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和家里有矛盾么,都这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和好么?
土刨松了,毛非选一个大小合适的新花盆移栽过去,黄白小花,嫩绿的叶子,漂亮结实的陶瓷花盆,毛非稍稍一想它们被迁怒摔碎的样子,还是一次又一次,是无数次,就一腔怒火直往手心涌,非要扇出去、扇到姓姜的身上才能痛快。
植物也会疼的好么,削土豆的时候土豆就在尖叫。
毛非重重嘆息。
「怎么了?」庄周走来,拿过抹布把瓷盆外的泥土扑扑干净,接过去放到花架上,「唉声嘆气的,累了?」
毛非站起来,脱下手套也搭到花架边:「以后不会再有人摔它们了。」
庄周稍一愣,随即轻轻莞尔:「嗯。」
午饭果真是三明治和牛奶。
不知道庄周是怎么做的,简简单单,但就是特别好吃。
吃完毛非主动要洗碗,这一套餐具他喜欢得不得了,像他的满船清梦压星河。
庄周陪在一旁,问:「今晚回去么?」
今天周日,夜不归宿两天了,夜夜笙歌。
「回啊。」毛非在淋淋水声里想,这两天...不,这一周,都过得未免太充实了些,「等会儿和你一起换完花盆就回吧,晚饭回食堂吃。」
似乎是在庄周意料中:「嗯,听你的。」
第28章 我傍到大款了,我好想嘚瑟啊!
午饭后的时光消磨在阳台里,一人坐一张小板凳,一边打理花花草草,一边听庄周讲他暂定的未来计划。
全身都笼罩在温暖的阳光中,毛非懒洋洋的,又一株多肉被他成功移栽到漂亮的小花盆中。
他犹豫道:「你执意问我想要考研还是要工作...」
「嗯,就是因为你的打算会决定我的计划。」庄周接过多肉,侧身放到一旁的铁艺花架上,「考研别担心,我手把手辅导你,要是这样你都没能考上...」
毛非斗胆猜测道:「你就会用钱把我砸上去么?」
「想得美。」庄周失笑道,「考不上再说,这种可能性小到忽略不计。」
毛非偏要催他:「万一呢!要是我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怎么办?」
棉拖上的两双熊耳朵顶到一起了,庄周手套也不摘,屈起沾满泥土的食指往毛非鼻尖上刮:「桃花都会生,考个研还能难住你么?」
刮鼻尖,天,每次毛非看到小说里的这种桥段都会咧嘴皱眉颇为嫌弃,一股扑面而来的浓厚油腻感总是叫他浑身发毛。
然而,但是。
毛非晒得粉嘟儿的脸蛋迅速涨红,他捂着鼻子朝后躲,让庄周想抓他都来不及抓,结结实实地连人带凳摔了个屁墩儿。
庄周好笑又服气,脱了手套,半弯腰把痛得直叫唤的毛非抱起来抱到怀里又坐下,「你说你躲什么?」说着揉揉他屁股肉,打趣道,「毛非毛非,毛手毛脚,惹是生非,名字是不是这么来的?」
毛非骂他胡说八道,又不敢乱动,怕他脏兮兮的手套\/弄脏衣裳,他反击道:「庄周庄周,『庄』模作样,周...周...周...」
太没气势了!
毛非恨到:「周扒皮!」
庄周笑得打颤:「帮帮你?」
毛非拿一双气呼呼的眼睛瞪他。
庄周道:「周而复生---遇见你而复活。」
毛非凶不起来了,小声骂他:「当我没文化吗?啊?就会讨巧。」
庄周笑着垂眸看他,眼神不知是像昨晚的星光那么明亮,还是像现在的阳光这样温柔,把毛非看得有些痴。
庄周吻他一口还抹着泥巴灰的鼻尖:「再给你讨一个?」
毛非哼唧:「讨呗。」
情话嘛,谁都爱听。
庄周低笑,喃喃道:「庄周入梦想非非。」
花盆渐满,花架半空,日头还足。
奔驰驶出星垂天野,毛非坐在副驾里摆弄手机,他问:「送我回学校之后,你就回来么?」
「先不回,怎么了?」
「没怎么,就问问。」
「会先去一趟伯温,把能搬过来的东西都搬完,再去一趟宠物店,给俩祖宗买生活必需品。」又想到毛非没有养过猫,遂补充到,「猫粮,猫砂,猫砂盆,沐浴露之类的。」
「没有小鱼干吗?」毛非着急道,「我云养猫的时候看到它们抱着小鱼干边吃边打呼。」
「有。」庄周想到两猫的贪吃样儿,笑道,「那是零食,还有饼干,鸡胸肉什么的。」
毛非好期待,正在颅内撸猫,就听庄周问他:「周二下午有课么?」
毛非回忆一瞬:「有一节,三点就上完了。」
「那正好赶得上。要一起去么,去郊外接他们。」
「郊外?」
庄周「嗯」道:「直升机飞来的。」
毛非沉默几秒,随后按住心口自言自语:「我要淡定我要淡定,直升机而已,又不是轰炸机。」
庄周直笑:「去么?」
能禁得住诱惑就不叫毛非,他点头:「请务必带着我。」
「我助理,她叫占姚,等她来了这辆车会暂时给她开,我再去伯温拿一辆。」
果然是伯温的配车。
「所以,你打开储物箱。」
毛非依言打开箱盖,一瓶人体润滑液明晃晃地闯进眼帘。
毛非都不用他再吩咐,赶忙拿出来放到香水瓶旁边去:「你别忘收好!还有没有?就这一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