定鸣金收兵。 至于说原因,伤亡如果太大,会影响军心。 他已经在三日之前,写了一封密折,盖上官印。交给锦衣卫,八百里急递。 通过锦衣卫的渠道,马歇人不歇。最快会在五日之后,送到北京城,呈阅给陛下。 孙传庭虽然,得到了朱由检的密旨。 但是,南京城毕竟是两都。太祖高皇帝的皇陵,还在这里。 政治意义,远远高于军事意义。 ..... 当天晚上,南京城内。夜深人静,街道上静悄悄的一片。 南京刑部尚书胡应台,在自己府邸的院子里,来回踱步。 南京兵部左侍郎吕维祺,身穿黑色长袍。手里提着一个灯笼,从后门匆匆忙忙走进来。 “胡大人,今天城外孙传庭,已经撕破脸。对着南京城开炮了。” “抚宁侯朱国弼和彭城伯张嘉猷,他们两个已经疯了。公然反叛朝廷,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左侍郎吕维祺,放下手里的灯笼,吹灭蜡烛。 “这样会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的。” 南京刑部尚书胡应台,急的直跺脚:“诶呀。这可如何是好?这两个蠢货。” “这不是摆明了,公然造反。” “我们这些崇祯皇帝,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颇有成祖和太祖的影子。”南京刑部尚书胡应台,面色阴沉如水,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杀得人头滚滚,不管是清流.还是武将勋贵。” “老夫,从万历皇帝开始,到今天经历四个朝代。” “就是崇祯朝,杀得官员最多。”胡应台可是万历皇帝的老臣,可以说四朝元老。 南京兵部左侍郎吕维祺,沉吟一会:“要知道,孙传庭一来江苏,就杀了前任应天巡抚。” “搞得南直隶官场,那是人人自危。” “还抄家!” “说白了,这就是小皇帝,在查贪腐。”吕维祺一针见血道。 南京刑部尚书胡应台,面色阴沉如水,语不惊人死不休:“老夫,当然知道。南直隶这些年,盐引.草场.走私火器.走私丝绸。” “勋贵们赚得盆满钵满,南京六部的官员,大部分都分了银子。二十多年,没有纳税。” “这些都是烂账!只要查下去,就会发现蛛丝马迹。” “现在好了,抚宁侯朱国弼和彭城伯张嘉猷。这两个白痴,明摆着给朝廷,给小皇帝抓住把柄。” 在南京官场,官员的眼里。天高皇帝远大捞特捞,江南士绅家资万贯却分文不纳税,一个个说着江山社稷都挺虚伪的。 南京兵部左侍郎吕维祺,咬了咬牙:“胡尚书,我们必须要自救。” “怎么救?”南京刑部尚书胡应台,转过头注视着吕维祺。 “新任应天巡抚范景文,是小皇帝钦点的人。而且,范景文身边还有锦衣卫保护。” “抚宁侯朱国弼,现在派遣自己的亲兵。包围了巡抚衙门。” 左侍郎吕维祺,语出惊人道:“我带着兵部衙门的兵,趁着夜色攻进去。救出范景文。” “这样只要成功,就可以联合锦衣卫。闯入抚宁侯朱国弼的府邸。” “挟持朱国弼,让他用虎符,打开城门。”吕维祺这番话,逻辑上说得通。 “刀架在他脖子上,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早死,要么晚死。” 南京刑部尚书胡应台,听完这番话。表情阴沉不定:“......” “胡大人。你不要忘了,这位刚刚登基的崇祯皇帝,不是这么好糊弄。” “南京卫的军户,大量的逃跑和吃空额,就剩下一群老弱。” “孙传庭带着五万精兵,南京城被攻破是迟早的事情。” “到时候,朱国弼和张嘉猷两人被诛九族,肯定会牵连到南京六部,牵扯到我们家族。” 南京兵部左侍郎吕维祺,冷静的分析。 “如果城破了,我们在投降。最轻的,都要贬官罢职。搞不好,还要被抄家夷三族。”吕维祺语出惊人,神情十分严肃。 南京刑部尚书胡应台,深吸一口气:“好,自救。老夫,听你的。” 应天巡抚衙门。 范景文面色焦急,和自己的老母妻儿。坐在内院烧炭取暖。 “诶!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这么器重我。让我当这个应天巡抚。” “现在朱国弼和张嘉猷,公然造反。今天还和孙总兵,直接开战。” 两名锦衣卫,守在门口。 锦衣卫施毅,表情严肃。走了进来,双手抱拳提醒:“范中丞。有我们在,抚宁侯朱国弼的亲兵,就不可能杀进来。” “这两个无君无父的畜生,迟早要完蛋。” 这个时候,衙门外面传来的喊杀声。 范母神色焦急,连忙看着范景文:“景文。该不会是,他们想要你的命?” “要知道,你可是朝廷命官。陛下钦点的应天巡抚,二品大员。” 锵! 锦衣卫施毅,以及另外一个锦衣卫,果断拔出手里的绣春刀。 “范中丞。你放心,今天晚上绝对不会有事。” “我们几个兄弟,一定会保护你,杀出一条血路。” 结果,等了半刻钟,外面的喊杀声停止。 ...... “范中丞!我是南京兵部左侍郎吕维琪,特意和刑部尚书胡应台,带兵过来救你。” “吕维祺?” 范景文回过神来,有些犹豫不决:“四位钦差,麻烦你们打开门闩。” 过了一会,胡应台和吕维祺,带着兵部衙门的兵。走了后院。 “中丞大人。你受委屈了。” “我们都是忠于大明,忠于朝廷的官员。不能看着朱国弼和张嘉猷,公然造反。” “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机会。” “诸位钦差,本官的计划是,我们趁着黑夜。带兵一起闯入朱国弼的府邸,用到挟持他。” “让朱国弼打开城门。这样一来,几位钦差就可以出城,前往孙大人的军营。” 南京兵部左侍郎吕维祺,看到锦衣卫的飞鱼服。连忙弯腰作揖,表现出谦卑的神色。 锦衣卫施毅,表情严肃,语出惊人:“干脆杀了他,杀了朱国弼。用他的人头打开城门。” 范景文回过神来,连忙伸手制止:“万万不可。朱国弼现在造反,是反贼。” “只有把他抓起来,交给陛下。让陛下裁断,这样合乎理法。” 第125章 土豆成熟,亩产800余斤。 范景文沉吟一会,沉声道:“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吕大人,你和胡大人,带着南京兵部衙门的兵去抓朱国弼和张嘉猷。” “本官带着锦衣卫,前往北门。命令守军打开城门,并且派人联系孙传庭。” 南京刑部尚书胡应台,犹豫片刻。眉头紧皱,这分明就是故意支开我们。 让我们去抓朱国弼,打开南京城门的功劳,就变成他范景文。 南京兵部左侍郎吕维祺,沉吟一会,双手抱拳:“好。没问题,范中丞是陛下钦点,派来南京。” “到时候,还请中丞大人。给陛下上奏疏。我和胡大人,对于朝廷的忠心。对于陛下的一片肝胆赤诚。” 范景文深深打量着吕维祺,右手挽起颌下长须,淡淡道:“好,本官会如实禀报,上奏疏给陛下。” 就这样,双方开始兵分两路。 ..... 南京,北门外三十里,京营营寨。 中军大帐内。 方正化坐在胡凳上面,手里拿着一坛女儿红,往嘴里灌酒:“咕隆~咕咚。孙大人,咱家不明白。” “明明有机会,攻占南京城的城头。杀了两个造反的勋贵。” 孙传庭手里拿着一个烤羊腿,走到方正化面前,递了过去:“方公公。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围三缺一。” “我早已写了密折,八百里急递,送往北京城。” “南京毕竟,是我大明的都城之一。太祖高皇帝的陵寝,还在南京。”孙传庭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惊扰了太祖高皇帝” “我孙传庭,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方正化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女儿红,表情严肃:“说得对。孙大人,是咱家考虑不周。” 孙传庭安抚两句:“方公公。这场仗,我们赢定了。” “我已经派兵,通知江苏和浙江,各个卫所的总兵。运送三十万石军粮。” “限期,五日之内必须送达。” “就算慢慢耗,我也能耗死。” “只要过了半个月,南京城中的粮食,必定会吃完。” 半个时辰之后,孙传庭刚刚洗脸,卸下甲胄,躺在了床榻上。 “启禀孙帅!南京城,北门被打开。锦衣卫现在,就在营寨内。”亲兵孙五四,单膝下跪。声音从中军大帐外传进来。 孙传庭十分的诧异,连忙掀开被子,穿上布鞋走出去:“你说什么?有锦衣卫出来?” “没错,孙帅。还有应天巡抚范景文,他也来到军营。” 孙传庭连忙穿上甲胄,匆匆忙忙的走出大帐。就看到大帐外面,一群陌生人。 “本官孙传庭。哪位是范景文?范中丞?”孙传庭双手抱拳,虎目犹如鹰隼般锐利。 范景文走上前,恭敬的双手作揖:“下官,范景文。见过孙将军。” “范中丞,现在南京城,情况如何?” 孙传庭连忙走上前,迫切的追问。 范景文深呼吸,看着孙传庭的眼睛:“惭愧啊。抚宁侯朱国弼和彭城伯张嘉猷,公然造反。” “下官,却无能为力。” “幸好南京兵部左侍郎吕维祺,带着兵部衙门的兵.....” 范景文缓缓开口,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孙传庭眼前一亮:“这么说,现在南京城北门,已经被打开了?” 锦衣卫施毅:“是,没错。孙大人,请你连夜发兵。从北门入城。”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传我的军令,解决军队。连夜发兵,攻占北门!”孙传庭当机立断,作出这个决定。 然后,军令一下。 敲锣打鼓,帐篷内的京营士兵,纷纷起身开始穿上铁甲。 当天晚上,深夜子时。 孙传庭带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占领了南京北门。 朱国弼和张嘉猷两人,在自己府邸的后院房间被抓。 京营士兵用麻绳,把朱国弼五花大绑起来。 “天亡我也!天不助我啊!” 朱国弼破口大骂,情绪十分的激动。 孙传庭身穿甲胄,在范景文的带领下。浩浩荡荡走进朱府。 “朱国弼,你公然造反,背叛朝廷,无君无父!” “我即刻将你,槛送京师。交给陛下处置。”孙传庭语出惊人,面无表情。 “传本将的命令,抄家!诛九族!” 朱国弼破口大骂,猛然站起身。却被两名士兵死死按住:“孙传庭,我草你姥姥。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你杀我的亲妹妹。杀妹之仇,不共戴天。” “放肆!” 方正化走了进来,猛然冲上前。狠狠扇了一巴掌:“不忠不义,无君无父之人!你吃得是陛下的俸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咱家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你这样的叛徒!” “呸!”方正化朝着朱国弼的脸上,狠狠吐了一口吐沫。 “嘿嘿,朱由检。老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朱国弼勃然大怒,在众目睽睽之下,怒骂皇帝的名字。 砰!的一声。 方正化毫不犹豫,用了踹了一脚。 “匹夫!你信不信,咱家现在就把你给杀了?”方正化满腔的怒火,犹如滚滚的黄河,奔腾而下。 抚宁侯朱国弼,冷笑一声:“哼!要杀就杀,要剐就剐。” 孙传庭连忙开口,阻止道:“方公公。朱国弼暂时还不能送。要将他槛送京师。” “不过嘛...倒是可以把他阉了。”孙传庭冷不丁开口,冷酷无情的笑容。 朱国弼目瞪口呆:“???” 把我,阉了? “好你个孙传庭,你这是公报私仇啊!”朱国弼顿时感到害怕。 方正化顿时眼前一亮,嘴角勾勒出残忍的笑容:“这方面,咱家熟啊。” “这样,派人去南京城的药铺,买一济止血的金疮药。” “朱国弼,咱家让你在临死之前。尝尝做太监的滋味。” 方正化冷笑连连,走上前抓住朱国弼的下巴,眼睛却盯着下面。 “不,你不能这么折磨我。” “我是勋贵,大明的勋贵。与国同休的勋贵。”朱国弼全身颤抖,连忙开口,拼命的挣扎。 他不怕死,但是害怕当太监。 孙传庭转过头,看着手下的士兵:“你们去南京城内,找郎中大夫。配合方公公,阉了他。” ...... 话分两头,朱由检这个时候,也通过黑色旋涡,进入了随身港口。 打开第一个集装箱,集装箱内壁贴着产品说明书[xx牌紫菜,收货地福建泉州xxx综合超市。] 朱由检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关上了集装箱:“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朱由检看向内壁。 产品说明书:[马蹄,重量6000斤。出口国:智利xxx省xxx国际商贸公司。] 朱由检眼前一亮,连忙走进集装箱,搬了一个纸皮箱:“这可是好东西,马蹄清脆爽口。不仅仅可以吃,还可以榨汁。” 说完之后,朱由检卷起袖子,开始干活。把一箱箱马蹄,全部搬出来。放在空地上,堆砌整齐。 打开第三个集装箱,集装箱内壁贴着产品说明书[xx牌辣椒酱,数量5000瓶。出口国:墨西哥xxx省xxx商贸公司。] 朱由检沉默了十秒:“辣酱酱,这可是好东西。” 津门人美食以鲜香、咸甜等口味为主,比如狗不理包子、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炸糕。 当然,津门人不是不能吃辣,也可以吃。 开完箱子,朱由检便扛着两箱马蹄,回到乾清宫。 换了一件干净的丝绸里衣,便回到床榻上,呼呼大睡。 ..... 翌日,朱由检刚刚用过早膳,就收到了孙传庭八百里急递,呈阅上来的密折。 【臣,孙传庭。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自从接到密旨,传庭夜不能寐。率领五万京营将士,离开苏州前往南京。】 【万万想不到,抚宁侯朱国弼.彭城伯张嘉猷,带兵公然阻止我。诬陷我孙传庭,勾结倭寇意图谋反...臣奏请陛下,臣对于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照。】 朱由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双眼闪过一丝寒芒。 又是一个“清官”,投降满清的官员! 朱国弼,你踏马该死。 “王承恩。你给朕磨墨。朕要给孙传庭回旨。” 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跪下:“是,万岁爷。” 朱由检拿起毛笔,用宋体写了一句话。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朱由检装作神秘的样子,缓缓放下手里的狼毫笔。 他现在觉得,学习嘉靖皇帝。 二十多年不上朝,依然能够牢牢把持朝政。 嘉靖皇帝,最喜欢让臣子去猜。 嘉靖二十一年,是一个关键节点。壬寅宫变爆发。 以杨金英为首的十六名宫女趁嘉靖熟睡,用花绳勒嘉靖脖子,而宫女们力气不够,手忙脚乱,把麻绳打成了死结,因此只是把嘉靖弄昏迷休克。 这场宫变,后世有一种说法,是文官集团,借着宫女的手。想要除掉嘉靖皇帝。 要知道,嘉靖前面二十年,都是励精图治。 朱由检拿起玉玺,盖在圣旨的左下角。 “马上,把这份圣旨。八百里急递,送去南京。交给孙传庭。”朱由检把玉玺,放进玉玺匣子里。然后交给王承恩。 对了,现在是七月下旬了。 算算日子,土豆已经成熟了。 王承恩拿起圣旨,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吩咐司礼监的太监去南京。 “王承恩。吩咐下去,朕明天要去皇庄。叫上秦良玉.孙承宗,还有毕自严三位大臣。” “是,万岁爷。老奴,这就去派人,通知秦阁老.孙阁老.毕尚书。” 王承恩穿着大红色斗牛服,双膝跪在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抬起右手,特意叮嘱:“还有,准备三百辆马车。明天用来装土豆。” 当天晚上,秦良玉和孙传庭,分别在自己府邸,收到陛下的口谕。 ...... 翌日,三百辆马车浩浩荡荡,行驶出北京城。 朱由检穿着一件朱红色衮蟒袍,坐在二百六十七辆马车内。嘴里叼着一根华子,正在抽烟。 曹文诏和曹变蛟两叔侄,就骑着战马,在马车的左右两侧护卫。 秦良玉坐在最前面,第三辆马车。 孙承宗坐在第四十五辆马车内。 腾骧四卫,身穿铁甲,手持锰钢长矛,沿途护卫。 第一站,就是距离北京不远的大兴县。这里有一处皇庄。 进入皇庄之后,朱由检下了马车,掐灭烟头丢在地上。 “诸位爱卿,都下来吧。” “今天是祥瑞,土豆成熟的日子。朕邀请你们来皇庄,亲自看看丰收的场景。” 秦良玉.孙承宗.毕自严三人,纷纷从马车里面走下来。 ...... 三刻钟后,朱由检蹲在田地里,双手沾满泥土。两只手提着,一大串土豆密密麻麻的。 “王承恩,你带人去找秤盘!” 秦良玉十分的惊讶,死死盯着朱由检:“陛下。这就是土豆?一亩能产多少斤?” 孙承宗老成持重,右手摸着下颌的胡须,分析道:“陛下手里的土豆,最少都有半石(大约50斤)” 过了一会,王承恩带着皇庄掌事太监,还有四个小太监,抬着一台大型秤砣。 “万岁爷。我来,你可是真龙之躯。”王承恩十分有眼力劲,三步并作两步,跑进田里。 诶呦! 想不到,王承恩一个不注意,脚下直接被土豆根茎绊倒,重重摔在田地里。 朱由检叹了口气,关心道:“王承恩,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曹变蛟回过神来,连忙从田埂走进来,蹲下身子搀扶起王承恩:“王公公,你怎么样?没事吧?” 王承恩满脸的泥巴,脏兮兮的:“没事,呸!” 朱由检下意识的关心:“王承恩,你要注意安全,别伤到自己。” 毕竟,来到这个世界。王承恩,对自己是真心的好。 王承恩苦笑连连,双手抱拳:“万岁爷。老奴真是老了,让诸位阁老见笑了。” ... 放上秤砣,开始称重。 秦良玉.孙承宗.毕自严三位重臣,走了过来,顿时目瞪口呆。 重量是52斤! 孙承宗十分的激动:“天佑我大明啊!陛下,乃真龙天子。” “有了这个土豆,我大明的百姓,从今往后不会在饿肚子。” 秦良玉回过神来,看着朱由检:“陛下,这一亩还有吗?” “当然有,还没有挖出来。” 朱由检满脸的泥土,拍了拍双手:“你们都下田地,直接用手把土豆挖出来” 孙承宗连忙脱下锦袍,卷起里衣:“我来!” 曹变蛟.曹文诏两叔侄,纷纷放下兵器,脱下铠甲,走进田地里。 王承恩更是带着皇庄掌事太监,还有一群小太监走进田里。 众人轰轰烈烈,开始挖土豆。 一亩地挖完,一连串的土豆。依次放到秤砣上面,称重。 一亩能产出的土豆,高达826斤。 要知道,大明的一斤等于16两。 秦良玉激动不已,老泪纵横,直接跪在朱由检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陛下,真乃当世圣人!” “从今往后,我大明朝的百姓,将会摆脱饥饿。都能...吃饱饭。” 曹文诏双膝跪地,全身都是泥土脏兮兮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承宗也跪了下来,伏地叩首:“陛下。老臣这后半辈子,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由检表情平静,十分的淡然:“诸位爱卿,都平身吧。” “大明需要诸位,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忠臣,没有奸臣。” 说完之后,朱由检依次搀扶起秦良玉.孙承宗。 “两位阁老,可能还不知道吧,南京反了。”朱由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第126章 我们西厂抓人,不需要理由。 秦良玉和孙承宗,听到“南京反了”,顿时满脸的震惊。 “什么?南京有人造反!”孙承宗喉结上下蠕动,看着朱由检。 秦良玉回过神来,迫切的追问道:“陛下。到底是谁反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朱由检穿着朱红色衮蟒袍,表情严肃,看着两位内阁阁老:“昨天晚上,朕接到了孙传庭。八百里急递,送入京城的密折。” “抚宁侯朱国弼和彭城伯张嘉猷,带着麾下的亲兵,公然阻止孙传庭带兵,进入南京城。”朱由检缓缓开口,言简意赅的说道。 “诬陷孙传庭,勾结倭寇,意图谋反。” 孙承宗听完这番话,顿时火冒三丈:“匹夫!小人!” “陛下,孙传庭勾结倭寇?这种鬼话,我绝对不相信。”孙承宗回过神来,连忙抱拳,替孙传庭说好话。 朱由检点了点头,赞同道:“朕,也不相信。孙传庭会勾结倭寇,会背叛朕。” 孙承宗不由得松了口气:“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抚宁侯朱国弼和彭城伯张嘉猷,这两个畜生要造反。” 秦良玉表情严肃,不由得点了点头:“陛下。江苏和浙江,一直都是朝廷的赋税重地。” “南京,又是陪都。太祖高皇帝的皇陵,就安葬在南京。” “老臣建议,立刻传一道圣旨,八百里急递给孙传庭。” “哪怕就是强攻!死在多士兵,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攻进去。”秦良玉双手抱拳,给出中肯的建议。 朱由检沉吟一会,沉声答应下来:“好。不过不是今天。要等到明天” “朕在北直隶的所有皇庄,都种下土豆。” “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 “天大地大,吃饱饭最大。”朱由检表情严肃,缓缓开口。 秦良玉不由得陷入迟疑,下意识看着孙承宗。 孙承宗回过神来,没有直接明着当面反驳:“陛下。用内阁的名义,发一份八百里急递。送到孙传庭的军中?” 朱由检沉吟一会,说了一个字:“准。” 孙承宗顿时松了口气:“陛下,那老臣先回北京,处理这件事。” “辛苦你了,孙爱卿。”朱由检微微点头,伸手示意道。 秦良玉微微点头,心想陛下虽然年轻,但是还是听得进去劝。 就这样,孙承宗坐上自己的马车,先行一步回京城。 ..... 五天之后,整个北直隶的皇庄,土豆全部收获。而且,还是大丰收。 平均亩产800斤。 京畿地区,拥有皇庄108处。面积60万亩。 耐旱土豆,三个月的时间,收获大约46亿斤! 地租五五分成,皇庄的农户可以分到大约23亿斤。 土豆的种植方法,切块。切成一块一块,种到地里面,在浇点水。 朱由检又拿出10亿斤的土豆,教导皇庄的农户,继续种土豆。 “把土豆的种植方法,传播开来。” “王承恩,魏忠贤.秦阁老。土豆如果发芽,那就不要吃。” “土豆发芽,就代表有毒。”朱由检缓缓开口,右手拿着一个椭圆形的土豆。看着周围的大臣.大太监,以及农户。 “土豆的做法很多种,烤着吃,用清水蒸着吃,削皮切片放进铁锅炒着吃。” “还可以和蝗虫肉,一起炒。” “草民,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庄的农户们,纷纷跪下来,觉得有希望,能填饱肚子。 秦良玉有些好奇,双手抱拳询问:“陛下。土豆这种农作物,能不能大力推广?” “当然可以。今年下半年,从河南.河北.湖南.江西.山西,五个省份开始推广种植。” 朱由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沉声道:“其实,秦爱卿不知道。土豆在万历年间,就已经传播进入我大明。” “什么!”秦良玉十分的惊讶,声音拔高。 “在广东福建一带,土豆最初只是作为一种新奇的蔬菜。” “士绅.望族没有推广。” “朕,在一本书里看过。”朱由检缓缓站起身,视线环顾一周。 秦良玉听到这句话,顿时面色阴沉下来。 这么看来,江南士绅的问题很严重。 南京的勋贵造反,公然违抗陛下的圣旨。还诬陷孙传庭谋反,私通倭寇。 “毕自严。你们户部的税收,还有那个省份没有收上来?”秦良玉回过神来,将目光对准户部尚书毕自严。 户部尚书毕自严,神情悲伤,因为他的弟弟毕自肃被杀了。 辽东宁远的叛乱,被内阁首辅袁可立,平定下来。 围而不攻,进行劝降。大量的四川.胡广籍士兵,主动放下武器走出谯楼。 但是,巡抚毕自肃,被两个首恶给杀了。 无奈之下,内阁首辅袁可立只能开炮,用虎蹲炮炸掉了谯楼。 “毕爱卿,秦阁老在问你话呢?”朱由检面色一沉,有些不满。看着匆匆忙忙,从北京城赶来保定的毕自严。 “哦,回禀陛下.秦阁老。” “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除了被免除赋税的陕西,还有北直隶的几个府。” “山西.河南.河北.四川.云南.湖南,这些省份的赋税。已经全部运到了北京。” “清点登记在册,全部送进了国库。”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双手作揖,娓娓道来。 “现在就剩下,浙江.江苏.福建.广东,四个省的赋税。” “除去江南的赋税,其余省份的赋税,折合岁入......1320万两银子。”毕自严缓缓开口,语出惊人。 秦良玉回过神来,追问道:“还有辽东的赋税?” 朱由检沉吟一会:“袁阁老八百里急递,他作为辽东督师,驻守在山海关。辽东收上来的赋税,全部作为明年,辽东将士的军饷。” 秦良玉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袁阁老,已经禀报了陛下。” 朱由检大手一挥,命令道:“诸位爱卿,我们出来已经五天了。该回北京了。” 因为,现在已经八月初。 ..... 浙江,嘉兴。京杭大运河之上。 二十艘买粮的粮船,公然悬挂司礼监和江南织造局的灯笼。 丝绸商黄全,笑容满面,十分的开心。这一次改稻为桑,他只用每亩五石的价格,强行低价胁迫农民卖掉自己的田地,赚得盆满钵满。 要知道,他还是皇亲国戚,他的父亲是扬州盐商黄至筠。他是黄至筠的嫡子。 扬州盐商黄至筠的嫡女黄氏,是他的亲妹妹。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船队后面。还有五艘斗舰,包围了他们的退路。 西厂厂督李若琏,面色阴沉如水,十分的难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其貌不扬的西厂番子浙壹:“你说得,是真的?” “浙壹。这些丝绸商,公然打着司礼监的旗号。低价买田,然后改稻为桑?”李若琏声音轻微颤抖,面色铁青。 浙壹双膝跪地,伏地叩首:“厂督。千真万确。根据内线提供的情报,这群丝绸商都是听从...浙江布政使高聿良” 西厂创立短短三个月,李若琏往浙江.江苏.福建.广东.广西,只要是四品官员以上,他们的家中都安插有西厂的内线。 大部分都是孤儿。 “好大的狗胆!简直是胆大包天。” 李若琏面色狰狞,拿起旁边的茶盏,狠狠砸在甲板上。 “这是赤裸裸的...给皇上.给司礼监泼脏水!” “简直是无法无天。”李若琏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里肯定有猫腻。 搞不好,很有可能是浙江官场,所有的官员联手。打着宫里司礼监的灯笼,暗中搞出改稻为桑。 利益全部被浙江的官场拿走,骂名就让陛下来背。 这群该死的地方官,用心何其歹毒。 “传我的命令,即刻冲上去。抓捕眼前的丝绸商,把所有的粮船,给我扣下来!” 李若琏当机立断,猛然站起身。面色铁青,愤怒的咆哮:“把所有的灯笼,全部烧了。” 西厂千户蒋卫民,表情严肃,双手抱拳:“是,厂督。” 很快,西厂缇骑出动。两艘斗舰缓缓靠岸,停靠在码头边。 “西厂办案!闲杂人等,通通滚开!” “西厂办案。厂督有令,抓捕粮船上丝绸商,不许放跑任何一个人!” 锵! 西厂缇骑出动,纷纷拔出腰间的绣春刀。杀气腾腾的冲到粮船前面,用刀杀了几个家丁。 “放肆!你们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 “我家主人,可是当今天子的小舅子,国舅爷!”黄府的管家黄伯,站在粮船的甲板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西厂千户蒋卫民,冷笑一声:“国舅?分明是知法犯法!” “我们西厂抓人,不需要理由!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话音刚落,直接跳上来。用绣春刀抵在,丝绸商黄全的脖子上。 丝绸商黄全,顿时勃然大怒。色厉内敛的喊道:“放肆!我妹妹是黄贵妃,当今陛下的宠妃。” “嘿嘿,真当我们不知道?” “陛下的后宫,只有一个贵妃,那就是英国公之女,张贵妃!”西厂千户蒋卫民,冷笑连连。不屑一顾的表情。 “只有黄贵人,而且根本不受宠。” “来人啊,把所有粮船上面的灯笼,全部取下来,点火烧了!” 李若琏面色冷漠,身穿大红色斗牛服,在两名西厂千户的簇拥下。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我是皇亲国戚,你们不敢杀我。”黄全喉结上下蠕动,强装镇定。 “本官,西厂厂督李若琏。” “你一个外戚,没有官职的商人,居然敢挂着司礼监的灯笼。公然给给陛下和宫里抹黑。” “本官,今晚就弹劾你。你们黄家,胆大包天!” 李若琏负手而立,冷哼一声。 “放开...我” 啪!狠狠一巴掌扇过去。 丝绸商黄全,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李若琏。 “你们西厂,算什么东西!”黄全双眼通红,像是发了疯一样。冲向李若琏,挥舞自己的拳头。 李若琏眼疾手快,抬起右手抓住。 一扭,咔嚓! 手腕直接骨折。 丝绸商黄全,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狰狞而痛苦:“我...我的手?” 李若琏面无表情,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东厂不敢管的事情,我们西厂来管。” “东厂不敢抓的人,我们西厂来抓。” 就这样,二十艘粮船,所有灯笼被取下来。 当着围观百姓和灾民的面,西厂的千户蒋卫民,带着西厂缇骑,亲自一把大火烧干净。 李若琏站在甲板上,中气十足喊道:“各位浙江的百姓们,我们是西厂。我是西厂厂督,李若琏。” “这群无法无天,目无君父的丝绸商。假借司礼监和江南织造局的旗号,低价买田!” “这分明是,子虚乌有!栽赃陷害!” “陛下,从来没有吩咐司礼监,以及江南织造局。搞什么改稻为桑!”李若琏站在粮船甲板,声音犹如洪钟大吕。 这个时候,围观的百姓和灾民,顿时恍然大悟,交头接耳起来。 第127章 毛文龙,领旨吧。 西厂的人,在西厂提督李若琏的带领下。动作很快,不仅仅抓了丝绸商黄全。 而且,把所有的田契.卖身契,全部都一把火烧了。 在斗舰上面,进行刑讯审问。用鞭子抽打黄全,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说不说?赶紧把你的同党,全部交代清楚!” “呸!你们西厂,就是一群...走狗。”黄全上半身鲜血淋漓,到处都是鞭痕。 李若琏负手而立,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表情,左手拿起一坛酒女儿红,喝下一口用力喷出来。 “啊!!” 丝绸商黄全,面色痛苦。烈酒喷到伤口,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黄全。不要以为,你是皇亲国戚。老子就拿你没办法。” “本官已经写了密折,八百里急递。送回北京城,呈阅陛下。”李若琏冷笑连连,仿佛看着死人一般。语出惊人。 “本官告诉你,连周皇后的娘家,贪污受贿,中饱私囊。” “依然被陛下,抄家流放,云南曲靖县。” 李若琏直接爆出,皇宫内的秘闻:“你的妹妹,黄贵人。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已经失宠。准备就要打入冷宫。” 黄全目瞪口呆,一副不可执行的表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快说!这次改稻为桑,是那个官员指使的!!” 李若琏咆哮一声,用手掐住黄全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质问。 丝绸商黄全,眼珠凸起,呼吸变得急促。声音沙哑:“是...浙江按察使...侯必昌。” 李诺琏缓缓松开右手,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冷笑连连:“嘿嘿~嘿嘿。好啊,一个按察使,从二品的官员。” “蒋千户,你马上带人。抓捕浙江按察使侯必昌。” “本厂督,倒要问问他。谁给他的胆子,打着皇宫司礼监的旗号!” 李若琏面色铁青,整个人杀气腾腾:“如果遇到反抗,杀!!” 西厂千户蒋卫民,表情严肃,双手抱拳:“明白!督主。”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谁敢给陛下泼脏水,抹黑陛下的名声。” “我李若琏,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心里谨记一件事,是朱由检提拔他,给他权利。让他李若琏,重建西厂。 他这辈子,只会忠心于崇祯皇帝朱由检。 ..... 浙江,杭州,臬司衙门。 浙江按察使侯必昌,面色阴沉如水,看着眼前的王千户:“你说的是真的?西厂的人,突然出现把丝绸商黄全给抓了。” “二十艘粮船,也被西厂的人扣押。” “是的,候大人。千真万确,这是卑职的下属,在码头亲眼所见。”臬司衙门的王千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西厂。这么大胆,不经过大理寺.刑部三法司,就敢抓人。” 浙江按察使侯必昌,有些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大手一挥:“备轿子,我要去布政使衙门。”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能够大赚一笔。 改稻为桑,已经进行下去。受灾的六个县,6万亩的田地,都被江浙的丝绸商,用十石一亩的低价,强行买了下来。 ..... 话分两头。潮鲜附近,一百海里。 东江镇,皮岛码头。 毛文龙特意换上了一品武将官袍,带着副总兵陈继盛.孔友德等手下,站在码头等候。 过了一会,一艘庞大的战船。劈波斩浪而来。 毛文龙提前收到,辽东督师.内阁首辅袁可立,传来的消息。 魏忠贤麾下“五虎”倪文焕,从登州坐战船,前往皮岛宣读圣旨。 毛文龙知道这件事,不敢怠慢。连忙下令,烹羊宅牛款待天使。 因为,毛文龙在天启年间,投靠了“九千岁”魏忠贤,算是阉党的人。 现在崇祯皇帝上位,没有杀掉魏忠贤。反而继续重用。 毛文龙现在没有造反,投降皇太极的想法。 他只是想,待在皮岛,听调不听宣,做一个拥兵自重的军阀。 在乱世之中,毛文龙的这种想法,是实用主义。 毛文龙在后世,是一个争议性巨大的人物。 一刻钟之后,倪文焕身穿五品官袍,手里举起明黄色的圣旨。在四名锦衣卫校尉,四名东厂番子的保护下,走下战船。 “臣,左都督,东江镇总兵官毛文龙。见过天使。”毛文龙腰间挂着尚方剑,这是天启皇帝御赐给他。 “毛文龙,圣旨到,接旨吧。” 倪文焕表情严肃,右手高高举起圣旨。 毛文龙面无表情,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臣,毛文龙。接旨。” 倪文焕缓缓打开圣旨,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敕曰:东江镇参将孔有德,公忠体国.恪尽职守.忠于大明.忠于朝廷。朕龙颜大悦,敕封孔有德河南巡抚,前军都督府右都督。” 话音刚刚落下,东江镇的所有将领目瞪口呆,齐刷刷看着孔友德。 毛文龙连忙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什么?老子没有听错吧? 小皇帝,居然敕封孔友德,河南巡抚?前军都督府右都督? 要知道,河南巡抚,可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 前军都督府右都督,只是一个虚职。 孔友德目瞪口呆,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倪文焕身穿五品官袍,面色严肃,沉声道:“陛下口谕:孔友德,不得已用任何借口,拒绝上任。哪怕孔友德得了天花.瘟疫,双腿残废。” “毛文龙,接旨吧。” 毛文龙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接过明黄色圣旨:“臣,毛文龙领旨,谢恩!” 他没有反对,只要自己不被调离皮岛。 他在东江镇,那就是土皇帝。 至于说,孔友德...... 孔什么德? 毛文龙的想法,可以说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要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损害。 手下武将被调走,那就调走吧。 倪文焕身穿五品官袍,这个时候脸上露出笑容:“毛总兵。魏公公托我,给您带句话。” “倪大人。请说。”毛文龙缓缓站起身。 “让东江镇的水师,出海捕鱼。40天之内,将100万石的鱼虾.海带,送到登莱水师。” “确保辽东,宁远.锦州.山海关的食物补给。” 倪文焕十分的聪明,懂得搬出魏忠贤,狐假虎威。 因为,毛文龙就是阉党的人。这一点,倪文焕作为魏忠贤麾下“五虎”,他是知道的。 毛文龙错楞的表情,喉结上下蠕动,咬了咬牙答应道:“可以,没问题。” “还请倪大人,回去转告魏公公。说我毛文龙,派人进京孝敬...魏公公。” 对于毛文龙来说,100万石的鱼虾.海带,有点难度。 但是,只要派出东江镇,全部水师.还有渔民。 出海捕鱼,广撒网。 40天的时间,从海里捕鱼100万石,可以完成。 要知道,皮岛的地理位置,就在潮鲜附近海域,靠近黄海和渤海。 毛文龙回过神来,侧过身子伸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倪大人,一路颠簸。毛某早就准备好宴席,为倪大人接风洗尘。” 倪文焕身穿五品官袍,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好,辛苦了。毛总兵。” 副总兵陈继盛,表情有些怪异,看着孔友德。 “恭喜了,孔友德。”陈继盛双手抱拳,敷衍的态度。 孔友德冷哼一声,讥讽道:“老子我现在,好歹是河南巡抚,二品大员。封疆大吏。” “陈继盛,你不过是一个...东江镇小小的副总兵。” “汝应该称呼吾,孔中丞。”孔友德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副总兵陈继盛,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一顾:“孔友德,外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本身就是矿徒出身。” 孔友德面色一沉,狠狠瞪了一眼,便追上毛文龙。 要知道,两人矛盾积怨许久。只有毛文龙,能够压制两人。 翌日,东江镇的水师战船,扬帆起航。舵手画着船桨。 甲板上站在毛文龙,以及皮岛大部分渔民。 “九千岁说了,让我们东江镇。40天之内,将100万石的鱼虾.海带,送到登莱水师,也就是登州水城。” “好了,开始撒网,捕鱼。” 毛文龙站在最高处的甲板,用力大手一挥,下达命令。 至于说,孔友德今天一大早,就收拾好金银细软,以及换洗的衣服。带着三房小妾,坐上了朝廷的战船。 跟随着倪文焕,先返回登州。然后从登州,走陆路前往河南洛阳,上任河南巡抚。 ..... 登州(后世蓬莱),主港口内,登莱水师的驻地。 水师拥有福船30艘、沙船50艘、海沧船120艘,水师战船上面配备佛郎机炮、虎蹲炮.火铳.鸟嘴铳。 登莱水师总兵黄龙,看着手里的圣旨。下意识看向副总兵沈世魁:“世奎兄。现在陛下,让我们出海捕鱼。” “会不会是,准备要开海禁?” 沈世魁的发迹,说起来有些传奇。他本是一个商人,辽东战事起后失去了经商的条件,于是选择了从军,投到东江总兵毛文龙麾下。 沈世魁作战也算勇敢,但在皮岛开镇后,毛文龙一言九鼎,重用的都是亲信。沈世魁有一女以绝色着称,被毛文龙纳为妾室,宠冠一时。 有了这层姻亲关系,沈世魁才真正得到毛文龙信任与重用。 皮岛是明朝与潮鲜交流的要道,他控制商路,来往商贾都要对他孝敬,尊称他为“沈太爷”。 沈世奎面色粗狂,留着一圈大胡子,声音洪亮:“既然有了圣旨,我们照办就是。” “黄龙。海上的生意,不能断。” “不就是出海捕鱼嘛,咱们下一道命令。让登州和莱州,所有的渔民全部出海,撒网捕鱼。” “圣旨上面写的很明白,我们登莱水师。要出海捕鱼,200万石。”黄龙表情严肃,打开圣旨。 沈世奎缓缓开口,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大海里有鱼有虾,还有海象。” “既然是出海捕鱼,供应给辽东,袁阁老作为军需。” “我们可以分批,把收网的海鱼。通过陆路,八百里加急送到锦州和山海关。” “出海捕鱼,捞上来一批。就回到港口。” “杀鱼之后,用海盐腌制,防止腐烂。” “搜集马车,送往辽东。”沈世奎缓缓开口,沉声道。 黄龙不由得眼前一亮:“妙,妙计。” 随后,在两人一声令下。登州和莱州的渔民,全部都乘坐渔船,出海捕鱼。 第128章 大明全国,推广种植土豆。 南直隶,南京城。 抚宁侯朱国弼和彭城伯张嘉猷,他们两人已经被抄家,九族都受到牵连,全部被抓进南京的刑部大牢。 九族被株连,孙传庭亲自带兵,挨家挨户的抄家。 结果,是触目惊心! 两个勋贵的九族,合计十八族。抄家得到银子4925万两,黄金346万两。古玩字画.景泰年间掐丝珐琅玉器数不胜数,折合约200万白银。 火铳5000支,甲胄800副。硝石11万斤,硫磺12万斤。私盐200万石!粮食120万石! 江苏田契亩,浙江田契亩。福建田契亩,广东田契亩。佃户足足有34万人! 南京秦淮河画舫十八座,当铺十五家,酒楼三十家,扬州廋马二十人,美人纸七人,美人盂六人。 因为这两个勋贵,娶了很多扬州的富商之女,作为自己的小妾。其中包括七个丝绸商.九个盐商。 孙传庭勃然大怒,手里拿着账本,狠狠砸在地上:“畜生!误国误民的蠹虫!” “朱国弼,把你阉了。真是便宜你了。” “贪得无厌啊,这两个畜生。” 孙传庭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这就是我大明的勋贵!贪污腐败,收刮民脂民膏。” “范景文,你看看。这些足够我大明,三年的赋税!” “足够天雄军.腾骧四卫.京营,五年的军饷和军需。” 孙传庭满腔的怒火,抬起右脚狠狠一踹,踢翻了桌子。 应天巡抚范景文,穿着二品官袍,蹲下身子走上前,捡起这份账本缓缓打开,面色变得无比难看。 “白银4925万两,黄金346万两” “居然...还有私盐200万石?”范景文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震惊。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 “还有在江苏.浙江.福建.广东,侵占了这么多良田。” “想不到,这些与国同休的勋贵。变得如此贪婪。” 范景文感慨万千,沉声叙述:“看来南京和南直隶的官场...腐败横行。” 孙传庭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冷哼一声:“幸好,陛下有先见之明。让我带兵南下,借着调查太仆寺管理的草场。” “圣旨到!京营总兵孙传庭,接旨。” 这个时候,圣旨终于来到了南京。 孙传庭和范景文,对视一眼。连忙走出堂下,来到院子外面。 噗通!一声。 孙传庭恭恭敬敬的跪下,伏地叩首,大声回答:“臣!孙传庭,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传旨的太监,缓缓打开圣旨,宣读完之后交给了孙传庭。 孙传庭缓缓站起身,一脸的一头雾水,有些想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在圣旨里面,写上黄巢的诗句? “孙大人。咱家先走了,还要着急回北京。像老祖宗回话呢。” 传旨的太监,规规矩矩双手作揖,没有伸手索贿。 他嘴里的老祖宗,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 ..... “范大人。你过来帮我,参详一下。”孙传庭手里拿着圣旨,一脸茫然。 范景文回过神来,连忙走上前。来到孙传庭旁边,观看圣旨。 “孙大人,陛下的旨意讲得很清楚。待到秋来九月八,那就是九月初八,在京城杀了朱国弼和张嘉猷。” “原来如此,现在已经八月初。”孙传庭回过神来,不由得恍然大悟。 “我还要派兵,护送这四千九百多万两银子,还有200万石私盐。” 孙传庭表情严肃,缓缓开口,看着范文景。 “这样吧,范大人。押送抚宁侯朱国弼和彭城伯张嘉猷进京的事情,就麻烦锦衣卫。” “我派兵,一万将士。押送着银子4925万两,黄金346万两。私盐200万石,粮食30万石走陆路,前往北京城。” 孙传庭慎重起见,还是做出这个决定。 一万京营士兵,押送这些金银珠宝,还有私盐。完全可以放心。 范景文连忙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我和锦衣卫兄弟们,商量一下。” 翌日,京营将士集结完毕。 孙传庭命令一名参将祁晓,率领一万士兵,押送抄家得到银子.黄金.私盐.粮食。前往北京城。 ..... 紫禁城,奉天殿内。 文武百官,公卿大臣身穿官袍,手持芴扳。齐刷刷下跪,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头上戴着十二冕旒,端坐在鎏金龙椅上,戏谑的笑容。 “平身吧,诸位爱卿。” “有些事情,有人可能知道。有人可能不知道。” 朱由检缓缓开口,声音洪亮。 “今天咱们君臣,就来好好说说。” “第一件事,南京城勋贵,抚宁侯朱国弼和彭城伯张嘉猷造反。”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话音刚刚落下,整个奉天殿陷入一片死寂。 霎时间,公卿大臣面面相觑。 礼部尚书温体仁走出来,身穿一品文官官袍,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臣斗胆,请陛下派遣天雄军,由卢象升领军南下。” 英国公张维贤,身穿一品武将官袍,走到正中间,举起手里的翡翠芴扳:“陛下。老臣,愿意领兵出征。” “英国公,公忠体国。一片拳拳爱国之心,朕心甚慰。” 朱由检一副气定神闲,淡定的模样:“不过不用担心,朕早在半个月之前,就下了一道密旨。” “孙传庭早就率领,京营将士。离开苏州,前往南京。” 英国公张维贤,听到这番话。顿时松了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地。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件事。朕三个月之前,在皇庄种植了土豆.....” “前几日,朕带着秦阁老.孙阁老,还有户部尚书毕自严,一起离开京城,前往皇庄挖土豆。” “每亩平均亩产,800余斤。” 此话一出,奉天殿的公卿大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周延儒走出来,追问道:“秦阁老,这是真的?” 秦良玉身穿内阁次辅的一品官袍,头戴乌纱帽,两鬓斑白,说话犹如洪钟大吕:“当然是真的!老妪和孙阁老,毕尚书亲眼看到。” “孙阁老,还亲自下地,挖了土豆。” 孙承宗向左一步,走了出来,昂首挺胸道:“没错,这就是祥瑞!陛下乃真龙天子,发现了土豆!” “从今往后,我大明的百姓,将再也不会饿肚子。” 魏忠贤这条老狗,毫不犹豫一个滑跪。朝着龙椅上的朱由检,连续磕头。 咚!咚!咚!! 魏忠贤缓缓抬起头,十分的激动:“万岁爷,乃是千古一帝!圣主明君!” “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圣德巍巍。” “在下认为,万岁爷的功绩,足可以超越秦皇汉武,超越弑兄囚父的李世民!”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听着都觉得有些尴尬,嘴角轻微抽搐。 温体仁回过神来,连忙走出来,开始拍马屁:“陛下,天恩浩荡。我大明的子民,从今往后能够填饱肚子。必然会感激涕零。” “微臣觉得,陛下功盖五帝。实乃万邦之圣主,我大明的子民,都会感恩戴德。在家里给陛下,树立长生碑。” “日日夜夜,烧香供奉。” 朱由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高声打断:“好了,温爱卿。你就不要拍马屁了。” “今天的早朝,主要是来解决问题。” “土豆,朕从皇庄。带回来约12亿斤,现在这些土豆。都已经清点.称重,送入国库。” “土豆可以作为种子.....”朱由检缓缓开口,把土豆的种植方法,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陛下,臣斗胆请问。土豆种植,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成熟?” 英国公张维贤,身穿一品武将官袍,举起手里的芴扳,看着龙椅之上的朱由检。 “土豆,一般来说65天——90天,就可以成熟。” “当然,气候.土壤.水分这些因素,都会影响土豆的产量。”朱由检话锋一转,丑话说在前头。 “在某些干旱的省份,土豆一亩可以产300斤——500斤。” “在雨量充足的省份,土豆一亩可以产700斤——900斤。” 英国公张维贤,顿时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说,如果在鱼米之乡的江南,浙江.江苏.福建,土豆就有可能亩产900斤。” 朱由检点了点头,沉声道:“说的没错。所以说,朝廷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土豆推广!” “在崇祯二年二月之前,土豆要在山西.宁夏.河南.河北.湖南.四川.山东.这些省份进行推广。” “让农民,各地卫所的士兵,种植土豆。” 内阁阁老孙承宗,回过神来。走出来举起手里的白玉芴扳:“陛下!辽东和陕西,不种植土豆?” 朱由检表情严肃,叙述道:“陕西现在有闯贼,兵荒马乱。还是种植玉米。” “至于辽东,关宁锦防线的军需。交给登莱水师,还有东江镇的毛文龙。” “朕,已经下了圣旨。让登莱水师出海捕鱼。” “捕捞海鱼.海虾.海带200万石。辽东军也就是15万人,加上东江镇的毛文龙,最多20万人。”朱由检一针见血的说道。 要知道,一石约等于100斤。 200万石,那就约等于2亿斤。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大海里面,拥有大量的海鱼,鳕鱼.鲫鱼.鲷鱼.鲈鱼.鲨鱼.螃蟹.膏蟹.海虾。 养活辽东军,半年的时间搓搓有余。 “司礼监传旨,命令内阁首辅袁可立。严防死守,关宁锦防线。”朱由检将目光,对准王承恩这位司礼监掌印太监。 王承恩转过身,弯腰鞠躬:“是,万岁爷。” 朱由检回过神来,直接伸出右手,态度坚决:“谁要在敢反对,那就是暗中勾结皇太极。想要通敌叛国,背叛我大明。” 此话一出,一些东林党的御史.官员,纷纷偃旗息鼓。 毕竟,韩爌韩阁老,现在不在京城。他们没有了领头人。 “户部尚书毕爱卿,你听到了?”朱由检十分的满意,将目光对准毕自严。 户部尚书毕自严,神情憔悴,缓缓走出来。举起手里的白玉芴扳:“臣!听到了。” “退朝之后,臣就会亲自安排官员,前往四川.河南.河北.湖南.山东,这些省份。” 第129章 锦衣卫扩招十万人。 奉天殿,大朝会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朱由检身穿丝绸龙袍,正襟危坐在鎏金龙椅上面。声音洪亮:“接下来,是第三件事。” “霹雳炮,虎蹲炮.弗朗机炮。工部和兵仗局,需要召集大量工匠,全力仿制。” “在最快的时间,装备给神机营.朱雀军.天雄军.以及白杆兵。” “最起码,霹雳炮需要50门,虎蹲炮需要100门,弗朗机炮需要30门。” “三种火炮,实心弹500枚,开花弹500枚。”朱由检语出惊人,下了一千枚炮弹的命令。 工部右侍郎南居益,身穿三品文官官袍,从文官集团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启禀陛下!工部实在没钱了。” 朱由检面色一沉,质问起来:“没钱?这绝对不可能。工部的油水是最大的。” “再说了,国库现在有四千多万两银子。” 工部右侍郎南居益,高高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按照惯例,工部需要修建皇陵。” “先帝的皇陵,还有光宗皇帝的皇陵。” 朱由检顿时陷入沉默。 先帝的皇陵,就是自己便宜兄长朱由校的皇陵。 光宗皇帝,就是自己的便宜父亲。着名的一月天子。 朱由检下意识,将目光对准户部尚书毕自严:“毕爱卿。你们户部,能够拿出多少银子,给先帝修建皇陵?” 户部尚书毕自严,犹豫一会,沉吟片刻:“陛下。户部这边,臣可以挤出200万两银子。给先帝修建皇陵。” 工部右侍郎南居益,身穿三品文官官袍,沉吟一会:“陛下。200万两银子,只能修建先帝的皇陵。光宗皇帝的皇陵,还缺少银两。” 朱由检提出自己的看法:“你们修建皇陵,木材是从哪里取木材?” 工部右侍郎南居益,表情严肃。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在嘉靖皇帝时期,海路还是畅通的。” “从嘉靖三十年之后,倭寇横行东南沿海。再加上海盗的崛起。” “以前修建皇陵,大部分都是从南洋。” “从万历皇帝时期,就变成从云南.贵州,运送木材。” “再加上,修建皇陵需要大量的徭役,以及工匠。” 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作出决定:“这样吧,先修建皇兄的皇陵。分成五年时间。” “光宗皇帝的皇陵,五年之后在修建。” 毕竟,朱由校把皇位传给自己。不给朱由校修建皇陵,对于自己的名声,是有损害的。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朱由检都已经出钱,给朱由校修建皇陵。 工部右侍郎南居益,迟疑一会:“这...不是不行。” 朱由检点了点头:“毕竟,国库的银子。除了辽东和陕西的军饷,很大一部分要投入,火器大炮之中。” “还有,工部给皇兄修建皇陵。为了防止腐败。” “要有户部的主事(正六品),御马监的太监,以及工部右侍郎,三方同时在场。” “用到的木料.砖瓦.夯土,都要登记在册。” “三方需要验收,同时签字。签上名字,那就要负责任。” “如果有一方有异议。那就让三法司,进行严查。”朱由检缓缓开口,坐在龙椅上面,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皇兄的皇陵,因为偷工减料。发生了损毁。” “三方,都要进行追责。夷三族。”朱由检语出惊人。 工部右侍郎南居益,心里咯噔一下:“臣遵旨!” 他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小皇帝。不好糊弄,知道修宫殿.皇陵,里面油水很大。 原本他还心想,趁着朝廷有钱,国库有银子。借着给先帝修建皇陵,伸手捞一笔。 谁知道,小皇帝没有中招。户部.工部.司礼监三方,都要有人在场。 而且,还踏马的需要三方签字。 诶!这样的话,自己就不可能在修皇陵上面中饱私囊。 朱由检身穿丝绸龙袍,正襟危坐在鎏金龙椅上面。右手握着龙椅扶手:“第四件事情,锦衣卫扩招十万人。” “所有锦衣卫,每人每月的俸禄2两银子。” “魏忠贤,这件事朕交给你去办。在全国范围内,挑选武艺好的.身强体壮的进入锦衣卫。” 朱由检深思熟虑,决定还是把这件重要的事情,交给魏忠贤这条老狗。 毕竟,王承恩需要自查。从上到下,调查锦衣卫存在的吃空饷问题。 魏忠贤做事虽然狠辣,但是作为自己的黑手套。帮自己杀了成国公朱纯臣.东林党很多文官,都死在魏忠贤的手中。 前阵子,魏忠贤这条老狗。还主动进贡200万两银子,送到内帑。 魏忠贤身穿大红色斗牛服,倒三角眼流露出阴恻恻的笑容,走了出来双膝跪地:“请万岁爷放心。老奴会挑选一批,精兵强将。” 户部尚书毕自严,犹豫一会,还是走出来询问:“陛下。臣斗胆,询问陛下。锦衣卫扩招十万人,这个俸禄是户部出?还是内帑出?” 这一点很重要。他是管钱的,管理着大明的钱袋子。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毕爱卿,放心。不用户部出钱。” “锦衣卫扩招的十万人,所有的俸禄,全部由内帑出钱。” 毕竟,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隶属二十四卫之一。 只不过,因为土木堡之战。“叫门天子”,“大明战神”朱祁镇的缘故,二十四卫几乎全军覆没,就剩下锦衣卫。 大明的武将几乎死绝了,差不多都死在土木堡之战。 战死沙场之后,这就给了文官集团,势力做大的机会。 这同样是大明,由盛转衰的开始。 朱由检视线环顾一周,声音拔高八个分贝:“衮衮诸公。想必你们也知道,宣府大捷的事情。” 英国公张维贤,身穿一品武将官袍,举起手里的芴扳,称赞道:“这一仗,是陛下果断派出援兵,宣府镇将士用命。” “曹将军,因功封淮阴侯,实至名归。” 张维贤说完这番话,看向曹文诏。 秦良玉向前一步,身穿一品大学士官袍,头戴乌纱帽:“宣府大捷,振奋人心,鼓舞军心。老臣,恳请史官详细记录。” 史官从最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书册和毛笔:“启禀秦阁老。崇祯元年七月,蒙古大汗林丹汗,率八万铁骑入侵宣府。宣府总督满桂求援。崇祯帝当机立断,派出曹文诏领兵,两万人马救援宣府.....” “宣府大捷后,崇祯帝龙颜大悦,敕封曹文诏封淮阴侯,食邑五百。” 朱由检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深深注视着史官。 平时看着陌生,往人群中一站,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史官。 朱由检回过神来,坐在鎏金龙椅上,语出惊人:“就在昨天傍晚,林丹汗派出使者,进入北京城。另外携带三千头牛,三千只羊。” 英国公张维贤,身穿一品武将官袍,举起手里的芴扳,激动的大喊一声:“好!” 温体仁向前一步,举起手里的芴扳,进谏道:“陛下,我们大明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不能和番邦鞑子斤斤计较。” “臣,以为我们大明,可以恢复和漠南蒙古.察哈尔部的联盟。” “通过林丹汗,来达到牵制女真建奴皇太极,这个目的。” 朱由检深深注视着温体仁,耐人寻味的目光,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这个温体仁,就是一个大奸臣。不过,能够揣摩圣意,哄得原主团团转。 不过,我可不是原主。 朱由检语出惊人:“朕!不能让宣府前线,血战的将士心寒。所以,林丹汗必须赔款!” “如果没有钱,那就用战马来赔偿!” “察哈尔部,必须赔偿三万匹战马。” 温体仁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抬起头看着龙椅上的小皇帝。 英国公张维贤,身穿一品武将官袍。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热血沸腾,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老臣支持!” “好,传召。让漠南蒙古,察哈尔部吉吉王台吉,上殿。”朱由检大手一挥,目光注视着王承恩。 王承恩站在龙椅的左前方,挥舞着手里浮尘,扯着嗓子大喊:“传!漠南蒙古察哈尔部,吉吉王台吉觐见!” 然后,奉天殿外面的四名大汉将军,手持斧钺,昂首挺胸大喊:“传!察哈尔部,吉吉王台吉——觐见。” 过了一会,吉吉王台吉身穿蒙古服饰,头戴六角帽,留着大胡子。大步流星走进奉天殿。 噗通!一声 吉吉王台吉,朝着皇位上面的朱由检,单膝下跪。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左胸:“察哈尔部,吉吉王台吉。参见,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 朱由检嘴角压不住的笑容,仿佛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们的林丹汗,撕毁盟约。率领八万铁骑,悍然入侵我大明,进攻宣府。” “这一点,你们不会否认吧?” 吉吉王台吉,表情严肃,沉声回答:“不会!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大明皇帝陛下请罪。” “并且,送上三千头牛,三千只羊,作为礼物。” “恳请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能够原谅我们察哈尔部。继续和我们,维持盟约。” 朱由检冷笑连连,缓缓开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们是失败者,想要祈求大明的原谅。区区三千头牛羊不够。” “你们林丹汗,必须赔偿我大明,三万匹战马!”朱由检声音嘹亮,语不惊人死不休。 “只有这样,才能重新恢复盟约。” 吉吉王台吉,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喉结上下蠕动,想要讨价还价:“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三万匹战马实在是太多了。” “根据我们的情报,漠南蒙古不是铁板一块。” “科尔沁部,已经把女儿嫁给了建奴皇太极。开启了蒙满联姻的序幕。” 朱由检缓缓开口,分析起来:“现在是金秋时节。还有两个月。草原上就要进入冬天。” “你们察哈尔部,没有粮食,没有棉布,怎么过冬?” “你们的部落,会冻死多少族人?” 吉吉王台吉,听到这番话。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朱由检继续说下去:“只要林丹汗答应,赔偿三万匹战马,作为战争赔款。” “朕,就会在宣府。重新开设一个集市。” “在集市上面,贩卖海盐.井盐.棉布.粮食.茶叶。” “如果,察哈尔部没有银子。也可以进行,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 “你们可以用,你们的牛.羊.马,来换取食盐.棉布.粮食.茶叶。” 朱由检娓娓道来,描绘出一个美好的蓝图。 第130章 朝廷进行吏部改革,臣举荐李邦华。 吉吉王台吉,不由得陷入心动。这正是他们,察哈尔部急需的生活物资。 寒冷的冬天,很快就要到来。没有足够的食物和盐巴,部落里面的老人.小孩会活活饿死。 “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做不了主。” “能否,给我们察哈尔部一些时间?” “让我派人,即刻离开北京。返回草原,通知大汗(林丹汗)?”吉吉王台吉缓缓站起身,弯腰双手抱拳。 朱由检沉吟一会,坐在龙椅上面,沉声回答:“可以!朕,可以给你们时间。” “但是,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林丹汗没有回复。” “漠南蒙古和大明的盟约,自动作废。” “你们作为战败方,赔偿战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看着下面的吉吉王台吉。 “请这位台吉,回到驿馆休息。” “是,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蒙古人吉吉王,瞻仰您尊贵的龙颜。” 说完之后,吉吉王台吉转身离开奉天殿,在殿外大汉将军的带领下,走出紫禁城。 户部尚书毕自严,犹豫一会,还是走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如果林丹汗答应,赔偿三万匹战马。” “这些战马,需要养殖。需要驯马师,每年还需要指出30万两银子,购买草料和饲料。” 朱由检表情严肃,云淡风轻的说道:“毕爱卿,就不用操心了。” “这三万匹战马,如果真的来到我大明。那就交给御马监,归属御马监的草场。” “这些战马的草料.以及饲料,全部由朕的内帑供应。” 朱由检现在,可以说是财大气粗。 南京还有造反的两名勋贵,抚宁候朱国弼。估计抄家还能大赚一笔。 南京可是大明的陪都,有一套完整的六部班底。 要知道,江南地区一直以来,是大明的赋税重地。 山高皇帝远的道理,朱由检比谁都明白。 换句话来说,这帮人肯定贪污很多钱。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没有官员不贪。 只不过有一点,贪多贪少。 吏部尚书王永光,身穿一品文官的官袍。缓缓走出来,从衣袖里面拿出一份题本:“陛下。臣,吏部尚书王永光,有本启奏。” 朱由检面无表情,直接伸手示意道:“说重点。什么事情?” “陛下,这是...吏部官员的升迁考核。”吏部尚书王永光,缓缓开口,抬起头看着龙椅上的朱由检。 王承恩很有眼力劲,快步走下台阶。从王永光的手里,拿起题本。然后走回去,来到朱由检面前。 “万岁爷。” 朱由检伸出右手,拿起这份题本。从左到右的看了下来。 密密麻麻的人名,还有官职。 “王爱卿。为什么上面,还有知县的升迁?”朱由检顿时心生疑虑,放下手里的折子。 “朕,要是没有记错。知县,七品小官。” “朕算是知道,仁宗皇帝为什么才当了十个月的天子。”朱由检冷笑一声,语不惊人死不休。 “积劳成疾,累死的!” “如果吏部,都是你这样的官员。七品小官的升迁考核,都上奏给皇帝。” 朱由检讥讽的笑容:“你的俸禄,也太好赚了吧。” 温体仁连忙走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臣要弹劾吏部尚书王永光,尸位素餐!” “请陛下,将其撤职罢官。” 噗通!一声。 吏部尚书王永光,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朱由检沉吟一会,缓缓开口:“这样吧,对于下面的七品知县。朕也不熟悉。” “从今往后,吏部进行改革。” “官员的升迁考核,在京城和地方县.府衙门,张榜贴出来。” “公示期45天,接受各级官员和百姓的检举揭发。只要有官员和百姓,检举揭发他的罪行。” 朱由检视线缓缓一扫,看向奉天殿的公卿大臣:“那么,这名公示期的官员,升迁不通过。接受锦衣卫的调查。” “当然,为了防止地方官员,官官相护。” 朱由检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云淡风轻道:“升迁的官员,不能在户籍地当官。更不能在户籍地的县.府.省当官。” “朕,说的简单一点,苏州人不能在苏州当官,不能在江苏省,下面所有的府.县当官。” “浙江人,不能在浙江当官。只能在陕西.山西.河南.四川,这些省当官。” “广东人,不能在广东当官。只能去河北.河南.山东.辽东当官。” 唰—— 此话一出,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 奉天殿的公卿大臣目瞪口呆,大部分文官和东林党,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小皇帝前面要让锦衣卫扩招。 朱由检声音洪亮,语出惊人:“这就是吏部公示期,以及外省当官的改革。” 英国公张维贤,身穿一品武将官袍,举起手里的芴扳,赞同道:“陛下。臣附议!” “老臣,觉得外省当官。这项改革,可以最大限度,避免地方官员,官官相护.互相勾结。” 英国公张维贤,作为坚定的保皇派。自己的女儿,现在又是贵妃娘娘,受到天子的宠爱。 他自然是,没有理由去反对。 孙承宗身穿一品内阁,大学士官袍。缓缓向前一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老臣,赞同。对吏部进行改革。” 王世忠连忙站出来,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臣也赞同外省当官,这项改革。” 左副都御史李夔龙,身穿五品文官官袍,走出御史的队伍,来到正中央。举起手里的芴扳:“陛下,臣赞同对吏部,进行改革。” 太仆寺少卿李鲁生,作为魏忠贤麾下的阉党。连忙走出来,彰显存在感:“陛下,臣太仆寺少卿。附议!” 周延儒少年得志,机敏过人,他为人机巧,善辩风色,在处理与东林党和阉党的关系时,他左右逢源,两面不得罪。 周延儒知道,如果自己当出头鸟。明面上反对,那就会得罪了阉党和勋贵。 “臣,附议。”周延儒面色平静,缓缓举起手中的芴扳。十分低调的说了三个字。 “臣等!附议!” 齐刷刷的跪下来,70%的官员都赞同。 朱由检微微点头,十分的满意:“诸位爱卿,朕龙颜大悦。从今天起,圣旨就可以发下去。” “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 “今天的早朝,就到这里。散了吧。”朱由检缓缓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大步流星走下台阶,离开了奉天殿。 王承恩高高站在龙椅左前方,挥舞手中的浮尘,面无白须喊道:“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朱由检刚刚走下去,看到朱聿键的脸。差点忘了这件事。 这些宗室子弟,大部分都进入北京城。 是时候安排起来,填补上二十四卫的空缺,自己不养闲人。 二十四卫,除去锦衣卫,以及腾骧四卫。还有十九卫。 这群宗室子弟,可以说不仅仅能够保卫北京城。还可以作为人质,威胁各地的藩王。 从而让这些藩王,投鼠忌器。 “孙阁老。你待会去一趟乾清宫,朕有事找你。” 朱由检停下脚步,叫住了孙承宗。 孙承宗毕竟是万历三十二年进士,被任命为编修、中允大夫。 到今天,已经是历经四朝,四朝元老。 神宗皇帝,光宗皇帝,喜宗皇帝,崇祯皇帝。 换句话来说,孙承宗认识很多人。知道一些被遗忘的忠臣良将。 孙承宗回过神来,双手握着翡翠芴扳:“是,陛下。” ..... 乾清宫,西暖阁。 “臣,孙承宗。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承宗穿着文官大学士的一品官袍,恭恭敬敬的朝着朱由检下跪,伏地叩首。 “孙爱卿,平身吧。” 朱由检转过身,坐在了软塌之上。右手虚扶道。 “王承恩,给孙爱卿。赐座。”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 王承恩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是,万岁爷。” 然后,王承恩亲自拿了一个紫檀木雕花圆凳,放在孙承宗的身后。 “臣,谢陛下。” 孙承宗缓缓站起身,只坐了半边屁股。 “孙爱卿。朕知道,你是万历三十二年进士。” “想必在地方,也认识不少忠臣良将。” 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叙述道:“这些日子,宗室子弟大部分都进京了,有六万多人。” “一部分住在驿馆,一部分住在客栈和酒楼。” 朱由检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要求:“朕,需要一员武将,作为亲军都指挥使司指挥使。训练这批宗室子弟。” “最好是清廉刚直,不畏权贵的性格。” 孙承宗不由得恍然大悟,右手挽起颌下长髯。深思熟虑过后:“陛下,臣举荐李邦华。” “李邦华?”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甲申之变,好像有这个人? 对了,我想起来了。 后世记载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破北京城,李邦华拒绝投降,留下遗书“堂堂丈夫,圣贤为徒。忠孝大节,誓死靡渝”,自缢于文天祥祠,终年70岁。 他对于这些,在甲申之变,自杀殉国的文臣武将。有着深刻的印象。 孙承宗缓缓开口:“李邦华,是江西人。字孟暗,号懋明。万历年间进士,在多个地方任知县。后面进入督察院任御史。为人刚正不阿,在多个县救济过,受灾的百姓。” 偏偏这个时候,乾清宫外面,传来一阵哭闹之声。 “呜呜,我要见陛下。我弟弟被西厂抓了。”黄贵人身穿淡紫色丝绸襦裙,跪在乾清宫的门外。 “黄贵人。你没有召见,不能见陛下。” “黄贵人。你也别为难小人。” 守在乾清宫门口,是司礼监的小太监。 黄贵人哭哭啼啼,泪眼婆娑,哭的梨花带雨:“陛下!嫔妾,求求你。救救我弟弟黄全。” 过了一会,王承恩快步走出来。脸上流露出厌烦之色。转身两巴掌,狠狠扇在两个小太监。 啪! 王承恩阴鸷的表情,呵斥道:“你们胆子不小啊,惊扰万岁爷。信不信咱家,剥了你们的皮!” “老祖宗,饶命啊。”两个小太监,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上,顾不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黄贵人看到这一幕,面色十分的难看。 她知道,王承恩是在指桑骂槐。 “贵妃娘娘,驾到!!” 这个时候,张书欣坐着轿撵,来到了乾清宫。 浣碧和流朱,一左一右搀扶着她。 “诶呦喂。这不是黄贵人嘛。” 张书欣趾高气昂的姿态,扭着小蛮腰。一口京片子,轻移莲步。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黄贵人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给张书欣行礼。 她进入宫中,这几个月。张书欣的嚣张跋扈,是出了名的。受到陛下的宠爱。 “黄贵人。本宫问你,是谁给你的权利。” “无陛下召见,来到乾清宫?” 张书欣眼神流露出一丝冰冷,高高抬起右手,朝着黄贵人的右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 “陛下恩典,让本宫有协理六宫之权。” 王承恩面无表情,将脑袋看着脚下,仿佛充耳不闻。 张书欣反手又是一巴掌,冷哼一声:“贱人!一个商贾之女,也配和本宫平起平坐。” “贵妃娘娘...饶命啊。”黄贵人脸颊火辣辣的疼,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直接被打蒙了。 “王公公,伺候陛下辛苦了。”张书欣转过头,脸上流露出温和的笑容,声音清脆犹如百灵鸟。 王承恩连忙抬起头,笑吟吟的回答:“贵妃娘娘,客气了。这是老奴的荣幸。” “浣碧.流朱,把黄贵人带回后宫,不要打扰了陛下,处理军国大事。” 张书欣转过头,看着两个贴身丫鬟,沉声道。 “陛下!救命啊,陛下。” 黄贵人被浣碧和流朱,连拉带拽,拖着离开了乾清宫。 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转身走进乾清宫,来到暖阁内。 “万岁爷,刚才是黄贵人...” 王承恩来到朱由检身旁,弯腰低头。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一番。 朱由检面无表情,挥了挥手:“传旨,没有召见。不能来乾清宫。” 第131章 把吴三桂当成猪来养。 朱由检有些烦躁,这些女人真是不省心。 “王承恩!” 王承恩连忙走上前,弯腰躬身,脸上挂着淳朴的笑容:“万岁爷,老奴在。” “你们司礼监下旨,征辟江西人李邦华。敕封他兵部侍郎,亲军都指挥使司指挥使正二品(与五军都督府都督同品,但是更亲近皇帝)” 王承恩愣了一下,缓缓起身,双手作揖:“是,万岁爷。老奴这就下旨。” “劳烦孙阁老,在内阁票拟。”王承恩态度谦逊而温和,看着孙承宗。 因为,他明白。自己是残缺之人,只剩下半条命。 虽然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皇宫的“内相”,风光无限,权势滔天。 但是,他心里恪守铭记。他的头顶只有一片云,那就是崇祯皇帝朱由检。 按照程序,司礼监负责批红,内阁负责票拟。 孙承宗现在是内阁大学士,内阁阁老。当然有权利。 “王公公,客气了。这是稚绳(表字),分内之事。”孙承宗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对着王承恩行礼。 毕竟,他亲口举荐李邦华。 没有想到,陛下居然这么爽快,答应下来。而且,还给了兵部侍郎,亲军都指挥使司指挥使。 孙承宗觉得,这是陛下信任自己。爱屋及乌的表现。 “陛下,老臣告退。”孙承宗缓缓躬身,双手作揖。 “嗯,辛苦了。去忙吧,爱卿。”朱由检伸手示意道。 ..... 户部尚书毕自严,回到户部之后。就召见户部,大大小小的官员。 “大朝会的圣旨。从这个月开始,在全国大面积,推广种植土豆...” “在崇祯二年二月之前,土豆要在山西.宁夏.河南.河北.湖南.四川.山东,这些省份大面积种植...” “大面积推广,种植土豆。是我们户部的头等大事。” “部堂大人,现在全国的赋税,还剩下浙江.江苏.福建,还没有收上来。”户部主事瞿骁,双手作揖道。 毕自严身穿一品文官官袍,坐在堂上,正襟危坐:“现在是八月中。土豆是陛下,发现的祥瑞。” “每亩的亩产,高达800斤。” “我们户部的工作很多,推广种植土豆,让大明的百姓填饱肚子,不会被饿死。” “江南地区的赋税,陛下已经命令韩阁老。前往江浙去收。” 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视线环顾一周,沉声说出这件事。 “是!部堂大人。”户部的官吏,齐刷刷的开口,作揖行礼。 ..... 当天晚上,紫禁城,乾清宫内。 二十根蜡烛,插在鎏金烛台上,点燃蜡烛。整个乾清宫,变得明亮无比。 “魏忠贤。给朕盯死了,吴三桂。还有他的母亲,祖氏。” “是,皇爷。老奴明白。”魏忠贤穿着大红色斗牛服,手里拿着白色松江棉布。正在帮朱由检擦干长发。 曹化涥站在一旁,身穿大红色蟒袍。手里拿着一把紫檀木梳子,笑吟吟道:“皇爷,如此忌惮吴三桂。为何不让东厂...斩草除根?” “不行。你们啊,不要自作聪明。” 朱由检坐在明黄色铜镜面前,刚刚沐浴,洗了长发:“吴三桂,毕竟是祖大寿的外甥。” “祖家在辽东,也算是将门。但是,势力逐渐扩大。” “只要吴三桂,在朕的手里。祖大寿和吴襄,就会投鼠忌器,乖乖听话。”朱由检表情十分严肃,沉声道。 魏忠贤心想,皇爷这是不放心,辽东将门。但是祖大寿,可能成为下一个赵匡胤。 甚至,还下旨意。五十年之后,朝廷不得录用袁崇焕。 “对了,魏忠贤。你除了要派东厂的人,盯死吴三桂。” “在去教坊司,找六个艺妓。给吴三桂送过去。”朱由检缓缓开口,用心险恶。 “让你的侄子去找吴三桂,带着他去妓院青楼,玩玩女人。让吴三桂沉迷,温柔乡之中。” 魏忠贤眼珠一转:“皇爷。您的意思是...给吴三桂赐婚。” “聪明。难怪皇兄,这么信任你。”朱由检抬起头,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吴三桂今年才十五岁,鲜衣怒马少年郎。出生辽东将门,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从辽东来到京城,心里有不满,甚至是怨恨。”朱由检一针见血的分析。 “用女人,去消磨吴三桂的心智。” “把他...当猪一样来养。”朱由检停顿一会,语出惊人的说出口。 魏忠贤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万岁爷,您形容的...” 曹化涥站在一旁,接过话道:“吴三桂这毛头小子,算是有福气。能够得到万岁爷,您的恩德。” “行了。大伴。你们御马监的责任很重。” “60万亩皇庄的管理,还有战马草场的管事太监。” 朱由检瞥了一眼,看着曹化涥。这位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曹大伴。 “你手下那帮太监,有些不知道轻重。连朕的银子,都敢贪污。” 曹化涥连忙下跪,双膝跪倒在地:“皇爷,奴婢有罪。这群小兔崽子,是该好好管管。” “起来吧,曹大伴。御马监很重要,你要树立威信。” “找几个刺头,三十棍下去。”朱由检转过头,亲自伸手搀扶起曹大伴。 “你们两个,都是朕的左膀右臂。” 当天晚上,子时。 朱由检睡醒,缓缓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身。 魏忠贤已经离开,回到了司礼监值房。 曹化涥今日当值,穿着大氅。就坐在乾清宫宫门外。 朱由检的面前,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下一刻,朱由检就被黑色旋涡,凭空吸了进去。 来到津门港,这座巨型港口。 朱由检熟练的卷起袖子,开始忙碌的工作——开箱。 第一个集装箱打开,朱由检下意识将目光,对准集装箱内壁。 产品说明书[军用狙击弩,射程500米,可以一箭射穿水牛头骨。弩:100。弩箭:。收货地:云南军区xx处xxx处长] 朱由检顿时喜笑颜开:“还不错,运气不错。” 然后,朱由检走进集装箱,开始搬运。 足足用了两个小时,全部搬运到空地上。 拆开一个纸皮箱,朱由检开始组装,按照说明书,照葫芦画瓢。 打开第二个集装箱,朱由检将目光对准集装箱内壁,产品说明书:[太行山土蜂蜜,产地太行山脉,专业养蜂人精心饲养,正宗蜂蜜。假一赔十。数量:6000瓶。出口国:沙特利亚德xxx国际商贸公司。] 朱由检满身是汗,轻微喘着粗气。嘴角微微上扬,压不住的笑容:“好东西。蜂蜜,可是好东西啊。” 不仅仅可以改善胃肠功能,缓解便秘。 蜂蜜中含有的多种生物活性物质,如锌、钙、镁,有助于增强免疫系统,提高身体抵抗力。 长期喝蜂蜜水,还可以缓解咳嗽,喉咙疼痛。 前世他需要接到外商,经常抽烟喝酒。所以家里面,常备五罐蜂蜜。 朱由检走进集装箱,伸手搬运一个泡沫纸箱。用手撕开透明胶,里面装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面是金黄色的蜂蜜。 “不错,待会带回大明。”朱由检十分的满意,小心翼翼拿出蜂蜜罐。 最后在打开,第三个集装箱。 集装箱的内壁,贴着一份产品说明书:[军用四级防弹衣,保护心脏.前胸.后背,陶瓷装甲复合技术,防御力强,重量轻便。两块iv级防护插板,可以抵挡7.62x63毫米穿甲弹。四级防弹衣数量3000套,出口国:南苏丹国防部] 朱由检顿时喜笑颜开:“自己今天,运气欧皇啊。四级防弹衣,这可是保命的好东西。” 要知道在前世,网络上有短视频。约翰牛的士兵,穿着种花家的三级防弹衣,背后被打了15枪。 结果,脱下来没有受伤,毫发无损。 朱由检当机立断,亲自抬出来,拆开之后。拿出一套军用四级防弹衣。 ..... 翌日,魏忠贤亲自去教坊司,挑选了六个妓女,来到吴三桂居住的珠市口胡同。 “接旨吧,吴三桂。咱家魏忠贤。”魏忠贤手里拿着圣旨,身后跟着四名东厂番子,浩浩荡荡走进来。 吴三桂和母亲祖氏,看到魏忠贤的斗牛服,面色一变。连忙走到院子里。 噗通!一声。 少年吴三桂,双膝跪到在地,伏地叩首:“东宫太子侍读吴三桂,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宫太子侍读吴三桂,公忠体国。侍奉老母,孝心感天动地。朕龙颜大悦。今日特意赐婚,一妻五妾!钦此。”魏忠贤缓缓打开圣旨,大声的宣读。 “都进来吧,快进来。” 魏忠贤收起圣旨,朝着胡同外面大喊。 六名妓女轻移莲步,穿着大红色锦缎襦裙,来到吴三桂面前。 吴三桂目瞪口呆,十分的震惊不可置信:“陛下,给我赐婚?” 祖氏连忙开口:“魏公公。我们家三桂,年纪还小,无福享受。” “放肆!祖氏,陛下亲自赐婚,你都敢拒绝?” 魏忠贤面色一沉,倒三角眼流露出阴鸷狠辣的神色,注视着祖氏。 “汝等,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欺君之罪?” 吴三桂喉结上下蠕动,面对魏忠贤的威势,不敢反驳:“臣!吴三桂,领旨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吴三桂心知肚明,自己这是来北京城,被当成质子。 主要原因,母亲祖氏说起过。当初陛下,下命令让父亲吴襄,率领关宁军前往京城。 父亲居然推三阻四,找了一个借口不去。 这样就得罪了小皇帝。 这不,报复马上就来了。釜底抽薪之计,让锦衣卫来到锦州,亲自带走自己。 魏忠贤注视着吴三桂,倒三角眼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吴三桂。陛下很器重你,你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 “要知道,东宫太子侍读。可是帮助我大明,未来的储君。” “到时候,你必然飞黄腾达。” 魏忠贤嘴角勾勒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说不定啊,咱家将来老了。还要靠你呢。” “吴三桂,多谢督主,借您吉言。”吴三桂缓缓站起身,伸手接过圣旨。 “你们六个,要好好伺候吴三桂。这可是陛下看中的人才。” 魏忠贤转过身子,注视着六个教坊司的妓女。 妓女齐刷刷,双手叠在一起,双腿弯曲:“是,魏公公。” “好了,咱家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魏忠贤转过身离开,这个四合院。特意吩咐,在胡同里面盯梢监视的番子。 “给咱家盯紧了,盯死吴三桂。” “他不管去哪里?他干了什么,都必须要上报。” “是,督主。”东厂番子齐刷刷,单膝下跪。 第132章 派人盯死袁崇焕。 魏忠贤离开珠市口胡同,回到东厂。屁股还没有坐热。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匆匆忙忙走过来,弯腰躬身禀报:“督主。我们在诸位阁老的府邸,还有三品官员的府邸,都安插有东厂眼线。” “昨夜,子时六刻。袁崇焕走后门,进入孙阁老的府邸。” “两人在后院内宅,东厢房谈了大概有一刻钟。袁崇焕便告辞离开。” 魏忠贤表情顿时严肃起来:“袁崇焕?他想做什么?” 要知道,袁崇焕已经被万岁爷下了旨意,朝廷永不录用。 他现在不是辽东经略,而是一个草民。 “都过去这么久,袁崇焕还待在京城。”魏忠贤眉头紧皱,本能的觉得有些端倪。 “孙云鹤。具体的内容,有没有听到?”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苦笑一声:“督主。我们的眼线,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被孙承宗发现” 魏忠贤表情严肃,抬起满是老茧的大手:“孙云鹤。从现在开始,派人十二个时辰。监视袁崇焕。” “袁元素,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都要监视,给咱家盯死了。”魏忠贤阴恻恻的笑容,倒三角眼挤出的褶子,显得阴险狠辣。 魏忠贤心里想,既然万岁爷。这么讨厌袁崇焕,肯定是有原因的。 “五年平辽”,拿着对先帝的策略,一字不改。 分明就是想要欺骗万岁爷。 要知道,魏忠贤当初就在天启皇帝的身边,极度受到宠信。他是亲身见证者。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眼前一亮:“明白,督主。” 魏忠贤回过神来:“还有一件正事。锦衣卫扩招十万人。” “万岁爷把这件事,交给了咱家。” “咱家最近很忙,要去京营.朱雀军.白杆兵挑选虎贲之士,进入锦衣卫。”魏忠贤十分的聪明,第一个想到从这些新军之中选人。 “孙云鹤。你打起十二分精神。关押在水牢里面的豪格,千万别让他死了。” “一日三餐,带他出来。给他喂食麸饼,加点井盐。” “属下明白,督主。”孙云鹤连忙点头,表情严肃。 魏忠贤拿起翡翠茶盏,拿起茶盖子,喝了一口明前龙井:“呸!茶凉了,换茶。” 魏忠贤朝着孙云鹤的脸,吐出茶叶。 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没有丝毫生气。笑吟吟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赶紧过来。给督主,换一杯茶。” ...... 辽东,锦州。总兵府衙门。 “陛下上谕,把辽东军政大小事务,全部交给本官。” 内阁首辅袁可立,带着一群虎贲甲士,浩浩荡荡进入总兵府衙门。 “本官作为内阁首辅,兼辽东督师。任命赵率教为锦州总兵。” “吴襄,从即刻起。汝带着家眷,离开锦州。前往山海关,敕封为辽东总兵。帐前听命!”袁可立身穿一品文官,大学士官袍。昂首阔步,注视着吴襄。 换句话来说,吴襄还是升官了。 辽东总兵,权力是在辽东督师和辽东巡抚的下面。 算是辽东军的三号人物。 吴襄表情悲怆,心里满是担忧。双手抱拳:“袁阁老。下官听命。” “只希望,阁老能够上奏疏。让陛下善待,我儿子吴三桂。” 内阁首辅袁可立,表情严肃,右手抚摸颌下长须,淡淡道:“吴襄。只要你忠于陛下,忠于朝廷,忠于大明。” “为大明立下功勋,多多斩杀建奴。” “陛下,不是滥杀无辜的君父。我大明,没有纣王。”袁可立这番话,可谓是一语双关。 “当然,吾也亲笔上奏疏。劝诫陛下,善待吴三桂。” 吴襄回过神来,不由得松了口气:“卑职,多谢阁老!” 吴襄改口,称呼自己是卑职。 这就表明他因为,儿子的生命安危,选择了服软。 ..... 话分两头,朱由检穿着龙袍,坐着轿撵,翘着二郎腿。 锦衣卫和腾骧四卫,派出500人保护。 王承恩穿着大红色斗牛服,跟在轿撵身边,叮嘱道:“你们这群奴婢,轿撵要稳。四平八稳。” “去坤宁宫,王承恩。”朱由检转过头,瞥了一眼,吩咐道。 “摆驾!坤宁宫!” 王承恩连忙挺胸抬头,扯着嗓子大喊。 过了一会,轿撵停在坤宁宫前面。四平八稳的放下来。 朱由检刚刚走进坤宁宫,就看到周皇后牵着一个女子的白嫩小手,坐在一架织机面前,亲手叫她纺织。 “皇后。”朱由检打了一声招呼,原主的记忆突然闪过。 原来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子,是朱由检同父异母的妹妹,朱徽媞封号乐安公主。 “臣妹,见过皇兄!”乐安公主看到朱由检,喜笑颜开,连忙站起身行礼。 “徽媞。好久不见啊,你过得还好吗?驸马有没有欺负你?” 朱由检坐在黄花梨木圆凳上,开始找话题。 乐安公主下嫁巩永固,是天启六年下嫁。 乐安公主听到这句话,满脸的怨气,脸色变得很难看:“实不相瞒。皇兄,臣妹和驸马每个月才能见上一面。” “啊?这是为何?这里面,有什么端倪?”朱由检有些一头雾水,看着乐安公主。 周皇后连忙开口:“乐安,你别怕。有什么委屈,连忙说出来。本宫替你做主。” “皇兄,皇嫂。我们这些公主,过得太苦了。” “巩驸马,数次被府中的贱婢刁难,还被怒骂。索要银子。” “如果不给银子,那就不让我们夫妻相见。”乐安公主哭哭啼啼,眼眶通红,一副梨花带雨的表情,让朱由检生出三分心疼。 “混账!欺天了!!”朱由检连忙装出,勃然大怒的神态。拿起黄花梨木圆桌,上面的景泰掐丝珐琅茶壶,狠狠砸到地上。 “一群卑贱的奴婢,居然骑在主人头上,作威作福。” “徽媞。你现在带着朕出宫,去驸马府。” “朕带着锦衣卫和腾骧四卫,亲自为了做主。” 朱由检猛然走上前,一把抓着朱徽媞的小手。 “你告诉朕,是谁欺负你。” “朕,杀了她。” 乐安公主听到这番话,眼眶不禁微微泛红,热泪盈眶:“皇兄。” “王承恩!去准备软轿,去驸马府。” 朱由检回过神来,连忙开口。 “是,皇爷。”王承恩打了一个激灵。 ...... 半个时辰之后,地安门,驸马府。 所有的奴婢,都被锦衣卫用麻绳捆绑起来。 朱徽媞十分的开心,颐指气使的走到,一名身穿丝绸襦裙的女管家面前:“我呸!你这个贱婢,贪了我们夫妻这么多银子。现在成为阶下囚。” “陛下,陛下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女管家吓得瑟瑟发抖,下面流出黄色的液体。 朱由检面无表情,走到曹文诏面前,右手缓缓拔出他腰间的三尺长剑。 锵! 寒光四射,仿佛敲响了地府的丧钟。 “你们这些奴婢,长本事了。” “居然敢欺负,朕的妹妹!”朱由检右手握着剑柄,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刺穿一名婢女的脖子。 噗嗤!殷红的鲜血飞溅,溅到朱由检的脸上,增添几分狰狞。 “啊!!” “陛下,奴婢知道错了。放过奴婢吧。”这些奴婢,纷纷吓了一大跳,心惊胆战的开口。 乐安公主看到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毕竟还是小姑娘。 朱由检整个人杀气腾腾,右手握着剑柄,转动起来,声音骤然拔高:“朕告诉你们!大明还是朱家的天下!” “我妹妹乐安公主,是大明的帝女,身份尊贵。” “还轮不到你们奴婢,在这里作威作福。” 噗通!一声。 一颗人头滚落,掉在地上。 朱由检喉结上下蠕动,强忍着生理上的恶心。走到这名女管家面前。 噗嗤!利剑刺入心脏,穿心而过。 猩红的鲜血,迸溅在朱由检的龙袍。 女管家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陛...下” 朱由检表情冰冷,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朕告诉你们。只有朕赏赐给你,你才能要。” “朕不给你,你不能抢。”朱由检缓缓开口,用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 朱由检说完这番话,右手用力猛然拔出。 巩永固看到这一幕,喉结上下蠕动。吓得双膝瘫软,直接坐在地上。 朱由检缓缓转过身,走到曹文诏面前。把长剑还给他,沉声道:“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曹文诏面色平静,伸手接过长剑:“是!陛下。” 曹文诏接过三尺长剑,快步走上去。连续刺出,砍死三个奴婢。 过了一会,二十具无头尸体,倒在了驸马府中。 王承恩笑吟吟,递上一张干净的松江棉布:“皇爷,您消消气。气大伤身。” 朱由检伸手接过棉布,拿来擦拭脸颊的血迹,下意识脱口而出:“辛苦你了。” “皇爷。您别这么说,老奴残缺之身。只剩下半条命。”王承恩心里十分的感动,能够被皇爷这样体谅,他仿佛得到了尊重。 “王承恩。你们司礼监,在找一批奴婢。” “让这些奴婢看看,这些无头尸体。好好伺候,朕的妹妹。”朱由检想了想,用手里的松江棉布,仔仔细细擦拭右手手掌。 王承恩回过神来,连忙用手背擦拭泪痕:“老奴,明白。请皇爷放心。” “从今往后,公主的俸禄,增加200两银子。”朱由检为了收买人心,还是觉得给公主涨薪。 朱徽媞吓得面色苍白,第一次看到无头尸体:“臣妹,叩谢皇兄。” 回过神来的乐安公主,连忙提起襦裙,双膝跪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 “起来吧,徽媞,你我兄妹不用这么客套。” 朱由检转过头,把松江棉布丢给王承恩。 乐安公主缓缓起身,又走到丈夫身边,搀扶起巩永固。 “报!西厂有密折,八百里急递送入京城。需要呈阅陛下。” 这个时候,驸马府外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朱徽媞回过神来,连忙开口:“皇兄。时候不早了。今日的事情,带我像皇嫂问好。” “嗯,好好休息吧。你们夫妻好好聚聚,争取早日怀上。” 朱由检客套两句,说了两句轱辘话。便转身离开驸马府。 第133章 巡盐御史制度,大明的盐税。 朱由检刚刚走出驸马府,就看到一名西厂番子,焦急的等待。旁边的一匹马匹,累得气喘吁吁。趴在青石地板上,伸出马舌头。 “陛下。西厂督主,李若琏密折。”西厂番子回过神来,连忙走上前。从里衣里面,拿出一份密折。 朱由检转过头,眼神示意曹文诏:“曹爱卿。” 曹文诏心领神会,走上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接过密折,然后走到朱由检面前:“陛下。” “你辛苦了,这份密折。朕回宫在看。” “你现在回西厂休息,有事朕会找你。”朱由检表情严肃,看着眼前的西厂番子。 眼前的番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是!陛下。” “起驾!回宫!!”王承恩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朱由检手里拿着密折,坐进了软轿。 ...... 一刻钟之后,朱由检便回到了紫禁城。走进了乾清宫。 朱由检坐在软塌上,缓缓打开密折。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臣,李若琏叩首百拜。吾皇,万岁万万岁。从京杭大运河来到浙江嘉兴,臣亲眼看见。丝绸商的粮船,悬挂司礼监和江南织造局的灯笼。这种无父无君之人,是在给陛下泼脏水。] [臣,即刻抓捕丝绸商黄全,严刑审问。根据口供,浙江官场在推行改稻为桑。让丝绸商,用低价逼迫农户,贱卖田地。] [臣认为,浙江的官场。官官相护.互相勾结。密奏请上谕。] “好啊,欺天了!”朱由检不由得冷笑连连,双眼注视着王承恩。带着一丝杀意。 “浙江的官场,居然瞒着朕。推行改稻为桑,让丝绸商打着司礼监和江南织造局的灯笼,去低价买田。” 王承恩目瞪口呆,连忙吓得胆战心惊。双膝跪倒在地,对着朱由检磕头:“皇爷。老奴...对这件事,真的不知情。” “是浙江官场,那帮畜生干的。” “老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给江南织造局下这种命令。”王承恩用力磕头,额头都磕破皮了。 朱由检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起来吧,王承恩。朕相信你,你不会骗朕。” 刚才他的情绪,变得非常激动,有些起伏不定。 他怀疑谁,也不会怀疑王承恩。 这个大太监,在最危急时刻。没有逃跑,而是选择陪同原主吊死在煤山。 王承恩也是第一个,一同下葬进入明皇陵的太监。 朱由检看到了血迹,关心道:“好了,起来吧。赶紧拿布,止血。” 王承恩听到这句话,眼眶微微泛红,浮现一层雾气。连忙转过身,两行清泪滑落。 这群该死的畜生! 居然敢泼脏水,给司礼监。简直是胆大包天! 咱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还有江南织造局,居然不闻不问,装聋作哑。 王承恩咬了咬牙,用手背擦拭眼角泪痕。心中浮现出滔天的恨意。 要知道,江南织造局归宫里管。司礼监直接管理,江南织造局。 江南织造局提督织造太监孙紫,是前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干儿子。 “皇爷。老奴请求,派出北镇抚司锦衣卫。把江南织造局的提督太监,孙紫槛送京师。” 王承恩用棉布擦拭额头的血迹,转过身走到朱由检面前。 “彻查江南织造局,二十年来的账本。” 朱由检面无表情,缓缓开口:“准,去吧。现在就去,北镇抚司。” “明白,皇爷。”王承恩缓缓站起身,刚刚想要走出暖阁。 朱由检突然灵机一动:“等一下,把魏忠贤叫过来,朕要见他。” 王承恩停顿了一下脚步,转过身鞠躬:“是,皇爷。老奴派人,去叫魏公公。” ..... 北镇抚司诏狱,所有人都集结。 王承恩额头上包扎绷带,脸色冷酷:“西厂提督,李若琏八百里急递,传来密折。” “在浙江嘉兴,官场上瞒着万岁爷,推行改稻为桑。” “让农民改种桑田。” “丝绸商打着司礼监和江南织造局的灯笼,低价买田。” 王承恩双眼闪烁着,阴森的寒芒,声音低沉而沙哑:“要不是西厂,亲眼目睹。” “这盆脏水,就从头到尾泼在咱家身上。司礼监从成祖爷开始,就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万岁爷,龙颜大怒。彻查此事!” “北镇抚司,全体出动。留下看守的衙役和守卫。” “去到浙江,把江南织造局的提督太监,孙紫槛送京师。” “还有彻查江南织造局,二十年前,到今天的账本。”王承恩视线环顾一周,落在一个人身上。 “朱三。你也是北镇抚司的老人,万历十二年进入北镇抚司,武举进士。” 朱三身穿大红色官袍,身材高大魁梧,猿臂蜂腰:“是,王公公。” 王承恩表情严肃:“这次由你带队,前往江南。一定要把江南织造局的账本,带回北京城。” 朱三瓮声瓮气,双手抱拳:“遵命!” “启禀,王公公。北镇抚司的诏狱,还关押有一部分,国子监的监生。” “这群监生,已经病死了两百多人。还剩下七十五人。”这个时候,北镇抚司镇抚使双手抱拳,询问道。 王承恩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沉声道:“都放了吧。现在的头等大事,是浙江!是江南织造局!” 要不是这个提起,王承恩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件事情。 两个多月以前,国子监的监生集体逼宫,要求万岁爷下罪己诏。 “是!王公公。” ...... 一刻钟之后,魏忠贤穿戴好大红色斗牛服,来到乾清宫。左走进入东暖阁。 “老奴,参见皇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忠贤毕恭毕敬,跪在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双腿盘坐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本英文教员语录,专心致志的看着:“起来吧,魏忠贤。” “是,皇爷。” “魏忠贤。朕问你,天启五年.天启六年.天启七年,这三年的盐税分别是多少银子?”朱由检放下教员语录,面无表情的询问。 魏忠贤沉吟一会,弯腰双手作揖:“回禀陛下。天启五年,巡盐御史从两浙两淮收上来的盐税,是两百四十万两。” “天启六年收上来的盐税,是一百七十五万两。” “天启七年收上来的盐税,是一百五十四万两。” 巡盐御史是明代朝廷派遣至重要产盐区,监督盐政、稽查私盐、保障盐税征收的专职监察官员,属于都察院外差。 盐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盐税是大明财政的重要来源,约占全国税收的30%~50%。 盐业实行“开中法”(后改为“纲盐法”),商人需纳粮换盐引(销售许可证),盐税直接影响军饷和国库收入。 巡盐御史要监督盐场生产、盐引发放,防止私盐泛滥,查处官员、盐商舞弊行为。 确保盐税按时上缴国库,防止地方截留。 朱由检一针见血的问:“一年比一年少。是不是说明,地方官员和盐商勾结走私,贪污盐税。” “就比如,你的人...兵部尚书崔呈秀。”朱由检脸上露出腹黑的笑容。 魏忠贤吓了一跳,双膝轰然跪地,用头杵地:“陛下。崔呈秀是大明的臣子,是陛下的臣子。” “行了,魏忠贤。今年的巡盐御史,还没有确定。” “你派遣你的人,去两淮和两浙,收取盐税。监督地方官员,还有盐商。”朱由检说完之后,又拿起了英文版教员语录,认真的观看。 魏忠贤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皇爷,老奴一定派遣,最得力的大臣。前往两淮和两浙,把朝廷的盐税收上来。” 两淮盐区(扬州),全国最大盐区,巡盐御史一般巡视扬州。 两浙盐区(杭州),管辖浙江盐务。 明末腐败的结果,巡盐御史大多数与盐商勾结,成为贪腐重灾区。 朱由检轻飘飘的一句话:“浙江的官场,背着朕搞改稻为桑。东林党的官员,吃相太难看了。” 魏忠贤听到这句话,顿时眼前一亮,仿佛心里有了底气:“请皇爷放心。这次老奴派遣吴淳夫.李夔龙,两位大臣。” 朱由检瞥了一眼,淡淡道:“朕,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魏忠贤,听懂了吗?” 魏忠贤嘴角微微上扬,连忙用头杵地:“听懂了,皇爷。” “老奴出宫之后,亲自交代吴淳夫.李夔龙。” 魏忠贤心里明白,这是皇爷对东林党的不满。 今年是崇祯元年,盐税不能在少了。 最起码,要比天启六年要多。 ..... 离开了紫禁城,回到了东厂。 魏忠贤第一时间,便派人去通知吴淳夫.李夔龙。 这两位大臣,都是“五虎”。听到干爹的召见,连忙坐上轿子来到了东厂。 “干爹!” “干爹!”吴淳夫和李夔龙,走进东厂。来到正堂,看着魏忠贤坐在岳飞的画像下面。连忙作揖行礼。 “吴淳夫.李夔龙,万岁爷对于盐税,非常不满。” “浙江的官场,背着万岁爷。搞了什么改稻为桑。” “东林党吃相太难看。”魏忠贤拿起翡翠茶盏,喝了一口明前龙井茶。 “所以,万岁爷特意召见咱家入宫。” “让咱家派人,收取盐税。” 魏忠贤放下茶盏,一双倒三角眼直视二人,提醒道:“今年的盐税,咱家让你们去。记住,要比天启六年收上来的盐税要多。” 李夔龙表情严肃,单膝跪地:“明白,干爹。” “这群畜生,肯定是贪污了。” 魏忠贤缓缓开口,脸上露出阴鸷的表情:“所以,万岁爷才找到咱家。” “咱家不管,浙江.江苏的盐商,贪了多少银子。” “必须抓一批人,抄家。”魏忠贤语出惊人。 “浙江的官场,是应该落下屠刀。东林党的官员,触怒龙颜!” “江苏的官场,布政使.按察使.都是我们的人。” 吴淳夫双手作揖,缓缓开口:“两淮的盐税,吾有信心。最少能收150万两银子。” 魏忠贤淡淡道:“让万岁爷看看,谁才是大明的忠臣。” “这次南下巡盐,很重要。你们两个,不要让咱家失望。” 吴淳夫.李夔龙齐刷刷鞠躬:“是,干爹。” ..... 浙江,杭州,布政使衙门。 浙江按察使侯必昌,身穿二品文官官袍,胸前绣着两只白鹤,表情焦急:“老高。现在改怎么办?” “西厂的人,突然出现。抓走了黄全,还有其他五个丝绸商,全部都被抓。” “那些贱民,签下的卖身契和田契,全部被一把火烧了。” “我现在担心,这件事会牵扯到我们身上。”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沉吟一会:“老候,你掌管一省的刑名。老师说了,陛下已经下了死命令。” “江南的赋税,要上交840万两白银.还有150万石精米。” “不进行改稻为桑,能完成吗?” 第134章 倭寇入侵浙江,杭州求援兵。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振振有词的开口。 “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李若琏面无表情,身穿大红色斗牛服,腰间悬挂一把绣春刀。身后浩浩荡荡,跟着西厂番子。 “大胆!你是何人?居然擅自闯入,布政使衙门。”浙江布政使高聿良,面色一沉用手拍打桌子,仿佛要站在道德制高点。 “西厂提督,李若琏!” “本督主,奉了皇命。特意带着西厂500余人,来到浙江明察暗访。”李若琏面色平静如水,从斗牛服的衣衫里拿出一块金色腰牌。 腰牌上面,有着七个鎏金大字[西厂提督李若琏] 浙江按察使侯必昌,身穿二品文官官袍。坐在右手边第一个座椅,面色一变,脸上流露出阴晴不定的表情。 西厂?居然是西厂提督! 该不会,他们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来人啊,上茶。”浙江布政使高聿良,回过神来。脸上露出虚与委蛇的笑容。 过了一会,布政使衙门的师爷,端着一壶茶走进来,亲自给李若琏倒茶。 “高大人,侯大人。我们西厂,从北京南下。走漕运,坐船进入京杭大运河。” “谁知道,刚刚到浙江就发现,有商贾打着司礼监的旗号,兼并土地。侵占农民的田地。” 李若琏缓缓开口,没有去碰茶盏。直接开门见山。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表情平静。淡定的回答:“李厂督,这件事本官,也是刚刚知道。” “没错,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些商贾,这么大的胆子。简直是胆大包天啊!”浙江按察使侯必昌,语出惊人道。 李若琏冷笑连连,反问道:“嘿嘿。这么说,两位大人对于这件事毫不知情?” “你们都是眼瞎了!” “六个丝绸商,他们的粮船上面,全部都挂着司礼监和江南织造局的灯笼。”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厚颜无耻的开口:“李厂督。江南织造局,归属宫里管。孙公公,是江南织造局的提督织造太监,兼任河道监管太监。” “我们这里是布政使衙门,这里不生产丝绸。” “再说了,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攀扯到宫里,玷污陛下的名声。”浙江布政使高聿良,缓缓站起身。面朝北方,双手作揖表示尊敬。 这样的表现,仿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但是背地里,缺德的事情没少做。 李若琏冷哼一声:“高大人。我们西厂抓了六个丝绸商,审问出的口供。他们都说,是你和侯大人指使他们。” “无稽之谈!纯属是污蔑!”浙江按察使侯必昌,连忙开口撇清关系。 “有什么证据?本官最近,都在救灾。” “嘉兴县.绍兴.山阴、会稽、箫山,都派了臬司衙门的士兵,去救济灾民。”浙江按察使侯必昌,厚着脸皮,开口道。 李若琏冷笑连连:“嘿嘿。候大人嘴巴很硬。不过,不要紧。你手下的两个千户,都被我们西厂抓了。” “看看他们的口供,和侯大人的说法。对不对得上?” “放肆!你们西厂胆大妄为,居然敢抓朝廷官员。”浙江按察使侯必昌,色厉内敛大喝一声。 “李若琏。你信不信,我们东林党参你一本。” 李若琏丝毫没有惧怕:“西厂,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不怕告诉你们,本督主已经写了一封密折。八百里急递,送往北京城,呈阅陛下。” 李若琏笑吟吟的开口,叙述道。 “改稻为桑的事情,陛下应该已经收到密折。朝廷从来没有下圣旨,让浙江改稻为桑。” “还有,浙江丝绸商背着朝廷,公然悬挂司礼监和江南织造局的灯笼,低价买田。” “高大人,你是浙江布政使。” “候大人,你是浙江按察使。” “浙江是没有巡抚,归属应天巡抚管理。”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听到这句话。面色大变,十分的难看。 李若琏连忙站起身,双手抱拳,眼神仿佛看着两个将死之人:“明年的今天,我会去两位大人的墓前,送上一炷香。” “祭奠你们的亡灵。” “我们走。”李若琏转身,刚刚想要带着西厂番子,离开布政使衙门。 一名身穿从五品,文官官袍的绍兴知州。风风火火走进来。 “高大人!出事了,倭寇高木雄一从舟山群岛入侵浙江。” “烧杀掠抢,倭寇连续攻破了会稽、箫山.绍兴,三座城市。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足足有三千多人。” 绍兴知州马继业,神情焦急。来到高聿良面前,双手作揖:“还有有六百多名女子,被倭寇掠走。现在生死不明。” 说白了,在崇祯时期。大明水师衰落,戚继光和俞大猷,早就去世多年。大海盗郑芝龙崛起。 郑芝龙组建庞大的武装船队,名唤“十八芝”集团,击败荷兰东印度公司、明朝水师及其他海盗,垄断东亚海上贸易。 控制了福建沿海,琼州海峡.台湾、东瀛、东南亚的海上贸易,征收“郑氏牌饷”(也就是保护费),商船需悬挂郑家旗帜才能安全通行,经过马六甲海峡。 ...... 唰—— 听到这个消息,李若琏不由得大吃一惊。顿时停下了脚步。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倭寇?高木雄一?” “福建水师呢?俞大猷的儿子,干什么吃的?” 要知道,倭寇从嘉靖年间,几乎每一年都入侵大明。 在大明的东南沿海肆虐,烧杀掠抢,奸淫辱掠。 李若琏眼珠一转,又带着西厂番子,回到座椅上。 “高大人,候大人。你们两个现在,都是浙江权利最大的官员。” “倭寇高木雄一,竟然如此嚣张,在我大明境内横行霸道。二位大人,不知道有何应对之策?”李若琏坐在,左手边第一个座椅。抬起自己的右手,目光深邃注视着两人。 “辞官这种话,就不要说出口了。”李若琏连忙开口,直接堵死对方。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听到这句话。仿佛像吃了米田共一样,面色阴沉如水。 辞官?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自己和侯必昌,已经被西厂盯上了。想逃跑,是不可能的。 如果这件事,继续闹大。搞不好,会牵连自己的恩师。 浙江按察使侯必昌,身穿二品文官官袍。咬了咬牙:“现在我浙江杭州卫的士兵,只有五千多人。勉勉强强能够守住杭州城。” “但是,必须要求援。像南京的孙传庭,求援兵。”浙江按察使侯必昌,面色凝重,说出自己的想法。 说白了,大明武备废弛。朱重八的卫所制度,大量的军户逃走,已经名存实亡。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想了想站起身子,朝着李若琏双手作揖:“李厂督。军国大事为重。现在倭寇高木雄一入侵浙江。” “三千多人的百姓被杀。” “多事之秋,我们应该携手并进,保护杭州。保护杭州城里的百姓。” “本官希望,我们可以放下之前的恩怨。不要再内斗了。”高聿良缓缓开口,语重心长的叙述。 李若琏沉吟一会,深思熟虑道:“高大人说得对,倭寇是外族,也是蛮夷。” “改稻为桑的事情,陛下已经知道。” “只希望我们,可以精诚团结。消灭这群倭寇。”李若琏缓缓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 毕竟,在大敌当前。倭寇入侵浙江,这是军国大事。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想了想沉声道:“封锁杭州,东西南北四门。派出信使,像南京的孙传庭求援。” “这是目前,解决倭寇高木雄一的办法。” 李若琏微微点头,沉声道:“好。本督主,借用笔墨纸砚。写一封密折,八百里急递,送入北京城。” “倭寇入侵浙江,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能隐瞒不报,这是对陛下的不忠!”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李厂督,你先写。” ..... [陛下万福金安。臣,李若琏叩首百拜。八月十六,倭寇高木雄一从舟山入侵浙江,烧杀掠抢,屠杀百姓三千余人,掠走民女五百余人。臣不敢隐瞒,八百里急递送回京师。] 写完密折,李若琏放下手里的毛笔,放在砚台上。 “小三...四个人一起,骑上四匹马。保护密折,离开杭州。” “走漕运,八百里急递,前往京师。” 李若琏拿起密折,用火漆封口。交给自己的亲卫李小三。 李小三单膝跪地,伸手接过密折:“请督主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把这份密折,送到京城,交给陛下。” 当天下午,杭州城门关闭,杭州卫所的官兵,纷纷从军营出来,进驻东西南北四门。 ..... 话分两头,紫禁城,乾清宫,东暖阁。 王承恩亲自用火折子,点燃蜡烛。然后看了一眼,正躺在软塌上的朱由检:“皇爷。老奴在外面候着。” “您有什么事,就叫老奴。” 朱由检翻了一个侧身,头枕着金丝软枕,闭目养神:“嗯,出去吧。” 他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 只要不去后宫,那就会在申时五刻睡觉,睡到子时三刻。 这相当于,是补充睡眠。 晚上子时还要进入,随身港口。去开集装箱。 但是,又不能不睡觉。熬夜,容易猝死。 所以,每个月有五天——六天。朱由检就会去后宫,宠幸妃子。 王承恩看了一眼,没有多想。已经习惯了。 皇爷的习惯,比起先帝要好。 乾清宫的宫门,被王承恩亲手关上。 腾骧四卫,身穿铁甲,手持利刃长矛,站在乾清宫外值守。 子时三刻,夜深人静。 朱由检的前面,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黑色旋涡呈现顺时针。 下一秒,朱由检就被黑色旋涡,吸了进去消失不见。 行走在随身港口,朱由检伸了一个懒腰,活动活动手腕和脚踝。 “好,开箱!” 打开第一个集装箱,集装箱内壁贴有说明书[太阳能固定翼无人机(民用):人工智能自主导航+大模型+目标识别系统。每一架无人机,都安装有4000毫安锂电池。充电快捷,操作简单。只需要放在太阳底下,便可以自动充电。数量:300架,出口国:沙特利亚德。] 朱由检不由得眼前一亮:“太阳能无人机?这可是好东西啊。” 开始,干活。 半个时辰之后,朱由检组装了一架无人机。并且输入目标——皇太极。 这个时候,太阳能固定翼无人机的人工智能,发出了声音,好似机器人的声音【皇太极,明末清初历史人物,努尔哈赤的儿子,天聪皇帝...】 第135章 在大明,勤政的皇帝活不长。 朱由检继续往前走,随机性打开第二个集装箱,这个集装箱是大号的。 集装箱内壁,贴着产品说明书:[羊肉:6000斤。冷藏冷冻保鲜,出口国:塞尔维亚中塞尔维亚州] “嗯,这个集装箱,里面是一个冷藏柜。” 朱由检不由得眼前一亮,走上前用手握着,冷藏冰柜的门把手,向右旋转。 嘶!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冷气,扑面而来。 朱由检下意识一阵哆嗦,连忙关上门把手。 打开第三个集装箱,朱由检将目光对准集装箱内壁,产品说明书:[鸡中翅:6000斤。冷藏冷冻保鲜。收货地:浙江杭州xxx食品有限公司] 朱由检愣了一下,将目光对准里面,居然也是一个冷藏柜。 打开冷藏柜,强忍着冷气。跑进去扛着一个泡沫箱,连忙跑出来。 “这玩意,可以吃。最好就是烧烤。” 说起来,自己前世最喜欢,啤酒+烧烤。 ..... 翌日,破晓时分。天空中泛起一抹鱼肚白。 晨曦的朝阳,洒在紫禁城巍峨的宫殿之上,带来历史的厚重感。 朱由检面无表情,用牙刷洗漱过后。抬起双手,让女官楚翠帮自己,换上一件崭新的丝绸祥云九龙袍。 “万岁爷,要不要传膳?”王承恩站在一旁,眼眶微微泛红,布满血丝。 “传膳!” “对了,从今天开始。朕,吃的食物。厨子必须要亲自试吃。” “司礼监和御马监,都要去膳食监,看着厨子吃下去。”朱由检灵机一动,命令道。 王承恩愣了一下,弯腰道:“是,皇爷。” 过了一会,早膳就端上桌。足足有九道菜肴,色香味俱全。 朱由检没有动筷子:“去把周皇后和张贵妃,叫过来陪着朕一起。” 王承恩点了点头:“是,万岁爷。老奴亲自去。” 一刻钟之后,周皇后穿着大红色凤凰襦裙,发髻梳成牡丹头,露出雪白的天鹅颈:“臣妾,见过陛下。陛下,洪福齐天.福寿绵长。” 张书欣身穿浅红色牡丹襦裙,发髻也梳成牡丹头,事业线很显眼,娇滴滴的开口:“臣妾,参见陛下。见过姐姐。” “都坐下,陪朕一起吃饭。” 朱由检微微一笑,态度温和,伸出双手牵着周皇后.张贵妃,一起坐到椅子上。 “今天我们用膳,吃过早饭后。朕,打算带着你们一起去,北海皇家园林避暑。” “在那边住七天,在回紫禁城。” 张书欣眼前一亮,声音清脆,珠圆玉润的小脸,委屈巴巴:“真的?陛下不能反悔,臣妾在紫禁城待得无聊死了。” 朱由检伸出右手,刮了刮张书欣的小鼻子,宠溺一笑:“圆圆。要是觉得烦闷,可以去打猎嘛。” “带着腾骧四卫,出北京城,去通州.大兴打猎。” “朕,国事繁忙。没有时间陪你去打猎,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朱由检坐了下来,拿起黄花梨木筷子,给张书欣夹了一只清蒸虾滑。 “陛下,臣妾人家觉得没意思。还是想日日夜夜,陪伴在陛下身边。”张书欣笑靥如花,主动站起身子来到朱由检身后,伸出修长白嫩的手指,揉捏朱由检的肩膀。 “王承恩。你派人去叫魏忠贤,还有曹化涥过来,朕要见他们。” 朱由检转过头,注视着王承恩。 ...... 两刻钟过后,朱由检看着两位大太监,嘱咐道:“这一次,朕去北海避暑的消息。大张旗鼓的放出去。” “让文官集团,还有武将勋贵都知道。” “你们安排好锦衣卫.东厂.腾骧四卫,层层保护。” “朕要看看,北京城里的魑魅魍魉,会不会跳出来...刺杀朕?”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周皇后听到这句话,吓得花容失色:“陛下,刺杀?” “这么危险,还是不要去北海。” 张书欣灵动的大眼睛,流露出睿智的目光,沉声道:“陛下,是故意的。想要引蛇出洞。” 朱由检表情严肃,十分的凝重:“我大明好几位皇帝,都是死得不明不白。” “就连嘉靖皇帝,每次开了海禁之后。倭寇就...莫名其妙的来了。”朱由检一语双关的陈述道。 “三次出宫巡视。行宫,三次发生火灾。没有一个人救。文官集团坐视不管。” “嘉靖二十一年,发生了壬寅宫变。差点被宫女给勒死。” “要不是养了一个,私人大夫。嘉靖皇帝早就死了。”朱由检冷笑连连,视线环顾一周。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在我大明,过于勤政的皇帝...活不长啊。” 噗通! 魏忠贤和曹化涥,两个大太监。齐刷刷双膝跪倒在地,用头杵地。 周皇后和张书欣,面色一变,连忙站起身。跪倒在朱由检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朱由检表情平静如水,脑海里想到的是。当初那个刺客,是在乾清宫附近的莲花池。 这个刺客,究竟是谁? 现在没有抓到,无法下判断。 这个刺客到底是东林党派来的死士?还是那些勋贵派来的? 还有一种可能,有可能是锦衣卫的内鬼?有锦衣卫被收买了。 回过神来,朱由检看向两女:“周皇后,张贵妃。你们都起来吧。” “要是害怕,可以不用去。朕,不勉强。” “你们都是女人,求生的本能。朕,可以理解。”朱由检缓缓抬起右手,虚扶道。 张书欣抬起头,满脸的倔强:“陛下。臣妾,绝不苟且偷生。” “我张书欣,既然嫁给陛下。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咚!咚!! 魏忠贤回过神来,用头杵地,用力磕头:“老奴,誓死保护皇爷!老奴对皇爷,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曹化涥哭哭啼啼,真情流露道:“万岁爷,奴婢十六岁,就作为信王府的大伴。照顾陛下的饮食起居。” “别人会背叛万岁爷,但是我曹化涥,绝对不会。”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亲手搀扶起曹化涥:“大伴。朕相信你,起来吧。” “还有魏忠贤,你替朕杀了不少人。朕相信你的忠诚。” 然后,朱由检又伸出左手搀扶起魏忠贤,安抚他的情绪。 “你们都是,朕的心腹。” “朕说几句肺腑之言。现在朝堂上面的局势很明显。” 朱由检转过身,看着周皇后和张贵妃,沉声叙述:“武将勋贵势力抬头,暂时压制住以东林党为首的文官集团。” “在内阁阁臣,有三位武将。” “内阁次辅秦良玉,大明第一位女性内阁次辅。” “孙承宗两朝元老,也是武将出身。” “孙传庭作为武英殿大学士,同样是武将出身。” “文官集团,势力遭到打压。甚至被诛九族,杀的人头滚滚。” “我大明从宣宗皇帝开始,武将勋贵还能压制文官集团。”朱由检视线环顾一周,声音低沉充满磁性。 “但是从朱祁镇开始,土木堡之变。勋贵集团全部战死沙场,以身殉国。” “这就导致,权利出现了真空。文官集团迅速做大,威胁到了皇权。” “我大明后面的皇帝,就不得不用宦官。重用宦官,来制衡文官集团。”朱由检一针见血的分析。 “这是政治立场的斗争,也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文官集团对于朕的恨意...是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 朱由检嘴角微微一笑,勾勒出冷血的笑意:“加起来,就是食肉寝皮。” “你们以为朕不知道嘛,现在外面都在传。朕是千古暴君,堪比纣王。” 魏忠贤顿时恍然大悟,这下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万岁爷,这么痛恨东林党。甚至是恨之入骨! 原因,找到了。 不是痛恨东林党,而是痛恨以东林党为首的文官集团。这是权力的斗争!也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传旨,去把曹变蛟.曹文诏.孙承宗.秦良玉,四人叫过来。” “朕!要见他们。”朱由检有些饿了,连忙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面条,左手拿起一个烧饼,大快朵颐。 魏忠贤连忙站起身,走到暖阁外,看着伺候的小太监:“快去,陛下口谕。传曹文诏.曹变蛟.孙承宗.秦良玉,四位大臣,秘密觐见。” “明白,干爹。”小太监看着魏忠贤,毕恭毕敬的弯腰九十度。 ..... 一个时辰过后,东林党领袖,韩爌秘密回京。 十分的低调,还特意走东便门,这种小门。 “老爷。现在街上到处,都有消息在传。” “那个暴君朱由检,今日要带着周皇后.张贵妃,一起去北海,皇家园林避暑。” 韩府的管家韩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用左手遮挡,特意压低声量。 刚刚回到府邸,韩爌就召集了,豢养多年的十名死士。 因为,他在离开江苏的时候。知道了一件事,改稻为桑和打着司礼监的旗号,低价买灾民的田。都被西厂的李若琏看到了。 并且,还抓了六个丝绸商。其中就包括,紫禁城里黄贵人的弟弟。 这种事情,一旦深挖追查下去。必然会牵连到自己。 如果,浙江布政使高聿良,攀扯自己... 那么自己只有一条路,被小皇帝朱由检抓起来,诛九族。 韩爌当然不想死,更不想被诛九族,遗臭万年。 现在只有一条路,找机会杀掉朱由检。让崇祯皇帝,死于“意外”。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先例。 武宗皇帝朱厚照,“意外”落水,31岁就离奇死亡。 大明14天的时间,权利出现了真空,没有皇帝。 嘉靖皇帝朱厚熜,年仅14岁,就被当时内阁首辅杨延和选中。 现在北京城里,足足有六万多,宗室子弟。 只要朱由检一死,自己就马上挑选,一位15岁的宗室子弟,登上皇位。 快刀斩乱麻! 这样做,就可以避免,自己被查到。保全自己的家族和荣华富贵。 要知道,现在的小皇帝朱由检,可是没有子嗣。 韩爌相信,只要小皇帝死于“意外”。秦良玉.孙承宗他们这些内阁阁臣,权衡利弊之下,就会答应自己。 韩府,书房内。 韩爌亲自给十位死士,发放一张银票。银票的价值是1000两。 “老夫,养你们这么多年,善待你们的家人和老母。” “派人教你们武艺,还有枪法.箭法。”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暴君不仁,残害生灵,荼毒百姓。” 韩爌表情十分严厉,沉声叙述,声音骤然拔高:“你们愿意,为老夫刺杀暴君朱由检。重开日月,为了大明社稷,再选贤君。” 噗通! 十名死士,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眼眶通红。朝着韩爌伏地叩首:“吾等,愿意!替家主刺杀暴君朱由检!” 韩爌特意叮嘱,一双浑浊的双眼,带着威严,告诫道:“很好,你们的家人不用担心。老夫会善待他们。” “只要你们十个人,不出卖老夫。” “我韩爌发毒誓,对天发誓。一定给你们的老母亲送终。”韩爌高高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 “家里的府库,有十只燧发枪。还有二十枚弹丸和火药。” “朱由检这个暴君,今日会离开紫禁城。前往北海,皇家园林避暑。” “这是我们,杀掉暴君。最好的机会。”韩爌缓缓开口,义正言辞的表情。 “请家主放心!我们一定拼上性命。” 十名死士齐刷刷,抬起脑袋。手里拿着1000两银票,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