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吗?我们要有侄儿了。”一大早的金晓霖就嘀咕个不停,一口棒棒糖,一句“我要有侄儿了”。我甚是无言以对。其实昨晚啥也没发生。
“宋弟弟在家嘛?”我寻思着是谁呢,原来是隔壁的阿姨。小哈热情的迎接上去了,阿姨低头摸了小哈,霎时间,那胸前的春光是无限的好。
我对着楼上叫了一声宋连,然后没好气的说:“在呢,等会儿就来了。”
他们俩又聊得一头劲儿,我切苹果不小心切到了手,他看到了也没有过来说一句话。我又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盘子,他又没说一句话,继续和那个老女人聊着。
“弟弟,弟弟,弟弟你怎么了?”金晓彤惊慌地手足无措。
他俩也终于停止聊天了。
阿姨看上去年纪不小了,跑得还挺快,比宋连抢先一步抱起了金晓霖,又是拍又是摸得。
阿姨抱着金晓霖正打算出去,结果脚边有小哈,小哈险些把她绊倒。我眼睁睁的看着宋连搂住了她的腰。
“傻站着干嘛?赶紧帮忙。”宋连皱着眉对我说,转脸满眼柔情的对阿姨说,“没事吧。”
“嗯,没事,就是脚崴着了。”阿姨摸着脚踝处,满脸吃痛的表情。
“快去看看孩子怎么了!”他揉捏着阿姨的脚踝对我说。
我傻傻地看着他们,说:“我不知道。”
他有些着急了,说:“你不是学医的吗?一点儿医学常识都没有?”
我继续呆呆傻傻着:“我不知道。”
他有些怒了:“那你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赶紧叫救护车。”
我指着阿姨说:“我知道你搂着她了,你还抱着她的脚。”
“无理取闹!”
阿姨愣了,我也愣了。
随后他抱起金晓霖,转身出门,上车。金晓彤跟在身边哭个不停。
我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打的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急救室外,金晓彤哭着对我说:“姑姑,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只是嫉妒你有个又帅又爱你的姑父而已,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弟弟晕倒了你都不救一下,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一时哑口无言,蹲下来摸着她的脑袋,说:“姑姑不是有意的,姑姑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金晓彤抱着我哭个不停。
俩活宝的父母听到儿子晕倒的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妈妈。”金晓彤哽咽着。小姨夫抱起了女儿,不停的安慰着。
我哽咽着:“小姨,小姨夫,对不起。我没能把晓彤和晓霖照顾好。”
小姨的声音颤抖着:“医生怎么说?”
宋连:“孩子天生高血糖,一时间吃了太多的糖果导致短暂性休克。”
小姨嘆口气说:“我大概是也能猜到是这样,怪我考虑不周,忘记告诉你们了。”
“妈妈,弟弟醒了。”金晓彤满眼含泪,激动着叫喊着。我们一同围了过去。
几天之后,晓霖要出院了。坐病床上,玩着水枪,气色也不错的金晓霖对我招了招手。
我过去,他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低下头。我靠近他,只听他在我耳边说道:“昨天晚上和那天晚上我都看到姑父亲你了,我是不是要有侄儿了?”
我顿感无语,我国某方面教育真是太缺乏了。于是我摸着肚子说:“是呀,很快就会有了哦。你会喜欢他嘛?”
“当然喜欢,我要把我柜子里的糖都留给他吃,嘘,别告诉我妈妈。”我笑着摸了摸这个活宝的脑袋。
自打俩活宝走后,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常。我每天按时坐公交上学,他每天准时自驾上班。
最近一段时间图书馆总是爆满。因为我们医学院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期末考。其他院系的期末考我不敢说,但我们临床医学的绝对牛逼了。实践与理论结合考。据说在考试前还有个人体解剖实验课。
人啊,总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你越是怕,它越是来的波涛汹涌,气势如虹。
“金丽芝,明天的解剖课,你来给大家讲解一下如何?”老教授满脸堆笑的看着我,我只觉得他笑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教授,我明天……”
“别再和我说你爷爷生重病了你要去看他,我昨天还和他下过棋,他看上去精神挺好的。”教授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镜,任就满脸微笑的看着我。
我无奈,还能不答应吗?
说起解剖课,我真的永远都想提。这学期上过好多次课,每次我都以爷爷生病要回去看看的藉口推脱掉了。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上解剖课的那一幕,那个人体,别说碰,光是看我就觉得反胃。然后纵使我昨晚睡得再怎么不好,我今天还是得来上课。
大家都在一丝不苟的念着超度经。我是真的一点儿都读不下去,真的一眼都不敢瞟解剖台上的人。老教授还是点了我的名字,我咽了下口水,不断的给自己鼓气。
“丽芝,身体不舒服吗?看你嘴唇怎么发白?额头上也全是汗。”文蕾诧异的问,顺势扶住了将要跌倒的我。
“没事,就是气不太够喘的。”