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写小说觉醒人皇术》 第1章 泡面与催债短信 人族曾是六界之主,如今却沦为仙族附庸。 这一切,始于封神。那不是历史的必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掠夺——元始天尊布局,姜子牙执棋,纣王于鹿台焚身,周武王登基建制。待封神榜落定,仙族趁机抽干蓝星九成三的灵气,彻底断绝了人族气运自我修复的最后可能。 追溯根源,早在人族大能燧皇遭奸人所害后,局面便已埋下隐患:燧皇之死,让《人皇经》中威慑神族的“神皇术”彻底失传。要知道,《人皇经》本分两术——“人皇术”可压得仙族无法抬头,“神皇术”更能让神族俯首称臣。此前伏羲虽掌控“人皇术”,单靠此术本无法对抗神族,可他借由磅礴的人族气运加持,竟让神族也难以撼动。正因如此,神族才将人族气运视作心腹大患,暗中联合仙族推进气运压制计划,却始终因气运护持而收效甚微。 危机更甚的是,伏羲竟莫名失踪了。好在他失踪前,已将人皇术封印进人族气运,铸成一道护佑族群的“天皇壁垒”,只是这壁垒背后,也留下了未解的隐秘。元始天尊正是窥得这丝破绽,才趁机介入,命姜子牙潜入人族核心——他深知破解天皇壁垒的关键藏于人族自身,竟忽悠周武王称“天子”,让人族自贬身份、矮化气运。这一步暗棋,最终为封神榜抽取人族气运的惊天密谋,撕开了致命缺口。 此后两千年来,人族向仙族供奉香火、跪拜祈祷,早已忘却先祖曾是九天十地的掌控者。 但天道未死,它既开启了蓝星的自我修复机制,也在暗中谋划翻盘之策——它在等一个人,一个能带领人族夺回一切的天命者。 而现在,它似乎选中了沈砚——这个正蹲在阁楼里,连泡面都只能吃临期品的失败者…… 阁楼的排气扇转得有气无力,油污在扇叶上结了层黑痂,“嗡嗡”声像快断气的老蚊子。沈砚盯着电煮锅里翻腾的泡面——面饼是昨天超市打折买的临期款,调料包只敢放一半,汤面上飘着的油花少得可怜。 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发麻。屏幕上三条未接来电,备注都是“催债-李哥”。短信栏更满,红色数字“99+”刺得人眼疼,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沈砚,别装死!欠的80多万再不还,我们就去你老家找你爸妈要了!” 他指尖泛白,把手机按灭扔回裤兜。厨房瓷砖缝里还沾着点“墨韵文创”的logo贴纸——那是他以前公司的标志,现在只剩这点碎片,像他碎掉的日子。 三年前的韩城,他的文创店开在最热闹的文化街,玻璃橱窗里摆着手绘《山海经》异兽的笔记本,榫卯结构的木质书签,还有他亲自跑遍皖南古村收来的老竹纸做的信笺。那会儿他不用吃泡面,供应商老张每次送货都提前三天打电话,“沈总,新到的桑皮纸,您先挑最好的”;电商平台的后台,每天订单量能让客服小姑娘加班到八点,直通车广告随便投,roi(投资回报率)能到1:5。 他那时野心大,想做“中高端文创第一品牌”,拒绝了所有代工厂的低价合作,坚持用非遗工艺。客户评价里满是“有质感”“小众高级”,他甚至在规划,等年底销量再翻一倍,就把父母从老家接来韩城,买套带阳台的房子。 变化是从拼夕夕开始的。 客服最先发现不对劲:“沈总,最近好多客户问,为什么同款书签,拼夕夕上只要9块9,咱们店要39?”他当时没当回事,“咱们用的是老楠木,他们那是贴皮的,不一样。” 可没过两个月,后台订单量掉了一半。他点开拼夕夕搜“山海经书签”,排在前面的全是仿他设计的产品——连异兽图案都抄得一模一样,价格却只有他的零头。 更糟的是老张。那天他像往常一样打电话要货,电话那头的老张先是半天没吭声,末了才带着点叹气的调子支支吾吾:“沈总,对不住,我也在拼夕夕开了店,那边订单多,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虽然您这边订单利润高,但销量实在太少了,抱歉……我暂时供不上您的货了。” 他当时懵了,“老张,咱们合作三年了,你怎么能这么干?”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传来句更扎心的话:“沈总,不是我想背叛你,是拼夕夕那边给的价高,还能先付定金……我这厂子要养工人,没办法。” 他挂了电话,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第一次觉得慌。供应商断货,他只能找新的厂家,可新厂家一听他要“非遗工艺”,直接把价格抬了三成;老客户还在流失,拼夕夕上的仿品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在他店里留言“智商税”。 朋友老陈劝他“别硬撑了,及时止损吧”,他红着眼睛反驳“我再撑撑,肯定能好起来”。他开始贷款,先是银行信用贷,后来是网贷,甚至找了民间借贷——利息高得吓人,可他满脑子都是“只要销量上去,就能还上”。 直到那天,他点开银行app,看着余额栏里的327元,突然愣了——这点钱,连这个月的办公室租金都不够付。 没等他缓过神,手机后台弹出一条新的催款信息:“您本月应还本金+利息共计58600元,已逾期3天,将产生违约金。” 他盯着屏幕上的数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他猛地想起,如今所有欠款加起来早已超过160万,单是其中一个平台的欠款,就有80多万。 办公室被房东收走,员工走光了。老陈帮他收拾了最后一箱东西,拍着他的肩说“有事随时找我”,可他没敢留联系方式——他怕催债的找上老陈。连夜收拾了几件衣服,买了张最早去海城的绿皮火车硬座票,没告诉任何人,只给老家发了条“我去外地打工,过段时间稳定了再联系”的短信,就揣着仅剩的几百块逃了。 这一逃,就是一年零一个月。 “咕噜——”电煮锅里的泡面溢了出来,烫到了他的手。沈砚猛地回神,关掉火,把泡面倒进缺了个口的搪瓷碗里。阁楼的窗户对着一条狭窄的巷子,路灯坏了,只有对面楼的窗户透过来一点光,照在他碗里的泡面上。 他拿起筷子,刚吃了一口,手机又震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是沈砚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陌生,却带着点温和,“我是爽点小说的编辑老周,你之前投的《上古修仙录》,我看了。” 沈砚的心猛地一跳。逃到海城后,他除了在便利店打零工,就只能靠写小说试试。可连续投了三本,不是石沉大海,就是被编辑退稿,说他“写得太像学术论文,没网文那味儿”。 “周编辑,您好。”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是不是……又不行?” “也不是不行,”老周顿了顿,“你的考据确实做得好,《山海经》《穆天子传》的引用都很准。但问题是,你第一章就写了三千字的‘上古祭祀礼仪详解’——读者点开我们‘爽点小说’,是来找快感的!是想看主角逆袭打脸、快意恩仇!你这写得跟学术论文似的,让我们这种靠**密集爽点**和**快节奏**吃饭的平台怎么推?” 沈砚低下头,看着碗里的泡面。他想起为了确认“商周时期的巫祝到底用不用玉琮”,特意坐两小时公交去海城图书馆查考古期刊;为了写“修仙者的货币体系”,还翻了半天《汉书·食货志》——他觉得这样写才“逻辑自洽”。 “我知道了,周编辑。”他的声音有点低,“我再改改吧。” “行,你多调整调整,重点放在主角的成长上,别光抠细节了。”老周补了句,“改好了直接发我邮箱。” 挂了电话,沈砚大口吃着已经凉透的泡面。便利店的夜班要从晚上十点到凌晨六点,现在得抓紧时间歇会儿。 吃完面,他坐在书桌前。阁楼空间太小,折叠床、书桌、小厨房挤在一起,书桌上堆着他从旧书市场淘来的古籍,《山海经》的线装本缺了封底,《穆天子传》的封面用透明胶贴了三层。 他打开二手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上古修仙录》的文档。第一章标题“昆仑之墟,祭祀之礼”下面,密密麻麻全是标注引用的小字。他盯着那些字看了半天,鼠标光标在“祭祀之礼”那一段晃了晃,最终还是没删——他总觉得,少了这些,故事就不“真”了。 手机又震了,是条彩信:他在韩城文化街的店铺招牌,下面配着文字“沈砚,我们已经查到你在韩城的店了,再躲就找你爸妈”。 他手一抖,赶紧删掉彩信,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在海城没人知道他的住处,催债的只是虚张声势,可他还是怕,怕他们真的找到老家去。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他深吸一口气,关掉《上古修仙录》,新建了一个文档,标题敲了又删,最后定成“人皇纪”。 手指放在键盘上,半天没动静。他想起以前在韩城,店铺打烊后,他会泡杯茶写文创产品的文案,满脑子都是“下个月要推出什么新品”。现在坐在同样的书桌前,敲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阁楼外的巷子里,传来卖早点的小贩吆喝声,天快亮了。沈砚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开始在键盘上敲击: “上古之时,天地未分,人妖杂处。人皇出,定人伦,分疆域,设镇妖塔,护人间……” 敲着敲着,他好像忘了催债的短信,忘了阁楼的狭窄,忘了碗里没吃完的泡面。脑海中浮现出《山海经》里的异兽,《穆天子传》里的西王母传说,他曾经想做的“有温度的文创”——或许,他能把这些,都写进这个故事里。 窗外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书桌那本破旧的《穆天子传》上,也落在他刚刚写下的“人皇”二字。沈砚盯着屏幕上被晨曦镀上金边的文字,笑了笑—— 至少现在,他还有东西可以写,还有一点希望可以抓。 他并未察觉,就在阳光落下的瞬间,古籍内页里一个早已干涸数千年的墨迹符号,似乎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 第2章 三年磨剑,聚气初成 海城的雨季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阁楼的窗户没关严,雨丝飘进来,在书桌边缘洇出一圈圈水渍。 隔天晚上,沈砚刚从工地回来,裤脚沾着泥点,帆布鞋湿透了,踩在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声响。他把日结的180块钱小心叠好,塞进床头的铁盒子里——这是他这个星期的第三份零工,搬了一天的钢筋,现在胳膊还在隐隐发酸。 电脑屏幕亮着,‘爽点’小说编辑老周的消息停留在昨天:“沈砚,你改的《上古修仙录》还是老问题,太侧重考据,主角的行动线被淹没了,再调整可能也难有起色,要不你换个思路试试?” 沈砚盯着那条消息,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关掉了对话框。这已经是他第五次修改了,从“删减祭祀描写”到“强化主角冲突”,每一次都按照编辑的建议调整,可结果还是一样。他打开文档,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此处可加个小副本”“主角动机不够明确”“这里的古籍引用可以删”,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巷子里被雨水打湿的石板路。逃到海城已经一年多了,除了打日结零工和写小说,他几乎没去过别的地方。图书馆成了他唯一的慰藉,每天早上九点开馆,他总能抢到靠窗的位置,抱着《山海经》《穆天子传》,一看就是一下午。可这些知识,好像没能帮他写出好小说,反而成了束缚。 “或许,不是我改得不够好,是我懂得还太少。”沈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他想起自己做电商时,就是因为只盯着“非遗工艺”,没看清市场变化,才落得破产的下场。现在写小说,是不是也犯了同样的错?只执着于“考据准确”,却忘了网文的核心是“故事”,是“主角光环”,还有“主角成长线”最重要是能“让读者共情”。 那天晚上,他把《上古修仙录》的文档存进了硬盘深处,新建了一个名为“学习计划”的表格。表格里写得清清楚楚:每天早上6点起床,去图书馆看5小时书(历史、民俗、心理学、甚至还有市场营销);下午2点到4点,静坐思考,把学到的知识分类整理;4点到6点简单吃份晚饭、歇口气;晚上6点到11点,去打日结钟点零工;剩下的时间,留给睡前整理和睡眠。 不过,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特别是经济困难时期——到了要交房租水电费的前一个星期,他甚至会连续赶几份体力活,一干就是超过14个小时。他只能靠这样透支时间和体力,既要应付眼前的窘迫,也悄悄为后续那些没预料到的意外,多留些缓冲的余地。 所以,眼前他决定暂时停笔,先充实自己。不是放弃写小说,而是想等自己“厚积薄发”,再重新出发——就像他当年做文创时,也是先跑遍了皖南古村,才做出第一个爆款产品。 第二天早上,沈砚比图书馆开馆时间早了半小时就到了。他背着装满笔记本的包,在门口等开门时,还拿出《武经总要》的节选看了起来。管理员张阿姨认识他,笑着说:“小沈,你这劲头,比高考的学生还足。” 沈砚挠了挠头,没说话。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图书馆里,他的阅读范围越来越广:从《史记》《汉书》里找历史脉络,从《考工记》里学古代工艺,甚至还看了《消费者行为学》,想搞懂“读者为什么喜欢看爽文”。遇到不懂的地方,他就记在笔记本上,攒够一定数量,就去请教图书馆的退休教授。 打零工的日子依旧辛苦。有时候去工地搬砖,有时候去物流公司分拣包裹,有时候还去餐馆洗盘子。最累的一次,他在冷库裡分拣了12小时的海鲜,出来时手指冻得发紫,连筷子都握不住。可就算再累,他每天的学习计划也从没中断过——哪怕晚上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早上也会准时出现在图书馆。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 阁楼里的笔记本堆成了小山,每一本都写满了批注和心得;他的历史知识已经能准确说出“商周时期的祭祀流程”“秦汉方术的演变”;心理学知识让他明白“读者需要的是‘代入感’,是‘跟着主角一起成长’”。连打零工的老板都喜欢他,说他“做事踏实,还爱学习”。 唯一没改变的,是催债的短信和电话。刚开始那半年,手机每天都会被“99+”的短信轰炸,电话响个不停,有威胁的,有劝他还钱的,甚至还有冒充律师的。沈砚只能把手机调成静音,偶尔看一眼,然后默默删掉短信。后来,催债的频率慢慢降了下来,从每天几十条,到十几条,再到现在的一天10条左右,偶尔只有三四条。但从来没有停过——就像一根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还欠着80多万,还没走出困境。 这天下午,沈砚在图书馆看到一本残破的道教典籍孤本,里面提到了“人皇”的传说:“上古之时,人皇掌天地秩序,以术护人间,其法可通灵气,可辨阴阳。”看到这句话时,他突然眼前一亮——这三年学到的知识,好像在这一刻串联起来了。 他赶紧回到阁楼,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标题是《人皇经》。他想写一部以“人皇”为核心的修仙小说,不再执着于“考据细节”,而是把历史、民俗、心理学的知识融合进去,构建一个“逻辑自洽又有故事性”的世界。 首先是境界划分。他结合学到的道家修仙体系,加上自己对“人皇”的理解,慢慢梳理出一条脉络: “聚气境——脱凡境——聚灵境——涅槃境——混沌境——人神境——圣人境——古圣境——大帝境——人皇境——无上境!” 每个大境界下,又细分出“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大圆满”五个小境界,每个小境界再分“高低两阶战力”。他觉得这样的划分既详细,又能体现出“人皇术”的进阶感。 接着,他开始写每个境界的定义,从聚气境开始:“人皇经境界起点:‘聚气境’,汇聚先天灵气一身;‘脱凡境’,凝聚出了金丹,金丹需用灵力滋养……”他越写越顺,三年积累的知识像泉水一样涌出来,从“金丹化花蕾”到“虚影化小孩”,再到“金光中年人一分为九”,每个境界的设定都清晰地呈现在屏幕上。 写到聚气境的修炼口诀时,他停了下来。他想起古籍里提到的“引气入体”,结合自己对“先天灵气”的理解,慢慢捏造出口诀:“日出东方,紫气东来,凝神静气,引气入脉。先通手太阴肺经,再走手阳明大肠经,气归丹田,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写完口诀,沈砚觉得有些累。他伸了个懒腰,想起刚才写的“引气入脉”,下意识地按照口诀比划起来——双手自然下垂,闭上眼睛,试着“凝神静气”。 刚开始没什么感觉,可过了几分钟,他突然觉得丹田处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在涌动。那股气流很微弱,却很清晰,顺着他的经脉慢慢游走,从手臂到腿部,再回到丹田。他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这难道就是“汇聚先天灵气于一身”? 他赶紧对照自己写的《人皇经》,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竟然是“聚气境初期高阶战力”! 沈砚又惊又喜,他起身走到房间中央,想试试这股力量。阁楼里放着房东的双开大冰箱,平时他连推动都费劲,可现在,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冰箱两侧,猛地一用力——冰箱竟然被他举过了头顶! 他举着冰箱,站在原地,一点也不觉得费劲。以前打零工搬钢筋留下的酸痛感,好像瞬间消失了,全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 “这是真的?”沈砚放下冰箱,激动得手都在抖。他赶紧回到书桌前,按照口诀继续修炼。这一次,他更加专注,气流在经脉里的游走越来越顺畅,从“聚气境初期高阶”到“中期低阶”,再到“中期高阶”……不过几个小时,他就直接冲到了“聚气境巅峰高阶战力”! 按照他对道家修仙体系的认知,聚气境巅峰高阶,已经相当于“筑基期后期”的实力了! 沈砚停下手,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三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不仅学到了知识,还意外开启了“人皇术”的修炼之路。 他重新坐回电脑前,打开《人皇经》的文档,继续写了起来。这一次,他不再觉得疲惫,反而越写越精神。修炼带来的灵气,好像让他的大脑变得更加清醒,思路也更加清晰。他一边写境界设定,一边修炼,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屏幕上。沈砚看着文档里的文字,又感受着体内的力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找到了“厚积薄发”的方向。 他不知道这条路能走多远,也不知道欠的80万什么时候能还上,但他现在有了新的希望——不仅是写小说,还有修炼“人皇术”。或许,这两者结合起来,能让他走出困境,甚至……重新创业,完成当年没实现的梦想。 沈砚伸了个懒腰,关掉电脑,准备去图书馆借几本关于“道家修炼”的书。他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书桌——那里放着他写的《人皇经》,也放着他三年的坚持和未来的可能。 他笑了笑,推开门,走进了清晨的阳光里。 第3章 房租催命,日结求生 沈砚推开门时,清晨的阳光刚好漫过老城区的屋檐,落在他脚边。昨晚修炼后残留的灵力还在经脉流转,浑身轻快得不像刚熬了夜。巷子里飘着早点摊的油条香气,扫地大爷的竹扫帚划过水泥地,发出“唰唰”的轻响,可这份烟火气没让他放松半分——指尖摸出旧手机,屏幕上6月24号的日期像块石头,沉甸甸压在心头。 离交房租水电费只剩6天,1500块的缺口明晃晃摆在那,裤兜里仅剩的200块现金,连半个月的水电费都不够。他靠在门框上,回头望了眼出租屋:墙皮斑驳的屋里,只有一台制冷时嗡嗡作响的旧冰箱,和那台开三小时就跳闸的空调——就这条件,房东的话还像钉子似的扎在耳边:“沈小子,7月1号前交不上钱,你就别占着这屋了。” 原本计划去图书馆借“道家修炼”的书,可眼下房租都快交不起,哪还有心思琢磨修炼。他攥了攥手机,转身往巷口走——日结市场清晨的活最多,得赶在别人抢完前找到能赚钱的差事,最好是当天就能结钱的短工。 没走多远,劳务中介门口的场景让他心凉了半截:水泥地上蹲满拎着工具的人,招工牌上的活要么是“干满5天结钱”,要么是“3小时短工50元”,算下来一天顶多赚200,离1500差得太远。他挤了两圈没找到合适的,正准备往另一个中介点走,路过共享单车停放区时,车筐里一张被风吹得打卷的宣传单突然飘到脚边。 捡起来一看,橙红色的纸上印着“日结天堂”四个大字,下面一行小字写着“飞牛日结钟点工app——当天干活当天返,无拖欠”,角落还印着个清晰的二维码。沈砚眼睛亮了亮,现在街上的共享单车车筐里,总塞着各种招工、优惠传单,倒不算新鲜,他抱着试试的心态掏出手机扫码。 旧手机加载得慢吞吞,转圈的图标转了半分钟,才跳出来app下载页面。注册登录后,首页弹出的平台规则里,一行小字标注着“完成任务后平台收取3%服务费”。他没多想,点进任务列表,“快递分拣”的红色标注先跳了出来:“18:00-8:00,14小时,时薪18元需连续干3天,单干1天仅16元/时”。 沈砚心里飞快算账:18x14x3=756,扣掉3%服务费,到手也就733;要是只干1天,16x14=224,扣完只剩217,离1500的缺口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而且14小时夜班熬下来,白天根本没力气再干别的,他刚想往下划找别的活,“卸货”分类下的一条任务突然撞进眼里。 点进去一看,任务详情写得明明白白:大货车重货(20-30吨百货),2人组队人均350元,单人接单可获全额700元,要求4小时内完成,平台收取3%服务费。下面还标着“今日可接,当前无人组队”——沈砚的心跳瞬间快了几分。 他想起昨天晚上灵气汇聚一身后,特意去试自己的力气——把那台150公斤的双开门冰箱双手举了起来,甚至还抱着冰箱上下三楼,全程跟平时走路上楼梯没两样,一气呵成连气都没喘。 现在他可是《人皇经》聚气境巅峰高阶,相当于道家修仙者的筑基后期,还能做到同境界无敌。轻松搬动500-1000公斤的重物对他来说跟玩似的,爆发力更是能突破1500公斤,顶10个普通装卸工都没问题,眼下这28吨货要在4小时内干完,简直绰绰有余。 更关键的是,700元扣完3%服务费,到手能有679,比干14小时夜班赚得还多,还不用熬通宵。他没再犹豫,指尖重重按在“单人接单”按钮上,系统立刻弹出地址:城西物流园b区12号仓库,货物重量28吨,要求上午10点前到岗。 “还好赶得及。”沈砚看了眼时间,才早上8点,坐公交到城西刚好能赶上。他把宣传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快步往公交站跑,清晨的风掠过耳边,连之前沉甸甸的心情都轻快了些——至少这一笔活干完,离房租又近了一大步。 到物流园时,才早上9点半。12号仓库门口停着辆蓝色半挂车,车斗里堆得满满当当的纸箱,印着“日用品”“零食”的字样。一个穿蓝色工装、挂“业务主管”牌的中年男人正叉腰打电话,语气不耐烦:“怎么还没人来?再等半小时,我就取消订单了!” “主管,我来了!”沈砚快步走过去,掏出手机点开app,“我接了大货车卸货的单,单人干。” 王主管挂了电话,上下打量着他,眼神满是怀疑:这小伙子看着瘦,穿件旧t恤,胳膊也不算粗,怎么看都不像能卸28吨货的人。“你一个人?”他皱着眉,“这货最少得两个人干4小时,你别到时候干不完,耽误我交货。” “放心,40分钟内肯定完。”沈砚语气笃定,不等王主管再问,已经走到车斗边。他抬头看了眼齐腰高的纸箱,每个标着20公斤,指尖刚碰到纸箱,体内《人皇经》的灵力就不自觉运转——很快一股股暖流顺着经脉流到手臂,他轻轻一提,两个纸箱就像羽毛似的拎在手里。 王主管刚想开口阻拦,就见沈砚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到仓库托盘旁,抬手一放,纸箱稳稳码在上面,连位置都分毫不差。没等他反应过来,沈砚已经回到车斗边,这次直接拎了四个纸箱,来回穿梭的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仓库里的装卸工都停下手里的活围观,有人手里的撬棍“哐当”掉在地上,有人揉着眼睛嘟囔:“这小子是练过吧?四个箱子八十斤,跟拎空盒子似的!” 王主管掏出手机掐表,眼睛死死盯着沈砚:他根本不用爬车斗,站在地面就能够到上层纸箱,每次最少拎三个,码得比叉车还规整。短短十分钟,车斗里的货就少了一大半,沈砚脸上连汗都没怎么出,呼吸依旧平稳。 “38分钟!”王主管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声音都有些发颤。他走过去时,沈砚刚好拎起最后两个纸箱,码完后拍了拍手,掏出手机对着车斗和托盘拍照,上传app点击“完成任务”。 王主管的手机很快收到提醒,看着屏幕上“确认完成”的按钮,他心里直犯嘀咕——原本找两个老工人卸这货,不仅要付700块工钱,还得管两顿盒饭,算下来又是50块;现在被这小子一个人干完,效率还比老工人快好几倍。可转念一想,要是能把这小子拉到自己手里,以后走私活不用走“飞牛”平台,既能省掉平台对商家收的5%服务费,又能省了盒饭钱,再让这小子分点回扣,一来一回,自己口袋里至少能多一百多块。 想到这,他心里那点别扭瞬间没了,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快步递过一瓶冰红茶:“兄弟,你这体力真是没话说!‘飞牛’那边我这就点确认,钱很快就能到你账上。” 沈砚接过冰红茶,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舒服得轻轻叹了口气。刚把瓶子捏在手里,手机就震了——“飞牛日结钟点工app”的到账提醒弹了出来,显示任务报酬700元已到平台钱包。 他点开提现页面,界面上清晰列着两个选项:银行卡提现扣2.5%服务费,声信提现扣3%,下面还小字标注“声信额外0.5%为平台代收服务费”。可他的银行卡早就被冻结了,只能点选声信——这个账号是用老妈实名认证的,这是当初逃来海城时,怕银行卡被催债的冻结,特意用老妈身份注册的应急账号。输入提现金额确认后,很快收到到账通知:679元,刚好是700元扣完3%的数,一分没差。 “谢了主管。”他收起手机,转身就要走。 “等等!”王主管连忙叫住他,脸上堆起笑,“兄弟,我叫王强,下午三点还有辆半挂,32吨货,不用走‘飞牛’,我直接给你700,你给我1.5%的好处费就行,比平台抽成少多了。” 沈砚脚步一顿:1.5%的好处费是10.5元,到手689.5,比走平台还多赚得10块。下午再干一票,今天就能凑够1300多,离房租更近了。他点头:“行,加个微信,到时候你联系我。” 加完微信,沈砚走出物流园时,朝阳已经爬得很高,金色的光洒在屋顶上,连空气都暖了些。他摸了摸手机,想着微信里的679元,又想起下午的700元,嘴角终于露出几天来第一个笑——原本计划去图书馆的事暂且搁置,先把房租凑够,再琢磨修炼也不迟。 “人皇经没白练,至少房租不用愁了。”他低声说着,脚步轻快地往公交站走,心里已经盘算好:交完房租,剩下的钱买点肉,好好补一补——毕竟,下午还有32吨货等着他呢。 第4章 拳止大货车 此刻,物流园外的柏油路被正午阳光晒得发烫,空气里飘着远处餐馆传来的饭菜香。沈砚走出园区大门时,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旧t恤的领口已被汗水浸得发潮——刚卸完28吨货,即便有聚气境巅峰高阶的灵力支撑,连续高强度作业还是让他添了几分疲惫。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上午10点53分,离下午3点和王主管约定的卸货时间还早。按计划,他该先坐公交去附近的菜市场,买点肉和蔬菜,回去简单做顿饭补充体力,毕竟下午还有32吨货等着,得提前养足精神。 公交站就在园区斜对面,站台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大多是和他一样刚忙完活的工人,也有出来游玩准备回家的老人;有人手里拎着帆布包,有人提着水果,还有人正低头刷着手机。 沈砚走到站台边缘,掏出手机查了查公交路线——去菜市场要坐102路,屏幕显示还有5分钟到站。 收起手机,他靠在站台的广告牌上闭目养神。刚闭上眼,丹田内的液态灵气就不自觉地流转起来,脑子里也自动浮现出《人皇经》里“人皇启灵拳”的修炼细节。如今他已是聚气境巅峰高阶,对应筑基大圆满战力,这重武技的前三个阶段早已熟练,唯有大圆满高阶的“拳劲透体”还需琢磨——之前在仓库试拳时,虽能击碎半米厚青石,但总觉得灵气运转还有些滞涩。 他在脑海里复盘着每个阶段的发力要点:初期低阶引气入脉时,要注意灵气在肺经的流转节奏,不能操之过急;后期低阶贯通四肢时,需让灵气均匀分布,避免出现力量失衡;后期高阶凝出灵雾时,丹田要保持稳定,不能让灵气外泄;到了大圆满高阶,液态灵气要如流水般涌向双拳,借人皇虚影的力量将拳劲完全释放,才能做到“三拳破防”。 想着想着,他的手指微微蜷起,指节处泛出极淡的莹光,连呼吸都变得绵长——聚气境的灵力运转早已融入本能,哪怕只是闭目养神,灵气也在自动滋养经脉。不知不觉间,102路公交来了又走,站台上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他却完全没察觉,满脑子都是如何将“人皇启灵拳”练得更炉火纯青。 “哇——!” 尖锐的哭喊声突然刺破耳畔的宁静,沈砚猛地睁开眼,视线瞬间锁定在站台对面的马路。 一辆银灰色的集装箱大货车正朝着路口驶来,车身上印着“生鲜冷链”的蓝色字样,车厢后还挂着物流园的出入登记牌,显然是装完货后刚驶出园区,时速至少有七十公里。路口中央,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僵在原地,手里攥着的糖葫芦掉在地上,糖渣撒了一片,她吓得浑身发抖,哭声撕心裂肺。 女孩身后几步远,一位拎着菜篮的老奶奶正跌坐在地上,菜篮里的西红柿滚了一地,她手里还抓着半截被扯断的衣角,满脸惊恐地朝女孩喊:“妞妞!快回来!车来了!” 沈砚瞬间明白了——这是个没有红绿灯的临时路口,老奶奶大概是带着孙女去菜市场,过马路时没注意来车,想往回退,可女孩没反应过来,反而挣脱手往前跑了两步,刚好停在货车的右侧盲区里。加上货车行驶的噪音太大,司机根本无法听见老奶奶的哭喊,连旁人挥着手喊停的手势指令也没注意到,车子依旧照常往前,眼看距离女孩已不足十米。 “不好!”站台上有人惊呼,几个工人下意识地往前探了探身,却没人敢冲上去——货车载重至少有二十吨,车速又快,谁都知道这时候上前就是送死。 沈砚没有丝毫犹豫。他从广告牌旁弹起的瞬间,丹田内的液态灵气已尽数涌向双腿,聚气境巅峰高阶的爆发力在这一刻完全释放——普通人20米冲刺至少要3秒,而他踩着滚烫的柏油路冲过马路,全程只用了1.2秒。跑过斑马线时,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女孩脸上挂着的泪珠,听到货车引擎的轰鸣声,还有老奶奶绝望的哭喊。 他原本想伸手将女孩抱到路边,可刚碰到女孩的肩膀,一股强劲的气流就扑面而来——货车距离他们已不足三米,司机这才看到突然出现的沈砚,慌忙踩死了刹车,但巨大的惯性让车头依旧往前顶,根本来不及完全停下。 “没时间了!”沈砚心里一紧,迅速将女孩往身后的人行道上一推,自己则转过身,面对冲来的货车,双脚稳稳钉在地面。可他心里也没底:自己目前只有聚气境巅峰高阶战力,能不能施展出聚气境大圆满高阶的人皇术武技,还是个未知数。但这是唯一能制动货车的办法,不仅能救人,或许还能激发潜能,帮自己冲破那道横亘已久的境界壁垒。 他早从《人皇经》里知晓,每个境界从巅峰到大圆满,都横亘着一道生死坎。这是上古仙族为压制人族气运设下的禁锢,自姜子牙封神后,这道禁锢便像烙印般焊进人族基因血脉,成了人族对抗仙族时,几乎不可逾越的障碍。也正因如此,周武王建立周朝、自称天子后,人族之中,便再无人能完整练透《人皇经》。 “喝!”沈砚低喝一声,丹田内的液态灵气疯狂涌向双拳,掌心处,一道模糊的人皇虚影缓缓凝出,淡金色的光晕顺着指缝溢出,在正午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他深吸一口气,回忆起“人皇启灵拳”大圆满高阶的发力要诀:灵气需凝而不泄,拳劲要透体而出,借人皇虚影增幅时,需注意控制力道,避免反震伤己——这一拳,既要挡住货车,还要确保不伤到驾驶室里的司机。 右拳带着淡金色的光晕,猛地朝着货车车头的防撞钢梁砸去。拳峰触碰到金属梁的瞬间,他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变了:从最初的有力无气,渐渐转为气力双生,再到货车即将撞来的0.3秒前,灵气骤然澎湃爆发,冲破了那道禁锢已久的壁垒!金色光晕骤然扩散,半透明的人皇虚影与他的拳头完全重合,“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周围人耳膜发疼。 货车稳稳停在距他不足半米的地方,而沈砚体内,聚气境巅峰高阶的气息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聚气境大圆满高阶的浑厚灵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瞬间,他竟真的冲破了那道生死坎。 货车的防撞钢梁被拳劲砸得微微凹陷,巨大的冲击力让车身猛地一震,轮胎在地面拖出两道黑色长痕,最终稳稳停在距离沈砚不足半米的地方。驾驶室的挡风玻璃因为震动裂开几道细纹,司机吓得脸色惨白,双手还紧紧握着方向盘,半天没缓过神来。 站台上的人都看呆了,刚才的惊呼声还悬在半空,此刻却没人再说话,整个路口安静得只剩下女孩的抽泣声和货车引擎的余响。沈砚收回拳头,指节处还残留着淡淡的金色光晕,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刚才出拳的反震力让手臂有些发麻,但很快,丹田内的灵气就顺着经脉流转过来,不适感瞬间消失——聚气境大圆满高阶的疗伤速度,果然比同阶快六成。 “你疯了?!”货车司机推开车门,踉跄着冲下来,额头上满是冷汗,“你知道这货车多重吗?要是没刹住,你……” 他的话突然顿住——视线越过沈砚,看到了人行道上的小女孩,还有被路人扶起来的老奶奶。老奶奶正颤巍巍地走过来,拉着女孩的手,对着沈砚连连鞠躬:“谢谢你啊小伙子!谢谢你救了妞妞!要是没有你,我这老太婆……”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女孩也懂事地拉着沈砚的衣角,小声说:“谢谢叔叔。” 司机的脸瞬间涨红,满是愧疚地走上前,对着沈砚抱了抱拳:“对不起兄弟,我刚才没看清情况,错怪你了。你这拳头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把二十多吨重的货车逼停下来,我开了十几年车,头一回见这么厉害的人!” 沈砚摆了摆手,没说一句话,转身就往公交站走——他没心思应付围观人群的惊叹,眼下得赶紧去菜市场买完菜,还得留时间做饭歇口气,下午3点和王主管约好的卸货,可不能耽误。 “这小伙子是不是练过啊?刚才那拳也太猛了!” “肯定是古武者!不然怎么可能挡住这么重的货车?” “我听说武者分天地玄黄,这小伙子看着年纪不大,说不定是黄级巅峰?” 人群里,一个穿黑色运动服的年轻人越说越兴奋,他拍着身边人的肩膀,大声说道:“你们不懂!我表哥就是玄级后期武者,在海城可是中上水平!黄级就是最次的,哪怕巅峰,在玄级面前也不够看!我表叔还是地级武者呢,海城的地级武者都不超过十个!这小伙子最多黄级巅峰,碰到我表哥,肯定不是对手!” 他说得唾沫横飞,却没注意到人群边缘,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皱着眉交换眼神。这四人是京城来的地级初期武者,跟着中央考察团来海城,负责领导的安全保卫工作。刚才事发突然,他们几乎和沈砚同时发现危险,可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沈砚就已经冲了过去。 “刚才那速度,至少是天级武者的水准。”其中一个西装男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20米距离用了1.2秒,还能在1.8秒内完成出拳,我们四个仓促间都做不到。” “不止速度。”另一个西装男盯着货车的防撞钢梁,“二十多吨重的货车,70时速的惯性,我们全力出拳最多减缓车速,他却能直接停下,这力量绝对不是黄级、玄级能比的,说不定是天级巅峰以上?” “宗师吗?不可能,海城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武者了?”第三个西装男皱眉,“我们来之前查过,海城最高也就地级后期,没听说有天级武者,宗师就……”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沈砚早已经转身走向公交站——102路公交刚好到站,他得赶紧去菜市场买完菜,回来做饭补充体力,下午3点还要去卸32吨货,可不能耽误。 公交车缓缓驶离站台时,沈砚靠在车窗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拳头。掌心的金色光晕已经散去,但丹田内的灵气依旧充盈——刚才那一拳,不仅没消耗多少灵力,反而让他对“人皇启灵拳”的掌控更熟练了。 “看来实战才是最好的修炼。”他低声自语,望着窗外掠过的菜市场招牌,嘴角微微上扬——等卸完下午的货,凑够房租,就去图书馆借本道家拳法的书,好好琢磨下一招。 第5章 公交失控:东湖畔的生死倒计时 沈砚踏上公交时,午后的阳光正透过车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习惯性走向后排靠窗的位置,刚坐下,背包里的《人皇经》手抄本就轻轻抵了下腰——早上突破聚气境大圆满高阶战力后,丹田内的灵气总有些不稳,本想趁乘车的半个时辰调息,没成想车身刚驶出两站,车厢顶部的广播便响起系统提示音:“下一站,东湖公园站,车辆即将驶入湖边路段,请乘客扶好扶手,下车乘客提前至后门等候。” 提示音落下的瞬间,沈砚指尖的灵气突然颤了下。往常到这一段路,司机总会提前轻踩刹车,车身会有明显的“沉坠感”,可今天不仅没有减速,反而传来一阵轻微的“轰鸣”——油门被加深了。 一个不安的念头骤然涌上心头,他猛地抬头看向窗外:路边的梧桐树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退,连平时要走半分钟的临街商铺,眨眼间就甩在了身后。沈砚心头一沉,基本可以断定司机出事了——这车速,分明已经飙到了100迈以上。 “哎?这司机怎么开这么快啊?”前排一个穿碎花裙的阿姨扶着前排椅背,语气里带着疑惑,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晃悠着,里面的番茄差点滚出来。 而她身边的大爷也皱起眉:“是啊,湖边路窄,开这么快多危险!”话音还没落地,车身突然猛地一颠,像是压过了路上的石子,所有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坐在过道边的女生尖叫一声,手里的奶茶泼了大半,褐色的液体顺着座位缝隙往下流。 “怎么回事啊!司机睡着了吗?”有人开始拔高声音,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焦躁。沈砚也跟着起身,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往车头望去——驾驶座上,司机的脑袋歪向一侧,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双手无力地垂在腿边,而他的右脚,竟还死死地踩在油门踏板上,脚踝绷得笔直,连鞋底都泛出了白色的印子。显然,司机是突发昏迷,失去意识前误把油门当成了刹车! “司机晕过去了!快停车!”离车头最近的两个年轻人几乎是同时喊出声。穿灰色连帽衫的男生个子高,一把抓住司机位防护门的把手,手指扣着锁扣用力往后拽,可那锁扣像是被焊死了一样,只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门板连一丝缝隙都没露出来:“锁死了!这门根本打不开!”另一个穿蓝色运动裤的男生反应更快,转身就往车厢两侧跑,双手在壁板上慌乱地摸索:“紧急制动!我记得公交上有紧急制动按钮,在哪个位置来着?” 此时车身晃得越来越厉害,东湖的湖面已经清晰地出现在前方视野里——青绿色的湖水泛着粼粼波光,湖边的柳树垂着枝条,甚至能看见几个游客正举着手机拍照,可这些惬意的景象,此刻在乘客眼里却像催命符。“还有10秒!再不停就冲湖里了!”连帽衫男生急得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颤抖着想把钥匙插进锁孔撬门,可手抖得太厉害,钥匙尖好几次都戳在门板上,发出“哒哒”的轻响。 运动裤男生终于在后门旁边的壁板上,找到了那个红色的紧急制动拉绳——拉绳上还挂着“紧急情况拉动”的塑料牌。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卯足了劲往后拽,可拉绳只“咔嗒”响了一声就松了劲,外层的红色塑料皮被扯下来一截,里面的钢丝绳早就断成了两截,只剩下空荡荡的塑料套挂在那里。“没用!制动坏了!”他绝望地喊了一声,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车厢里的恐慌瞬间炸开了锅。穿碎花裙的阿姨紧紧抱着怀里的塑料袋,眼泪都掉了下来:“怎么办啊?我还没抱上孙子呢!”刚才泼了奶茶的女生蜷缩在座位上,双手捂着耳朵尖叫;后排的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吓得互相抱在一起,连哭声都不敢发出来。有人下意识地往车厢后面退,仿佛离车头远一点就能安全,还有人趴在窗户上往外喊“救命”,可湖边的游客根本听不清,只以为是公交上的人在打招呼。 “只剩5秒了!”连帽衫男生放弃了撬门,双手撑在防护门上,绝望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湖面,湖水的腥味已经飘进了车厢,冰凉的风刮在脸上,带着死亡的气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他身边窜过——是沈砚。 沈砚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他几乎是贴着过道的扶手往前冲,脚步轻得像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连帽衫男生只觉得后背被一股轻柔却坚定的力量推开,整个人踉跄着退到旁边的座位上,屁股刚碰到椅面,就听见“咔”的一声脆响——刚才他拽了半天都没动静的防护门锁扣,竟被沈砚直接崩开了。 沈砚没停顿,伸手一把拉开防护门,跨步就到了司机身边。他左手飞快地托住司机的右腿,指尖发力,将那只还死死踩在油门上的脚抬了起来——司机的身体很沉,可在聚气境大圆满的灵气支撑下,沈砚的动作依旧干脆利落。与此同时,他的右脚毫不犹豫地踩向刹车踏板,脚跟直接踩到底,甚至能听见刹车片摩擦的尖锐声响。 “吱——!”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午后的宁静,轮胎在地面拖出两道长长的黑色痕迹,焦糊的烟味混着湖水的腥气飘进车厢。车身剧烈晃动了两下,前排乘客齐刷刷往前倾,又被安全带猛地拉回座位,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锁在车头方向。 剧烈的颠簸过后,车身终于稳稳停下。可此时,受急刹车的惯性影响,右前轮已经横跨在湖边石阶外,半个轮胎悬在湖面上,冰凉的湖水正顺着轮胎纹路往上渗。谁都清楚,若是再迟一秒制动,整辆车定会冲进湖里——这湖水至少有四米深,一旦车辆入水,车上众人恐怕凶多吉少,唯有沈砚除外。 沈砚松开手,喘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也沾了汗。他低头看向车头外——公交车的前轮已经探出了路边的石阶,轮胎边缘刚好碰到湖边溅起的水花,冰凉的水珠沾在轮胎上,顺着纹路往下滴。再往前半米,整辆车就会冲进东湖里。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急促的呼吸声和湖水拍打石阶的声音。过了几秒,穿碎花裙的阿姨率先反应过来,捂着胸口哭出声:“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了!”紧接着,车厢里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刚才蜷缩的女生擦干眼泪,对着沈砚的方向不停鞠躬;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也怯生生地说“谢谢哥哥”。 连帽衫男生揉了揉被推开的后背,快步走到沈砚身边,脸上满是愧疚与感激:“兄弟,刚才真对不住,我还以为你要找我麻烦……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这一车人今天都得栽在这儿!”沈砚摆了摆手,没多说话,伸手探了探司机的鼻息,又指尖轻按司机的颈动脉:“还有呼吸,快打120,就说司机突发昏迷,需要紧急救援。” 有人立刻掏出手机拨打120,还有人翻出包里的纸巾,小心翼翼帮司机擦去脸上的汗水,轻声唤着“师傅,你醒醒”。沈砚避开车厢里忙碌的人群,悄悄退到车后门处——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离和王主管约定的卸货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 只是此刻,他早已没了买菜下厨的心思,只想着待会儿随便吃点东西,就回家补个午觉。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沈砚快速拉开后车门下了车。路边不远处就是共享单车区,他扫码解锁一辆,跨上车后便径直骑走了,连头都没回。 这边,120的电话刚接通,报地址的乘客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车厢里的人围着昏迷的司机,有人轻拍他的肩膀,有人帮忙按人中,有人小声祈祷。可等大家想起要找沈砚道谢时,才发现后车门早已关上,那个穿灰色短袖的身影,早就没了踪迹。 “刚才那小伙子呢?怎么说走就走了!”有人探头往车外望,只看见沈砚骑着共享单车的背影正朝着远处驶去。议论声瞬间在车厢里炸开,大家都在猜沈砚的身份—— “那速度也太吓人了!从后排到车头,我都没看清他怎么动的,还一把就把防护门拉开了!” “可不是嘛!我刚才还以为眼花了,他推门的时候,我都听见金属崩开的脆响!” 坐在前排的大爷扶了扶老花镜,沉吟着开口:“老朽看那小伙子,不管是速度还是力度,都堪比地级武者了。” 被沈砚推开的连帽衫男生立马接话,揉着后背点头:“对!肯定是武者!刚才我蹲在门边撬锁,突然觉得后背被一股劲推了下,像被大风吹倒似的,我还以为是意外,原来是他嫌我挡路!那力道,普通人根本扛不住!” 话音刚落,一个穿运动服的年轻人举着手机凑过来,笑着说:“大爷,您还真看走眼了——他确实是武者,但只是黄级巅峰。” 大爷立马不服气地摆手:“不可能!不到五秒就从后排冲到车头,还崩开防护门,别说黄级,玄级武者都未必能做到,至少是地级!” “您看这个就知道了!”年轻人把手机递到大爷面前,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短视频,配文写着“海城黄级巅峰武者救险,徒手拦二十吨货车”。视频里,沈砚穿着和刚才一样的灰色短袖,一个闪身就冲到货车前,稳稳救下了差点被撞的小女孩。 “这……这不是刚才那小伙子吗?”旁边的大妈凑过来看,指着屏幕惊呼,“连短袖都一模一样!看来他救完货车,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就赶上这趟公交了!” 大爷眯着眼睛盯着视频看了半天,又想起沈砚刚才救人的模样,终于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看来老头子我真是老了,眼力确实不行,看走眼了。” 车厢里的议论还在继续,有人翻出刚才沈砚制动公交的画面,和短视频里的身影对比,越看越觉得是同一个人,纷纷感慨:“没想到咱们海城还有这么厉害的黄级武者,这实力,比玄级都不差啊!” 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暖,风里裹着湖水的清新气息。沈砚踩着共享单车的踏板,丹田内的灵气缓缓流转,刚才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摸了摸裤兜里的《人皇经》,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这几年一直沉心阅读各类书籍充实自己,让自己成了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学士,否则不仅无法透彻理解《人皇经》,更学不会人皇术,今天恐怕早已性命难保。 只是他全然没注意到,在公交后方不远处的树荫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半降,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举着望远镜,目送沈砚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声音带着几分凝重:“目标确认,实力远超地级武者,初步判断是天级。能徒手崩开车门防护锁,这年纪绝不可能凭寻常修炼步入天境,他身上一定藏着机缘……” 第6章 云吞面意外·武道品阶的由来 共享单车的车座被正午的太阳晒得发烫,沈砚坐着很不舒服,但为了尽快吃完东西回家补觉,他只得硬着头皮握紧车把往巷口骑去。方才逼停公交车时,丹田内的灵气还余有波动,此刻顺着骑行的动作缓缓流转,倒让他紧绷的神经松了些。他没心思再绕去菜市场,满脑子只剩一碗热乎的云吞面——汤要鲜,皮要薄,肉馅得弹,最好再撒把葱花,能暖暖地填进胃里就好。 大约十分钟后,他来到一处巷口,“李记云吞”是家开了十几年的老店,铁皮招牌被油烟熏得发暗,却总飘着勾人的香气。 沈砚锁好车刚要进店,就听见店里传来争执声,还混着碗碟碰撞的脆响。他本不想多管,脚却不由自主地顿了顿——不是好奇,是那争执里掺着的哭腔太细碎,像根小刺轻轻扎了人一下。 “我都说了我没偷!这钱是我孙子给我买降压药的!”一个白发老太太攥着皱巴巴的五十块钱,手背青筋都绷了起来,另一只手还紧紧护着怀里的布包,布角磨得都起了毛边。她对面站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是店主李哥,正皱着眉指着收银台:“王婶,我不是不信你,但我这收钱柜里刚好少了五十块钱,你刚又在收银台旁边站了半天,不是你是谁?” 周围吃面的客人都停下筷子看热闹,有人小声议论:“王婶平时挺老实的,不像会偷钱的人啊……”也有人附和:“可巧了不是,刚少钱她就凑过去,说不准是老糊涂了没忍住……”王婶听见这话,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手攥得更紧,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只能反复念叨:“我没偷,真的没偷……” 沈砚推门的动作顿了两秒,还是走了进去。他没往人群里挤,只是走到收银台旁,用神识扫过台面——收钱柜旁放着个敞口的玻璃糖罐,罐底沾着片干枯的槐树叶,而柜台边缘的瓷砖缝里,正卡着半张被踩皱的五十块钱,露出的边角和王婶手里的钱是同一个花色。 “李哥,”沈砚的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的店里瞬间静了下来,“钱在这儿。”他弯腰,指尖轻轻一挑,就把那半张五十块钱从砖缝里抠了出来,又指了指糖罐:“风把钱吹到地上,估计是客人踩的时候蹭进缝里了,王婶站在这儿,不过是想拿罐里的糖给孩子吧?” 王婶愣了愣,随即连连点头:“对对!我孙子爱吃这糖,我刚就是想拿两颗,没碰收钱柜!”李哥也凑过来看,见那半张钱上的编号和收银机里少的钱能对上,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抓过王婶手里的钱递回去,又连连道歉:“王婶对不住!是我眼瞎,没看仔细就冤枉你,这碗面我请了,您可别往心里去!” 王婶抹了把眼泪,笑着摆手:“不怪你不怪你,也是我没说清楚。”周围的客人也跟着松了口气,有人打趣:“李哥你这眼神,还不如人家小伙子呢!”李哥挠着头笑,转头刚想谢沈砚,却见他已经坐在了角落的桌子旁,只淡淡说了句:“一碗云吞面,少放胡椒。” 沈砚刚端起面碗,手机就震了震——是房东发来的消息,催他交下个月的房租,像往常一样还是加了那句“最晚下个月一号,若是不能交上房租水电费,那么我也只能让你搬出去了”。 扫了一眼信息后,他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没回消息,只是低头喝了口汤。汤很鲜,云吞的肉馅也够弹,可他没什么胃口,满脑子都在想下午的卸货——只要下午32吨货顺利卸完,今晚钱一到账立马就把房租水电费给交上。 正想着,巷口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是人群的惊呼。沈砚放下筷子往外看,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巷口,下来四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其中一人,正是上午大货车事故现场见过的京城武者,另外三人看架势,想必是保护京城领导的随行人员。 他们的目光快速扫过巷内,很快锁定了“李记云吞”的方向,脚步匆匆地往店里来。 沈砚眉头微蹙,悄悄把帽檐往下压了压,拿起筷子想快点吃完离开。可那四个西装男却径直走到他桌旁,为首的男人微微颔首,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这位先生,我们是中央特勤组,同时也是京城武道执法局成员。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关于上午的货车事故,还有刚才的公交制动事件,有些情况需要您配合调查。” 周围的客人瞬间又安静下来,都好奇地看向沈砚。王婶刚端着糖罐走过来,见状赶紧又退了回去。沈砚放下筷子,抬眼扫过为首的男人,没说话,自顾自继续吃起云吞面。 旁边一个西装男立马呵斥:“小子,没听见我们领导问话吗?敢妨碍公务,信不信把你关看守所里吃几天牢饭!” 沈砚喝了口汤,声音没什么起伏:“我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好调查的。” “先生您太谦虚了。”为首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沈砚逼停货车时的画面,“黄级巅峰武者,怎么可能在十秒内跑到二十米外,还徒手破门制动二十吨的货车?这可不是普通武者能做到的。我们找您,其实是想请您加入特勤组,或是京城武者执法局——最近海城出现异常灵气波动,您应该也感觉到了,最近修炼时,灵气流转总有些滞涩吧?” 沈砚的指尖顿了顿。他曾从史料中得知:自从姜子牙封神、周武王称天子后,人族气运不仅被仙族夺走,蓝星上的灵气也被吸走了九成三。 自此,蓝星的灵气再也无法支撑人族大能修炼《人皇经》,三千年来,人族始终无人能练就聚灵境。据记载,习得《人皇经》的人约有上千,可真正学会其中人皇术的,不过数百;能顺利突破聚气境巅峰、达到聚气境大圆满的,更是不到十人——其余人都死在了突破聚气境巅峰的路上。只因仙族设下了生死禁制:《人皇纪》中,每一个聚气境巅峰修士想突破到大圆满,都必须闯过生死关,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寥寥无几。 可那不到十位聚气境大圆满修士,也没有一个能步入聚灵境。如今蓝星的灵气,最多只够道家修仙者修炼到筑基期大圆满;而想要突破到金丹初期,筑基期修士至少需要千年灵气累积——可筑基期大圆满的寿元最多不过五百岁,根本等不到突破的那天。 对修炼《人皇经》的聚气境大圆满修士来说,突破聚灵境,踏入脱凡境需要的灵气更是苛刻,理论上至少是道家修炼所需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可聚气境大圆满修士的寿元最多不过千年,以如今蓝星稀薄的灵气,想要顺利突破到脱凡境初期,至少需要几万年,甚至十万年——到那时,人早已化为尘土,尸骨无存。 这样一来,无论人族修士是走道家修仙之路,还是修炼《人皇经》,最终都无法撼动仙族的统治。 但这里有个关键问题:仙族为何不把蓝星的灵气和人族气运彻底抽走?答案藏在宇宙的终极定律——无极而返。若所有灵气和人族气运都被抽干,蓝星必会被宇宙强制启动重组机制,诞生新的天道。到那时,新天道产生的人族气运与灵气,不仅会比从前更浓郁,规则也会彻底洗牌,仙族将再也无法控制蓝星上的人族。 起初,沈砚还怀疑史料的真实性——毕竟他们家从小信奉神明,自小就给神明供奉香火。可方才突破聚气境大圆满后,他总觉得周围的灵气像蒙了层雾;当《人皇经》不经意运转、吸取周围灵气时,流转变得滞涩不前,体力还快速下降。这样一来,他根本无法继续聚集灵气,自然也就无缘聚灵境了。 即便如此,他也没兴趣加入什么特勤组。眼下他只想凑够房租,找个安稳地方修炼,早日寻到突破下一境界的办法——毕竟如今拥有聚气境大圆满高阶战力的他,寿元最低五百年,最高可达一千年。 “抱歉,我没兴趣。”想到这里,沈砚站起身,拿起桌旁的背包,“我还有事,先走了。”他绕过西装男,径直往店外走,脚步不快,却带着一股不容阻挡的气势。为首的男人想伸手拦他,却被沈砚轻轻一挡——指尖相触的瞬间,男人只觉得一股温和却强劲的灵气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先生!”男人还想再劝,沈砚却已推开门,骑上共享单车消失在巷口。他望着沈砚的背影,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组长,目标拒绝加入,实力远超黄级巅峰,刚才那一下灵气波动,至少是天境……” 对蓝星武者来讲,所谓天境,就是破了天级武者的顶,又没到宗师境的门,卡在中间的那个境! 只因武道品阶这么排:天地玄黄是低阶战力的台,天级站最上,黄级垫最下;往上走是天境接宗师,宗师过后连武魂,武魂再往上成武圣,武圣踏过武仙坎,最后才能摸到神的边——这武道的神,便是武神,那可是武道界里只敢说、少见着的传说。 别说武神,即便是武圣,蓝星明面上也从未出现过,只有隐世宗门才有可能藏着;至于更高阶的武者,在蓝星明面上更是连传闻都少见——就连华国七大战神,最拔尖的也不过是宗师大圆满,据说眼下正闭关冲击武魂境呢。 巷子里,沈砚骑车拐进另一条小路,心里却反复琢磨刚才男人的话——“异常灵气波动”?看来史料记载没假,仙族为了拿捏人族,逼得人族没完没了给他们供香火积功德,还真是费尽心机!早晚老子要杀上九重天,把这破局给掀了! 他正走神,丹田内的灵气突然猛地一跳,前方路口的空气里,隐约飘来丝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像上次突破时感知到的仙族禁锢味儿,却多了几分渗人的阴冷。 他捏紧车把停在路口,目光往小路深处扫去——那是片废弃仓库区,平时鲜少有人踏足。可此刻,仓库区的方向正飘着一缕缕黑雾,裹着细碎的灵气在半空凝成团,像块发霉的脏棉絮。 沈砚犹豫两秒,还是推着车往仓库区走——他不是爱多管闲事,只是黑雾里的灵气虽阴冷,却带着股能滋养《人皇经》的劲儿。要是能摸清这雾气的来头,说不定能解决灵气滞涩的问题,甚至能让他更快突破下一层境界。 仓库区的铁门锈得掉渣,轻轻一推就“吱呀”怪响。沈砚刚走进去,就见最里面的仓库门口站着两个黑斗篷人,正围着个半开的木箱低声嘀咕。木箱里飘出的黑雾,正是他刚才察觉到的气息。 “……在这‘蚀灵雾’的帮助下,我们吸取修士的精血也差不多了,再抓几个地级修士当修炼养料,就能把天级武者的通道(瓶颈)打开……”一个斗篷人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 另一个人冷笑:“海城的武道者真是废物,连‘蚀灵雾’的气儿都没闻出来!等通道开了,咱们实力变强,再慢慢用‘蚀灵雾’把灵气全抽干,让那些武者变成我们修炼的养料,到时候就能稳稳晋天级了……” 沈砚躲在墙角,指尖攥得发白——蚀灵雾?天级通道?原来这异常灵气波动,是这群歪门邪道搞的鬼!他还想多听两句,脚边却不小心碰掉块碎石,“咚”的轻响在寂静的仓库区里格外扎耳。 “谁在那儿?!”两个斗篷人瞬间转头,目光像刀子似的扫过来。沈砚知道躲不过,干脆从墙角走出来,双手握拳——他现在是聚气境大圆满,别说这俩半步天级,就算是正经天境武者,也不是他一回合的对手。想赢他?除非蓝星真有金丹修士;至于筑基修士,哪怕是筑基大圆满,也扛不住他全力一击——毕竟聚气境大圆满的高阶战力本就对标筑基大圆满,他在同境界里更是无敌的存在,只不过之前不清楚武道品阶的实力换算,这才多了几分谨慎。 “原来是个凡人啊!”两个斗篷人用武道探析法扫了沈砚一遍,见他身上半点武道气息都没有,顿时松了口气。 这武道探析法,本就是用来测武者体内气息浓淡的,而气息厚薄,正是决定武者实力的关键。 很快,一个斗篷人笑出了声,伸手掀开帽檐,露出张爬满黑色纹路的脸:“可惜是个凡人,不过正好缺个容器,就用你当诱饵吧!” 他说着抬手一挥,一团黑雾直扑沈砚,裹着刺骨的寒意,像条吐信的毒蛇,直奔他的丹田而去…… 沈砚之所以摸不透武道品阶的门道,是因为这套体系的由来,本就藏着一段过往——约莫两千多年前,中原武林出了位叫鬼谷子的绝世奇才。他虽是筑基大圆满修士,却始终跨不过金丹那道坎,深知自己与仙门无缘,干脆将繁复的修仙体系拆解重构,改成了后世一直用的武道品阶;就连武道传说里的“武神”,也是照着筑基大圆满的实力演化来的,所以两者的巅峰之力,其实相差无几。 后来,鬼谷子靠着这套仙武双修的法子,竟真的凝聚出金丹、躲过了雷劫,稳稳踏入金丹初期。更有传闻说,他凭着金丹的实力冲破了地球束缚,去了二重天的结界深处继续修仙,只是这事没凭没据,谁也说不清真假。 但武道品阶的流传,却让鬼谷子的传说多了几分可信。他弟子众多,散落四方后各自开宗立派,使得隐世武道宗门愈发繁盛;后来又有不少人慕名往隐世宗门拜师,武道品阶的说法便渐渐流入了市井。 久而久之,华国形成了以武道立国的根基,可世人只知这套体系源自隐世宗门,却从不知其真正开创者是鬼谷子。毕竟他本就喜隐世避名,弟子们也不敢擅自宣扬他的功绩,这层渊源便渐渐被时光掩了去。 第7章 蚀灵雾陨,人皇术镇邪雾 此刻,废弃仓库区的铁锈味混杂着阴寒气息,更有蚀灵雾裹挟的凛冽杀气步步逼近。 其实就在几分钟前,沈砚还躲在断墙后,指尖攥得发白。两个黑斗篷人的对话清晰传入耳中——“天级通道”“抽干灵气”“地级修士当容器”,每一个字都透着令人齿冷的恶意,而他们口中隐隐流露的“天级”实力,更让沈砚心中泛起一丝玩味。 那时他摸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李记云吞面馆时搜索的华国武道品阶页面。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放起今日的两幕:正午时分,满载二十多吨的大货车冲向哇哇大哭的小女孩,他旋身飞掠,施展人皇武技瞬间逼停货车,救下那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孩子,耳后当即传来路人惊惶的议论:“这小伙子怕是黄级巅峰武者吧?徒手逼停大货车,太邪乎了!”;稍晚些时候,公交车司机突发昏迷,车辆失控朝着湖面冲去,仅剩五秒之际,他火速上前,破开挡在方向盘前的防护门,一把抬起司机踩住油门的脚,随即猛踩刹车稳住车身。下车时,耳边依旧是类似的惊叹:“妥妥的黄级巅峰,寻常武者哪有这力道!” “黄级巅峰?”沈砚低声自语,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目光扫过那些详细的武道境界描述。早在骑共享单车赶往面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难道蓝星的武道品阶,真的能超越修仙者,甚至凌驾于人皇经之上?若是如此,那他这聚气境大圆满的修为,在真正的强者眼中,岂不是与“菜鸡”无异?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武道各阶的战力描述格外清晰: 黄级,武道入门筑基,内劲初萌。初期可轻松压制3-5名寻常壮汉,拳脚自带千斤力;巅峰时招式精炼、内劲凝聚,能以一敌四空手道九段高手,堪称“凡人中的顶尖战力”。 玄级,内劲流转贯通,招式收发自如。出拳带破空之声,一脚可踹塌土墙、掀翻马车,寻常兵器难破其肉身防御,单人可敌20名精锐兵士,已是城镇中的“狠角色”。 地级,内劲浑厚如洪,凝劲可裂石开碑。一拳能轰穿青石板,纵跃十丈如平地,可同时应对50名持械兵士围攻,是县城地界敬畏的“一方强者”。 天级:低阶战力巅峰,内劲磅礴无匹。可隔空凝气成劲,断钢裂铁如切豆腐,身法快如闪电,单人独战百夫不落下风,冲杀于百人之中取任意一人首级,竟能如入无人之境,是郡城之内凤毛麟角的“百夫莫敌”级高手。 天境:内劲化境,气劲外放数丈。可聚气成刃斩断巨木、劈开深沟,踏水凌空而行,威压能震慑寻常武者,一人可破千人阵型,是州域内威名远扬的“顶尖大能”。 宗师:内劲凝实如钢,护体罡气自生。全力一击可爆万斤巨石,拳脚能碎精铁兵器,身法灵动至极——可快速接住3-4发子弹,超过5发便难兼顾,虽难硬抗子弹,但寻常射击皆能闪避,遇火器围攻可从容脱身、却不宜硬战,是武道界的“中流砥柱”。 武魂:觉醒武道之魂,凝魂显形加持自身。力量、速度暴涨十倍,可徒手撕裂岩壁、截断江河,能引天地灵气增幅战力,跨州域难逢敌手,面对小规模火器部队可正面破局,是世人仰望的“绝世天骄”。 沈砚的目光缓缓下移,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这些武道境界看似强悍,可对比修仙体系,终究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别说宗师巅峰,即便武魂境大圆满,其战力也逊色于道家修仙者的练气初期的战力啊! 也就在这时,脚边的碎石不小心滚落,“咚”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仓库区格外刺耳。 “谁在那儿?!”两个斗篷人瞬间转头,目光如刀子般扫过来,手中的一阶乾坤袋已然打开。 沈砚知道躲不过,他收起手机,丹田内的人皇灵气悄然运转,感知着两个斗篷人的气息——不过是半步天级,连真正的天级都未达到,对他而言,与蝼蚁无异。干脆从断墙后走出来,身形挺拔如松,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原来是个不知死活的凡人!”左边的斗篷人用武道探析法扫了沈砚一遍,见他身上半点武道气息都没有,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正好缺个容器,就用你试试蚀灵雾的威力!”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抬手,墨色的黑雾如潮水般从乾坤袋中涌出,瞬间弥漫开来。这黑雾墨色如凝脂,无声无息地蔓延,所过之处,地面的枯草瞬间枯黄,空气中的游离灵气被尽数吞噬,正是专门针对宗师境以下武者的黑色蚀灵雾。 回到现实中来,蚀灵雾正朝着沈砚快速逼近…… 沈砚心中清明,他还记得之前查阅的资料——二重天以下能存在的蚀灵雾共有五种,这黑色蚀灵雾仅对宗师境以下武者生效,触之即让内劲凝滞如泥,经脉泛起刺痛,黄级至天境武者吸入片刻便会浑身乏力、招式散乱,久浸则内劲耗竭、倒地不起。 正因为如此,面对汹涌而来的黑雾,沈砚不仅没有闪避,反而主动上前一步,任由墨色浓雾将自己彻底包裹。 “哈哈哈!这小子果然是个蠢货!居然不躲不闪,这不是来送死吗?”两个斗篷人笑得前仰后合,眼中满是戏谑与残忍。在他们看来,这毫无武道气息的年轻人,不出三息便会经脉寸断,沦为蚀灵雾的养料。 然而,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被蚀灵雾彻底包裹的沈砚,周身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人皇经运转间,体内浑厚的灵气如江海奔腾,那些看似恐怖的墨色雾气,一触碰到金光便如冰雪遇骄阳,瞬间消融瓦解,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更让他们惊骇的是,沈砚的身影在雾中一闪,竟瞬间穿越数丈距离,出现在两人面前,双手如铁钳般精准掐住了他们的脖颈。 “咯…咯咯…”窒息感瞬间袭来,两个斗篷人脸色涨得通红,双腿不由自主地蹬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他们实在无法理解,一个凡人怎会免疫黑色蚀灵雾?更不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速度与力量! 沈砚心中波澜不惊。他本以为这蚀灵雾有多厉害,没想到连炼气期修士都伤不到,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小伎俩。但他也由此断定,方才京城武道执法局所说的“蓝星灵气稀薄异常”,根源定然与这两个斗篷人有关。 “不要杀我…大能饶命啊!”脖颈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两个斗篷人终于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地开口求饶,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此刻他们哪里还敢有半分杀意,只盼着眼前这位神秘强者能手下留情。 沈砚的双手稍微松开些许,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语气平淡无波:“只要你们的回答能令我满意,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您问!您尽管问!我们知无不言!”两个斗篷人如蒙大赦,连忙应声,眼中满是求生的渴望。 “最近这附近的灵气稀薄,是否与你们有关?”沈砚直奔主题,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心思。 “是…是的!”左边的斗篷人连忙点头,不敢有丝毫隐瞒。 “什么情况?详细说来。”沈砚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右边的斗篷人咽了口唾沫,不敢有半分耽搁,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是…是我们在炼制黑色蚀灵雾!这雾需要大量灵气做引,我们在这仓库里设了法阵,已经炼制了三批,附近的灵气都被法阵牵引走了,才会变得这么稀薄,甚至没……” 他顿了顿,又详细描述了黑色蚀灵雾的炼制之法:“炼制这雾要循古法秘术,步步凶险…得用刚毙亡的九节毒蜈蚣尸体,还有现杀现取的三尺黑狗血,三根三年以上的赤红公鸡尾毛…在阴寒避光之地设坛,用黑狗血画阵,公鸡尾毛插在三角聚灵,再滴入自身气血,淬炼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成…每七天还要滴一次气血,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 他说得极为详细,连法阵的布置、气血注入的时机都没有遗漏,甚至还提到了公鸡尾毛是聚灵之引,正是导致灵气枯竭的关键。 沈砚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能感觉到,这两人说的都是实话——炼制黑色蚀灵雾的过程,确实需要牵引大量灵气,长期下来,本就灵气稀薄的蓝星,周遭灵气必然会彻底枯竭。可他们的回答,却并未让他满意——只说了炼制过程,却绝口不提背后是否有更大的势力指使,也没说清炼制这么多蚀灵雾的真正目的,仅仅一句“打开天级通道”,未免太过敷衍。 突然,沈砚双手猛地收紧。两个斗篷人想要挣扎,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牢牢定住,动弹不得。 两人吓得脸色骤变,连忙哀求:“大能!我们都说了!您不能言而无信啊!” “言而无信?”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说的是你们的回答能让我满意,可惜,你们藏了太多东西。何况,我又不是君子。修仙本来就是修个心性通彻,有仇必报。你们都想杀我,还指望我放过你们?” 话音落下,他双手微微用力。 “咔嚓!咔嚓!”两道清脆的骨裂声接连响起,两个斗篷人眼中的求生欲瞬间化为绝望,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临死前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指向沈砚,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似要嘶吼“你这个小人,言而无信”,可话音未及出口,便已气绝身亡。 沈砚随手将两具尸体扔在地上,看都未看一眼。他迈步走向仓库深处,果然见到一座血色法阵——蜈蚣尸体的残骸躺在中央,黑狗血画就的纹路仍残留着淡淡的阴煞之气,三根赤红公鸡尾毛插在三角,竟还在微弱地牵引着周遭灵气。 他皱了皱眉,丹田内灵气运转,指尖凝聚起一缕精纯的人皇灵气,轻轻一点。血色法阵瞬间瓦解,公鸡尾毛应声断裂,阴煞之气也被灵气彻底净化。做完这一切,空气中的灵气仅勉强清新了些许,却依旧稀薄得可怜,丝毫无法缓解修炼的滞涩。 沈砚转身回到尸体旁,指尖掐诀,施展出人皇术中的符箓术。一张火符瞬间成型,散发着灼热气息,他屈指一弹,火符精准落在两具尸体上。 “轰!”火焰骤然燃起,熊熊烈火将尸体包裹,伴随着刺鼻的焦臭,不过片刻,两具尸体便化为灰烬,连带着地上的血迹与法阵残骸一同被焚烧殆尽,未留下丝毫痕迹。 不过,此时地上却有一件物件引起了沈砚的注意——居然连火符都烧不坏。他俯身捡起,发现是个袋子,用神识一扫,里面果然残留着蚀灵雾的气息。对这些邪物,沈砚毫无兴趣,当即施展术法清除袋中的蚀灵雾。 片刻后,蚀灵雾被尽数净化,可这袋子却完好无损。他这才反应过来,这竟是件空间器物,之前还以为对方是用了什么秘术才将蚀灵雾收纳其中。只是袋身还残留着一丝诡异气息,沈砚不愿留隐患,当即动用雷火术将其彻底净化。 沈砚收起乾坤袋后,他掏出手机继续往下翻阅,更高阶的描述映入眼帘: 武圣:武魂归一,肉身近不朽。举手可引惊雷、覆手可平浅海,威压可令万灵臣服,单人可平一方叛乱、横扫一国武道,面对常规火器可凭身法与罡气无伤规避,仅重火力能对其造成威胁,是流传百年的“传说级存在”。 武仙(对应炼气期):超脱凡俗桎梏,肉身成圣。御空飞行、遨游天地,翻江倒海只在一念之间,寿元长达三百载。可硬抗子弹却有局限——连续命中5发无碍,但自第6发起,需间隔20秒方能再次硬抗,否则第7发若击中要害便会毙命,挥手可灭万人,是凡人眼中“遥不可及的仙者”。 武神(对应筑基期):武道极致之巅,寿元可达五百载。能御剑飞行、一拳断山河,覆灭一座城池如捏碎蝼蚁,肉身与神魂不朽,硬抗子弹无任何间隔限制,是武道界只敢传颂、万古难遇的“至高神话”。 “原来如此。”沈砚恍然大悟,悬了一整天的心彻底放下。度娘百科的资料说得明明白白,武圣对应修仙的炼气期,武神才等同于筑基期,而他如今已是聚气境大圆满高阶战力,换算下来与筑基期大圆满齐平。更重要的是,资料明确提及,别说武神,即便是武圣,蓝星明面上也从未出现过,唯有隐世宗门才有可能藏着;更高阶的武者,更是连传闻都少见。 “也就是说,在这蓝星上,我已是无敌的存在。”沈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即便遇上武神大圆满——也就是筑基期大圆满,人皇经“同境界无敌”的特性,也足以让他稳操胜券。 沈砚走到仓库门口,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月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脚下的小路。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灵气运转依旧滞涩,心中念头愈发沉重——蓝星灵气本就因仙族禁锢而稀薄至极,如今又被这些邪修炼制蚀灵雾大肆掠夺,连仅存的游离灵气都所剩无几,若找不到解决之法,这辈子恐怕都难踏入脱凡境,更别提聚灵境了。 至于那些所谓的武道品阶,不过是修仙体系的简化版,根本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能聚拢足量灵气的法子突破聚灵境,唯有如此,方能进入结界真正修仙;否则,即便成了陆地神仙,寿元不过千载,终究难登大道。 他骑上停在门口的共享单车,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房东催缴房租的消息依旧醒目,可沈砚的心境已然不同。他知道,眼下需先凑够房租,寻一处安稳之地修炼;但他更清楚,属于他的人皇之路才刚刚启程——九重天的奥秘、仙族的禁锢、武道与修仙的渊源,还有潜藏在暗处的重重阴谋,都在等待着他去揭开。 此刻,废弃仓库区的空气中,最后一丝黑色蚀灵雾的气息也消散无踪。远处,京城武道执法局的车辆正朝着这个方向驶来,为首的男人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灵气波动曲线,脸色凝重不已:“灵气稀薄的异常状况,怎么突然消失了……难道是那位年轻大能出手了?” 第8章 御棒飞赴货场,聚气境大佬搬货惊众人 沈砚踩着共享单车穿行在午后的阳光里,丹田内的人皇灵气依旧滞涩,脑海中却翻涌着《人皇经》的玄妙记载。这部源自小说整理的古籍,藏着无数逆天本领,唯有达到聚气境大圆满高阶战力,方能解锁全貌——此刻没有浓厚灵气加持,他的修为暂时无从精进,但其余本领与灵气关联不大,诸如符箓术、术法、阵法、人皇十三针针灸、炼丹、炼器、算命、看相、治病等,皆可逐一钻研。 其中最易上手的便是符箓术、阵法与术法,只需调动体内灵气或灵力便可催动,无需繁杂根基。 符箓术以天地人三阶为底,往上还有仙、天、神三品,神品为尊;术法和阵法亦是如此,人阶最低,天阶仅存三种至高术法和阵法,再往上便是仙品、神品,每晋升一阶,威力便呈几何倍暴涨。方才焚烧两个斗篷人尸体所用的火符,不过是人阶最低阶的符箓,却已能做到毁尸灭迹,若是修炼到神品符箓,怕是能引动天雷、焚烧山河。 沈砚抬手摸了摸口袋里的一阶乾坤袋,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灵气。如今他刚解锁这些本领,符箓术和术法仅入门人阶,其余皆还停留在皮毛阶段。若想在灵气稀薄的蓝星寻到突破聚灵境的契机,或许可以从这些本领入手——比如炼制聚气丹辅助修炼,或是打造一件聚灵法器牵引灵气,亦或是用算命看相之术寻找隐藏的灵气节点。 想到这里,他蹬车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手机屏幕上,房东催租的消息依旧醒目,但沈砚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属于他的人皇之路,不仅是突破境界、杀上九重天,更要将这些逆天本领融会贯通,在这灵气枯竭的凡俗之地,走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大道。 此刻,太阳当空照,沈砚的身影在阳光下疾驰,丹田内的灵气虽滞涩,却因心中的规划而多了几分灵动。他知道,钻研这些本领并非易事,但只要能找到聚拢灵气的法子,哪怕耗费再多时间,也值得一试——毕竟,唯有突破聚灵境,才能真正摆脱蓝星的桎梏,踏入更广阔的二重天结界,从而逐渐揭开仙族禁锢人族的终极秘密。 午后的阳光透过出租屋破旧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砚推开门,浑身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折腾了一上午,先是徒手逼停失控货车救下小女孩,再是飞身拦截冲湖的公交车,傍晚又解决了两个炼制蚀灵雾的黑斗篷人,即便他是聚气境大圆满的修为,肉身也扛不住这般连番消耗。 他连鞋子都没脱,往硬邦邦的木板床上一躺,脑袋刚沾枕头,意识便如坠入深渊般快速沉沦。丹田内的人皇灵气自发缓缓流转,滋养着疲惫的经脉,窗外的蝉鸣、远处街道的喧嚣,都成了催眠的背景音。此刻他满脑子只剩“补觉”二字,早已把下午三点要去物流仓库扛货的事抛到九霄云外,更忘了设置闹钟。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没有梦境,只有极致的放松。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微信电话铃声突然划破寂静,硬生生将沈砚从深度睡眠中拽了出来。 他迷迷糊糊地摸过枕边的手机,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屏幕上跳动着“王主管”三个字——正是昨天联系好的物流仓库主管。他随手划开接听键,沙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喂?” “兄弟!你可算接电话了!”电话那头的王主管语气急促,带着几分焦灼,“现在都14点50分了,你怎么还没到仓库?不会是忘了下午三点要扛货吧?对了,我早上忘了跟你说,咱们这边要提前在牛牛上打卡,可不能超过15点,超时就算旷工,这一车货没人卸可就麻烦了!” 沈砚的脑子还处于宕机状态,闻言下意识地应道:“好的,我立马过去。” “不是吧?兄弟你到底在哪啊?”王主管的声音瞬间拔高,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现在都14点50分了!从市区任何地方赶过来,最少也得四十分钟,你怎么可能立马到?” 电话这头的沈砚终于彻底清醒,猛地坐起身,眼神瞬间清明。他抬眼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赫然指向14点51分,心中咯噔一下——坏了!他租住的地方在城郊老旧小区,距离物流园足足有二十多公里,平时骑共享单车、坐公交车过去至少要一个小时,现在只剩不到九分钟,就算开火箭也赶不上啊! 他能想象到王主管此刻的焦急。电话那头,王主管紧紧攥着手机,手心全是冷汗。这车货是发往邻省的急单,合作商那边签了违约协议,必须今天18点前装车出发,一旦超时,违约金高达二十万,足够抵他整整一年的工资。仓库里的正式工都被派去装卸其他货物了,原本指望沈砚这个临时工来顶,要是他来不了,自己不仅要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说不定连饭碗都保不住。 “我就在附近,15点前一定能到。”沈砚语气笃定,没有丝毫迟疑。 王主管将信将疑,但事到如今也只能选择相信,匆匆说了句“好的,一会见”便挂断了电话,心里却依旧七上八下,像揣了只兔子般坐立难安。 挂断电话,沈砚迅速穿衣,一边系鞋带一边低声自语:“糟了糟了,怎么把闹钟这茬忘了?二十多公里,九分钟根本到不了啊……” 话音刚落,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对啊!他如今已是聚气境大圆满高阶战力,早已超脱凡俗桎梏,御剑飞行本就是基本操作,何必局限于交通工具?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御剑飞行需要媒介,寻常修仙者都是御剑而行,可他这出租屋里别说飞剑了,连把像样的长刀都没有。他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了墙角立着的那把旧扫把上。 “不会吧?真要御扫把飞行?”沈砚一脸懵逼地拿起扫把,看着上面沾着的灰尘和毛发,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要是骑着扫把在天上飞,被人看到了,不得当成神经病? 他盯着扫把琢磨了两秒,突然眼前一亮,伸手抓住扫把头用力一拧,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扫把头被硬生生扯了下来,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竹棒。竹棒约莫一米多长,粗细均匀,质地坚硬,倒是个不错的临时“飞剑”。 “就你了!”沈砚掂了掂手中的竹棒,不再犹豫,快步走到阳台。此时正是午睡时间,小区里没什么人走动,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人皇灵气瞬间运转起来,精纯的灵气顺着经脉涌向双手,源源不断地注入竹棒之中。 原本普通的竹棒在灵气的滋养下,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莹光,轻轻颤动起来,仿佛有了生命。沈砚纵身一跃,稳稳站在竹棒之上,心念一动,竹棒便带着他缓缓升起,越过高高的院墙,朝着物流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聚气境大圆满的灵气催动之下,竹棒的速度快得惊人,耳边风声呼啸,地面上的房屋、树木、车辆都飞速向后倒退,原本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竟只用了不到六分钟便抵达。当沈砚在物流园后门的僻静处降落时,手机屏幕显示14点57分,距离15点还有三分钟。 他收起竹棒,拍了拍上面沾染的尘土,快步朝着仓库大门跑去。刚一进门,就看到王主管正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在打卡机旁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怎么还没来?只剩不到三分钟了,这要是超时了可怎么办……” “王主管,我来了。”沈砚的声音响起。 王主管猛地抬头,看到沈砚的瞬间,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脸上的焦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庆幸。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沈砚手中那根光秃秃、沾着泥土且带着些许红色外膜(扯扫把头时不小心扯掉的)的竹棒上时,顿时愣住了,下意识问道:“小沈啊!你这是干嘛?上班怎么还拿着根扫把棒?” 沈砚心里咯噔一下,才想起忘了把竹棒收进乾坤袋,一时语塞,急中生智道:“哦,家里的扫把坏了,刚才在附近看到有商家卖,就顺便买了一根,想着下班直接带回家,省得再跑一趟。” 这话一说,沈砚自己都觉得牵强,更别说王主管了。他盯着竹棒仔细打量,上面不仅沾着不少尘土,红色外膜还被扯掉一大截,一看就不是新买的,反倒像是从旧扫把上拆下来的。再者说,哪有人上班特意买扫把,还攥在手里一路带来?正常不都是下班路过再买吗? 但是一番交谈下来,此刻距离15点只剩不到90秒,王主管根本没心思纠结这些细节,连忙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先打卡!赶紧的,别超时了!” 沈砚如蒙大赦,快步走到打卡机前,用王主管给的“牛牛”打卡app完成签到。打卡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墙上的挂钟刚好指向14点59分50秒,差一点就超时了。 王主管松了口气,带着沈砚来到仓库深处,指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货物说道:“就是这些,一共32吨,都是要装到那边货车上的,尽量在18点前卸完,辛苦你了。” 仓库里其他几个临时搬运工也在忙碌着,看到沈砚跟着王主管过来,都下意识地看了过来。早上沈砚已经来过一次,扛30吨货用了不到40分钟,进度快得惊人,早就让众人惊掉下巴,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力气超大的年轻人。 可万万没想到,沈砚下午的状态明显不同以往。经过救下小女孩的生死瞬间,他顺利度过仙族对人皇术设下的生死禁制,跨过聚气境巅峰,抵达聚气境大圆满高阶战力。再加上午后的充分休息,体力彻底补足,此刻他的战力比早上突破后又精进了几分,聚气境大圆满高阶的灵气在体内奔腾不息,搬起货物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他走到一堆重达两百多斤的货物前,弯腰、发力,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那堆在其他人看来需要两人合力才能搬动的货物,在他手里却轻如鸿毛,被稳稳抱起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货车,轻轻一放便精准到位。 一开始,其他人还没太在意,可随着沈砚的速度越来越快,众人渐渐被彻底惊呆了。他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在货物和货车之间飞速穿梭,脚步轻快、动作迅捷,每一次搬运都游刃有余,两百多斤的货物在他手里仿佛变成了棉花糖,丝毫看不出费力的样子。 “我靠!这哥们下午也太猛了吧?”一个戴安全帽的搬运工停下手中的活,瞪大了眼睛盯着沈砚的背影,一脸难以置信。 “早上搬30吨还用了将近四十分钟,下午32吨,这才多久啊?感觉他比早上快了一半都不止!”另一个搬运工咂舌赞叹,语气里满是佩服。 王主管也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他原本以为沈砚就算按时赶到,卸完32吨货最少也得两个小时,可现在看这架势,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沈砚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动作也太过敏捷,根本不像是普通的搬运工,反倒像是传说中的武者。 可武者需要来物流园搬货吗?按说给大财主、大老板当护院或者贴身保镖,才更有前途吧? 这让王主管彻底懵逼了:这到底是为啥?来搬货图啥啊?难道是在修炼体质? 对!一定是这样!他在玄幻小说里看到过,有些古武世家修炼就需要练体,说不定沈砚就是在这儿搬货练体呢,不然根本没必要来遭这份罪。 其实,早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王主管就在抖声上刷到一个视频:一个年轻人徒手逼停了一辆满载二十多吨货物的大货车,救下了一个差点被撞的小女孩。当时他就觉得视频里的年轻人有些眼熟,现在看到沈砚搬运货物的模样,再联想到他刚才那根奇怪的扫把棒,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视频里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沈砚吧? 若不是上班时间不能随意刷视频,他真想立马掏出手机对比一下。但即便没有对比,他也几乎可以肯定,沈砚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这般力量和速度,妥妥的武者无疑,而且境界绝对不低。他依稀记得抖声那个视频的配文,说是黄级巅峰武者空手逼停大货车,这么说来,小沈就是那位黄级巅峰武者? 众人的震惊还在持续,沈砚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丹田内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动力,搬运货物的过程不仅没让他感到疲惫,反而让他觉得肉身得到了进一步的打磨,灵气运转也愈发顺畅。 短短二十五分钟后,最后一堆货物被沈砚稳稳地搬上货车。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过身来,脸上不见丝毫汗水,气息也依旧平稳,仿佛刚才搬的不是32吨货,而是32斤棉花。 仓库里彻底安静了下来,所有搬运工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呆呆地看着沈砚,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不可思议。刚才他们还在暗自较劲,想跟沈砚比一比速度,可现在看来,简直是自取其辱。 王主管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半天才干咳一声,走上前说道:“小沈,你……你这也太快了吧?二十五分钟,32吨货,这要是说出去,怕是没人敢信!” 沈砚笑了笑,没多解释:“还好,不算太累。” “还好?”一个搬运工忍不住嘀咕道,“这要是让我搬,累死我也得搬一下午,这哥们简直是怪物啊!” 王主管回过神来,连忙拿出手机:“小沈,我这就把工资转给你。” 话音刚落,王主管已经转了735元过去。沈砚看到转账金额,愣了一下,迟疑地说道:“王主管,您是不是转多了?” “没有啊,刚刚好。”王主管笑道。 “不是说好的700元基础工资,再扣1.5%的平台手续费,应该是700-700x1.5%=689.5元吗?”沈砚不解地问道。 王主管摆了摆手,解释道:“昨天是30吨,基础工资700元,今天是32吨,基础工资是746元,扣掉1.5%的手续费,746-746x1.5%=734.81元,我给你凑了个整,多转了0.19元,没多少。” 其实,王主管心里打得另有算盘。一来,刚才沈砚差点迟到,他着实担惊受怕了一场,生怕货物卸不完要赔违约金,沈砚能及时赶到并且这么快完成任务,帮他解了燃眉之急;二来,他几乎可以肯定沈砚是个深藏不露的武者,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上的地方,自然不想亏待他。而且中午刷到的那个逼停货车的视频,越想越觉得主角就是沈砚,这样的人物,可不能怠慢。 沈砚见状,也不再推辞,收下了转账:“谢谢王主管。”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王主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日结飞牛平台发来的通知。他点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收起手机,王主管看着沈砚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追了上去,喊道:“小沈,等一下!” 沈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王主管,还有事吗?” “是这样的,”王主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飞牛日结平台通知,原本接了另一车货卸货任务的师傅,骑电车路上出车祸了,来不了了。那车货也是32吨,现在正式工都抽不开身,临时也找不到其他搬运工,你看……你能不能帮忙再卸一下?” 见沈砚面露迟疑,王主管连忙补充道:“待遇跟这一车一样,746元,而且我不抽你平台手续费,全款结清,怎么样?” 沈砚心里盘算了一下,这746元全款到手,加上刚才的735元,再算上早上的六百多,应付房东的房租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剩下一些钱支撑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开销。而且搬运货物对他来说不算难事,还能顺便打磨肉身,堪称一举两得。 “行!”沈砚干脆地答应道。 王主管顿时喜出望外:“太好了!麻烦你了小沈,我带你过去!” 另一车货停在隔壁的仓库,货物类型和刚才的差不多,都是重型包装箱。沈砚走到货车旁,活动了一下筋骨,丹田内的灵气再次运转起来。经过刚才的搬运,他对灵气的掌控愈发熟练,此刻搬运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仓库里的其他搬运工看到沈砚又接了一车,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纷纷围过来看热闹。只见沈砚身形如风,在货车和货堆之间来回穿梭,每一次弯腰、起身、迈步都充满了力量感和节奏感,两百多斤的货物被他轻松抱起、稳稳放下,速度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分。 王主管站在一旁,越看越心惊,他更加确定沈砚就是视频里那个逼停货车的年轻人。能徒手逼停二十多吨的货车,又能在短短几十分钟内卸完两车32吨的货物,这样的实力,绝对不是普通的黄级、玄级武者能比的,说不定已经达到了地级甚至天级水准! 他心里暗自庆幸,刚才没有怠慢沈砚,反而多给了他工资,现在看来,这笔投资太值了。以后要是有什么棘手的活,说不定还能请沈砚帮忙,而且结交这样一位强者,对自己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短短二十分钟后,第二车32吨的货物也被沈砚卸完了。他依旧面不改色,气息平稳,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主管连忙走上前,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小沈,辛苦了!喝点水歇一下。” 沈砚接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说道:“没事,不辛苦。” 王主管拿出手机,直接转了746元给沈砚,说道:“钱转过去了,你查收一下。小沈,以后要是还想做兼职,随时联系我,我给你留着活,待遇绝对优厚!” “好的,谢谢王主管。”沈砚查收了转账,点了点头。 告别王主管后,沈砚攥着手中的竹棒,走出了物流园。此时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看了一眼手机里的余额,心中踏实了不少——房租的问题彻底解决,接下来终于可以专心钻研人皇术的其他本领了。 他走到物流园附近的僻静处,将竹棒收进一阶乾坤袋——这乾坤袋是击杀两个斗篷人后所得。随后骑上共享单车,朝着出租屋的方向驶去。路上,丹田内的灵气缓缓流转,他的脑海中却一直在盘算:符箓术、阵法与术法虽有修为便能上手,但若想发挥更强杀伤力,反倒依赖高深修为支撑,对眼下提升境界毫无助益。 相较之下,其余本领便需耗费心力钻研。针灸是《人皇经》中的一绝,名为“人皇十三针”,针针对应人体灵脉,既能起死回生、拔除沉疴,亦能封脉锁气、惩治奸邪,需对人体经络与灵气运转了如指掌方能施展;炼丹一道,从一品到九品,一品可驱寒健体,九品能逆天改命、增寿千年,不仅要辨识千种灵草、掌控火候分寸,还需精准配比药材灵气,差之毫厘便可能丹毁人亡。 炼器、算命、看相则以阶划分,从一阶到九阶逐级递增。一阶炼器只能打造寻常法器,九阶却能铸就通天灵宝,需熔炼天材地宝、刻绘聚灵法阵,还要以自身灵气温养,耗时耗力却威力无穷;一阶算命看相仅能窥探祸福吉凶,九阶却能洞察天道轮回、预知未来轨迹,不过这两门本领最是耗费心神,且易遭天道反噬,修为不够怕是扛不住,非必要时沈砚从不愿轻易动用。 至于治病之术,更是包罗万象,既需结合人皇十三针的精准,又要辅以丹药调理,还需通晓灵气与人体的契合之道,看似简单,实则需融汇贯通多种本领,方能做到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想到这里,沈砚基本可以确定,眼下最有效的办法便是钻研炼丹术。只要能掌握炼丹术,炼制出脱凡丹或是聚灵丹,对自己突破当前修为瓶颈,定然大有帮助。 第9章 丹方秘录藏生机,命牌碎裂引杀机 沈砚推开出租屋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肩头还沾着物流园的灰尘。他没顾上歇口气,先掏出手机点开转账界面,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输入1516元——这是下个月的房租和水电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转账成功的提示弹出没多久,房东的回复就来了,只有冰冷的“收到”二字,像两块生硬的石头砸在屏幕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 沈砚嗤笑一声,将手机揣回口袋。他太清楚了,在房东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交租准时却毫无存在感的租客,大概连他姓甚名谁都懒得记——毕竟每次催租,房东的微信消息永远直接称呼“304租客”,语气刻薄又强硬:“赶紧交房租,最晚下个月1号,交不上就滚蛋。” 但他此刻没心思计较这些,反手从床底拖出一个落了点灰的纸箱。里面装着他当初写修仙小说时搜集的全部资料:厚厚的一摞笔记本,还有打印出来的古籍影印件,边缘都被翻得有些毛边。 “还好没丢。”沈砚松了口气,盘膝坐在地板上,将资料摊开。最近一心扑在修炼上,聚气境大圆满高阶的气息在体内愈发磅礴,破境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但脱凡丹的配方和用量他记不太真切了,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目光落在“固元脱凡丹”几个字上,下面的配方条理清晰,是他当年翻遍古籍、甚至托人找了《燧皇起居录》隐史抄本才整理出来的:主药风云子冰片七片三,是蛇怪千年精气凝结而成,带着“脱凡”本源灵力,那纯净气息能中和破境时的戾气;辅药要海城深山的百年野生灵芝三钱二,聚天地灵气助灵力顺畅破境;还要白云山长白山余脉的刚出土参须三条,借先天土气稳固根基,防反噬;最后的灵引最是特殊,得是拳头大冰液中心的至纯寒水,既能锁住丹药灵力不溃散,又能镇住破境时的燥热。 沈砚逐字逐句地默念,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击,将每种药材的用量、特性都刻进脑海。目光往下移,看到聚灵丹的记载时,他眉头微挑——必须突破至脱凡境方能服用,凡人之躯承受不住那磅礴灵气,只会爆体而亡。这一点他倒是没忘,只是看到后面鬼谷子与墨翟表弟的那段隐史,还是忍不住放慢了速度。 那段文字是他当年从一本孤本笔记里摘录的,字迹有些潦草,却记录得极为详细:鬼谷子曾与墨翟的表弟一同炼制脱凡丹,表弟心急服用后当即遭遇反噬,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膨胀。 鬼谷子见状急忙施救,源源不断地输入自身灵气,才勉强让膨胀的势头暂缓,但所需灵气之巨,远超他的预料,哪怕拼到灵气枯竭,也只能维持现状。一旦停手,表弟的腹部便会再次暴涨,而此时鬼谷子体内灵气已不足三成,再耗下去只会同归于尽。 耳边仿佛能听到墨表弟痛苦的哀求声,沈砚握着纸页的手指紧了紧。笔记里写着,鬼谷子当机立断,让墨表弟张开嘴倒立飞升,自己运转毕生修为硬生生将他体内的脱凡丹逼了出来,这才保住了表弟的性命。 鬼谷子事后特意记载,脱凡丹需海量灵气供养,否则服下必爆体,但若能及时将丹药逼出,便能脱离危险。也正是这次教训,让鬼谷子萌生了拆分道家武仙体系、走武修仙之路的想法,最终成为仙武双修的第一人,踏入了第二重天结界。 “保命的法子,必须记死。”沈砚将这段文字反复看了三遍,直到每个细节都烂熟于心,才合上笔记本,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破境之事刻不容缓,但准备工作必须做足,而眼下最缺的,就是对药材的精准认知和炼丹、炼器的手艺。 而就在沈砚潜心钻研保命之法、筹谋破境准备时,远在隐世之地的阴煞门内,一名打扫卫生的杂役弟子正捧着两块破碎的黑色命牌,在柳长老的庭院外焦躁地来回踱步。 早在几个时辰前,命牌堂内突然传来清脆却刺耳的碎裂声——这两块命牌毫无征兆地崩裂,碎片溅落在白玉托盘上。当时这名杂役弟子正在打扫,见状心头一紧,认出命牌上刻着的“柳”字印记,知道是柳长老门下弟子之物,不敢耽搁,立马捧着碎片赶来通报。 可他刚到柳长老的庭院门口,就被守在门外的弟子拦下:“柳长老正在休息,闲杂人等不得叨扰,速速退去!” 杂役弟子瞬间犯了难。他深知柳长风喜怒无常、杀人如麻,若是贸然打扰其休息,必定落得抽骨扒筋的下场;可若是知情不报,等长老事后知晓,自己多半也是五马分尸的结局。左右为难之下,他只能捧着命牌在庭院外徘徊,满心期盼柳长老能早些醒来。 这两块命牌的主人,正是被沈砚斩杀的两名斗篷人——阴煞门内门弟子。他们此次下山,本是执行宗门年度考核任务,要用蚀灵雾收割武修精血,供奉给宗门长老。可这两人贪心作祟,竟将大半精血私自炼化,妄图快速提升自身修为。更没人知晓,他们随身携带的一阶乾坤袋,并非内门弟子应有的待遇,而是柳长风的私物。 柳长风早已踏入大宗师境,即宗师大圆满。在武道界,宗师初期、中期、后期统称武道宗师,而巅峰与大圆满,则是公认的大宗师境界,实力远超普通宗师。那只一阶乾坤袋对他而言更是极为珍贵的宝物——内部空间足有一百立方,能容纳海量物资,需二阶炼器师耗费心血打造,即便是一阶大圆满炼器师,也绝无能力铸就,价值早已超过十个亿。 不知过了多久,柳长老卧室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杂役弟子见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上前一步,将命牌碎片高高递过头顶:“柳长老!这两名弟子的命牌在几个时辰前破碎了,想必已经凶多吉少。我见命牌上刻有‘柳’字,便赶紧拿来给您确认,是否是您门下的弟子?” “混蛋!”柳长风看到破碎的命牌,瞳孔骤缩,怒火瞬间冲顶,当即举起右手,掌风凌厉,显然是打算当场击杀这名杂役弟子,“为何现在才来通报?!” 杂役弟子吓得浑身筛糠,说话都带着哆嗦,甚至有些口吃:“我……我见您在休息,不……不敢叨扰,所以才……才等到现在……” 柳长风盯着他惊恐的模样,举起的右手顿了顿,最终化作不耐烦的摆手:“下去吧!” 杂役弟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庭院,直到退出很远,才感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而柳长风看着他的背影,右手下意识地再次抬起,直到杂役弟子消失在视线,抬起的右手也没落下——方才若那弟子晚走几秒,此刻早已毙命。但他此刻已无心计较这些,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好!我的乾坤袋!” 说到底,他怒火中烧,并非心疼那两名死去的弟子,而是心疼自己价值连城的一阶乾坤袋。 等四名弟子走后,柳长风仍站在大殿中,眉头拧成疙瘩,喃喃自语:“不可能啊!这煞寻术怎么可能失灵?” 他满心焦灼,转身快步冲进卧室,从床底暗格中取出一本封面泛黄的古籍——正是两千多年前,阴煞门开山祖师的起居录。他飞速翻阅,直到某一页停下,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清晰记载:“煞寻术,宗师大能方可催动,华国境内无人可破,即便是师尊鬼谷子在世,亦难撼动分毫。唯破法者,需兼通武道与术法,且修为深不可测,方可逆天破解。” 柳长风合上起居录,指尖仍在微微颤抖。鬼谷子乃是开山祖师的师尊,那可是真正的修仙者,连他都做不到的事,这世上还有谁能办到?他思来想去,突然眼中一厉:“难不成是海城武道执法局搞了什么先进的机械设备,干扰了术法感应?” “该死的海城武道执法局!老夫与你们势不两立!”他咬牙切齿,胸中怒火更盛。这一阶乾坤袋,可是他花了十个亿请二阶炼器师打造的——他几十年的积蓄加起来也不过十二亿,这些钱财,全是门下弟子猎杀正派修士、武者后抢来孝敬他的,宗门那点俸禄简直少得可怜。 他从未想过乾坤袋会被摧毁。毕竟这乾坤袋是用金、木、水、火、土五行材料,辅以特殊灵材交织炼制而成,坚硬无比,在蓝星上根本没有能将其撼动的力量。 这点确实不假。当初沈砚斩杀两名斗篷人后,拿到一阶乾坤袋,发现里面装着蚀灵雾,他对这邪物毫无兴趣,本想直接将乾坤袋处理掉。可他运转体内灵气全力试探,那乾坤袋却纹丝不动,他这才意识到这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就在他捧着乾坤袋仔细研究时,忽然察觉到袋身萦绕着一丝诡异的术法气息,生怕是诅咒之类的邪术,当即不敢怠慢。他凝神聚气,催动自身聚气境大圆满高阶的战力,施展出三道雷火术,对准乾坤袋持续轰击。足足一分钟后,雷火散尽,那附着在乾坤袋上的煞寻术被彻底化解,而乾坤袋本身却一点变化都没有——至此足以证明,在蓝星上确实没有任何力量能撼动它。 第10章 人皇针法初习练,观相识人练慧眼 其实,沈砚自己也没想到,他此刻的修为已然能将术法威力催动到人阶大圆满,而这恰好克制了阴煞门的煞寻术,硬生生将这号称无人可破的邪术彻底破解。见状,他心中大安,当即把这实用的一阶乾坤袋收为己用。 与此同时,京城武道执法局的办公大楼内,一份标注着“绝密”的红色文件正静静躺在局长办公桌上。文件首页附着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截图上的人影虽轮廓不清,却正是沈砚。几名身着黑色制服的执法人员围坐桌前,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目前只掌握他在海城活动的零星线索,身份信息完全空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没有任何户籍、学籍或过往履历记录。” 一名执法人员沉声汇报道,“据前线执法人员事后勘察,海城郊外发现两名隐世宗门弟子的尸体,初步判定为阴煞门内门弟子,二人皆被一击毙命,死状奇特。结合现场残留的能量波动推测,大概率是此人所为。而且他的出手手段极为诡异,既不似武道招式的刚猛,也不似寻常修仙法门的灵动,必须尽快查明他的来历与目的。” 杨局长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片刻后沉声道:“阴煞门行事狠辣,睚眦必报,此事若真牵扯到他们,后续怕是棘手。张副局,你稍后立刻向上级汇报情况,同时加派人手,严密监控海城所有交通要道、中药材市场、图书城及周边修炼资源集中地,务必在阴煞门动手前找到他。” 他抬眼扫过众人,语气郑重:“此人实力不明,身份成谜,既是潜在隐患,也可能是破解隐世宗门异动的关键。务必谨慎行事,先探清底细,再做处置。” 一旁的张副局立刻起身领命,神色严肃:“明白,杨局!我这就整理汇报材料,同步协调海城当地执法力量布控,确保不留监控死角,一有线索立刻上报!” 一场围绕着沈砚的追查与猎杀,已在暗中悄然拉开序幕。而身处风暴中心的他,正潜心钻研炼丹炼器之术,对此一无所知,依旧在为破境所需的灵材与技艺全力以赴。 第二天一早,沈砚揣着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直奔海城最大的图书批发市场。他在古籍区和医药区来回穿梭,指尖拂过一本本厚厚的药书——《本草纲目》《神农本草经》是基础,他还特意找了《修仙草药图谱》《灵植辨识大全》这类偏门书籍,甚至淘到了一本手抄的《药性配伍禁忌》。付款时,老板看着他抱走的十几本书,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小伙子,你这是要学医还是搞研究啊?” “学点东西,防身。”沈砚笑了笑,抱着沉甸甸的书回了出租屋。接下来的日子,他几乎是连轴转。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花两个时辰研读药书,《本草纲目》里对每味药材的形态、性味、功效记载得极为详尽,他不仅要记住,还要在脑海里勾勒出药材的样子,甚至对照着网上找的图片,一一对应特征。《灵植辨识大全》里记载的野生灵芝、老参须等灵植,他更是反复揣摩,连叶片的纹路、根茎的色泽、灵气波动的特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为了验证所学,沈砚特意去海城的中药材市场逛了好几趟。他不买,只是蹲在摊位前,一边听摊主介绍,一边对照着脑子里的知识辨认药材。有一次,摊主拿出一株号称“海城深山百年灵芝”的药材,沈砚只看了一眼,就指出灵芝的菌盖边缘过于整齐,灵气不足,应该是人工培育的仿野生品种,最多只有三十年年份。摊主愣了愣,随即竖起大拇指:“小伙子眼光毒辣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除了认药,药性配伍更是关键。他将《药性配伍禁忌》放在手边,每天抽出一个时辰背诵记忆,哪些药材搭配能增强功效,哪些搭配会产生毒素,哪些搭配会削弱灵气,都整理成笔记,贴满了出租屋的墙壁。为了加深理解,他还按照书里的简单配方,用普通药材进行模拟配伍,感受不同药材混合后的气息变化,哪怕只是一点点细微的差异,也会反复琢磨原因。 炼丹术的学习更是枯燥且耗费心神。他没有现成的丹炉,只能先从理论学起,《丹经》《修仙炼丹入门》里记载的炼丹火候、控温技巧、灵气引导方法,他都逐字逐句地钻研。他用几块砖头搭了个简易的灶,找来一个陶土罐当临时丹炉,先尝试炼制最简单的凝神散——用普通的甘草、远志、茯神等药材,练习火候控制。 第一次炼丹时,火焰太大,药材直接被烤焦,散发出一股焦糊味;第二次火候太小,药材没能充分炼化,成了一堆糊状的残渣;第三次,他集中精神,将体内微弱的灵气缓缓注入陶土罐,一边感受罐内的温度变化,一边调整火焰大小,足足耗费了三个时辰,才炼出三粒颜色偏暗、灵气微弱的凝神散。虽然品质不佳,但总算是成功了。 沈砚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刻苦。他每天都会练习炼丹,从凝神散到清心丹,再到基础的补气丹,一次次调整火候,一次次优化灵气引导的节奏。出租屋里常年弥漫着药材的气味,有时是清香,有时是焦糊味,邻居偶尔会敲门投诉,但他只能一遍遍道歉,然后趁着夜深人静时继续练习。他的手上被火焰烫伤过,被药材的汁液腐蚀过,但只要想到破境的目标,就觉得这些伤痛都不算什么。 与此同时,炼器术的学习也在同步进行。他知道,哪怕不亲自炼器,也得能分辨器具的好坏,尤其是炼丹所需的丹炉、处理药材的刀具,都得是蕴含灵气的灵器。他买了《炼器基础》《灵器辨识图谱》等书籍,先从理论入手,了解炼器的材料、火候、符文铭刻等知识。 没有炼器材料,他就去废品站淘废铁、废铜,甚至捡回一些破损的农具、刀具。他按照书里的方法,用灵气打磨这些废品,去除杂质,感受金属内部的结构变化。 一开始,灵气控制不当,废铁直接被震成了粉末;后来,他慢慢掌握了技巧,能将灵气凝聚成细细的丝线,一点点剔除杂质,打磨器具的形状。他还尝试在器具上铭刻最简单的聚灵符文,虽然成功率极低,十次里有九次都会失败,但每次失败后,他都会总结经验,调整符文的笔画和灵气注入的力度。 为了赚钱购买更好的药材、炼器材料,以及更多的专业书籍,沈砚只要接到物流园王主管的兼职电话,就会立刻赶过去。搬货、分拣、装车,都是重体力活,一天干下来,浑身酸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但他从不抱怨,每次领到工资,第一件事就是去书店或中药材市场,把钱花在刀刃上。 除此之外,他还重新拾起了写小说的老本行。每天晚上练完丹、打磨完器具后,哪怕再累,他也会打开电脑,码上几千字。他写的还是修仙小说,只是现在笔下的炼丹、炼器、药材辨识等情节,都融入了自己的所学所悟,变得更加真实可信。 稿费一到账,银行卡就会被银行和供货商划走一部分,用来偿还八十多万的债务。那些网贷公司的骚扰电话和威胁短信,他早就设置了拦截,偶尔漏进来几条,也只是扫一眼就删掉。通讯录被爆了无数次,朋友们从一开始的担忧,到后来的见怪不怪,偶尔会发来一条信息问候,他也只是简单回复“没事”,不想让别人担心。 在学习炼丹、炼器的间隙,沈砚还翻起了人皇术里关于针灸、看相、算命的内容。他发现,针灸不仅能治病救人,还能辅助修炼,疏通经络、引导灵气;而看相算命之术,能通过观察人的面相、手相,甚至气息波动,判断其运势、体质,甚至是否修炼过武道或修仙功法,这在日后与人打交道时,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学习人皇十三针时,他先在自己身上比划,牢记每一针的穴位、角度、深度。前三针为初期,讲究精准定位;四五两针为中期,需配合灵气注入;六七两针为后期,要控制针的颤动频率;八九两针为巅峰,需达到“针随气走”的境界;十针为半步小成,十一针为小成,十二针为大成,十三针为大圆满。他从最简单的第一针练起,每天对着穴位图练习,然后在自己的手臂、腿部尝试扎针,一开始经常扎错穴位,疼得龇牙咧嘴,慢慢熟练后,准确率越来越高,灵气也能顺着银针顺畅地注入穴位。 看相和算命术的学习则相对抽象,需要大量的实践积累。他每天在物流园工作时,就会观察身边的同事、前来提货的客户,对照着书里的理论,分析他们的面相、手相,推测他们的性格、运势。 一开始,推测常常出错,但他并不气馁,而是把每次的错误都记下来,反复琢磨哪里出了问题。他还会去公园、菜市场等人流量大的地方,默默观察来往的行人,久而久之,他的眼睛越来越敏锐,能从一个人的眼神、神态、甚至细微的动作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第11章 寻药记:八宝琉璃井的千年冰片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砚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各种知识和技能。出租屋里的书越堆越高,笔记写满了一本又一本,地上散落着打磨过的金属碎片、练废的丹药残渣,墙上贴满了穴位图、药性配伍表和符文图谱。他的生活简单而枯燥,除了修炼、学习、赚钱,几乎没有其他娱乐,但他的进步却是飞速的。 一个月的时间,在旁人看来或许转瞬即逝,但对沈砚而言,却是脱胎换骨的蜕变。他的炼丹术已经达到了一品巅峰高阶,炼出的丹药色泽均匀、灵气饱满,成功率高达八成以上;炼器术也突破到了一阶巅峰,虽然还不能炼制灵器,但已经能打磨出蕴含微弱灵气的器具,对灵器的辨识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算命术和看相术都提升到了三阶后期,只需看一眼,就能大致判断出对方的情况;人皇十三针更是练到了大成境界,十二针挥洒自如,灵气随针而动,离大圆满只有一步之遥。 这天,沈砚将固元脱凡丹的配方誊抄在泛黄的笔记本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风云子冰片”五个字。聚气境破境至筑基,此丹是关键,而这蛇怪千年精气凝结的冰片,更是配方的核心。他对着电脑屏幕翻遍了海城地方志、民间传说集,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直到“厝石山八宝琉璃井”几个字跳出来,才猛地停下动作。 他想起小时候听老家老人讲的故事:海城厝石山有一口千年古井,井底曾锁着一条兴风作浪的蛇怪,后来经高僧点化,蛇怪潜心修炼得道,号风云子大仙,为赎罪常吐冰片济世。当时只当是神话,如今对照配方,这传说中的冰片,竟正是他急需的主药。 “千年蛇精的精气凝结,还带着赎罪的纯净气息,刚好中和破境戾气。”沈砚喃喃自语,眼神亮了起来。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厝石山轮廓,心里已有了决断——实地考察,无论井底是否真有冰片,都要一试。 为了这次寻药,沈砚做足了准备。他的炼器术已达一阶巅峰,虽不能炼制灵器,却能打磨出蕴含微弱灵气的器具。前几日,他从城郊材料铺淘来精铁碎块,又网购了朱砂、犀角粉等辅助材料,在出租屋狭小的空间里忙活了三个通宵,终于炼出一把一阶次品长剑。剑身长三尺,剑身泛着淡淡的青芒,虽无灵智,却足以承载他的灵力,支撑御剑飞行。 想起上次御着扫帚在郊区低空飞了半公里,差点被晨练的大爷当成无人机拍摄,沈砚就一阵尴尬。“还好蓝星上没其他修仙者,不然这操作能被笑上百年。”他掂了掂手中的长剑,灵力缓缓注入,剑身微微震颤,发出细碎的嗡鸣,比那把扫帚靠谱多了。 次日凌晨,天还没亮,夜色像一块厚重的墨色绸缎笼罩着海城。沈砚换上便于行动的冲锋衣,将次品长剑别在腰间,又从一阶乾坤袋里取出几张“风行符”和“护体符”贴身藏好,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出租屋。 小区里静悄悄的,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偶尔有早起的环卫工人推着车经过。沈砚走到偏僻的巷口,左右张望确认无人,便握住剑柄,运转聚气境的灵力。淡青色的灵气顺着手臂涌入剑身,长剑瞬间挣脱束缚,悬浮在他身前半尺处。 他足尖一点地面,轻盈地跃上剑身。随着灵力催动,长剑化作一道青虹,冲天而起,冲破夜色,朝着厝石山的方向疾驰而去。沈砚如今的战力已达筑基大圆满高阶,御剑速度本就能达到1.2倍音速,他指尖一弹,一张“风行符”贴在剑身上,符纸瞬间燃烧,化作缕缕风属性灵气缠绕其上。 速度骤然提升,耳边的风声变得尖锐刺耳,下方的城市轮廓飞速向后倒退,房屋、道路、河流都成了模糊的光影。2.7倍音速的飞行速度,让原本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便抵达目的地。 厝石山是海城的风景名胜区,此时尚未开园,山脚下的大门紧闭,晨雾弥漫,带着山间特有的湿润气息。沈砚操控着长剑,在半山腰一处隐蔽的树林里降落,收起飞剑,徒步朝着传说中八宝琉璃井的方向走去。 按照地方志的记载,八宝琉璃井位于厝石山南麓的靖安祠后侧。沈砚沿着布满青苔的石阶向上攀登,晨露打湿了他的裤脚,空气中混杂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腥味。靖安祠的山门紧闭,朱红色的门板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祠前的香炉里还残留着些许香灰。 绕过靖安祠,一口古井赫然出现在眼前。这便是八宝琉璃井,井口由八块青石板拼接而成,石板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历经千年风雨,依旧清晰可辨。井口直径约有两米,深不见底,井壁爬满了藤蔓,隐隐能看到内壁镶嵌着一些晶莹剔透的琉璃碎片,在晨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沈砚走到井边,探头向下望去,井底一片漆黑,只能听到隐约的水滴声,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他运转神识,朝着井底探去。筑基大圆满的神识范围可达百米,可当神识触及井底下方时,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无法深入。 “果然有阵法。”沈砚心中一凛,传说不假,这井底确实不简单。他蹲下身,指尖轻抚过井口的青石板,灵力顺着指尖渗入,仔细探查阵法的波动。 片刻后,沈砚眉头微皱:“人阶后期阵法,若是不懂阵法,元婴之下根本无法脱困,难怪能困住那千年妖丹境蛇精。倘若那蛇精(风云子)后来不是积福行善,获得特殊机缘修炼突破妖婴境逃离蓝星,八成也要耗死在这阵法之中。” 其实,风云子后来还渡劫成仙,曾有海城百姓目睹他化龙布雨,实则是他以自身精血幻化而成——可见他始终心系此地百姓。这也使得后来许多隐世修士修仙无望时,纷纷踏入红尘行善积德,盼着能获得同等机缘。殊不知风云子的行善,并非为了修仙,而是为了赎罪,这与那些假仁假义、认为行善必须有所回报的修士截然不同,他们自然难以成仙。 不过这其中也有例外,鬼谷子便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之人。他在救助墨表弟时,无意间窥得仙武双修的机缘,最终突破金丹境,顺利踏入结界(二重天)继续修行! 这蛇精本属妖族,修为遵循妖族体系——引气境对应人族练气期、化妖境对应筑基期、妖丹境对应金丹期,早已是蓝星难寻的存在。至于更高的妖婴境(对应元婴期),更不可能出现在蓝星,只因仙族曾吸走蓝星九成三的灵气,蓝星天道为自保设下限制壁垒。 所以,如今金丹境初期便已是蓝星(一重天)的顶级天花板。这其中的缘由,沈砚暂时也不清楚——据沈砚所阅史料推断,此乃此方天地规则所限,具体缘由,已非史料记载所能触及。 还好沈砚的阵法境界已达一阶巅峰,比这阵法高出一个小境界。虽说是第一次破解人阶后期阵法,但凭借着扎实的理论基础和精准的灵力操控,他并不慌张,从乾坤袋里取出朱砂、毛笔和黄纸,在井边的石头上快速绘制起破阵符。 笔尖划过黄纸,灵力灌注其中,朱砂痕迹瞬间变得赤红,散发出淡淡的灵气波动。三张破阵符绘制完成,沈砚将其分别贴在井口的三个阵眼位置。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口中默念咒语,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符纸。 “破!”随着一声低喝,三张破阵符同时燃烧起来,化作三道红光,射入井口。井底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无形的屏障剧烈波动,随后便如同玻璃般碎裂开来,神识的阻碍消失无踪。 沈砚再次催动神识向下探查,这一次,井底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井底并非想象中那般狭窄,反而异常宽阔,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四周的岩壁上,镶嵌着许多发光的矿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朦朦胧胧。 在溶洞的中央,摆放着一块光滑的青石板,石板上,十二片银白色的冰片整齐地排列着。每一片冰片都有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却散发着浓郁而纯净的灵气,其中还蕴含着一丝独特的赎罪气息,正是他苦苦寻找的风云子冰片。 “居然真的有!而且足足十二片!”沈砚又惊又喜,正准备纵身跃入井底,却突然察觉到溶洞深处传来一丝微弱的气息波动。他心中一动,神识仔细扫过,发现溶洞的角落里,竟散落着几十具尸骨,有的早已化为白骨,有的还残留着些许衣物碎片,显然是历代前来寻找机缘的修士。 “看来这冰片并非轻易可得。”沈砚想起传说中那些陨落的武修强者,暗自警惕。但固元脱凡丹近在咫尺,他没有退路。 只见他神识全开,警惕着可能来自暗处的袭击或阵法残余的反噬。之后他便握紧腰间的长剑,运转灵力护住全身,纵身跳入了井口。 井壁湿滑,沈砚凭借着灵活的身手,稳稳地落在了溶洞底部。刚一落地,他便快步走向青石板,将十二片冰片小心翼翼地收入乾坤袋中。冰片入手冰凉,灵气顺着指尖涌入体内,让他浑身舒畅,筑基大圆满的瓶颈似乎都松动了几分。 “到手了!”沈砚心中大喜,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一道冰冷的女声在溶洞中响起:“放下冰片,饶你不死,否则……” 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和怒意,回荡在空旷的溶洞里,让人不寒而栗。沈砚心中一紧,猛地转身,只见井底的空间法则之中,还站着一男一女。女子身着黑色风衣,面容姣好,眼神凌厉,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武道气息;男子则年轻一些,约莫二十出头,穿着休闲装,气息稍弱。 沈砚从二人的武道气息瞬间判断出,男子的气息与他之前在网上查到的“天境”完全吻合,女子则大概率达到了半步宗师境。也正因二人实力有限,才会被困在阵法的空间法则中,若不是沈砚破了阵,他们恐怕也会像那些尸骨一样,客死异乡。 “隐世家族的人?”沈砚心中念头一闪,来不及多想。他很清楚,这两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敌,但他的目标只有冰片,既然东西已经到手,便没必要过多纠缠,更何况这溶洞中或许还藏着其他危险。 他猛地催动灵力,取出次品长剑,足尖一点地面,朝着井口方向疾驰而去。 女子没想到沈砚速度如此之快,冷哼一声:“想跑?”抬手一挥,一道青色的气劲便朝着沈砚射去。沈砚却丝毫没有躲闪,径直冲到井口下方,顺势一跃而上。 第12章 寻遍山海集齐药,四味灵材终到手 “难道是宗师……”女子心头巨震,看着沈砚硬接自己九成力道仍毫发无损,瞬间愣在原地,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错愕。缓过神来后,她不敢再有半分轻视,连忙招呼身旁的男子,二人一同朝着井口方向追了上去。 趁着这一瞬间的空隙,沈砚已冲到井口,脚尖在井壁上一点,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窜出井口。他根本不想多做停留,迅速祭出长剑,贴上一张“风行符”,御剑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青虹,消失在晨雾之中。 女子和男子追出井口时,只看到沈砚远去的背影,早已没了踪迹。 “姐,刚才那个男人呢?”年轻男子看着空荡荡的天空,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女子脸色阴沉,眼神中满是疑惑:“该死,被他跑了。那速度也太离谱了……我刚才好像看到他会御剑飞行。” “御剑飞行?”年轻男子嗤笑一声,“姐,你是不是困在井底太久,都困蒙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建国后不许成精,哪还有什么修士会御剑飞行?” 女子眉头紧锁,望着沈砚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或许是隐世修仙者……” “隐世修仙者也早该绝迹了吧?”年轻男子不以为然,“可冰片被他拿走了,我们怎么办?家族的任务……” “无妨,先把先祖的尸骨带回去再说。”女子打断他的话,眼神变得坚定,“他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既然知道他在海城,总有机会找到他。而且看他的实力,至少是宗师境,甚至可能是大宗师。就算我们追上了,也未必打得过。” “大宗师?”年轻男子脸色骤变,满心后怕,“万一他回过头来灭口怎么办?”他在家族里向来嚣张,可在井底困了将近半个月,早就吓破了胆。还好出来时带了辟谷丹,否则姐弟俩早交代在这儿了。 如今老姐竟说对方可能是大宗师,以他天境中期的修为,在对方面前妥妥就是一只蝼蚁。武道界向来流传着一句生存箴言:“宗师之下皆蝼蚁,武魂莫要太得意,即便武圣也需藏心机,到了武仙莫要狂,武神之后要夹尾!” “怕什么?”女子沉声道,“他若真要杀我们,刚才就动手了。或许他用了什么秘法,只能短暂提升修为,否则以他的实力,早就把我们解决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说不定他是怕我们联手纠缠,耽误他的事。算了,先回去再做打算。” “好、好的!”年轻男子连忙应声,语气里满是庆幸与惶恐。 话音刚落,那年轻小伙子自顾自施展起轻功,好巧不巧,竟是朝着沈砚离开的方向而去。女人见状心头一紧,急忙拉住弟弟,转身就往沈砚离去的相反方向走。 “姐,你是不是搞错了?去机场明明是这个方向啊!往回走的话,得多绕好几条弯路……”年轻男人伸手指着眼前的路,满脸不解。 “刚才井底那家伙,就是朝着这个方向离去的,你确定要跟在他后面?”女人见拗不过弟弟,只好直言不讳地说出实情。 话音一落,年轻小伙子脸色瞬间煞白,二话不说转头就往回跑,女人也连忙紧跟其后。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怕死,慌慌张张间还差点摔个狗吃屎——刚才若不是晚出井口一步,没看清沈砚逃离的方向,也不至于闹这出狼狈模样。 至于女人,虽说嘴里逞强说不怕,可反应却诚实得很,否则也不会第一时间选了反方向。对他们而言,往回走要去机场,至少得多绕三条路,这样一来,起码要晚两个小时才能赶到。 而此时的沈砚,早已御剑飞出了厝石山范围,朝着海城深山的方向飞去。他低头看了看乾坤袋,感受着里面冰片的纯净灵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主药到手,接下来就是辅药了。” 海城深山距离市区不远,凭借着2.7倍音速的飞行速度,沈砚半个时辰后便抵达了山脚下。这里山高林密,人迹罕至,正是野生灵芝生长的绝佳环境。沈砚收起长剑,徒步进入山林。 他运转神识,仔细探查周围的灵气波动。百年野生灵芝蕴含着浓郁的天地灵气,在神识感应中会呈现出淡淡的绿色光晕。山林中草木繁茂,藤蔓丛生,沈砚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树林中穿梭自如。 大约搜寻了一个时辰,沈砚的神识终于捕捉到一丝微弱的绿色光晕。他心中一喜,加快脚步朝着光晕所在的方向走去。在一处陡峭的山崖下,他找到了那株百年野生灵芝。 灵芝生长在岩石缝隙中,伞盖呈深褐色,边缘略带金边,直径约有巴掌大小,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沈砚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小铲子将灵芝连根挖起,去除根部的泥土,仔细掂量了一下,足有三钱二,不多不少,正好符合配方要求。 “第二味药到手。”沈砚将灵芝收入乾坤袋,又取出地图看了看。白云山长白山余脉距离海城有三百多公里,凭借御剑飞行,往返也用不了多久。他不敢耽搁,再次祭出长剑,朝着白云山的方向飞去。 白云山长白山余脉连绵起伏,山势险峻,云雾缭绕。这里的人参闻名遐迩,尤其是老参须,更是难得的珍品。沈砚按照古籍记载的线索,在山脉深处的原始森林中降落。 刚出土的参须带着先天土气,灵气最为纯净。沈砚运转神识,重点探查土壤肥沃、背阴湿润的区域。人参的灵气在神识中呈现出淡淡的黄色,与灵芝的绿色光晕截然不同。 搜寻了两个多时辰,沈砚终于在一棵千年古树下,发现了一株老参。这株老参的根茎埋在地下,只露出几片嫩绿的叶子。沈砚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拨开表面的泥土,正要伸手掐下参须,那老参突然周身黄光暴涨,一道半人半参的虚影从根茎中浮现——竟是达到引气境大圆满(对应练气期大圆满)的参精! 沈砚心中微动,察觉到这是数百年修行的灵物,本打算放它一马,只取三根参须便罢。可那参精却上下打量着他,发出尖锐的嗤笑:“无知人类,也敢觊觎本座的本体?你可知我如今的实力,足以碾杀你这凡夫俗子!” 它哪里知道,沈砚已是聚气境大圆满高阶战力,换算下来等同于筑基期大圆满,实力远在它之上。这参精能有今日修为,原是几百年前一位筑基期大圆满修士的手笔——那位修士察觉修仙无望,便另辟蹊径,以自身精血栽种人参,盼着它日后成精能延续自己的道途,可直到修士陨落数年,这人参才成功引气化精。 后来,参精靠着捕杀落单采参人、吸食其精血修炼,才慢慢爬到引气境大圆满,只差一步便能踏入化妖境,彻底幻化成人形,不再是如今的虚影模样。 话音未落,参精虚影猛地扑来,枯瘦的手掌带着凛冽的灵气爪风,直取沈砚面门。沈砚不闪不避,抬手一掌便将其虚影拍得震颤,参精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原地,才惊觉眼前人类的实力竟恐怖到这种地步,连忙跪地求饶:“大能饶命!小精有眼不识泰山,愿献出参须,只求留一条性命!” 沈砚不为所动,指尖精准掐下三根沾着泥土的参须。可就在参须离体的瞬间,他敏锐地察觉到,参须根部的“毛孔”中,竟有缕缕精纯的人族修士灵气溢出。沈砚心头一凛,瞬间反应过来——这参精哪里是因他摘参须才动手,分明是常年靠捕食人族修士、吸食修士精血修炼,见他闯入领地,本就存了灭口夺灵的心思! “哼,作恶多端,也敢求饶?”沈砚眼神一冷,探手便掐住参精的虚影脖颈。参精猝不及防,刚要挣扎,神魂便被人皇灵气彻底震散。沈砚不敢耽搁,生怕参须灵气流失,迅速将其收入乾坤袋中,保证了药材的新鲜度。 “第三味药也齐了。”他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连续奔波了大半天,饶是聚气境大圆满的修为,也有些疲惫。 最后一味灵引,拳头大的冰液中心水。这种水是冰块核心的至纯寒水,极为罕见。沈砚想起海城郊区有一座常年不化的冰川,那里或许能找到冰液中心水。 他再次御剑飞行,朝着冰川的方向而去。冰川位于海城西北方向的山谷中,海拔较高,气候寒冷。沈砚抵达时,冰川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白光,寒气逼人。 他走到冰川边缘,运转灵力护住全身,抵御严寒。随后,他祭出次品长剑,小心翼翼地在冰川上凿开一个洞口。冰层极厚,足足凿了半米深,才看到冰层中心那一点晶莹剔透的蓝色液体。 这便是冰液中心水,拳头大小,散发着极致的寒意。沈砚取出一个特制的玉瓶,小心翼翼地将冰液中心水装入瓶中,密封好。玉瓶是他特意炼制的,能够隔绝外界的温度和灵气,防止冰液中心水融化或灵气溃散。 “所有药材都齐了!”沈砚看着乾坤袋中的四样药材,心中充满了喜悦。从八宝琉璃井的惊险,到深山寻药的奔波,历经波折,终于集齐了固元脱凡丹的全部材料。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下午时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冰川上,折射出绚丽的光芒。沈砚收起玉瓶,祭出长剑,朝着出租屋的方向飞去。接下来,便是炼制固元脱凡丹,冲击脱凡境的最后一步了。 飞行途中,沈砚想起井底那对男女,心中暗自警惕。隐世家族的出现,意味着蓝星上或许还有其他修仙者或古武家族。但此刻,他已无暇顾及这些,只要能成功炼制出固元脱凡丹,突破到脱凡境,就算遇到再大的危险,也有了应对的底气。 青虹般的长剑划破天际,带着沈砚的希望和决心,朝着远方飞去。出租屋的灯光在城市的尽头隐约可见,那里,将是他破境重生的起点。 沈砚回到出租屋,反手布下一层简易隔音阵——并非怕惊扰旁人,而是炼丹时灵力波动剧烈,且他志在一品灵丹,届时天地异象怕是藏不住,只能尽量隔绝多余窥探。 屋内早已收拾妥当,靠窗的位置摆着他亲手炼制的一阶次品丹炉,炉身刻着粗浅的聚灵纹,虽不及灵器丹炉玄妙,却足够承载一品丹药的炼制。 沈砚将乾坤袋摊开,十二片银白色的风云子冰片静静躺在掌心,寒气氤氲,纯净的灵气几乎要溢出来;旁边依次排开百年野生灵芝、刚出土的老参须,还有装在玉瓶中的冰液中心水,四味药材灵光交织,引得屋内灵气浓度骤然攀升。 “炼丹术一品巅峰高阶,成功率八成以上……但冰片只够两次尝试,七片三为一炉,绝不能失手。”沈砚眼神凝重,指尖摩挲着冰片边缘,“必须先冲一品大圆满!” 他转身从储物架上取下一堆药材——有从药店买来的普通甘草、茯苓,也有之前在山上随手采摘的无名草药,皆是不值钱的凡品,却足够用来炼制最低阶的清心丹。沈砚将药材按比例分好,挥手投入丹炉,随后指尖燃起淡青色的灵力火焰,缓缓注入炉底。 第13章 服丹破境遇死局,灵气枯竭遭反噬 “嗡——”丹炉微微震颤,聚灵纹被灵力激活,发出淡淡的光晕。沈砚凝神控火,火焰温度不高不低,恰好能激发药材中的药性,又不使其焚毁。清心丹的炼制对他而言早已驾轻就熟,此次不过是借炼制过程打磨丹道感悟,冲击大圆满境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药香越来越浓郁,混杂着灵气的清爽气息。沈砚的眼神愈发专注,神识完全沉浸在丹炉内部,感知着每一味药材的融化、融合、凝丹全过程。他微调着火焰的强弱,控制着灵力的输出,将一品巅峰的炼丹术发挥到极致,同时默默体悟着丹道中的玄妙变化。 两个小时后,丹炉猛地一颤,一道金灿灿的霞光从炉口溢出,伴随着沁人心脾的药香,竟隐隐带着一丝金石之气!沈砚心中一动,屈指一弹,炉盖应声飞起,三枚圆润饱满、通体泛着淡金光泽的清心丹跃出,落在早已备好的玉盘中,灵气内敛却又锋芒暗藏——清心丹的品阶,居然达到了一品金丹! “居然是一品金丹!”沈砚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等凡品药材能炼出金丹,显然是丹道感悟即将突破的征兆。 就在丹药离体的瞬间,沈砚只觉脑海中一声轻响,原本停滞不前的丹道感悟骤然突破瓶颈,一股更为精纯的丹道气息从他体内散发出来,周身的灵气仿佛受到牵引,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成了!一品大圆满炼丹师!”沈砚嘴角扬起笑意,感受着体内对丹火、药性、灵力的掌控力又上了一个台阶,心中底气十足。如今的他,炼丹成功率几乎百分百,唯一的变数,便是丹药的品级。 他不再耽搁,将清心丹收好,随即取出炼制脱凡丹的四味主辅药材。七片三的风云子冰片率先投入丹炉,冰片遇火不化,反而释放出浓郁的银白色灵气,带着赎罪的纯净气息,瞬间充斥整个炉腔;紧接着,三钱二的百年灵芝被灵力碾碎,化作绿色的灵液,与冰片灵气交织缠绕;三条刚出土的老参须投入其中,土黄色的灵气缓缓弥漫,如同沉稳的基石,将两种灵气牢牢锁住;最后,沈砚打开玉瓶,拳头大的冰液中心水化作一道蓝色流光飞入炉中,极致的寒意瞬间中和了炉内的燥热,同时将所有灵气凝结不散。 “起!”沈砚低喝一声,指尖火焰骤然暴涨,颜色从淡青转为深青,温度瞬间攀升。他神识全开,死死盯着丹炉内部,操控着火焰反复炙烤、淬炼着炉中的灵气团。冰片的“脱凡”本源灵力、灵芝的顺境灵气、参须的稳固土气、冰液中心水的锁灵寒气,在他的掌控下完美融合,逐渐凝聚成一个拳头大小的丹坯。 丹坯初成,散发着三色灵光,时而银白,时而青绿,时而湛蓝,灵气波动越来越强烈。沈砚不敢松懈,继续控火凝丹,不断压缩丹坯的体积,剔除其中的杂质,提升丹药的纯度。 不知过了多久,丹炉内突然爆发出一道璀璨的霞光,冲破炉盖,直冲屋顶!沈砚心中一喜:“丹成!” 他正欲收取丹药,异变陡生! 出租屋的屋顶瞬间被霞光冲破,一道巨大的光柱从屋内冲天而起,直插云霄,银白色、青绿色、湛蓝色三色交织,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绚丽的光虹。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变色,乌云汇聚,狂风大作,一道道银色的闪电在云层中游走,却没有雷鸣,反而带着浓郁的天地灵气,朝着光柱的方向汇聚而来。 “天地异象!是灵丹出世的征兆!”沈砚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首次炼制脱凡丹,竟能直接冲击一品灵丹! 光柱周围,天地灵气化作肉眼可见的灵雾,如同潮水般涌入屋内,被丹炉中的丹药疯狂吸收。丹药的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凝聚成一枚拳头大小的丹药,通体晶莹剔透,表面流转着三色灵纹,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精纯灵气,其中还蕴含着一丝超脱凡俗的气息——正是一品灵丹,脱凡丹! 此时,海城各地都有人注意到了这惊天异象。城郊的隐世家族据点中,之前从井底逃出的姐弟俩正收拾行装,抬头便望见天空中贯通天地的三色光柱,以及那源源不断汇聚的浓郁灵气。 女子脸色骤然剧变,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是灵丹出世!而且是能引动天地异象的上品灵丹!那丹药里分明附带了冰片蕴含的千年蛇精气血——难道是刚才井底那家伙炼制的?” 年轻男子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背包差点脱手摔在地上,声音都带着颤音:“大、大宗师不仅会破阵,还会炼丹?这也太吓人了吧!” 而在海城的另一处深山别院,一位隐居多年的老者抬头望着天空的异象,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涛骇浪:“丹道异象,一品灵丹……海城何时出现了如此年轻的丹道大师?” 要知道,在蓝星上,炼丹师的境界最高仅能止步于一品,还受天道限制细分多阶:一品初期为学徒级别,成丹率仅有个位数,根本无法独立炼丹,还时常出现炸炉的情况;一品众期(低阶、中阶、高阶)成丹率在10%-20%,这已是蓝星炼丹界的普遍现象,只要成丹率达到10%便能算作合格炼丹师;一品后期(低阶、中阶、高阶)成丹率能达20%-30%,这类炼丹师已是“大师级别”,往往是隐世大家族和大宗门争相供奉的座上宾。 至于一品巅峰炼丹师,成丹率三成以上,在整个蓝星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总数最多不过一手之数;而一品大圆满,自姜子牙封神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记载。更别提二品丹药了——蓝星属于一重天,受天道规则严格限制,根本无法诞生二品炼丹师,一品大圆满,便是蓝星炼丹师能触及的终极天花板。 光柱持续了足足一刻钟才缓缓消散,天地灵气逐渐平复,乌云散去,天空恢复晴朗,唯有那枚脱凡丹悬浮在丹炉上方,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灵气。 沈砚伸手将脱凡丹取下,入手冰凉,却又带着一丝温润,灵气顺着掌心涌入体内,瞬间游走四肢百骸,筑基大圆满的瓶颈传来阵阵松动之感。 “一品灵丹,脱凡丹!”沈砚握紧丹药,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有此丹在手,聚气境破境,指日可待!” 这天晚上,沈砚练完最后一炉丹,望着丹炉里三粒圆润饱满的固元脱凡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体内聚气境大圆满高阶的灵气奔腾不息,比起一个月前,愈发凝练磅礴。 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裹挟着淡淡的草木气息涌入,吹散了屋内浓郁的药味。远处城市灯火璀璨,可沈砚心中清楚,一场新的风暴已在悄然酝酿——阴煞门的四大核心弟子正赶往海城,京城武道执法局在追查他的下落,还有八十多万的债务压在肩头。 但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畏惧,只剩坚定与从容。脱凡丹在手,一身技艺在身,无论前方多少荆棘,他都有信心闯过去。 “该破境了。”沈砚轻声呢喃,指尖捏起一粒莹白的固元脱凡丹,冰凉的触感传来,裹挟着纯净的灵气波动。丹丸之内,风云子冰片的清冽、老参须的厚重土气、灵芝的精纯灵气与冰液中心水的凛冽寒劲交织缠绕,这正是他为突破聚气境、踏足脱凡境准备的底牌——毕竟《人皇经》突破所需的灵气,是道家功法的几十上百倍,仅凭蓝星仅剩的7%灵气,就算耗上几万年也难有寸进。 服下丹药的瞬间,狂暴的药力如洪涛般撞开经脉,《人皇经》自发运转,疯狂汲取周遭灵气。可蓝星的灵气早已被仙族抽走九成三,剩余的灵气还像蒙了层浓雾般滞涩,刚吸入体内便顺着经脉流失大半。沈砚能清晰感受到,脱凡境的屏障就在眼前,可药力缺少足够灵气支撑,如同断了粮的军队,冲到屏障前便后继无力,反而顺着《人皇经》的运转轨迹疯狂反噬。 经脉被药力与稀薄灵气的对冲搅得剧痛难忍,体力飞速流逝,那股滞涩感,竟是他突破聚气大圆满后所遇的百倍放大。沈砚心头一沉:史料果然没错,仙族抽走九成三灵气,根本就是断了人族修士的破境之路! 突然,他想起了鬼谷子的隐史——书中记载,鬼谷子曾亲眼目睹墨翟的表弟服用脱凡丹后遭反噬,险些爆体而亡。还好当时沈砚觉得这是保命的关键资料,反复多看了几遍,此刻仍清晰记得:危急关头,鬼谷子当机立断,让墨翟的表弟张嘴倒立,自己则运转毕生修为,硬生生将他体内的脱凡丹逼出,这才保住其性命。鬼谷子事后特意记载:脱凡丹需海量灵气供养,否则服下必遭爆体之险,但若能及时将丹药逼出,便可脱离危险。 此刻,沈砚再清楚不过:若任由药力淤积,以脱凡丹的霸道特性,不出半个时辰,他便会像史料中那些折在突破路上的修士一般,经脉爆裂、破腹而亡。 他咬牙凝神,依着鬼谷子记载的方法倒立,强行逆转《人皇经》的运转轨迹,将已化开的丹药之力硬生生逼回丹形——莹白丹丸裹着血丝从口中飞出,落在掌心依旧滚烫,转瞬便重新凝聚成丹。没有足够灵气支撑,这脱凡丹终究无法完成一次破境。 望着掌心失了光泽的固元脱凡丹,沈砚眸色沉沉:蓝星的灵气不够,仙族又设下这等死局,想要踏破脱凡境,只能另寻他法。 第14章 人皇印现机场,仙武双修规律揭秘 另一边,此前与沈砚在井底争夺冰片的一男一女已抵达机场。这二人正是京城隐世苏家的嫡系后人,而现任苏家主苏老爷子,正是“人皇印”的守护人。 鞍山腾鳌机场的vip休息室内,空调风裹挟着淡淡的檀香,拂去了苏清瑶姐弟俩一身风尘——这处刚完成升级的贵宾室增设了品茶与阅读区,新换的深棕色沙发泛着温润光泽,倒与他们隐世家族的气质颇为契合。苏明宇搓着手,看向正在补妆的姐姐,忍不住开口:“姐,你说那家伙,是不是真怕我们俩人联手啊?” “这还用问?笨死了!”苏清瑶对着带口红槽的折叠便携镜细细涂抹口红,嘴上依旧死鸭子嘴硬,“不然他早追过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明宇打断:“姐,先别臭美了!你赶紧试试手机能不能开机,顺便帮我扫个充电宝,也给我手机充充电!” 他看着姐姐慢悠悠涂口红的模样,急得在原地打转,心里却早把另一件事揪成了疙瘩——最让他惦记的,还是家里那花钱如流水的三妹苏清月。出发前他只偷偷给她转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以那丫头的性子,肯定早就花光了。他太清楚了,苏清月一没钱就没辙,啥荒唐事都能干得出来。 更让他闹心的是,给妹妹转钱这事他一直背着家里人,就连姐姐苏清瑶都不知道。家里每月给苏清月的生活费本就不少于十万,明明是个学生,富养程度够顶了,可她到手没几天准能花得一干二净。万一这丫头没钱了往家里伸手,顺口把他私下给她转钱的事说漏嘴,往后他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想到这儿,苏明宇忍不住在心里自我埋怨:早知道就直接给她打一个月的钱了,也不至于现在提心吊胆的。 苏清瑶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收起镜子,才慢悠悠按下手机开机键——刚才在机场大厅找路人小姐姐借充电宝时,她直接从手机壳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在对方手里,一张抵押金,一张当答谢费。在他们这些隐世家族子弟看来,这点钱根本不值一提,比起欠人情沾染因果,实在划算太多。不过这规矩也有例外,便是她那花钱如流水的三妹苏清月。 此刻手机刚充到10%的电量,屏幕一亮,密密麻麻的消息便弹了出来:无数通家里的未接来电提醒,还有几百条未读信息,其中光是三妹苏清月发来的就有几十条。苏清瑶还没来得及逐条翻看,一个标注着“杨伯”的号码突然打了进来,她下意识地按下了接听键。 “小姐,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杨庆海沉稳的声音,难掩一丝急切。 苏清瑶刚要开口回应,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贵宾室门口快步走来,正是杨庆海本人。他一身藏青色中山装熨帖平整,鬓角虽染着霜色,却丝毫不显老态,反而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他手中捧着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子,盒子表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边角处镶嵌着细碎的墨玉,即便隔着数米远,也能隐约感受到盒内散发出的微弱暖流——那正是苏家世代守护的至宝,人皇印。 “杨伯伯!您怎么亲自来了?”苏清瑶惊喜地挂了电话,快步迎了上去,脸上的傲娇瞬间褪去,换上了几分撒娇般的亲昵。 苏明宇也连忙跟上前,他的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全程靠姐姐联络,此刻见了杨庆海,平日里的跳脱收敛了不少,规规矩矩地喊了声:“杨伯。”他偷偷瞥了眼杨庆海手中的木盒,眼神里满是好奇,却又不敢贸然询问。 杨庆海停下脚步,目光在姐弟俩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二人虽然面带疲惫,却并无明显外伤,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若不是老爷和你父亲快急白了头,我又怎会急匆匆赶过来?你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 苏清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心虚地错开杨庆海的目光,伸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我们也没干什么呀,就是……就是想来完成点家族任务,证明一下自己而已。” “什么家族任务?证明自己?”杨庆海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家族让你们平日里勤加修炼,是为了让你们有自保之力,不是让你们这般鲁莽行事!私自离开京城,跑到海城这偏远之地,还敢闯靖安祠后侧的井底阵法,你们可知那地方有多危险?” 苏明宇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道:“杨伯,我们也是听说那里有先祖的踪迹,还有千年蛇精吐出的天材地宝冰片,才想着去试试的。而且我们也没想到,那井底的阵法居然那么厉害,还有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家伙拦路……” “哦?”杨庆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捧着紫檀木盒的手微微收紧,“你说的拦路之人,是什么来历?” 提到沈砚,苏清瑶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既有几分不甘,又有几分忌惮:“我们也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只知道他实力极强。我在他面前居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若不是他似乎有所顾忌,没对我下死手,我们恐怕根本走不出那口井。” 话音刚落,一旁的苏明宇急忙搭话:“对方应该是大宗师,可能是怕我们两个联手,否则……” 话还没完,苏清瑶连忙插话:“对,对,对!就是大宗师,说不定就是怕我们姐弟联手!”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这话在苏明宇面前说说还能挣点面子,可杨庆海是什么人?人家可是半步武圣,怎么可能被她糊弄过去。 “他怕你们二人联手?” 闻言,杨庆海心中一阵发凉。若是换了家中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说这话,他倒还能理解,可苏清瑶已是半步宗师,距离宗师境仅一步之遥,苏明宇也达到了天境中期,姐弟俩自幼修习苏家祖传的《青龙诀》,配合默契不说,还有青龙血加持,即便对上大宗师也未必会落于下风,这一点倒是说得通。 可关键问题就出在阵法上!靖安祠后侧井底的阵法级别高达人阶后期,足以困住元婴境以下的修士。想要破除人阶后期阵法,不仅要精通阵法之道,还得有足够的修为支撑,至少也得是半步武圣境——这也是此次出行非杨庆海不可的原因,而非苏清瑶那位仅武魂境的叔叔。 杨庆海之所以对姐弟二人失望透顶,核心便在于苏家身为青龙后裔,对阵法一道本就有着得天独厚的传承与了解,这也是姐弟俩敢贸然闯阵的底气之一。可如今,他们居然张口就说对方只是个大宗师,这认知上的偏差,实在让他始料未及。 倘若姐弟二人没去过井底、没被困过,倒还说得过去——年轻人心性鲁莽,出发前没摸清情况便贸然行动,就像当年那位苏家先祖,一时大意闯进阵法,待到被困才追悔莫及。可问题恰恰在于,他们不仅去了、被困了,竟还不知道那阵法的真实级别,这便是无知了。更可笑的是,身为从上古延续至今的阵法世家后人,被困阵中仍对阵法级别一无所知,更何况还是未来的家主继承人,这简直是荒唐可笑的双重无知! 而这还不是最让他心寒的。按常理来说,此次任务本应由苏清瑶的叔叔出面,如今却特意安排了他这个半步武圣前来,其中深意再明显不过:破阵必须依靠半步武圣的境界。什么样的阵法需要半步武圣级别才能催动?答案便是人阶后期阵法。这层道理,旁人或许不懂,可对于苏家未来的两位继承人而言,本该是刻在骨子里的常识,如今却全然不知,怎能不让人心痛? 正当杨庆海想要开口反驳,苏明宇连忙补充道:“是啊杨伯!那家伙不仅实力强,还懂阵法!我们明明已经摸到了井底,却被他轻易破了外围的防护阵,而且他好像早就知道井底有冰片,一进来就直奔主题,根本没给我们反应的机会。” “他也在找冰片?”杨庆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们可知,那井底的冰片,乃是千年蛇精风云子的本命元丹所化,与我们苏家先祖的失踪有着莫大的关联。当年先祖奉命追查风云子的踪迹,最终便是在那井底失了音讯,只留下一缕残魂印记,告知后人那里有蛇精封印,还有能助修士提升修为的天材地宝。” 苏清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我们感觉到那冰片上有浓郁的灵气,还带着一丝特殊的气息。不过那家伙似乎对冰片志在必得,我们想抢过来,却被他随手一击就震开了。” “后来呢?”杨庆海追问,“你们是如何从他手中逃脱的?他有没有对你们透露什么?” 苏清瑶脸上闪过一丝窘迫,知道瞒不过杨庆海,索性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我们是在他破解核心阵法后才得以脱身的。原本阵法的威力把我和弟弟分开困住了,阵法解除后,我才发现弟弟就在旁边。接着便看到他要拿冰片,我出手阻止,可他根本无视我的攻击,直接转身就逃。” 说到这里,苏清瑶仍有些后怕,继续说道:“井底存在空间法则,见他跑得极快,生怕出什么意外,我们也不敢逗留,便紧随其后跑了出来。不过他确实没打算追杀我们,一门心思都在那冰片上。但我们刚到腾鳌机场,就看到海城上空出现了三色光柱,还伴有天地异象,杨伯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提到天地异象,苏明宇也来了精神,连忙道:“对对!那光柱可吓人了,直冲云霄,周围的灵气都往那边汇聚,我还感觉到光柱里有冰片的气息!难道是那家伙用冰片炼制出了什么厉害的丹药?” “天地异象?丹药?”杨庆海心中猛地一震,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你们确定那异象中带着冰片的气息?” “千真万确!”苏明宇用力点头,“我对灵气的感知一向敏锐,那气息和井底冰片上的一模一样,错不了!” 杨庆海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摩挲着紫檀木盒的纹路,沉声道:“看来,那位修士确实是用风云子的冰片炼制出了上品灵丹。能引动天地异象的,至少是一品灵丹级别,在如今的蓝星,已是极为罕见的存在了。” 苏清瑶心中一惊:“一品灵丹?那家伙居然是个炼丹大师?难怪他实力那么强,还敢独自闯那井底阵法!”她想起沈砚当时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的不甘更甚,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炼丹大师倒也罢了,更关键的是,他为何会对井底的冰片和阵法如此了解?”杨庆海的目光深邃,“那井底的阵法是上古时期纪晓棠修士所设,专门用来封印风云子,寻常修士别说破解,就连找到入口都难。而且风云子的冰片蕴含着他的本命灵气,寻常人若是贸然使用,极易被其反噬,唯有懂得特殊炼化之法的人,才能将其转化为炼丹材料。” 苏明宇挠了挠头:“难道他也是为了突破境界?毕竟那冰片能助修士增长修为,还能脱凡,谁不想得到呢?” “或许吧,但也未必那么简单。”杨庆海摇了摇头,“你们可知,人皇印之所以能破除一切阵法,不仅是因为它有人族气运加持,还因为它与《人皇经》有着同源之力。而《人皇经》的传承,早在两千年前姜子牙封神、周武王称天子后就已断绝,如今世上,除了我们苏家,应该没人知道人皇印的真正用法。”至于他能使用人皇印,全靠苏家先祖青龙封印在杨家血脉里的精血助力。 苏清瑶心中一动:“杨伯,你的意思是,那家伙可能也和《人皇经》有关?” “不好说。”杨庆海沉吟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出现,恐怕会打破蓝星如今的平静。如今蓝星灵气匮乏,天道规则限制重重,陆神境(金丹境初期)便已是天花板。这陆神境便是陆地神仙境界,由武道品阶鼻祖鬼谷子开创,为达成仙武双休的目的,他将陆神境拆分为六步,一步一阶,共分六阶;同时还把金丹初期也拆成六步突破,分别是丹蕾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大圆满,最终突破瓶颈结丹,方能顺利踏入金丹初期进入二重天。如此一来,鬼谷子便让陆神境六步与丹蕾境六步完美对应,不愧是有鬼才之名,也难怪他最终被蓝星尊为仙武大帝。” 他顿了顿,看向姐弟俩,语气严肃起来:“你们两个,这次私自行动,差点酿成大错。若不是三小姐后来联系家里,我们还不知道你们被困在井底。老爷得知此事后,当即就让我带着人皇印赶来,一来是救你们脱困,二来也是为了取回先祖的尸骨,完成先祖的遗愿。” 一提到三小姐苏清月,苏明宇脸上立刻露出几分无奈的笑容,急忙追问:“杨伯,我妹妹有没有单独提起我?”他这话问得急切,心里实则打着小算盘——就怕苏清月手里没钱花,向家里要不到后,把他私下给她转钱的事给供出来,到时候家里肯定会限制他的卡,那他往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第15章 杨家先祖遗骸找到,阴煞上门寻仇 闻言,杨庆海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三小姐单独说起你?什么意思?” 一旁苏清瑶见弟弟神色异样,也觉得不对劲,也急忙追问道:“是啊,什么意思?” 此刻,苏明宇从杨庆海的反应里已经猜透了情况——妹妹压根没提他。眼看苏清瑶还被蒙在鼓里,一旁本就对姐弟俩失望的杨庆海脸色更显难看,但他还是急忙开口帮苏明宇掩盖:“有,她让你有空记得帮她喂小花。” 小花是苏清月养的猫,她出门前特意托付给苏明宇照看,这段时间苏明宇一直充当“奶爸”的角色。 话音一落,苏清瑶无趣的对着苏明宇说道:“我还以为三妹在国外又偷偷给你买礼物,不给我买啊!” 原来,上次假期苏清月回到时,从国外带了很多当地特产吃的回来,还单独给爷爷和苏明宇买了礼物。给爷爷买,她能理解,毕竟孝敬长辈。给弟弟卖,不给她买,不仅理解不了,改然让她郁闷了很长很长时间。 可她不知道,苏清月买的特产和礼物,都是苏明宇划给苏清月,为此他一度省吃少用供着苏清月。若是苏清瑶知道收三妹礼物代价如此之大,求她也不敢收啊!哪有郁闷没有收到礼物,应该谢天谢地才对。 而苏明宇听到苏清瑶的话,虽然很伤感,但却不敢说出口。只得默默在心里琢磨道:都怪我自己,出发前没跟三妹说清楚,还让她为了钱的事催着家里找我们。那丫头花钱大手大脚,每次月初就把生活费花光了。之前出来时,我只提前给她转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结果她很快就花完了,见我没再转钱、联系不上我,就急着给家里打了电话,差点就穿帮了,还好没出事,否则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其实,苏明宇给三妹苏清月转钱,不光是疼爱,更因为这妹妹头脑格外精明——他有太多地方要借重她。父亲苏天霸安排的任务,比如谈客户合同、做计划方案、定营销策略,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东西,远不如苏清月片刻间给出的方案实用。 但这前提是得花钱,没钱的事苏清月绝不肯干。别看她花钱大手大脚,算起账来却分毫必较:买东西四舍五入可以,必须是别人“舍”、她“入”,不然半分不让。 苏天霸本就了解儿子的水平,压根不信那些好方案是他自己做的。苏明宇没法,只能谎称是请教了学生。苏天霸当即呵斥:“给你磨炼的机会,就是要你提升能力,怎能找别人帮忙?难道吃饭还能让别人替你吃?”还警告他,再敢找人代劳,就断了他的卡。 苏清月心里门儿清,父亲要断二哥的财路,不就等于断了她的财路?她自然不肯纵容,当即告诉苏明宇别慌,自有应对之法。 原来,她把自己做的方案,精准控制在中下到中等水平之间——即便如此,也已是苏明宇望尘莫及的程度。这一手“控分”直接打消了苏天霸的怀疑,只当儿子的水平本就如此。 可苏天霸还是高看了苏明宇:他固然能达到这个水准,但必须经过几次驳回修改才行,想一次性快速完成,根本不可能。 这就是苏清月的恐怖之处:读书时,每次单元测试,她每科都只考及格线+1分;可一到期末考试,必是全班第一。 老师早就看出她是故意的,找她问话。她答得干脆:“单元考家里没奖励,期末考拿第一有奖励啊!” 老师又问:“你小小年纪,要什么奖励?” 她直白得很:“要钱花。” 老师追问:“难道你就没有理想吗?” “有!”苏清月点头。 老师刚露出欣慰的神色,就听她补刀道:“天天有花不完的钱就行……” 老师当场愣住:“……” 自此,不光学校的老师、校长,连家里人都知道,苏清月是个学霸,更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小财迷——这也是家里每月给她十万生活费的原因之一,毕竟钱到了她手里,从来留不住。 见苏明宇不说话,苏清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开口:“其实这事也怪我。是我一时冲动,想证明自己不比父亲和三妹差,才私自跑去完成任务。没想到不仅没成功,还让家里人担心了。不过我们也不是毫无收获,我在井底找到了一具尸骨,用识海感应过,确定是苏家族人,应该就是先祖的遗骸。” 说着,她抬手一挥,一道微光闪过,一个小巧的乾坤袋出现在手中。她将乾坤袋递给杨庆海:“杨伯,你看看。” 杨庆海接过乾坤袋,神色郑重起来。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抬头看向苏清瑶:“你用识海感应过?” “嗯!”苏清瑶点头,“我们苏家子孙的识海,能感应到先祖的气息,旁人做不到。” 杨庆海却未全然相信,轻轻摇了摇头:“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再确认一番。”话音未落,他伸出右手食指,牙齿轻咬,指尖瞬间渗出一滴鲜红精血。他将精血弹向乾坤袋,同时运转灵力,口中默念几句晦涩咒语。 精血落在乾坤袋上,瞬间化作淡淡红光,顺着袋身蔓延开来。片刻后,红光中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青色光晕,光晕里蕴含着威严而古老的气息——正是苏家独有的青龙气息。 “果然是苏家族人的尸骨!”杨庆海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小姐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先祖的遗骸。” 苏清瑶有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就说我感应得没错吧!” 杨庆海笑了笑,解释道:“你别怨我多此一举,实在是此事太过重要。我们杨家世代为苏家管家,身上流淌着青龙族的精血,这是远古时期便定下的契约。当年青龙先祖收服了我的先祖,我先祖为保命,发誓世世代代愿为苏家奴为婢,青龙先祖便取出自身精血,注入我先祖精魂之中,再用人皇印将这道契约封印在杨家后世子孙的血脉里。” 苏明宇听得好奇:“那杨伯,这精血还有别的用处吗?” “用处可不小。”杨庆海道,“凭借这青龙精血,我们杨家不仅能感应到苏家的青龙气息,还能借助精血之力施展一些辅助功法。但这契约也带着束缚:若是杨家子孙对苏家产生杀意或反心,苏家主只需一个意念,便能让其暴毙而亡;即便是普通苏家人,也能让其修为尽失、痛不欲生。” “这么厉害?”苏明宇瞪大了眼睛。 “是啊。”杨庆海感慨道,“远古时期,杨家确实出过两个心存歹念的先祖,想要弑主夺位。第一个刚生出反心,便被当时的苏家主用意念秒杀;第二个老谋深算,等到苏家主老死、新主未立之时才动手,却被当时的杨家普通族人察觉,用意念废除了修为,最终痛不欲生而亡。自那以后,杨家便再无人敢生出二心。” 苏清瑶若有所思:“那这契约岂不是太霸道了?若是苏家出现败类,随意滥用这能力怎么办?” “青龙先祖目光长远,早已想到了这一点。”杨庆海道,“这契约的触发是有条件的,只有当杨家人对苏家主人产生杀意或反心时才会生效,反心和杀意越重,效果便越强。若是苏家无故残害杨家,这契约不会生效——这也是为了制衡,避免苏家败类滥杀无辜。” 苏清瑶和苏明宇这才恍然大悟,对远古时期的青龙先祖愈发敬佩。 杨庆海将乾坤袋还给苏清瑶,语气缓和了些许:“知道错就好。你们父亲苏天霸公务缠身,抽不开身,才让我过来。如今你们平安无事,还取回了先祖的尸骨,也算万幸。不过那井底的修士,你们日后再遇到,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可再与其硬碰硬。” “我们知道了,杨伯。”姐弟俩异口同声地应道。 突然,苏明宇心头一惊,随口而出:“按杨伯说的,要是杨家要害我们苏家人,不用自己动手,只要暗中勾结外人杀光苏家人,岂不是就能摆脱青龙精血的束缚了?正所谓家贼难防啊!” “哈哈……”杨庆海笑了笑,解释道,“青龙精血需要载体的原主。若是世上苏家之人尽数消亡,青龙精血便会自爆,杨家人也都要落得爆体而亡的下场。” 而此时的沈砚,刚刚在出租屋内调息完毕。 他缓缓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气息中裹挟着淡淡的血丝。经过数个时辰的调息,体内紊乱的灵力终于平复,四肢百骸的胀痛感也消散了大半,但丹田内的灵气依旧空虚,需得些时日慢慢恢复。 原来几个小时前,沈砚虽成功逼出了脱凡丹,可丹药暴涨的药力早已撑乱了他体内的灵力,让他浑身脏腑如同被挤压般难受。再加上方才耗尽毕生灵气催动逼丹之法,彼时的他早已摇摇欲坠。 他顾不上多想,当即盘膝坐下凝神调息,不知过了多久,才总算从濒临崩溃的状态中缓了过来。 沈砚抬手看向掌心的固元脱凡丹,丹药表面的光泽比之前黯淡了不少,显然是逼出时损耗了大量灵气。但即便如此,丹药内蕴含的磅礴药力,依旧让人望之心悸。 “蓝星的灵气还是太稀薄了。”沈砚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若想凭这枚丹药突破脱凡境,必须寻一处灵气浓郁之地。否则即便再次服用,也只会重蹈覆辙。” 他想起古籍中记载的一处所在——海城郊外的白云山深处。那里曾是上古修士的修炼秘境,据说地下藏着一条微弱的灵脉,灵气浓度远胜其他地方。或许,那里便是他突破的希望。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处理。”沈砚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锐利,他敏锐察觉到,门口站着两人,阳台也有两人,正隐隐对他形成包围之势。对方身上的杀气腾腾而来,愈发浓烈,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不知情的怕还以为他杀了这四人的父母。 来找沈砚麻烦的,正是阴煞门的四大核心弟子。早在一个小时前,他们便抵达了海城,凭借宗门秘术“寻影术”,顺利找到了两位师弟的遇害之地。 最终,他们在附近一家小作坊找到了事发地的入口。通过秘术回溯,发现除了海城武道执法局的人曾来过这里,还有一道模糊的移动物影一闪而过——若非仔细探查,根本无从察觉,也说不清是人是物。 只因这“物影”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气息,既有点类似蚀灵雾,又明显带着精纯感。四人一番琢磨,推断这该是武道执法局的先进科技产品,可他们压根不清楚这东西的威力,为避免危及自身,便决定趁着夜色袭击执法局。 很快,四人便闯到了海城武道执法局第一分局,张口就要带走去过事发地的执法人员。武道执法局的人自然不肯纵容,可分局内修为最高者也不过地境初期,而阴煞门这四人中,竟有两位天境后期、一位天境大圆满,还有一位宗师境强者。 不出意外,战斗呈现一边倒的碾压态势。分局内值班的十名执法人员,九人当场殒命,最后一人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供出了“沈砚”的名字和住址——这也是他们刚调查到的线索。 得到确切消息后,为了毁尸灭迹,最后一名执法人员也惨遭灭口,整个分局更是被一把大火焚烧殆尽。 第16章 拳碎宗师,搜灵灭迹 此刻,出租屋的白炽灯嗡嗡作响,映得桌面的脱凡丹流光溢彩,宛如一颗缩小的太阳。沈砚指尖摩挲着丹药温润的表面,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神识却早已如一张无形的网,将屋外的动静捕捉得一清二楚。 “朋友,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清朗的声音穿透门板,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屋外的阴影里,四道身影骤然僵住。他们已在这栋老旧居民楼的楼道里潜伏了整整十分钟,呼吸压得极低,连衣角都不敢随意晃动。为首的是位面容阴鸷的宗师境强者,身后跟着两名天境后期修士与一名天境中期弟子,四人皆是阴煞门长老柳长风的核心战力,此次奉柳长老之命前来调查门下弟子遇害之事,如今锁定沈砚,正借着宗门传音术暗中谋划如何取他性命。 起初,他们只是远远观察,想摸清屋内之人的底细。透过窗户缝隙,只见沈砚静坐桌前,时而闭目凝神,时而睁眼摩挲丹药,周身竟无半分武道气息外泄,这让四人心中疑窦丛生,一时不敢贸然动手。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方才这十分钟里,前七分钟对沈砚而言,恰是生死攸关的疗伤之际。 原来,沈砚此前逼出体内未能消化的脱凡丹时,引发内腑震荡、灵气紊乱,急需静心调息疗伤。为了尽快稳住气息,他根本来不及布设任何防御阵法,丹田内的灵气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四处冲撞,所有心神都用来压制异动、梳理灵气,周身防御形同虚设,堪称空门大开。 这既是灵气紊乱带来的偶然,更是他初入红尘、缺乏实战经验的必然。直到十分钟前,他正处于稳住气息的关键时刻,神识忽然捕捉到四道浓烈的杀气,那杀气如同毒蛇的信子,冰冷刺骨,让他掌心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也是那一刻,沈砚心中警铃大作。经此一事,他暗暗发誓,日后无论何种情况,疗伤时必当布下多重防护,绝不再给敌人可乘之机。 调息完毕后,他的气息虽已彻底稳住,但体内灵力还需几分钟才能完全恢复,此刻贸然出手极易让自己陷入被动。 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故意拿起脱凡丹反复端详,就是要让屋外的人摸不着头脑——能拥有如此天材地宝的人,真的会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吗? 更让阴煞门四人忌惮的是,他们从沈砚身上感受不到丝毫武道气息。武道修炼,境界越高,气息越凝练,但绝不会完全隐匿。可沈砚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无波,毫无破绽。“难道是修仙者?”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藤蔓般缠绕在四人心头,挥之不去。 他们深知,道家修仙体系与武道截然不同。修仙者需历经通体期、通气期、化气期、筑气期四大境界,分别对应武道的天境、宗师境、武魂境、武圣境。若沈砚只是通体期初期,相当于宗师初期,他们四人联手,未必没有胜算;可若是达到通气期,哪怕只是初期,其灵力的精纯程度也远非武道修士可比,胜负便难料了。而若是已经步入炼气期,那可是相当于武仙境的恐怖存在,他们四人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正是这份谨慎,让他们错过了击杀沈砚的唯一机会。当沈砚的声音响起时,四人知道,隐匿已然无用,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 “唰”的一声,四道身影同时破门而入,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将沈砚围在中央。四张桌椅被他们的气势震得向后滑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为首的宗师强者眼神冰冷,死死盯着沈砚,语气森然:“就是你杀死我们师弟的?” 沈砚放下脱凡丹,抬眸扫了四人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你们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休要装蒜!”话还没说完,便被那宗师强者厉声打断,“我们是阴煞门的……” “不认识。”沈砚的回应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拖泥带水。 宗师强者脸色一沉,眼中杀意更盛:“两个带着黑色斗篷,使用蚀灵雾的人,你认识不?” 话音刚落,沈砚心中豁然开朗。难怪这四人杀气腾腾,原来是之前那两个斗篷人的同门。他倒是有些意外,阴煞门居然能查到他的踪迹,看来这门派的情报网倒是有些门道。 不过,既然已经找上门来,那便没有善了的可能。沈砚眼底掠过一丝寒芒,暗自思忖:有空倒是得去把这个阴煞门给灭了,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说到底,还是自己经验不足。当初斩杀那两个斗篷人时,没能彻底清理痕迹,也忘了毁灭可能存在的监控,才给了对方追踪的机会。 念头流转间,沈砚已然动了。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那宗师强者面前。宗师强者瞳孔骤缩,心中警兆狂生,想要挥掌格挡,却发现对方的速度快得超出了他的认知,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沈砚此刻施展的,正是《人皇经》中人皇武技——人皇启灵拳。如今他的修为已是聚气境大圆满高阶,丹田内的灵气早已液化,拳劲可透体伤敌,一拳之下,足以击碎半米厚的青石。 即便是面对筑基大圆满修士,他都能做到“三拳破防”,更别提眼前这不过宗师境的修士了。而且聚气境大圆满的修为,让他的疗伤速度比同阶修士快了六成,堪称聚气境同阶无敌。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拳风裹挟着磅礴的灵气,狠狠砸在宗师强者的面门之上。宗师强者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身体便在恐怖的力道下瞬间崩解,化作一团猩红的血雾,飞溅四方。 另外三名阴煞门弟子当场吓傻了,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宗门内实力顶尖的宗师强者,居然连对方一拳都接不住。 沈砚自己也有些意外,他确实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也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集中一点的力道,竟然如此恐怖。还好他反应极快,在拳劲爆发的瞬间强行收回了大半力道,否则这出租屋的整面墙恐怕都会被轰塌。即便如此,墙上挂着的时钟还是没能幸免,被拳风扫中,“咔嚓”一声碎裂开来,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那是沈砚花9.9元在拼夕夕上买的包邮时钟,才用了不到一个月,如今就这么碎了,沈砚心疼得不行。 趁着另外两名天境后期弟子还在愣神的间隙,沈砚身形一动,分袭两人。这一次,他只用了三成力道。可即便如此,人皇启灵拳的恐怖攻击力也绝非寻常天境修士能够承受。两道拳影闪过,两名弟子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胸口便被拳劲洞穿,鲜血喷涌而出,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气息瞬间断绝。 沈砚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出拳收拳都极为克制,尽量将力道控制在最小范围内,屋内的家具总算没有再遭到破坏。 最后只剩下那名天境中期的弟子,他早已被眼前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裤裆瞬间湿了一片,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弥漫开来。他浑身颤抖,指着沈砚,声音带着哭腔嘶吼:“年轻人,你……你不讲武德,居然搞偷袭……” 沈砚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捂住鼻子,避开那股难闻的气味。他看着地上瘫软如泥的弟子,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你们都提着刀要来杀我了,我还跟你讲武德?你莫不是有病吧!” 那弟子被怼得哑口无言,只是一个劲地发抖。 沈砚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落在他身上:“你知道为何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那弟子茫然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用眼神询问。 “因为我这个人怕麻烦,不想日后再有人上门报仇,索性就把你们阴煞门彻底灭了。”沈砚的声音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决绝,“所以留着你,是想对你用‘搜灵术’——不然我怎么知道阴煞门的具体位置和真实实力?” “你……你是修仙者?”那弟子听到“搜灵术”三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神里灌满极致的恐惧,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自然知晓搜灵术的恐怖。那是修仙者独有的秘术,一旦施展,不仅脑海中所有记忆会被对方洗劫一空,脑细胞还会遭到彻底破坏,造成永久性不可逆的损伤,最终沦为毫无意识的植物人,永远醒不过来。这正是他此刻最惧怕的事。 沈砚没有多余废话,右手迅速伸出,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灵气,直逼那弟子眉心。 “求求你,放我一马!阴煞门的一切我都告诉你,我什么都招!求你别用搜灵术!”那弟子见状,声嘶力竭地求饶,想要挣扎躲开,却发现身体早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动弹不得。 可他的求饶毫无用处。沈砚的指尖已然触碰到他的眉心,搜灵术瞬间发动。一股无形的灵力涌入弟子脑海,如狂风扫落叶般,疯狂掠夺着他所有的记忆。那弟子的眼神瞬间失去神采,脸上的表情凝固,口中发出嗬嗬的怪响,片刻后便彻底没了动静,只剩一具毫无意识的躯壳,沦为真正的植物人。 沈砚收回手,脑海中多了许多陌生的记忆碎片,快速整合后,阴煞门的情况便清晰浮现。 此次追杀并非阴煞门全员知晓,只与一个名叫柳长风的人有关。这柳长风正是那两名弟子的师父,修为已达大宗师境(宗师大圆满),是阴煞门七位长老之一。 而阴煞门的实力,比沈砚预想的略强几分:宗主乃是半步武圣境(武魂大圆满);门内有六名长老,其中四人与柳长风同为大宗师境;另外两人是执法堂的大长老与二长老,二长老修为达武魂境初期,大长老更是武魂境后期;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太上长老,传闻已达半步武仙境界,正在冲武仙境——即便真到了武仙境,对应修仙体系也不过是炼气期而已。 不过,这些实力在沈砚眼中,都只是些菜鸟。拥有聚气境大圆满高阶战力的他,相当于修仙体系的筑基期大圆满,即便遇上武神大圆满,也能轻松碾压。 既然已经结下生死大仇,那便没有退缩的道理。阴煞门行事诡谲,手段歹毒,本就是邪门歪道,沈砚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如今对方已然主动找上门来,想要取他性命,那便只能是你死我活。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留下后患,沈砚下定决心,彻底将阴煞门覆灭。 接下来,便是处理现场了。沈砚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正是烈焰符。他抓起地上那名植物人的手腕,指尖灵力一动,对方的精血便被强行抽出,滴落在烈焰符上。随着沈砚口中念念有词,烈焰符瞬间被激活,散发出炽热的气息。 他将烈焰符抛向空中,同时双手快速结印,口中低喝一声:“收缩阵,起!” 一道无形的阵法瞬间笼罩整个房间,地上的血迹、碎肉、玻璃碎片等所有杂质,顺着沈砚的灵力指引快速聚拢,尽数收缩到烈焰符的燃烧范围之内。烈焰符骤然爆发出熊熊烈火,火势虽猛,却被收缩阵牢牢禁锢在限定区域,丝毫没有蔓延到周围的家具与墙壁上。 那些血迹、碎肉和杂物在烈焰中快速燃烧殆尽,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片刻后,火焰渐渐熄灭,收缩阵也随之散去,房间内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焦糊味,再也看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沈砚之所以如此谨慎,一来是因为这是出租房,若是烧坏了家具或者墙壁,房东必然会让他赔偿,他连9.9元的时钟都心疼,自然不想多花这笔冤枉钱;二来也是懒得打扫,用收缩阵将所有杂质聚拢烧毁,既方便又安全,还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处理完现场,沈砚收拾好桌上的脱凡丹,将其重新收入储物袋中。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吹散了屋内残留的焦糊味和尿骚味。 窗外夜色正浓,城市的灯火璀璨,勾勒出繁华的轮廓。沈砚望着远方的夜空,眼神深邃。阴煞门的位置已经知晓,就在城外几百里登风山深处。 “登风山,阴煞门……”沈砚低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两个小时候,便是你们的死期。” 他关上窗户,转身走到床边,抬手间便快速布下一道雷火阵护住四周,随即坐下闭目调息。此次疗伤虽已基本痊愈,但为了两小时后能以最佳状态覆灭阴煞门,他必须将修为彻底稳固,做到万无一失。 调息间,他取出一枚补灵丹服下。这丹药是他初学炼丹时所炼,成色达一品金丹,能快速补充体内灵气。 丹药入腹即化,丹田内的液态灵气随之缓缓流转,如清泉般滋养着四肢百骸。沈砚的气息越发凝练,周身气场也愈发内敛。出租屋内重归平静,只剩轻微的呼吸声,与窗外的城市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百里之外的登风山,阴煞门总坛深处,正在冲击半步武仙境的太上长老猛然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刚才命牌堂碎了四块命牌。早上碎的两块是内门弟子,倒也无妨,可这四位皆是核心弟子,其中一位更是宗师境!”他喃喃自语,眉头微蹙,“说来诡异,这四人竟全是柳长风的手下。再加上方才那股短暂的灵力波动……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沉吟片刻,语气带着几分凝重:“那气息似是修仙者所有,又透着一丝诡异的霸道。柳长风到底得罪了何等存在……罢了,是祸躲不过,待我突破之后,再去探查不迟。” 他浑然不知,那让他心生疑窦的灵力波动,正来自即将踏平山门、覆灭整个阴煞门的沈砚。一场腥风血雨已在暗中酝酿,两小时后,便是这作恶多端的邪门歪道的覆灭之日。沈砚的脚步,注定要踏平登风山,让阴煞门从此在世间除名。 此刻已是晚上七点多,命牌堂早已打扫干净。杂役弟子们或吃饭、或洗澡、或潜心修炼,各司其职。因此,那四名核心弟子陨落之事,除了感应到命牌碎裂的太上长老外,宗门上下竟无一人知晓。 第17章 神偷劫印遇故人,陆神威名震机场 与此同时,鞍山腾鳌机场的出发大厅依旧灯火通明,如同一座不眠的钢铁森林。晚上七点多的客流高峰尚未褪去,拖着行李箱的旅客行色匆匆,广播里循环播放着登机提示与寻人启事,混合着行李箱滚轮的咕噜声、孩童的哭闹声,织就出一片喧嚣而鲜活的人间烟火。 vip休息室外的僻静走廊里,杨庆海正捧着那个古朴的紫檀木盒,与苏清瑶、苏明宇姐弟俩低声交谈。木盒表面雕刻的繁复云纹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边角镶嵌的细碎墨玉隐隐透出厚重的气运之力——盒内的人皇印,正是苏父特意托付给杨庆海的破阵至宝。此前姐弟俩被困厝石山八宝琉璃井的人阶后期阵法,险些殒命,全靠沈砚意外破阵才得以脱身,如今先祖遗骸已寻回,这枚本用来专门破解上古阵法、救二人于危难的至宝,竟暂时没了用武之地。 杨庆海一身藏青色中山装熨帖平整,鬓角虽染霜色,却丝毫不显老态,反而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与久经风浪的沉稳。他指尖摩挲着木盒纹路,声音压得极低:“苏家世代守护人皇印,它乃破阵神器,专克上古阵法,此次本是为救你们脱困井底所备。如今你们平安脱险,印玺虽暂无用武之地,但它关乎苏家气运与守护职责,哪怕是太平盛世,也容不得半分闪失。” 苏清瑶一袭米白色职业套装,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闻言郑重颔首:“杨伯放心,我们知晓轻重。此次私自闯阵险些酿成大祸,已是过错,绝不敢再让印玺出任何纰漏。若不是那位神秘男子意外破阵,我们恐怕还困在井底,连先祖遗骸都无法取回。” 一旁的苏明宇穿着潮牌卫衣,脸上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闻言也收敛了跳脱,规规矩矩应道:“杨伯,我们会看好印玺的,绝不让外人碰。只是没想到那井底阵法如此凶险,若不是杨伯您本来要带人皇印来救我们,后果不堪设想。”他偷偷瞥了眼木盒,想起井底那层无形的阵法屏障和沈砚破阵时的异象,心中仍有些发怵,却也越发清楚这至宝的重要性。 杨庆海刚要再说些叮嘱的话,忽然一阵极轻的风声从身侧掠来。那风声快得异乎寻常,不似常人行走的动静,更像是一道影子贴着地面滑行,带着几分刻意压制的灵动与诡谲。 杨庆海阅历何等深厚,对危险的感知早已融入骨髓。那道身影掠过的刹那,他便敏锐地察觉到掌心紫檀木盒被人动了手脚——指尖传来的触感微微一滞,原本贴合掌心的盒子竟被一股巧劲带得松动了半分。 “哼!”杨庆海低喝一声,身形未动,周身已泛起一层无形的气劲。他深知人皇印既能破阵亦能布阵,若是落入歹人之手,不仅苏家会失去传承至宝与气运,更会因守护失职遭到天道反噬,绝容不得半点闪失。 正当他要转身追拿那道黑影,斜刺里突然冲出一道娇俏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穿着一身黑色短款劲装,勾勒出紧致的身段,长发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凌厉的下颌线。她眉眼精致,却带着几分狠厉与急切,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微型短匕,二话不说便朝着杨庆海的胸口刺来。招式迅捷狠辣,招招直指要害,显然是受过专业偷袭训练,出手便是杀招。 “不知天高地厚!”杨庆海眼神一冷,根本未曾将这女子的攻击放在眼里。他只是随意抬了抬手,一股雄浑的内劲便从掌心涌出,如同奔腾的江河般朝着女子撞去。 这女子不过是一名天境武者,哪里经得起半步武圣的雄浑内劲?她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迎面而来,仿佛被疾驰的火车撞上,体内气血翻涌,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便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不远处的行李推车旁。“砰”的一声闷响,推车被撞得平移了半米,女子捂着胸口咳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一旁的苏清瑶姐弟彻底看懵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苏明宇张大了嘴巴,原本劫后余生的心思瞬间被惊得烟消云散;苏清瑶也收起了平日里的干练,眼神中满是震惊——她们只知道杨伯是苏家世代管家,修为达到半步武圣,却从未想过半步武圣的战力竟厉害到如此地步,举手投足间便能将天境武者震飞,这等实力,已然超出了她们对武道的认知。 就在姐弟二人愣神的片刻,杨庆海已然消失在原地。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下一秒,他便出现在十余米外的通道口,一把扣住了那个试图逃窜的男子的手腕。 那男子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身形瘦削,动作极为灵活,此刻被杨庆海扣住手腕,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试图挣扎。他手腕翻转,指尖弹出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朝着杨庆海的虎口刺去,动作隐蔽而迅捷,显然是惯于用这类阴招的老手。 “雕虫小技!区区宗师境,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杨庆海手腕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男子的手腕已被他生生捏得脱臼。那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叮”地坠落在地,滚了几圈便没了动静。男子痛得龇牙咧嘴,额头上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浑身力气尽散,再也无法挣扎半分。 “说,谁让你来偷老夫的盒子?”杨庆海的声音带着一丝威压,眼神锐利如刀,直刺男子的眼底,“若不说实话,老夫当场便将你击毙,扔去机场后巷喂野狗!” 男子忍着剧痛,脸上却依旧带着几分桀骜,梗着脖子道:“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说出我爷爷的名字,怕你还得乖乖给我道歉,磕头认错都来不及!” “居然敢吓唬老夫?”杨庆海勃然大怒,周身的气场愈发凌厉,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滞起来,“这世上能让老夫忌惮的人屈指可数,若是你爷爷的名字不能吓退老夫,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让你横着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杨庆海另一只手已然抬起,掌心凝聚着雄浑的内劲,显然是真的动了杀心。只要再往前一送,这男子便会当场毙命。 男子脸色煞白,显然没想到杨庆海如此狠辣,竟真的敢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动手。他正要再开口威胁,杨庆海凝聚内劲的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苏清瑶姐弟下意识上前控制住的女子突然嘶吼起来:“住手!他爷爷是‘东偷’何伯生!你不能杀他!” 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几分急切的哀求,在嘈杂的走廊里格外醒目。 杨庆海的动作骤然僵住,凝聚的内劲也瞬间散去。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男子,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眉宇间那股桀骜不驯的气质,竟与记忆中那个故人一模一样。 “何伯生……”杨庆海口中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有追忆,有敬畏,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片刻后,他松开了男子的手腕,语气缓和了几分:“你走吧。”说完,他伸手从男子的口袋里取回了那个紫檀木盒,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人皇印完好无损后,才将盒子重新牢牢握在掌心。 男子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转折。他揉了揉脱臼的手腕,看了杨庆海一眼,眼神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几分不甘。但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杨庆海的对手,再留下来也讨不到好,只能咬了咬牙,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朝着机场外走去。 接着,杨庆海转头对苏清瑶说道:“大小姐,放她走吧。” 苏清瑶和苏明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刚才这两人明明是来偷人皇印的,而且出手狠辣,杨伯怎么就这样轻易放他们走了?但杨庆海是苏家最信任的人,既然他都开口了,姐弟二人也不好反驳。苏清瑶松开了按住女子的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女子挣扎着站起身,看了杨庆海一眼,又望向男子离去的方向,捂着胸口踉跄着追了上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熙攘人群中,苏明宇才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急忙问道:“杨伯,您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啊?他们可是来偷人皇印的!您刚才还说我们苏家是印玺的守护者,万一真被偷走,苏家遭到气运反噬,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苏清瑶也点头附和,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是啊,杨伯。这两人来者不善,就这么放他们离开,万一回去搬了救兵,转头再来抢夺印玺怎么办?他们明显是冲着人皇印来的,这无异于放虎归山啊。” 杨庆海叹了口气,走到走廊旁的休息椅坐下,示意姐弟二人也落座。他指尖摩挲着紫檀木盒上的云纹,眼神中翻涌着追忆与感慨,缓缓开口道:“不是我想放他们走,而是这两人,杀不得,也留不得。” “为什么?”姐弟二人异口同声地追问,眼中满是不解。 “刚才那女子提到的何伯生,你们或许从未听过,但在我儿时那个年代,这可是响彻武道界的传奇人物。”杨庆海的声音带着岁月的厚重感,缓缓说道,“九十年前抗战时期,蓝星武道界突然涌现出七位战力天花板,世人称他们为‘东偷南商北军西红,左侠右善道神子’。这七人皆是抗击日寇的民族英雄,曾在水火之中救下千万百姓,是真正的国之柱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何伯生便是其中的‘东偷’。他早年以偷财物救济贫苦百姓闻名,后来日寇入侵,他便专偷日寇的军火弹药,甚至多次潜入日寇军营,偷拿日寇军官的狗头,搅得日寇人心惶惶。当年这七位高人,杀日寇、救百姓,行善积德,修为也一路大涨,从最初的武圣境一路突破到武仙境,最后更是达到武神之上,也就是陆神境!” 苏清瑶姐弟听得目瞪口呆,苏明宇忍不住说道:“杨伯,您说的这些,怎么听起来像神话故事啊?关于武仙、武神,还有之前您提到的陆神境,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当然有。”杨庆海点了点头,“只是这些事都发生在九十年前,而且武道修仙之事,对于陆神境也就是陆地神仙,相传这个境界是鬼谷子开创出来,由于不符合现代科学的认知,没有所谓的‘科学根据’,建国以后法律规定不能记载进正史。久而久之,知道陆神境的人便越来越少,到了你们这一辈,自然就以为是神话故事了。” 他接着介绍道:“这七位高人,退隐前的修为都已达到陆神境——也就是鬼谷子开创的仙武双修体系中,陆神境六阶巅峰对应金丹境初期的境界。其中东偷何伯生、南商李玉雅、北军彭飞、西红刘元海四人,都是陆神境一阶巅峰,实力相当;左侠石铂涛排名第二,修为达到陆神境三阶;右善纪玉龙排名第三,陆神境二阶;而道神子武德,便是七人中的战力天花板,修为高达陆神境四阶,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只因其常穿道袍,便被尊为道神子。” “九十多年前他们成名后,五十多年前便陆续退隐,三十多年前更是彻底没了消息。有人说他们修炼出了岔子暴毙而亡,有人说他们以武修仙、飞升而去,也有人说他们战死在隐秘战场,或是寿终正寝。这么多年过去,七位高人中,唯有何伯生仍在蓝星有过零星踪迹,其修为早已深不可测。” 苏清瑶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杨伯,总不能因为何伯生前辈实力强,就放了他的孙子吧?刚才那男子虽是他的后人,可他明着来偷人皇印,就算他爷爷再厉害,也没有不讲道理的道理!真要对上,大不了我们跟他拼了……” “哎!大小姐,陆神境便是陆地神仙!正所谓仙凡有别,凡人怎可与仙抗衡?在他面前,我们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哪怕押上整个苏家,也绝非他一合之敌啊。”杨庆海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敬畏与无力。 “哦……”苏清瑶吐了吐舌头,脸上的倔强瞬间褪去,只剩几分无奈。 “刚才那男子名叫何傲胜,是何伯生的孙子,也是我一位故人的儿子。”杨庆海眼中闪过一丝缅怀,“他的父亲何长风,当年与我乃是至交好友。我能有今日的半步武圣修为,能活到现在,全靠他父亲的悉心指点。当年我跟着长风兄修习武道,不仅练就了一身本事,还学了不少反扒绝技——何家先祖是‘东偷’,偷术天下无双,反扒的本事自然也登峰造极。” “难怪何傲胜没能得手!”苏明宇恍然大悟,“原来是遇到了行家。而且他宗师中期的修为,在您这位半步武圣面前,可不就是蝼蚁嘛。”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杨庆海缓缓说道,“何傲胜仅有宗师中期修为,而我早已触及半步武圣之境,他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别说他只继承了几分何家偷术,就算拿出全部能耐,也绝无可能从我手中偷走人皇印。” “那他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偷您手中的盒子?”苏清瑶追问。 杨庆海眼神一沉,说道:“具体缘由我尚不清楚,但他大概率是被人利用了。我之所以放他走,不将他扣留,是怕他在我们这里有任何闪失——他父亲生前曾说,何家九代单传。若是傲胜死在苏家手里,届时没人能承受何伯生前辈的怒火。” 原来就在半个小时前,何傲胜正和女友在海城游玩,突然有个神秘人找上门来。那人告诉他,杨庆海手中的盒子里装着千年蛇精的冰片,乃是苏家姐弟刚从厝石山八宝琉璃井中寻得的天材地宝,服下后能助他突破宗师境,直达武魂境巅峰。 何傲胜急于提升修为,一时被利益冲昏头脑,便受人蛊惑前来行窃。可他不知道,那个利用他的人,真正目标并非冰片,而是盒子里的人皇印——这印玺不仅能破阵、能布阵,更藏着开启《人皇经》的秘密。 相传只要集齐人皇印、人皇袍、人皇剑、人皇盾四件神器,便能获得《人皇经》上下全篇。其中上篇为《人皇术》,下篇为《神皇术》,威力无穷。 不过这秘密极为隐秘,仅有四大神兽后裔的家主,以及姜子牙、周武王的后裔家主少数人知晓。当年姜子牙封神、周武王称天子后,纣王为护住人族气运,在鹿台放火自杀前,将《人皇经》封印于四件神器之中,随后以自身精血为引、燃烧肉身为代价召唤人族气运,下令让四大神兽后裔世代守护这一秘密,绝不让其落入外人之手。 就在机场风波渐息之时,沈砚在出租屋内调息半小时,体内紊乱的灵气已然平复,周身气息愈发凝练。他抬眼瞥了眼桌上的时钟,距离约定去阴煞门算账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尚早。 百无聊赖间,他打开电脑想打发时间,却意外发现自己之前随手连载的小说《人皇经》,如今竟有近万读者追更,每天还有几百块的收益。沈砚略感诧异,点开后台一看,存稿仅剩三章,若是断更怕是会让读者失望。 他深知“未雨绸缪”的道理,当即坐直身子,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起来。出租屋内只剩清脆的键盘声,沈砚一边梳理剧情脉络,一边快速码出文字,趁着出发前的空闲赶备存稿,免得后续因处理阴煞门事宜或是修炼耽误更新,断了这意外而来的小收益。 与此同时,杨庆海为免节外生枝,当即带着苏家姐弟前往vip休息室,里里外外都安排了人手戒备,以防再有意外发生。 苏明宇见杨庆海如此谨慎,愈发觉得爷爷让他前来保驾护航是明智之举,随即想起井底的凶险阵法,忍不住说道:“难怪爷爷特意让杨伯您带着印玺来救我们,肯定是早就料到中途可能发生意外。” “家主阅历深厚,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还多,做事向来未雨绸缪。”杨庆海点头应道,“人皇印的威名,在隐世家族和古老宗门中从未断绝。那个幕后之人,既想要得到人皇印,又忌惮我的实力,便想利用何傲胜的偷术来暗度陈仓。一旦得手,他定会杀了何傲胜灭口,再将一切嫁祸于我,到时候便能坐收渔利,用印玺去破解更多上古秘境的阵法。” “好狠毒的心思!”苏明宇咬牙切齿道。 “那您当时为什么不问问何傲胜,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苏清瑶依旧满是不解地追问,“若是能从他口中问出线索,说不定就能直接揪出幕后黑手,我们也不用这样被动防御了啊!” 第18章 夜袭阴煞门 杨庆海苦笑道:“我哪里敢强留他下来问话?何伯生前辈尚在人世啊!四十多年前隐退时,他便已是陆神境一阶巅峰,这么多年过去,恐怕早已达到陆神境二阶,乃至三阶,甚至更高都有可能,如今他已然是蓝星真正的陆地神仙。那样的人物,一个眼神便能让我灰飞烟灭,我躲都来不及,怎敢主动招惹他的孙子?今日若何傲胜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我自身难保,恐怕整个苏家都会被牵连。放他走,已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何况,看何傲胜的模样,恐怕也不知道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只是被人当枪使罢了。就算强留下他问话,也未必能得到有用的信息,反而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他的目标只是盒子,未必知道里面装的是人皇印。” “怎么可能?”苏氏姐弟二人异口同声道。 苏清瑶还补充了一句:“他不就是冲着盒子来的吗?我看他目标明确,一出手就夺盒子,连一点迟疑都没有!” “还记得之前我跟你们说过吗?想要催动人皇印,需得半步武圣的修为才行,否则必定遭到印玺反噬;修为不到,哪怕只是接触人皇印,也会被反噬。那何傲胜不过宗师中期,怎敢来碰这印玺?就算侥幸得手,一打开盒子,怕是也没命消受。”杨庆海心中对这姐弟俩有些失望——明显不如三小姐聪慧。 接着他无奈地说道:“很显然,那幕后之人是在刻意隐瞒,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意图。从另一方面说,对方既然想要得到人皇印,证明他的实力必定达到了半步武圣境,否则不敢贸然驱使他人盗取。可他又不敢亲自前来,说明他的实力一定没我高,说不定也是半步武圣,没信心能打赢我。再加上老夫手上有人皇印加持,即便面对武圣,也有一战之力。” 苏氏姐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杨庆海放走何傲胜,不仅是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更是忌惮何伯生的恐怖实力。想到那位传说中的陆地神仙,姐弟二人心中都泛起一阵寒意——他们虽未见过陆神境强者的真正威力,但光是想想其能与小说中金丹境修士比肩,还留下如此多传奇,便足以让他们心生敬畏。 突然,苏清瑶好奇地追问:“杨伯,除了道神子和东偷何伯生,另外五位前辈的外号是怎么来的?您还没说清楚呢。” 杨庆海点头应道:“南商李玉雅是七人中唯一的女子,抗战前出生于南方,家里世代经商,‘南商’的称号便由此而来。北军彭飞虽生北方,抗日时期却投笔从戎参军入伍,凭战功得了‘北军’的名号。” “西红刘元海是陕西人,传闻他曾担任红色政委,行事磊落如赤焰,故而被称作‘西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左侠石铂涛的出生无从考证,因实力排名第二,江湖以‘左’相称,又因他行侠仗义,专斩日寇与贪官污吏,便有了‘左侠’的称号。右善纪玉龙同样出生不明,排名第三对应‘右’称,抗战时期常散尽财物布施救济百姓,心存仁善,所以被唤作‘右善’。” 此时,鞍山腾鳌机场广播里传来了苏清瑶姐弟一行人所乘航班的登机提示。杨庆海站起身,将紫檀木盒紧握手中,郑重地说道:“大小姐,我们尽快登机飞去,接下来的路程,我们要更加格外小心了。人皇印是苏家的破阵至宝,也是救命关键,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轻易打开盒子,更不能让它落入他人之手。日后若再遇阵法困局,这印玺便是你们的唯一生机。” 苏清瑶和弟弟也急忙起身,她仿佛能感受到杨庆海掌心的重量,也感受到了沉甸甸的责任。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杨伯,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和您一起保护好人皇印,绝不让您和父亲失望。” “如今何伯生前辈尚在人世……”杨庆海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敬畏,“当年七位陆神境高人,如今只剩他一人,真不知他的修为已臻至何种境界。傲胜这孩子,性子太过桀骜,又被人利用,还好这次没出大事,否则就算我有十条命,也承担不起何伯生前辈的怒火。” 他抬手抚摸着紫檀木盒,心中暗道:“幕后之人竟敢打人皇印的主意,还敢利用何伯生前辈的孙子,胆子未免太大了。看来这蓝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想到这里,杨庆海让苏氏姐弟稍候片刻,随即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电话接通后,他沉声道:“老爷,清瑶小姐和明宇少爷已经找到,眼下正准备在鞍山腾鳌机场登机返程。不过,据二人所说,他们在厝石山八宝琉璃井底,遇到了一位实力非凡的男子——此人不仅能空手破除人阶后期阵法,实力还能轻而易举碾压小姐和少爷,甚至能炼制出引动天地异象的一阶灵丹。” “什么?居然有这等事?怎么可能……”还没等苏家老爷子从震惊中缓过神,又一个消息让他血液飙升。 “对了,刚才在鞍山腾鳌机场vip休息室外,还发生了一段插曲:有人试图偷窃人皇印,正是何伯生前辈的孙子何傲胜,已被我拦下。” 闻言,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何伯生的孙子?他为何会来偷人皇印?” “想来是被人利用了。”杨庆海简要说明了前因后果,“我看他对印玺的真实身份并不知情,又念及何长风兄的旧情,便放了他。” “做得好。”苍老的声音赞许道,“何伯生前辈的面子,我们不能不给;况且傲胜是长风的儿子,长风当年对苏家有恩,绝不能让他的儿子出事。”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幕后之人的核心目标是人皇印,看来对方已经知晓印玺的真正用途。你返程途中务必小心,暗中留意飞机上的异常动静。另外,立刻联系海城当地的苏家势力,让他们彻查是谁敢打我们苏家的主意;同时尽快搜集那位从井底出来的男子的资料——他能破解人阶后期阵法,还能炼制出引动天地异象的灵丹,绝非等闲之辈,绝不可小觑。” “是,老爷。”杨庆海恭敬应道。 挂了电话,杨庆海站起身,又拨通了苏家在海城势力负责人的电话,命他即刻彻查敢挑衅苏家的幕后黑手,同时尽快查清沈砚的真实身份。 很快,杨庆海和姐弟二人的背影一起消失在鞍山腾鳌机场的登机口,此刻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又很快化为坚定。他知道,这场关于人皇印的风波,才刚刚开始。那个隐藏在幕后觊觎印玺的黑手,未来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交集。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机场外走去,背影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显得愈发挺拔而坚毅。不过,庆幸的是那位传说中的“东偷”何伯生,对人皇印没兴趣,否则麻烦就大了。 而此刻,鞍山腾鳌机场外的僻静角落,何傲胜正扶着脸色苍白的女友林晚晴,眼中满是不甘与疑惑:“晚晴,你说那老头到底是谁?居然一点都不怕爷爷的名号,还能轻易制服我?” 林晚晴捂着胸口,气息微弱地说道:“我也不清楚……但他的实力至少是半步武圣,而且似乎认识你父亲。刚才他看你的眼神,明显带着故人之念。” “半步武圣,又是苏家,还认识我父亲……难道是苏家那个老管家杨庆海?”何傲胜咬了咬牙,又气又悔,“可恶!那人骗我说盒子里是千年冰片,能助我突破,没想到竟是苏家的人皇印!若不是杨庆海手下留情,我们今天怕是都得栽在鞍山腾鳌机场。” 他顿了顿,想起方才的异样,又补充道:“难怪我一碰盒子,刚跑出没多远就心头发紧、气血翻涌。这人皇印果真如传言所说,非半步武圣境,根本不可轻易触碰。” “别多想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林晚晴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虚弱,“那杨老头实力太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而且苏家势大,再留在鞍山腾鳌机场附近只会更危险。那个骗我们的人,恐怕也没安好心,我们得尽快查明他的身份,免得再被他当枪使,最后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她捂着胸口,每说一句话都牵扯着内伤,脸色愈发惨白,却依旧强撑着清醒分析:“那人只说盒子里是千年冰片,却绝口不提持有者的身份和实力,明显是故意隐瞒。他大概率早就知道这是苏家的人皇印,也清楚守护者的修为,却故意让我们来鞍山腾鳌机场送死,好坐收渔翁之利——要么我们偷到印玺他半路截杀,要么我们被守护者杀死,他再另寻机会下手。” 何傲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起自己刚才在杨庆海手下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又想到若不是对方看在爷爷和父亲的面子上手下留情,自己早已成了一具尸体,心中便涌起一阵后怕与滔天怒火。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咬牙切齿道:“该死的杂碎!竟敢利用我!等我查到他是谁,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让他付出代价!” “现在说这些没用。”林晚晴摇了摇头,扶着墙壁慢慢站直身体,“我们先找个地方疗伤,你的手腕脱臼,我的内腑也受了震荡,不尽快调理,只会留下隐患。而且苏家的人既然已在鞍山腾鳌机场登机,肯定是要离开海城,我们暂时安全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那幕后之人没达到目的,而你我如今身受重伤,我怕他会将我们灭口,嫁祸给苏家,然后利用你爷爷从中作梗,趁机夺取人皇印。” 何傲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林晚晴说得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林晚晴,两人避开鞍山腾鳌机场的监控和人流,朝着城郊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一处何家留下的隐秘据点,足够他们暂时藏身疗伤。 路上,何傲胜忍不住问道:“晚晴,你说那杨老头身边的一男一女,会不会就是苏家的嫡系继承人?” “大概率是。”林晚晴点头,“那老头称呼那女子为‘大小姐’,而他显然就是苏家那位半步武圣管家杨庆海。能被托付守护人皇印这种至宝,实力和忠诚度必定都是顶尖的,他应该出自青龙仆人后裔杨家没错。”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更在意的是,苏家为什么会带着人皇印出现在海城?人皇印是破阵至宝,他们难道也是为了某个上古阵法而来?难怪我们之前会看到苏家姐弟从厝石山八宝琉璃井底出来。可凭他们二人的修为,根本无法催动人皇印,想必那老头之前也去过,只是那个神秘人没把完整视频给我们看罢了。” 何傲胜心中一动:“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之前打探到的消息——那井底藏着千年蛇精的冰片,还有上古修士的遗迹。难道苏家也是冲着冰片或遗迹去的?看来他们就是用人皇印破的阵,这才能轻易得手。” 原来何傲胜此次带着林晚晴来海城,本就是为了厝石山八宝琉璃井的冰片。他迟迟无法突破宗师中期的瓶颈,便打着游玩的幌子骗过爷爷何伯生,暗中打算去井底取走冰片助自己进阶。 而林晚晴实则是四大神兽朱雀后裔林家的大小姐,家族世代守护人皇袍。也正因如此,她才知道杨庆海出自青龙仆人后裔杨家——毕竟朱雀一族也有专属的仆人后裔黄家。 说起林晚晴,她自恃精通阵法,起初并不知道要去井底破阵,后来知晓真相后,念及与何傲胜青梅竹马的情分,还是决定帮他夺取冰片——其实她根本没有破阵的把握,林家真正的天骄,从来都是她的妹妹林晓婷。 谁知两人来晚了一步,正要动身前往井底,就被神秘人拦下。对方告知他们,冰片已被一男一女取走,此刻正交到“他们父亲”手中,还拿出视频为证——画面里确实是苏家姐弟从井底出来,只是沈砚破阵时速度太快,监控根本没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那神秘人故意将杨庆海说成是苏家姐弟的父亲,还添油加醋地挑拨:“这老头实力不济,没本事自己抢夺天材地宝,就逼着儿女替他冒险,无非是想靠宝物增长修为、突破命数限制、逆天增寿罢了。”这番话正好戳中了急于进阶的何傲胜,让他深信不疑,这才有了后来冲动之下,去鞍山腾鳌机场抢夺那只装着人皇印的盒子的举动。 两人一路低声交谈,只觉得此事疑点重重。幕后之人的真实目的、苏家与人皇印的行踪、神秘修士的身份、井底阵法的秘密……这些线索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让人看不清真相。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抵达城郊的隐秘据点。那是一间藏在山林中的木屋,周围布有简易隐匿阵法,不易被人发现。何傲胜扶着林晚晴进屋,反手布下禁制,这才松了口气。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角落里堆着些疗伤药材和干粮。何傲胜先给自己脱臼的手腕做了简单复位,疼得额头冒冷汗,却依旧咬牙忍住。随后他取出两瓶疗伤丹药,递给林晚晴一瓶:“这是爷爷给的护心丹,你快服下,先稳住内腑伤势。” 林晚晴接过丹药,倒出一粒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灵气顺着喉咙涌入体内,滋养着受损的经脉与内腑,胸口的剧痛顿时缓解了不少。她闭上眼睛盘膝坐下,开始运转内力疗伤。 何傲胜也服下一粒丹药,在一旁调息。他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鞍山腾鳌机场的场景:杨庆海的眼神、苏清瑶姐弟的模样、那枚神秘的人皇印……每一个细节都挥之不去。 他忽然想起,父亲生前曾提过,当年他有一位姓杨的好友,是某个隐世家族的管家,身手高强、为人正直。父亲还说,那位好友曾受他指点,练就了一身厉害的反扒手段,专门克制何家的偷术。 “难道那个杨伯,就是父亲当年的好友?”何傲胜心中冒出这个念头,越想越觉得靠谱。杨庆海看他时,眼神里的缅怀与故人之念,不像是作假;而且对方明明能轻易杀了他,最后却放了他,大概率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这次算是捡回一条命。”何傲胜喃喃自语,心中对杨庆海的恨意淡了几分,多了些复杂。他知道,父亲和爷爷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冒犯了父亲的好友,免不了要受责罚。 可一想到自己被幕后之人利用,险些丧命,他心中的怒火便再次燃起。他暗暗发誓,等伤养好,一定要查出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同时,他也对人皇印和苏家产生了浓厚兴趣,想要弄清这一切背后的秘密。 窗外,夜色越来越浓,山林中传来阵阵虫鸣与兽吼。木屋内,两人各自盘膝疗伤,灵气随着调息缓缓流动。一场围绕着人皇印、上古阵法与千年冰片的风暴,正在海城悄然酝酿,而何傲胜与林晚晴,早已不知不觉被卷入了风暴中心。 大约三个多小时后,沈砚盯着电脑屏幕,指尖最后一次按下保存键,看着后台新增的四章存稿,长长舒了口气。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体内灵气在方才码字时不自觉地缓缓流转,竟比单纯调息还要舒畅几分。目光扫过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沈砚猛地拍了下额头,低骂一声:“我靠!都过十一点了!” 此刻,窗外夜色正浓,繁星缀在墨色天幕上,城市的霓虹早已黯淡,只剩零星灯火点缀街巷。原本计划写一个多小时存稿就动身,没想到沉浸在《人皇经》的剧情里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不觉竟过去了三个多时辰。 “一不小心差点忘了找阴煞门算账,居然让他们多活了两个小时。”沈砚揉了揉眉心,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不过也好,现在刚过十一点,正是人最困乏、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正好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的突袭。” 他起身走到桌边,指尖在腰间悬挂的一阶乾坤袋上轻轻一抹,青光一闪,一柄长剑便出现在掌心。剑身长三尺有余,剑身泛着淡淡的青芒,刃口锋利却带着几分略显粗糙的锻造痕迹——这是沈砚炼器有成后,自行锻造的一阶次品长剑。虽无灵智,但它削铁如泥,坚固耐用,足以承载他聚气境大圆满高阶战力的灵力,更能支撑他御剑飞行。 沈砚掂了掂手中的长剑,灵力缓缓注入,青芒愈发凝实,剑身在灯光下折射出森寒的光泽。他转身走向阳台,推开玻璃门,夜风带着山林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远处城市隐约的喧嚣。 没有丝毫犹豫,沈砚足尖一点阳台栏杆,身形如箭般跃入夜空。同时,他将灵力尽数灌入长剑,一声低喝:“起!”长剑瞬间放大数倍,稳稳托住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青虹直冲天际。 为了尽快抵达登风山,沈砚探手入乾坤袋,取出一张黄色符箓——正是他之前炼制的一阶风行符。指尖灵力催动,符箓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无形的风之力缠绕在长剑与他周身。原本就不慢的御剑速度骤然提升,耳边风声呼啸,景物飞速倒退,速度直接飙升至2.7倍音速,三百多里的距离仅需三分钟左右便可抵达。 青虹划破夜空,朝着城外登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沈砚立于剑上,衣袂翻飞,眼神冷冽如冰。他聚气境大圆满的高阶神识早已铺展开来,方圆十里内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山林间的飞鸟走兽、蜿蜒的溪流、错落的岩石,无一遗漏。 登风山深处,阴煞门的山门隐匿在浓密的树林与淡淡的雾气之中。作为海城周边颇有名气的邪修门派,阴煞门行事狠辣,作恶多端,前些时日更是掳走了数位无辜百姓用以修炼邪功,恰好被沈砚撞见。原本他便打算处理完井底之事便来清理门户,今日正好趁此夜色,一举将这颗毒瘤拔除。 三分钟后,沈砚的身影已出现在登风山外围十里处。他收敛周身气息,放缓御剑速度、压低飞行高度,贴着树梢悄然滑行,神识如探网般牢牢锁定阴煞门山门方向。十里之外,他便已清晰捕捉到山门前四道微弱的灵力波动,此刻愈发靠近,情形更是看得一清二楚——四个阴煞门弟子靠在山门两侧的石柱上,看似在轮班值守,实则早已东倒西歪、鼾声震天,身上的法器歪歪扭扭地挂着,警觉性低到了极点。 “哼,这就是阴煞门的值守?”沈砚心中冷笑,“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解决你们,稍后再送你们宗主下去陪你们……” 即便笃定自己就算直接现身,这四人也未必能察觉,他依旧不愿节外生枝。指尖微动间,神识已探向高空云层,紧接着催动灵力施展人皇五行术法,朝着那片恰好飘来的寒云疾射而去。云层中的水汽瞬间凝结,化作四块拳头大小的冰雹,稳稳悬浮在他身前。 “既然醒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早点下去投胎。”沈砚低声自语,语气中没有丝毫温度。他屈指一弹,四道灵力分别裹着一块冰雹,在风行符的加持下,速度快到极致,化作四道肉眼难辨的白影,朝着山门前的四个弟子射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四个阴煞门弟子睡得正沉,甚至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被冰雹精准击中眉心。“噗噗噗噗”四声轻响几乎同时响起,鲜血溅落在山门的青石板上,四个弟子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倒了下去,气息瞬间断绝。 此时,沈砚的御剑身影才缓缓落在山门前的空地上。他收起长剑,缓步走到四具弟子尸体旁,目光扫过他们胸前的阴煞门令牌,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警觉性全开?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罢了。你们先走一步,稍后便让阴煞门的太上长老带着宗主,下去陪你们团聚。” 话音落下,他不再理会地上的尸体,抬步朝着阴煞门内部走去。山门之后,是一条蜿蜒向上的石阶,两旁栽种着散发着淡淡邪气的黑色灌木,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与腐臭——显然是门派长期修炼邪功,日积月累所留。 沈砚的神识再次铺展开来,整个阴煞门的布局瞬间清晰无比。这座山门依山而建,共有三重殿宇,前殿、中殿、后殿依次排布,此外还有十余间偏房散落各处。此刻,大部分弟子已然入睡,只有少数几间房内还亮着灯火,隐约传来交谈声与修炼时的灵力波动。 第19章 拳破阴煞,血雾漫天 前殿之中,有两个弟子正在值守,此刻正围着一张桌子喝酒,嘴里还在低声抱怨着:“这破夜班真难熬,师兄,你说宗主这次抓来的那几个凡人,真能助他突破到武圣境吗?” “不好说,不过听说那几个凡人根骨不错,用来炼制‘阴煞丹’正好。等宗主突破了,咱们阴煞门在邪派的地位,也就更稳固了。”另一个弟子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两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沈砚耳中,他的眼神愈发冰冷。阴煞丹?竟是用活人炼制丹药,此等恶行,更让他杀意暴涨。 沈砚脚步轻移,如同鬼魅般潜入前殿。殿内的两个弟子正喝得兴起,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沈砚抬手一挥,两道凌厉的灵力指风射出,精准击中两人的后心。那两个弟子身体一僵,手中的酒碗掉落在地,摔得粉碎,转过头来,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随后便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解决了前殿的值守弟子,沈砚没有停留,径直朝着中殿走去。中殿是阴煞门处理教务的核心之地,此刻殿内灯火通明,隐约有几道强横的灵力波动交织弥漫。沈砚悄然靠近殿门,透过门缝望去,只见殿内端坐着五位身穿黑色道袍的修士,为首一人面色阴鸷,眼神浑浊如墨,正是阴煞门宗主——阴玄子。 “方才总觉得心神不宁,似有大事将近。”阴玄子皱紧眉头,对身旁四位长老沉声道,“山门的值守弟子可有传来消息?” 一名瘦高个长老躬身答道:“宗主放心,山门有四位内门弟子严守,前殿又有四名弟子轮值,双重戒备绝无纰漏。咱们还是尽快商议,明日如何炼化那几个凡人,争取早日炼成阴煞丹,助宗主一举突破!” “话虽如此,可我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阴玄子眉头皱得更紧,“今晚非同寻常,你们速去吩咐门下弟子,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原来,阴玄子为突破至武圣境,竟铤而走险擒了朱雀后裔——京城顶流隐世家族林家的二小姐林晓婷,欲将她的肉身与精血炼为阴煞丹的核心材料。只因她体内流淌的火族血脉,乃是朱雀传承的“天地灵火化身”,远比普通火族更具神性与控火权能。一旦炼化这份精血,不仅能稳入武圣境,即便冲击武仙境也并非痴人说梦。 而其余三名被擒的凡人,皆是九阴八字命格,目的便是中和林晓婷精血中烈烈火性,避免炼化时遭火属性反噬。之所以要等到明日动手,正因明日是罕见的九阴之日,能最大程度压制火性烈性,炼出的阴煞丹服下后几乎毫无副作用。 林家底蕴深不可测,其家族管家黄玉海更是早已臻至武圣境,阴玄子本不敢轻易招惹。若非宗门内有半步武仙境界的太上长老坐镇,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林家之人。至于林晓婷为何会落入他手中,只因这位林家天骄外出历练时,在奉天意外被阴玄子盯上。她虽已达大宗师境界,可在半步武圣的阴玄子面前,竟连一招都未能接住,随行的两名天境武者也当场被秒杀。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刺骨寒意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小心?现在才想起小心,未免太晚了。” 话音未落,殿门“砰”的一声被狠狠踹开,沈砚的身影缓步走入。他负手而立,目光扫过殿内的阴玄子与四位长老,眼神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是谁?竟敢擅闯我阴煞门!”阴玄子猛地站起身,厉声喝问,眼中满是警惕与惊疑。他竟完全无法感知到沈砚身上有任何武道气息,可对方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绝非寻常之辈——能从山门一路无阻闯到这里,绝非易与之辈。 难道是修仙者?阴玄子心头一动,随即又生出疑窦。武道品阶未达武仙境,根本无法探测到灵气波动,自然也无法判别对方是否为修仙者。可若真是修仙者介入,难道是林家派来解救林晓婷的?这远超他的预料,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心头。 四位长老也纷纷起身,各自取出法器,灵力瞬间运转至巅峰,警惕地盯着沈砚,周身阴寒之气翻涌。 沈砚冷笑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马上就要下去陪你们死去的弟子了。” “口气倒是不小!”阴玄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你找死,那本座便成全你!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 随着阴玄子一声令下,四位长老同时出手,四道蕴含着阴寒之力的攻击瞬间朝着沈砚轰来——黑色妖风呼啸,淬毒飞针破空,缠绕着邪气的锁链更是直锁要害,攻势凌厉,杀意凛然。 阴玄子也未曾闲着,双手快速结印,一道漆黑如墨的掌印瞬间凝聚而成,蕴含着筑基期初期的全部灵力,朝着沈砚狠狠拍去。 刹那间,五人攻势汇于一处,阴寒之力如涛涛黑水般席卷殿内,空气仿佛被瞬间冻结,蚀骨的凉意弥漫开来。面对这般围攻,沈砚脸上毫无惧色,聚气境大圆满的高阶战力全力爆发,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将所有袭来的阴寒之力尽数隔绝在外。 沈砚目光微凝,这四名长老的气息远比他预想的更强——为首的瘦高个长老周身灵力凝实如铁,赫然是宗师大圆满的修为,余下三人气息虽稍弱半分,却也都是宗师巅峰的境界,四人联手之下,寻常半步武圣都要退避三舍。再加上已是半步武圣的阴玄子,这般阵容,足以在一方地域横着走,也难怪阴煞门敢觊觎林家的朱雀后裔。 可这等实力,在沈砚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他虽还是首次对上这等层级的对手,但体内聚气境大圆满的灵力早已澎湃欲出,更有肉身强横无匹,即便赤手空拳,也能将这五人轻松碾压。但他素来不喜拖泥带水,既已出手,便要一击毙命,不留任何后患。 “人皇武技,启灵拳!” 沈砚心中低喝,周身金光骤然暴涨,不再是之前那般淡淡的防护,而是如烈日般炽烈夺目,将殿内的阴寒之气瞬间驱散大半。他脚下步法变幻,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致,身形在四道阴寒攻击的间隙中穿梭,竟未沾染上丝毫邪气。 下一瞬,他右拳紧握,灵力顺着特殊的经脉运转,拳头上燃起一层淡金色的焰光,正是人皇武技第一重·启灵拳的第四式第三招——三叠破! 这一招讲究的是拳劲叠加,一拳更比一拳强,三拳连环而出,叠加的力道足以破开筑基期修士的防御,对付眼前这几位宗师境长老,绰绰有余。 “不好!这拳劲好生霸道!”瘦高个长老面色剧变,宗师大圆满的灵敏感知让他瞬间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他急忙催动全身灵力,一道黑色的灵力护盾在身前凝聚,同时嘶吼道:“快联手防御!” 其余三位宗师巅峰的长老也反应过来,三人几乎同时将法器挡在身前,黑色的妖风、淬毒的飞针、缠绕邪气的锁链瞬间交织成一张防御大网,试图阻拦沈砚的拳头。 可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沈砚的第一拳已然轰出,淡金色的拳劲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砸在那道黑色灵力护盾上。“咔嚓”一声脆响,瘦高个长老耗费全身灵力凝聚的护盾竟如玻璃般寸寸碎裂,拳劲余势不减,直接轰向左侧那位手持锁链的长老。 “噗——” 那位长老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身体便在淡金色的拳劲之下轰然爆开,化作一团猩红的血雾,弥漫在殿内,刺鼻的血腥味瞬间散开。 这还没完!第一拳的力道尚未完全消散,第二拳已然接踵而至,拳劲较之前更盛三分,径直砸向右侧操控妖风的长老。那长老瞳孔骤缩,眼中写满了惊恐,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早已被拳劲锁定,动弹不得。 又是一声闷响,这位长老的下场与前者别无二致,同样被拳劲轰成了血雾,连带着他手中的法器都一同化为齑粉。 两拳过后,殿内的阴寒攻势已然瓦解,第三位长老吓得双腿发软,手中的飞针都掉落在地,脸上血色尽失。他想要转身逃跑,可沈砚的第三拳已然凝聚完毕,叠加了前两拳力道的拳劲,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印在他的胸口。 “轰!” 第三团血雾炸开,三位宗师巅峰的长老,在沈砚的三叠破之下,连一招都没能撑过,尽数化为血雾,连尸骨都未曾留下。 整个过程不过呼吸之间,快到让人反应不及。瘦高个长老看着身旁瞬间消失的三位同伴,只剩下漫天血雾,吓得肝胆俱裂,宗师大圆满的修为在这一刻竟让他连逃跑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沈砚,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宗师大圆满的护盾,竟挡不住他一拳……” 他哪里知道,沈砚为了不闹出太大动静,已然将力道控制到了五十分之一。若是全力出手,别说他一个宗师大圆满,就算是十个八个,也早已在第一拳之下化为飞灰。 就在瘦高个长老失神的刹那,沈砚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他身前。淡金色的拳头在他眼中不断放大,他甚至能感受到拳头上那股灼热而霸道的灵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焚烧殆尽。 “不——!” 瘦高个长老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可这声惨叫刚一出口,便戛然而止。沈砚的拳头已然轰中了他的头颅,没有任何悬念,这位宗师大圆满的长老,同样被打爆成一团血雾,与另外三人的血雾交织在一起,将殿内的地面染成一片猩红。 与此同时,阴玄子凝聚的漆黑掌印才刚刚抵达沈砚之前站立的位置,掌印落空,狠狠轰在大殿的梁柱上。“轰隆”一声巨响,梁柱瞬间断裂,木屑飞溅,整个大殿都剧烈摇晃起来。 此刻,阴玄子脸色铁青,心中的震惊与恐惧已然达到了顶点。他身为半步武圣,实力自然不凡,即便没能看清刚才交手的全部细节,却也将大致情形收入眼底——三位宗师巅峰的长老,竟在对方攻势下瞬间殒命。沈砚明明出了三拳,可速度快到极致,在他眼中竟与一拳秒杀别无二致,这等实力,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 待到沈砚放缓速度,再次出拳欲击杀那位宗师大圆满的高个子长老时,阴玄子误以为有机可乘,当即挥拳想要偷袭。可他万万没想到,沈砚放慢速度不过是觉得交手无趣,故意留了几分余地。即便如此,阴玄子自认必中的一拳终究落了空,连沈砚的衣角都没能碰到,最后只能重重砸在大殿的梁柱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阴玄子厉声喝问,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他再也不敢有丝毫小觑,体内半步武圣的灵力疯狂运转,周身黑色气焰翻腾,想要重新凝聚攻势。 可沈砚根本不给他机会。 在打爆瘦高个长老的瞬间,沈砚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阴玄子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身后传来,他猛地转身,想要防御,却发现沈砚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他身后,淡金色的拳头正朝着他的后脑轰来。 这一拳,没有任何花哨,却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仿佛能击碎世间万物。 阴玄子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他想要运转灵力防御,却发现身体根本跟不上思维的速度,灵力在体内紊乱不堪,根本无法凝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淡金色的拳头在自己的视野中不断放大,感受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噗——”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比之前更为剧烈。半步武圣境界的阴玄子,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沈砚这华丽而霸道的一拳直接打爆成血雾,黑色的灵力与猩红的血液交织在一起,喷洒在大殿的墙壁上,触目惊心。 从沈砚出手,到四位长老与阴玄子尽数殒命,看似漫长,实则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整个大殿内,除了沈砚之外,便只剩下漫天弥漫的血雾与刺鼻的血腥味,还有那断裂的梁柱与散落的木屑,一片狼藉。 沈砚站在原地,周身的金光缓缓收敛,他轻轻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目光扫过殿内,确认没有留下任何活口,便准备转身去寻找被关押的林晓婷等人。 可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带着一丝犹豫与谨慎。 来人正是柳长风。他本是阴煞门的核心长老之一,修为也达到了大宗师,刚才接到通知,要到前殿参加紧急会议,可路上却被一点琐事耽搁,来晚了一小步。 还未走到殿门口,柳长风便听到殿内传来剧烈的打斗声与轰鸣声,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安。他生性狡猾,做事向来谨慎,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悄悄绕到殿旁的窗口,小心翼翼地探头查看。 这一看,差点让他魂飞魄散。 只见大殿内一片狼藉,满地血雾,宗主阴玄子与四位长老早已不见踪影,唯有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站在殿中,周身气息看似平淡,却让他从心底里感到恐惧。柳长风何等精明,瞬间便反应过来,宗主与四位长老定然是遭遇了不测,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给秒杀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怪物……”柳长风吓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敢有半分停留,连忙缩回头,转身便要偷偷溜走。他知道,以对方的实力,若是发现自己,定然是死路一条,唯有尽快逃离阴煞门,才能保住性命。 可他刚转过身,还没走出两步,便感觉后领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他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中。 柳长风吓得魂飞魄散,手脚胡乱挣扎起来,嘴里急忙求饶:“侠士饶命!侠士饶命啊!我……我只是阴煞门的一个小角色,都是受了阴玄子的胁迫才留下来的,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吧!” 他一边求饶,一边偷偷打量着抓住自己的人,正是殿内那个青衫男子。此刻,沈砚的眼神冰冷刺骨,让他如坠冰窖,连求饶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 沈砚看着手中惊慌失措的柳长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早在之前斩杀柳长风派往海城的四名核心弟子时,他便对其中一人使用了搜灵术,从对方的记忆中得知了柳长风的存在。此人虽非阴煞门核心决策者,却也手上沾满鲜血、作恶多端,更曾派出四名核心弟子追杀自己,妄图夺回一阶乾坤袋,自然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聒噪。” 沈砚淡淡吐出两个字,食指轻轻一点落在柳长风额头之上,当即施展出搜灵术。 柳长风只觉一股奇异力量涌入脑海,瞬间封锁了他的声带,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接着,记忆如潮水般被强行抽取,过往经历、阴煞门秘辛、被关押之人的下落……所有一切都不受控制地涌向沈砚的脑海。 沈砚闭目凝神,快速梳理着搜灵所得的信息。片刻后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林晓婷与另外三名九阴八字的凡人,被关押在阴煞门后山的地牢之中。那里不仅有专人看守,此刻执法堂的二长老与大长老也在坐镇,毕竟关押的是林家二小姐这等重要目标。 那二长老修为已达武魂境初期,大长老更是武魂境后期的强者。这般阵容,寻常人绝无可能救出林晓婷,除非林家派出黄玉海那样的武圣级高手,否则过了今日,阴玄子的炼化大计便再无阻碍。 不过阴玄子早已笃定,黄玉海不敢贸然闯上门来。毕竟阴煞门有半步武仙境界的太上长老坐镇,即便黄玉海身为武圣,前来也不过是送人头罢了。是以阴玄子推测,林家最多只敢派出宗师级强者,有两位武魂境长老坐镇地牢,已然绰绰有余;即便林家真的派出武魂境强者,面对二人联手,也同样是自寻死路。 而此时的柳长风,眼神已然变得空洞无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他的记忆被沈砚尽数抽取,已然变成了一个植物人,只能勉强维持着生命体征,再也无法思考,也无法行动。 沈砚没有直接杀死他,对于这种作恶多端的人,直接杀死未免太过便宜。他眼神一冷,体内灵力再次运转,这一次,运转的并非人皇武技,而是人皇经中的术法·人皇五行术法,火系术法——焚天焰。 随着沈砚灵力的催动,一丝淡金色的火焰从他的指尖燃起,火焰看似微弱,却带着恐怖的高温,周围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沈砚将柳长风放在地上,指尖的焚天焰轻轻一点,便落在了柳长风的身上。 “轰!” 淡金色的火焰瞬间蔓延开来,将柳长风的身体包裹其中。焚天焰乃是人皇五行术法中的火系顶尖术法,灼烧的不仅是肉身,更是灵魂。但此刻柳长风已然变成了植物人,灵魂意识早已消散,只能勉强感受到肉身的痛苦。 火焰熊熊燃烧,柳长风的身体在烈焰中逐渐化为灰烬。整个过程里,他既说不出一句话,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可从他微微抽搐的躯体,以及脸上难以掩饰的微弱痛苦神情中,不难看出他正承受着极致的煎熬。 片刻之后,火焰渐渐熄灭,地上只留下一撮黑色的灰烬,风一吹,便消散无踪,仿佛柳长风从未存在过一般。 第20章 除恶务尽,拳破武魂闯地牢 沈砚拍了拍手,熄灭指尖残留的火焰。他目光投向殿外,后山地牢的方向已清晰印在脑海中。 “林晓婷,还有那三个凡人,该去救人了。” 沈砚低声自语,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大殿之中。他打算先去内门弟子宿舍,再前往外门弟子宿舍,待解决掉这些作恶多端的刽子手,再去后山救人也不迟。殿内只剩满地狼藉与未散的血腥味,诉说着方才的惊天杀戮,而阴煞门的覆灭,也正式进入了倒计时。 沈砚之所以能策划出如此周密的计划,全凭此前的搜灵所得——他曾对柳长风,以及派往海城的四名核心弟子之一施展搜灵术,阴煞门的内部布局、势力分布早已了然于胸,后山地牢的位置自然也精准掌握。 再加上方才中殿一战的经验积累,沈砚很快琢磨出一套完美方案:想要彻底解散这作恶多端的宗门,只需三步——先清剿门中罪大恶极之徒,再斩杀后山地牢的两位武魂境长老,最后除掉半步武仙境界的太上长老。 沈砚放火时,压根不怕后山地牢的两位长老或太上长老突然出现打乱计划——他从那名核心弟子与柳长风的记忆中得知,后山地牢入口藏在瀑布之后,离弟子宿舍极远,即便大火燃尽,地牢之人也未必能察觉。 而太上长老正处于冲击武仙的关键时期,根本无暇他顾,若是强行出关,恐怕只会落得生死道消的下场。至于为何先对内门弟子动手,是因为阴煞门门规极为恶毒:外门弟子严禁踏入内门弟子宿舍,违者便会被抽筋拔骨,用来炼制丹药。 正因为这些缘故,沈砚断定,他的计划必定能按部就班地完成。 这阴煞门的弟子,大多绝非良善——至少四成以上双手沾满鲜血、作恶多端;另有一成虽为胁迫入伙,却也早已参与宗门恶行,手上染了无辜之人的血;剩下所谓“心地善良”者,要么是尚未经历宗门洗礼的杂役弟子,要么是被关押折磨、濒临黑化的可怜人。 阴煞门的晋升制度,本身就是一条通往黑暗的不归路。想要成为外门弟子,必须先被捉去毒打折磨、闭关禁足,直到心中最后一丝善念被磨灭,执念彻底黑化,再通过严苛的言语答辩考试,证明自己“心狠手辣”,最后完成宗门派发的杀人夺财任务,方能正式入门。 而想要晋升内门弟子,需更为心狠手辣:要么在外门弟子位上熬满三年,通过层层残酷考核;要么是天赋异禀被宗门看中——但无论哪种方式,前提都必须是已黑化的外门弟子,纯粹之人在这阴煞门中,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算下来,这阴煞门中,杀人如麻的核心恶徒便有四千多人,另有几百人正在黑化边缘徘徊,虽尚有挽救余地,却也沾染了不少恶行;唯有那四千左右的杂役弟子,大多是被掳掠而来或走投无路入伙,尚未经历黑化流程,还保留着一丝善良本心,值得放过。 “既然如此,便先清理掉那些罪无可赦之徒。”沈砚低声自语,眼中寒芒闪烁。他决定在前往后山之前,先解决掉阴煞门的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避免后续救人时被这些人干扰。 身影一闪,沈砚已如鬼魅般消失在中殿,朝着内门弟子的住宿区域疾驰而去。阴煞门的内门弟子住处依山而建,一排排木屋整齐排列,此刻夜深人静,绝大多数弟子都已熟睡,只有几处窗口还亮着微弱的灯火,偶尔传来几声梦呓与鼾声。 沈砚悄然落在住宿区中央的空地上,目光扫过一排排木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左手一翻,三张黄符已然出现在掌心,符纸之上绘着繁复的红色纹路,正是一阶符箓中的烈焰符。同时,他体内灵力运转,人皇经中的术法·雷火术已然催动,指尖萦绕起一丝淡紫色的雷电,与烈焰符上的火气相互呼应。 紧接着,沈砚脚步变幻,身形在空地上快速移动,双手翻飞间,三张烈焰符已被精准地贴在三排木屋的梁柱之上。与此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地面,一道道淡金色的光芒从地底涌现,快速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阵法光幕,将整个内门弟子住宿区笼罩其中——正是人皇术中的一阶困阵·收缩阵。 “起!” 沈砚低喝一声,指尖的雷火术骤然催动,淡紫色的雷电精准地劈在其中一张烈焰符上。“轰”的一声闷响,烈焰符瞬间引燃,熊熊烈火猛地窜起,瞬间吞噬了那一排木屋的屋檐。紧接着,另外两张烈焰符也被雷电引燃,三道火光交织在一起,迅速蔓延开来,朝着四周的木屋席卷而去。 火焰越烧越旺,木质的房屋在烈火中发出“噼啪”的脆响,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将夜空映照得通红。睡梦中的内门弟子们被浓烟呛醒,或是被火焰灼烧的剧痛惊醒,一个个惊慌失措地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间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着火了!快救火啊!”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起火?” “救命!我的衣服!我的头发!” 尖叫声、呼喊声、哭嚎声瞬间响彻整个住宿区。弟子们慌乱地四处乱窜,有的想要冲出木屋,却被汹涌的火焰逼了回去;有的试图寻找水源灭火,却发现水缸早已被火焰烘烤得发烫,里面的水也所剩无几;还有的想要跳窗逃生,却被窗外的火墙阻挡,只能在屋内绝望地嘶吼。 更让他们恐惧的是,随着火势越来越大,他们发现自己的活动范围正在不断缩小。原本宽敞的木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不断挤压,墙壁与火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们烤焦。 “不对劲!这不是普通的火灾!”一名修为较高的内门弟子察觉到了异常,他试图运转灵力冲破房屋,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是阵法!我们被困在阵法里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原本就慌乱的弟子们更加绝望。他们疯狂地催动灵力,朝着四周的空气轰击,试图打破阵法的束缚,可他们的攻击落在淡金色的阵法光幕上,却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火焰越来越猛,浓烟滚滚,呛得人无法呼吸。有的弟子被浓烟熏晕,直接倒在火海中,瞬间被火焰吞噬;有的弟子被火焰灼烧得面目全非,皮肤焦黑,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只能在不断收缩的空间里徒劳挣扎;还有的弟子相互推搡、踩踏,想要争夺仅存的生存空间,却最终一同葬身火海。 “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一名年轻的内门弟子瘫倒在地上,看着不断逼近的火焰,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悔恨,泪水混合着汗水与烟灰,在脸上留下一道道黑痕。可他的呼救声,在熊熊烈火与噼啪声中,显得如此微弱,最终被火焰吞噬,化为一声绝望的呜咽。 沈砚站在阵法之外,冷漠地看着火海中的一切。这些内门弟子,个个手上都沾有无辜之人的鲜血,他们的哀嚎与恐惧,在他眼中不过是罪有应得。他抬手一挥,收缩阵的威力再次加强,淡金色的光幕不断收紧,将最后几名试图挣扎的弟子逼入火海之中。 片刻之后,整个内门弟子住宿区已化为一片火海,木屋在烈火中逐渐坍塌,惨叫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与浓烟升腾的“呼呼”声。沈砚确认没有任何弟子逃脱,这才收起阵法,转身朝着外门弟子的住处而去。 外门弟子的住处比内门弟子更为简陋,一排排低矮的棚屋密集地排列着,住在这里的弟子数量更多,也更加鱼龙混杂。此刻,不少外门弟子已经被内门弟子住宿区的火光与动静惊醒,正探头探脑地观望,脸上满是疑惑与不安。 “那边怎么着火了?是内门师兄们的住处!” “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别去!宗门有规矩,内门区域不许外门弟子靠近,违者是要被抽筋拔骨,用来炼制丹药的!” 议论声、争执声此起彼伏,外门弟子们大多胆小怕事,虽心中好奇,却没人敢贸然行动。 沈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外门弟子住宿区的入口处,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故技重施。三张烈焰符再次祭出,精准地贴在棚屋的支柱上,雷火术催动,瞬间引燃了符纸。同时,收缩阵再次布下,淡金色的光幕将整个外门弟子住宿区笼罩其中。 “轰!” 烈焰腾空而起,比内门弟子住宿区的火势更为猛烈。外门弟子们本就惊慌失措,见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瞬间响彻夜空。他们的修为比内门弟子更低,面对突如其来的大火与阵法的束缚,更加无力反抗。 “着火了!快跑啊!” “救命!我被卡住了!” “为什么跑不出去?这是什么鬼东西!” 棚屋的木质结构更为脆弱,在烈火中瞬间崩塌,不少弟子被掉落的木梁砸中,当场昏死过去,随即被火焰吞噬。更多的弟子在火海中疯狂逃窜,却被收缩阵不断挤压空间,只能在越来越小的范围内挣扎。浓烟呛得他们撕心裂肺,火焰灼烧得他们痛不欲生,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的神情,眼中充满了绝望。 一名外门弟子试图从棚屋的缝隙中钻出去,却被收缩阵的光幕死死挡住,灼热的火焰瞬间舔舐到他的后背,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后背的皮肤瞬间焦黑,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被火焰彻底吞噬。 还有几名平日里作恶多端的外门弟子,试图联合起来冲击阵法,他们催动体内微薄的灵力,朝着光幕发起攻击,可他们的攻击不仅没能打破阵法,反而引来了更猛烈的火焰,瞬间将他们包围。几人在火海中相互推搡、谩骂,最终一同化为焦炭。 沈砚依旧站在阵法之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这些外门弟子,虽修为不高,却也早已黑化,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他们的结局,都是咎由自取。 大约半个时辰后,外门弟子住宿区的火势渐渐平息,棚屋已化为一片焦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臭味与刺鼻的浓烟,地上只剩下一些焦黑的残骸与灰烬。沈砚确认所有外门弟子都已伏诛,没有留下任何活口,这才收起阵法,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 处理完内门与外门弟子,沈砚没有丝毫停留,身影一闪,便朝着阴煞门后山疾驰而去。后山地势险峻,林木茂密,山路崎岖,却丝毫影响不到沈砚的速度。他如同猎豹般在山林间穿梭,身形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短短一刻钟后,便已抵达后山的地牢入口。 地牢入口隐藏在一处瀑布之后,极为隐蔽,若不是从柳长风的记忆中得知确切位置,寻常人根本无法发现。入口处有四名弟子把守,皆是宗师初期的修为,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站在瀑布旁的岩石上,低声交谈着。 “刚才前面好像有动静,还看到火光了,你们听到了吗?”一名弟子皱着眉头说道,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听到了,好像是住宿区那边着火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说不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不小心打翻了油灯。”另一名弟子不以为意地说道,“有两位长老坐镇地牢,还有太上长老在宗门深处,能出什么事?” “也是,咱们只要看好这里,别让里面的人跑了就行。” 几人正交谈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呼救声,虽然模糊不清,却足以让他们察觉到异常。“不对,好像有呼救声!”一名弟子脸色一变,“难道真出大事了?” “快,去看看!”四人对视一眼,当即决定上前查看。他们刚转过身,便看到远处的住宿区方向浓烟滚滚,火势虽已减弱,却依旧能看出刚才的火势有多猛烈。正当他们打算转身回去向地牢中的两位长老禀告时,一道青衫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疾驰而来的沈砚。 “你是谁?!”四名弟子脸色骤变,厉声喝问,同时纷纷抽出腰间的兵器,摆出防御姿态。他们能感受到沈砚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气息,虽然看似平淡,却让他们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沈砚没有多余的废话,眼中寒芒一闪,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四名弟子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脖子一凉,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噗噗噗噗!” 四声轻微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四名宗师初期的弟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已身首异处,尸体顺着岩石滚落,坠入下方的溪流之中,瞬间被湍急的水流冲走,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解决掉门口的守卫,沈砚径直穿过瀑布,走进了地牢入口。入口内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两侧墙壁上挂着燃烧的火把,昏暗的光线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淡淡的血腥味。 通道尽头是一座宽敞的地牢大厅,大厅两侧排列着数十间牢房,其中一间牢房内关押着林晓婷与另外三名凡人,其余牢房则空无一人。大厅中央,两名身着黑色道袍的老者正坐在石桌旁闭目养神,正是阴煞门执法堂的大长老与二长老。 大长老身着深黑色道袍,面容枯槁,眼神阴鸷,周身灵力凝实如渊,赫然是武魂境后期的修为;二长老则相对年轻一些,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修为也达到了武魂境初期。两人感受到有人闯入,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锁定了沈砚。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阴煞门地牢!”大长老厉声喝问,声音如同金石摩擦般刺耳,周身黑色灵力瞬间涌动起来,带着恐怖的威压朝着沈砚笼罩而去。 二长老也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黑色的灵力在拳头上凝聚,眼中满是杀意:“好大的胆子,看来前面的火,就是你放的?宗主与四位长老呢?” 沈砚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目光扫过牢房内的林晓婷等人,见他们虽然面带惊恐,却并未受伤,心中稍安。随后,他将目光重新投向两位武魂境长老,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们的宗主与四位长老,已经死了。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什么?!”大长老与二长老脸色剧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们深知宗主与四位长老的实力,半步武圣加上四位宗师境长老,这般阵容即便面对武圣级强者也能周旋一二,怎么可能轻易被杀? “胡说八道!”二长老怒喝一声,“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口出狂言!今日便让你知道,武魂境强者的厉害!” 话音未落,二长老便率先出手,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沈砚冲来,拳头上黑色灵力暴涨,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狠狠砸向沈砚的胸口。大长老也同时动了,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黑色的灵力匹练从他手中射出,如同毒蛇般朝着沈砚缠绕而去,封锁了他所有闪避的路线。 两人一攻一防,配合默契,武魂境的实力展露无遗,恐怖的威压让整个地牢大厅都微微震颤起来。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即便实力不弱,也绝不可能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可沈砚面对两人的联手攻击,脸上依旧毫无惧色。他体内聚气境大圆满的灵力瞬间爆发,周身泛起一层淡金色的金光,人皇武技第一重·启灵拳瞬间催动,第四式第一招——青石碎已然凝聚完毕! 液态的灵气在他拳心汇聚,形成一团淡金色的光球,看似柔和,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这一招讲究的是力量的集中爆发,液态灵气灌注拳心,即便是坚硬的青石,也能一拳砸碎,威力无穷。 “找死!”二长老见沈砚竟敢不闪不避,反而主动迎上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加大了灵力的输出,拳头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 可就在两人的攻击即将击中沈砚的瞬间,沈砚的身影骤然加速,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二长老面前。淡金色的拳头在二长老眼中不断放大,他甚至能感受到拳心那股恐怖的力量,心中瞬间升起强烈的危机感。 “不好!”二长老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早已被沈砚的拳劲锁定,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淡金色的拳头轰在自己的胸口。 “噗——” 一声沉闷的巨响,二长老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胸口出现一个巨大的血洞,黑色的灵力与猩红的血液一同喷涌而出。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便在半空中轰然爆开,化为一团血雾,弥漫在大厅之中。 解决掉二长老,沈砚没有丝毫停顿,左手同时发力,同样的招式再次催动。淡金色的拳头带着破空之声,朝着大长老轰去。大长老刚刚发出的灵力匹练,在碰到沈砚周身的金光时,瞬间如同冰雪遇阳般消融,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看到二长老瞬间殒命,大长老的脸色变得惨白,心中的震惊与恐惧已然达到了顶点。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竟如此恐怖,连武魂境初期的二长老都挡不住他一拳。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大长老厉声嘶吼,转身便要逃跑。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沈砚的对手,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可沈砚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身影一闪,便已出现在大长老身后,淡金色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后脑之上。 “噗——” 又是一声闷响,武魂境后期的大长老,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沈砚一拳打爆成血雾。他甚至只动用了五十分之一的力道,便轻松解决了这两位在阴煞门中仅次于宗主与太上长老的强者。 从沈砚闯入地牢,到解决掉两位武魂境长老,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快到让人反应不及。 牢房内的林晓婷与另外三名凡人,亲眼目睹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幕。他们原本蜷缩在牢房的角落,吓得瑟瑟发抖,看到沈砚如同天神下凡般,三拳两脚便解决了那两个让他们恐惧不已的长老,一个个都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林晓婷更是直接吓傻了。她身为林家二小姐,见识过不少强者,包括自家那位武圣境的管家黄玉海,可她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实力。两位武魂境长老,在她眼中已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却被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如同捏死蚂蚁般轻松击杀,这等实力,已然超出了她的认知。她张着嘴巴,眼神呆滞地看着沈砚,一时间竟忘了言语,连恐惧都被这极致的震撼所取代。 第21章 气穴困天骄,一拳碎武仙覆灭阴煞门 沈砚转过身,走到关押林晓婷等人的牢房前,目光落在那道厚重的铁门上。铁门由精铁打造,布满繁复的符文锁,显然是为防关押之人逃脱,可这在沈砚眼中,不过形同虚设。 他抬起右手,淡金色灵力萦绕指尖,轻轻落在符文锁上。指尖划过之处,原本闪烁的黑色符文瞬间黯淡,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量。紧接着,沈砚掌心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坚固的符文锁应声断裂。铁门失去束缚,被他轻轻一推,缓缓向内打开。 “吱呀——” 铁门开启的声响,终于将林晓婷等人从震撼中拉回神。那三名凡人百姓吓得浑身发抖,紧紧缩在角落,眼神满是警惕与不安,不敢轻易靠近。林晓婷则缓缓回过神,望着眼前身着青衫、面容俊朗却眼神冰冷的年轻男子,心中既有感激,又藏着难以掩饰的畏惧。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波澜,对着沈砚微微躬身:“多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林晓婷,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此地不宜久留,你带着他们三人先行离去。”沈砚目光扫过几人,见他们虽面带惊恐却并无大碍,淡淡开口,压根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这位公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林晓婷急忙问道,另外三人早已吓得失声,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还有事要处理。”沈砚语气平淡。 “什么事?”林晓婷追问。 “阴煞门还有一位半步武仙的太上长老尚未解决,他此刻正在冲击武仙境,我得找到他斩除,免得日后出来害人。最重要的是,我这人最怕麻烦,所以必须斩草除根,省得他日后再来找我麻烦。”沈砚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推了推她,示意她尽快带人离开。 “半步武仙?!”林晓婷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公子,那太上长老实力深不可测,连我林家的武圣境管家在他面前也如蝼蚁,你……” 她话未说完,便被沈砚冷漠的眼神打断。“别婆婆妈妈的,赶紧带他们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晓婷心中一凛,不再多言。她知道眼前这位不知名公子的实力远超想象,既然他敢独自闯来救人,或许真有应对太上长老的底气,也或许是想趁着对方闭关偷袭。为不耽误沈砚的黄金时间,她连忙转身,扶起那三名早已吓得腿软失声的百姓:“几位乡亲,我们得救了,快跟我走!” 三名百姓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对着沈砚抱拳道谢,双目早已泪水纵横。他们虽不知沈砚的姓名身份,却清楚是眼前这年轻人救了自己,心中满是感激与敬畏。 “我先带你们从后山出去,之后林小姐,你便带他们离开。”沈砚不再停留,转身朝着地牢出口走去,“跟上。” 林晓婷连忙带着三名百姓跟上,小心翼翼地穿过狭窄通道。通道内的血腥味与霉味让几人一阵作呕,却不敢有丝毫停留,只能快步追着沈砚的身影。 就在几人即将走出地牢入口时,后山密室禁地中闭关的阴煞门太上长老,双眼突然微动。他已然察觉到宗门正遭强者屠戮,而这强者身上的气息竟有些熟悉——很快,他便想起几小时前,命牌堂四块命牌碎裂时,那短暂的灵力波动,与此刻这强者的气息几乎一致。只是他尚未突破武仙,半步武仙的感知力有限,无法判定对方是否为修仙者。 此刻,他心中悔恨不已。先前还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打算突破后再探查,如今却悔不当初——早该先逃离,再另寻突破之地。眼下正处于冲击武仙的关键时刻,万一对方闯进来,自己必然生死道消。 别无他法,他只能拼尽全力加快突破速度,只盼能赶在对方找到自己之前,成功迈入武仙境。 此刻,阴煞门浓烟尚未彻底散尽,山风裹挟着焦糊气息掠过阴煞门后山,众人紧随沈砚的身影,脚下碎石咯吱作响,一路疾行至地牢厚重的铁门之前。 沈砚抬手间,掌心灵力微动,沉重的铁门便应声而开,内里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与霉味。众人不敢耽搁,跟着他穿过狭窄的地牢通道,尽头竟是一处隐蔽的暗门,推开暗门的瞬间,飞溅的瀑布水花夹杂着清凉水汽扑面而来,原来已到了后山瀑布之下。 瀑布轰鸣声中,沈砚侧身指了指山下蜿蜒的小径,声音清亮却不带多余情绪:“林小姐,沿此路直走一公里,左转三百米,右绕七圈约两公里,再前行一千两百米便是阴煞门正门,出了门就是树林,到那里手机该有信号,可打电话求救。” 林晓婷闻言,脸上刚燃起的希望瞬间黯淡,急忙出声:“哪还有什么手机?我们的手机、财物早被他们洗劫一空了!” “真麻烦……”沈砚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既无手机,出去后一直往东走,终归能见到公路,向过往车辆求助便是。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残影,在瀑布水雾中一闪而逝,只余下几片被气流卷起的落叶缓缓飘落。林晓婷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终究没能喊出声。她下意识想调动灵力追赶,却发现周身气穴被牢牢封住,丹田内的灵力如同死水般无法流转,手腕脚踝上还缠着泛着幽光的符文锁,冰冷刺骨。阴煞门做事之谨慎,远超她的预料。 满心懊悔涌上心头,她竟忘了让沈砚帮忙解开气穴。如今的她,与寻常凡人别无二致,好在自幼修习武道,尚有一身扎实的搏击术底子,只要不遇上真正的武者,自保应无大碍。 只是她不知道,即便方才叫住了沈砚,这武道气穴他也无从解起——沈砚修炼人皇经对武道品阶本就一知半解,那些境界划分都是从网上看来的,而气穴这种违背现代科学的存在,网上根本没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所谓气穴,便是武道修士的关键穴位。一旦被修为更高者以点气术封住,全身灵力便会瞬间失去运转之法,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提不起劲,唯有以破气术解开,方能恢复运气、调动灵力。不过,修士一旦臻至武神境,这气穴便会彻底消失。 容不得多想,身后众人的喘息声与催促的目光让林晓婷回过神来。她定了定神,沉声道:“大家跟紧我,按沈先生说的路线走,尽快离开这里!”说罢,便率先迈步朝着山下走去,其余几人连忙紧随其后,脚步匆匆,生怕被阴煞门的人追上来。 山路崎岖,杂草丛生,众人一路跌跌撞撞,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体力早已透支。就在这时,前方密林里突然冲出八个手持木棍的汉子,个个衣衫褴褛,脸上带着烟熏的黑痕,眼中却透着警惕与凶光。他们是阴煞门的杂役弟子,方才被后山的浓烟惊醒,见林晓婷一行人衣着相对整齐,便认定是他们放的火。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阴煞门地界纵火!”为首的汉子粗声喝问,手中木棍下意识握紧。 林晓婷放缓脚步,温声道:“我们是被阴煞门掳来的人质,并非纵火之人。如今阴煞门已被人覆灭,你们若也是受苦之人,不如与我们一同离开?” 一番交谈下来,林晓婷才知晓,这八人皆是寻常凡人,因向往武道而来阴煞门拜师,却未曾想入门后便沦为奴隶,日夜被长老弟子欺压,受尽苦楚。她心中涌起怜悯,只当遇到了同病相怜之人,却没察觉到这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与阴邪——他们早已被阴煞门用邪术黑化,虽未彻底迷失心智,却也只剩满腔暴戾与欲望。 得知阴煞门已灭,又见林晓婷一行三人皆是容貌秀丽的女子,余下那名男子弱不禁风,八人顿时动了邪念。为首的汉子立刻换上一副和善面孔,先对其余七人使了个眼色,才笑道:“姑娘说笑了,既然大家都是苦命人,我们又怎会为难同命人呢?此地凶险,我等熟悉山路,不如带你们抄近路下山,也好早些脱离险境。” 林晓婷未曾设防,点头道谢后便跟着他们转向一旁的小径。刚走进密林深处,那名瘦弱男子突然被身后两人猛地按倒在地,不等他反抗,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便狠狠砸了下来,沉闷的撞击声后,男子瞬间没了气息,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你们干什么!”林晓婷又惊又怒,抬手就要上前阻拦,却被另外几人死死拽住。同行的两个女子本就早已失声,此刻吓得浑身发抖,只能拼命挣扎反抗,反被汉子们狠狠扇了几个耳光,瞬间晕死过去。八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一拥而上围了上来,将三人强行拖拽着往树林更深处走去,眼中的贪婪与欲望毫不掩饰。 “放开我!”林晓婷奋力挣扎,凭借着扎实的搏击术,侧身避开一人的拉扯,手肘狠狠撞向对方胸口,又抬腿踢中另一人的膝盖,两人惨叫着倒地。可这几日被囚禁折磨,她早已体力匮乏,一番搏斗下来,呼吸愈发急促,手臂也开始发软。 见同伴被打倒,剩下的六人顿时红了眼,其中三人放弃了昏迷的女子,一拥而上朝着林晓婷扑来。拳**加之下,林晓婷渐渐难以支撑,后背挨了重重一拳,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一棵大树上勉强站稳。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壮的汉子,眼神阴鸷地打量着林晓婷,喝令道:“都退下,这女人我来收拾,非要驯服这匹野马不可!”他乃是黄级中期武者,在这伙杂役弟子中算得上顶尖战力,对付气穴被封的林晓婷,本就绰绰有余。 林晓婷心中一沉,只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她强撑着想要躲闪,却被对方轻易扣住手腕,猛地甩倒在地。汉子俯身逼近,嘴角勾起一抹淫恶的笑容:“老子今天就要拿你来开开荤……” “不要啊!你不要过来!”林晓婷吓得浑身发抖,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眼中满是绝望,“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做人都打不过我,做鬼又能奈我何?”汉子嗤笑一声,伸手便要去撕扯她的衣衫。 “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林晓婷泪水夺眶而出,死死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你就算咬舌自尽,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身体……”汉子的话语恶毒至极,可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他的头颅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草木。 林晓婷惊得瞪大了眼睛,只见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眼前。为首之人身着青色长衫,面容沉稳,正是林家管家黄玉海,他身旁站着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色劲装,气势凌厉,宛如出鞘的利剑。 黄玉海击杀那黄级中期武者后,反手一挥,几道无形的气劲破空而出,余下七名杂役弟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身首异处,当场毙命。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林晓婷扶起,声音带着难掩的关切:“二小姐,没事了,别怕。” 身旁的黑衣男子目光落在林晓婷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与疑惑,开口问道:“这便是林家二小姐?”他正是黄玉海的好友厉天霸,来自京城执法局武道执法部,级别尊崇,见官大三级,早已臻至半步武仙之境。传闻他是九十年前七大战力天花板之一、红色政权政委“西红”刘元海的外孙,背景极为深厚。 厉天霸用武道气息扫过林晓婷周身,却未察觉到任何武道气息,甚至连重伤的迹象都没有,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轻视——传闻林家二小姐是武道天骄,怎么如今连几个杂役弟子都对付不了,还差点遭人侮辱,简直与废人无异。 林晓婷敏锐地察觉到他眼神中的不屑,脸颊一红,急忙解释道:“我的气穴被阴煞门的人封住了,无法调动灵力。” “哦,原来如此。”厉天霸这才恍然大悟,他此前只听闻过林晓婷的名声,今日是第一次见面,方才的轻视顿时消散了几分,却依旧难掩失望。 黄玉海闻言,当即抬手,指尖凝聚起精纯的灵力,施展隔空破气术,几道柔和的气劲落在林晓婷周身穴位之上。只听“噼啪”几声轻响,林晓婷只觉周身一松,被封住的气穴瞬间畅通,丹田内的灵力重新流转起来。她刚想道谢,目光却瞥见了不远处的景象,顿时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那名瘦弱男子早已没了气息,头颅被巨石砸得血肉模糊;另外两名同行的女子躺在地上,嘴角挂着血迹,气息全无——她们不仅被打晕,更因多日饥饿体力不支,在挣扎中没了性命。林晓婷捂住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满心皆是愧疚与悲愤。 黄玉海简单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得知阴煞门数千名弟子及所有长老都被一个神秘男子斩杀,而此人此刻正在搜寻即将突破武仙境的太上长老时,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厉天霸更是心头一震,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声道:“不好!那太上长老若真突破武仙境,我们谁也挡不住!此事发生在一个小时前?不行,我们必须立刻撤退,尽快搬救兵!” 他与黄玉海此次前来,本是仗着自己半步武仙的实力,加上黄玉海的武圣修为,联手足以拿下尚未突破的太上长老。可如今对方正处于突破武仙桎梏的关键时期,一旦成功,便是天壤之别,他们两人联手也唯有死路一条。 黄玉海深以为然,也顾不上多想,连忙对林晓婷道:“二小姐,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可那个神秘男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林晓婷眼眶泛红,语气带着哀求,“他一个人面对武仙境强者,太危险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二小姐,你糊涂啊!”黄玉海急声道,“即便我们三人联手,也绝非武仙境强者的对手,前去不过是送死,唯有搬来救兵才有一线生机!” “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林晓婷咬着唇,心中满是不甘。 厉天霸双手抱胸,脸上勾起一抹嚣张的笑容:“办法也不是没有。只要我老妈出手,别说一个武仙,就是十个也不够看!”他口中的老妈,正是“西红”刘元海的女儿刘银芝,早已步入武神境。这等实力属于官方封锁的顶级机密,外界无人知晓,而她如今正是武道执法部长——除非亲儿子开口求她,否则旁人根本请不动她。 林晓婷深知两人所言非虚,即便心中万般不愿,也只能点头同意。她最后看了一眼阴煞门后山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沈砚平安,随后便跟着黄玉海与厉天霸转身离去。 三人刚走不久,不远处的密林里便走出二十名死士——他们皆身着黑衣,气息沉凝如山,个个都是宗师级强者,带头之人更是已臻武魂境,正是黄玉海带来的林家护卫。他们奉了林老爷子的密令,要将阴煞门彻底灭门,无论是核心弟子还是长老都要屠杀殆尽,如今残余的杂役弟子自然也不能留,务必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且绝不能让心地善良的二小姐知晓此事。二十人相视一眼,身形瞬间化作道道残影,朝着阴煞门的方向疾驰而去,一场血腥的清理即将拉开序幕。 与此同时,阴煞门后山深处,一处隐蔽的密室之内,太上长老盘膝而坐,周身环绕着浓郁的阴煞之气,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心中暗自庆幸,多亏了这里强大的地磁场,再加上开山祖师布置的隐蔽阵法,才能暂时挡住沈砚的搜寻,为自己争取到突破的时间。想到即将踏入武仙境,成为真正的修仙者,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一阶中期的阵法,若不是这地磁场干扰,也配拦住我一个小时?” 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密室之外炸响,如同惊雷破空。太上长老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惊骇与难以置信。他尚在不知所措之际,便听“轰隆”一声巨响,外界的阵法屏障瞬间崩碎,漫天符文碎片如烟花般四散飘零。 而此刻,沈砚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密室门口的长廊对面,目光平静地落在挡在密室入口的最后一道石门上。以他一阶巅峰的阵法造诣,破解这一阶中期的阵法本就不费吹灰之力,眼前的石门更拦不住他。 眼看沈砚步步逼近,太上长老只觉一股死亡阴影瞬间笼罩全身。他能清晰察觉到,沈砚的速度快得惊人,不出十秒便能抵达密室门口。而他的突破正到最关键的关头,只差一步便可功成,可此刻若是被打断,不仅突破无望,甚至可能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不!我不能死!我要突破武仙境!” 太上长老心中嘶吼着,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不再去管逼近的沈砚,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拼尽全身力气催动体内的阴煞之气,朝着武仙境的壁垒发起最后的冲击。丹田内的灵力疯狂运转,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周身的阴煞之气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翻滚不息。 “九、八、七……三、二、一!” 倒计时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沈砚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他的心脏上。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太上长老只觉体内传来一声清脆的轰鸣,困扰他多年的武仙境壁垒轰然破碎,浓郁的灵力如同潮水般涌入丹田,周身气息暴涨,一股凌驾于武道之上的修仙气息扩散开来。 “哈哈哈!老夫终于突破至武仙境!踏上修仙之路第一步了!” 太上长老放声大笑,声音中充满了狂喜与得意。随着他的笑声,整个密室轰然炸裂,碎石飞溅,烟尘弥漫。他悬浮在空中,衣袍猎猎作响,周身环绕着淡淡的仙光,眼神睥睨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沈砚。 然而,当他看清沈砚的模样时,心中却莫名升起一丝不安。眼前的年轻人看起来平平无奇,既感受不到丝毫武道气息,也察觉不到修仙者应有的灵压,唯有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围绕在他周身,却并非从他体内散发而出。太上长老猜不透沈砚的来历,却能笃定眼前之人绝非凡俗——若非如此,对方也绝无可能闯到这里来。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闯我阴煞门?老夫如今已是武仙境强者,劝你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太上长老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厉声呵斥道,试图用武仙境的气势震慑对方。 沈砚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缓缓抬起右脚,朝着太上长老轻轻一踢。 “什么武仙境强者,就这?” 平淡的话语落下,一道无形的气劲破空而出。太上长老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这股看似轻柔的力道狠狠击中,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山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年轻人不讲武德,居然搞偷袭……” 阴煞门太上长老心中的愤怒瞬间爆表——自己堂堂武仙境强者,竟被这么个无名小卒随意一脚踢伤,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挣扎着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满是狰狞,体内刚突破的仙力疯狂运转,凝聚于双拳之上,打算一击将沈砚击杀。 他却不知,沈砚方才那一脚,不过是为了恶心他,只用了三百分之一的力道,根本没想过要伤他性命。此刻见他还敢反抗,沈砚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决定不再留手。 “人皇武技·第一重启灵拳,第四式第五招——无敌势!” 沈砚轻声低喝,周身瞬间爆发出一股磅礴的气场,如同无形的山岳般朝着太上长老碾压而去。这一招气场外放,足以压制筑基同阶修士的战意,而武仙境初期不过相当于炼气期修为,在这股聚气境大圆满高阶战力气场之下,太上长老只觉浑身一僵,体内的灵力瞬间滞涩,动弹不得,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不等他缓过神来,沈砚的身影已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拳头紧握,其上萦绕着璀璨的灵力。 “人皇武技·第一重启灵拳,第四式第三招——透体拳!” 拳头携带着无匹的威势,狠狠砸在太上长老的胸口。这一拳看似普通,却蕴含着穿透体表、直伤内腑的恐怖力量。沈砚只用了五十分之一的力道,可凭借着聚气境大圆满高阶的战力,再加上人皇武技的加持,这一拳的威力早已超出了炼气期修士所能承受的极限。 “噗——” 太上长老的身体如同被巨石撞击的瓷器,瞬间炸裂开来,化作漫天血雾,消散在空气中。 “就这?还敢称武仙强者?便是武神来了,又能如何?” 沈砚收回拳头,抬手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淡淡扫过周围狼藉的景象,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在他眼中,这所谓的武仙境强者,不过是随手可灭的蝼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