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迟来三年,太后躺平成咸鱼了》 一、谁阻碍她过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她就跟谁急! “皇上驾崩——” 总管太监一声悲怆的长喊,殿内霎时跪倒一片痛哭。 杨轻兮跪在龙床边捏着帕子假哭,唇角控制不住上扬。 终于等到皇帝嗝屁,还好她没放弃。 总管太监恭敬弯腰:“皇后娘娘节哀。” 杨轻兮手指擦拭眼角根本没有的泪:“发丧。” 太监总管行礼后吩咐:“你去敲钟。你们几个去通知各宫。” “是。”宫人们退下各司其职。 总管太监客客气气上前搀扶:“皇后娘娘切莫太过悲伤,宫里宫外的大事还需您操持。” 杨轻兮站起身,有种扬眉吐气的爽感。 【叮咚。恭喜宿主绑定女皇系统,让我们一统天下吧!】 总管太监试探性道:“皇上膝下无子,免不得从宗氏中挑选。娘娘不若选个好拿捏的……” 杨轻兮眼神淡淡一瞥:“往日什么时辰上朝?” 总管太监一愣:“寅时准备,卯时上朝。” 【寅时:凌晨三点到五点,卯时:凌晨五点到七点。】 杨轻兮前世是个勤勤恳恳上班的牛马,三年前穿进这本忘记大部分剧情的宫斗权谋文。 双十芳龄,锦衣玉食,原以为能够一世享乐。 可惜全年无休,节假日加班加点,上司时不时抽风。 三年,整整三年,知道这三年她怎么过的吗?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累死累活安抚上司,处理各种杂事,还要关心下属身心健康。 若非她知道皇帝会嗝屁给男主让位,鬼才坚持得下去。 现在她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太后。 二十岁过上顶级奢侈退休生活,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卷什么卷,躺平享受才是正理。 争什么权,哪有摆烂香。 谁阻碍她过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她就跟谁急! 她抬手便是一巴掌:“你说的话哀家不喜。” “娘娘说的是。奴才该打,该打。”太监总管慌忙自扇嘴巴子讨好。 系统屁都不敢放一个。好像被杀鸡儆猴了,它就是那只猴。 “自去领二百两。回宫更衣。”再没人压在头上,杨轻兮仰首挺胸走路带风。 “恭送娘娘。” 皇宫丧钟敲响,士兵换岗。 皇室宗亲、大臣们得到消息纷纷赶进宫,一来操持皇上的后事,二来确立新皇人选。 身穿铠甲巡逻的俊朗将军迎面遇上传话的小太监。 “洛将军,皇后娘娘传您过去。” “知道了。”将军名洛五弦,年二十,乃战功斐然的大将军。 边关战事刚平,被皇上一道圣旨召回。 小太监退下。 洛五弦皱眉叹口气,瞧这状况午休没了。 另一边。 回到寝宫,杨轻兮坐于软榻:“皇上驾崩,人心浮动。妙瞬,稳住底下的人,勿生事端。” 贴身宫女妙瞬福身领命:“是,娘娘。” 她出去,与另一位贴身宫女擦肩而过。 忘忧行礼回禀:“娘娘,洛将军到了。是否现在见?” “让他进来。”杨轻兮端起刚送上的茶抿一口。 忘忧退至门外。 洛五弦进殿潇洒半跪行礼:“微臣参见娘娘。” “起来吧。事情可办妥?”对于将军的高颜值,杨轻兮不动声色多瞅两眼。 剑眉星目的武将,绝对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一直被忽视的系统急于表现,希望得到宿主的重视。 【宿主,皇上撒手人寰未留下子嗣和遗诏。我们可趁机拉拢洛将军,挑选一名傀儡皇帝上位。届时你手握大权,垂帘听政。改革、发展、创新,从此青史留名。】 洛五弦起身垂首:“禁军尽在掌握,全听娘娘调遣。” 【洛将军与你有青梅竹马之谊,把他忽悠上贼船,啊呸,我们的船不过小事一桩。】 “好。”杨轻兮充耳不闻,满意点头一笑。 洛五弦眼神坚定抱拳:“娘娘放心,微臣绝不让任何人破坏今日大事。” 杨轻兮颔首:“好,你等下陪本宫一起见那些皇室宗亲。” “是。”洛五弦眼神微动,躬身退到殿外。 忘忧进来伺候,为主子褪去华丽的服饰穿上素净的装束。 杨轻兮望着镜中的自己志得意满。既然皇位注定是男主的,现在给他好了…… 白布挂满皇宫,到处弥漫着悲伤。 灵堂尚在紧锣密鼓搭建。 皇室宗亲、文武大臣进宫,个个表现得哀伤悲痛。 众人恭候。 杨轻兮携洛五弦进仪事大殿落座主位,挤出眼泪用绣帕轻擦。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谁不叹一句帝后情深。 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演,可劲演! 寒暄过后,轮到正事。 一众宗亲与几位有话语权的大臣各怀鬼胎。 洛五弦立于一旁右手搭在剑上,双眼肃杀,气势十足。 杨轻兮柔柔弱弱抬眸:“如今本宫六神无主,许多事还需仰仗各位。” “皇后娘娘。皇上驾崩,举国哀恸。为保社稷江山,应早立新主。” “先皇无子,又未立遗诏。理当从皇室宗亲中挑选合适的人。让他们进来。” 话音刚落,小太监领进来一行六人,皆是少年。 他们跪地磕头:“拜见皇后娘娘。” “翎王之子季长璟,德才兼备,聪慧机敏。” 看到那名跪得笔直的少年,杨轻兮眼睛一亮。男主! 励精图治,开疆拓土,一代贤明君主。 “穆王之子季长岭,性行温良,谦恭有礼。” 杨轻兮挑眉没什么兴趣,这位便是精心挑选出的傀儡。 窝窝囊囊,胸无大志。怎么看都不能和男主比,亏这些人夸得出口。 【宿主,这些官员多多少少都有见不得人的事。我有情报,分分钟拿捏他们。】 瓜! 杨轻兮面前出现几位大臣的讯息,一眼锁定热腾腾的瓜。 “请皇后娘娘择新皇人选。” 话音落,安静异常。 众人等待片刻没动静。 他们抬眼瞄,发现皇后娘娘好像在……发呆? 唇角还有若有似无的笑。 大伙互相看看拿不定主意。 户部尚书上前一步拱手提醒:“请皇后娘娘择新皇人选。” “都是好孩子。”杨轻兮回神掩饰尴尬。 一位王爷发言:“究竟选谁,还请皇后娘娘发话。” 杨轻兮轻轻抬眸,玉葱般的手指出:“就他吧。” 牛马皇帝老老实实干活,为她提供锦衣玉食的生活吧! 二、起飞的人生太爽了! 众人看向所指之人震惊不已。 季长璟受宠若惊。 “论年龄当选穆王之子,皇后娘娘是否指错了?” “皇上在世时与翎王不睦,选他之子算不算有违圣意?” 杨轻兮脸色一沉。什么意思?都不让她顺顺当当退休? 【宿主,原书的剧情你是个反派大boss。扶持一个傀儡上位,引发政变。男主韬光养晦,暗中拉拢势力,一举推翻你。不过放心,你现在有我。不管是谁都要趴下。】 杨轻兮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视在场众人:“皇上已逝,无人知他心意。为江山社稷着想,与其胡乱猜测,应当考虑大局。世人皆知穆王之子资质平平,他岂能当好一个皇帝。” 户部尚书勾唇拱手:“如今资质平平,怎知往后不会功绩卓绝。何况有皇后娘娘教导,即便是个庸才,也能成为顶梁柱。微臣斗胆,请求皇后娘娘垂帘听政,言传身教。” 此言一出,在场大部分人心知肚明。此乃皇后娘娘的一个局。 杨轻兮暗暗咬牙。 好好好,第一个和她唱反调的。 老匹夫自己早上三四点起床,干什么拖累她! “垂帘听政?荒唐!即便新皇登基,也有太师太傅教导,辅政大臣辅佐。何时轮到一介女流。翎王之子勤勉柔顺,宜继承大统。你们扶持一个傀儡上位,是何居心?!” “污蔑!穆王之子课业有成,乃新皇不二人选。” 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 两个当事人一紧张一瑟缩。 洛五弦紧张盯众人,以防万一。 杨轻兮深吸一口气。好吧,她不装了,摊牌了。 谁都别想阻碍她享福! “听闻,”杨轻兮温柔的嗓音让吵闹戛然而止,“户部尚书的爱妾近日产下一子。”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爱妾身上? 户部尚书垂首胡思乱想:“启禀娘娘,是的。”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突然说这个? 杨轻兮眉目带笑:“好事啊。生产不易,你多关心关心她。” 更该关心关心孩子是儿子,还是孙子。啧啧啧,贵圈真乱。 死嘴憋住,别笑! 【户部尚书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尚不自知……不对,宿主你的关注点歪了。】 何意? 户部尚书轻轻应着,突然醒觉。 众人反应过来冷汗淋漓。 皇后娘娘连户部尚书家中爱妾产子一事都知晓,府中不知布下了多少眼线。 那么他们身边呢? 杨轻兮看向最活跃的几位王爷:“咏王你的儿子摔断了腿,可康复?” “看、看过大夫,伤势不重,不日可痊愈。” “萸王打算与户部侍郎结亲?日子可看好了?” “皇后娘娘说笑,八字还没一撇。” 杨轻兮每说一个瓜,在场的相关之人便背脊发寒。 皇后娘娘果然心机深沉,看似不轻不重的事却是在敲打他们。 杨轻兮吃了一通瓜心满意足,反观底下人的脸色不是很好。 吓不死这群人。她看向两个当事人:“诸位大臣争得面红耳赤,你们自己什么想法?” 季长岭畏畏缩缩看看身边的王爷:“我我觉得都行。请皇后娘娘定夺。” 此言一出,站他一派的人恨铁不成钢。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杨轻兮注视男主:“你呢?” 季长璟不卑不亢行礼:“为君者,礼贤下士,江山为重。长璟而今能力不足,愿听皇后娘娘教导。得皇后娘娘青睐,长璟愿终生尽孝。此生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男主就是男主,话说的就是好听。做不做得到两说。 杨轻兮起身走过去,和蔼可亲将人扶起:“人选已定,即刻拟旨昭告天下。众位谁还有异议?不妨留下来与本宫好好聊聊,相信会有一个彼此满意的结果。” 留下来三个字让众人一激灵。 殿外不知何时重兵把守,殿内洛将军手握剑柄无言压迫。 若不能让皇后娘娘满意,恐怕他们今日走不出此殿。 杨轻兮拍拍男主的手:“看来无人有异议。” 未免夜长梦多,男主尽快登位比较好。 季长璟十分机灵,立即下跪磕头:“谢皇后娘娘赏识,长璟定不负所托。” 一个王爷不忿:“我大起王朝何时轮到你一个女人当家做主!” 洛五弦眉头一皱。 “殿前失仪。来人,带下去。”杨轻兮占了上风,不容任何人搅局。 两个侍卫进殿,利索把王爷拖下去。 “什么垂帘听政,简直狼子野心。牝鸡司晨,牝鸡司晨啊——” 殿内一片寂静。 片刻后,户部尚书带头跪下:“遵娘娘懿旨。” 杀鸡儆猴,所有人被镇住。 事已至此,情愿的不情愿的纷纷暂退一步。 杨轻兮挑眉。杀伐果断的男主跪在面前做小伏低,辈分上永远矮一头。 她被爽到了:“都起来去忙吧。本宫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以后全仰仗各位。” “是。”众臣起身散了。 男主被妙瞬带走,登基大典需准备起来。 洛五弦沉思片刻,小心询问:“微臣愚钝,不知娘娘选翎王之子有何深意?” “本宫自有打算。洛将军,宫中护卫还需你劳神。”杨轻兮直接卖关子。 洛五弦行礼下去:“微臣领旨,就此告退。” 事情顺利,杨轻兮龇着大白牙傻乐。起飞的人生太爽了! 洛五弦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回头,瞧见这幕惊愕呆愣。 杨轻兮立刻收敛表情:“咳,洛将军还有何事?” 刚刚定然看错了,洛五弦垂头回禀:“请问娘娘,关起来的王爷是否斩草除根?” 【宿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任何反对的声音都该立刻掐灭。】 那可是她送给男主的大礼包。杨轻兮一笑:“不必,关到晚上便放了。” “是。微臣告退。”洛五弦领命退下。 等人真正走远杨轻兮松一口气,她的形象应该保住了吧? 这时,忘忧匆匆进殿:“娘娘,翎王进宫了。” “翎王?不是说卧病在床?如今在哪?”杨轻兮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宿主,原剧情翎王压根没进宫。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小心总没错。】 “在灵堂祭拜皇上。” “走,去看看。”杨轻兮担忧又出什么岔子。 三、不吃一点苦,不上一分钟的班 灵堂基本搭建完成,皇上的遗体已放入棺材。 柔弱的翎王掩唇轻咳上第一炷香。 世事无常,谁也没想到兄弟再相见竟是阴阳相隔。 “皇后娘娘。” 宫人们垂头行礼。 翎王闻到香的气味受不住咳嗽,眼里噙着泪转头。 杨轻兮进殿一眼惊艳,好一个病弱美人! 翎王淡淡颔首:“皇后娘娘。” 杨轻兮上前寒暄:“进宫为何不参与议事?你不关心自己的儿子是否当皇帝?” “人选娘娘心有早有成算。本王参不参与有何区别?”翎王以袖遮唇咳嗽。 话里有话。 杨轻兮勾唇报喜:“定了你儿子为新皇。他会是个好皇帝。”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年纪轻轻就当上顶级牛马。 “承娘娘吉言。”翎王渐渐走近,待到面前眼神一厉从袖中抽出匕首。 寒光凛冽,不偏不倚袭击。 【宿主小心!快命令我反击,一定弄死他丫的!】 杨轻兮一边抬手抵挡一边在心里命令:“不许胡来!他不能死。” “娘娘小心!”忘忧惊恐推开主子。 下一秒,她双手死死抓着匕首,血滴落在地上。 杨轻兮惊愕一瞬,立即回神奔去搀扶:“太医,传太医!怎么样?” 听到喊声宫人们如梦初醒,有人迅速去请太医。 侍卫鱼贯进殿围在四周。 翎王脱力般后退两步满脸不甘剧烈咳嗽,似乎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 “娘娘放心,奴婢没事。”松手丢开利刃,忘忧抽出绣帕包伤口。 洛五弦得知消息匆匆赶来跪下:“微臣来迟让娘娘受惊,请娘娘责罚。” 妙瞬担忧进来,扶忘忧下去包扎。杨轻兮眉头微皱:“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剧情走偏了。翎王常年卧病,本该万事不关心。没想到变这么偏激。】 咳嗽缓了些,翎王无奈叹息:“天意如此。” 【宿主,此人留着必是大患。】 杨轻兮不得不处理:“将翎王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 侍卫把翎王请下去软禁在偏殿。 太医匆匆赶来,细心为忘忧疗伤。 杨轻兮即刻去探望,见没什么大碍松一口气:“你受了伤好生休息。” 忘忧神色担忧:“可今日……” “无须挂怀,本宫早有准备。”杨轻兮胸有成竹,今日谁都别想掀起风浪。 这三年她在宫里不是白待的,这么点小场面算不得什么。 一侍卫赶到门外半跪禀报:“启禀皇后娘娘,梧王正率领一队人马杀进宫来。” “知道了。”杨轻兮抬眸一瞥,“洛将军,将他活捉到本宫面前。” “臣遵命。”洛五弦抱拳行礼,转身大踏步奔赴战场。 杨轻兮一身素,头上戴着小白花。 她坐在厅中主位敬候佳音。 喊杀声从激烈到停歇,不到半个时辰一切尘埃落定。 洛五弦亲自押着梧王进殿,踹其双腿强制下跪:“皇后娘娘,幸不辱命。” 梧王抬头见一绝美女子淡淡笑着,欲起身又被按下去:“凭你一个妇人有何资格定我大起王朝皇帝人选。论资排辈,轮都轮不到那个黄口小儿。别以为没人知道你想干什么!” “本宫想干什么又岂是你能阻止。”杨轻兮平静俯视。 【宿主,一再放纵敌人,总有一日会自食其果。】 梧王愤愤:“本王今日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留着给男主当经验值,不然成长太慢不能更好干活。 杨轻兮勾唇:“本宫要你看着新皇登基,成一代明君,名垂青史。带下去,关起来。” “是。” 两个侍卫立刻进殿把人带下去。 梧王不服叫嚣:“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 战事刚平,季长璟前来行礼,全程恭恭敬敬没问翎王一句。 杨轻兮看在眼里,明白这件事要处理好,不然她会按照原剧情走上反派的道路。 偏殿内。 翎王轻轻咳嗽,倒一杯热茶缓缓饮。 门打开,杨轻兮走进来:“翎王兴致不错。今年最新进贡的茶,味道如何?” 所有宫人退远,不敢偷听。 翎王放下茶盏:“皇后娘娘打算何时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是新皇的亲生父亲,身份何等尊贵。”杨轻兮含笑道。 男主继承父母的优良基因,脸极其出众,气质偏硬朗。 相反翎王因生病皮肤更加白皙,有种弱柳扶风之感。 翎王皱眉:“你扶持我儿上位,不过想要一个傀儡。我行刺,你居然不杀我?” 杨轻兮瘪嘴心里啧一声。好好的帅哥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她主动谈条件:“听闻王爷府中有套价值连城的首饰,你伤了我的婢女理当赔付。王爷愿意割爱,此事便过去了。我只当你进宫做客,什么事都没发生。” “为什么?”翎王十分不解。 杨轻兮也是无语:“王爷为何不相信,我是真心实意想扶持令郎做个好皇帝呢?” 翎王不语,思索良久道:“皇后娘娘所求为何大家心知肚明,不用在我身上煞费苦心。你若打算劫持我威逼长璟就范大可不必,我宁死不会让你得逞。” “王爷还是活着好。”既然软的不行,杨轻兮便来硬的,“你一死,他必恨毒了本宫。本宫还没蠢到放一个敌人慢慢成长,只好送他下去陪你。王妃难产生下的孩子,你忍心吗?” 一朝失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翎王咳嗽不止:“咳……皇后娘娘到底想……如何?” “本宫想……”杨轻兮唇角勾起笑。 风轻轻吹,吹散轻淡的话语。 “培养一个千古明君。” 【实际只想躺平享受,不吃一点苦,不上一分钟的班。】 系统已经看透这个宿主,明明是个好苗子,却没一点上进心。 当女皇不香吗?大权在握,生杀予夺。 一场政变来得快,去得也快。 先皇的丧事大操大办,杨轻兮在灵前哭得梨花带雨。 她用帕子遮着生怕被人看出来压不下去的嘴角。 丧事过后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杨轻兮正式从皇后升格为太后,生活水平再跃一个档次。 睡到自然醒,躺在摇椅上懒洋洋晒太阳。 她张嘴吃喂到嘴边的葡萄,身边四五个貌美宫女细心伺候。 “爽!” 四、疯了才累死累活当顶级牛马 举国供养,数不清的人服侍,美滋滋的生活赛神仙。 太监总管带领一群手里捧着东西的宫人前来请安:“太后娘娘,翎王送的东西到了。” “哦?拿上来哀家瞧瞧。”杨轻兮由宫女搀扶坐起。 “是。”太监总管退后一步,扬手命人展示。 所谓首饰必然是一套。 小太监们上前跪下,举高手中托举之物。 太监总管掀开红布笑眯眯道:“从头饰到耳饰、手饰等,一应齐全。” 头冠、簪钗,再有耳环项链、手镯……样样精美绝伦,让人眼前一亮。 哪个女人看到这么多漂亮东西能走动道? 她们纷纷朝忘忧投去羡慕的眼神,这可真是大手笔。 此刻简直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当初舍命救太后娘娘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杨轻兮满意招招手:“忘忧,这些都是翎王给你的赔偿。” 全部? 忘忧受宠若惊:“娘娘,奴婢的伤并无大碍。当不得王爷如此厚礼。” 【宿主,这些首饰当中有几样不是她能佩戴的。若被人抓住把柄指责僭越……】 “让你收下就收下。旁人要敢二话,自有哀家替你做主。”杨轻兮懒洋洋站起。 太监总管赶紧上前扶:“娘娘,今儿天气不错,不如去御花园走走?” “也好。忘忧不用跟去了,快把东西收起来。”杨轻兮搭着太监的手慢悠悠散步。 生活惬意,心情愉悦。 春天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非常容易犯困。 将军府。 洛五弦今日未当值,吃过早饭便被母亲拉着唠叨个不停。 “你说你今年也是二十的大小伙,跟你同年龄的娃都到处跑。前两年你在边关打仗抽不开身,现在有时间让你去相看不去。你怎么就不着急?还指望天仙下凡给你当媳妇?” 真的怕了,战场上铁骨铮铮的洛五弦将军立马举双手投降:“娘,你别念了。我去。” “这才对嘛。”洛母捏着帕子扇儿子衣上的灰,“今儿给你介绍的是李家千金,知书达理,温柔贤惠。记住约定的地点,你们俩自个好好聊聊。你小子可不许给我犯浑。” 洛五弦点头:“知道了娘。让姑娘点菜,我抢着付账。你儿子我又不傻。” 只是一时半会没找到合心意的,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与他不合适。 洛母半点不敢放心:“知道就好。还有要主动送人家,送到家门口。不许故意……” “故意戏弄人家,我懂。走了。”洛五弦扭头撒丫子便跑。 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哪有半点将军威严的样子,与当差时简直判若两人。 御花园。 杨轻兮闲庭信步,后面跟着一帮太监宫女。 所到之处,众人让路跪拜。 花园栽种的花卉有专人打理,何时看都开得正艳。 太监总管满脸笑:“万花争艳,不及牡丹国色。听闻底下的人侍弄出了几株极品牡丹欲献给娘娘。太后娘娘凤体尊贵,原不该劳您过去。但那牡丹实在难伺候……” “你这张嘴啊。好了,带哀家去看看那牡丹如何极品。”杨轻兮精神头好愿意走走。 “哎,娘娘这边请。”太监总管马上带路。 皇宫中有专门培育花的花房,每日按吩咐送往各宫。 杨轻兮曾是打工人,自不想为难正在工作的宫人。 她挥挥手让人吩咐下去不用多礼。 宫人们哪敢不敬,静静跪好。 花房包含几个大殿,占地还算不错。 院中种着各类花,争奇斗艳,花香扑鼻。 杨轻兮含笑全身放松,过得好看什么都好,连空气都是甜的。 突然,前方传来吵闹声。 “东西交出来,就你也配用这么好的东西。拿来!” “跟她废话什么,直接抢。反正没人看见。” 杨轻兮抬眼,繁花簇拥中三个宫女殴打缩在地上的一位宫女。 太监总管眉头紧皱厉声呵斥:“你们好大的胆子!太后娘娘在此也敢喧哗!” 几个宫女大惊,赶紧跪下:“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 太监们飞速上前,把闹事的所有人抓到近前按跪在地上。 太监总管本想讨太后娘娘欢心,没想到发生这种没有规矩的事。 他老脸丢尽了:“这些奴婢毫无规矩,惊扰太后娘娘凤驾。理应拖下去乱棍打死。” 几个宫女跪着,哆哆嗦嗦不敢求饶不敢哭。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今日遇上这出。 杨轻兮目光停留在被欺负的瘦弱宫女身上。 宫女身体瑟缩护着什么,衣服脏了,发髻乱了。 看起来不像第一次,大概经常被欺负。 都是打工人,搞什么职场霸凌。 “抬起头来回话。” 宫女们踌躇,不知道说的是谁。 押着人的小太监,立刻捏起瘦弱宫女的下巴强迫仰头。 初见整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她吓得全身发抖。 只能攥紧手里的玉佩,似乎这样能多些勇气。 【宿主,她……】 “闭嘴。”杨轻兮心中怒喝,不想听系统的怂恿。 狗屁的女皇系统,女皇是那么好当的吗? 好好的躺平日子不过,疯了才累死累活当顶级牛马。 “太后娘娘……”太监总管腰弯得更低,“都怪老奴没安排好。” 杨轻兮语气柔和:“一点小事何必如临大敌。瞧这一身伤怪可怜的,带回去医治吧。至于闹事的三人,小惩大诫便是。牡丹还没看,哀家可不想坏了心情。” 掌事的太监得知消息慌忙赶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奴才拜见太后娘娘。” 杨轻兮无奈:“行了,别跪着了,膝盖不疼吗?带哀家去看看你们培育的牡丹。” “是。太后娘娘请。”掌事太监连忙爬起来带路。 几个宫女把瘦弱宫女扶下去安顿。 瘦弱宫女回头望杨轻兮,那道身影好耀眼…… 牡丹国色天香,极品更是一绝。 杨轻兮大饱眼福,困顿回寝宫打算睡个午觉。 妙瞬在旁轻轻捏腿:“娘娘,太医已为那个叫落英的宫女医治,身体并无大碍。” “嗯。”杨轻兮昏昏欲睡。 什么落英,落英…… 落英! 她瞬间清醒。 女主?! 五、现在的幸福生活是她应得的 【严格来说还不是女主。等她落水死亡,穿越而来的灵魂才是女主。】 杨轻兮坐起身:“把落英带来,哀家见见。” 妙瞬领命去办,很快将人带来。 落英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奴婢拜见太后娘娘。” 她换了套衣裳,重新梳妆,低眉顺目不骄不躁。 【为了让女主穿越来后身份大越级,她这具身体有个隐藏身份:定威侯的孙女。之前拼死相护的玉佩便是信物,被认回侯府后受尽宠爱,不过都不是真正的她。】 “落英缤纷,好名字。瞧你拼命护着玉佩,很重要?”杨轻兮静静审视。 落英掏出玉佩双手奉上回答:“回禀太后娘娘,是奴婢娘亲的遗物。” 妙瞬伸手想取。 杨轻兮摇头表示不感兴趣。这东西对女主是重要道具,其他人拿了没用。 主子无意,妙瞬立即退到一旁。 杨轻兮端起茶盏抿一口:“你很合哀家眼缘,以后便在宫中伺候吧。” 国家越繁盛她享受的待遇就越好。尽管女主还没来,但可以提前做准备。 落英大喜过望:“是。多谢太后娘娘赏识,奴婢定当牛做马相报。” 杨轻兮听听没当真,在这本书里有些人的命早已被安排好。 她能做的不过提醒两句:“你以后,少靠近湖吧。” “是。”落英不理解,也不用理解,只知唯命是从。 杨轻兮摆手。 妙瞬把人带下去安置。 自从死老公后,杨轻兮顶级享受样样好。想睡就睡,想吃就吃。 夜晚躺在宽敞柔软的床上,她总情不自禁滚两圈。 舒服,自由! 睡觉那叫一个香。 若说这样的生活还有哪里不满意,只有…… 天尚未亮,鸡刚叫过第一遍。 忘忧轻手轻脚进殿来到床边:“娘娘,快到皇上来请安的时辰了。” 杨轻兮睡眼惺忪,咬牙如鱼般在床上扑腾闹脾气。 狗男主! 还让不让人睡,有什么好请安的! “告诉他不用多礼,免去每日的请安。” 忘忧无奈:“之前知会过。皇上说为表一片孝心,礼节不可废。” 杨轻兮扶额,心里骂骂咧咧。 狗屁孝心,分明折磨她。 【他刚登基,装也要装孝顺,起码不能让人找借口抨击。】 男主的皇位还没坐稳。 杨轻兮眼珠子一转想到个好办法:“告诉皇上,以后他在殿外请安便是,不用进来叨扰哀家。另外把落英送给他照顾起居,也是哀家的一片心。” 男女主好好培养感情吧,做大做强,夫妻双牛马。 “是。”妙瞬下去传话。 杨轻兮眉开眼笑翻个身,抱住枕头继续睡。 【……你可真是个小聪明。】 殿外。 季长璟听到传话眼眸一沉:“朕知道了。多谢妙瞬姑姑。” “太后怜你辛苦,特赐落英服侍你日常起居。还望皇上明白太后娘娘的一番苦心。” 落英跪下行礼:“奴婢落英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知皇上与太后并非真正的母子,看似友好,实则敌对。 太后娘娘救她收留她,如今又器重她交于如此重要的任务。 落英暗暗发誓,她绝不会辜负太后娘娘,定紧盯皇上的一举一动。 放个眼线在身边,季长璟咬牙接受:“请姑姑帮忙转达,朕谢太后的拳拳关怀。” “皇上满意便好。”妙瞬使个眼色,“落英,好好伺候皇上。知道吗?” “落英明白。”落英行礼。 季长璟深知如今何等处境,乖乖跪在殿外请安。 完事后带着落英离去。 妙瞬满意回殿,掀开床帐一角发现主子已经睡着。 她即刻退出来吹灭蜡烛,尽职尽责候在门外。 回笼觉睡到自然醒,杨轻兮打着哈欠由忘忧服侍起床。 “娘娘,今儿有什么想吃的?” 宫中御膳杨轻兮有点腻了。吃惯了大鱼大肉,想来点青菜小粥。 她唇角一勾招手:“附耳过来。” 忘忧侧身,听后起初大惊随即点头下去准备。 【看来你真是要放飞自我了。】 “老娘不用上班,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管得着吗?”杨轻兮切一声。 隐忍三年,现在的幸福生活是她应得的。 忘忧很快将事情办妥,备一辆马车以长公主之名出宫。 杨轻兮坐在车中掀帘子欣喜望外面,热闹繁华,到处散发着人气儿。 她换了身普通衣裙,以免被发现戴着面纱。 马车停下,忘忧掀开车帘:“小姐,可以下来了。” 杨轻兮赶紧下车,一路往前逛,看见顺眼的张口就一个字:“买。” 想买就买,不看价格,只看要不要。 小太监跟在后面提着大包小包,连侍卫手里也拿了不少。 小贩们见来了个财大气粗的,纷纷热情介绍商品。 “买我的。我的非常好。” “买我的我的。” “还有我的。” 杨轻兮大手一挥:“都买。” 忘忧掏银两,商贩们瞬间把周围挤得水泄不通。 杨轻兮见前面有个茶楼,推开人群进去上二楼坐坐。 店小二满脸笑:“姑娘要点什么?” “你们这的招牌都上。小二,楼下的说书先生说的什么?”杨轻兮听着觉得有趣。 “洛将军边关三连胜的大捷报。他单枪匹马,硬是杀得敌人营帐都不敢出。” 洛将军?洛五弦? 杨轻兮当初没看完这本书,很多剧情忘得七七八八。 【洛五弦的故事原文没重点描述。皇上招揽,太后威逼他都没答应。后面随便找了个理由游山玩水去了,所以没什么出场。也因此将军府没被卷入权力斗争中,保全了下来。】 原来如此。杨轻兮喝着茶,聚精会神听说书先生口若悬河。 忘忧等人挤出人群,着急忙慌上楼来找。 “小姐,我们还以为你不见了。” “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我能不见到哪去?”杨轻兮摆手,“你们自己找地方坐,别打扰我听说书。这一趟你们也累了,该吃吃该喝喝,都歇歇。” 二楼只剩几个空座,侍卫们唯有站着。 不过忙了大半天能得吃喝,也可稍稍休息还算好。 说书先生声音仰扬顿挫引人入胜。说到高潮处,杨轻兮热烈拍手:“好!” 六、好不要脸。干死他! 热闹非凡,掌声一浪接一浪。 这人间烟火气直戳人心。 宫里固然不错,但杨轻兮还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独属于自己的小家。 她招手吩咐。 忘忧听后立刻去办,前脚刚出门,后脚一对俊男美女走入茶楼。 女子眼神嫌弃:“你就带我来这?连顿像样的饭都不乐意请?” 店小二热情上前招呼:“两位楼上请。来点什么?” “你就知足吧,肖大小姐。”洛五弦痞痞一笑,“要不是我娘千叮咛万嘱咐,我连茶楼都不想请你。路边摊一碗素面打发了。你说你没事凑什么热闹,看我笑话来的吧?” 两人被领上二楼,坐在杨轻兮对面。 肖姑娘全名肖愫,损友一枚。 她落座要一壶茶:“反正你没有瞧上的人,我也没有看得上的。为了应付家里,咱们凑合对付算了。我俩的爹娘还挺乐意结亲家的。” “和你?算了吧。”洛五弦敬谢不敏。 感情这种事没有将就,何况还是和从小打到大的假小子。 肖愫反而十分认真:“我仔细想过了。咱俩家世门当户对,模样嘛走出去也算金童玉女,一对璧人。成婚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摆脱了家里催命似的催婚,又能保留自由。” 店小二上茶水点心。 楼下又说到精彩的地方,叫好声不断。 洛五弦不回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肖愫追问:“怎么样?能不能行?” 一片叫好中,总有那么一两个自以为与众不同的杠精。 “洛将军不就打了几场胜仗,有什么值得宣扬的?他回京之后吃喝玩乐哪样少了?一天花的银两是我们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还什么卧冰尝雪,公子哥能吃什么苦。” 讥讽的话语令全场安静,大家纷纷看向那个嘴贱的小胖子。 肖愫一拍桌子气不过:“什么臭嘴,看我不撕烂了他。” 然而洛五弦本人表情淡淡的没什么反应,他只是在其位谋其职,认认真真对待而已。 歌功颂德也好,不屑一顾或者贬低谩骂也罢,不当值不想理会。 “你当过兵吗?” 对面响起清脆的嗓音,他抬头见到手撑下颌俯视的女子。 面纱遮盖容颜,眼眸若一汪清水,气度非凡,不卑不亢。 杨轻兮最讨厌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指指点点的键盘侠:“你没在兵营待过,没去边关生活,没上过战场,有何资格在此评论?洛将军能吃苦,不代表他只配吃苦。” 最后一句话直击洛五弦灵魂,从心底引发颤栗。 他想,原来这就是一见钟情。 小胖子被怼得脸红脖子粗,跳脚怒骂:“你又算什么东……” 话未说完,杨轻兮身旁的侍卫刀已出鞘。 小胖子顿时吓得不敢吱声,摆明欺软怕硬。 杨轻兮不屑勾唇:“若非他在边关奋勇杀敌,岂有你今日张口污蔑。以他的功绩无论怎么享受都不为过,当然要他自己愿意。掌柜的,以后这种人还是莫要放进来坏人心情。” 小太监挺直腰杆耀武扬威:“没听我家小姐说什么吗?还不滚!” “对啊,别杵在这耽误我们听书。不愿意听就滚。” “还不滚!想吃老子的拳头不成!” “你们给我等着!”触发众怒,小胖子放下狠话连滚带爬跑了。 这么一打岔杨轻兮没了听书的兴致,有点累想眯个觉。 小太监笑眯眯讨好:“小姐,已逛了许久不若我们回去?” 新提拔上来的人还算机灵,杨轻兮轻轻颔首。 “我扶小姐。”小太监狗腿搀扶,回头变如脸,“走。” 侍卫们负责提大包小包,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直到一行人下楼,洛五弦猛然回神追出去。 肖愫完全没搞清楚状况:“你跑什么?还没结账。不是说你请客吗?” 外面。 摊贩们见财神出来,一个个喜笑颜开凑上来。 小太监厉声呵斥:“去去去,没看我家小姐累了吗?都闪开。” 侍卫推开人群让出道路。 杨轻兮懒洋洋往前走,恨不得立马躺上床睡大觉。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突然传来的一句话让她的瞌睡虫秒飞,一双眼自动追寻瓜。 一家首饰铺前,一彪悍女子揪着另一女子的头发狂扇巴掌。 “啪啪”一声声脆响,围观的路人顿觉脸有点疼。 洛五弦追上来挤进人群:“让让,麻烦让让。” 挤到前面,结果被侍卫拦下来:“这位公子,再往前休怪我们不客气。” 自杨轻兮当上太后,新调来一批专属的侍卫。 只听她的话,谁的面子都不给。 洛五弦本职并非掌管宫廷护卫,不认识这些侍卫很正常。 他好声好气道:“我有话与你们小姐说,麻烦通传。” 杨轻兮正吃瓜起劲,一双眼聚精会神,耳朵更是生怕漏听一点信息。 【宿主,你想知道什么直接看我给的资料就好了。】 “放屁,一堆文字哪有看现场有意思。”杨轻兮嘴角越来越难压。 此时侍卫过来禀报。 杨轻兮回头看到洛五弦,思索片刻点点头。 得到准许,侍卫放人过来。 洛五弦整理下衣裳,态度谦和行个礼:“见过小姐。” “你打她干什么!金银首饰是我非要买给她的!泼妇,还不住手!” “老娘就是泼妇,怎么了!”彪悍女子一视同仁,反手给渣男一巴掌,“偷拿老娘的嫁妆给这个狐狸精买首饰,你还有理了!今天不把钱吐出来,我剥了你们的皮!” 众人双眼大瞪,原来是这么回事。什么人啊。 杨轻兮双眼亮晶晶,兴致勃勃吃瓜。打得爽,打得呱呱叫。 渣男就该这样收拾。 上啊!戳眼睛!踢下…… 洛五弦想起随身带的东西,从荷包倒出一小捧瓜子递过去:“吃吗?” 吃瓜哪能没有瓜子!杨轻兮给个赞赏的眼神,上道。 小太监本想阻止,见主子高兴便不去扫兴。 杨轻兮拿一些瓜子藏在面纱里面磕,感叹美中不足没有可乐。 “什么你的嫁妆。你嫁到我们家,什么都是我的。我拿自己的想怎么花怎么花!” 【我去,好不要脸。干死他!】 七、那是每个打工人的噩梦 “堂堂七尺男儿,挪用妻子的嫁妆也好意思大肆宣扬。忒不要脸。” “要我看这位姑娘下手还是轻了,应该往死里打。” 被众人围观群嘲,渣男丈夫破防恼羞成怒:“我们的家事要你们管!” “你自己做的龌龊事还不让说。有胆子做,没胆子承担。我呸!” “你们……”群众人多还有看不起来不好惹的在,渣男丈夫转身狠狠扇妻子,“都怪你!屁大点事非闹得人尽皆知。你个下不了蛋的泼妇,回去我就休了你!” 杨轻兮气得牙痒痒,狗渣男还敢动手! “别急,我来。” 洛五弦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冲上去,一脚把渣男丈夫踹翻在地:“给你脸了是吧!” 妻子怒火中烧,趁机对着狗男人的下半身重重一踩。 蛋蛋的碎裂声格外清脆,众人不敢置信瞪大眼。 渣男丈夫捂着裆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夫君,夫君你没事吧?”外室女子担忧扑上去。 妻子冷哼一声:“老娘生不了?现在你也生不了了。” 杨轻兮默默在心里点个赞,眼疾手快,果然彪悍,吾等楷模。 渣男丈夫痛成那样,洛五弦倒不好下手了。 他默默后退两步,女人真的不能随便招惹,一个不小心就会断子绝孙。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让开。怎么回事?” 巡逻的衙役赶到,迅速控场。 小太监急忙护住主子。 杨轻兮看一眼彪悍妻子,抬手示意撤退。 侍卫立刻护着她离开。 等洛五弦反应过来转身到处找,哪里还有人影。 待衙役弄清楚前因后果,事件三人全被带回府衙。 京兆尹郭大人听闻此案欲以伤人罪定案:“女人太狠了,这一脚直接把人废了。” 正在此时,一个捕快匆匆进来禀报:“大人,宫里来人了。召大人进宫觐见。” “什么?”郭大人一惊,一头雾水前往拜见传旨的公公。 小太监挑眉一笑:“郭大人请吧。” 郭大人胆战心惊跟随进宫,经通传进殿。 宽敞的殿中摆放一个云母紫檀屏风,香炉中飘出淡淡的香味。 他战战兢兢跪着,不敢抬头不敢说话。 屏风后放置一张软榻,杨轻兮侧躺其上任由宫女揉肩捏腿。 榻边的桌上一貌美宫女优雅烹茶,做好的茶不喝只放着闻茶香。 累了大半天杨轻兮昏昏欲睡:“听闻今儿你那发生了个不一般的案子,可有此事?” 心思百转千回,郭大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多不一般的案子能劳太后娘娘过问? “哀家记得。”杨轻兮慵懒的语气反而吓了郭大人一激灵,“嫁妆乃女子独有财产,夫家不能以任何理由挪用霸占。哀家记错了,还是我朝律法何时改了?嗯?” 郭大人冷汗淋漓,终于明白怎么回事慌忙俯首:“太后娘娘没记错,律法确实如此。” 杨轻兮轻笑:“这才对。若谁都敢惦记女子的嫁妆,天下岂不大乱了。” “太后娘娘说的极是。”郭大人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没草草结案,不然…… 杨轻兮冷哼一声:“触犯律法者,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至于情有可原之人……” 渣男那么嚣张必须付出代价,也给所有男人敲个警钟。 拿妻子的钱养小三就去死! “事出有因,可网开一面。” 杨轻兮满意点头:“哀家乏了,退下吧。” “是。”郭大人躬身退出殿外。 小太监笑眯眯恭候:“郭大人,此事办得好自然前程无量。若办不好……” 郭大人抱拳:“多谢公公提醒,郭某知道怎么做。” “知道便好。郭大人请。”小太监相送。 “请。” 郭大人回去马不停蹄审案:“吴某挪用妻子嫁妆挥霍,触犯律法。被发现后死不悔改,态度恶劣罪加一等。抄没家财补偿其妻,直至补齐嫁妆数目。林氏情有可原,无罪!” 这桩案子的判决一下,满城哗然。 众所周知渣男丈夫的命根子被踹废了,下手之人居然一点惩罚都没。 在牢里待了一个时辰的妻子被无罪释放,不敢置信站在公堂上。 一时脑热下手,当时爽了,冷静过后她知道大难临头。 怎么都没想到案子会这么判。 渣男丈夫不服:“凭什么!这个泼妇凭什么无罪!” 郭大人怒拍惊堂木:“咆哮公堂,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是!” 衙役们把渣男丈夫拖下去,板子毫不留情落下。 听着外面狗男人的嗷嗷叫,妻子如梦初醒。 世界魔幻了? 郭大人态度温和:“案子已判,你回去吧。此事惊动太后娘娘,谁也翻不了案。” 太后娘娘? 妻子林氏毫无实感走出府衙,一出来被亲生父母包围。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青天大老爷。” 而婆家人面目狰狞,骂骂咧咧。 “你个丧天良的!哪个男人不纳妾,你害我们家断子绝孙啊!” 两家在府衙门口吵起来,谁也不让谁。 直到衙役出来怒喝才消停。 户部尚书府。 “太后娘娘过问此案?”户部尚书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有何用意?” 其妻摇头:“按我说那姓吴的确实嚣张,明目张胆拿妻子的嫁妆养外室。若不好好整治以后人人效仿,我们女子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太后娘娘深明大义,捍卫天下女子的尊严。” 户部尚书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娘娘高瞻远瞩啊。此乃民心。” 夜色深沉,一女子行至湖边,突然被人推入湖中。 她奋力挣扎呼救,无人发现,渐渐无力往水底沉去。 女子双眼猛然睁开,拼尽全力往岸边游。 浮出水面那一刻,她大口大口喘气。 岸上站着一个穿明黄靴子的人,女子抬头往上看。 月亮躲进云层里,杨轻兮满头大汗噩梦连连。 她听到响个不停的闹钟,时间滴答滴答慢慢走上八点,在即将到达的那一刻骤然加速。 “啊——要迟到了!”杨轻兮惊恐睁开眼坐起。 【宿主,你睡懵了吧?什么迟到?】 守夜的妙瞬听到声音急忙进来,取来帕子为主子擦汗。 杨轻兮惊魂未定心里回答:“你不懂,那是每个打工人的噩梦。” “娘娘,不好了。落英落水了。” 八、打工人的美梦成真了哈哈哈哈 小太监焦急的话让杨轻兮一愣,男主才刚登基,女主就来了? 【宿主,你之前的举动导致剧情有所偏移。男主提前登基,但根基尚浅,在朝中毫无话语权。没办法蛰伏发展势力,男女主光环合体更简单粗暴。宿主,你的机会来了……】 后面的话杨轻兮不再听:“人救上来了吗?有没有什么变化?” “回娘娘,皇上亲自救上来的。已传了太医过去,说是并无大碍。如此救命之恩,奴才担心落英倒戈。不若立刻宣她过来问清楚,或者拿捏住其亲朋好友。” 还以为什么不好了,就这? 杨轻兮摆手:“没事便好。妙瞬,你代哀家去看看。” “是。”妙瞬福身退下。 小太监接手服侍。 【宿主,你就没有一点上进心?系统在手,天下我有啊!干掉男女主,你就是这个世界最牛批的存在。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应该立于顶端,不屈服任何人之下!】 好大气充满诱惑力的劝说,杨轻兮都想鼓掌了。 “不好意思我就是没一点上进心,与其卷生卷死,不如咸鱼躺平。” 【最大的权力,顶级的荣华富贵啊!】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操不完的心,做不完的事。一世短暂,我还是享受吧。” 杨轻兮勾唇,系统这口才也想pua她? 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状态好吗。 躺着享福,不劳动一点。 系统还是太年轻啊,不懂人心险恶。 不管剧情怎么变,她打定主意享福。福享到了,其他都是浮云。 次日。 杨轻兮睡到自然醒,忘忧服侍梳妆打扮。 小太监指挥其余人传菜,精致的一桌,从瓷器到食材样样奢华。 坐在餐桌前,杨轻兮望着一道道熟悉的菜提不起兴趣。 好东西吃久也腻啊。她现在想吃碗凉皮开胃,搭配烤鸭奶茶。 见主子兴致不高,小太监眼珠子一转:“娘娘,听说今儿落英跟转了性似的。一早去御膳房给皇上做了顿早膳,与御厨做的菜式很不一样。不如命她给娘娘做几道开开胃?” 女主会做菜? 杨轻兮眼睛一亮在心里问:“系统,她读哪个学校?” 【想抓住男人的心,必然先抓住男人的胃。所以女主的设定就读烹饪学校。】 好样的,瞌睡来了就送枕头。 杨轻兮眉开眼笑:“让她随便做点。” 先尝尝女主的手艺,如果合胃口……嘿嘿嘿。 “奴才这就去办。”小太监麻利跑去御膳房,女主正准备做饭后甜点。 御厨们伸长脖子想看看究竟有什么名堂,可不是偷师啊。 小太监叫住一个杂工:“你去告诉落英,说皇上想吃开胃的菜。” 杂工点头照做。 女主翻个白眼,事儿真多,吃吃吃,早晚撑死。 抱怨归抱怨,她看看周围的食材决定简单做个凉面。 锅中加水煮沸,倒入面条煮熟,然后捞出备用。 将一些蔬菜切丝当配菜,倒入香油、盐、辣椒等调味料一起搅拌。 做好装盘,女主递上筷子:“喏,拿去。一个人多大的胃,吃几盘了。” 杂工接过端走。 小太监看着这盘平平无奇的凉面,抱着侥幸心理去试试。 杨轻兮一吃赞不绝口。 就是这个,御厨做不出来的味,好几年没吃了。 她仿佛回到了街道的路边摊,凉皮凉面、淀粉肠、臭豆腐、煎饼果子…… 【宿主,你让我想起来一句话:野猪吃不了细糠。一桌山珍海味你看都不看,抱着一碗凉面吃得起劲。你之前一个月多少钱?有没有五险一金?每个月有休假吗?】 系统的三连问给杨轻兮干沉默了。不问这些他们还能好好玩耍。 【好吧。我换个问题,你上班时通常在想什么?】 “各种合情合理能通过的请假理由。” 【上班只想请假?你为什么不干脆辞职?】 “……你猜。” 小太监见主子欢喜,心里也高兴:“没想到落英还有这手艺,早不用来孝敬娘娘。” “你啊,嘴巴总是这么甜。盘里的金瓜子赏你了。”杨轻兮抬头挺胸特别豪气。 打工人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的她自由、富有,死老公! 杨轻兮内心狂笑,打工人的美梦成真了哈哈哈哈。 她吃饱喝足在院子里遛一趟弯,饭后困倦回榻上闭目养神。 宫女轻轻扇着风,送进来的果盘摆放着闻果香。 首饰、绫罗、摆设等次次挑最好的送过来。 忘忧一一检查,稍有残次便打过去,顺道训一顿负责的人。 云朵遮去太阳,檐下风铃轻轻响。 小太监轻手轻脚进殿:“娘娘,落英来了,说是有要事禀报。” 女主能有什么事?半梦半醒的杨轻兮轻轻应一声。 小太监退出去。 片刻后落英进殿跪下行礼:“请太后娘娘安。” 气氛沉静,忘忧很有眼力见让所有人都下去。 众人退下。 落英这才慢慢道来:“启禀娘娘,昨晚在奴婢身上发生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昨天夜里,奴婢经过湖边落水本该丧命,不想另一个人进入这具身体,游上了岸。” “……” 杨轻兮停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落英没死? 她睁开眼上上下下打量,不会吧? 落英表情愤愤:“那人也是一名女子,不知从何而来。她百般讨好皇上,还扬言要和皇上一起对付太后娘娘。娘娘放心,他们的一言一行奴婢皆知晓,必不会让他们得逞。” 杨轻兮眨巴眼深吸一口气。 一体双魂?! 【看这情况,是的。女主提前到来,落英还没死。两个人暂时共有一具身体。】 好家伙,杨轻兮直呼666。 还能这样操作? “奴婢受娘娘恩惠,此生拼死相报。” 看着落英坚定倾慕的眼神,杨轻兮的良心刺痛一下。 她只是顺口提醒一句,从未管过落英的死活。 无论剧情还是她,都把落英当做女主到来的牺牲品。 【宿主,原来你还有良心的?】 好吧。宫中三年,良心早喂了狗。 杨轻兮挑眉:“你只需盯着他们,不许做多余的事。明白吗?” 九、下班正是嗨的时刻,一起浪啊 “奴婢明白,定不负娘娘所托。”落英斗志昂扬。 太后娘娘如此器重,她必竭尽全力阻止皇上的阴谋。 杨轻兮满意笑笑:“劳烦你了。那女子厨艺不错,甚得哀家的心。” 落英不放过表现的机会:“娘娘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会督促那人完成。” 很好,拐到一名厨师。 杨轻兮喜上眉梢点晚餐的菜,这才是女主的正确用法。 “奴婢这就下去准备。”落英退下。 吃饱了,睡醒了,杨轻兮招手:“昨儿交代你办的事如何了?” 忘忧凑近:“一切妥当。娘娘若想验收,现在就可以出宫。” “走。”杨轻兮非常期待独属于自己的小家。 故技重施,一行人稳稳当当出宫。 忘忧带路来到一座大宅子,原是被查抄的王府。 她昨日运作一番买下来,命人翻修更换牌匾。 主子的身份摆在那,自然什么都要最好的,没有什么僭越之说。 府邸够大,五进的院落加上好几处观景地。 回廊曲径通幽,假山池水别具一格,高楼精美绝伦…… 一趟走下来狠狠超过杨轻兮的预期,要是她在现代能有一套这样的房子直接发了! 【格局小了不是。当上女皇整个皇宫都是你的。】 “皇宫不能私有。”杨轻兮眼神鄙夷,别想忽悠她这个先进市民。 忘忧随侍在侧:“府邸太大,许多地方尚未修缮,入住还需些时日。除宫里带来的人,奴婢打算再买批下人服侍。待嬷嬷调教好再送过来,以免出现差池。” 杨轻兮点头:“你和妙瞬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办事我放心。” “奴婢三生有幸。”忘忧想起一件事,“小姐,更换的匾额尚未题字。” 【宿主,这府邸是王爷的规格。你住进来肯定掀起轩然大波。】 杨轻兮莞尔道:“便叫柳府吧。以后你家小姐就是个做生意的商人。” 系统摇头又叹气,太胡来了,这么违背常理绝对麻烦不断。 可它的话杨轻兮向来选择性听。 进言?不被无视都算好的。 将军府。 洛五弦偷偷摸摸往外跑,生怕被人发现。 “相看的人家你都拒了,一天天的还往外跑什么?”洛母提起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脚步一顿,洛五弦认命扬起讨好的笑转身:“娘,我去茶楼听书。” 知子莫若母。 洛母捏着帕子单手叉腰,眼神犀利:“听书还是等人?” “哪个不要脸的告状……”洛五弦被亲娘一蹬气势弱三分,“哎呀,娘,这事你别管。” 深吸一口气洛母提醒自己淡定,可淡定不了一点:“我不管,我不管能行吗?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你看不上,什么天仙能入你那双冒傻气的眼?说,哪家的姑娘,姓甚名谁。” 洛五弦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 “不……”洛母捂着起伏的胸口努力保持微笑,“长得如何?脾性怎样?” 这……洛五弦为难挠挠头:“不知道耶。” 洛母倒吸一口气:“连长相脾性都不知道,你起什么劲!” “娘,您怎么能这样说。”洛五弦眼神认真,“不知道容貌秉性又如何?儿子我一见钟情了。今生今世除了她,我谁都不娶。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当您的儿媳妇。” 完了。 洛母感觉天塌了,儿子一旦认真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洛五弦一本正经极为乐观:“娘放心,至少她是个女子。” 捂着心口后退一步,洛母指着不孝子:“你你你……” 着急去找人,洛五弦转身就跑:“娘您保重身体,我去给你追儿媳妇。” 好一会儿洛母才缓过一口气:“逆子——” 茶楼附近。 属下迎上去:“打听到那姑娘在哪出现,但带着很多护卫不好靠近。” 洛五弦眼睛一亮:“在哪?” “吴王府。” 吴王府。 杨轻兮逛得差不多出来。 忘忧远远瞧见熟悉的身影,眼神请示后立刻躲起来。 洛五弦紧赶慢赶,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见到朝思暮想之人。 他双眼明亮,整理下衣裳上前行礼:“姑娘,又见面了。” 【明摆着专门找过来的,可别跟我说巧合。现在哪个小姑娘还吃这套。】 杨轻兮审视与印象中不一样的洛将军,想到一种可能会心一笑。 “在下姓洛,名五弦。敢问姑娘芳名。”洛五弦把平生的礼貌全用上了。 【啧啧,瞧这名字,五险一金。也不知道爹妈怎么给起的。】 杨轻兮在心里翻个白眼:“人家那是五弦。五弦琴,宫商角徵羽。” 【哼。在我这他就是个五险哥。】 简直没眼看。 杨轻兮轻轻颔首:“我姓柳。” “柳姑娘。”洛五弦胸腔剧烈跳动,能说上几句话已让他高兴得找不到北。 【奇怪,资料上明明说你们是青梅竹马。怎么戴个面纱他就不认识了?】 杨轻兮内心叹气:“说是青梅竹马,实际只在小时候见过。宫中相见时他始终规规矩矩低着头,我都怀疑他知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很难想象不当值的他这么鲜活。” 【这怎么回事?精神分裂啊?】 “大概是,”杨轻兮仿佛找到同好,“上班族综合征。踏入公司那一刻精气神全被抽掉,加班更是要命。一点不想看到上司,不想工作出什么岔子。下班精神百倍,吃嘛嘛香。” 【……你是有多不爱上班?】 鬼才喜欢上班,但凡是个人就喜欢不了一点。 好巧不巧她正好是洛五弦的上司,所以之前看到的都是上班状态的洛将军。 上班下班泾渭分明,遇到同事、上司一律不认识。 若非紧要的加班,更是能躲就躲。 杨轻兮太懂那种体会了:“我正想去听戏,一起吗?” 下班正是嗨的时刻,一起浪啊! 洛五弦忙不迭点头:“好啊。柳姑娘喜欢听什么戏?” “我都行。”杨轻兮提裙下台阶,举手投足优雅自信。 即使不露脸,单单站在那出众的气质也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洛五弦看呆了,回神后脸上飘过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 【可怜的娃子啊。有朝一日知道面纱底下那张脸是上司,不知道会不会崩溃。】 十、你们打工人不上班的时候都这么癫吗? 以后会不会崩溃不知道,现在开心得尾巴翘上天。 一行人前往戏园,上二楼空位置听戏。 戏台上咿咿呀呀缠绵悱恻唱着,扮相漂亮,身段一绝。 小太监挤开戏园的伙计,笑眯眯为主子斟茶:“小姐想听什么戏尽管点。” “不用,就这挺好。”杨轻兮听得入神。 以前不懂戏曲的美,现在一听走不动道。 血脉觉醒就是这么简单。 “好!”唱到高潮部分,位于二楼左边的公子哥拍手叫好。 另一边在二楼右边的富家公子不甘示弱,挑衅猛烈鼓掌:“唱得好!” “少爷。”属下颔首表示,“左边的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右边那位乃咏王的儿子。” 咏王之子?摔断腿那个? 腿伤了还不老实? 杨轻兮挑眉,台上演着一出,台下还唱着一出。这趟不白来。 户部尚书公子姓赵,气愤一拍桌子起身:“只摔断腿,怎么没摔死他!” 咏王之子季公子一脸嚣张,抬起绑着绷带的腿放在桌上。 台上两个角色激情对骂,台下针锋相对的两个公子看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戏子的语速越来越快尽显功底,看得观众极为畅快。 “好。”杨轻兮伸手。 小太监恭敬捧着一个荷包打开,里面满满当当装着金豆子。 杨轻兮抓一把往台上撒:“赏。” 楼下的人被砸到头,愤怒回头结果被金豆子糊脸。 骂声还没出口,众人纷纷聚在下方抢。 “金豆子啊!都是我的。” “不要抢,我的,我的啊!” 金豆子撒了一把又一把,杨轻兮花枝乱颤,耳边步摇轻轻摇摆奏乐。 洛五弦双眼亮晶晶恍然大悟,拽了钱袋子往下撒钱:“赏,统统有赏!” 台上的人和两位公子都看懵了。尤其季公子,什么人居然比他还嚣张? 那必然不服。 由小厮扶着,季公子一瘸一拐过去准备找茬。 巧了,赵公子也想看看谁如此豪横。 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到,毫不意外被侍卫揽下。 季公子怒喝:“敢拦我,知道本公子什么人吗?” “好狗不挡道。上。”赵公子退后,交给下人摆平。 几个家丁哪里是侍卫的对手,两三下就被打得倒在地上嗷嗷叫。 撒完金豆子杨轻兮意犹未尽抚脸,总算有点奢靡那味了。 小太监趾高气扬:“哪里来不长眼的人,没看我家小姐玩得正高兴吗?” “你家小姐?你家哪路小姐?本公子在京城还没不认识的人,她算哪根葱。”季公子平时嚣张跋扈惯了,自认京中小霸王。谁遇见他不是客客气气的,从哪冒出个什么小姐。 小太监恼怒:“放肆!你……” 话未说完,一道身影从旁边闪过。 待他反应过来,只看见季公子已被洛五弦踹翻在地。 “哎哟,瞎了你的狗……”等看清是谁,季公子瞬间哑火,“洛、洛将军。” 同龄人的翘楚,别人家的孩子,身居要职的将军。 赵公子腿有点软:“原来是洛将军。恕我等打扰了。” “着急走什么。”杨轻兮转头看热闹不嫌事大,“怕什么,上去打啊。” 【哟,这赵公子和季公子是死对头啊。后来为争一个戏子大打出手,其中一个意外死亡,另外一个被当成凶手。两家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朝廷上上下下不少人牵扯进来。】 这人好像跟洛将军是一起的,赵公子不服又不敢得罪:“你谁啊?有你什么事。” 小太监正欲开口。 杨轻兮轻笑出声:“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需知道我想看两位公子打一架。来来来,瓜子茶水就位,我也准备好了。两位公子动手吧。请。” 就这俩引起一系列麻烦对吧? 必须收拾了。 【宿主,你干什么呀?还没到他俩动手的剧情呢。】 季公子哼一声:“谁理你啊。” 下一刻,被洛五弦提溜起来强制双方面对面。 “打,你们不打就和我打。” 他双手抱胸一脸骄傲死死盯着,尽管不知道这两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赵公子还想抗议,季公子不服气,看到洛五弦警告的眼神全歇菜。 他们对视一眼,毫不客气直接开打。你捶我,我掐你,连咬带踹,真真菜鸡互啄。 杨轻兮笑得前仰后合:“都说女人打架喜欢扯头发,你们男人也不遑多让嘛。” 【宿主,你给我一种以前上班上疯了的感觉。】 “哈哈哈。”看两人打架的狼狈样,其余人忍不住大笑。 “打,接着打。打到我看腻为止。”杨轻兮丢出腰间的玉佩打赏。 季公子和赵公子打出了火气,一个比一个下狠手,打得对方鼻青脸肿。 “好啊,你来真的。吃我一拳!” “下手这么狠,姓赵的,老子跟你拼了!” 你来我往,谁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笑累了,杨轻兮缓口气:“可以了。把他们拉开吧。” 侍卫们立刻将人拉开。 两位公子正在气头上,手脚还在不停挥舞。 杨轻兮侧身倒杯茶:“送他们回家,告诉他们的爹前因后果。” “是。”侍卫们架着人迅速下楼。 下人们赶紧跟上。 杨轻兮大手一挥:“别停啊。接着奏乐,接着舞。” 台上的乐器再度拉响,戏子继续往下唱。 杨轻兮和洛五弦疯狂鼓掌,把身上值钱的首饰全都甩出去大叫:“赏,大赏!” 【……你们打工人不上班的时候都这么癫吗?】 “管那么多做什么,爽就行了。”杨轻兮转头一笑,“对吧?” “对。”洛五弦乖巧点头。 母亲总说他不着调,和柳姑娘一比,他明明还不够放飞自我。 以后要改进,嗯! 另一边。 户部尚书和咏王见到遍体鳞伤的儿子想问清楚怎么回事。 可惜当事人牙齿漏风吐字不清,唯一能听清的大概就是骂对方的几个字。 “行了,好好歇着吧。这几天哪都不能去。” 两个操心的爹只能问同行的下人,知道来龙去脉后一头雾水。 “和洛将军在一起的女子?不知姓甚名谁,不知面容?” “身边一堆护卫,洛将军相护。能是谁?” 十一、谁想拉她上班,她就让谁不痛快 夕阳西下,杨轻兮站在府门口回眸一笑:“洛将军,明天再一起玩啊。” 找个搭子一起玩一起闹,快乐翻倍。 余晖在她周身镀上一层金,圣洁神秘,又温柔勾人。 洛五弦痴迷看着点头:“好。” 杨轻兮含笑回府,待马车备好启程回宫。 宫人们跪迎,她进殿坐在梳妆镜前摘下面纱。 快乐的一天真是短暂,明天玩什么好呢? 太监总管端着一杯东西笑眯眯进来:“娘娘,落英新弄了种饮品,还请赏脸尝尝。” “拿来吧。”杨轻兮侧头见到杯中的液体感觉很熟悉,该不会…… 她举杯饮一口,蓦然眼睛一亮。 果然是奶茶! 太监总管乐呵呵道:“娘娘喜欢?以后奴才让落英每日备着。” 杨轻兮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你们喝过?觉得味道如何?” 忘忧伸头很是好奇。 妙瞬回味一下:“确实味道独特。” 太监总管不好意思笑笑,竖起大拇指点头。 “哀家知道了。你们都做的不错,通通有赏。”杨轻兮顺手拔下头上的步摇。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宿主,你该不会在想什么不靠谱的事吧?】 “哪有。” 杨轻兮卸了妆,换一套轻松舒适的衣服吃宵夜。吃饱犯困,她躺在床上露出狐狸尾巴。 “系统,我瞄到你商城里有奶茶店。可以想法子开起来对吧?” 【……就知道你没憋好屁。你搞清楚,我是女皇系统,不是经营系统!】 杨轻兮点开系统商城仔细查看,各种各样的店应有尽有。 “购买的货币我可以用真金白银兑换吗?” 【不可以。货币来源看你的声望,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兑换。】 “声望?笑话。我,整个国家最贵尊的女人,堂堂太后缺声望?” 【不好意思,本系统只收录忠诚度高于80的。目前你是个位数哦。】 “哦。”杨轻兮坏坏一笑,“你难道不知道开店可以扩大影响力,增加声望吗?” 【别想!你别想!在古代‘啪’一下开个奶茶店,亏你想得出来!水怎么解决?冰怎么解决?原料、机器怎么解决?我再说一遍,我是女皇系统,不是经营系统!】 次日清晨。 杨轻兮神清气爽,系统一脸萎靡。 经过一夜友好的交谈,为了想喝奶茶就能喝到,杨轻兮总算拿下奶茶店。 她兴奋到天亮,打算补个回笼觉就出宫看铺面。 早朝。 文武大臣有序站立,一一启奏今日大事。 季长璟坐于龙椅,每回的提议都被反驳,毫无威严。 满朝文武掌权的掌权,不出声的不出声,持反对意见的直接开吵。 新登基的皇帝如同一个摆设,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户部尚书赵大人瞄一眼稚嫩的新皇,下朝后求见太后娘娘。 杨轻兮刚吃完早饭正准备睡觉,头昏昏沉沉的脾气不是很好。 赵大人进殿叩拜:“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有事快说。”杨轻兮斜靠矮桌,喝口茶提提神。 “启禀太后娘娘,”赵大人站起,语气激动,“今日早朝依旧没任何人帮皇上,他根本压不住群臣。长此以往于国家不利,还请太后娘娘为国着想挑起重担,垂帘听政。” 【这个可以有!最好直接踢掉皇帝,自己坐上龙椅,做前无古人的女皇!】 哈? 杨轻兮眉头紧皱,一股无名火起:“哪个是一上来什么都会的?太师太傅和辅政大臣没教他?你们这些吃皇家粮的都死了,不知道帮衬?指望哀家一个妇道人家挑大梁。” 谁想拉她上班,她就让谁不痛快! 来啊,互相伤害啊! 赵大人急忙跪下,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娘娘,微臣……” “赵大人有闲情逸致求哀家出面,不如多教导教导自家儿子。”杨轻兮眼神冰冷,隐隐透出杀意,“大庭广众在戏园与人大打出手,这便是你的好家教?滚下去。” “是,是。”赵大人慌张行礼退下。 忘忧上前为主子揉太阳穴:“娘娘,何必为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妙瞬尚未回去休息,斟酌再三开口:“我们这般频繁出宫早晚被发现。底下的人也不一定嘴巴够严,若知道娘娘在宫外……那些大臣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宿主,你这身份开什么奶茶店啊。踹了皇帝翻身当女皇!手握大权,名垂青史……】 杨轻兮想起个位数的声望头有点痛,身边忠诚度高的人屈指可数。 她转头看向两位最信任的婢女在心中道:“系统,能看到每个人的忠诚度吗?” 【你终于有干劲了?可以的。消耗1个声望值,兑换忠诚数值显现。】 下一秒,杨轻兮看见秒瞬和忘忧头顶出现数字。 很意外,都在六十多。 “娘娘,娘娘,今儿我们玩什么?”小太监一脸笑进屋。 85的忠诚度?! 杨轻兮惊了,她连人家的名字都没记住。 “系统,你这不会显示错了吧?” 【绝对没有,百分百正确。你身边的人中这个小太监忠诚度算高的。】 杨轻兮感觉有些魔幻:“你叫什么来着?” 小太监恭敬回答:“回娘娘,奴才叫周全。娘娘喜欢唤奴才什么,奴才就叫什么。” 【看,多好的一条……狗。】 忠诚度让杨轻兮心里重新评估身边服侍的人,原本想交给忘忧去办的事要换人来。 她摆摆手:“妙瞬你累一晚了先去休息吧。忘忧去门口守着。” “是。”两人福身退下,离开前警惕看一眼周全。 杨轻兮打量年纪轻轻的小太监:“你替哀家去办件事。” 周全收了笑无比认真:“娘娘尽管吩咐,奴才保证办妥。” “你出宫到最繁华的街道找一个店铺,不管租还是买一定拿下。再买一批签死契的下人,好好调教一番。”杨轻兮决意试探,“此事办好了哀家重重有赏,办不好你不用回来了。” 周全十分自信:“奴才定能办好,请娘娘放心。” 他退下胸有成竹去办差,这点小事都办不成真的不用混了。 杨轻兮手撑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的忠诚度那么高?奇怪。” 十二、不好意思,她没有道德 【宿主你不会真打算开奶茶店吧?软输出太慢,我看还是干翻皇帝直接上位更实在。】 杨轻兮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困极了,舒舒服服躺上床。 不用上班的好处之一:想怎么熬夜怎么熬夜,第二天不用早起。 好处之二: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一整天赖在床上都没事。怎一个爽字了得。 翎王府。 浓稠苦涩的药一口喝尽,翎王捂唇咳嗽:“吴王府被人买下了?” “是。经察所买之人乃太后娘娘身边的忘忧姑姑,近日经常出宫。” 太后……翎王眉头微皱,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长璟势微,必须提防太后涉政。 他抬手:“仔细盯着,一有事情立刻来禀。” “属下明白。” 另一边。 赵大人心有余悸回到户部,同僚纷纷前来关怀。 “赵大人今日怎魂不守舍?发生了什么事?” 看看大伙,赵大人心惊胆战:“我儿昨日与人在戏园打了一架,今早便传到太后娘娘耳朵里。如此一件小事娘娘久居深宫都知晓,恐怕……” 细思极恐,所有人不敢往下想。 先皇在世时,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端庄持重。 先皇一去,太后娘娘的心思越发让人猜不透。 大伙互相看看,一个个噤声干活去。 湛蓝的天空飘来一朵乌云,凉风吹起好似要下雨。 杨轻兮一觉睡到下午,起床用膳时听到好消息。 周全办事利索,店铺已经盘下来,买的下人也送去调教。 “做得好。更衣,哀家要去看看。”杨轻兮恨不得马上看到铺面。 忘忧欲言又止,想到什么安安分分服侍主子更衣。 此次出宫只带身边的几人,有令牌畅通无阻。 杨轻兮身子裹在斗篷里,凤钗步摇,轻薄面纱。 她双眼灼灼,脚步匆匆。 周全在外备好马车,一出宫立刻接她们去铺子上。 整个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商铺林立,熙熙攘攘。 最大的酒楼生意兴隆,客人来来去去。 马车停在路边,杨轻兮下车观察地理位置,没想到之前没留意的小太监这么会办事。 两层小楼,原本是个生意不错的饭庄,如今正在重新整修。 酒楼的小二迎客时注意到动静,伸长脖子多望几眼。 周全躬身带路:“小姐,请。铺面不算大,小姐海涵。” “足够了。”杨轻兮提裙进屋查看,到处干干净净,只做奶茶店面有些大。 她上楼去看看,两个小宫女跟随。 忘忧眼神探究意味深长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 周全谦虚笑笑:“我哪有这本事。不过有人有,他乐意帮我这个忙。” 此话一出忘忧懂了,上楼前提醒:“若暴露小姐行踪,没你好果子吃。” “多谢提醒,我自会小心。”周全脸上的笑未变,躬着的腰慢慢挺直。 太后娘娘面前他是微不足道的小太监,在有些人眼里可是值得巴结的红人。 二楼。 杨轻兮推开窗,视野很好,流动人口多客源有保证。 “店铺准备就绪。系统,等下人调教好咱们的奶茶店就能开张了。” 【别人开店冲着赚钱,你开店纯粹为了玩。】 杨轻兮眉目弯弯:“谁让我现在有钱有闲,那当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楼下一个年轻人探头张望,徘徊不去,一时摇头叹气,一时不舍凝视。 略微思索,杨轻兮下楼径直走过去:“公子为何盯着这家店愁眉不展?” 年轻男子身穿长衫,先行一礼:“不瞒姑娘,这店原是我家的。今儿被人买了去,才几个时辰屋里东西已拆得差不多。我家在此做生意几十年,我实在不舍……” 忘忧等人跟下来,听到此话不由看向周全。 东窗事发,周全慌忙张口想解释:“小姐……” 杨轻兮微微一笑:“请公子如实告知,这笔生意可有强买强卖?” “没有。”年轻男子摇头,算不上强买强卖,也算不得心甘情愿。 “既然并非强买强卖,公子无须在此惺惺作态。店已是别人的,还要打开门做生意,你这番举动着实晦气。”杨轻兮眼眸一沉有些不高兴,卖都卖了还想反悔不成? 年轻男子一愣:“你怎说话这般不客气。我在店中长大来看看都不行?” 杨轻兮歪头:“看当然能看,但别一副受人胁迫的倒霉样。这家店从今天起是我的,不要打扰我做生意,否则休怪我让人赶你。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 “你,女人果然都蛮不讲理。”年轻男子气急口不择言,说完便后悔了。 转头鼓掌,杨轻兮耳边步摇轻晃:“对,我们女人就是这么蛮不讲理。赶他走。” “是。”周全首当其冲跳上去赶人。 杨轻兮冷笑回店。 想道德绑架她? 不好意思,她没有道德。 【宿主,你不觉得自己在以权压人,恃强凌弱吗?】 “不觉得。我只是在捍卫自己的财产。”杨轻兮回头看男子被无情赶走。 买卖已成,任何惺惺作态皆是有利可图。少跟她来这套。 【热烈鼓掌。宿主,你潜力无限,特别适合当女皇。跟着我干吧!】 “神经。”杨轻兮翻个白眼。上班?见鬼去吧。 系统再不情不愿,事情已经到这步只能帮忙把奶茶店开起来。 夜晚。寝宫。 需要的工具和材料放在桌上,杨轻兮兴致勃勃按照流程做一杯。 比例分毫不差,步骤一点不错。结果一尝感觉少了点味道。 她叫来妙瞬等人,指挥他们每人做一次。 每杯尝一口杨轻兮发现味道有些微不一样,最好喝的居然是周全做的。 “我看落英做过,知道一点点窍门。” 杨轻兮点头,一锤定音:“明天试营业,由周全当主管。” 周全受宠若惊:“多谢娘娘。” 【试营业他们干活,你做什么?】 “当然看他们干活啊。” 【……】 当晚,系统改造店铺。水龙头、料理台、各种机器和材料…… 偏古风的崭新装修,到处干净整洁。 一大清早不少人从此路过,惊讶这家店铺居然一晚上就翻修好。 接近十点时,杨轻兮等人赶到正式开店。 周全穿上围裙做第一杯奶茶,引得很多人好奇驻足。 “你们这家店卖的什么啊?” 十三、到我的店里必须守我的规矩 周全热情招呼:“大爷大娘,叔叔婶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西域那边传过来,甜而不腻浓厚香醇的奶茶。本店新开张不要十文钱,不要五文钱,两文钱一大杯。快来尝尝吧。” “奶茶?是奶和茶混在一起?那能好喝吗?” “又是奶又是茶,材料费都不止。两文钱真能喝一大杯?” “当然。”周全笑眯眯捧起系统特制的纸杯,“这是小店专供的一次性纸溶杯。客官们喝完饮品后,无论把它丢在地上、桌上还是屋顶,不出一个时辰便能自行溶解。” 【考虑到环境污染又不好回收,我可是翻箱倒柜找出适合的材料。我容易吗我。】 “当真?给我来一杯尝尝。”一年轻小伙豪爽掏出两文钱购买。 忘忧收钱。 周全转身取工具开始制作:“好嘞,稍等。马上来。” 人群围在门口看稀奇,一顿看似简单的操作很快一杯奶茶就做好了。 空气中弥漫独特的香味,引得大家更好奇味道。 “好了,请喝。”周全把奶茶倒入杯中插上吸管,放在桌上推过去。 年轻小伙咽咽口水,拿起纸杯就着吸管喝一口。 果然甜而不腻,淡淡的奶香和茶味,说不上的美妙味道。 他猛吸一大口边点头边竖起大拇指:“好、好喝!” 一个大娘早馋了,立马掏钱:“给我也来一杯。” “我我我,你们别挤,先给我做。” 周全维持秩序:“大家不要急,排队先付钱后制作。” 忘忧和两位宫女上前帮忙。 杨轻兮在楼上窗边朝下望:“看,刚开业生意就这么好。” 【人们对好的事物接受度很高,何况美味的饮料。】 不管哪朝哪代的人们,向往的不过幸福生活,当然稀罕好东西。 在没有电话和互联网的时代,消息全靠人口口相传。 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而来。 店门口大排长龙,周全脸都快笑僵,胳膊摇奶茶摇到酸痛。 杨轻兮见此笑逐颜开:“瞧,上班让人失去笑容。日复一日班味越来越重。” 【知道你对上班怨气很大。生意这么好的话,只几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笑睨一眼,杨轻兮打趣道:“当初谁不同意开店啊?现在又是谁比谁都操心。” 【……还不是你太任性,最后都要我收场。】 “放心。等正式开业,买的下人就可以上岗了。记得把契约准备好。” 【强制保密契约:自签约之日起,不能以任何形式说出商业机密。】 “嗯。”杨轻兮手撑下颌,视线被街道走近的一男一女吸引。 女美男俊,两人身着皆富贵。 女子娇美富态,梳着妇人发髻:“前面那么多人,卖什么好东西?” “我们去看看。”男子护着女子过;来,走近闻到香味。 他向排队的打听,知道是新出的饮品有点兴趣。 女子娇嗔:“奴家想喝。” “好。”男子走到柜台前拍下一张银票,“先给我们做。” 杨轻兮挑眉,古代版的霸道总裁? 忙到飞起的周全看看银票又看看男子,露出职业微笑:“不好意思,请先排队。” 女子不高兴上前:“你看清楚,这是一百两。够你这个店卖好几个月。” 打工人有个通病,本来上班就烦,遇到听不懂人话的顾客一股无名火起。 “把钱拿回去到后面排队。”忘忧直接把银票丢回去,这点钱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男子走到哪都是贵宾待遇,何曾被人如此下面子:“你!” 周全勉强挂着笑容:“不买的话两位请让开,买的话必须到后面排队。” “好,你们等着!”男子不信邪掏出一叠银票,“一人一张,统统排到我后面去。” 女子娇笑,眼里尽是痴迷。 百姓们互相看看立刻上去抢,生怕慢了没有了。 拿钱主动让位,人群自动后退。 男子嚣张站在最前面:“现在能做了吗?” 要是普通商家还真拿他没辙,偏偏周全几人现在十分不爽。 有句话叫: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周全双手抱胸:“你花钱是你的事,我只认按规矩排队。不是就不做。” 楼上的杨轻兮看到这轻笑出声。 【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有个性?小子可以啊。】 男子气急败坏:“你故意的是吧?一个臭卖东西的,有什么了不起。” “你可以不买啊。我又没逼你。”周全贱兮兮摊手。 杨轻兮笑到鼓掌,打工人的楷模,遇到难缠的客人就该这样不惯着。 【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这态度你还笑?】 “我开店又不是为了赚钱,无所谓。”杨轻兮起身下楼。 女子咬唇愤愤:“什么态度,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就你们也配……”周全不仅不怕,反而更加嚣张。 “找老板?我就是。”杨轻兮款款下楼,走到柜台扫男人女人一眼。 【啊,宿主,他们是……】 男子一拍桌子:“你就是老板?你看看你的伙计对客人什么态度,生意还做不做了?” 杨轻兮颔首:“当然做。不过我的生意我说了算。店里的规矩是按照先来后到排队购买,无论你使什么办法走捷径,本店一概不承认。还请两位规规矩矩到后面排队。” “你!”女子气急,“什么老板,你会做生意吗?” 杨轻兮嗤笑:“我怎么做生意用不着你管,到我的店里必须守我的规矩。” 男子冷哼威胁:“知道我是谁吗?得罪我信不信明天就叫你关门!” “哦?我不信。你尽管试试。”杨轻兮倒要看看谁能让她关门大吉。 周全得意洋洋,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男子气得够呛:“好,你们好得很。一个破开店的真以为没人能治是吧?” 女子轻声细语安抚:“一群目光短浅不成气候的,少爷别和这些人一般见识。” 此时恰好一顶轿子路过,轿中妇人掀开帘子一角好奇往外看。 当看到举止亲昵的男子和女子脸色一变:“停轿!” 【宿主,他俩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和小妾。】 十四、这瓜今天下刀子她也要吃完 哦~ 杨轻兮秒懂露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给亲爹戴绿帽子还招摇过市,够炸裂啊。 【户部尚书真不容易,两儿子没一个省心的。一个和人打架现在还躺在床上,一个看上小妈还生了娃。啧啧,知道真相那天他估计会气晕过去。】 男子在家排行老二,上面的大姐早早出嫁。 赵二公子被安抚心情稍稍好些,但今日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老二,你和这个贱人在此做甚?”下轿的贵妇带人气势汹汹而来。 听到声音赵二公子气势弱下去转头:“娘。” 赵母眼神凌厉扫一眼女子,大庭广众不好发作:“等回府再好好收拾你们,还不走?” 女子瑟缩,柔柔弱弱行礼。 赵二公子立刻展现男子气概相护:“巧娘身子弱,您别……” 勾引老的,又勾引小的,赵母抬手扇被迷得不知道姓什么的儿子:“闭嘴。” 重重的一巴掌声音极其响亮,在场围观之人震惊,真下得去手啊。 巧娘心疼不已:“少爷,你没事吧?都怪我。” 赵二公子握住她的手:“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本事。” 杨轻兮一脸嫌弃,但架不住这种狗血自带吸引人的魔力。 “带走。”赵母沉着脸转身。 仆人上前:“少爷,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不许碰巧娘,我们自己走。”赵二公子牵着巧娘满脸不服离开。 群众伸长脖子张望,议论纷纷,很好奇后面怎么发展。 杨轻兮被勾起情绪,整颗心抓耳挠腮。 这瓜今天下刀子她也要吃完! “你们继续忙,我先回去。”杨轻兮交代一声火速赶回宫。 太监总管躬身服侍。杨轻兮边换衣裳边问:“户部尚书在哪?” “回娘娘,在户部当值。” “传他入宫。”杨轻兮想想否决,“算了,还是哀家亲自去找他。” “奴才这就去安排。”太监总管退下去。 待杨轻兮梳妆完毕,带着简单的随从直奔户部。 各官员闻讯大吃一惊,即刻起身迎接:“微臣拜见太后娘娘。” 杨轻兮扬着笑和蔼可亲扶起赵大人:“免礼。今儿闲暇,哀家来这走走。” 真只是走走? 诸位大人不得不多想,脑洞开到天边去。 赵大人相陪,引领参观户部:“太后娘娘光临户部,乃我等的荣幸。请。” 对户部,对上班的各位大人完全没兴趣。 杨轻兮装模作样看两眼后直奔主题:“你那三子的伤可好些了?” “劳太后娘娘挂怀,已好许多。”赵大人态度谦逊。 “哎,”杨轻兮摆手,“伤筋动骨不是小事。哀家已命太医走一趟,正好我们也去看看。” 【你那是去看望病人?我都不想说你。】 吃瓜嘛,没有条件创造条件。 杨轻兮兴奋不已,非常想看大型修罗场。 赵大人那个感激啊:“犬子何德何能,得太后娘娘青睐。” “走吧。”杨轻兮心痒难耐,快快快,别等过去戏已经演完了。 “太后娘娘请。”赵大人倍感荣耀领路。 杨轻兮出了户部上马车一路去赵府。 户部任职的大人们还在猜测,太后娘娘此行究竟有何深意? 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前,赵大人躬身伸手:“娘娘,到了。” 太监总管跟在马车另一边,匆匆搬来凳子放在车旁。 纤纤玉指掀开车帘,杨轻兮搭着赵大人的手下车。 她红唇微勾,双眼炯炯有神。 现场吃瓜的vip席,她来了! “娘娘请。”赵大人志得意满,踏着轻松的步伐进府。 大门之后乃正厅,一男一女跪在院中。 赵大人回来得突然,门房被吓傻了没来得及通报。 杨轻兮越走越近,嘴角越来越难压。来得好,来的妙,正在高潮处。 赵二公子笔直跪着紧紧抱着巧娘:“娘,你何苦为难巧娘。我们是真心相爱!” 震耳欲聋,几步开外的赵大人脸上的笑僵住。 不过早回来一日,家里居然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厅里坐着赵二公子的正妻祝氏,见到公公起身行礼。 赵母气愤、震惊又慌乱,赶忙迎上去:“老爷,你今儿怎回来这么早?” 老爷? 巧娘瑟瑟发抖,为保二公子她有自信主母会把这件事瞒下来。没想到老爷提早回来撞个正着。 赵二公子保护欲爆棚,转身力争:“爹,我与巧娘是真心相爱,你成全我们吧。” 一次暴击不够还来第二次,赵大人努力保持理智不把这个逆子砍了。 巧娘挣脱怀抱,急忙趴在地上磕头:“老爷,都是我的错,和二少爷无关。您要罚就罚我吧。是我勾引二公子,全是我的错。” “巧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不关你的事。”赵二公子无比心疼抱住她。 杨轻兮真想鼓掌,好一出大戏。继续,她爱看。 赵大人深吸一口气:“让您看笑话了,请屋里坐。” “无妨。”杨轻兮面上淡定,心里笑得快扭成麻花。 故意无视跪着的两人,赵大人扶杨轻兮进正厅坐于主位。 太监总管面无表情立在一旁伺候,家里的龌龊事也不知道收拾干净,脏了太后娘娘的眼。 祝氏眼眸一动,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赵母进宫赴宴见过杨轻兮,稳定心神进屋准备行礼。 巧娘看到老爷带回个美丽女子,姿态宝贝一时心生嫉妒:“老爷又寻到新美人,巧……” 赵大人大惊。 赵母惊恐。 祝氏眼神冷漠,蠢货。 “放肆!”太监总管疾言厉色,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抡圆了胳膊打一巴掌,“你算个什么东西,太后娘娘面前轮得到你说话?污言秽语扰娘娘凤耳。来人,掌嘴!” “我……”巧娘被打懵了。太后娘娘? 侍卫和太监上前。 赵二公子惊慌:“你们想干什么?她刚产子,身体还很虚弱。” 侍卫无情把他拉开。 两个太监拉住巧娘“啪啪”几耳光下去。 “罢了,不知者不罪。”杨轻兮适当叫停,打坏了她还怎么看戏? “是。”侍卫和太监退下。 赵二公子着急爬过去抱住巧娘:“你有没有事?巧娘,你别吓我啊。” 十五、如此草包竟能入朝为官,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楚楚可怜的柔弱女子,痴情相护的富家公子,好一对苦命鸳鸯。 巧娘脸颊胀痛出现巴掌印,可见太监下手力道之重。 她委委屈屈窝在赵二公子怀里,哭不敢哭,晕不敢晕。 杨轻兮抿唇期待接下来的发展:“此乃家事,哀家不宜多过问。赵大人自行处理。” “是。”赵大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如同咽了只苍蝇般难受。 赵二公子还看不懂局势:“爹,你后院有好几个小妾,何妨把巧娘让给我。” “闭嘴!”赵大人气得牙痒痒,“你几时和这个贱人勾搭上的?” 巧娘胆战心惊。 赵二公子理直气壮:“爹将巧娘纳入府,却屡屡冷落于她。如此佳人爹你忍心她独守空房,我可不忍心。若非发现巧娘有了身孕,我们早求你成全。” 此言一出赵大人惊愕后退一步:“难不成巧娘生的是你的孩子?” “自然。”赵二公子一脸笃定。 若非为了孩子平安出生,他才不会忍到现在。 赵母慌忙相劝:“老爷,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还有什么误会!这逆子亲口所言!”赵大人恨不得当场打死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祝氏瞄一眼杨轻兮,手攥紧帕子眼神越发坚定。 赵二公子完全不知道错:“不管孩子是谁的,总归是我们赵家的血脉。爹,你何必计较。” 【666。不管儿子还是孙子,好歹姓赵。】 杨轻兮遮唇掩饰上扬的嘴角轻语:“肥水没流外人田嘛。” 【宿主,你好损啊。】 “逆子!来人,上家法。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赵大人火冒三丈。 赵母赶忙上前劝阻:“老爷,你冷静点。太后娘娘在此,怎好动私刑。” 努力深呼吸,赵大人渐渐冷静。 家丑不可外扬,何况太后娘娘做客家中。 不罚了?这怎么能行。 杨轻兮端起刚上的茶:“不必顾虑哀家。客随主便,随你如何发落。” 赵大人回身行礼:“家门不幸,让太后娘娘看笑话了。” 确实挺笑话的。杨轻兮端庄优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哀家理解。” “爹!”赵二公子揽着要晕不晕的巧娘十分焦急,“巧娘刚出月子,在院中跪了那么久,又被太后娘娘责罚。她身子弱哪里撑得住,看在她为我们赵家诞下子嗣的份上……” 太监总管冷冷打断:“赵二公子,听你言语似乎对太后娘娘有所不满。嗯?” “不敢不敢。”赵母立即跪下祈求,“太后娘娘驾临,实乃赵府三生有幸。他只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无意冒犯。太后娘娘宽宏大量,还请放过他这次。” 下人们以及祝氏齐齐跪下。 赵大人很不想求情,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娘娘……” 杨轻兮和蔼一笑:“不必小题大做,无碍。看你于心不忍,打算成全他们?” 赵二公子眼睛一亮,眼巴巴看着父亲。 情势如此赵大人不咽也要咽,为一个女人还能与儿子闹翻不成? 见他心生动摇,祝氏鼓足勇气抬头:“启禀太后娘娘,臣妇有求。他们两情相悦,感人肺腑,臣妇愿意让出正妻之位成全。恳求太后娘娘准许我们和离,从此各不相干。” 众人大惊。 赵二公子坚决反对:“这如何能行。她为爱妾,你为正妻,我何曾想过让她代替你。太后娘娘面前,你不要无理取闹。巧娘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听这口气,怎么个事?还以为什么真爱,原来是外面的家里的都想要。呸,渣男。】 若坚持追爱,杨轻兮倒高看两分。 这么不要脸真是看不顺眼。 “你闭嘴!”赵大人软了语气,“儿媳,我知此事委屈了你。世上男子谁家后宅没几个小妾,尽管现在这个身份特殊了点,也不过一个。我们两家岂能因此小事断了姻亲。” 祝氏态度坚决:“我心意已决,还请不要再劝。求太后娘娘成全。” 赵母狠狠瞪一眼巧娘,都怪这个贱人! “儿媳,老二向来喜新厌旧。过了这几日新鲜,他还是要回到你身边。巧娘身子弱不是个有福的。你何必跟她计较,倒显得你小气善妒。太后娘娘驾临府中做客,你不要闹了。” 祝氏不想再说,这屋里能决定她命运的只有尊贵的太后娘娘。 【刚刚还气儿子,现在又帮儿子说话。几个人欺负一个,我看不下去了!】 杨轻兮注视孤注一掷的女子:“你当真心意已决?” “是。臣妇愿成人之美。”祝氏垂首磕头,不禁红了眼眶,“求太后娘娘成全。” “娘娘……”赵大人和赵母立刻统一阵线想阻止。 杨轻兮抬手制止:“既如此,传祝大人过来。” “是。”太监总管传命,一个小太监立马去办。 祝氏咬唇,抬起头的瞬间一滴泪落下:“多谢太后娘娘。” 公婆护子,丈夫荒唐,美人勾引,这座府邸令她窒息。 四四方方的院子困得她寸步难行,听闻太后娘娘过问一桩男子侵占妻子嫁妆的案件。 判决之下,妻子平安无事。 从那时起她无时无刻不祈求上苍,请求给一个机会。 一个挣脱牢笼的机会。 平平无奇的一日,愚蠢的丈夫又在上演深情戏码。 无聊又厌烦,一切随着太后娘娘的到来变得不一样。 上天真的降下一个机会,她必然毫不畏惧,拼死一搏。 赵二公子心急如焚:“太后娘娘,我不同意和离。她是我的妻子,几年无所出我也不嫌弃。外面的女人无论如何不能和她相比,也绝不可能取代她。太后娘娘明鉴……” 杨轻兮微微皱眉。 太监总管立刻开口:“呱噪,太后娘娘跟前岂有你说话的份。掌嘴!” 两个太监立即按住赵二公子,抬手巴掌扇得十分响亮。 儿子痛得嗷嗷叫,赵大人和赵母心疼想求情。 太监总管冷哼:“如此草包竟能入朝为官,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还真是。赵大人给他谋了个官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十六、不服你能怎么样?来咬我呀 杨轻兮眼眸一沉心中冷哼:“看来朝中有不少混子。” 另一方,奶茶店。 一辆马车低调停在巷口,翎王掀起车帘望那边大排长龙。 属下躬身禀报:“店里忙活的人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忘忧姑姑。” 太后授意开店?所图为何?翎王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轮到一中年男子点单。 他身穿绸缎,高昂着头声音颇大:“你们老板呢?” 周全眉头一皱:“你认识我们老板?” “不认识。”中年男子趾高气扬,“叫你们老板出来。” 做生意真的什么人都能遇到,周全简直气笑了:“你不认识我们老板叫我们老板出来,你算哪根葱啊。怎么?不见我们老板不会买东西?要买就买,不买滚,别挡着道。” 什么东西,也配见他们主子。买个东西把自己当皇帝了? 中年男子怒而拍桌:“会不会做生意?有你这么对客人的吗?” “嘿嘿,”周全双手抱胸挑眉,“我就这态度。不服你能怎么样?来咬我呀。” 忘忧捂嘴偷笑,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个小太监贱兮兮的? 中年男子气得重重拍桌:“你!什么破店,早晚倒闭!我再也不来了!” “不来就不来,吓唬谁。当我稀罕你来啊!”周全指着走远的背影叫嚣。 回身啐一口,中年男子一脸晦气走了。 周全翻个白眼甩手:“下一个。先付钱后拿奶茶,不买赶紧走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有一些因为态度不好离开的。 大部分人好奇心为上,怎么也要尝尝所谓的奶茶。 不远处的翎王将一切看在眼里,轻咳两声:“太后娘娘撑腰,果真无所畏惧。” 忘忧瞄到马车,思索片刻交代一声过去客气行礼。 “翎王殿下。” “你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本王怎当得你的大礼。”翎王骤然剧烈咳嗽,脸庞涨红,呼吸困难。 他抓着马车的手青筋暴起,嘴唇煞白看起来十分痛苦。 属下赶紧掏出药喂服:“王爷,好点了吗?” 翎王吃了药,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但气息仍弱:“好多了。” “殿下不用担心娘娘所做有什么图谋,开这个店不过是因为奴婢的请求。”忘忧细致编造借口,“奴婢的远房亲戚前来投奔,太后娘娘特意恩准奴婢帮扶。仅此而已。” “原来是本王想多了,那便好。”翎王淡淡一笑轻轻颔首。 无论信不信,好歹有个放在表面的理由。 忘忧福身:“王爷身子不好,早些回府休息为好。奴婢告退。” 她转身回店。 翎王眉眼轻抬:“远房亲戚?” “王爷……” 抬手阻止,翎王放下车帘:“回府。” “是。” 户部尚书府。 太监总管领人进来:“太后娘娘,祝大人到了。” 正五品官的祝大人进屋,小心翼翼跪地行礼:“参见太后娘娘。” “你既到了,便来说正事。”杨轻兮一目十行扫祝大人的资料,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你的女儿请求和离。哀家看赵家二子行事实在荒唐,确实不值得托付终生,有意恩准。” 祝大人慌忙拱手:“回禀太后娘娘,小女一向任性,做事不计后果。婚姻大事岂容她草率决定。她嫁入尚书府本就是高攀,男子三妻四妾算得了什么?不能因此和离。” “爹。”祝氏不敢置信看着亲生父亲,贬低自己的女儿,硬把她往火坑推。 赵大人松了口气:“还是祝兄明事理。夫妻之间难免磕磕碰碰,岂能动不动和离。” 【宿主,这姓祝的官职不高,但严重看低女子。是我们的阻碍,趁机干掉!】 女子高嫁是高攀,低嫁是贤惠扶持。 男子高娶是搭青云路,低娶是不嫌糟糠。 杨轻兮温和一笑,双标她也会。 “如此说来你不同意他们和离?即便强制和离,也不准许回娘家。” “是。”祝大人斩钉截铁回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祝氏泪盈满眶,委屈、不忿,统统被至亲一刀捅入绝望的深渊。 到死都摆脱不了这座府邸、公婆、丈夫,她顿觉喘不上气。 杨轻兮颔首,气定神闲:“好。你心意如此,哀家不好强求。” 祝氏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口中发不出声音,耳朵渐渐听不见…… 赵二公子狂喜,赵大人和赵母一脸欣慰。 太监总管面无表情冷冷看着这些人。 杨轻兮平静的语气犹如春雨,有人觉得凉,有人觉得暖。 “我朝律法夫妻情不相得可以和离。赵二公子行事荒诞,不堪为良配。祝氏请求合情合理,哀家准许她和离。今日哀家在此见证,祝氏写和离书与赵二公子结束夫妻关系。” 黑暗中撒下一束光,祝氏不敢置信抬头。 “娘娘,不可。”祝大人惊慌。 赵二公子心焦。 赵大人和赵母震惊慌张。 太监总管立刻派人去取文房四宝。 杨轻兮微微抬头,俯视在场所有人:“身为亲父阻碍女儿和离,不许归娘家,视为断亲。从今日起,祝氏与你不再相干。哀家身边正缺伺候之人,祝氏,你可愿服侍哀家?” 祝氏大喜过望,赶忙磕头:“臣妇叩谢太后娘娘恩典。” “娘娘,和离不可,断亲亦不可。我朝从未有此先例。”祝大人彻底慌了。 杨轻兮轻描淡写道:“现在有了。律法本就在不断完善,没有例子便开例子。” 文房四宝取来,太监总管亲手捧给祝氏:“祝姑娘请。” “不,不能和离!”赵二公子摇头,想上前阻止被巧娘拉住。 身强体壮的侍卫威严注视,他只看一眼就怂了。 祝氏拿起笔,尽管手在颤抖却笔落有神。 赵大人跪地叩首:“太后娘娘,此事皆由逆子而起。微臣定严家管教,再不让他行事如此荒唐。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求娘娘收回成命。” 心中话语早说千遍万遍,祝氏一气呵成写下和离书。 每一笔皆代表自由,每一划均是美好的未来,她即将挣脱牢笼! 杨轻兮眼神淡漠:“在朝为官却只知情爱,不堪大用。即日起,撤销他的职务严查。未免朝中还存有此种蛀虫,传令下去,所有官员进行考核。考核不通过者,罢官。” 十七、钱理所应当花在我身上 【这操作妙啊。代入一下所有官员都要恨死赵二了,顺便安插自己的人。】 赵二公子懵了,压根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展,明明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一天。 “娘娘……”赵大人心知不妙,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祝兄。” 祝大人沉默片刻有了计较:“血浓于水,微臣岂会真看着亲生女儿不幸福。今日得太后娘娘青睐,小女倍感荣幸,叩谢恩典。妙灵,受委屈了,爹爹带你回家。” 【?】 【我没听错吧?刚刚谁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杨轻兮料定会如此:“既然你同意他们和离,便早些把事办好领人回家吧。” “是。多谢太后娘娘。”祝大人行礼,唇角不自觉勾起。 赵大人不敢置信,然而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瓜吃完了,杨轻兮心满意足启程回宫,今儿过得很充实。 祝大人带着女儿走一遍府衙办和离,随后清点嫁妆大大方方回府。 他一进府门郑重警告:“以后好好服侍太后娘娘,不许有半点差池。明白吗?” “明白。”祝妙灵乖乖福身,眼里毫无温情。 皇宫。御书房。 季长璟得知太后下达官员考核的命令,知道机会来了。 “突然考核,满朝文武不见得会乖乖听话。去传吏部尚书。” 小太监领命退下。 女主名唤叶心舒,平平无奇的女大学生,吃货一枚,爱好做菜。 她端着点心坐在一旁吃:“考核就考核呗,平日做好本分的人哪里会怕。” “你错了。官员考核是大事,太后娘娘借题发挥定然想安插自己的人手。朝堂上各方势力相对平衡,谁都不想妄动。”季长璟自信一笑,“他们不会站在太后那边。” 后宫。 杨轻兮换了舒适的衣裳,躺在软榻上眯个觉。 【宿主,你终于干正事了。借考核找出朝中蛀虫一一清除,安插自己的人手扩展势力,为以后登基打基础。你想做就能做得很好,我太欣慰了。】 打个哈欠,杨轻兮翻个身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心里想。 “安插人手?费劲。我之所以下令进行官员考核,确实是想清理一下朝廷的蛀虫,但目的不是安插人手。按照官员品级,每个月所发俸禄便是一笔巨款。与其养废物,不如养我。” 【……啊?你现在的吃穿用度已经很奢侈。】 “女人嘛,衣橱里总缺适合出门的那件。衣服又要搭配首饰、鞋包,我现在的身份衣裳穿过一次再不会穿第二次,多掉价啊。罢掉那些蛀虫,剩下的钱理所应当花在我身上。” 【……你开心就好。】 御书房。 季长璟负手而立站在书案边:“朕这边联合朝臣行动,太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没人知道真正的落英已死,你假扮成她到太后跟前打探消息。助朕坐稳皇位。” “我?”叶心舒满脸拒绝,“我不行的,我演不来戏。” 季长璟脸色一沉:“朕命令你去,不然就把你丢到池里喂鱼。” 叶心舒放下盘子不服气:“你算什么皇帝啊?太后考核官员明明对朝廷有利,你为什么要对着干?难道在其位不谋其职的那些人不该被罢官?我看你坐稳皇位也不是个明君。” 对于她的直言直语,季长璟皱眉却没计较:“朕初登基,底下无人可用。若不趁机收拢人心,谈何坐稳皇位?你见过哪个明君事事被太后和朝臣掣肘,圣旨与废纸无异。” “看在你怪可怜的份上,好吧。但我不保证不会穿帮。”叶心舒到底心软。 皇帝做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此时小太监在外禀报:“启禀皇上,吏部尚书林大人到了。” “快快有请。”季长璟热情相迎。 林大人进殿行礼:“皇上。” “林爱卿不必多礼。”季长璟忧心忡忡轻扶,“今日太后所下懿旨,你可有耳闻?诸位重臣撑起朝廷,辛劳痛苦朕感同身受。无奈朕刚登基,再有心相帮也无能为力。” 闻言林大人一脸感动:“多谢皇上体恤。太后娘娘尚未正式下懿旨,还有回旋余地。” 季长璟大喜:“当真?如此便不负各位日日辛苦。” 叶心舒看这两人演君臣相得的戏码,真是演技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多和谐。 林大人疑惑有外人在:“这位是……” “自己人,可以信任。”季长璟话题一转,“林爱卿可有好办法说服太后收回成命?” 来之前,林大人收到消息早和一群朝臣商议出对策。 “明日早朝我等提出此议,列举说明此时考核劳民伤财,寒众臣之心。满朝文武一心,相信太后娘娘不会强行下旨。我们君臣和谐,政清人和,天下太平。” “如此甚好。”季长璟点头认可。 事情如何发展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臣与他同一阵线。 叶心舒手撑下巴听这些昏昏欲睡,不知道太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互相吹捧,商议好半天,林大人这才离去。 叶心舒睁开眼起身跟上去:“林大人。” 林大人含笑回头:“是你?可是皇上还有事吩咐?” “皇上无事吩咐。奴婢特意前来是要提醒林大人一件事。” “哦?什么事?”林大人倒是好奇。 “林大人受太后娘娘恩惠爬到如今的位子。不但不感恩,还联合皇上与太后娘娘作对。听闻令慈即将过七十大寿,林大人孝名在外,不想寿宴出什么意外吧?” 林大人背脊发凉,反应过来:“你……” 面前的女子哪有刚在书房里慵懒散漫的模样,仿佛换了个人。 确实换了个人。 叶心舒睡着,落英出来。 她上前步步紧逼:“今日之事奴婢会一五一十向太后娘娘禀报。林大人应当知道该怎么做。明日早朝说什么,你自己掂量,千万别让喜事变丧事。林大人,好自为之。” 林大人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咽咽口水。 皇上身边最信任的,是太后娘娘安插的人。 这场仗还没打就已输了。 落英退后一步恭恭敬敬行礼:“奴婢还需面见太后娘娘,不便相送。就此告退。” 十八、心累,毁灭吧 人刚走,林大人转身火速出宫,需尽快商议出应对之策。 后宫。 杨轻兮补了半个小时的觉,起身由宫女伺候洗漱。 忘忧躬身在旁:“娘娘,落英已在外等候。” “让她进来。其余人下去。”杨轻兮端起茶漱口。 宫女伺候完毕,有条不紊退下去。 落英进殿跪下行礼:“落英拜见娘娘。” 杨轻兮颔首,手随意搭着:“你在皇上跟前伺候,不用频繁过来问安。” “多谢娘娘体恤。”落英被关怀眼里染上喜悦,“落英有事禀报。” 她将皇上和林大人的图谋一字不落道出,好为主子排忧解难。 比起二人图谋,杨轻兮的关注点在另一件事:“皇上让你到哀家这里卧底?” 【神操作啊。他不知道落英还活着,让女主来打探消息。】 “……” 谍中谍啊? 杨轻兮扶额角,一体双魂,两面卧底。总觉得男主以后会在这上面吃亏。 落英眼神坚定:“娘娘放心,奴婢定不会让皇上的计谋得逞。” 得逞也没事。 杨轻兮更盼望男主早早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君王,她好愉快玩耍。 “奴婢已警告林大人,相信明日早朝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 啊?啊! 杨轻兮惊了。 好家伙,给男主上强度啊。 不仅把她往反派道路逼,还耽误她躺平享受。 “不是说过不许轻举妄动吗?” 落英惭愧:“若不能为娘娘排除危险,便是做奴婢的无能。” 【宿主,她忠诚度很高。】 杨轻兮定睛一看。哇哦,忠诚度高达九十。 怎么会这么高?简直不合理。 如此忠诚的属下,她不好意思责难:“以后切记旁观即可,无须行动。” “是,奴婢明白。”落英心潮澎湃,提前行动果然没让娘娘失望。 【宿主,她破坏了你的谋划不要紧吗?】 杨轻兮心里哼一声:“装什么,你现在心里肯定偷着乐吧。考核这事成有成的好处,不成有不成的说法。我随口一说,结果怎样都行。有你的情报,那些蛀虫多的是机会搞下去。” 这些事有朝中大臣关注,她的当务之急是定奶茶店菜单。 忘忧见主子神游天外,扶落英起身:“此事娘娘已知晓。皇上那边你不能离开太久,先回去吧。娘娘已提前备下一盒东西赏赐于你,带走好生收着吧。” 一个小宫女捧来一盒东西,里面装满圆润饱满价值不菲的珍珠。 落英毫不推诿收下:“多谢娘娘赏赐,落英愧领。” 有钱才能收买皇上身边的其他人,更好更方便为主子办事。 她躬身退下。 彼时的杨轻兮皱着一张脸翻系统商场。 奶茶店开起来了,但因为声望值太低解锁的饮品只有三样。 奶茶、柠檬水、茉莉奶绿。 她的嘴角有点难压,好巧,都是喜欢喝的。 【宿主,试营业三天,看情况业绩应该不错。可声望压根没怎么涨,后面……】 系统话没说完,惊讶看见数值增加一样店铺声望,每秒跳动嘎嘎涨。 店铺声望和宿主的声望不能互通,但开启附带的经营系统一些功能。 它真想掀桌狂吼:老子是女皇系统! “哦?商品刷新了好多。”杨轻兮眼睛一亮发现经营类道具刷新一大片。 店铺声望可以直接购买,装修、器械、水电等等一应俱全。 她看系统顺眼多了,还算贴心。 【……心累,毁灭吧。】 次日。早朝。 季长璟高坐龙椅胜券在握:“众爱卿对考核一事有何见解?” 众大臣眼观鼻鼻观心。 空气突然安静,场面有些尴尬。 季长璟眉头微皱,有种不好的预感:“林爱卿,你为吏部尚书,没什么话要说?先皇大丧,朕登基大典接连举办。再大动干戈考核是否会令人心浮动,不利安定?” 林大人被点名出列,拱手不卑不亢道:“微臣以为太后娘娘的提议非常之好。朝廷冗官过多,许多人不做实事。借此机会清除,为朝廷减负,有助提高各处办事效率。” 预感应验了。 季长璟袖中拳头捏紧:“你们都同意举行此次考核?” 底下安安静静,态度一致。 季长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仅过去一夜满朝文武态度大转变。 无人可用,消息不通,造成他此刻如坐针毡。 落英站在殿中不起眼的一角,眼神凌厉,嘴角微微上扬。 考核一事就此定下。 季长璟下了朝匆匆回内宫。 官员们一起出宫。 “还是林大人通透。咱们本本分分做事,怕什么考核。” “考核的结果说到底掌握在吏部手中,太后娘娘又不会一一查看。” “刷几个草包给太后交差就是,还能推咱们自己的人顶上去。” 林大人谦虚拱手:“此事还需各位大人帮扶,辛苦了。” “林大人辛苦,我们做的那点算什么。” 后宫。 杨轻兮打着哈欠坐在梳妆镜前:“哀家难得早起,先去店里看看。” 一个小太监进来在妙瞬身旁耳语,她听完上前回禀:“早朝结束,考核之事已敲定。由吏部尚书林大人主持,整个吏部组织。皇上目的没达成,下朝时脸都气绿了。” “此事够他们忙一阵,不劳哀家操心。”杨轻兮的心已经飞到宫外。 去外面吃早餐,顺便听听百姓们的八卦。 梳妆完毕,众人启程。 抵达商业街,杨轻兮下车从街头慢慢逛。 “包子,刚出炉的包子嘞。热乎乎的包子嘞。” “烧饼,卖烧饼。” “老板,来碗素面。多加点汤。” 热闹的街道,烟火气十足。 杨轻兮每样尝一点,给跟着的护卫们人手一份。 “柳姑娘?”洛五弦吃个早餐打算去军中报道,没想到遇见日思夜想之人。 回眸颔首,杨轻兮轻轻一笑递出包子:“刚买的,吃吗?” “多谢。”洛五弦接过去豪爽几口吃掉。 这种吃法看着特别香,杨轻兮抿唇不愿多吃,她要留着肚子吃没吃过的。 洛五弦心领神会:“街那头有家特别好吃的粥铺,味道一绝。柳姑娘要不要去尝尝?” “好啊。”杨轻兮忙不迭点头。 十九、你,挺好玩的 “跟我来。我是那家的常客,味道保管不让你失望。”洛五弦扭头兴冲冲带路。 早餐来碗粥加油条,一天美滋滋,杨轻兮有些期待。 洛五弦走到半路,一辆拉货的牛车慢吞吞拦在路中间。 他看看四周往小巷里钻:“我知道捷径,走。” 巷子不宽,最多三个人肩并肩,万一出个什么事行动不开。 护卫想劝走大路,还没开口杨轻兮已经走进去。 “跟上,都警醒点。” 巷子弯弯绕绕,两边皆是百姓的民居。 嬉闹、狗叫、朗读……各家各态,路过时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该死的狗男人,信不信老娘一巴掌呼死你!” 行至一户门宅的院墙,杨轻兮听到吼声好奇停下脚步。 里面吵吵嚷嚷,她踮起脚尖想看看究竟怎么个事。 洛五弦回头,正巧看见杨轻兮这副狗狗祟祟的模样。 只是在他眼里丝毫不觉得猥琐,双眼亮晶晶的溢满好奇,优雅漂亮又可爱。 形象全无被发现,杨轻兮尴尬笑笑指院墙表示看一眼就走。 院子里传来男人被媳妇收拾的惨叫,用最怂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你个臭娘们,老子是你男人。有你这样下手没轻没重的吗?信不信老子还手?” “还啊,你倒是还啊!老娘看你是皮痒欠打!” 洛五弦眼睛一亮,快步如风过去抱起杨轻兮举上院墙。 像棉花一样被人轻而易举抱举,杨轻兮震惊又没安全感。 那双臂膀结实有力,肌肉硬梆梆像铁。 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趴在墙上,双手赶忙拽住东西以免掉下去。 洛五弦轻轻一跃上院墙,如猫一样蹲在旁边示意看好戏。 杨轻兮第一次对练武之人有清晰的认知,没半点花架子,身体素质高出普通人一大截。 她不自觉瞄一眼对方的腹部,衣服底下肯定有八块腹肌,赌一包辣条! 洛五弦疑惑望来。 杨轻兮连忙撇开头,她是个正经人,才没有满脑子黄色废料。 院中微胖妇人身高体壮,手里拿着鸡毛掸子追着自家男人打。 “让你买菜你打酒,让你买肉你提油。你过来,耳朵聋了我好好给你通通。” 她一把揪住男人的耳朵,咬牙切齿骂半天不带重样。 围观的杨轻兮和洛五弦惊在当场,这战斗力谁来都得怂。 男人像小鸡仔一样被提溜着,畏畏缩缩半个屁不敢放。 杨轻兮看到那副怂样不禁笑出声。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绝配啊。 声音引来妇人的怒吼:“你们什么人?蹲在我家墙上想干什么?” 此人实在彪悍,洛五弦转身利索跳下墙伸出双手:“跳,我接着你。” 眼看妇人丢掉男人气势汹汹奔来,杨轻兮不敢耽搁往下跳。 洛五弦抱个满怀,站稳后拉起人就跑:“她来了,快走。” 杨轻兮提起裙摆全力跑。快跑,被抓住就完蛋了。 妇人开门出来,只看见两个远去的背影。 “大白天趴别人墙头偷听,要不要脸啊你们。以后别让我看见。” 护卫们站在院门附近,见到那么彪悍的女子望而却步。 另一边。 洛五弦拉着杨轻兮跑上大道,豁然开朗两人哈哈大笑。 对视一眼,洛五弦立刻松开手:“抱歉。冒犯了。” 杨轻兮眉目弯弯,微风吹起发丝与睫毛缠绵:“你,挺好玩的。” 比当值时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有趣多了。 “我就当你夸我了。”洛五弦不好意思挠挠头。 “走吧。去喝粥。”杨轻兮招手,吃饱到店上瞧一瞧。 洛五弦赶紧跟上去。 粥铺生意很好,店里坐满了人。 他们只能坐在外面,点上招牌粥仔细品尝一番。 护卫们赶到见主子无碍,提着的心才放下。 军营。 两位副将掏掏耳朵不敢置信:“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洛五弦的贴身属下硬着头皮开口:“将军身体有恙,今日不来了。” 此言一出,两个副将不敢置信对视一眼。 那个平日比牛还壮,冰天雪地里趴一宿都没生过病的将军身体有恙?! 两个人心照不宣露出坏笑。 天大的稀奇啊,必须去瞅瞅! 城内。奶茶店。 周全准时准点和忘忧前来上班,上得越久脸垮得越厉害。 轮到一个牵着孙子的老奶奶:“这个多少钱一杯?” “两文钱。” 老奶奶眉头一皱,声音变大:“这么贵?便宜点。其它店比你家的便宜。” 周全眼皮一抬:“两文钱一大杯你还想要怎样?占便宜没够,白送给你好不好?买就直接付钱,不买赶紧走。本来就是亏本的买卖,人人都讲价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老奶奶不服:“一文钱给你一杯,不然我去别的店。” “别的店要有这个买,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尿壶。走走走,赶紧走,最好永远别来。”伺候这些毛病多的客人周全本来就烦,巴不得少一些人。 听到不买,孙子不乐意哭闹:“不嘛不嘛,我就要喝这个。我要——” 孩子撒泼打滚尖叫十分刺耳。 周全重重一拍桌子:“有完没完,不卖给你们。上一边哭去。” 他直接给下一个人做,再不搭理这闹腾的一老一小。 老奶奶拗不过,只能哄:“行行行,给你买。马上给你买。” 周全翻个白眼,特别欠揍道:“不卖。就不卖给你,你敢把我怎么样。” “你!”老奶奶气得够呛,没办法只能骂骂咧咧拖着孙子走。 嘁一声,周全招手:“下一位。” 一个精神十足的老头上前:“你们能借给我五文钱吗?我急用。” “???” 周全和忘忧的表情一言难尽。 小宫女好声好气解释:“大爷,我们是做生意的。老板不在……” “不就五文钱吗?你们一天赚那么多,借我点怎么了?” 周全这两天做生意,真是啥样人都遇见了。 偷鸡摸狗、耀武扬威、胡搅蛮缠……现在又来个脑子有病的无赖。 周全破口大骂:“没有,一文钱都没有!再不走信不信我揍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二十、找个班上你就老实了 大爷到底怕了,嘟嘟囔囔走开。 不远处。 刚巧过来的杨轻兮把一切看在眼里,不由摇摇头。 瞧把笑眯眯有礼貌的小全子逼成什么样,果然谁上班怨气都大。 她走过去想安抚两句。 周全看到主子,转脸的功夫眉开眼笑:“小姐。” “……” 【好一个变脸大师。】 杨轻兮看着面前这个恭恭敬敬笑容满面的属下,憋出一句话:“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周全讨好的笑完全不讨厌,反而有种虔诚的感觉。 排了很久的队现在居然不动了,不少人抱怨。 “你就是老板?不能多招几个人干活吗?昨天我们都没买到。” “对啊。能不能快点。收摊以后再闲聊不行吗?我们等多久了,还做不做生意。” “还有你们这的伙计什么态度,动不动骂人。” 周全转身双手叉腰:“有你们什么事,没看见我在和小姐说话吗?” 如此丝滑的变脸惊洛五弦一跳。 杨轻兮才不会掉价和那么多人吵,含笑上楼:“想喝就继续等,不满意尽管走。先给我们做两杯送上来。对了,遇到不喜欢的客人尽管骂。小姐我不靠这点生意养。” “是!”周全掷地有声回答。 洛五弦跟着上楼:“第一次见这样做生意的。” 商人讲究和气生财,不会干出主动得罪客人的事。 二楼窗边放置一张摇椅,杨轻兮坐过去坐下:“我不做生意,体验生活而已。” 摇椅旁有个小桌,桌上摆放整套茶具。 没有椅子,洛五弦撩袍一屁股坐在地上泡茶。 尽管他是武人,泡茶的一举一动看起来有模有样。 见他要喝,杨轻兮提醒:“这茶是用来闻的。” “闻?”洛五弦举杯轻嗅,茶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此时,周全做好两杯奶茶端上来:“小姐,新买的下人已调教好,是否一验?” 接过奶茶,杨轻兮插上吸管喝一口摆手:“有你把关就行。” “是。”周全退下去继续忙。 洛五弦没喝过奶茶感觉十分新鲜,有样学样尝尝。 甜而不腻,又有股奶香,十分可口。 杨轻兮喝两口放下在心里感叹:“奶茶还是搭配珍珠口感更好。” 【可知足吧,谁有你会享受。】 说的也是。她一笑:“接下来玩什么?有没有好提议?” 洛五弦开心道:“出城踏青如何?” 杨轻兮兴趣缺缺:“不想爬山。” “听戏呢?” “总听也没意思。” “打马球,蹴鞠?或是赏花遛鸟?” 躺在摇椅里摇两下,杨轻兮懒洋洋不想动。 吃饱喝足后果然该补觉。运动有什么劲,躺在床上睡觉不香吗? 她打个哈欠闭上眼渐渐睡去。 洛五弦听到平稳的呼吸,轻手轻脚起身下楼。 忙飞的周全抽空笑着转头,看不是主子又换上那副爱答不理的死样子。 洛五弦提醒:“柳姑娘睡着了,你们楼上楼下轻点别吵醒她。” “知道。”周全双手不停歇忙,一杯又一杯越做越熟练。 忘忧礼貌颔首。 洛五弦离开,马不停蹄往军营赶。 他一天天有使不完的牛劲,不找人打一架浑身不舒服。 洛五弦到军营。 两个副将相迎上上下下打量,这哪里像身体不适? “将军,不是说你身体有恙今日不来吗?” “我们听闻担心老半天,将军得了什么病?能治好吗?” 想起那道倩影,洛五弦春风满面去演武场:“你们这些大老粗不会得的病。” “啊?”两副将一头雾水,所以到底是什么病? 三日试营业顺利结束,店铺暂时关门筹备正式开业。 买的仆人约四十个,有男有女。 他们被分配到府邸和店上,各自领差事。 周全顶着管事的身份训话:“从今以后,小姐就是你们的天,你们的地。凡事循规蹈矩,以小姐为重。要是被我发现谁对小姐不敬,乱棍打死没有第二条路走。听明白了吗?” 从人牙子那被买来,经由嬷嬷一通调教,这些人懂事得很。 满意点点头,周全指出五六个人:“你们几个手脚麻利的跟我来。” 这一群人跟着走。 忘忧安排剩下的人做事。 周全将人带进奶茶店,拿出契约:“以后你们便在此做事,先把这个签了。” 没人敢有异议,会写字的签名,不会写字的按手指印。 从这一刻起契约正式生效,他们无法说出店里的任何情况。 接下来周全教他们如何做奶茶,何时开店,何时闭店等等一系列事情。 后宫。杨轻兮悠哉悠哉摇着摇椅吃葡萄,敲定开店的菜单。 珍珠、椰果安排上,价格提到正常标准。 【你说你玩的时候玩得疯,不玩的时候吃了睡,睡了吃。自律一点啊,长胖你的美貌就白瞎了。起码吃饱后不要立马躺下,在院子里走走消食啊。】 杨轻兮嘴角一撇:“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碎碎念。” 【都怪谁啊!但凡你有点上进心,我也不至于一身本领无处使。】 “吃吃睡睡的日子你都看不上,真是没吃过社会的苦。找个班上你就老实了。” 【……】 它就在上班好吗。 七天后,奶茶店正式开业。 舞龙舞狮绕街道走几圈,吸引来不少围观的百姓。 鞭炮声迎来喜气,周全主持大局:“乡亲父老,街坊邻居们。小店今日正式开业,除之前的奶茶还多了两件新品,可以添加小料。想喝的尽管购买,先到先得。” 一男子酷爱甜食,尝过奶茶瞬间爱上。这几天没有奶茶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他张开双臂冲到最前面:“我,先给我做一杯。不,十杯。” 周全不慌不忙:“大家自觉排队。这位客人不要着急,先看看我们的菜单。奶茶四文钱一杯,加珍珠或椰果六文钱。新品柠檬水四文钱,茉莉奶绿六文钱。” 珍珠、椰果是什么? 还有新品?柠檬水和茉莉奶绿又是什么味道? 喝惯一种口味,有时候不愿意尝试新的。 周全拿着杯子介绍:“我们店的杯子重新制作,无人可以仿冒。” 白色的杯子,中心龙飞凤舞一个大大的“柳”字。 “奶茶加珍珠口味绝顶,这位顾客要不要来一杯?” 二十一、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男子身穿长衫,满满的书卷气瞧着像个书生。 他犹豫不决:“真的好喝吗?万一不好喝……” “绝对好喝,相信我。”周全转身马上做一杯拿来,“快尝尝。” 书生忐忑接过努力做心理建设。 其余百姓聚精会神观望,真的好喝? 二楼窗边。 杨轻兮舒舒服服躺在摇椅里,怀中抱着杯奶茶时不时啜一口。 她边嚼边说:“你说珍珠到底是谁发明的?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呢。” 【宿主,开奶茶店没前途。你要搞民生大计,名垂青史!】 “那么累的事交给人才去做。人活一世,当然要享福。” 楼下。 书生鼓足勇气咬住吸管喝一口,圆圆的东西被吸上来。 他疑惑嚼嚼嚼,越嚼越起劲,越嚼越上头:“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好有嚼劲。” “淀粉做的小团子,酷似珍珠因而取名。好吃吧?”周全一脸骄傲。 主子喜欢的东西那定然是极好的。 书生忙不迭点头:“给我来十杯这个。不,你们店里的每样给我来十杯。” “你点完了我们后面的人喝什么?给我也来两杯。” “我我我,还有我。我也要那个有珍珠的新品。” 新招的仆人去做奶茶,周全主持大局:“统统排队。排好队一个个来。” 这边门庭若市,隔壁几家店铺门可罗雀。 无事可干,大家纷纷出来瞧热闹。什么东西那么热销? 其中做茶水生意的一对夫妻格外眼红。 “客人全到他们那去了,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取的名字花里胡哨,指定不好喝。” 老板揣着双手伸长脖子瞅:“不好喝能有那么多人?队伍排了几条街。” “呸,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板娘眼珠子一转,“想办法给他们搅黄了。” “什么办法?”老板好奇凑过去。 两人一阵耳语,露出不怀好意的奸笑。 二楼窗边。 杨轻兮喝完一杯奶茶嘴里有点腻,泡杯茶解解。 “大家不要喝,他们家用的是洗脚水!” 突围底下有人喊,她起身朝下望。 一个粗布麻衣,流里流气的小伙扯着嗓门大喊:“丧了天良的,洗脚水也敢给人喝。” 还真有人信,悻悻离去。买到奶茶的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周全翻过柜台跳出去:“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再喊别怪我不客气!” “看到没,他们心虚了。”小伙子更加放肆叫嚣,“他还要动手打人,大家快来看啊。” 下面闹腾,系统很是无语。 【商业对手派来的?还是纯粹犯贱?手段这么低下?】 杨轻兮淡淡一笑:“你以为真实的商战有多高级?造谣无成本又见效快,缺德但赚钱。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拍案叫绝的那些阴谋诡计只存在需要逻辑的小说里。” 现实不需要逻辑,何况时不时还有蠢人灵机一动。 【现在怎么办?任由他造谣?】 杨轻兮倚靠窗户注视下方:“这位小哥说得对,我们用的就是洗脚水。” “啊?”不止百姓、小伙子,连带周全等人都惊了。 不反驳就算了,居然直接承认? 这下给所有人整不会了。 杨轻兮姿态慵懒,闲适随意:“大地母亲的洗脚水,嫌弃你可以不喝。” 大地母亲…… 许多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地为母,雨落为水,或汇聚成江河湖海,或形成井。 “这有什么,我喝我使劲喝。你们不喝全都让我喝。” “你自己明明有,干嘛抢我的。早说这种洗脚水,那还嫌弃什么啊。” 找茬的小伙还想继续造谣:“大伙别听她狡辩……” 杨轻兮眼神冷漠:“做了多缺德的事就会付出多重的代价,劝你适可而止。” 不然把命搭进去谁都救不了。 一股危机感袭来小伙子猛然被吓到,咽咽口水转身麻利跑了。 一直观察状况的夫妻俩见他跑过来赶紧躲,事没办成还想要钱?呸! 不管谣言有多离谱,总有人信。 奶茶店开业第一天,生意从火爆到平淡。 晚霞烧红一片天,又混了一天的杨轻兮伸个懒腰准备回宫。 周全满脸笑上楼来:“小姐,咱们本本分分却有人找不痛快,您说……” 有什么好说的。 事发生了,人跑了。 估计小全子一直憋着一口气,越想越气,不撒出去今晚大概睡不着。 杨轻兮含笑擦肩而过:“世界又没围着他转,少他一个多他一个没差。你看着办吧。” “多谢小姐。”周全态度更加恭敬,抬起的眼眸闪过一丝狠厉。 马车缓缓驶远。 铺子生意不理想提前关店,周全叫上一帮人操家伙。 夜色渐深。 得了银钱的小伙被撵出花楼醉醺醺回家:“狗东西,钱居然不给齐。老子明天就去你家店门口泼粪,看谁斗得过谁。可恶的老鸨,不就是赊几两银子……” 一群人轻手轻脚跟上去,到人少的地方上去麻袋一套。 “谁……” 小伙话还没喊完就被推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嘴上不停歇痛呼和谩骂。 打了一阵众人停手。 周全不解气再补一脚:“你爷爷我忙活那么多天被你搅和。以后别让爷爷看见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呸,咱们走。” 发泄过后神清气爽,他带人撤了。 小伙子扯开麻袋气呼呼丢掉,起身哎哟哎哟一瘸一拐回家。 灯光昏暗的小院。 夫妻俩仍旧不服气,不就是什么奶茶,他们也做。 老板愁眉不展:“没配方又不知道步骤,咱们怎么做?” “要配方还不容易。”老板娘挑眉,“他们店里有几个面生的伙计。重赏之下总有开口的。你去接触接触把配方搞到手,咱们开家更大的保管赚翻了。” 老板满意点头露出胜券在握的笑。 皇宫。 杨轻兮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可白天睡太多一时半会睡不着。 【宿主,周全把人套麻袋打了一顿。】 “打就打了。也就遇到我不在乎生意,若是个老实的商人岂不吃大亏。” 【所以说开奶茶店不好。你管管朝堂上的事才是正经,男主和梧王联系上了。】 二十二、捉奸?捉谁的奸? “哦。”杨轻兮满不在乎。 本来就是给男主留的经验包,联系上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好好走夺权之路呢?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那个位子杀红了眼。】 现在几点来着?八点?九点? 这么早能睡着才有鬼。 前世的杨轻兮可是先天熬夜圣体,哪怕第二天上班也能玩到凌晨四点。 她瞥一眼生闷气的系统:“有手机刷视频吗?游戏机也行。” 【……没有。我又不是百宝箱,什么都能掏出来。】 杨轻兮啧一声嫌弃:“第一次见你这么没用的系统。没手机玩就这么躺着多无聊啊。” 【谁让你躺着了。去处理国家大事,去收拢人心,去捉奸啊,哪样不能打发时间。】 “等会儿,”杨轻兮瞬间来了精神,“捉奸?捉谁的奸?” 【你死去老公的妃子大部分出宫,不是还有几个留在宫里?有一个是为了男人。】 杨轻兮坐起身:“宫里能有什么男人?侍卫啊?” 【不好说,你要不要看现场直播?】 紧抿唇压住嘴角,杨轻兮赶紧瞅瞅外面见没动静放下床帐:“现场直播?多现场?” 【挺香艳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呗。】 系统切出一个画面,还算舒适的宫殿一男一女打得正火热。 杨轻兮双手捧脸表情如偷了腥的猫贱嗖嗖的。 正当他们看得起劲,香艳的场景秒变凶案现场。 太妃红润的脸瞬间惨白,几秒便没了呼吸。 高大的男人起身穿衣,头也不回离去。 【这……】 杨轻兮立刻下床:“妙瞬。” “娘娘,有何事吩咐?”妙瞬马上进来。 眉头紧皱,杨轻兮脸色不是很好:“你悄悄替哀家走一趟。” 妙瞬垂首听令,马上去办。 那位太妃生前和杨轻兮只有几面之缘,印象还算不错。 【宿主,不把那个男人抓起来?胆子够大的,睡先帝的女人还杀了。】 杨轻兮踱步无奈:“还不是怪你播放的画面黑漆漆的,压根没怎么看清那个人的脸。” 【这也能怪我?他们自己办事不点灯,当然黑漆漆的。】 “宫里居然有这样一号人,必须找出来。明日便说我有东西丢了,派人搜查各宫。”杨轻兮不知为何觉得那个身量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下半夜。 妙瞬脸色阴沉回来小声回禀:“娘娘,太妃怀着三个月的身孕。” 一尸两命。杨轻兮眉头打结:“先皇病逝尚未有三月。” 这个孩子是珠胎暗结,还是龙子凤孙? 妙瞬从袖中拿出一对缝了一半的虎头鞋:“太妃娘娘是知道的。” 不仅知道,还满怀期待孩子的降生。 杨轻兮握拳捶床。 那个男人有可能知晓此事以绝后患,也有可能不知道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 “此事不可走漏风声,对外传太妃患病闭宫。” 【宿主,原剧情有个采花案你记得吗?】 杨轻兮不记得,原文本来就忘得七七八八,更何况这种不是重点的剧情。 【太后垂帘听政不久,京中出现一个采花贼。多名贵女受害,太后下令严查。可查来查去线索总是断,不了了之。受害的贵女有些出家,有些寻了短见。】 如今他们无聊看个直播,提前发现这桩命案。 “那个采花贼是宫里人。” 【宫外的案子还没发生,抓住这个贼子能救下不少人。是收人心的好机会!】 采花贼是吧? 杨轻兮咬牙,抓到人先进行物理阉割,再游街示众斩首! 下辈子投胎去畜生道,这种垃圾根本不配做人! 次日。天蒙蒙亮。 只小眯一会的杨轻兮梳妆打扮。 周全小心翼翼进来伺候:“娘娘,今儿店还开吗?” “开。”杨轻兮眼神沉静,“店里的一切交给你,这几日哀家不出宫。” “是。奴才告退。”周全恭敬退下。 走出殿门,他直起腰杆抬头挺胸。 宫中侍卫调动,一个宫接着一个宫搜查,闹得人心惶惶。 “听闻太后娘娘凤冠上最大的那颗珍珠被盗,不知谁那么大的胆子。” “此次查得极严,已抓了好几个违反宫规的。” 御书房。 季长璟读书静不下心来:“你说太后闹这出所图为何?” “啊?你问我?”叶心舒想了几秒摇头,“不知道。” 她就一普通大学生,宫斗权斗这种动脑子的实在爱莫能助。 除非回炉重造再生一个脑子。 季长璟无奈:“朕的意思是你可以假扮成落英去打探消息。” “不行的。我没演过戏,小时候上台演讲都磕巴。”叶心舒缩成一团摇头拒绝。 而且是面对上一届宫斗冠军太后,她这新兵蛋子不是一眼就被看穿? 季长璟起身走过去提溜她的后领丢出去:“朕让你去就去!不然仔细你的小命。” 叶心舒不情不愿往外走:“哪有这么强迫人的。想打探消息你自己怎么不去。” 走到拐角她身体一震,下一秒换了眼神。 落英脚步匆匆前往觐见主子:“皇上命奴婢来打探消息。” 杨轻兮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书犯愁无心看。 大半天过去还没半点消息,受此牵连的人倒不少,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落英很想表现:“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奴婢愿为主子分忧。” “此事你帮不上忙。回去守着皇上吧。”杨轻兮不愿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偌大的皇宫什么人最多? 侍卫?不,能自由出入又能掩人耳目的,是太监。 【假太监?把人全叫来,我一一对比身高。】 杨轻兮叹口气:“不,我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宫外。奶茶店。 今儿生意不算好,周全没在柜台招呼,而是一丝不苟想做一杯味道最好的奶茶回去讨主子欢心。 仆人们两班倒,第一批的下班。 早盯着的老板偷偷跟上,趁没人时拦住他们:“我这有个好生意做不做?” 一行人不想理会。 老板再度拦路:“帮我个忙就能得一百两。” 有人犹豫,有人果然拒绝。 唯有一个贪心的人开口:“什么忙?” 二十三、我是周家唯一的血脉,只有我能传宗接代 “喂,你不要听他的。咱们该回府了。” 可惜那人不听:“你们先回去吧。我稍后就来。” 见劝不动,其他人走了。 老板掏出一张银两诱惑晃来晃去:“奶茶的配方你知道吧?价钱好商量。” 那人张口,然而喉头像有什么堵住无法发出声音,捏着脖子越想说越难受。 “你该不会说不出来吧?”老板满脸怀疑,“摇头点头可以吧?” 为了银票那人艰难点头,明明状态不对劲却心存侥幸。 老板聚精会神准备记:“有糖对吗?” 那人想回答突觉脑袋重若千钧,喉咙灼热肿胀,头痛欲裂。 这时候,死契上他亲手按下的手指印闪现红光,如同被火烧般炙热滚烫。 一秒后,手指印连带整张契约无火自燃化为灰烬消散。 同一时间,痛到极致的男人皮肤龟裂,转眼哀嚎被烧成灰。 老板不敢置信后退几步,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他面前消失无踪。 “妖、妖怪。”老板惊恐回神立马跑回家,“妖怪,有妖怪。” 老板娘翻个白眼恨铁不成钢:“什么狗屁妖怪,我看你事情没办成想找借口。早知道你不靠谱,还好我留了后手。等着吧,我们一定会拿到配方赚大钱!” 她信心满满,认为自己的办法天衣无缝。 今日的皇宫人人自危,比往日更谨言慎行。 【宿主,契约有一张启动自毁,那人死了。】 “嗯。”杨轻兮转头问禁卫军统领,“搜查到哪座宫了?” “启禀太后娘娘,快到皇上的寝宫。” 杨轻兮颔首:“必须严查,把贼人逼到绝境。” 狗急才会跳墙,露出破绽插翅难飞。 “是。”禁卫军统领下去执行。 御书房。 季长璟负手走来走去:“搜查朕的寝宫,太后怀疑朕窝藏贼子?” 叶心舒缩着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千万别让她又去打探什么消息。 寝宫外。 侍卫进进出出严加搜查,一个小太监弓着腰躲避。 他脚步匆匆,出了这门又遇到巡逻的侍卫,整个皇宫似乎已无安全之地…… 不,有一个。 小太监抬头望太后娘娘居住的宫殿,那里最安全。 宫外,奶茶店。 周全做好一杯味道不错的奶茶上楼,兴致勃勃演练献宝。 只送奶茶太单调,加点什么好呢?主子应有尽有,什么能博一笑? 楼下。 一戴面纱的女子走近,自然进店里到处观察。 忙碌的仆人们眼角瞄到不敢细看,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抓紧忙自己的。 女子看来看去瞧见二楼,她上楼打算看个究竟。 周全想到个好主意,兴高采烈准备回去,没想到与一个陌生人撞个正着。 对方身量与打扮故意模仿主子,但头饰、衣裳布料样样廉价,简直是种玷污! 他几步逼近一把抓住人疾言厉色:“你是什么人?胆敢冒充小姐!” 女子大惊挣扎想跑,奈何被死死抓住根本走不掉。 周全扯下女子的面纱,一巴掌将其扇倒在地:“你们一个个都是死的吗?让个冒牌货进店到处看。不管你想干什么,假冒小姐不可原谅。来人,去府衙报官。” 一个仆人赶紧去。 其余人垂头立在原处大气不敢出,小姐从未露脸他们如何辨别真假? 女子扑到脚边求饶:“求求你不要报官,是茶楼的老板花钱请我来偷配方。我把钱全都给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没偷到,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百姓窃窃私语,居然干偷配方这么缺德的事,还好抓住了。 周全冷眼俯视:“我倒想饶你。可冒充小姐本就是死罪。” 女子怔愣当场,心如死灰。 皇宫。 小太监躲过侍卫,低着头与好些宫人擦肩而过。 太后娘娘正在午睡没人敢打扰。 他顺利进入寝宫,左顾右看发现没多少人看守。 小太监轻手轻脚到内室,一步步逼近床帐。 听闻太后是位美人,想来…… 他邪笑掀开纱帐,不想被冰寒的刀刃抵住脖颈。 帐子里哪有太后娘娘,只有请君入瓮等候的禁卫军统领。 刀架在脖子上,小太监全身紧绷后退:“我奉命来伺候太后娘娘。” “哀家何时召你侍奉。”杨轻兮由忘忧扶着步入殿中,“周全。” 小太监转过头来,一张脸与周全有九分相似。 杨轻兮眼眸一沉:“不,哀家很确定你不是周全。双生兄弟?” 身份被戳穿,小太监不装了。 他名周成,是周全的同胞弟弟。 周成举起双手勾笑:“太后娘娘好眼力,但我不是第一次扮成周全。太后娘娘可分得清哪次是我,哪次是他?既然分不清何必计较那么多,他又不是个男人,没法给你女人的快活。” “放肆!”忘忧怒喝,“太后娘娘面前还敢嚣张,割了他的舌头!” 禁卫军统领手腕一动,刀往前动一分。 杨轻兮冷笑:“你们只是兄弟,又不是同一人,哀家当然能分清。” 周全头顶的忠诚度那么晃眼,能认错才怪。 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却撒谎曾和周全互换过身份,拖其下水栽赃包庇之罪。 “能分清?”周成目眦欲裂,“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杨轻兮眉头微皱:“呱噪。拖去净事房,去势后再来回话。” “是。”统领揪住周成就走。 一听去势,周成猛烈挣扎:“放开我,放开我。周全,你死哪去了!我是周家唯一的血脉,只有我能传宗接代。还不来救我,快救我。周全,周全!” 刚回宫的周全到门口,两兄弟正面遭遇。 周成理直气壮:“太后要阉了我,你还不快想办法。爹娘死了,周家只剩我一个男人。你个太监不能传宗接代,不救我想让周家绝后不成?爹娘不会原谅你的。” 杨轻兮出来,有些好奇周全会怎么选择。 【信息收集完毕。宿主,周全和周成是双胞胎兄弟。从小因为周成更会哭闹,受尽父母的宠爱,可以说要什么给什么。而懂事的周全每次都被忽略,甚至被送入宫当太监。】 二十四、哎呀,哀家头疼需要卧床躺几天 【小时候被宠坏了,周成长大更无法无天。村里屡屡犯事,父母散尽家财摆平。半年前二老病逝,周成任由他们曝尸荒野。自己跑来京城找周全,理所当然要钱继续胡作非为。】 一路来京周成已祸害几位女子,只是家人遮掩不敢宣扬。 周全捧着奶茶,望面前与自己几乎相似的脸:“娘娘要你死你就得死,何况只是去势。” “周全!”周成难以置信瞪大双眼,“我死了周家便无后!” “那便无后吧。”周全轻描淡写道。 从小到大他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可他们明明一起出生,差不了多少。 弟弟顽皮摔倒,挨打的是他。 弟弟又哭又闹,无数次抢走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哪怕闯下大祸,也是牺牲他。 “那公子伤得有点重,家里的钱不够。你去宫里当太监吧,钱多活少,以后也好帮衬你弟弟。接你的人在外面等着,快去。包袱给你收拾好了,里面放了你用得上的。” 一个小破包袱,里面两件单衣,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连买走他的人都觉得可怜:“都是自家的孩子,怎么能偏心成这样。” 因为弟弟让他们操碎了心,没有精力顾忌其他。 因为他更懂事,所以一再受委屈。 杨轻兮抬手:“带下去。之后交给周全处置。” 仔细想想这种人的罪行不能示众,因为必定暴露受害人。 悄无声息解决掉才是好决策。 统领立刻押着周成下去,见对方还想喊死死捂住嘴。 周全受宠若惊跪下:“多谢娘娘,奴才何德何能……” 在家里受尽委屈,在宫里又被各种磋磨。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比任何人看得都透。 直到调到太后娘娘宫中伺候,起初只在外面洒扫,压根没资格进殿。 节假日大方的赏赐,夏季的补品,冬季分发的棉衣…… 他第一次进入屋里服侍时,一位新来的小宫女无意打碎花瓶战战兢兢跪下求饶。 太后娘娘一笑置之:“行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收拾一下,小心别伤着。” 关怀,毫无虚假的关怀。 那是刻在骨子里,来自灵魂的温柔。 那一刻他便决定,这辈子只有太后娘娘一个主子,誓死效忠。 “去吧。和过去做个了断。”杨轻兮视线落在奶茶上。 今天精神一直紧绷,确实该喝杯奶茶放松放松。 好贴心的属下。 “是。”周全捧上奶茶,恭恭敬敬退出去。 杨轻兮抱着奶茶坐到软榻上享受:“忘忧,请陈国公进宫。” 忘忧领命去办。 杨轻兮悠闲侧躺,吸一口珍珠嚼啊嚼:“陈国公只这一女,白发人送黑发人。” 【宿主干得好啊。这样一来陈国公欠你个人情,人情债最难还。】 “你这样事事计较得失,不累吗?我只是想做就做了。” 【好的宿主。你尽管任性,我给你兜底。】 杨轻兮轻笑,朝夕相处久了倒把系统看顺眼了。 净事房传来一声惨叫,该完事的已经完事。 动手的太监们收拾东西离开。周成面色惨白躺着,身体痛到一动不敢动。 脚步轻缓,周全进来绕一圈审视:“好弟弟,我说过你代替不了我。” 他笑了,笑得开心肆意。 “你,故意的?”周成咬牙切齿,“你让周家绝后,爹娘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周全轻轻摇头:“我能在宫中站稳脚跟,能得太后娘娘赏识,靠的是你学不来的本事。仅凭一张脸想取代我?爹娘让给你,你还不知足。那就别怪我送你上路。” 从小到大老实好欺负的哥哥露出嗜血的獠牙,周成双眼大睁:“我是你弟弟,你不能……” “想动太后娘娘,不管你是谁都要死。”周全笑得癫狂。 爹娘从不爱他,让了就让了。 太后娘娘不能让! 他才有资格随侍在侧,做那条最忠诚的狗! “不,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兄弟……” 天气阴沉沉的。陈国公奉命进宫,得知女儿遭遇老泪纵横。 他真诚拜谢,领女儿尸体回家。 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悲戚。 茶楼。 捕头带人抓住老板夫妻俩:“有人控告你们买凶,跟我们走一趟吧。” “买凶?什么买凶?误会,你误会了。” 不管他们怎么狡辩,都逃不过牢狱之灾,财产被抄没的下场。 今日的夜似乎格外安静。 杨轻兮窝在摇椅里,在院中看星星。 吃饱喝足,岁月静好。 人生该享受就享受,等死了什么都没了。 【宿主,你真的不趁官员考核安插自己的人?……咦?】 “怎么了?”杨轻兮撇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宿主你看,有人用奶茶的纸杯传递信息。】 一块块小画面出现,杨轻兮扫一眼:“传个小纸条有必要……这个是……” 其中一个画面被放大,上面的讯息非常不一样。 【是的。好像是别国的奸细在传消息。奶茶的纸杯沾水后过一定时间自动消失,不用担心处理问题。确实是很好用的道具,他们脑子挺聪明的。只是没算到我们能看见。】 从系统兑换的东西全归系统掌控,在纸杯上写的字全部回馈。 纸杯讯息更新:刺杀太后,动摇国本。 “……” 杨轻兮和系统对视一眼。 好家伙,当着他们面搞阴谋。 杨轻兮嗤之以鼻:“他们有病吧。刺杀我能动摇什么国本,刺杀皇上啊。” 【男主还没掌权,死了再换一个。还是杀你闹出的动静更大。】 “放屁。给这些人蠢的,我不出宫他们能行动个什么鬼。” 【耕耤礼,你忘了?你老公还没死时,都是你们夫妻一起出宫与农一起耕田。新皇刚登基,这次也需要你一同前往主持大局。你和男主还要表现得特别和谐,以安民心。】 “……还真给他们机会行刺啊?” 杨轻兮顿时胃疼,不愿意去开始想各种借口请假的老毛病又来了。 男主才需要历练,她不需要。 杨轻兮浮夸扶额:“哎呀,哀家头疼需要卧床躺几天。” 二十五、好嘛,又疯了一个 【你就装吧。知不知道女人最好的医美是……】 “死老公。”杨轻兮抢答。死老公浑身轻松,每天乐开怀。 【没跟你闹。是……】 “有钱有闲,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是权力!你靠谱点,好好搞事业不香吗?后宫三千美男随你挑,腹肌任你摸。】 杨轻兮灵机一动:“我在搞事业啊。你说搞个买奶茶送挂件的活动怎么样?” 【……】 它想换个宿主。 清晨的阳光温柔惬意,照在人身上犹如母亲的爱抚。 奶茶店开门营业,柜台上放置一个很大的旋转式抽奖箱。 箱子上贴着活动海报,十二款二次元大眼萌的可爱挂件。 以柳字为基础原型,六款男,六款女,穿搭各种发型服装的帅哥美女。 老顾客书生一眼瞧见不一样询问:“这是什么?” 周全摇动抽奖箱解释:“小店从今日起展开买奶茶送挂件的活动。十二款漂亮精致的挂件,可挂在包上、佩剑佩刀,或者腰间。凑齐十二款还可在本店免费喝奶茶七日。” “当真?”书生眼睛一亮,“买一杯抽一次是吧?我先抽一次。” “好的,奶茶一杯,抽奖一次。”周全一边招呼客人排队,一边指示抽奖,“摇这边。” 书生手搭上摇杆用力摇一下,片刻后掉下来一个蓝色的女款挂件。 头戴蓝花,莲步款款,婀娜多姿。放在手心小小一个,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漂亮的事物谁都喜欢,买奶茶就有相当于白送。 “哇!好漂亮,我也要抽。前面排队的快点,等会别抽完了。” 无论古今,人似乎都有收集的癖好。 得了一个全都想要。 有钱的连买十二杯,无奈运气不好抽中好几个重复的。 “啊,我不甘心!继续,我要继续抽。” 日头渐高,巡逻的士兵按照定好的路程沿街而走。 五大三粗的朱将军一脸严肃巡视,锐利的双眼扫视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 他络腮胡,身材魁梧,给百姓莫大的安全感。 转过弯来到最繁华的街道,最近街上新开的奶茶店生意最好,每日门前大排长龙。 今儿队伍依旧排得很长,但比前几日吵。 前方一个小伙子掉了东西,恰好滚到朱将军脚边。 他弯腰捡起来,看清手里是什么愣住。 俏皮的装扮和笑容,鹅黄的衣裙,蹦蹦跳跳抛媚眼的一个小人挂件。 朱将军的心猛然狂跳几下,手有些颤抖。 小伙子回头来找,一脸感激:“谢谢,这是我掉的。” 朱将军眼神凶恶还回去:“小心点,别再掉了。” “知道了,告辞。”小伙子吓一跳,拿回东西转身就跑。 “哎呀,还没到我们?挂件够不够啊?别等轮到我们都抽完了。” 朱将军转头观察,发现买了奶茶的顾客每人手上都有挂件。 妩媚的、帅气、英姿飒爽的等等,个个诱惑力十足。 他握紧拳头一本正经道:“我发现疑点留下探查,你们继续巡逻。” “是。”士兵们不疑有他,井然有序前行。 待人走远,朱将军大踏步走到队伍的尾巴老老实实排队。 每看见有人拿着好几个挂件离开,他一边在心里挑上要哪个,一边担心等下没了。 队伍慢慢往前走,后面更多人排队。 抽了没抽全的不甘心,排队想继续抽。 得知消息赶来的客人们翘首以盼,希望快点再快点。 时值中午,大日头下众人还在排队。 前面没几个人,很快将到朱将军。 近了近了,他心潮澎湃。不挑了,有哪个要哪个! 前头的小姑娘抽了两次,运气好都是不同颜色不同姿态的。 周全笑眯眯夸赞:“恭喜你,抽到这款最难抽的绿色。今天上午还没人抽到呢。” 什么?! 朱将军眼睛快瞪直了,他确实没见过那种绿色的! 二楼窗边。 杨轻兮面前的茶几依次摆放十二款挂件。 茶香四溢,她啜一口奶茶:“隐藏款这种东西,爱好收集的人怎么忍得住。” 【你的心,真脏。】 楼下。 小姑娘离开,朱将军眼睛紧追隐藏款心在滴血。为什么不是他抽到?! 周全招手:“下一位。这位顾客你想喝什么?一杯送一次抽奖机会。” 朱将军深吸一口气,把腰间的荷包放在柜台上:“全抽了。” “全抽……”周全打开荷包看到银锭子,“确定全抽吗?你喝得完吗?” 全抽,必须全抽! 朱将军面上稳重,心里正逐渐丧失理智。他要最难抽的那个! 正在这时,一名妇人拽着七八岁大的男孩气势汹汹过来。 “你们什么黑店。五文钱卖孩子这么一杯难喝的东西。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周全瞄一眼妇人手里的杯子:“这位客人,你仔细看这不是我家的商品。” “什么不是你家的,我看就是你家的。赶紧赔钱!” 二楼。 杨轻兮好奇探出一个头:“这么快就有盗版了?” 【做生意向来如此。你干得好,隔天一堆人模仿。盗版就是盗版,瞎鼓捣的肯定不好喝,还贵。你看,这不就有人找上门了。估计开不了几天就会关门。】 柜台前。 周全什么人没见过,哪会惯着泼妇。 他双手一拍桌子:“说了不是我家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家孩子又没傻,问他在哪买的不知道吗?还是你想讹我们钱?告诉你,门都没有。再不走,我报官了。” 妇人被怼的哑口无言。 朱将军指着杯子道:“两家的杯子不一样,你找错地方了。” 面前的人凶神恶煞,说的话比起提醒更像警告,妇人吓了一跳。 她看杯子确实不同,揪住孩子的耳朵骂骂咧咧去找商家。 周全冷哼一声,麻溜收钱:“全抽是吧?开始吧。” 朱将军跃跃欲试,做好心理建设握住摇杆。 一次、两次、三次……从满怀期待到心烦气躁。 为什么全都是重复的?为什么别人能抽出来,他抽不到?! 【好嘛,又疯了一个。宿主,瞧你干的好事。】 杨轻兮倚靠窗边无辜摊手:“送福利还有错了?运气不好谁也没办法。” 二十六、凑热闹还不用随份子,这么好的事上哪找? 朱将军最后带着一堆挂件和奶茶悻悻离去,十二款没齐,想抽的总是抽不到。 周全快乐挥手:“欢迎下次再来。下一位。” 午休换岗,他与人交换去吃饭。 恰巧洛五弦到来,在柜台前张望:“你家小姐在吗?” 正准备上楼的周全转身:“在的。洛公子里面请。” 洛五弦跟着上二楼。 吃饱喝足的杨轻兮窝在摇椅里昏昏欲睡,上过班的都知道想睡就睡是件多么奢侈的事。 周全轻手轻脚上前小声道:“洛公子来了。我到时间休息,先去吃饭了。” 杨轻兮有气无力摆手。周全躬身退下去。 洛五弦行至桌边泡茶:“你困就睡会儿。我自己招待自己。” 【本来也没打算招呼。】 杨轻兮翻个身面对面,打着哈欠问:“你来找我有好玩的事?” 洛五弦抿唇:“不算好玩。今日萸王的孙女嫁入户部侍郎府,邀请我去观礼。柳姑娘若有空,我想邀你一同前往。两家皆是大人物,排场不会小,吃喝更不会差。” “今日是他们的喜事?”杨轻兮瞬间来了精神,睡什么睡,凑热闹更重要。 若以太后的身份吃席,未免动静太大。跟着洛五弦去可以当个低调的路人。 洛五弦点头:“时间还早,你睡没关系。” 杨轻兮麻溜起来:“不困了。走,我们去吃席。” 能凑热闹还不用随份子,这么好的事上哪找? “不困了?”洛五弦震惊瞌睡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当然。我们走。”杨轻兮兴致勃勃下楼。 洛五弦连忙起身跟上:“等等我,你找得到户部侍郎的府邸吗?” 好像找不到。杨轻兮放慢步伐:“你带路。” 主子出行,侍卫们不紧不慢跟着。 洛五弦快步上前:“是是是,我不给你带路谁给你带路。” 户部侍郎的府邸离这好几条街,越接近气氛越热闹。 不少百姓聚在此沾喜气,有些人手里还拿着奶茶。 “新娘来了,新娘来了。” 吹奏大红喜乐的队伍开道,新郎接到新娘绕城一圈而归。 户部侍郎与妻子笑眯眯在门口迎接:“同喜,同喜啊。” 新郎坐在高头大马上,模样周正,仪表堂堂。 杨轻兮伸长脖子看,感叹好一个帅哥。 洛五弦瞅见唇角不自觉上扬,柳姑娘真性情,想什么完全不遮掩。 喜轿落地。 媒婆甩着帕子喊:“喜轿落地,花开并蒂。新郎,还不踢轿门迎新娘。” 新郎潇洒下马,来到轿子前轻轻踢轿门。 百姓们一个个好奇张望,都想看看新娘子。 过了片刻,轿子里没动静。 新郎疑惑,怎么回事? 媒婆尴尬:“新嫁娘出嫁头一回,害羞。新郎再踢轿门。” 新郎又踢一次轿门,拱手行礼:“娘子,为夫接你下轿。” 然而里面依旧没反应。 众人面面相觑,到底怎么回事? 媒婆连忙打开轿门,震惊发现新娘歪倒在里面。 她扯开红盖头探鼻息,惊吓跌坐在地:“新娘没呼吸了。” “什么?!” 户部侍郎等人慌忙过来查看。 新郎镇定探脉搏,失魂落魄将人抱出轿子。 见此情形,户部侍郎一行人如遭雷击。 “新娘死了?不会吧?好好的怎么会死?” 百姓议论纷纷。 大喜当日,新娘死在花轿中,喜事变丧事。 【宿主,原著有这个剧情。萸王的孙女出嫁,死在花轿中。因为没找到凶手,猜测不断,两家因此结怨。后来在权力斗争中他们互不相让,两败俱伤,纷纷退场。】 【据检测,新娘尚未真正死亡。她被人掐脖子导致休克,暂时处于假死状态。】 洛五弦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抱歉,邀你来沾喜气,结果……” 杨轻兮推开人群往前走:“新娘还未死。你将她放下,我能救。” “当真?”新郎眼里燃起希望,事已至此只能搏一搏。 他轻柔将新娘平放在地。 众人围观,好奇如何施救已死之人。 杨轻兮提裙半跪下,双手按压新娘胸口,而后抬起新娘的脑袋确认气道开放。 随即捏着新娘的鼻子,透过面纱进行人工呼吸。 【宿主,接下来你的手与除颤仪连接,使用电击对她进行抢救。】 洛五弦慢慢走过来,看到这一套操作很意外。 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只能在边上干看着。 杨轻兮再度进行胸外按压,心里吐槽:“用我的手进行电击,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不会有任何感觉。毕竟保护宿主,是我们做系统的第一要务。】 新娘遭受电击,身体弹起。 杨轻兮一次又一次尝试,既然被她遇见了就不许死! 时间慢慢推移,大家开始不抱希望。 死掉的人怎么可能复活? 户部侍郎开口想说什么,洛五弦摇头。不管有没有用,正在施救时不要发表任何言论。 “人都死了何必折腾她,让她入土为安不好吗?” “大庭广众之下,让那么多人看她一直躺着,你于心何忍?” 有些百姓别开头不忍看。 新郎紧握拳头:“这位姑娘正在施救,还请你们保持安静。多谢了。” 对外面的声音充耳不闻,杨轻兮一次又一次按压新娘胸口。 直到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心脏恢复跳动,重新呼吸。 “活了,活了。快看,她活了。” 杨轻兮起身,顿时头晕目眩:“她还没脱离危险,快去找大夫……” 洛五弦连忙扶住:“没事吧?” 户部侍郎立刻派人去请大夫,新郎马不停蹄将新娘抱进府。 百姓们不敢置信。 “真的活了?死掉的人活了?” 杨轻兮缓过神摇头:“站得太猛头有点晕,没什么大碍。” 【宿主,按照凶手在新娘脖颈留下的指印查到一些讯息。立刻抓捕吗?】 “你别逞强,我扶着你。”洛五弦满脸担心。 一直做心肺复苏,杨轻兮此刻双臂酸痛抬都抬不起来。 但凶手决不能放过! 侍卫们上前护卫。 杨轻兮冷冷转头:“去把那个人抓来。” “是。”得知重点特征,几个侍卫立刻去办。 户部侍郎反应过来追出:“姑娘留步,还请入府休息。” 二十七、给哀家办事,只要做的好统统有赏 “走,进去休息一下。”洛五弦扶杨轻兮进府歇息。 事发突然,户部侍郎不得不抱歉送走客人,待新娘平安再做他想。 新郎关切新娘,寸步不离守着。 户部侍郎留在大厅,拱手拜谢:“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我们铭记在心。” 杨轻兮身体慢慢缓过来:“我已命人去捉拿凶手,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姑娘知晓凶手是谁?”户部侍郎愤愤:“此人不除不快,可……” 他为朝廷命官,岂能处以私刑,还是在外人面前。 杨轻兮看透对方的想法:“他险些犯下命案,实乃十恶不赦。等问询过后便命人送去衙门,按律惩处。此人国法难容,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大人尽管放心。” “姑娘说的是。”户部侍郎收敛心思点头。 侍卫们很快将一个穿着戏服的清秀男子抓来,按跪在地上。 “小姐,凶手已带到。他乃萸王府中豢养的戏子,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户部侍郎打量浓妆艳抹的戏子,身段娇柔,模样漂亮,乍一看很像女人。 他厉声问:“你与新娘有何仇怨?为何大喜之日杀她?” 戏子抬起头,手指抹去唇上殷红的口脂:“你们为什么不晚来一步,就一步。” 杨轻兮疑惑。 侍卫回禀:“我们赶到时,他正打算服毒自尽。还好我们去的及时。” 戏子淡笑,眼神痴迷:“你们知道什么,知道什么?她是千金小姐,我是地位卑下的戏子。我在台上唱戏,她在台下冲我笑。我们两情相悦,她却被逼嫁给不喜欢的人。” “怎么可以,绝对不可以。所以我扮成丫鬟混入内宅,等人走后表明身份打算和她私奔。谁知她严词拒绝,还想喊人。我只能阻止她出声,没想到却失手掐死了她……” 他眸色悲痛,楚楚可怜,似乎真的知道错了。 【宿主,此人的信息收集完毕。事情真相和他说的大相径庭,新娘只是喜欢看戏,并非对扮演者的他笑。完全是他自我意识旺盛,脑补过头,还一厢情愿。】 杨轻兮皱眉,新娘倒了八辈子霉遇到这种人。 戏子悲戚一笑:“她是我的命,我的心。她死了,我必殉情而去。偏偏被你们破坏!” 户部侍郎脸色阴沉。若此言是真,未来儿媳…… 杨轻兮好笑道:“我说你能别那么自恋吗?明明是骚扰加谋杀,你却披上爱情的皮恶意诋毁受害者。看着你笑?拜托,我们看戏只图一乐,谁在乎演戏的人是谁。” 此言一出,户部侍郎的神色渐渐缓和。 “不可能!不可能!”戏子不接受这个说法,“是她贪恋权势,不肯与我私奔。” 杨轻兮冷哼:“你算个什么东西。堂堂王爷的掌上明珠,锦衣玉食长大,她自己就是权势。两府联姻,她风风光光下嫁为正妻。凭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居然想让她私奔?” 洛五弦气不过,上前一脚将戏子踹翻在地:“呸,忒不是东西。” 杨轻兮默默在心里点赞,做了她一直想做又不方便做的事。 “奸计被拆穿便痛下杀手,思想龌龊,手段残忍。简直罪无可恕。” “我没错,我没错!”戏子咬牙怒吼,“若非她强硬拒绝,若非她抵死不从,我怎会,怎会……不关你们的事,谁都没资格管!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是我们……” 杨轻兮摆手:“拖下去押至官府。” “是。”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把戏子带走,任其如何挣扎都没用。 户部侍郎抱拳:“姑娘慧眼如炬,揭穿他的真面目。我们全府上下无比感激。” 杨轻兮颔首起身:“你府事忙,我们不好多打扰。就此告辞。” “我送你们。”户部侍郎送他们到门口,随后气恼回府。 遇到这种人不狠狠打一顿,心里真的各种不舒服。 洛五弦送到奶茶店:“今儿观礼未成,改日有好玩的我再带你去。” “好啊。我累了,想休息。”杨轻兮转身上楼。 “好好休息。”洛五弦对着背影挥手,“我明天再来找你。” 直到看不到身影,他才依依不舍离开。 柳姑娘好厉害,死人都能救活。 杨轻兮站在二楼窗边望着他远去一笑:“备车,回宫。” “是。”周全立刻下去安排。 一辆马车停在后门,接走杨轻兮后直奔皇宫。 得知主子回来,太监总管带人匆忙迎接:“拜见娘娘。” 杨轻兮进内室:“更衣。去给京兆尹传话,这件案子务必重判。” “奴才即刻去办。”太监总管领命退下。 忘忧服侍更衣:“娘娘,事情刚出您便雷霆下令,估计很多人会认为柳姑娘是您放在民间的耳目。谁会想到柳姑娘就是您。” 杨轻兮自有打算:“他们误会也好,以后更方便哀家行动。祝妙灵是否入宫?” 【什么行动,是享受吧?】 “是,一直在殿外伺候。勤勤恳恳,从未出过错。” 换好衣裳,杨轻兮坐在梳妆镜前:“让她接手奶茶店,周全哀家有别的用处。” 忘忧颔首,退出去把人带进来。 祝妙灵感激跪地叩首:“多谢太后娘娘委以重任,奴婢定不负所托。” 杨轻兮微微侧头:“给哀家办事,只要做的好统统有赏。好好干。” 【又忽悠一个人给你当牛马,关键他们还很开心。啧啧。】 “是。奴婢告退。”祝妙灵进宫几日,除第一天报到从不刻意在太后面前刷存在感。 给她安排什么就做什么,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完成任务。 终于等到被看重的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抓住! 府衙。 京兆尹郭大人听闻懿旨惊愕:“犯人刚送到我这,太后娘娘就知道了?” “大人,太后娘娘已下旨,咱们只管照做。此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险些杀死萸王的孙女。可谓把王府和户部侍郎都得罪了。如今又引得太后娘娘不喜,他不死谁死?” 郭大人连忙点头:“师爷说的是。我们去书房,一一列举他的罪行。” 二十八、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也是信了你的邪 得知事情原委,萸王大发雷霆,府中戏子全部被遣散。 他们因一个人名声臭了,无论戏班还是各府无一处敢收留。 杨轻兮乐开了花:“没人要?我要。养着想看什么让他们演什么。” 柳府大部分修缮完毕,丫鬟和侍卫各司其职。 周全领戏子们进偏僻的院子:“以后你们便住这。好好唱你们的戏,少想些有的没的。小姐心肠好收留你们,若不懂感恩别怪我不客气。好了,你们自己收拾住吧。” 他说完匆匆走了,还得准备迎接主子到来。 唱戏的一群人有男有女。他们四处看看,几个年轻的颇为不满。 “就让我们住这?想当初在萸王府,虽说不是顶好的院子,也比主院没差到哪里去。” “咱们现在这情况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少挑三拣四。各自找房间收拾吧。” 事已至此,只能动手。 院里还有杂草,屋里不少灰,茶水完全没有。 一个年轻女孩被灰呛到:“什么破地方,多久没住人了。” “忍忍吧。有瓦遮头,收拾出来还是不错的。” 正在他们忙着打扫时,一小丫鬟跑来通知:“小姐即将回府,点名要听戏。你们快准备好,别误了时辰。屋里等完事再收拾,若惹得小姐不高兴,周管家饶不了你们。” “知道了。我们马上去。”班主立刻吩咐大家拿吃饭的家伙。 府邸正门。 马车缓缓停下,周全笑眯眯凑近迎接:“小姐,一切准备就绪。” 纤纤玉指掀开车帘,杨轻兮出来搭着递过来的手下车:“他们刚进府还没安顿,不着急。” “小姐体恤,他们岂能不懂事。”周全躬身引领进府,“听闻小姐回府,主动提出唱一出。一来感谢小姐的收留之恩,二来熟悉环境不让手艺生疏。” “他们有心了。”杨轻兮轻轻颔首。不愧是走江湖的,人情世故拿捏。 【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小全子会来事?】 周全搀扶主子上阁楼,丫鬟们立刻上茶水瓜点。 戏班一行人在丫鬟指引下匆忙上对面的戏楼,奏乐的人先行就位。 主演的几人已经扮上,一路跑来气喘吁吁。 “快开演了,赶紧恢复好状态。” 第一次登台不知道主子喜好,万一演砸了他们一群人连破屋都没法住。 乐器奏响,主演的台柱子提嗓开唱。 杨轻兮在阁楼上,倚着椅靠悠闲听曲。 周全殷切在旁边伺候:“小姐,这出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嗯。”杨轻兮翘起二郎腿,一口奶茶一颗葡萄。 随着音乐越来越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台柱子终于登场。 绕场一周,在正中间定位。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紧张,她行进中脚绊了一下。 戏班所有人看到心里咯噔一下。 台柱子巧妙处理,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唱。 此时,一个小丫鬟来叫:“班主,小姐唤你过去。” “是。”班主心提到嗓子眼,跟随丫鬟来到阁楼拜见,“小姐。” 杨轻兮听得正起劲:“刚入府没休息便登台,你们有心了。” 班主受宠若惊,看一眼周全似乎懂了什么:“若非小姐收留,我们一帮子人说不定露宿街头。我们没别的本事,只会唱戏。进了府,自然要让小姐看看我们的本事。” “唱得不错。赏一百两。”杨轻兮听得舒服,心情大好。 周全笑眯眯回话:“小姐喜欢,以后多让他们唱就是。” 班主腰立时弯得更低:“多谢小姐赏赐,多谢周管家照拂。我等以后必尽心尽力。” 仆人端来一百两当场赏赐。 班主感恩戴德收下,这道考验算过去了。 杨轻兮吃饱喝足听着曲,打个哈欠有些困了。 周全赶紧伸出手:“小姐累了,不如回房休息。其余人散了。” 杨轻兮起身,回屋补觉。 班主让大伙回去,他想了想等在院子外。 周全伺候完出来正巧看见:“还有什么事?” “多谢管家提携。”班主将新得的银两全部拿出,“以后还劳您费心。” 瞥一眼银子,周全笑笑:“算你知道好歹。银子不必了,小姐赏的,你们好好接着就是。府中以小姐为尊,约束好你的人不许冲撞,不然谁都救不了。行了,下去吧。” 班主连连应是,心里打定主意严加管教底下的人。 太阳西斜,渐渐接近傍晚。 杨轻兮一觉睡到自然醒,坐在床上发呆。 【宿主,你这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生活和猪有什么区别?别忘了你是美女啊。这样下去都快有小肚腩了。我不指望你健身,好歹吃完消食,或者适当运动一下吧。】 杨轻兮又躺倒,翻身在床上滚来滚去:“运动好麻烦啊。” 【洛五弦之前不是邀你去踏青吗?爬一次山起码减几斤,你就去呗。】 “不想去。胖就胖呗,谁敢到我面前逼逼不成。” 【宿主,胖了新做的漂亮衣服就穿不进了。】 想想刚做好的一批衣服,件件漂亮到让人想收藏的地步。 杨轻兮坐起:“还是适当运动下吧。不就是爬山吗?有什么。” 次日,微风吹拂。 山间小道上,杨轻兮有气无力:“还没到地方吗?” 洛五弦在前开路,脚步轻松,精神十足:“快到了。” “你之前就说快到了,现在还是快到了。”杨轻兮背靠缓坡歇会,“非得去凉亭吗?” 【宿主,你身体好虚啊。瞧瞧洛五弦,对比不要太强烈。】 杨轻兮没好气在心里骂:“他是习武之人,我怎么比?那和拿脆皮大学生和世界运动冠军相比有什么区别?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也是信了你的邪。减个屁的肥啊。” 洛五弦回来伸手:“相信我,真的不远了。走不动不如我背你?” “那敢情好。”杨轻兮伸出手。 这山她是一步都不想爬了。 【宿主,你要点脸好吗?】 杨轻兮心里哼一声:“要脸还是要命我分得清。” 洛五弦蹲下:“山里有不少果子树,等会我摘来给你尝尝。” “好。”杨轻兮回想自己小时候也是到处玩,上山下河一样不少。 年纪越大运动越少,成为牛马后一放假只想在床上躺一天。 二十九、山顶景色不错,美色也不错 洛五弦背起她走上坡依旧健步如飞,好似背着的人一点重量都没有。 【练武的身体就是好,背你上山跟玩似的。】 杨轻兮惊了,这让那些连公主抱都做不到的男人情何以堪? “抓稳了。”洛五弦惦记山上的果子突然加速。 杨轻兮一听立马抓紧。 后面一队侍卫狂追,即便如此还是被甩出老远。 山野到处郁郁葱葱,山莓最早成熟,由青慢慢变红。 洛五弦几个箭步停在山莓丛前放下杨轻兮:“这个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我给你摘。” 山莓啊,小时候常上山摘来吃。 杨轻兮脚落地,对面不平,旁边伸出的带刺枝丫勾住面纱。 她想扯枝丫拯救面纱,谁料一个重心不稳往后倒。 【哦豁,完蛋。要掉马了。】 洛五弦反应极快拉人,瞥到面纱掉落立刻闭上眼别开头:“柳姑娘,你没事吧?” 幸好被及时拉住,杨轻兮没摔下坡。 面纱挂在枝丫上,她的真面目暴露,可面前的人闭着眼完全不偷看。 杨轻兮站稳抽出手上前解下面纱:“你为什么不看?” 洛五弦理所当然道:“柳姑娘没让我看,我当然不能看。等哪天你想让我看时,我自然会看。柳姑娘,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戴着面纱?为难的话不用回答。” 重新戴好面纱,杨轻兮实话实说:“看到我的脸,你们会被吓到的。” “我不会。”洛五弦焦急保证,“不管柳姑娘长什么样,我绝对不会被吓到。” 【小伙子,话别说太满,有你自打嘴巴的时候。】 杨轻兮抿唇一笑:“我戴好了。不是要摘山莓给我吃吗?” 洛五弦试探性睁眼,见真戴了面纱松口气。 他转身摘山莓用帕子包起来擦一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你尝尝。” “好。”杨轻兮捏起一颗,从面纱下送进嘴里轻轻咀嚼。 记忆中的味道,无忧无虑回不去的童年。 小小红红的一颗,入口甘甜,转瞬即逝,如同逝去的青春。 洛五弦含笑歪头询问:“好吃吧?” 杨轻兮点头。 见她喜欢,洛五弦把枝丫上成熟的山莓全摘下。 现下离观景的凉亭不远,杨轻兮歇够了自己慢慢走。 边走边欣赏沿途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此山闻名遐迩,每到观赏的季节有不少人结伴前来游山玩水。 山顶修建一座专供休息的八角凉亭,风吹雨打,历史感扑面而来。 终于爬到顶,杨轻兮呼一口气。可算上来了。 他们走近,没想到凉亭中已有人。 【翎王?他不是病弱吗?怎么爬上山的?】 一袭青袍的翎王坐在亭中,石桌上摆着茶具,外面几个侍卫把守。 好一个娇弱贵公子。杨轻兮偷瞄身边的人,完全不同类型的帅哥。 她嘴角不自觉上扬。山顶景色不错,美色也不错啊。 洛五弦惊讶上前:“翎王?你这身子可以到外面吹风?” 翎王起身咳嗽两声,挥退侍卫邀请:“洛将军,幸会。这边请。” 两人进亭落座。 贴身侍卫上手准备倒茶。 翎王摆手,亲自为客倒茶递过去:“这位姑娘是?” “柳姑娘。柳记冰城的东家。”洛五弦大大方方双手接过茶,“多谢。” 杨轻兮接茶轻轻颔首。 两个气质不同的美男礼貌闲聊,如诗如画。 她眼睛一时瞄这个,一时看那个。 以前看电视剧喜欢柔弱公子这挂,那种我见犹怜,令人心动的破碎感真的很绝。 真正相处还是身高体壮的更有安全感。 身体结实,肌肉有力,肩宽腿长。 射箭骑马,鲜衣怒马,肆意张扬。最重要的是能玩到一起。 “柳姑娘的店短短时日便风靡全城,真是好本事。”翎王意有所指。 洛五弦一脸骄傲:“柳姑娘当然有本事。翎王可喝过奶茶?保管你一喝就爱上。” 翎王掩唇咳嗽:“我常年泡在药罐子里,喝什么都是苦味。怕是无福享受。” “嘴里苦,更要喝奶茶。”杨轻兮眼神怜惜,“奶茶有很多种,总有你喜欢的。” 一愣,翎王垂眼眸色微动:“柳姑娘好心在下领受,定找个机会尝一下。” 这位柳姑娘的眼睛为何与宫里的那位如此像?莫非…… 杨轻兮颔首:“我保证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树丛微动,洛五弦转头戒备。 侍卫们集结挡在前方。 “怎么了?”杨轻兮不明所以。 洛五弦站起疾言厉色:“什么人?出来!” 杨轻兮立刻起身。有人?刺客?冲她来的? 蒙着黑巾的十几人手持大刀走出灌木丛,领头的抬手命令行动。 洛五弦冲出凉亭:“柳姑娘,保护翎王。” 啊? 杨轻兮懵了,谁保护谁啊?她回头看一有情绪波动就猛烈咳嗽的翎王。 好吧,还真是她保护翎王。 杨轻兮张开双臂挡在前面如母鸡保护小鸡:“翎王,我保护你。” 洛五弦冲出去后一拳干倒一个,夺了刀大杀四方。 【凶残,真凶残。砍瓜切菜似的,完全碾压啊。】 好帅! 杨轻兮第一次见洛五弦打斗,干净利落,帅得一批。 翎王手撑住石桌,侧头看向女子的背影:“柳姑娘,你为何戴着面纱?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何必这般遮遮掩掩。还是说你的脸不能被别人看见,否则会出大事……” 他慢慢伸出手,欲扯下面纱看个究竟。 “狗东西!敢玩阴的,信不信我给你断子绝孙脚!”杨轻兮见刺客偷袭,忍不住大骂。 翎王被这一声吼怔住,实在想象不到宫里那位会这么……这么豪爽。 他收回手,多心了,应该只是几分相似而已。 洛五弦一个潇洒的旋身干掉偷袭的刺客,回头挑眉一笑。 杨轻兮的心巴被击中。又帅又强,性格还好,这男人真是极品。 【宿主,注意下形象,你的哈喇子要流下来了。】 什么? 杨轻兮一摸嘴巴,虚惊一场。 她在心里骂:“你个狗系统懂什么。这要是看电视剧,不知道有多少人化身尖叫鸡,满脸姨母笑在床上滚来滚去。” 三十、不会说话就当哑巴! 系统当然不懂人类那套。 它只希望宿主好好完成任务,偏偏绑定的这位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 大部分刺客被击杀,剩下头领以及几个人留着问话。 洛五弦的刀架在对方脖子上:“老实交代,谁派你们来的?” 头领冷哼:“我等奉太后娘娘之命,取翎王狗命。任务失败我们无话可说。” 话音刚落,他咬碎牙齿中藏匿的毒药自尽。 其余人同样高喊而后选择死亡。 杨轻兮满头问号?她派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宿主,他们是别国混进来的奸细。刺杀翎王是为挑拨你和皇上的关系,你们内斗两败俱伤他们才好趁虚而入。简直狼子野心,必须反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太后?我不信是太后所为。”洛五弦回头,却见翎王神色莫名,“王爷信?” 翎王浅淡一笑:“是与不是已死无对证。” 洛五弦皱眉:“你……” “能别阴阳怪气的吗?太后想杀你早杀了,你能活到现在?”杨轻兮简直无语。 要杀翎王压根不会让男主登位好吗。这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洛五弦十分赞同竖起大拇指。 翎王若有所思:“听闻柳姑娘是忘忧姑娘的远亲,得太后娘娘恩赏才能在京中立足。你店那么快站稳脚跟,太后娘娘没少关照吧?今日上山遇见两位,可真巧。咳咳。” 杨轻兮扶额,这家伙有被害妄想症吗? 洛五弦丢开手中刀,过去一把拉住她护在身边:“翎王,你别太过分。柳姑娘今天与我相邀踏青,是你和我们巧遇才对。谁知道你一个病秧子怎么上山的,还好意思怀疑别人。” 这…… 杨轻兮震惊抬头,看见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这未免也太帅了吧? 翎王咳嗽两声虚弱坐下:“洛将军当日便站在太后娘娘身边,现在看来立场依旧如此。” 人跟人有时真的无法沟通,说了也白说。 “随你怎么想。柳姑娘,我们走。”洛五弦轻轻抓着杨轻兮下山。 和柳姑娘游山玩水的大好机会,结果遇见这档子事,这么个人。 真是晦气。 不知道以后柳姑娘还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出门踏青。 可恶的翎王! 不会说话就当哑巴! 要不是对方身子弱,他真想给两拳。 杨轻兮手腕被抓着,隔着衣服并无肌肤之亲。 她眨巴眼:“他好歹是皇上的亲生父亲,你这么说话好吗?” 洛五弦的重点完全不在那上面,停下脚步满脸认真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让你玩得不高兴。柳姑娘,之后你还愿意出来和我一起玩吗?我保证绝不再让任何人坏了兴致。” 啊?杨轻兮的表情一言难尽,哥们,说正事呢。咱认真点行吗? 【这玩意儿打仗真的厉害?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洛五弦很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 认真到紧张,像个小狗一样眼巴巴等答案。 杨轻兮脑中闪过刚才此人杀敌的英姿,一番战斗下来身上没溅到一点血。 那么游刃有余的人,此刻眼神里透出焦急和委屈,不知所措到感觉快急哭了。 她抿唇一笑:“看我心情吧。” 洛五弦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机会。柳姑娘对他真好。 下山比上山轻松,即便如此杨轻兮回去依旧倒头就睡。 这还只是郊外普普通通的山,要是什么奇骏险峰,估计命都要去掉半条。 侍卫们在门口站岗,一个个脸上满是不服输。 今天上山被洛将军甩掉,以后绝不! 至少要能跟得上。 店里交给祝妙灵,周全有更多时间伺候在主子身边。 杨轻兮休息时,他飞速处理府中诸事,确保各处稳定有序。 一名男子点头哈腰等在路边:“周管家,小人有事禀报。” “哦?”周全疑惑停下脚步?哪个地方出问题了? 男子扬起讨好的笑:“新进府的戏班收拾房屋时损坏一张桌子,好几个年轻的戏子还对府中待遇不满。这怎么能行,完全不知道感恩。周管家,你可得好好处罚他们。” 就这?周全再三确认:“你没别的事说了?” “没了。周管家,小人……” 周全不耐烦摆手:“有事跟你们班主说,少来烦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浪费时间。” 立刻有仆人去请班主来。 得知整件事,班主阴沉着脸把人领回去。 偏僻的院落打扫后还不错,戏班众人练功也不会打扰别人。 班主带人回来。 几个年纪最小的女孩气愤冲上去啐一口。 “练功练功不认真,原来功夫用在告小状上。呸。” “桌子是我打扫时弄坏的。你向周管家告状又能怎么样?大不了赔钱,还能杀了我?” “班主还没说什么,你跑去向周管家告状,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其余人脸色不好,嘴上不说什么,心里照样骂得难听。 都一个戏班的,凭本事吃饭。 得了赏钱大家分,有难大伙一起扛。 偏生有那么些个投机取巧的,不好好做事尽想些歪门邪道。 台柱子甚是稳重:“班主,周管家怎么说?可有训斥?” 班主摇头:“周管家只派人传话领人。他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搭理这个蠢货。你是嫌分给你的钱少了,还是嫌有地方睡皮痒了?想被赶出去睡大街是不是?” 脾气最火爆的年轻女孩阴阳怪气:“他分明是对我不满。时时刻刻盯着我出错,可不让他逮到机会,转头立马去告状。你有本事做出这种下等事,装什么缩头鳖不吭声。” 面对众人的谩骂,男子丝毫不觉得错。 他叉腰理直气壮:“你就是弄坏了东西,还不让说?你说赔,倒是赔啊!” “我赔也不是赔给你,你来什么劲。”年轻女孩撸起袖子正面硬刚,“你个下作东西不就是想攀高枝,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可惜打错了算盘,周管家压根不搭理你。” 一众人哄笑。 都是走江湖唱戏的,那点心思谁看不穿,装什么正义凛然。 男子气愤不已:“你!我攀高枝怎么了?谁不想攀高枝?攀上去了是我的本事。” 三十一、你算盘珠子都要崩到我脸上了 年轻女孩得意嘲笑:“攀不上去你就是个笑话。大家瞧瞧他这副嘴脸,明明生得一般,心比天还高。攀高枝前先撒泡尿照照吧。就你这副尊容,谁看得上啊。” 其余人同样不忿。今日不是自己,难保以后不是自己。 “咱们同是幼年被买来,一个地儿待着,一个时辰练功。即便没有青梅竹马之情,也有朝夕相处之谊,你怎可踩着别人攀高枝呢。何况还是因一件小事去告状。” “他猪油蒙了心,只在乎自己过得更好,哪管别人死活。” 男子才不在意这些虚的:“我就只在乎自己,怎么了?难道你们最在乎的不是自己?” “好了,大家都别吵了。”班主十分不悦,“你今日确实做错了,罚你十文钱。” 一听罚钱,男子火冒三丈:“凭什么!我不服!你们所有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谁欺负你,是你自己做事不地道。我看班主罚得不错。” “就是。不给你点教训,以后指不定干出什么蠢事。罚十文钱算便宜你了。” 男子气愤转身:“反正我不服!你们给我等着。” 他跑了。 几个年长的想跟上去劝劝。 年轻女孩哼一声:“随他去吧。他自己不想通,谁劝也没用。” 话糙理不糙,大伙只能作罢。 希望他能歇了投机取巧的心思,踏实做事。 奶茶店慢慢步上正轨,每日的营业额缓慢增涨。 百姓们口口相传,店铺声望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多。 系统却不为此高兴,反而愁得很。 要真被宿主搞出名堂,以后更没指望做正经任务。 白天补了觉,杨轻兮晚上很有精神,又想鼓捣些新东西。 【宿主,你还记得自己在刺客行刺的名单上吗?】 杨轻兮无所谓翻系统商城:“这不有男主挡在前面嘛,我不出面他们又找不到我。这个盲盒里面的商品可以定制吧?挂件反响不错,弄些盲盒公仔买应该有搞头。” 【男主遇上你,也不知道倒了什么血霉。】 “盲盒啊。明天请洛五弦帮个忙。” 隔日,奶茶店二楼。 杨轻兮提着一个金色的公仔递过去:“送给你。” “送给我?”洛五弦受宠若惊接过,小小的公仔置身宽大的掌心。 优雅贵气的美女公仔,雍容华贵,优雅端庄。 大大的眼睛,红润的嘴唇,挺俏的鼻子。 他仿佛看见心上人面纱下的容颜,心里无比欢喜。 这是定情信物吧? 杨轻兮仗着有面纱遮挡,毫不掩饰嘴角奸商般的笑:“记得挂在身上最显眼的地方。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奶茶店新出的商品,非常难得的隐藏款。懂了吗?” 洛五弦郑重点头:“懂了。我会好好珍藏的。” “一个小玩意儿不用珍藏,你戴在身上随时可以看见就行。” 【免费的广告啊。宿主,你算盘珠子都要崩到我脸上了。】 “柳姑娘说得对,确实该贴身佩戴。”洛五弦恍然大悟,立刻将公仔挂在腰间。 杨轻兮笑眯眯手撑下颌:“你喜欢就好。” 洛五弦抬眼十分抱歉:“我来得匆忙没准备礼物。你等我,我马上回去准备。” “不用。我不缺什么。你有事就去忙吧。”杨轻兮巴不得对方赶紧出去转一圈。 洛五弦慌张站起:“这怎么能行。一定要送,你等我。” 他说完,马不停蹄跑了。 杨轻兮倚在窗边看远去的背影:“普通款准备好。等会祝妙灵上来拿货。” 【知道了。】 另一边街上。 紧要关头挑礼物,洛五弦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想不到送什么合适。 太贵重俗气,太华丽浮夸,太简单不够重视,太便宜配不上。 他一路走来不少人看见腰间别出心裁的公仔。 光顾过奶茶店的人一眼瞧出是什么,要么马上掉头去买,要么忍着跟上看个究竟。 洛五弦逛了好几家店都不满意,感觉样样差点意思。 掌柜的瞥见公仔笑问:“洛将军运气真好,这是在奶茶店抽到的?” “算是吧。”洛五弦不愿多说,想起杨轻兮的交代又一五一十相告,“这是奶茶店新出的商品,叫盲盒。我的是隐藏款,目前谁都没有,花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在门口偷听的几个人一惊,新品? 盲盒?赶紧去买! 奶茶店。 闻讯而来的顾客越来越多,一楼隔出专门的区域售卖盲盒。 祝妙灵微笑介绍:“商品多的是,大家不要争抢排好队。为回馈广大客户,我们店新推出盲盒。价格分别是一文、两文、三文、五文、八文以及十文。各位按需购买。” “盲盒主要分两种,挂件和公仔。款式便是我们店之前推出的抽奖形象,能不能抽到隐藏款全看大伙的运气。盲盒图鉴贴在台子上,买之前诸位看看,确定喜欢哪一款。” 一种盲盒的形象固定,抽的是不一样颜色。 还有抽不同姿势、不同衣裳的。 此刻赶来的百姓居多,一文、两文、三文的被哄抢。 尤其一文的,好几个人选择整盒端。 朱将军巡逻中得知消息赶来排队,焦急伸长脖子望生怕卖光了。 一名整盒端的女子在旁边当场开盒,引得不少排队的百姓手痒痒想上去帮忙。 她一个个拆,拆到没有的开心不已,拆到有的惋惜。 “有了,隐藏款!” 女子购买的一文盲盒,隐藏款是个仙气飘飘的长发白衣舞剑男孩。 看到这一幕,大家心照不宣:一盒中只有一个隐藏款。 等于拿一盒必定出一个隐藏,整盒买比单买便宜,等于划算。 “给我也来一盒。我要三文那种。” “每样都给我来一盒。” 朱将军在后面急得出汗:“你们悠着点,别买光了啊!” 二楼窗边。 杨轻兮看着队伍回想起以前为盲盒着迷的自己,这种诱惑真的抵抗不了。 赌徒加未知加别人有我没有。 尤其最后一点,陌生人有杀伤力不够大,一旦对方是死敌或者讨厌的人。 何止天塌了,那真是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给我十文那种!” “整盒端!” 三十二、老娘生来享福的 一小公子豪气发言,他就喜欢别人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祝妙灵微笑端一整盒,银货两讫。 小公子站到旁边为后面的人让出道:“就在这拆。今天不拆出隐藏款,小爷不走。” “是,少爷。” 一个小厮端盒,一个小厮负责拆。 众人投去的目光大大满足小公子的虚荣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见小厮拆得太慢,他不高兴推开亲自上:“磨磨唧唧的,我来。这不一下就拆开了。” 一个接一个拆,大伙的眼光从羡慕到同情。 整盒拆完大部分重复,隐藏款一根毛都没看见。 小公子怒不可遏:“隐藏款呢?被你们吃了?敢涮小爷我。” 祝妙灵含笑优雅解释:“小店并未说过一整盒必有一个隐藏款,只说过全靠运气。” “放屁,你的意思是小爷运气不好?信不信我砸了你的破店!” 众人瞧他越可怜,小公子越恼火,不讨个说法不罢休。 祝妙灵挑眉:“要不你再买一盒试试?” 小公子深呼吸,气呼呼道:“买,给我再端一盒!小爷就不信了。” “再购买请去后面排队。” “行,你们行。” 小公子憋着一肚子气到后面排队,今天他非抽到隐藏款不可! 【这娃子完全上套了啊。兜里的钱要被掏干净了。】 杨轻兮靠着窗户一笑:“话别说那么难听,又没人逼着他买。都是自愿的。” 【……你的心果然很脏。】 队伍慢慢前行,很快又到小公子。 他照样豪气整盒端,然而依旧没出隐藏款。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运气真让人服气,而盲盒这种东西越抽越上头。 小公子又去排队,再次整盒端还是没出隐藏款。 【……我都有点同情他了。宿主,你真不考虑弄个保底?】 杨轻兮无奈摊手:“我也没想到有人运气差到这地步。” 小公子和盲盒杠上了。 排队排队,整盒拆,又去排队又拆…… 到傍晚他终于抽出心心念念的隐藏款,成就感十足,心里那个美啊。 杨轻兮都看困了,打着哈欠招呼:“这位公子何不上楼一叙?” 小公子一脸春风得意,抽个隐藏款还能受到老板关注。 他昂首挺胸上楼,自认为帅抬手:“老板青睐小爷不……” “你的运气怎么能差成这样?”杨轻兮满脸不解。 会错了意,又被暴击,小公子直接僵住。 这口气咽不下去,他拼命反驳:“谁说小爷运气不好?小爷运气顶呱呱,我爹从小到大叫我福星。分明是你卖的东西不合理,绝对不是小爷运气不好。” 【……他破防了。】 杨轻兮捂着肚子大笑:“你挺好玩的,叫什么名字?”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今来是也。”小公子无比骄傲。 杨?杨轻兮错愕,该不会…… 【查了一下,确实是你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按年龄他应该叫你表姐。】 “……” 地主家的傻儿子,难怪有钱挥霍。 杨轻兮试探性问:“你姓杨,太后娘娘也姓杨。你们该不会是一家吧?” 尴尬摸摸后脑勺,杨今来一阵心虚:“虽同为杨家,但我们和太后娘娘的杨家不一样。我们很早就分出去,祖祖辈辈经商。别说太后娘娘,我们连京中显赫杨家都不敢接触。” 也就是说这傻小子没见过她,杨轻兮放心了。 “我们不攀太后娘娘的高枝,也不会给他拖后腿。”杨今来挺起胸膛。 杨轻兮点头:“你们世代经商,路子应该很广。江南富庶之地可有你们的产业?” “当然。不止江南,边关、漠北我们家都有产业。” 【说什么答什么,也不怕被人卖了。】 杨轻兮眼睛一亮,这可真是个宝贝疙瘩:“你帮我一个忙,回去跟你爹说一声有桩生意他做不做?今天你亲身体会,应该知道这有多赚钱。京城引领潮流,各地必会效仿。” 首饰、服饰等京城兴起的东西,常引各地追捧,尤其是贵妇们。 【宿主,你不自己卖了?打算搞批发?】 杨今来想到自家卖盲盒,不是想抽多少就抽多少? 他忙不迭点头:“你放心,我一定说服我爹。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姓柳,其余的不便透露。”面前的金疙瘩杨轻兮越瞧越顺眼。 【搞不懂你,全国供养,锦衣玉食。你何必自己做买卖。】 杨轻兮笑眯眯在心里答:“当然赚钱享受啊。有些东西宫里的路子不一定弄到,商人的可以。就算日后打仗国库空虚,我也不需要降低生活质量。谁让姐有钱呢。” 古往今来,朝廷一旦打仗致使国库空虚,第一时间裁撤后宫用度。 她记得后面有打仗的情节,为了到时候不勒紧裤腰带,还是多赚点钱为妙。 【到头来你还是只顾自己享受。】 “废话,老娘生来享福的。” 杨今来兴冲冲回家,一见到老爹告知这个好生意。 穿金戴银,微胖福气的杨爹第一次对自家傻儿子刮目相看。 以往那么多次心血来潮,唯有这次算个好主意。 “确实是个好买卖,但你口中的柳姑娘能确保货源充足?合作只跟我们一家,还是许多家?分成还是银货两讫?若分成怎么分?直接拿货给多少优惠?” 杨今来一脸懵:“这不爹你和柳姑娘要谈的吗?我又拿不了主意。” 孩子大了,是时候锻炼锻炼。 杨爹大手一拍决定:“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谈。” 与此同时,京中各商家聚在一栋楼。 “新兴起的这个盲盒利润一定很大,你们没看见多少人争抢。” “她一个店吃不下那么大的量,不如我们与她合作?” “怎么合作?” “明日去商量商量就知道了。” 众人点头,心里都有自己的一杆秤。 次日一大早。 众商家邀约前来,奶茶店准时开门但老板还没来。 祝妙灵将他们往楼上会客厅领:“我们老板很快来,诸位楼上一坐。” 开店第一杯奶茶用来待客。这次没用纸杯装,选用精致典雅的瓷杯。 杨家父子的马车随后到,一上楼看见那么多竞争对手。 “杨老板,稀客啊。” 三十三、别把懒说的那么清丽脱俗 杨爹心一沉,挂着笑拱手上前寒暄:“李老板、陈老板、王老板,你们也来了。” 其余不熟的人点头打个招呼,对方很给面子回礼。 李老板笑呵呵坐下:“杨老板坐,近日在哪发财啊?怎么不带上我们?” “说什么发财,不过混口饭吃。诸位老板怎么有空来这?也是和柳姑娘谈合作?” 柳姑娘? 众老板心里咯噔一下,姓杨的不会先他们一步拿到合作了吧? 杨爹笑而不语。 众人绕着弯子打太极,都不愿透露更多。 奶茶店上午九点开门,他们等啊等,奶茶一杯接一杯喝。 大家互相盯着,谁也不愿意先走,让其他人捡了便宜。 马车接近十二点才停在店门口,一身淡蓝衣裙的杨轻兮姗姗来迟。 严格来说不上班的日子她应该睡到下午,这不和人约好了嘛。 一上楼,杨轻兮看到好些不速之客,心思一转什么都懂了。 商人逐利,都想赚钱。 她优雅落座软榻:“我们不来那些虚的,直接说正题。货我有,管够。你们从我这拿货,价钱优惠。你们可以自行来拿货,我这边也能送货上门。” 【不就是批发的模式吗?他们都懂。】 李老板率先发问:“价钱怎么个优惠法?” 杨轻兮招手,祝妙灵迅速送来一整盒全新的盲盒。 她端着盲盒道:“这是卖一文的盲盒,一整盒有三十六个。我卖你们二十五文钱,你们赚十一文。若顾客整盒端,你们自己给合适的价格,我这边不干预。” 这么一说大家懂了。 一整盒卖出去净赚十多文,利润很可观。 杨爹一一询问其它盲盒,杨轻兮给的价钱都很合理,确保他们起码赚十几文。 卖十文钱的盲盒一个进价只五文,直接赚一倍。 一整盒六个,卖完三十文钱进账。 利润足够吸引人,那么关键在于能不能卖出去。 不然货砸在手里只能亏本。 杨轻兮自信一笑:“盲盒如今有多火爆不用我多说,你们不应该担心能不能卖出去,而是担心够不够卖。既然你们不放心,那么我承诺卖不出去的可以退货。” 这下大家放心了,这笔买卖对他们来说稳赚不赔。 李老板点头:“今天我们每人拿几盒试试水,好卖再来。” “没问题。妙灵,你给各位老板拿货。”杨轻兮当然敢承诺,不好卖大不了系统回收。 【你就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李老板等人下楼取货。 杨家父子留了下来。 比起李老板一群人的保守,杨爹大胆很多:“他们抠抠搜搜的,我不一样。每个价位的给我来二十盒,姑娘若有马车还望帮忙送一下。钱我当场付清。” 杨今来瞪大眼睛:“爹,你……” 他没想到亲爹大胆成这样,以前不都是先拿一点试试水吗? 杨爹双手攥紧十分紧张,旁人不认识,他曾有幸有过一面之缘。 即使戴了面纱,那双眼和当时一模一样。 京中杨家的嫡女,先帝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娘娘。 杨轻兮一笑,耳边步摇轻摇:“杨老板如此识货,我自然给你大大的优惠。以后但凡有新货,必第一个通知你。给你的价格比别人少一些,这样你可以赚得更多。” “真的?柳姑娘你太好了。”杨今来傻乐。 杨爹心跳到嗓子眼,恨不得把蠢儿子暴打一顿,有这么跟太后娘娘说话的吗? “我当然很好。你说的话我爱听,以后常来玩啊。”生意做成,杨轻兮眉开眼笑。 这次合作如果反响好,杨家定会考虑把盲盒往其它城市销。 越多人买赚得钱就越多,她的日子能过得越好。 杨爹见杨轻兮高兴,心里松一口气。 太后娘娘喜欢,傻儿子常过来伺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至于太后娘娘为何出宫,为何做起生意,这些都不是他能问能关心的…… 送走杨家父子,杨轻兮大大伸个懒腰:“应酬真累啊。” 【你自己选的嘛。】 杨轻兮躺倒在摇椅里轻轻晃,如此岁月静好,不如睡个回笼觉。 【一天天的你怎么有睡不完的觉,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榻上摇椅上。】 “都怪它们太舒服太粘人了,不让我起啊。” 【别把懒说的那么清丽脱俗!】 另一方。 李老板等人拿货回去后立刻摆在店铺里卖,怕销量不好还挑个最显眼的位置。 不成想很快有路人围上来。 “这是奶茶店里卖的那种盲盒吗?店离我家太远,每次赶去都排好长的队。” “是真品吧?不是假冒的吧?” 诸位老板点头保证:“是真品,和奶茶店卖的一样。我们从那拿货的。” “真的?快给我来几个。不,有整盒吗?” “有有有。” 各老板赶紧招呼。 单个买的,整盒拿的,一听这边有盲盒越来越多人聚过来。 整个京城很大,奶茶店的位置固定,家离得远有时候排队也很难买到。 如今附近店铺就有卖,实在方便。 “老板,你这盒卖完了,还有吗?” 李老板尴尬笑着:“刚拿出来一整盒都卖完了?没有了。” “没有了?别的店还有没有?我原本去奶茶店,听说这里有立马赶过来。” “老板你再找找,说不定还有你没看见。” 李老板抱歉道:“确实没有了。大伙稍安勿躁,我马上派人去进货。不着急的可以等等,或者你们明日再来。我保证不会再断货,大家可以买个尽兴。” 其余老板一样操作,立刻派伙计赶车去进货。 唯有杨爹店里的生意越来越火爆,各种价位的盲盒眼看着一盒盒被拿走。 伙计万分震惊:“哎哟,老板,这东西怎么那么多人买?” “因为它有魔力。少贫嘴,赶紧招呼客人。”伙计忙不过来,杨爹亲自上。 杨今来见货卖得快,赶车就走:“爹,我去进货。” “你去进什么货,回来帮忙。”不管杨爹怎么叫,人已经跑没影。 奶茶店。 各店伙计驾车来进货。 他们不用排队,到边上小门有专人招呼。 “小心小心,大家小心,车要翻了!” 三十四、哦豁,大型修罗场 杨今来驾驶的马车不受控制到处乱窜,百姓们纷纷避让,队伍被冲散。 几个伙计上去想帮忙牵马,奈何马匹十分暴躁连接近都不能。 【宿主,你的宝贝疙瘩又来了,不过这次是捣乱。】 探出窗户看情况的杨轻兮十分无奈,正欲命令侍卫平息纷乱。 就在这时,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飞身而来。 他剑眉星目,翻身落在车上一把将杨今来丢下车。 “哎哟,少爷!” 匆匆赶来的小厮赶紧去接。 男子上身稳如泰山,单手勒紧缰绳用力拉。 马儿长嘶,烦躁踢脚,片刻渐渐平息。 【阴魂不散。宿主,翎王又来了。上次他就没安好心,这次不知道想干什么。】 杨轻兮背后确实没长眼睛,可有系统在旁提醒。 上次凉亭相遇,前面打得火热,翎王在后面想揭她面纱背刺。 还好系统提醒及时,她反应够快才没有直接掉马。 “怕什么。虽然我身体素质不咋样,但也好过一个病秧子。” 楼下。 车停稳,男子跳下远去。 杨今来立刻上前牵马:“谢谢啊。” 男子并未走远,在街对面一辆马车前停下拱手:“王爷,到了。” 车里传出两声咳嗽,翎王掀开帘子:“这店越来越热闹了。” 男子连忙搀扶。 翎王下车,径直朝奶茶店而去。 杨今来拽着马到小门:“给小爷再搬一车盲盒,我上去找你们老板结账。” 说完,一溜烟上楼。 留下小厮们搬货:“少爷,你悠着点。” 杨今来三步并作两步兴冲冲到二楼:“柳姑娘,我又来了。” “嗯。坐吧。”杨轻兮抿唇淡淡回应,视线透过他看向楼梯口。 “后面有什么……”杨今来疑惑回头,见到帮忙停住马车的男子扶着一病弱公子上来。 苍白的脸,时不时咳嗽,眉目俊朗,优雅贵气。 杨轻兮抬手:“今天吹什么风,翎王殿下光顾我的店子。” 翎王落座缓一会才道:“上次柳姑娘邀我来喝奶茶,心里一直惦记着,得空便来了。我看店门前大排长龙,是否来得突然多有打扰?实在是我好奇奶茶的味道,想来尝尝。” “翎王殿下应邀,实乃我的荣幸。妙灵,每样奶茶送上来一杯。”杨轻兮吩咐。 一看有客来,早早等在楼梯口的祝妙灵应声:“是。我这就下去准备。” 杨今来插不上话,默默在一旁坐下。 精致的茶桌,上面摆着几排公仔,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有。 翎王盯着仔细瞧:“这便是近日受众人追捧的盲盒?” 杨轻兮点头:“对啊。翎王殿下喜欢,我送你一个。你挑吧。” 挑走挂在腰间,又是一个行走的广告。 杨今来噘嘴不高兴:“柳姑娘,你怎么送他不送我啊?” 【这傻孩子不知道广告效应也看人的吗?】 杨轻兮给他个眼神自己体会,说话前都不过脑子吗? 什么身份地位和翎王比啊? “既然柳姑娘有心,在下却之不恭。”翎王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一翻看。 见此杨今来气呼呼转头,不公平,偏心。 翎王被一个绿色的美女公仔吸引目光,那姿态神情很像亡妻。 一时无数回忆涌上心头,他怀念拿起公仔:“选这个吧。” “柳姑娘,我来回礼了。”洛五弦兴高采烈上楼,结果看见两个多余的人。 【哦豁,大型修罗场。】 杨轻兮完全忘了这茬:“一个小玩意儿,都说不用……” 好大一尊金光闪闪的金蟾! 她到嘴的客套话咽了回去。总不能为了客气,金子都不要吧? 洛五弦端着大大的金蟾介绍:“我找了好多东西都觉得不合适。想起柳姑娘行商,不如送你三足金蟾。它乃纯金打造,口吐金钱,乃旺财之物。祝愿柳姑娘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杨轻兮感动得无以复加。多实诚的人啊,礼物送得这么贴心。 【你那小挂件值多少钱,金蟾值多少?宿主,你收了良心不痛吗?忘了你没有良心。】 如此厚重的回礼,翎王半空的手放不是,收也不是。 洛五弦得意洋洋,这波他赢了! “柳姑娘你喜欢金子啊?我家有好多,改日送你啊。”杨今来弱弱祈求,“桌上的公仔那么多,你能不能也送我一个?我不求什么隐藏款,只要你送的就行。” 杨轻兮大手一挥:“随便拿。” 洛五弦错愕,仔细一瞧桌上的公仔都很普通,和他拥有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特别,唯一,他瞬间又信心十足。 “奶茶来了。”祝妙灵端来三款奶茶,一样一杯。 翎王到底拿了公仔,看着桌上的三杯奶茶陷入沉思。 “奶茶还是要用吸管喝,里面放了珍珠。快尝尝。”杨轻兮往杯里丢三根吸管。 洛五弦把回礼交给祝妙灵,走到窗边随意站着:“翎王来尝奶茶的?快试试,确实很好喝。你不总说嘴里苦,奶茶都是甜的。保管冲散你嘴里的苦味,只剩下甜。” 翎王先端起奶茶小抿一口,味道独特令人眼前一亮,珍珠很有嚼劲。 接着喝剩下的两杯,柠檬水酸酸甜甜,茉莉奶绿有花香有奶香。 三杯口味完全不一样,一时说不上哪个更好。 他自出生先天不足,从懂事起便喝药。 很多美味都被苦味压下去,这奶茶却犹如溪流推开一切苦味赋予舌头甜。 翎王含笑垂眸:“多谢柳姑娘邀请,若我没来品尝必定抱憾终身。” “你喜欢就好,以后常来光顾。”杨轻兮眼神期待。 洛五弦送回礼开了好头,不知道堂堂王爷送什么。 毫不掩饰贪财,真性情不让人讨厌。 翎王轻笑,牵动喉咙猛烈咳嗽。 贴身侍卫忙上前顺气:“王爷,没事吧?” 摇摇头,翎王注视眼前人:“柳姑娘让我尝到世间甜味,我自当回礼。” 杨轻兮嘴角十分难压:“不用客气,真的不用客气。” “我我我,我也要送。不就是钱嘛,我有。”杨今来嘚瑟显摆。 洛五弦毫不示弱:“我送的金蟾最适合摆在柜台上,为柳姑娘招财进宝。” 杨今来不服输:“那我就送柳姑娘一柄如意,保佑她心想事成!” 三十五、赏赐到位,比假惺惺的探望更实际 “玉如意算什么,哪有金蟾好。” “金蟾那么丑怎么配得上柳姑娘,她肯定更喜欢玉如意。” 不不不,只要是金子打造的都不丑。 杨轻兮看他俩像小孩吵架,互不相让,菜鸡互啄。 翎王摇摇头:“他们送如此贵重之物,倒叫我不知道选什么了。” “什么都好,我不挑。”杨轻兮真不挑,只要值钱。 “这……”翎王端起奶茶慢慢喝,确实该好好想想送什么合适。 吏部。 吏部尚书林大人翻看考核草案,其实此事一出谁会淘汰大家心知肚明。 “大人,耕耤礼在即,各处忙得很。此时考核会不会过于刁难?” “是啊。参礼的人选已经确定,若我们把人刷下去……” 林大人沉思片刻叹口气:“待我进宫禀报,由太后娘娘定夺。” 然而他进宫,被太监总管挡在外面:“太后娘娘正在休息,不宜打扰。” “竟如此不巧。敢问公公,太后娘娘何时醒,我可在此等候。” “太后娘娘的事岂是我们能拿主意的。你回去吧,娘娘醒了自会传召你。” 林大人无奈告辞:“好吧。多谢公公。” 白走一趟,一起来的同僚不忿:“大人,你何必对一个太监那么客气。我看他就是刻意为难,我们找太后娘娘是为国家大事。他算什么东西,敢阻拦我们。” “甚言。此为宫中。别说了,走吧。”林大人加快步伐。 奶茶店。 送别了闹哄哄的三人,杨轻兮补个午觉。 刚睡醒,等候已久的小太监上前行礼禀报:“吏部尚书林大人来询问官员考核一事。” 杨轻兮一愣:“多久了?考核还没开始?磨磨蹭蹭,他们整天在干什么。” “耕耤礼名单已定,此时官员考核恐人员调动出错。” 原来如此。耕耤礼更重要。 杨轻兮起身:“回宫,宣吏部尚书。” “是。”小太监躬身领路。 马车渐渐远离奶茶店驶往皇宫,吏部尚书受召进宫。 殿内果香清甜,杨轻兮慵懒斜靠软榻:“耕耤礼乃大事,官员考核推后。皇上初登基,第一次耕耤礼不容出错。你盯着下面的人,但凡有人拖后腿立刻罢免,不容置疑。” “是。”林大人得到明确回答,心里稍安。 耕耤礼的仪式复杂又繁琐,朝中各处提前一个月准备。 参与祭祀耕种的人选一定不容更改。 季长璟新皇登基,由礼部教授相关礼仪。 祭先农、帝王演耕、三推三返等。 耕耤礼过后为亲蚕礼,新皇尚未大婚,由太后出面主持。 祭先蚕神、采桑、喂蚕、缂丝等。 非常麻烦又复杂的过程,其意义远大。 【男主后宫无人,这亲蚕礼你想躲都躲不了。】 杨轻兮切一声:“又不是没干过。环节熟悉,对我来说一点难度没有。” 耕耤礼皇上才是重点,她能找借口躲懒。 自定下日期,季长璟忙于演讲,说明农耕的重要性。 耕耤礼前夕,他审阅谷种和各式农具。 次日一大清早,季长璟身穿祭服,在文武百官陪同下祭拜先农神。 祭祀完毕换衣耕种,谷种为五谷杂粮。 叶心舒身为贴身宫女,陪同在侧。 不想此时出现意外,一群戴黑巾的人冲上来:“杀了狗皇帝!” “小心!” 刀刃闪着寒光逼近,叶心舒不管不管不顾挡在面前。 后宫。 外面太阳有些大,杨轻兮在屋里美滋滋吃水果。 “娘娘,不好了。皇上遇刺。”一个小太监焦急进来禀报。 杨轻兮猛然起身:“什么?皇上可有大碍?” “皇上并无大碍。落英挡下贼人的刀刃,身受重伤。” 【落英?应该是女主吧。】 杨轻兮挑眉,那没事了。女主不为男主挡刀怎么发展感情? 她又躺回去:“传哀家懿旨,落英救驾有功,赏黄金百两,绸缎十匹。” 忘忧不解:“娘娘不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 杨轻兮在心里翻个白眼,现在男女主肯定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何必上赶着吃狗粮。赏赐到位,比假惺惺的探望更实际。 帝王寝宫。 叶心舒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季长璟怒吼:“太医还没来吗?都干什么吃的?” “奴才马上去催。” 太监总管气定神闲进来:“太后娘娘听闻皇上遇刺,特派奴才前来探望。传娘娘懿旨:落英救驾有功,赏黄金百两,绸缎十匹。娘娘染病在床不宜前来,还望皇上谅解。” 叶心舒努力睁眼,太后娘娘赏赐?黄金百两? 金灿灿的银两被端到床边,她顿时有了精气神。 好疼啊,她不是有心挡刀的。只是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冲出去。 还好有赏赐,要不然亏大了,带这么多钱出宫肯定能过得很好。 季长璟心里憋着一股气:“太后娘娘此意,是否说明朕的性命在她心中只值一百两。” “?” 叶心舒和太监总管同时懵逼。 金锭子多么刺眼,季长璟真想掀翻:“朕的救命恩人,朕自己会赏赐。拿回去。” “别!”叶心舒气得想坐起来,牵动伤口又躺回去,“那是我的……黄金。”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她哪是救命恩人,仇人的待遇还差不多。 季长璟慌忙走到床边:“朕知你心性高洁,不愿被这金子玷污。” 不,她希望被玷污。叶心舒大口喘气,双手握紧,恨不得跳起来护住黄金。 太监总管站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奴才话已带到,就此告辞。” 走得好,走得呱呱叫。叶心舒松一口气,金子留下了。 季长璟不忿:“太后如此羞辱,委屈你了。” “……” 叶心舒双眼死死盯着金子,跟听不懂人话的根本说不通。 有钱在手才是硬道理,其余什么感激什么来日相报都是狗屁。 季长璟神色痛苦:“今日太后特意称病不出,偏生遭遇刺客。难保一切不是她背后谋划,奸计未得逞便折辱于你。只因你救了朕这个她想除掉的人。” 叶心舒胸口疼不想说话,太医怎么还没来? 快点麻醉,不要让她面对这些啊! 三十六、哪家姑娘不是这个命?出嫁就好了 叶心舒的伤很重,很快晕过去。 待太医赶到,诊断、治伤、煎药等里里外外一直忙到晚上才停歇。 深夜,伤重的人轻手轻脚下床慢慢远去。 下半夜各处安寝,正是缠绵梦乡的好时候。 值守的妙瞬进来轻声说:“娘娘,落英有要事禀告。” 谁有事禀报? 杨轻兮睡得迷迷糊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落英?! 她不是重伤在身,躺着下不了床吗? 杨轻兮瞬间清醒坐起:“快让她进来。” “是。”妙瞬出去,不一会儿领人进来。 落英面色苍白,捂着胸口下跪:“奴婢拜见太后娘娘。” 杨轻兮瞧着心惊,赶紧下床去扶:“快快免礼。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多谢娘娘。”落英虚弱起身,“奴婢此番前来有一件重要的事禀报。皇上祭祀期间寻空曾与梧王单独谈话一刻钟。奴婢站得远没听清说什么,还请娘娘务必小心。” 【拖着半条命也要过来只为说这?】 杨轻兮震撼,震惊,那么高的忠诚度竟能做到如此。 “哀家知道了。但万事以你的身体为重,下次再不可这般冒险过来。” 落英暖心一笑:“多谢太后娘娘体恤。为娘娘赴汤蹈火是奴婢的荣幸。” 杨轻兮见她身子摇晃,好似随时会晕倒忙吩咐:“妙瞬,快送她回去。路上小心些。” “是。”妙瞬立即扶住人准备离开,落英坚持福身行礼才告退。 两人出了殿门,杨轻兮睡意全消坐立难安。 “系统,我知道她的忠诚度很高,但没想到能这么奋不顾身。若有人忠诚度一百……” 【大概你在他心里的位置高于一切。包括家人、国家、自身性命。】 杨轻兮之前一直觉得忘忧和妙瞬的忠诚度低,现在看来不是的。 超过五十已是不可能背叛的程度,八九十会豁出性命。 满级更是疯魔,抛却一切。 怎么可能呢? 人心中在意的东西那么多。 朋友、亲人、自己,还有利益。 与其说一百忠诚度是绝对的忠诚,不如说是病态。 杨轻兮本以为这么一闹自己会睡不着,实际想多了。 该睡还是睡,就像以前上班无论多痛苦,该吃还是吃。 待她日上三竿起来,身边服侍的是个面生的宫女:“忘忧呢?” “娘娘,您忘了?忘忧姑姑生辰快到,您特许她几天假回去与家人团聚。” 确实忘了这茬。 杨轻兮起床梳妆:“哀家记得她后日生辰,该为她准备一份礼。” 她才不费脑细胞想送什么,赏个几百一千两下去,再赐套首饰。 这世上什么礼都没有真金白银实在,能让人记忆深刻。 碧空如洗,今儿是个好天气。 宫外的忘忧换了身粗布麻衣,头上一件首饰没有只戴一朵小花。 家在城郊的村落,她背着打补丁的包袱坐牛车回去。 刚到村口,巧遇一群端着盆去河边洗衣的妇人。 “翠花回来了?听说你在城里找了个稳定工,每月能拿多少钱?” “瞧你问的什么话。这套衣服还是去时穿的,赚得多能不买身新的?” “一个女娃出门在外能养活自己可以了。给你们嘴碎的。” 忘忧一一打招呼,落落大方寒暄后往家赶。 妇人们远远瞧着不由感慨。 “上有哥哥,下有弟弟。专靠她一个女娃赚钱,能有多少花在自己身上?” “唉,说的也是。哪家姑娘不是这个命?出嫁就好了。” 村中多不富裕,少有几家盖着瓦房。 忘忧家是个土胚房,靠着她每月捎回来的钱茅草顶换了一半瓦片。 院里种着菜,几只鸡到处跑。 一妇人刚巧出来倒水,见到女儿无比欣喜:“翠花,回来了。快进屋。” “翠花回来了?快让哥看看,和去年有什么不一样。” 一吊儿郎当的男娃端着碗倚靠门框:“她又不是小姑娘,能有多大变化。” 忘忧看着熟悉的家人表情淡淡,进屋放下包袱。 屋里的格局没变,两间房一个厅。 爹娘一间,哥哥和弟弟一间。以前她和大哥三弟一起挤,各种不方便。 “每年过生辰你才回来几天,其余时间全不见人影。过年还待在店里干活,有没有加工钱?”妇人絮絮叨叨倒水,“你大哥看中个姑娘想下半年成亲,聘礼还差些。你看……” 忘忧打开包袱取出破旧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一两银子:“只有这么多。” “一两够干什么啊?聘礼足足要五两。”哥哥一脸不高兴。 弟弟一把抢走银子:“你不要给我。再过两年我也该娶媳妇儿,正好攒着。” “那是我的,拿来!别逼我揍你。” “到我手里就是我的。想抢回去,没门。” 两兄弟为争一两银子屋里屋外闹腾。 妇人沉脸不满:“老三,那是老二给老大娶媳妇的钱,你不许拿。” “娘,我住哪?”忘忧随便坐下,并不指望有什么好回答。 姑娘大了,不适合再和两个小子挤。 妇人尴尬想想:“你二叔家新建了个柴房,还算宽敞。我等会跟他说一声,你去打扰几天。翠花,你一年到头都在外面,真只赚到这点钱?娘要是有办法,也不会向你开口。” 忘忧摇头:“女孩在外不好找事。老板看我可怜才收留,能攒下一两已经不错了。” “娘就随口问一句,你别放在心上。等会娘给你窝个鸡蛋。”妇人擦擦手笑眯眯出去。 “嗯。谢谢娘。”忘忧扯出一个笑。 家里两个男娃要养,负担大。 十岁她被送进城借住在亲戚家,寄人篱下怎么可能好过。 所以她为自己谋了出路,进宫当了宫女。 本本分分,谨言慎行,后来调到皇后娘娘跟前改名忘忧。 “忘忧忘忧,一生无烦忧。本宫看这名字正适合你。” 月钱、赏赐,再加上赔偿,她现在很有钱。 可她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家里。 这个家不是她的避风港,每年给点钱打发不用期望更多。 哥哥终于抢回钱,进屋拿着碗大口喝水。 他喝完一抹嘴:“翠花,你在外过得好吗?” 三十七、我们就这么做生意,你爱来不来 家人血脉相连,启唇本该有千言万语,忘忧最后却只说三个字:“挺好的。” “那就好。聘礼哥再想想办法,大不了让对方少一点。你不用放在心上。” 忘忧并没放在心上,也不可能放在心上。 从第一年离家她在外煎熬回来后,在门口看到一家温馨。 欢声笑语,打打闹闹,把她摒除在外的家。 她生下来或许只有赚钱一个用途,其余的不重要。 “娘给你窝鸡蛋呢。你小时候最爱吃了。娘专门给你做的,谁都没有。” 现在不爱吃了。 “二叔家的柴房不错,没有柴的话比我们住的屋子还大。”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住? “哥成亲时你一定要来啊。我们是一家人,如此大事你必须到场。不许不来啊。” 宫中事忙抽不出空。何况来了有什么用?继续给钱吗? 一个人说一个人沉默。 忘忧坐在桌边熬时间,每年总有这么几天,习惯了。 奶茶店。二楼。 杨轻兮躺在摇椅里晃啊晃:“声望够了,可以解锁新的奶茶?” 【是的。分别是:杨枝甘露、芋圆葡萄、烧仙草。】 巧了不是,又是爱喝的。杨轻兮眉开眼笑:“解锁,马上解锁。” 【成功解锁。今晚店铺更新,明天就可以喝到新品。】 “我现在就想喝。给几杯先喝呗。”杨轻兮眨巴眼搓手。 【只能给材料,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做。】 “好的。”杨轻兮立刻回府邸,让周全按照步骤做三种新品。 【……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动手,不是吩咐别人动手。算了,就这样吧。心累。】 周全发挥稳定,三杯奶茶很快搞定。 杨轻兮一一品尝,竖起大拇指。 久违的滋味,幸福的味道。 她嚼啊嚼:“我跟你讲,这三样喝是其次,重点是吃里面的料。” “小姐说的是。好些东西奴才也是第一次见。” 杨轻兮大手一挥:“还有料。不要客气,你给自己做几杯尝尝味道。” “多谢小姐。”周全犹如做奶茶的机器,完美复刻几杯。 他一脸幸福嚼,好喝,好吃,难怪娘娘喜欢。 杨轻兮看看身边服侍的丫鬟,让她们干看着似乎不好:“都有。” 这几个人有,其他人没有好像有些不公平。 她一拍板,府中上下大家都有。 负责摇奶茶的周全:“?” 好些下人第一次尝到奶茶,眼睛一亮一口气喝光。 把里面的料扒拉吃了又吃了,杯里一滴没剩。 “哇,这个叫杨枝甘露?观音菩萨那个甘露?好好喝。” “芋圆真好吃,是糯米做的吗?” “烧仙草?这该不会真是仙草做的吧?” 阖府喜悦,杨轻兮不忘功劳最大的人:“辛苦了。周全,去领一百两。” “多谢小姐。但凡小姐吩咐,奴才义不容辞。”周全笑眯眯行礼。 尝了好东西,又得了赏钱。今天收获颇丰。 杨轻兮抿唇摇头:“你啊,一张嘴尽会讨我欢心。” 周全躬身一拜:“若不能讨小姐欢心,奴才岂非太无用。” “好了,少贫嘴。明日上新品,你去店里盯着。”杨轻兮打个哈欠,困了。 “奴才领命。” 次日,奶茶店提前开店。 周全教店里的人做新品,确认味道合格才开始营业。 很快老顾客书生上门:“新品?都给我来一杯。再打包三杯,我带回去给媳妇儿。” “好嘞。共六杯。你可以抽六次奖。” 奖不奖的无所谓,抽奖箱里的公仔书生已经集齐。 他更想尝尝新品的味道,一做好立刻插上吸管。 烧仙草其实就是奶茶,不过里面加了很多别的料,用勺子吃幸福满满。 杨枝甘露口味丰富,吃了还想吃。 芋圆葡萄里的小团子糯糯的,甜而不腻,惹人喜爱。 书生奖也不抽了,麻溜跑回去和妻子一起品尝。 “奶茶店出新品?谁取的名字?杨枝甘露,真是绝了。” “烧仙草也不错。一对比芋圆葡萄就很普通。” 又多了新品,喜甜人士的天堂。 从上午到傍晚,店门口始终大排长龙。 七点正式关门,周全提前疏散人群:“关店了,明日请早。” 有些人惋惜,有些人打算等一宿不走。 当然也有人不忿。 “我们人还在,你们关什么店。做一杯奶茶能花多少时间,给我们做。” 周全姿态嚣张:“做不了一点。本店规矩,到点关门。” “什么破规矩,谁家店有客人还关门。有钱不赚疯了吧。” “我们老板的规矩。”周全撸起袖子,“你有本事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谁疯了,你说谁疯了?信不信我把你打得爹妈都不认识?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 一个人硬的不行,其余人来软的可怜兮兮哀求。 “我们大老远来,排了好长的队。眼看要到我们,你关门。就做我一个人的行吗?” “对啊。我们也不是每天都有时间来排队,今天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 周全不吃这套:“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我们到点关门,拒绝延时。” “怎么这样,那我们这一天白排队了?” “就是,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 周全直接拿扫帚赶人:“嗨,我们就这么做生意,你爱来不来。明日请早。” 软硬都不行,那些人骂骂咧咧走了。 店里的其他人互相看看。不管什么店做什么生意,从来都是顾客最大。 没见过直接赶客的,只为了关门。 周全气势汹汹回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回家休息。” “好好好。”大伙麻溜打扫卫生。 夜凉如水,眨眼破晓来临。 今日天凉,早起有雾。 一发髻凌乱的女子光着脚在街上奔跑,她双眼充血,似要崩溃。 “别跑!快抓住她!抓住她!” 后面一群人追击,看服饰像哪座府邸的家丁。 女子目视前方,拼了命飞驰,外衣被扯就脱掉。 脚流血疼痛不管不顾,她向着皇宫伸出手。 近了,近了。必须去皇宫,必须求当今太后娘娘。 只有太后娘娘能救,能救她的女儿! 三十八、只是个为坐稳皇位不择手段的年轻人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绝不能让她去皇宫!快!” 或许女子身体天生柔弱,不及男子强壮。 但心中信念坚定,纵死也要倒在皇宫里,倒在太后娘娘面前。 宫门近在咫尺,她看起来那么狼狈,可眼中迸射出希望。 值守的士兵手握刀柄警告:“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还不速速退去!” 追击的家丁停下脚步望而生畏,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子却奋不顾身径直往前冲。 一士兵抽出佩刀再度警告:“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再靠近休怪我刀下无情!” 近了,就在眼前。 女子咬牙伸出手,不能放弃,怎么能放弃! “皇宫重地……”士兵正欲第三次警告,却见人突然加速立刻挥刀向前。 “啊!” 尽管本能躲避,女子手臂依旧被砍伤摔倒在地。 她忍着痛迅速爬起来直奔登闻鼓,哪怕知道要面对什么依旧毫不犹豫敲响。 士兵震惊于女子的不屈不挠,听到鼓声响心头一震。 大事不好。追击的为首之人悄悄后退,立马回去禀报。 双手持鼓槌,女子不顾伤口裂开鲜血淋漓,像发泄心中一切不忿般用力敲鼓。 上达天听,拯救女儿。 即使她不得善终也在所不惜。 追击之人已退,士兵收刀:“你可知敲响登闻鼓将遭遇什么?” 女子坚韧回头:“我知道。我不怕。” “请吧。”士兵由衷敬佩,抬手给足尊重。 放下鼓槌,女子咬紧牙关鼓足勇气迈入皇宫。 后宫。 妙瞬掀开纱帐:“娘娘,有人敲响登闻鼓。” 杨轻兮睡得正香,全身都在抗拒起床:“皇上自会处理,不用回禀哀家。” “敲登闻鼓先打三十大板才可申诉冤情,那女子想求见的并非皇上,而是娘娘。” 三十大板?!杨轻兮猛然坐起:“人在哪?可有事?” 妙瞬眼眸担忧:“正在行刑。” “传哀家旨意,立刻将人带来。”杨轻兮立马下床。 “是。”妙瞬下去传话。忘忧休假,她换班到白天近身伺候。 宫女们陆陆续续进殿,侍奉主子梳洗。 杨轻兮装扮完毕,坐于正厅主位:“人呢?” 妙瞬拍手。 两个侍卫拖着被打个半死的女子进殿,轻轻放在地上。 杨轻兮皱眉:“哀家传召,你们将人打成这样?” 两位侍卫慌忙跪下解释:“是她自己要求打完三十大板。” “说为见太后娘娘,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哇,这人也太轴了吧。】 杨轻兮瞧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你还好吗?有何冤屈?” 女子缓缓抬眸,挣扎着跪好叩拜:“臣妇……沈寻双拜见……太后娘娘……” “不用多礼,快扶她起来。”杨轻兮看着不忍心,招手命人去请太医。 妙瞬上前扶。 沈寻双头磕在地上一动不动:“臣妇乃礼部员外郎郭坤的发妻……臣妇豁出性命状告他,草菅人命,收受贿赂,知法犯法……请太后娘娘明鉴。” 最后几个字说的格外有力,仿佛用着全身的力气。 礼部员外郎?杨轻兮眼眸一沉:“他所犯罪行你且一一道来。” 沈寻双眼神坚定,视死如归:“是。郭坤当官十载,收受贿赂共五万两白银。账册在此,请太后娘娘查看。臣妇若有虚言,不得好死。” 她艰难从怀中掏出一直护着的账本。 太监总管上前接过,捧给主子。 杨轻兮翻几页眼眸一沉:“宣礼部员外郎郭坤、礼部尚书觐见。” “是。”太监总管下去命人办。 沈寻双意识渐渐模糊,撑着一口气继续说:“臣妇有一女,今年十二岁卧病在床。寻医问药无果,危在旦夕。郭坤为攀附权贵,决意送她入棺冥婚……” 她声音颤抖,双眼含泪,后面的话张口却说不出。 哪怕女儿注定离去,也不该是这种方式。 昔日丈夫化成地狱恶鬼,想将亲生女儿活活逼死。 既如此,便同归于尽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杨轻兮冷哼:“好一个礼部员外郎,好一个朝廷栋梁。把皇帝也叫来,让他好好看看朝堂上站的是人是鬼。区区一个从五品,竟敢这般胆大妄为,简直目无国法!” 【宿主,消息收集完毕。郭坤想攀附的权贵是梧王,他有一个早夭的儿子。去了好些年早忘在脑后,是郭坤主动巴结提出冥婚。与之交换另一名健康的女儿嫁入王府。】 太医进殿,见气氛沉重小心翼翼行礼:“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杨轻兮目光如炬:“好好诊治,哀家要她活着,好好活着。” “微臣明白。”太医立刻为病人把脉,然后吩咐宫女将人扶去偏殿。 【郭坤庶子庶女一大堆,沈寻双努力多年才得一女。她宝贝得很,为女治病心急如焚,什么方法都想尽了。郭坤此举触碰了她的底线,逼得她鱼死网破。】 “娘娘,皇上到了。”小太监在殿外传话。 季长璟进殿行礼:“请太后娘娘安。” 自传话不用早起请安后,两人多日来第一次见面。 杨轻兮招手:“皇上不用多礼,快过来坐。这里有个账本,你好好瞧瞧。” 季长璟在下首落座,接过太监递来的账本翻看。 【宿主,我想到一个咱们忽视的点。皇上还没正式掌权,女主提前来临。也就是说他没吃过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的苦。时日太短,他也还没受女主现代化思想影响。所以……】 认认真真看完账本,季长璟皱眉义正言辞:“贪官污吏乃朝中毒瘤,绝不姑息。” 杨轻兮将郭坤送女儿冥婚一事道来,观察男主脸上的表情:“你以为如何?” “父慈子孝,郭坤此举愧为人父。”季长璟立刻给出自认为完美的答案。 【他现在还只是个为坐稳皇位不择手段的年轻人。】 女主本该在男主经历风雨,成熟稳重后来临。 两种世界观冲击,纠缠拉扯,随着感情升温明君诞生。 如今这个太嫩了。 杨轻兮又问:“你以为该如何处理?” “革职查办,罚没赃款。” 三十九、让宿主给你好好上一课吧 【看吧。幼稚的处理。真这样办,朝堂上那些人开心死了。】 十几岁未经磨砺的少年初登帝位,缺少威严很正常。 杨轻兮使个眼色:“先按照皇上的意思办吧。” 太监总管秒懂,退出去小声吩咐:“宣梧王进宫。” 小太监领命即刻去办。 太监总管又叫来另一个小太监附耳命令些事。 在宫中当差都很机灵,那人麻溜执行任务。 帝王寝宫。 宫女端来熬好的药:“落英姑姑,该喝药了。” 叶心舒坐起喝一口药苦得不行,别开头问:“皇上呢?” “皇上被太后娘娘叫去了。今早一女子敲响登闻鼓,拼死状告其夫。亲生女儿尚在病中,居然想盖棺活埋送给别人冥婚。据说还是礼部的人,真不知道人心怎么长的。”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面对古代的残酷,却没想到如此骇人听闻。 叶心舒下床:“扶我去看看。” “姑姑小心。”宫女立刻扶着。 伺候的人取来斗篷,叶心舒披上心急赶过去。 另一边。 郭坤进宫,战战兢兢进殿跪下:“微臣叩见太后娘娘,叩见皇上。” 他长得一副老实胆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个那般丧尽天良之人。 杨轻兮随手端起茶盏:“这里有本账册与你有关,看看吧。” 太监总管把账本递过去。 郭坤接过翻看,越翻越心惊慌忙磕头:“启禀太后娘娘,皇上。这本账册是假的。贱内一直不忿微臣纳妾,偏生她又生不出嫡子。女儿病重,她更是疯了,竟……” 杨轻兮抬眸:“你的意思是她嫉妒疯魔,做假账本想害你?皇上,你信吗?” “事情尚未查清,双方各执一词。朕以为先查清楚为好。”季长璟对此事并无半分愤怒,也不关心事情真假。 他此刻所想,不过是这个人有没有利用价值。 “一派胡言!”沈寻双由宫女搀扶进殿,双眼愤恨跌跪在地,“太后娘娘,臣妇所言句句属实。府中庶出臣妇不曾苛待半分,若非他想要女儿的命,臣妇不会铤而走险……” 郭坤理直气壮:“太后、皇上面前,岂容你颠倒黑白。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居然恨我恨到拉全府陪葬。最毒妇人心,为此你不惜编造谎言企图蒙骗太后和皇上,简直不可理喻。” 他的表情那般委屈愤懑,语气惋惜又气愤。 似乎饱含对发妻的怜惜之情,只是不得不背道而驰。 沈寻双红了眼眶,气得身体颤抖:“我善妒?我编造谎言?我若善妒……你膝下哪来那么多子女。我所求不过与女儿安稳度日,为什么你连……这一点小小的心愿都要剥夺……” “你要纳妾,我给你纳。你要钱各处打点,我掏空嫁妆。对公婆我孝顺有加,对你我百依百顺,对底下的人我从不苛责。我一退再退,一忍再忍,为了女儿呕出心血……” 郭坤微微皱眉:“世间女子哪个嫁为人妻不做这些?” 殿外,叶心舒扶着门框站定握拳咬牙切齿,迫切想知道此事最终如此收场。 屋内。 沈寻双落下两行清泪,嘲讽而笑:“所以我生来便该当牛做马,不是给你,就是给别人。想要一点点幸福都不可以。凭什么?凭什么!你凭什么!凭什么!” 字字泣血,声声嘶吼。 她明明所要不多,不是荣华富贵,不是权势滔天,甚至不是奇迹发生女儿痊愈。 只是想好好陪在女儿身边,送她最爱的宝贝走。 就这一丝微不足道的愿望都被剥夺,还想断了女儿死后的安稳。 沈寻双蓦然平静,泪停止,面无表情。 她抬头望高坐的太后娘娘:“臣妇愿以性命起誓,所言绝无虚假。请太后娘娘明鉴。” 沈寻双慢慢磕头,不顾身体一遍又一遍。 那双眼毫无神采,心死如灰。 在场有人心中触动,有人内心毫无波澜。 杨轻兮放下茶盏,杯子磕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动:“郭坤,你上前来。” “是。”郭坤起身近前跪下,“请太后娘娘吩咐。” 杨轻兮抬起手,一巴掌扇在那张丑恶的脸上。 不轻不重的响声,吓得殿内除皇上外的所有人立刻跪下。 郭坤头抵着地面仿若见到猫的老鼠瑟瑟发抖。 杨轻兮垂眸俯视:“哀家问你,疼吗?” “疼,疼的。”郭坤声音颤抖,不敢有丝毫隐瞒。 “疼啊。”杨轻兮语气轻飘,“不打在你身上你感觉不到疼,打在你身上就感觉到了。到底是她因嫉妒伪造账册欺瞒,还是你欺君罔上,胆大妄为!真以为哀家不知道吗?” 外面的叶心舒眼睛一亮,这是太后娘娘? 坐在里面的季长璟攥紧拳,太后想借此对他杀鸡儆猴? 沈寻双本就伤重,不管不顾撞击脑袋险些晕过去,却还是坚持跪好。 【小子,虽然你是男主,但还没成长起来。让宿主给你好好上一课吧。】 “启禀太后娘娘,梧王进宫觐见。” “宣。”杨轻兮不怒自威,无人敢放肆。 片刻后,梧王迈着嚣张的步伐进来:“什么大事召本王入宫?” 杨轻兮开门见山:“礼部员外郎郭坤,愿用病重嫡女与你早夭的幼儿冥婚。可有此事?” 郭坤闻言身躯一震,太后娘娘究竟知道多少? 梧王扫一眼当事人实话实说:“确有此事。本王的儿子死了好些年,若非他提起本王都忘了。也算他有心,本王允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举有何不妥引得太后……” 杨轻兮怒而拍桌:“他的女儿还活着。” 沈寻双瞳孔微缩,鼻头酸楚眼里噙满泪。 殿外的叶心舒认同点头,明明还活着,就是还活着。 凭什么不当一回事? 梧王吓一大跳有些心虚:“又不是本王的主意。” 杨轻兮眼神凌厉逼视:“为一具死去多年的尸体,打算逼死一个活生生的人。如此草菅人命,你们可知罪?梧王,你说哀家该如何处置你们?” “这……”梧王看向季长璟,使眼色想让其帮忙说话。 杨轻兮冷然:“或者可以告诉哀家,你与皇上曾单独谈了什么。” 四十、玩还是你会玩 梧王惊愕,强装镇定:“不过问候几句,不可以吗?” “那你怎么不问候哀家?”杨轻兮真是服了,密谋完不该行动吗? 磨磨唧唧跟扮家家酒似的,简直没眼看。 梧王被上位者的气势震慑弱弱行礼:“本王问太后娘娘安。” 杨轻兮疾言厉色:“皇上刚登基,仁慈宽厚,你们都不放在眼里。哀家见不得脏东西,替皇上好好整治整治。礼部员外郎郭坤贪污受贿,草菅人命,关入大牢着刑部彻查。” “娘娘,微臣冤枉……”郭坤喊冤,抬头瞥见太后冰冷的眼神不敢再言。 杨轻兮继续发落:“梧王私德不修,禁足府中三月,无诏不得出。” 梧王不忿,可身为手下败将只能忍气吞声。 处理这些事真的头疼,杨轻兮饮一口茶:“拖下去。” 男主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 她还想一直躺平呢。 侍卫领命进殿,意欲捉拿犯人。 郭坤沉思再三决定拼死一搏:“娘娘,微臣并未逼死人。从头到尾没有活……” 【哇,好不要脸。为了保命,干脆直接杀了亲生女儿。死无对证。】 杨轻兮抬手丢出茶盏:“你再说一遍,哀家没听清。” 杯子摔在郭坤身上发出闷响,又滚落地面摔碎。 茶水打湿衣袍,堂堂朝廷命官狼狈不堪,如此羞辱比杀了他还难受。 郭坤要命不要脸,镇定拱手:“未免娘娘的判断有失偏颇,微臣不得不据实以告。小女早在前几日便已病重身亡,微臣怜她形单影只才想寻个伴。若是生前,能入王府是她高攀。” “你干了什么?!”沈寻双悲愤冲上去抡起拳头捶打,“你这个畜生,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本虚弱,情绪崩溃犹如疯子更没多少力气。 然而在此时失态,季长璟眉头微皱甚为不喜,还有些厌烦。 【男人真的很擅长把女人逼疯,再静静看着她们发疯。】 气氛凝重。 杨轻兮从不低估渣男作为人的下限,这种事干得出来。 太监总管缓步进殿,一字一句那般平常:“禁卫军去的及时,人救下了。” 郭坤错愕,颓废跌坐。完了,一切都完了。 季长璟眼神失望,此人已无利用价值。 沈寻双死寂的眼冒出一点亮光,女儿还活着? 还活着…… 她又哭又笑,为劫后余生,为自己奋不顾身拼出的活路。 杨轻兮冷冷一笑:“郭坤,事情发展似乎并不如你所愿。京畿重地,天子脚下,你一个小小五品敢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没把皇上和哀家放在眼里。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 礼部尚书得命匆匆赶来,听到此话战战兢兢跪下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太后。” “起来吧。”杨轻兮神情冷漠,“你们礼部出了这种人,给哀家和皇上好大一个惊喜。” “微臣不敢。微臣也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这般无法无天。” 杨轻兮脑中一瞬间想了好几种处理方法。 新旧政权交迭,朝堂势力抱团,乌烟瘴气。 官员考核是个好机会,能把一些蛀虫人渣踢出去。 她亲自主持的话估计要累死,毕竟不久后还有个躲不掉的亲蚕礼。 杨轻兮瞥一眼皇上唇角一勾,这不有个现成的牛马吗? 能锻炼男主,又能整顿朝堂,还能拉近两者的关系。 一石多鸟。 人在做坏事时会忍不住发笑,她掩唇道:“朝堂被你们搅得乌烟瘴气,实难让哀家放心。官员考核为重中之重,便由皇上亲自主持。若还有人敢胡来,莫怪哀家不留情面。” 季长璟讶异:“朕主持官员考核?” “有何不妥?”杨轻兮在心里翻白眼,这么好的事还不感恩戴德接着! 赶快树立威信,发展势力,坐稳龙椅,成为一代明君。 她才能安安心心,舒舒服服躺平,享受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 季长璟起身行礼:“朕定全力以赴。” 杨轻兮点头,要的就是这个:“郭坤之罪,交由刑部彻查。将他关入大牢,家产抄没。与他同流合污之辈,全部捉拿一同判处。命沈寻双与其和离,带女儿归娘家。” 最后一句话犹如一束光,照在沈寻双绝望的心上。 她不敢置信抬头,泪水在眼里打转:“臣妇……可以和女儿……” 杨轻兮点头:“他不配为人夫,为人父,然妻妾、子女无辜。除参与此事外的犯人,其余人不予牵连。至于抄家一事就交于沈大人去办,相信他不会让哀家失望。” 父亲…… 沈寻双叩谢:“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她的父亲官职不高,因融不进各种势力团体常常被打压。 这次官员考核无论成绩如何,大概都会被淘汰。 太后娘娘此时器重,何尝没有提携之意。 【让岳父抄女婿的家。噗,玩还是你会玩。他但凡机灵点,抄出来的银钱起码留一半献给你。全部入国库你毛都捞不到,提携他还有什么意思。】 杨轻兮在心里不开心噘嘴:“我是那么贪财的人?区区几万两。” 【你是。我敢打包票。】 好吧,她真是。 傻子才和钱过不去。 “拖下去。”杨轻兮嫌弃摆手。 侍卫立刻将人拖走。 郭坤自知无力回天,全然不反抗。 尘埃落定,梧王告辞回家禁足。 礼部尚书匆匆来一趟,被训一顿又走,这一番纯属遭到拖累。 姜统领迅速带兵出宫,与沈大人一起前往郭府抄家。 年迈的郭氏父母得知此事,只觉天塌了。 妾室子女哭哭啼啼,一听不受牵连心情好受许多。 沈寻双的女儿由太医看护,直接被接去沈府。 查抄郭府确实抄出不少东西,但远和账本对不上。 沈大人第一次办如此重要的差,一点不敢出错:“姜统领,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到。实在找不到,据实上报。” “也只好如此。”沈大人看向曾经的亲家,无奈叹口气。 他弯腰窝囊了一辈子,谨小慎微谁都不敢得罪。 可还是被人欺了又欺,快无立足之地…… 四十一、你比不上太后娘娘,成不了一代明君 皇宫。 众人皆已退下,杨轻兮侧卧软榻闭目养神。 殿内果香清甜,俊秀的小太监恭顺站岗,貌美的宫女手指轻柔为主子按摩。 【宿主,我再重申一遍,我是女皇系统。你一个正经任务不做,就知道一个劲提要求。看到没,商城里确实有能够治愈沈寻双女儿的药。但要声望值,你有吗?】 杨轻兮温和而笑, “……”黄知府眉头不由得一皱,而刘厢的脸色则不由得一黑,内心真是哔了狗了。 完全不像前一段时间表现的那样,之前崇祯对于李子霄的名字,也是听过的,但却并不怎么喜欢。 伴随着那青衣道童的应承声一落,伊剑锋就随那青衣道童朝青云门驻地的内堂行去。 宝塔临空飞舞,天罗伞迎风便涨,面对那怒劈而下,威势十足,张牙舞爪的银色电龙,它们在主人的催动下,捍不畏惧的与它们撞到了一起。 除了天尊不死不灭初步超然轮回之外,众生都在轮回之中,几乎在刹那,佛宗、鬼车等势力的部分弟子魂魄落入轮回当中,目光中的神采缓缓消散。 “呸不知死活的家伙,虎爷这就送你上路,蝼蚁一般的角色还敢威胁虎爷”白斩天闻言冲其吐了一口口水,面带不屑之色的道。 “大人,将那魔界修士使用的魔器中的魔气给炼化了,我们注入仙元说不定就能催动吗魔器了!”天缺城的张家家主闻言不由道。 “哈哈哈,杀那三个道人。你觉得简单,在我看来他们杀你更简单。”魔障宗纪伟哈哈笑道。 “什么技术这么厉害?还能学到魔法?掌握光明的力量?怎么听着像是神话,而不是科技呢?”托尼再次打断了王风的话。 膳食房的厨娘?吴媚儿略显得疑惑的闻到:“你是怎么找到厨娘的?”这线索的串联完全符合逻辑,可是人物却太跳跃了。 夜殇说了一句,就再众人的配合下,将所有人都收入到空间洞天之中。 “多谢夫入夸奖,能得到您的赞赏,我实在是荣幸。”夏尔老板依然耐性的来回左右横向移动。 这咆哮蕴含了毁灭天地苍穹的意志,在那飓风深处化作了火焰,向外猛的扩散,立刻许慧面前这飓风就燃烧起来,变成了火焰旋风。 陈默看到老爹去帮老太太过马路,不禁感慨,老爹,不带你这么炫富的。 “不管他是还真塔灵也好,还是还真太始之徒他吉也好,总之她给我的那个毁灭法则感悟是绝对不能用,此物,绝对有问題。”剑尘冷声道,眼中有厉芒一闪而逝,至于那个假的还真太始所说的那些经历,他也不会去在意。 “真想娶了这老太太?”我又问了他一句,只要他有一丝犹豫,我马上拉他上车扭头就走。说个实话,就凭张道玄现在的身家,娶个20岁的姑娘都不是问题。 听了这话,那名青年脸色微微一愣,这声音居然给他带来一股熟悉的感觉,随后他目光仔细的打量着剑尘,虽然现在是黑夜,但借着天空中那皎洁的月光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依然把剑尘的容貌看的清清楚楚。 “找不找得到凶手,都无关大局了。态度,态度知道吗蠢货?他那副悲天悯人,怜惜臣民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首相一耳光扇到智囊的脸上,然后抬手将领结取下来摔到桌上道。 四十二、完了,被宿主找到bug了 “哦。”杨轻兮才不在乎这个。与其吃男女主的狗粮,不如多赚点钱。 太监总管眼珠子一转道:“娘娘常出宫,为免被人发现不如把柳姑娘放在明面上来。” “你的意思是如外界传言那般,让柳姑娘成为哀家的人?”杨轻兮眼睛一亮。 好一个她是她自己的人,这样一来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出入皇宫。 “娘娘 两个青年,一个名叫卫山石,一个叫做卫冬青,名字倒是挺简单好记。 “砰……”接触面积广,地面的震动幅度反而不比上次大,但被席卷起来的滚滚烟尘,却是在这一刻,让世界上看着直播画面的人,欢呼之声嘎然而止。 “这!”黑妖王双目一瞪,忍不住惊呼出来,刚刚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自己释放的妖气在接触到白烟的时,直接被那白烟吸收了去。 月倾欢抱在御千澈身上,刚想睁开眼睛,却又不愿看到老鼠恶心肥胖的身躯。 下一刻,这个地方沸腾了,很多人议论,秦川的实力固然强大,但他们人多势众,根本不惧,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血性。 割断喉咙也不是马上死,可能需要几息,甚至十几吸,才会因为失血过多以及无法呼吸而死亡。 两只前爪瞬间被虎王灌注了万顷力量,如同打基之柱一般稳牢,巨大的虎头朝着苏阳的脖子撕咬了过去。 助理立刻回神拿出手机,看到那来电显示的名字,大口的吸了口气,平复情绪接通。 不对!这不是刷,而是运营,因为人家有钱请刷子,点击、评价、月票、推荐票、评论,各种正大光明、各种含冤被骂的套路。 按这根兽腿的分量,足够苏晓与布布汪饱餐一顿,苏晓与布布汪对视,瞬间心领神会。 在吸收灵气的刹那,周身的金色斑纹,已经无法用肉眼看到了了,表现出来的,只是淡淡的金光而已。 “怎么样?怎么样?和他们聊得来吗?第一次团队合作,有没有给他们一个惊喜? 吴华腾与室友们一起翻看着下面的精彩评论,发现里面竟然有不少都是江南市各高校的学生,他们对柳如枫可不陌生,因此对他可没有什么同情的,完全将他的一些老底给揭出来。 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有着一张金色的纸张,幸好是此物,否则的话,之前,那条竹蛇,绝对是将胸口洞穿了。 “还是说他穿越了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冯渐铭又猜测道。 身为领队,不顾众人的安危,竟然跑去寻找造化,简直是该死之极。 两者都不是什么好消息,需要等出去获取线索,才能了解无言死亡后留下了什么讯息。 狼管家突然转头,眸子变成棕黄色竖瞳,毫不掩饰的杀意充斥在着竖瞳内。 本来以为可以轻松完成的事,六人对付两个只有三四千能量值的军人,绝对是手到擒来。 因为叶诗染,他和红鸾之间曾经出现过误会,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话我可不同意。”心里怎么样想是一回事,但嘴上程玉是不能输了阵势。 这样的青铜大佛,从汝都运到江州,加上专业包装和保险费用,运费最少也得一万块。 她对这个儿媳还是满意的,不卑不亢,家教良好,礼仪得体,还会时常关心他们的身体,时常来看望他们,还怀着孕,在她和乔海瀚发生冲突时,还是会偏向她一些。 四十三、三个人的友情是那么拥挤 “府主,公冶家的炼器师到了,此时正在阵法之外,器尊前辈让我来寻您。”瑶岑扫了一眼那在她眼中出奇难看的符家长老法袍,开口说道。 来到二楼林月的卧室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就知道她还没睡,于是我没有敲门,直接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平平淡淡的,那些遇上事情只会喊救命喊非礼,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的姑娘,他们早就看惯了。 嘭的一声闷响,李旭两个手掌不偏不倚的就抓在了野猪的獠牙上,就这么一抓,李旭瞬间就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辆大货车撞到了一般,脚下像是抹了油一样,飞速的向后滑行。 而瑶苼和阿云两个符师在背后丢各种灵符:不是火就是风,估计算是主力的攻击输出。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没一会儿,忽然感觉余亦凡动了动,然后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轻轻给她盖上了被子。 “蛊呢?你过来找我肯定是为了蛊!你可没有一只蛊的,而他要多少我给多少。”巫师说道。 潇潇要喝伤心一万年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先吃点不太好消化的东西:例如干面包,然后喝一些酸奶把自己的胃部保护起来,然后才敢去喝伤心一万年。 李旭微微一愣,他本来还想着终于可以和孟雪享受下二人世界了。 姬家的人惊呆了,符器公会的人惊呆了,武院的人惊呆了,江州棋坛的人惊呆了,场中的人都惊呆了。 闪着绿油油光芒,好似整个房间之中被一种特别的力场笼罩一般,发出一种幽深的杀意,似乎其中充满了无法预料的危险一般。 那究竟是一股什么的力量,才能做到把华盛顿特区击毁到这种程度来? 这时候他们的那些上网本,再卖如此便宜,可就亏本了,所以他们想了想,反正连想集团受到的影响最大,谁让他们是华夏的企业呢? 这个简单?云枭寒直接发了个【初级练伴卡】的物品信息,让他们自己看就行了。 谁也没有想到,打破这一纪录的居然是华人导演,而他还是凭借一部华语电影。 杜安已经没有了往下聊的欲望了,他这次问解缙算是白问了,还平白惹了一身骚。 眼前才二十来个这样的机器人把他们围住,亚斯与贝利尔就有了无法支撑的感觉。 当然,这些并不是在河底。而是斜穿过岸边。这可能存在的不知多深的地道或者不知多宽广的区域,正是在河岸另一边的地底。 这声音连绵不绝的,就如同时有着无数的怪兽聚集在伏翔的身体之内一般。 “就算是激活东西,可是跟那么多人的失踪有什么关系?”沈诺不解道。 他找了她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再次找到了她,她绝对不能有事。 后来,她的事情被暴露出来以后,被族内的人一起联手压制,最后处死。 司马敏在干嘛?她蹲在地上,那裤子已经退到了膝盖上,在她的胯下怎么会有水流出来?似乎这水已经成了线。 她咬了咬牙,从随身空间内拿出玄冥剑,举着玄冥剑向岩浆人袭击过去。 此刻阿楚直播间的热度已经几百万了,她看着id为叶医生的人为她解围,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下子露出些许迷惑。 额,要是秋月楼能听进去,真的去好好学一学这些技术,那以后必定是可以称霸整条花街的。 赵云沣看着地上堆砌的火堆,目光晶亮,吞咽了一口涎水。 他眉心拧了拧,赶紧幻化出一柄冰剑,将冰剑插入旁边的泥壁里,借助泥壁的力道,阻止向下坠落。 当那一支箭出现之时,好似可以吸收周围的光线似的,在旁边的光芒,竟然有了一种扭曲的感觉,要完全被吞噬的。 云汐跟陌研瞬间沉默,只有玉墨哈哈大笑,附和不已,一时间芙蓉轩里真是欢声笑语不绝。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不知道穆萨送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我是他的失落,还是他的等待?亦或是,他在祝福我早日找到深爱一世的另一半? 储秀宫里灯光十分明亮,照着乔皇后一张圆润的脸孔,反‘射’出淡淡的光泽来,墙角的‘花’瓶里‘插’着两支高高的芍‘药’,已经打了几个‘花’骨朵,或隐或现的藏在那绿叶间,似乎马上就要开‘花’一般。 这是初中物理上的知识,只要懂得压力和受力面积之间的关系,这个江湖把戏也不像看起来那么虎人。 自从帮助新帝登基后,就很少有人跟他们兄弟作对了,而他们兄弟也不是争强好斗、欺强凌弱的人,所以,他们想不起得罪过什么人。 肉肉心里觉得很委屈,觉得这个男人能抱十一,他却只能抱这个男人,他太可怜了,心里于是又更生圆圆的气了。 “好了,娘,你别担心了,明日我就和五妹出发,大哥,家里就靠你照顾了,我们尽量早一点赶回来。”云静熙温声劝道。 主持传送殿的,是一名青年修士,当带路的血神宗修士带着夏天过来,向青年修士说道。 范之祥笑了:“我把和你对奕的棋局在棋院里摆了一遍,那些老师便像是痴了一般,直吵着让我把你带去棋院,所以我才这一大早就跑过来了。”原来,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是真的。 一出庄主府,就看到一个精短打扮的汉子,器宇轩昂,站在那里。另有一个干练的汉子站在身后。 四十四、就是爱显摆 看着季鹤野茫然的样子,陆云暖有些反应不过来,顿时也有些疑惑,看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难道真不是他做的? 在陈过端详片刻后发现,这种暗灰细沙除了自身有些温热,颜色只是特别的暗灰色之外,其实也就跟寻常的沙石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区别,就连沙子上面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气味以及气息存在。 期间日程约末需要四个月,如果是走旱路,日程高达八个月。池沌穿过桂园向北走了二十里来到邕城边上大码头。 但是,龙明心感觉到,这两人都有心结不愿解开一样,压制她们力量。 而就在他们都骇然无比的时候,天空之上掠出一道人影,随即便响彻起一道如雷般的中年男子声音。 要知道将天可没资格担任城主一职,想任职此位必须经过重重考核才可。 翟南词捂着腹部,缓慢走到沙发里坐了下来,脸上有又难受之色。 在众人嘱目下,一支箭正中寄生体。寄生体发出一声不甘叫声,就倒了下来了。 身后传来男人靠近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往前走,似乎是想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万弥规划完路线之后,便开始着手住宅区域,自然也得分个层次。 上面购买方,写的是“江城瑶光药业”,价税一栏写着“叁佰陆拾捌万”。 姜维对于岳飞的不客气,虽然面上不满,但他还是将岳飞所说之事,一一记在心中,仔细思考着日后应该如何妥善处理。 温和亲切的眸子,像是在和她对视,就见张嬷嬷怀里的孩子,冲着路曼曼一笑。 高意忙着安慰情绪低落的钟晶晶,对这一切并未太过留意。但钟晶晶不同,她的双眼仿佛被那一碗香气扑鼻的鱼香肉丝盖浇饭和冰镇可乐牢牢吸引。 谢清舟让她陪着去老宅的意思,很明白的,就是让谢夫人别生气。 此人头脑灵光,对于农耕一事很有天赋,还有管理的才能。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共情贫苦之人。 江南怔了怔,也是,就算杨知告诉她,她被谢清舟关在家里出不来,徒增焦虑。 张磊狞笑起来,就像是一只嗜血的猛兽,他另一只手凭空一抓,居然汇聚了整个壮阳峰的水流,让手掌中整个虚空都流动了起来。 那自然是因为,除了聂远等妖孽以外,其他晋级的弟子都身受了重伤,别说大比了,就是运气,都格外的困难。 “希望老玄能抽到轮空,不然这一把真没得玩。”秦寿看着战台上的几人,眼中闪过忧虑。 “我不知道,但我的力量极致,有时候连我都不清楚,不试试,是不能退却的!”南风说道。 几人都是面色难看,他们知道,现在他们都成为了杨破军的拖油瓶。 现在地球上没有灵气,杨破军想要踏上修仙道路,那就必须要依仗这些魔晶石。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要为了些什么,他杨破军现在是为了兄弟而活,为了军人的荣耀。 也算是其木格的投桃报李,二人的关系更加亲密。很多话在宿舍里不方便说,就会在姚懿悦家里吐槽。 “哎呀你这人,我救了你还耍脾气了捏?”幽若本是坐在翟希影的床边,被翟希影一气,跳了起来。 可到底又该如何,才能拨开云雾见明月?他绞尽脑汁,整整想了二十年,用了千百种法子,可却依旧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收获。 “我出生之后我就被我母亲给抱走,一直养在她身边,直到后来家里送过回到了h市!”展少昂看向窗外。 而陈峰把牧西山打成了那副模样,真是给他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三人连忙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纽扣一样的东西,就朝轩辕令中去符合。 一进宿舍大门,一股非常呛人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竟有几分像地底的那种熔浆气息,看来这空气中弥漫的火系元素是极为纯正的,已经有些接近火系元素的本源了。 那大夫点了点头,才给张勇喂了下去,夏天神识一扫查看起來,只见张勇的伤势此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不得不感叹这灵药的厉害之处。 龙天苦笑一下,摇摇头说道:“这个林天的潜力巨大,说不得又是一个我。”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岛国的奇遇,龙天还是感慨,要不是那次奇遇,自己只怕早已身死在岛国。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嗖!的一声,刀光横扫而来。空间都已经极度的扭曲,刚才被打破的空间也碎裂的更加恐怖。 他看着她,不知从何说起,仿佛拦在心里的那道堤坝已经崩溃,这些年的压抑,苦楚,责任,心酸无比浓烈的情感就要决堤而出,他的心剧烈的颤抖着,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好,根本感觉不到空间!不知道怎么下手!”达尔感觉有点无奈,劈出去的剑诀仿佛就像是,一根针掉入大海,一点‘波’涛也没有起。 四十五、奸商,太奸商了 黑凤凰感觉自己有点要崩溃,无语的看着秦川,也不说话,那眼神直接让秦川投降了。 “馨儿,这般猴急,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熠彤不紧不慢的开了门,照旧斜依在门上,一张脸妖孽十足。 苏念笙闻言心尖刺痛,微微捏紧了手,燕成山察觉到了,立即瞪了妻子一眼,示意她别说了。 黄金神刀无法阻挡,只能凭借精神力硬抗,或者同样使用精神力战技抵挡。 莫凡却是轻蔑的一笑,他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东西,能把他吃了。 揉着脑袋,她抬头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穿着背心翘着长腿的男人。 后来莫凡他们安然回到了工地,让何叔很不爽。但是听了莫凡说的,也知道了莫凡他们差点死了,说明有希望。 再观温柔系列的三人,玺懿出手之后,欣长的身子从容自若的靠向椅背,用不骄不躁的如水目光望着我。 话落,他脸色骤变,下一秒,他的整个身子犹如一团棉花一般,被玉锦绣随意揉搓之后,狠狠地甩飞出去。 几人纷纷点头,眼神兴奋,最激动的要属墨无衣,恨不能立刻坐下,打坐修炼。 此刻的叶思漓等人,全然不知自己冒了多大的危险,或许真是年幼无知才敢玩弄天子。 没一会儿,这十首烈阳蛇就被唐三给打死了,也成功拿到了它的内丹。 江淮宁直视着她那双乌黑漂亮的眼睛,没好意思说,要谢也该是顾承谢,轮得到你来替他?你是他的代言人?想想这两句话无论以什么语气说出来,气氛都不会太好,索性保持沉默。 可沈星流的眉心依旧闪着光点,并且明暗不定的闪烁着,看样子是在消化字符。 那落寞的身影落在天使神的眼里,她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却做不了什么。 当记者们问出第一个问题后,原本都面带笑容的二人一下子笑容都凝固了。 除了拍婚纱照,庄至轩和禾苗这一对新人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脱掉校服外套,陆竽穿着短袖和长裤前往检录处,在那里遇到沈黎。 瑰玉既然有如此威能,那就意味着人世间所有死去的存在,都有机会通过这种方式,再度复苏。 一想到那些血腥恐怖的描写,梨眠即便是身处在高温中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凰峫镇外,人山人海的玩家已经将整个凰峫镇外的大片空地所占据,打着各种玩家势力旗帜的帐篷密布着整片空间。 然而,城外大营比斐迪南公爵预想中崩溃的还要迅速,少量的卫兵根本挡不住骸骨骑兵,大批的征召农夫失去束缚后,不出意外的一哄而散,沦为骸骨骑兵屠戮的羔羊。 季?的脑海里慢慢地浮现了季晏的身影,这一刻,29年来,他第一次意识到,弟弟竟然还有点用处。 若是给他配上一套左拉设计的外骨骼战甲,简直就是个移动堡垒。 他嫌丑,有人不嫌弃,大冬天的,暖和比什么都重要,正好朝曦穷,可以将损失的银子拿回来。 项云黩轻轻拍了拍阿娇的脑袋,有点责备的看了她一眼,阿娇吐吐舌头,继续吃铁板牛排。 如此赤裸裸的回复,巴纳特家族的使者自然是喜滋滋的回去交差了。 有少数手合会忍者逃走了,但他们人数有限,跑就跑了吧,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当然,这时候的他们都不知道,这些钱都将成为萧雨在外生活的启动资金。 高夫人手中看似藤木制作的长杖,点到卢克的金属臂甲上,竟然发出了金铁交击的声音。 白灵双手握着【风雷扇】就要再来一扇,安紫就在此时,握住紫霞剑的手挽了个剑花,接着一推剑柄,那剑直直地朝着白灵飞过来,看似简单的一击却是昆仑十八式之一的——横空出世。 知道叶兰要去做妾,叶老头还气得发了火,只是在钱氏的闹腾下也熄灭了。 总军区,大礼堂里,顾景行和同样准备接受授衔的军人们坐在第二排,总司令在上头讲话,礼堂内一片肃静。 她就是要侧面让吴大斌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又不算违犯和家人的约定。 张嫂呼了口气,凑到慕琴的耳边,把自己在陆之垣放门口听到的事情细声的告诉了慕琴。 他还活着,他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人不想要好好活着,可是如他这般活着也是受罪,每天都要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其实我原本的时候并不是这样沉默寡言的,对待自己亲近的人,我也很会说话,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这对我的打击非常大,自我踏上修路之路后,更是举世皆敌,没有任何的朋友。”狠人大帝解释道。 我的心脏被狠狠地敲了下,定定地看着他脸上的伤痕,为了见她,所以他受一身伤也都无所谓是吗? 沈二爷眸中闪过一抹冷厉,他的银子好得,却也不是那麽好得的。 四十六、你该不会把上辈子的怨气带到这里来了吧? 【……】 “未来的朝廷栋梁,也就是男主的人。用得着我投资?”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杨轻兮歪头挑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男主的得力助手我没必要抢,反正到最后都是供养我的牛马一员。他们呀,为皇上办事才能把自身价值最大化。” 另一边。 于觅远三人离开去找客 王德贵愣了一下,还是跳下了炕,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了西房门口,他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哪里还有王有财的影子。 墨七月砸落到地面,只见地面被砸出一大坑,墨七月浑身骨骼皆碎,他这是彻底败了。 公孙欣儿刚一落地就对着身边的公孙梅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心与担心,紫色的罗裙被凛冽的寒风吹的不断飘起,一张绝美的容颜让整片雪景都为之黯然失色。 十七诸国尚且如此,更遑论此时的沧岳王国,当真是热闹非凡,盛度空前罕有。 吕玄头脑有些不灵活了,轻微的眩晕感产生,可这都不是重要的。虽然这个房间隔音很好,但外面可是兽中之王的老虎,其敏感度不是人可以比拟的。 回到屋中,仔细斟酌了一下莫愁提供的信息,奶奶的,非常完美,难道这是老天在帮着自己吗?或是人为的巧合? 不过二人身处滔滔江水之中,唐白羽的暗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阳云汉修炼的“洗髓经”虽是旷世绝学内力功法,运气调息绵延悠长,却终究有匮乏之时。二人若是这样一直比拼下去,终有一时阳云汉要落在下风。 “行行行,怕了你了。那恺俊,我先走了哈。”刘星皓跟林恺俊挥手告了别,驾车驶出了第一人民医院。 凤晨曦原本尽落下风,得上官福熙相助之后,师徒二人一个“三绝针”飞舞,一个“惊鸿剑法”飘动,终于克制住李剑南“疾影灭绝神功”魔气重重的第二重境界攻势。 上排七人凌空跃下,分左右两路飞扑向昆仑七剑阵。下排七人也同时出手,手中金枪如蛇一般刺向身前的昆仑七剑。 三个解说终于从激情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含着一种名为兴奋的味道。 现编本来就是步安的强项,换个温雅点的说法,他是颇有急智的。 白锦绣有些意外,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却只从他的眼睛之中看到了真诚。 马华縢父亲,盐田港上市公司董事,与李家成是乡党,两家私交甚好。 还好有一只蜜獾,动物的敏锐比人类要灵敏许多,只不过这家伙依然还抱着没啃完的猪头,被叶天打了好几次,还死不撒手,不时地咬上一口。 “唔,姐夫和三姐的交往很顺利呢。我还以为他们俩差不多该分手了呢。”伊秋水道。 skt五人向下撤退,他们对开启反击风暴的贾克斯完全没有想法。 换句话说,不断被步安教授新曲,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掌握十二平均律的乐师,晴山在这几个月间的修行速度,绝非身处灵山圣地,所能比拟的。 王越挣扎着要起身,可是他的两条手臂都已经麻了,根本用不上力气,熊二走过去,直接将他提起来,一行人立刻往外走。 杨薇薇脸色有些难看,手悬在半空随后,垂了下来,她努力的保持着微笑,虽然心里很气,不过今天总算不要下跪了,被林宛若这样膈应一下,也无所谓了。 四十七、你可怜可怜我,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法则和境意性质都是差不多的,二者融合虽然有难度,但花费多一点时间还是可以的完成的。只要紫云缘将战技和境意融合完成,然后再利用境意链接战技和法则,就可以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目标了。 “本来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假扮血影?现在不需要了!”杰克冷冷说道。 雾雨老爹,雾雨莲太郎,罪袋23号,紫黑色的罪袋,紫光的罪字闪烁着。 这种感觉是什么?就是帮人找好要跳的楼,帮人找好要自焚的汽油跟打火机。 “等等,还有一件事,我不可能一直一直的住在你那儿吧?要不这样,以三个月为期。三个月后,我自己去找别的地方住。”陆梦潇眼珠一转,还是谨慎的提了一句。 富二代呀或者是官二代,也拥有好的基因,再加上钱的包装,自然看着都身手不凡。 星灵长老在此刻场上,地位只比木仓长老低,所以,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听到他的话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紧紧的等待剩下的十二名长老炼丹。 穆逸辰的情绪明显开始变得激动,反观秦冷的冷静,还真的是对比明显。 我心里挺高兴的,因为疯子老这么昏迷着不是个事,疼了也不能说,进食之类的也需要谨慎,太遭罪了。 “吃过一次饭?”张见江一愣,吃过一次饭就让杨经理变得这么客气?那他还经常在这里吃呢,待遇差别为何这么大? 大院内,两排厂房,一排办公区,包括围墙在内的所有建筑物,不足十分钟,全部被推倒了。 凌天这次来到现场他没有像上次积极了,站在唯一的窗户边,看着这座城市,然而郑绍眉头紧皱,看得出他还没有什么发现。这样的场面我实在是不需要做什么,我看着这两人。 “原来这两天还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太极图还真是够神秘的!只是现在身体还不能动,真是够坑的!”凌翼在心里暗暗想到。 雪封冷冷的开口道,“做到晕倒为止。”这话一出把煞雨吓了一跳,他惊讶的看着雪封,两只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你别害怕,我是好人,是你爷爷让我来接你的。”顿了一下,沈幕雨继续说道。 他是要把原先的那份深情压抑在心里怀念,还要是……找到她,把一切都说清楚,追回丢失掉的爱呢?只是,即使他没有变,时间会饶恕他们吗? 旁边,空空道人和觉班之间的战斗也已经达到了白热化,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该到一招定胜负的时候了。 “你是何人?!”虽然那唐森早就预料陈云不是等闲之辈,否则不可能一人就有如此气魄和胆量,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此时已经凌晨时分了,大街之上还能够看到一队队的兄弟会的巡逻士兵在街面之上走动。 “张总应该不会想要看到那样的情况发生,这也是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陈舟已经将眼前的所有形势全部都摆在了张总的眼前。 就连前段时间,我在安建公司,也被董事长骂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艾宁宁,她简直就是个恶魔,在她温柔的面具下面,是她的另一个面孔。 都瑞尔吭哧了一会儿,憋了半天,即便四下再也没有其他恶魔的存在,但魔主冕下平时竖立的威严,还是让它不敢有丝毫不敬。 天使国际顶楼,矩形会议桌顶端,天使彦背对着会议室,目光深邃的望向巨大的落地窗外,不知有什么美景吸引着她? 这事如果不是刚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别说别人了,就算是自己,现在还感觉有点儿不真实。 九儿泪眼朦胧,温柔看着雨师离开,想不到毕月乌竟是九儿的雨师妹妹,英姿飒爽的雨师妹妹,神界同样不缺少惊喜。 作为黑龙公会的老对手,风凌天下在黑龙公会中也插了线人,黑龙公会的这番行动,线人也第一时间汇报到了风凌天下会长刀锋的手上。 她觉得自己拒绝得太生硬,转头看了眼稀有木材打造的立桌,还有胖男人眼中不知所措的纠结。 据说因为古时的工匠地位低微,很多无良雇主会对其肆意欺压,克扣工钱,当他们感到深深不忿时便会在施工期间以“厌胜”术进行报复,在屋内埋藏一些称之为“镇物”的物品。 “你倒好,你不好好感谢人家,还把人家弄哭。你给我说说,你到底干了什么?你今天不给我说出个理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王登怒道。 此刻,方丈老僧見村民都向著自己,觀音像竟然也顯靈了,便頓時更加得意起來。 不费吹灰之力,剑侠客不一会的功夫就把剩余的两个妖怪给丢到了兽栏当中。 莫非,师父这是在考验俺老孙,看看俺老孙的装逼水平进步了没有? 龙不凡转过身来,对着老者深深一躬,道:“感谢前辈指点。”这一刻,这个老者在他眼中变得高大了起来,让他越发的尊敬了。 她的心里,却在想,唐三藏,杀吧,最好直接将红孩儿杀了,让他魂飞魄散,然后让牛魔王来找你算账。 “都退后,听老弟的。”龙驹大喊,众兵甲纷纷撤退,出了王昊十丈外。 ?真的吓到了,包围炎组织这边,就连他们也没有想到,封林在这个状态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的力量。 本身剑侠客买的这个府邸可以住的房间比较多的样子,所以很轻易就把九个天命之人分到了各自的房间当中。 “紫曦老师,我说得只是实话,有本事让他和我来比试一下呗。”洛涛丝毫不惧,眼神轻蔑的看着叶枫。 柳墨言放下段锦睿的时候,看到男人后背上插着的一根弩箭,倒抽一口凉气。这支箭射的不深,看位置还有力道应该是方才纵马那一阵子沒有及时阻拦发现而中的,难为段锦睿一声不吭。 四十八、开那么多店能上天? 杨轻兮轻笑:“瞧这不服的语气,有本事你抓住他啊。” 洛五弦抬着头,双眼清澈如小鹿:“不生气了好不好?我送你更好的礼物补偿,再抽空教你骑马怎么样?不想骑马的话也可以去听戏,打马球、蹴鞠……” 骑马? 不得不说杨轻兮有点心动,来这个世界三年一直被困在皇宫里没机会学骑马。 想起以前 给我妈送回屋休息,我出来帮着樊烨一起收拾屋子。我大姑真不是一般的祸害人,我和樊烨好不容易置办起来点家当都被她砸的差不多了。看着满地的狼藉,我心里是阵阵的抽疼……哎,这得浪费我们多少钱。 在李恒来了之后,苗向新彻底交出了掌控整个场面的大权。如同没有骨头似的,他靠在李恒的怀里完全站不起来身。李恒也不像跟我在一起吃饭时候那么不耐烦了,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指点江山”的霸气。 看来这徐福还是挺厉害的,鬼谷子可是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道家、兵家、纵横家的鼻祖,是中国历史上一位极具神秘色彩的人物,被誉为千古奇人,通晓纵横捭阖之术。 梁景侧头看了看我,我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他脸上的表情,他垂眸看了看我的手指,我以为他会有所动容,可我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伸手扒下了我手上的戒指。 我就是张乌鸦嘴,那天跟张子涵说过的话,基本上预告了我之后的生活。而且预告的很彻底,一预告就是六年。 那方盛世尧本不理会他,可我在下一秒忍不住痛呼尖叫出声,是一种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痛,刺进了心脏处,而那痛在周身蔓延。余光中,盛世尧已顿住了身形,向这处疾掠而来。 对此我表示不理解,还要等到过完年?随后一想,便也理解了,他怕他老妈,方琴要是知道了,估计能打死他,再厉害一些就连这个儿子都不要认了。她也真的是心疼我的。 姚绶这会儿看向温棠,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的目光盯着他。 到了这一步,没理由再退缩,我把手电筒关到最暗光线,开始顺着铁梯子往上爬。一直爬到最顶上,拿手电照了照,立即就看出头顶是块可移动的木板。 早知道这么流年不利,我今天就不出门了。刚被张子涵拿笤帚赶完,现在出门又被樊烨的妈妈骂。虽然我也觉得樊烨妈妈对我的评价“没相貌没家世没人要”很中肯,可我听了还是有些不舒服。 琅啸月神情凝重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儿,她面色苍白,嘴唇乌紫,可见中毒之深,一旁,穆子卿正为慕容倾冉把脉,话说,他原本都要出城离开,刚走到半路,就被穆乐堇连捆带绑的给弄了回来。 侯智君那家伙,满脑子都是对付我,都是想要抓我,要是落到他手里,我肯定逃不了牢狱之灾了。 为了解决问题,他向童贯推举了几个帐下高手,都是先天境界的强人,一个是曾经的武圣关家后人关胜,另一个是开朝元老呼延家后人呼延灼。 反正茶水间有没有她都一样,她在,也不用她做事,她不在,还不是一切照旧。 “好!你们几个跟我来!”顾铭叫了两个天煞,从另一侧往医院里面进去了,以顾铭的手段,肯定不用多久就能够将衣服给带来。 他在思考,除了原地返回,还有什么办法。时空之门他现在完全不敢用,除了用来召唤之外,穿梭的方式在来到寒武世界之后就从未成功过,他觉得,时空之门的力量可能和寒武世界的力量相冲了,所以总是成功不了。 四十九、哪来那么多神医,不如指望我呢 “左将军率军入宫,所为何意?”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子上前问道。 胖仔叹了口气,灰银鹭羽毛虽然极其的坚硬,速度还是马马虎虎,可以暂时用来做代步坐骑。 男孩想也不想,左拳轰的一声砸在那树脸上,顿时树闭了眼,不敢再睁开。 南宇轩也是知道南宇墨府中厨子的,虽然厨子很好,但是大都是皇家都吃的饭菜,对于南宇轩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今天的饭特别香,寻着香味便来到了后厨。 杨牧很庆幸自己一开始能够将她用绳索捆起来,那时的她根本就没有展示力气。 输了钱以后,彭程的情绪更不好了,赌博就是个怪圈儿,很像炒股,钱套进去了,不拿出来闹心,拿出来了,看着自己吃没吃着,喝没喝着的钱就这么没了,比套着还闹心了,起马套着的时候,还有点希望不是? 偏偏她又不能说出那只阿飘的存在,就算她说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吧,反而把她当成一个神经病,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士关进精神病院。 业务?现在it行业面试都爱问这个吗?方怡有点懵,但还是很认真的想了想,有时候面试不要求你答的有多完美,只要你能说到面试官心里去,那么面试就成功了。 可问题是他知道这三人之间的全部过程,多以对董如意有一丝怜悯。 那老者的声音,又是十分诡异的凭空出现在他身后,饶是陈三经历过了一次,这次还是被吓了一跳。惊魂稍定之后,方才有些郁闷的摸了摸鼻子,心中暗暗腹诽,到底是哪个变态家伙,居然让这家伙来做二层管事。 单凭龙威,便足以将这个修为比他更高的敌人,压制得战斗力直接极速滑落下来。 “喂。你这家伙没事吧。”推了推露米娅确定她不会再动了以后,灵梦向早苗问到。 那样的人,当然也不可能指认的出恋的,而那些妖怪……说句实话别看玩笑了,真正能够记得恋的人寥寥无几,就算是真的看到……灭口就行。 他尝试过让自己的金属侵蚀缝隙之上的拉普拉斯,但是貌似是失败了。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西方的太阳已经落下半个头的时候,他才恍然醒来,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整个下午。 卡米尤一脸睡意惺惺的样子,凌乱的头发和头上的呆毛混杂在一起。一手拖着巨大的枕头,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 博丽神社的灵梦淡定的坐在屋前喝着茶,即使面前有栋房子飞过去了也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反正除了异变以外别的都和她无关,这个时候只要轻轻松松的过着自己日常的生活就行了。 “啧,你以为我会就这么让你走……那就错了!”叶泽明冷笑道,向前冲了出去,踩着碎石和废墟跳到了这村子里的一间屋子上,然后一把向绳梯扑了过去。 “我知道,是现场的一名特工被前来调查的俄国特工抓住了,他在残酷的刑讯逼供下说出了所有事……”奥黛拉总统无奈的叹道。 “少罗嗦。”东方不败大吼一声。刚才其实她知道,比拼而言,自己已经输了,但是绝不认输。 夏天笑着摇了摇头,算是回答,梦露再将脑袋伸了过來,看了一眼谢翔和另外一个男人那边。 井上武孙将几个专家的意思和众人说了,众人一阵议论,龙家的人支持用炸药,萧示忠和云天敖没有意见,说大家怎么决定,他们都支持。 大惊失色的陆清宇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在他们的身后就是一个巨大的坑洞,深不见底,而那股让人窒息的味道就是从这深坑中传出来的。 又是一团藤蔓从地上钻出来,这次藤蔓全部盘绕在虞寒的脚底下,将他撑了起来,藤蔓代替了虞寒的脚,像城门内缓缓走去。米多见状连忙跟在虞寒后面。 宫诗勤跟齐成武他们碰碗,然后端起酒碗喝得一干二净,眼角的余光看见狄宝宝望着他,以为她是好奇,想尝尝酒是什么滋味,便端起酒坛子,往碗里倒了一丁点,递给她,让她尝尝。 只见它两只前蹄猛地抬了起來,用力地向前踹击了两下,然后又摇头晃脑地在原地绕了几个圈,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摆脱藤蔓的束缚。 牧牧正欲再开口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惯性他们都往前倾,顿时滚作一团,不过牧牧和青衣早听见远处来人竟然都坐的纹丝不动,没有丝毫影响。 牧牧内心宽慰感动,到底是自己不争气,心太软了,否则这一步是自己份内的,不至于让学长代劳幸苦,汗颜呀。 全部吃完之后午休时间告一段落,新一轮的对峙再次开始,似乎是看到人数又增多了,丧尸的幕后操控者又十分阴险的按兵不动。那架势像及了古时候的围城,誓要把他们围个弹尽粮绝。 路上的行人被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窗户紧闭,只听着马蹄声不断。 对于刚才轻易就被时晩反控制而被迫高速移动的状况,席瑾眯了下眼。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这点眼色还是要有的,立马就在一旁说道。 等到车子停下,看着车上下来不少人,裴老头才反应过来,连忙帮着来拎东西。 五十、朕乃一国之君,不缺你一个伺候的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努力争取。 叶心舒直接去御书房找皇上,出宫一趟有什么不允许的,又不是不回来。 季长璟正与大臣谈事,她只能在外面等。 叶心舒边等边想说词,连自己都说服了,变得越发有信心。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大臣才从御书房出来。 叶心舒立刻进去:“我要出宫,你安排一下。” 张明宇这是实话实说,刚前两天把钱一股脑给了家里,如今口袋里只剩了些生活费。 怀中的伊冰云紧紧抱着我,好像怕我马上就会不见一般,有或许是怕她在做梦了,因为这样抱着他躺在床上好事第一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还能笑出来,可能他就是认为我可以活下来吧。这样的自信我怎么能不给师父?就是现在……我冻得有点惨。 “什么?表哥的名声?”霎时间,苏梦瑶仿佛梦中惊醒一般,什么都明白了。 那怕是半步界神境界的江阳伟,那怕是他们玉家的始祖,都远远比不上眼前的这个青年。 秦无道自始至终都在听着两人的交谈,毕竟他也只是知道鹰长空的仇人,而且以他目前的实力恐怕也帮不上两人,只能打打下手。 而场中两人的战斗也确实是可圈可点,完全就是速度力量的对拼了。 另外那位天俊也是一样都意识到,先将这个岛屿破开了再说。 米菲是发现了我们三人和他们的不同了,所以就问起来,陈雪珊也是看着我们。 发现了迷魂水的踪迹后那要消灭它们也就要简单很多了,一个火灵术就可以追踪它们直到将它们全部消灭为止。 终于,四人提着饭盒走到了通道的尽头,将倒数第二盘饭推到一间牢房之后,他们转向了安宇所在的那间。 所以他不得不妥协,终极法则的本源之力不过是他救下来制约这两个心魔的力量而已,如果没有终极法则的本源之力,他对这两个心魔的制约力将大幅度的下降。 葛青云与李家老祖宗和吴家老祖宗打了个招呼,径直在观战位置上坐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再次转到了台上。 “楼上这么大的动静,水池中的怪物和水池附近的丧尸竟然没有反应,这是怎么回事。”陆玄在战斗的时候一直在担心,那些丧尸会一拥而上的把楼下的路都围上,更怕那只怪物有什么动作。 “圣阳炎,大陆上少有的火焰,据说可以轻易焚毁同阶灵兽的身体。”一名见多识广的弟子,口中传出讶异的声音。 通过飞行器观察的时候陆玄突然看到飞行器的电量似乎不足了,在没有使用备用能量的时候就被陆玄给召了回来。 科技园三千米以外的战场,陆玄正在让储能胸针转化着收集回来的晶核,之前兑换的那十三枚凝固弹终于回本了,心中很是高兴,还有大量的丧尸晶核正在转化中。 警卫队冲过去与海兽进行周旋,也就只能这样了,除了沙盒和乌苏,这两人的实力都有星力一阶,沙盒的实力可能还要更强。 这话说的倒是,安宇虽然就那么说了两句,并没有指明骂谁,但大家都知道他骂的就是摩诃青年。妙就妙在,若严谨来对证,却又无可对证。 图拉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静静地看着擂台上的杰尔夫,嘴里淡淡地说道。 “通灵珠乃我族生命之结晶,取之必死。龙蜥,想要尽管来取!”玄灵火鸟毫不忌惮,对付那个陌生的人类以及穷奇残魂,它没有把握,但对付这个烛影龙蜥,它即便无法取胜,也有把握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